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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淺野薰 -【愛人耍心機(私藏壞女人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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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28:18 |只看該作者 |正序瀏覽 | x 4
愛人耍心機-私藏壞女人01-淺野薰

青梅竹馬,美麗“壞”女人的情事
  
  十八歲那年他遇到個九歲的小魔女,將他的愛情烙印封起,多年後,兩人被父母送作堆訂下婚約,他是小鹿亂撞,暗自竊喜,可她卻不認得他,當他是路人甲, 還誤會他是始亂終棄的負心漢,嗚嗚,重創他這天之驕子的自尊,小妮子對他垂涎不已,頻頻色誘,他是很想不客氣的喊開動吃了她,但為了釣她上鉤,他只好柳下 惠上身,否則一旦被這壞女人吃幹抹淨,她肯定拍拍屁股,甩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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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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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31:0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終於這一天來臨了。

  晚上,安琪兒吃過飯還好好的,看電視看到一半卻突然沖進浴室,在裏頭一陣一陣的嘔吐。霍士軒跟進浴室,輕輕拍著她的背,“怎麼了?你沒事吧?”

  她好不容易吐完,白著一張臉,又是鼻涕、又是咳嗽,“沒、沒事。”

  “覺得怎麼樣?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他讓她靠在胸前,注意她的狀況。“不用……只是感冒而已,有點頭暈、噁心。”她有氣無力的回道。

  “安琪兒,你那個多久沒來了?”

  “上個月好像沒來……”她努力的回想著。

  “你是不是懷孕了?”他聯想到這個可能性,立刻喜上眉梢。

  慢著……她怎麼一副想殺了他的表情?

  “你……”原本病懨懨的安琪兒抓起枕頭、面紙盒,狠狠地丟向他,“你混蛋,如果是真的,就是你害的,我才不要懷你的小孩,氣死我了!”霍士軒閃過了攻擊,在混亂中握住她的雙手,瞪著她問:“難道懷了我的孩子,讓你那麼討厭?”她猜想,如果懷孕一定是他搞的鬼,即使不是他搞鬼,也是他害的,所以負氣的吼道:“因為你很討厭!”“那我走就是了。”這次她的話深深刺傷他的心。

  兩人吵得不歡而散之後,如茵陪著安琪兒去驗孕檢查,經醫生證實她確實已懷了一個多月身孕。懷孕了!原來真的懷孕了,她頓時呆若木雞。

  “你打算怎麼辦?”如茵擔心地問。

  “什麼怎麼辦?看著辦好了。”她才不會像一般小說中的女主角般,因為兩人的爭執而隱 瞞這個消息,更不會一個人獨自將孩子撫養長大,只是她好生氣,絕對不讓罪魁禍首好過。結果,還是如茵替她找臺階下,偷偷通知霍士軒,他一得知消息真的即刻趕來,第一時間就沖進她房裏。當看見她安然無恙的蜷縮在床上熟睡,他繃緊的心情總算踏實下來。天曉得那日不歡而散,他的心就沒安穩過。此刻,他眼角眉梢溢滿了溫柔,看著她天真無辜的睡容,美得令人屏息,他心悸,眸色也暗了,心底溢滿疼愛她的情緒。他小心翼翼地俯下身靠近她,傻傻打量她仍然平坦的小腹,真不敢相信裏面已孕育著新生命。“唔……”蒙朧中她由睡夢中醒過來。 見到霍士軒,她迷迷糊糊的伸出手來,指尖才碰上他臉頰,他便扣住她掌心貼上他的面頰。“你……我……”安琪兒有些驚愕,眸光驟亮,這才真正醒來。

  霍士軒逮著大好機會,馬上攫住她的小嘴,也一併將她的聲音吻住,只要看到她,他就什麼火也發不了。算他上輩子欠她的吧!但下一秒,她卻用力地把他推開,“你來做什麼?”

  前一刻,她還在夢裏見到他,與他吵架呢!現在見到他緊張、在乎的模樣,很篤定這個男人愛她這比她想像中的還多、還深,頓時她那壞女人的本色又恢復了。“聽說你懷孕又感冒,有沒有好一點?”看看這女人見了他,還一臉不稀罕的表情,氣得他直想打她一頓屁股。“關你什麼事?”她臉一撇,不理他。

  “我們儘快結婚,就關我的事了!”他想既然有了孩子,這會兒她想賴也賴不掉了吧。“我為什麼要跟你結婚?”她莫名其妙的瞪著他。

  “你你你……都已經懷了我的孩子,竟然還不肯嫁給我?”他氣得好想去撞牆算了!“我只希望你承認這孩子。”她的意思是只想把孩子交給他撫養。

  “我沒有不承認這孩子,但要是我們不結婚,孩子就會沒有媽媽,會很可憐的。”他好脾氣地開導她,反正大男人能屈能伸,在老婆面前不用太計較。“難道我們只有結婚一條路不成?”她沮喪極了。

  “不過是結婚,別猶豫這麼久,只要你願意,我們一定會幸福的。”因為她是他愛的女人呵。“可是……”她又歎息了,“我會不會是一個不及格的媽媽?”

  “別想太多了,我絕對會是個滿分好爸爸,安啦!”

  “給我時間考慮。”唉,她可能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要多久?希望不必等太久。”霍士軒乘勝追擊,心裏卻想:這次你再也沒有拒絕的餘地了。“你好可惡!嗚……”她不禁為自己未來“悲慘的命運”放聲痛哭。

  今天總算要結婚了,這壞女人插翅也難飛了吧!

  但舉行婚禮的前一刻——“安琪兒,沒事吧?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如茵擔心的問。

  “大嫂,我、我覺得肚子痛、頭痛心痛,哎喲!我快要窒息了。”她一副好像快喘不過氣來的樣子。“我去找人來,你先躺下來休息,別動了胎氣。”說著,如茵連忙沖出休息室。所謂演戲要演全套,騙人絕對要騙到底,她繼續哀哀叫,直到有人拿了一個大袋子進來,“姐,你要的東西。”“立鈞,幫我把風。”安琪兒接過袋子,脫下繁重的婚紗禮服,換上牛仔褲、T恤、球鞋。安立鈞往窗外探了探,催道:“姐,快點,趁現在沒有人。”

  沒錯,安琪兒的“恐婚症”又犯了,如果不快點逃離,她真的會窒息死掉,所以婚禮前一 刻,想來個逃婚新娘的戲碼!而安立鈞理所當然成了最佳幫兇。

  其實,他也不知道這麼做到底對不對?只覺得霍士軒除了沉穩、世故之外,還有一股深不可測的力量,姐姐雖說刁鑽精靈,但那麼小孩子氣又迷糊,恐怕不是他的對手啊!對!就趁現在,從窗戶爬出去她就自由了,從此海闊天空!

  窗外,霍士軒一看見她纖細的身影,他只希望自己的心臟可以承受這種驚嚇。他還以為經過上次諄諄教誨之後,她應該完全明白了,她就是他的女人,以後再也不會任性了。不料,她在婚禮前一刻,竟還想落跑?!

  幸好他早有準備,否則到時候,雙方家長顏面盡失,而他一個大男人被遺棄在教堂裏,如何承受一大堆同情的目光?“安琪兒小姐,你在幹嗎?”那冷颼颼的聲音傳來,害她嚇得失足,摔進他的懷抱裏。“你、你……又在幹嗎?”安琪兒只想哭。

  好啦,這下子婚也不用逃了,運氣這麼差啊!誰不好撞見,偏偏給這個男人逮個正著!“我怕你錯過了我,這輩子就找不到新郎了。”他狠狠地瞪著她。

  “呵呵……”她生平第一次啞口無言。

  他一伸手,捏住她的小臉,“你的皮給我繃緊一點!”

  “人家不要啦……”她摟著他的頸子求情。

  “不行!”他緊緊的把她抱上車,一路往教堂直奔。

  她坐在他的腿上,“你不要逼我嘛……” “撒嬌沒有用,也休想裝可憐打動我,大家都在等著我們。”他的口氣很嚴厲,雙手卻溫柔的摟著她。“我要哭了!”她扁嘴威脅。

  “要哭、要叫、要鬧隨你便,讓全世界的人都聽到,說我欺負你,我也無所謂。”他今天是鐵了心一定要綁她進禮堂。半小時之後,婚禮結束了,霍、安兩家人大大松了一口氣,尤其是霍士軒,仿佛已經再世為人。他摟著新婚妻子回新居休息,準備晚上再宴客。

  回到家,安琪兒一路把衣服、鞋襪、內衣褲扔在地上,然後轉身進去浴室洗澡,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對了!差點忘記問你,蜜月可以延期嗎?” “為什麼?”霍士軒心中又開始忐忑了,因為她越無辜純真,就越是有問題。“我要成立‘壞女人俱樂部’,明天起正式招收會員,我會忙得走不開。”她的聲音從浴室清楚的傳出來。“什麼?”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相信他的老婆不但自己壞,還想教壞天下所有的女人?!這還得了!人多勢眾的壞女人,那他們男人不就永無寧日?

  “就是以壞女人為主要會員的俱樂部,再招攬男人為副會員,然後設定遊戲規則……”她還沒說完就被霍士軒打斷,努力勸導說:“你最好打消念頭,哪有女人願意承認自己是壞女人?男人也不會喜歡壞女人,他們愛的是好女人。” “不,你太落伍了,現在很多男人都對壞女人趨之若騖,像我這麼壞,你不是也愛我?”“那、那是特例,反正一定招不到會員的,到時候多沒面子。”他趕緊拿了杯冰涼飲料遞到她唇邊,希望轉移她的注意力。她一點也不為所動。沒法子,她壞習慣了,很難回頭當好女人,並且得意揚揚地說:“已經有一個會員了。”“是誰?”

  她摸摸肚子,“我們的女兒就是第一個會員,她已經被錄取了。”

  完了,她自己壞還不夠,竟想帶壞未出生的女兒?

  “安、琪、兒!”霍士軒為了自己的幸福,為了未出生女兒的前途,他不得不做出某個抉擇。一架小型私人飛機在南中國海上空掠過,正準備降落在海中小島。

  “安琪兒……醒醒。”霍士軒輕輕拍了拍她粉嫩的臉頰,那沉睡的模樣可愛得讓人想親吻她。“唔……”她紅唇噘了起來,不知道她夢見什麼?

  “我們快到了,起來活動一下。”他堅持叫醒她,不然老是睡太多,對健康也不好。“別吵……”她只是像在趕蚊子般揮揮手。

  恍惚中,為何有轟轟聲響,奇怪了?

  安琪兒緩緩的睜開睡眼,腦子還十分混沌,可當她看清楚身在何處時,她就完全清醒過來了。“我們怎會在飛機上?”自從她懷孕之後,整日嗜睡,怎麼連腦袋瓜也變得遲鈍了起來,竟然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上了飛機。“你昨晚睡著了,叫又叫不醒,所以是我抱你上飛機的。”他回道。

  “這是哪兒?”一時間還睡眼惺忪的她,環顧四周,發現窗外碧海藍天,再看看不遠處有一座孤立于海洋中的島嶼。“我們就要降落在島上,這是我們公司投資的蜜月村,目前還沒對外開放,我特別先帶你來體驗。”霍士軒指著下方迷你型的小島。她往下看,果然映入眼簾的是蒼翠的熱帶雨林,還有一大片水晶般的沙灘,散發著令人炫目的光芒,仿佛夢幻中的世外桃源。“噢,整座島耶!就只有我們兩個?”她不太確定的看了看霍士軒。

  他點點頭微笑道:“對,目前是我們專用的,除了工作人員,一概謝絕閒雜人等,絕對的隱私。”“那會不會太無聊?又好像太浪費了點,不如招募會員……對了,我不是要成立壞女人俱樂部,就以這裏為基地好不好?”她對這偉大的計劃念念不忘。嘿!開什麼玩笑,他們還要度蜜月耶,才不需要礙眼的蒼蠅,而且他就是想把她私藏在這座島上,一輩子遠離花花世界,看她還怎麼作怪?“咳咳……”他假意咳了兩聲,介紹道:“我把五星級飯店的設備全搬到這島上來,有游泳池、SPA三溫暖、健身房、電影院,加上優美原始的景色,保證你不會無聊。”霍士軒一口氣說完,見到她驚喜又期待的眼神,心中得意極了,知道這個計劃已成功了一 半。

  “那有沒有電玩遊戲?”她貪心的問。

  “當然有。”有我在,你哪來時間玩這些?他在心裏默默加上這一句。

  高興之餘,她熱情的獻上一吻,“太好了,我喜歡!”

  “謝謝你。”真不知是哪門子的歪理,他反而向她道謝?

  等說出口之後察覺不對勁,但已來不及收回了,只聽見安琪兒欣然回道:“不客氣!”這……壞女人,就是寵不得她!

  一下了飛機,安琪兒樂得往前飛奔,又蹦又跳的把霍士軒嚇出一身冷汗,在她身後直追。“安琪兒,給我站住!”她真少根筋,完全忘了自己懷孕兩個月了嗎?霍士軒心中申吟著。“幹嗎?你不是叫我要活動筋骨的嗎?我有聽你的話唷!”她還不知死活的企圖攀上椰子樹。他氣得臉孔扭曲起來,過去一把抱住她,皮笑肉不笑地恐嚇道:“膽敢再胡鬧,我就在這裏強暴你!”“咦!”她馬上瞠大眼,一臉驚喜的說:“你真是太了不起了,怎麼會想出這麼浪漫的點子?我真是以你為榮!”他原本只想嚇唬她幾句,沒想到她竟然舉雙手贊成,他忍著不讓自己氣昏過去,但他……他真的快被她氣死!“你……喂!你去哪里?別亂跑——”他還想多責駡兩句,不料她一聲不吭的往度假小木屋裏跑去。待他跟進小木屋,發現裏面是一間PUB,而她身邊的位置竟然被別人佔據了,那傢伙甚至還摟著她的肩,一副已經和她混得很熟的樣子。她笑眯眯的招呼道:“士軒,快來,他是強尼,他說要調獨家秘方的雞尾酒請我喝。”“你的動作挺快,沒一會兒就給我惹麻煩!”他譏諷加怒斥的開口。

  強尼想勸告幾句,但看見他神色嚴肅,目光足以嚇退一支軍隊,也只好退回吧台內。“我哪有惹什麼麻煩?不過想結交新朋友而已。”她頓覺委屈。

  “你懷孕可以喝酒嗎?都要當媽媽的人了,你知不知道要保護胎兒?你知不知道該收斂一下行為,別動不動就讓我提心吊膽?”他是氣她總是漫不經心。 哼!裝什麼酷嘛!

  安琪兒抿著嘴,氣呼呼的望著他,害他直歎氣卻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不行,他得堅持原則,否則把她藏到海底龍宮,她還不是照樣興風作浪?“你自己反省反省,否則,我就把你留在島上一輩子,哪都別想去!”他咬牙殘忍的說完,扔下她,逕自回住宿的小木屋,關起門不理她。一小時、兩小時過了,他好像真的狠下心腸不理她。

  又過了十幾分鐘,安琪兒走到小木屋前,深深吸了好幾口氣。

  “叩叩——”她終於敲了門。

  大門打開了,但安琪兒卻站在臺階上,訥訥的一時說不出話來,因為霍士軒的臉孔繃得死緊。嗚……他果然還在生氣,他從來沒對她生那麼大的氣,也沒氣她氣那麼久的,怎麼辦才好?兩人就這麼對峙著,倏然她小臉逐漸緊皺,雙手還覆在肚子上,痛苦的嚶嚀著。霍士軒察覺不對勁,忙扶著她問:“怎麼了?”

  “我……”她拼命吸氣吐氣,“我剛才在外面站太久了,可能動了胎氣,肚子好痛喔……怎麼辦?”“天!你千萬別出事。”他牢牢抱緊她,把她抱進屋裏躺在床上。

  她整個人瑟縮在他懷裏,看起來好無辜、好脆弱,像是一隻迷了路的小動物,霍士軒想到讓她在外面罰站足足兩個多小時,不禁自責不已。“安琪兒,你放輕鬆,不會有事的,我去找醫師來。”他快急瘋了。

  這個蜜月村還沒對外開放,島上根本沒醫師,只有找附近都市的直升機救援,可是這一來一回耗時耗事,不知來不來得及。見他急得滿頭大開,她趕緊抓著他的手臂,“我、我沒事了,好多了。”“不行,我還是先去求救,你躺好休息別亂動。”他起身去找電話。

  “我真的不那麼痛了,我要你陪著我。”她把頭臉埋進他的胸口,掩飾憋不住的笑意。其實,她根本就沒事,只是見霍士軒生氣不理她,她才略施小計,結果發現他的反應這麼在乎她,忍不住高興起來。隱約感覺到懷裏細微的顫動,霍士軒扳開她仔細察看,深深的眸光隨即溢滿了慍怒。他冷冷地瞪著她,咬牙從齒縫迸出話來,“該死的!你居然開這種要命的玩笑?而我又被你騙到了。”“誰叫你就不理我,不這樣我不就跟女兒在外面喝海風,你忍心嗎?”她趕緊把女兒搬出來。他氣哼,忍耐著沒掐她脖子,“我的心都被你偷去了,快把我的心還給我,你這小偷!”“那你就把心放在我這兒保管,我會好好珍惜的。”她投進他懷裏。

  他立刻感覺到那身子有多嬌軟、有多香。完了,他終究是抗拒不了。

  但他忍耐著,先扳回一城再說,“那你的心呢?也會放在我這兒給我保管嗎?”“人家的心早就被你私藏起來了,還想怎樣嘛?”她伸出小手,主動攬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肩頭親昵地說。真的?他勉強壓下受寵若驚的表情,酷酷的警告,“你這要命的壞女人,我真是被你耍得團團轉!下次敢再耍我,我就把你藏到海底去。”“你別生氣嘛,要我怎麼做都行,從今以後我全聽你的。”她迭聲保證。此刻,霍士軒才籲了一口氣,抹掉額上的汗水。

  “該不會剛才把你嚇出一身冷汗吧?”她伸出小手撫過他的額,沒想到平常冷靜沉著的他會這麼膽小。“所以你得補償我。”他笑著將她橫抱起來,踢開浴室的門,直接走進去。“你想要什麼?”笑意從她的心裏泛到嘴角上。 他揚起濃眉笑道:“我在想要怎麼懲罰你?”

  安琪兒下意識的按著屁股緊張不已。

  幸好,聽見他說:“先幫我洗精油澡,然後……”

  “怎樣呢?”她也笑問。

  “然後躺在大床上,三天以後再下床。”他眨眨眼回答。

  “嘖,什麼?那多沒意思……”她故作驚訝的瞪大了眼,但隨即被他吻住。來不及了!安琪兒赫然驚覺,別提洗什麼精油澡,她已經直接被他帶到床上去“懲罰”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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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30:4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當霍父霍母得知心恬懷孕的消息,喜出望外的開始舉辦婚禮時,霍士軒與安琪兒的旅程也 結束,一起回臺灣了。

  這天,安琪兒在家和心恬討論婚禮細節,突然她的粉紅色手機響起。

  一接起她就聽到霍士軒的聲音,“我好想你,我要去你家。”

  “不行,我今天沒空,等一下霍宇傑和他父母要來我家,討論婚事。”

  “又不是你的婚事,你忙什麼?我這就去找你。”他立刻掛斷,安琪兒拿他也沒辦法。其實,霍士軒很想看看當她看到他在安家出現,會是什麼表情?而當她知道他就是她的未婚夫時,又會是什麼感覺?而另一方面,雖然安琪兒對霍宇傑十分反感,但一想到自己向霍父霍母通風報信,她就不 禁暗自竊喜,迫不及待想看看他被父母逼婚的模樣。

  可當她一見到霍士軒的身影出現在家門口時,她嚇得差點腦充血,倏地如一陣風般的沖到他面前,壓低音量道:“喂,你幹嗎來啊?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沒空……”安爸爸正好瞧見,便問:“安琪兒,你擋在門口做什麼?”

  “呃——他是認錯門牌,走錯家了!”她猛使眼色,希望霍士軒乖乖的消失,不然被父母知道她和他的關係,說不定要當新娘的人會是她。這時,霍父、霍母及霍宇傑跟著也來了,嚇得她用力推他,“走啦!你快走!”“安琪兒,你在胡鬧什麼呀?怎麼趕起人來了?”安爸爸不准的斥責。

  接著,她眼睜睜看著父親一把拉著霍士軒的手,“來!士軒,快進來。”接著又對其他人說:“親家,我們進來再聊。”老爸剛才說什麼?!

  安琪兒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屋裏可熱鬧了,安媽媽和如茵忙著準備茶點招待客人。

  “安琪兒,你站在門口幹嗎?”心恬過來喚她。

  霍母一見到安琪兒,高興的站起來,“安琪兒,真是謝謝你把真相告訴我們。”“不客氣。”她瞪著霍士軒,心中塞滿了問號。

  霍士軒為她介紹道:“他就是霍宇傑。”

  “啪!”她倏地用力甩了霍宇傑一巴掌。

  霎時,驚動四座,尤其安家人更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嗚……安家的顏面不知擺哪兒好 。

  從未被女人掌摑過的霍宇傑,立即臉色鐵青,他揚手想回安琪兒一巴掌,手卻被霍士軒和安立鈞同時給扣住了。霍宇傑臉紅脖子粗的喊叫,“大哥……她打我耶!”

  “安琪兒——”安爸爸簡直無地自容,而安媽媽則頻頻鞠躬賠罪。

  “打得好,是我叫她打你的!”霍士軒把一切驚愕及後果承擔下來。

  但他們的話卻讓安琪兒傻了,他們是親兄弟嗎?不然霍宇傑怎麼會叫他“大哥”,這……霍士軒則繼續解開她的疑問,“我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可惡!難怪她跑到環宇集團去找“霍先生”,那裏的人會以為她要找的是霍士軒,所以她 才……哼!她生氣的瞪著他,覺得他好像是故意在耍弄她一樣,虧她還這麼相信他。霍士軒對上那足以殺人的目光,知道這小妮子真的是火大了,等一下她要是知道他才是她的正牌未婚夫,真不知又會有什麼反應?她冷嘲熱諷道:“啊……原來如此,你們是親兄弟啊!難怪你一直替他隱瞞,為什麼放任你弟弟做出這種事?為什麼不好好管教他?”安琪兒豁出去了,頭一轉指著霍宇傑的鼻子罵道:“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竟然叫心恬去墮胎,你還是男人嗎?”她罵得正氣凜然,都忘了自己當初也贊成心恬把孩子拿掉。

  霍母聽了,十分認同地說:“教訓得好,安琪兒,宇傑以後就請你多多管教。” “呃……以後有心恬管他就好了吧!”打他不過是幫心恬出氣,她幹嗎管這臭男人?“唉,我就怕心恬太柔弱,管不了他,所謂長嫂如母,宇傑就拜託你了。”霍母並不偏袒兒子,自己管不好,有人管也好。“什麼……長嫂如母?”安琪兒一臉莫名其妙。

  “你和士軒結了婚,自然就是宇傑的大嫂,也是我的大嫂喔!”心恬代為回答。“呃……我和士軒……我們怎麼了?”誰來告訴她世界怎麼變得亂糟糟的?難道大家都看出兩人的曖昧關係了?安媽媽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決定揭曉真相,“士軒就是當初我和你爸替你找的未婚夫。 ”

  安琪兒滿臉狐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愚人節都還沒到咧!

  他他他……是她的什麼?她不是才擺脫未婚夫了,怎麼又有一個未婚夫出現?她把事情像電影倒帶一遍,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當初的相親對象是霍士軒而非霍宇傑!她捏了捏自己的大腿,以證明這不是一場噩夢,氣得忍不住大哭,“哇……原來你騙我,一直都在欺負我……”一聽到欺負兩個字,安立鈞護姐心切,就沖著霍士軒說:“你敢欺負安琪兒,你是不是也不想負責任?”有其弟必有其兄,他們說不定是同一掛的!

  其他人也跟著緊張,霍父率先開口,“你到底要不要對人家負責?可別學你弟弟那樣啊! ”

  有沒有搞錯,到底是誰不肯負責了?無辜的霍士軒緊皺眉頭看著安琪兒,想說出真相嘛,又覺得那樣實在太丟臉了。“好,我們就決定今天結婚。”霍士軒對大家宣佈,以示“清白”。

  “結婚?!”安琪張大嘴,瞪著他,“誰說過要結婚?我說過不會跟你結婚的。”喝!這麼不給面子,當著兩家家長的面拒婚?這受創的何止是感情和心靈?還有男人的自尊都被她踩在腳底下了,霍士軒只覺得全身氣血逆流。他咬牙切齒重申一次,“就是決定結婚了,你沒聽清楚?”

  安琪兒看著他,“結婚是一種荒謬的制度,我不相信結婚就能擁有幸福,說不定最後……只有悲劇。”又是一堆歪理,他猛吸一口氣,免得氣絕身亡。

  “你再說一次看看。”他過於溫柔的語氣,反而透露出怒火。

  “我……”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反應,她立刻退到安立鈞懷裏,死命瞪大她那雙無辜晶瑩的眼眸。原來是這樣。大家總算搞懂了,不約而同的站在霍士軒這邊,安爸爸、安媽媽更是面有愧色,這可不是人家的兒子不要女兒,而是自己的女兒對不起人家的兒子。“快說呀!我正在聽呢!”霍士軒微笑得極度不懷好意。

  她在人單勢薄下,不敢不客氣一點,“說就說,我根本沒有結婚的打算,全是你一廂情願 的誤會……”

  氣氛因她一席話弄得好僵,霍父趕緊打圓場,“士軒一向很有責任感,我相信他會對你負責一輩子的,你大可放心嫁他。”安媽媽原本對這位女婿就很鍾意,立刻附和道:“對啊!子女的婚姻大事,做父母的來做主就行了,士軒,你先帶安琪兒回房休息。”當下,安琪兒被霍士軒架走,兩家人很進入狀況的討論著婚禮各項細節。不是這樣的!她真的很怕結婚,嗚!她的人生才開始……

  一進房裏,霍士軒將她壓到門邊,再三逼問:“現在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你已經是我的人,賴不掉了!”安琪兒被他淩厲的氣勢逼得更往牆角縮去,活像受了多少委屈似的,其實該傷心委屈的人 是霍士軒才對。

  “你你你……真是太可惡了!”

  他怎麼會愛上這種懷女人?大概那時候少年懵懂無知,才會一失足成千古恨。僵持了一會兒,拿她那脆弱的表情沒有辦法,他負氣道:“你不要我了是嗎?好,那我走,我去和別的女人結婚!”“不要走……”她拉住他的衣袖,不讓他走。

  “你不跟我結婚,又不讓我走,你到底要我怎麼辦?”他又妥協了。

  “我不要結婚,只要你陪我,永遠不離開我。”真是不折不扣的壞透了,霸佔著他,又不肯結婚。“好。”他本來就沒想過會離開她。“無論我做錯什麼事,你都要永遠愛我。”

  “好,永遠都愛你,你真是壞得可以。”他這話聽不出是褒還是貶,但歎息的成分居多。她理所當然地坐到他的腿上,抱住他的頸子,用淚眼瞪著他說:“我是壞女人嘛!”“別再哭了好不好?”該死的,他至今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只有妥協的分。她呢喃的將他的頭拉下,從他的眉間開始吻起,往下滑過鼻尖、薄唇來到喉結,她偷瞄他一眼,見他已陶醉,她卻停下吻來,說:“我還沒有原諒你。”霍士軒的情欲被她挑起了,不禁粗喘道:“告訴我……要我怎樣……你才肯原諒我?”“我得努力的想想看。”感受到他的迫切,她繼續折磨著他。 “可愛的安琪兒,你那麼的愛我,一定會原諒我。”他吻了吻她的粉頰,把她抱上她那張粉紅色的床。“你不准說了,我才沒有那麼的愛你呢!呃,他們都在樓下……”她雙頰微微泛紅,在床上喊著,一頓粉拳喂在他的身上。“他們不會來打擾我們的……”看她臉紅,他更嬌寵她。

  日子一天天過去。

  安琪兒在霍士軒的眼皮下,再也不會主動去拈花惹草,但總是不經意招蜂引蝶,不時收到情書和花束,全被他當場扔掉。有時候,她會壞壞的故意讓他虛驚一場,故意向他透露,“有個男人追了我很久。”他馬上急了,“那個人是誰?你最好老實點,別給我搞七拈三的。”

  “你怎麼可以冤枉我?是他硬要來向我搭訕,我又沒怎樣。”她嘟著嘴爭辯道。他更急了,肅穆的盯著她,“哼!哪個傢伙這麼不知死活?”

  “你幹嗎?你想打我嗎?”他緊握拳頭的樣子,活像要扁她似的。

  不過,諒他也沒這個膽!

  她笑了,“笨蛋,那個男人就是你。”

  他冷哼一聲,不相信的說:“你少來,我才不會相信你的花言巧語,結婚!我們立刻結婚。”“你說結婚?”她一聽到這兩個字就變臉。

  “你不是也說過愛我嗎?”他擔心了,難道她要翻臉不認賬了嗎?

  果然,安琪兒又擺出那最無辜、最純真的表情,“我說愛你,但可沒說要跟你結婚喔!全 都是你們說的。”

  “你敢?你敢不跟我結婚?”他臉色鐵青,強勢的朝她一步步逼近,“你這個壞女人!是不是我太久沒打你屁股了?”她被逼到角落,“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嘛!”

  “準備個頭!你還需要準備什麼?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他氣得血壓都上升了,決意不讓“棄夫”的戲碼上演。“那可不一樣,談戀愛跟結婚的差別很大,當女朋友可以自由自在,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是做妻子的就得受約束,我怕自己無法扮演好妻子的角色,尤其一旦感情冷了,你可能就會嫌我、罵我、討厭我。”她振振有詞的反駁。“是誰告訴你感情會冷,我還會嫌你、罵你、討厭你?”他聽了為之動氣,看來他為她做的一切都是白忙的。“小說都是這樣寫的嘛!”

  “哪一本小說?”要是讓他知道是哪本小說、哪個作者,他一定銷毀。

  “很多,都說男人容易移情別戀,天知道你又能愛我多久?”

  他氣得脫口而出,“我已經愛了你十二年了,還打算愛你一輩子,這樣你滿意了沒?”“愛了我十二年?”拜託,十二年前她才九歲耶!

  “唉,你怎麼把我忘得一乾二淨?”

  “我們小時候認識?”

  他心頭一痛,泣血回道:“那年暑假,你在你爺爺、奶奶家住,我就是那個每天幫你寫作 業、陪你玩樂的大哥哥。”

  安琪兒聳聳肩,很迷惘的樣子,“每年暑假,都有不同的大哥哥、小弟弟會幫我寫作業啊!”歎息……再歎息,她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虧他還著了她的魔?愛了她十二年,還打算繼續愛一輩子。果然他這輩子在定要栽在這壞女人的手上。“算了,你早就忘了我。”他心痛得微微抽搐。

  “這麼說你真的很愛我耶!”呵呵!從小就魅力無窮,她應該得意的,不是嗎?“哼!我也很想要自己不愛你,哪天我真的不愛你了,你可別哭。”

  “好嘛……那你要我怎樣做,才會不生我的氣?”每次把他惹毛了,她總有辦法立刻煞車還安撫他。“哼,我不接受道歉。”這可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冤氣憋得太多了,不發洩一下怎麼行!“人家後悔了嘛!”她馬上給了他一個熱吻。

  結果,安琪兒一拖再拖,藉口要世紀婚禮,要好好的籌備,而這一籌備又過了半年,心恬都已經生下可愛的女兒,霍宇傑則一改惡習劣行,一副有女萬事足的樣子。他動不動就對霍士軒說:“我的家庭真可愛,老婆溫柔體貼,女兒乖巧逗趣,我的幸福都是你帶給我的,謝謝大哥!”“甭客氣。”真是又妒又火,為什麼他就沒這個命啊?

  “對了,你的婚禮籌備得怎樣?要不要我幫忙?”

  “夠了!別再囂張下去,小心報應。”霍士軒羡慕得要命! “哈哈……其實要馬上結婚很簡單。”他笑得賊頭賊腦的。

  “哦?快說!”霍士軒仿佛看到一道曙光。

  “其實我會和心恬結婚,是因為她懷了小孩,反過來說,如果……”

  “你為什麼不早說?”一言驚醒夢中人,他可氣壞也樂壞了。

  沒錯,眼見事情再拖下去他頭髮都白了,看來不下狠藥不行了!

  於是,正直的霍士軒不禁心念一轉,只好祭出下流步數,決定先讓安琪兒懷孕再“逼婚”。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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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30:3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從那天起,霍士軒春風滿面、神采飛揚,每天,他和安琪兒相擁熟睡,也相擁著清醒。醒來時,他看見懷裏的人兒便愉悅地親吻她,他對自己說:他愛她,這是他生命中惟一愛上的女人。“喂,太陽曬到屁股了!”他輕拍她那如天使般的小臉。

  她申吟了一聲,隨即把頭埋進枕頭裏,“嗯……幹嗎啦,討厭……”

  “起來,我要去上班了。”他扯下枕頭,以免她把自己悶壞了。 “你是誰啊?”她勉強睜開惺忪雙眼,然後又閉上,像鴕鳥般又把臉埋入被單中。“竟敢問我是誰?”他的笑容凍結了,決定把她從床上拉起。

  她不耐煩的半睜星眸說:“啊!原來是你。”

  “不是我,還有誰?”他的壞脾氣全都是被她挑起的,難道還有別的男人會在床上跟她打招呼?噢!不用再看也可以感覺到他的怒氣。她打起精神,甜甜的笑道:“就是你,士軒啊!”

  這時候的她,笑得單純又快樂,令他回想起她小時候的模樣,她那天使般的容顏,總是令他心軟,唉!“快點起床,我要去上班了。”

  “好,去啊!”她倒回床上無力地揮揮手,相心繼續再睡。 “你得跟我一起去上班。”他知道把她藏在郵輪上,她照樣不知會跑去哪兒作怪,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帶著她。“為什麼我得一起去?”

  “我今天在廚房頂班,想不想吃我弄的好菜?”就因為她的腿太漂亮、她的嘴太性感、她的眼睛太魅惑!所以他才不放心。“好啊!我想吃。”她是挺懷念這個男人的手藝。

  她在層層被單中想掙扎起來,霍士軒卻想到被單下的光景,他曉得她有裸睡的習慣,於是大手猛然拉起被子,翻過身壓住她的嬌軀,雙手也跟著放肆妄為。她推不開他的雙手,迷惑的問:“你……你不是要弄吃的給我嗎?”

  奇怪了?!他幹嗎這樣看著她?害她的臉頰、耳朵都發熱了呢!怎麼平日正經八百的他,此刻的模樣如此性感又狂放?“但我叫了好久你都不肯起來,惹我生氣了。”他臉上長出一層青色胡碴,下巴貼在她的小腹上,他可以感覺到她正在顫抖。“好啦!我這就起來,嗯……”她不知要如何閃躲,低低申吟著,純真中帶著性感。“不行!我要先吃了你。”他就是喜歡她這種有點脆弱、迷糊的樣子。

  她全身發顫起來,“天啊!強暴案就是這樣發生的……”

  霍士軒迅速解決了自己身上的衣物,輕鬆的以雙腿壓制住她的身子,探索她的曲線和弱點,啊!她好暖、好滑、好香…… 霍士軒帶她到廚房裏,來到一張鋪著白布的大桌子前。安琪兒一看,嘩!香噴噴的海鮮鍋、生菜蝦松、山藥絲瓜燴竹笙、拌筍尖、蟹黃豆腐,連香檳都一應俱全。她正餓得慌,忍不住嚷出來,“霍士軒,我愛你。”

  他心頭為之一顫,但見她專注於眼前的美食,開始大吃大喝,似乎對他視若無睹,就知道她的“我愛你”只是隨口說說罷了。這讓他感到萬分不安,不禁悶聲問:“你真的愛我?有多愛?”

  “當然。”她站起來坐到他的大腿上,“你最善良、最心軟了,又會做我愛吃的東西,我當然最愛你了。”唉!他果然只有煮夫的命,不過,至少他在她心目中已佔有一席之地,努力再加把勁,讓她也愛他,那麼就更完美、更幸福了。他從海鮮鍋中旨出蝦子,剝了殼一口一口喂她吃,然後用餐巾替她擦去嘴角的湯汁。這親膩的動作,正好被進來的人撞見,那是一名嬌滴滴的年輕女子,呆呆站在那兒,仿佛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她臉色蒼白,瞪著他大腿上的女人,顫聲的開口,“士……士軒,我聽說你在廚房,所以過來找你。”“有事嗎?”他問。

  “我……只是來看看你。”想不到卻看見他和別的女人親熱,一股強烈的委屈頓時湧上心頭,她強忍的眼淚一下子控制不住的泛開來……安琪兒轉頭問他,“這是你的朋友?不幫我們介紹一下嗎?”

  “哦!”他淡漠地介紹道:“這位是林妤婷,這位是安琪兒。”

  安琪兒大方的問:“你要不要一起吃?”

  不料他卻說:“你沒事就出去,不要打擾我們。”

  “哦!”林妤婷點頭,咬著唇乖乖的聽話照做,但一雙小手緊握到指關節都已泛白了。“喂,她是你的女朋友嗎?”

  “怎麼?你吃醋嗎?”他寄予厚望的問。

  她挑眉,口氣很大方的反問道:“怎麼會?倒是你,幹嗎趕人家趕得那麼凶?再說她漂亮又溫柔,你幹嗎拒絕她?”幹嗎拒絕?他的嘴角為之抽搐,勉強擠出聲音來,“我討厭她靠近我。”“不會吧?漂亮小姐想接近你,你也應該和顏悅色一點嘛!跟她交往看看,不要太自閉, 懂不懂?”她巴不得要把他推銷出去似的。

  見她這種反應,他怨怒道:“她已經纏了我兩年,但我就是對這種女人沒興趣!怎麼可能跟她交往。”“看看你這張臉,老是繃著沒笑容,誰還敢接近你呀!真是的,沒有笑容就沒有親和力,要記住啊!不然哪有女人敢嫁給你。”她用手在他臉上“扯”開一個笑容。她對他一點也不在乎,無情的壞女人,哼!

  霍士軒握住她的手,“那你呢?你自己呢?”

  她想都不想的微笑道:“我是不需要婚姻的,我只要談戀愛就好,你忘了嗎?”而他能怎麼辦呢?

  活到三十歲……他惟一愛的女人,卻一點都不在乎他,真的悲哀啊!

  誰叫他愛上的是這種女人,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可惜,卻一點也讓他討厭不了,只得跟她耗了。林妤婷不相信自己比不上安琪兒,覺得自己比她更適合霍士軒,那丫頭哪比得上她優雅、端莊又成熟呢?“我要和你談談士軒的事。”於是她趁霍士軒不在,去找安琪兒談判。

  “什麼事?”安琪兒正在設計電腦遊戲,頭也不抬。

  她只好逕自找了張椅子坐下,說:“我和士軒交往很久了,是很要好、很親密的男女朋友。”“哦。”安琪兒點點頭,對於這些話沒有太大的反應。 她反倒驚訝的問:“你聽了之後沒什麼感覺嗎?或者你不相信我說的話。”真是吵!要有什麼感覺呀?她要悲傷還是憤怒或者發狂給她看啊?拜託……她又不是在演什麼肥皂劇。安琪兒只好閑閑的抬頭問:“相信什麼?”

  林妤婷不可思議的慎重重申,“我和士軒是很要好、很親密的男女朋友。”“嗯,然後呢?”她秉持禮貌的追問。

  “士軒愛的是我,你搶我的男朋友,就是第三者。”

  “等等……咳……等等……”安琪兒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到,連忙喝了口茶。“我才不是第三者。”林妤婷臉色一沉,斥聲罵道:“你不是?搞清楚點,士軒是我的耶!你就坐在我男朋友的 大腿上勾引他,不是第三者是什麼?”

  “可是,士軒從來沒有承認他有你這個女朋友,不然等我問過他之後,我們再來討論好了。”安琪兒伸了個懶腰,表示很無聊。“你胡說,勾引別人的男朋友,不要臉!”林妤婷被說中了心事,不知如何回應,反而惱羞成怒。“是因為士軒不理你,你才會這麼生氣吧?”要不是礙于形象,林妤婷幾乎要拍桌子了,“他是不會娶你的,他只是在找一個玩伴而已。”那天她看得實在眼紅,那個一向對女人冷淡的霍士軒,竟然會讓這丫頭坐在他大腿上?“很好。”

  “什麼?!”

  “他不準備娶我,我說很好,因為我也只是和他玩玩而已。” 可惡,這是在向她示威嗎?林妤婷忍不住逞威風道:“我爸爸和士軒都是這艘郵輪的股東,所以我們將來一定會結婚,如果你還有一點羞恥心的話,就應該知道自己要怎麼做!”“股東和結婚有什麼關係?”安琪兒聽得有些莫名其妙。

  “反正我和士軒很快就要結婚了。”

  “是嗎?”她笑眯眯的問,“什麼時候?記得發帖子給我喔!”

  遇到安琪兒這樣的女人,林妤婷覺得自己簡直快瘋掉了,差點說不出話來,她不想再和她耗下去,站起身想離開。不料,林妤婷一轉身,迎面就看見霍士軒進來,他狠瞪著眼睛質問:“你在這裏做什麼? ”

  林妤婷強自鎮定,拉著他的手笑道:“不歡迎我嗎?”

  他沉著臉斥責,“你說的話我在外面都聽見了,你為什麼亂說話?”

  “我……”她眨著大眼,支支吾吾已亂了方寸。

  “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不要再做這種蠢事了。”他堅定的拒絕她。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愛你,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時,我就愛上你了,我只求你也愛我一點點。”反正都到這地步了,林妤婷不惜放手一搏,緊緊纏住他,希望能感動他。“這是不可能的!”他一口回絕了,還擔心安琪兒誤會,用力將林妤婷推開,並與她保持距離。“你真殘忍,如果……如果我因此而死,你還會這麼狠心拒絕我嗎?”她愛到不能自拔,結果他卻專情于另一個女人,這對她無疑是一種酷刑。“如果我答應你,那才叫殘忍。”他的口氣十分嚴肅。

  “她究竟有哪一點值得你這樣死心塌地?我又有什麼地方不如她的?”她瞅著安琪兒不服氣的追問。“愛就是愛了,那是一種感覺,無法去算計衡量的,所以即使你的優點比她更多更好,我也不會因此愛你。”他無意傷害她,但如果不快刀斬亂麻,只怕會後患無窮。林妤婷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掩臉而去。

  見安琪兒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他趕緊說:“安琪兒,我跟她真的沒什麼。” “你不用解釋那麼多了,我知道。”怪了,她可有追問什麼嗎?

  “你在生氣,對嗎?”

  “別傻了。”她拍拍他的臉。

  他為之氣餒不已,“你就承認一下會怎樣?”

  “是是是,我吃醋、我嫉妒死了,這樣可以了嗎?”看他好失望,她只好隨口敷衍,但心底卻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你……唉!”瞧她一副無所謂樣,可惡!

  安琪兒哈哈一笑,“拜託!這種蹩腳情節,我才不會相信呢!”

  “是,你厲害、你聰明,就是不肯多愛我一點。”唉!他就是有這麼一點不甘心,真不知是受了什麼詛咒,自己怎麼會被她給迷住了?她皺了皺小鼻子,雙臂勾住他的脖子,“誰說我不愛你的,要是不愛你,我怎會和你談戀 愛?”

  什麼?!她承認愛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他已不只是喜歡,而進展到愛了?上天有眼,把她私藏起來終於培養出感情來,怎不叫他激動呢?瞬間,他興奮、緊張得胃都要打結了,忍不住激動道:“那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要真的娶到那種千金小姐,你一定會悶死。因為你們一個悶騷、一個端莊,絕對碰不出什麼火花來,所以啦!只有我這個壞女人才配得上你這種好男人,聽到了沒!呃?!”下一秒,他猛然將她用力帶進懷裏,她的唇牢牢被吻住。

  他像發了狂似的探索、糾纏,直到她的唇都被吻腫了,他才勉強放開她,眼中閃爍著光芒 ,不斷的喘息著。

  然後他滿心的快樂和欣慰,說道:“我們先訂婚,等下了船再結婚。”

  “我才不結婚,為什麼要結婚?”她的聲音一點都不像拒絕,反而像在撒嬌。媽的,原來他高興得太早了,竟然又被這個女人給耍了!雖然她承認愛他,卻跟結婚毫無關聯。只聽她很不識相,仍然堅持地申明,“我覺得這樣很好呀!我們只要愛著對方,不是也很快樂嗎?而且,我說過我不結婚的。”霍士軒幾乎全身血液逆流,但到底是經過風浪的人,也不敢逼太緊,否則她一陣煙又溜了。 他微微一笑,忍氣吞聲的開口,“嗯,說得有道理,只要彼此相愛,快快樂樂又有什麼差別。”安琪兒笑得好甜,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臉頰,“好棒喔!你終於瞭解我不是當賢妻良母的料。”“跟你在一起,多少也被薰陶一些。”他忍辱負重地回道。眼前,先退一步以便爭取機會和時間,總比完全被踢出局好。其實,他心裏在想:哼!沒那麼簡單也沒那麼便宜,這輩子就認定你了!不管用騙的、哄的、偷的、拐的、搶的、逼的,總有一天要把她娶回家,好好的藏起來。“怎麼?有心事?”見她突然沉默,以他超級敏銳的觀察力,只看她半秒就可以知道她的 心。

  她立刻跳起來,視為神通一樣,“哇!你怎麼知道的?教我,教我!”

  “你……學不會的。”

  “為什麼?”她的資質有這麼差嗎?

  “因為你的神經太大條了。”他抿著嘴笑。

  “哼!”

  “說吧,有什麼心事說出來,我一定幫你。”

  “剛才林妤婷說你也是這艘船的股東,是真的嗎?”

  “沒錯。”

  “那麼,你為什麼要偽裝成服務員?”

  “我喬裝成服務員是為了暗中視察及改進船上的服務水準,這郵輪俱樂部曾因霍宇傑管理不當,造成很大的虧損。”他解釋得合情合理。“那麼,你跟霍宇傑很熟嘍?”她想起心恬說過霍宇傑的工作表現不佳,所以對他的話沒 加以懷疑,況且,她這才想起他們都姓霍,難不成是什麼遠房親戚之類的?“是很熟。”一提起這個弟弟,他就開始頭痛起來。

  “你知道那個該死的傢伙做了什麼事嗎?”沒等他有任何反應,安琪兒繼續說道:“我表姐阮心恬懷了他的孩子,他卻不認賬,所以我一直在找他。”霍士軒當然知道她一直在找他弟弟,而自己就是利用這點讓她落入陷阱的,卻不知道有女人懷了弟弟的孩子,而且他還不認賬。聽到她的話之後,霍士軒眉頭越皺越緊,接著又聽見她忿然道:“他還拿三十萬給心恬,要她墮胎。”“除了這件事,還有其他的嗎?”終究是和霍家有關,而且這麼嚴重,他有必要深入瞭解 。

  “我還想砍他幾刀!”她狠狠比了個砍頭手勢。

  “砍他對你表姐一點幫助也沒有,你希望霍宇傑娶你表姐是吧?”他建議道。其實他也承諾過心恬,要宇傑和她結婚。“你有什麼辦法?”

  他十分有把握的說:“有,把這事情告訴他的父母。”

  “這樣有用嗎?”她可不這麼認為。

  “保證有用,他不敢不聽父母的話,我和他的父母也很熟,我現在就撥電話給他們。”隨即他按下擴音鍵撥通電話,說道:“喂,我是士軒,宇傑在外面又闖禍了,我叫安琪兒跟你說。”他示意安琪兒說話,然後她緩緩地說出整件事情的始末。 霍父聽了大喜,迭聲說道:“真的?這是真的嗎?我要當爺爺了!老伴快來啊……”過了一會,霍母的聲音傳來,“你說有人懷了我們宇傑的孩子,是真的嗎?”“他們又不認識我,好像不太相信耶。”她低聲向霍士軒說。

  “他們不是不相信,而是太興奮了。”他笑道。

  果然,只聽霍母又說:“我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只是你的表姐在哪兒,我們立刻去找她,絕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霍父也連忙附和,“沒錯,我們一定要宇傑娶她。”

  “霍宇傑會肯嗎?”她沒想到事情這麼輕易就解決了。

  “孩子都有了,輪不到他不肯,我第一個就不放過他!”霍父斬釘截鐵的下承諾道。事後,安琪兒雖然迷糊,但也有些疑惑的問霍士軒,“真是奇怪,他們不認識我,甚至見都沒見過我,就這麼相信我說的話。”什麼見都沒見過,他們不知多喜歡她,而且被她的外表蒙蔽,加上宇傑的風流行為不是一兩天的事,父母當然相信她說的話了。“因為是我先聯絡他們的,所以他們覺得事情的可信度很高。”霍士軒暗笑著,暫時他還不想讓她知道他的身份。她想了想,“哦,也對,真是謝謝你。”

  這麼好哄!霍士軒不知該為她的神經大條高興還是擔心的好,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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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發表於 2017-10-22 19:30:24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不能怪她唷!誰叫他要求婚?

  安琪兒想起大嫂忙碌的人生,就是受男人所控制的結果,她才不要這樣過一輩子,所以儘管她對霍士軒頗有好感,但她仍堅持與其做個不快樂的好女人,不如做個快樂的壞女人,所以她偷偷溜走了。 此時,安琪兒還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什麼樣的男人,需要付出什麼代價自從霍士軒瞭解她的那些怪念頭後,並沒有氣餒,最棘手的就是要怎麼才能叫她愛上他呢?他必須讓她認識他、瞭解他進而愛上他。同時為了“逮到”她,霍士軒早就串通好安家所有的人,等著她心甘情願跳入陷阱。首先,安爸爸不但不逼她結婚了,還說:“既然霍手傑是心恬的男朋友,我們當然不能叫安琪兒奪人所愛。”安媽媽也沒責備她一聲不響跑去加拿大,反而道:“唉!緣分的事很玄妙,強求不得。”見到父母如此“通情達理”,安琪兒不知有詐,還心花怒放的趁機賣乖,“爸、媽,其實 你們不必為我操心,我會設計3D動畫遊戲,還得過獎,所以我準備朝這個行業努力。”這種行業對安家來說,叫做玩物喪志,意思是他們瞧不起的行業,所以安爸爸和安媽媽努力擠出笑容,勉強裝出欣慰的樣子。為了讓氣氛自然些,如茵急忙附和道:“是呀!其實安琪兒喜歡電腦遊戲攻略,玩出了興趣,再把興趣及專長發展成工作與專業,前途也很不錯。”“好歹也是什麼遊戲程式設計師嘛!”安立志忍不住揶揄。

  然而一旁的心恬突然低著頭啜泣,安媽媽見狀忙問:“心恬,你不舒服嗎?”只見她泣然欲泣的開口,“姨媽……難道我和宇傑真的也沒緣分嗎?”

  如茵急問:“宇傑不是答應你要結婚?”

  “嗚……他他他……騙我啦!說什麼先把事業搞好才能結婚,結果他又失蹤了,根本不和我聯絡,連肚子裏的孩子也不聞不問。”安琪兒氣呼呼,一副要殺人毀屍的樣子,“我就說嘛!他叫你等你就傻傻的等,現在知道上當被騙了吧?哼!絕對不能放過他。”“他這次躲到他們公司的郵輪上,這艘郵輪已經出發前往巴拿馬,等他回來……嗚!小孩都要出生了。”心恬撫著微凸的小腹。“唉!可憐的孩子,說不定一出生就沒爸爸疼。”如茵順勢製造悲情氣氛。心恬哭得更淒涼了,“不,我不能讓孩子這麼可憐,聽說這艘郵輪五天後將在北海道進港 ,我要搭飛機去那裏等他。”

  安媽媽很有經驗的說:“哎呀!這不行,你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怎麼禁得起奔波勞碌呢?萬一霍宇傑來個相應不理,你怎麼辦呢?”“那……如茵,你可不可以陪我去?”她淚眼汪汪的模樣好可憐喔!

  如茵一臉為難,“可是我還有工作……唉,對不起。”

  “真是的,這種事又不是三兩天就可以解決的,怎麼辦?”安媽媽表明愛莫能助,於是心恬哭得更大聲了。安立志搖搖頭,“唉!我也是。”

  “對喔,我們都有工作走不開。”安爸爸刻意瞄了安琪兒兩眼,期待她會上勾。果不其然,安琪兒立刻自告奮勇道:“絕不能讓這種人逍遙自在,我去!你在家休息,我保證把他抓到你面前來修理。”“那我也要出點力,旅費全由我負責。”安立志笑得好開懷,這下子他有把握把這個沒出息,又叫人擔心的妹妹嫁掉了。“謝謝大哥!”她高高興興的去準備出國,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已踩進天羅地網。而哭得好淒慘的心恬,偷偷回房裏打電話,“喂,霍大哥,你交待的事,我們都辦好了,宇傑那裏……你真的有把握說服他和我結婚?嗯……好,謝謝。”其實這一切全是霍士軒的安排,用霍宇傑作誘餌引安琪兒上船,然後把她藏在船上,讓她 再也無處可逃,乖乖和他培養感情。

  在柔和的陽光下,安琪兒在郵輪的甲板漫步逕自運動,她可懊惱了,上船兩天了,都找不到霍宇傑,好像船上沒這個人似的。倏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她愣了一下,立刻奔了過去給他熱情的擁抱,歡欣的高喊道:“士軒!士軒!怎會是你?見到你真是太好了!”當霍士軒受到如此親密的擁抱,不禁一愣,他還以為她會假裝不認識他的說:“我們以前見過面嗎?”或者佯裝訝異的說:“你認識我?我肯定沒見過你。”結果事實與他所想像、預測的完全相反,她這種表現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對不告而別一點 愧意都沒有,她怎麼還可以這樣一副清靈無辜的模樣?

  安琪兒抬頭發現他正以懷念的眼光看著她,有些激動又說不出話來,“喂,你幹嗎呆呆的?”他握緊她的手腕,沉聲問:“你在這裏見到我,都沒話要說嗎?”

  “噢!我挺想念你做的菜,什麼時候再做給我吃?”

  霍士軒仿佛看見一群烏鴉從眼前飛了過去,難道在她心目中,他只有煮飯做菜的價值而已?甚至連他為什麼會在這都不費心思懷疑?他不甘心再問:“就這些話?沒有別的?”

  她茫然的看著他,突然驚訝的說:“咦!這身制服……你在船上工作嗎?”唉!要她自動自發覺悟、愧疚是不可能的事,他決定直言控訴,“你要走竟也不告訴我一聲,不知道我會擔心嗎?”“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她一臉迷惘,完全不明白他的心境。

  “你……”天,這些日子他又苦又惱又恨,到底都是為了什麼啊?

  她聳聳肩甜笑著,狀似無辜地說:“好嘛!算我錯了。”

  她這種認錯法,令霍士軒更是覺得好委屈、好悲哀,他好想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卻不自主的把她鎖在懷裏,眉頭皺得死緊。怎麼辦?他該拿她怎麼辦?該拿自己怎麼辦?她則不以為意的追問:“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不是在這兒工作?”

  “我是船上的服務員。”他隱瞞道。

  “那好極了,帶我去見你們的老闆霍宇傑,這幾天我一直都找不到他,他好像挺神秘的。”這才是她的目的。他語帶保留的回答,“他……平常不輕易見人。”

  “告訴我,他住哪間房,我去找他。”

  霍士軒想了想,回道:“他住在B區的二一六號房。”

  “謝謝。”她高興的親了他一下,然後離去,那背影當真是美麗極了。

  霍士軒心中一陣辛酸,忍不住把頭趴在雙臂上,他只能歎息,在今天之前,他實在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種女人——在聖潔無瑕的純真中,流露美麗壞女人的獨特氣質。晚上十點多,安琪兒來到B區的二一六號房。

  她原本要敲門的,卻發現門是微敞開的,於是便推門進去,整個房是暗的,只有從浴室透出些許光線,裏面的水聲證明有人正在洗澡。在她考慮著要留下來等霍宇傑出來,還是等一下再來時,突然聽到背後有開門聲,還來不及轉身,她就被一雙手臂環住身子,還嗅到他身上香皂的氣味。她正要大聲抗議,就被大手掩住嘴,硬是把她拖到浴室面對著牆壁,背後男人的身體緊抵著她,她可以感覺到他的上半身是赤裸的。“嗚……嗚……”安琪兒驚得開始用力掙扎,想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完蛋了!這下子她要遭殃了!

  那粗重的呼吸就在她耳邊,低啞的嗓音道:“我等你好久了。”

  這聲音……這該死的聲音不就是霍士軒嗎!她立刻張嘴咬他的手,讓他吃痛放開她的嘴。 “天哪,你怎麼會在這兒?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嚇死我了!”她回過身瞪他,猛拍胸口。他唇邊揚起微笑,“因為這是我的房間。”

  “什麼?你也住在這兒?霍宇傑呢?”太可惡了,要見的人不在,還被嚇了一大跳。“他不在。”霍士軒鎖上門,將她圍在這小小的空間裏。

  “不在,去哪兒了?”她環顧四周,以目光梭巡著。

  “他是大老闆,怎會把行蹤告訴我這個小小服務員呢?”他眼眸裏閃著深沉的心思。聞言,她恍然醒悟,“那麼你是故意騙我來這裏的嘍?”

  “如果你這麼認為,我也無話可說,誰叫我這麼的想念你,分分秒秒都想和你在一起。”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著。

  呃,不會又想求婚了吧?安琪兒馬上提醒道:“竟然這麼捨不得我,那你會很慘喔!”“我明白,太多的約束,動不動就捨不得,那多沒意思!”哼!他已經很慘了,還用她來說?現在還要故作瀟灑,真不知氣死了他多少的細胞。她一聽很振奮的拍拍他的肩,再重申道:“能這麼想就好,愛上我是沒有關係啦,但我是絕不結婚的。”“我不會再逼你了。”為了使她放鬆戒備,他牽強的笑,又殺死了不少細胞。“這可是你說的,可別自欺欺人喔!”

  “放心吧!我可沒那麼傻。”心痛的感覺,就這麼無限的蔓延開來。

  怪了,他怎麼就是給她很傻的感覺?安琪兒怔怔地看著他,似乎還有點懷疑,卻又說不出哪里可疑。“為什麼不說話?”他捧住她的臉,目光灼熱地盯著。

  “說什麼?”望著他熾熱的目光,害她心跳漏了半拍。

  “說什麼都可以,我喜歡聽你的聲音。”他低啞著嗓子,伸手解她的衣扣。“你幹什麼?”她低呼一聲,突地壓到蓮蓬頭開關,頭頂的水柱頓時噴灑下來,淋濕了兩人。“你怕嗎?”水往下,他繼續把她胸前的扣子解開,順著她的曲線徐徐往下移。“哈哈哈……我才不怕呢!”但她卻感到自己快窒息了,全是因為氣氛太魅惑了。心猛地一跳,她倒抽了口氣,因為她感覺到他的亢奮。他猛然將她抱起走出浴室,“我記得你好軟、好柔……”

  “你要誘惑我?”她故意做出受寵若驚狀。

  “不,我要強暴你,你慘了!”他裝出大野狼的嘶吼,將她壓倒在床上。唉!一早醒來,安琪兒又不在房裏了,真不知道她又野去哪里了,霍士軒的頭開始隱隱作疼,有一種捉不住她的失落感。不知為何,即使在郵輪上有限的範圍內,他仍會感到不安,總是想像著這超人氣壞女人俏眉一挑,媚眼風情萬千,那誘惑的魔力讓男人難以抗拒。為了她,他幾乎翻了郵輪,最後終於在泳池畔看見她正和幾個男人嬉鬧著。遠遠望著她, 就難以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她穿著細肩帶三點式泳衣,除了露肩、露腿、露出了平坦白皙柔嫩的小肚子外,幾乎裸體的誘人模樣令人遐思。偏偏她又該死的年輕、該死的美麗、該死的性感,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忍不住心動,霍士軒實在懊惱自己居然愛上這種女人。他雙眼猛地一瞪,看見她嫵媚的俯下身來,與泳池裏的男人有說有笑,頓時她胸前春光乍現。這已經是他忍耐的極限了,立刻邁步以最快的速度朝她前進。

  在霍士軒抵達游泳池畔時,眼前的景象令他眼睛幾乎噴出火來,一向傲人的自製力差點當 場崩潰。

  因為才沒幾分鐘,安琪兒從更衣室出來,穿上小外套,和另一個笨蛋狀似親密的走在一起,她還主動吻了那個大男孩。“安、琪、兒!”霍士軒立刻大步踏上前,陰森如冰的問:“你們在做什麼?!”對上他那氣勢逼人的眸光,安琪兒無辜極了,她又沒有做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他為什麼要擺出這種臉來啊?“你……你是誰?”那大男孩被霍士軒淩厲嚇人的眼神驚到,害他背脊發涼,寒毛直豎。他微微扯動嘴唇,沉聲回道:“一個你惹不起的人,滾!”

  “這……”那男孩一時之間不敢答話。

  “他是這艘船的乘客,也是我的朋友耶!你憑什麼趕他走?”她不甘示弱的挑釁。“你給我回去!”他胸中像是著了火,燒得他快不能呼吸。

  “笑話!喂,你幹嗎……”安琪兒就等著看他能拿她怎麼辦,但冷不防他已經把她扛在肩上。哼!再不肯走,他打算扛也要把她扛走,再用繩子把她捆成肉粽打包,帶回家藏起來。不管她怎麼掙扎,霍士軒還是將她扛進了電梯,帶她回房裏,關上門,重重地把她丟在床上,然後雙臂橫胸,嚴肅地盯著她。“人家……呃?”她發覺他的氣勢好嚇人,嚇得抓起床上的枕頭護在身前。“你剛才竟然吻了那個男孩?”一想到她處在男人堆裏,笑得無比燦爛,他就忍不住怒火中燒、情緒失控。這個“小小”的服務生也未免太霸道了,她只不過是不小心的拋了一個媚眼,送男生一個純純的吻,他竟然就氣得大變臉?!她無所謂回道:“我向他打聽霍宇傑,親一下只是禮貌感謝嘛!”

  他冷笑的開口,“不給你一頓教訓,你是學不乖了。”

  “你……你想怎樣?”她渾身猛地一顫,完了!

  接著驚恐地發現,霍士軒出其不意的把她架在他的腿上,一手壓著她,另一手毫不客氣的往她屁股上——啪!啪!啪!頓時,安琪兒才意識到他在做什麼,於是又驚、又氣、又疼的哇哇大叫。“住手!住手——”她奮力掙扎著,委屈的淚水像水龍頭般關都關不住。 “是你咎由自取,我還要打到你走不動。”他威嚴的聲調,擺明不屑她的眼淚攻勢。“你憑什麼這樣打我?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野蠻人!”安琪兒吼的比他更大聲。“我野蠻?總比你被人佔便宜的好!”他臉色鐵青、頭頂冒煙,狠狠的、用力的劈裏啪啦又打了十幾下。她只能慘叫道!“人家只是想謝謝他,一個道謝吻嘛!”

  他更火大了,“誰說道謝非用吻的不可?”

  “我習慣了嘛……”

  “什麼不好學?竟學這種壞習慣,我非要讓你記住教訓不可!”他打定主意了,這次沒讓她牢記一輩子,他就不姓霍!“不要、不要打了,痛死了,我不敢了啦!哇!救命啊……”她的力氣根本無法和他相比,而霍士軒像是鐵了心,牢壓著她,大掌不斷的落下。“霍士軒,你再這樣的話,我就要恨你了!”她哭了,而且哭得很傷心。他猛一愣,手就停在半空中,忽然再也打不下去,因為她的眼神脆弱而畏懼,哪還有剛才那種勾引男人的嫵媚風情?“安琪兒……”原本壓制著她的手,改將她扶起。

  她趴在床上,雙手護在疼痛的臀部上,“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只會欺負女人的野蠻人……嗚……你走開啦……”“只要你把壞習慣改過,我就不會這樣了。”他承諾道。 “可是……你這種強勢的要求,簡直是一種攻擊。”她噘著小嘴,老大不高興。他又是怒目一瞪,“還敢頂嘴?”

  “凶我沒用,我才不怕你。”她好不容易才停止的淚水又再次落下。

  “別哭了。”霍士軒看著她半晌,見她不理會,他只好彎下腰,強將她抱起來。“你打了我,還不讓我哭?”她掙著肩甩開他的手,繼續哭。

  “還痛嗎?”他顫抖的手滑下她的臀部,心中突然有一股期待的渴望,馬上忘了剛才是如何決意要教訓她的。“你打這麼大力,怎會不痛?都腫起來了!不相信,你可以自己看啊!”她顫抖的口氣,加倍的脆弱。當他一解開她的外套,立刻粗聲吸口氣,“你剛才在外面就穿這樣?!” 天……裏面什麼都沒穿!

  “沒有啊……”她又做出無辜表情,縮進他懷裏撒嬌。

  “不准裝可憐,我才不吃你這套!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他說得咬牙切齒。“好嘛好嘛!我有在聽,你不要對我吼啦!”她嘟著小嘴,賴在他的懷裏像小貓咪般磨蹭。“你要是敢再這樣,我絕對把你藏越來,看你還去哪作怪?聽到沒……”他頭一低,發現她已倦得睡著了。看她睡著,他輕輕舒出一口氣。算了!誰叫他愛她如此深,根本拿她沒轍,算是上輩子欠她的吧!於是,他熄了燈,擁著她緩緩睡去。

  噢耶!安琪兒偷偷地微笑,她這個壞女人可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故意小露一招,讓他明白她的“魅力”所在,看見他為她抓狂失控的模樣,不禁覺得這刺激又危險的遊戲,還挺好玩的……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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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30:1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老天!他想要這麼做好久好久了!他迫不及待讓兩人肌膚相貼,迫不及待在她身上輾轉吸吮,她的芬芳、她的柔軟、她的美好,早已完全超出他的想像之外。

霍士軒就像一團可以取暖的火球,使安琪兒原本微冷的身體,因為彼此激情的接觸而發燙了,她竟有種想要被他佔有的衝動。

而她那羞怯的嬌美神態,讓霍士軒再也按捺不住的開始品嘗、愛撫著她的每一寸肌膚,溫柔的動作配上十分火熱的吻,讓她不由自主的發出陣陣申吟,她覺得自己完全融化了。

這是什麼感覺?安琪兒好想尖叫,因為他吻得很放肆,不放過她任何一寸肌膚,撫摸她的方式也格外煽情,直往小腹探去……

“嗚……”她頭暈眼花,心跳得好厲害,就快窒息了。

霍士軒不讓她有逃脫的縫隙,他要將她吻到天翻地覆,看她還敢不敢做“壞事”,還敢不敢用那種無辜的眼神望著他?

況且光是這種芳香、這種甜味已經不能滿足他,他還想要更多更多,他要她的全部!

“等等!”她驚慌地撐起身子,卻被他牢牢的壓回去。

“你沒感覺到嗎?你是那麼迫不及待地等著我……”他繼續煽情的低語,身軀擠入她的雙腿之間。

“別……別弄疼我!”她僵著身子。

他會意過來,嘴角的笑意加深,更添了幾分溫柔,“我不會弄疼你的,別害怕。”

“我……才不害怕!”她好強,但身子卻在發顫,因為感受到他坦露的胸膛很結實、聲音很沙啞、眼神很狂炙。

“很好,既然這樣,就表示我可以認所欲為了。”他的聲音充滿了激情。

當她在他強健的身軀下被他貫穿時,心悸地發現自己變得那麼濕潤、那麼興奮、那麼……墮落的任由他開啟嶄新的體驗。

“啊……”隨著這聲歎息,他為這親密美妙的感覺而亢奮至極。

安琪兒咬著他的肩,雙眉緊緊的皺著,雙手抓在他背後,一副承受不起的表惰。

他擔心地略退開,吻著她的額頭,希望能吻去她的痛楚。

“再一會兒……再讓我習慣一下就好……”她微微發顫,這刺激太強烈了,最可怕的是,她根本不想拒絕。

夜深了、人靜了,欲望卻更沸騰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隔天中午時分。

“咕嚕……”安琪兒一醒來就感到肚子餓了。

她披著毛氈就跑到廚房找吃的,翻了一會兒,發現沒有合她口味的食物。唉!都怪霍士軒這陣子把她的胃口養刁了,此刻她最想要吃的是新鮮熱呼呼的早餐。

“喂,醒醒……”她回房戳著霍士軒的胸口,企圖弄醒他。

但他沉睡得一點反應都沒有。

“喂,霍士軒!”她再貼近一些,拍拍他的雙頰,仍然不見他有反應。

正當她試圖用強烈一點的方式叫他時,身體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了過去,還來不及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覺自己已被人壓在床上。

霍士軒伸出大掌,撫摸她微露的曲線,如此細嫩的觸感,他只想百般憐愛,甚至還湊上前去用舌尖舔吮。

她推開壓在她身上的霍士軒,眯著雙眼道:“我渴了、餓了……”

“你想吃早餐了嗎?那你得先讓我吃。”他翻身又把她壓在身下,緊擁仍帶著睡意,卻不損美麗,眉宇間帶著幾分慵懶,增添幾許魅惑的小女人。

“有沒有搞錯啊?我昨晚都被你累死了,還不快給我弄吃的!”她手腳並用的把他趕下床去。

沒多久霍士軒拿了三明治和香檳進來,安琪兒仍躺在床上,不客氣的喊道:“我不能動了,喂我。”

這回她可沒耍賴,她的腰、她的手臂、她的雙腿,都讓他折騰得不聽使喚了。

過了一會兒,安琪兒紅著臉瞪了他一眼,值道:“你別纏在我身上行不行?這樣我不能吃東西。”“我是怕你冷到,所以才抱著你。”真該死,只是這樣望著她緋紅的臉,他就心

悸了,不可思議的情欲在關漲。

但,安琪兒眼中卻只有食物的把他晾在一邊。

吃完早餐後,霍士軒又說:“先休息一下,等會兒我們來做業績、拼紀錄。”

“做什麼業績?拼什麼紀錄?”她眨了眨眼睛不解的問。

他立刻掀開被子,猛然壓在她身上,“我們再來……”

“你住手!”她睨著他氣急敗壞的阻止。

“沒法子,誰叫你一直在誘惑我,還不斷的挑逗我。”

安琪兒推開他的胸膛,“住嘴,我……我要去洗澡了。”走了兩步,她回頭一看,見他果然跟在身後,氣道:“別想跟進來!不然我永遠都不理你了。”

待她進去之後,他一直注意著浴室裏的動靜,等了大半個小時之後,裏面的水聲消匿,人卻沒出來。

剛才她直喊累,現在是不是累昏了?洗這麼久真怕她在裏面出狀況。

他緊張的在門口問:“你還要洗多久?”沒回應,他忍不住敲門,“洗好了嗎?快出來,不然我就要衝進去幫你洗了!”

“噢……那你進來洗啊!”沒想到安琪兒爽快回道。

咱!她的話讓他神經線崩制,想像她光溜溜的躺在浴缸裏,像只饜足貓兒的模樣,霎時間一股心動神馳,再度引發他體內所有的連鎖反應,該熱的都熱了,該興奮的也都興奮極了。

他伸手就推開浴室門,只見她裹著浴巾,以軟綿綿的聲音說:“嗯,我好想睡覺……”

呃……原來她已經洗好,才會說“你進來洗”,是他想太多了,更該死的是,他竟為了一句會錯意的話而亢奮不已。

尤其看見安琪兒裸著一雙雪白長腿,全身濕漉漉的倒在床上,他就恨不得吻幹她身上的水珠。不過見她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他硬是壓抑住緊繃的欲心望,“你想生病嗎?要睡也先擦幹身體再睡。”

“好嘛!你凶什麼凶……”她有氣無力地拉著浴巾一角胡亂擦了兩下。

最後,還是他看不過去,拿了毛巾替她擦拭嬌軀,她只管好命的躺在床上,“我全身又酸又疼,腿也麻了,給我按一下……”

隨即,一雙手臂由她身後環住她的腰,輕輕在她滑嫩的肌膚上撫按。

就這樣,他們共同生活了快兩個月。

每天清晨,陽光燦爛的照在碧藍湖面,霍士軒醒來總會望著懷中人兒,先親親她的臉、摸摸她的發,然後靜靜的欣賞她雙頰上殘留雲雨過後的紅暈。

接著悄悄下床,帶著溫柔與歡欣走進廚房準備餐點,等著安琪兒睜開睡眼便能享用。

就這樣一天三餐吃得美味又舒適,早餐有晨風陪伴,午餐與湖光山色及鄰居共享,晚餐則在浪漫閃爍的星空下歡度。

安琪兒不忘“感恩”地稱讚道:“你這裏比五星級飯店還要棒,我給六顆星上

“那麼人呢?”

“什麼人?”

“我呀,我償幾顆星?”他笑得牽動起眼角的細紋,教她怦然心動。

“你……哈哈,我給你七顆星,不,你值天上所有的星星。”她說得非常大方。

反正看看夜空,這些星星要多少就有多少嘛!

他聽了驚喜興奮萬分,與她緊緊擁抱,問道:“你可願意為我留下來?”

她聞言一愕,“什麼?”

“安琪兒,你可願意永遠跟我在一起?”

“呃……為什麼?”

他毫不遲疑地表白道:“我愛你。”

“那……我愛你嗎?”她狀似苦惱地自言自語。

“當然,你當然愛我。”他摟抱住她的腰,信心十足的說:“如果你不愛我,怎麼會願意

讓我對你為所欲為?”

她似乎也有些迷惑,側著頭想了想,“這個……要永遠跟你在這裏……不,這裏太冷了。”

“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回臺灣吧!”他想也該是時候回去見雙方家長了。

她一怔!他不會是想求婚吧?她吸口氣緩緩說:“可是,我不喜歡固定在一個地方太久。”

“我可以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天涯海角,我們一起浪跡天涯。”為了她走遍萬水千山也值得。

她輕輕問:“為什麼?”

“我在向你求婚呀,你這傻瓜。”他在她粉頰上灑下細碎的吻。

果然,這兩個字威力十足,她就像是聽到世界末日般,驚得連退三步,背脊僵硬的挺直,

平日落落大方的她,此刻竟囁嚅得說不出話。

霍士軒以為她是太過於驚喜,還繼續道:“過兩天我們就回臺灣,把消息告訴……”

他正想把雷、安兩家的關係全盤托出,不料卻被安琪兒急急打斷。

“等等,你聽我說,我只想談戀愛,談一輩子的戀愛。”

哇,她不想……不想結婚啊!

“當然,我會和你談一輩子的戀愛,快樂的共度一生一世,我們結婚吧!”兩人共同建立一個家,廝守一輩子,這對他是最完美的結局了。

然而,結婚對她而言卻是很恐怖的事,只和一個人過一輩子耶!她才不願一頭栽進這種局面裏,輕易結束她自由的單身生活呢!

“不!”她驚喘一聲,“不可能,我們……是不可能結婚的。”

她才二十一歲,她的黃金時光才要開始,她才不想被綁死呢,

“為什麼不可能結婚?”他不知她心中在想什麼,皺起眉頭問。

她歎口氣,“我們沒必要結婚,我們做朋友就好了。”

“都到這種地步了,你除了我還能嫁誰?”他心驚膽戰的看著她的臉。難道她只想與他維持曖昧不明的關係?

“我什麼人都不嫁,你如果喜歡我,就讓我們做朋友。”

他臉色一沉,嚴肅的開口,“我有話要問你。”

她絲毫不察他語氣有異,閑涼地說:“你問呀!”

“你討厭我?”他屏著呼吸,胸口竟有種痛痛的感覺。

“不討厭呀!還蠻喜歡你的。”她答得很爽快。

“既然喜歡我,為什麼你還要否認我們的關係?”他受不了這種曖昧不明的關係,今天非得攤牌得到結論不可。

不料,她竟粗線條的反問!“我們的什麼關係?”

她到現在還有膽子質疑他們是什麼關係?他快掩不住怒火狂燒了,“我問你,你當我是你什麼人?”

“朋友啊!”她答得毫不猶豫。

這是什麼鬼話!他快氣炸了,“你想清楚些,就只是朋友而已?”

她翻了個白眼,受不了的問:“不然我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嗎?”

這股冤屈教他怎麼也咽不下去,他臉一沉把她抓回大腿上坐好,“你真是蠢得可以!讓我

抱你、親你,這樣難道我們只是朋友而已?”

“不然你想怎樣?”該不會不放過她吧?那就慘了!她的信念是談一輩子戀愛、一輩子不結婚,做一個讓男人心醉神迷的壞女人耶。

“哪有朋友可以天天上床的?我不要這樣,我要你完完全全屬於我一個人。”他惡狠狠瞪她。唉!這個依偎在他懷裏的女人,為何口口聲聲否定他們的關係呢?

“你真的決定這樣做嗎?”她的聲音裏帶些怯意與遺憾。

霍士軒心想,早知道就用這招好了,“沒錯,就決定結婚,我不會放你走的。”

不料她吸了一口氣,說道:“那真是遺憾,我想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至於我們的關係……就當作是美麗的錯誤,你同意吧?”

她她她說啥?到了這節骨眼還要來這套?她天真的以為他就這麼好打發?

他立刻傾過身來,鼻子貼到她的鼻子上,堅決的答,“不,不同意!絕對不同意!”

他會用盡所有的辦法將她留下,因為他們的關係可以是美麗的,但絕對不是個錯誤。

“隨便你!談戀愛可以,結婚就免了,我們的人生目標不同,多說也無益。”

她那種“和我做朋友當然好,不做就拉倒”的態度,實在令霍士軒感到震撼及無措。

“夠了,我聽夠你這些愚蠢的話,我不管你有什麼偉大想法,我娶你娶定了,你這輩子別想逃得掉。”他的胸膛一股狂潮如火燒,瞬間席捲而來。

“哼!我才不要你管。”她不想再辯,掉頭就走回屋裏。

驀地背後那溫暖健碩的身體,緊緊地抱住了她。

接著順勢抱著她坐跌在沙發上,緊緊把她壓在身下,“我怎能不管你?”

他的眼角目光、唇邊笑意,好像有種危險氣質,摸不清他在想什麼,這讓她隱隱感到不安,不自覺想掙扎。

感覺到她的身軀在扭動,他露出了冷笑,更有力的抱緊她,以絕對優勢的體格壓制住她。

“真是要命,這個時候你還那麼該死的誘人。”他把怒氣化為強烈的欲火,逕自對她做出最挑逗、最火辣的撫觸。

“你休想!”她奮力扭動身體,但一點用也沒……

挑逗的雙唇含著她的耳垂,雙手開始探索她的曲線,低喃著,“我要研究看看……為什麼自己會對你產生興趣,還如此的著迷。”

她再也說不出話來,因為霍士軒霸道地堵住她的唇,封住她的抗議,堅持在她身上撩撥起一波波的欲火,直到她崩潰為止。

而安琪兒感覺全身在發熱、發昏,怎麼也無法抗拒他,無力再思考就被這份激情融化、陷入、降服,彼此在歡愛的懷抱中顫抖……

當她因累極而沉入夢鄉,霍士軒佔有性的在她唇上印上誓言,低喃道:“你是我的了,這輩子都別想跑掉。”

“嗯……”她迷糊地回應,根本沒聽見他說什麼。

“安琪兒,我發誓!我逮到你的時候非要好好給你上一課,讓你明白什麼叫好幾好散,什麼是有始有終!”一大早,寧靜的湖區傳來暴吼聲。

因為霍士軒醒來的時候,發現枕邊沒人,空蕩蕩的位置像是一種不祥的預兆,他找遍了船屋都不見安琪兒的蹤影。

最後隔壁的約翰證實說:“她走了。”

走了,她怎麼沒告訴他一聲?她要去哪兒?

霍士軒心中恐慌萬分的問:“怎麼走的?”

“今天恰好有旅遊巴士經過,她搭便車走了。”約翰回道。

“她有沒有說要去哪兒?”是不是昨天他攤牌,所以她就不高興走了?那也該留下隻字片語,怎麼可以一聲不響就走了呢?

“她說要回臺灣。”回答的是文森老太太。

接著小亞曆又說:“安琪兒還邀我去臺灣呢!她說一定會好好招待我。”

她還懂得邀請別人,就獨獨對他這麼“瀟灑”?昨晚他們還纏綿了許久呢,她竟然一點留戀都沒有,真是太過分了!

“咦,她要回臺灣,你怎麼不知道?”約翰太太疑惑的問。

文森老先生猜測道:“你們該不會吵架了吧?年輕人,這女孩子善良又可愛,你就多讓讓她呀!”聽到這裏就夠了!

他朝天空大聲咆哮發誓道:“讓我逮到你這個沒心肝的壞女人,不狠狠的教訓你,沒牢牢的藏好你,我就不是霍士軒!”

突然,老天像是在呼應他的誓言似的,轟隆隆響起幾聲雷嗚,大片烏雲翻滾而來,嘩啦啦的大雨兜頭灑下。

“安琪兒,你等著好了,就不要讓我逮到你!”他要讓她良心受譴責,後悔把他害得這麼狼狽!

其實,說到最後他心底十分迷茫,他是怎麼愛上她的?怎麼為她心動的?唉,身不由己真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事,偏偏他又是那種一生只會愛一次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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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29:5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一整天下來,霍士軒帶著安琪兒一起散步,欣賞那壯觀的冰河及氣勢磅礴的瀑布,不然就在船屋裏聽音樂、看影片。當然家事全部都是由霍士軒包辦,他不但會煮飯、洗碗,還會拖地、洗衣服。至於安琪兒總是睡到自然醒,賣力的扮演無才無能無用的小女人,以便享受無功受祿的特權。某天,她躺在甲板上曬太陽,突然聽見陣陣水聲,她好奇地張望,耶!那是什麼?是人嗎?她定眼一看,發現是霍士軒和朋哥正在湖水中游泳,他高大的身軀與朋哥極有默契地在湖水中前進、轉彎。不知道徜徉在這清澈晶瑩的湖水中是什麼滋味?她好奇的伸手去撥弄湖水,立刻驚駭地縮了回來。天啊!一陣冰寒刺骨,霍士軒竟然能在裏面游來遊去?這時,一人一狗遊上船屋來,凝寒的空氣沒能讓霍士軒的身子有一丁點瑟縮,健碩的體格反而有股震懾人心的強悍和……性感。“你不怕冷?”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一方面是好奇,一方面是因為他健美的身軀令她頓時感到心跳加速。發現安琪兒正張著小嘴盯著他,那訝異的神情很有趣,他忍住想親吻她的衝動,回答,“在冰水中游泳有釋放壓力、舒緩腦波的效果。”她吐吐舌頭,“這麼冷,簡直是虐待自己嘛!”

  “你太瘦弱了,一下水肯定就凍僵了。”他濃眉一場,進屋裏穿衣服。

  “什麼?你少臭屁!”她一時玩心大發,追進屋裏對他鬧道:“有什麼了不起,習慣就不怕冷,我遊給你看,我們來比賽。”“好啊!比就比,別忘了我比你高、比你壯,你一定輸我的。”

  “那可不一定!”她的好勝心被挑了起來,猛然跳上他的背。

  霍士軒沒想到她的動作如此靈巧,更沒想到她會突然用這種方式攻擊他,一時措手不及被她撲倒,而她像個女王似的跨坐在他身上。她以勝利者的姿態問道:“怎樣?比我高、比我壯,不見得比我強,還不快點認輸?” 她柔軟的臀部就坐在他的小腹上,他傾心的容顯看起來是那麼動人、美麗,即使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都充滿挑逗,天哪!她簡直是生來誘惑男人的壞女人嘛!事情是怎麼發生的,沒有人知道。

  像著了魔似的,他深邃的眼眸霎時變成欲望深淵,抬頭印上她的唇,原本只是想輕輕吻一下就好,但是,接觸甜美的刹那間,他震撼地無法克制,貪婪地探索她的小嘴。安琪兒發出一聲輕歎,仿佛在對他做無聲的邀請,小巧的舌尖回應著他的與之交纏。這個吻誘人且陶醉,當霍士軒終止這個熱吻,額頭抵著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仿佛在凝聚 意志力來控制自己。

  然而,安琪兒卻又主動吻上他的唇,引爆他血液中的激情波濤,他的手不聽使喚地落在她身上,開始探索起來。他的手幾乎撫過她全身,也幾乎要失控了。

  “把衣服穿上!”和欲望交戰中,他抓住僅存的一絲理智推開她,替她把淩亂的衣服拉好。“你想要我對不對?”她的手搭在他頸背上,把他英俊的臉再勾近些,壞壞的雙眸緊緊盯著他,挑釁的問。“對!”他倒坦白承認,卻又說:“但不是現在,你也別試著挑戰男人的理智。”唉,從何時他真的變成一個色欲熏心的男人了?照這麼說,是她的魅力不夠嘍?她露出受挫的表情,聲音軟綿綿地問:“你都沒感覺嗎?”就是太有感覺才糟啊!柔軟的嬌軀抱在懷裏,使他惟一的想法就是對她做出一連串限制級又激烈的動作。為了掩飾內心的激蕩,他清咳兩聲斥責道:“你玩得太過火了,不能這樣逾矩……”他怎麼那麼古板啊?碰她一下就叫作逾矩?!哼,她得使出殺手鐧——她要勾引他、迷惑他、挑逗他,看他還能ㄍㄥ多久?“什麼逾矩?聽不到,人家不要聽啦!”她故意扭動身子連聲抗議。

  又來了!無意的扭動,已是要命的刺激,何況是故意的?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有些艱難的推開這又香、又軟的嬌軀。“哦……你難道是——”她難以置信的膠著他,莫非……她突然想到。

  “不准胡思亂想!”他輕捏了下她的鼻尖,“我不是同性戀,是個很正常的男人,只是你還不知道我是誰?”“你是霍士軒啊!”她傻傻的看著他推開自己,站起來走到外面,接著“噗咚”好大的落水聲傳入她耳中,他又跳進冰寒的湖水中了。當她領悟到他的用意時,忍不住站在陽臺哈哈大笑,還喊道:“喂!這湖水有沒有效啊?”這樣寧靜又“刺激”的生活過了十來天,安琪兒覺得這景色壯麗的地方純樸到會令人發瘋抓狂,低頭是碧綠湖光,抬頭全是蔚藍天空與白雪皚皚的山頭,無可否認看了會心曠神怡,但比得上臺北多彩多姿、變化萬千的生活嗎?唉!有時候霍士軒也沒空理她,只是專心的盯著電腦屏幕,不知在看什麼?

  “喂!你在玩什麼?”她好奇的湊過去看,原以為他在玩線上遊戲,不料卻見到一列列密密麻麻的數字。“這是股價指數和股票分析表。”他回道。

  她一看到數字就頭昏腦漲,好奇地問:“你喜歡研究股票?”

  “我用電腦買賣股票賺取利潤。”

  呵!這傢伙原來是個金錢玩家嘛!可惜,她最討厭數字了,甚至怕數字,就連數鈔票都數不好!“你不休息一下?”她故意跑到他背後,伸出柔軟的手臂攬住他的頸子。 聞到一股令人心蕩神馳的體香,霍士軒開始熱血沸騰,心裏則發出無聲的申吟,這小女人怎麼特別香,真要命!他清了清喉嚨,試圖讓自己的腦袋恢復正常,才說:“你自己去玩。”

  “不要,這裏除了山就是水有什麼好玩?”她繞過來,狀似無意的在他健碩的身軀磨蹭,先抱抱肩膀,再扯扯手臂,又摸摸胸膛,最後乾脆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乖,聽話。”決定不要再被她身上的香氣糾纏,霍士軒想把她推開,在拉扯間衣扣竟鬆開,露出她白嫩的肌膚。“我很乖。”她裝傻的看著他。

  真該死!她那紅嫩嫩的臉蛋,像純真的天使,卻引發他極度邪惡的念頭,他訥悶這壞女人究竟對他下了什麼咒語,怎麼才看一眼,他的身體就又開始燥熱不穩了!“讓我工作,你自己帶朋哥去外面溜溜。”他竭力保持鎮定的聲音,儘量不去看她裸露的肌膚。“人家不會溜狗狗啦!”她撒嬌的鑽進他胸膛裏,繼續“惹火”的動作。他想了想,“那就看書好了。”

  “不好。”她嗔了聲。溜狗、看書一點樂趣都沒有。

  他倏地瞪著她,“別胡鬧!”

  “幹嗎瞪人家?”她比他更大聲。

  “你的手跑到我的衣服底下了。”他感覺自己的冷靜正一點一滴在流失。“借取暖一下而已。”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知不覺……猛然意識到這英俊的男人已經把她迷住了!“這樣太危險了。”想撥掉安琪兒的手,無奈當她的臉貼近他的額頭時,他竟留戀起她所帶來的感覺。“啥?我聽不懂耶!”她裝作好迷惑的樣子。

  呵!危險才好玩啊,她攬住他的頸子,輕輕柔柔的在他臉上舔了一下。

  這會兒,霍士軒身上像埋了十噸炸藥,全都爆炸了,不知多想伸出手去……他緊緊握住拳頭,生怕兩隻手不受控制。“你這樣會讓我忍不住,到時候做出什麼事你別後悔。”他繃著臉,把她從大腿上搬到沙發上。“唉唉唉!”她無精打采的大歎三聲,曲線分明的身子斜斜的躺在沙發上,一雙雪白纖細的長腿晃呀晃的。“安琪兒……”他見狀又怔住了。

  因為她身上的毛衫,只扣住三顆扣子,性感得害他必須很吃力的將視線挪開,才不會被她那眩眼迷人的體態干擾。這小女人,也未免太過分了吧!他不禁皺起眉頭,“你規矩一點行不行?”“我哪不規矩啊?”她半眯著迷蒙眼睛,雙唇微啟,欲言還休。

  霍士軒沒說話,只是去拿了一件質料輕暖的長外套,直接就給她穿上,並且扣上每一個扣子,最後才警告道:“衣服要這樣穿,你最好牢牢記住這一點。”“幹嗎把人家包成粽子?”她動手想解開一些扣子。

  他立刻眯起雙眼,繃著面孔,“不准脫。” 唷——看他的表情好像是認真的,而且還用嚴厲的眼神瞪著她呢!

  安琪兒故意把長腿蹺起來,調皮的用腳尖踢踢他的胸口,“那你幫我脫。”“把腿放下來!”他悶聲喝令,知道這外表有如天使般純真的女孩,仍然與小時候一般愛使壞……不,是更壞才對。“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老古板!”她嘟著嘴,那柔軟又動人的紅唇,仿佛隨便他要怎樣肆虐都可以。天!他無法理解,這種煽情的動作,怎會出自這有著純真臉蛋的女子?

  “你再說一次!”他希望冷肅的面孔能有效嚇阻她的舉動。

  不料,下一秒鐘,她就戲劇化的偎進他懷裏,充滿暗示的嬌聲問道:“今天我們要做些什 麼事好啊?”

  那慵懶的神態根本是魔鬼的誘惑和召喚,她馨香的嬌軀磨蹭著他,更是一種甜蜜的負荷和折磨。於是,他的體溫增高,聲音卻低沉下來,抬眼瞪住窗外的天空,籲了一口長氣,“再胡說八道,我會打你屁股。”“打我屁股?打呀!”她故意翹起臀部,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果然,他才不敢碰她。嘿嘿!想打我屁股就等下輩子吧你!

  “人家好無聊喔,悶得發慌啦!你不陪我玩,我要走了。”她繼續以無辜純真卻又魅惑的表情看著他,語氣滿是威脅。“你要走去哪里?”他心頭一震。

  “你以為我真的無家可歸嗎?告訴你好了,我在世界每個城市都有兩個以上的男朋友,隨 便去哪兒都有地方落腳。”她得意地炫耀道。

  霍士軒沒說話,只是用探究的目光看著她。

  安琪兒以為他不相信,氣呼呼的又說:“哼!我別的本事沒有,交男朋友的方法特別多,只要我一招手,他們馬上排隊等我挑。”唉!他絕對相信她有這種本事,眼前她住在這裏“耀武揚威”就是最佳證明了。他只好把電腦關機,問道:“想不想駕駛船屋?”

  果然,這提議馬上吸引了她的注意,“這船屋可以駕駛?像駕駛船一樣?”“沒錯,船屋的引擎經過特別設計,很容易操控,只需要像開車般掌握方向盤,前行、倒 退就可以移動船屋去任何地方。”他解釋。

  她立刻睜大眼睛,繞在他身邊問:“真的?真的嗎?”

  “真是心急啊!”他摸摸她的頭,帶她到操控室。

  “快點嘛!”她興奮地反過來拉他走,邊問道:“我們把船開去哪兒玩好?”“現在最適合把船移到湖的北方看冰山。”

  “好,就去北方,快啊!”

  直到此刻,霍士軒才松了一口氣。

  來到湖的北方,早已有兩艘船屋停在那裏,而且兩艘船屋連結在一起,屋外和甲板用花草、彩帶實得五彩繽紛,像是準備慶祝什麼似的。有人見到他們的船屋,立刻大喊,“霍、霍!追來。” “你的朋友?”安琪兒因怕冷躲在他的大衣內。

  “他們是湖區的居民,常常在附近幾個湖停駐。”霍士軒慢慢把船屋停泊過去加入他們。“霍,今天是文森老先生和老太太的結婚三十六周年紀念日,你來得正好,一起慶祝吧!”一對夫妻辜著小孩迎接他們。兩艘船屋分別來自兩個家庭,約翰夫婦及四歲的兒核小亞曆,另一家是文森老夫妻,活潑的安琪兒很快就與大家打成一片。到了夜裏,船屋和湖岸邊掛滿的燈泡亮了起來,襯著湖岸一片燈色璀璨,大家在岸邊烤肉、喝酒、跳舞,安琪兒和約翰夫婦的小孩小亞曆在放煙火、騎腳踏車,場面熱鬧又溫馨。霍士軒躺在布椅上閉目養神,貪戀地聽她快樂的笑語聲,她的聲音十分清脆活潑,發現原來和喜歡的女人在一起,即使什麼都不做就充滿了幸福溫馨。“啊——糟了!”

  一聲驚叫傳來,他循聲望去,發現安琪兒已經“噗咚”一聲躍進湖裏。

  “安琪兒!你幹什麼?”這湖水有多冷,就算會游泳的人也很容易溺斃……霍士軒的心臟漏跳了好幾拍,臉色丕變的沖了過去。其他的人也跟著沖了過去,只聽見約翰太太慘叫,指著湖面悽惶的叫道:“是小亞曆的腳踏車……”只見安琪兒正奮力游向正沉沒的腳踏車,霍士軒和約翰立刻明白怎麼一回事,是小亞曆騎著腳踏車沖到湖裏去,而安琪兒率先發現便跳下去救人。但明白以她的體能根本應付不了冰寒的湖水,於是兩人不敢遲疑,不約而同的脫下外套和鞋子,也跳下湖裏救人。噢,老天!凍斃了……安琪兒全身竄起一陣刺骨寒意,光是抵禦寒意就耗盡她的體力,遊不到一公尺她就覺得全身像被綁了鉛塊似的動彈不得,簡直快虛脫了。可是,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小亞曆往下沉,不!不!她拼命的往前遊,但冰寒像永無止境般籠罩著天地,使她力不從心。正當她恐懼的感覺自己的身體也往下沉,冰水灌入她的鼻子、嘴裏之際,驀地,一股力量把她從水里拉起,她知道自己獲救了,隨後便暈了過去。霍士軒從未如此恐懼過,更無法想像若再遲那麼一步,後果會如何,此刻即使泡在水裏,他都可以感到自己的背脊在冒冷汗。他拖著安琪兒,讓她緊緊貼在胸前,艱苦地遊回自己的船屋,她全身又濕又冷,在寒風中微微顫抖。屋裏溫暖多了,他急忙將安琪兒濕透的外衣脫去,裹上毛氈,再飛快處理好自己。在短暫離開,去告知文森夫妻及約翰夫妻安琪兒沒事後,他立刻回到她身邊。他輕拍她濕冷蒼白的臉煩,“好了,沒事了,你平安了。”

  她雙眼緊閉沒有反應,他用力讓她貼緊自己,感覺到她體溫微升,才稍為放心。“好冷……好冷……”安琪兒的唇齒震顫著,身體也虛弱地顫抖,令他懊惱得想揍自己。“沒事了,寶貝。”抱著渾身顫抖的人兒,他不自覺的也顫抖著,溫柔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小亞……曆……”她有氣無力地半睜雙眼,還惦記著別人。

  “放心,約翰已經把他救起來了,他沒事了。”霍士軒喝了一大口剛剛準備的酒,緩緩地喂她喝下。“唔……好冷……”她發出一聲喟歎,幾乎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

  霍士軒繼續再喂了她好幾口,她只覺得微甜、微辣的液體,流入她的咽喉,燒燙燙的緩緩暖和了她的全身。他把她抱起來走向床,彎身輕輕放下,要起身時卻又被她拉了下來抱住,“為什麼我冷得 直打哆嗦,你卻暖烘烘的?真是不公平。”

  他輕聲細語回道:“有我在,你就不必怕冷了。”

  可憐的小女人,她一定覺得很難受。

  於是一番掙扎後,他的手掌覆在她背上,一路撫按到她的雙腿和腳踝,輕柔的為她按摩取暖。“你好點了嗎?”他知道她在毛氈裏面什麼也沒穿,而那觸覺讓他不想停下來,但要克制自己的欲念,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我好冷,我胸口好悶、頭好暈……”安琪兒輕吟一聲,轉過身來擁抱著他。霍士軒沒有拒絕,也不想拒絕,更無法拒絕,一雙強壯健碩的手臂把她完全裹住。得到更多的溫暖,她貪心的說:“抱緊些,緊些……再緊些。”

  安琪兒閉著眼,小手無意識地撫摸著他結實的胸膛,熱烘烘的體溫溫暖了她冰冷的小手。直到他壓制住她的手,她才納悶他睜開眼,迎上他深邃的星眸。噢——她都忘了這個保守的男人挑逗不得,但在會過意後,她還是故意裝傻,不依的細聲囁嚅。“唉!”霍士軒對自己歎息一聲,不知她是不是舒服一點了?但他可慘得很,被她身上的馨香“襲擊”,換成是他胸口好悶、頭好暈……只覺得與誘惑對抗的壓力越來越大,所有的理智、冷靜都快破功了。他抱住她的腰,下巴靠著她的頭頂,警告道:“你別亂動。” “我就知道,你不喜歡我。”她在他身上磨蹭,像貓咪在跟他撒嬌,這會兒他身上每條神經都快爆炸了,真的禁不起她這樣的“蹂躪”。霍士軒將她的臉壓在自己胸前,柔聲的低哄,“不是的、不是的,你簡直是要命的誘惑人。”“真的?我真的誘惑了你。”安琪兒眨眨眼,仰起頭微嘟著小嘴,一副欠人熱吻的模樣。“是,你已經成功了,別再這樣看我,否則,我會在這裏強暴你的。”他苦笑,急促的呼吸,已強烈透露出他被燃起的欲望。“嗯……”她才不怕,還賞他一個極嫵媚的笑容,幾乎把唇貼到他的嘴角。一向冷靜自持的霍士軒再也管不住自己了,在做出任何決定前已經吻上她的唇,而且不稍片刻,就變成深沉激烈的熱吻。他的胸口在刹那間也燙了起來,再也沒有抗拒的能力,惟一能做的便是決定放棄掙扎,並儘快褪去自己的衣服。當霍士軒拉開毛氈時,她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中,寒意瞬間湧上,她雙手抱在胸前,“會冷!”“我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讓你感到不冷。”他將她緊緊擁進懷裏,像是要把她壓碎了一樣。因為寒意侵襲使她雙腳自動擺進他兩腿之間,這舉動再度引起一陣騷動難耐,簡直快讓他崩潰了,但他相信她還未察覺將發生什麼事。果然,當她又眨了眨眼睛,目光才從疑惑漸漸清晰,根睛突然睜大。

  “我的天哪!”她渾身僵了一下,她因他蓄勢待發的炙熱而心驚,隨即想挪開身子。“別動!”他早就受夠了,不認為到了這一刻自己還可以忍受她的拒絕。“我……我……你……”當她感覺到他熾熱的男性正抵在她的雙腿間,令她不禁屏住呼吸。“我想要你。”他將她整個人攬入懷中,輾轉反復的深吻她,貪婪地吻了一次又一次。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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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29:4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進入船屋後,那只英犬倒像對安琪兒挺有興趣的,不停的在她身邊打轉,弄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她不習慣與動物為伍啊!尤其這麼大的一隻狗,真是嚇死人了。這時,霍士軒拿著藥箱過來,把朋哥趕到一旁,說道:“你不用怕,其寶它很通人性的。”開玩笑,人性和獸性怎會相通?可見霍宇傑沒人性,才會置心恬母子不顧,安琪兒在心裏暗罵著。“來,這個給你抓住,待會兒可能會有點痛,你要忍著。”他遞了個抱枕給她。“什麼有點痛?”她滿臉困惑,瞪著他,生怕他要對她做什麼。

  “我要幫你把魚鉤拔出來,這魚鉤上有倒刺,不容易拔。”他已動手卷起袖子,把她的頭按下。當衣領拉開來,看見魚鉤刺進她修長白替的頸子,他突地怔愣住,感覺自己好像也跟著痛起來。“你最好真的會療傷,不然我會殺了你!”安琪兒看不見他的表情,自然相當懷疑,心裏還想萬一他趁機把她“宰”了該如何是好?於是裝腔佗勢的壯膽子。“放心。”他回過神,專注地動手拔魚鉤。

  “啊——痛痛痛,好痛!不要了……”一陣椎心蝕骨之痛,害她淚水一串串落下。“忍著點,快拔出來了。”不知為何見到她淚水滑落,那可憐的表情,莫名其妙地叫他心疼極了。“快住手!你到底會不會呀——”安琪兒痛得淚流滿面。最後好不容易才聽到他說:“好了,拔出來了,傷口不大,但還是得消毒上藥。”處理好傷口之後,安琪兒才又想起她來這兒的目的,於是一把揪住霍士軒的衣襟。他有些驚訝地看著她,“我好心幫你療傷,你竟然恩將仇報?”

  “什麼恩將仇報?我是來找你算賬的!”說到這個,她可氣上加氣了,要不是他的魚鉤,她哪會受這皮肉之痛?霍士軒住她揪住,試探地問道:“我們見過嗎?”

  她緩緩鬆開雙手,“我們是沒見過,但阮心恬,你敢說不認識?”

  “我的確不認……”

  這什麼態度?她怒不可遏的大吼,“我要殺了你!”

  又要殺了他?

  果真,安琪兒飛快的抬腳踢向他,反正已經確認眼前的人就是霍宇傑,她千里迢迢就是要 來賞他幾拳、踢他幾腳的,如今他還敢說不認識心恬這個人,她又怎麼能忍住不給他一個下馬威呢?霍士軒沒料到安琪兒會突然打人,在沒有任何防備下,身上平白的挨了她兩腳,連忙往旁一滾,才避開她的攻勢。“動手動腳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他站起來若有所思的說。

  這就是父母讚不絕口,嬌柔、乖巧又溫順的……安琪兒?看來長大後的安琪兒越發美麗嬌豔,可是壞性子倒一點都沒變,說不定更加的壞。她小臉馬上露出把命拼的模樣,吼道:“少廢話,你招不招?”

  不管了,還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可是會遭殃的,安琪兒殘忍的瞄準他雙腿之間,打算狠 狠的出擊,不能叫他下半輩子完蛋,至少讓他站不起來。

  但這一次,霍士軒已有所防備,動作輕巧敏捷的一閃,閃過了致命攻擊。一擊不成功,安琪兒連續進攻,他從她的表情清楚看到了攻擊的意圖,若是不幸真的被她踢上這麼一腳,那後果堪慮。於是他顧不了這麼多,在她攻擊之際予以反擊,仗著體形優勢輕而易舉的把她逼退到牆邊。嗚……這下子退無可退,安琪兒望瞭望旁邊的窗戶。

  霍士軒識破她的想法,於是開口,“隨便跳下去,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你想嚇我呀?哼!我會游泳。”她才不會這麼不禁嚇咧!

  他勾著嘴角笑,視線落在她身後的湖水,緩緩道:“現在雖然是夏天,但水溫只有攝氏四度而已,你一下水恐怕就凍僵了。”啥?!什麼意思?安琪兒打了個冷顫,開始對他的話作各種揣測,該不會是要把她推下水冷死吧?以他的身高、力氣不是做不到,而且這湖區真是人煙稀少哪,前後左右都看不到鄰居,萬一……對啦!對啦!她心裏其實很害怕,她是ㄍㄥ出來的!她固執地問:“你打算怎麼安署心恬?”

  “我根本不認識心恬是誰。”他試著再解釋。

  聞言,安琪兒更火了,鉚起來伸手用力扯他的頭髮,大罵,“霍宇傑!你活該下地獄去! ”

  拜託,她這種打法完全是女人式的打法,毫不考慮的整個人緊緊靠著他。該死!霍士軒暗罵,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雖然穿著厚厚的冬衣,但還是讓他清楚地感受到她柔軟的身軀,以及清幽的體香!他臉色有些僵硬地愣了一下,不得不推開她,跳離她好幾步之遠才說:“你做事都這麼衝動的嗎?”“沒法子,我一見到你這張討人厭的臉,就很難不生氣。”她心裏還巴不得將他剝皮拆骨呢!“就因為我叫霍宇傑,所以才惹你討厭?”他那語氣,仿佛她有多愚昧似的。呃?安琪兒覺得事有蹊蹺,難道世界上有兩個霍宇傑不成? 他終於有機會開口,“我不是霍宇傑,你找錯人了。”

  “你不是霍宇傑?”那她豈不是打錯人了?這……她原本堅定的眼神有一點點動搖。搞了半天,原來找錯人了?!咦!慢著——她眼底些微歉意又消失了,反辯道:“你姓霍。”

  從一開始他都沒否認姓霍,再拗吧!現在不管怎麼拗都太遲了。

  “沒錯,但我叫霍士軒,不叫霍宇傑。”他認為即使她不記得他的長相,至少也記得他的名字吧?然而,安琪兒小嘴因訝異、震驚而微張,隨即又說:“我沒見過真正的‘霍宇傑’,怎麼知道你是說真的還是假的?”“我真的叫霍士軒。”他一再強調自己的名字,卻發現她對“霍士軒”三個字毫無反應。 看來安琪兒真的不認得他,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重逢了!

  “哈,你別想這樣就打發我。”她怎知道他是不是蒙她的,還沒證實之前,休想她會放過他。“你所要找的霍宇傑,不會這麼巧也是個混血兒吧?”他微微一笑,好心地主動提供線索,以證清白。安琪兒仔細看了下他,他輪廓分明,頭髮、眼睛都是深棕色,果然是混血兒,可是……問題又來了,霍宇傑是不是混血兒?她倒沒聽心恬提過。“我要先查證一下,電話借我。”安琪兒拿起一旁的電話,毫不客氣地撥國際電話找心恬——電話那頭傳來心恬滿口驚訝的問話,“你去加拿大幹什麼?你爸媽急得到處找你!”她是偷跑出來的,“我就是來找霍宇傑……”

  聞言,心恬又驚叫,“你去加拿大找宇傑?他人在臺灣啊,今天上午我還見到他,他說目前沒法子跟我結婚,因為他在公司的表現不好,營運虧損很大,所以他必須先把事業搞好,才能提結婚的事,我只好耐心等了。”安琪兒忍不住大吼,“他叫你等你就傻傻的等?要等到什麼時候?”

  “不是啦,男人總是事業心重嘛!”她還甜滋滋地替霍宇傑辯解。

  好好好,這個傻瓜要相信也沒辦法,但安琪兒急著理清另一件事,忙問道:“他是不是混 血兒?”心恬回道:“自然不是,他父母是百分之百的臺灣人。”

  “Shit!”這下她是百分之百的找錯人了,而且,看來眼前這個霍士軒和霍宇傑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環宇那幫人擺明是給她錯誤資訊。訕訕的放下話筒,安琪兒看著霍士軒,突然發出懊惱的申吟,原本有些蒼白的小臉,此刻加倍的無助,雙腿還很沒用的癱軟,直接坐在地上,抽泣起來。“你怎麼了!”霍士軒嚇一跳俯下身察看她,把她扶到沙發上,然而抱著這虛弱得軟趴趴的女人,卻莫明讓他興起要保護她的欲望。“嗚……”她見霍士軒靠近,立刻抱著他痛哭,那神態和姿勢輕易勾起男人的同惰。 可其實,除了累壞、渴斃、嚇得半死之外,什麼事都沒有,只不過她腦子飛快的想到幾個問題第一,大小姐她可不想千辛萬苦趕來,一番誤會纏鬥過後,還要風塵僕僕地趕回去,現在她一心只想快點跳上床睡大覺。第二,既然來到這個湖光山色的美麗國度,說什麼都要好好遊玩一番,不玩就白跑這一趟了。還有第三,如果能留在這裏的話,嘿嘿,食宿問題不就可以解決了嗎?

  於是她露出清甜的微笑,放軟聲調說:“我叫安琪兒,呃!真不好意思,我誤會你,還胡亂打了你,我覺得好內疚喔!”“既然是誤會,就別放在心上。” “你真的不會懷恨在心,不會想找我報仇?”呵……如果都不會的話,她很樂意在這裏“陪他”住幾天呢。“不會。”他倒是很爽快,剛才被她揍了兩拳,以及挨她的那兩腳,他都認了,他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一向不和女人計較這些。“謝謝,我很久沒遇到像你這麼有風度的男人了。”想想以後吃住全靠他,她便努力做出最驚喜、最誇張的表情。壞女人嘛……就是要樂此不疲的利用男人,首先得挑起男人的保護欲,然後再適時的“讚美”他。然而,霍士軒還搞不懂她一肚子壞心眼已不是小時候的級數了,看著她天真清純的臉蛋,他開始考慮一個念頭。想想他也老大不小了,事業基礎穩定,是該考慮結婚這回事了,況且家裏頭也逼得緊,只不過他一直忙於事業,抽不出時間去交女朋友,所以身邊根本沒有任何適合的結婚對象,眼前的安琪兒不正是最佳的結婚對象嗎?只是,他該不該先表明身份好呢?然而,壓根沒去想到他可能身份的安琪兒,為了爭取更多的同情,她哽咽著欲言又止,努力的讓自己看來更楚楚可憐。她眼中的淚光叫他忍不住擔憂地問:“你還有什麼事不開心的?”

  “我……我已經無家可歸了。”她裝成一副小媳婦的模樣,反正先爭取到同情分再說。霍士軒一愣,“為什麼?”

  見她不語,他又道:“沒關係,你告訴我。”關於這一點,他可是相當堅持想知道。 “唉!這說來話長,我……”她先露出慵懶、迷離的眼神,然後把父母逼婚的經過,加油添醋的說一遍,最後還忿忿的說:“哼!沒事答應相什麼親,這不要臉的豬頭、烏龜、王八蛋、史上超級無聊的爛男人,他一定是只沒人要的癩蛤蟆。”喝!從她的語氣聽來,對這件事極度不滿,對結婚的對象厭惡至極,更沒想到自己在她心目中是個不要臉的“怪物”?霍士軒不自覺摸摸自己的臉,好奇地問:“你又沒見過他,怎麼知道他是沒人要的癩蛤蟆?”“哼!我說他是他就是。”她孩子氣的撇撇嘴。 終於,霍士軒全盤瞭解也更鬱悶了,想來安琪兒根本就誤以為與她結婚的人是宇傑,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當然也不曉得宇傑和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當下,他決定不動聲色,試探地問:“那你準備怎麼辦?”

  剛才安琪兒故意把自己說成可憐兮兮,爸爸不愛、媽媽不疼、兄長不屑的可憐蟲,全是為了刺激他的英雄主義,這種誘導最容易使男人上鉤,如今霍士軒酷酷的臉上已展露出護花使者的表情,她就知道他上鉤啦!她的表情好無助,像只小綿羊般軟軟地說:“我暫時不想回家面對他們,可不可以暫時先住在你這兒?”“沒問題……呃——”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反問道:“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你不怕? ”

  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聽聽,這是哪個時代的語氣?哈!又是一個被她外表矇騙的男人,她打從心底呵呵笑了起來。親愛的老天爺,會說這種話的男人,應該不會壞到哪去,只要讓他好好照顧她的食宿就行了。她露出嬌柔天真的微笑,“我就知道,你真是個好人,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別這樣誇我,如果你肯相信我,這是我的榮幸。”霍士軒低沉的笑著,眼底閃過一束光芒,有個念頭在心中凝聚,這是她自投羅網的,可怪不得他。“謝謝!”真是的,早說嘛!害她以為往後幾天會無依無靠的,呵呵,她決定相信他了, 何況他的樣子既強壯穩重又可靠。

  船屋內十分溫暖,安琪兒洗過澡,看到床有說不出的疲倦,不假思索便倒在床上,片刻就睡著。當霍士軒走進來時,聞到一陣柑橘香味,心想是安琪兒沐浴過,只見她躺在他的床上睡得好不香甜,他並不以為意,淺淺一笑。看看這臥房、這大床,原本都是他一個人的,現在有個女人來和他共享……其實這主意並不壞啊!

  霍士軒看她像極慵懶的小貓咪蜷曲著身子,看得有些呆了,倏地,他瞠大雙眼,因為她翻身掀開毛氈一角,微掀的毛氈下春光乍泄,露出半裸酥胸、修長的雙腿,迷人的窈窕曲線 令他一陣昏眩,斗室裏升起一絲遐想。

  好半晌,霍士軒才回過神來,不由的想,她未免太大膽了,這……這女人竟然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房間裏……裸睡?!雖然她的模樣很清純,卻因為隱約可見的誘人春光,足以讓任何男人產生絕不清純的念頭。霍士軒趕緊替她拉好毛氈,靜靜的退出去。

  等到安琪兒醒來之後,聞到一陣陣誘人的食物香氣,她隨便套了件大衣便下樓走進廚房,看見霍士軒正在忙著。“請問有什麼東西吃?”她這才發覺自己餓得慌呢!

  霍士軒聞聲抬頭,目光緊盯著她。天!他的血液突地因眼前的景象而大逆流,過大的領口 滑落到肩膀,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膚,令人不由得想像著那在大衣下的同體有多誘人。而且她的靠近,讓他清楚看見她粉紅的臉頰,以及那雙藏嬌的媚眼,竟有些看呆了。這真是前所未有的情況,他在心底呼喊,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從不相信一見鍾情,這種事怎會降臨到理智型的他身上?更沒想過早在他十八歲那年就發生在他身上了,這一切都叫他迷惑。“你為什麼這樣看我?”她還不知究裏的摸摸自己的臉。

  霍士軒輕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失態,低喃,“我想我一定是著了魔!”

  “嘩!烤賻魚、鹹牛肉三明治。”她一點也不介意他說什麼,只注意到滿桌的料理,並不 客氣的吃了起來。

  見她居然一點防備都沒有,霍士軒收回混亂的心神,努力把視線集中在鍋子裏的食物,才開口說話,“天氣很冷,去穿好衣服再吃。”“不用啊,屋裏很溫暖。”對她來說,此刻最重要的是填飽肚子。

  他忽地大聲說道:“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居然用我的浴室、躺我的床,還穿我的衣服?”“可是……我的衣服還在背包裏沒整理,只能穿你的衣服,你不喜歡我穿你的衣服嗎?”看不出來他這麼小氣,才一件衣服而已。霍士軒拿出角落的背包,打開一看,不禁皺眉問:“你就帶這些衣服來?”裏面全是薄薄的長袖上衣和牛仔褲,根本不適合這裏酷寒的天氣。 她噘起小嘴回道:“是啊!所以只好穿你的帕什米爾毛大衣嘍!別小氣了好不好?”“誰跟你計較衣服?”真正讓他生氣的可不是這個,她到底懂不懂?

  她果然不懂,還拍拍胸口說:“對嘛,男人不會跟女人計較這些。”

  “你到底聽懂沒有,我是個男人,男人!”

  “我知道呀!”安琪兒眨眨眼,覺得他有點廢話,他那麼高大、那麼陽剛,怎麼看也不像女人呀!“知道你還隨便躺在男人的床上?”突然之間,他不知哪來的怒氣,只想訓她一頓。“可是……你房裏只有一張床。”她可不習慣睡地板的唷!

  可惡,她又用那種無辜的眼神看他,霍士軒臉色更陰沈,“隨隨便便衣不蔽體的睡在陌生男人床上,萬一遇到壞人或色狼怎麼辦?居然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尤其這種地方,連呼救都沒有人聽到,我要是壞人,你不知死幾次了!”天啊,回想一下,他都忍不住要佩服自己了,天底下有幾個男人像他這般的君子?可惜安琪兒一點也沒領悟,還笑得格外甜美,看起來更加天真無邪地說:“你又不是壞人,怕什麼?我只是習慣裸睡嘛!”習慣裸睡?!這幾個字又叫他心頭一凜,“哪一個壞人會告訴你他是壞人,虧你一臉聰明樣,卻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他還真的很愛訓人耶!還訓得面紅耳熱,模樣挺像她老爸的。 “好啦!我知道了。”她用天使般、騙死人不償命的微笑迷惑他,然後在他臉上友誼式的親了一下。霍士軒根本來不及阻止她,只能忿忿的說:“你不要見人就親,尤其你這樣對待男人,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嗎?”“什麼下場?”她還有臉睜著無辜的大眼,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他硬生生把咒駡的話吞回去。

  這個女人未免太少根筋,幸虧今天“落”在他手裏,要是碰上別的男人還得了?霍士軒不禁捏了幾把冷汗。“我親你是希望你別生氣,人家好餓喔,想吃飯……”她露出要是不給她吃,那她馬上就餓死給他看的表情。沒錯,他是為她滿不在乎的態度生氣,偏偏她一臉清純無辜的模樣,仿佛一切是他多想、誤解她了。“唉,吃吧!”他舀了一碗羅宋湯給她。

  安琪兒喝了兩口,讚不絕口,“霍士軒,你的手藝好棒耶!”

  當然得先打好關係,嘴巴甜一點准沒錯。

  “那沒什麼,一個人住在國外,吃不慣外國的食物,只好自己動手。”何況煮個飯而已,有比商場的競爭還困難嗎?“你真的不是普通厲害,我就什麼都不會。”她刻意強調“什麼都不會”,不然怎能繼續白吃白喝白住?“那你會些什麼?”他也想趁機瞭解她這十多年來做了地汗麼。

  “我只會玩樂器,像琵琶、古箏、二胡,還有電腦遊戲,除此之外,煮飯、洗衣、打掃都不會,嗯……像我這樣沒用的人,會不會給你添麻煩啊?”她知道在男人面前先詆毀自己一番,通常他們都會為她心疼呢!況且她很清楚有句流傳已久的話叫“女人的名字是弱者”,而壞女人就是要在需要時把自己“柔弱”的形象顯露無遺,來博取男人的撫慰與呵護。“乖,別難過,我會照顧你,你就放心住在這兒吧。”他歎了口氣,總比讓她到處亂跑的好,他同時心裏盤算著該知會她父母一聲,以免他們擔心。她本來只是隨便說說,他幹嗎這麼認真,害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可憐,委屈莫名的加了好幾倍。“你……你真的對我很好。”她有些感動道。

  他柔聲說:“吃吧!”

  吃……好,這個她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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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29:3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週末午後的安家。

  天氣炎熱,如茵在廚房準備冰茶和點心,安琪兒與心恬在客廳聊天。

  突然安琪兒高聲大喊道:“什麼?!我去宰了他!”

  “幹嗎大呼小叫的?”如茵捧著茶盤出來,睨了她一眼。

  她沒好氣回道:“你自己問心恬。” “心恬怎樣了?”如茵一向認為心恬賢淑又溫柔,凡不符淑女風範的事一概不應與她有關。“她的男朋友避不見面。”安琪兒氣呼呼的說。

  “為什麼?”她看向心恬,見她眼眶濕潤,猜想他們可能吵架了。

  “因為……”心恬一副難以啟齒樣。

  安琪兒又代她回道:“因為她懷孕了,那個臭男人就避不見面,所以我才說要去宰了他。”“嗄?!”隨即是“砰”的一聲,如茵手中捧著的茶盤被安琪兒手揮下碎了一地。“哎呀,”她顯然被嚇到,連音調都提高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所以、所以我今天才來找你們商量的呀!”心恬囁嚅道。

  如茵顧不得一地碎片,急著向她追問:“他知道你懷孕了嗎?”

  心恬點頭,淚流滿面。

  “那他怎麼說?”如茵急壞了。

  “他他他……叫我把小孩拿掉……”心恬哭得淅瀝嘩啦。

  如茵大驚,忙勸阻道:“不行、不行,那樣做太危險、太缺德了,你千萬別這麼做。”“你呀!笨死了!”安琪兒大吼著,“是,現在社會開放,未婚懷孕也沒啥大不了的,但也要有本事,才能未婚懷孕呀!”“我又不是故意的。”心恬無助的望向她。

  安琪兒翻白眼,罵道:“如果是故意的,我就要叫你白癡了!不過,也差不多了啦,前陣子竟然還想為他結束咖啡館。”“他說他是真心愛我的啊!”她小小聲的辯駁。

  “哦?!他說你就照單全收?”在安琪兒的世界裏,絕不允許男人欺騙女人,女人欺負男人還差不多。“他以前是說過要和我結婚。”那是她心愛的男人,他說的話她當然深信不疑。“你果然是白癡,上床之前當然說要和你結婚,現在咧?”

  “別吵了,現在要做的是快點想辦法啊!”如茵摟著心恬安慰。

  “哼!那個王八蛋都避不見面了,可見是不想負責任,最好的辦法就是拿掉孩子算了。”安琪兒忍不住激動的拍了拍桌子。“安琪兒!你……你你……別亂出主意。”如茵急得都快要發瘋了,手顫抖的指著她。安琪兒抓著她的手,瞪住她的臉問:“不然咧?真要把小孩生下來?”

  如茵理直氣壯的說:“那當然,小孩是無辜的。”

  “生下來就能解決問題啦?孩子一生下來就沒爸爸,那才真的無辜,還有哪,誰來養小孩?”“我、我可以……”心恬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打斷了。

  “你?!”安琪兒氣極了,整個人跳到沙發上,輪到她的手顫抖地指著心恬,咄咄逼問:“請問你拿什麼養他?你們不用吃、不用住?”心恬仰起頭,仿佛拿出無比勇氣的說:“我還有咖啡館。”

  “哈哈哈!你的咖啡館已經在虧錢了,養自己都成問題咧!”

  “我可以……”

  安琪兒再度搶白,“你可以去上班,是不是?請問誰來帶小孩?你以為你的小孩天賦異稟,一生下來就會自己照顧自己?”心恬想想又說:“我可以請保姆帶嘛。”

  “喔,那你知不知道請保姆一個月要花多少錢?還有小孩的奶粉、尿布錢也不少,等他大一點,教育費、補習費保證壓死你!”最後,安琪兒氣得猛戳她的腦袋,氣她腦袋遲鈍,難怪被男人騙得死死。“哇——”心恬忍不住悲從中來,單親媽媽生涯果然苦不堪言。

  “只知道哭,有個鬼用?你那個負心漢又聽不到。”安琪兒氣急敗壞斥責。“好好,別哭了,哭壞身子對胎兒的健康不好。”如茵替她抹著眼淚。 “什麼?你還真的要叫心恬把小孩生下來?”安琪兒捂著額頭,氣她們怎麼都喜歡自討苦吃。“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又能怎樣呢?總不能叫心恬當‘殺人兇手’吧?心恬,你自己說呢?”如茵是絕對不贊成扼殺小生命。“我……我不忍心,不!我不要!我不要拿掉孩子!”她絕對不做這種事。如茵松了一口氣,“那好,這段時間你就住我們這裏,好歹也有個照應。”“真的?!謝謝大嫂。”她滿懷感激地緊握住如茵的手。

  “安琪兒,你覺得怎麼樣?”如茵轉頭詢問她的意見。

  安琪兒沒好氣道:“還怎樣?你們不是已經決定好了嗎?”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又說:“ 不能太便宜他,心恬,告訴我,那個臭男人在哪?我要把他揪出來。”

  “不要啦!你別傷害他,他也不是完全不理我,他只說不想太早結婚,拿了三十萬給我,叫我拿掉小孩。”心恬驚慌地瞪著她,她見過安琪兒對付男人的手段,一定會把他痛揍一頓,躺在醫院起不來。“啊——”安琪兒聽了大叫,“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他?你……你沒救了!他以為有錢就了不起是不是?三十萬收買一條人命加上賠掉你的健康?”簡直欺人太甚了!安琪兒的正義感被激發,她恨透這種仗勢欺人的男人。“怎麼說他都是孩子的父親嘛!”心恬仍然愛著他。 “是啊!安琪兒,你怎麼這樣衝動?既然心恬決定生下孩子,我們就要設法幫她結婚才是上策。”“嗯嗯嗯,大嫂說的對。”心恬猛點頭。“還要結婚?心恬,你真的那麼愛他?”安琪兒無法理解這種心態,這種爛男人有什麼好眷戀的?“愛上了,又有什麼辦法……安琪兒,我好笨是不是?”心恬哀怨的低頭啜泣。“是,你笨死了!阮心恬——”安琪兒住了口,因為見如茵猛向她打眼色。看到心恬這麼傷心難過,她心裏頭也不忍,雖然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拿掉孩子是最好的,可是看到她那死心塌地的樣子……“你的男朋友不是環宇集團的少東嗎?想辦法要他儘快籌備婚禮,應該不難吧?”如茵盤算地說。“等一下!”安琪兒大喝一聲,追問:“你的男朋友是環宇集團的少東?就是那個旅遊業龍頭的環宇?他是不是姓霍?”“沒錯。”心恬點點頭。

  安琪兒挑眉道:“大嫂,環宇的少東就是爸媽要我嫁的那個人嘛!”

  如茵想了想,是有點印象,“咦!對喔,我也有聽說,這怎麼辦?”

  心恬驚愕不已,急問:“你們說什麼?安琪兒要嫁給宇傑?!”

  “嘩,這次你幫了我一個大忙咧!你不但是他的女朋友,還懷了孕,爸媽就不會逼我嫁他了。”嘿!這下子可逮到證據了,霍、安兩家的婚約勢必告吹。 “可是,他他……他又不肯跟我結婚,我怎麼辦?小孩怎麼辦?”心估哭得淅瀝嘩啦,完全沒了主見。安琪兒拍胸脯保證道:“心恬,你放心,我會去把那個姓霍的臭男人揪到你面前,叫他跟你結婚的。”“謝謝,謝謝你!安琪兒……你真是我的天使。”心恬感激的抱住她。

  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安琪兒來到信義商圈的一幢辦公大樓,那是環宇集團的產業。她穿了件褐色的套裝,柔細黑髮低低在腦後盤成髮髻,腳上則是素面黑皮鞋,手裏還提著公事包。“我找霍先生。”她向櫃檯小姐說明來意。

  訓練有素的櫃檯小姐秉持著專業精神,立刻溫和有禮問:“請問你哪里找?”“我是富陽銀行投資理財部的專員。”她遞上一張偽造的名片,以便能見到那個姓霍的男人。櫃檯小姐接過名片,說道:“可是霍總不在,你可要預約?”

  哪這麼巧?安琪兒漾起笑臉,“幫我約明天上午。”

  “抱歉,預約必須在兩個月之後。”櫃檯小姐看看電腦,一臉歉意。

  開什麼玩笑?兩個月之後心恬的肚子都鼓起來了,她俏臉一沉,語帶要挾,“小姐,我是有很重要的事必須儘快見霍先生,他有一筆三千萬的投資出了一點問題,必須請他簽名,否則,他的三千萬化為烏有,你要負責嗎?”果然,櫃檯小姐嚇了一跳,忙道:“可是,我們總經理真的不在國內。” 她湊近驚慌失措的櫃檯小姐,問:“他去哪了?”

  “出、出國了。”

  想誆她?沒那麼容易,安琪兒進而追問:“哪一國?”

  “我不清楚。”

  安琪兒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知道和一個櫃檯小姐爭吵也無濟於事,但她並不想放棄。“給我查、清、楚!”她語氣堅定無比,反正絕不白跑這一趟。

  “什麼事?”身後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她轉過頭察看。

  櫃檯小姐連忙解釋,“特助,這位小姐有急事要見霍總。”

  於是,安琪兒又把剛才的藉口重述一遍,那位特助卻挑眉說:“我們環宇沒跟富陽銀行往來。”糟了,要被拆穿了!

  安琪兒靈機一動的說:“這是霍先生私人的投資理財賬戶,最近才加入的。”特助打量著她,似乎在揣度她的話,“但霍總確實出國了,而且兩個月後才回來,有什麼問題我儘量替你傳達。”好哇!果然避得遠遠的,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嗎?就算現在找不他,她也要追到國外賞他兩拳、踢他兩腳才能甘心!安琪兒暗自冷笑,鎮定地回道:“私人投資理財賬戶牽涉個人隱私,我不便透露,但我們銀行在世界各地有駐海外部門,我可以請那邊的專員直接與他聯絡,請問他在那一國?”特助笑答,“霍總去加拿大了。”

  看來霍宇傑真的出國了,安琪兒繼續套他的話,“好極了,我們在加拿大的溫哥華、多倫 多都設有海外部門,請問他住哪家飯店?”

  “他在夢蓮湖度假,但不住旅館飯店,住在船屋上。”

  好極了,有目標要找就不難了,她再次確認,“霍先生住在船屋,船屋就停泊在夢蓮湖畔?”“沒錯,可是……那裏冰天雪地、路途遙遠,你確定銀行要派人過去?”特助有些疑心。“當然,我們的服務一向無微不至。”為免穿幫,她說完就趕緊離去。

  三天後,安琪兒背著一隻大背包、三套衣服、一台筆記型電腦便朝著群山環繞的夢蓮湖畔出發。為了節省旅費,她在鎮上打聽到有小型貨機要載貨到夢蓮湖區,於是她花了極低的費用搭貨機。飛機駕駛員是個空軍退役的大叔,他和藹可親地為安琪兒介紹當地景觀,飛機低低的飛翔,穿過棉絮般的雲層,一路上自高處往下看,可以清楚地看見大大小小的湖泊、綿密松林,以及像童話般的房舍。這麼美麗的地方!安琪兒讚歎不已,想不到像霍宇傑這種人竟也懂得欣賞大自然?思及此,她連忙向大叔打聽,“你經常往來小鎮和湖區嗎?”

  “我以此為生啊!專門運送各種用品給客戶。”

  “什麼樣的客戶?”

  “有不少人喜歡避居世外的生活,連飯店旅館都不喜歡住,反而住在船屋上,除了日常用品,任何東西都可向我訂購,由我集中採買再送進來。”安琪兒嚮往的說:“能住在這種世外桃源,真是一大享受。”

  “夢蓮湖就在十峰山的峽谷中,周圍非常寂靜,你可以租船在湖面上劃行,享受十峰山倒映入湖的絕色美景。”“對了,剛才提到船,你知不知道有一個從臺灣來的人住在夢蓮湖的船屋?”她特別強調“從臺灣來的”,希望大叔有印象。大叔立刻回答,“噢,你說的是霍先生?”

  “對,就是姓霍的。”安琪兒大為興奮,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這時飛機緩緩在水面降落,大叔指著前方清澈森冷的湖面,“看,湖岸那座小小的木制碼頭邊,就是霍先生的船屋。” “嘩!這麼大?”近二十坪兩層樓高的屋子,就在碧藍的湖上,令她簡直歎為觀止。“正好霍先生訂了貨,我送你過去。”大叔把飛機停靠水面泊近船屋,然後朝屋內喊道:“霍先生!貨到了,有人找你。”大叔把兩個貨箱搬進船屋,安琪兒則好奇的進屋參觀,她有些詫異,原以為單身漢一定邋遢不堪,不料屋內光潔明亮,沙發、地氈一應俱全,而且一旁的暖爐使溫度乾爽舒適又溫暖。這船屋共有兩層,樓上有一間臥室一間書房和浴室,外面還有陽臺,樓下是客廳、飯廳、廚房,屋外是寬敞的日光浴甲板和一個小小花圃。哇?!安琪兒站在浴室中央,發現這裏有按摩小浴池和三溫暖,設備超乎想像的好。 大叔見沒人回應,便對她說:“霍先生一定是去釣魚了,你沿著這條步道便可走到湖的盡頭,他通常在那裏釣魚。”“謝謝你。”安琪兒付過費用,朝大叔揮手道別,他把飛機開走,整個湖泊又恢復了平靜。安琪兒望著一片如鏡的湖面,呈現出不可思議的碧藍色,遠處山峰白雪皚皚,連空氣都冷冽清新的像水晶似的,頓覺心曠神怡。她還沒走到湖的盡頭,果然就看見有個人坐在那裏釣魚。

  安琪兒眨了眨眼,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那個負心漢?不太像耶!

  她原以為霍宇傑是那種相貌俊美、西裝革履、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兒,而眼前這男人的五官線條剛毅,一雙劍眉帶著嚴峻的逼人氣勢,還有冷靜的眼神……對啦,就是那對眼睛好冷,比周圍的萬年積雪還要冷,不太像是會玩弄女人的男人。咦?不對啊,她豈能因這男人俊帥有型,就認定他不會欺負女人?她就是要來幫心恬討回公道的,於是冷不防朝他叫道:“姓霍的!”原本專注釣魚的男人側過頭,用那對冷眸看向安琪兒。

  噫……好冷,加上冷颼颼的空氣,她不期然打了個冷顫,再問:“你姓霍?”“嗯。”霍士軒本來冷傲的神情,一見到安琪兒立刻換上訝異的表情。

  這個像時裝雜誌走出來的美少女正是安琪兒,他的安琪兒長大了!但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裏?該不會他那對偉大的父母叫她來的吧?

  他當下不動聲色,想看她為何來找他。

  “你是臺灣來的?”安琪兒想進一步確認。

  “嗯。”他表情嚴肅,隱瞞此刻心中的暗潮洶湧。

  安琪兒放下背包,往前靠近一步,直截了當的說:“我姓安,叫安琪兒。”他點點頭,看她的樣子好像不認得他了。

  “我要和你談談心恬的事。”她好整以暇地注視他的表情,期待他聽到心恬的名字會大吃一驚。靠!數秒鐘之後,安琪兒暗罵一聲,因為他聽到心恬這個名字竟然毫無反應,根本連一絲表情都沒有,只是專注於手中的釣竿。她忍不住吼道:“喂!你別給我裝蒜,也別告訴我,你不認識心恬。”

  “噓——”他在唇邊豎起食指,示意她安靜。

  “噓什麼噓?你幹嗎一聲不吭的,故作神秘嗎?”

  “別吵!上釣了。”他的眼神立刻升起警戒,語氣很輕卻威嚴十足。

  原來有魚兒上釣了,他抽起釣竿,小心翼翼的收線,把釣上的魚拖上岸,放入魚箱裏。安琪兒按捺住性子,問道:“魚也釣了,現在可以談心恬的事了吧?”敢再裝蒜她絕不放過他。“誰是心恬?我不認識。”他露出仿佛怎麼努力想都想不起這個人來的樣子,並乾脆的否認道。安琪兒見狀更是難以壓下怒氣,“霍宇傑!你敢說你不認識心恬?我殺了你!”啊!原來她要找的人是宇傑,他一定又在外面欠了風流債,霍士軒對這個弟弟很瞭解,然而,由此可見她沒見過手傑,也不知道他是誰了,只是她跟宇傑有什麼關係?霍士軒解釋道:“你認錯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已惹得安琪兒震怒,“你對心恬始亂終棄,簡直欺人太甚了!現在又不敢承認了嗎?有種就別當縮頭烏龜,敢做不敢當的歪種!”“刷”一聲,霍士軒突然站了起來。

  喝!想不到這個霍宇傑人高馬大,站在一百六十多公分高的她面前,硬是比她高出一個頭有餘,這顯示他是個強壯的男人,不是她的花拳繡腿可以制伏得了的。 “幹嗎?想打架嗎?”安琪兒以為他惱羞成怒,急忙虛張聲勢的擺出應戰架勢來。霍士軒當然不是要打架,而是站起來拋魚線,準備再釣魚,同時又開口,“你蠻有正義感的……”“啊!”倏地的一聲慘叫,安琪兒感到脖子一陣椎心刺痛。霍士軒回頭一看,喊了一聲,“糟糕!”

  接著,冷不防一團雪白影子撲向安琪兒,她的帽子掉了,一頭長髮散亂、臉色慘白的整個人滑跌在地上。“朋哥,退下。”混亂間霍士軒一聲喝令,那團影子立刻趴在安琪兒身邊。然而,它巨大無比的體形依舊充滿威脅,還猛用鼻子嗅她,一副居心不良的樣子,害得她 拼命驚聲尖叫,“哇……救命!”

  身處荒山野嶺,安琪兒不由的胡思亂想起來,面露驚恐的頻頻後退,顫抖的小手伸進褲袋裏摸索瑞士刀。霍士軒皺緊眉頭,有這麼可怕嗎?瞧她可憐兮兮跌在地上,那雙風情嫵媚的電眼,此刻因恐懼顯得更閃耀。安琪兒仰頭瞪著他高大的身影,發現他倏地伸出大手,手裏拿了一把利剪朝她迫近,她又是尖叫連連,“殺人啊!救命——”“別亂動!魚鉤勾住你的脖子了。”他迅速按住她的肩膀,用剪刀剪斷魚線。安琪兒想起先前的刺痛,原來是被他拋魚線時勾到了,而那只體形巨大的攻擊者則是只英犬。這這這……簡直無恥、不要臉到極點——竟然偷襲女人,虧他還長得一臉帥氣。“魚鉤還留在你的脖子上,要有工具才能處理消毒。”他俯身收拾釣具。“喂,你別想一走了之。”安琪兒忍著疼痛,匆匆爬起來拿背包,在他背後氣忿的叫喊。砰!

  唉!真是見鬼了,她因動作太快,不小心又摔了一跤。

  霍士軒回頭見她狼狽不堪,便攔腰將她從地上抱起,踏著沉穩的步伐往回走,而那只英犬則乖乖的跟在他身後。這舉動嚇得安琪兒大呼小叫,“你、你……想幹什麼?放手、快放手!”“你得跟我回去療傷。”他對她的尖叫聲署若罔聞,抱著她步向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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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29: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好好的一個夏日,為什麼要陪父母來打高爾夫球?為什麼要在大太陽底下陪著一群伯父伯母從球場的這邊走到那邊?因為覺得無聊,所以安琪兒跟在後頭顯得格外沉默,誰叫她這次考大學不但沒考上,而且分數低得令人無法想像,重挫安爸爸的雄心壯志,丟盡安媽媽為人師表的臉。 如今她對安家而言是“待罪之身”,只要父母不再逼她考大學,偶爾陪陪他們算是代價吧!然而,她卻沒想到自己被“盯上”了。“安兄,你的女兒好文靜啊!這麼乖巧,很少有年輕人肯陪父母來打球,真是孝順哪!”與安爸爸一起打球的正是霍士軒的父母,他們注意安琪兒好久了,發現這才是他們想要的媳婦人選。“呃……是啊!”安爸爸聽見這種讚美,總不能否認女兒不文靜、不乖巧、不孝順吧?只好含糊地全盤收下,天曉得他們不放心女兒到處去野,才逼她一起來打球的。“她多大了,還在念書吧?”霍父試探地問。 安媽媽揮出一杆,技巧地回道:“二十一歲了,我們就只有她一個女兒,要她留在家裏陪陪我們,不然以後嫁了人,想要她陪就難了。”霍母回頭偷偷打量安琪兒。嗯,美麗、乖巧、溫柔,有淑女風範,就不知道……她朝安媽媽送出友善的微笑,“這麼漂亮,一定有不少男朋友吧?”呵!難道女兒又在外頭胡來亂搞,被熟人碰見了?

  因為心虛的關係安爸爸臉色一沉,格外嚴肅地回說:“沒有我們的允許,絕對不准她交男朋友。”太好了!這表示還沒有男朋友,而且家教嚴謹,霍氏夫婦對望一眼,發出會心微笑,他們為了替兒子挑選妻子的事費盡心思,而眼前的女孩,怎麼看都合適得不得了。當下,霍父迭聲稱讚,“安兄真是福氣啊!女兒不但秀外慧中,難得又貼心聽話,現在肯陪父母的兒女,找都找不到了。”霍氏夫婦越看安琪兒越喜歡。

  “可不是,唉!可惜我們沒有女兒,要是有個這樣的媳婦就好了。”霍母也跟著推波助瀾。霍父立刻加強暗示,“我們那個大兒子,整天只知道埋頭工作,要他找到這樣的媳婦可有得等嘍!”咦!安爸爸和安媽媽聽出端倪來,心想這女兒雖然不成材,至少把她訓練得言行優雅、應對得體,可以蒙混假裝一下淑女,也算是安慰吧! 安媽媽連忙謙虛一番兼暗示說:“哎呀!我們安琪兒什麼都不懂,直叫我擔心找不到好丈夫呢!”“呵……瞧瞧你們說的,像安琪兒這麼標致的女孩,若是想嫁人,你們家門檻恐怕會被求婚者踩平呢!”霍母再望安琪兒一眼,巴不得馬上將她介紹給兒子。哎呀呀!安氏夫妻倆相視而笑,原本眼見女兒前途無望,只好作最後打算——希望她嫁得好一點,有個好丈夫照顧她,這下可好,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霍家對女兒很有意思哩!“哪的話,像霍兄才是有福氣,兒子不但一表人材,有魄力又能幹,誰家女兒嫁給他才是真的福氣哩!”安爸爸與霍士軒有過數面之緣,又聽聞他成功挽救家族企業,心裏打了個超高分數。“這麼說,不如我們安排他們見個面,或許……我們可以成為親家也說不定。”霍母提議。霍父恨不得馬上促成婚事,說道:“士軒是絕對沒問題的。”

  “對啊!就怕安小姐看不上我們家士軒。”霍母又試探了一下。

  這一來一往,雙方都很確定彼此的意思,霍氏夫婦以為替兒子物色到好妻子,安爸爸更是喜上眉梢,難得有人這麼欣賞女兒,他當然巴不得把女兒嫁進霍家,反正她已是前途無望,若能嫁個好人家,也算放下心頭大石了。於是,安爸爸直說:“安琪兒最聽我的話了,絕對沒問題。”

  嘿,這陣子他們把女兒看得緊緊的,她敢不聽話?

  “真希望我們的兒子能有這個福氣,娶到安琪兒多好啊!”霍母偷睨著安琪兒,滿心歡喜。“啊裏,這才是我們安琪兒的福氣呢!”

  “那麼,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霍氏夫婦立刻“下訂”,親熱地與安氏夫妻握手。“太好了!親家,咱們就這麼說定。”安氏夫婦樂見其成,連聲應允,於是霍、安兩家決定結為親家。“你們說什麼?請再說一次。”誰要結婚?!不會是她吧?安琪兒驚愕地望著父母,心底開始莫名地發毛。“你也二十一歲了,書念不好又沒有一技之長,將來只有靠丈夫一途,所以我們已幫你物 色好結婚對象,對方是環宇集團霍家的大兒子。”安媽媽自認很婉轉的解釋著,完全忽略她的反應。“你們……”不要我了?由於實在太過震驚,以致有史以來第一次,安琪兒連裝傻伎倆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我們是為你好呀!女孩子遲早都得嫁人,當然早點找對象比較容易。”安立志搖搖頭,總覺得這個妹妹太不上進,又事事叫人擔心。他們是在懲罰她嗎?安琪兒瞪大一雙澄亮的眼睛,心裏顫抖的想,又問:“霍家真的答應了嗎?他們的兒子都沒意見嗎?”前幾次相親,她都刻意惹對方反感,所以才沒成功,這次連見面都省了就把婚事說定,害她連作怪的機會都沒有,嗚……真是欲哭無淚!“當然,現在就等你們見面,再討論結婚細節,你別擔心。”安媽媽拍拍她驚魂不定的臉。不擔心是假的,安琪兒哀怨地問:“霍家兒子是不是有什麼缺陷,還是有不可告人的毛病?”“呸呸呸!你以為爸媽這麼沒良心,隨便斷送你的幸福嗎?”安媽媽不悅道。安爸爸也保證的開口,“我見過霍家的兒子,絕對是個人材,老實說,是你高攀人家了呢!”“我又不認識霍家兒子,怎能嫁給他?一定不會幸福的啦!”安琪兒當然要反對到底。“哦,這個你就不用擔心,等見到他就認識啦!”安立志對妹妹提出的問題一點也不擔心。安媽媽安慰的回道:“見了面還怕沒時間培養感情嗎?”

  見家人一切大事底定的樣子,安琪兒突然打從心底不安起來,有種翻不了身的感覺。她哇的一聲,抱著比她高出許多的弟弟大哭,“我才不要這樣……立鈞——”“姐,事情都還沒一撇,別擔心。”安立鈞連忙拿出十二萬分的肯定安撫她。“可是……人家都還沒談過戀愛就要嫁人,我不甘心啦!”嗚……連父母都唾棄她,隨便就要把她嫁掉。至於另一頭——霍士軒聽到這個消息,也大表震驚。

  “爸、媽!你們開玩笑的吧?”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都不知道?

  “婚姻大事能開玩笑嗎?那天你和我們說好的,所以我們一見到好女孩,立刻就決定了,而安家也已經同意。”霍父不給他反悔的機會。“爸,我是答應你們介紹女朋友,不是答應娶老婆。”望著興高采烈的父母,感受到他們的認真與堅決,霍士軒直覺上當了。“介紹女朋友是以結婚為前提,現在叫你娶老婆有什麼不對?就當作送你三十歲的生日禮物好了。”霍母硬拗。霍士軒當場目瞪口呆,“媽!沒有人送這樣的生日禮物的,況且她是圓、是扁我都沒見過,更沒有感情可言,就這樣論及婚嫁,太荒謬了!”“放心、放心,你的未婚妻嬌柔、美麗、乖巧又溫順,不信你自己看看!至於感情見了面就可以培養。”霍母早有準備,拿出當天用手機拍下的安琪兒照片給他看。他瞄了一下照片中的女孩,短褲、白T恤,腿長長的,五官精緻,是長得不錯,但那又怎樣?“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子,你們竟然逼我娶她?我這麼忙那有時間照顧她?”他捏捏發疼的額頭,心中更加不以為然。“就是知道你忙,所以才幫你找老婆,放心好了,安琪兒已經二十一歲,美麗大方、氣質出眾,而且應對溫婉有禮,對父母又孝順,這樣的女孩絕對是個好伴侶,你見到她肯定會喜歡的。”霍母擔心他再耗下去,恐怕永遠娶不到老婆。安琪兒?!聽到這個名字,霍士軒愣住了,情不自禁地心跳加速,這是同名同姓的巧合,還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小女孩?他再仔細盯著手機裏的照片,粉嫩雙唇、晶瑩大眼,笑容甜美得如天使一般,竟真的是曾令他心動的安琪兒!“她叫安琪兒?她的爺爺奶奶是住在宜蘭嗎?”

  霍母想了下,“這一個就不清楚了,我們是在高爾夫俱樂部認識她父母的。”霍父見他開始感興趣的樣子,立刻提議,“你撥一個晚上的時間與安家吃頓飯,與岳父母、未婚妻見個面,到時候不就知道了嗎?”“好,不過明天我就要出國,兩個月後才會回來。”既然行程早就排好,他也不急於一時 。

  霍母當然不相信,“少來,哪有這麼巧?”

  “我說過今年生日要去加拿大北部度假,順便去考察,所有的行程早就排好了,等我回來再約時間吧!”他站起來,提起手中的公事包轉身回房。霍父竟然還心存奇想,說道:“我瞭解你是個工作狂,要說服你別工作比叫你去結婚更難,那……就帶你的未婚妻一起去好了。”“對對對,這也是個培養感情的好方法。”霍母大表贊同。

  哦……天啊!他的父母,這對過於偉大的父母親,他並不反對結婚,但絕不是以這樣的方式結婚呀!他翻翻白眼,回房關上門。 東區的一家小咖啡館內,一個客人也沒有。

  “喂,心恬,你這家咖啡館生意不怎麼好,店租怎麼辦?”安琪兒喝著咖啡冰沙,問著她的表姐阮心恬,也就是咖啡館的老闆。心恬卻說:“過一陣子,我想結束營業或頂讓出去。”

  “這樣也好,反正硬撐也不是辦法,那你準備找什麼工作?”她自幼與心恬感情要好,發現她有困難就很關心。心恬卻面帶羞怯的回答,“才不是呢,過一陣子我可能就要結婚了。”

  “你要結婚跟工作有什麼關係?結了婚一樣可以工作賺錢。”

  “結了婚要照顧丈夫和家庭,那來的時間兼顧工作?”心恬一直嚮往家庭生活,只要結婚 就打算全心投入家庭的那種女人。

  “噢!結婚又不是賣身,有必要一輩子奉獻給男人嗎?連工作都不要了,你比如茵還要傻,不不不……”安琪兒想了想,又改口,“應該說如茵比較笨,她結了婚既要工作又要兼顧家庭,把自己累得半死,而你倒有一點點聰明,乾脆全靠男人了。”心恬噗哧一笑,“你說什麼呀?大嫂是專業人士,不工作才可惜了呢!”在她眼裏,大嫂和心恬都是為男人而犧牲自己,她才不屑討論,於是改問道:“喂,你什麼時候結婚?”“還沒決定。”

  “還沒決定,你幹嗎就先想著結束營業?”

  “我在等宇傑求婚呀,只要他向我求婚,我立即答應,馬上結束營業。”她老早擬好一切 計劃,就等男朋友下跪求婚,可也等好一陣子了。

  安琪兒受不了地說:“吱!沒見過那麼想嫁的女人。”

  “嘿,桃花運來了,你想不嫁都不行哪!”心恬示意她看門口進來的男客。安琪兒一看翻翻白眼,更正道:“遇上這種神經粗得像恐龍的人,不叫桃花運,叫桃花劫才對!”“安琪兒,驚喜吧?!”那名男容沖著她喊。“程凱明,你來做什麼?!我們不是絕交了嗎?”她很不高興他還來糾纏。他是安琪兒在補習班認識的同學,利用他替她抄作業、做功課、跑腿辦事、玩樂解悶,沒想到他竟厚顏以男朋友自居,惹毛了她,決定用三秒鐘的時間甩掉他,而現在他竟然追到這裏來。“我打了很多電話給你,想請你吃晚餐,可是都沒有回應,你很忙嗎?”他不答反問。“忙著躲你!”她漾起甜美笑容,故意虧他。

  心恬見了不忍,忙招呼道:“程先生請坐,喝什麼咖啡?我請客。”

  程凱明立刻坐下,客套地說:“怎麼好意思要你請客?”

  “當然不能請,我們抱咖啡抱到手酸,你好意思要我們請客?既然進來了就給我買五十杯咖啡,我才陪你吃晚餐。”安琪兒趁機幫表姐把滯銷的咖啡賣出去。“好,沒問題……”他頓了一下又猶豫,“可是,五十杯我怎麼喝得完?”心恬不忍安琪兒這樣戲弄他,笑著打圓場,“開玩笑的,你別理她亂說。”“喝不完不會送給別人,五十杯,買不買?”

  甜美的微笑沒了,取而代之是一層寒霜,反叫程凱明緊張,忙掏出一疊現鈔給安琪兒,“買,當然買。”她不客氣的收下鈔票,又說:“你還不快點進來幫我泡咖啡?”

  “安琪兒,那有叫客人自己泡咖啡的道理?”心恬不好意思的阻止。

  程凱明一點也不在意安琪兒的“欺負”,反而喜上眉梢說:“沒關係,能和安琪兒一起泡咖啡是我的榮幸。”泡完咖啡之後,他說:“安琪兒,晚上我們去吃飯好嗎?我訂了法國餐廳。”“晚上啊……我沒空。”她冷冷的拒絕。

  他不懂她為何突然冷若冰霜,所以有些不知所措,“可……可是,你剛才答應我的呀!”“我不記得了。”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對、對不起,你生氣了嗎?”他急忙拉著她的手道歉。

  她避開他,突然拿起手機撥號,用甜膩膩的聲音說:“親愛的,我好想你,快來咖啡館接我喔!”然後,她切斷通訊,晶亮的眼眸倏地一眯,“我約了男朋友吃飯,沒空理你,你快滾吧!”“安琪兒,不要這樣對我,我不能沒有你……”他的心都碎了,望著令他神魂顛倒的容顏依依不捨。別以為天使就不會耍狠發脾氣,安琪兒耍狠的功力與她的美貌恰成正比,她毫不留情的說 :“那我也沒辦法,我們不是說好的,交往全憑感覺,合則來不合則散。”“不,安琪兒,請再給我一個機會繼續追求你。”他還不死心的哀求。

  她陰沈的臉突然漾起笑容,指著正進門的男人說:“來不及了,我已經把所有的機會全部給了他。”只見一名高大男子走了進來,安琪兒立刻上前摟著他,在他臉上親了又親,轉頭對程凱明說:“這是我最新的男朋友,我們一見如故、再見鍾情、三見傾心。”程凱明有如晴天霹靂,不肯相信這個事實,“不,你……怎麼會這樣對我?”“我們已經同居在一起了,對不對呀?”她親昵的挽著那名男子。

  那男子看著安琪兒,眼底充滿保護欲,轉頭狠狠地瞪著程凱明,“沒聽清楚嗎?她根本不喜歡你,還不滾?”程凱明像洩氣的皮球,垂頭喪氣離去,心恬見了心軟,想叫住他。

  安琪兒馬上阻攔,“我好不容易才甩掉他,你想幹嗎?”

  “他很可憐耶!”心恬又對那男子責道:“立鈞,你怎麼這樣陪著你姐姐戲弄別人?”安立鈞不屑地說:“哼,這種沒用的男人,一點都配不起姐姐,活該被甩。”心恬知道這對姐弟感情好,尤其安立鈞保護安琪兒的模樣,根本像是哥哥在保護妹妹,生怕她會吃了男人的虧,其實,安琪兒不欺負男人就謝天謝地了。心恬笑問:“我聽說你爸媽已幫安琪兒找到結婚對象,怎樣?那人有資格做你的姐夫嗎?”“我們還沒見過面,聽說他很忙,約好兩個月後見面。”為了這件事,安立鈞還失眠了好幾晚。他這個姐姐外表氣質嬌柔,實際上個性活潑直率,看起來很聰明的樣子,其實小孩子氣得很,有時候天真得像沒大腦似的,到底要嫁什麼樣的男人才會幸福?安琪兒卻說:“哼!我才不會結婚。”

  “不結婚?你想當修女還是尼姑?”心恬開她玩笑。

  “我要當壞女人!”說真的,她看見如茵這個好女人這麼辛苦,真的一點都不想當好女人。“你說什麼?你說你要當壞女人?!”心恬驚愕地望著她。

  “對!”安琪兒用力點頭,以表示決心,“很壞、很壞的壞女人。”

  “多……多壞?”心恬幻想她成為到處賣弄風騷、人人唾駡的壞女人……天?!安家父母怎麼可能允許?安琪兒還大言不慚地說:“壞到極點、壞到不行,壞得很快樂,所以我要以壞女人為職業。”“別鬧了好不好?天下有那麼多的職業,你幹嗎非要做壞女人不可?”心恬斥責道,希望她打消當壞女人的念頭。安琪兒一雙大眼骨碌碌的轉了轉,卻說:“與其做個不快樂的好女人,不如做個談一輩子戀愛,一輩子不結婚的快樂壞女人。”嗄!這什麼論調?

  “誰說好女人就不快樂?我就很快樂啊!”心恬以自己為榜樣一再強調。“啐,像你這樣,心甘情願一輩子受一個男人控制,這就叫幸福嗎?”那麼她寧可一輩子不結婚算了,安琪兒暗忖。“只要這個男人真心愛我,我就很滿足了。”她還真的一臉幸福的樣子。“嘖嘖,好女人的標準答案,笨!”安琪兒的語氣充滿無限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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