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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慕容雪 -【火爆公主來踢館(公主與王子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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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21 00:05:03 |只看該作者 |正序瀏覽 | x 1
火爆公主來踢館 《公主與王子1》慕容雪

單典蕥原以為只要答應跟易士翰訂婚,就可以重獲自由,
怎知訂婚的下場,竟是讓她的監護人由老爸變成老公?
不但要跟俊逸迷人的他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而且還要到易帝集團上班,擔任他的特別助理?!
這不等於擺明瞭要她二十四小時都得受他控管嗎?
哼!她就偏偏要跟他唱反調,直到他舉白旗投降為止!
他一直以為自己聯姻的對像是個乖巧聽話的千金小姐,
怎知在她嬌傃動人的外表下,竟有著超級火爆的壞脾氣?!
她很特別,反應也很快,而且又美得令所有男人屏息,
這讓他開始對這樁婚姻有了小小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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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21 00:10:38 |只看該作者
終曲

易士翰立刻帶著她回到易宅。

他牽著她的手,大步踏進他的房間,反手鎖起門後,就再也忍不住的擁著她親吻。「我要你!」

單典蕥紅著臉,在他的懷中點頭。

易士翰看著她嬌羞的模樣,再也克制不住,飛快的褪去彼此身上的衣服,狂熾而迅速的佔有她——「士翰,我愛你……」單典蕥沒有保留的迎向他,一聲又一聲呼喚他的名字。

等到兩人同時抵達激情頂點後,易士翰邊喘息著,邊粗啞地問:「典蕥,我剛才會不會太粗魯了?」他剛才太想要她了,而她的反應又那麼熱情,幾乎讓他失控。

「沒,我很好。」在他身下的單典蕥也剛從兩人的激情中回神,她呼吸急促,水眸異常的明亮。

易士翰看著她唇邊甜美的笑意,他忍不住又吻了她一下,然後再摟著她翻身,讓她趴在他光裸的胸膛上調整休息。

「我不該那麼急切的,我都快忘了你有可能已經懷孕了。」

「啊——我完全沒想到這一點。」單典蕥掩臉低吟。

她真糊塗,都忘了他根本沒有做避孕措施,而她也沒有吃避孕藥的習慣,她當然有可能懷上他的孩子。

「你回家後,月事來過了嗎?」易士翰撫著她的雪背,盯著她問道。

單典蕥想了下後回答道:「還沒有,應該下星期才會來。」

「你想這麼早生孩子嗎?」想到她有可能已經受孕,他是很高興,但她還那麼年輕,現在就受孕,對她而言或許是早了點。

「當然不。」單典蕥咬著唇。她雖然很喜歡小孩子,但她並不想那麼早當媽媽耶!

易士翰輕輕撫過她微溼的額際。「那麼婚禮之前我們不避孕,如果你沒有受孕,那麼在結婚後,我給你一年的時間準備如何?」

「但是距離婚禮還很久耶!」她紅著小臉道。

如果他們每天都同床,她遲早都會受孕吧?他這不是擺明要她懷孕嗎?

「不會很久,因為我們一個月後就要結婚了。」易士翰忽然丟出一顆炸彈。

「什麼?!」單典蕥嚇得彈坐起來。

「嫁給我,典蕥!我愛你,我要你名正言順的成為我的妻子。」易士翰也坐了起來,他摟著她,在她唇邊低語。

單典蕥開心的回摟著他,一臉狂喜。

但是高興歸高興,還有事情還沒解決呢!

她倚在他的懷中輕聲說:「我還沒有心理準備耶,而且我們一天到晚都在吵嘴……」

「哪有?至少到了晚上時就不會吵了。」易士翰曖昧的低笑。

在床上時,他們就很契合,也很少吵架;或許應該說,沒人那麼殺風景的想在這時候吵架吧?

「討厭!誰在跟你說這個。」單典蕥清楚知道他在暗指什麼事情,她酡紅著雙頰,輕捶他的胸膛。

她在談正經事,他卻那麼不正經。

易士翰捉住她的手,輕吻了下。「其實你不同意下個月結婚也沒有用,因為我媽已經知道我們發生關係了。」

「你怎麼可以跟她說這種事……」她又羞又氣的白了他一眼。

「又不是我說的。」易士翰低笑。

單典蕥納悶的看著他。「不然她怎麼會知道?」

易士翰好笑地說:「因為床單啊!你那天想把我的床單當成垃圾丟掉,可是女僕看到垃圾袋時,想說先做好垃圾分類再丟掉,沒想到卻發現裏頭裝的是我的床單,而且床單上還留有血漬,於是她立刻向管家報告這件事情,而管家也在前幾天終於忍不住打越洋電話告訴我媽,事情就是這樣。」

他已經接到母親的關切電話,問他什麼時候才要娶她過門呢!

單典蕥呻吟一聲,用力捶打著他。「討厭,都是你害的啦!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丟臉。」現在易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她已經成為他的人、上過他的床了,她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易士翰吻了下她的唇。

「傻瓜!我們的雙親本來就是在打這個主意,不然你明明只是跟我訂婚而已,怎麼會搬來我家住?」

「難怪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原來我被人算計了,難怪我一直不知道結婚的日期。」看樣子他們大概都在等著他們兩個何時會「逾矩」!可是這種事被人逮個正著,還是很丟臉耶!她大概是全天下最丟臉的準新娘了。

「原本不是約定好訂婚一年後就要結婚嗎?你難道不知道這件事?」他古怪的睨她一眼。

「我根本不知道!」她氣得咬牙切齒。「討厭,你們都瞞我、騙我!」臭爹地,竟然連這個都瞞著她?!難怪爹地只逼她訂婚,沒有催她結婚,原來這一切都在他們的算計之中。

「我又沒騙你,只是你從來沒有問我呀!雖然是暫定一年後結婚,但是距離那個日子還那麼久,誰知道最後日期會不會更改呢?瞧,現在婚禮不是要提前舉辦了嗎?」她現在極有可能懷上他的孩子,所以婚禮也該臨時提前了。

「狡辯!你都欺負我啦——」單典蕥嬌嗔的抱怨。

她總是最後一個才知道,他們老是聯合起來瞞著她,太不公平了!

易士翰翻身壓著她,低聲呢喃道:「錯了,我只會在床上欺負你……」

「騙人!你、你在其他時候也愛欺負——」她的聲音被他的唇吞沒。

她仰頭摟著他的頸項,當她臉紅心跳的喘息時,她的心思早就不在剛才的談話上了。

「士翰……士翰……」她喃喃低喚他的名字,在他身下嬌喘吁吁,承受他熱情的索求。

單典蕥終於很不情願的承認,她栽在易士翰的手上了!他雖然有不少缺點,但她就是愛上這個很霸道又愛吃醋的臭男人。

易士翰將會是她的丈夫,也許再過不久後,就會變成她孩子的爹地……嗯,或許提前生一個小孩也不錯。

他曾經問過她,會不會因為害怕身材變形而不肯生小孩?如今她可以回答他了——因為她愛他,所以她一點也不在意身材走樣,還是想替他生小孩!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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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21 00:10:2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當易士翰氣息回復平穩時,他緩緩的放下她,讓她的雙腳落地。

單典蕥全身無力的癱軟在他懷裏,小小聲的喘息著。

他很想再要她一次,但是他並沒有忘記樓下的宴會還在舉行當中,於是他把她抱回床上,並撿起地上的衣服遞給她。

「等一下我送你回去。」易士翰的嗓音還有些沙啞。

他背對著她,讓她可以安心的穿回衣服。

單典蕥從激情之中清醒,顫抖著雙手,將衣服穿好。

老天!她在做什麼呀?她竟然又沉淪在他的肉體當中,尤其他剛才根本沒有脫掉上衣就在門板上要了她……

「我自己可以回去。」單典蕥羞愧的咬著唇。

「我不準你再跟那個男人一起回去!」易士翰旋身,瞇起眼警告她,表情充滿了佔有欲。

「你不準?!哼,這陣子都是他送我回去的。」她氣得拿起枕頭砸向他的腦袋。

「從今天起一概不準!」易士翰輕松的接下枕頭,她氣得再丟一個枕頭,只可惜都沒打中他。

他看她已經穿好衣服,便氣衝衝的直接拉著她下樓,並在走到二樓時,為了避開大廳的賓客,由走廊另一端的樓梯下樓,走向停車處。

單典蕥氣惱的甩開他的手,自己坐上車。

易士翰坐在單典蕥身旁,命令司機開往單宅,然後閉目養神。

等到車子抵達單宅,司機才剛停好車子,單典蕥就已經推開車門跳下車。

易士翰跟著她身後下車,並在黑色鐵門前抓住她的手。

「放手!」單典蕥今天已經氣到不想再跟他說話了。她是白癡,才會再跟他發生關係。

「典蕥,我厭倦吵架了。」易士翰輕聲嘆息。「我並不想跟你吵,而且剛才我也不是想要命令你,但是讓異性送你回家真的不行。」

「你不想和我吵架才怪!還有,什麼異性不能送我回家?如果我不能跟任何異性交朋友的話,你也不可以!」單典蕥大聲叫喊。

易士翰蹙眉道:「我和你不同,我對其他女人沒興趣。」

他曾經放蕩過,也有過不少女人,卻沒有人可以佔據他的心,因為他不曾對她們動過情。

「你又知道我對其他男人有興趣?你真是個大混蛋!」單典蕥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

當她只在意他、對別的男人根本沒興趣時,他竟然認為她會跟別的男人交往,甚至有染?!他真夠傷人的!

「你沒有嗎?」易士翰不確定的勾起她的下巴。

他自認很有看人的眼力,但是對於她,他卻遲疑了,而且沒有把握。

單典蕥忿忿的拍開他伸出的手,撇開臉。

「我沒有必要回答你,反正你心中早就有了答案,我回不回答都沒有差別!」她下次絕對不會讓他再碰她了,絕不!

易士翰思索著她的話。

這麼說來,她並沒有對別的男人有興趣?莫非是他誤會她了?!但是那個男人又怎麼說?

單典蕥開啟黑色鐵門,易士翰站在她背後低聲說:「後天晚上,我來接你。」後天正是他給她兩個星期時間的最後期限。

「你最好去死!」單典蕥停頓了一下,然後就頭也沒回的繼續走向屋子。

隔天早上十點,黨英集來到了單宅,把單典蕥從床上挖起來。

他端著一杯咖啡,偏頭問:「你昨天什麼時候走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正在喝柳橙汁的單典蕥聽到這個問題,馬上嗆了一口,雙頰微熱,不太自在的清清喉嚨。「沒多久就走了。」

一想起易士翰,她就忍不住想到昨晚他們在別人家客房裏做的「壞事」。

「是嗎?」黨英集看著她臉上淡淡的紅暈和一臉心虛的表情,看來他們的關係比他想像的還要親密呢!「那你們談得如何?」

「還不是一樣。」單典蕥輕嘆一聲,心不在焉的吃著早餐。

她討厭自己一提到跟易士翰有關的話題,心臟就怦怦跳;她討厭自己太在意他,老是因為他的話而氣急敗壞;她更討厭自己因為被他碰了,就無條件對他舉手投降……

明明知道他不是她想要的那一型,但她就是無法忘懷他,把他趕出腦海。

黨英集揚起眉毛,看著她為情所困的小臉。

他這個漂亮的表妹分明已經愛上易士翰了,嘴巴上說討厭他,但是心裏明明就很在乎他,所以她才會那麼煩惱。

而易士翰對單典蕥強烈的佔有欲非常明顯,也不是件壞事,至少單典蕥在他心裏很有分量。

「對了,易士翰昨晚不是很生氣嗎?他沒有對你動手吧?!」他昨晚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一點,因為有些男人有暴力傾向,再加上易士翰昨晚幾乎氣炸了,他當然會替表妹擔憂。

單典蕥搖搖頭。「沒有,他不會打女人的。」

他雖然很霸道,卻不會對女人動手。以前他氣到一個程度會吻她,現在則是會要了她,就像昨天一樣……天哪!她可不可以不要再想到那件事了?

「那就好。」黨英集釋然,隨即又正色問道:「典蕥,你愛他嗎?」

單典蕥瞪著三明治,過了良久之後才又開口。「不,我不愛他。」

她絕對不會愛上他!因為他只是想要她的身子,他只是想證明他能夠馴服她罷了,而她只是無法抗拒他高超的挑逗技巧,畢竟他比較老練……哼,他以前肯定放蕩過,他的挑情功夫才會好到讓她無法抗拒。

一想到這裏,她莫名的一肚子酸味。

黨英集看著她深鎖的眉,又問:「易士翰愛你嗎?」

「不愛。」她這次回答得很快。

「你怎麼知道?以他昨晚的反應看來,並不像你說的那麼沒感覺啊!」他揚眉反問。

「那是因為他是個自大的沙豬,把我視為他的所有物,不許別人碰!他甚至還命令我,以後不準再跟你在一起了。」單典蕥咬牙切齒道。

命令?!

黨英集忍不住哈哈大笑。「我真想看到他知道我是你表哥時的表情。」

「笑死你算了!」單典蕥沒胃口的丟下刀叉,口幹舌燥的喝著飲料降降火氣。

「笑死也不錯,總比氣死好。」黨英集咧嘴一笑。

敗給他了!單典蕥受不了的翻白眼。

「對了,今晚你還跟不跟我出門?」黨英集明知道易士翰反對他親近單典蕥,仍然不怕死的開口邀約她。

「為何不?」她挑著眉,丟下白色餐巾,像是對易士翰的宣戰。

易士翰要是以為她會乖乖聽他的話,她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黨英集再次哈哈大笑。

第二天晚上,黨英集帶她到一間位於郊區的別墅,和幾個朋友聚會,而她一整晚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今晚似乎很緊張。」

「我才沒有緊張呢!」單典蕥矢口否認。

黨英集啜了一口酒。「你一直看手錶,是在趕時間嗎?」

「沒有。」她用力搖頭。

「騙人!」黨英集幾乎認識她一輩子了,當然很瞭解她的個性;她明明就有心事,卻固執的不肯承認。

「好吧……今天是易士翰要接我回易家的日子。」單典蕥咬著唇說道。

雖然她不顧易士翰的警告,照樣和黨英集出來,但是易士翰今天一定會到她家等她,好帶她回易宅。

「為什麼?」他都忘了問她現在怎麼會是住在老家,而不是住在易家?依易士翰的佔有欲看來,他應該不會同意讓她搬回老家住才對。

「那是他給我的期限。」

「他為什麼要給你期限?這跟你突然搬回單宅有關係嗎?」黨英集馬上聯想到這件事。

「是呀!因為我是趁他上班時偷跑回家的。」單典蕥扮了個鬼臉。

黨英集噗哧一笑。「那他一定是氣炸了。」

「他是很生氣沒錯。」回想起他那天緊繃又不悅的嗓音,她的唇角微微上揚。

「那你打算跟他回去了嗎?」黨英集偏著頭問。

單典蕥搖搖頭。「沒有。」

她就是因為這樣才緊張。依她對易士翰的瞭解,他一定不會同意的,偏偏兩人又再次發生關係,讓她只要見到他就不知所措。

抗拒自己的心,比抗拒他還累。

「他不像是會輕易死心的人,你就算今天躲得了他,也不可能躲一輩子吧?」黨英集中肯地說。

「唉——所以我正在頭疼今晚要不要回家呢!」真是一團亂!他們的關係怎麼會變得如此復雜?

黨英集瞥見一名剛進門的男子,低聲笑道:「你不用煩惱要不要回家了。」

「為什麼?」單典蕥揚眉問。

黨英集指著她的身後,好笑的介面道:「因為他已經來了。」

正當黨英集講完話時,易士翰的手也按上她的肩膀,把她嚇得差一點從椅子上彈跳起來。

易士翰瞪了黨英集一眼。「我一到你家,岳父就說你人在這裏。」典蕥又跟這個男人混在一起,她是存心想氣死他吧?

單典蕥轉過頭,蹙眉道:「我爹地怎麼會知道我在哪……臭英集!一定是你搞的鬼。」最後她恍然大悟的瞪了表哥一眼。

「這不關我的事。」黨英集一臉無辜的擺擺手。

「不關你的事才怪!」這裏的位址連她都不知道,兇手當然只有黨英集了。

沒想到他竟然自作主張的把地址留給爹地,而爹地一向都偏袒易士翰,知道他要來逮她回易家,自然會主動乖乖奉上地址。

「我說過不準你跟他在一起,而你卻明知故犯?!」易士翰一臉怒容的拉起她。

「哼!」單典蕥瞇起眼低哼一聲。

她就偏偏不跟他解釋自己和黨英集的關係,最好氣死他算了!她倒要看看他能拿她怎麼辦?

易士翰直視黨英集,挑眉問:「我們可以私下談談嗎?」他無法忍受有男人一直待在單典蕥身旁,而他今晚就要徹底解決這件事。

「可以。」

「不可以!」

黨英集和單典蕥異口同聲道。

同意的人是黨英集,而反對的人當然是單典蕥了,因為她直覺認定表哥會出賣她,畢竟他已經做過一次了。

「那走吧。」易士翰不理會單典蕥的抗議,率先往屋子後方走去。

「沒問題。」黨英集立刻站起來,尾隨在他身後。

「你們通通不準去!」單典蕥跳起來阻止道。

臭英集!他絕對是故意的。

「我們是去定了!」易士翰很肯定地說道。

她在擔心黨英集跟他說什麼呢?她越是擔心,他就越想聽。

「你——」單典蕥氣得在原地跺腳。

誰說她老是愛跟他唱反調?他自己還不是一樣!

等到兩人走到屋外後,單典蕥正打算走過去偷聽,不料黨英集卻突然從門外探出頭,嚇得她變成木頭人。

「典蕥,你不可以偷聽。」

「誰、誰要偷聽了?」她心虛的否認。

當他們兩人在屋外說話時,被丟下來的單典蕥差一點沒被黨英集給氣死!雖然覺得英集也出賣不了她什麼,但是她就是莫名的緊張起來。

沒一會兒,易士翰和黨英集一起走了回來,他們的衣服都很整齊,並沒有打鬥的痕跡,看得出他們剛才只是純聊天而已。

易士翰神情古怪的瞥了單典蕥一眼,而黨英集臉上卻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

單典蕥瞪著黨英集的笑容質問:「你剛才跟他說了我什麼壞話?」她實在很怕表哥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這個時候,她就很討厭表哥太瞭解她……雖然他一直都沒有說什麼,但他或許早就猜到她喜歡上易士翰了。

「我哪有?」黨英集馬上抗議。他都說她的好話,她怎麼可以胡亂冤枉他?

「你騙人!」單典蕥氣得直跳腳。

他一定跟易士翰亂講話,不然易士翰的表情不會那麼奇怪!她忿忿的拿起自己的皮包,逕自往門口走去。

易士翰對黨英集低聲道謝後,立刻追上單典蕥,伸手搭上她的肩膀。

「放開我!不論他說了什麼話,全都是鬼扯!」單典蕥氣呼呼的甩開他的大手,走到門口準備招計程車,但由於這裏是山區,根本沒什麼車子經過,氣得她抿緊雙唇杵在門口。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是你表哥?」易士翰從她背後緊緊的抱住她,低啞的男性嗓音附在她耳後低語,但是他的唇角卻忍不住上揚,近日來臉上的鬱悶和妒意全都一掃而空。

她絕對是故意要氣他,才會不肯告訴他這件事,而他竟然氣到沒有想到去問岳父有關黨英集的事,不然他早該知道他們的關係了。

她因他的親昵舉動而輕顫。

可惡!他明明知道她耳後很敏感,卻故意在那邊對她講話……

「臭英集,我要宰了他!」單典蕥忿忿的轉身,伸手在他們身體之間阻隔出一段距離。「剛開始明明是他故意誤導你,今天卻又主動跟你招認,真是太過分了!」

易士翰摟緊她輕嘆。「你害我一直吃他的醋。」知道典蕥一直是屬於他的,她並沒有其他男人,他的心裏覺得踏實許多。

她真會折磨他呵!

「騙人!你才不會。」單典蕥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莫非英集真的說中了,他一直在吃醋?!但……這可能嗎?他真的會在意她?

「為什麼我不會?」他挑眉問。

她遲疑的咬著唇。「你明明只是把我當成暖床的工具,一個可以為你生下子嗣的女人,你根本不在意我,要不是你爸要你娶我,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底……」

易士翰凝視著她的水眸。「你到現在還這麼想?」

「打從一開始時,你就說得很清楚了,你不想娶我,不是嗎?」單典蕥一直不肯承認自己愛上他,就是因為知道他不可能會愛她,他只是把他們的婚事當成一樁交易,物件是不是她都無所謂,他只是負責娶他父親要他娶的女人而已。

如果她承認自己愛上他,她只會更傷心……因為她不希望他把她視為一個責任,她不希望他只把她當成生產工具,她希望他能真的愛上她……

「那只是一開始時。」易士翰專注的看著她,他看到她的脆弱、沮喪和難過。

黨英集告訴他,單典蕥或許早就愛上他了,並且很在意他時,他原本還不太相信,因為她總是表現得那麼討厭他,但現在他卻不得不相信了。

「那有什麼差別?你一直嫌我麻煩,老是惹你生氣,雖然我是被你的態度氣到不得不回嘴,但是你討厭我卻是不爭的事實。」被他溫柔的摟在懷裏,單典蕥又有想哭的衝動了。

「傻瓜!」易士翰搖頭失笑。

他們兩個人都是傻瓜,才會氣到沒看到對方的真心;而他又老是被她激得忘了理智,只想狠狠的吻著她、抱著她,證明她是屬於他的。

「誰是傻瓜了?」單典蕥瞇起眼瞪著他。

易士翰輕啄了下她噘起的唇瓣。「我們呀!我一開始是有點排斥這個婚約,但是在不知不覺中早就接受你是我的未婚妻了,甚至開始在乎你、習慣你的存在。」

單典蕥仰頭,不太確定地問:「是因為你跟我……上床的關係嗎?」

他想了一下。「或許是更早之前吧?」從來就沒有女人能激起他的怒氣,而她總是能夠輕易的辦到,或許他第一次看到她時就已經喜歡上她了。

「怎麼可能!我們明明一天到晚都在吵架。」她瞪圓雙眼。

「或許我是喜歡上你的伶牙俐齒,尤其在我吻你的時候。」易士翰沙啞的低頭攫取她柔軟的唇瓣。

他溫柔又細密的吻,令她有種被疼惜的感覺;單典蕥遲疑了下,旋即踮起腳尖回吻他。

他低吼一聲,雙臂更是擁緊她,而且越吻越激烈。

「完了,我又想要你了。」易士翰強壓下欲望,低低呻吟。

他明明前兩天才要過她,但彷佛只要她在他懷中,他就永遠要不夠她似的……尤其現在他知道她愛上他了,他更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欲念。

單典蕥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他們只是接吻而已,他竟然就想要她了?!她完全沒想到自己對他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跟我回家,這裏不好談話。」易士翰沙啞說道。

從易士翰熾熱的眼神看來,他不可能只是跟她談話而已,單典蕥雙頰瞬間爆紅!

知道他喜歡她、在意她後,一股幸福和甜蜜的感覺在她的胸口蔓延……她把手放入他的手中,而他也緊緊的握住,再也不想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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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自從回到單宅後,這幾天單典蕥都是睡到自然醒,生活悠閒到不行,偶爾壓壓馬路、吃吃東西、逛逛百貨公司,就打發一天了。

今天單溫華回到家後,看到單典蕥正在看書,嚇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女兒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有氣質,他怎麼都不知道?

不過,他總覺得她這次搬回家後,好像不像以前那麼有精神,總是懶洋洋的,也變得安靜了些,簡直像個嫻靜的大家閨秀。

雖然以前他老抱怨她不夠淑女、不夠溫柔,但他還是比較習慣她有話直說、哇哇大叫的模樣。

他拉起她,命令她去換件衣服,說是要帶她出門參加宴會,散散心。

在抗議無效後,單典蕥只好隨意打扮了一下,然後便被爹地拖出門。

坐在車上,單典蕥噘著唇抱怨道:「爹地,你真討厭!明明知道我最討厭參加宴會了,還拖我來。」

她從以前就是能躲就躲,躲不過才會被爹地拖來參加宴會兼相親,沒想到現在她都已經訂婚了,還是躲不過參加宴會的命運。

「你每天睡那麼多,一點精神都沒有,不如出來晃晃也好。」她只是稍加打扮,就整個人亮眼了起來,看起來也比較有精神。

「我每天都睡那麼飽,哪裏沒有精神了?」單典蕥糾正他的話。

之前她上班時,每天晚上都睡不夠,現在則是白天睡太多了,到了晚上還很有精神呢!叫她玩通宵也沒有問題。

「你只是外表看起來很有精神罷了!」單溫華含笑的瞅著她。「明明整個人都無精打採的,該不會是因為想念某個人吧?」

人家都說日久生情,女兒住在易家也好一段時間了,而且還到易帝集團擔任易士翰的特助,她跟易士翰吵歸吵,但是感情上多少也有些進展吧?應該不會只停留在拌嘴的階段,至少也接過吻了吧?

單典蕥差一點被自己的腳給絆倒,心跳加快的嬌斥:「你在胡說什麼!我才不會想念易士翰呢!」

她正努力要遺忘他,才不會想念他呢!尤其是那一晚發生的事情。

「我有說是易士翰嗎?」單溫華唇角上揚。

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呢?呵——看來他們還真的有一點譜呀!

單典蕥潮紅著小臉,別開臉,噘著嘴說:「我不跟你說了,反正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會故意曲解我的話。」爹地對易士翰的印象很好,老是幫他說話,她這個親生女兒的地位反而不如他了。

單溫華低笑一聲,搖搖頭。他就算真的猜中她的心事,她也是打死不會承認的,典蕥的性子就是太別扭也太倔強了。

「單老,好久不見了……」迎面而來的熟人,使得父女倆沒空閒談,單典蕥只好在一旁陪笑。

不久後,她終於找到機會抽身,偷溜到庭院透透氣。

唉,她最近心情真的很煩躁,又睡得不太好,只不過是勉強打起精神,免得讓爹地擔憂,沒想到還是被爹地看穿了……

「瞧瞧這裏怎麼有個美女呢?」愉快的男性嗓音低笑道。

單典蕥驚喜的轉身,就看到一名帥氣的男子倚靠落地窗門,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英集?!」

黨英集往前走了一步,展開雙臂,單典蕥立刻投入他的懷中。

他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她揚起銀鈴般的笑聲,近日來的煩惱立刻被她拋在腦後。

「好久不見,小美女。」黨英集松開她,讓她雙腳著地。

單典蕥愉快的漾著笑容。「你怎麼在這裏呢?你不是應該在美國嗎?」黨英集是她的表哥,幾年前被派到美國工作,所以她以為他應該還在美國才對。

黨英集微微一笑。「我剛被調回臺灣,今天的宴會就是我公司舉辦的,我本來是陪公司主管過來打招呼,沒想到回國後的第一個宴會就遇見你了。」他剛才有碰見姨丈單溫華,才知道單典蕥也有出席。

「都沒人通知我!」單典蕥嬌嗔的噘嘴。

「我本來是想明天去找你,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卻提前一天遇見你了。」黨英集含笑打量著她。他一直知道她長得很漂亮,但她現在似乎變得更有女人味了。

「我還是被你嚇到了呀!」她一向喜歡這個俊逸又風趣的大表哥。

「我聽說你跟易帝集團的易士翰有了婚約,還已經訂了婚,這是真的嗎?」黨英集揚眉問道。

單典蕥扮了個鬼臉。「那是被我爹地陷害的……」她簡單的跟他解釋中間的過程,卻略過她和易士翰發生關係的事。

黨英集偏著頭問:「但是我聽說你們已經住在一起了。」

「那是我爹地出賣我,再加上易士翰又威脅我,我才會被迫住在他家。」單典蕥翻著白眼。

如果她沒有住在他家,那晚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你跟他住在一起之後,難道沒有改變心意嗎?」他比較好奇這一點。

單典蕥輕嘆一聲。「沒有!我們一天到晚都在吵,怎麼可能真的結婚?」他根本不愛她,更不喜歡她,所以她並不打算嫁給他。

「你跟他不合?」黨英集挑眉問。

「我們是天生犯衝。」她很認真地說。

黨英集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知道單典蕥的脾氣有多火爆,看來易士翰也跟她旗鼓相當,兩人才會一見面就吵架。

她狠狠的瞪他一眼。「你不必幸災樂禍!」她對易士翰已經很頭疼了,加上兩人曖昧的關係,令她的心情時好時壞,用不著黨英集再落井下石。

「我很同情他嘛!」黨英集莞爾道。

他雖然不認識易士翰,但是曾經聽過他的傳聞,知道他是個很優秀的接班人,能力卓越、個性沉穩,所以當他知道易士翰竟然跟她吵架時,不禁覺得有趣。

「你再笑下去,小腿就要遭殃了。」單典蕥不懷好意的瞟了下他的脛骨。

「好了,不逗你了。」黨英集收斂笑意,一臉無辜的擺擺手。

做人要適可而止,他很識相的。

他瞥了腕上的手錶一眼問:「明天要見個面嗎?」

「你剛回國不是很忙嗎?」

「因為我還沒正式上任,這陣子只是忙著跟朋友見面敘舊,所以還滿閒的。」他今天回公司打聲招呼,沒想到就被頭頭抓來參加宴會了。

「好!」找點事做也好,免得自己胡思亂想。

「我得回去露個臉,不然公司的人八成會以為我失蹤了,明天見。」黨英集對她眨眨眼,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後離去。

單典蕥搖頭失笑,直到黨英集進入屋內後,她的笑容才逸去。

她忍不住在心裏把黨英集和易士翰拿來做比較——黨英集體貼風趣,易士翰霸道專制。如果黨英集不是她表哥,或許她會考慮嫁給他也不一定。

一連幾天,單典蕥都跟黨英集混在一起。

他在外頭租了一間公寓,她正好沒事,就順便幫他整理行李,偶爾也在晚上陪著他去參加朋友的聚會。

黨英集的朋友都很風趣,再加上有些人她早就認識了,所以她這幾天過得很愉快,久違的笑容再度回到她的臉上。

待在黨英集的身旁,讓她幾乎忘了心中的煩躁。

像今天晚上,她就在黨英集的邀約下,陪他出席某位友人父親的壽宴。

單典蕥原以為只是個家庭聚會,所以當她跟黨英集踏進一棟豪宅之後,她才知道這是相當正式的宴會。幸好今晚她穿著一襲粉紅色細肩帶小禮服,小露香肩和美腿,整體打扮還算得體。

她挽著黨英集的手肘踏入宅邸,黨英集送上賀禮,在打完招呼後,牽著她步入舞池。

「我好久沒跟你共舞了,陪我跳支舞。」他微笑道。

兩人在舞池裏翩翩起舞時,她忍不住抱怨:「你怎麼沒跟我說是正式的宴會?幸好我沒有穿著洋裝就過來了。」

「你就算穿著洋裝,也沒有人會覺得不夠正式,尤其是男人。」看到那麼漂亮的女人,誰會在意她是不是穿著正式的小禮服?

單典蕥白了他一眼。「你們男人喔,就只會注意女人的長相。」

「你錯了,我們也會注意其他的地方。」黨英集笑著朝她眨眨眼。

「大色狼!」她當然知道男人還會注意女人的身材,真受不了這些大色狼。

他一臉無辜地說:「我是指女人的‘腦袋’,你想到哪裏去了?」他不是視覺派的,不過他承認自己是外貌協會的一員。

「騙人!我才不相信……」

單典蕥繼續抗議,而黨英集則是忙著辯解,而這一切全落入站在二樓平臺的兩名男子眼中。

這兩個男人都把視線投落在舞池中最出色的金童玉女身上,其中一名男子微笑的挑眉,另一名則是臉色陰沈。

挑眉的男子半倚著墻,朝跳舞的兩人努努下巴。「很出色的一對,是不是?」

那名臉色陰沈的男人正是易士翰,他沒有回答好友的問題,反而問:「你認識那個男的嗎?」

「他是黨英集。」長相介於俊美與邪氣之間的餘時悅,優雅的聳肩。

「你認識他?」易士翰又問。

「有見過,但不太熟。他這幾年人不在臺灣,聽說最近剛回國,而且常常帶著一名小美女出席私人party,看起來那個小美女指的應該就是她了。」餘時悅讚賞的打量著單典蕥帶有古典美的臉龐。

「是嗎?」易士翰看著她在跟黨英集共舞時所露出的愉快甜美笑容,臉色變得更加陰鬱。

「你似乎對那個女人很有興趣?」餘時悅若有所思的瞥了好友緊繃的神色。

易士翰抿著唇說:「她是我的未婚妻!」

餘時悅訝異的揚眉。「喔?看來我才離開三、四個月,就錯過了你的訂婚。不過……你就這樣放任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依我看,他們好像還挺熟的,搞不好他們是舊識。」

「當然不!」易士翰親眼看到單典蕥親昵的跟男人共舞,加上聽到好友說黨英集最近帶著單典蕥參加宴會,他的怒火來得又急又兇。

餘時悅笑著拍拍易士翰的肩膀。「看樣子你還有事要忙,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他是跟家人一起來的,剛才只是碰到好友易士翰才過來打個招呼,而且他沒興趣介入別人的家務事,還是先閃人比較好。

易士翰點頭,等好友離開後,這才緩緩走下樓。

正在和單典蕥跳第二支舞的黨英集,突然開口問:「典蕥,你有欠別人錢嗎?」

「我哪可能欠別人錢?」單典蕥訝異抬頭。

「沒有的話,怎麼會有個男人一直氣衝衝的瞪著你?」事實上,連他也莫名其妙的被瞪了。

單典蕥揚眉望向他的身後,在瞧見站在樓梯口的易士翰時,腳步忽然一顛,不小心踩錯了舞步。

「他該不會就是你的未婚夫易士翰吧?」黨英集看著單典蕥的反應,還有那名俊逸男子臉上的妒夫表情,不由得想起早就被他遺忘的表妹婿。

「是他沒錯。」她垂下眼,神色有些緊張,心跳也跟著加速。

在她以為自己已經遺忘他時,他竟然又出現了?!而且她沒想到自己會那麼想念他……他們見面時總是在吵架,而她現在居然會很想多看到他幾眼?

「要我說的話,他長得不錯,就是臉色難看了點,我猜他大概是在吃醋吧!」黨英集偏著頭,下了一個結論。

「他?!怎麼可能!」單典蕥驚訝道。 易士翰不像是會吃醋的男人,他雖然常常看起來不太高興,但是他會吃醋?!她真的很懷疑這一點。 「你身為他的未婚妻,又讓他看到你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共舞,如果他在意你的話,他是應該要吃味的。」黨英集以男人的立場開口。 「但你是我的表哥啊!」她蹙緊眉。 「他或許不知道這件事。」黨英集咧嘴一笑。「你忘了我最近才回國嗎?他從來沒有見過我,當然也不會知道我是你的表哥。」 「算了!我管他是在吃醋還是在生氣,反正他一天到晚都看我不順眼。」她負氣的撇撇嘴。 她不想知道答案,因為她怕自己會太難過,知道他從來就沒有在意過她,只在乎她是不是破壞了易家的名聲…… 當音樂停下來時,一雙鐵臂突然從背後摟住她的腰,並往後一帶,嚇得她驚呼一聲。 單典蕥扭頭一看,對上易士翰陰沈的目光,生氣的罵道:「易士翰,你做什麼!放開我!」 易士翰不發一語的拉著她走出舞池。 「典蕥,需要我幫忙嗎?」黨英集長腿一跨,在舞池邊擋住了易士翰的去路。 「她是我的未婚妻,還輪不到你管。」易士翰眼神迸射出濃烈的怒意,下顎緊繃,拳頭緊握。 「她是我今晚的女伴,所以在她沒有同意要跟你走的情況下,我不能讓你帶走她。」黨英集壓下滿肚子的笑意,佯裝認真又紳士的說道。 他果然沒猜錯,易士翰真的在吃醋耶! 雖然他曾聽說這是樁企業聯姻,但易士翰似乎很在意單典蕥,而且典蕥看起來也很在乎他,顯然他們兩人的關係並不如典蕥說的那麼不合嘛! 「英集,別鬧了!」單典蕥真想踢表哥一腳。他明明知道易士翰是她的未婚夫,還故意那麼說,分明是要誤導易士翰以為他們有什麼關係嘛! 「是,都聽你的。」黨英集故意拉起她的手,準備印下一吻,易士翰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走她的手,忿忿的走上樓。

單典蕥看到黨英集臉上的笑意時,差點沒氣炸。

臭英集,他果然是故意的!

單典蕥被易士翰拉進一間位於三樓的臥房後,對著他蹙眉問:「你在做什麼?」他當著大家的面拖她上樓,令她有點難堪。

「你才在做什麼?!」易士翰關門上鎖,聲音明顯帶著怒意。「他是誰?」

「他是誰不關你的事!而你這樣擅自闖進別人家的臥室,你這個客人未免也太囂張了吧?」她被他質問的態度氣到不想跟他解釋黨英集的身分,他要是因此被氣死,算他活該啦!

「這裏是我姨丈的家,我不算是外人,而我只是跟他借個地方說話,應該不會太過分吧?」他小時候常來這裏,自然知道客房在哪裏,加上目前賓客都在樓下,所以不太可能會有人到三樓來,他只要把門反鎖,就不怕有人打擾他們。

「嗄?!」單典蕥一臉錯愕。

她沒想到黨英集朋友的父親,竟然就是易士翰的姨丈,這世界還真小。

易士翰冷聲道:「我聽說你最近很忙碌,一天到晚跟他站在一起。」

「是又如何?」她抬起下巴。

易士翰扣住她的下顎。「我讓你暫時回家住,不是讓你去跟別的男人廝混,而是要你好好思考我們之間的事。」

「你講話放幹凈點!他是我的朋友,不準你侮辱他!」單典蕥氣得漲紅了臉,揚起手準備摑他巴掌時,他扣住她的手。

「他是普通朋友,還是你的小男朋友?」他口氣頗衝的低吼。

「你混帳!」單典蕥的手被他抓住而無法動彈,只好伸腳踢了他的小腿。

驕傲讓她不肯開口解釋,況且他擺明瞭不相信她,她又何必向他解釋什麼呢?

易士翰低頭瞥了自己西裝褲上的鞋印一眼,抬頭生氣地說:「夠了!在有婚約的束縛下,你卻忙著跟別的男人胡搞,我才是應該生氣的人。」

「你最好下地獄!」單典蕥朝他破口大罵,沒來由的覺得自己鼻頭酸酸的。

他總是這樣惹她生氣!她不要愛他,不要喜歡他,不要那麼在意他的一言一行……

她沒有解釋,算是默認了嗎?

「該死!」易士翰氣得把她壓向門板,將她的雙手扣在她的頭頂上,低頭狠狠的攫取她的唇。

他撬開她的貝齒,探入她的口中。

他的確在吃醋,他無法忍受別的男人碰她、摟她,甚至是抱了她。

這陣子她不在他的身邊,他才知道自己已經習慣有她待在他身旁,就算她常常惹他生氣,但他還是想念她的伶牙俐齒……沒有女人可以讓他這麼在意,在意到心疼。

他在這裏遇到她時,本來是很高興的,但是當他看到她和一名長得不錯的男子有說有笑、甚至共舞時,一股妒意迅速蔓延他的全身。

沒想到當他在想念她時,她居然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的一起出席宴會?!

單典蕥撇過頭。「不——」

易士翰不理會她的拒絕,再次吻住她,唇舌熾烈的交纏,令她無處躲藏。接著,易士翰更是低頭吻上她的鎖骨……

她驀地清醒,驚慌失措的尖叫:「不行!這會留下吻痕的!」今天她穿著一件細肩帶的禮服,肩膀幾乎沒有遮蔽物,他的舉動將會在她身上留下吻痕。

他上次留在她身上的吻痕,過了好幾天才終於褪去,她不能讓同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但易士翰卻不只在她身上留下他的烙印,還伸手輕撫著她的大腿。

她雙頰泛紅,咬著下唇,聲音顫抖地說:「你不可以……」他們在參加別人的宴會,而他卻想在這裏要了她?!

「我不可以嗎?」易士翰冷笑一聲,輕咬了下她的耳朵,立刻引起她全身輕顫。

他單手探到她的背部,解開她無肩帶胸罩的鉤子,並把她的胸罩抽掉丟在地上,而他的手也順利的覆上她豐滿的酥胸。

她紅了臉,咬著唇掙紮道:「夠了!住手。」

「你再掙紮下去,恐怕會毀了你的禮服。」易士翰低頭看著她肩上支撐小禮服的細肩帶,低聲警告道。

「你……不可以!」單典蕥紅著臉呻吟。

如果他破壞了她的禮服,那麼其他人都會知道他們在樓上做了什麼好事。

易士翰突然退後一步、松開她的雙手,她以為他改變主意而松了口氣,結果他卻是為了要動手脫掉她身上的禮服。

她尖叫道:「易士翰,你不準脫我的禮服!」

「你今天說了太多的‘不’字了。」易士翰在她尖叫時,順利脫掉她的禮服,並把禮服丟在腳邊,傾身把她壓向門板,再次吻上她的唇,吞沒她的抗議聲。

大掌把她飽滿的豐盈擠向他的胸膛,大手滑入她的底褲裏挑逗她。

她的掙紮和虛弱的抗議聲被他的熱吻融化,沒一會兒,她在他熱情的挑逗下化為陣陣低吟。

單典蕥的身體因他而發燙。

她今晚明明就沒有喝酒,為什麼她和喝醉那天一樣,因他的愛撫而有反應?她明明不要喜歡他的,為什麼總是抗拒不了他熱情的索求?

在她咬著唇嬌喘時,易士翰扯掉她的底褲,迫不及待的挺身衝進她的體內——巨大的衝擊力道,令單典蕥尖叫,她的指甲不由自主的陷入他的背肌。

「你……」單典蕥抬頭倒抽口氣,又羞又驚。上次她喝醉了,沒有現在這麼清醒,她沒料到他竟是如此的巨大。

「放鬆,別太緊張。」易士翰抵著她的額頭嘶啞道。

她太緊窒,加上她這次又不夠放鬆,他無法完全進入她的體內。

「我沒、沒辦法……」她扭頭用力咬著唇。

「你可以,換氣,放鬆點。」易士翰渴望她的身體,他在她耳畔安撫她,把她的大腿圈上他的腰際,愛撫兩人結合之處。

單典蕥額上沁出細汗,頻頻喘息。

他再一次用力挺身時,他把手放在她的臀部略施壓力,讓她迎向自己的身體,這時他才完全的充滿了她。

「啊——」當他貫穿她的身子時,她悶哼一聲,只能緊緊的摟著他,承受他的入侵。

易士翰摟緊她,每一次移動,他就更深入她的緊窒。

隨著他的律動,單典蕥呼吸越來越急促,無法開口說話,更別說是抗拒他的入侵。

當他抬起她的腿勾住他的腰時,單典蕥臉蛋潮紅,羞窘的直搖頭。「不……」

他怎麼可以在門邊就佔有她?明明有床的不是嗎?這個姿勢實在太羞人了!

她想放下雙腿,但是他不允許,反而繼續愛撫她的身子,並且更加快身下的速度,讓她沒空再分心。

強大的喜悅和快感令她意亂情迷的婉轉嬌吟,他們早忘記樓下還有其他賓客,完全沉醉在強烈的歡愛之中。

最後,他長驅直入,完完全全佔有她,把她送上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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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21 00:09:51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隔天早上,一陣鈴聲傳入耳裏,易士翰支肘半撐起身,接起床頭旁的電話。

「喂?」他低沉沙啞的磁性嗓音,帶著濃濃的睡意。

管家在電話彼端遲疑的開口。‘少爺,抱歉,我不想打擾你,但是現在已經八點了,你今天不去上班嗎?’因為昨天的晚餐還原封不動的擺在餐桌上,可見少爺和少夫人兩人都沒下樓用餐,但她卻不敢上樓打擾他們;直到今天早上,從來沒有遲到紀錄的少爺竟然沒在八點前下樓,她才決定打電話提醒少爺。

「我不小心睡過頭了,謝謝你通知我,我一會兒就下去。」易士翰瞥見身旁光滑白皙的美背,黑瞳閃過一道光芒。

昨晚他要了她不只一次,兩人消耗掉不少體力,所以今天才會睡過頭了。

管家猛地想起一件事情:「對了,我要通知少夫人一聲嗎?她也到現在還沒起來耶!‘」不用,我會叫她起來的。「他交代完畢就收了線。

「好吵喔!」單典蕥蹙著眉咕噥一聲,翻了身後打算繼續睡。

她覺得好累好累,是誰在她耳邊一直講話吵她啦!

易士翰看著她賴床的嬌俏模樣,唇邊揚起一抹笑意,粗糙的大掌撫上她光裸的香肩。「典蕥,你也該起來了。」她身上還留有他昨夜印下的吻痕呢!

她昨天喝醉了,不知道她醒來後,還記不記得昨夜兩人發生的事情?

單典蕥沒好氣的睜開眼,三字經幾乎脫口而出,卻猛地打住——因為她發現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他剛才……好像是摸她的裸肩耶!

他怎麼可以多麼大膽的碰她呢?大色狼!

她撐起身子,準備伸手揪住他的衣領、大聲斥責他時,卻錯愕的發現他根本就沒有穿衣服。

「啊——」她大聲尖叫,卻又在同時間發現另一件更嚴重的事——原來她也是全身赤裸著。

單典蕥紅著臉,抓著薄毯掩住赤裸的身軀。

「你……我……我們……」她竟然一絲不掛的跟他睡了一晚?!怎麼會這樣呢?

「你忘記昨晚發生的事情了嗎?」易士翰抽掉她緊抓在手上的薄毯,然後在她的驚呼聲中,把她壓向床鋪,一手撫著她微腫的唇瓣,一手親昵的覆上她的胸部。

就算她昨晚醉了,他也不許她忘了昨晚的事。

單典蕥倒抽口氣,記憶慢慢回籠,她重重呻吟一聲,雙頰迅速染紅。

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是她的確跟他發生關係了,她微疼的身子是最好的證據!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昨夜還不只要了她一次……

天呀!她怎麼會多麼糊塗呢?

單典蕥臉上的熱度未退,只能咬著唇說:「……那是因為我醉了。」沒想到只是一杯烈酒,就讓酒量不好的她喝醉了。

易士翰瞇起眼瞅著她閃躲的眸子。「你想抵賴?」她就多麼想忘記昨夜發生的事情?難道他們之間的進展,對她一點都不重要?

她身無寸縷,而他還有興致跟她聊天?!

幾乎快羞愧死了的單典蕥紅著臉大聲嬌斥:「夠了!你明知道我醉了,還佔我便宜,我都沒說什麼了,你還想追問什麼?不過是酒後亂性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放開她,眸子驀地變冷。「昨天的你比較可愛,也比較誠實。況且你我都知道——不管你有沒有喝醉,你都想要我!」

「我沒有!我才不要你。」單典蕥心虛的別開臉,逃避著他銳利的眼神。

他可不可以別再說了?她已經夠羞愧了。

「隨便你!」易士翰忿忿的下床,逕自走向浴室。

單典蕥咬著下唇,心慌意亂的撿起掉在地上的衣服,火速衝回自己的房間。

這個時候,她很慶幸兩人的臥房中間有道彼此相通的門,不然萬一讓別人知道她一早從他的房間走出來,那可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走進臥房附設的浴室,單典蕥躺在浴池裏泡了一個舒服的澡。

當她洗完澡要穿上浴袍時,這才透過鏡子看到自己的頸子上布滿清楚的吻痕,忍不住呻吟一聲。

她氣呼呼的走出浴室,一臉煩躁的在房裏踱步。

可惡!她昨晚不該喝酒的,不然他們也不會發生關係。但她又不能一直待在房間裏胡思亂想,因為不管她再怎麼懊惱也都於事無補,而且今天是星期四,她還得出門去上班呢!

不過,她今天真的很不想去公司繼續面對易士翰,況且她的身子到現在還有點疼,只想待在家裏好好休息……

已經快九點了,向來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易士翰,從來不曾遲到,而且也不太可能臨時請假,所以他應該已經出門上班了吧?

想到這裏,單典蕥莫名的松了口氣,而且也想起自己的肚子已經快餓扁了!因為她昨天根本沒吃到晚餐,晚上又體力透支……她頓時漲紅臉,刪掉不該想起的煽情畫面,趕緊換了一套衣服,匆匆下樓。

沒想到當她剛走到一樓時,卻遇到了正打算出門的易士翰,她只好尷尬的站在樓梯口,輕咬下唇,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他今天穿著一套鐵灰色的西裝,看起來特別的英挺俊逸!身材高挑的人就有這個好處,穿什麼衣服都好看。

「你今天要去公司嗎?」他瞥了腕上的手錶一眼,冷冽的掃過她,視線不自覺的落在她高領的衣服上,眸光變得更為深沉。

單典蕥羞赧的別開臉。「不要。」幸好天氣已經轉涼了,她穿著高領還不至於太奇怪,否則她根本不敢踏出房門半步。

「那你在家裏休息吧!」易士翰又看了她一眼,這才走向大門。

松了口氣的同時,單典蕥的心中又覺得有些遺憾。

她以為他等她下樓,是準備跟她說些什麼事情,沒想到他只是想知道她要不要去上班而已……白癡,她在期待什麼呢?昨晚只是一場意外,他可以裝作若無其事,她當然也可以。

她走進飯廳,坐在位子上,狠狠的咬了口三明治,心裏卻是空蕩蕩的。

雖然昨天她喝醉了,但是她如果真的不喜歡他,她不會吻他,更不會讓他有機可乘……

一連吃了兩個三明治後,單典蕥擦拭唇角,準備回房,正巧看到有個女僕從另一個房間走出來,驀地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火速跑回自己的臥房,再推開跟易士翰臥室相連的門,大步走到床邊,掀開易士翰床上的薄毯,不意外的看到床單上有紅色血漬……

單典蕥小臉一紅,七手八腳的把床單拆下來,然後努力的在他房裏找尋有沒有新的床單可以替換?如果沒有的話,明天宅子上上下下都會知道易士翰已經佔有了她,那麼她肯定會羞愧而死!

最後,她終於在衣櫥的抽屜裏找到一件幹凈的床單,她氣喘吁吁的鋪好後,連忙把那件臟掉的床單抱回自己房間,盤算著要如何「湮滅證據」。

她是想洗床單,但她根本不知道烘幹機在哪裏,而且就算問到了烘幹機的位置,糗的是她根本不會使用烘幹機!

簡單的說,她是個生活白癡。

唉——她今天才知道人是不能做壞事的!

既然不能幫易士翰洗床單,那就只剩最後一招了——直接把床單丟了。

下了決定後,她走下樓,故作鎮定的找了一個女僕,說自己想要整理房間,丟掉一些雜物,所以需要一個幹凈的垃圾袋。女僕不疑有他,拿了一個黑色的大垃圾袋交給她。

單典蕥回到房間,立刻把那條床單丟進去,然後用力的打了一個結,把垃圾袋丟在門邊。

大功告成後,她松一口氣。

幸好她想起這件事,並在女僕還沒有整理易士翰的房間之前,換上幹凈的新床單,不然要是被別人看到床上的血漬,那多尷尬呀!

這個問題解決之後,她不由得又想起了易士翰俊逸的臉龐。

她不上班是為了躲他,但是躲得過白天,卻躲不過晚上,畢竟他們目前還是同住在一個屋簷下。

不行,一想到要面對易士翰,就令她不知所措,尤其兩人已經發生了關係,一切都變得更復雜了。

她不能再留在這裏了,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於是她藉口說要出門買東西,便匆匆搭了計程車出門,偷偷跑回單家。

鈴……鈴……鈴……

單典蕥躺在床上準備補眠時,房內的電話鈴聲響起,她蹙眉拿起話筒喂了一聲。

「女兒,你還真的在家耶!」單典蕥踏進家門不到十分鐘,單溫華就撥電話回家關切。

「爹地,你怎麼知道我回家了?」她嚇得彈坐起來。

奇怪,她是偷偷溜回家,爹地怎麼會知道呢?

「當然是管家跟我說的。」單溫華並沒有千裏眼,更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當然是有人通知他,他才會知道她又跑回來了。「你昨晚不是被易士翰帶回去了?怎麼今天又蹺班溜回家?易士翰知道這件事嗎?」管家就是擔心她出了什麼事,才會立刻打電話通知他。

單典蕥吐吐舌頭。「他知道啦!」

呃……說謊不會下地獄吧?易士翰雖然知道她今天不上班,卻不知道她偷偷溜回娘家。

單溫華狐疑的挑眉。‘哦?’她突然跑回家又不去上班,易士翰居然會同意?!這件事情實在太古怪了。

單典蕥急切地說:「對了,爹地,我以後不住在易家了,也不要再去易帝集團上班了。」

「這件事他也同意嗎?」

她冷哼一聲,噘嘴道:「我才不管他同不同意,反正我從今天開始要住在家裏就對了。」她不想在這麼尷尬的情況下再面對他。

「你們吵架了?」八成是小倆口吵架了,她才會氣衝衝的跑回家。

「沒有!不,應該說,我們沒有一天不吵架的。」她糾正爹地的話。

「你喔,性子也要改改了,個性這麼直,講話又那麼衝,小心早晚惹毛他。」單溫華在心裏暗忖著——易士翰你辛苦了。

她不自在的羞紅雙頰。「誰理他呀!」她常常惹毛他了,真的不差這一次。

「好吧。」單溫華點頭。

「那麼你是同意我住在家裏了?」單典蕥以為爹地是同意她回家住,漂亮的眼睛頓時一亮。

「不,這件事現在不是由我做主,因為我早就說過了,你從訂婚後就歸易士翰管,只要他同意,我是不會有任何意見的。」單溫華低笑著。

「爹地!到底誰是你親生的?」她大聲尖叫。

「當然是你。好了,我會把你的話轉述給他,由他自己來做決定。」單溫華微微一笑。

「臭爹地!我才不歸他管呢,你聽到了沒有?」單典蕥對著話筒大聲抗議,但是單溫華早就聰明的把電話切斷,免得耳朵不得安寧,害她只能在房間氣得直跺腳。

她已經成年了,又不是小孩子,早就不需要有個監護人來管她。

過沒多久,單典蕥房間的電話再次響起,她像看怪物似的瞪著電話——這通電話如果不是爹地打的,就是易士翰打來的,她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接電話?

最後,在電話連續響了十聲之後,她吐了一口氣,終究還是接起了電話。

「是我。我聽說你要搬回家住,還不打算來公司上班是不是?」易士翰目光一沉,看向窗外的藍天白雲。 她居然逃走了?!擺明是在躲他。

當她聽見低沉又熟悉的嗓音時,就知道是易士翰打來的。厚,早知道她就拔掉電話線,不接任何電話了。

「哼!我爹地一定跟你告狀了。既然這樣,你不是都知道了,幹麼又重復一次?」他的聲音聽起來很不悅,她僵硬的回嘴。

「我的回答是,你要暫時搬回家可以,但是是有期限的。」剛才聽到單溫華轉述這件事時,他是很生氣沒錯,但是一想到她今天早上的別扭和羞怯,就讓他怒火消了點。

或許她還不習慣他們的新關係,所以他決定給她一點時間思考他們的未來。

單典蕥握緊拳頭,懊惱地吼道:「你別搞錯了!你又不是我法定的監護人,我並不歸你管,所以我愛在家裏住多久,都是我的事。」

易士翰沒有理會她的抗議,堅定地說:「我給你兩個星期的時間思考,兩個星期後我去接你回來。‘ 」我才不要回去,絕不!「她咬著唇搖頭。

一回到易宅,她不就每天都要看到他嗎?萬一他又向她求歡,她實在不知道要如何是好……這才是她最怕的事情。 」由不得你。

「易士翰被她的口吻激怒,憤怒的掛掉電話。 他、他居然掛她電話?!單典蕥氣得也丟下話筒。

該掛電話的人是她吧?她才是被他吃掉的那一方……光是想到兩人親密的畫面,她就很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可惡!她明明很討厭他的霸道和專制,怎麼會喜歡上他呢?而且除了他的臭個性之外,他根本一點情調都沒有,除了工作還是工作,是個標準的工作狂,完完全全是她最討厭的男人類型耶!

最重要的是,易士翰根本不會喜歡上她,更不可能會愛上她,頂多只是喜歡她的身體而已,一個可以幫他暖床的女人、一個可以為他生下子嗣的生產工具……

她要的是一個可以疼她、愛她的丈夫,而他則嚴重的「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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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易總裁。」餘秘書再次神色緊張的站在易士翰辦公桌前。

「什麼事?」易士翰看著手上的國外傳真,一心二用地問。

「單小姐她又不見了。」餘秘書在內心哀嚎!她這個秘書越做越失職了,老是把單小姐搞丟了,她真怕今天就被炒魷魚,回家吃自己。

易士翰挑高眉問:「她不會趁我出注意時,又偷溜到我的休息室吧?」

餘秘書嘆了口氣。「沒有,我找過你的休息室了,裏頭並沒有人。」

易士翰眉頭微擰。「馬上連絡到她!」

「她又關機了,我有留言也有傳簡訊,但她就是沒有回應,而且我剛才發現就連她的皮包也不在公司了。」餘秘書真的很想哭。

原以為單小姐已經變安分了,她才會忘記多關照她幾眼,沒想到她又突然失蹤。

易士翰抿緊唇。可惡!她這個任性的丫頭,老是給他鬧失蹤,每次又都關機,教人要怎麼找到她?

「她可能跑回家了,我來打電話,你先下去吧!」他輕嘆一聲,拿起手機撥著家裏的電話,電話一接通,他就開門見山地問:「典蕥她回家了嗎?」

「報告少爺,少夫人並沒有回家。」一位女僕一臉迷惑的回答。

現在明明是上班時間,少夫人不是應該待在公司裏嗎?

「是嗎?我知道了。」易士翰切斷電話,改撥單溫華的專線電話。他在電話接通時,禮貌的開口。「岳父,我是易士翰。」

單溫華驚訝的挑眉。‘士翰,你最近好嗎?典蕥有給你添什麼麻煩嗎?’「我最近還好。」易士翰避重就輕的回答。事實上,單典蕥本身就是個大麻煩。

「是嗎?」單溫華總算比較放心一點。

「抱歉,我想請問一下,典蕥今天有去你那裏嗎?」易士翰心想,她既然沒有回到易家,那就應該會去找單溫華或者是回去單宅才對。

「有啊,她半個小時前有來過。」然後氣呼呼的跑掉。他在心中補了最後一句。

「哦。」易士翰沉吟一聲。「那麼她現在是回單宅了嗎?」

「她沒說,你在線上等我一下,我打電話問一下管家。」單溫華把手機擱在一旁,拿起桌上電話撥回家,沒一會兒,單溫華又接起手機。「被你猜中了,她果然回家了。」

「那我過去接她。」易士翰介面道。

「好呀!那就麻煩你了。」他果然沒有選錯女婿。

易士翰收線後,他一邊收拾桌面上的文件,一邊按著內線電話交代秘書事情,兩分鐘後,他坐上車子前往單宅。

「姑爺,這邊請。」

易士翰在單宅老管家帶領下,來到單宅二樓。

「這是小姐的房間,不過小姐拿了老爺珍藏的酒後,就不準別人進去。」滿臉皺紋的老管家站在房門前提醒易士翰。

易士翰挑高眉毛,在管家告退後,自行打開房門,生平第一次踏進單典蕥的房間。

這是一間很女性化的典雅臥房。

「我不是叫你們別進來煩我嗎?」單典蕥氣呼呼的從陽臺跑出來,她的手上端著酒杯,在看到來人是易士翰時,臉色一沉。「滾出去——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你!」

她喝了些酒,卻還沒有醉到忘了就是因為他的事才讓她心情變差的。

易士翰走向單典蕥,一臉不悅的凝視著她。「你一聲不吭的蹺班,就是為了跑來這裏喝酒?」看著她臉上淡淡的紅暈,真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酒了。

「要你管!」單典蕥昂起下巴,驕傲的瞪著他。

他又在訓人了,真像個舍監,還不準她喝酒呢!

「你不準再喝了!」易士翰搶下她手中的酒杯,當他聞到濃烈的酒味時,不禁蹙眉。「你喝威士卡?你酒量有多麼好嗎?」威士卡算是烈酒,酒精濃度不低。

「你混帳!你管我酒量好不好?把杯子還給我!」單典蕥雙頰嫣紅,氣惱的捶打著他。

她真的沒有喝很多,因為這個酒好烈,她只不過喝了一杯就快醉了,但是她是絕對不會告訴他真相的。

易士翰把酒杯放在梳粧臺上,扣住她飛舞的小手,凝睇著她異常酡紅的臉蛋。「你喝醉了。」

「我才沒醉!我知道你是誰,你是易士翰那個討厭鬼。」單典蕥又氣又惱的瞪他一眼。

「不算標準答案,因為後面那三個字是多餘的。」易士翰翻翻白眼。

「你不喜歡討厭鬼三個字的話,我還有很多字眼可以代替,比如:壞蛋、惡魔、魔鬼……」單典蕥喝了酒之後,膽子好像變得比較大,把她平日就想說的話一股腦的全說出來。

「夠了!我們回去了。」易士翰打橫抱起她,走到一樓。

「我不要回去,我也不要嫁給你,我要跟你離婚!」單典蕥捶打著他,在他懷中大聲嚷嚷。

易士翰又好笑又好氣的提醒道:「我們只是訂了婚,又還沒結婚,哪來的離婚?」她果然是真的喝醉了,才會連話都說錯。

但她也算是「奇葩」了,喝醉之後幾乎跟平常一模一樣,只不過她的臉頰變得又燙又紅。

咦?原來他們還沒結婚啊……她蹙緊眉頭想了想,好像真的是這樣耶!

單典蕥連忙改口道:「那我要跟你解除婚約。」

易士翰把她塞進車子裏,隨即坐在她身旁,命令司機開車,然後才瞇起眼看向她嬌俏的臉蛋。

「我們早就訂婚了,不管你要不要承認這個婚約,一切都成了定局。」

一點都不浪漫的人,好公事化的說法,他果然是工作狂兼霸道的臭男人!

她咬著唇說:「我最討厭你這副霸道的模樣,你老是把我當成小孩子般命令我,既然如此,你幹麼要娶我?」

易士翰睨了她一眼。「是你一直表現得像個孩子般任性又愛使性子。」

「我才不是小孩子!」單典蕥立刻抗議。「那是因為我不想嫁給你,反正你也不想娶我,我幹麼去討好你?不論我做再多的事情,你也不會愛上我。」

「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會愛上你?」易士翰反問她。

「你並不想跟我結婚,只是因為易家想要單氏企業旗下的電信公司,所以你才會答應要娶我!你娶了我,就等於得到了單氏企業。」單典蕥生氣的朝他大吼大叫。

企業聯姻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但是當她知道事情的真相,還真是傷人!尤其她是處於弱勢的那一方。

「……」易士翰沉默以對。

雖然這件婚事不是他所決定的,但她的話卻是事實——他爸爸之所以會答應這樁婚事,單氏企業旗下那間電信公司的確佔了泰半的因素。

「我恨你們!而且我最討厭你了!」單典蕥越講越生氣,她咬著唇低下頭,淚水像水龍頭般的湧出。

「喂,你怎麼突然哭了?」易士翰蹙眉。

他認識她快兩個月了,她就算再生氣也從來不曾在他面前哭過,如今她的舉動令他覺得既不自在又有點心疼。

「你又兇我……你是大壞蛋啦!」單典蕥在他懷中又哭又打,剛好車子已經抵達易家。

「好了,別哭了。」一向不擅長安慰人的易士翰是一個頭兩個大,只能輕嘆口氣,低聲哄著她。

「我有沒有說過,我最討厭你了……」她邊哭邊聲明道。

她其實並不討厭他,但是他老是欺負她又兇她,還喜歡把她當成小孩似的嘲笑她,令她好生氣。

有!你早就說過了,而且這已經是定今天第二次了……易士翰翻著白眼,並沒有說出口。看樣子她恐怕已經記恨很久了,就連喝醉時都不忘向他抱怨這一點。

他匆匆把她抱進屋內,想要趕快帶她回房間,免得讓下人看到她不留情面的批評他。

管家一臉錯愕的衝出來迎接他們。「少爺,你們提前回來啦?請問你們什麼時候要開飯?」他們沒有預警的突然提前回家,以至於晚餐根本還沒準備好。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要吃,反正你們準備好就先放著,沒我的吩咐不準上樓找我們。」易士翰直接上二樓。

管家瞥見少夫人在少爺的懷中哭泣,她立刻知道出了事情,馬上安靜的退下,不敢再打擾他們。

易士翰單手打開門,踏進他的臥房後,順勢踢上房門,然後抱著她坐在床沿。

看她哭得像個小孩子似的,他低聲說:「老天,你的淚水還真多耶!」

單典蕥吸吸鼻子,忿忿的抬頭,眼眶泛紅。「以前追求我的人,至少是喜歡我的美貌才追求我,而你卻是因為我的家世才選擇我……我只是你們交易的一顆棋子,就算今天單氏的千金長得跟頭大象一樣粗壯,你一樣會照娶不誤,真是太侮辱人了!」

如果他欣賞她的美貌也就算了,但他卻是為了得到單氏企業才娶她,根本不在意他未來妻子的長相。

「沒有人會想娶一個大象妹的。」易士翰拭去她臉上的淚珠,沒好氣地說道。

他敢在沒見過她的長相前就點頭允婚,是因為他知道父親的眼光一向不錯,他根本不需要擔心她長相會有什麼問題。

「不然醜得跟無鹽女一樣好了。」單典蕥用力戳著他的胸膛。他為什麼老是愛惹她生氣?真是氣死人了!

「那我只能說——幸好你不醜。」事實上,她長得真的很漂亮,要不是他總覺得她像個小孩子,他可能已經吃了她。

畢竟他們同住在一個屋簷下,而她又住在跟他臥房相通的另一間臥房,要是換成別的男人,恐怕早就半夜爬上她的床,佔有了她。

「真是可惜了,不然我還真希望看到你神色驚恐的表情。」單典蕥眨去淚水道。

「看來你要失望了,因為你長得比我預估的還要秀色可餐、賞心悅目,並不會嚇到我。」易士翰從沒看過有女人在詛咒自己長得醜的,她大概是史上第一人。

無論他怎麼看她,都覺得她像個愛耍性子的小孩子,唯獨……她的身材不是。

因為現在抱著她的關係,他才發現她身材挺有料的,而她又在他的懷中動來動去,這讓他深邃的黑眸跳動著一簇金色的火焰……

「單典蕥,你別再亂動了!」易士翰抓著她的手,沙啞的警告她別再像個不安分的小蟲子般動來動去。

「不要抱著我啦……」單典蕥猛然想起自己好像被他摟了好久,她的雙頰更加酡紅,掙紮得更是劇烈。「你還不快點放開我?」

羞死人了!她怎麼可以被他抱著,還在他懷中哭呢?她果然喝醉了,換成是平常,她根本不可能乖乖任由他抱著,還在他面前哭出來!

易士翰呻吟一聲,收攏手臂,抵著她的額頭說:「我已經警告過你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他本來想等到新婚之夜才要了她,如今恐怕是要提前了。

他警告她什麼東西呢?

單典蕥眨巴著眼睛,紅唇微啟,一臉迷惘的表情,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下一秒,她的唇被他吻住,他的唇舌猛烈糾纏著她,霸道又纏綿的熱吻幾乎奪走了她的呼吸,也令她頭暈目眩。

他……從沒有這樣吻她耶!那是很大人式的吻法,跟他第一次懲罰性的吻她時截然不同,讓她情不自禁的著迷於他的熱吻之中。

她像是踩在半空中般輕飄飄的……

他總算不再把她當成小孩了,她開心的回摟著他。

喝醉的單典蕥突然變得大膽起來,開始怯怯的回吻著他,而回應她的是更熾熱的狂吻一一落下。

唇舌交纏之間,一股狂烈的情欲漸漸蔓延全身。

易士翰輕輕把她壓向床上,一再的細吻著她;單典蕥沉迷於他高超的吻技之中,吟哦喘息。

他的手迅速解開她襯衫上的鈕扣,覆上她的酥胸,把她嚇得驚呼一聲,身子也變得僵硬,當他的手開始愛撫她時,她忍不住咬著唇,全身輕顫……

完了!她又開始不舒服了,不然怎麼會全身都覺得不對勁?

「嗯……」當他放肆的唇舌舔上她粉嫩的肌膚時,單典蕥仰起臉嬌喘著,她的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主動攀上他的肩膀。

而當他的手往下遊移時,她立刻漲紅小臉,長發披散在枕頭上扭動著。

單典蕥嬌喘吁吁地喊道:「士翰!你……不……啊——」

這太親密了,她不應該讓他越雷池一步,但是一波波的快感朝她襲來,讓她幾乎沒辦法好好講完一句話。

在他的挑逗下,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弓起來,因他的撫觸而一再低吟輕喘。

他褪盡她的衣服,露出了姣好完美的身材——她的胸部不是太大,但是飽滿堅挺,雪白的美腿相當勻稱,曼妙的身材曲線令他驚傃。

她果然不是小孩子了,因為小孩子不會有這麼誘人的迷人曲線。

易士翰熾熱的眸光鎖住她異常嬌傃的臉蛋。

他沒想到她竟然會多麼明傃動人,反應又如此的熱情,真是該死的迷人!她的自然反應勾起了他最深層的欲念。

他要她!他非常肯定自己真的很想要她。

易士翰俯身再次吻上她的朱唇,等到她又深陷情欲之網時,用膝蓋頂開她的雙腿,猛地貫穿了她的身子,再也沒有保留的佔有她的純潔。

單典蕥登時尖叫出聲,雙手抗拒的捶打他的胸膛,低聲啜泣。「不!好痛……」現在的感覺和剛才完全不同,她的身子像是被撕裂般的疼痛。

「沒事了,別哭。」易士翰支起手肘輕哄著她。

她果然還是處子,她好緊、好小……他的黑眸變得更為幽暗。

「嗚——不……」燦亮明眸盈滿了水光,她的身體還是好痛。

她不舒服的扭動臀部想從他身下移開,但是他文風不動,而且她剛才的動作反而讓兩人更緊密的貼合。

易士翰不禁倒抽口氣。她可真會折磨他,竟然敢在這時候還逃逗著他?!

她哽咽著搖頭。「嗚……你走開啦!」她只要他快點離開就好了,但是他不肯離開她,還更深入她。

「你別再亂動!」易士翰咬著唇忍耐,可是她卻完全聽不進去。

算了,反正他也不想再跟她爭論下去,既然這個過程是避免不了的,而他又無法忍耐下去,只好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忘了疼痛。

他傾身吻著她的唇,並且開始移動。

單典蕥邊啜泣邊捶打他,依然在他身下扭動著、抗拒他的入侵,卻不知道她掙紮的動作幾乎令易士翰發狂,逼得他咬牙加速衝刺的動作……

當一股莫名的快感取代了原先的痛楚,單典蕥紅著臉、咬著下唇,最後再也忍不住逸出嬌吟聲。

「嗯……」

當她低低的啜泣聲轉為誘人的吟哦時,他知道她的不適已經成為過去。易士翰一手勾起她的腿,再也沒有保留的深深佔有她純潔誘人的軀體。

單典蕥滿臉潮紅,扭動著頭顱,再也無暇思考。

「士翰……」她不知道她要什麼,只知道她要他愛她。她緊緊的擁著他的頸項,憑著本能,伴隨著他的節奏發出一聲聲更銷魂的嬌吟聲……

「你是我的。」易士翰在律動中低吟。

她總算成為他真正的未婚妻,一個屬於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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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這幾天單典蕥每天擺臉色給他看,而易士翰的態度依然和往常一樣冷淡,彷佛前幾天那個吻完全沒發生過。

雖然那並不是她的初吻,卻是她第一次被人舌吻……呃,她雖然沒有比較的物件,但他感覺好像很老練,竟然可以臉不紅氣不喘耶!

她不禁暗忖——或許易士翰對婚姻一直不感興趣,但是他以前絕對當過花花公子,不然哪會有這種吻功?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易士翰當然也不會例外,況且他又長得這麼帥,要說他從來沒有荒唐過,連她都不會相信。

想到這裏,她忽然對他曾經有過的女人感到嫉妒……刪掉、刪掉!她想到哪裏去了?她又不喜歡他,也不準備嫁給他,她管他以前的風流情史做什麼?!

對,她早就下定決心不嫁他的,就算他長得再好看、家裏再有錢都沒有用。

單典蕥認為她今生最大的恥辱,就是被易士翰吻到渾然忘我。

她一定要想辦法雪恥才行!單典蕥信誓旦旦的握緊拳頭。

咦?怎麼好像有個東西撞上她?

單典蕥低頭一看,卻看見一團粉紅色的肉球……不,是一個穿著粉紅色衣服的漂亮小女娃抱住她的腳。

「馬麻——」小女孩約莫才兩、三歲,長得濃眉大眼的,煞是可愛。

媽媽?!她什麼時候生出一個女兒了,怎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單典蕥挑高眉看著小女孩,而站在不遠處的易士翰跟兩名特助也同樣一臉錯愕。

原本她是陪易士翰跟兩名特助來這家公司談合作計畫的,因為討論順利結束,所以她先走到電梯前等著跟他們一起離開,沒想到卻突然冒出這個小女孩,還抱著她的腿直喊媽媽。

易士翰困惑的挑眉。奇怪,他並沒有聽說單典蕥生了一個女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單小姐,你什麼時候生了一個這麼大的小孩?」特助甲忍不住好奇,脫口問道。

「我當然沒有!」單典蕥白了他一眼。

特助甲立刻封住自己的大嘴巴,免得又說錯話了。

單典蕥抱起像洋娃娃般的小女孩,笑吟吟地說:「妹妹,我不是媽媽,我是姊姊,半路亂認媽媽是不好的行為,會被壞人拐走喔,知道嗎?」

特助乙白了特助甲一眼,特助甲摸摸鼻子、搗著嘴巴站在一旁,心裏卻犯著嘀咕——小孩子才聽不懂多麼深奧的大道理咧!

易士翰莫名的松了口氣,目光鎖住單典蕥那張甜美可人的嬌俏臉蛋……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笑得多麼甜美、多麼愉悅。

小女孩點點頭。「哦,你不是馬麻,是姊姊。」

「對,真乖。」單典蕥本來就很喜歡小孩,再加上這個小女孩長得跟洋娃娃一樣可愛,令她不由自主的揚起愉快的笑容。

易士翰單手插入西裝褲的口袋,挑眉道:「姊姊?一般不都說自己是阿姨嗎?」單典蕥的年紀應該沒多麼小吧?要當小女孩的姊姊,會不會太成熟了點?

「因為我跟你不同,我年紀很輕,當姊姊還綽綽有餘,才不像你老到只能當人家的伯伯。」單典蕥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惡作劇,轉頭指著易士翰。「妹妹,他是伯伯喔!來,叫他一聲伯伯——」

「北杯,你好。」小女孩非常聽話的重復一次。

易士翰額頭上立刻浮現三條黑線。

他才三十歲而已,並沒有多麼老吧?頂多只能算是叔叔而已呀!她這樣應該是在教壞小孩子吧?

單典蕥看到易士翰鐵青的臉色,忍不住掩嘴偷笑。

「呵——妹妹還真乖,你是個乖寶寶哦!」她開心的吻了下小女孩紅撲撲的臉頰。這個小女孩真好玩,居然會聽她的話呢!

易士翰對她們皺皺眉頭,沒好氣地說:「你在帶壞別人家的小孩。」

單典蕥一臉無辜的笑道:「哪有?我一向都是實話實說。」他明明就此她「老」八歲嘛!當然不年輕了。

易士翰沒想到她有這麼淘氣的一面,光是看著她的笑容,就讓他氣不起來,望著她的眼神還悄悄多了一分寵溺。

小女孩好奇的玩著單典蕥脖子上的項鏈,單典蕥則是東張西望,卻沒看到有任何人在找走失的孩子,只好問小女孩:「妹妹,你媽媽呢?」

「馬麻……嗚……沒看到……不、不見了……」小女孩垂下手,小嘴一癟,似乎準備嚎啕大哭。

單典蕥反應很快的立刻介面。「妹妹最乖了,不哭喔!姊姊帶你找媽媽好不好?」

「好……找馬麻。」小女孩帶著濃濃鼻音,張著水汪汪的大眼看著她,用力點了好幾下頭。

「小敏,你在哪裏?」就在這時,有個穿著黃衣服的女人從某間辦公室衝了出來,一臉驚慌地喊道,還差點撞到單典蕥,她連忙抬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在找一個小孩……小敏!你嚇死我了!」一看到女兒,她心中的大石終於放下。

穿著黃衣服的女人是這間公司的職員,因為保母下午臨時生病無法照顧小孩,家裏又沒有其他人可以幫忙,於是她偷偷把女兒接到公司來,沒想到女兒卻突然不見,差一點嚇壞她了。

「馬麻。」小女孩對黃衣服的女人伸出白白胖胖的小手。

「你這次沒再認錯媽媽了吧?」單典蕥微笑的把小女孩交給黃衣服的女人。

「嗯,她是我的馬麻。」小女孩賴在母親懷中笑得很甜。

「謝謝!謝謝!」黃衣服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抱住女兒,轉向單典蕥,再三道謝。「都是我不好,我沒想到她會自己跑出辦公室,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她很可愛,我正想帶她找你呢,沒想到你就出現了。」單典蕥輕輕握著小敏的手,小敏本能的反握住,她笑得更愉快了。

「妹妹,有沒有謝謝姊姊?」小敏的母親問著女兒。

「謝謝姊姊。」小敏乖巧的重復一次。

「小敏,你好乖喔!下次要聽媽媽的話,不可以再亂跑喔!」因為有大人在,所以單典蕥沒說出亂跑會有壞人拐走她之類的話,免得嚇到小敏的母親。

「我會釘話,不亂飽。」小敏點點頭。

單典蕥聽著她發音不標準的童言童語,笑得更開心了。

小孩子真好玩,尤其是一個長得這麼漂亮的小女孩,簡直就像個小天使呢!

小敏的母親再次道謝後,才抱著小女孩離開。

一直看著她們交談的易士翰,偏著頭看著單典蕥。

「沒想到你會喜歡小孩,真令人意外!」大部分年輕的女孩都視小孩為吵死人的小惡魔,沒想到她不僅喜歡小孩,還會哄小孩。

單典蕥淡淡的聳肩。「你會意外是因為你根本不瞭解我,就如同我也不瞭解你一樣。」她一直都很喜歡小孩,因為她覺得小孩子好單純又好可愛。

「這倒是。」

打從他當上總裁後就總是忙翻天,而這樁婚約又是突然冒出來的,完全沒有時間讓他認識單典蕥,更沒有追求她的過程,兩人就這麼訂婚了。嚴格說來,他們在彼此都還很陌生的時候就成了未婚夫妻,後來大部分相處的時間也都是在鬥嘴,因此他們到現在都還沒辦法好好瞭解對方。

「這表示你不會因為害怕身材變形而不肯生小孩了?」易士翰突兀的開口。

單典蕥頓時一臉尷尬。

話題怎麼會突然跳到她生下生小孩?一想到要跟他生一個小Baby,她幾乎快羞死了……因為那表示她必須跟他有肌膚之親耶!雖然他們現在只是訂婚,但是萬一他要求同床共枕怎麼辦?

或許現在她還可以有藉口拒絕他,但是萬一兩人很不幸的結婚了,那麼她……好像逃不過同床共枕的「義務」。

易士翰是長得很好看沒錯,再加上他身材頎長,她跟他生下的小孩肯定符合優生學,但是她光想到被他親昵的擁抱就覺得渾身不自在,更別說要跟他上床、共同製造小孩了。

幸好不會有多麼一天,因為她絕對不會想要嫁給他!

「我們該走了。」單典蕥越想臉頰越紅,故意忽略他的問題,轉身走人,因為她一點也不想跟他討論生小孩的事情。

可是她轉身時用力不當,腳步沒有踏穩,突然往前跌去——「啊——」

在她的驚呼聲中,一雙鐵臂摟住她的纖腰,將她往他的懷中一帶,她的嬌軀立時貼上一具陽剛軀體,他純男性的體溫和氣息包圍著她。

現在,她就像上次被易士翰不小心吻到耳後的感覺一樣,全身上下都覺得不太對勁。

單典蕥面紅耳赤的伸手輕推著他的胸膛,撇開臉說:「放開我!」奇怪,她為什麼老是在他面前出糗?平常她明明沒有這麼笨手笨腳的呀!

「嗯,的確該走了,我們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易士翰唇角上揚,因為他看出她的不自在。

他剛松開手,她就立刻逃到一旁,這個害羞的舉動幾乎令他失笑。

兩名特助很識相的站在一旁,一動也不敢動。

易總裁把單小姐摟在懷中的姿勢,看起來好美也好曖昧,不過……他們不愧是帥哥美女的組合,果然很賞心悅目,非常的登對!

下午閒閒沒事做,單典蕥從二十樓沿著樓梯逛下去。

來公司一個月了,她除了二十樓外,其他地方都很少去,她正好趁這個機會摸魚……不,是參觀公司一下。

當她逛到十八樓的茶水間附近時,單典蕥不小心聽到易士翰的名字,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站在門外偷聽。

「單氏千金跟總裁訂婚,現在又一起上班,真教人嫉妒耶!」櫃臺小姐甲開口道。

「是呀,不過這是樁企業聯姻,搞不好他們根本是相敬如‘冰’。」櫃臺小姐乙嫉妒的瞇起眼說道,巴不得這是一件事實。

「總裁室的人口風很緊,我們都搞不清楚他們到底處得好不好?」

「處得好不好也不幹你的事,總之你還是沒希望啦!誰叫你家不夠有錢,不然搞不好今天易士翰的未婚妻就是你了。」櫃臺小姐乙口氣很酸。

「這倒是,商界企業聯煙的情況還滿常見的,單氏企業雖然不及易帝集團規模多麼大,但好歹是名門之後,算起來也是門當戶對。」

「他們現在只是訂婚,總公司就派人進駐單氏企業,看來單氏企業遲早會並入易帝集團旗下。」人人都想麻雀變鳳凰,她當然也不例外,尤其易士翰長得多麼好看又有能力,是個很搶手的單身漢。

「沒錯!這次派了總裁的小舅進駐單氏企業,也代表易家的人在單氏企業遲早會擁有主控權……」

站在門外的單典蕥一臉蒼白。

她怎麼沒聽說過易士翰的小舅進駐單氏企業的事?而且單氏企業還要並入易帝集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轉身搭電搭上樓,正好餘秘書她們很忙,並沒有特別注意她在做什麼,於是她默默拿起皮包,用身子掩護住,故意先走到化粧室,再由一旁的安全門下樓,悄悄離開。

單典蕥怒氣衝衝的殺到單氏企業,沿路沒有任何員工敢阻攔她。

「爹地,你給我滾出來!」她火大的推開董事長室的門,立刻咆哮道。

單溫華抬頭,翻翻白眼。「寶貝女兒,你的脾氣怎麼越來越壞了?」易士翰是怎麼管她的,怎麼管到她的脾氣一點長進都沒有?

「爹地,你在搞什麼鬼?我真是會被你給氣死。」單典蕥氣呼呼地走進辦公室大吼大叫。

「呃……被你發現了嗎?」單溫華訕笑一聲。「不過你的反應真的很慢耶,居然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的證件跟帳戶裏的錢全部被我拿走了?!」

他以為自己做的好事被女兒發現了,於是自己招認了。

「你說什麼?!你把我的證件跟戶頭裏的錢A走了?」真是太好了,現在爹地除了A走她的護照,還把她的其他證件跟錢全部都拿走了。

「呃?你聽錯了,我剛才什麼話都沒說。」單溫華心虛的撇開臉。

慘了!原來她到現在都還沒發現,這下子不就變成他不打自招了嗎?

單典蕥氣得咬牙切齒道:「厚——你把我的證件A走就很過分了,現在居然連我的錢也A走?!」臭爹地是要她去喝西北風嗎?小人啦!

「那是我給你的錢。」單溫華糾正。

「嗯哼,以前明明就是我的錢,現在卻變成你的錢了?」單典蕥在一旁冷嘲熱諷。

雖然她戶頭裏的錢,的確都是以前爹地給她的零用錢,但她還是超級不爽的,因為爹地把她帳戶裏的錢領走後,等於是害她變成一級貧戶嘛!

「放心,你現在有領易帝集團的薪水呀,餓不死人的。」但是她絕對沒有太多的錢可以作怪,這都是為了以防萬一呀!

「我真的會被你活活氣死啦!」單典蕥一向習慣使用信用卡這種塑膠貨幣,而且用的還是爹地的副卡,所以她所有的帳單都是爹地在付帳的,難怪她完全沒發現自己帳戶裏的錢已經被爹地A走了。

「我還以為你氣呼呼的跑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單溫華幹笑一聲。

「算了,暫時不跟你算那筆帳!我問你,易士翰的小舅進駐我們公司,我怎麼都不知道?」單典蕥扯回正題。

單溫華沒好氣的睞了女兒一眼。

「我只要跟你提到公司的事,你就嫌我嘮叨又 嗦,所以我才沒跟你提起這件事。」

她嘟囔抱怨道:「雖然這麼說是沒有錯,但是跟易家有關的事情,你還是應該先告知我一聲呀!」搞不好全部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就只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如果你提早通知我,說你想知道公司的營運狀況,我當然會跟你講這件事。」單溫華沒好氣道。

女人果然是善變的,這一點由單典蕥的身上就可以得到證實。 單典蕥對爹地的話皺眉,刻意忽略他的挖苦。

「我聽說單氏企業遲早會被易帝集團並吞,變成他們旗下的公司,是不是?」

「你聽誰說的?」單溫華訝異的挑眉。 「你不用管我聽誰說的,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

「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答案是不會。雖然我們兩家聯姻,但單氏企業還是獨立個體,並沒有並入易帝集團旗下。」女兒向來不管公司的事,但一跟易家有關就特別感興趣,這算是好現象嗎?

「可是易士翰的人馬都進駐我們公司了,這樣單氏企業還算是獨立的嗎?」

單溫華解釋道:「易士翰他只是掛名執行長,實際來協助經營的人是他的小舅,目前是擔任單氏企業的總經理。」 「原來易士翰也有掛名啊!你怎麼可以隨便讓他掛名呢?那也是一筆錢耶!」

單典蕥不平的抗議道。 他掛名的職位多麼大,月薪肯定不低,絕對是她這個小特助的 倍!她到易帝集團只能當個小特助,而易士翰卻隨隨便便就在單氏企業掛名執行長,他們的待遇差真多,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你其實不用多麼反對。事實上,易士翰的小舅擔任我們公司的總經理才一個多月,就已經成績斐然,出乎我意料之外呢!」單溫華笑吟吟道。 這個婚約實在是太劃算了。

「你就多麼相信易家的人?你有沒有仔細想過,易家他們應該還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麼要選中我們?」對易家來說,得到單氏企業的主控權絕對比純粹幫忙打理單氏企業更好,這種事連她這個生手都看得出來。

單溫華不知道為什麼女兒會對易士翰有莫名的敵意,只好坦白的解釋道:「現在跟你說也無所謂,這件婚約其實是我主動向易家要求聯姻的。」

「什麼?!」單典蕥驚訝的瞪圓了眼睛。

「我是先挑人,才挑公司,因為我非常欣賞易士翰的工作能力;他今天就算沒有易家的背景,也能自己闖出一片天,以後你跟著他肯定不會吃苦受罪。」做為一個父親,他只希望女兒一輩子衣食無虞,將來萬一他不在了,她的生活一樣有保障,又有人可以照顧她一輩子,而他也就沒什麼好牽掛的。

單典蕥不以為然地說:「你就是因為這樣才挑上他?拜託,這種人又不是只有他一個,比他年輕、幽默的大有人在。」

「但是他們卻沒有易士翰的沉穩和責任感。」單溫華補了一句。

「他才沒有呢!他最愛欺負人了,根本把我當小孩子看待。」單典蕥氣鼓著雙頰說道。她就不懂,爹地怎麼會喜歡易士翰這種自負又霸氣的男人?

「典蕥,男人不能只看外表,白馬王子型的男人不一定是個好物件。」他當然知道女兒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正好是他最反對的類型。

至於她說易士翰會欺負人……他想,那應該只是她自己這麼認為吧?

「如果是易士翰,我可以看到他的骨子啦!」她沒好氣的嚷道。

她就是偏愛溫文爾雅型的男人,最討厭像易士翰那種霸道的男人,所以他就算條件再好,她還是排斥他。

單溫華無奈搖頭。

「講真的,爹地,我不懂他們為什麼會答應你聯姻的事?以他們的條件,他們可以選擇條件更好的物件,不是嗎?」單典蕥一臉納悶。

他聳肩笑道:「其實是剛好他們想進軍電信業,而我一手建立的電信公司在目前民營的六家電信公司當中名列第一,易老還滿中意的,再加上我們同樣愛收集古玩,彼此又有點交情,所以他也覺得親上加親並沒什麼不好。」

單典蕥突然問:「那目前易帝集團佔有公司多少的股份?」

「很少。」單溫華眼睛眨也不眨地說。

「如果我跟易士翰結婚後,易帝集團又佔有公司多少的股份?」她又追問。

「有一部分吧!」單溫華避開她的視線。

「爹地,公司是你辛辛苦苦創立的,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把公司股份拱手讓給易家的人呢?」如果易家的持股超過她家,多麼公司的主導權不就完全易主了?爹地等於是把公司送給易家了嘛!

「典蕥,我並沒有把公司送給易家的人,更何況我也拿到易帝集團的股份,我們只是條件交換罷了。」

雖然易士翰只是掛名的執行長,但是他以後還是必須抽空關切一下單氏企業。他不是那種會把自己的招牌弄砸的人,所以單氏企業的前景只會愈來愈好,而不會變壞,光是這一點,他就覺得非常的劃算。

他不僅多了易帝集團這個後盾,還得到易士翰這個商界精英幫忙打點公司呢!

「不管怎麼樣,是我們單家主動聯姻,跟他們談條件肯定是我們居於下風。如果要我嫁人,卻得賠上單氏企業,那我寧願不要這個婚姻,我要解除婚約!」單典蕥用力揮舞雙手,以示抗議。

她不懂,為什麼爹地多麼執著要易士翰?用單氏企業換兩家的聯姻,根本就不劃算,而她和易士翰也都不會得到幸福。

單溫華斥責道:「不準你再說這種話,也不準動不動就把解除婚約掛在嘴邊!如果你是真的在乎單氏企業,就安分的等著嫁給他,這樣我就很高興了。」他的事業永遠比不上女兒擁有一個好的歸宿呀!

「但是這種商業聯姻我根本不想要——」單典蕥咬著下唇,眼眶泛紅。

「傻瓜,多少人要跟易家結為親家都沒機會呢!其實易家開的條件也很大方,我們只不過損失一點點,那又有什麼關係?眼光要放得遠——我們不僅多了一個強而有力的後盾,還有更多合作的機會呢!」或許佔到最大便宜的人反而是他。

「我不懂經商,也不想懂,我只知道這是一樁企業聯姻,你們為了利益,達成某種共識。」而她則是這樁企業聯姻下的犧牲品、祭品。

「或許我這次沒有顧慮你的意願,自作主張跟易家聯姻,但我的本意還是為了你好。」畢竟他就她一個女兒,他當然不會害了她。

「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再聽!總之,我不會認同你的作法。」單典蕥轉身就跑出辦公室。

如果爹地真的是為了她好,他就會尊重她的意見,讓她自己挑選丈夫,而不是逼她下嫁。

至於單家和易家雙方可以得到多大的好處,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只知道她像是一件商品,被他們給交易了……

單典蕥氣得跑到一樓大門口,滿腔怒意沒有地方發泄。

俗話說,一醉解千愁不是嗎?現在她就想要喝酒!

可是現在才下午四點,天空都還沒變暗,去哪裏才可以喝酒呢?她在腦海中列出幾個地點,最後挑中一個地點——她招了輛計程車,準備返回單宅喝掉爹地珍藏二十多年的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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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21 00:06:2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一份簡單的文件讓你打兩、三個小時,你還能出錯,真是厲害。」易士翰直搖頭,把一份錯字連篇的檔丟在辦公桌上。

「不客氣。」單典蕥扮個鬼臉。

上次被他逼著吃下她最討厭的食物後,她被他不經意的親密舉止逗得臉紅心跳,直接回到房間裏生悶氣,結果後來他就每天晚上緊盯著她用餐;礙於易氏夫婦在場,她不好使性子,再加上他威脅的話言猶在耳,害她每天晚上都得吞下一堆討厭的食物,讓她這陣子簡直快嘔死了!

現在她只要一看到他,就又氣又惱,才會故意亂打文件,存心氣死他。

「我不是在稱讚你。」她這陣子負責處理的檔,上頭都有不少餘秘書用紅色簽字筆挑出的錯字,簡直是慘不忍睹!在他的手下做事,他要求一向嚴格,幾乎不容許半個錯字,而單典蕥卻是錯字連篇,嚴重不及格。

單典蕥頑皮的吐吐舌頭。

她當然知道他是在嘲諷她,反正她也是故意氣他,禮尚往來。

「要不是賣我爸和你爹地的面子,換成是別人,我在第一天就把你踢出公司大門了。」易士翰磨牙道。

他最討厭走後門的人,而她是他公司裏少數的特例,而這個破例讓他到現在還在後悔。

得到一個這麼嬌貴的特助,對他實在是沒有半點幫助,反而還要讓餘秘書分心去照顧她,怎麼想就怎麼不劃算。

單典蕥擠出一抹甜笑。「不要客氣,我不會因為被你炒魷魚就想不開的。」她只差沒有開口求他fire她罷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進公司已經兩個星期了,她是不是應該放鞭炮慶祝呢?

易士翰靠向椅背嘆息道:「我也很想fire你,但是你爹地很希望你未來能接手單氏企業,而不是只能當個掛名的董事長。」

「我真的不介意當個掛名董事長。」拜託,真要她負責下決策,那才會死人的好不好?她知道自己有幾兩重,能當個掛名董事長她就要偷笑了。

「你不介意,但我會介意,更何況你以後還是我的妻子。」易士翰當初同意她當他的特助時,同時就攬下了教會她打理公司的責任,但是她的表現實在是太差了,根本是來拆他的臺。

「現在還不是。」單典蕥沒好氣的嘀咕。

她現在肯乖乖待在易家,並不代表她從此放棄逃婚的念頭。

他突然下了一個決定——「從明天起,你就跟在我身旁工作,我去哪你就去哪。」

他實在很想把她當成大人看待,但是她的態度卻老是這麼孩子氣,就連上個班都像在跟他賭氣似的,所以他也只好換個方式來教她管理公司。

「為什麼?」單典蕥立刻抗議。

「反正你內勤工作似乎做得很不順手,或許換個機動性好一點的工作會比較適合你,才不會讓你一天到晚都想睡覺。」易士翰刻意睞了她一眼。

單典蕥立刻漲紅臉。

沒辦法,她就是討厭上班嘛,每天要是能睡到自然醒那該有多好呀?一早就被挖起來上班,午休時間又多麼短,根本不夠她好好睡個覺,她當然每天都睡不飽啊!

但是,無論單典蕥多麼不甘願,隔天她還是變成了易士翰的小跟班。

易士翰並沒有命令她做什麼事,只是帶著她去開一堆的會議,而他那兩名特助也一樣照慣例跟他同進同出。

才下午三點半,卻已經是她今天開的第三場會議,她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大呵欠。

一道冷冽的目光驀地掃向她,單典蕥沒想到正在說話的易士翰,竟敢眼尖的注意到她在混水摸魚,而且全會議室裏的人也因為易士翰突然中斷聲音,全部張大眼睛瞪著她。

單典蕥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當易士翰轉頭繼續說話,坐在他身旁的單典蕥立刻偷偷扮了個鬼臉。

厚——他精明得跟鬼一樣,嘴巴忙著講話,眼睛還不忘盯著她在做什麼「壞事」。

就這樣,單典蕥連續當了好幾天的小跟班,每次只要她想偷個懶,總是會被易士翰逮個正著。

在跟著易士翰上班的這兩個星期裏,她發現易士翰是個超級大忙人,每天都有開不完的會議,不是跟公司內的主管開會,就是跟別的公司開會,而且還得在空檔時間批一堆的檔,下達一堆的命令。

她原先還以為易士翰是靠家世背景才這麼有錢的,但是事實好像不是這樣,因為易士翰下的決策都是以上億元為單位,只要他一個決策錯誤,公司就會因此虧損一大筆錢,哪可能不斷累積財富?

而且在跟別的公司開會時,她發現只要開會的對像是異性的話,她就很有人緣,尤其是那些爺爺級的大人物,他們都很喜歡她耶!不過開會的對象假如是同性的話,她就會差點被那些女人瞪個半死。

單典蕥直覺認為是她們喜歡易士翰,所以她們討厭跟在易士翰身旁的她,尤其是在知道她姓單之後,她們的臉色更是難看。

她偷偷觀察了好一陣子,才知道易士翰原來是非常搶手的男人呢!

她記得易士翰曾經說過他對婚姻沒興趣,所以他自然不會把那些美女們的愛慕放在眼底,這也難怪那些女人會妒忌死她了。

雖然她們表面上無動於衷,但私底下常常會趁著她去化粧室或在走廊上休息時,故意對她冷嘲熱諷,而她則微笑的嘲諷回去。或許是她們自知理虧,所以從來沒人敢去向易士翰告狀。

再說她這個正牌的未婚妻沒跟易士翰告狀就不錯了,她們算哪一根蔥?閃一邊涼快去吧!

她今天陪易士翰跟兩名特助前來同信公司開會,接近正午時,會議才結束。

一宣佈散會後,同信的員工紛紛離開,會議室裏只剩下同信的安總經理和易士翰坐在位子上聊天,而和他們一起前來的兩名特助則忙著收拾桌面的東西,因此最悠閒的單典蕥走到門口等他們出來。

這時,有名白皙斯文的男子走向她,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你好。」

「你好。」單典蕥對他有點印象,他剛才也在裏面開會,是同信公司的人。

「我是同信業務部主任,敝姓王。」王主任扶了下鏡框,斯文有禮的開口。

「你好,王主任。」單典蕥禮貌性的點頭。

王主任鼓起勇氣,微笑的開口問:「等會兒我們一起用餐好嗎?」

「我們總裁決定和你們一起用餐?!」單典蕥以為易士翰要和同信公司的人繼續談公事,才會決定和他們一起用午餐。

「不是公事上的邀約,是我個人想邀請你吃頓飯。我們公司附近有一家口碑不錯的餐廳,不知道你是否肯賞個光,一起用餐?」

「我……」單典蕥遲疑了下。

王主任看起來斯斯文文,是她喜歡的類型,交個朋友似乎也不錯。

「她沒空。」一道聲音冷冽的插入。

單典蕥和王主任雙雙轉頭望向突然在門口出現的易士翰。

易士翰一踏出辦公室就看到有人在追求單典蕥,口氣不免衝了點。

單典蕥先回過神來,她故意當著易士翰的面對王主任笑咪咪道:「我有空,也很高興接受你的邀約。」做個朋友又不犯法,易士翰沒理由幹涉她交朋友。

「真的嗎?」王主任開心問道。

易士翰眼睛瞇了起來,一股妒意浮現在眼中——他一個衝動,摟著單典蕥的腰,對著王主任開口:「抱歉,王主任,我的未婚妻似乎忘記我們等一下要一起用餐了。」

「她是你的未婚妻?!」王主任雙眼瞪得好大。「抱歉,我不知道……」他並沒有看到她手上有戴戒指,誤以為她是單身,而且他也不知道易士翰已經訂婚的事,所以完全不知道她原來名花有主了。

安總經理踏出會議室時,正好聽見他們的談話,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就是單氏企業的千金呀!我的人太失禮了,抱歉。」

單典蕥又氣又惱的瞟了易士翰一眼。

他說謊!她才沒有跟他約好要一塊吃午飯呢!但是礙於安總經理也在場,她只能擠出一抹苦笑。

「我們先失陪了。」易士翰朝他們兩人頷首,旋即拉著單典蕥走進電梯,完全忘了兩名特助還在會議室裏。

當電梯門關上時,單典蕥用力甩掉他的手,大聲吼道:「你以為自己在做什麼!我們都知道我們才沒有要一起用餐。」他們兩人根本不曾單獨一起吃過午餐。

「你才在做什麼!居然當著我的面答應跟別的男人一起用餐,會不會太過分了點?」易士翰口氣很衝地吼道。

單典蕥握緊拳頭。「我只是跟他交朋友,這樣也不行嗎?」

「他的眼神可不是單純的只想跟你交朋友。」因為王主任一臉愛慕的望著她,易士翰才會這麼生氣。

可惡!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其他異性對她感興趣了,原本他以為自己可以不在意,但是他卻該死的越來越在乎她。

「人家的眼神再單純不過,是你自己的思想太邪惡,才會誤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她冷哼一聲。

「那表示你根本沒有看人的能力。」易士翰冷冷睨了她一眼。

「你說什麼?!」單典蕥忿忿不平瞪著他。

「我懶得跟你吵。總之,從明天開始把你的訂婚戒指戴上,我付了不少錢買它,可不是讓你擺在首飾盒裏不用。」就是因為她沒戴戒指,才會老是讓別的男人誤以為她是單身,而他已經受夠了,也懶得一一去解釋,所以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她戴上訂婚戒,杜絕那些男人的愛意。

「那就要看我明天的心情好不好?」單典蕥偏過頭,故意跟他唱反調。

「別跟我玩什麼把戲,不然你會知道惹我生氣是什麼下場——」易士翰怒氣衝衝的踏出電梯,而單典蕥則是氣得全身發抖的站在電梯裏。

他是個大混帳!誰規定訂了婚一定要戴訂婚戒?她偏偏就不戴!

隔天一早,單典蕥走進飯廳,把飯廳中唯一的人當成隱形人,逕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開始吃早餐。

易士翰怒瞪著她還沒戴上任何戒指的雙手。「單典蕥,你的戒指呢?」

他的雙親很早就移民瑞士了,只有重要的事情才會返臺,這次是因為他要訂婚才會回臺灣小住一陣子,而他們也在上個星期返回瑞士了,下次要再見到他們,應該是他們要籌備婚禮的時候。

單典蕥愣了一下,這才想起昨天的爭吵。

她聳聳肩。「我忘了。」昨天雖然氣到七葷八素,但是睡個覺之後,這件「小享」早就被她拋在腦後,直到他提醒她,才又重燃她的怒火。

但是不論她記不記得這件事,她都不打算聽他的命令戴上戒指。

「上樓去戴你的戒指!」易士翰聲音緊繃的命令道。

「吃飯皇帝大,有什麼事等我吃完早餐再說。」她不理會他,繼續吃著早餐。

「我說現在去——」易士翰氣得重重捶了下桌面。

單典蕥嚇了一跳,她丟下叉子,沒好氣地回道:「你很無聊耶!你以為每個人都要聽你的命令做事嗎?還是你把我當成小貓小狗,可以任由你呼來喚去?」

「你要自己上樓,還是我扛你上去?自己選一項。」他一臉陰沈道。

單典蕥氣紅雙頰,忿怒的丟下餐巾,負氣的踩著高跟鞋上樓,用力甩上房門,然後坐在床上詛咒他下地獄去。

他要是以為她會乖乖的戴上戒指,那他肯定是在作夢!

過了半個小時後,門上傳來敲門聲,她的房門隨即被打開,易士翰就站在門旁盯著她看。

「你脾氣鬧夠了吧?」

「哼,我的脾氣還沒你的大。」畢竟在餐桌上失控的人是他。

易士翰這時才看見她的手上還是沒戴上戒指,不禁憤怒的甩上門,逼近她低吼道:「你在房間待了半個小時,就只是在發呆?」

單典蕥嚇得跳了起來,小心的後退幾步,大聲嬌斥道:「你想動粗嗎?一生氣就想打女人出氣的男人,是最沒品的人了!」

「你該慶幸我從不打女人。」易士翰目光冷冽得足以殺死人。「但是你似乎到現在還搞不清楚自己的身分,或許我應該提醒你一下……」

易士翰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向自己,然後他的唇猛地覆蓋住她微啟的紅唇。

這個女人早該被好好的打一頓,但是他並沒有打女人的習慣,只好用吻來懲罰她的不馴。

單典蕥咿咿呀呀的抗議聲,全被他強悍的唇給吞噬了。

他……這個大色魔!一大清早居然就強吻她?!

右手被他鉗制住,她只好用左手猛打他的肩膀,甚至扯著他的頭發,但是他依然無動於衷,繼續擁吻她,甚至還把舌頭伸入她的嘴巴裏,嚇得單典蕥驚駭的倒抽口氣。

沒有一個男人像他這般吻過她,跟他比較起來,她根本只是個新手,完全無法招架他太過煽情的舉動。

可惡!他明明是在懲罰她,怎麼反倒像是被青澀的她給勾引了?易士翰懊惱的抬頭,卻看見單典蕥雙眼迷蒙、酡紅雙頰的喘息著,心神不禁為之一蕩。

當單典蕥回過神時,她羞赧的揚手想賞他一記耳光,卻被他扣住手腕。

「你混帳!」她咬著唇顫抖道。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有權利吻你。」他眷戀的凝視她微腫的紅唇和泛紅的雙頰。

「你沒有!我們只是掛名的未婚夫妻。」她憤怒的拭去唇上屬於他的氣息。

「我有絕對的權利,就算我現在要了你,也很正常。」易士翰雖然正在氣頭上,但是他真的有要她的衝動。

單典蕥聞言一臉慘白。

不會吧?他居然會想要她?!

別開玩笑了!他們是仇人、他們彼此看不順眼,他應該不會想要她才對。

易士翰出門前,不忘丟下話威脅道:「我說最後一次,戴上戒指,不論是不是訂婚戒都無所謂,總之戴好了就馬上下樓,我們快遲到了。」

單典蕥才不管他們遲不遲到,她比較氣的是自己被他吻了,最後居然完全忘記要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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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單典蕥氣了一個上午,直到吃完午餐時,才稍微消消氣。不過她午餐吃得太飽,害她現在昏昏欲睡。

公司的午休時間是一個半小時,但單典蕥光吃頓午餐就花了一個半小時,所以她回到公司後,根本沒機會小睡一下。

她一邊打文件,一邊打呵欠,直到聽見腳步聲接近,才勉強打起精神。

易士翰踏出總裁辦公室,走到單典蕥的辦公桌前,停頓了一下。「我會在下班前回來。」

他是在跟她說話嗎?

單典蕥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其他人,發現他們也都在看著她,只好抬頭對著易士翰說道:「哦,其實你可以不用特地趕回來,我不介意自己一個人回家。」

她從不否認她是個嬌貴的千金小姐,但她還不至於笨到不知道要如何回家。

「我會回來接你。」易士翰睨了她一眼,逕自丟下話後就帶著兩名特助離開。

單典蕥在他背後吐吐舌頭。除了未婚夫頭啣外,他也想應徵「舍監」是吧?不然沒事盯她盯多麼緊做什麼?

繼續工作沒一會兒,她又打了個呵欠。

沒睡午覺真的好困喔!完了,看樣子她應該是撐不到易士翰回公司了。

易士翰一定忘了她是很嬌貴很嬌貴的千金小姐,才會忘記交代餘秘書要對她放水,還有特別通融她一些事情……例如她一天只要工作四個小時,其他時間可以混水摸魚,還有讓她午休時間拉長為兩個半小時,這樣她在用完餐後,就可以睡一個小時的美容覺。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四點,第一天上班的單典蕥真的累到受不了了,所以她決定去補個眠!

剛好兩名秘書忙得不見蹤影,恰巧都不在辦公室裏,她立刻像識途老馬般的找到一間休息室,愉快的爬上床。

她只要偷睡半個小時就好,這樣就不怕會被易士翰逮到了,嘻!

「單小姐人呢?」餘秘書返回辦公室時,沒看到單典蕥,便向另一名秘書問道。

「我五分鐘前離開時,她還在座位上,我想她大概是去化粧室吧?」黃秘書合理的猜測。

過了十分鐘後,餘秘書瞪著墻上的時鐘,再次詢問黃秘書。「單小姐會不會去太久了點?」

除了拉肚子或掉到馬桶這兩種可能外,照理講應該不需要這麼久的時間才對。

忙到幾乎忘記單典蕥不在辦公室的黃秘書,猛然抬頭站起來。「我去看一下。」

開什麼玩笑,單小姐是總裁大人的未婚妻,她們要是把人弄丟可就慘了!

黃秘書把化粧室找了兩遍都找不到半個人影,立刻慌張的跑回辦公室。「餘秘書,化粧室裏沒有半個人耶!」

餘秘書一臉焦急,翻著本子,找到單典蕥的手機號碼,立刻撥出電話,不過單典蕥的手機沒有開機。

她不禁蹙著眉。「不行,她的手機關機了。」

「那怎麼辦?」

餘秘書當機立斷地說:「你馬上打給警衛,查一下單小姐有沒有離開公司,我去看她的桌上有沒有留下字條或線索。」

「好。」黃秘書馬上打電話給警衛,再三確定之後,才掛掉電話。「沒有,沒有人看到她出去。」

餘秘書很快就檢查完單典蕥的桌面和抽屜。「沒有任何線索,不過她沒跑出公司,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她會不會覺得工作太枯燥了,所以跑去別的樓層逛一逛?」黃秘書大膽的假設。

餘秘書一臉頭疼地說:「或許吧?不過她最好不要逛太久,我怕總裁提前回來時沒看到她,那我就不知道要怎麼跟總裁交代了……」

叮咚!

就在這時候,電梯門正好打開,餘秘書和黃秘書兩人的臉色都綠掉了——說曹操,曹操就到。

易士翰和兩名特助一同走出電梯。

餘秘書跟在易士翰身旁比較久,很清楚他的脾氣,所以她主動招認道:「總裁,單小姐她不見了。」

易士翰瞇起眼。「進去再說。」

走進辦公室,把公事包丟在桌上,等餘秘書關上門後,他立刻挑眉問:「到底怎麼回事?」

餘秘書簡單的把事情交代一遍。

易士翰支著下顎。「所以她沒開機,也沒踏出公司,那麼她人現在在哪裏?」

「我正要派人去找……」餘秘書垂下頭,不敢直視總裁的臭臉。

「去把她找出來!」易士翰冷聲下命令,餘秘書立刻火速的衝出門。

易士翰靠向椅背,輕嘆一聲。

單典蕥果然是個大麻煩,她才來公司第一天就給他捅樓子,虧他還特地提前回來呢!

半個小時後,餘秘書冷汗直流的進入總裁辦公室。

「抱歉,總裁,並沒有人看見單小姐耶!」

「怎麼可能沒有?如果她沒有離開公司,那麼她現在一定還在公司裏才對!」易士翰火大的拍著桌子,猛地腦中靈光一閃——他們到處都找遍了,但好像還漏掉了一個地方。

他大步走向與辦公室相連的休息室,一打開門,就看見床上隆起一個人形。

「你們不用再找了,她人在這裏。」他沒好氣道。

「單小姐在你的休息室?!」餘秘書驚呼一聲。「對不起,我沒想到她會跑去那裏……」單典蕥怎麼會知道總裁辦公室有附設休息室呢?她根本沒告訴她這件事呀!

「你們去忙你們的事吧!」易士翰語畢,就踏進休息室,並順手關上門。

他生氣的坐在床畔,看著床上依然熟睡的美麗容顏,差一點沒氣到吐血!

當大家都在擔心她不見了,害怕她出了什麼意外時,她竟然躲在這裏呼呼大睡?!

易士翰雙手撐在枕頭兩側,壓抑著怒氣,在她耳畔大吼:「起來!」

睡夢中的單典蕥彷佛聽到一記雷聲,不禁蹙了下眉,旋即又把臉蛋埋入枕頭裏,繼續睡她的美容覺。

易士翰搖著她吼道:「單典蕥,給我起來!」

單典蕥被他粗魯的搖醒,緩緩睜開眼睛,一看到他難看的臉色,就揮開他的手,沒好氣的嘟囔道:「吵什麼嘛!」

「你以為自己在做什麼?!現在是上班時間,不是你午睡時間,你擅自離開座位,又沒有告知其他人你的行蹤,手機還關機,誰找得到你?」剛睡醒的她,看起來無邪又誘人,只可惜她的行為讓他氣得很想扭斷她可愛的小脖子。

「我只是離開一會兒而已,再說我哪有關機?我明明就有設定鬧鐘叫我起床呀!」單典蕥拿起她的手機好證明她的清白,但卻訝異的發現自己的手機確實是呈現關機狀態。

哎呀!她八成是睡迷糊了,才會不小心按到關機鍵。

「呃……我好像在按掉鬧鐘時,不小心把手機關機了。」她馬上一臉心虛的解釋。

「你起碼消失了一個小時以上!你爹地沒教你做人處事的基本禮貌嗎?害我們為了找你一個人,幾乎快把公司翻過來了。」易士翰不只想打她一頓,還想抓著她的肩膀用力搖晃她,發泄心中的怒氣。

單典蕥沒好氣的回道:「拜託,這關我爹地什麼事?我夠大了,你們沒有必要把我當成小孩子吧?!況且我才不見一個小時,就算想報失蹤人口,員警都不會甩你的。」

她忽然發現他們靠得好近,而且她還被他半壓在床上,如果他不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他們的姿勢還挺曖昧的呢……只不過現在沒人在意這一點。

「我應該好好打你一頓。」易士翰不客氣道。

他很少遇到突發狀況,因為他一向能掌控全局,但他卻無法掌控單典蕥的行動,她簡直是個燙手山芋。 「你敢!」單典蕥雙手抵著他的胸膛,生氣的昂高下巴。 「你以為我不敢嗎?別以為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就不敢!」他惡狠狠的大吼。 單典蕥瞪圓雙眼。「你敢打我,我就跟你翻臉!」只要他敢動手,她就先把他踢下床。 兩人不甘示弱的互瞪著,直到一道手機和絃鈴聲突兀的響起,易士翰才拿出放在口袋裏的超薄手機,口氣不悅的開口:「喂?」 「士翰,你心情不好嗎?」在電話另一端的易夫人關切的問著兒子。 易士翰揉揉額頭,他沒想到自己不小心情緒失控了,還遷怒到母親身上,他暗籲了一口氣。「媽,我沒事。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忘了告訴你,從今天起不準加班,早點帶典蕥回家吃飯。」她知道兒子是個工作狂,老是加班到很晚才回家,但現在情況不同了,他有了未婚妻,她可不準他再沒日沒夜的加班!努力工作固然很重要,但是身體更重要。 「我知道了,我們等一下就回去了。」 易士翰收線後,冷冷的掃過單典蕥一眼。 「下次再發生同樣的事,我會讓你知道自己要承擔什麼後果!我給你五分鐘整理服裝儀容。」 「五分鐘太短了……」她故意在他背後大聲喊道,而他則是甩上門當作回答。 兇什麼兇!單典蕥朝著他離去的方向扮了個鬼臉。 不過易士翰的怒意明顯消退不少,她不禁慶幸易夫人正好打這通電話過來解救她,不然他恐怕不肯輕易饒過她呢! 她總算逃過一劫啦! 「典蕥,今天上班還好嗎?」易千信一邊用餐一邊關心詢問。 「還好。」單典蕥心虛的避開易士翰冷冰冰的目光。

撇開她失蹤一個小時、使得總裁辦公室雞飛狗跳外,的確沒發生什麼大事。

易千信微笑道:「我們決定讓你跟在士翰身旁當特助,是希望你能多學點東西,你可要認真工作喔。」

「呃……爸,我好像不是從商的料耶!」單典蕥老實招了。

她對於從商根本沒有半點興趣,當初被爹地拗到去念商學院,念書念到她頭好痛,能夠畢業簡直是奇跡,所以打死她都不想再碰跟商有關的東西了,但是爹地和易千信卻都希望她學習如何當個商人,真是傷腦筋!

「現在說這種話還太早,你不用擔心,士翰會慢慢教你的,萬一真的不適合再說。」易千信微微一笑。

「喔。」單典蕥聳聳肩。看到易千信那熱心的模樣,她也不好意思潑他冷水,反正易士翰愛教,就讓他自己一頭熱,總之她是不會認真學的。

易士翰像是在生悶氣似的不停吃飯,並沒有打斷他們的交談,因為他還在生單典蕥的氣!她這個任性的大小姐,第一天報到就搞得全公司雞飛狗跳,看來她惹禍的本事比經營公司要來得強多了。

偏偏爸爸和岳父都要他教單典蕥打理公司,這肯定是一件苦差事。

連續相處幾天之後,易士翰發現他的未婚妻有挑食的壞毛病。

像現在,他父母去拜訪朋友而不在家,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共用晚餐,而現在明明已經吃完飯在喝湯了,單典蕥面前的白色瓷盤子中,有兩道菜色通通沒動過。

他不由得蹙起眉頭。「你把茄子和四季豆吃掉。」

單典蕥沒想到他會跟她說話,因為他這幾天幾乎都不理會她,把她當成隱形人。

「我討厭吃茄子和四季豆。」她一臉厭惡的表情。

「你不只討厭茄子和四季豆,就連苦瓜、青菜、青椒、紅蘿蔔,你都不喜歡吃。」易士翰沒看過像她這麼挑食的人,她根本就像個小孩子嘛!

單典蕥漲紅小臉嘟囔道:「挑食又不會怎樣,你總有不敢吃的東西吧?」

「我才沒有。」易士翰對吃的東西並不挑,根本不可能挑食。

「騙人!」單典蕥認識的人多少都會挑食,所以她不相信有人不挑食物。

他冷聲命令道:「你必須把盤子裏的東西全部吃完,才準吃飯後甜點。」

「哪有這種事?!我又不是小學生,我才不要聽你的話!」單典蕥不屑的睨了他一眼,昂高下巴。

大不了就是不吃甜點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單典蕥,你真像個小孩子。」她白天當他的特助時,不但什麼都不會做,還老是愛挑戰他的話,他沒把她踢出公司大門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我才不是小孩子。」她噘嘴抗議。

她只是挑食了一點,哪裏是個小孩子了?

「你現在的行為就是小孩子,任性又不聽話。」

「哼,不給我吃甜點就拉倒,我不吃了。」單典蕥氣呼呼的丟下餐巾走人,她才不要為了甜點而吃掉她討厭的食物。

易士翰倏地起身,拉住她的手肘不讓她走,並在她的尖叫聲中,順勢抱著她坐在她的椅子上。「你必須把盤子中的食物全部吃完才準走。」

單典蕥沒想到自己會被迫坐在他的大腿上,而他強而有力的手臂還圈住她的腰,從不曾和男人這麼親昵的她,不自在的羞紅了臉。「你無聊!放開我!」就在她轉頭抗議時,他的唇瓣不經意的刷過她的耳後,引得她全身一顫。

「啊——」色狼!單典蕥驚呼一聲,立刻捂住發燙的耳朵。

「把東西吃完,是對辛苦準備晚餐的廚師最基本的禮貌。」易士翰注意到她羞紅的雙頰和泛紅的耳朵,但他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碰到她的耳朵。

「我會親自去謝謝他的好廚藝。」單典蕥心跳加速的咬著唇,單手撫上自己小巧耳垂,努力忽視他溫熱的吐納和他身上散發出的陽剛氣息。

「炸過的茄子沾上白蘿蔔泥,特別好吃。」易士翰傾身拿起她的叉子,挑了一塊較小的茄子,遞到她的唇邊。

單典蕥見到討厭的茄子擺在眼前,彷佛見鬼似的瞪著它,一臉驚恐的猛搖頭。「不管有沒有炸過,我都不要吃茄子!」

「吃!不然我就要親口喂你了。」易士翰威脅道。

他是說……親口喂她?!

單典蕥瞪圓了雙眼,看向他的薄唇,小臉尷尬的泛紅。「你、你才不敢!」那很不衛生,而且惡心死了。

「你再不吃,就知道我敢不敢了。」易士翰光明正大的挑眉。

「我才不要吃你的口水。」單典蕥雙頰更紅了。打從跟他訂婚之後,她就知道他是多麼霸道又強勢的人了,沒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

「那就自己吃。」易士翰乘機把茄子塞進她的嘴巴,她本能的想吐掉,但他的唇瓣卻貼近她的嘴唇威脅道:「不準吐掉!吞下去。」

單典蕥漲紅著小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原來你多麼想要我親口喂你?」易士翰刻意挑眉道。

她被他的話嚇得不小心把茄子吞下去,頓時臉色大變,拿起飲料狂灌。

「哇——不小心吞下去了,好惡心喔!」她皺著小臉,像小狗一樣吐著舌頭。

「還有,張口。」易士翰又挾起另一塊茄子,再次送到她的唇邊。

單典蕥正準備抗議時,想了一下,馬上雙手搗住嘴巴,用力搖頭。

她才不會再上當呢!他別想再騙她吃茄子了。

「只剩幾口而已,快一點。」易士翰在她的耳畔半哄半威脅道。

單典蕥的手顧得了嘴巴,卻顧不了門戶大開的耳朵。她的耳朵被他的鼻息拂得酥酥麻麻的,簡直是一大酷刑。

她搶過他手上的叉子,閉起眼睛,兩、三下把茄子和四季豆全塞進嘴巴,再灌三大口飲料,免得自己不小心吐了出來。

她的表情活像他讓她吃掉蟑螂似的,易士翰又好笑又好氣的看著她。「這樣不是很好?」只不過是茄子和四季豆,她有必要怕成這個樣子嗎?

「你去死啦!」單典蕥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用力推開他起身。

「對了,你不吃點心嗎?」易士翰好心的提醒她。

「我已經倒盡胃口了。」她撇過臉,不肯看他那張太過得意的小人嘴臉。

「以後不準再挑食,不然你應該知道我會怎麼做。」易士翰在她踏出飯廳前提醒道。

討厭!他又在威脅她了。

她倔強的昂高下巴,氣呼呼地罵道:「你是個大壞蛋!就只會威脅我、恐嚇我。」

易士翰看到她又羞又氣的跑出飯廳,唇角不禁揚起一抹笑意。

他的未婚妻真是可愛得緊,把他逗得很開心,而且她的耳朵似乎很敏感,又很容易臉紅!看起來她還不太習慣跟男人這麼親近。

身為她的未婚夫,他是應該高興的,因為這表示她還是屬於他的。

或許,他不能再把她當成小孩子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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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21 00:05: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單典蕥坐在床沿等待爹地上樓。

她想問爹地,他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易家?但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她沒等到人,而她的眼皮卻越來越重,最後她受不了的趴在床上休息。

「怎麼連禮服都沒換就睡著了?」當單溫華走進房間時,看到的就是女兒穿著禮服睡著的畫面,不禁好笑的搖頭。

剛才他因為接受兩家親友的祝賀而走不開,才會耽擱到現在才有時間上樓,沒想到她卻等到睡著?!幸好今天天氣不錯,要不然她連棉被都沒蓋,早就著涼了。

他溫柔的看向床上那張柔弱又甜美的嬌顏。

他這個寶貝女兒真是令人擔心呢!只不過從今天起,要為她操心的人換成易士翰了……單溫華不由得掩嘴偷笑,總算有個倒楣鬼要接替他的工作了。

她睡著了也好,反正她本來就要留在易宅,這樣他就不用煩惱要不要把她打昏才能讓她乖乖的住下來。

典蕥一直以為只要跟易士翰訂婚後,他就不會派人盯住她,而她就能趁他不注意時偷溜出國,但她卻打錯了如意算盤——因為他之所以會答應把原來的保鏢撤掉,那全是因為在訂婚之後她就歸易士翰管了;他可沒有說謊喔,他只不過是隱瞞了部分事實,呵呵!

單溫華下了樓,在人群中找到了俊逸出眾的易士翰。「我上樓時,她已經睡著了。」

「那就讓她睡吧!」易士翰優雅的啜口酒,不以為意道。

「我也是這麼想。」單溫華別有深意的笑了。「對了,她累到穿著禮服就睡著了,我想她應該不怎麼舒服,所以……」

易士翰愣了一下,微笑的介面道:「我會派人處理的。」接著他就召來一名女僕,低聲交代了幾句話,然後女僕就立刻奉命上樓去照顧單典蕥。

單溫華看了卻忍不住在心中嘆息。

唉——他這個岳父很努力在幫女婿製造機會,好吃女兒的豆腐,而易士翰竟然白白的錯過這個大好機會?!

他真的是個很開明的岳父呀!開明到讓小倆口早日生米煮成熟飯都無所謂,多麼兩家就可以早點舉行結婚典禮,而不用再等那一年的訂婚期限。

都怪他,當初在跟易士翰的父親易千信達成協議時,同意在一年後讓他們結婚,但現在他卻覺得要等一年實在太久了,早知道就該跟親家提議,讓他們在半年內結婚才對。

看樣子,現在他只能希望俊挺又沉穩的準女婿不要太過正直,好讓他早點喝到喜酒呀!

單典蕥嚶嚀一聲,眨眨長而濃密的睫毛,緩緩蘇醒。

她慵懶的伸個懶腰,半坐在床上,迷蒙的水眸染上一抹困惑。

咦?這裏是哪裏?她怎麼會睡在陌生的房間呢?

她赤裸著雙足下床,走向陽臺,看著有點眼熟的庭院。

哦——她想起來了!這裏是易宅、她訂婚的地點,而她現在所在的房間正是新娘休息室。

原本她是在等爹地上樓接她回家,沒想到卻不小心睡著了,真是糟糕!

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單典蕥這才發現自己居然不小心睡到天亮了?!

臭爹地,怎麼不叫她起來?害她睡在易士翰家裏,好丟臉喔!

不過更令她驚訝的還在後頭——她突然發現,她身上穿的也不是原本的禮服,而是一件白色睡衣。

天啊——易士翰該不會趁她睡著時,做了什麼逾矩的事吧?!

單典蕥決定下樓質問他,不過在這之前,她得先換件衣服才行。

她打開衣櫃,看見裏頭擺滿了衣服,隨手拿出一件。

咦?這衣服剛好是她偏好的衣服款式耶!她隨意看了眼衣服上的MARK,沒想到這件衣服居然還是她最喜歡的服裝品牌!

但她不記得有看過這件衣服……可能是最新款式吧?

她擅自借一件衣服來穿,應該沒關係吧?反正易家多麼有錢,應該不會多麼小氣才對。

因此在簡單的梳洗過後,她換上那件衣服,然後踏出房間,走下樓梯。

一個年紀約二十來歲的女僕看到她,立刻恭敬的詢問:「少夫人,你醒了,請問要用餐嗎?」

單典蕥對「少夫人」三個字很感冒,不過經由女僕的提醒,她才發現自己的肚子的確有點餓了,於是她朝女僕點點頭。

吃飯皇帝大,反正她都借住了一晚,易家應該不會介意飯桌上多了一個食客。

「往這邊走就是飯廳了。」女僕指示她正確方向後,便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一踏進飯廳,單典蕥就看到易士翰正在吃早餐,她遲疑的停下腳步,有股衝動想踅回房間。

易士翰聽到輕柔的腳步聲,抬頭瞥見她,便放下了報紙。「早。」

「早。」單典蕥發出一個單音。

他起身,拉開身旁空位的椅子。「坐下吧,我想你也餓了。」

「呃……我坐在你對面的位子就行了。」她情願坐他對面,也不想跟他坐在一起。

「那是我雙親的位子。」易士翰挑眉。

單典蕥尷尬的站在原地,在他的微笑注視下,不情願的走向他身旁的空位。

等她入座後,他坐回原位,單手拿起三明治問道:「你想吃什麼?中式還是西式?」

「西式就行了。」雖然她很想點跟易士翰不一樣的早餐,但是她實在吃不慣中式早餐,而且他手上的三明治看起來又很好吃,所以她也跟著點西式早餐。

他又問:「飲料呢?」

「柳橙汁好了。」

易士翰彈了下手指,一個女僕馬上出現,他交代幾句話後,不一會兒,她的早餐就被送上桌了。

單典蕥輕咬了一口三明治,慢慢咀嚼著。

嗯——易家的廚師手藝不錯,挺好吃的!

易士翰視線又落到報紙上。「早餐時間沒有限制,你想幾點吃都可以,午餐是十二點用餐,晚餐是七點開飯。」

單典蕥訝異的瞥了他一眼。

他跟她說這個做什麼?她又不會留在這裏吃午餐跟晚餐。

她左右張望了下。「對了,我爹地呢?」

「回家了。」易士翰平淡的啟口。

「爹地怎麼可能把我丟在這裏,自己一個人回家?」單典蕥瞪圓雙眼。

易士翰挑眉道:「你不知道從訂婚之後,你就要住在我家嗎?」

「什麼?!」單典蕥大叫一聲。

她不會又被爹地擺了一道吧?

莫非爹地之前會同意讓她恢復自由,是因為她在訂婚後就得住在易家?

易士翰靠向椅背,發現她一臉錯愕、完全在狀況外的樣子,便好心的告訴她:「因為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了,所以你理所當然要住在我家。」

「見鬼了!我要回家。」單典蕥忿忿的丟下餐巾,準備起身,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半點胃口了。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擅自回家。」易士翰堅定又專制的命令她。

「沒有你的允許?!」單典蕥惱怒的瞪向他。「可笑至極!」

什麼時候輪到他來管她了?他們只不過是訂了婚,她又還沒嫁給他,他以為他有什麼權力可以限制她?

「是你自己同意訂婚,多麼你就要接受你已經是易家的人。」被她這一鬧,他也沒心情看報了,索性把報紙擱在一旁的桌子上。

「我是萬不得已才會同意跟你訂婚的!因為我爹地答應我,只要我跟你訂婚,他就會讓我恢復自由,不再派人隨時盯著我。」單典蕥握著雙拳吼道。

「那你上當了!因為從我們訂婚的那一刻起,你就改歸我管。」易士翰雖然不想管她,但是父命難違。

在他們還沒訂婚之前,他可以不管她要做什麼?想去哪裏?但現在情況已經不同了。因為他們訂婚了,她的身分變成他的未婚妻,而且易家又是有頭有臉的家族,他不能不顧及易家的顏面,任由她胡來。

單典蕥氣呼呼的推開椅子,指著他的鼻子大吼:「我只說一次!我才不歸你管,我現在就要回家,我看你能拿我怎麼辦!」

「你給我回來。」低沉的嗓音夾帶一絲威脅。

「你作夢!」單典蕥重重冷哼一聲,逕自走向飯廳門口。

她還沒正式嫁給他,他就這麼兇,萬一結了婚那還得了?他不就會每天欺壓她嗎?她絕對不要嫁給他啦!

易士翰從她身後將她打橫抱起,在她的尖叫聲中,把她丟回她的座位。

「喂!我又不是行李。」他竟然把她當成一件行李般丟在椅子上?!單典蕥氣得不顧形象的尖叫道。

他寬厚的大掌按在她的肩膀上,略施壓力。「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乖乖待在我家,二是我打電話去問你爹地,他之前是聘請哪家公司的保鏢?」

「你——」單典蕥不敢置信的仰頭瞪著他。

混帳!竟然敢威脅她?!

他絕對是個不合格的未婚夫啦!

「你要我把你當成大人,還是一個鬧脾氣的小孩子都隨便你,我無所謂。」易士翰目光冷酷的掃向她生氣的臉龐。

他無所謂?!

真是氣死人了!他絕對是個超級討厭鬼!比爹地還討厭一千倍。

單典蕥氣得全身發顫,火大的拍開他的臭手。

「很好,看來我們達成一個共識。」易士翰收手,坐回他的位子。

誰跟他有了共識?她只是不願意被人當成任性的小孩子般對待。

「你之前明明不是這種態度,甚至還讚成我悔婚,不是嗎?」單典蕥挑眉質問。

易士翰冷笑道:「因為你現在的身分已經不同了,我們公開訂了婚,你現在是易家的準媳婦、我的未婚妻,就算你不顧我的面子,也必須顧全易家的顏面,所以你不能做出任何傷害易家或是讓易家丟臉的事情。」

他又在對她下命令了!

她不屑的冷哼一聲。「你最好下地獄!」

易家的面子比他自己的面子還重要,他真是夠孝順了,他的雙親應該要感動到痛哭流涕才對。

「我懷疑我現在已經在那裏了。」娶到一個脾氣火爆又棘手的未婚妻,他可是沒佔到什麼便宜。

她氣得朝他揮出拳頭,但易士翰卻輕輕松松就握住她的柔荑,搖頭嘆道:「你的脾氣還真差!」

單典蕥用力抽回手。「你的個性才惡劣至極!」他說她脾氣差,他自己又好到哪裏去?半斤八兩。

易士翰聽見飯廳門口傳來腳步聲,立刻放開她,並且低聲警告道:「收起你的爪子,你的怒意可以針對我,但是不準對我父母不敬。」

單典蕥聽到他的命令,又冷哼一聲。

他又在指使她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他以為她真的沒有脾氣嗎?他最好去死啦!

「早安,典蕥,昨晚睡得好嗎?」美麗的易夫人面帶微笑的走進飯廳。

易士翰虎視眈眈的看著單典蕥,她在他的注視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睡得很好,謝謝伯母。」

昨天在舉行訂婚儀式之前,她就已經和易氏夫婦打過照面。易夫人是個古典美人,皮膚保養得超好,看起來很年輕。

「你怎麼還叫我伯母呢?」易夫人微笑搖頭。

「你跟士翰都訂婚了,也該改口了。」易千信含笑的糾正準媳婦。

單典蕥看他們多麼堅持,偷瞥了易士翰一眼,吶吶的改口喊:「爸、媽。」都是臭爹地,偷偷賣了她,害她現在騎虎難下。

易氏夫婦笑吟吟的看著單典蕥,女僕也在這時送上兩人平常習慣吃的早餐。

易千信喝了口稀飯後,對著兒子交代道:「士翰,你等典蕥用完早餐後,帶她熟悉一下環境。」

「我會的。」易士翰點頭。

易千信想起一件事,轉頭對著單典蕥說:「對了,典蕥,你從明天起不用再回單氏企業上班了,直接到易帝集團報到,以後你就是士翰的特別助理。」

「我當他的特助?!爸,不用了,我看我還是回單氏企業當我爹地的特助就好。」單典蕥一臉蒼白的拒絕。

「這裏離單氏企業太遠了,你當士翰的特助比較方便,而且你們正好可以一起上下班。」

單典蕥暗示易士翰幫忙說句話,但他卻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厚——她就是不想跟他一起上下班嘛!如果讓她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他的領域裏,真的會把她給悶死啦!

「放心,這是你爹地提議的,公司方面我也安排好了,你就安心的當士翰的特助吧。」易千信笑吟吟的對她說道。

單典蕥只好幹笑一聲。「爸,你真是太熱心了。」

可惡的臭爹地,究竟還瞞了她多少事情?真不知道她是在哪天得罪了爹地,他現在才會這樣報復她、陷害她。

「士翰,你要好好照顧典蕥,我可是把她交給你嘍!」易千信精銳的目光看向兒子。雖然他這幾年退居幕後不太管事了,但是他現在還是易帝集團的董事長,也是易家的一家之主。

「爸,我知道。」易士翰允諾。

單典蕥偷偷翻白眼。

他要是會照顧她才有鬼咧!他不要每天欺負她就不錯了。

唉——事事不順,屋漏偏逢連夜雨!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她再衰也不會衰到哪兒去了吧?

算了,當易士翰的特助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她在單氏企業裏還不是「混」得如魚得水?不需要太擔心啦!

「她是單典蕥,今天來報到的特助。」易士翰對著兩名秘書跟兩名持助介紹道。

單典蕥擠出一抹笑容。「大家好。」

由於易家沒有女兒,所以易夫人很疼她,前幾天都拉著她出門去逛街,因此她才會拖到今天才來易帝集團報到;單典蕥很喜歡和善又溫柔的易夫人,與其說她多了一個婆婆,倒不如說她多了一個母親。

「你好。」他們也禮貌性的跟她打招呼。

身為總裁身旁最親近的人,他們當然知道單典蕥是總裁的未婚妻。而且單典蕥之前親自來公司找總裁時,兩名特助也都在會議室內,他們對於她一副來踢館的模樣印象深刻,所以沒人敢小覷這個未來的總裁夫人。

易士翰在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前,冷冷的瞥了單典蕥一眼,就轉身交代餘秘書。「你就負責帶她吧,等會兒先帶她熟悉一下環境,你再進來找我。」

單典蕥在易士翰背後偷扮鬼臉。

他幹麼擺臭臉給她看?剛才她在跟他一起搭車來公司的途中,他只顧著看文件,根本把她當成隱形人,害她差點悶死了,而現在的他又擺出一臉冷冰冰的表情,簡直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山嘛!

「是的,總裁。」一身中規中矩打扮的餘秘書,轉而面向單典蕥。「單小姐,請跟我來。」

「嗯。」單典蕥記得餘秘書,她上次來公司時,和她曾有過一面之緣。

接下來,她就被餘秘書帶去各個樓層逛了一圈,然後又一起回到了二十樓。

她們回到辦公室時,餘秘書開門見山地問:「單小姐,你會打字嗎?」

「我很不在行喔!」講白一點,就是她不會啦!

「沒關係,你慢慢打,打完後再交給我就可以了。」餘秘書微笑安慰道。

「喔。」單典蕥接下文件,偷偷翻白眼。

易士翰真的要她當特助喔?他難道不知道她在當爹地的特助時,差點就把爹地活活氣死嗎?後來爹地拿她沒轍,就只要求她陪著他一起上下班,當個掛名特助就可以了。

哼!他們愈想逼她學東西,她就愈不想學啦!遲早易士翰也會跟爹地一樣舉白旗投降。

想到這裏,單典蕥才猛然發現,她這幾天都忙著跟易夫人出門買東西,完全忘記要去找爹地算帳呢!

於是她隨意編了個藉口,離開辦公區域,獨自走向化粧室。

一踏進裏面,她就拿出手機按下一串號碼,電話接通後她立刻大罵——「臭爹地!你竟然出賣我、誆我,還擅自把我丟在易家?!真是太過分了!」

電話彼端的單溫華馬上認出女兒的聲音,急忙對她說:「冤枉啊!‘」冤枉個頭啦!說什麼我只要跟易士翰訂了婚,就會幫我撤掉保鏢,讓我得到自由,結果你卻叫易士翰盯著我,等於是把我從這個牢籠換到另一個牢籠而已,這樣有什麼差別?「單典蕥美眸染上一層怒氣。

「當然有差別!管你的人又不是我,我無事一身輕。」單溫華聳肩笑道。

單典蕥瞇起眼。「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情?」

「哪有!我還能瞞你什麼事?」單溫華反問。

「我怎麼知道你在我背後出賣我多少。」她垮下小臉,嘟著小嘴。

單溫華莞爾一笑。‘大不了就是把你賣了而已。’「臭爹地,賣女求榮,好可恥!」單典蕥氣得哇哇大叫。

「哪有!我可是倒貼不少才把你推銷出去,根本沒得到半點好處呀!」單溫華又是割地、又是賠款,哪有佔到什麼便宜?他唯一得到的最大好處,就是陷害別人接手女兒這個燙手山芋。

「倒貼?!我這種長相還要你倒貼人家?你瘋啦!」她不醜、不老,又有嫁粧,哪裏需要倒貼男人呢?爹地的做法還真是侮辱人耶!

雖然單典蕥並不會自誇是個超級大美女,但好歹還有幾分姿色,怎麼可能需要靠倒貼才有人肯娶她?

「誰叫你脾氣多麼火爆,害我還得倒貼才有人敢要你。」單溫華隨口胡謅道,有模有樣的嘆息。

「你你你……」單典蕥氣到差一點吐血。她用力切斷通話,氣到拒絕再跟爹地講半句話了。

憑她的長相,居然還要倒貼給易士翰?!

真是氣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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