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7606|回覆: 13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馥梅]醫不做惡不休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發表於 2017-8-14 00:14:36 |只看該作者 |正序瀏覽
醫不做惡不休 - 馥梅

哇,這是在拍電影嗎? 她在人生地不熟的意大利被綁架了耶! 咦?要她幫胸口中槍的大人物開刀,
哇,她的醫術精湛到中外皆知了嗎? 什麼!不准她打麻醉,啊又不是在殺豬! 逼不得已,她只好偷偷紮了他一針,
結果不但被他死瞪,還有人拿槍指著她, 最誇張的是,他一醒來就想跟她算帳, 怎麼那麼愛記仇啊,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耶,
氣得她對他豁出去似的大吼了一頓, 結果,只見他的手下一副她死定了的看她, 她才猛然想起,自己現在是個小肉票,
而那臭著臉的男人正是綁匪老大……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4
發表於 2017-8-14 00:22:00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六個月後

葛原榮販賣器官的事遭到披露,由於根本是當場人贓俱獲,罪證確鑿,目前他已經被收押禁見,警方更是循線揪出了那個龐大的黑市集團,新聞炒得熱烘烘的。

不過這些事都和周姿吟沒有關係了,她現在正在享受報復的甜美果實。

當了幾個月的死人,她窩得快樂愜意,無事一身輕,就算要她再多窩幾個月,她也樂意。

「姿吟,妳還要氣多久?」齊格第三百六十二次來到他提供的金屋,這六個月以來,他平均一天來兩次。

她正躺在泳池邊的躺椅上做日光浴,透過墨鏡望著蹲在躺椅旁的齊格,她溫柔一笑。

「嗨,你來啦,奧古斯都先生。」齊格•奧古斯都,是他目前的身分,奧古斯都是他母親的姓氏。

「姿吟……」

「有什麼事嗎?奧古斯都先生?」

「姿吟,妳到底還要鬧多久的彆扭?」齊格歎了口氣。

「呵呵,奧古斯都先生,我看起來像是在鬧彆扭的樣子嗎?」她好笑的問。

「不,妳看起來該死的快樂極了。」他咬牙道。

「怎麼?你不樂意見到我快樂嗎?」她動作緩慢的坐起,挺起腰,撐起身子,笨重的站起來。

「小心一點。」齊格趕緊扶著她。「妳啊,肚子都這麼大了,就不要自己一個人到泳池來,很危險約。」

她撫撫五個多月的肚子,「有什麼關係,我很小心的。」

「意外總有發生的時候,妳應該儘量避免。」

「好吧,我同意。」她聳肩,無所謂,大不了等他離開的時候她再來。

「姿吟,妳到底還要跟我分居多久?貝絲很關心,問我什麼時候才要把妳這個妻子接回家。」

「呵呵,奧古斯都先生,你真是愛開玩笑,我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雖然我『未婚』懷孕,可是也不代表隨便一個人都可以當我的丈夫,我很挑的。」

「姿吟,我們結婚了!」

「不,我是結過婚,但我的丈夫姓費爾蒙特,而且他是個短命鬼,結婚第二天就死了。」

「別孩子氣了,姿吟,都六個月了,還鬧不夠嗎?」

「我孩子氣?」周姿吟嫵媚一笑。「好吧,奧古斯都先生,那麼我們就來一場成人的對談吧!」她蓮步款款的靠近他,抬手輕輕劃過他的胸膛,引起他一陣戰慄。

「姿吟,妳在玩火,妳該知道火點燃之後,我是不會停下來的。」齊格啞著聲音警告。

「沒人要求你停下來呀!」她勾下他的頭,輕輕吻上他的唇。

「這是妳自找的。」齊格攔腰將她抱起,跨進屋裏,迫不及待的在客廳就開始一場熱烈的男女大戰。

良久之後,熱戰方歇,她困倦的窩在他的懷裏睡著了。

齊格歎了口氣,他又被蠱惑了。

將她抱進房,輕輕的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將她攬進懷裏。

輕撫著她的肚子,他又歎了口氣,肚子都這麼大了,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和他回家?

再等下去,孩子都生下來了!

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他悄悄的下床,套上衣服,走出臥房。

「又失敗了?」倪恩白坐在客廳問他。

「你也來了。」齊格招呼一聲,從酒櫃拿出一瓶白蘭地,倒了兩杯。

遞了一杯給倪恩白,他在沙發上坐下。

「恩白,你說我該怎麼說服她?」他真是拿她沒轍了。

「我也沒見過那麼固執的女人,竟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你的求婚,她明明愛你,孩子也有了,為什麼就是不答應呢?」倪恩白也真的搞不懂了。

「等等,恩白,我幹麼跟她求婚?我們早就結婚了啊!」

倪恩白一楞,不可思議的望著他。

「齊格,我可以問一下,你這六個月來都是怎麼跟她說的?」

「我請她跟我一起回家,有時候會有點生氣,問她要鬧彆扭鬧到什麼時候,不過大部分時間我都很誠心誠意的請她回去。」齊格聲明。

「就這樣?」

「大概都是這樣信.」

「你都沒想過為什麼六個月了,你還是請不動她?」

「她就是喜歡和我鬥,從以前就是這樣,我並不意外。」

「錯了,大錯特錯!我的天啊,齊格,你忘了你們之前那段婚咽已經被註銷了嗎?。」

「那不算。」

「那當然算,你們早就不是夫妻了,而且,就算那段婚姻沒有註銷,那也是她和齊格.費爾蒙特的婚姻,和你完全沒有關係啊!」

「為什麼你和姿吟都說同樣的話?我就是齊格.費爾蒙特啊!」

「難怪她不和你一起回去,原來她都說得那麼清楚了,你卻還是聽不懂,活該!」倪恩白翻了一個白眼。

「說清楚!」

「齊格•費爾蒙特不可能再出現了,你現在的身分是齊格•奧古斯都,你和姿吟在法律上是毫無關係的兩個人,你不再和她舉行一次婚禮就要她搬回去,在世人眼裏,她只是你的情婦、同居人,你懂不懂啊你!」

「礙…」齊格恍然大悟。「是我疏忽了,我只是認為姿吟是因為不服輸、倔強,認定她是故意要刁難我。」

「想通了就好,趁孩子還說生下來之前,趕緊把婚事辦一辦,別再拖下去了。」

「謝了,恩白,你自便。」齊格放下杯子,起身沖進臥房。

倪恩白微笑的仰頭飲盡杯中酒,愛情啊!真是令人傷腦筋的東西,腦筋傷過頭之後,就變成智障,齊格便是一個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看來他可以通知伊登,準備到臺灣來參加婚禮了——如果齊格求婚成功的話。

【全書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3
發表於 2017-8-14 00:21:4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救護車由伊登陪同,送走了齊格的「遺體」。

周姿吟和倪恩白、戴維三人被請人大宅裏,她坐在長桌末端的座位,倪恩白和戴維立於她兩側。

長桌的首位坐著一名俊美的男子,她知道,他就是丹寧•費爾蒙特,大了齊格三歲的叔叔,長桌兩側,則坐著十二位年齡五十歲以上的老者,他們是齊格口中的費爾蒙特家族的大老們。

「我們如何相信妳就是齊格的妻子?畢竟費爾蒙特家族從不和低下階層的人通婚,齊恪身為家族的主事者,不可能明知故犯。」大老們傲慢地說。

周姿吟沉默,從齊格被送走之後,她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要證實這件事很容易,我相信各位知道該去哪個單位查詢。」倪恩白替她發蘭口。

「倪先生說的沒錯,各位大老,光是齊格帶她回來,就證明了她對齊格來說是重要的存在。」丹寧開口,安撫下大老們的情緒。

他起身走到周姿吟左前方,一臉哀傷的表情。

「齊格的事,我很難過,我沒想到歹徒如此囂張,竟然會在這裏狙擊你們,我發誓我會盡全力協助警方逮到兇手,請妳節哀。」

垂著頭的周姿吟終於抬起頭來,望向丹寧。

「我可以說實話嗎?」她聲音低啞的開口。

丹寧點頭,眼神閃過一抹戒慎。「妳想說什麼?」

「我是被齊格綁架的,之後我遭到他的囚禁,進而強暴,被迫與他結婚,老實說,他的死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周姿吟表情怨恨,充滿怨慰。

聞言,倪恩白揚眉、戴維錯愕,同時低頭望向她,難以置信她會說出那些話。

「妳……恨齊格?!」丹寧訝異極了,眼底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表情卻充滿不可置信。

「沒錯,我恨他!」

「可是妳已經嫁給他了,他現在意外身亡,妳就是他合法的繼承人,妳該知道他擁有的身家財產有多驚人才對。」

「我知道,可是當你如此怨恨一個人時,難道你會想要得到他任何東西嗎?如果真要我繼承,我會乾脆將所有的東西換成鈔票,然後一把火燒光它們,讓所有能證明他存在的東西全數化為灰燼!」她握緊拳頭,像是恨不得捏著的是齊格的脖子般。

「不可以,有太多人靠費爾蒙特家族生活,妳不會忍心讓那些人流離失所吧?」丹寧一臉慈悲。

「我知道,所以我想請你幫個忙。」

「妳說,我能幫妳什麼忙?只要我有能力,一定為妳辦到。」

「你是齊格的叔叔,又擁有費爾蒙特家族的權勢,一定辦得到的。」周姿吟替他戴上一頂高帽子。「我和齊格昨天才結婚,今天他便意外身亡,我想請丹甯先生想辦法幫我註銷我和齊格的婚禮。」

「夫人?!」戴維忍不住低喊。

「戴維,不要叫我夫人,那會使我更加怨恨他,」周姿吟瞪向戴維。「我知道你只是奉命行事,我不想連你都恨,所以你最好不要再多說一句話。」

「妳確定嗎?」丹寧謹慎地審視著她,她的要求正好省了他的麻煩,不用再花錢請人殺掉她,畢竟一連死兩個人,太容易遭人懷疑。

「我當然確定,我一定要脫離這裏,這一個多月來,是我這輩子最痛苦的日子。請你幫我,丹甯先生,我相信你不像齊格那般冷酷霸道,你會幫我的,是嗎?」

「可是……我想齊格一定是太愛妳了,所以才會對妳做出那種入神共憤的事,妳不能原諒他嗎?畢竟他已經……」

「不!」周姿吟激動的搖著頭,悲憤的大喊。「我不可能原諒他,永遠不可能!」

「好好,妳別激動,別傷心,我幫妳就是了。」丹寧萬分不得已的答應下來。「那妳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要回臺灣,這輩子再也不踏進意大利一步。」

「我可以給妳一筆可觀的金錢,彌補妳……」

「我不要他的錢,你若給我,我也會把它們燒掉。」她激動的說。

「不,不是他的錢,是我自己的,我想為他贖罪,請妳一定要接受。」

周姿吟猶豫了一會兒,「你保證不是他的錢?」

「我保證。」

「好吧,我接受。」她勉強的點頭,「丹甯先生,你多快能處理掉我和齊格的婚姻關係?」

「妳急著離開嗎?」

「當然,我希望能儘快離開這個地方。」

「好,給我兩個小時。」

「謝謝你,丹甯先生,我現在相信你,絕對不是像齊格那樣的人了。」

「妳打算什麼時候回臺灣?」

「愈快愈好。」

「好,我幫妳處理,最慢兩天妳就可以離開了。」丹寧熱心的說,他必須確定齊格是真的死了。

太好了,雖然齊格多了一個妻子的事讓他意外,不過費爾蒙特家族還是屬於他的。

www.xs8.cn

兩天後,前往機場的車上,戴維冷著臉,一臉忿懟的瞪著周姿吟,倪恩白則從頭到尾一語不發,若有所思的望著她。

「你們確定要跟著我?」周姿吟打破沉默,老實說,在她說了和做了那些事之後,他們還打算跟她一起回臺灣,讓她頗感意外。

「既然齊格最後的命令是要我們保護妳,我們當然不會變卦。」倪恩白輕聲道。

「好吧,隨便你們。」周姿吟聳聳肩,有人跟著她也放心,畢竟她要面對的,是職業殺手。「只不過……齊格目前『屍骨未寒』,你們就這麼離開,沒關係嗎?」

「真難得,妳還會關心這件事。」戴維冷諷。

「我不是關心,戴維,我只是好奇,尤其是你,對齊格忠心耿耿,今天齊格要火葬,你不想親自送他一程嗎?」

「我……」他是不想去,縱使明知道被火葬的是一具蠟像屍體,可太過逼真了,會讓他產生錯覺,他無法接受。

「齊格的後事伊登會處理。」倪恩白打斷他。「周小姐,我可以知道妳為什麼對丹寧說那些話,甚至註銷妳和齊格的婚姻嗎?」他抬手阻止她。「別告訴我妳恨齊格那些話,說實話吧!」

周姿吟揚眉,嘖!齊格曾說過倪恩白腦袋精明得很,看來是真的。

「好吧,我說實話.你們在飛機上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嗄?妳不是在睡覺?」戴維驚呼。

「拜託,你以為我是豬啊,你們吵成那樣,就算睡著了也會被吵醒!」她斜睨了戴維一眼,朝他露出一抹甜笑。「不巧呢,我這個人不喜歡秋後算帳,認為事後再算帳就失了時效,沒有意義,我偏好今日帳,今日算,所以嘍!」她聳聳肩,未竟之語不言而喻。

看吧,他警告過費爾蒙特先生了吧!就說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所以妳就演了這出戲中戲。」倪恩白瞭解的點頭。「可是有必要連婚姻都註銷嗎?」

「有差別嗎?反正齊格•費爾蒙特死了,不是嗎?」

「是沒差,只不過有人會氣到吐血罷了。」倪恩白失笑,可憐的齊格,竟然會愛上一個脾氣與他勢均力敵的女人,看來他們兩個可能會鬥一輩子了。

「那我可要請新聞媒體來報導了,畢竟死人還會吐血,簡直是奇譚。」周姿吟嘲弄一笑。

「對了,丹寧給了妳多少錢?」

「他挺大方的,一千萬美金。」

倪恩白吹了一聲口哨。「等到齊格的遺囑宣佈之後,肯定換他吐血。」

周姿吟的眼底突然閃過一抹算計。

「對了,恩白,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www.xs8.cn

可惡!他欺騙她!

躺在地上的周姿吟在心裏憤怒的低咒,那個可惡的倪恩白竟然騙她說不會痛!

騙鬼啊!她痛得要死,她甚至懷疑自己的肋骨是不是斷了。

將一旁男人們的低吼咆哮儘量隔絕,當作沒聽到,她安心的當她的死人,務必要騙過那些躲在暗處的殺手。

然後她聽到救護車嗚嗚的鳴叫聲,一會兒,便在附近停了下來,兩名隨車醫護人員推著擔架下車。

糟了,不知道倪恩白有沒有及時打點好?這裏是臺灣,不是他們的勢力範圍意大利,他們吃得開嗎?

須臾,她就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事實證明,他們就算在臺灣也吃得開。

醫護人員先為她展開急救,努力了十分鐘之後,她聽到他們宣佈她的死亡。

戴維悲痛的自責著,倪恩白在一旁安慰他,嘖,她必須極力忍住才能避免笑場,也許事情結束之後,她可以建議戴維朝演藝圈發展。

感覺到自己被抬上擔架,送上救護車,接著嗚嗚的鳴叫聲再次響起,救護車駛離現常

偷偷的張開眼睛,她迎上了一雙灰眸,微訝之後,旋即露出一抹微笑,抬起手,在他尚未來得及開口炮轟她的時候,勾住他的頸項將他拉近她,吻住那性感迷人的薄唇。

齊格先是一楞,隨即反被動為主動,熱烈的吸吮她溫熱甜美的唇舌,直到車內的溫度讓其它人受不了,有人咳了咳後,兩人才緩緩的分開。

「嗨!死人,沒想到你穿上白袍是這麼好看,看來以後咱們可以偶爾來玩一玩醫師遊戲,如何?」周姿吟笑望著齊格。

「我會奉陪到底,不過首先,咱們還是來算算帳,如何?」齊格瞇著眼,不善的瞪著她。

她聳聳肩,坐了起來,隨即申吟一聲,捂住胸口。

「怎麼了?!」齊格立即擔憂的扶著她,焦急的詢問。「妳受傷了?真的受傷了?」問完之後,等不及她的回答,一雙大掌已經自動自發解著她的扣子。

「嘿!」周姿吟拍掉他的手。「我沒有當眾脫衣的習慣。」她掃了其它兩人一眼。

齊格一頓,「妳到底怎麼了?有受傷嗎?」

「都是他!」她控訴的瞪向倪恩白。「你欺騙我,你說爆破不會痛,可是我痛得要死,肋骨若沒有斷,也可能裂了!」

「讓妳痛的不是那個小小的爆破,而是子彈的衝擊力,以這次的距離來說,斷一兩根肋骨是正常的現象,但妳看起來也不怎麼嚴重,已經是太太太幸運了。」

「可是你不是說這防彈背心是FBI最新研發出來的東西,可以吸收百分之八十的衝擊力嗎?」

「我什麼時候說的?」倪恩白似笑非笑的揚眉。

「你在飛機上說的啊,就是飛往薩丁尼亞島的飛機上,我聽你這麼對齊格說的!」

「那是指齊格穿的那一件,不是妳穿的這一件。」

周姿吟一楞,才發現自己被擺了一道。

好吧,他們是打算替齊格報仇是嗎?沒關係,她接受了!

她沉默著,一臉痛苦且慢吞吞的躺了下來,閉上眼睛,不再理會他們。

這毋需太多的演技,因為她真的很痛。

「姿吟?」齊格雖然生她的氣,可是看她痛苦的樣子,仍然心疼得要命。

「妳還好吧?撐得下去嗎?醫院馬上就到了。」

「我還好。」周姿吟慢慢地哼了聲。「你呢?那邊的事都解決了嗎?腿傷呢?我知道你的腿受傷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夠解決那麼麻煩的事嗎?

「子彈只是擦過大腿而已,兩天就好了。至於其它的事,都解決了,意大利已經沒有齊格.費爾蒙特這個人,而『他』的遺囑將在明天早上宣佈。」

「那現在就輪到我了。」

「妳怎麼打算?」齊格開心的望著她。

「沿用你的老方法。倪恩白調查過了,總共有七名殺手接受委託,他們先拿一半的訂金,等我死了之後,立即收另一半,之後契約便結束了。所以在剛剛他們確定我已經死了之後,一個小時之內就會收到尾款,恩白也安排了幾名警官積極進行調查,藉以逼迫院長更快的安排那些殺手出境,免得被追查出來。」

「我想,到了明天早上,那些殺手應該都不在臺灣了,然後我會配合警方抄了那個販賣人體臟器的組織,連同院長一起抓起來!到時候我就可以重新復活了。」

在黑市一個腎臟可以拍賣到幾十萬的美金,心、肝、眼角膜等等的臟器,甚至有叫價上千萬還供不應求的,畢竟這世界上有錢人很多,生病的有錢人更是不少。

院長便是貨源的提供者,利用職便,從腦死的傷患身上偷取器官,除非傷患死後被解剖驗屍,否則誰也不可能發現!

而可笑的是,這些事她之前並不知情,之所以堅持離職,是因為看不慣院長金錢掛帥的行為,當她看著那些病患因為繳不出醫療費用,而被趕出醫院,甚至有些車禍傷患因為傷勢過重,醫院竟然拒收等等的情形,她痛心極了,可是人微言輕,她無能為力,道不同不相為謀,因此她選擇了離開。

得知聘雇殺手的人竟是院長後,她才請倪恩白幫忙,最後居然調查出這等人神共憤的事,那個黑心院長應該是以為她發現了他的秘密才打算離職。

「現在,我只擔心小純的安危。」低歎一聲,這麼多天了,她真的很擔心,小純是不是已經……

「哦,姿吟,有件事……我沒告訴妳。」齊格表情有絲不自在。

周姿吟揚眉,「什麼事?」他怪怪的喔!

「因為得知妳註銷了我們的婚姻,我『有點』生氣,所以……我故意叫恩白他們別告訴妳,言小純已經……被救出來了。」

她先是一怔,隨即冷眼一瞇。

「什麼時候的事?」

「哦,齊格。費爾蒙特死亡那天,我吩咐找人,因為距離的關係,所以浪費了一些時間,好象隔天才查到言小純的下落,又隔了一天才把人救出來。」

「為什麼林醫師沒有告訴我?小純也沒跟我聯絡?」太奇怪了!

「這兩個問題由我來回答。」倪思白自告奮勇的舉手。「那位林先生有打電話給妳,不過我告訴他,妳適逢喪夫之痛,他們恩愛的模樣會讓妳觸景傷情,所以請他們暫時別打擾妳,我會把他們來電致意的事轉告給妳。」

「我想你是忘了轉達給我了。」周姿吟陰森森的說.「很好,齊格,謝謝你救了小純。」她冷靜有禮的道謝。

沒有發飆?男士們都很訝異,面面相戲。

「姿吟,妳……不生氣嗎?」齊格好奇的問。

「你救了小純,我感謝都來不及了,怎麼會生氣呢?」她疑惑地反問。

「這麼說妳不氣我沒告訴妳言小純被救出來的事了?」

「喔,那個啊!」周姿吟微微一笑。「這是兩碼子事,我感謝你救了小純,不過,我可沒有說不氣你惡意的隱瞞!」

「嗄?一他就知道沒這麼便宜的事。「那妳想怎樣?」

「再說吧,我累了。」

「妳休息,剩下的事,我會幫妳處理好,絕對不會讓葛原榮再有機會傷害任何人。」

周姿吟點點頭,有人代勞,她樂得輕鬆,而且她相信他。

閉上眼睛,可惡,真的好痛喔!

看來她有很多帳要跟他們算,不過不急,她是不喜歡秋後算帳,不過眼前這種情勢,她並不介意破例秋後算帳。

等她養好了傷,他們就慘了!

男士們突然打了個冷顫,疑惑的望向車窗外,氣溫比起意大利溫暖許多,怎麼會突然覺得冷呢?
匿名
狀態︰ 離線
12
匿名  發表於 2017-8-14 00:21:15
第九章

齊格疑惑的微張著嘴,不解的望向周姿吟。

「姿吟,碧翠絲怎麼了?為什麼一副我殺了她的愛人似的看我?」

「你是殺了她的愛人沒錯。」周姿吟輕笑。沒想到碧翠絲是這麼的崇拜齊格,以至於過度美化了他,忘了他其實也只是一個凡人。不過也因為如此,她才能那麼輕易的打碎她心裏的「神像」。

嘖,好象有點罪過呢!她沒啥罪惡感的想著。

「胡說,我連她有愛人都不知道,我以為她一直……」聳聳肩,齊格適時的閉嘴。

「以為她一直暗戀著你,對吧?」周姿吟哼了哼,原來他也不是這麼木頭,早就知道了嘛!

「小女孩的迷戀,總會清醒的。」齊格立即道。

「沒錯,而且就在剛剛,她清醒了。」

他揚揚眉,等著她說明。

「你在她心裏是個英雄,更甚者,可能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神,因此,當她得知她心裏無所不能的神竟然是可笑的、窩囊的、無用的……」

「夠了,姿吟,不必用太多形容詞,我瞭解妳的意思。」他無奈的打斷她。

她微微一笑。「好吧,當她知道你竟然怕打針的時候,你在她心中的形象便破滅了。」

「怕打針?」齊格斜睨著她,「請問周醫師,我什麼時候怕打針來著?」這個女人,竟然如此污蔑他!

周姿吟聳聳肩,「當初我要幫你打麻醉針的時候,你的確是哇哇大叫著說你不打針的埃」

「我沒有哇哇大叫。」齊格差點翻白眼。「妳故意誤導她。」而他自己則是證實她這番話的人。

她大方的承認。「你如果有意見的話,我不反對你去找她澄清,當然,我也會替你作證。」

「不用了。」也罷,她的確幫他解決了一個麻煩。

「你確定?」

「確定。」

「好吧。」她忍不住輕笑。「對了,你找我做什麼?」

「妳把東西忘在浴室了。」齊格從口袋掏出一枚鑽戒,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礙…」那是他們的訂婚戒指。「抱歉,我還不太習慣。」

「我知道。」她說過,她是個外科醫師,手上從不戴飾品,她連手錶都沒戴。

他為她戴上戒指,低頭親吻了下她的手背。

「明天,妳就是我的妻子了。」他低喃。

「可以反悔嗎?」她開玩笑地問。

「當然可以,不過我不會讓妳有機會反悔。」點了一下她的鼻子,他自信滿滿的說。

上前環住他的腰,窩進他的懷裏,她滿足的歎了口氣。

「怎麼也沒想到我竟然會嫁給綁匪。」他綁架了她的心。「太快了……」

「不快,我們認識了三十一天七個小時,共計七百五十一個小時,等於是四萬五千零六十分鐘,也等於兩百七十萬三千六百秒,我覺得已經很長了,想到我還要等九萬多秒才能讓妳真正屬於我,我幾乎要等不及了。」

「少來了。」周姿吟輕笑,懷疑他所有的浪漫細胞在這幾天已經全數蘇醒,掌控了他的大腦。

「妳不相信我?」齊格湊近她,「沒關係,我可以用行動證明。」

熱情點燃,室內的空氣火熱的焚燒著……

www.xs8.cn

婚禮將在一個小時後舉行,齊格只邀請了幾名親人與好友觀禮,包醬項懶、碧翠絲、伊登、戴維、避暑山莊的僕人們,以及她第一次見到的倪恩白,一個道地的臺灣人。

「沒有必要這麼驚訝吧,妳又不是沒見過臺灣人。」齊格將她拉到身邊,同時也將她拉離倪恩白的面前。

周姿吟訝異的看齊格一眼,他怎麼了?她不過是看到一名臺灣同胞,態度稍微熱絡了一點,人不親土親嘛!他有必要這樣嗎?

「吟吟,別理他,他嫉妒我比他英俊瀟灑。」倪恩白漾著俊美的笑容道。

「請稱呼她費爾蒙特夫人。」齊格微惱地瞪了倪恩白一眼。

「貝絲都叫她吟吟,而且……她還不是費爾蒙特夫人。」

「貝絲是貝絲,你是你,而且,她早就是費爾蒙特夫人了。」

「是嗎?」倪恩白狡獪的一笑,故意湊近周姿吟。「吟吟,妳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妳有大好的前程,確定要葬送在這個善妒的男人身上嗎?」

周姿吟根本來不及說什麼,齊格便將她拉到身後,徹底與倪恩白隔絕。

「恩白,如果你活得不耐煩的話,我很樂意效勞。」

「呵呵,我很怕死,不勞煩你了。」倪恩白呵呵一笑,拍了拍齊格的肩。「你的傷剛痊癒,禁不起太劇烈的運動,所以今晚最好節制一點。」

周姿吟因他的話而紅了臉。

「多謝關心,我的傷已經完全好了,而且劇烈運動可以鍛練體力。」

「是嗎?好吧,就當我雞婆,不過牆壁很薄,請你們儘量控制叫床聲……咦?伊登,你要拉我去哪里?」

「我要挽救你的小命,雖然不太值錢,不過好歹也是一條生靈。」伊登勾著他的脖子將他帶走.

齊格歎了口氣,轉身望著周姿吟。

「姿吟,別在意,恩白他……就是那種性子。」

她搖頭,從他們的互動可以看出他們是很好的朋友,她很高興他有這樣的朋友,不過……

「牆真的很薄嗎?」她斜睨著他。

「姿吟?」齊格失笑。

「我是在想,是不是真的要克制自己的叫聲啊!」

「妳喔!」他搖頭。「放心,妳可以儘量的叫,這裏的隔音設備很好。」

貝絲此時走了進來。「婚禮準備開始了。」

www.xs8.cn

她,周姿吟,正式成為費爾蒙特夫人。

婚禮隔天,一大早他們便搭著費爾蒙持家的私人飛機,前往薩丁尼亞島。

她在飛機起飛三分鐘後,便靠在齊格肩上疲累的睡著了。

「戴維,幫我拿毛毯過來。」齊格吩咐著。

「是,費爾蒙特先生。」戴維解開安全帶,起身打開行李櫃,拿出一條毛毯。

齊格接過毛毯,輕輕的為她蓋上。

「你昨晚把她累壞了?」倪恩白笑問。

「羡慕嗎?」齊格微笑。

「是是是,羡慕死了。」倪恩白不甚認真的笑道。「你啊,還是先想辦法解決麻煩事吧!」

齊格低頭望了一眼沉睡的周姿吟,才轉向伊登。

「如何?」

「霍伯特和賓賽斯之後,那些偏向丹寧的大老們都收斂了許多,不過暗地裏卻更積極的和丹甯協談,只可惜,丹甯目前根本沒有時間應付他們,正忙著解決他私人企業的麻煩呢。」伊登笑得很得意,因為讓丹寧焦頭爛額的,正是他的傑作。

「你做了什麼?」齊格問。

「嘻嘻,只是讓他丟了三筆小生意和毀了他的計算機系統罷了。」

齊格揚眉。「我可以知道是哪三筆生意嗎?」

「華克集團、沙夏企業以及蒙地摩爾財團。」伊登洋洋得意的說。

「小生意?呵呵,伊登,這三筆小生意的金額加起來,至少上百億歐元,你是想搞垮丹寧的公司嗎?」倪恩白笑問。

「我只是奉命行事。」伊登聳聳肩。

「齊格,你有何打算?」

「我只是要加快丹寧的腳步罷了。」

「你的意思是說,加快他簒位的腳步?」倪恩白揚眉。

「沒錯。」

「那你現在出現做什麼?」

「讓他把握最後的機會殺了我埃」齊格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

「費爾蒙特先生!」戴維驚喊。

「戴維,小聲一點,你不會想吵醒姿吟吧?」齊格警告。

戴維一頓,吵醒夫人……不,他不想領教。

倪恩白和伊登皺眉。「齊格,你是什麼意思?」

「我三天前更改了遺囑。」齊格輕聲道。

其它三人無語,靜靜的等他繼續說下去。

「說明之前,伊登,我要先向你道歉。」齊格突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伊登一凜,懷疑的瞪著他,心生不祥的預感。

「等等,你別告訴我,你之所以要向我道歉,和你剛剛說的更改遺囑的事有關。」

齊格但笑不語。

伊登仰頭唉歎了口氣。「我的天啊,真被我猜中了?不,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我絕對不原諒你,如果你真的做了我以為的那件事,我發誓,我一定詛咒你、怨恨你一輩子。」

「難不成……」倪恩白頓了頓,望向齊格。「你該不會更改遺囑,如果你死了,費爾蒙特家族就由伊登繼承吧?」

「我……」齊格才剛開口,就被伊登給打斷。

「不許說,我不要知道,你別想把爛攤子丟給我,作夢!」

「伊登……」

「不要,我不要聽。」伊登鴕鳥的捂住耳朵,隨即跳了起來。「我要跳機,我要跳機自殺,我一定要比你早死。」

「伊登先生!」戴維錯愕地喊,趕緊扯住他。

「嘿!」倪恩白也及時拉住他的另一隻手臂。「我很有興趣聽聽,你陪我吧。」

「你們兩個,放手!」

「好了,伊登,靜靜的聽我說。」齊格搖頭失笑,人各有不同,由此可見。像丹寧,不擇手段的想要掌權,而伊登,卻寧死也不要,真是兩極反應。

「我可不可以不要聽啊?」伊登哀怨地問,被迫重新坐下。

「我之所以向你道歉,是因為我剝奪了你第三順位繼承人的資格。」齊格終於善心大發的一次說完。

伊登怔楞了好一會兒,然後瞪大眼,嘴角開始上勾。

「哈哈哈,齊格,我愛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真是愛死你了.」伊登瘋了似的,若不是齊格肩上靠著一個周姿吟,他真想撲上前去緊緊的抱住他,順便親吻他。

「我在想,我是不是搶了某人的位置了?」周姿吟嘀咕著,微睜惺忪的睡眼,睨了一眼吵死人的男人們。

「沒事,妳睡吧。」齊格輕撫她的頭髮,在她發頂印下一吻。

「嗯……」她咕噥著,聽話的閉上眼。「要我讓位的話儘管開口,我會有成人之美的。」

「姿吟!」齊格警告地喚,就算是開玩笑的,他也不想聽到她毫不猶豫的打算將他拱手讓人。

但響應他的,是她輕輕的打呼聲。

「我看我再把遺囑改回來好了。」他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伊登。

「哦,千萬不要。」伊登立即求饒。

「算了,言歸正傳,我更改的遺囑內容是:如果我意外喪生,除了給各大老們一筆足以讓他們安穩養老的現金之外,其餘費爾蒙特家族所有的動產、不動產,全數捐給慈善機構。」

兩人同時一楞,伊登突然想到之前齊格說過的話,不可挽回的失去……

「你之前說報復丹寧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失去他想得到的一切,而且永遠不可能挽回!現在你改了遺囑,又故意給他最後殺你的機會……齊格,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你剛和你愛的人結婚,你不會想做什麼傻事吧?」

「我只是同你一樣想擺脫費爾蒙特家族這個爛攤子,可是又不能將它交到丹寧的手上,免得助紂為虐。」

「我懂了,你想殺了齊格•費爾蒙特。」倪恩白瞭解了。

齊格笑了,就知道他會懂。

「問題是我不懂。」伊登皺著眉頭。

「時間到了你自然就懂了。」倪恩白憐憫的望著他,像在可憐他不高的智商,接著轉向齊格。「齊格,別忘了另一個麻煩。」他指了指周姿吟。

「我沒忘。」齊格低頭看了她一眼,壓低聲音。「恩白,你調查得如何?」

「水落石出。」倪恩白也壓低聲音。「不過不是我調查的,昨天婚禮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我接到一通電話,找姿吟的,是一個男人。為了不打斷你們的婚禮,我沒讓她聽電話,並向那位男士解釋,然後那位男士便將他來電的原因告知。

「那位男士是她以前的同事,姓林,他說那些殺手,是她以前任職的醫院院長所聘請的,為了封她的口,由此可見,我想她一定知道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才會匆匆離職,逃到意大利來。」

齊格沉吟,臉色陰沈。

「還有一件事,我想我必須告訴你,再由你決定是不是要讓她知道。」倪恩白又道。

齊格蹙眉,等著他繼續。

「那位林醫師說,這個消息是他的未婚妻無意間聽到的,所以立刻聯絡他,後來,他的未婚妻就失去消息了,他擔心他的未婚妻可能遭到不測,也許是醫院院長所為。」

「那些殺手並不知道姿吟的行蹤,如果那位林醫師的未婚妻就是姿吟之前所聯絡的那位小護土,那麼小護士如果被抓,就有可能被逼問,也就是說,那些殺手很有可能已經知道姿吟的下落了。」

「的確。」

「看來我的事要加快腳步解決了。」齊格低頭輕吻周姿吟的頭頂,低喃著。自己的麻煩事解決掉之後,他就能全心為公主屠龍了,「伊登,恩白,請你們幫個忙。」

「我說。」

「如果丹寧如我所料,把握最後機會行動的話,別讓姿吟有機會『救我』,懂嗎?」

「你要『死』在她面前,並且不讓她知道真相?」

「沒錯,要騙過敵人,就必須連自己人也相信。」

「我懂了,我會想辦法的。」倪恩白點頭。

「問題是,你要怎麼個死法?」伊登問。

「我有辦法。」倪恩白解開安全帶,走向另一頭的機艙,拖出一個大旅行袋。

「那是什麼?」眾人好奇的問,上機時沒發現他有帶這個旅行袋的。

「以我們對丹寧的瞭解,他如果把握住這最後的機會,一定會在我們進入本家的私人領地之後動手,那裏夠隱密,潛進一兩個殺手伺機而動也不是太奇怪的事,所以……」他指指旅行袋。「逗些東西就可以派上用場了信.」

倪恩白打開旅行袋,獻寶地說:「好萊塢電影裏遭到槍擊時必備的道具。」

「你準備的還真周到。」伊登嘲弄地笑。

「其實這些東西是為她準備的。」倪恩白指了指周姿吟,「昨天接完電話之後,我就想到這個辦法,打算讓那些殺手以為完成任務,等那個院長松了戒心,我們再潛回臺灣,殺他個措手不及。」

齊格點點頭,輕輕的推開周姿吟,放倒椅背,讓她躺著。

「看來那些道具要先用在我身上了。」他起身讓倪恩白為他整裝打扮。

半個小時之後……

「最裏層的防彈背心是FBI最新研發出來,我昨天半夜才拿到手的,品質一流,不僅百分之百防彈,還能吸收掉百分之八十的衝擊力。這個遙控器你帶著,這個按鈕按下去之後,外面這件特效背心的胸口部位會爆破,血漿也會同時噴出……哎,她的血型和你不一樣。」她是B型,他是O型。「裏頭的血漿是B型的血,不過算了,沒關係,丹寧應該不會拿去驗血的。」

「我有個問題。」伊登突然舉手發問。

「這位同學請說。」倪恩白笑道.

「如果槍手瞄準的是頭部的話,怎麼辦?」

「那……咱們就只好真的準備後事了。」倪恩白聳聳肩,眼神卻認真地望向齊格。這是必須冒的風險,他應該知道。

齊格沒有就這個問題多說什麼,只轉向戴維交代。

「戴維,你要看好姿吟,全力保護她的安全,我將我最重要的人交給你了,知道嗎?」

「我知道,費爾蒙特先生,我會以我的性命保護夫人,不過……」戴維猶豫了一下。「你不擔心事後夫人來個秋後算帳嗎?」

機上突然陷入一片沉默……

閉著眼睛的周姿吟則在心裏冷冷一哼,秋後算帳?

不,事後才算帳一點意義都沒有!

www.xs8.cn

一場混亂就在進入費爾蒙特本家的私人車道十分鐘後發生。

此處的隱密比起齊格的避暑山莊有過之而無不及,如她所說的,是個殺人滅屍,不用擔心有目擊者的好地方。

混亂一開始,輪胎突然破了,他們一行人才剛下車察看,槍聲便響了起來,她在第一時間被戴維撲倒,並被快速的帶離齊格身邊,躲藏在車後。

她聽到倪恩白的叫喊、伊登的怒吼,一顆心吊得好高,盈滿了恐懼,如果那些子彈瞄準的是他的頭部呢?就算擊中四肢也是會有致命危機的。

「放開我,戴維!」她的聲音微抖。

「不行,夫人,我奉命確保妳的安全,就算以身為屏,也要確保妳不受到傷害。」戴維的聲音充滿著擔憂,卻仍堅定的執行齊格所下的命令,保護她的安全。

不知過了多久,槍聲結束了,寂靜重回這片廣闊的林地,她懷疑,遠在半小時車程之外的費爾蒙特本家,裏頭的人可能沒聽見他們家院子裏剛剛發生了一陣槍戰。

「齊格?!」伊登的大喊讓她劇烈一抖,她推開戴維,沖了出去。

「夫人!」戴維驚喊,趕緊抓住她。

她被迫停了下來,不過她已經看見齊格染紅的胸口、腹部,還有大腿!

她知道,只有大腿的傷是真的,可是看著那嫣紅的鮮血,她的心仍然劇烈的抽痛著,明知道是假的,她的眼淚還是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

「齊格……」她撲向他,倪恩白及時起身,擋住了她。

「他死了,別看……」

她渾身一僵,愕然的望著倪恩白,「你騙我,他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死的!」明知道是假的呵,卻仍然心痛。

「恩白沒有騙妳,堂嫂,堂兄是真的死了……」伊登拾起頭來,放棄為他做急救。

「死了?」她低喃,掃了眾人一眼,視線突然上揚,望向車道的盡頭。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1
發表於 2017-8-14 00:20:52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什麼消息?」瞧他一臉慎重的表情,齊格疑惑地問。

「你家的醫師小姐似乎不單純喔。」

「怎麼說?」齊格揚眉。

「有兩名殺手昨天入境意大利,要殺的人就是你家的醫師小姐。」沒辦法,現在正逢多事之秋,所以對於這方面的人物都得多加留意,免得殺手殺到面前了他們還不知道。

齊格臉色一凝,「查出委託人是誰了嗎?」

「還沒,對方很謹慎,利用網絡進行委託,至於匯款,是經由數個國家輾轉轉帳,很難查出源頭。」

「確定只有那兩名殺手?」

「目前只知道這兩名。」至於有沒有其它的,就不得而知了。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讓恩白去查清楚,你還是去處理『家務事』吧。」

啊,至少他能擺脫掉那個天使面孔曉鬼心腸的倪恩白了,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OK,我就去處理家務事。」伊登起身。

「伊登……」齊格叫住他,欲言又止。

伊登揚眉,似笑非笑的偏頭望著他,心裏已經猜到他大概要說些什麼了。

「堂兄有話儘管說,我在聽。」

「如果,一個女人明明對你有感情,卻死不承認,你會怎麼辦?」好吧,就讓他笑死好了,誰叫自己對這種事沒轍。

「堂兄,我們就明說了吧,你有明白的告訴她你的感情嗎?」

「當然有,我告訴她我要她,可是她就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堂兄、堂兄,」伊登翻了一個白眼。「一個男人『要』一個女人,原因很多,而肉欲占了絕大多數。」

「我當然對她有欲望,要不然怎麼會想要她?」齊格蹙眉。

「我的意思是,你對她只有欲望嗎?」真是的,他一直以為齊格是全能的,卻沒想到他在這方面竟然是這麼的……白癡!

「當然不是,你明知道我不是一個重肉欲的人,若非對她有感情,怎麼可能會想要她。」齊格深深覺得他侮辱了他。

「我知道,可是周小姐不知道。」

「她怎麼會……」齊格一楞,眉頭又皺了起來。「我的表現不足以讓她知道?」

「你說呢?」伊登失笑。

齊格歎了口氣,「好吧,那我該怎麼做?」

「很簡單,將你對她的感情明明白白的說出來,畢竟超能力一事並未得到證實,她似乎沒有透視人心的能力.」

收下伊登的嘲弄,好吧,不就是告白罷了,他做得到的。

「我可以大膽猜測,我將會有一名堂嫂了嗎?」伊登挑眉問。

「如果她點頭的話,是的,你將會有一名堂嫂。」那樣一個女人,他相信是可遇不可求的,不僅僅是因為他對她已經產生了特殊的感情,也是因為她的堅強和過人的勇氣,讓他知道,她會在費爾蒙特家族生存下來。

「那麼我有一個忠告,你聽不聽?」

齊格斜睨著他。「說說看。」

「我建議你最好在回本家之前就把她變成費爾蒙特夫人。」

「為什麼?」太過倉促了,他想給她一個難忘的婚禮。

「因為這麼一來,那些大老們才不會有機會阻礙你,你該是最瞭解他們那些人的眼睛是長在頭頂上的,他們是不敢對你怎樣,可是你的醫師小姐願不願意接受他們的羞辱呢?」

齊格蹙眉,知道伊登說的沒錯,姿吟不是脆弱的女人,他相信她有辦法應付那些傲慢的大老們,可問題在於,她「願不願意」。

「我知道了。」不過事有輕重緩急,還是先查清楚到底有多少鍛手菩哎矮骶比較重要。

www.xs8.cn

又過了三天……

「我的生活再單純不過了,一個鄉下女孩,從幼兒園到高中都是在南部鄉下就讀,之後北上就讀醫學院,畢業後在醫院任職,二十天前因為個人因素離職,到此為止都很單純,直到來到意大利之後。」周姿吟望著齊格,不解他為何一臉凝重。「你問這個幹麼?」

齊格將一張A4大小的紙張遞給她。

「這是什麼?」她低頭望著。

「這兩天入境意大利的職業殺手,以及意大利本國的殺手名單。」

周姿吟揚眉,幾乎忍不住想歎氣,她到底被捲入什麼樣的世界啊!

「就說吧,自從來到意大利之後,我的生活就不再單純了。」

「妳以為這些殺手的目標是我嗎?」

「不是嗎?」她訝異地問。

「是我的話,我又何必拿給妳看?」

她一楞,前後聯想了一下,錯愕的瞠大眼。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他們是針對我而來的?」

齊格點點頭。「妳自己想一下,為什麼會有人請那麼多殺手買妳的命?」

「我怎麼會知道啊!」她說了,她的生活很單純的……突然,她懷疑的瞪著他。「該不會是因為你吧?你的敵人不爽我救了你,決定解決你這正餐之前,先解決掉我這道前菜?」

「也不是不可能。」齊格並不排除這個可能性,只是機率不大,因為他查過了,丹寧所有的帳戶,都沒有大筆的金額支出,這些殺手的價碼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而且,丹寧目前忙著解決伊登暗地裏製造的麻煩都來不及了,他相信他沒有多餘的時間搞其它花樣。

「我就知道。」周姿吟翻了一個白眼,「我看意大利這塊土地大概和我八字不合吧!唉,也罷,反正我滿喜歡意大利的,死在這裏也無妨。」出國那天,黃暦上肯定寫著不宜遠行。

齊格突然蹲在她的面前,抓住她的雙臂,微仰頭認真且嚴肅地望著她,「我不會讓妳出事的!」

深邃的灰眸幾乎要將她吞噬,她輕輕的點了下頭,「我相信你,不過……」抬起手輕撫他微鬈的發,食指輕劃過他的臉頰,要對這樣一個男人動心,是多麼容易的一件事啊8你的傷幾乎痊癒了,我已經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這裏。」

「妳到現在還要跟我爭這個?」他歎氣。「妳是個好醫師,可是能不能請妳偶爾遺忘一下我是個傷患的事?」

「我們除了是醫師與傷患的關係之外,就是綁匪與肉票了。」

「不,還有另外一種……或兩種。」齊格托起她的下巴,緩緩的靠近她。

「哦?是什麼?」她低喃,紅唇微啟,徐徐地迎向他。

「情人……」他低語,性感的薄唇印上紅嫩的唇辦,熱燙的唇舌迅速點燃彼此的熱情,既蠻橫卻又帶著溫柔,良久之後,兩人額頭相抵,火熱的呼吸交纏。「或是……夫妻。」他吐出爆炸性的低喃.

周姿吟怔楞當場,情人,她可以理解,也能接受,反正她也不是小女孩了,談一段成人式的戀愛也未嘗不可,就當作是旅途中的豔遇,可……夫妻?!

輕笑一聲,她撇開頭,起身踱離他。

「我不知道意大利這兒報答救命之恩也流行以身相許,我以為這是中國很古老的年代才會有的行為。」

「姿吟,妳不能否認我們之間產生的火花。」齊格微惱,她在拒絕他?!

「我不否認,那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化學反應,正常的男女都會有的rou體吸引。」

「是嗎?妳和任何一位成年男士都會起這種化學反應嗎?」他實在很想狠狠的搖她,看能不能將她那顆固執的腦袋搖醒!

「就算沒有,也不代表你就是特別的。」她從高中開始就是半工半讀,考上醫學院之後,除了要維持課業水準,還要能維持生活所需,可以想像得到她的生活是多麼的忙碌,她連睡覺的時間都快沒有了,就更別提談什麼風花雪月的戀愛了!

「我的確是特別的!」他自負的說。

「聽著,齊格,你沒有必要這樣,我是救了你,那是因為我是醫師,我所做的只是忠於醫德,你沒有必要……」

「包括是被綁架來的也一樣?」

「當初是我自己決定跟戴維走的,我若不願意,他沒辦法那麼容易就綁架我。」

「那些都不重要,因為我並不是因為報恩而想要以身相許。」齊格淡笑,套用了她的形容詞。

周姿吟心一跳,凝視著他專注的眼眸。

「那是為什麼?」呢喃地望著慢慢走向她的他,感覺到他的手溫柔地撫過她的臉頰,溫熱的大掌像對待珍寶般輕輕捧著她的臉。

「妳不知道嗎?妳感覺不出來嗎?」他輕啄著她的唇。

她抬手抵住他的唇,阻止他繼續蠱惑她,迷亂她的神智。

「我沒有讀心術,齊格。」

「我想也是。」他微笑地咕噥,拉下她的手,又吻了她一下,才繼續道:「妳如果有讀心術,就會知道妳在我心裏是多麼特別的存在;就會知道我深受妳的吸引;就會知道,光是想到妳將離我而去,我就無法忍受;就會知道,我早就已經……愛上了妳這頭母獅子。」

他每說一句話,她的心跳便加快一分,到最後,她已經心跳失速,感動得幾乎哽咽。

「我沒想到……你竟然會說出這些話……」

「妳的答案呢?」齊格輕聲地問,不得不對自己承認,他在害怕,頭一次這般掏心掏肺的剖白自己的感情,他怕她的拒絕。

「我的脾氣不好。」她說。

「我領教過了。」他低笑。

「我有起床氣,睡眠不足的時候,我會罵髒話,還會揍人。」

「放心,往後妳可以睡到自然醒。」

「我未來的計劃在臺灣。」

「妳可以回去的。」他保證。「還有什麼嗎?」他貼近她,唇抵著唇。

「我只是個平凡的小老百姓。」

「那是我心嚮往的。」

凝望著他,他是如此專注,她還能說出什麼理由?

「你真的要娶我?你不覺得我們進展得太快了嗎?」昨天她才對碧翠絲說她沒有要當什麼費爾蒙特夫人,短短一天就變卦,會不會很丟臉啊?「也許我們應該再等一段時間,等所有的事情都過去,到時候你毋需當英雄保護我,或許你的熱情就會消退……」

「妳的話太多了。」封住她的唇,他決定不再讓她胡言亂語了。「還有,我是真的要娶妳。」

唔……被他熱烈的吻搞得理智全失,她腦中一片空白,除了本能的響應他之外,她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良久之後,他終於氣息紊亂的放開她。

「我可以認為妳答應了嗎?」

周姿吟猶豫了一下,望著他,突然發現,他在緊張!

微微一笑,她的心情霎時變得很好。

好吧,管他的,要娶就娶吧,反正她其實也滿喜歡他的。

「嗯,我答應了。」

齊格暗自松了口氣。「很好,妳需要通知任何親友參加婚禮嗎?」

「不必了,我沒有任何親友……啊!」她驚叫一聲。

「怎麼了?」他懷疑她是不是有這種突然大叫的習慣?

「慘了,我答應小護士到了意大利要打電話向她報平安,結果……」被「綁架」之後,她就忘了,而且忘得很徹底。

「小護士?」

「以前醫院裏的一名護士啦!」她簡單的解釋。「該死,她一定擔心得不得了。」

「那就打電話給她吧,順便告訴她妳要結婚的消息,妳也可以邀請她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www.xs8.cn

言小純輕哼著歌曲,捧著病患送的盆花往院長室走去。

紅卡上寫著「仁心仁術,妙手回春」呢,這是病患痊癒出院之後,特地感謝院長的謝禮。

她今天心情特別好喔,因為她昨天下班前,終於接到失去音訊多日的周醫師的來電了,知道她平安後,她總算安心了,而且又聽到周醫師要結婚的消息,她忍不住順便告訴周醫師一些有關她和林醫師的事。

言小純微微紅了臉,林醫師去德國參加醫學會議,等他回來之後,他們就要訂婚了。

電梯怎麼那麼久還不上來啊?

她看著燈號,怎麼在三樓停了那麼久?

算了,只有兩樓而已,她就走上去好了。

轉向樓梯,她拾階而上,到了七樓的轉角時,她突然聽到了院長在講電話的聲音,「我不管你怎麼做,反正一定要讓她開不了口!」

言小純一楞,下意識的停下腳步,還貼到牆上去.她聽得懂英文,所以她心裏有點恐懼,院長口中的「他」是誰?開不了口可能有很多意思,可是院長的口氣卻只讓她聯想到一種意思,而這就是她恐懼的原因。

「我怎麼知道她在哪里?你的工作就是負責把她找出來……

「我管你意大利大不大,我付了一大筆錢給你,你說你有門路請殺手的,既然他們接受委託,就要自己去把她找出來啊,否則怎麼在這一行混下去?」

嗄?!意大利?難道院長要封口的對象是……周醫師?!

「老史,你要搞清楚,我們可是在同一條船上的,我如果有事,你那邊也不會太平,而且會損失多少利益,你應該知道才對,你自己心裏也有數,一定要在她把所有的事情抖出來之前殺了她!」

言小純猛地向側邊退了好幾步,院長真的要殺人!她希望是猜錯了,希望這個她不是周醫師。

「話是沒錯,可是也無法保證她不會說出去,所以殺了她是一勞永逸的辦法,我可不想一輩子都提心吊膽的,連她作夢說夢話都得擔心,只有死人才能確保不會開口……」

「不對,你念錯了,她的資料我都傳真給你了,你是看不懂中文是不是……」

「我管你是不是美國人,反正……」

「不對,她姓周,叫周姿吟……」

「不是,是姿、吟!我不是把照片都傳給你了……」

言小純腿一軟,手中的盆花差點掉到地上。

她趕緊將盆花放到一旁,已經沒力氣捧著它了。

怎麼辦?院長要殺的人真的是周醫師!為什麼?和周醫師突然要休假兩個月有關嗎?

「雖然是一年前的照片,不過她並沒有改變多少……」

「不不,她現在是短頭髮。」

「狗屎!我怎麼知道她離開的這段時間有沒有去剪頭髮?」

她該怎麼辦?言小純又驚又怕又擔心。

對了,她要趕快打電話警告周醫師……還有林醫師,對!也要告訴林醫師這件事,問他要怎麼辦。

她悄悄的跑下樓去,可惜,還是驚動了通話中的院長,而她並沒有發現。

葛原榮要對方稍等,匆匆的追過來,蹙眉望著那盆盆花,再從樓梯中央向下望,只來得及看見一抹白影閃進安全門。

該死,被聽見了!

是誰?葛原榮盯著地上的盆花,若有所思。

對方不知道喊些什麼,葛原榮重新拿起電話。

「老史,你等我一天,我也許知道該怎麼查出她在哪里了。」

又交代了對方幾句,他才收了線,蹲下身子將盆花捧起,上樓回到院長室。

www.xs8.cn

「妳這個騙子!滿嘴謊言的婊子!」碧翠絲沖進周姿吟的房間,怒恨地瞪著她,怨妒的表情讓她美麗的臉孔變得猙獰。

周姿吟的手停在半空,微微歎了口氣,她放下梳子。

「進別人的房間前,至少要敲個門,這是基本的禮貌,碧翠絲。」

「妳閉嘴!」碧翠絲沖到她面前。「我不准妳和表哥結婚,我不准!」

「好啊,請妳去和齊格說,我很樂意配合。」周姿吟聳聳肩。

「妳認為表哥被妳迷得神智不清,妳有把握表哥一定會娶妳,妳是在向我炫耀,對不對?」

「我什麼都沒有認為,不過碧翠絲,結不結婚,是我和齊格兩個人的事,我想其它人都無權干涉,包括妳在內。」

「我當然有,我愛表哥,他是我的!」

「是嗎?我以為齊格是個個體,而且我記得,他已經成年了。」

「妳……反正我不准,妳配不上表哥!」

周姿吟輕笑。「要說配不上的話,應該是他配不上我,我可是下嫁於他的。」

「妳在胡說什麼,表哥是什麼樣的身分,妳又不是不知道,妳不是因此才攀上表哥的嗎?妳在裝什麼蒜啊!」

「嗄?原來在妳心裏,齊格所代表的就是高貴的家世以及龐大的權勢財富,妳不認為我會單純的只是愛著他這個人,妳認為他個人毫無價值嗎?」

「當然不是,表哥他長得英俊瀟灑,怎麼會毫無價值。」

「喔,妳的意思是說,如果他長得醜一點,就沒有價值了?原來妳只是看上他的家世背景以及外貌啊!」周姿吟恍然大悟的點頭。

「妳故意曲解我的話!」碧翠絲惱怒的低吼。

「咦?我有嗎?」好無辜的表情喔。

「妳、妳……」碧翠絲氣得全身發抖。「反正我絕對不會讓妳嫁給表哥的。」

「碧翠絲。」周姿吟沉聲喚。

「幹麼?」她沒好氣的說。

「妳真的很愛齊格嗎?」

「當然。」

「為什麼?」周姿吟認真的問。

碧翠絲一楞。「當然是因為……表哥長得很好看,而且他對我很好,他很有男子氣概……」

「妳崇拜他。」

「我當然崇拜他。」碧翠絲瞪著她。「我知道妳要說什麼,妳是要告訴我,我只是迷戀一個偶像,我對表哥的感情不是真愛,是不是?」

「不。」周姿吟搖頭。「我不是妳,我沒有權利論斷妳的感情,只是……」

碧翠絲懷疑地瞪著她。「只是什麼?」

「也沒什麼,我只是很好奇,妳有沒有見過齊格窩囊的一面?」

「窩囊?」碧翠絲的表情像是這兩個字長了刺一般。「表哥怎麼可能會有那一面,他幾乎像神一般無所不能。」

「呵呵!我就看過。」

「妳說謊!」碧翠絲不相信,她心目中萬能的天神是不可能有……那種上不了枱面的一面的。

「妳不相信?」周姿吟一點也不意外。

「當然不信。」

「妳不知道妳表哥那麼大一個人竟然會怕打針吧?」

「表哥怕打針?」不,不可能,她不相信。

「千真萬確,妳都不知道他受傷的時候,我要為他開刀取出子彈,他一看到我要替他打麻醉針,竟然嚇得哇哇大吼,說他不要打針,還讓戴維拿槍威脅我,不可以給他打針呢!」

碧翠絲臉色大變,「不可能,我……不相信。」

「妳可以去問妳表哥是不是真的。」

「我才不會去問,這是妳的陰謀。」

相連的房門突然被開啟,齊格走了進來。

「姿吟,妳……咦,碧翠絲,妳在這裏做什麼?」他看見碧翠絲,狐疑的望著她來不及隱藏的不善臉色,沉下臉。「碧翠絲,妳……」

「我們只是在聊天罷了。」周姿吟打斷他,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質問什麼了。

「是嗎?」齊格懷疑的蹙眉。

「當然啊,對不對,碧翠絲?」她笑望著碧翠絲。

碧翠絲抿唇,不甚樂意卻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在為她解圍。

「對,表哥,我是在和周小姐聊天。」碧翠絲柔聲地說。

「妳們在聊些什麼?」

「我們聊到我和你初次見面的情形,剛好談到你不讓我打麻醉針那件事。」她朝碧翠絲眨眨眼。「碧翠絲不相信你不讓我打麻醉針呢。」

碧翠絲訝異的望了她一眼,然後望向齊格,她希望聽到他的否認。

「碧翠絲,姿吟說的沒錯,我是不讓她打麻醉針。」齊格因為想到當時的情形而微微笑了,那時,他就被她的勇氣吸引了。

一個天神般的形象霎時碎成片片,碧翠絲錯愕的望著表哥,她無法克制自己的大腦去想像他怕打針的模樣,而那個影像,讓她完全無法接受。

她破碎的低嗚一聲,捂著嘴,望了他最後一眼,便跑出臥房。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0
發表於 2017-8-14 00:20:25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周姿吟一怔,楞楞的迎向他的視線,他到底知不知道他這句話代表什麼啊?

避開他的視線,她道:「那你可以潑我一桶冷水讓我清醒過來啊!你就不擔心你的傷勢復發嗎?如果傷口從裏面發炎的話,就必須再動一次刀,你知不知道啊?」

「沒有那麼嚴重,別為我擔心。」握住她的手,齊格將藥箱拿到一旁,勾起她的下巴,直視著她。「我沒事的。」

「誰為你擔心了,我只是、只是怕麻煩,不想延長自己被綁架的時間。」撇開頭,她再次回避他的視線。

「是嗎?」他淡淡一笑,一點也不相信。

「田然。」她想掙開他的手,不料,反而被他壓倒在床上。「你做什麼?」她下意識的掙扎。

「妳小心點,別扯裂了我的傷。」他對她笑。

孫悟空被戴上了金箍,動彈不得了。

「你別壓著我!」她怒喊。

「姿吟,我想吻妳。」齊格靠著她的唇,輕聲地說,自從溫泉池那一吻之後,他的身體無時無刻不渴望著她。

「不可以,我們不是那種關係,也不可以是。」她搖頭,避開他探索的唇,極力維持理智。

「為什麼不行?」

「我不玩愛情遊戲,你找別人吧!」

「誰在玩愛情遊戲?」齊格眼一瞇。

「或許是我用詞不當,不該說是愛情遊戲,應該說是性愛遊戲。」

「周姿吟,把話說清楚。」他微惱,這女人是故意要惹怒他的嗎?

「費爾蒙特先生,你當我是什麼人?」

「女人。」

「哼,所以說只要性別是女的,你都可以發情是嗎?」

「當然不是,妳是我渴望的女人,我要妳。」

「你的意思是,我不僅倒黴的被你給綁架,還要提供你發洩性欲,是嗎?」

「妳不要曲解我的意思。」這女人,連這種時候都要和他鬥嗎?她明明對他仇有感覺,為什麼要否認?

「那請問你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要妳……該死,妳存心想氣死我!」齊格惱怒的瞪她。

「別胡亂栽贓,你自己愛生氣,與我無關。」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打散了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

「齊格,早餐已經準備好……」門被打開,貝絲爽朗的聲音突然消失。

周姿吟偏過頭,迎上了她訝異的藍眸,在心裏歎了口氣。

「啊,抱歉,打擾你們了,請繼續。」驚訝過後,貝絲笑著說,朝她眨眨眼之懾,就準備退出去。

「貝絲,我們等一下就下去。」齊格起身,順手將周姿吟拉起來。

「嘻嘻,不用那麼急沒關係,慢慢來。」貝絲揮揮手,轉身離去。

「貝絲,妳誤會了,我們沒什麼……」周姿吟急忙想澄清,可關門聲讓她頓時消了音。

「和我『有什麼』讓妳很丟臉嗎?幹麼這麼急著撇清關係?」齊格不是滋味的說。

「這不是丟不丟臉的問題,而是沒必要造成這種誤會。」跳下床,拂了拂衣裳,她走到房門口,又突然回過身來。「對了,麻煩你,給我另一問房。」

「為什麼?」他走到她面前問。

「以我的身分,是不該睡那間臥房的,你就不擔心令夫人誤會嗎?」

齊格揚眉。「誰告訴妳我結婚了?」

「更衣室裏的東西就是最好的證明。」

「哈哈哈——」他突然放聲大笑,老天,他可不可以認為她臉上的表情是嫉妒呢?

「雖然我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不過很榮幸我有能力娛樂你!」她氣憤的轉身就想離開。

「等等,別走。」齊格急忙拉住她。「我目前未婚,沒有妳所謂『令夫人』這號人物的存在。」

耶?那更衣室裏的衣物……

「至於妳適不適合睡在隔壁的臥室這點,我是認為,妳是我的……主治大夫,為了方便起見,睡在隔壁是最恰當不過了,妳不認為嗎?」

她不知道他的停頓是無心還是故意的,可無法否認,那個停頓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而她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對,她沒想到這一層,反而老是在意著那是主臥房……

唉,心都被他攪亂了!

「好吧,你說的有理。」

「對了,更衣室裏的東西,都是為妳準備的。」

嗄?!

www.xs8.cn

來到避暑山莊的第三天,一大清早,別墅來了一位客人,正是大名如雷貫耳的伊登.費爾蒙特先生。

但周姿吟還沒有機會見上一面,因為當她下樓的時候,兩位費爾蒙特先生已經關在書房裏了。

這次的意大利行,遇上齊格,改變了她為自己計劃的未來,她心裏有數,她對於齊格的態度與感情,已經有別於他們既有的兩種身分——醫生與傷患、歹徒與肉票。

只不過,她是個理智重於感情的人,她不會沉淪到失去理智,意大利,只是她暫憩之地,她的未來在臺灣。

因此,就算兩人的關係有所進展,最多也只能當是一段豔遇,在旅遊的過程中,來一場成人遊戲,僅能如此而已。

和貝絲打了聲招呼,她走出屋子,來到西側的美麗花園。

她不會在這裏待太久,因為齊格的傷已經快痊癒了,而她沒有其它理由留下來。

「我不會承認妳的。」一道柔美中帶著些許傲慢的不馴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周姿吟訝異的轉過身,一位纖細美麗的女孩站在盛開的花朵前,高傲地瞪著她。

微挑眉,這位美麗的女孩叫做碧翠絲,今年二十歲,是貝絲的女兒,如果不是確定貝絲只有一個女兒的話,她會以為眼前的碧翠絲是另外一個人。

短短的一剎那,她已經理解,眼前這個碧翠絲是個演戲高手,在眾人——尤其是齊格和貝絲——面前是一套,背後又是一套。

噙著笑,她好整以暇地在花圃邊坐下。

「妳剛剛在跟我說話嗎?」

「這裏有其它人嗎?」碧翠絲老氣橫秋的反問。

「是沒有。」周姿吟笑望著她,有趣,似乎讓她找著了調劑無聊生活的趣事了。「今天不是假日,妳不用上課嗎?」她記得貝絲提過,碧翠絲好象是個大學生。

碧翠絲沒有回答她,不過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我剛剛說,我不會承認妳的,妳聽見沒有?」她傲慢的重申。

看來是還有時間哈啦幾句,是吧?

「聽見了、聽見了。」她不在意的揮揮手。「碧翠絲,妳知道嗎?比起妳在齊格和貝絲面前一副乖寶寶的模樣,我比較喜歡妳現在的樣子。」周姿吟輕笑,沒有意外的看見她變了臉色。

「表哥不會相信妳的,如果妳想打小報告的話。」碧翠絲瞪著她。

「我幹麼打小報告?」周姿吟好笑地問。

「我告訴妳,表哥對妳只是一時貪鮮,不可能會愛上妳的,妳如果妄想成為費爾蒙特夫人的話,我勸妳趁早死了這條心!」

「妳是不是都是這樣趕走每個出現在妳表哥身邊的女人?」周姿吟好奇的問。

「沒有必要。」表哥身邊從來沒有出現任何具有威脅性的女人。

「這麼說,我是第一個嘍?還真是受寵若驚呢。」惶恐哪!

「妳不用太得意,我不會讓妳得逞的。」

「請問,是誰說我要當什麼費爾蒙特夫人的?」

「哼,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碧翠絲突然秀了一句中文。

周姿吟驚訝地張著嘴。「妳會說中文啊,而且還會引經據典,真厲害。」這驚訝可是貨真價實的,而且她不禁開始懷疑,齊格那傢伙該不會也懂中文吧?那她偶爾用中文罵他的那些話,他不就都聽得一清二楚了?

「妳以為奉承我,我就會認同妳嗎?作夢!」

微微一楞,為什麼她覺得這種態度似曾相識?

對了,她想到了,當她建議為戴維他們做健康檢查時,齊格就是這種態度。原來個性毋需遺傳,而是耳濡目染!

「我沒有必要奉承妳,更不需要妳認同什麼,碧翠絲,該巴結我的人是妳,妳不知道是我救了妳表哥嗎?我有沒有告訴妳,我的脾氣不太好,惹我不爽的話,我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喔。」周姿吟斜睨著這個雙面女孩,她不是那種柔柔弱弱的女孩是很好,可是現在這種坐井觀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慢態度,可也不應該。

「哼,妳又能怎樣?」

「我是不能怎樣,只不過可以讓妳沒了表哥罷了。」

「妳要搶走表哥?!我就知道,妳就是狐狸精,要來和我搶表哥的!」

「碧翠絲,妳應該知道妳不可能和妳表哥結婚吧?」

「誰說的,我和表哥又沒有血緣關係,當然可以結婚。」

咦?沒有血緣關係?

「我警告妳,等表哥的傷一好,妳就馬上離開,我絕對不會讓妳有機會和我搶表哥的!」

「我幹麼搶一個死人?」她噙著一朵惡意的笑花,滿意的看見碧翠絲臉色一白,呵呵,小女孩,太嫩了啦!

「妳要害死表哥?!」碧翠絲尖聲質問。

「我是個醫師,我救了妳表哥,應該被當成僅次於神的尊敬著,結果,現在有一個沒禮貌的小鬼對我出言不遜,我不爽救人了,怎樣?」

「表哥的傷已經快好了。」這是戴維說的,他不會說謊的。

「妳信不信我可以在三分鐘之內讓妳表哥的傷勢惡化?」

「我會告訴表哥的。」

周姿吟彎身貼近她。「妳想,妳表哥會相信妳,還是相信我?」

「表哥當然會相信我。」碧翠絲瞪著她,說得很有把握,可是閃爍不安的眼神洩漏了她心裏的不確定。

「好啊,那我們來試試看。」小女孩,她可不是什麼溫柔的天使哪!

「妳想怎樣?」她戒慎地瞪著她。

「不想怎樣,只是離開醫院好一陣子,沒有灰姑娘或者白雪公主可以虐待讓我有點寂寞,想找個人來磨磨我的手術刀,練練刀法罷了。」陰森的微笑讓四周霎時揚起一陣陰風。

碧翠絲微微一抖,帶著些許的恐懼退了一步。

「妳不敢,我表哥會殺了妳!」

嘖!人家是黑幫漂白,他們費爾蒙特家族則是染黑,連小女孩都黑幫化了。

「碧翠絲,妳表哥是生意人,不是黑幫老大,妳搞錯了吧。還有,妳可以拭目以待,看我敢不敢。」周姿吟拍拍她的肩,「上課可別遲到了,妳應該不會想妳表哥在這裏的時候還遲到給他看吧,乖寶寶。」在她怔楞之際,她揮揮手,轉身離開花園。

初次過招,小嚇一下就夠了,嚇過頭的話可就沒戲唱了,那多無聊啊?

她表哥與她鬥,最多都只能勉強鬥得平分秋色,她小女孩一個,想跟她鬥?

哼哼,再練個二十年吧!

www.xs8.cn

「你的心情不應該這麼好才對,有古怪。」俊朗帥氣的伊登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甚是疑惑的審視著嘴角帶笑的齊格。

「找心情好,你有意見嗎?」齊格在他的對面坐下。

「意見是不敢,只是覺得疑惑,一個遭親叔叔暗殺,差點喪命的人,怎麼還會心情好呢?你應該悲痛欲絕一點,要不然看戲的人會少了很多樂趣的。」伊登輕笑。

「就像你親愛的堂兄差點一命嗚呼,你還笑得出來一樣的道理。」齊格嘲弄地說。

「你誤會我了,我很傷心的。」他趕緊做出西子捧心狀。「只是這張臉天生如此,就算我明明傷心難過得要命,看起來還是笑臉一張,我也很苦惱啊!」自然上揚的嘴角害苦他的實例,多得不勝枚舉啊!搞到最後,他不參加喪禮,也不到醫院探病,更不會到災區救災,要不然肯定會被家屬圍毆。

「是喔,那還真是為難你了。」齊格嘲弄地說。

「堂兄能體諒我當然是最好啦。」

「丹寧有任何動作嗎?」齊格臉微沉突然問。

「你是說除了派手下暗殺你之外嗎?」伊登笑問。「你遭暗殺的事情傳了開來,這幾天他可是動作頻頻,一方面憤慨的配合警方調查,誓言揪出兇手,一方面讓大老們信以為真,認為你凶多吉少,現在,只要你的死訊一經確認,費爾蒙特家族便是他的了。」

「可惜,他得不到確切的死訊。」

「也因此,他非要置你於死地不可。」

「伊登,之前交代你的事,你都辦好了嗎?」

「嗯,都差不多了。」伊登點頭。「丹寧那邊我已經布了三條線,隨時會將他的動靜傳報回來,至於大老們那邊……目前還不知道有幾個人靠向丹寧,不過已經查出其中兩人是誰了。」

「霍伯特和賓賽斯,是嗎?」他眼神冷厲的瞇起。

「耶!你早就知道了?」伊登訝異地張著嘴,真是的,那他是為啥辛苦為啥忙啊?

「心裏有數,不過沒有確切的證據證實我的猜測。」

「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伊登,你就讓那些大老們知道我還活著,只是需要時間養傷,暫時不能出現,我會寫個委任書給你,讓你有絕對的權力去凍結霍伯特和賓賽斯他們兩個所有的資產,三天之內,讓他們變成流落街頭的乞丐。若有人資助他們,就比照辦理,若有人想出面說情,也比照辦理。」

平時花錢像流水,愛擺闊充老大,用金錢堆砌面子的人,要讓他們三天之內變得身無分文……嘖!真狠,這比要了他們的命還慘哪!

「殺雞儆猴?」伊登揚眉。

「何必?剩下的那些猴兒我也不會放過,只是遲早而已。」齊格起身走回書桌後頭坐下。

伊登跟了過去,一屁股坐上那張大書桌。

「早就該好好的清理門戶了,要不然那些倚老賣老的老傢伙還不知道時代早已改變,老是以為自己還能呼風喚雨呢!」自認是高貴的古老家族,不屑一切有損高貴傳統的行為,包括從商,殊不知維持他們高「貴」生活的財力,全部源自於他們這幾名小輩辛苦從商的所得。

生活太過安逸,就會無聊的想興風作浪,他早就告訴齊格,該好好的整治整治了,只不過齊格雖然冷酷無情,卻依然有心軟的一面,他們若不是太過分,他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縱容著,直到現在,不知求生不易的猴兒竟然妄想稱大,暗地裏搞把戲想要除去森林之王取而代之,才徹底激怒了猛獅。

「那丹寧呢?」

「至於我們親愛的丹甯叔叔……」齊格冷笑。「他這麼想得到一切,我就偏要讓他失去一切,而且是永遠不可能挽回!」

永遠不可能挽回的失去……這句話意有所指,齊格在打什麼主意?

不管他,反正猛獅發怒了,他這只微不足道的小狐狸當然就不用再繼續嚼舌根,可以功成身退啦!

「只不過這麼一來,你也會成為丹寧的目標,他會不擇手段的想從你口中套出我的藏身處,你要有心理準備。」

嗄?!人家正想功成身退的說!

好吧,沒關係,反正生活也太過無聊了,調劑一下身心也好,不過有件事得先解決。

「堂兄,看在我這麼挺你的份上,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齊格揚眉,望著伊登那「小人式」的笑容。

「先說說看。」

伊登哀怨的瞅著齊格,只可惜,一張笑臉讓他哀怨的表情變得不倫不類。

「還說呢,都是你那位心腹大將倪恩白啦!」

「恩白?他不是在委內特大道的宅邸養傷嗎?」他給戴維的電話就是他位於羅馬市區委內特大道宅邸的電話,而恩白也確如他的猜測,是躲到那裏養傷了。

「本來是在那裏,可是戴維去電的第二天之後,他就移師到我家了。」

「恩白……在你那裏?!」表面親切隨和,實則冷漠疏離的恩白,竟然主動到伊登那裏?

「親愛的堂兄,你要救救我啊,你都不知道那傢伙多霸道,那張嘴有夠惡毒的,我這幾天簡直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遭受非人道的荼毒虐待啊!」

「別用一張笑臉對我哭訴恩白虐待你。」齊格打算來個見死不救。「基本上,你的說詞我一點都不相信,你確定你說的恩白是我認識的那個倪恩白?」太過兩極化了,怪不得他懷疑。

「千真萬確,你都被他那張天使面孔給欺騙了,他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啊!」

「我相信你有辦法應付。」

「嗄?意思是你不把你那位大將召回嗎?」

「恩白受傷了,就讓他在你那邊好好養傷。」

「可是他……」他的傷只是皮肉傷,舔個口水就OK了,根本沒事!

「請你好好照顧恩白。」齊格壞心地打斷他的申訴。

嗚嗚……他的命好苦啊!

伊登控訴地望向齊格,瞧見他上揚的嘴角,古怪的感覺重燃。

「齊格,分享一下你的好心情吧,我現在迫切的需要。」

齊格斜睨著他。「我遇到一個很特別的女人。」

「醫師小姐?」伊登的視線突然落在窗外,並跳下書桌,走到窗邊。

「嗯。」齊格大方的承認。

「就是下面那個嗎?」

「什麼?」齊格走到窗邊往下望。「姿吟和碧翠絲?」

「擔心了?」伊登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為什麼要擔心?」齊格揚眉。

「齊格,你該知道碧翠絲迷戀著你吧?」伊登不相信他會這麼不知不覺。

「那又如何?」齊格不認為那是個問題。

「你不擔心碧翠絲對你的周小姐說些什麼嗎?」

「相信我,碧翠絲討不到便宜的。」齊格失笑,如果碧翠絲真的有所行動的話,他會替她哀悼。

「或許你應該趁這個機會徹底斬斷碧翠絲對你的迷戀,一位妻子會是個好辦法。」

齊格瞄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說過會有一個妻子?」

「這還用說嗎?你的行動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如果你是說讓姿吟住進女主人臥房這件事,那不過是為了方便,她是醫師,我是傷患,記得嗎?」望著伊登懷疑的表情,齊格歎了口氣,攤了攤手。「我承認我要她,但是結婚,言之過早。」

「為什麼?」

「因為她還在逃避。」感覺有點沒面子。

「嗄?」原來是人家小姐不要他啊!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你很快樂。」笑容未免太過猖狂。

「呵呵,感謝你將好心情與我分享。」伊登呵呵直笑,一點也不隱瞞他的確是樂壞了。

「小心一點,我怕你會樂極生悲。」冷冷的警告,讓伊登的笑聲霎時噎祝

「咳咳……」喔,想謀殺啊!這般折騰他。

啊,說到謀殺……

「親愛的堂兄,有個消息也許你會想知道。」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9
發表於 2017-8-14 00:19:1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他們開始準備撤退,動作迅速的打包好行李,丟上吉普車,然後攙扶著齊格上車,將椅子放倒,讓他躺在副駕駛座,周姿吟則坐在戴維後方的後座,而戴維負責駕駛,在周姿吟虎視眈眈的注視下,他小心翼翼的不敢讓車子太過顛簸。

上路半個小時之後,她已經對事情有了粗淺的瞭解。

根據戴維的說法,「費爾蒙特」家族在意大利是非常 古老的名門貴族,其財力、權勢之龐大,尚無人能出其右,誇張一點的形容,就是一跺腳就有可能震垮歐洲經濟體制!而齊格•費爾蒙特便是這個家族目前的當家。

雖然家族中有數不清的「費爾蒙特先生」,但是有資格當繼承人的,只有兩位,一位是只大了齊格三歲的叔叔——丹甯•費爾蒙特,一位則是小了齊格兩歲的堂弟——伊登•費爾蒙特。

據說,伊登•費爾蒙特和齊格兩人感情很不錯,所以伊登是齊格少數信任的人之一,所以總括這些原因,再佐以她在村裏所聽到的談話,他們可以確定,想要齊格命的人,就是大了齊格三歲的叔叔——丹甯•費爾蒙特,如果齊格喪生,又沒有子嗣的話,他就是第一順位的繼承人了。

「原來你有這麼嚇人的身家喔,我還以為你是哪個黑幫的老大呢。」周姿吟搖頭,這麼「嚇人」的身家,她通常是敬而遠之的。

「費爾蒙特家族的霸氣作風,其實已經與黑幫無異了。」齊格嘲諷地說。

「看得出來。」她不客氣的點頭附和,每個手下人手一槍——這還是保守的估計,一下這邊火併、那邊暗殺,還會綁架……嘖,什麼與黑幫無異,根本就是黑幫了嘛!不過那都是別人家的事,與她無關,她只想知道……「現在呢?你打算反擊了?」

「這是當然。」

「可是你又沒有證據。」

「費爾蒙特家族的人不需要證據,只要確定就行了。」

周姿吟撇撇唇,還真是黑幫作風呢!不過照常,別人的家務事,她沒興趣。

「那你是要回家嘍?」

「是打算回去……」

「那是不是代表我自由了?」她期待地問。

「恐怕還不行。」齊格淡淡一笑。「丹甯叔叔不會讓我有機會踏進費爾蒙特本家,以我目前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做太激烈的運動,還不能和他正面對上,只能再找個地方養傷,等傷好了再做打算。」事實上,早在他受傷之後,戴維「請」她來之前,他已經和伊登聯絡上,交代了處理事宜。

「我想也是。」周姿吟歎了口氣,就知道運氣沒那麼好,不知什麼時候才能一遊意大利,唉8算了,反正我現在時間多得是,不過既然你這麼有錢,可不能虧待我,了嗎?」她未來的夢想需要資金去完成,她可不能坐吃山空。

齊格揚眉,抬眼望著她。「放心好了,不會讓妳吃虧的。」

她擺擺手,一點也不擔心,只是有個疑問罷了,「ㄟ,為什麼你們不認為幕後指使者是那個叫伊登的傢伙呢?」

「那是因為周醫師不認識伊登先生,如果妳認識他,就不會有這種疑問了。」戴維微笑地說。

「是嗎?可是如果我是那個叫伊登的人,又覬覦著費爾蒙特家族繼承人之位的話,我就會和齊格交好,再暗地裏將他殺掉,他一死,第一順位的繼承人嫌疑最大,如果那個丹寧又真的圖謀不軌的話,就更好了,我剛好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周姿吟開玩笑地說。

但齊格和戴維卻突然沉默了。

「嘿!我只是開開玩笑,你們如果真的那麼信任那個伊登,覺得我這些話侮辱了他,那就當作沒聽見嘛,幹麼一臉古怪的表情看著我?」她看看齊格,又看看戴維。

良久,齊格終於開口道:「妳知道嗎?妳說的那些話,伊登自己也說過。」

她微微一怔,好一會兒才輕輕一笑。

「呵……希望這個叫伊登的費爾蒙特先生所表現出來的是真心的,若不,那他還真是一個可怕的人呢。」

又是一陣冗長的沉默,周姿吟翻了個白眼,好吧,當她褻瀆了那個叫伊登的營爾蒙特先生吧!

「我們現在要去哪里?」

沉默又維持了好一會兒,齊格才緩緩開口,「戴維,就到那裏去吧。」

戴維先是一楞,隨即微微笑了。

「是,費爾蒙特先生。」

她眨眨眼,那裏是哪里?看見戴維的微笑,嘖,這對主仆默契真好。

好吧,反正她只是「肉票」一枚,跟著走就對了!

www.xs8.cn

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剛睡醒的周姿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向車窗外,這裏……太安靜了點。

「醒了?」齊格抬眼向後望,看見她坐直了身子。

「嗯。」她低應了一聲,眼光依然落在窗外。

筆直寬敞的大馬路上竟然看不到一輛車子,而馬路兩旁一望無際的土地,竟然也沒有任何一戶人家,更別說半絲人影了。

「好吧,懷疑那個叫伊登的費爾蒙特先生是我的錯,可是應該罪不至死吧?」車於走了好久之後,周姿吟忍不住嘀咕。

一直很清醒的兩位男士腦袋突然有點迷糊。

「妳在說什麼?」齊格蹙眉,為什麼她常常會沒頭沒腦的進出一些讓人摸不著頭緒的話?

「這裏是一個毀屍滅跡的好地方,不用擔心會有目擊者。」周姿吟斜睨著他。

怔楞了好一會兒,兩個男人才終於瞭解她的意思。

「我的天啊!周醫師,妳不會以為我們會因為妳的懷疑就把妳殺了吧?」戴維不敢相信地問,沒錯啦,他們是綁架了她,可他是用很禮貌的態度「恭請」她來的,應該不會留下什麼窮兇惡極的印象吧!

「戴維,她是在開玩笑的。」齊格露出一抹笑。

這下戴維不知道是被主子的笑容嚇到,還是被他的話嚇到比較多?

「哦?是開玩笑的礙…」為什麼他聽不出來?她明明一臉正經的樣子。

「這是哪個國家公園嗎?怎麼沒有人煙?」周姿吟改變話題,對於齊格一副很瞭解她的樣子,心裏感覺有點怪異。

國家公園?呵!

「這裏不是什麼國家公園,這裏屬於私人產業,當然不會看見閒雜人等。」齊格淡淡地解釋。

私人產業?!周姿吟訝異的瞠大眼,雖然沒有計時,可是從剛剛醒來到現在,至少也快半個小時了吧,以時速……她瞄了一眼儀錶板,時速四十五公里跑半個小時,老天,這是什麼私人產業啊!

「別告訴我這就是『貴府』。」她咋舌,媽呀!太誇張了。

「不是『寒舍』。」費爾蒙特本家比這裏大上一倍不止。

「那……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說的也是,他之前說過,費爾蒙特本家在薩丁尼亞島,與意大利半島相隔了約兩百Km。

「我私人的避暑山莊。」這是他以母親姓名私下所建置的住所,完全與費爾蒙特家族無關。外圍的林地是大了一點,不過這是為了安全起見,裏頭的屋子就屬於「正常尺寸」,不會太誇張。

私人的避暑山莊?!避暑?!羅馬的氣溫,最高平均溫度也不過是二十五、六度,避什麼暑啊?

「前面就是我的別墅。」齊格突然道。

周姿吟聞聲望去,她以為會看見一棟豪華的建築物,可卻不然,對於眼前的建築,她非常訝異于它的樸實,很大,可是外觀看起來……真的是很樸實。

車子剛在大門口停下,一位年約五十左右,福態的婦人已經站在門口。

婉拒戴維和她的扶持,齊格自己下車,視線停在那位婦人臉上。

「姿吟,我跟妳介紹,這位是我的阿姨,貝絲。」他握住她的手,將她帶到貝絲的面前。「貝絲,這位小姐叫周姿吟,是……我的救命恩人。」

貝絲上前,熱情的一把抱住她。

「謝謝妳,妳真是個天使。」

周姿吟不太習慣這種熱情的方式,有點手足無措。

「不,我只是……」

「別害羞,妳只要說聲不客氣就可以了。」齊格取笑她。

唉,這男人真的很顧人怨耶!

「不用客氣,貝絲,」她不太自然的拍拍貝絲的背,回抱她一下。「因為我不保證哪天他惹火我的時候,我不會殺了他。」

「哈哈哈!」貝絲朗聲大笑,牽著她的手進屋。「我喜歡妳,小姑娘。」

「謝謝,我也喜歡妳,貝絲。」

撇下男人們,兩個女人邊走邊談,自己進屋去了。

「戴維,借我靠一下。」齊格輕聲地說。

戴維立即橫跨一步,扶住了他。

「費爾蒙特先生,屬下先扶你回房休息。」

「不用了,我沒事,傷口不會太痛,只是有點累罷了。」

「那屬下扶你進屋。」當齊格自己承認有點累的時候,就代表他的體力已經到達極限了。

「戴維,貝絲很喜歡她,對不對?」

「是啊,很喜歡。」

「喜歡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嗄?放心?難不成費爾蒙特先生對周醫師……

可能嗎?他們相處的模式一直像兩隻獅子互鬥,會因此擦出什麼火花嗎?

不太可能吧……

www.xs8.cn

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周姿吟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很大的床上。

奇怪,自己是什麼時候上床睡覺的,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環顧四周,這是一間很大的臥房,比起她在臺灣的住家還大,有幾扇不知後頭是什麼的門。

伸了個懶腰,她緩緩的坐起,腦中拚命思索著自己是怎麼上床的。

她只記得,昨晚抵達這裏,齊格介紹了他的貝絲阿姨給她認識之後,大夥兒進屋,先是閒話家常一番,貝絲便招呼他們用晚餐。

晚餐非常豐盛,搭配上濃郁香醇的葡萄酒,從不喝酒的她,莫名的一杯接著一杯喝下,然後?!沒了。

記憶到此結束,不過她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她喝醉了。

幸好沒有宿醉的情況,只是口氣有點難聞,她皺皺眉,翻身下床,光著腳丫子繞過起居室,來到最近的一扇門,打開……是更衣室,一長排套著衣套的衣裳掛在裏面,左方一層層的櫃子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鞋子,往上望,上層擺放著各種搭配用的皮包,右邊則是搭配衣物的各種飾品、絲巾、披肩等等的東西。

吐吐舌,這些東西看起來都像是新的,不知道這是誰的臥房?

關上更衣室的門,她走到另一扇門前將其打開,是通往走廊的房門。

真麻煩,歎了口氣,再試另一道門,咦?是另一間臥房?

她好奇的跨進去,大大的床上沒有人,倒是沙發上披著幾件衣物。

微瞇著眼,她放輕腳步上前,拎起衣物,這不就是齊格昨天穿的衣裳嗎?這麼說……這裏是齊格的臥房?!

她知道這種形式的臥房,通常是主要的臥房,他竟然讓她住在他的隔壁問?

想到更衣室裏的衣物,她眼一瞇,他從未說過他未婚,所以他很有可能結婚了,可是……他老婆呢?為什麼她會被安排在這個臥房?

丟下衣服,她趕緊溜回房間,關上那扇相連的門,才發現,這門竟然沒有鎖?!

她乾脆將椅子拖了過來,頂住門,她沒有什麼意思,只不過是預防萬一罷了!

瞪著那扇門好一會兒,她才轉身繼續探險,打開第四道門,太好了,終於讓她找到浴室了。

走進浴室,發現裏頭已經準備了一組新的盥洗用具,真是周到。

先小解之後,拆開盥洗用具,她開始刷牙,但腦子仍在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像是她是怎麼到房裏的?為什麼齊格讓她睡在這裏?這個家的女主人呢?

刷牙的動作停了下來,她怔楞地望著鏡中的自己,為什麼她的心如此躁動?

突然,她身子一僵,瞪著鏡中出現在她身後的人影。

「Buongiomo。」齊格微笑地和她道了聲早安。

她猛地轉過身來瞪著他,他微鬈的頭髮還滴著水,顯示出他才剛沐浴完,而他全身上下除了胸口黏貼著的紗布之外,就只有一條圍在腰部、岌岌可危的浴巾,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齊格嘴角噙著濃濃的笑意,望著她滿嘴的牙膏泡沫,顯然自己是嚇到她了。

「你在……」一開口,她才發現自己一嘴的牙膏,趕緊轉身吐掉,順道快速的漱口,再轉過身來繼續瞪他。「你在這裏做什麼?」

他聳聳肩,一臉無辜的望著她。

「我以為很明顯,我是在洗澡。」

「我不是交代你的傷口不可以碰水嗎?你為什麼老是不聽話?你知不知道這樣會……」猛一頓,她才想起自己要追究的不是這件事。「我是說,你為什麼在我的浴室裏?」

齊格沒有立即回答她,拿起一條為她準備的新毛巾走上前,為她擦去嘴角的牙膏泡沫。

「喂……」他的氣息讓她的呼吸亂了調,尤其他又幾近赤裸,那結實寬闊的胸膛,讓她想入非非……

朝她露出性感一笑之後,他才回答她之前的問題。

「這裏也是我的浴室。」他剛剛在簾子後泡澡,她進來的時候,他也是有點驚訝,想到要出聲提醒她時,她已經坐上馬桶,他認為她可能會很尷尬,所以才作罷沒出聲。

周姿吟一怔,轉頭一望,對喔,這間浴室有兩個門,而她剛剛發現他的衣物放在沙發上,原來他是在洗澡……啊?!那她剛剛不就當著他的面尿尿!

後知後覺的理解到這一點,她倏地漲紅臉,又羞又尷尬的瞪著他,二話不說轉身沖出浴室。

「哈哈哈……」齊格張狂的笑聲傳了出來。

她惱怒的低咒,拖來另一張椅子將浴室的門頂住,她發誓,一定要他好看!

不過首先,她要換房間!

www.xs8.cn

做好心理建設之後,認為自己已經可以克服那種尷尬,周姿吟才走出房門。

不過她隨即楞住,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她不知道長廊通往哪里,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

「早安,周小姐。」親切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她立即轉過身,是貝絲。

「早安,貝絲,叫我姿吟就行了。」她很喜歡貝絲,胖胖的身子頗有媽媽的味道,尤其她臉上總是掛著親切的笑容,更讓她覺得自在許多。她也看得出來,齊格很敬愛他的阿姨。

「好啊,姿……吟?」中文頗為拗口,所以貝絲說得不甚標準。「乾脆我叫妳吟吟,可以嗎?」

「好埃」周姿吟不是很在意,只是個稱呼罷了,順口就好。「貝絲,我昨晚好象不太清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房的,所以……不太瞭解自己的所在位置耶。」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就是來帶妳到餐廳的。」貝絲善解人意的說。「昨晚妳喝醉了,是齊格抱妳上樓來的。往這邊走,下了樓梯之後左轉,就可以抵達餐廳,右轉經過長廊,就能到達客廳……咦?吟吟,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貝絲回過頭來,疑惑地望著停在原地的周姿吟。

「貝絲,妳說昨晚是齊格抱我回房的?」她不敢置信的喃問。

「是啊,原本是戴維要送妳,可是那孩子卻阻止他,硬要自己送妳回房。」貝絲意味深長的一笑。「齊格那孩子對妳很特別喔。」

「該死!」周姿吟用中文低咒一聲,「貝絲,我想起還有事,先回房一下,等一下我會自己下去的,剛剛妳說下樓梯左轉是餐廳,右轉是客廳,對吧?」也不等貝絲響應,她沖回臥房,拉開頂住通往齊格臥室那扇門的椅子,直接沖進他的臥房。

「齊格,你該死的以為自己是超人嗎?竟然逞強的……」咒駡聲突然一頓,她怔怔地瞪著只穿著一件小褲褲的齊格,他手上拿省長褲,似乎正准偹穿上。

她尷尬地紅了臉,猛地背過身,「抱歉。」

齊格幾乎想歎氣了,「從鏡子裏偷看我,有什麼差別?」鎖住她鏡子裏的視線,這個女人真是……她在考驗他的自製力!

「我才沒有……」狡辯的話說不下去,好吧,她乾脆大方的轉過身來。「我只是伯你尷尬才好心的轉過身去。」

「是喔,還真是謝謝妳。」齊格嘲弄地說,邊套上長褲。「妳幹麼怒氣衝衝的闖進我的房間?」剛剛他試了一下,門打不開,就知道她用東西頂住了。

說到重點。「你給我坐下!」她將他推到床上。

他揚眉,微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這麼主動?」他抬手輕撫她的臉頰,卻被她一掌給拍開。

「停止你腦袋裏的邪淫思想,我是要看你的傷口。」這傢伙,昨晚竟然逞強的抱她上樓,她可不是嬌小玲瓏,像小說裏寫的那種輕如羽毛的女人,她足足有一百七十公分高,五十三公斤重耶!

「我的傷口很好,剛剛戴維已經幫我換過紗布了。」他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拆開紗布。

「欲蓋彌彰,放手,要不然我就走人!」她威脅地瞪著他,平常非要她換不可,這次卻連看都不讓她看,分明有鬼。

「好吧,不過妳得答應我,不可以生氣。」

「我就知道!傷口又扯裂了,對不對?」不可以生氣?她簡直氣得想殺人!

「沒有那麼嚴重,只是有一點……」

周姿吟甩開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拆開紗布,紅腫的傷口泛出血絲,顯示它確實又被扯傷了。

拿來藥箱,她默默的為他上藥。

「你為什麼不安分一點?傷勢才剛開始好轉,結果,你竟然逞強抱我回房!你為什麼不讓戴維或任何人送我回房就好?」貼上紗布,她煩躁地瞪著他,心底那股莫名火氣煩得她想抓狂。

齊格貼近她,輕聲對她低語,「因為我發現我不想讓其它男人碰妳。」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8
發表於 2017-8-14 00:18:5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周姿吟穿好襯衫,瞧見他額上冒出的汗水,以及緊握成拳的手,在心底暗笑。

她走向他,在他身旁蹲下,在他熱切的注視下,緩緩的靠向他的耳畔,吐氣如蘭。

齊格全身緊繃,狂燒的欲望讓他幾乎把持不篆…

「你如果想泡溫泉,記住別弄濕了傷口。」她輕聲道。

戲弄的聲調像盆冷水般往他頭上直兜而下,灰眸一沉,他揚手攫住她纖細的腰身。

抽氣聲響起,出自周姿吟的口中。

「女人,沒有人告訴妳不要玩火嗎?」他將她抓到他的腿上,眼對眼、鼻碰鼻,火熱的灰眸緊盯著略帶慌亂的黑眸。

這個姿勢太過曖昧,她正跨坐在他的腿上,襯衫下空無一物,敏感的讓她顫抖。

「你最好小心自己的傷口,別亂來。」周姿吟啞聲警告。

「除了傷口之外,妳沒別的話好說嗎?」炙熱的氣息襲上她。

「我、我是你的……主治大夫……」她聲音微顫,老天,她該知道玩火自焚的道理。

「我喜歡這句話。」齊格突然笑得很邪惡。

「什麼話?」她說了什麼?

「『妳是我的』這句話。」他更加靠向她,兩人的唇相距不到一公分。

「我才不是那個意思!」竟然曲解她的話。

她向後仰,企圖拉開與他的距離,這個男人對她來說,太過危險!

誰知後腦突然被一隻大掌定住,將她往前一送……

性感的薄唇帶著火熱的欲望,封住了她微啟的粉唇,也封住了她所有到口的驚呼,強勢得令她在瞬間便渾身發燙,癱軟在他的懷裏,任他予取予求。

唇舌輾轉的吸吮她紅嫩的唇辦,像是饑渴的野獸般掠奪她每一分甜蜜甘露,她的神智開始渙散,腦中一片空白,抬起手抵著他的胸口,觸摸到胸口的繃帶時,讓她的理智稍稍回籠……

老天,她在做什麼?!

完全是下意識的,手上的力道加重,突來的痛楚讓他離開了她的唇,狠狠的低咒一聲。

「妳該死的在做什麼?!」胸口的痛讓他口氣惡劣。

「只是讓你知道,亂來是必須付出代價的!」以為他會因為痛楚而放開她,沒想到他倒還挺能忍,甚至將她往前一抓,兩人的身子更是毫無空隙的緊貼在一起。

「亂來?妳明明也很享受那個吻。」

臉一紅,她有點惱羞成怒的一哼,「我可不敢這麼肯定。」死不承認,不想讓池更自負.

痛楚無法澆熄他的欲火,她的不馴更激起了他征服的欲望。強健的手抓住她靈巧的雙手,反鎖在她身後,以防萬一。

「放開我!」她微微掙扎,惱怒的低吼。

齊格對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那笑,讓她渾身微微一抖,頭皮發麻。

「不敢肯定是嗎?我很樂意再來一次,讓妳肯定一點。」

緊貼的兩具軀體溫度漸漸升高,心貼著心,怦怦的心跳聲相互應和,早已分不清是誰的。

「不、不行……」

「為什麼不行?」熱氣呵在她敏感的唇上,不等她的回答,他再次饑渴的覆上她的唇。

蠻橫的吸吮攪纏、溫柔的輕嘗深吮,熱辣的感官刺激讓她輕吟出聲,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大錯,忍不住暗罵自己,竟忘了男人的劣根性!

大腿間柔嫩的敏感處明顯的感覺到抵著她的堅硬,她知道,再繼續下去,她將無法抵抗他的掠奪……以及自己的欲望。

雙手被箝制住,沒關係,她還有雙腿。

她用力一蹬,和他一同跌進溫泉池裏。

齊格在沒有心理準備之下掉進池裏,被嗆了幾口,一邊咳著一邊咒駡,在跌下池的同時,已經不自覺的放開了她。

周姿吟立即遊開,快速的翻身上了池子,站在池邊不馴的瞪著他。

「你如果不想傷勢加重,就不要泡太久。」她的聲音沙啞。

他氣怒地瞪著她,濕衣裳緊貼著她的身體,讓她曲線畢露,那模樣比裸露更撩人。

「姿吟,過來。」他站在池裏朝她伸出手,用他性感迷人的嗓音低喚著她的名,蠱惑著她,火熱的視線緊鎖住她。

「不。」她的雙腿幾乎癱軟,顫巍巍地退了兩步。

「妳打算就這樣走出去?天氣很冷,妳會感冒的。」最主要的是,他不要她這模樣被其它男人看見,就算那個人是戴維也一樣.

「不勞閣下操心。」她拿起浴巾披在身上,至少還有一件長褲,她剛剛還沒穿上,倖免於難。

「該死的,女人,過來!」火熱的欲望得不到抒解,他的火氣狂飆,冒著怒火與欲火朝池邊跨去。

周姿吟飛快的套上長褲,折起褲管,在他爬上池子的時候,奔出籬笆,留下一串銀鈴笑聲。

齊格停下腳步,微惱的抹去臉上的水滴,低頭望著自己緊繃的欲望,突然低低的笑了出來。

這個女人,他一定會得到她的!

www.xs8.cn

曖昧的氣氛一直籠罩在兩人之間,連戴維都隱隱察覺到不對勁,總拿著研究的眼神望著他們兩個。

周姿吟選擇視而不見,當個不知不覺的木頭,而齊格則是暫緩攻勢,打算等自己的傷好了之後,再和她好好的「較量」一番。

各懷鬼胎,各有打算。

今天,溫泉池熱吻事件過後三天,她例行性的為他換藥,傷口已經好了五成,也沒有感染的情形。

此時戴維匆匆從外頭回來,在齊格耳邊嘀咕了幾句之後,他沉聲道:「我們明天離開。」

周姿吟揚眉,評估著他的傷勢,是可以,不過能不長途跋涉,當然是最好的。

「給我一個我能接受的理由。」她也不是這麼不通情理。

「如果妳不想再來一次像上次那樣的逃難的話。」

她抬頭錯愕地望向他。「你是說那些要你命的傢伙會找到這裏來?」本事真大。

「沒錯。」

「你確定?」不是只為了讓她點頭而唬她的?

「妳可以問戴維。」從沒人敢質疑他的話。

「問戴維?」她轉頭望了一眼站在床邊的戴維,「你在開玩笑嗎?戴維當然對你唯命是從,就算你指鹿為馬,他也只會說一聲『費爾蒙特先生英明』,然後從此認定馬就是長得跟鹿一個模樣。」

戴維尷尬的搔搔頭,決定還是遠離火線,於是退出臥房,免得遭到戰火波及。

「好吧,就等到對方找上門的時候,我們再來逃難吧!」齊格以退為進。

周姿吟一楞,上次逃難的情景讓她餘悸猶存,而且以他的傷勢,若再來一次,肯定又會復發,那倒不如他們安穩的離開這裏。

「你真的很有錢,是嗎?」歎了口氣,人為財死啊!她不是假渣局,她也知道沒有錢萬萬不能的道理,不過她是真的認為錢夠用就好。在醫院看過太多例子,人都還躺在病床上苟延殘喘,子孫就在床邊上演爭奪遺產的戲碼,反倒是一些小康之家,溫情滿病房。

「是不少。」齊格保守的響應,眼神略沉的望著她。

「唉,錢那麼多做什麼,根本是引人犯罪嘛,難怪人家執意要殺你,活該!」她咕噥著。

「這麼說還是我的錯嘍?」他幾乎失笑。

她瞪他一眼,嫩撤唇。「好吧,明天離開,不過……」她抬手阻止他搶話。「所有的動作都得慢慢來,如果你給我扯裂傷口的話……」

「妳會省略麻醉的手續直接縫合。」齊格截斷她的話。

周姿吟一楞,微惱的瞪他一眼,這傢伙竟敢搶她的臺詞!

「知道就好!」

「妳老是在威脅我。」除了她,還沒有人這麼膽大妄為,就連那些野心分子也只敢暗著來。或者,這就是他喜歡她的原因?

沒錯,他是喜歡這個母獅般的女人,甚至,他已經有所領悟,對她的感覺,應該比喜歡多更多了。

看來那些自恃甚高的家族大老們又有得「杯葛」他了。

「我就是威脅你,怎樣?」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周姿吟聳聳肩的瞅著他。「如何,達成協議?」執意要一個承諾,她可不想再為他費心費神。

這個女人真的很囂張,可時不我予,他又能如何,只能認栽——暫時性的。

「OK!」等他的傷好了,他會讓她知道,誰才是老大。

「很好,現在你最好乖乖躺著,可以吧?」

「我能拒絕嗎?」齊格調侃的問。

「當然可以。」她唇角微勾地凝睇著他。

「下場呢?」他很有先見之明。

「不嚴重,最多只是浪費一些錢罷了。」訂制棺材。

看她的表情,他一點都不想知道那些錢是浪費在哪一方面。

「我向來都是很配合的傷患。」他鄭重聲明。

「是喔,那就讓我開開眼界吧。」周姿吟嘲諷的一笑。既然明天要離開,她可要趁今天做一做該做的事。「你有錢嗎?」

「妳知道我很有錢的。」齊格挑眉。

「我是說現在。」她翻了一個白眼,難怪人家要殺他,他囂張得很活該!

「妳需要?」

「嗯,我想到村子裏買些東西,不過身上的里拉都是些小額鈔票。」

「妳要到村子裏?」

「我是這麼說的。」很奇怪嗎?

「讓戴維陪妳去。」

「費爾蒙特先生……」

「我說過,叫我齊格就行了。」他打斷她。

周姿吟又翻了一個白眼。

「OK,齊格就齊格。」她不在意的說。「如果你是擔心我迷路的話,那你放心,我知道沿著小路往山下定就會抵達小村子,迷不了路的。如果你是擔心我趁機逃走的話,這點你更可以放心,我是很有職業道德的,不會放著傷患不顧。更何況……」她斜睨著他。「我可不認為放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裏是個好主意。」

「妳語言不通。」

「我可不這麼認為。」她用意大利語說。

「妳會意大利語?!」齊格蹙眉,無法忍受被欺騙!

她問心無愧的斜睨著他,「我從來沒有說過我不懂。」

怒火又被她挑起,可也只能在腹中悶燒。

「要多少錢找戴維拿。」撇開頭,他不用她。

周姿吟淺淺一笑,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舉動像極了一個要脾氣的小孩?不過她可沒有義務哄他開心。

她轉身走出臥房,找戴維討錢去了。

www.xs8.cn

騎著在木屋後頭小倉庫裏發現的老舊腳踏車進入小村子,周姿吟發現,這裏簡直就像迷宮一樣。

櫛比鱗次的住家、插著鑰匙的小門,以及到處是狹窄階梯的村路。由於馬路細長狹窄,看不到前方的情景,有時會讓人有一種錯覺,以為會這樣走進另一個時間與空間呢!

一陣歡笑聲讓她回過神來,她發現有幾個小孩在教堂前踢足球,還有幾個老婦坐在教堂前的階梯閒話家常。

村莊的居民熱情開朗,發現外地來的人,親切的朝她揮揮手,而她也笑吟吟的朝他們揮手.

彎過街角,她發現一家糖果店,從玻璃櫥窗望進去,裏頭那些用玻璃罐裝著的各式各樣的糖果與巧克力,讓她忍不住嘴饞了起來。

一停下腳踏車,她毫不猶豫的走進糖果店,糖果店的老闆是一個有著調皮笑臉的中年男人。

出來時,她手上多了幾包糖果,以及老闆免費送給她的一盒巧克力和一包意大利人最喜歡吃的甘草糖。

將糖果放進腳踏車前的籃子,她牽著腳踏車繼續訪幽。

剛剛糖果店的老闆告訴她,彎過兩條街,爬上一座階梯,那裏有一家服飾店,可以找到她想要的衣服。

不過,尚未走到服飾店,她的眼光就先被一家「木頭動物園」所吸引,店裏擺滿了手工製作的精細木頭動物,可愛造型的獅子讓她聯想到鬧彆扭的齊格,忍不住微微一笑,買了下來。之後,她又買了一隻猿猴和一對無尾熊母子,然後繼續她的探險。

在她抵達糖果店老闆介紹的服飾店時,腳踏車的籃子裏又多了一條剛出爐的麵包,兩個琉璃藝品,和一把顏色鮮豔的蔬菜——蔬菜店老闆送給她的。

服飾店老闆娘熱情親切,介縉著適合她的服飾,據說,店裏的每一件衣服都是老闆娘的精心設計,連布料都是用自己的織布機織的,若非時間緊迫,她只能選現成的衣裳購買,否則還可以訂做呢!

她由裏到外買了兩套,並直接換上一套,在老闆娘的目送下,她心滿意足的走出服飾店。

「咦?那個人……」周姿吟突地訝異的停下腳步,前方剛剛彎過街角消失的人,不就是和戴維一起到機掣接」她的那個男人嗎?

和他在一起的那幾名男人是誰?是戴維聯絡上他們,所以他們趕來會合的嗎?

跨上腳踏車,她追了過去,當她看見他們的時候,正想出聲,吊在手把上的紙袋竟然破了,裏頭的衣裳掉了一地。

她歎了口氣,只好停車,蹲下來撿拾地上的衣物,拍拂著衣服上的灰塵,可前方那幾個人的談話,吸引了她的注意。

「你確定他們真的在山丘那邊?」

「當然確定,我放在那個女醫師背包裏的追蹤器顯示,他們確實是在那個地方。」

追蹤器?!在她的背包裏?!

「你確定只有戴維那只狗守著?」

耶?他們稱戴維是狗?!

不用聰慧的腦袋就能聽出,這批人絕對不是和齊格他們同一掛的。

周姿吟心下微微一驚,可是那個男人明明就是和戴維一起去「接機」的人啊!這是怎麼回事?

「當然確定,費爾蒙特先生不信任任何人,除了伊登先生和倪恩白之外,就是戴維了,那天倉促離開時,也只有戴維跟隨。當然,還有那個女醫師。」

「好,那就等到晚上的時候,我們直接摸上山,殺他個措手不及,這一次絕對要將他給解決掉,否則就等著被費爾蒙特先生大卸八塊吧!」

咦?費爾蒙特先生?周姿吟蹙眉,他們奉「費爾蒙特先生」之命要解決

這個「他」,指的難不成是戴維?齊格那傢伙為什麼要殺了對他忠心耿耿的戴維?

腦袋被搞混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偷覷著那幾個人走進不遠處的旅館,周姿吟沉吟了一會兒,收拾好衣服之後,跨上腳踏車,飛快的往回騎。

看來不用等到明天了,他們得儘快離開,不過……她要先搞清楚到底是誰想要誰的命!

www.xs8.cn

抱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沖進木屋,隨手將東西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後她又像一列失速的火車頭般沖進齊格暫居的臥房。

「你要戴維的命嗎?」周姿吟劈頭就問。

兩個男人同時一楞。

「妳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幹麼要戴維的命?」齊格皺眉。

「我的命本來就是屬於費爾蒙特先生的,他隨時可以取走。」戴維忠心耿耿的說。

「你跟她起什麼哄啊?我要你那條爛命做什麼?」齊格微惱,瞪了一眼戴維,再轉向她。「妳在發什麼瘋?」

周姿吟沒有回話,蹙眉沉吟,她相信他,所以既然不是這個「費爾蒙特先生」要「他」的命,那就代表還有另一個「費爾蒙特先生」了。而所謂的「他」,指的也不是戴維,很有可能是眼前這個「費爾蒙特先生」。

嗯,這樣就說得通了。

「你家裏有幾個『費爾蒙特先生』?」她問。

「數不清。」齊格冷淡的說。「妳到底怎麼回事?到村子時發生什麼事嗎?」

周姿吟一怔,將她的所見所聞全盤托出。

「我想,應該不是你或戴維聯絡上他,要他來這裏會合的吧?」

「可惡,原來就是泰倫那傢伙洩漏了我們的藏身處!」戴維憤怒極了。

喔——原來那個男人叫泰倫埃

齊格蹙眉,原來是泰倫嗎?

「問題是泰倫這一次又是如何找到我們的?」

「藹—」周姿吟大叫一聲,她竟然忘了追蹤器的事。

兩位男士被她嚇了一跳。

「妳鬼叫什麼啊?!」齊格低吼。

「你們等等。」她沖回房間,將她的背包拿過來。「泰倫說,他在我的背包裏放了追蹤器。」

「該死!」戴維搶過她的背包,將裏頭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嘿!小心點,這些藥品可是要給你家老大救命的。」周姿吟提醒他。

戴維翻找著,終於找到一個小指大小的追蹤器,氣憤的就要直接將它毀了。

「住手,戴維。」齊格及時阻止他。

「可是費爾蒙特先生……」

「戴維,你現在將追蹤器毀了,泰倫一定會發現,到時候我們連離開的時間都沒有了喔。」周姿吟打斷他。

齊格點頭,沒想到她也會想到這一層。

「是我疏忽了。」戴維恍然大悟。「那……這個要怎麼處理?」

「給我。」她伸出手。

「妳要它做什麼?」齊格疑問。

「我去把它丟到山谷裏啊!如果他們對它很有信心,或者是智商不太高的話,就會不辭辛勞的攀下山谷去找它,到時候我們又會多出很多時間了。」

聰明!齊格在心裏讚賞地想。

「這件事讓我來就行了,等一下我就將它丟到山谷去。」戴維道,他會找個比較不會讓泰倫起疑的地點。「費爾蒙特先生,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轉向齊格,他等著主子的命令。

「我想我們等不及到明天才撤退了。」他望向周姿吟。

「我馬上去整理行李。」戴維立即道。

「不用那麼急,戴維,他們要等到晚上才會摸黑上來。」周姿吟搶著說,然後警告的瞪向齊格。「所以我們還有時間『慢慢來』,你只要負責乖乖的,其它撤退的事宜由我和戴維負責,了嗎?」

「我能說不嗎?」齊格有點無奈,其實他的傷雖然還沒痊癒,但是也沒有嚴重到不能妄動,她應該比誰都清楚才對。

「當然,我又不是暴君。」只是說歸說。

「是喔。」齊格學她的語氣。「戴維,聽到周小姐的話了,照她的意思去做吧,如果她有因為不瞭解而做錯決定的地方,你就自己斟酌,我呢,現在只能乖乖的當個病人,希望以後模範病人頒獎的時候,我能有幸上臺領獎。」

「是,費爾蒙特先生。」戴維嘴角微微抽動,強自隱忍了下來,沒想到費爾蒙降先生遺貶有幽默感的。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7
發表於 2017-8-14 00:18:3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薩丁尼亞島東北部著名的翡翠海岸,一棟占地頗廣的豪華別墅裏,現年三十五歲的丹寧。費爾蒙特坐在臥室外的陽臺上,望著前方不遠,由白色沙灘和珊瑚礁交織而成,宛如寶石般耀眼的景色。

美麗的景色沒有帶給他愉悅的心情,英竣充滿成熟魅力的臉上有著深沉隱晦的表情,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一旁陽臺的地上,一支摔爛的無線電話陳屍在角落,那是因為方才得到讓他震怒的消息所導致的下常

這次的行動竟然又失敗了,又讓那個該死的齊格.費爾蒙特給逃了!

他養的全是飯桶不成,否則為何只是幾名護衛,就能殲滅他派去的百來名手下?還讓那個礙眼的傢伙逃得不知去向,連怎麼消失的都不知道。

不過無妨,有錢能使鬼推磨,總有些為財不怕死的人能讓他利用,所以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知道他的藏身處了。

臥房的門傳來兩聲輕敲,看了看時間,他知道他等待的人到了。

站起身,走進臥房,他將門打開。

「費爾蒙特先生。」來人恭敬地一鞠躬。

「進來。」丹寧沉聲命令,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

那人立于他的左前方,恭敬的挺直身子。

「事情辦得怎樣了?」丹寧問。

「除了他身邊那只忠狗之外,他還不怎麼信任其它人。」

「包括你?」丹寧不悅的皺了下眉頭。

「是包括我。」那人垂下頭。

「所以你現在是要告訴我,你也不知道他的藏身處?」

「那天撤退的時候,由戴維負責他的後路,我沒辦法脫身跟蹤他們。」

「所以你確實是不知道了。」殺意驟起,無用者,他向來不留。

「暫時不知道,不過我相信很快就會知道了。」那人察覺出他的殺意,立即道。

滑落手掌的掌心雷一頓,丹寧問:「你確定?」

「百分之百。」之前為了預防萬一,他將一個追蹤器放進那個女醫師的隨身背包裏,可惜,顯示器在那場槍戰中有所損壞,再過幾天就能修好,到時候還怕找不到他們嗎?

收回掌心雷。「好,就再給你幾天的時間,我要知道那傢伙的藏身處。還有……」丹寧頓了下,眼神趨於陰狠。

「就你看來,他還能撐多久?」

「您是指?」那人不太確定他的意思。

丹寧拾起手,看著自己的手掌。「我很確定那天我那一槍擊中了他的胸口,就算沒直接命中心臟,恐怕也拖不了多久才對,你說呢?」握手成拳,他抬起一雙與齊格同樣的灰眸,陰狠地盯著眼前的人。

「恐怕他還能拖很久。」那人搖頭。

「什麼意思?!」灰眸一瞇。

「這就是我今日要向您報告的另一件事。」那人心裏微微一抖,「戴維綁架了一名臺灣來的外科醫師,到城堡去為齊格動手術,而且手術非常成功。」

「可惡!」怒吼一聲,他憤恨的掃落桌上的東西。

「您請放心,他的傷勢頗重,短時間之內應該無法康復,等我找到他們,就能夠一舉殲滅他們。」他胸有成竹,自信滿滿的說。

「你?」丹寧似乎頗為懷疑。「一連失敗了兩次,你連他們現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很快就會有他們的消息,這一次,我一定會搞定的。」

「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丹寧揮揮手,示意談話到此結束。

那人一鞠躬,轉身離去。

丹甯靠向椅背,閉上眼睛。

費爾蒙特家族本來就應該是他的,齊格非死不可!

www.xs8.cn

「戴維……」

呢噥軟語從比他家老大還強勢的周姿吟口中吐出,嚇壞了正在為他家老大擦身體的戴維,手中的毛巾掉了下來,剛好覆住他家老大重要的隱私部位。

「周、周醫師,妳不該進來的。」明明是她要他幫費爾蒙特先生擦澡的,怎麼這會兒又闖了進來。

「放心好了,你家老大的外生殖器官很健全,不必羞於見人。」周姿吟無所謂的揮揮手,她當醫師已經看過太多了,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周小姐,好歹給我一點隱私吧!」齊格無奈的說,她是故意的,遺是真的沒神經?不過想想也有點窩囊,她身為女人一點都不在意,反倒是他覺得不自在,真是反了!

「戴維,我肚子餓了。」周姿吟沒理會齊格,一雙大眼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情,直瞅著負責他們三餐的戴維,雖然他的手藝不怎麼樣,但卻已經是他們三人之中最好的了。

「喔,周醫師再忍耐一下,等我幫費爾蒙特先生擦完澡,就去準備午餐。」

「我來幫他擦,你去準備午餐。」周姿吟提議。

「嗄?」戴維一怔,下意識的望向齊格。

「不准。」齊格嚴正的拒絕。

「拜託!你不會是在害羞吧?」她斜睨著他。「我以為意大利男人都是英俊瀟灑的玩樂高手,應該很習慣和女士……袒裎相見的,不是嗎?」

齊格眼微瞇,這輩子,要他在女人面前赤身裸體只有一種情形,而眼前的狀況絕對不是。

「妳錯了,周醫師,我們意大利的男人,大部分都是很忠於愛情的,甚至有些比較保守的南方小鎮,從青梅竹馬一直交往好幾年的情侶,在結婚之前還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大有人在。」戴維為他們意大利男人申冤。不能因為他們的外貌有當花花公子的本錢,就認為他們都是花花公子。

「不會吧?你該不會是在說幾十年前的狀況吧?」周姿吟懷疑的輪流看著兩位男士。

「當然不是,這種情形到現在依然很普遍。」戴維強調。

「是嗎?」她驚訝極了,忍不住懷疑的望著齊格。「不要告訴我,你還是處男?」

「這與妳無關。我只說一次,出去!」齊格冷硬的說,銳利的眼神射向她,自從逃難來到這木屋的這兩天,他是頭一次擺臉色給她看。

好吧,她是挺識時務的,也沒有興趣探他的底線,畢竟他們的身分除了傷患和醫師之外,還有另一層關係,就是歹徒和肉票。當他們是醫師和傷患的時候,她可以唯我獨尊、呼來喝去,可是眼前的狀況似乎是歹徒和肉票的關係,所以她還是乖一點比較好。

「好吧,既然你臉皮這麼薄,我就不勉強了,不過戴維,麻煩你動作快一點,我真的快餓死了。」她的食量原本就很大,來到這裏卻因為不知道會被困多久,為了預防萬一,必須縮衣節食,所以也餓得特別快。

拖著蹣跚的步伐走出臥室,坐在客廳,她無聊的轉著收音機,然後聽見臥室裏兩位男士開始用意大利語交談起來。

對喔,他們還不知道她懂義語呢!所以只要他們有什麼不想讓她知道的事,都用義語交談。

聳聳肩,將收音機音樂的音量轉大聲一點,既然他們不想讓她知道,她也沒有興趣偷聽他們的談話。

臥房裏正在交談的兩人一頓,同時望了一眼門外的周姿吟。

「她不會覺得音量太大了一點嗎?」戴維歎氣。

「不管她。」齊格不在乎地說。「戴維,有辦法聯絡上恩白他們了嗎?」他沉聲問。倪恩白,一個東方人,他不知道他是哪一國人,不過卻是他信任的人之一,恩白常自稱是他的軍師,腦袋精明得很。

戴維一邊拿起毛巾繼續擦澡大業,一邊恭敬的回話,「費爾蒙特先生,目前還沒有消息,不過那天倪先生為了讓屬下順利脫逃,似乎受了傷。」

齊格蹙眉,在戴維的幫助下緩緩的翻身,讓他擦拭背後。

「他受傷了?!」倪恩白平時一副斯文的俊秀模樣,也甚少有動手的機會,所以只有他最清楚,其實倪恩白的身手比起他來一點都不遜色。

那日他們遭到有計劃的攻擊,所有火力全集中于置他於死地,如果恩白不是為了讓戴維脫逃,應該不至於受傷才對。

「是的。」揉了揉毛巾,把水擰幹,他繼續擦另一邊。

齊格擔憂地蹙眉,陷入沉思。

戴維也不再說話,擦完澡之後,拿起放置在一旁的衣物。

「費爾蒙特先生,請抬臀。」戴維幫他套上褲於。「屬下去請周醫師過來幫你換繃帶。」

「等一下。」齊格喚住他。

「是,費爾蒙特先生?」

「戴維,你打這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找到他。」齊格念了一串號碼給他,也許……

戴維點頭。「是,屬下立即到城裏去辦。」因為這邊沒有任何通訊設備。

「小心一點。」

「屬下知道。」恭敬的一鞠躬,他正要退下,卻又被叫祝

「等等,戴維。」

「費爾蒙特先生?」戴維疑惑地望著他。

齊格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連他也覺得自己不對勁。

猶豫了一下,齊格才道:「我看……先準備午餐好了。」

戴維楞楞的眨眨眼,也許費爾蒙特先生也很餓了吧!

「是,屬下先去準備午餐。」

www.xs8.cn

天氣晴朗,可氣溫絕對不到十度,至於木屋裏,火氣正旺。

「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裏。」齊格告知。

「不行,你還不能下床。」周姿吟拿下聽診器,看也不看他一眼,準備為他換藥。

「我不是在徵求妳的同意。」齊格蹙眉。

「我也不是。」她挑眉,手腳俐落的剪開繃帶、清洗傷口。「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再過兩天,我可以准許你下床散步個五分鐘左右。」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不用妳來命令我,女人!」他惱怒地瞪著她,乖乖的配合她三天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還有很多事情必須處理,沒有時間躲在這裏。

「我是醫師,你必須聽我的。」周姿吟聲音冷冷的。

躲到客廳避難的戴維縮了縮肩,老天,他們根本是兩頭獅子在對戰嘛!

「妳就非得跟我唱反調不可是嗎?」齊格火大的吼。

「我不會浪費時間做那種沒有意義的事。」她邊說邊上藥,纏上新的繃帶。「能不能下床,我相信你自己心裏有數。」連翻身都還要借助別人,她就不相信他真是智障!

「身體是我的,我說可以就可以,妳只要聽命……該死!」低咒一聲,因為她纏繃帶的手勁突然加重了。「妳是故意的。」他咬牙低吼,額頭滲出冷汗。

「當然不是。」她朝他惡意的一笑,「我是個醫師,而且是個有醫德的醫師,絕不會故意加重病人的病情,當然,如果病患自己找死,那就另當別論了。」

「激怒我,對妳沒有好處!」

「我可不認為這一連串的事情下來,我有得到什麼好處。」周姿吟嘲諷。

「妳故意要惹我不高興?」

「抱歉,我只負責你的傷勢,至於你的喜怒哀樂,不在我負責的範圍內,反正命是你的,如果你不想要,我還樂得輕鬆。」

齊格抓住她的手腕,「女人,妳……」

「請你拿捏好力道,上次你在我手腕上造成的淤青還沒完全消退。」她淡淡的提醒。

他一楞,松了手勁,卻沒有放開她,盯著手腕上那圈已經開始轉淡的淤青,不自覺的以拇指輕撫著。原來,傲氣如她、倔強如她,也是嬌弱的……

一陣戰慄透過他的撫觸傳來,周姿吟腦中閃過危險兩個字,她不自在的掙脫他的手,雙手背在身後,用另一隻手握緊他方才撫觸的地方。

齊格望著空了的手,有短暫的怔楞,很短,讓人幾乎察覺不到。

他垂下手,沉默地望著她,眼神深邃難懂。

周姿吟避開他的眼神,低頭收拾醫療用品。

「就算再重要的事,也得有命在才能處理,我不希望自己到頭來只是白忙一常」她冷冷的提醒他。

「還要多久?」齊格問。

「如果你能好好的配合,不要動不動就大吼大叫,或者是趁我不在的時候要戴維扶你起來的話,頂多再一個星期,你要去哪里,我都不會有意見。」

「三天。」

「費爾蒙特,你以為這是在菜市場買東西,還容得你討價還價啊?」

「我最多再給妳三天,妳自己想辦法。」

「我自己想辦法?什麼意思?」

「想辦法讓我在三天後可以離開這裏。」

「你簡直是無理取鬧,你今年三歲啊你!」周姿吟火大了,這個男人,簡直霸道不講理到極點!他以為她是誰?神仙嗎?念個咒語就可以讓傷口癒合?

「三十二。」瞧她發火了,齊格反倒冷靜了下來,涼涼地說。

「什麼?」她一楞,隨即領悟。「我管你幾歲,你根本……」她惱怒的抓抓頭,一甩手。「算了,我不管你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到時候傷口又裂開的話,我會省略麻醉的手續直接進行縫合,聽清楚了嗎?」

「所以,三天後可以離開?」

「你!」周姿吟氣惱極了。「隨便你!」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會乾脆割斷他的喉嚨算了。

「戴維!」她大喊,決定威脅齊格那傢伙,不如來威脅戴維。

「周醫師。」戴維本來想開溜的,不過慢了一步,在門口停了下來。

「戴維,如果你不希望你的費爾蒙特先生引發敗血症而亡的話,就儘量再愚忠一點沒關係,我保證不出三天,你就可以去訂一口棺材了。」

他一驚,「這麼嚴重?!」

「沒錯,就是這麼嚴重,如果你不相信也沒關係,大可試一試。」

哦,這種事可以試嗎?!

「戴維,你自己想清楚,是要愚忠的聽從費爾蒙特的命令,不敢違抗,然後害死他,或者是為了他的生命安全著想,對他所下的命令選擇性的接受?」

www.xs8.cn

結果,戴維選擇了後者。

如她所料,呵呵……

想到戴維的哀兵政策,她忍不住在心中輕笑。嘖,他竟然威脅那個不講理的傢伙,說什麼主子的傷勢好不了是他的錯,為了贖罪,他會自殘。由他的舉動,就能知道他對他的費爾蒙特先生是多麼忠心了,而由齊格接受了他的威脅看來,他對這個屬下也是很麻吉的。

周姿吟靠著溫泉池畔,舒服的閉上眼睛。天氣寒冷,泡個溫泉真是人生一大享受,難怪這麼多人熱中泡湯。

有了戴維的把關,這三天,她真是輕鬆不少,而且效果頗佳,齊格複元的速度比她預期的快很多。看來不用一個星期,再過兩天,只要謹慎一點的話,就可以隨便他要去哪了。

唔……糟糕,好象泡太久了,頭有點暈。

張開眼睛,她站起身正打算離開溫泉……

「藹—」驚叫一聲,她錯愕地瞪著不知道何時坐在池畔的男人,灰色的厲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好一會兒,她才警覺自己正一絲不掛,她趕緊重新坐下,直至溫泉淹至下巴。

「你、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懂禮貌啊?」震驚過後,她惱怒的吼。

「放心好了,妳的外生殖器官很健全,不用羞於見人。」齊格揚起一抹惡意的笑容,嘲弄地說。「還是……妳該不會是在害羞吧?」

周姿吟一楞,該死,好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是故意的!

「如果你滿意了,那可以離開了嗎?我要起來了。」

「妳大可以離開,我又沒有阻止妳。」齊格沒打算離開,反而把腳伸進池裏緩緩的晃動著。

他製造的漣漪一波波朝她蕩去,觸動了她的肌膚,也蕩進了她裏,攪亂一池春水……

察覺自己的異樣,周姿吟微惱,對他,更對自己。

她咬牙怒瞪著他,「費爾蒙特……」

「齊格。」他打斷她,微傾身,修長的手指攪動著溫泉,一雙灰眸依然一瞬不瞬的鎖住她。「叫我齊格就可以了。」

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一窒,她狠狠的深吸了口氣。

「好,齊格,你已經成功的報復我了,如果你滿意了,可以請你轉身離開嗎?」她努力的維持禮貌,不讓自己失控的朝他怒吼,並在心裏發誓,此仇不報非女子!

「不。」齊格回答得理所當然,嗓音降了幾分,沉得讓人忍不住顫抖。「妳的身材比例很好。」

彌漫的熱氣倏地張成曖昧的網,周姿吟在他熱切的眼神下微微顫抖著,雖然她很想鴕鳥的將原因歸咎於冷空氣,可她知道,自己渾身發熱,一點冷意也沒有。

深深的再吸口氣,望向放置于她左邊池畔的衣物和浴巾,他想整她,是嗎?OK,她奉陪,

迎向他閃亮的目光,她露出一抹據過去醫院的同仁所說,能讓人瞬間忘了病痛、變得酥軟的微笑,滿意的瞧見他熱切的眼倏地一瞇。

「妳……」齊格察覺不對,正想警告她別亂來,但已經來不及了。

倒抽了口氣,他看見她動作優雅的站了起來,美麗的臉上漾著嫵媚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向左側,姿態撩人的步出池子,緩緩彎下身,拿起擺放在池畔的浴巾,慢慢的先擦拭頭髮,再擦向胸口、手臂、下腹、大腿……

咕嚕一聲,他吞了口口水,下腹如火燒般,瞬間緊繃硬挺。

該死,她是故意的!

看著她拿起他的襯衫,黑色的布料披上她白皙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對比,感覺色情極了……

他嫉護自己的襯衫!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6
發表於 2017-8-14 00:18:1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跟著齊格的腳步,好一會兒,周姿吟的眉頭緩緩蹙起,剛剛情急之下,她沒有注意到,現在卻很明顯感覺到他的手很燙,不用體溫計,她就知道他發燒了!

他一定很痛,可是他卻哼也沒哼一聲。現下到底是什麼情形,發生了什麼事?敵人入侵嗎?戴維他們呢?怎麼都不見了?

一聲槍響嚇了她一大跳,讓她幾乎驚叫出聲,握住她的手及時一緊,給予無聲的鎮定作用,安撫她狂跳的心臟。

槍聲證實了她的猜測,有敵人入侵了。

「戴維呢?!」

「去準備直升機。」齊格道。

沉默的跟著他的腳步,他手掌的高溫讓她愈來愈為他擔心。

「放心,我不會讓妳出事的。」他突然說。

周姿吟微怔,隨即恢復過來。

「你當然不能讓我出事,我都還沒開始玩呢!」

「呵!」他輕笑,對於她還能處變不驚感到佩服。

「我也不會讓你出事。」她亦道,「等我一下。」

察覺到握住的手掙脫了,齊格一驚,「妳要去哪里?!」

「我很快就回來,你不准亂跔。」她快速的通過轉角,來到醫療室。

「妳腦筋有問題是不是?到這裏做什麼?」他跟在她後頭惱怒的低吼,這個女人,就是不懂得看場合是不是?

「該死,你就不能當一次乖寶寶,聽我這個醫師的話嗎?」周姿吟也生氣的瞪他一眼,手上的動作卻沒停,將背包裏的衣服丟掉,開始搜刮所有可能用得上的藥品和器材,他的傷一定會有併發症,她必須有所準備。

「妳在做什麼?我們沒多少時間了!」齊格咬牙,額上冷汗直冒,忍下一波突然襲來的痛楚。

站在醫療室門口,他警戒的望著外頭,騷動已經愈來愈近了,那幾個人擋下了多久的。當初戴維找到受傷的他之後,為了預防萬一,帶過來的人並不多,只可惜,消息依然走漏了。

「我在想辦法保住你的命。」周姿吟沖到另一個玻璃櫃前,繼續搜刮藥品、繃帶等東西,直到背包裝不下為止。

「好了。」背起頗有重量的背包,她沖到他身邊。

「跟緊我。」齊格再次握住她的手,帶她走進迷宮似的城堡。

一聲又一聲的槍響傳進她的耳裏,至今她依然沒有真實感,這種情節她通常只會在電影中看到,頂多在醫院的時候,看過幫派火併的刀傷、槍傷,可是那已經是結果,她並未參與過過程。

齊格在轉角處停了下來,擋在她的面前,謹慎地探出頭確認是否安全,才又重新帶著地韃贖前進。

「我們要去哪里?」

「地下室。」

地下室?可他不是說戴維去準備直升機嗎?他們不是要坐直升機逃生嗎?怎麼會去地下室呢?

「地下室可以通往城堡西側那處天井,直升機停在那裏,天井的高度足夠當屏障,等直升機出了天井,也已經出了射程範圍。」齊格解釋著。

「想得真周到。」她低聲咕噥。

「噓!」他突然向後退,將她推回角落。

她知道,前方有敵人,貼著他的背,她可以感覺到隨著敵人的接近,他背部的肌肉也愈來愈僵硬,整個人蓄勢待發,宛如一隻等待撲殺獵物的猛獅。

然後,她看見他左手不知從哪兒變出了一把槍。

他舉槍齊眉,等待敵人前來送死。

老天!在這之前,對這場戰爭殺戮,她只親耳聽見,如今,難道要親眼看見?

就在那兩個人敵人距轉角五、六公尺遠時,另一組人從另一條走廊出現,與他們碰頭。

「找到沒有?」

「這邊沒有發現。」

「你們往那邊去找,我們往這邊,他傷勢頗重,逃不了多遠的,一定要把他找出來,不能讓他有機會回去,否則大家都死定了!」

「知道了。」

兩組人馬各分南北,離開了這裏。

周姿吟松了口氣,感覺臉頰下貼著的背,肌肉也略微放鬆。

「走。」齊格低聲道,確認安全之後,快速的通過這處走廊,來到一面牆前。

「暗門?」她站在他身邊,抬頭望向他猜。這種古堡總是有一大堆的暗門。

他低頭凝視她一眼,點頭。

「芝麻開門?」周姿吟揚揚眉,開玩笑地問。

「很高興知道妳的神經應付這種狀況仍舊綽綽有餘。」齊格嘀咕著,扳下走廊牆上每隔兩公尺就會設置一個的大燭臺。門,應聲而開。

ㄘㄟˋ!真沒創意。周姿吟在心裏咕噥著。

鑽進暗門,他按下門裏的一處暗格,暗門便又闔上。

「安全了?」她問。

「暫時。」齊格保守的說,這棟古堡的每一處密道和暗門,只有很少數的幾個人知道,如果敵人也知道的話,那麼內奸是誰就呼之欲出了,他很不希望事情這麼發展,因為那幾個人是他信任的人。

「很好。」她點頭,拿下背包,開始翻找東西。「你給我坐下。」

「我們現在沒時間,必須儘快和戴維會合,否則讓他們發現直升機就走不了了。」

「只要你乖乖配合,浪費不了多少時間,坐下,把衣服脫掉……拜託,不要一副我要強殲你的模樣好嗎?我的胃不好,吃了你會消化不良的。」

「妳不怕我。」齊格突然道,坐了下來,解開扣子。他很有自知之明,他的脾氣不好,既暴躁易怒又冷酷無情,如果不是受了傷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應付這個女人,他相信,她早就被他嚇破膽了,而不是像現在一様,把他當做一隻紙老虎。

只不過,她依然很有膽量,雖然這很有可能是因為她不曾見識過他的怒氣所致。

「不,我怕死了。」周姿吟準備好東西之後,抬起頭來,看見他胸膛上的繃帶全都染紅了,忍不住狠狠的低咒,「Shit!」

他揚眉,不過沒有說什麼,靜靜的讓她處理他的傷。

「傷口裂開了,必須要再縫一次,可是現在沒時間了,我只能暫時想辦法幫你止血。」

「隨便,只要動作快一點就成了。」齊格咬緊牙關忍住痛。

她的發搔弄著他的下巴,他垂下眼看她借著昏暗的光線工作,她的呼吸觸動著他的胸膛,引發了一陣騷動。

她,是個很特別的女人。

這是他首次將這兩個字用在女人身上。

「OK,看來暫時你還死不了。」周姿吟強迫自己拉開唇角,事實上,她真的很擔心他的傷勢,她甚至搞不懂,為什麼他還能保持清醒?為什麼他還能像個沒事人般的行動?

「放心,我有還不能死的理由。」齊格看見她嘴角不自然的笑容,不自覺的抬起手,拍拍她的臉頰。

臉頰灼熱的觸感讓她一楞,不過只一下,她就回過神來。

「那是當然,我可不會讓你壞了我的招牌。」她哼了哼,扶住他的手臂,貢獻出一點力量幫他起身。

「看來我又多了一個必須活下去的理由了,大醫師。」齊格難得輕鬆地說,領著她走進地下迷宮。

「知道就好,如果你敢壞了我的招牌,我可不會饒了你。」她語出威脅。

「哦?我是不是該感到惶恐?」

「如果你們調查的資料夠詳細的話,你是該感到惶恐。」周姿吟帶點得意的說。

「譬如說一個為情割腕自殺的男孩,被妳救活了之後,還大哭大鬧,吵著要從醫院的窗戶跳樓,結果妳竟然當著他父母的面,將他抓到窗口,讓他上半身全都掉出窗外,懸在六樓高的半空中哭爹喊娘的叫救命?」

她挑挑眉,「看來你們調查得很詳細。」想到自己在這個人面前無所遁形,就覺得百般不是滋味。

「戴維做事很細心。」他簡單的說。

「是喔。」有個疑神疑鬼的主子,他不細心一點怎成?

「小心腳下。」齊格出聲警告,提醒她地板的一處落差。「妳似乎頗不以為然。」

「唷,你聽得出來喔?」她嘲諷著。

他唇角微勾,聰明的閉上嘴。

周姿吟歎了口氣,「算了,等我回到現實世界之後,這裏的一切將不會存在。」

齊格側頭望了她一眼,眼神深邃難懂,隱匿在昏暗之中,沉默不語。

良久之後……

「到了。」齊格道。

「費爾蒙特先生,謝天謝地,我差點就等不下去,要出去找你了。」戴維一見到他們,立即沖過來撐住了他。

「戴維,立即撤退。」

「是,費爾蒙特先生。」

www.xs8.cn

昨夜驚險的逃難,似乎仍在眼前,讓此時寧靜的時光,顯得如此不真實。

哪一種,才是現實?

昨夜,他們先搭直升機逃離火線,然後在某處將直升機換成一輛吉普車,又往某處開去,反正在黑暗中,她連東西南北都搞不清,更遑論知道此處是何處了。

他們暫時的安身處,是一間兩房一廳的木屋,位於何處,她依然不清楚,不過肯定離蒙特非雅斯克內不會太遠才對,因為抵達這個地方並未花費他們太多的時間。

她問過戴維這裏是什麼地方,他只說是他一位親戚的屋子,因為他們一家人這段時間都在羅馬市區,所以他就暫時借來用用。

根本是答非所問,到頭來她還是不知道這裏到底是哪里。

打了個呵欠,伸了伸筋骨,她望著床上的男人,昨晚他們抵達此處,確認安全之後,這個逞強的男人就倒下了,高燒不退又引發各種併發症,她幾乎要以為他回天乏術了。

而那個一碰到與「費爾蒙特先生」安危有關的事,就拿著槍亂吼亂叫的戴維,這次也毫不意外的拿著槍指著她亂叫了一陣,恐嚇要脅狠話說盡,就是要她救活他家老大,然而她對那把指著她腦袋的槍根本視而不見,直到戴維發現她根本無視於他的存在,才把槍收起來,專心的當起她的助手。

幸好她有先見之明,備齊了所有醫藥用品,要不然以此處資源的貧乏,他當真要和死神長相廝守了。

戴維走進臥房,將抱在懷裏的柴火放置在壁爐旁。

「周醫師,妳先去休息吧,我來照顧費爾蒙特先生就好。」他走到床邊,輕輕點了點她的肩膀,低聲道。

周姿吟抬起頭來,「雖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傷勢還沒穩定下來,如果有什麼突發狀況,你應付不來的,我必須在一旁守著,等到確定他傷勢穩定之後才行。不過戴維,你可以幫我做件事嗎?」

「是,周醫師請說。」戴維恭敬地說。

「你有可以讓我換洗的衣物嗎?我需要清洗一下自己。」她低頭望了一眼身上沾滿血跡的衣裳。

「因為時間匆忙,我只準備了幾套費爾蒙特先生的衣裳。」

「我不介意,而且我想他暫時也用不上,給我一件襯衫和長褲吧。」

戴維猶豫了下,他才不在乎她介不介意,讓他猶豫的是費爾蒙特先生,如果他知道他拿他的衣裳給女人穿,不知道會怎樣?

好一會兒,戴維終於點點頭,拿出行李,翻出一件黑色的襯衫和長褲,交給她。如果費爾蒙特先生介意衣裳被女人穿過的話,大不了這套衣裳不要了。

「屋子後頭有一處用籬笆圍著的地方,妳可以在那邊清洗自己。」他告訴她.

「你先顧著他,我很快就好。」周姿吟拿著衣物,走出墾外。

這裏的景色好美……

她忍不住深吸口氣,空氣中可以嗅到森林的味道,她從樹林間向下望去,可以看見沉靜碧綠的湖水,上面籠罩著一層薄霧,水面映著山的倒影,充滿靜謐的氣氛。

失神地望了一會兒,周姿吟才猛然回過神來,想起現在不是賞景的時候。

快步走到屋子後頭,原本已經做好洗冷水澡的準備,所以看見冒著熱氣的水池,她頗為驚訝,這竟然是溫泉耶!

很好,不用洗冷水澡讓她松了口氣,不過要享受溫泉,還是等過幾天再說吧!

匆匆洗完戰鬥澡,穿上過大的衣裳,將袖子向上折了幾折,衣服下襬超過膝蓋,如果不是天氣太冷,她會乾脆當洋裝穿,把褲子也省下來。

她勒緊皮帶,將褲管折起,抓起衣襬在腰部打了個結,雖然沒有鏡子,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此封的模樣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裳般。

「沒關係,我又不需要上臺走秀。」聳聳肩,她快速的搓洗自己的衣裳,沒有清潔劑或洗衣粉,血跡無法完全清洗乾淨,不過無妨,非常時期,就將就點吧!

處理妥當之後,她匆匆回到木屋裏……

「你在做什麼?!」看到屋子裏頭的景象,周姿吟立即沖到床邊,抓住了戴維的手怒聲質問。

戴維楞了一下,不解她為何一副「兇手就是你」的表情。

「我在做什麼?」他怔怔地重複她的話。

「對,你要對他做什麼?」她明明瞧見他拿著枕頭,往齊格的臉靠近,那種情景她在屏幕上看過很多次,分明就是……

「我要對他做什麼?」戴維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來。

兩人互相瞪視著,好一會兒,當他意識到她正對他做出「那種」指控的時候,他震驚且受辱般的瞠大眼。

「周醫師,妳該不會以為我要對費爾蒙特先生不利吧?!」

「我有眼睛會看!」照道理說戴維是不太可能做出她所指控的那種事,而且,他若要對齊格不利的話,應該有很多機會才對,可是方才那種情景,實在很難不讓人襄藷。

她戒慎地瞪著戴維,不知道自己空手道黑帶的身手,敵不敵得過他,尤其自從上了醫學院之後,她就沒有再繼續練了。

「周醫師,念在妳救了費爾蒙特先生的份上,我不追究妳對我的侮辱,我也可以向妳解釋,我只是遵照費爾蒙特先生的指示做該做的事。」

「笑話,他根本還昏迷不醒,會有什麼指不?」

「咦?」戴維訝異的低頭,果然看見齊格雙眼緊閉,可是剛剛明明……

暗歎了一口氣,他萬萬想不到,尊貴如王者般強勢的費爾蒙特先生,竟然……竟然當起縮頭烏龜了,剛剛明明醒來還要他扶他起來的,所以他才拿著枕頭打算墊在他的身後,讓他能坐得舒適一點,結果周醫師一進來,他竟然就裝死,陷他於不義!

周姿吟瞧見了戴維臉上無奈的表情,微蹙眉,望向「昏迷」中的人,似乎……不太對勁。

她推開戴維,靠近床邊,彎身與齊格臉對臉,仔細地審視著他,一會兒之後,她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詭譎的微笑,好你個費爾蒙特先生。

「戴維,準備動第二次手術。」她揚聲吩咐。

「咦?還要動手術?」

「沒錯,費爾蒙特昏迷太久,我擔心體內可能發生更嚴重的併發症,因為沒有醫療器材可以做檢查,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了。」

「周醫師說的最原始的方法……是什麼?」

「就是實地檢查啊!」周姿吟詭笑,看見昏迷中的傷患眼皮跳了一下。

「哦,周醫師,請解釋何謂實地檢查?」戴維小心翼翼的問。

「很簡單,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剖開費爾蒙特的身體,檢查看五臟六腑哪里併發了其它症狀,放心好了,我技術很好,而且不過是檢查而已,不會不小心割掉他任何一個器官的。」她胡亂瞎說。

戴維被她唬得一楞一楞的,「有、有必要嗎?」

「動作要快喔,戴維,因為費爾蒙特的情況,不適合做麻醉,否則怕會就此醒不過來,所以我們得趁著他還昏迷時趕緊動手,要不然他如果幸運的沒有痛死,也會因為看見自己被開膛剖肚的慘狀而嚇死。」

「可是,」戴維猶豫的望向齊格。「可是費爾蒙特先生他……」

「他怎麼了?」周姿吟好整以暇的問,盯著仍昏迷的齊格。

「他……」戴維不敢說出口。

「戴維是要說,我已經醒了。」齊格終於開了口,張開眼睛,灰眸迎上帶著詭笑的黑眸。

戴維松了口氣。「對,費爾蒙特先生已經醒了,所以應該不用動手術了吧?」

「如果費爾蒙特不乖乖聽話,老是要違抗我的命令,的確毋需動第二次手術,戴維,你可以直接為他打造一口棺木了。」周姿吟冷哼,掛上聽診器,為他做聽診。

兩位男士無言的相視一眼,眼中有著同樣的結論——算了,在這裏,醫師最大。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5-31 08:22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