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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月七兒]半斤夫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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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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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8 01:06:50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半斤夫人 作者:月七兒

內容簡介】:

  穿越的第一天,她就被人狠狠的群毆了,然後直接被扔到了冰冷的地牢。                     

  第二天,她被人死命綁著,然後被人給一鞭子抽暈了過去。                     

  第十五天,再次被抽暈了過去。                     

  第二十天,被這個抽暈她的「爺」給直接非禮了。                     

  第二十五天,再次差點命喪於他手。                     

  第三十天,她終於是洗刷冤屈「出獄」了,卻又被他威脅著當了他的代嫁新娘……                     

  第三十天的晚上,她還很「光榮」的就失了身……                     

  他低頭附近她的耳邊:「你說的對,我就是個惡魔。所以,」他的手指沾了她手臂的血絲,輕輕的放入自己的口中,眼中竟是魅惑:「你是逃不掉的。俘虜。」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逃,即使全武林的人與他為敵。                     

  即使他們在武林分離,即使她成為一個乞婦,即使太多的男人對她伸出溫暖的手,即使他弒血如狂……

  女主堅硬不服輸一旦認定就死命相隨的性格,男主冰冷弒血,殘酷無情,對女主唯獨上心。                     

  本文專情,從一而終,中間有無數野花野草參雜。                     

  小虐又小搞笑。                     

  愛情堅持溫情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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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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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8 01:06:56 |只看該作者
第一話 刺客

  頭好痛。

  這……這是哪裡?她……她不是在家嗎?她在廚房刷著一個剛撿回來的青花瓷碗……碗不小心打破了,然後割破了的手指,再然後……頭好痛……右手無名指隨著她扶頭的動作也傳來一絲刺痛,伸手一看,割破的傷痕還在她的手指上,這不是做夢?那……那這裡……?

  現在在她面前的是一大片花園,左邊是一大片開滿荷花的荷塘。而右邊是開的正艷的月季和一座古香古色的涼亭。她的身下是潔白的大理石鋪成的道路。這……這一切太詭異了,難道……?她穿越了?不……不可能吧?哪有這種事!這麼滑稽的穿越……但是,卻這麼真實……不會吧?媽的,老娘只不過洗了一隻剛撿回來的碗,至於嗎?

  "帶我回去!!"她深深地知道,只要容易來就不容易回去了,電視裡不都這麼演的嗎?可她一個人忽然出現在別人家的花園裡,還望天大叫,注定了也不會像故事裡的穿越那麼好運。

  "就是她!就是她,大家趕快抓住她!!"

  "抓住她!"

  "抓刺客,抓住刺客了。"

  什……什麼情況?怎麼有一群人衝過來?方向還是她?不會吧?刺……刺客?她?她怎麼不知道?喂,喂,你們是不是認錯了?喂……!!!她再次痛恨穿越和那只碗--

  好痛……她的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疼痛……那些人也太狠了吧?對一個只有十七歲的少女下手如此只狠。只是眼前一黑,那些人就全部蓋了上來,他們的手裡又是掃把,鏟子,籮筐,木棍……似乎什麼工具都有。他們有這麼恨她嗎?關鍵是她剛來到這個世界,她就與人結怨了?從他們穿的衣服上看來,完全不像是演戲的樣子,而她挨打也是事實。終於她完全認定了她穿越的這個事實。

  但是,刺客?天哪,讓她穿越的那個神人可不可以給點啟示?

  好痛……為什麼她被送到了這裡?而那些人又為什麼錯認了人把她抓起來關到這個又黑又醜又髒的地牢?好像,要發生什麼她關涼洛這輩子之前從未遇到過的事……預感真的很不好。

  好倒霉,為什麼要讓她穿越?為什麼是她?話說她什麼優點也沒有,不會彈琴唱歌,喝酒吟詩,連一點自衛的功夫也沒有。就是長的……還行。這算優點麼?就算是,現在也沒了,也不知道被那群蠻人打成了什麼造型……

  真的好想睡一覺醒來,然後就回到了家中。疼痛和疲勞漸漸的佔據了她全部的心思,連穿越這個問題她都無力去思考了,真的好想快快結束這個噩夢……

  她在一陣撕扯的疼痛中醒來,一睜開眼就看到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正擺在面前,她忽然反應了過來想起自己的處境!穿越,被群毆,地牢……她嚇的立即睜開了眼睛,對上面前這個男人的眼睛。

  一身黑色長衣,大約三十五歲左右,面無表情……長相整個兩個字形容:木然。就像是個木頭人,完全沒有情緒。而她,關涼洛,再次確定了自己穿越的事實。

  "你是誰?我告訴你們,你們抓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刺客!!還有,你把我綁到這上面做什麼?快放開我!!!"她扭動著被這個男人已經綁到木樁上的身子,放開她,放開!!可是,她受了傷,而且很痛很痛!怎麼可能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只不過半分鐘,她已被男人死死的綁住。

  關涼洛生氣了,火了!!她生氣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身為高二年級級花的她可不只是個花瓶!她還會罵人的!!

  "你個死人臉,都說你們抓錯人了!!"她扭動著手腕和腿,用力的向這個面無表情的人罵去,可總是不停的動到傷口。她突然想到,古代的人弄這個木樁不就是為了動用私刑麼?不要……她不要才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就死了,她不要!!!她不要死的這麼無緣無故,可是她不能動彈。

  男人伸手在她的左肩用力一點,關涼洛只覺得渾身麻木,接下來怎麼動也動不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點穴?該死的點穴!MD,老娘和你拼了!!!你放開我!!唔……"男人再次伸手拿了一塊黑漆漆的抹布用力的一塞,塞進了她的嘴裡。什麼?好噁心……關涼洛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要堵住她的嘴可以再點個書上講的啞穴嘛……為什麼要用這麼大塊的臭抹布……

  曾經她每次看電視都會鄙視那些被塞住嘴的女人,她總是想為什麼不用舌頭把它推出去?可是現在自己才體會到,連舌頭都被壓住……是根本就動不了的。這個死人臉,白癡!全身上下都是白癡表現的男人!!她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嘛……難道是之前她拒絕的男生太多,所以報應來了?

  關涼洛用憤恨的眼神看著男人想著自己,地牢上的門被人輕輕的推開。然後,一個黑色的影子站在了門口。她想要向地牢的石梯上望去,可是自己的不能動彈……讓她怎麼也轉不了頭。那個人一步步走了下來,聽著腳步聲,他慢慢的走進了她的視線……藉著地牢的暗光,她漸漸看清這個男人的面貌。

  這個此生和她牽牽扯扯的男人。

  墨綠色的輕紗長衫,裡面是黑色的長衣……一頭極其漂亮的青絲長髮……輕輕的挽了一半繫在腦後……大約二十五歲……健碩卻修頎的身形,冷漠而俊逸的丹鳳眼……她想要閉上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這個渾身散發著絕冷霸道氣息的男人。可是她只能呆呆的盯著他。

  他看著她,此時極為狼狽的關涼洛。渾身是傷,還穿著居家短裙的她。他伸手抬起她的臉,端詳起來。

  面對他懾人的氣勢,她有些發顫,被他觸到的下顎微微的動著……他皺了皺眉:"你給她點了穴?"他看向自從他進來就一直恭敬的站在一旁的黑衣人。

  "是,爺。"低頭答覆。

  他放開她的下顎,手指卻又挑起她散落在肩上的卷髮:"頭髮是卷的麼?"

  "屬下並沒有看清楚,不能確定。但是,她一個人忽然出現在花園,而且……"黑衣人再次看了她一眼:"和刺客一樣穿的風騷露骨。"

  什麼?風騷?露骨?有沒有搞錯?老娘這是居家短袖和短裙!!!可是她連眼睛瞪的圓圓的去鄙視他們都沒有辦法!!關涼洛,你怎麼突然間就變得這麼落魄?

  "是你刺殺未央。"他轉眼就盯著她,她想要搖頭,想要說不是,可是她不能動,不能動!!

  男人好像已經給她定了罪,眼神變得冰冷無情。他摸了摸腰間,他……他要幹什麼?在她還沒看清前,一條黑色的長鞭已向她揮來。

  她的瞳孔用力的顫動……那一瞬間好像就已經失去了呼吸的力氣……她以為自己窒息了,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因為……她能感受那自己的皮膚裂開的那瞬間,那種皮開肉綻的火熱……

  她閉上眼睛,大腦漸漸的失去意識。也許這樣也好,自己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本來就不該錯誤的來到這裡……

  他瞇起雙眼,看著已經暈過去的她。

  "她沒有一點內力。"他收起自己的長鞭,下了定論。

  黑衣人抬頭看著他:"那麼她……根本不是……"

  "嗯。但是,"他走近她,拿掉她嘴裡塞著的布,看著這張即使是髒亂、青紫卻依舊能隱約看出美艷的容顏:"她的忽然出現依然讓人應該警惕,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關好她。"他冷聲命令,然後向石梯走去。

  "是。"黑衣人敬遵領命的躬下身。

  她蒼白的著臉悠悠的轉醒過來。抿了抿無色的唇……真的好痛……好痛……為什麼自己還會醒過來……眼睛睜開的世界依舊是黑暗骯髒的地牢……好像這樣暗無天日的世界……會永遠在她的世界存在下去……

  "咳咳……咳咳咳……"她無力的咳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已經飢餓到不知道感覺的她隱約的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她慢慢的撐起手肘,看向牢門外面。可是那一鞭子就是挨在了上面,她一觸即痛的再次倒在了稻草上……

  "姑娘?姑娘……?姑娘你沒事吧?"

  牢門口傳來隱約的喚聲,她再次輕輕的用另一隻手臂支起身子,看向門口。一個梳著兩個雲髻,還有兩個長長的小辮子垂下,穿著彩麻的女生睜著大大的眼睛正看著她。關涼洛慢慢的坐了起來,看著她:"你是誰?"

  "我是我們蒼雲山莊的丫鬟碧兒。是木總管讓我送點飯菜來給你的。"小女生乖乖的回答。

  關涼洛並不想和自己的肚子作對,她想要吃那些食物。而且現在的她都不想管裡面有沒有毒藥,只要能給她先墊墊肚子。於是她繼續看著碧兒:"你能送進來嗎?我沒有力氣。"她是真的沒有任何力氣了……

  "我沒有鑰匙。你可以到這門口來,牢門間隙很大,我可以餵給你吃的。"碧兒向她招了招手,真心的說。

  關涼洛點了點頭,慢慢的挪動自己想要過去。其實,她好鄙視這樣的自己……但是,有這麼衰的穿越也不能怪自己……只希望這一切快快過去!!

  她好不容易靠坐在了門口,丫鬟碧兒才看清她蒼白的臉色,她立即擔憂的看著關涼洛:"姑娘,你不要緊吧?"

  "要緊。非常要緊。我覺得自己就快死了……"她無力的說,看向碗裡的湯……好渴……

  "你不要嚇唬我。你會沒事的……但是你的手臂……傷口真的好大。我們每次受罰也沒有你的傷口……這麼恐怖。應該會很痛。我把我的藥給你好不好?我的這個金創藥雖然不是很好,但是也還是很有效的。"碧兒又從懷裡掏出自己的藥瓶,遞給她。關涼洛抬起快要腫成木樁的手臂,裂開的肉……隱現處裡面的肉……她閉上眼,不能再看下去……

  "謝謝你。"她默默的手下藥,真心的對丫鬟碧兒說著。碧兒搖了搖頭,開始給她餵飯,先是給她喝了湯,在吃了些簡單清淡的食物……

  又是一個人的她,坐在稻草上,忍著痛……咬著唇……淚一滴滴的往下掉著的給自己上著藥。以後……恐怕再也不能穿短袖衣衫了……現在她現在腦子裡全是那個可恨的男人!!!如果以後落到她的手裡,她一定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但是,此時的關涼洛就向洩了氣的皮球……沒有一絲鬥志……

  本來就很平凡的自己……本來就沒有什麼閃光點的自己……除了這張沒什麼用的臉……好像一直就很沒自信的自己……連明天也不能肯定,還說什麼以後。

  可是……現在活著的自己,她知道,一定不能少了信念。那麼現在自己的信念就是……早早逃離這個無邊無盡的黑洞。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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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8 01:07:18 |只看該作者
第二話 未央

  半月過去。

  手臂上的傷痕漸漸轉好,成了一條粉嫩色的傷疤。永遠也無法再消失……還好這段時間那個人也沒有再出現,關涼洛也完全接受了自己來到這個朝代的事實。從每天送飯來的女生碧兒口中她慢慢的也問出了一些事,漸漸的明白了自己到底是來到怎樣的一個世界,又是受到了怎樣的不白之怨。

  原來這裡是一個叫做尚國的王朝。關涼洛現在讀的正是文科,但是她學歷史那麼久了也沒有聽說過……尚國?是一個架空歷史的國家?自己到底是來到了什麼地方……

  而現在自己呆的鬼地方是一個叫做蒼雲的山莊,而那個變態抽打自己的男人就是這裡的主子。在自己穿越到這個地方的第一天,它未來的女主人剛好被人刺傷。所以,她騰空的出現和奇異的衣著正好讓自己成了替死鬼。

  地牢的生活讓關涼洛成長了不少,至少現在見到蟑螂和老鼠都沒有絲毫的恐懼。或許她還會發神經的和它們聊聊天之類的,是個正常人被忽然關到這裡也會發瘋的,那個該死的男人什麼時候再來啊!!她要咬死他!!!她是無辜的!

  精緻的古典窗簷下,一壇香爐緩緩的正在燃著檀香。整個房間飄渺著虛無的香氣和輕紗。一盆翠綠的蘭花清新雅致的擺在床邊,一把豎琴放在了床上。

  女子娥眉淡掃,一張巧小的瓜子臉此時蒼白的有些無力,顧盼橫生的妙顏卻仍是不減色彩。身子很是單薄如紙,輕盈如翼,卻別有一番柔弱的雅致和讓人憐惜的風骨。

  她輕輕的咳著,放下了手中的女紅。

  一旁的丫鬟立即上前扶住她的肩:"小姐,你的傷口又痛了嗎?"

  女子輕輕蹙眉的搖著頭,身子卻猛地向前一傾,隨著動作,她用手絹摀住了自己的唇:"唔~~"一股血腥湧出……她皺著眉看著手中被血染紅的雪白絲絹,那丫鬟驚呼一聲的跪在了地上,抱著她的腿:"小姐……"隨即輕輕的哭了起來。

  "小蟬,一定不要告訴他。"她無神的放下手中的東西,起身扶起自己的替身丫鬟。

  "可是……您……"小蟬急呼的同時門"吱--"的一聲被人推開來。她立即把東西撿了起來,塞進了枕頭下面。

  他走了進來,隔著飄渺的紫色紗簾看著她。

  他,依舊是青衫長衣,青絲長髮還有威武冷俊的面容。

  "傷勢如何了?"他冷冷的問著。

  "沒有大礙了。"她溫柔的笑著,做了一個側禮:"勞煩你過來。"

  他的雙眼在此時仍是看不出仍和的情緒,只是繼續淡然道:"下個月初八我們成親。喜帖已下發整個武林。當然,包括季葉城。"他像是在訴說著一段與自己並無關係的事情,然後,然後面無表情的轉了身向外走去。

  她的眼神忽的變得恐慌,她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邊,整個人就像被抽取了全部的力氣,眼神變得飄渺無力而悲傷。

  "小姐,你不要嚇小蟬,小姐……"丫鬟小蟬再次跪在了地上,焦急的輕喚著,卻毫無辦法。

  季未央……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都是你自己……她感到自己的喉嚨有更濃烈的味道隴了上來,急火攻心,便是一口血噴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小姐……"

  "別急……我沒事……"她無力的輕抬起手……可是,兩行清淚卻流了下來……"小蟬……我想我爹……想我大哥……我知道,這些都是我自作孽,不可活……"她轉身趴在了床邊痛哭起來。

  "小姐,都是小蟬不好。當初小蟬就不該慫恿你離開季葉城。"說完急的不知所措的小丫鬟就趴在地上用力的磕著額頭,便是哭著,便是用力。

  "傻丫頭,與你何干。怎能怪你,我喜歡這個人,到現在也不後悔。"她轉身抬手阻止著這個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丫鬟再繼續傷害自己下去。

  她抱著小蟬,連淚都變得無力起來。

  她愛他,從不後悔。可是,他不愛任和女人,他的心中只有天下。而她,怎能犧牲自己的家,來成就他的天下?她不能……為了自己的愛情……做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

  關涼洛在以為那個男人已經忘記了還有這樣一個她時,他就從石梯上走了下來。關涼洛就坐在冰冷的牢門邊,聽見了牢門被人打開的聲音,她還以為是那個叫做碧兒的丫鬟又偷偷來找她,邊笑著抬了頭望去。可是,在見到是那個男人時,一張笑臉愣生生的僵在了那裡。她的腦海裡想起他揮來的的那一黑鞭,她的手輕輕的捂上自己的手臂,沒有一點好臉色的看向男人:"你來做什麼?"

  男人看向身後的隨從:"把她綁起來。"

  她的一雙眼睜的大大,半天講不出話來。

  面無表情的將士把她捆到了上次的木樁上。關涼洛用力的想要掙扎開緊綁住自己手腳腕的繩索,可是都毫無作用,她抬頭憤憤的看向男人:"你放開我!!!你個變態!!你又想幹什麼?繼續抽打我?你算什麼男人!!你放開我!!"她什麼也沒有,就是有一副不服輸的脾氣。雖然她怕,怕這個男人繼續抽打自己,可是她不允許自己對這個變態敗下陣來。

  他走到她的面前,他的發在背後輕輕逸動。他的手指,如同他的人,冰冷無情。他挑起她的下顎:"你現在就是我的俘虜,想要怎樣處置你我都有權利。俘虜是不分男女的。所過你非要我用對待女俘虜的方式來對待你,那麼……"他瞇了瞇無情的眼:"你就不是在這裡坐著。"

  她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個倒抽氣,卻還是只能咬著牙繼續反抗:"那麼你還要我感謝你沒有把我拉去你屬下的帳營嗎?"

  "或許下一次,你讓我已經打得厭煩,我會繼續考慮你的建議。"他狠狠的勾起無情的嘴角。

  在她還沒有看清時,那條黑色的鞭子再次揮到了她的身上。

  她努力的睜大眼,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好痛……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不想讓自己痛苦哭聲叫出來,只能大聲的看著男人:"我恨你。恨你!!你個變態……我根本不是刺客!!"

  "那你來蒼雲山莊做什麼?"他冷聲呵道。

  "哈……唔……我……我TM的怎麼知道我怎麼會來到這個該死的蒼雲山莊!!我的十七年生命裡,從來就不知道還有個它!!!唔……嗯……"又是一鞭子,再一鞭子……

  "你個瘋子……你個惡魔……你個變態……我鄙視你……鄙視古代……鄙視你的濫用私刑……啊……"她痛苦的閉上雙眼,一個暈厥,再次昏了過去。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這麼快又過去了?不過只是個女人。他抬起她垂下的頭,仔細端詳著她的臉,一張俏生生的臉蛋……女人他見過很多,但是這麼伶牙俐齒的倒是第一個,死不認輸的表情和言辭。他低頭附近她的耳邊:"你說的對,我就是個惡魔。所以,"他的手指沾了她手臂的血絲,輕輕的放入自己的口中,眼中竟是魅惑:"你是逃不掉的。俘虜。"

  關涼洛從冰冷中凍醒過來。

  睜開眼睛,從地牢上的窗子透出的微光,她知道……天亮了。慢慢的坐了起來,忍著全身的劇痛,在黑暗中,想要看清身上有多少傷疤,但是……看不清,只知道,全身都好痛,好痛。

  她趴在了稻草上,想起小時候,每一次被媽媽用掃帚打過之後,奶奶都會心疼的拿著藥膏給她一點一點的擦著,奶奶說:"洛兒啊,女孩子的皮膚是最重要的,所以最好不要留下一點傷疤。乖,忍忍就不痛了。你媽媽的傷,卻是怎麼忍,還是會痛的。所以,不要怪她。"

  長大後,媽媽嫁了人,爸爸也再娶了老婆。她一個人跟著奶奶生活。

  再後來,十六歲的時候,連奶奶也走了。

  奶奶,你知道嗎?在她的心裡,唯一的親人只有過您。因為這個世界,只有您才是真正的關心過她的人。現在她受傷了,怎麼也好不了了。

  她的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她好想回去,回去那個同樣冰冷的二十一世紀。雖然依然是一個人,但是至少那裡人權平等。

  天漸漸亮了,牢門再次被人打開,這次是丫鬟碧兒。她快速的跑下石梯,跑到木門前,抓住門緊張而關心的問:"姑娘,你沒事吧?昨天……我們爺是不是來找你了?你是不是又受傷了?"

  關涼洛從稻草上抬起頭,對碧兒搖了搖頭:"暫時死不了。可是我覺得自己發燒了。"

  "真的嗎?我一會兒去找木管家。姑娘,你現在……是不是特別的恨我們爺?"丫鬟半是擔心,半是猶豫的問出自己心裡的話。

  "那個變態……?不恨他的人……只有神。"她幽幽的輕笑。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壞蛋……

  "姑娘,你可不可以不要恨我們爺?雖然在整個武林看來,都說他是個壞人,可是,他真的不壞……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喂,你看清楚了,把一個好端端的女生打成這樣,他還是個男人嗎?他還算是個"不壞"的人嗎?"關涼洛沒有好氣了,護主護的也太讓人心酸了。虧她還覺得她不錯來著。

  "對不起……那是因為你刺傷了未央姑娘嘛……他們還有十天就成親了……他當然不會對兇手輕易罷手了。"碧兒低頭輕輕的嘀咕。

  關涼洛一聽,體內的火氣狂升:"我都說過了,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叫什麼未央的,更不要說刺殺她了!!我是無意間闖進這個山莊的!!還有,我到底有什麼目的去刺傷一個與我無關的人啊!!真正的兇手跑了,你們就只在這裡嚴刑拷打一個跟此事完全無關的女子。一群豬!!!"哦,剛剛豪氣的吼完,卻牽動了全身上下無數的傷口。她摀住傷口的動作,讓丫鬟碧兒更加擔心的:"好了,好了,你都對我申訴了幾十遍了,沒用的。在爺的眼裡,在全蒼雲的眼裡,你就是刺傷了她嘛。我又拿了藥來給你。我會找準時機去求求木管家的,讓他行行好放了你。"

  關涼洛接過藥,看著完全沒脾氣的碧兒:"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為什麼你不懷疑我?"這個丫頭是真心對她好,她看得出來,完全看得出來。

  "因為我沒有朋友。還有姑娘你長的這麼漂亮,看起來一點也不壞嘛。"碧兒笑著看著她。

  關涼洛有些無語的看著她:"喂,難道你沒聽過越美的女人,心就越猶如蛇蠍這句話嗎?"怎麼用外貌來評斷一個人的好壞……是不是太單純了?

  "我知道啊。像小萱,微微,她們都很漂亮,但總是欺負我。而且是我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麼……"碧兒低著頭,難過的說:"她們也很漂亮啊……但我知道你是不一樣的。你的眼睛一點也不壞……"

  "眼睛?"關涼洛愣了愣。眼睛是一個人的心靈之窗……對啊,像是那個男人,定時個冷血無情的。竟然還會為了未婚妻而洩憤……不可思議。

  她看著碧兒輕輕的笑:"謝謝你的藥。"

  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憐之處。她,不恨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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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8 01:07:29 |只看該作者
第三話  地牢

  就在關涼洛等著下一次的酷刑時,碧兒卻歡天喜地的跑來找到她說他們爺終於大發慈悲的準備給她看病。關涼洛等在牢房裡,碧兒所說的木管家走了下來,關涼洛一看,這不是第一天見到的死人臉,那個黑衣人麼?他就是管家?

  關涼洛用沒有好氣的眼神看著這些人:"我不需要。告訴你們爺,我死了不正合他心意。"

  黑衣人兼死人臉木木的看著她:"如果你死了,爺豈不是又少了一個消遣時間的玩意。"

  "什麼?我……我玩意兒?喂,你講話能不能注意點?我是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玩意兒!!阿呸,你才不是玩意兒呢!!"關涼洛站起來叉著腰,憤憤的吼道。

  後面的人見了這麼一個漂亮的美人,卻出口成髒,但是對她也沒有一絲厭惡之感。碧兒在門口卻著急的揮著手邊轉身擋著男僕的眼神,邊從木管家背後拉出福叔:"你們……大家不要看了……她穿的衣服少……人家是個姑娘……福叔,你快給她看看病吧,她身上的傷口不少,還有,她現在腦子燒的有些糊塗。"

  關涼洛知道碧兒這麼雞婆也是為了她好,但還是忍不住諷刺了回去:"你們全山莊的人不都認為是我刺傷了你們未來的女主人麼?如果這個醫生不願意,我不勉強。告訴你們的爺,我還死不了。"給人撒把鹽,又再塞顆糖,他以為她這麼的沒有骨氣麼?

  碧兒在門口急的團團轉,黑衣人冷哼了聲:"也罷。她自己拒絕這個給她看診的機會的。我們走吧。"說著就揮開身後拿著東西的僕人們,關涼洛是真的不在乎,在她的眼裡,這些人就是不講道理的壞人。都走!!她背過身去,不要對她假惺惺了……她知道他們都恨這個"刺殺"他們主人的"壞人"。

  "等等。"長著兩撇鬍子的福叔卻擋住了黑衣人:"木管家,我看這位姑娘病的不輕。她快支持不下去了。"

  關涼洛正想回頭反駁,頭卻越來越暈眩,然後是看不清眼前的場景……渾身變得無力起來……

  "碰!"她再也不能堅持的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姑娘!姑娘,你沒事吧?姑娘……"耳邊唯一能聽見的聲音是到這個世界裡,唯一還會關心自己的一些的碧兒……關涼洛,你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來受這些莫名其妙的罪嗎?就是為了……讓自己遍體鱗傷嗎……?

  再次醒來時,她隱隱約約的看見碧兒那張清秀可愛的臉蛋……還有白色的飄紗……在頭頂輕輕浮動……而自己的身下變得柔軟……不再冰冷堅硬……

  "我是來到天堂了嗎……?"她柔弱的輕喃……但是卻又苦苦的一笑:"怎麼可能……還有你在……"

  "姑娘?你醒了嗎?你醒了?"碧兒睜著大眼見到她慢慢睜開了眼睛,臉上慢慢的綻放出驚喜的異彩。

  "嗯……好渴……"她抿了抿乾裂的唇,無力的說,感覺打了一仗,全身酸麻無力著……

  "我給你倒水!"碧兒立即起身跑開。

  "別走……"不要再丟下她一個人……可是,她的聲音太弱,碧兒並沒有聽見。她一個人躺在那裡,只能睜著眼看著床頂……床頂?怎麼會有床?

  只是半分鐘,碧兒就返了回來,手裡還拿著一大碗的水,她慢慢的扶起關涼洛的身子:"來,姑娘你慢點……"碧兒把水遞到了關涼洛的嘴邊,關涼洛卻皺起鼻子,是什麼味道?她一低頭……碗裡的水……怎麼黑呼呼的?古代的水都是這樣嗎?還有,好臭……

  "姑娘,你現在還發著燒,這個藥一定要喝了才會好哦。福叔開的藥方很有效果的,只是有點苦罷了。"碧兒見她皺著眉不喝藥,立即心急的解釋。

  "我不想喝……"她好討厭苦的東西……

  "不行。如果你不吃藥,以後會留下病根的。"碧兒假裝很凶的對她鼓著臉,一副"如果你不喝我就生氣了"的表情。

  關涼洛卻笑了,她的臉很蒼白無力,笑的有些勉強,卻看得出她眼底真正的笑意。

  "謝謝你,碧兒。你真的好雞婆……不過我很喜歡你。"她真心的看著這個只有十五歲的小丫頭真心的感謝。

  碧兒的臉立刻變得通紅通紅,害羞的把藥碗遞至她唇邊:"你喝藥……"

  關涼洛只好一口一口的喝著苦到麻木的中藥,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就不能把自己的身體折騰壞掉。她已經想的很清楚,沒人心疼自己,自己心疼。

  喝完藥,她強忍住想吐掉的慾望,好不容易才平復下來。她閉上眼睛,又沉沉的睡去。再次醒來時,已是一身大汗。還好有溫暖的被子,才沒有很冷很冷。可是手抓住被子,她才想到一件事,這個被子是哪裡來的?而且……還有床,有幔簾……這個房間是牢房嗎?她"騰"的坐了起來,發現自己的精神明顯的好了不少,再次看向這個牢房時,自己卻完全呆住了。

  原本骯髒邋遢的牢房……煥然一新。稻草變成了床,還有軟軟的被子和窗簾。窗前甚至有一扇古屏風,還有圓桌,化妝台,銅鏡……這裡還是個牢房嗎?

  "姑娘!!"剛下了牢房的碧兒見關涼洛已經醒來,還坐了起來,立即開心的跑了過來,抓住牢房的門一臉欣喜的看著她。

  "碧兒,這是……怎麼一回事?我不過是……生了一場病,不是嗎?"她很疑惑,這是誰做的,為什麼……突然這樣做……

  "今日清晨你剛剛暈倒在地上,我們爺就來了。他冷著臉站在門口看了你好久呢,當時嚇得我還以為你……一定活不過今日了。可是爺突然就叫人把你抬了起來,讓福叔給你診斷呢。又過了一會,木管家就搬來這些東西,把你的房間扮成這樣了。"碧兒笑瞇瞇的說著,很是為她高興。

  關涼洛卻皺高了眉。他會這麼好心?還是……又有什麼目的?可是看著這一切,她又完全找不到話去反駁,他這麼做……是不是查清了她不是刺客的事?

  她又看向碧兒,疑惑了一下:"今天早上你不是還能在裡面照顧我?現在……怎麼不進來?"就在她小小的鬆了一口氣時,碧兒卻拉下了臉:"門又被鎖上了。爺說不能讓你逃跑了。"

  什麼?逃跑?關涼洛氣的都快背過氣去了,她本來就不該被關在這裡不是嗎?好,臭男人,這是你說的!!!她就拭目以待,看他還要對她做什麼!!

  "你……沒事吧?"碧兒見她臉色極為不好,不免擔心的問著。

  "不,我怎會不好,好得很呢……既然他現在要給我拿這些東西……那好,我就勉為其難的要更多的東西。"她輕輕的瞇著雙眼,掩去眼底的凶光,心裡對著那個男人冷聲的宣戰。

  這是他逼的。

  關涼洛叫碧兒替自己從廚房燒了熱水拿到牢房準備洗個乾淨的澡,二十天了,來到這個世界竟然已經過了二十天,她的身上已經髒到連自己都無法忍受的境地。當碧兒用好不容易從木管家那兒求來的鑰匙打開牢房時,關涼洛自己直接衝了出去自己提起門前的熱水走進牢房。大大的一滿桶熱水,慢慢的繞著水蒸氣,不一會兒就縈繞了整個牢房。

  關涼洛激動的用雙手捧起水洗著自己髒髒的臉,碧兒看著她輕輕的笑:"我知道姑娘受了許多苦,只要你不嫌棄,我這就去給你那些我自己的衣服給你穿,好嗎?"

  關涼洛看著她,微微一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已經凌爛不堪……還有條條血跡在上面……她一直捨不得,所以碧兒提議了多次,她也沒有說要……這是自己從二十一世紀帶來的唯一的東西……可是,她不能再穿著它了。手臂上琳琅滿目的傷口變得有些觸目驚心。她側過臉去,雙眼無比認真的看著碧兒:"麻煩你了。"

  碧兒高興的回去拿衣服,掩上了地牢的門,還吩咐了牢門口的守衛要守好門才放心的離去。關涼洛慢慢的脫去自己早該放棄的破舊衣服,散開一頭長長的卷髮,然後坐進了屏風後的浴桶裡……手拂過那些已近再次漸漸癒合的傷口……她閉上了雙眼……心忍不住的抽痛……

  "對不起,奶奶……洛兒沒有保護好自己……"霧氣上升著,模糊了她靈清的視線……她伸手抹掉眼角的灼熱,她知道,日子還是要慢慢的過下去……未來還是要一步步走下去……可是還是好恨……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怎麼沒有太聰慧的頭腦……卻只能讓自己陷在這樣的困境裡……怎麼也逃不出去……

  "怎麼?我讓一個俘虜竟然過得這般愜意?"

  門口突然傳來的聲響,讓她的心猛的一跳,回了頭,看見那個自己痛恨無比的男人正輕靠在打開的牢門口冷冷的凝視著屏風後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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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話  初吻

  她一個輕聲尖叫:"你……你幹嘛!!你出去……出去……你不知道男女有別,授受不親之類的話嗎?你們古人不是更在乎這個嗎?你個變態……快出去!!!"她嚇得一顆頭立即埋在了水裡,此時此刻的她什麼也想不到了,只知道這個會抽她的男人很危險,很危險!!

  可是……她根本不會游泳……不到一分鐘,她立即頭很腦脹的從水裡鑽了出來……"嘩--"的一聲……水花四濺……她妙曼的身姿在屏風後若隱若現……她一抹臉上的水珠,猛烈的咳著……"咳咳……咳咳咳……"

  但又隨即想到"不妙",立即又坐回水中……只留了顆頭在外面……

  "你……你………你你你你……"她氣得打著牙顫,卻找不到任何一個詞來對這個人惡言下去……此時她的心情更多的是驚慌和失措。

  "你到底是誰?"他看著她,眼裡沒有仍和情緒,但是冷冷問著,像是剛才並沒有看到一切。

  "我是誰很重要嗎?"

  "不重要。"

  "那你還問個屁呀!!怎麼,這次來是又要把我抽打一頓?還是終於把我當成了女俘虜,要拖到你下屬的房裡去?"她冷冷的反回他的話語。

  "怎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男人?"他瞇了瞇眼,死死的盯著屏風後的女人。

  "哼,如果要在被你抽打中做選擇,我甘願要一個男人。"她瞪著大眼,一個冷哼,不服輸的繼續和他對立著相諷,不在乎自己的名節,也無所謂。

  "你要清楚,不是"一個"男人就可以概括的。"他的眼神一寒,一鞭子已經向屏風揮來"啪啦"的一聲,屏風已經破碎成了兩半。

  關涼洛終於知道了逞口舌之快的後果了,她雙手護住自己的肩……眼帶懼意的看著他一步步走來……

  "你……你幹什麼……"

  "你不是應該很瞭解?"他側身一個冷鞭再次揮向她的木桶……她驚恐的用力向後躲開……想要躲開那個鞭子……重心卻向後的整個木桶傾倒……

  "碰!!嘩……"水流滿了整個屋子,她跌倒在地上……趕緊伸手想要拿過床邊的被子掩住自己的身子……他的的黑鞭再次揮向了她,這次是她在木桶後的光裸身子……黑鞭纏繞上了她光潔的蠻腰……他一個回拉力帶……她就落在了他的懷裡。

  她……她看著這個男人冰冷的雙眸,看著他狠狠的吻下來,貼著自己的唇,用力的蹂躪著……他的手扶在她的腰間……她冰冷的淚,慢慢的掉了下來……流過他們相觸的唇……他忽的放開她,她跌坐在了地上……他的衣服"嘩--"的從天而下,蓋住了她的身子。

  這個女人……根本沒有接過吻。

  她抬起頭,淚不停的掉著……從不在這個男人面前認輸服軟的她……終於是掉下了再也無法忍受下去的眼淚……"這麼的侮辱一個人是你的樂趣嗎?這麼對待一個無辜的人你覺得很有趣嗎?這麼的對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女生來講……你會從中得到無窮無盡快樂嗎?我告訴你……就是你殺了我,我還是要申明,我不是有意闖進你們這個山莊的,我根本沒有任何目的,我連一隻螞蟻都弄不死,還怎麼去刺殺一個女人!!!?還有……"她抬起自己的手臂……佈滿傷疤的手臂……"這是你的傑作……看著這麼一個女人,你還有心思想要她嗎?"她的雙眼充滿了孤獨無助,寂寞悲傷……這雙憤恨著,卻又無力反抗的眼神……落在了他的心上,一輩子。

  他盯著她,久久的,到她捧著臉,捲著身子坐在那兒已經哭道快要停止時,他轉了身,冷然離開。

  碧兒站在門口好久了,守衛說是爺進去了,所以她不能進去。她就更加著急了,姑娘正在沐浴……讓爺看到了,豈不是很危險?她當然知道爺的為人,一定不會趁人之危,但是這兩個人呢水火不容啊,誰知道裡面是怎樣一副情景!

  終於,他們的爺是出來了,但是門口的侍衛和抱著要給關涼洛衣服的碧兒直接愣在了原地,只是看著他們絕世無雙,氣度非凡,器宇軒昂的俊男主子,冷著比平常還冷的臉走了出來。最讓他們呆若木雞的是……他們爺的外套呢?他們齊齊從漸漸遠去的爺的背影上收回視線,然後看向黯然無光的地牢……

  碧兒抱著衣服跑下地牢,看見原本乾淨整潔的牢房此刻像是遇到水災般的,地全濕了,浴桶倒在地上,而屏風碎成了兩半,倒在了地上。關涼洛就像個迷失的孩子,孤零零的坐在床上,身上披著他們爺的外套,頭髮濕濕的還在不停的滴著水珠……碧兒的瞳孔輕輕的顫動,站在牢門口,一個腳步也沒法移動。

  蒼雲山莊是佇立於蒼山的一座氣勢磅礡的府邸。整座蒼雲山都屬於蒼雲山莊,山莊有專門在山上播種糧食的農人,收穫的糧食足夠整個山莊的伙食,當然還有畜牧場,魚池等。也有兵練場,是為蒼雲山莊的兵士們準備每日操練的場所。山莊內部又分為個部分,主宅,次軒,兵房,僕宿。

  而此刻的主宅書房"碰"的一聲傳來東西劇烈粉碎的聲音,下屬和侍衛齊齊跪了一地,他們的主子潘紫辰寒冰著一張俊彥站在主位上看著下面跪著的若乾等人,手邊是碎裂的桌子和杯具,散落一地。

  他眼神冰冷,神情淡若:"再講一次。"字字如冰峰從他幾乎沒動的嘴角落地。

  站在一旁的木然看向他:"未央姑娘和她的貼身丫鬟的確不見了。房中屬於她們的一切東西也一起消失。她們走了。沒有留下仍何去向的線索。"

  這一次清清楚楚,他聽得很是清晰。心裡的火氣重重上升,眼神一寒,手再次揮向一旁的桌子:"一群廢物!"

  "主上恕罪。"武士們大聲齊呵。

  他的臉無比陰霾,此時此刻整個屋子變得如同沒有生命的寂靜。除了掃落在地的茶杯碎片還在地上"磁磁"的旋轉。他的殺氣凌然,讓在此的每一個人都心生寒意。

  "還有七天就是大喜之日,爺……當前……"

  "天字堂立即派人出去尋。讓玄字,地字堂的堂主蕭壁和西宮采立即回山莊覆命。黃字堂……"他寒著臉看向木然:"找出這兩天府裡出入異常的人。一切……異常的人都要查清。"

  "是。"各堂堂主或是副堂主領命,武士們個個撤下。

  天字堂的堂主,一個白衫持扇的俊儒書生,輕輕的搖著扇子看著臉色依舊陰霾的主子:"還好,這次婚宴的請柬,為了一舉拿下季葉城並沒有寫下新娘的名字。"

  "所以……"木然看向他,面無表情的臉隱隱有了些情緒。

  潘紫辰寒冷的眼神,輕輕一動,看向書生。

  書生笑的好不明媚。好戲將近,他很期待啊。

  婚期將近,新娘卻不見了。關涼洛正在用力的扒著地上的草,聽著碧兒坐在門口講著這兩天府裡發生的事情,在聽到碧兒講道季未央不見了時,終於是抬起了頭,放下手中的青草:"等等,你說……你們未來的女主人逃走了?就是……逃婚了?"

  "對啊。五天後就是婚禮了,整個江湖的人都會來參加,這次我們蒼雲山莊……又該很忙很忙了……這幾天我們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出錯呢。"碧兒撐著頭難過的看著關涼洛。

  關涼洛聽到這個"好消息",忍不住哈哈大笑:"真是報應啊!!哈哈……連新娘都不想要他了。哈哈……"

  碧兒看著抱著肚子笑個不停的關涼洛,拌了拌嘴,咬著唇還是忍不住說著:"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們爺,所以你笑我很能理解。但是你為什麼一定要把這些長出來的草拔了?它們是好不容易活下來的不是嗎?"碧兒天性善良得連棵草也捨不得踩下去,卻見關涼洛一直在那拔呀拔,不免心疼起來。

  "什麼?這些雜草?我上次的洗澡水倒了它們才長出來的呀。自家門前長草代表什麼你知道嗎?說明你這個人小氣,吝嗇,別人都不來了,它才會長起來。我是這樣的人嗎?NO!所以,我要拔掉它們,而且,這個地牢有黑又冷還不通風,我一個人呼吸都夠困難了,別來爭了,都走吧,走吧。"說著她又開始用力的拔起來。

  門口卻有人輕聲的笑了起來,而且……這個聲音怎麼是個男人的?關涼洛和碧兒抬頭齊齊看去,一個白面書生,一身白色儒雅的長衫,手持搖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站在站在碧兒的身後。

  碧兒一見來人卻立即起身氣呼呼的鼓起腮幫看著那人:"莫先生!你怎麼又突然站在人家身後呢?我都給你講過很多次了!!你這樣會嚇到很多人的。"從來不生氣的碧兒盡然對人大呼小叫?關涼洛不禁多看了這個始終眼帶笑意的書生多看了幾眼。

  書生卻扭了頭看向她,對上眼神,關涼洛輕輕一顫,他……明明是笑著的,卻眼帶寒意……關涼洛愣住僵在那裡,這個人……

  再次回過神來,那個人已經拉著碧兒向外走去:"你是我的貼身丫鬟,卻每日看不見你的身影,還在這裡服侍一個囚犯,你太不稱職了。該打。"那人拉著碧兒,眼底全是笑意,再無對關涼洛的寒意。

  碧兒低著頭一臉求饒的表情,回頭向她揮了揮手。關涼洛也僵硬的揮了揮手,卻忍不住搓了搓手臂的雞皮疙瘩。

  這個人……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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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話  代嫁

  坐在銅鏡前,關涼洛將自己的卷髮梳了又梳,自己這一頭還海藻般的長卷髮一直是自己的驕傲。媽媽、外婆都是這樣的頭髮,像是做過一樣,從小就讓人羨慕。奶奶常常給她邊梳頭邊給她講著故事,奶奶的手是那樣的溫暖……慢慢的變得遲鈍了,還是一直會坐在陽台上,給她梳著頭。

  她想起以前,看著銅鏡裡的自己發著呆,一個青色的身影忽的闖進鏡子裡的場景,輕輕搖曳。她心猛的一跳,倉惶的回了頭……他的黑鞭已向銅鏡揮了過來,她快速的站起了身閃過,抬頭憤怒的看向男人。

  "你……"她憤怒的話卻頓在了嘴邊,想起碧兒說的話,想起這個男人為了那個未央一鞭鞭抽打她的神情,或許……他是個癡情的人。她好不容易壓下自己狂躁的心情,看著男人一次比一次臭的臉色:"未央不見了……這次與我無關你應該很清楚了吧?我一直呆在這裡沒有出去過。"

  "啪!"他卻什麼話也沒有的又是一鞭子向她伸來……

  "喂!!瘋子!!"他的鞭子纏上她的腰,用力一拉,她就落入了他的懷裡。她用力的用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抬頭瞪著眼看著這個高她許多的男人,甚至能感覺到他此時的怒氣和危險。他的手……隔著碧兒給她的單衣……灼熱著,捏著她纖細的腰肢……她輕輕的戰慄……

  "瘋子,壞蛋,笨豬,你放開我!!放開!!你……你放開……"她忽的想起那天的那個吻,狠狠的,灼熱的氣息……冰冷的眼神……比他的抽打還讓她窒息。她害怕了,她不該挑戰這個男人……她更用力的捶打男人,想要與他分開,他的手卻忽的伸向了她的脖子。

  用力之道,足以置她於死地。

  她的手抓住他的手,卻在看著他冰冷的眼神時,她的手漸漸的放下,放棄了任和的掙扎。她看著他,眼裡儘是悲傷……她慢慢的閉上了雙眼……呼吸越來越困難著……她卻仍是緊閉著雙唇……沒有求饒,沒有大口大口的想要更多的呼吸……她的面色漸漸蒼白……她知道,或許自己就快死了……就快,從這個地方解脫了……

  神啊,下輩子,不要再讓她遇見他了吧。她總算知道了,她這個該死的穿越時空,來到這個陌生境地,就是為了被他折磨,被他欺負……然後死在他的手裡的……她的淚從眼角滑落,用力的砸在了他的手背上……意識漸漸渙散……

  他的手一鬆,她就像只破碎的風箏墜落倒地。

  "爺。"背後一個聲音輕輕響起。

  他"唔"了一聲,彎腰低身抱起地上的軟物,走向她的床。把她輕輕放到床上後,他握住她的手腕,輕輕把脈。眼神微動,執起她的手掌,與她掌心相對。身後的兩個影子,一綠一藍,好奇的看著牢門裡的一切。

  終於,他摸到了她的脈絡。他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裡,回頭看向兩個人,二人齊齊看向牢門裡床上女人的姣好面容,西宮采揚起眉,好個靈清的美人。

  他站起了身,眼神一寒,二人齊齊收回眼神。綠衣的西宮采冷靜的收回眼神"哼"了一聲:"爺,木然說你急召我門回府,所以我們就提前回來了。還有,聽說……未央姑娘不見了。"

  "嗯,你們可有何消息?"他沒什麼情緒的放下床簾,隔住外面兩個男人的眼神。

  "沒有……任何消息。她似人間蒸發了般。"藍衣的蕭壁恭敬的回答。

  "還有呢?江湖有什麼變動。"他坐了下來,給自己到了杯水,看來這個女人自己過得還不錯。他抿了口茶,嘴角輕輕勾起。

  "江湖各大門派都已在準備或向我們蒼雲山莊趕來參加爺的婚宴。季葉城似乎有什麼意識,卻一直沒有行動。還有……各大幫派決定在爺大婚的兩個月後於半殿山舉行武林大會。他們邀請了我們蒼雲山莊,"西宮采擦著自己隨身攜帶的大刀,隨意的說著像是與自己並無關係的話。

  "哦?"他拿茶杯的手一頓,冷冷看向西宮采,再看向蕭壁:"立即告知天下,我蒼雲山莊會準時參加。婚宴……如期舉行。"

  "是。"蕭壁領命退下。看著蕭壁消失在地牢門口,西宮采再次看向他:"新娘不見了……那婚禮……"

  他一口飲盡茶水,並沒有正面回答,嘴角若隱若現的的冷笑讓西宮採一個寒顫。

  回來就聽木然說他們爺在牢房就已經很讓他鬱悶了,誰知一下來就看見爺正在"獸性大發"對一個女人下手,回來就有聽僕人講牢裡關了一個很特別的刺客,沒想到……真夠特別的……能將一個牢房打扮成一個……閨房,的確夠特別。最特別的是,爺對她竟然也這般特別……

  西宮采只好再另外找個話題:"聽天地玄黃各堂的副堂主講……這幾日府裡並無異常,為何季未央姑娘會憑空消失?連一點線索也沒有?"

  潘紫辰笑的甚為詭異:"……府內,有內奸。"

  西宮采蹙眉:"我會暗中多加留意,望爺也多加注意。"

  潘紫辰一點頭,起身同西宮采一同走出牢房。

  在走上石梯時,他微微側頭看向身後的牢房。看向飄渺的薄紗後她模糊的身子,笑的更為詭異。

  她竟然沒有死……而且還講他們的對話全數聽完。

  為什麼他沒有殺死她……?反而……有一股熱氣竄入自己的體內不停的亂撞……呼吸變得平穩……連氣息都變得很順暢。為什麼他對未央失蹤的事忽的變得這麼冷淡……還有,他的府中有內奸嗎?難道是那個人幫未央逃了出去?還有個什麼天地玄黃的四堂……他是搞黑社會的?

  關涼洛,你可以撞死了!!這個男人三番兩次的折磨你,甚至沒有把你當做一個女人。你倒好,大難不死,還悠閒的在這兒想他的事情。先想想怎麼活著走出去,然後回去二十一世紀吧。

  她睜開眼睛猛的拉過被子蒙住自己的頭:"關涼洛,自己鄙視自己!!"

  臭男人!死男人!讓他打她,吻她,掐她!!!總有一天她會全數要回來的!!!!但是……她壘氣的察覺一件事,自己哪一次發的誓有實現過……當前是出獄!!!!出獄!

  這幾日,她再也沒有見過他。

  倒是牢房中多了兩個丫鬟,日日給她按摩,修顏,美體,養膚。她是沒意見突然有這麼好的待遇啦,但是為什麼不管她問什麼她們都不理睬,回答她。感覺就只是兩具木頭人,沒有生命的木頭,肯定是那個黑衣人管家木然的屬下。

  她好想念碧兒。那個已經許多天沒有來看她的碧兒了。

  算了算,今天是他和未央成親的日子,也是她來到尚國整整三十天的日子。他找到未央了嗎?兩個人會如期舉行婚禮嗎?聽說整個天下的人都來參加他的婚宴了,真的好想出去看看這個喧鬧的世界和武林。傳說中的武林就在眼下,說不激動那肯定是假的,回去了也是個最美好的回憶。除了那個男人,他一點也不美好。他就是她生命中的煞星,剋星,掃把星。

  她憤憤的想著,一抬頭,鏡子裡的自己……什麼時候被身後的木頭人丫鬟盤起了發?劉海也被剪成了齊劉海……最怪異的是……頭上還插了紅色的珠花首飾?

  "喂,這……這是什麼……?給我取下來,你們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怎麼可以隨便亂梳髮髻呢?"關涼洛突的感覺到心慌,抬手就要拆下頭上的朱釵首飾。

  鏡子裡走進一個黑色的身影,那人不就正是管家木然?關涼洛放下了手,站起了身子,轉身面對著他,他的身後跟著兩個丫鬟,懷裡抱著一個包裹,而牢房外停著一輛大紅色的轎子,四個轎夫侯在一邊。

  看著怪異的一切,再遲鈍的關涼洛也有了絲警覺。她靜靜的看著他問:"你們到底要對我做什麼?"

  木然的手向身後一揮,示意丫鬟上前:"請夫人換上喜服。"

  "什麼?夫……夫人?喜服?"再怎麼保持冷靜的關涼洛都尖叫了出來。天呀……要瘋了……這個世界跟著一起瘋了……

  "請問,今天不是4月1號吧?不,你們不過西方人的節日。那麼……今天是你們的主子和未央的婚禮吧?"她在屋裡轉來轉去,瞪著一雙猶如銅鈴的大眼看向面無表情的木然。

  "今天是八月初八。還有,不是爺和未央姑娘的婚禮。"木然這次很聽話的就直接回答了,關涼洛一聽立即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那……這個?木然卻接著說:"是我們爺和你,夫人的婚禮。"

  關涼洛的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什麼……?木然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憐憫,卻又迅速的被自己掩藏。他向她伸出手,她抬頭,看見他寬寬大大的手掌就在面前……她不知道為什麼就伸出了自己的手……或許是,孤零了好久好久……沒有人向自己這樣伸出手了。

  可是,在她站起來的一瞬,木然伸手就點了她的穴。她不能動,不能講話……只能保持那個憂傷……迷茫,帶了點信任的眼神……直直的看著前方。

  "季未央沒有尋到,蒼雲山莊需要一個新娘,得罪了。"他冷冷說完,就轉過身去,一揮手,轎夫們都自動的背過身去……他的手臂一揮,白色的幔簾飄飄渺渺……揚揚灑灑……丫鬟們上前動手剝去她的衣衫……換上大紅的喜服……她的淚自眼角……冰冷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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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8 01:08:04 |只看該作者
第六話  成親

  她到底是遇上了怎樣的衰神……到底是倒了哪輩子的的霉運……為什麼她不但被他欺負,還要做待嫁新娘嫁給他!!!?她一來到這個世界就坐了一個月的牢……過了一個月黑暗中的日子,而這一個月的日子是用心酸和糾結都無法形容的!!現在還有她嫁給這個變態折磨人,只會欺負她的壞蛋!!?

  她想念自己的二十一世紀。

  她想念她的高中生活。

  甚至想念追她的那些男生,他們鍥而不捨的精神。

  流淚沒有用的,她明白。所以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他們給她畫好妝,穿好衣……蓋上大紅的蓋頭。

  才十七歲,高中生的她……真的要出嫁了嗎?

  真的要出嫁了。

  嫁給一個壞人。

  嫁給一個會欺負她,讓她害怕的男人。

  而且這個出嫁還是從牢房裡出嫁。

  這個出嫁還是代嫁的……古代的拜堂……是不是就是說……就具有古代的法律意義了?Oh,mygad!

  她恨穿越。

  她恨古代。

  她恨尚國。

  她恨點穴。

  她恨那個男人。

  她恨這些沒有同情心的人!!她從心裡鄙視他們!!靠!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是釘在板上的螞蚱,掙脫不了,更是逃不了。

  鑼鼓、拉索、胡琴、二胡、琵琶……絲竹管樂……禮儀樂章……

  人聲,講話聲,笑聲……恭喜聲。

  陽光,微風,月桂樹的香氣。

  她聽到了,感受到了,更是聞到了。

  為避人耳目,所以她上了轎子被人從地牢裡抬了出來。一路上,被點了穴的她只能靜靜坐著,甚至連一句話也不能講。隱隱的樂曲和人群嘈雜聲從前院傳來,聽著這些本來不屬於她的聲音,心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婚禮……結婚……和那個殘暴的男人。

  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到了一個安靜的院落,轎子才停了下來。她被丫鬟扶了出來,僵硬的走向看不見的,自己要出嫁的房間。她的眼前,只是一片鮮紅。

  丫鬟們把她扶到了床邊,左肩猛烈的疼痛,麻木……木然過來給她點了穴。她扶著自己的左肩,手猛的拉下自己的蓋頭,木然的頭側了過去,新嫁娘別的男人不能看這個道理他是知道的,可是關涼洛不知道。她站了起來,恨恨的看著側過頭去的木然:"這是哪裡?那個暴君呢?"

  "屬下先告退。請夫人先安心休息。"木然雙手一稟,然後就向外退去。

  "喂!!喂!!"關涼洛只能看著一群人退去的背影,丫鬟們關上了門,原本站滿了人的房間,一下子再次變得寂靜。關涼洛覺得自己吼得都無力了,她要逃走!!可是……她有很多機會都是能逃走的,為什麼沒有呢……自己要逃向哪裡?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她遲疑……失去機會……再遲疑……就成了現在的情形。

  一身紅妝,等著君郎。而這良人,卿本無心。

  她四下的看著這個自己臨時的"閨房"。好秀氣的房間……還有一把琴放在窗台邊。她走過去,看著這把琴,可惜自己並不會彈奏……她還是伸手摸著這把琴……自己唯一喜歡的就是音樂,曾今她還有一個夢想,就是成為一個歌星呢。可是家庭的情況並不允許自己學習這方面的特長。

  回過神來,這之前,就是一個姑娘住的房間嗎?床邊還有一盆清脆的蘭花,慢慢的視線落在了書桌上,書桌上有抄寫的東西?她繞過床,走了過去……壓在案幾下的一張紙,寫滿了黑色的墨字。

  她輕輕執起,看著這些她竟然認識的繁體字……

  "漠漠輕寒上小樓,曉陰無賴似窮秋,淡煙流水畫屏幽。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寶簾閒掛小銀鉤。"關涼洛的心輕輕的涼著,這個房間……是未央的吧?是那個……他原本的夫人,卻忽然消失的夫人。這個女子……應該很愛很愛他。

  門口一陣輕風旋過,一個綠色的身影已閃入房內,在關涼洛還沒有抬頭的時候,來人已經抬起她的下顎,一枚藥丸快速的塞入了她的口中,然後用力一捏她的下顎,藥丸已經落入她的腹中。

  "咳咳……"關涼洛反應過來時,嘴裡已是淡淡的草藥味。她心裡一陣火猛的燃燒,紅著眼,不管來人是誰,抬手就是"啪"的一巴掌,用力的呼在了綠影的臉上。

  來人摸著自己俊俏的臉蛋,愣愣的看著她。女人紅著眼,一身紅妝,明眸皓齒,精緻的臉蛋,美艷四射。

  "你是誰!!?你給我吃了什麼?老實交代!!!"在他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時,女人已將像火一樣撲了上來,拽住他的衣領:"快講!!!"她的火氣和憋屈已經頻臨爆發,MD,老虎不發威,以為是病貓!都來欺負她!正好來了這麼個替死鬼,不要怪她!!

  "夫人,你冷靜一下。冷靜。"男子迅速反應了過來,立即斷開女人牽扯住自己的手,然後跳的遠遠的。

  關涼洛喘著氣,看著男人,好像從來沒見過……她眨眨眼,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平息著自己險些爆裂的情緒:"你是誰?"又是個不敢正面看她的男人?她今天畫的妝很怪嗎?也叫她夫人……"你也是暴君的屬下?"

  她立即跳的遠遠地,一臉防備的看著男人。

  西宮采輕咳了兩聲,努力平息自己竟然被一個女人給扇了的不滿情緒。側著身子仍是回答:"夫人,你剛才吃的一昧藥丸,它是一種毒藥。爺說了,只要你乖乖的,安安靜靜的呆在房間裡,別出了什麼亂子,晚上他自會給你解藥。"然後,他又頓了頓:"在下西宮采,剛才多有冒犯之處,夫人不要見怪才好。"然後轉身再次閃離。

  關涼洛剛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原處……等等!!毒……毒藥!!!?

  門外的西宮采,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惴惴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個夫人……他抽搐了兩下,委屈著向主宅走去,覆命……

  而關涼洛所處的次軒最角落的院落裡,傳來一聲嚎叫:"你個混蛋!!!!!!!"

  百靈鳥,驚飛一片。客園的客人們依舊一片高聲喧嘩,似乎從來沒有聽到過類似的聲音。

  "MD,臭男人,你逼少女為婦,你還餵我毒藥!!我靠。老娘以後與你勢不兩立!!"關涼洛的手用力的拍打在了書桌上,哦,好痛。甩了甩手,她無力的靠在了案幾上,不行,不能讓自己就這樣讓那個男人完全的玩弄於股掌之間。不然,自己會比死還痛苦。反正自己連死都不怕了,害怕什麼!!?她要逃!!

  蓋上了紅蓋頭,終於到了吉時。一個粉色衣服的丫鬟來到她的身邊,扶著她的手臂,準備著向外面的轎子走去。丫鬟卻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輕低喃:"姑娘,是我。碧兒。"

  關涼洛轉頭看向她,揚起自己的眉:"碧兒?真的是你?你這幾天去哪裡了?"

  "我被莫先生帶去他的書房了,幾天都脫不了身。今天爺特別去他院裡把我賜給了你,我也才知道姑娘你今天要和我們爺成親呢。不,以後我都要叫你夫人了。"碧兒高興的在關涼洛耳邊不停的講,不停的講。

  "莫青書願意將你讓給我?"不,太詭異了……關涼洛猛的僵住……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把碧兒賜給了她?為什麼不是明天或別的時間?

  "願意啊。先生只是沉呤了一下,就點頭了。我好高興以後都可以和夫人你在一起了呢。"碧兒真心誠意的話,讓關涼洛猛的驚住。

  這次她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碧兒是她在這裡唯一的朋友,現在派來照顧她……如果她自己不見了,碧兒豈不是……要遭殃?不……她輕輕的發顫,他真的好陰險……好恐怖……

  她真的……成了甕中之鱉,連逃跑的後路都被堵得死死的。

  上了花轎,她靜靜的坐在花轎裡……聽見喜隊的聲音近在耳邊……聽見人群的聲音……甚至聞到了陽光的味道。

  由碧兒扶著下了轎,由喜婆背著上了階梯……一步步……過火盆……大廳走去。她不知道到底來了多少人,但是整個江湖的形容……應該不會少於兩千人吧。她聽到了眾人對她的好奇聲,唏噓聲……喜婆將她放到了客廳的大門口。丫鬟們撒著蒼雲山的花瓣,滿天飛舞。每個蒼雲山莊的人,都眼帶得意,最帶笑意。

  他終於來到了她的身邊,牽起紅繩的另一端,牽著她向高堂走去。她的眼界裡只有他的紅袍下擺和自己穿著繡花鞋的腳。

  自己要逃嗎?不,不可以,還有碧兒……關涼洛,你要任自己……從此陷落嗎?落進更深的洞底?

  "今日是我們蒼雲山莊大喜的日子,承蒙天下各大門派和各位義士的前來參加。我們祈願這場婚宴,圓滿開始,圓滿落幕。願我的主上和夫人相攜子手,白頭到老。"西宮采擔當司儀的位置大聲呵著,大聲的宣告著婚宴的開始。

  整個山莊震動著,全是各大門派和武林俠士的恭祝聲:"願蒼雲山莊莊主同夫人永結同心,恩愛白頭。"

  關涼洛的心輕輕的震動。是怎樣的祝福,讓她這麼的刻骨銘心。

  "吉時到--"

  西宮采站在前面高聲呵道,她嚇的手輕輕一抖,他微微望來,手中的紅繩微微用力,她扭頭隔著紅蓋頭看了過去,什麼也沒有……可是手中的喜球繩卻變的萬般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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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話  秦幕雪

  眼前的這個人,她將要與他成親了。

  他用鞭子無情的抽打過她;他憤憤的吻過她;他的手差點掐死她。而現在,她做了他的代嫁新娘。為什麼他會選擇她來做這個代嫁新娘,她一點也不明白。而自己三番兩次的死裡逃生,也可以趁此逃走,卻也沒有。

  "一拜天地。"

  鞭炮聲"?裡啪啦"的響徹整個山莊,她的心猛烈的跳著,心境卻是平和的。煙霧散著,漫至大廳……漫至每個角落。

  "二拜高堂。"

  她從風揚起的一瞬間看到,他的高堂,竟然只是兩塊冰冷的牌位。她輕輕的彎腰。手緊緊的握住大紅的喜繩,心中輕輕的微澀。

  "夫妻對拜。"

  孩子們在花園裡轉來撞去,拿著五彩的糖果,玩著稀奇的玩具,笑著最甜最純的笑容。陽光和煦,微風帶著散落一地的花瓣揚揚灑灑。他們轉過身看著對方,從風的間隙間看到他淡漠的俊顏,但是,在那麼個瞬間,她竟然有一種與他會天荒地老的感覺。

  "送入洞房--"鞭炮從未斷息,再次響徹。他牽著她,順著紅繩,他們一步步,向他的房間走去……一路上有眾多的人看著熱鬧,可是她都不怕。跟著他走。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只要相信這個人,現在的他……不會傷害她。

  坐在床角,丫鬟們都退了出去。

  這個房間再次只剩下她一個人。他帶著她到了房間就什麼話也沒有交代的離開,連碧兒都被帶了出去。關涼洛的手才輕輕的抖了起來,天啦……自己竟然……和他拜堂了。拜堂時竟然是一種……順應的,心甘情願的心態。在夫妻交拜時還在想,或許就這麼過一輩子了。

  她猛的拍打自己的腦袋,關涼洛,清醒,清醒!那是錯覺,錯覺。

  不行,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她要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麼,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態。她站了起來,伸手拿過自己頭上的蓋頭,拆掉頭上麻煩的珠花和各式頭飾,將一頭長長的海藻長髮放了下來,披在了腦後。

  而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經被餓的飢腸轆轆了。她走下床台,向圓桌走去。坐在圓凳上,她拿起桌上的東西就開始狼吞虎嚥,餓死了……餓死了……嗯?這個桂花糕好好吃……還有這個棗餅……

  "夫人,屬下愚昧打擾了。是爺要我給你拿些東西。"門輕輕的被叩響,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她險些被食物噎住,輕咳了幾下才勉強嚥下滿嘴的食物。她干緊走到窗邊坐了下來,還拿了蓋頭蓋好,忙擦了嘴角的糕點屑末,正了正聲:"進來吧。"

  那女子推門而進,在關涼洛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她已像一陣涼風襲了過來,手中的劍直直指向床上蓋著蓋頭的關涼洛。

  她還沒有任何的危險意識,劍風卻像一陣風吹向她的紅蓋頭……她從蓋頭裡看見了那柄劍像冰錐一般刺了過來。

  "碰!"就在臨近她時,那個女子卻瞬間倒下。身子軟如一灘泥水,而女子的身後,那個剛剛成為自己相公的男人凜然的就站在身後。他的手剛剛收回,她驚魂未歸的拿下蓋頭愣著看著他,是他……救了她?

  同樣是一身勁紅喜裝的他……卻顯得更是魅惑。

  "你難道就對自己一點防護都沒有?"他冷冷看向還愣著的女人。

  "什麼?"她搖了搖頭,把自己的神志從他的臉上移了回來。

  他卻只是走到她旁邊拿起床上的蓋頭,手輕輕一揚,蓋頭直直用力的該在了她的頭頂。她"咦"了一聲就開始反抗:"你幹什麼……"她正欲扯開,他只是更用力的摁住她的蠻勁。他看向門外:"進來。"

  她立即停止了動作,有人要進來就早說嘛,浪費她的力氣。

  門輕輕的被人推開,關涼洛聽見木然的聲音:"爺。"

  她乖乖的端坐在床邊,他的手已被到自己的身後。她偷偷的從蓋頭下擺看向地上的女人……一身紫裝……古代的女人不是很保守麼?為什麼……這個女人會穿短至大腿的短裙……還有裸露一半的胸脯。

  她忽的睜大眼鏡,難道,她才是……所以他們才會認錯剛來到這裡的她?

  她還沒有問出口,他已經看著自己的屬下冷然道:"將這個刺客押入地牢,好生伺候。"他的聲音比任何一次還無情,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他們的手段……沒有比她更清楚的人了。

  "是。"木然輕而易舉的扛起地上暈倒的女人,走了出去,關好了門。

  "我問你,她才是刺客對不對?那個刺殺你的未央的刺客?"她一聽見門關上的聲音,立即扯下蓋頭質問著他。

  "唔。"他看向她,這個女人……他皺了皺眉,看著她美麗生動的面孔,什麼也沒有再說下去。

  "那……你現在知道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走?"她站了起來,數日來受的委屈再次湧上心頭,自然也就不怕死的大膽了起來。

  他冷眼掃過她:"誰說要放你離開?我們剛剛已經成了親。"

  什……什麼……?他就沒打算過?她無語望天的深深吸了口氣:"你的目的不是達到了嗎?沒有公佈天下其實新娘是個來歷不明的人,就是為了引這個刺客上鉤,然後以為我還是未央,所以一定再來刺殺。你人都抓到了啊,我是無辜的,被你冤枉了這麼多天我都沒計較了,你還得寸進尺!!"她怒了!很怒!她瞪著圓圓的媚眼,狠狠的瞪著他。

  他看著她,這次沒有了冷然的氣息,反而莫名的看著他:"我不是隨便成親的人。那只是目的之一,還有,我確實需要一個夫人了。"他此刻的神情,竟讓她無法反駁一句……他……講的什麼意思?

  "好了,乖乖呆在房裡。"他摸了摸她的頭頂,就像是撫摸一隻自己最喜愛的小寵物,關涼洛搖了搖頭,甩開他的手:"不!!"不管他說什麼都要不!!憑什麼自己要在他的掌控中,要一定聽他的話。

  "那麼……或許你不需要這個了。"他的手把玩著一顆藥丸……關涼洛看著藥丸,眼珠都快要瞪出來般:"解藥……"她雙眼閃著綠光的撲了過去!

  他手一甩,接住她過來的身子,她掰著他的手掌:"咦?藥呢?"她拿著他的手翻來翻去,摸到他手掌的許多老繭和……傷疤。這個人……平時都在做什麼?

  他低頭看向她,見她認真的看著自己手掌的情形,眼神竟然漸漸變得溫柔。她抬起頭時,那份溫柔已消失殆盡。她看著他:"你是不是一個自虐症的男人?還是有虐待別人的惡習?"

  他眼神一寒。她嗑住了了嘴:"我什麼也沒講……"她舉起雙手:"我會乖乖的呆在這裡,等著您的解藥。可以不?"她笑著,學著人們投降時的猥瑣姿態。

  他伸手,伸向她垂下發的頭頂,卻仍是收了回來,什麼也沒說的走出了房間。

  關涼洛萬分鬱悶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頂,為什麼……突然間氣氛變了不少……可是轉眼,她眼睛靈動的轉動著,她會乖乖的呆著才怪!她要出去……看看這個蒼雲山莊到底是個怎般的摸樣。

  她換下自己的紅妝,從一旁一個好像是為她準備的衣櫃裡找了一身看起來特別樸素的白色衣衫換上。但是這個……該死的到底怎麼個穿法……之前穿碧兒的衣服,都是碧兒為她系的衣繩,這裡一個帶子,那裡一個帶子,真的好麻煩……不管了,隨便穿穿。她將帶子隨便繫了系,將頭髮鬆鬆的挽在腦後就開了窗戶,然後輕輕的跳了出去。

  她終於逃了……終於。不管她等會兒會不會為了小命兒重新回去坐在那裡當他的代嫁新娘,她終於是……逃了。至少這個短暫的時刻。

  天已經微微的黑了,她像只快樂的,逃出牢籠的小鳥,快樂的張開雙臂呼吸著自由的清新空氣……一個月來……真正的看著這個世界。夕陽西下。橘色的光染紅了天,她站在蒼雲山莊的花端小崖上看著最美的風景,感受著微微的風。前院是人們開了酒宴的喜慶,可是這一切好像都與她無關……她不過是個無辜的過客,被扯進了這場風雨。

  身後傳來幽幽的笛聲,她輕輕的回頭,看見墨磚白牆邊的桐樹上,站著一個長髮飄逸俊雅的男子,他的手中輕握長笛,那笛聲……是他發出的嗎?好美的曲子……就像是……淒美的蝴蝶,振翅欲飛。

  一曲終了,男子低下頭,看著樹下的女子,仰著頭,一臉羨慕的看著自己。

  他輕輕的點了頭,女子仍是盯著他。他不禁微微的臉紅了,輕輕的踮腳,身子落下了樹,如一片羽翼般輕盈。

  "你吹的真好聽。我好羨慕你。"她的臉上和眼裡,甚至連言辭都沒有掩飾。

  "在下秦幕雪,看見姑娘很是落寞的坐在那裡,就忍不住想要吹奏一曲,見笑了。"男子拿著笛子,微微頷首。

  "秦幕雪?好美的名字。我叫關涼洛。關口的關,涼風的涼,洛陽的洛。"這是第二個知道她名字的這個朝代的人,第一個就是碧兒,而第二個就是這個自己其實還並不認識的陌生人。但是她有一種感覺,自己會和他,成為好朋友,很好的朋友。

  秦幕雪側過去了臉,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姑娘,你的衣服……"

  "嗯?衣服?怎麼了?"

  "帶子……沒有繫好。"他轉過了身去,不再看向她。關涼洛低頭看向自己確實有些凌亂的衣襟,可是她的程度就是這個啊?她低頭鬱悶的拉著帶子,怎麼古人都這樣呢?一個個大男人都比女人還害羞,他是今天第三個不敢看她的女人了。還是那個自己的"相公"比較正常啊。咦,不行,不行,怎麼可以又想到他呢?

  花端小崖的牆那邊傳來一陣腳步聲,關涼洛拉著秦幕雪的手就向牆邊貼去:"我們聽聽他們幹什麼的。"

  秦暮雪看向她的手,她的衣服依舊凌亂,她的表情依舊生動,她的臉……沒有半點的羞澀。夕陽落在她密密的睫毛上,雙腮粉紅,眼神生動。從此,這一幕,花端小崖上的這一幕死死定格,印在心裡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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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話 毒發

  是夜,她拉著秦幕雪靠著牆壁蹲了下來。她對他眨了眨眼,發現他的臉色又些不對,看向自己的手,她立刻抱歉的放開他,張著嘴型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笑著看著她。

  她將耳朵貼上牆壁,只聽見牆裡的院落裡有人道:"少主。屬下探遍了蒼雲山莊也沒有見著小姐的身影。新娘也……並不是小姐。"

  "哦?你見著那新娘了?"又是另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驚異的反問第一個說話的人。

  "沒有。但是屬下有問清山莊的僕人和媒婆,她們都說這位新娘是一個月前才來到山莊的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子。還被關到了地牢一個月,受到過不少刑法,因為當時所有人都以為她刺殺過小姐。而小姐是十天前突然失蹤,蒼雲山莊在今天之前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她。"

  聽到這,關涼洛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他們和未央有關係?叫未央小姐……他們是誰?是未央的家人麼?尋到了蒼雲山莊?

  "哼。他不可能放棄娶我妹妹然後得到季葉城這個機會。新娘既然不是……那麼我妹妹現在真的不在這裡。再去探探可有任何別的消息。"

  "是。"

  聲音漸漸的消失,飄渺。關涼洛想是他們已經走了,轉過身來就坐在了地上,她盤著腿,手裡拿著拔起的乾枝,推了推身邊的秦幕雪:"喂,你說……他們是不是什麼季葉城的人?這個人叫未央妹妹,是不是未央的親哥哥?"

  秦幕雪,看著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關涼洛看著這個比自己還茫然的帥哥有些壘氣:"難道你也是穿越來的?好像比我還要更不瞭解這個江湖。"

  秦幕雪看著她,漸漸的臉色有些微變,他伸手就抓過她的手腕,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關涼洛莫名的撓撓自己的頭,怎麼一下子又變熱情了?難道他有雙重人格?秦幕雪把著她的手腕,抬頭驚訝的看著她:"姑娘,你中毒了?"

  "哦,我知道。"她無所謂的聳聳肩。毒還正是今天她剛和成親的夫君下的呢。

  他輕輕蹙眉,手指冰涼的輕觸她溫溫的手腕:"姑娘可知此毒會致姑娘於死地?而且緊緊幾個時辰後姑娘將會命絕?姑娘是不是才服毒沒有一日?"

  "嗯……對。"看著他嫻熟的樣子,她驚喜的握住她的手:"你可是醫生?哦,不對,是個大夫?還是神醫那種?"這就是傳說中神醫的樣子啊……一身白衫……隨風而舞,隨風而笛,儒雅如仙……關涼洛一下子變得熱血沸騰,崇拜啊,她就崇拜這樣的人。

  秦幕雪輕輕的咳了聲:"姑娘……"

  "哎呀,我們都是朋友了,就別再姑娘來,姑娘去的,叫我關涼洛啊。"同學們都這麼叫她的。

  "是,關……涼洛。"他輕輕的抽回自己的手,然後無比認真的看著她:"正好在下不才是個醫者,但是這昧藥我沒有解藥,我有一個好友他正是製毒之王,此藥也是他自製的。我去問他要此解藥來。姑娘你在此等我,我去去就來,可否?"

  "好啊,好啊。"關涼洛的眼神立即冒光的看著他,那她就不用回去了?不用回去找那人要解藥了!

  秦幕雪看了看她,站了起來,看著她信任的表情,身子輕輕一揚,就飛了起來,像是一陣風,飄香院牆的那頭……

  關涼洛的眼裡更是崇拜了,輕功!傳說中的輕功啊……今天是自己到了這個倒霉的地方唯一交的好運啊……終於是遇上了一個好人,一個和碧兒一樣的好人!她的笑立即僵住了,這個人可以救她……但是碧兒呢?碧兒……會不會真的受到懲罰?

  看著秦幕雪消失的地方,她輕輕的笑:"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讓對我有恩的人,有一點危險的可能。"她站起了身,準備向回走去。剛剛走到進入院牆的圓拱門邊,一個影子當在了自己的面前。她一個抬頭,一個男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用微冷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猛的後退一步:"你是……誰……"

  "你偷聽到我和我屬下全部的談話了?"男人緊緊的盯著她,危險的眼神,無比的陰狠。

  什麼?關涼洛更是退了一步:"你……你是剛剛的……"她立即摀住自己的嘴,忙是搖頭,忙是不停的後退:"我什麼也沒聽見……"原來他一直沒有走,好陰險,他的武功有這麼好麼?一直都知道她和秦幕雪在牆的這邊……還好,還好……秦幕雪走了……等等,秦幕雪是有武功的,自己親眼所見他的離開……難道他知道這個男人在,所以才離開了?什麼解藥的事根本是假的?

  不……她不能這樣懷疑對她好的人,他的眼神是那麼誠懇……可是,人心叵測。

  她抬起頭看著男人:"是,我聽見了。又怎麼樣?反正我是個將死之人。"

  男人邪惡的一笑:"那人是秦幕雪,神醫福祿的唯一入門弟子。他說要給你解藥,便是要給你。我怎麼可以讓一個知道秘密的人活下去?"

  關涼洛心咯?一下,果然……秦幕雪是回去給她拿藥的,她一下子就笑了,她沒交錯朋友。或許是這個人的武功真的太好,秦幕雪沒有感覺出來。她沒有了被拋棄的感覺,反而變的很灑脫:"那你想怎樣?"她抬起頭,好不退縮,反而上前一步,一臉的不畏懼。

  男人看著她,低著頭。女人的衣衫帶子一片凌亂,頭髮簡單的挽在腦後,像個莽撞闖進自己世界的小姑娘,毫無殺傷力,卻又倔強的像頭小牛。

  他反而輕輕一笑:"不怎麼樣,你跟著我如何?"他留在這裡本來就是想要逗她玩一下而已。

  "什麼?"她險些栽倒在地上,男人的表情一下子變了,讓她有些措手不及,不對,他說什麼?她……她跟著他?跟著他做什麼?"我……我真不知未央在哪裡。"她收回自己亂擺一通的姿勢,覺得他也只是個要找妹妹的哥哥而已。

  男人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這個女人可以變的更加遲鈍點,他是那麼隨便要一個女人跟著他的人嗎?他挑了挑眉,看著女人疑惑而又美麗的臉蛋:"你可知道我是誰?"

  "你是季未央的哥哥,季葉城的少城主。"剛剛偷聽得出的結論,她乖乖的回答,可是那又怎麼樣?不會因為這樣,他就想要置她於死地吧。

  "那麼……你既然知道。為何不答應跟了我?"

  "我為什麼要跟你。"說完這句理所當然的話,她的胸口一陣抽痛,嘴角流下了些猩紅的血液……"唔……"恐怕是毒發作了……

  男人迅速扶著她,摸著女人的脈象,混亂不堪。

  "你……"真的中了很深的毒麼?他只能摸出她的脈象,並看不來有別的任何異常。

  "涼洛。"遠處一陣飄渺的輕喚傳來,她抬頭望去,白色衫衣的秦幕雪像一片微雪飛了過來,關涼洛看著他,輕輕的笑,想是,這樣的朋友,一定要交一輩子。可是胸口的抽痛越來越激烈……她的汗,涔涔而下……

  秦幕雪落了地,將她扶著從男人懷里拉了出來,然後拿了一昧要輕輕的放入她的口中,然後一抬她的下顎,藥竟然下了去。

  男人見她吞了藥,不免鬆了一口氣。秦幕雪將她扶到樹下坐了下來:"來,慢點。"

  胸口的抽痛慢慢的減輕……她扶著胸口,抹去嘴角的血漬,抬頭看著秦幕雪:"謝謝你,解藥這麼快就拿來了。"

  "對不起。我的武功太弱,所以不知道這個人還一直在這裡。"他微微回頭看向身後不遠處帶著笑意看著他們的男人。

  "沒關係。他沒有傷害我。"

  "但是……"秦幕雪看著她,眼神慢慢變得很悲慼,悲傷的看著她:"解藥……我沒有要到。我好友的此藥只研製了那麼一顆解藥。而且……已經贈與他的主子。我剛剛給你吃的只是……暫時止痛的藥。"

  關涼洛的眼立即瞪大,顫抖著聲音問著:"你的好友叫什麼?"

  "西宮采。"秦幕雪低著頭,難過的避開關涼洛的眼神。

  "啊!!!"關涼洛一下子蹦了起來,腦子一閃而過早上見到的男子,那還得了?他早上才給了她毒藥,這會就有人問他要解藥,他會不會猜出來是她?不行,不行,他知道了,他的主子就知道了。她要馬上回去……

  她立即推開正在疑惑她過激反應的秦幕雪:"那……那我先走了。我要回去了,不然這條小命真不保了,我可不想這樣痛死……"她飛快的向院子跑去……經過男人身邊,停了一刻:"這位先生,小女子真的什麼也沒聽明白,你就饒了我吧。我現在回去撿小命了,日後……不要再會。"她虛假的笑笑,又回頭看向秦幕雪:"幕雪,很高興今天認識你。日後一定會再見的,到時我會好好謝謝你。"她揮了揮手,提起裙擺就飛奔而走。

  男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這個女人,日後再遇見,她一定死定了。今天就先……饒她小命一條。

  秦幕雪正在看著她消失的地方發呆時,西宮采的身影飛了過來,而再回頭看向那個季葉城的少主,已無身影。

  西宮采落了地,立即抓住好友的臂膀:"她是不是毒發過?還有,她是不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頭髮有些卷?還有,長的很漂亮?"

  秦幕雪被他搖的有些頭暈腦脹,他推開好友的手:"你冷靜點。是,她是。難道毒藥是你下的?"

  西宮采慢慢的冷靜了下來的,情立卻變得怪怪的:"很不好意思,這個藥是我下的。她還真跑出來了,不怕死啊……"

  "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對這樣一個姑娘下毒?"

  "嗯……這毒藥,解藥我都只做了一顆……所以,她現在回去是死不了的……到是……你沒有餵她別的什麼要吧?"西宮采問的小心翼翼,希望事情的發展不要意外下去……

  "她痛的很厲害……流了血。所以……"秦幕雪見西宮采的神情不禁心底微微涔汗,一種驚慌失措立即湧上了心頭。

  "你餵了她止痛藥?"西宮采瞪大眼,看見秦幕雪眼裡的驚慌後,嘴角微微抽搐,他們爺知道了……是要劈了他,還是,誇獎他?他有些想哭的衝動……以後那個女人是不是要和自己對著幹了……?他不要樹這樣一個敵啊!!

  "到底怎麼了?她是不是有危險?"秦幕雪的右眼一跳一跳起來。

  "也不是……只是,我做的解藥,在吃解藥前不能吃別的藥,只要和別的任何一種藥相遇,就會變成"益多散"……"西宮采扶著額頭,無力的說。

  秦幕雪臉色變的雪白,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麼藥……一種,提升男女慾望的藥物。

  那是第一個印進他心裡的女子。她大大方方,天生有一種讓人移不開眼神的氣息……這一輩子,活了二十年……他的生命裡,只有過醫術,師傅和輕功。可是,第一次,他沒有救到一個人,救到一個說是朋友的女子。

  暮夜裡的花端小崖上,兩個男子落寞的站著,各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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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8 01:08:37 |只看該作者
第九話  初夜

  死定了……關涼洛心驚膽顫的從窗戶裡跳了進去,再輕輕的關上窗戶。房間裡紅燭放肆的燃著,紅色的簾帳幔紗滿是飄揚,喜紙貼了一屋,將房間染得紅紅的,也映襯的關涼洛整個人粉嫩誘人起來。她搓手搓腳的溜到床邊,隔著屏風準備脫了衣服換上紅妝。可是……這個該死的帶子怎麼解解……啊,纏住一團了……手忙腳亂中的她整張臉憋得通紅……

  "既然有膽溜出去,怎麼沒膽一去不復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外面的圓桌邊的男人冷然的說道。

  關涼洛一僵,他什麼時候回來的……?無聲無息……猶如鬼魅。穿著白色衣服的自己又沒法撒謊說根本沒有出去的事。她只好怏怏的走了出來,摸著自己的頭,惴惴不安的看著他,一身紅妝,好不魅惑。她站在屏風邊,抱著屏風,有些不安:"我只是出去逛了逛,看看蒼雲山莊的風景而已……"

  "怎麼?對自己的家還滿意麼?"他到了兩杯酒,自己先喝了起來。

  自己的家?聽到這裡,關涼洛的心猛的跳了起來,自己的……家?她低了頭,自己真的和這個人成親了,他真的把自己當成妻子了嗎?會不會又是什麼陷阱?又有什麼目的?

  "過來。"他冷眼看向她,她後退了一步:"干……幹什麼?不……不要。"她虛眼看著他,他不會又要懲罰她吧?她眼裡的驚怕讓他的眼神一寒,她立即飛奔了過去,恐怖分子!她完全想不透他的想法,比她這個女人還猜不透!!

  她走過去後向他伸出手:"我的解藥呢?"

  他示意她坐下,她又很乖的坐下,繼續向她伸手。他遞給她一杯酒:"那麼急著活下去嗎?"她接過一口飲過,酒的辛辣卻讓她一直咳個不停,忘了忘了,這不是雞尾酒,也不是啤酒,它是燒酒。她摀住嘴看著他:"因為,我要活著離開你。"卻又覺得異樣刺眼,這個人,長的怎這般好看……

  他又給她滿上一杯,命令道:"端起來。"

  還喝?好吧,為了活命,她不是很情願的端起酒杯,他的手輕輕的繞過她的手臂,仰頭將自己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他冷清的看著她:"喝掉。"

  交……交……交杯酒?他讓她做這些……就是為了喝交杯酒麼?在他臨近的眼神下,她雖萬分疑惑,還是抬頭再次一飲而盡。他竟然……和自己喝了交杯酒。忽然,她有了一種,這個人,真的成了自己夫君的感覺。

  但是,她立即清醒了過來。他這麼恐怖,自己要是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一定會短命的。她站了起來,瞪著他,仍舊伸著要解藥的手,拿到解藥就離開。

  "如果我不呢?"他放下酒杯,依舊看著她。他不會放開她。

  "不……不?不!?不也得要。你這個騙子,為什麼要遇到你呢?為什麼要被你抽打?為什麼要嫁給你?為什麼要被你欺負?"她火憤了,不給她解藥?壞人,壞人!!她叉著腰,瞪著眼,憤憤的瞪著男人。

  男人低頭好像是笑了,關涼洛只看到他微微抖動的肩部,並看不到他的臉。可她還是愣了……這個男人……也會笑?而且,自己很好笑嗎?

  他忽的一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她瞪大眼,一個輕呼,已落入他的懷中。她半天才反應了過來,自己竟然坐在了他的……腿……腿上。

  "啊!!放開我!放開……"她是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沒錯,可是她也沒有大方到……要這麼坐在一個和自己"有仇"的男人腿上!雖然他們有成親,雖然他們已是古人看來的"夫妻"關係,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晚上要發生的事。可是,他的雙臂緊緊的環住她,她再怎麼掙扎都是沒有用的。他的手遞至她的唇邊,她感覺到藥草的甘苦味,他冷然在她耳邊輕喃:"張嘴。"

  她看著他的眼睛,他是要給她解藥嗎?她慢慢的張了嘴,含進他手指上的藥丸。甘苦充斥了整個嘴……

  "你有發作過嗎?"他看著她的嘴角,似乎有血漬流過的痕跡。她在他的眼神中摸摸自己的嘴角,沒擦乾淨嗎?此時的她完全忘了自己還坐在某人的大腿上,一臉無辜純真的樣子讓男人的雙眼不停的升溫……

  她看著他,眨著眼:"事情也告一段落了,我說認真的。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放我離開?"她還要找回去的路呢。

  "既然拜過了堂,也喝過了交杯酒,就算跑到天下去,你也是我的夫人。是整個蒼雲山莊的夫人。你還想跑到哪裡去?"他的臉慢慢的靠近她,連鼻子也輕輕的相觸。她的心怦怦的極速跳動了起來……忽然……好熱……

  她看著男人靠近的唇,忍不住咬著自己的唇,想起上一次在地牢,他那個狠狠的吻……可是,關涼洛,你不可以就這麼敗下陣來,不可以……她瞪了回去:"那你就殺了我。像你每一次對待我那般的無情。"她不服輸的仰起自己的脖子,就像處於戰鬥中的公雞。

  他看著的眼睛,用無比認真的眼神看著她:"以後,整個天下的人都欺負你,我也不會欺負你了,如何?"看著她堅硬如火的氣勢,他竟然敗下陣,無比輕柔的聲音,讓她的心猛烈的跳動起來。

  她嚥了嚥口水,覺得自己的體溫在不停的上升中。她舔了舔自己乾涸的唇:"可是……"她低低的放下自己的聲音,"整個天下,只有你才會欺負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低下了頭,印上了她不斷在面前誘惑他的唇舌……她覺得,一顆心,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她好熱……她好喜歡……他的吻。可是,她最後的一絲理智告訴自己,他們不能這樣,不能……她用力的推開了他的身子,她猛的站起了身子,跑到了床邊坐下,她喘著氣,看著他……她努力的遏制著自己內心的沸騰,無力的對他說:"我們不可以這樣……我不能就這樣栽在你的手裡……和你成親就是無奈……不要把自己的第一次也搭進去……不要……"她轉身撲到床上,用力的爬進被窩,把自己埋了進去……冷靜,冷靜!關涼洛,冷靜……

  他站起了身,看著女人像個烏龜一樣爬進被窩,一雙眼狠狠的冒著?裡啪啦的火花,她以為他是這麼容易被勾引的嗎?點了火就像一跑了之?她跑到床上去,難道不知道這是更深的誘惑嗎?他剛邁了腳步,卻聽見門口有腳步聲傳來,他冷冷側頭,厲聲向門外低呵:"誰?"

  門外一身輕咳,一個尷尬的聲音傳來:"爺,希望沒有打擾你的好事……屬下是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先向你負荊請罪。夫人……她傍晚溜出去……有不小心吃到別的止痛藥……所以……你也知道我每次配的解藥,都是很奇特的……"冷清月光下,綠色長衫的身影站在柱子下,拉的長長的。如果不來講清,第二天爺一定會發現,然後他會死的更慘吧……因為連自己都沒把握,爺到底是想要,還是只想要利用這個女人。

  門內的他一聽,嘴角卻慢慢的勾了起來。

  "你先下去。不要再讓任何人進來打擾。"

  "……?"西宮采瞪大眼,爺難道……要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不單單只是利用?可是,既然沒有怪他,他就該鬆口氣了。他領命退下。

  遠處屋頂上的秦暮雪終於是見到了他是從那間院子走了出來,一張俊顏,變得如月般冷清。

  他看向屏風後床上的女人,被子抖個不停,可以看出她是如何的緊張,難受。他本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這個女人是他想要的,從所未有過的強烈慾望。他的女人不少,可是,沒有任何一個像她般不怕他,總是遍體鱗傷,卻仍是不忘用微弱的力量去攻擊別人。

  他一步步走了過去,站在床邊,低頭彎腰,伸手拉下她身上的被子。她趴在那裡,汗水都快浸濕了她,可她還是不停的堅持,堅持。她的意識已漸漸的模糊,只知道,不要碰她,千萬不要碰她!!!

  他慢慢的靠近她,臨近她的耳,低喃:"娘子……為夫不得不給你一個忠告,你再忍著……會越來越難受。"她摀住發癢的耳朵,不要聽……不要聽……

  "還有……為夫要再給你一個台階下下……不是你栽到我的手中……是我載到了你的手中。如何?"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何曾這般小心翼翼對一個女人過?還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

  她從床上跪坐了起來,他反射的起了身,而她轉身就抱住了他的脖子。她緊緊的抱著他的脖子,她的耳鬢的發已經濕濕的貼在臉頰上,一張俏顏變得更加的嫵媚。她臨近他的耳朵,似乎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講些什麼了般,只是呢喃:"吻我……我要你……吻我……"

  他扣著她的後腦勺,溫柔而又霸道的吻上了她嫣紅的唇……他的手輕而易舉就剝下了她自己都脫不下來的衣衫……白色的衣衫飛過屏風落在了地上……紅燭搖曳,紅簾蔓延……

  春光滿室。

  她還是做了他真真實實的夫人。因為他那該死的台階,和自己的一時失腳。他那麼的壞,沒有放棄這個機會,但是也救了她。

  這個夜,是意亂情迷的。這個夜,她是模糊而又清醒的。這個夜,她是刻骨銘心。這個夜後,她想要離開的心,竟然怠倦了。想想,既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又不是雞,也不是狗,他可是恨角色),那麼就先這樣淡定著……她懶懶的想著。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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