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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莫顏]王爺,妾身很忙的!(四大女捕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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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6 00:11:45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3
王爺,妾身很忙的!(四大女捕1) 作者:莫顏

這天下並非所有的女人都想搶嫡妻的位置,
像白雨瀟就很樂於當一個不管事的小妾,好吃好住又好睡,
跟江湖的刀光劍影相比,後宅女人的爭權奪利如同家家酒,
她閒來無事逗逗這些女人,還能調劑身心…
不過這只能用來打發時間,她還有自己的大生意要忙呢,
捕快這差事看似危險,但若利用得當,也能混得風生水起!
誰知她的王爺夫君不知哪根筋不對,兩年沒進她的房,
竟突然天天往她的屋裡跑,盡在她的身上夜夜耕耘?!
陵王司流靖不在乎他的王府後宅有多少女人,
不管娶誰納誰,都不過是利益的交換和勢力的結合,
可白雨瀟這女人明明有能力,卻占著小妾的位置不思進取?
幸好他有的是辦法逼她往上爬,日日疼愛她,夜夜整治她,
既然她得了他的寵愛,就得回報他,
反正王妃這位置還空著呢,他絕不容許她不搶!

莫顏的愛情絮語
執起一杯酒小心淺嚐
灼熱的燒燙令人輕顫
有些兒苦澀,有些兒甘甜
放大了膽再細細深嚐
一股醉人的暖流湧上心頭
原來這就是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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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6 00:12:2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1)

    荒山野嶺中,司流靖強忍著身上的刀傷,一手壓著腹部的傷口,一手緊握刀柄,跌跌撞撞的在崎嶇的山路上行走。

    他傷口上的血水在流著,手上那把刀也滴著血,這一路走來,那血跡也斷斷續續的滴了一路。

    他不只受了傷,還中了毒,那雙俊美凌厲的黑眸少了平日的精芒銳亮,視線一片黑暗,在這該死的逃亡時刻,他盲了。

    出京不過三日,他便遇到了埋伏,對方為了置他於死地,竟出動了上百位的刺客攔截刺殺他,而他只帶了三十名護衛。

    在一片混戰中,他身邊的死士拚命護著他殺出重圍,任他們各個驍勇善戰,以一擋十,也禁不起對方人海戰術的圍攻,最終出現疲態,寡不敵眾,開始敗退。

    司流靖知道自己身邊必定是出了叛徒,他這次奉旨秘密出京,為皇上去拜訪一位隱士,他們一路隱藏行蹤,不走官道,不住官驛,不驚動各地官府,一直低調行事,想不到會遇上埋伏。

    他身上中了大大小小的刀傷,而傷口又以左臂和腹部的最深,幸好此時他已經封住身上的幾個穴位避免毒發,可還是必須找個地方躲起來為自己運功療傷。

    這次是他大意了,若他能活著回去,必叫對方付出代價。

    因為目盲,他看不到路,突地腳下一個踉蹌,他踩到了松動的土石,不小心跌下山坡,滾了好幾圈才停住。

    就算在地上翻滾,他依然刀不離手,他強忍著傷口的疼痛,將刀鋒插在地上,支撐著身體站起來,他這一路逃難,因為看不到而無法湮滅足跡,刺客肯定會循線追上,等到他們追來,他一人難敵眾襲,恐怕唯有一死。

    才想到這裡,他猛然繃緊了全身,手握血刀,殺氣四溢,身體朝向動靜的來處。

    “誰?!”

    他雖然看不見,但耳朵靈敏,全身浴血的他彷佛是一只至死也不肯服輸的困獸,拚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你傷得很重呢,必須快點療傷。”這是女人的聲音,聲線不高不低,聽著甚是悅耳,而且一邊說,還一邊走向他。

    司流靖聽聲辨人,立刻舉起刀指向她,那鋒利的刀鋒正准確的對准對方的鼻子。

    白雨瀟看著離自己鼻子只有咫尺遠的刀鋒,一個弄不好,她的鼻子就沒了,她小心地保持距離,清清嗓音,好心的向他解釋。

    “我——”

    “滾!”

    她才說了一個字,就被他毫不客氣的打斷,其實她想告訴他,她是來救他的,叫他別怕,不過人家連聽都不聽,渾身散發一股生人勿近的死氣,彷佛若再靠近一步,必叫她血濺當場。

    白雨瀟也不多說,識相的又退得老遠。

    司流靖仔細聽著,雖然對方的腳步聲遠去,但他仍然緊握住刀柄,渾身殺氣凜然,現在的他,誰都不信,加上中了毒,又看不見,讓他處處警戒,只要有人接近,他就會像只發狂的野獸。

    此刻他身邊一名手下也無,這時候除了靠自己,別無他法,於是他以刀當拐杖,拖著傷體,一步一步的往前行走。

    他無法辨清方向,只能盲目的走著,山路崎嶇不平,他這一路就不知跌倒了多少次,看得偷偷跟在他身後的白雨瀟都覺得自己身上也跟著痛了,他每跌一次,她就痛一次。

    “小心呀,前面有荊棘,這次再跌下去,你就變成刺蝟了。”她在後頭提醒。

    司流靖立刻將刀鋒指向後頭,渾身又散發著惡鬼般的殺氣。

    這女人果然還沒走!

    “你跟著我?”他的聲音中有著嗜血的森冷。

    不過白雨瀟可不怕他,她沒好氣地道:“假如我不跟著你,怎麼清理路上的血跡?難道你想讓襲擊你的人找來嗎?還有,這山谷到了夜裡會有狼群出沒,你渾身都是血腥味,很容易引來狼群,到時就算沒被你的敵人殺掉,你也會被狼群吞掉。”

    司流靖不相信這女人,就怕她是故意要誆他,讓他掉以輕心,一旦他放松警戒,她便會乘機了結他。

    練武之人能用靈敏的耳力追蹤附近生人的聲息,這女人跟了他幾個時辰,一點聲息也無,看來同是練武之人,他必須提防。

    “你是誰?報上名來!”

    “我呀,你叫我水兒好了,讓我幫你吧,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中毒了。”

    不過白雨瀟就算有心救他,卻也不敢貿然上前,他現在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凶猛得很,她一時也近不了他的身,只能先勸勸他。

    司流靖不理會,繼續往前走,也知道那女人依然緊跟著他。

    他走了幾個時辰,就聽著那女人叨叨絮絮的念了幾個時辰,內容不外乎是幫他指路。

    “前面有樹藤,別纏上了——小心腳下,唉,不是告訴你了嗎?瞧,摔倒了吧——有毒蛇,別擔心,我殺死它了——那兒有蜂窩,別往那裡走呀,小心被螫成了包子頭——”

    一開始,司流靖還會叫她閉嘴,或是突然揮刀砍向她,逼她離自己遠一點,不過全都沒用,這女人擺明了要跟著他,而且還完全無視他的警告,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喂,你口渴了吧?我這兒有水,給你拿去喝吧,就放在你的右腳邊,那兒有個葫蘆。”

    聞言,司流靖一腳將東西狠狠踢開,不接受她的好意,不過她也不氣,繼續自說自話——

    “好在我有先見之明,怕你踢開,所以放的是果子殼,葫蘆還在我手上呢,既然你不喝,那我就喝了。”說完,就聽到咕嚕咕嚕的喝水聲。

    司流靖本就口渴嘴干,聽到喝水聲,覺得渴得更加難受了,但他就算渴死也不能冒險,誰知水裡有沒有被下了毒。

    他冷哼,即使三天不吃不喝又算什麼,他曾經征戰過西北,比這更險惡的環境都熬過,現在這樣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用手摸了摸附近的一棵大樹,接著將刀劈向樹干,就口去喝流出來的樹汁,雖然樹汁酸澀難喝,但總比沒東西喝的好。

    身後又傳來嘀咕聲。“那是羅梭樹,樹汁又澀又苦,虧你還喝得下去?”

    司流靖猛然執刀往後揮砍,但依然撲空,什麼都沒砍到。

    “哇——嚇死人了,幸好我躲得快!好吧,我不說了,你想喝就喝吧,我眼不見為淨總行了吧。”說話聲從遠處傳來,看來這短短的剎那,她已經避開十丈遠了,可見輕功不錯。

    司流靖冷哼一聲,喝了樹汁確實解渴不少,又繼續往前走。

    山林中的樹葉茂密,只偶有微光透過葉片縫隙灑落,他估計走了一天,餓得不行,為了解飢,他利用聲音辨別方向,抓到了一只肥大的蟲子,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毒蟲,不過反正他中了毒,也不曉得能活多久,便單手將蟲頭掐斷,生吃入口,這樣的他,更像是從地獄爬回來的修羅。

    誰知,那聲音又傳來了——

    “給你野雞肉,你不吃,偏要吃那蟲子,它長得這麼醜,這樣你也吃得下去?”

    他沈著憤怒的臉色,額角的青筋在突突跳著。這女人簡直氣死人,居然嫌蟲子醜?是取笑他眼盲嗎?

    他不想理會,就連叫她閉嘴都懶了,不如省點力氣。

    他在林中走了三天,餓了就啃野草、吃蟲子,渴了就喝樹汁,累了便爬到樹上閉目養神,唯有刀不離手,一有輕微的風吹草動便殺氣四起。

    在他休憩時,還聽到那女人遠遠傳來的聲音。

    “你好好休息,我去把足跡抹掉,免得你被人找到,我不在,你可要撐著點啊。”

    司流靖沉默著沒有回應,過了一會兒,再沒聽到那女人的聲音。雖然那女人嘴上說要去幫他抹掉足跡,可說不定是去報信了,他等了一會兒沒再聽到聲音,便立刻跳下樹繼續前行,趁此擺脫她的糾纏。

    他不知方向,有路就走,也不知走了多久,亦不知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他頭重腳輕,身子莫名發冷,流了不少虛汗,傷口灼痛,怕是毒性要發作了吧?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司流靖猛然回神,他繃緊了神經,握緊刀柄,渾身散發著有如地獄修羅般的殺氣。

    “誰?!”他喝問,發現來者不止一人,起碼有五、六人以上。

    “總算找到了,陵王,想不到你還活著!”說話者是個男人。

    司流靖心下暗恨,那女人果然是去通風報信了,難怪她沒再纏著他。

    他冷笑。“是誰派你們來殺本王的?”

    “抱歉了陵王,咱們拿錢辦事,對方出價高,咱們只認錢,無法讓你做個明白鬼,等你去了閻王殿,再問問閻王仇人是誰吧。”說話的男子並未回答他的問題,顯然是帶頭的。

    司流靖暗自惱恨。對方到了這地步也不讓他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如此謹慎,必是怕留下任何線索,他逃到這裡已經身竭力怠,只憑著一股毅力在強撐著,難道今日便是他司流靖的忌日?

    “別廢話,動手吧!”

    隨著男子一聲大喝,四周殺氣襲來,司流靖揮刀抵擋,他憤怒、不甘,就算死,他也要死得驕傲,這群拿錢的下賤之徒也配取他的命?他恨不得將所有人大卸八塊!

    這些殺手都很驚訝,料不到受傷又中毒的陵王,戰鬥力依然猛烈,一時之間竟讓他們近身不得,好幾個殺手被他砍傷,若非他看不到,砍到的都不是要害,恐怕不知會白白送掉幾條性命。

    不過他們不知道,司流靖這是毒發了,這些天來,他以蟲蛇果腹,令他體內生起躁熱,氣血混亂,脈像逆行,已有走火入魔之勢,加上日夜不成眠,已經開始生魔。

    他揮刀之處皆生起一股氣旋,吹得周身葉片紛飛,他披頭散發,身上和臉上都染了血,猶如林中鬼魅,讓這些殺手看了都不由得升起一股敬畏。

    這陵王好樣的,到此地步,依然泰山不倒,逼得他們步步後退,眼睜睜的看著陵王離去。

    殺手們彼此猶豫的互視,最後看向領頭的人。

    “老大,現在怎麼辦?”

    “先跟著,就不信他還能撐多久,不過他也真能熬,都中毒了怎麼還能走?”

    “老大,我看他中的不像是百步散……”

    “什麼?不像百步散?老九呢?他負責放毒的,叫他過來!”

    名喚老九的殺手心虛的躲在一旁,結結巴巴地說:“對、對不起老大,我拿錯毒藥了。”

    殺手老大先是一臉錯愕,接著恨鐵不成鋼的咒罵。“你豬腦袋啊!毒藥還會拿錯?你到底給他下了什麼毒?”

    “老大別生氣,雖然不是百步散,但卻是中了銷魂散,倘若他在五日之內不找女人交合,必死無疑,嘿嘿嘿——噢唔!”

    老大一腳將老九踢倒,哼,他以為躲得遠,他的腳就構不著了嗎?他照樣能飛踢過去!

    “嘿你個頭!五日才會死?現在才三日,咱們還得再等兩日,你當大爺我很閑嗎?!你知不知道我很忙,你奶奶的!”老大氣不過,又再多踩幾腳。

    另一名殺手看著遠去的陵王,問道:“老大,那咱們還追不追?”

    “當然追!萬一途中冒出一個女人讓陵王拉去解毒,咱們不就前功盡棄了?他媽的!給他下毒還讓他爽,又不是拉皮條!”老大氣得又再多補幾腳。

    “這荒山野嶺的,哪兒會有女人?若有的話,我倒想嘗嘗。”一名殺手嘿嘿笑道,其他人聽了都露出會心的淫笑。

    這時候,突然啪的一聲,把大伙兒都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竟是老七賞了自己一巴掌。

    “老七!你打蚊子就打蚊子,干麼嚇人!”

    “不是的老大,有蟲子螫我!”

    才說完,另一名殺手也跟著打自己。

    “有蟲子!我被它螫了!”

    “哪來這麼多蟲子?!”

    “啊!他媽的好疼啊!”

    不知哪來的蟲子掉在他們身上,驚得他們又跳又叫,趁此機會,白雨瀟射出暗器,打暈了幾個人。

    “有埋伏!咱們中了埋伏!”

    “快撤!”

    沒被暗算的殺手們倉皇逃走,因為被蟲子螫得難受,還一路邊跳邊逃,看起來著實滑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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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6 00:12:44 |只看該作者
第1章(2)

    白雨瀟之前忙著布線引開其他追兵,等到她回頭要找司流靖時,就發現了這六名殺手,幸好他們人數不多,她又瞧見他們站的位置剛好就在一個蟲窩下頭,索性彈指將蟲窩打了個洞,蟲子被驚擾了,氣得見人就螫,趁他們被螫得分神跳腳時,她又打暈了幾個。

    解決了這些人,她趕忙去追司流靖,沒多久就瞧見他跌跌撞撞的身影,又見他跑的方向,她心下暗叫不好!

    司流靖雖然全身泛著冷汗,但他的身子卻很躁熱,大概是毒發的關系,他現在渾身熱得難耐,恨不得找個水池跳下去泡著,這時候,後頭傳來女子的呼喊聲——

    “司流靖!你別跑呀!”

    是那女人的聲音!司流靖先是一怔,繼而冷笑,原來這女人知道他的身分,她果然和那些殺手是一伙的。他沒有回頭,依然拖著傷勢繼續往前行。

    “別再過去了,前面是懸崖呀!”

    懸崖?他不信,她肯定在騙他,才這麼想著,驀地一只腳踩空,他整個人頓時失去重心往下墜。

    他心中大驚,沒料到真是懸崖,可惜這時後悔也晚了,他好不容易躲過追殺,沒想到最後的下場竟是摔死。

    不過他才下墜了一會兒,立刻感到腰間一緊,有什麼東西纏上了他的腰,將他下墜的身子給牢牢綁住,定在空中。

    “快上來!”上頭又傳來那女人的聲音。

    司流靖心中驚訝,她竟然會救他?難道他真的誤會了她,她不是來殺他的,而是真的打算救他?

    此時此刻,他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掉下去摔個粉碎,一個是往上爬。

    求生的本能讓他立刻緊握住卷在腰際的皮鞭,兩腳不停踩著崖邊突出的岩石找尋支撐點,同時將手上的刀用力往崖上刺,協助自己使力向上爬,而在他攀爬的時候,對方也施力用皮鞭拖著他往上拉,幸虧他掉下去的位置不深,一邊抓著岩石上的樹枝,一邊努力往上攀爬,終於順利從死亡谷裡爬上去。

    一到地面上,司流靖再也支撐不住的倒下,在暈過去之前,他又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

    “喂,司流靖,你別暈呀,我怕我抱不動你呀——”

    這個煩人的女人,既然要救他,還那麼羅嗦做什麼?他閉上眼,任自己沉入黑暗漩渦裡,再不醒人事。

    司流靖是在一場如夢似幻的混亂情況中醒過來的,他很難受,身體像要炸開似的,又像是有一把火在體內燒著,攪得他渾身不舒服。

    在夢中,他感覺到有人在摸他的身體,每摸一寸就舒服一寸,這似乎是女人的手,還有女人的味道,讓他想要的更多,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對方柔軟的身體貼到他的身上。

    女人,他需要女人!

    他想壓倒對方,狠狠的吻她的嘴,摸她的胸,扯下她的衣裳,在她身上大肆蹂躪一番。

    他吻著、吮著,這唇舌如此柔軟美好,胸部也很飽滿,摸起來的感覺這麼真實,原來作夢也可以如此逼真?他甚至還聽到女人的抗議聲——

    “唔——司流靖!你醒一醒!很痛呀——”

    白雨瀟用雙拳捶打他的頭,這家伙怎麼突然變成了色魔?在她幫他敷藥、療傷時,他突然翻身將她壓下,二話不說就強吻她,一只手還在她胸部上亂摸,另一只手則扯著她的衣褲。

    她紅著臉抵擋,若不是看在他受了重傷,怕自己用力掙扎會讓他的傷口裂得更大,她早就不客氣的把他推開了,看樣子那殺手說的是真的,司流靖中了銷魂散,五日內必須找女人解毒,瞧,他人還沒清醒,就本能的壓上她了。

    真是的!要做也得先等等好不好,兩人現在身上又髒又臭的,起碼要把身子擦洗一下吧,而且他腹部那一刀較深,雖然塗了止血藥,但並不適合大力做那檔子事呀。

    “司流靖,我叫你停手,聽到沒有!”

    司流靖一怔,他醒了,還發現這不是夢,他現在的確正壓著一個女人,他雖看不到,卻感覺得到,這女人有一副好身材,因為他的大掌正罩在她一處渾圓上。

    他這是怎麼了?他竟在欺負一名女子?

    司流靖立即放開對方往後退,因為動作太大,扯疼了腹部上的傷口,不禁痛唔了一聲。

    白雨瀟得了自由,也趕忙坐起身,兩人坐在床榻上各據一方,她抹了抹被他吻腫的嘴唇,上頭還有血味呢,接著又整理了下身上凌亂的衣裳。

    “你想做什麼?”

    聽到他的質問,白雨瀟真被他氣笑了。

    “我想做什麼?是你壓著我、強吻我,可不是我逼你的。”

    司流靖百口莫辯,的確是他在侵犯她,可是他情不自禁呀,此刻他終於察覺到不對勁,原來他身上中的是淫毒,現在剛好毒發了,該死!

    他現下只覺得全身躁熱,幾乎快壓不住那股欲火,這女人一直跟著自己,又將他從崖邊救回來,看來並無惡意,但他如今自身難保,他不想連累她。

    “你快走,我怕自己忍不住!”他努力壓抑著想撲倒她的衝動。

    誰知她卻沒好氣地道:“如果我走了,你身上的淫毒怎麼解?”

    司流靖一愣,聽她這口氣,難不成她還自願幫他?

    白雨瀟見他不說話,繼續說道:“你身上中的淫毒叫做銷魂散,五日內若不找女人,必死無疑,今日已經是第三日了。”

    司流靖暗暗咬牙,痛恨敵人的歹毒,他流著虛汗,強忍著不適。“附近可有窯子?”

    “要到附近的村落,就算騎馬最快也要兩日。”

    兩日?根本來不及,而且就算兩日內趕到,若找不到窯子,也是白費工夫,除非……

    “找不到其他女人,只好我來了。”她咕噥。

    司流靖著實訝異了,沒想到她會自己主動提議,讓他不必費絲毫口舌說服她。

    想到這裡,司流靖突然明白了,這女人既知他的身分,有機會飛上枝頭、攀附權貴,有哪個女人不愛?這就說明了為何她會如此爽快的自薦枕席,雖說救人之心是有,但應該也是看上了他,想藉此委身於他。

    而司流靖會這麼想,其實也是有原因的,他身為皇親貴胄,長相俊朗,氣度自然也不比一般男子,京城裡有多少貴女想接近他,就算現在如此狼狽,也掩蓋不了他貴為王爺的事實,女人想依附像他這樣的男子是理所當然的事,這女人家的心思,他如何會不懂?

    雖然他不知她是誰,生得又是何模樣,但他沒得選擇,眼前這女人的確是他唯一的解藥。

    也罷,為了活命,不過是多收一個女人罷了,於他無損。

    但其實司流靖還真誤會她了,白雨瀟之所以這麼干脆的要獻身為他解毒,其實是因為她是他的小妾,只不過她是偷溜出府的,當然不會笨得告訴他。

    “姑娘既知我的身分,你放心,事後本王必不會虧待姑娘。”

    白雨瀟見他靠近,雙目欲火跳躍,連忙用雙手推著他的胸膛。“等等,你身上還有傷,做這種事不方便吧?不如你忍著點,我先替你療傷吧。”

    “無妨,這點傷不礙事。”

    “那至少讓我先幫你清理一下,這血呀汗的——啊——”她猛然被他推倒,立刻見鬼似的瞪他。“你別急呀,我不是都說了會幫你解毒?”她掙扎著,想起身卻又怕觸碰到他的傷口。

    但司流靖此刻已經欲火焚身,忍耐不了,哪裡還能再等一會兒?

    “本王忍不了,不如你忍忍。”

    司流靖臉色潮紅,呼吸變得急促,哪有剛才的壓抑和忍耐?一摸到這女人的柔軟身體,僅存的理智早已消失殆盡。

    白雨瀟被他壓得動彈不得,也知他是毒發難忍,不禁在心下嘆了口氣。好吧,她忍,誰教他是自己的夫君呢。

    不過這位英武倜儻的陵王恐怕早忘了有她這號人物了。

    她雖是他後院眾多妾室中的一位,卻並不像一般後宅女人那般,一旦入了王侯之家,便永遠只能待在後院守著自己的院子和男人,她還有另一個秘密身分——刑部衙門的捕快。

    大興皇朝的刑部衙門分為明捕和暗捕,明捕需平日到衙門點卯,巡街維持地方治安,有賊抓賊,有案查案,按月領薪。

    暗捕則一如其名,平日不用點卯,化明為暗,融入市井小民的生活中,平日裡像百姓一樣過日子,抓到罪犯才有銀子,雖然不像明捕那樣有衙服可穿、有月例可拿,但勝在行動自如,一旦抓到犯人,賞金也十分可觀。

    白雨瀟便是暗捕,這件事除了她的同門師姊和引她入門的師父之外,無人知曉。

    原想著王爺不在府中,她才暗中出府查案,卻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王爺遇襲可不是開玩笑的,是誰這麼大膽敢跟天家作對?雖然當時他一身狼狽,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了,她一路跟著他,不過王爺不信她,讓她遲遲近不了身,熬了幾日後才終於把他帶回這間隱蔽在山林內的草屋。

    為了避免泄漏自己的身分,她當然不會主動跟他相認,適巧王爺又因為毒發的關系而失明,這給了她方便,出門在外,她習慣用化名,因名字多水,所以化名為水兒。

    瞧王爺這股急色勁兒,真沒想到啊,平日看起來冷情冷心的男人,一旦中了淫毒,也像三年沒碰女人似的色心大發。

    打從入府做了他的妾,除了洞房那一次,這男人便沒再入她的房,想不到這回做這檔子事,卻是在這種情況下。

    “輕點兒啊,我沒說不給你,你別扯啊——等等,你別硬要進來,會死人的,啊——你還真直接!哎呀!”

    雖然已有心理准備,但那種被擠壓、撕裂的疼痛,永遠只有女人會懂,疼得她都沒空害羞了。

    忍吧,白雨瀟緊閉雙眼,嗚嗚的呻吟著。這人也太禽獸了,沒有前戲,把褲子扒了就直接來,真沒天良,唉唉唉,算她倒楣,誰教她自願送上門給他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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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6 00:13:08 |只看該作者
第2章(1)

    終於結束了。

    白雨瀟像只死魚似的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床頂,身上還壓著一個做完就直接昏睡的王爺。

    她瞪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司流靖,這人倒好,正事辦完,兩眼一翻就昏了,留下清醒的她來收拾殘局,身下還火辣辣的疼。

    他身上的血水沾了她的身,提醒她必須盡快幫他處理傷口,於是她小心的將他移開,下榻時還因為雙腿間的抽痛而嘶了一聲。

    她先到隔壁浴房將自己簡單衝洗一遍,換上干淨的衣裳,再回房幫他清理身子,雖然事前已經先點穴止血,但那傷口若是沒好好處理,發炎了可就不好。

    她端來水盆,用清水為他擦拭身體時,自然也會看到不該看到的。

    白雨瀟身為捕快,不管是男人或女人的身體,哪怕是活的、死的、赤裸的、破碎不全的、腸穿肚爛的,甚至是長蛆的,她都見識過,所以對男人的裸體自然不會大驚小怪,何況這人還是自己的夫君呢,既然幫他擦澡,免不了一定會看到,不過……現在機會難得,又四下無人,她忍不住頑皮的偷瞄一眼。

    畢竟是自己心儀的男人,只看這麼一眼,她還是臉紅了,卻又不禁感嘆,想當初洞房時,她完全是被動的躺著接受,根本沒機會瞻仰尊容,此刻趁著王爺昏迷,才能窺見這個讓她疼痛的“凶手”,只有兩個字——雄偉。

    後宅有多少小妾想見雄偉兄都見不著呢,自己該慶幸才是,白雨瀟自我安慰著。

    她住在王府裡,一直被好吃、好睡、好住的供養著,王爺對後宅女人一向很大方,年節紅包或是賞賜都沒少,雖說與丈夫一年到頭見不了幾次面,但白雨瀟卻在王府外面偷偷見著他好幾次,總是混在人群中偷偷欣賞他騎馬過街的英姿。

    她對他並無任何怨言,因為這是她的選擇,她性子爽朗大方,不會鑽牛角尖,加上捕快的秘密身分,讓她擁有自己的天地和主見,何況在入府為妾之前,她就已經明白自己愛上的是個冷情冷心的男人,自然不會對他要求太多。

    但凡干捕快這一行的人都有正義感,見王爺有難,她就算把命豁出去了也要救他,如今他被殺手襲擊,這恐怕牽涉到宮裡的鬥爭,為今之計,在找到人來接王爺之前,她務必得先把人藏好。

    而司流靖碰上她,也算他運氣好,因為這山頭方圓百裡內可都是她的地盤,他現在躺的這間籬笆草屋便是她的據點之一,地窖裡存放著柴米油鹽、腌菜和酒壇,櫃子裡也備有各種衣物,基於她捕快的身分,有時身上會有什麼病痛或傷口,這裡也存了不少治傷藥。

    將王爺身上打理好,又抹了創傷藥後,剛好她等的人也到了。

    一名灰衣老者自來熟的開了籬笆門進來。“丫頭在嗎?”

    “來了。”白雨瀟出去迎接,看到趙老頭十分高興,二話不說,上前一把就抓起他的手臂往屋裡走。“正等您救人呢,快進來。”

    “慢點兒、慢點兒,丫頭急什麼?難不成有人趕著生孩子?”

    “生孩子哪裡需要您這位神醫出馬?有人受重傷,快給他看看。”

    她和趙老頭熟識,免了客套,別看這趙老頭一身鄉野山夫的打扮,這人的醫術可是非常高明的。

    不出江湖,便不知這世上隱世奇人頗多,白雨瀟就有幸識得這一位,她在某次出任務時識得這位趙老頭,當時趙老頭遇上一頭老虎,危急之際,她便出面幫他打老虎。

    誰知老虎好不容易打跑了,人家居然沒感謝她,還道她壞了他的好事,害他現成的虎鞭藥引沒了,白雨瀟立刻好奇的請教對方要如何取藥引。原來趙老頭早准備了足夠的藥量可以弄暈這頭猛虎,等它昏睡,他再乘機取虎鞭、虎皮、虎骨和虎肉。

    白雨瀟聽完也不生氣,知道對方肯定是個隱世高人,而且醫術了得,絕不是一般的山野老村夫,便笑嘻嘻的向他賠禮,隔天還帶了一壇好酒上門賠罪。

    兩人喝了幾杯,趙老頭看這丫頭沒架子,不管他脾氣多壞,丫頭總是笑臉迎人的哄他,這丫頭不僅肚量大,酒量也好,還燒得一手好菜,趙老頭的胃一下子就被這丫頭給征服了,兩人便成了忘年之交。

    這回,白雨瀟派出信鴿去找趙老頭,請他來一趟,便是要給司流靖醫治,她只能幫司流靖塗藥、喂顆靈丹撐一下,幾處深及見骨的傷口,還是需要由趙老頭來處理。

    趙老頭被白丫頭拉進屋子裡,當他瞧見床榻上躺著的男人時,不由得一怔,那兩道長長的白眉向上挑了挑。

    “丫頭,這是個俊小子。”他看向白雨瀟。

    白雨瀟沒好氣地道:“誰叫你看他的臉?是看他的傷。”

    趙老頭坐在床邊的木頭椅上,先為司流靖把脈,然後翻翻他的眼皮,接著再檢視他身上的傷口。

    他兩道白眉又挑了挑,再度看向丫頭,目光漸眯,笑得有些賊。

    白雨瀟被他瞧得很不自在。“看我做啥?”

    “老夫見過不怕死的,沒見過就算死了也要做那檔事的。”

    白雨瀟一聽便紅了臉,尷尬的解釋道:“他中了銷魂散。”

    趙老頭點點頭,隨即臉色一沉。“丫頭可是自願?”

    白雨瀟聽出他語氣中的嚴厲,知道趙老頭疼她,怕她是迫不得已被占了身子,話中之意很明白,倘若是,趙老頭恐怕會氣得不替他醫治了。

    想到趙老頭對自己的關懷有如對待親生女兒,她心中一暖,說話時帶了幾分小女兒的嬌蠻。

    “我又不是笨蛋,哪裡能隨便讓人欺負的,這人是我相公。”

    趙老頭一聽,矍鑠的老眼不再凌厲,反倒充滿了興味,他看看床榻上的男子,再看看白丫頭,最後笑得像尊彌勒佛。

    “丫頭眼光頗高的嘛。”

    “別說笑了,快幫他看看吧。”

    “行,有老夫在,一定不讓丫頭當寡婦。”

    還寡婦呢,不過她是陵王小妾的事,她並未告訴過趙老頭,趙老頭也不會多問,她和趙老頭之所以合得來,便是兩人盡管談天說地,但從不打探對方的私事,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

    就拿司流靖身上這些刀傷來說,趙老頭不會問東問西,只會專注醫治,這便是她為何會找上趙老頭的原因。

    趙老頭先吩咐她去燒水,接著打開藥箱,弄了些麻沸散撒在傷口上,再用針和羊腸線將傷口縫合,一邊縫還一邊叨念著——

    “這小子也真會忍,雖未傷及髒腑,但重傷時行房極傷元氣,難怪會暈過去,沒死算他命大,但話說回來,不行房也會死,既然都是死,當然還是選擇牡丹花下風流快活比較好——”

    白雨瀟進房來,聽到他的碎碎念,禁不住翻了個大白眼,懶得理他,她將燒好的熱水擱在一旁的火爐上,瞄了司流靖一眼,幸好他昏過去了,沒聽到這些話,否則聽到有人把他說成了色鬼,怕不一刀砍了趙老頭才怪。

    趙老頭處理好傷口,交代白丫頭按時給他服藥,還開了一張膳食單,叮囑她要每日喂他吃這些東西。

    白雨瀟看著膳食單,狐疑的瞄向趙老頭。“這些食材看起來不像是養傷的呀?”

    “這是補陽的方子,他元氣虧損太多,老夫怕他日後辦事無力。”

    白雨瀟聽懂了,白了趙老頭一眼,雖故意板著面孔不說話,卻也遮不住眼底閃爍的羞意。

    趙老頭不怕丫頭白眼,反而得意的說道:“別小看我這張單子,每餐照單進補,包他精氣充足,讓丫頭不會吃虧。”

    “你別鬧,之前不得已,是因為要幫他解毒!”

    “去!才做一次哪裡能完全解毒?起碼還要一個月呢,這期間你慢慢幫他解毒吧。”

    白雨瀟聽懂了,瞪大眼道:“你說什麼?!這毒沒解干淨?我還得跟他……”

    “沒錯,所以老夫開這張膳食單是幫他補元氣,免得物極必反,若真死在床上,丫頭可就真的要守寡了。”

    白雨瀟紅了臉,嘀咕道:“明白了。”

    趙老頭撫著白須,呵呵笑道:“這俊小子體格練得不錯,肌肉結實,丫頭你就好好享受,就當采陽補陰,對女人家好。”

    白雨瀟氣笑了,當她是好男色的女人嗎?還采陽補陰呢,一想到之前司流靖那股猛勁兒,她心中叫苦,雖然她是自願的,但真的很疼呀……

    趙老頭將醫具收進藥箱裡。“行了,我走了,丫頭有空記得去老夫的草屋,陪老夫喝喝酒、下下棋。”趙老頭走出屋子,臨時想到什麼,又從藥箱裡拿出一罐瓷瓶。“對了,這給你,抒解疼痛的,這兒有解說,自己看。”將東西遞給白丫頭,趙老頭又叮囑她照顧傷者的一些事,交代完後,人便離開了。

    白雨瀟一手拿著瓷瓶,一手拿著單子,上頭寫有這瓶藥的用法,她從頭看個仔細,看到後來雙目一亮。

    她盯著手中的瓷瓶,又回頭看向臥房,這趙老頭不去當龜公真是浪費了,居然還有這種閨房玩意兒?不過若能緩解做那檔事的疼痛,便能解決她的苦惱了。

    她將瓷瓶收好,估計司流靖還會睡上好幾個時辰,便先拿著趙老頭給的膳食單出門張羅。

    司流靖醒來時,頓覺一身舒爽,體內那股躁動不安在發泄過後果然消失了,他感覺到身上的傷口被縫合過,汗巾和褲子也換過,床單也是干淨的,但是雙目依然看不見。

    他坐在床上仔細回想一遍,想起了先前是那個叫做水兒的女人救了他,然後他吻她,在她身上發泄需求,接著便沒了記憶,想來是暈過去了。

    睡了一覺後,他的精神好多了,這淫毒應該解了吧?但為何雙目依然看不到呢?

    突然,他聞到了飯菜香味,頓覺飢餓,他已經有好幾日沒吃正常的飯食了,而此刻不只肚餓,口還很渴。

    “來人!”因為口渴,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腳步聲朝房裡走來。

    “你醒了?睡得可好?肚子餓了吧?”

    他聽聲辨人,知道是那個叫做水兒的女人。

    “水。”他說道。

    “是,我在呢。”她上前應著。

    司流靖愣了下,再度沉聲命令。“我要喝水。”

    “啊,瞧我這聽力,還以為王爺是喚我的小名呢,您等著。”白雨瀟立刻斟滿一碗水端到他面前,執起他的手,將碗放入他的掌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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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6 00:13:40 |只看該作者
第2章(2)

    司流靖一下就喝完了,再度命令。“還要。”

    白雨瀟立刻又幫他倒了一碗,司流靖一連灌了好幾碗,終於解了渴,這才問道:“可有吃的?”

    “有,您等著,我這就給您送來。”

    司流靖聽著她離去的腳步聲,過一會兒,聽見她走回來,隨著她的走近,那飯菜香也飄進了房裡,味道更濃郁了。

    好香!司流靖吞了吞口水,他雖然很餓,但畢竟是皇親貴胄,他的出身和修養不容許他表現得像個餓死鬼。

    白雨瀟將飯菜和碗筷放好後,便扶他到桌前坐下,很自然的服侍他,還挾了一塊肉放進他碗裡。

    司流靖本以為頂多是一些果腹的粗食罷了,料不到吃起來會分外好吃。

    “這是什麼肉?”他問。

    “這是驢肉。”

    “驢肉?”他吃過蛇肉、馬肉,倒是第一次吃驢肉。

    “俗話說,天上的鵝肉,地上的驢肉。驢肉的味道鮮美甘涼,有補氣養血、滋陰壯陽以及安神的功效,正適合王爺現在吃。”

    原來是給他補陽的,司流靖思忖,他雖然解了毒,但身體的確還是很虛,水兒倒是很懂得他的需求。

    “你煮的?”

    “是呀,味道可還滿意?”

    他點頭。“不錯。”

    他咬了一口丸子後,又問:“這是什麼?”

    白雨瀟知道他正被人追殺,那疑心病自是比一般常人多上好幾倍,也不以為意,耐心的一一為他解說。

    “這是泥鰍做的丸子,泥鰍味甘,性平,有補中益氣、養腎生精的功效。”

    原來這就是泥鰍……泥鰍是百姓的食物,司流靖聽過,卻從沒吃過,沒想到吃起來的味道很好。他平時吃慣了山珍海味,突然吃起這平民百姓的食物,覺得頗為新鮮,加上味道不錯,所以他的胃口也被挑了起來。

    他每吃完一樣,白雨瀟便很自然的挾另一樣給他吃,還一邊津津樂道的為他解說。由於她造訪過各地,對於各種吃食了解不少。

    “這是淡菜,味鹹,性溫,有益氣補虛的功效;另外還有金針、紅棗蓮藕、鴿子蛋,這些都是補血的,對公子的傷勢復原有益——”

    她服侍周到,等他吃完一口,便再送上一口,飯吃完了,就再為他添一碗。

    司流靖餓極了,一開始還能裝裝樣子,到後來幾乎是狼吞虎咽。

    “吃慢點兒,小心噎到。”她拿巾帕為他擦拭嘴邊的油漬,服侍他自然順手,讓司流靖有一種兩人似乎熟識許久的錯覺。

    “我身上的傷是你找大夫醫治的?”

    “是呀。”

    “大夫呢?”

    白雨瀟聽他的語氣便明白他所想的,她回答道:“王爺放心,那大夫是個隱士,離群獨居,平日也並未替人看診,不會泄漏王爺行蹤的。”

    司流靖聽了十分滿意,這女人很聰明,不但懂得照顧他,也曉得為他打算,不用他交代,便會把所有的事都安頓好,卻又不問他一個字。

    不過既然她找來的大夫懂得縫合之術,醫術必然高明,可他的眼睛為何依然看不到?

    “那位大夫可有說,我這雙眼睛為何看不見?”

    白雨瀟見他表情緊繃,必然是擔心眼疾,想到趙老頭的交代,臉又不自覺的紅了。

    “那是因為王爺身上仍有余毒未解,眼睛為神經之末,毒性解得慢,不過王爺莫擔心,大夫說了,多解幾次就好了。”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含在嘴裡嘀咕著,但還是被司流靖聽到了。

    他是男人,想一下就立刻懂了,原來這淫毒不是一次就能解得完,還得多做幾次呢,難怪她最後一句話說得有些虛。

    他勾了勾唇角,放下碗筷。

    “我的隨身物呢?”他上半身因為搽了藥,綁了繃帶,正赤裸著,下身褲子又換過,隨身物已不在身邊。

    “幫您收著呢。”

    “去拿過來。”

    白雨瀟不明白他飯吃得好好的,突然要隨身物做什麼?不過既然他要,她就拿給他。

    她走到一旁打開箱子,將他的隨身物拿出來放在炕上,接著扶他到炕上坐著,他用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一塊玉佩。

    他常年將這塊玉佩系在腰間,這也是目前為止,除了那把刀,他身上比較值錢的東西。

    他將王佩遞給她。“拿著。”

    “這……”

    “拿著。”他堅持。

    白雨瀟將手往前伸,才剛觸碰到玉佩,就被他的大掌一把握住,將她的人給拉近身前,摟在懷裡。

    “小心。”她怕壓著他的傷口,不敢太靠近他的胸膛,埋怨道:“動作輕點兒,傷口才處理好,小心別又裂開了。”

    司流靖環著她的腰,將玉佩放入她的掌心裡,嗓音帶著磁性,氣息吹拂著她的耳。

    “你救了我,又把身子給了我,便是我的女人,我必然不會虧待你的。”

    白雨瀟看著手中的玉佩,聽著他溫柔低啞的嗓音,若換作其他女人,八成會心神蕩漾,不知所以,但她是個腦子很清醒的人,雖然心儀於他,卻也明白他的性子,知道他這是在收攏她的心呢,他受了傷,又雙目失明,外頭還有人在追殺他,他現在一切暫時都要靠她,所以拿玉佩向她表心意是必然的,也為了確保她的忠心。

    司流靖或許是為了感激她的救命之恩才回報她,但所謂的回報,頂多就是將她收房做小妾,可她本來就是他的妾,收不收房的實在沒差。

    更何況,倘若他真的對她有意思,就會問清楚她的家世和真實姓名,但他沒有,他甚至也沒問她為何會識得他?可見自己之於他,只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女子,並不會因為有了這份救命之恩,就讓他對自己另眼看待……也或許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他還沒有完全信任她。

    為了安他的心,她決定收下玉佩,於是她立刻彎起一個迷人的笑弧,說話聲也變得嬌軟似水。

    “水兒收下了,水兒以後就是王爺的人,王爺可別辜負水兒的一番情意哪。”

    “這是當然,這玉佩便是我給你的定情之物。”

    白雨瀟輕笑著將玉佩收好。“藥在廚房熬著呢,我去看看。”

    司流靖點頭,放開了她,她便起身出了房門。

    接下來幾日,她天天親自服侍他,端水為他梳洗,親手為他熬藥,他原來的衣袍沾了血,且破損不堪,不能再穿,白雨瀟早將他的衣袍處理掉,為他准備一般平民的衣裳,雖然比不上宮中那些絲緞錦袍,卻也是舒適干淨。

    他每日吃的食材皆以養精益氣和補血為主,雖不是大魚大肉,卻十分美味,而且每頓換著不同菜色,除了泥鰍和驢肉外,還有鴿子肉、鵪鶉肉、松子木耳、韭菜燉雀,以及各種他從沒吃過的民間料理。

    到了晚上,還有五行粥或是五行蔬菜湯,司流靖不得不說,這個水兒甚得他心,不過三日,他便覺得元氣恢復了,不過大概是余毒未除的關系,他竟有飯飽思淫欲之感,腹中一股躁動,下半身開始蠢蠢欲動。

    到了第四天,天色未暗,白雨瀟才剛侍候他梳洗完,正為他梳頭時,突然就被他一把抱住,罩下的吻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白雨瀟知道他情動了,想要用她來解毒,不過想到上回的疼痛,她仍心有余悸,他要是再這麼粗魯的進來,不但會疼死她,也會扯裂他身上的傷口,這樣可不行,所以這次說什麼都不能順著他。

    她早想好了,既然要做,就不能被動的任他宰割,反正她現在化名為水兒,他又看不到她的相貌,她盡可以大膽的為所欲為。

    她用手搗住他的嘴,阻止他貪婪的吻。

    “噓……”她輕聲細語地的安撫他。“王爺莫急,大夫說了,您的傷口還在愈合,可不能再像上回那樣裂開了,不如讓水兒來服侍王爺,您只要躺著享受就好了。”

    她的嗓音酥媚入骨,氣息吹在他臉上,帶著曖昧的挑逗,她輕推著他躺下,自己則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在他胸膛上游走,為了方便換藥,所以平日他都是打赤膊,讓她不必再費力的脫去他的衣,她修長靈活的十指搭在他的肌膚上,慢慢的滑著,大膽的挑逗著。

    有件事她始終記得,就是她與他的第一次洞房。

    她記得在洞房時,這男人很冷淡,像是走過場一般,沒有太多前戲,整個過程就是敷衍了事,所以她對這事唯一的印像就是疼,而這男人完事後還命令她自行入寢,便離開了新房,那時她還挺失望傷心的,到現在還有些耿耿於懷呢。

    幸好她向來很懂得安慰自己,這人嘛,在失意的時候絕不能跟好的比,要跟壞的比,她至少還得過王爺一次雨露,有些小妾到現在連個雨滴都沒滋潤到,待在後院和守活寡沒兩樣,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所以她很快就從失望裡振作起來。

    但白雨瀟雖對男人裸體不陌生,卻對男女雲雨這種事不在行,這方面還是仰賴她的三師姐花千千教她居多,她那位三師姐說這種事只要掌握得當,女人也可以很享受的,不過自己一直找不到機會試驗,所以只聽得多,但沒實際“演練”過。

    她雖然願意幫司流靖解毒,但不代表她要受第二次罪,所以這一回必須照她的意思來,就當是她來占他的便宜好了。

    要知道,這個讓後宅女人日思夜想的英俊王爺,現在可是要求她臨幸他,靠她救命呢,想到這裡,她不禁暗暗得意。

    司流靖不知道,現在跨坐在他身上的女人表情可是十分洋洋得意,他感覺到有只小手柔若無骨地撫摸著他火熱的胸膛,而她跨坐的部位正抵著他身下的硬物,隨著她扭腰擺動,也輕輕的摩擦著,令他更加躁熱難耐,腹內升起的欲火如同被拴住的困獸,正試圖衝破鐵籠,早已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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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6 00:13:54 |只看該作者
第3章(1)

    她的服侍帶給他說不出的暢快感,他感覺自己的喘息加重,不過他認定是因為淫毒的關系,畢竟他的定力一向好,哪裡會這麼輕易就被撩撥?

    她的主動讓他覺得有趣,想不到她的性子如此大膽,既然如此,他就來看看她要如何取悅他?

    白雨瀟傾身吻他,以舌尖勾著他的舌,吮著他的唇,美眸卻閃著頑皮的狡芒。

    她一邊親吻他,一邊偷偷將事先准備好的工具拿出來,趁著司流靖放松警戒,享受她由上至下的親吻時,將工具慢慢的套上他的四肢。

    司流靖一驚,原本放松的俊容變得陰沉。“你干什麼?”

    他的雙手、雙腳皆被繩子套住,呈大字型的躺在床上,他施力想掙開,卻發現這繩子十分牢固。

    “王爺別掙扎呀,這繩子雖是用牛皮筋制成的,不會傷肌膚,但若是您用力扯動,還是會撕扯到傷口的。”

    “你竟敢綁著本王?還不快放開!”這時候他便自稱本王了,無非是要提醒她別忘了身分,雖然她救了他,可不代表她能對他恣意妄為!

    “哎呀,王爺勿惱,水兒這麼做,全是為了王爺好呀。”

    “喔?你倒說說,是怎麼個好法?”他的聲音帶著威脅的火氣。

    白雨瀟既然敢綁他,就沒在怕的。

    “上回王爺太過勇猛,扯裂了傷口,好不容易傷口開始愈合了,這回可不能再裂開,於是水兒想出此法,為了避免王爺動作太大,所以未雨綢繆先綁著您,如此便萬無一失了。”

    司流靖原本陰沉的臉色浮起一抹溫柔的笑。“原來如此,本王倒是錯怪水兒了,但水兒多慮了,這次本王會憐香惜玉,不會像上回那般激烈的,你還是把繩子解開吧,本王想好好抱抱你。”

    信你才怪呢!剛才還凶巴巴的口氣,這會兒突然這麼溫柔,事有反常即為妖,我若是現在放了你,怕不被你整死呢!

    白雨瀟心下想著,嘴上卻嬌滴滴的回應。

    “可是水兒心疼您呀,王爺玉體珍貴,水兒不能冒險,請王爺放心,水兒一定會把您服侍得……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欲仙欲死?”

    司流靖氣笑了,她要讓他欲仙欲死?好,他磨牙等著,若是她沒讓他滿意,就輪到他教她欲死不生!

    白雨瀟解開他的褲子後,像是想起什麼,突然下了榻。

    司流靖錯愕,她居然就這麼把他晾在床上?任由他下半身立著涼快?

    “你去哪裡?”他又想磨牙了。

    “王爺別急,水兒忘了東西,去去就來,乖喔。”

    敢情她是在哄三歲小孩嗎?司流靖長這麼大,還沒有一個女人敢這麼對他,明知他是陵王,嘴上喊著王爺,但行為舉止卻一點也不害怕,教他憤怒的同時,卻又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

    白雨瀟從櫃盒裡拿出趙老頭給她的瓷瓶,然後又咚咚咚的跑回來爬上床,跨坐在他的雙腿間。

    司流靖惱恨自己看不到,只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她在搞什麼,這種任人宰割的感覺實在讓人很毛!

    “你現在解開還來得及,否則本王——唔!”他冷沉的聲音突然變得壓抑,因為水兒突然用手抓住了他的命根子。饒是再強的男人,命根子被人家抓住,多少都會覺得氣虛。

    “你在我那裡塗什麼!”前頭還能惡聲惡氣的質問,但此刻命根子在人家手上,讓他的聲音都冷硬不起來了。

    “這個叫做神仙油,可是個好寶貝呢,聽說塗了這個,做起來會很舒服喔。”白雨瀟愉快的說,嗓音又軟又甜。趙老頭說把這東西塗在男人的那裡,可以減緩女人的不適。

    白雨瀟曾經聽三師姐花千千說過,男人的這裡是最敏感的,隨便挑逗都會讓男人喊爹叫娘的著火,她將神仙油塗在上頭,又是摸又是揉的,果然就瞧見司流靖脹紅著臉,急促的呼吸讓胸膛起伏劇烈。

    男人這話兒可真神奇,親眼見到“他”在自己的左搓右揉下變得一柱擎天,原來這話兒可以變得這麼大,難怪她會覺得疼呢,想到這裡,她有些氣,禁不住用力的捏了下。

    司流靖倒抽了口氣。“輕一點!”

    哼,你也知道疼啊?白雨瀟暗暗得意,能夠掌握男人的感覺原來這麼好呀,瞧他任她宰割的樣子,原來只要掌握得當,女人也可以讓男人嗯嗯唉唉的。她好奇的盯著司流靖,果不其然,在她的按摩之下,原本陰沉的臉色漸漸染上紅潮,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王爺,舒服嗎?”她的嗲音拉得老長。

    “你把我綁著,怎麼會舒服!”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如果不舒服,你這話兒能這麼威武?

    “王爺別急,水兒會讓您更舒服些。”

    白雨瀟差點沒被自己嗲聲嗲氣的聲音給笑死,其實她的性子不是這樣的,只是故意裝狐媚,沒想到卻差點先把自己給逗笑,她極力憋著不笑出聲。

    司流靖很不想承認,可她的確把他弄得很舒服,卻也很不滿足,yu/望一旦被撩起,就如同一個無底洞,會渴望得更多。

    他忍不住催促。“夠了,快點坐上來!”

    喔對了,差點忘了,她還得幫他解毒才行,這塗的滋潤度也夠了,應該不會疼吧?於是她用帕子擦了手,提起身子從那話兒上慢慢坐下去。

    被擠壓的感覺一來,司流靖舒服得想要呻/吟,不得不說,她幫他按摩這招還是讓他很享受的,這女人雖然大膽,卻也很夠味,他不明白自己怎麼開始能忍受她了?大概是覺得新鮮有趣吧,畢竟後院的女人都對他敬畏仰慕,而他從不讓她們掌控自己,每次行房,他都是迅速利落的衝撞了事。

    對於房事,他只當是發泄需求,從來不玩花樣,也不沉迷此道,被她如此侍候,突然覺得還不錯,只不過就是不夠痛快,她把他的欲火煽得太熾熱,動作卻這麼慢,簡直急死人。

    他等不及,恨不得一鼓作氣的頂進去,這時身上一涼,她突然離開了。

    “你又要去哪裡?”他齜牙的質問道,她膽敢做到一半就走?簡直是……欠人收拾!現在他不只欲火旺,怒火也旺,這該死的女人把他弄得欲火焚身,卻又突然停下來,讓他真想狠狠折磨她!

    “那個……太大了嘛,會疼。”白雨瀟咕噥著埋怨,心想趙老頭根本是誆她的,說什麼搽了這個神仙油會快樂似神仙,根本就是騙人的,她才進去一半,就覺得被頂得好疼,不敢再繼續了。

    司流靖忍著脾氣哄她。“水兒乖,再試試,你不是搽了潤滑油嗎?不會疼的,會疼是因為你太緊張了,這種事要放輕松才行,乖,再試試。”居然連他也開始用哄三歲小孩的語氣說話了。

    白雨瀟被他連哄帶騙的說服著,只好再嘗試一次,偏偏整個過程只能由她主動,他只有被動的分兒,就像到嘴的肥肉一直在嘴邊游走,聞得到卻吃不到,到癢處卻不用力,簡直痛苦死了,他熬著、憋著,欲火無處可宣泄。

    最後她實在怕了,任性的丟了一句不負責任的話。“還是不要了,下次吧。”

    司流靖感覺自己某根繃緊的弦斷了。她說不要了?她竟敢擅自說不要?!

    他怒極,反而陰惻惻地笑了,很好,她把他綁了,褲子脫了,油也抹了,火都點著了,最後卻當頭澆下一盆冷水,說她不玩了。

    他堂堂陵王長這麼大,還沒被女人在床上這麼耍過,她這欲擒故縱的手法也玩得太過頭了。

    “給你一次機會,立刻給我回來完事。”他冷冷的警告著,太過平靜的語氣反而有股森冷的寒意,讓人沒來由的一顫。

    白雨瀟小心翼翼的看著司流靖,她把人扒光後,又晾在床上置之不理,這麼做的確有點不厚道,但想起上回他禽獸般的行徑,她又覺得自己沒錯了。

    “還是下次吧,上回你弄疼我,這次我讓你難受,就當一報還一報,兩不相欠。”

    敢情這種事還可以一報還一報,兩不相欠的?司流靖氣得額角青筋凸起,很好,別說解毒了,被她搞到走火入魔都有可能!

    他會讓她知道,別惹怒欲求不滿的男人,那絕對比惹上一頭凶狠的獸還要嚴重十倍。

    白雨瀟知道他生氣了,便好心的幫他用被子遮擋一下。

    “你別氣,我去熬碗藥給你,喝了降火氣。”說完,她就想當作沒事般的離開,卻突然聽到“蹦答”一聲,她愣住,還反應不過來,下一刻已被司流靖給狠狠抱住。

    “啊!”想不到他居然扯斷了繩子?她嚇得大叫,可想逃已經來不及了。

    “你膽子不小,敢這麼對我?”他齜牙咧嘴的冷笑,每一字都是磨著牙擠出來的,聽起來著實寒人。

    白雨瀟心虛的慌了,趕緊求饒。“哎呀,我跟你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走開嘛,這叫閨房之樂。”

    “你還有理?信不信我把你也綁在床上!”

    開玩笑,如果被他綁了,她不死也剩半條命,為了澆熄他的怒火,她趕忙送上香唇堵住他的嘴,不讓威脅的話再說出口,又親又吮的討好他。

    司流靖欲火正旺,立刻將她壓回床上,拿回主導權,男人的征服欲如狂風暴雨般的襲來,他一把扯下她的肚兜,觸碰這片水嫩的肌膚,雖然看不到,但他感覺得到,這具身子胸是胸,腰是腰,肌膚滑嫩如玉,觸感極好。

    彷佛像是懲罰,他一邊在她嬌嫩的肌膚上吮咬出點點紅痕,一邊抬起她的腿,熟門熟路的找到入口,隨即腰一挺,激出她帶著哭腔的呻/吟,聽到她的嗯嗯唉唉,怒火和欲火總算得以宣泄。

    她那處地方的確是太緊了些,他突然想通了什麼,禁不住感到好笑,若不是因為她那處又窄又緊,他都要懷疑她對男人很有一套了,原來這女人只是在虛張聲勢而已,還真是令人好氣又好笑。

    “敢綁我?下次看你還敢不敢這麼玩!”

    白雨瀟被他用力頂得眼淚都出來了,但為了讓他消氣,雙手只能討好的攀緊他的肩,把臉埋在他頸窩,嗚嗚的求饒。

    “不敢了、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識相的求饒讓他心中一軟,便放慢了衝撞的動作。好吧,他承認,他雖然很氣,卻也覺得這樣很有樂趣,也很痛快,那地方又窄又小,分明還是剛開苞的處子,還敢學浪蕩豪放女?真不知該罰她還是心疼她。

    知道她怕痛,他放柔了動作,而身下的人兒也極力的配合他,或許是神仙油生效了,白雨瀟一開始真覺得挺疼的,隨後慢慢的習慣了這種韻律,麻麻的、脹脹的、暈暈然的,就像喝了烈酒般,開始享受著它的醉意。

    她覺得自己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撩撥起來了,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舒服,不知不覺扭動著,慢慢磨出了火熱的刺激,她的臉色逐漸潮紅,呼吸開始變得沉重。

    聽著她越發銷魂的呻/吟,司流靖再度被挑起了狂浪的欲火,加重了衝撞的力道,如一頭無法被喂飽的猛獸,想要狠狠將她吞吃入腹,在快速的衝撞之後,他低吼一聲,在她體內盡情發泄,兩人一塊兒達到了愉悅的頂峰。

    在欲火得到宣泄後,司流靖依然不肯放開她,事後還吻著她,揉著她的飽滿,聽著她的嚶嚀喘息,覺得滋味美妙無比。

    他突然很想笑,這輩子還沒見過哪個女人像她如此搞怪頑皮,明明很生嫩,卻又要故意表現出很在行的樣子,明明不擅此道,卻又要裝狐媚,何況她那地方像處子一樣緊致,是騙不了人的。

    身為皇室中人,自幼誰身邊沒幾個宮女來練練身手?他雖然不好女色,卻也不是不了解,而且她這點功夫,除了一開始還有模有樣,到後來那不由自主的推拒和僵硬,不是裝就可以裝得出來的。

    “你也知道這淫毒厲害,我難免會粗魯些,還敢故意惹我?”雖是斥責,但語氣卻多了些疼寵。

    白雨瀟輕哼。“王爺想多了,水兒只是不熟稔,下次定不會對王爺手下留情。”

    司流靖一愣,繼而哈哈大笑。她真的很有趣也很大膽,說真的,她若是像其他女人那樣,事後哭哭啼啼的要男人安慰疼惜,他或許會覺得無趣,但她硬是覺得不服氣,還大言不慚的撂話,這樣的她很可愛,反倒讓他欣賞她的坦率。

    司流靖的薄唇廝磨著她的耳,輕輕咬她的耳垂,聲音難得帶了磁啞。

    “好,我等著你的折騰。”

    他的後院不缺女人,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個為他所用,能助他脫離險境,又能幫他暖床、解毒的女人,如果這個女人能夠像她這般有趣,他也可以放任她的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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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6 00:14:10 |只看該作者
第3章(2)

    白雨瀟軟軟的躺著,任由他像只不知饜足的小狗在她身上又啃又吮的,她現在才知道,原來做這檔事是很耗體力的,她都覺得自己的身體不是自己的了,這感覺她從沒經歷過,也有著從未有過的滿足。

    平緩氣息之後,她想下榻,但腰間的手臂卻沒打算松開,反倒收得更緊了。

    “又想去哪裡?”

    “肚子餓了,去弄飯吃。”

    “還沒喂飽我就想開溜?”

    “怎麼沒喂飽?瞧王爺精氣十足的樣子,水兒的氣都被你吸光了。”她說得無辜,他卻聽得好笑。

    “被我吸光?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剛才是誰叫得那麼浪?其實你很享受吧。”

    “我這是叫疼呢,但是為了幫王爺解毒,我只好忍著。”

    不只裝無辜,還邀功了,是想借故掩蓋綁了他的事,她這是怕他記仇吧?沒想到和她鬥嘴竟會令他發笑,這讓他的心情很好,一雙手還留連在她的身上,回味著每一寸肌膚,可惜他看不到她生得是何模樣,他只能在腦子裡想像著她此刻的表情,肯定十分鮮活有趣。

    他不肯放開手,白雨瀟也沒辦法下床,只好先順著他,想著他頂多再溫存一下就會放手,誰知他摸著摸著,那處又硬起來了,讓她驚訝得瞪大眼。

    不會吧!這麼快?

    “王爺,看來你火氣太大了,真的需要喝藥了。”她一本正經的說。

    “是嗎?怎麼我覺得這毒還解得不夠,不如你再幫我消消火吧。”說完,他不給她抗議的機會,便以唇封住她的嘴,盡情搗弄她的身子,釋放欲望。

    司流靖在水兒的照顧下,吃得好,睡得好,晚上更是被伺候得好。

    這期間她常帶著那位醫術高明的趙老頭來給他看診,聽這聲音,這位趙老頭大約有五十幾歲了,而且脾氣不大好,一邊幫他拆線還一邊罵,說這傷口本來可以愈合得很好,卻因為再度撕裂而必須重新縫合,就算好了也會留疤。

    留疤就留疤,司流靖並不在乎,倒是覺得趙老頭和水兒之間的對罵挺有趣的。

    “我活了這麼大把年紀,只聽過男人會讓女人在洞房時見血,沒聽過女人讓男人流血的!”

    “這不關我的事,我已經綁著他了,還是沒用!”

    “丫頭你就算好這口,也不要這麼粗魯呀,你沒用鞭子吧?”

    “鞭子沒用到,只用繩子,不過下回我會考慮。”

    “都給你神仙油了還這麼不小心。”

    “你跟我說有什麼用,想當神仙的是他!”

    聽聽,這兩人講話都這麼百無禁忌的嗎?司流靖聽得皺眉,卻又覺得好笑,這位趙老頭性子倒是直率。

    “老先生,我的眼睛何時才能看得到?”他問。

    “急什麼,雙目為神經之末,等你身子其他地方的余毒都解了,才會輪到眼睛,依我估計要再二十天吧。”

    司流靖猜想,從受傷至今已經差不多過了十天,他失蹤了十天,父皇肯定正派人到處找他,而他也打算暫時隱藏自己的行蹤,就怕被叛徒得知他受傷失明,會趁此機會再來殺他,而且他余毒未解,不想再橫生枝節,剛好利用此機會休養生息,盤算著計劃。

    “老先生若將我治好了,我必然以重金酬謝。”

    “呿!誰要你的銀子!若要銀子,老夫不會開業看診嗎?要不是看在丫頭的分上,我還不想來呢!”

    這不領情的態度令司流靖沉下臉,白雨瀟知道他畢竟是王爺,有皇家貴胄的傲氣,而且她也沒有告訴趙老頭關於司流靖的真實身分,便立刻出聲打圓場。

    “趙老頭,瞧瞧你這話說的,聽起來就不是人話,難怪在江湖上混不下去,要退隱山林躲起來。”她又轉頭對司流靖道:“他今日大概忘了喝藥,咱們別理他,任他發瘋去。”

    趙老頭從話裡聽出丫頭對這俊小子有維護之心,他看看司流靖,又看看水兒,直言道:“丫頭,這人氣度不凡,並非凡夫俗子,依老夫看,這人來歷不簡單,又不是個好易與的主,丫頭你跟著他,肯定會有苦頭吃。”

    趙老頭直言不諱的話,讓司流靖更加沉了臉色。

    白雨瀟一見不好,趕忙說道:“你懂什麼,公子待我極好,水兒是心甘情願跟著他的,我才不怕吃苦呢。”

    聽了她的話,司流靖的臉色才好了點,心裡也舒服多了,他感覺自己的大掌被她握住,用手指在掌心裡畫著圈圈,似是在討好、安撫他。

    其實他的氣量沒這麼小,雖然這老匹夫對他不敬,但不至於讓他大怒,他說以重金酬謝,無非就是想收買對方,免得對方泄漏自己的蹤跡,如今見他與水兒交情好,看來是不用擔心的。

    趙老頭繼續罵罵咧咧的,而司流靖看在水兒的面子上,就當耳聾沒聽到。

    待趙老頭診治完,開了藥方,白雨瀟便把人送出門,隨後又進屋向他解釋。

    “趙老頭這人脾氣怪,但醫術確實是好的,而且口風很緊,不會泄漏王爺的行跡,放心吧。”

    司流靖點點頭,沒說什麼,只是想到既然趙老頭看得出他出身不凡,這水兒自然也看得出,更相信她是想攀富貴才委身自己,畢竟這世間女子,誰不想嫁個有錢有勢的好兒郎。

    過了將近二十天,司流靖的傷勢逐漸復原了,原本失明的雙目也漸漸有了模糊的影像,令他十分欣喜,而白雨瀟也察覺到他的雙目開始有了焦距。

    “王爺可看得到水兒?”

    司流靖搖頭。“只有模糊的影像。”

    “這是好消息,相信再過幾日,王爺就能看得見了。”

    司流靖因為眼睛有了起色,心情十分好,他摟著水兒,一雙眼盯著她,只可惜還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五官。

    他用大掌撫著她的臉蛋,低啞道:“等雙目復明後,我要好好看看水兒生得是何模樣?”

    白雨瀟聽了這話,又是高興,又是苦笑,偏偏自己不能讓他看見,不然以後還怎麼待在王府裡?

    “水兒相貌平平,王爺看了恐怕會失望呢。”

    司流靖挑了挑眉,唇角微勾。“無妨,水兒對我有恩,我自當珍惜。”

    “水兒多謝王爺厚愛。”

    但白雨瀟明白,司流靖所謂的珍惜,頂多就是將她收房做妾,所以她並不會抱任何過多的期待,倒是心下已在計量,估計這幾日司流靖的眼睛就能復原了,她也得准備離開了。思及此,她靈動的雙眸裡不免多了抹黯然,這一個月的日子就像作夢一樣,雖無錦衣玉食,也無華樓美屋,兩人卻過著如一般百姓夫妻的日子,夜夜同床共枕,日子好不快活,但這一切終有結束的時候,待他回到王府,又是那高高在上的王爺,自己只是後院的一名小妾。

    白雨瀟忙搖頭,自己在想什麼呢?能夠有這一個月的快活是她賺到了,只要他平安就好,而且堂堂威武的陵王還曾被她綁在床上蹂躪得呻吟呢,有哪個女人能做到這樣?想到這裡,她不禁又開心了。

    隔日一早,白雨瀟伺候他洗臉漱口,梳發穿衣,像平日一樣為他准備了早膳。

    伺候他用完了早飯,她便說要去灶房看看藥熬好了沒,說完就走出房。

    司流靖留在房內打坐運功,過了約莫半個時辰,他感到口渴,下榻摸了桌上的茶壺,發現是空的,便想喚來水兒,但是喚了半天卻無人回應。

    他忽然察覺不對,平日水兒就算在屋外忙,也會三不五時的回來看他、與他說話,但今日卻沒有,他再仔細一聽,以往從他屋裡隱約可以聽到灶房內傳出的聲音,但此刻他卻聽不到有任何聲音傳來。

    司流靖臉一沉,立即手握刀柄將刀拔出,耳聽八方,悄然無聲的來到門邊,一聽到有人摸進屋,想也不想的便砍向對方,只聽得兵劍交擊一聲,對方趕忙退了一尺遠。

    “王爺!”

    司流靖驀地一怔,這聲音是……傅騰?

    不等他詢問,對方立即道:“王爺,屬下傅騰救駕來遲,屬下該死!”

    接著,其他聲音也紛紛傳來。

    “王爺沒事真是太好了!”

    “屬下等人找了王爺一個月,好不容易有了王爺的消息,這才趕來,王爺受驚了。”

    司流靖從模糊的影像中看出眼前大約有六人,而這些人正向他行單膝跪禮,他心下松了口氣,擺擺手示意,王者氣勢很自然的散發出來。

    “起來吧。”

    “謝王爺。”六人紛紛起身,站得挺拔。

    傅騰是他留在王府看守的護衛,亦是他的心腹,他向王爺稟報,原來自從他們知道王爺遇襲的消息後,便立即告知六殿下,六殿下遂帶著傅騰面聖,再調動兵馬來尋找王爺,足足找了快一個月。

    “咱們帶人去找,發現王爺當初出京帶的護衛全都陣亡了,讓咱們可都急壞了,如今見王爺平安無事,總算可以松了口氣。”

    司流靖聽了,臉色一沉。“全死了?”

    “是的。”

    說到這裡,傅騰等人也都沉默了,那些護衛兄弟平日與他們交好,大伙兒同在王府當差,一塊兒練武較勁,感情自不在話下,如今生死永別,自是免不了哀傷。

    “幸虧收到了王爺的消息,咱們才能循線找來。”傅騰說了這麼一句,讓司流靖一驚。

    “消息?誰送消息給你們的?”他在這裡的事是秘密,他也從未送消息出去,現下一聽,不禁心中詫異,就怕這是一場陷阱。

    “今日清晨,有人送信到驛館交給六殿下,信中還附上王爺常掛在腰間的玉佩,六殿下識得此物,便立刻派咱們來找,這山路難行,地方又隱密,若非信上指示,否則還真難找到。”

    司流靖立刻伸手。“將玉佩拿給本王看。”

    “稟王爺,信件和玉佩都在六殿下手上,六殿下正帶著其他人搜山,屬下立刻去通報。”

    傅騰見王爺點頭,便立即派出一名護衛去找六殿下,他則向王爺稟報在他失蹤的這段期間,京裡發生的大小事。

    司流風收到消息,匆匆趕了過來,他與三哥的情誼比其他皇子深厚,見到三哥自是喜不自勝,激動的與三哥抱在一塊兒,司流風見三哥沒事,便松了口氣,但隨即就發現了不對勁。

    “三哥,你的眼——”

    “沒事,受了點傷,過幾天就好了。”司流靖打斷了六弟的話,沒有多作解釋。他的眼睛已有起色,相信再過幾日就能完全視物了,此刻他比較關心的是,到底是誰通風報信的?“信件呢?”

    司流風將信件拿給他過目。

    司流靖拿出信件,摸到那塊玉佩。雖然眼睛看不清,但他隨身攜帶這塊玉佩多年,用手摸就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玉佩,一摸之下,果然正是他給水兒的那塊。

    他心中驚訝,沒料到竟然是她通知王府的?傅騰是他的心腹,她直接把消息送到傅騰手中,的確是最為安全的,但這是巧合,還是她故意的?

    她到底是誰?竟對他的事知之甚詳?

    司流靖沉聲問向傅騰。“給你這塊玉佩的人呢?”

    “稟王爺,對方只派人送信給下官,並未現身,若非是這塊玉佩,下官恐怕還會懷疑它的真實性。”

    司流靖覺得事有蹊蹺,立刻命人四處去找水兒,但傅騰他們找了一巡後回報,這間屋子除了他們,並沒有其他人在,倒是發現對方留下了東西,是一張張寫好的藥方子,上頭還叮囑了養傷的注意事項,看樣子對方早就打算離開,所以才會留下這張藥方給他們。

    司流靖尋思著,她把人找來,自己卻消失不見,而且傅騰等人一到,她便剛好離開了,可見得是事先算好了時辰。

    “三哥,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先回驛館吧。”

    司流靖點頭,他眼睛不便,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事,便隨六弟一塊兒離開這間草屋。

    到了驛館,司流風立即命人找來大夫隨侍在側,司流靖也脫下了平民的衣裳,換上屬於王爺尊貴的穿著,那塊玉佩也系回了腰帶上。

    有六弟帶著兵馬護送,司流靖一路平安抵達京城,而皇上對王爺遇襲一事大為震怒,命大理寺徹查,也派出御醫為他看診。

    現在他的眼睛已經能夠完全視物了,身上的傷疤也已結痂。

    在司流靖回到王府之前,白雨瀟只比他早兩個時辰悄悄回到王府。

    一個月不見王爺,又聽說王爺遇襲,王府的妻妾們都急著來探望王爺,紛紛到主院來求見,白雨瀟自然也必須跟著來。

    這王府裡除了白雨瀟之外,總共還有十二位小妾,她們都是各方勢力送來給王爺的女人。

    白雨瀟站在人群最後面,表面上也露出心急的樣子,但其實心安得很,王爺是她救的,她當然知道王爺沒事,倒是這次出府一趟,收獲頗豐,這襲擊皇室中人可是件大案子哪,有了這件案子,其他小案子都不夠看了。

    這時,二總管走出來,說王爺需要清靜,請姨娘們各自回自己的小院,小妾們聽了都感到失望,站在最後頭的白雨瀟勾唇笑了笑,似是早料到這結果,很爽快的轉身,對丫鬟朝露命令。

    “走,咱們回吧。”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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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6 00:14:28 |只看該作者
第4章(1)

    白雨瀟所住的“梧桐院”位處於陵王府西南方最偏僻的角落,亦是離王爺的主院最遠,不過這院子雖偏遠,卻也最方便她辦事。

    朝露和霜兒是她的貼身丫鬟,兩人皆諳拳腳功夫,其他僕人、小廝只能在外院伺候,唯獨這兩名丫鬟可以進出內院。

    每回白雨瀟偷偷溜出王府,就由她們兩人輪流易容成她的樣子,她們不論是身形和身高皆與白雨瀟相似,且做事伶俐,反應靈活,這也是當初她帶這兩人一塊兒進府的原因。

    這回白雨瀟出去了一個月之久,一回到王府後院,便享受著兩名貼身丫鬟的伺候。

    還是當主子好哪!白雨瀟舒服的吁了口氣,她剛被伺候洗漱完,此刻正橫躺在院子內梧桐樹下的軟椅上,享受清晨的微風和鳥語,閉上眼假寐著。

    忙了一個月,她只想好好的休息個幾日,而王府後院是最安穩的地方,這個小小的梧桐院是她的院子,也是她的安樂窩,她很滿意這個地方。

    在這裡,平日不會被打擾,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就像此刻這般,隨意的橫陳在躺椅上,她未施胭脂的唇瓣勾著淺笑,打了個舒服的呵欠。

    “小姐從沒出去過這麼久,以往頂多出府半個月,小姐沒回來之前,奴婢實在擔心死了。”說話的是朝露,她正幫白雨瀟梳著一頭長發,平日院子裡只有她們幾人,所以小姐的打扮也從簡,只梳了一個簡單的髻,再插上一根玉簪,其余長發垂散下來,任由朝露為她梳理,白雨瀟覺得這樣很享受,如同一只被撫摸的小白貓,慵懶得不想動。

    她閉著眼,嗓音既嬌軟又磁啞。

    “放心吧,這陵王府最大的好處便是清閑,上頭沒有公婆要伺候,主母位置空缺,咱們也不必請安,整天好吃好喝好睡的供著,沒人會在意我這個位分不高的侍妾。”

    按照大興皇朝的品階規制,王爺的妻妾品級由上而下,依次為王妃、側妃、庶妃、姬、良娣、良媛和孺人,而白雨瀟在王府的品階只是個五品良娣,王爺未娶正妃,也沒納側妃,目前品階最高的只有蘭庶妃,再來是柳姬、謝姬和張姬,接著才是她白良娣,剩下的都是孺人。

    她的梧桐院地處偏遠,平日少有其他姐妹過來走動,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

    這時,霜兒從外頭進來,快步走到白雨瀟身旁,在她耳邊輕聲道:“小姐,昨日各房沒見到王爺,有不少人將腦筋動到補品上,紛紛在自家的小院子裡燒爐火,要花心思燉補品去討好王爺,咱們要不要也跟進?”

    霜兒是個順風耳、包打聽,許多內院裡的是非八卦,都是由她負責告知白雨瀟。

    白雨瀟想了想,吩咐道:“那就把我昨日帶回來,用鹽巴腌好的鱸魚拿出來,等會兒朝露就照我說的方法燉一鍋參耆鱸魚湯,午膳的時候送一碗去給王爺。”

    霜兒和朝露兩人聽到鱸魚湯,眼睛都亮了,雖然王府的膳食很好,但是太過講究大魚大肉,吃久了也會膩,不像地道的地方菜,吃起來美味又家常,小姐每次回來,都會順道帶些各地名菜和她們一塊兒享用,而且小姐還會把當地的手藝學回來教給朝露。其他小院的主僕不是在繡鞋、繡荷包,就是風雅的練練琴棋書畫,打發日子,她們這兒卻是每日都有新鮮事在忙,霜兒負責打聽,朝露負責廚房吃食,白雨瀟則是府內府外兩頭跑,主僕三人在這個小院子裡過得忙碌而充實。

    像這道參耆鱸魚湯就是白雨瀟以前在辦差時跟一位河村大嬸學的,大嬸的丈夫是在河口打魚的村夫,白雨瀟只吃了一口,從此就記住了這味道。

    這魚湯鮮美又爽口,還有養顏補血之效,白雨瀟曾跟她們形容過,聽得朝露和霜兒直流口水,她做主子的一向照顧自己人,遂答應了這次出府一定會帶一條鱸魚回來,剛好回程時經過河村大嬸家,她便特地向大嬸買了一條。

    既然要送補品,那她就順道分一碗湯送去給王爺,不必再費事另外張羅,豈不兩全其美?

    話說,在主院那一頭,司流靖一回京,對外說是在養傷,事實上他一直沒閑著,皇上也免了他的早朝,這幾日他都待在主院前廳與兩位總督大人以及傅騰等人密商議事,還命人暗中查探刺殺他的幕後主使人。

    他猜測這場襲擊行動和父皇在三個月前命他調查的江南鹽稅一案有關,畢竟他才查了兩個月,剛有一點眉目,這次一出京就遭到暗殺。

    既然王爺在忙,小妾們見不到王爺,便想著把自己親手燉的補品送過來也好,於是從早上開始,便陸續有一道道的湯品送來,因為是為了王爺的身子,王爺沒有拒絕的道理。

    各院小妾們都卯足了心思,希望自己的湯品能給王爺留下深刻的印像。

    直到接近午膳時刻,餐桌上早已擺滿了後宅女人們送來的補湯,有雞湯、排骨湯、魚湯等等,各種食材應有盡有。

    司流靖一一掃視過每一盅湯,他見慣了這些後院女人的花招,只要不太過分,他是不介意她們送些補品過來的,於是他命人把這些湯品分下去給官員和屬下們嘗嘗。

    屬下們心中高興,這些姨娘花心思做的湯,用料都是最好的,看來今日他們有口福了。

    司流靖自己也在書房內廳用膳,這時又有一盅湯品送進來,他皺了下眉頭,心想有完沒完,怎麼又來了?正想叫人打發送出去時,卻聞到一股鮮美的味道,他一時好奇,便命令端湯的僕人打開盅蓋,盅蓋一開,那甘鮮的味道立刻撲鼻而來。

    “這是什麼湯?”

    僕人恭敬的應答。“稟王爺,這是鱸魚湯。”

    司流靖拿銀湯匙舀了一口送進嘴裡,目光一亮,這湯品雖味道清淡,卻又極度鮮美回甘,十分好喝,他才喝了一口,胃中饞蟲便蠢蠢欲動了。

    “這湯是哪個院子送來的?”

    “稟王爺,是梧桐院的白良娣。”

    司流靖想了下,發現自己對白良娣沒什麼印像,當然也就更想不起她的長相了,但無妨,反正他也沒打算繼續想,只是覺得這湯頭十分好喝,他在民間養傷的那一個月裡,也曾喝過類似的魚湯,他此時只是一時興起嘗了下,順道問問罷了。

    “把這湯留下吧。”

    “是,王爺。”

    司流靖用銀湯匙一口一口的舀著喝,魚肉鮮嫩,入口即化,魚刺清理得干干淨淨,湯頭美味回甘,這味道竟讓他想起了水兒,這女人盡心伺候了他一個月,連身子都給了他,本以為她是想攀求富貴,卻沒想到她竟不告而別了。

    他想到她當時不但交還玉佩,還附上一大袋物品,信上說這些物品是她從殺手屍體裡翻找出來的,她搜集起來交給他做為調查的線索,其中還有一套殺手身上的蒙面衣物。

    一想到她親自將一個男人身上的衣服扒光,而且還是一具見血的屍體,就令他覺得好笑,更多的是對她的贊許,因為六弟告訴他,當他們收到密報趕去時,偷襲現場已被處理干淨,除了當時跟著他的那些護衛的屍體,對方的屍體一具不留,這便是為了屍滅跡,讓他無處可查。

    那些人絕沒想到,中途會殺出一個程咬金來壞他們的事,水兒把這袋物品交給他,的確對他大有幫助,同時也讓他對她刮目相看。

    這是一名聰明的女子,也讓他對她更加好奇了。

    這玉佩是唯一可以證明她救過他的信物,但她卻不打算向他要求回報,現在回想起來,司流靖發現自己對這女人根本一無所知,他甚至沒想過要問她,只因為他認定她會跟著自己,問不問並不重要,卻反而讓他失去了尋找她的線索。

    他甚至發現,與她相處的那一個月裡,是他從出生到現在最為愜意快樂的日子,雖無奴僕成群,也無錦衣玉食,但那樸實的日子卻是最舒適安逸的。

    她明知自己貴為王爺,卻不怕得罪他,在他面前,她想笑就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沒有平民對王爺的那股敬畏,性子很真,說她不敬他,可她照顧他時,卻是盡心盡力的,耍嘴皮子時雖然可惡,但不可否認的,卻很得他的心。

    他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她爽朗的笑聲、偎在他懷裡時的嬌嗲,還有賴皮時不怕死的頑皮,以及在他身下求饒的嬌吟。

    他的掌心還留有撫摸她時的柔滑觸感和共赴雲雨時的狂浪,這些全都在他記憶中深刻的被保存下來。

    這樣的女人很難讓人忘記,尤其每到夜深人靜時,他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她。

    說不定她相貌平平,不過就是個跑江湖的女子罷了,但他還是想見她,想知道她的一切,這個yu/望一旦起了頭,便開始一點一點的擴大。

    司流靖決定派人尋找她,他想知道她到底是誰,生得是何模樣,或許只有找到她,才能把他對她的思念給抹消。

    司流靖這陣子除了忙於政務,還要暗中追查殺手,以及到處探查水兒的下落,在他忙得不可開交時,卻不知他要找的女人正在他的後院好吃好喝的過著她甜滋滋的小日子。

    白雨瀟可忙了,她昨兒半夜施展輕功偷溜出府,直到清晨才回來,背上還背了一顆大寒瓜,此刻正和朝露兩人在荷池邊的六角涼亭裡吃著切好的寒瓜。

    “小姐,這瓜真好吃!”

    “這個季節吃這個最解暑了,味美又多汁。”

    白雨瀟不是個只顧自己享受的主子,有什麼好吃的必然會分給院子裡的人。

    朝露一邊吃,一邊贊嘆道:“我從沒吃過水分這麼多的瓜,冰鎮之後更爽口,吃這個就能解渴。”

    “這東西叫寒瓜,只生長在南方,咱們北方沒有。”

    這些寒瓜是宮中貢品,皇上得了這些貢品,便分賞給各院和各位皇子,陵王府得了寒瓜,再分送給各院,這層層分下來,每院能得到幾片寒瓜就算不錯了,承蒙小姐厚愛,朝露昨日吃了一口便念念不忘,誰知小姐半夜溜出府,回來後居然又弄了個大寒瓜回來。

    這寒瓜是白雨瀟從三師姐那兒要來的,昨晚她去找三師姐花千千討論案情,一進門就瞧見桌上放著兩顆大寒瓜,原來這是某位大商賈為了討好三師姐,特地從南方進貨送來的,白雨瀟立刻厚臉皮的要了一顆回來。

    過癮啊過癮,朝露吃著寒瓜,一臉的幸福,有個聰明又大方的主子,比去當高門貴女的丫鬟幸福多了。

    “小姐,朝露一輩子就跟著小姐。”

    “呿!你是跟著寒瓜還是跟著我?”

    “當然是跟著小姐。”朝露諂媚的說道,被白雨瀟數落她是好吃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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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6 00:14:56 |只看該作者
第4章(2)

    這時,霜兒從外頭走進來,朝露忙挪了個位子給她,對她招招手。

    “霜兒,正等著你呢,小姐賞瓜,快點謝謝小姐。”

    霜兒一走近,看到一大片寒瓜,也是驚呼連連,一聽之下,原來這寒瓜是小姐自己從外頭弄來的。

    霜兒忙向小姐福身謝恩,坐下來拿起寒瓜咬了一口,亦是幸福的模樣,禁不住感嘆。“還是跟著小姐好哪,不像其他院子,昨日為了個寒瓜還吵成一團呢。”

    “喔?怎麼說?”有八卦可聽,白雨瀟的眼睛都亮了起來。不只她忙,兩名丫鬟也一樣忙,朝露忙著易容成她的樣子在院子裡坐鎮,霜兒則負責打探府裡各種小道消息,聽著府中姬妾彼此鬥法的過程,亦是她們在後宅裡的消遣之一。

    “霜兒,你快說來給小姐聽。”朝露也很好奇,於是擅於包打聽也擅於說故事的霜兒,便口沫橫飛的開始說書。

    正當主僕三人一邊吃著寒瓜,一邊說著寒瓜的是非之時,另一頭的司流靖正十分煩躁著。

    王府裡伺候主院的管事小廝都知道王爺這陣子心情很不好,大伙兒都以為王爺是為了朝堂政務繁忙而心煩,殊不知更惹得陵王心煩的,是這兩個月下來,竟查無任何水兒的蹤跡。

    他派出去的探子各個是尋跡查蹤的好手,卻連個女人都找不到,這水兒彷佛如石沉大海一般,居然尋不著關於她的任何線索。

    司流靖看著跪在地上一臉慚疚的屬下,找了兩個月,到現在連個消息都沒有,連那個趙老頭也找不到,讓他臉色十分難看。

    “不過是個女人,找了兩個月竟然找不到?是本王給你們的時間不夠,還是說這女人真的長了翅膀飛走了?”

    探子們跪在地上,低著頭,沒人敢說一句。

    不過王爺給的線索實在太少了,沒有名字,沒有長相,只說她化名水兒,有一手好廚藝,個性爽朗大方,笑起來的聲音悅耳甜美,這樣的姑娘方圓百裡內他們都找過了,甚至只要廚藝好,條件、年齡不符的也都被他們帶來給王爺指認,卻沒一個是王爺要找的人。

    司流靖坐在上座瞪著他們,最後他讓探子各自去領罰,領罰後還要繼續查,他就不信找不到那個女人,就算挖地三尺,他也要找到她。

    遣退了探子,他一個人在書房裡氣悶著,愈是找不到水兒,他愈想找,不知怎麼著,一想到水兒這女人,他心裡頭就癢癢的,被撩撥得身子一股熱,無處宣泄,一日一日忍得難受。

    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自己也犯不著煩成這樣呀?為了消火,他去了幾房小妾的屋子裡,以為這麼做可以好一些,誰知抱著那些小妾,不管他怎麼折騰她們,最後都覺得意興闌珊。

    這些後宅女人敬他、畏他、愛慕他,伺候他時無不盡心盡力,但她們全身軟綿綿的不帶勁兒,讓他興趣大消,以往他覺得女人只要順從就行了,但現在他卻覺得順從的女人十分沒味。

    他這是怎麼了?難不成生了心魔?

    尤其昨日他去了柳姬房裡,一看到她癱軟在床上那嬌弱無骨的模樣,就讓他煩躁的倒胃口,身體裡那股欲火一下子全熄了,於是他命令她休息,徑自轉身離去,不理會柳姬的錯愕。

    就連他現在坐在書房裡,手中拿著屬下送來的文帖,都無法平心靜氣的把內容看進腦子裡。

    看了一會兒,他煩躁的丟下文帖,起身大步跨出書房,往王府後花園的方向走去。

    他只是想走一走,好讓自己的心靜下來,但是到後花園沒多久,就遠遠瞧見了幾名姬妾也在後花園逛著,他心中一煩,轉了個方向避開她們,不想讓那些女人來煩他,這麼彎來繞去,最後往最偏僻的方向走去。

    這條路徑向來人少,花草種的也少,倒是兩旁的樹木高大蔥郁,遮擋了陽光,帶來些許陰涼,是個散步靜心的好地方。

    他的步伐漸緩,雙手負在手後,悠悠的踏著腳步,忽聞盡頭有女人的笑聲和說話聲,他眉頭一皺,躁意又起,正想轉身離開,卻又突然停住腳步。

    這聲音怎麼聽起來有些熟悉?

    他搖搖頭。完了,現在聽到其他女子的聲音後,居然都覺得跟水兒的聲音很像,他還真是著魔了。

    “這寒瓜雖然解渴又能解一身躁火,但吃多了可是會一直跑茅房的。”

    “但這寒瓜實在太好吃了,想停都停不了呢。”

    寒瓜?對了,南方進了貢品,昨日父皇賞賜下來,陵王府也得到了一些寒瓜,不過他沒嘗,直接命人分給各處院子。

    現在一聽寒瓜解躁,他這一身的躁煩不知可否解去?他抬頭,看到院子上的匾額寫著“梧桐院”,便想起那碗美味的魚湯正是梧桐院送來的,加上這女人的聲音和水兒很像,莫名引起他的興趣。

    想到這裡,他一腳踏進這處最偏遠的院子。

    他刻意掩了自身的氣息,腳步無聲,只想悄悄的看對方一眼。

    不同於其他的院子,這梧桐院種了許多梧桐樹,院內綠意盎然,深深淺淺的碧綠交迭,他目光所到之處,竟看不到一朵花,只有大大小小的草木和樹葉相交。

    空氣中有著芳草香,聞來不如花香濃郁,卻令人頓覺清新淡雅,有精神舒暢之感。

    他循著說話聲走去,站在樹叢後,透過葉片縫隙瞧見了三名女子。

    兩位女子身上做丫鬟打扮,另一名女子一身水湖藍裙,一看便是她們的主子。

    司流靖仔細瞧著那個女人,她面貌清麗,笑語晏晏,身上穿著常服,沒有太多的釵環配飾,頭上只梳了個簡單的髻,以一根發簪固定,正橫躺在軟椅上與兩名丫鬟說笑著,那慵懶的模樣倒也頗具媚色。

    會送來給他做小妾的,姿色自然都是姣好的,但相較於其他十二名姬妾,她的樣貌也不算出挑,但是讓司流靖注意到的,是她說話時那生動的表情,以及那毫不做作又爽朗的笑聲。

    司流靖對這女人早就沒了印像,也難怪他不記得,畢竟他才寵幸過她一次而已,因此他這時候才有機會好好的重新打量她。

    司流靖刻意隱藏氣息,讓白雨瀟絲毫沒有發現他,再加上她在這梧桐院裡向來放松,毫無警覺性,因此一直沒發現有人在偷聽她們說話,而她這時候也正被霜兒報告那寒瓜惹來的是非而引去了心神。

    原來是寒瓜分下來時,各院都分到了,唯獨柳姬的院子沒分到,郭廚娘卻說已經給過了,可柳姬的婢女梨兒堅稱沒拿到,仔細一問之下,才知道那寒瓜多送了一份給謝姬,原來謝姬的院子裡有兩位丫鬟翠玉和桃兒去廚房,其中那位叫桃兒的丫鬟本來在柳姬的院子裡伺候,前陣子做錯事被柳姬趕走,便跑去求謝姬收留她,後來就成了謝姬的丫鬟。

    郭廚娘並不知道桃兒已不在柳姬那兒伺候,所以才會繼續把桃兒當成柳姬的丫鬟,把柳姬的寒瓜給了她,偏偏那時柳姬院子裡的丫鬟梨兒又姍姍來遲,寒瓜都被別人領完了才去廚房要,等到郭廚娘發現送錯了院子,那寒瓜早進了謝姬的肚子裡。

    朝露聽完之後,詫異道:“竟有這種事?也難怪那郭廚娘不曉得,這陰錯陽差的,只能怪柳姬自己倒霉了。”

    司流靖站在樹後聽著,本以為這梧桐院不同於其他院子,且這女人的聲音又和水兒很像,所以才走過來想一探究竟,誰知竟聽到這些後宅是非,他向來厭煩女人亂嚼舌根,自是不耐,也沒興趣再聽了,正要轉身離去時,後頭又傳來那相似的聲音。

    “這其中有詐,定是有人搞鬼。”

    司流靖停下腳步,因為這句話而又轉過頭,想了想,又走回去好奇的聽著。

    霜兒和朝露同時看向主子。“有人搞鬼?”

    白雨瀟對這種後宅耍的小心機一點也不吃驚,順道給兩位婢女指點指點。

    “這件寒瓜案有兩個重點,一是謝姬比其他各房多一名丫鬟去領瓜,二是柳姬的丫鬟遲到了,這兩個條件具備,寒瓜才能被劫成功。”

    朝露率先猜測道:“是謝姬搞的鬼?”

    “謝姬還不至於為了口腹之欲多搶一份寒瓜,她生性好面子,不會做這種事,再猜。”

    霜兒接著道:“是那個桃兒故意多拿一份,不告訴郭廚娘,借機報復前主子柳姬?”

    “丫鬟膽子再大,沒主子的命令也不敢去廚房領瓜。”

    朝露再猜。“那麼就是郭廚娘對柳姬不滿,故意把寒瓜給錯?”

    “郭廚娘是奴才,跟主子對干,她有何好處?”

    朝露和霜兒兩人每猜一次,就被主子打回票,她們把各種可能的狀況都猜了一遍,卻依然得不到主子的認同,連樹叢後的司流靖也不禁好奇答案是什麼,靜靜的聽著。

    霜兒和朝露猜不著,快被心中的好奇給憋死了,只好求教主子。

    “小姐,奴婢們猜不到,您快說說到底是誰在搞鬼,真是好奇死了。”

    白雨瀟又吃了一口寒瓜才道:“很簡單,是沒領到寒瓜的柳姬自己搞的鬼。”

    “啊?是柳姬?”

    “怎麼會是她?”

    霜兒和朝露更不懂了,一臉茫然的看著主子,白雨瀟決定不再賣關子,明確的指點她們。

    “你們仔細想想,柳姬吃不到寒瓜,卻能得到三個好處。第一,用謝姬之手,教訓那個棄主投靠他人的丫鬟桃兒,她肯定使了什麼手段,讓桃兒以為新主子謝姬還沒吃到寒瓜,命令她去廚房;第二,讓人以為謝姬貪小便宜,損她面子;第三,柳姬她自己沒吃到寒瓜,成了受害者,就有理由向王爺哭訴了,向來注重規矩的王爺聽到這事必然不悅,雖說只是個寒瓜,但畢竟是聖上賞下來的,王爺定會另外派人送東西彌補柳姬,這麼一來,她不但可以獨得一份其他人沒有的禮物,還能讓王爺想起她,豈不是一舉三得。”

    霜兒和朝露一聽,不禁嘖嘖稱奇。“哇,原來並不一定要撒嬌使媚,用寒瓜就可以買到王爺的憐惜呢。”

    白雨瀟也不是沒見過後宅女人耍心機的案子,這種雕蟲小技看多了,稍一推敲便能猜到,何況柳姬和謝姬這兩人原就不和,再想想兩人的性情,便能得出答案。

    “後宅就是這樣,各人憑本事玩手段爭寵,還要爭得讓人無所覺,你們要學著點,知道嗎?以後嫁人了可以派上用場。”

    朝露和霜兒兩人齊聲抗議,主子好的不教,盡教她們壞的,主僕三人笑鬧在一塊兒,在這風和日麗的當下,好不愜意舒心,可惜白雨瀟太疏忽了,一回到後宅就放松警覺心,沒察覺到有人正一步步接近的聲息。

    “是嗎?原來本王的寵愛用寒瓜就可以收買,本王還真是沒想到。”

    一道威嚴的嗓音打破了這份慵懶閑適的氣氛,三人俱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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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6 00:15:11 |只看該作者
第5章(1)

    朝露和霜兒一轉頭,見到來人竟然是王爺,驚得立刻從石椅上站起來,趕忙屈膝拜見。

    軟躺在繡椅上的白雨瀟也不由得心驚,收起了慵懶閑適,故作慌張起來的模樣,也跟著蹲身屈膝向王爺叩拜。

    “婢妾叩見王爺。”她把頭壓得很低,心想他怎麼突然來了?

    司流靖緩緩走上涼亭的台階,最後停在白雨瀟面前。

    盯著眼前這雙黑底繡金的鞋靴,白雨瀟感覺有一道視線直直的落在自己頭上,也不知這人怎麼會突然跑到梧桐院來,他不是很忙嗎?

    司流靖打量桌上被吃得所剩不多的寒瓜,然後再看向白雨瀟。

    “起來吧。”

    “謝王爺。”

    朝露和霜兒一起身便站到白雨瀟身後,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開口,白雨瀟也是有些緊張,不知王爺是何時來的?她真是太疏忽了,竟沒察覺到附近有其他人的氣息,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萬一他問起怎麼辦?事到如今,只能見招拆招了。

    司流靖玩味的打量她,突然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的臉對著自己,凌厲的目光朝她仔細打量。

    白雨瀟沒料到他會這麼做,不禁有些羞澀。

    司流靖想仔細看看這位白良娣,對於後宅的小妾,他能記住長相的沒幾個,現在看來,她的姿色也算姣好,雖然不是最出眾的,卻也是清麗可人。

    上下打量了會兒,他放開手,順勢就在椅子上坐下來。

    白雨瀟連忙殷勤的問候。“不知王爺駕臨,婢妾多有失迎。朝露,把寒瓜切一切,去皮去子,霜兒,把桌子清理干淨。”她以眼神向兩人示意。

    兩名丫鬟得了吩咐,立刻有了動作,幸好大部分的寒瓜都吃完了,桌上只剩下一些,否則讓王爺看見了,肯定會懷疑哪來這麼多的寒瓜。

    白雨瀟侍候在一旁,王爺坐著,她便站著,誰知司流靖卻突然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拉到腿上坐著。

    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熱情了?她現在可是白良娣,不是水兒,兩年沒進她院子的男人突然大駕光臨,該不會……他瞧出什麼端倪了吧?白雨瀟顧不得羞澀,滿心只是狐疑和警惕。

    霜兒動作麻利的把石桌清理干淨後,朝露便送上一盤切好的寒瓜,然後和霜兒兩人規矩的退到一旁,恭謹的低著頭。

    白雨瀟鎮定的輕聲道:“王爺難得來婢妾這兒,讓婢妾好生驚喜呢。”說著雙手便捧著玉盤端到司流靖面前。

    “王爺請用寒瓜,天熱,去去暑吧。”

    司流靖一雙眼盯著她羞怯的臉蛋,打趣道:“你也想用寒瓜收買本王?”

    這時白雨瀟已經鎮定下來了,但面上仍是誠惶誠恐的低著頭,小聲的答復。

    “那只是說笑呢,還請王爺別怪罪。”

    見她如此畏畏縮縮,雖然與水兒的性子差太多,但這是可以裝的,他還是懷疑這聲音怎麼和水兒如此相像?

    “你的聲音很熟悉,本王似乎曾經在哪裡聽過?”

    那暈紅的小臉抬起,神情茫然的望著他,水汪汪的雙眸一片迷離,似是對他的問話不知該如何回答,過了一會兒,她才小聲的開口。“能與王爺熟識的人有相似的聲音,是婢妾的榮幸。”

    聲音相似,但是說話的口氣卻是完全不像,而且在她臉上看不到任何心虛的表情,司流靖心想,難道就只是相像而已?

    “喂我。”他突然命令。

    懷中的人兒聽了,立即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塊寒瓜,遞到他嘴裡。

    司流靖張嘴將寒瓜吃進去,寒瓜甘甜多汁,確實消暑。

    她喂食的動作笨拙,手還有些顫抖,看似打從心底對他敬畏,臉蛋羞得臊紅,一雙發亮的目光掩不住興奮,她一邊笨拙的喂他,一邊用手絹幫他擦嘴,動作十分不伶俐,當然,這些都是她故意裝的。

    而司流靖會突然心血來潮將她摟過來坐在自己腿上,就是想感覺一下,那抱起來的感覺是否和水兒一樣?

    回想她適才和兩名丫鬟說的話,講得頭頭是道,卻不料見到自己後竟變得這般膽小如鼠,他雖然懷疑她,但一時之間又找不出任何可疑之處。

    他問一句,她便答一句,他不問,她便安靜坐得規矩,久了,他頓覺無趣至極,吃了寒瓜又與她閑聊幾句後,他便離開了。

    主僕三人終於松了口氣,白雨瀟立刻吩咐朝露和霜兒把剩下的寒瓜處理掉。

    司流靖回到前院的書房後,心裡還是懷疑著,他這人一旦起了疑,就勢必要查個清楚,於是他命人將蘭庶妃找來。

    蘭庶妃的品階是所有小妾中最高的,暫時代掌後宅事務,當她聽到管事嬤嬤說王爺派人傳喚她過去,喜得眉開眼笑,一顆心小鹿亂撞。

    王爺甚少進後院,要見他一面還真不容易,如今王爺想起她,還在白日傳她去書房,不枉她天天把自己打扮得粉妝玉琢,為的就是這個露臉機會,她忙站在銅鏡前檢視自己的妝容,再穿上繡鞋,便扶著貼身丫鬟綠翡的手,跟著管事嬤嬤一塊兒前往書房。

    “恭喜娘娘,王爺白天勤於政務,卻派人來找娘娘,肯定是想念娘娘了。”綠翡低聲在她耳邊說。

    “別胡說,王爺大概是有事吩咐吧。”蘭庶妃嘴上雖輕斥,紅潤的臉色卻掩不住春意。

    前陣子王爺連續幾天進了柳姬、謝姬和張姬的房,卻沒來看她,她是這後院品階最高的妾,一心巴望著王爺來看她,卻遲遲等不到,讓她極度失望,好幾日夜不能寐,尤其瞧見柳姬那些女人得意的嘴臉,她更是恨得牙癢癢的。

    如今王爺特地傳喚她,難道是想讓她在身旁伺候?思及此,蘭庶妃心裡有說不出的雀躍。

    來到王爺的書房,小廝進去通傳後便請她入內,進了門,見到威武英俊的王爺,蘭庶妃用最婀娜嬌美的姿態向王爺屈膝問安。

    “妾身拜見王爺。”她的嗓音如黃鶯般婉轉嬌柔。

    “行了,不必多禮。本王有事要問你,昨日分下去的那些寒瓜,是否只有柳姬沒分到?”

    蘭庶妃聽了,心下一驚,王爺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這後院的事,若她不通傳,王爺平時是不管的,那柳姬借著沒吃到寒瓜而哭鬧之事被她壓了下來,這女人存心想讓王爺知道她受了委屈,但蘭庶妃偏不如她的意,想用這種芝麻蒜皮的小事引起王爺注意?門兒都沒有!

    不過現在王爺親自問她這件事,讓她心中頓時警覺,難不成柳姬用了什麼手段向王爺告狀,居然還讓王爺親自過問?

    “本王在問你話,怎麼不回答?”司流靖板起面孔。

    蘭庶妃回過神來,急忙答復。“回王爺的話,是有這回事,事情是這樣的——”蘭庶妃將前因後果大概說了一遍,說完又解釋道:“因為是小事,妾身不敢打擾王爺,所以妾身便自作主張,另外讓人做了南海燕窩補償柳姬。”這燕窩也是名貴的東西,用燕窩代替寒瓜,算柳姬賺到了。

    司流靖根本不在乎後宅女人的這些心思,也不在乎那柳姬有沒有吃虧,他只是想確定有沒有這回事,接著他又問:“梧桐院裡住的是白良娣吧?把她的家世背景說來聽聽。”

    話題突然轉到完全不相關的白良娣身上,令蘭庶妃又是一怔,怎麼今日王爺突然對後宅關心起來了?不過在司流靖凌厲不悅的目光下,她趕忙恭敬的答復。

    “白良娣閨名白雨瀟,其父是王府長史,其母已歿,她是獨生女,年十八,十六歲入府——”她既然代掌後宅事務,對這後宅裡每位小妾的身家背景當然都很清楚,接下來敘述的,不外乎是她的父族有哪些人、母族又有哪些人等等小事。

    司流靖聽了個大概,又問:“她爹是哪個王府的長史?”

    蘭庶妃愣了下,知道自己說得不夠清楚,趕緊補充道:“回王爺,是咱們府裡的,她爹叫白皓。”

    司流靖這才恍悟,原來白良娣是自己屬下的女兒,但司流靖完全不記得當初自己是怎麼把她納入府裡做小妾的,誰教府裡的小妾太多,納妾的原因又各式各樣,他不可能一一記得清楚。

    “行了,本王問完了,回去吧。”他擺擺手。

    蘭庶妃呆住,她本抱著希望而來,誰知王爺問完了話就遣她回去,教她如何甘心?司流靖見她不動,疑惑的問——

    “還有何事?”

    蘭庶妃鼓起了勇氣,上前一步溫聲道:“王爺政務繁忙,妾身願在書房伺候,為王爺倒水磨墨……”話還沒說完,她就接收到王爺精銳的眼神,後頭的話立刻卡在喉嚨,她低下頭,再也不敢開口。

    “我這兒沒人伺候嗎?既知本王忙於政務,就回後院安分的待著,只要你安分,吃穿用度不會委屈你。”

    “是……”蘭庶妃心都涼了,也失望極了,卻不敢不聽從,只得福了下身便退出書房。

    蘭庶妃離開後,司流靖在書房內尋思著,原來這個白良娣的爹白皓就在陵王府中管理府內事務……接著他又命人去喚大總管來問話,想知道白皓這個人在府中表現如何。

    大總管劉長慶聽王爺詢問白皓之事,據實以答,只是心下好奇,白皓究竟是做了什麼事要讓王爺這般調查他?這白皓平日在王府裡做事認真,安分守己,該不會是他出了什麼紕漏,被人一狀告到了王爺面前?

    “你可知本王當初納他女兒進府的原因?”

    劉大總管想了一下後,恭敬回復。“回王爺的話,兩年前王爺出府時,在東門的大街那兒遇上白皓前來哭求,請王爺救他的女兒,只因他女兒得罪了高閣老的兒子,對方欲將白家小姐拿下,王爺便親自出馬,雖然後來高公子看在王爺的面子上不敢造次,但王爺猜測事後高閣老會找機會為難白皓父女,便直接將白姑娘收房了。”

    司流靖聽完,這才想起來似乎有這麼一回事,只不過事隔兩年,他已經忘了,之後他又仔細問了白雨瀟得罪高閣老兒子的原因,原來是當時高公子在調戲一位姑娘,剛好被白姑娘瞧見,她便不服氣的上前干涉,但對方卻反指她誣賴,礙他名譽,要將她拿下治罪。

    關於高閣老兒子的事跡,司流靖時有耳聞。高閣老晚年得子,極為溺愛這個兒子,雖然他的兒子仗勢欺人,卻也沒讓人抓到什麼大把柄,再加上高閣老位高權重,朝中官員只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司流靖想著白雨瀟一個十六歲的姑娘家,居然敢在眾人面前為其他女子出頭,這倒是令他聽了頗為欣賞,也難怪當時自己一時興起,為了保他們父女安全,索性納她為妾,有了這層關系,就算高閣老知道了,也不敢對王府裡的小妾怎麼樣。

    而司流靖雖將她收房,卻也不可能給她太高的位分,便將她封為良娣放在後院,一放就是兩年。

    清楚了白雨瀟這女人的來龍去脈後,司流靖並不滿意,因為完全沒有關於她和水兒之間的共通點。一個女人進了王府,就等於一輩子必須待在後院,不能隨便出府,但水兒可是與他一起在外頭待了一個月之久。

    司流靖左思右想,覺得白雨瀟不可能是水兒,應該只是聲音很像罷了,他本想著這件事情就這樣擱著,但不知怎麼,這心頭老是覺得不甘,總覺得有再細查的必要。

    問題是怎麼查?他對水兒一無所知,唯一熟悉的是她身體的曲線……想到這裡,司流靖有了決定,當晚,他未派人事先通知,便突然來到梧桐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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