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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元湘 -【迷魂美人(桃花劫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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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11:29 |只看該作者 |正序瀏覽
元湘 - 迷魂美人 - 桃花劫04

千不該萬不該,斐憐君不該誤闖了月邪教的梅花林,撞上了邪魅的闕濯。
他對她一見傾心,為了她,他寧可負盡天下人,只為求得她的一笑;
她若要取他性命,他絕對義無反顧地將自己的胸膛奉上。
只因她是他命定的新娘,誰也不許分開他倆……
斐憐君為了與闕濯長相廝守,背棄了疼愛她的師父與表哥,
她明白闕濯愛她入骨,可為何他又取走了她至親的性命?
強烈的愛與恨在她心中拔河,為什麼,為什麼她的仇人竟是她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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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14:43 |只看該作者
後記

哇!好開心終於將“桃花劫”整個系列故事都完成了。

這個系列共有四本,依序是——《勾心美人》、《紅唇美人》、《魅眼美人》、《迷魂美人》,或許有些人沒注意到第一本書的後記,於此再說明一下,不用懷疑,四本書的楔子真的都一樣。

因為是系列型態的故事,所以之前在寫第一本《勾心美人》的時候,早已設定了其他三本的男女主角,也都讓他們分別小小亮了相。前兩本都照著所設定的男女主角發展,沒想到寫到這本《迷魂美人》時,竟發覺有些不對勁,趕緊半路喊停,忍痛下了個決定——女主角換人做做看。

既然女主角換人做了,當然整個稿子就要全部重寫,雖然有點難過,但也只好拼命安慰自己,重寫總比寫不出來好。

希望各位會喜歡這個故事,甚至整個系列啦!咱們下本書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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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14:26 |只看該作者
尾聲

“主人、主人……”

“昕兒,你鬼叫個什麼勁?難道忘了這是我午睡的時間嗎?”南宮神劍大大地打了個呵欠,模糊不清地道。

“主人,別睡了,外頭有貴客。”南宮昕仍舊維持高度的興奮,哇哇叫個不停。

“貴客?誰啊?”

他這神劍山上自從齊燁、韋烈、淩飛和闕濯這四大高徒學成下山後,頓時變得冷冷清清,只有他和南宮昕,根本少有人來。

“四個少主回來了。”南宮昕不再故弄玄虛了,他開心地道。“而且還帶了四大美人喔!”

“真的?”南宮神劍高興地站起來想往外沖,但又遲疑地頓了頓腳步。“他們人回來就好,幹什麼還帶了四個大美人來?”難不成知道他太寂寞,給他作伴的?

不,不成,他早已決定好要為他師妹守身如玉的,絕不受勾引,絕不……“主人,你想到哪兒去了?”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在作春夢。“那四大美人就是四個少主的媳婦啊!”

“礙…對喔!他們都娶妻了,哈哈……”說到這點南宮神劍很難不放聲大笑的,他實在太厲害了,不但劍法有成就,就是卜卦術也不差。

走出廳堂,抬頭就看見四個挺拔不凡的男人,正是他的四大徒兒。

“師父。”齊燁等人齊聲道。

“你們這些小子終於記得要回來看我了。”南宮神劍 抱怨完,才將視線移到他們身邊的美人身上。哇!這一瞧可不得了,那四大美人果真是美得叫人捨不得移開眼。“呵呵!昕兒說得對,果真是四大美人,怎麼樣?你們的師父我是不是很厲害啊?”

“是!師父,您真是神機妙算、天縱英才。”自負的四大徒弟難得一致心服口服異口同聲道。

“呵呵……”南宮神劍大笑,連忙喊道:“昕兒,聽見了沒?你主子我厲不厲害啊?昕兒……昕……奇怪了,這傢伙跑哪里去?”

“師父,又有貴客到。”南宮昕從外跑進來報告。

“貴……貴客?”該來的不都在這裏了嗎?還有誰?

“師兄,我終於找到你了。”一個美豔絕倫的美少婦拿著一塊血玉對著南宮神劍喊。

任丹梨吃驚地回頭望了齊燁一眼。“怎麼會是我娘?”

齊燁聳聳肩,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師……師妹?”南宮神劍迎上前去。“你終於來了。”

“是啊!將近二十年了,你還是沒忘了我。”蘭花夫人任蘭開心地道,她這一路可真是費盡千辛萬苦啊!

“我怎麼可能忘了你呢?師妹……”

兩個年紀加起來都快超過一百歲的人再度重逢,頓時都忘了還有旁人存在,逕自相擁,互訴這段日子以來的思念之苦。

其他九個人就這樣呆愣在現場,瞠目結舌地相望。

“阿燁,原來你師父就是我娘口中的死鬼師兄、也就是我爹。”任丹梨搖搖頭,很難相信竟有這麼巧的事。

齊燁、韋烈、淩飛、闕濯四個人相視一眼,全都露出詭譎的笑容走向南宮神劍和蘭花夫人。

“師父,你算對了我們的桃花劫,那你自己的呢?”

南宮神劍聽到四個徒兒的揶揄,不好意思地臉紅了。

“哈哈——”快樂的笑聲四溢。

桃花劫,為他們帶來了幸福的歡笑,你是否也聽到了幸福的聲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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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發表於 2017-12-14 00:14:15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你想做什麼?還不快放了她!”闕濯大喊。剛剛疏於防範,沒想到龍皓竟然這麼卑劣。

“放了她?”龍皓冷哼。這怎麼可能?他的心中有著難忍的怨氣。

真不公平,憑什麼闕濯能夠得到這麼好的兩個女子全心的愛,而他卻一無所有?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拿了把劍抵在斐憐君的脖子上,他痛恨道:“你那個可惡的婢女居然敢壞了我的大計,你想我會放過她讓你們雙宿雙飛嗎?”

“那你想怎樣?”斐憐君負氣問。

“你說呢?我親愛的表妹。”

“哼!誰是你的表妹?我沒有你這種暗箭傷人的卑鄙表哥。”

“好,跟我翻臉?”龍皓抵住她脖子的刀用了點力,在她脖子上輕輕劃出了一道血痕。

“憐兒……”龍皓居然敢傷她?闕濯握緊了拳頭,恨不得將他給殺了。

斐憐君雖然痛得皺緊眉頭,但仍咬緊牙根不吭聲。

“你怕我殺了她?”龍皓對闕濯訕訕然問。

“你想殺就殺,我才不怕。”斐憐君反駁道。

闕濯就沒這麼豁達了。“不,別傷她,你的目標是我,你放了她,我任你處置。”

“濯哥。”

“哈哈哈……闕濯。你以為我是二歲小孩?我又打不過你,怎麼處置你?”他龍皓可不是笨蛋。

闕濯望著斐憐君脖子上的血痕,怒火沸騰。“那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龍皓由懷裏拿出一個黑色瓶子,放在腳下,踢向他。“只要你將裏面的東西吞下,我就放了她,而且誠心誠意地祝福你們……白頭偕老。”他詭譎地笑著道。

“不要……”看著闕濯蹲下去撿瓶子,斐憐君擔憂地問:“表……龍皓,你在玩什麼花樣?”

龍皓?她居然不叫他表哥了,真令他傷心,虧他對她這麼好。

“我才沒玩花樣。”龍皓妒火狂燒惡狠道。“那瓶子裏裝的是“七日斷腸丸”,顧名思義,若闕濯吃了,你們至少還有七天的時間可以相處,瞧!表妹,我對你多好。”

“你……你這小人。”斐憐君拚命對闕濯搖頭。“不要吃,濯哥,不要吃、不要吃……”

“闕濯,你們兩個只能活一個,你自己選,你死,還是她死?”龍皓惡毒地警告,說話時手上的劍還不平穩地抖了下。

“希望你遵守諾言。”

“當然,我龍皓雖不是什麼大人物,但絕對是一言九鼎。”

“很好,那你就祝我們白頭偕老吧!”闕濯揚起嘴角說完,毫不猶豫地打開瓶子,拿出了顆鮮紅色藥丸,在兩人眼睜睜的目視下,放入嘴裏……“不要——”斐憐君失聲大喊。

龍皓也沒想到闕濯竟然這麼深愛著斐憐君,甚至連命都不在乎,他頹然地放下手中的劍。

他輸了,這一次,他是完完全全地輸了——※※※

“奇怪,二師兄不是說要去請你師父來幫你醫治,怎麼都還沒來?真是急死人了……”斐憐君邊碎碎念,邊在屋裏走來走去。

“別急,我師父住在神劍山,那裏可遠了,才五、六天而已怎麼到得了呢?”他將她抱進懷裏,吻著她那擔憂又清雅的小臉安撫道。

“別鬧了,難道你都不擔心?”這傢伙,都命在旦夕了還這麼不安分,這幾天老愛逗弄她,都不知道她有多憂心。

“不會,有你在身邊,我有什麼好擔心的?”說著又吻吻她的小嘴。

“濯哥——”她真是哭笑不得。“你正經一點啦!快想想辦法,除了你師父外,你應該還認識很多人,再找多一點人來救你嘛!這樣比較有勝算。”

“有啊!我還認識一個神醫。”闕濯忽然停下挑逗的動作道。

“誰?他住哪里?我去找。”她驚喜地立刻跳下他懷裏要往外沖。

闕濯卻又將她給拉回來,重新固定在懷裏。“不就是你嗎?我的妙手仙子。”他拿起她雪白柔嫩的小手輕吻道。

“討厭!人家是跟你說正經的。”

“我也是說正經的。”

“闕濯——”斐憐君突然掉下眼淚。“你明知道人家無法醫治,卻這樣欺負我,我嗚……”

“好了、好了,別哭、別哭,我是跟你鬧著玩的。”闕濯眼神一閃突然捂著頭大喊。“哎呀!好痛,可能是毒性發作了。”

“啊?”斐憐君也忘了哭泣,緊張地替他把脈。“奇怪了,你的脈象一切正常,甚至身體比一般人都還要好呢!怎麼會這樣?你還有哪里不舒服?”

“頭……頭好痛,一看到你哭,我就頭痛。”闕濯露出痛不欲生的模樣。

“好好,我不哭、不哭了……”斐憐君趕緊擦擦眼淚。“那你還痛不痛?”

“你親親我,親親我,我就不痛了。”

“真的嗎?”他的表情怎麼看來有點無賴?

“真的,不然我頭痛死了。”

“好吧!”斐憐君親了他一下問:“還痛嗎?”

“痛!不過你親了就好多了。”闕濯將她攬在懷中柔聲哄道。“多親幾下好不好?”

斐憐君睜著好奇的大眼望著他,奇怪了,她橫看、豎看也不覺得他中了毒,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吞下那顆毒藥,她絕對不相信他是個命在旦夕的人。

“好嘛、好嘛!只要你平安無事就好了。”就在她欲主動地獻上自己的嬌唇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斐憐君立刻展開笑顏往外跑。“一定是二師兄請你的師父來了。

闕濯氣熬了,咒駡道:“該死的傢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

“哇!憐君,讓你出來迎接我們,真是不好意思。”韋烈豪爽的笑聲由外傳入。

“哪里!二師兄、渝薰。”斐憐君往他們背後瞧了瞧,懷疑地問:“咦!你們的師父呢?”

“師父?不是不用請了嗎?”渝薰懷疑地問。

“怎麼?阿濯那小子還沒把真相告訴你?”韋烈抬頭就看到闕濯臭著一張臉,嚇了好大一跳。

都五、六天了耶!還玩喔!可憐的憐君。

“真相?什麼真相?”斐憐君好奇地問。

“嘿嘿!還是讓阿濯自己說吧!我們先走了。”韋烈聰明地拉著嬌妻準備閃人啦!

“不行啦!你們走了濯哥怎麼辦?”斐憐君哽咽地擋住門不讓行,眼眶又開始紅了,還以為他們是好兄弟,怎麼知道韋烈竟然不幫忙。

“別哭,其實阿濯沒事。”渝薰不忍心見她如此,忍不住說出了真相。

“沒事?”她抬頭望向闕濯。

“是啊!我沒事,別哭了。”闕濯將她一擁,溫柔地幫她擦淚。

“怎麼會沒事呢?你別哄我了,我明明看見你吞下毒藥的,是不是……是不是無藥可醫了?是不是?”她著急地越哭越大聲。

“我沒吞下毒藥。”

“嘎?”斐憐君望著他。“怎麼可能?我明明看見的。”

見她不相信,闕濯只好重新示範一次。

他拿出那顆龍皓給他的毒丸,放入口中。“看好喔!表面上我是吞下了毒藥,可是我卻是含在嘴裏,事後再將它拿出來,這不就沒事了?”

“你……你怎麼會想到這個方法?”

“當然啊!我怎麼知道龍皓會不會守信用?萬一我吞了毒他不放人,我豈不是大笨蛋一個?”

論奸詐,龍皓還有得苦練呢。

“你……你這壞蛋,那你騙表哥就好了,幹什麼連我也一起騙?害我傷心那麼多天?你真討厭,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再也不理你了。”她居然像個傻子般被騙得團團轉,斐憐君越想越氣,轉身想走。

“別這樣,我只是想將你留在身邊,怕你離開而已。”闕濯將她拉回懷裏,也不怕在外人面前表現出其柔情的一面。“這幾天我好幸福,仿佛又回到新婚那段時間了,難道你沒有感覺?”

“哼!你別碰我。”她仍負氣地推開他。

“既然你對我平安無事那麼生氣,那我就真的將這毒丸吞下好了。”說著,他便將那藥丸放入口中。

“你……你騙我一次不夠又想騙我,真可惡、可惡……”斐憐君嬌嗔地捶著他的胸膛。

“別捶,我好痛。”

“你少來,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韋烈和渝薰在旁看的抿嘴偷笑,想不到闕濯這小子也有這麼柔情的一面。

在他們很識相轉身要離開時,突然聽見闕濯大叫——“哎喲!完了,我不小心把毒丸吞進去了。”

“你又騙我?”斐憐君心虛地看著他道。

“很不幸,這次我沒騙你。”

愛玩吧!這下可玩出問題來了。

斐憐君一驚,眼明手快地趕緊拉住腳還沒踏出門檻的韋烈,苦苦哀求他趕緊上神劍山搬救兵去也!

唉!又得忙碌一常

※※※

“哇!花開了,好美,是桃花耶!”

斐憐君站在花叢下,猶如瀑布般的長髮半掩住她那張靈氣流轉的臉;長長的黑睫輕眨,那靈動的大眼帶著夢幻的色彩;紅灩的朱唇輕啟讚歎整個人脫俗得猶如花中精靈,風姿楚楚。

“當然,因為春天到了,桃花自然就開了。”闕濯擁著如花美眷,心裏的滿足無以復加。

“春天。”斐憐君忽然有個想法。“對了,上回我跟渝薰說我們這裏會開很多種花,要她跟我一起欣賞,她也很高興呢!濯哥,你去請她和二師兄一起來看好嗎?”

“不好。”闕濯一口回拒。“我只想跟你過兩人世界。”

“我們有的是時間嘛!好不好、好不好,就這一次啦!好歹二師兄也為了救你上神劍山去幫你搬救兵,來回奔波這麼辛苦,我們請他們夫妻共賞美景,這也是應該的啊!”

闕濯還是不怎麼願意,反正兄弟有難互相幫忙是應該的,根本不該討人情啊!

“好啦、好啦!你就寫封信去,花不了多少時間的。”斐憐君撒嬌道。“對了,你別忘了提醒他,若三師兄他們有空也一道來,我聽渝薰說茗煙姊姊人很好,而且琴藝更是一流呢!”

又多兩個人?

闕濯苦笑,故意挪揄問:“那要不要順便也請大師兄和丹梨來?”

“如果可以當然最好了,我聽說小王妃很可愛、很有趣耶!”

“憐兒。”他只是隨便說說,她還當真。

“濯哥,你說過什麼都聽我的,現在是不是反悔了?”她嘟起唇,用嬌滴滴的聲音威脅問。

敗給她了,闕濯認命地走回書房,傳這親親娘子的“懿旨”。

看他那不可一世的男人故意佯裝成被欺壓的模樣就好笑,斐憐君很沒良心地偷偷笑出聲來。

沒想到才轉過頭,就被一個女人給緊緊抱祝

“哇!好可愛的娃娃,償哥,你快瞧瞧她,長得真是嬌滴滴的呢!難怪我兒子只愛美人不愛江山。”梅奴開心地抱著她逕自對自家相公道。

“放開我,你……你是誰?”斐憐君被他嚇壞了,聽闕濯說這外頭設下了陣法,普通人是無法接近的呀!

“妏妹,你嚇到她了,快放開。”闕償拿這嬌妻老是愛對可愛或美麗的人摟摟抱抱的怪癖真是沒辦法。

“急什麼,我說乖兒媳婦啊!我兒子對你好不好?他有沒有欺負你,如果有,你只管告訴我,我給你當靠山。”

奇怪!這怪夫人到底是誰啊!她兒子又是誰?

“濯哥,你快來救我……”斐憐君驚慌地喊道。

她才剛喊,闕濯便立刻很神奇地出現。

“爹娘。”闕濯快步地走到他娘身邊,皺著眉頭道。“娘,你嚇壞憐兒了,快放開她。”

“爹娘?”斐憐君懷疑地看看闕濯,再看看這對夫妻,難怪她覺得闕濯和那男人長得很像,只是那人冷了點。

可也不對啊!闕濯不跟她一樣是孤兒嗎?怎麼會突然又冒出一對爹娘呢?

“乖!憐兒,原來你叫憐兒呀!不錯、不錯,真漂亮呢!”妏奴對這漂亮的女娃娃簡直愛不釋手。

闕濯搖搖頭,只好親自動手跟他娘搶人了。

“你們來有什麼事嗎?”將斐憐君安置在自己懷裏,他才提出疑問。

“兒子,你這是什麼話,沒事我們不能來嗎?而且你連娶妻這等大事也不通知我們一聲,怎麼?難道怕我們吃了你的媳婦,還是虐待她?”妏奴有些不高興地問。都怪他們這次出外太久,才沒能及時得到消息。

“反正你們神通廣大,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們的,不是嗎?”闕濯故意恭維道。

“你這臭小子理由可真不少,那解散月邪教呢?你又有什麼好理由?”闕償冷聲問。

“是啊!月邪教百年基業建立不容易,你怎麼說毀就毀,也沒跟我們商量一聲?”妏奴跟著抱怨。

“我有通知過你們。”其實之前他也是半開玩笑成分,但在見到斐憐君後,他就決定讓這件事成真了。

“我……我還以為你是開玩笑的。”

“娘,不管我是不是開玩笑,反正你也說過了,月邪教的教主是我,我有權力決定任何事的,不是嗎?”闕濯輕鬆泰然地回應道。

“你這小子……真是太胡來了。”闕償一貫的冷靜終於崩潰。

“可不是。”對於這件事,妏奴也幫不了兒子了。

“何必生氣呢?”闕濯露出邪魅的笑容道。“我沒有稱霸武林的雄心壯志,只想和心愛的女人共度一生,何況江湖上人人提起月邪教都是懼怕三分,既然如此還留它做什麼?”

他將月邪教解散後,把月邪教之招牌取下,掛上了“憐園”兩個字,並設下一個陣,決定從此和斐憐君在此長相廝守,做對神仙眷侶,再也不過問世事。

“爹娘,你們別生濯哥的氣了,生氣對身子不好,來!到那邊的亭子裏,我泡茶給你們喝好嗎?”斐憐君也適時地對他們展開微笑道。

她想起來了,記得有一回跟闕濯提到父母的事,他說他一想起他母親就難過,原來是指妏奴那愛抱人的怪習慣,這下她總算明白了。

反正是既定的事實,闕償夫婦在看到兒媳婦那甜美的模樣和溫柔語態,那股怨氣也慢慢隨風而逝了。

“好,謝謝你啊!憐兒,你真是個乖兒媳婦。”闕償夫婦相視一笑。

總算上天有眼,派了個人來管制住闕濯這小子,要不然,似他那不按牌理出牌的個性,不知道還會玩出什麼令人頭疼的花樣呢!真該慶倖了。

桃花樹影下,他們兩者兩少拋開一切拘束,天南地北地談開。

風聲、笑聲頓時傳遍四處,為憐園帶來無限熱絡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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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14:0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憐君!我看阿濯真的很可憐耶!每天找你找得都快瘋了,真的好可憐、好可憐喔!你難道不想見他嗎?”渝薰偏著頭問。 怪了,她明明看到她也非常想念闕濯啊!又沒有人阻止他們見面,何苦如此互相折磨呢?

“渝薰,不是我不想見他,而是不能。”

“不能,為什麼?”

“你不懂,我師父的死有多令我傷心。”

“可是總不能一輩子避不見面吧?”

斐憐君搖搖頭,她沒有想這麼多,事實上她現在的日子和死也沒什麼差別了。

她很想他,可是一想起師父的遺言,她就卻步了。

“如果……如果他不是月邪教的教主,如果……他只是平凡的老百姓,那不知道該有多好。”她歎了口氣道。

如果真是如此,她姑父姑母也不會反對她出嫁;她師父也不會那麼早死;他們之間也不會有這麼多問題,可惜……“憐君,你就認命吧!”渝薰紅唇輕揚,露出一抹笑容安慰道。“阿濯一看就知道非池中之物,就算不是月邪教教主,早晚也會讓他闖出一番天地的,這是可以預料的啊!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勸他,將他拐離那是非之地,與我和烈哥哥一樣,淡泊名利、四海為家。”她語出驚人地道。

“這……這太荒唐了,不可能、不可能……”

“誰說不可能?”

斐憐君和渝薰驚駭地轉身,看見兩個挺拔不凡的男人就站在面前,而剛剛說話的人,正是闕濯。

“憐兒!我終於找到你了。”闕濯驚喜地走上前,沒想到她卻連連後退。

“你們怎麼會知道這裏?”渝薰也給嚇壞了。“憐君,我沒透露,是他們……喔!你們跟蹤我。”

“渝薰!走走走,跟我回家,我必須好好跟你談一談。”韋烈上前拉住嬌妻往外走。

“談什麼?”

“談你為什麼看我忙得團團轉,卻知情不報。”這裏地處偏僻,又有渝薰作怪,難怪他們總是找不到人。

“那是憐君不想見他嘛!哎喲,別拉我,我不想回去……”

他們的聲音漸漸消失,而斐憐君也轉身要走。

“還要繼續躲我嗎?”他拉住她的手問。難怪動員了月邪教和丐幫的人都找不到她,原來是有“內賊”——渝薰在通風報信。

感受到他手上的熱度和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斐憐君心悸地收回自己的手,別過臉去不敢正視他。

“你為什麼要來?難道是想逼死我嗎?”

“憐兒,我怎麼會捨得那麼做呢?”他上前擁住她,感受她確切地在懷裏。“你知道嗎?我找你找得好苦。”

“放開我,你我……早就沒有關係了。”

“沒有關係?”闕濯將她的臉抬起面向自己。“是嗎?你真的……真的對我沒有感情了嗎?”

看她瘦弱憔悴的模樣,他不知有多心疼。

斐憐君水靈明眸中蓄滿淚水,四處飄忽。“你走吧!難道你真的希望我遵照我師父的遺命,殺了你?”

“聽我說,如果我願意為了你放棄一切呢?包括解散月邪教,那你是否願意原諒我的過失,再度回到我身邊?”

斐憐君的視線回到他身上,對於他的話她實在難以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闕濯揚起一個笑容道。“還記得嗎?我曾說過要給你一個驚喜。”

“你……”

“是的,其實我早就在進行那件事,所以才會冷落了你。”他真摯地道。“跟我回去吧!失去你,任何事對我來說都是徒然。”

他竟然要為她……解散月邪教?

能相信他嗎?能嗎?

“你走,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憐兒。”

“你走吧!除非你希望我為了躲避你,離開這裏。”她仍執意下逐客令,她師父的死在她心中造成莫大的陰影,讓她自責不已。若非如此,聽到那個消息她會很開心的。

“你別走。好,我答應你,給你時間考慮,但你也再次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吧!好不好?”

斐憐君不語,但不小心滑落的淚水,卻說明瞭她對他的情意仍然未變,她仍是愛他的。

※※※

闕濯離開後,斐憐君仍愣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發現背後有細碎的聲響,她才如夢初醒。

“不是叫你走了,你又來做什麼?”她頭也不回地問。

“表妹。”

這個聲音……斐憐君嚇得轉過身來。

“你……你怎麼會來這裏?”

“表妹,聽說你離開月邪教後,我就一直在找你,找得好辛苦。”龍皓其實一直暗中盯著闕濯,卻因為他心有旁驚,所以沒能發現他。

“找我?做什麼?”

龍皓望著她那依舊靈氣逼人的細緻臉蛋,他的心還是控制不住地為她狂跳。

“難道你不想去祭姑姑的墳?”

“師父……”她的心又柔腸寸斷。

“表妹,自從姑姑去世後,我幾乎每夜都夢見她。”

“她說什麼?”她急切地問。

“她說……”龍皓表情哀感地道。“她說自己死得很慘,要我替她報仇。”

“報仇?”斐憐君渾身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其實這是可以預見的,以師父那種剛烈的個性,她哪會那麼容易輕饒闕濯。

“表妹,你也知道,以我的武功想要對付闕濯簡直比登天還難,但我還是很想去試試。”

“不!表哥,你不要這麼衝動。”她不希望再有無辜的人喪命。

“不然怎麼辦呢?”龍皓眼中精光一閃,直視著她。

“不……別看我,我……”斐憐君慌亂地站起來連連往後退。

“表妹,除了你,再也沒有人有辦法殺掉闕濯了。”龍皓步步逼近。“想想姑姑的死,她死得很慘,死得很冤枉……表妹,她是為了你而死,難道你不會寢食難安?不會食不下嚥?不會……”

“夠了、夠了,別再說了,我求你別再說了,不要、不要……”她淚流滿面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拚命搖頭。

為什麼要逼她?她根本下不了手,如果非要闕濯死才能夠平息的話,她寧願自己將命賠給龍亦郬。

“我賠,我把自己的命賠給師父!”她由懷裏拿出黑月刀,毫不考慮地住自已的胸口刺。

龍皓想不到她竟會為了闕濯這樣做,吃驚地趕緊一掌打落那把刀。

黑亮的刀面閃著烏黑噬人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把難得的寶刀。

“表妹,你……你怎麼會有這把小刀?”她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竟擁有這樣一把好刀,真令人懷疑。

“那是闕……闕濯給我的。”

“給你做什麼?難道他不知道這樣的刀子在你身上很危險?他到底是何居心?”

“別怪他,其實那把刀是……”她將闕濯給他這把刀的用意說了一遍。

龍皓簡直嫉妒憤恨到極點,想不到他們兩人的感情竟然如此深,不!他絕對不會讓奪人所愛的闕濯好過,絕不!

“哼!那姓闕的可真是會說甜言蜜語,你都相信嗎?”

斐憐君低頭垂淚不語,她現在沒有心情想闕濯的事,只是好難過她師父竟連死都走的那麼不安,依舊那麼氣憤。

“表哥,我希望師父原諒我,可是……可是我真的下不了手。”斐憐君怯懦地道。“為什麼你不讓我死,讓我去向她贖罪?”

“你真是傻瓜,你以為你死了,姑姑會高興嗎?”他氣她竟然對闕濯還是如此深情。

她死了師父還是不會高興?那怎麼辦?該怎麼辦?她的眼淚更加狂流。

“你不必親自動手,只要幫我做一件事,至於其他的就由我負責。”

斐憐君緊咬著下唇聲音顫抖地問:“什麼事?”

“幫我約他出來。”

※※※

“小奴姑娘,有人拿信說要給邪君,請你代為傳送。”一個教徒恭敬道。

小奴覺得奇怪,怎麼會有人拿信給闕濯呢?

“你知不知道送信的是什麼人?”

“是龍行堡的人,據說是夫人寫的。”

“夫人?”小奴揮手讓他下去,拿著信發愣。

她知道闕濯找到斐憐君了,但斐憐君卻執意不肯跟闕濯回來,又怎麼可能會突然寫信給他,還是龍行堡傳的信?可見其中大有蹊蹺。

小奴左右張望發現沒人後,悄悄地展開那封信,想要知道龍行堡葫蘆裏到底賣什麼藥。

闕濯:明日午時,黃石坡上,是仇是恨一併清算,不見不散。

斐憐君筆小奴吃驚地合上信,再度確定周遭沒人,才悄悄地將信放進懷裏。

腦海裏不斷的浮現那段話——是仇是恨一併清算。

這……這不是擺明瞭是鴻門宴嗎?

考慮了一下,她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小奴低著頭匆忙地往外頭走,沒想到會去撞到人。“哎!對不起,我……”

“小奴,你這麼慌慌張張做什麼?”

她一抬頭才發現竟然是闕濯,慌張地急著掩飾。“沒……沒什麼,我只是急著去找夫人。”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找到她了嗎?”

“呃!是阿是礙…我忘了。”在他懷疑的注視下,小奴更加神情不安地東張西望。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一向冷靜,很少看見她這麼慌亂的。

“我……聽說我爺爺在外受傷了,我……我急著想去看他。”她胡亂瞎掰道,以求趕緊脫身。只希望她爺爺別怪她才好。

“孟長老受傷?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所以才這麼匆忙地想去看看。”

原來如此,難怪她這麼緊張。“那你還不快去。”

小奴松了口氣立刻行禮,慌忙地跑了出去。

闕濯越看她的背影越懷疑,孟長老不是一天到晚都待在月邪教裏,怎麼會突然在外受傷?看她慌急的模樣好像很嚴重……“邪君,請問你有沒有看見小奴?”

孟長老?一回頭,闕濯竟然看見那個據說在外受傷的人,心裏更加疑惑。

“小奴不是說你受傷了,趕著去看你嗎?”

“我受傷?”孟長老也糊塗了。“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裏嗎?”

“奇怪,那小奴為什麼要騙我?”

“我也不知道。”他也正懷疑著。

闕濯皺起了眉頭問:“對了,你這麼急著找她有什麼事?”

“沒什麼,我只是想問她,你急著找林化做什麼。”

“我沒有找林化。”

林化在月邪教也頗有地位,最擅長的就是易容術和製作人皮面具。

“你沒有找……那她找林化做什麼?”

“我也想知道。”這丫頭難道有什麼秘密瞞著他?

闕濯趕緊下令,決定找林化來將事情問個清楚。

※※※

“表哥,我……我還是不去了。”走到一半,斐憐君突然又反悔了。

“不去?少了你,我一個人怎麼可能對付得了闕濯?難道你就不顧我的性命了?”龍皓質問。

“那……那你也別去。”

“不行,姑姑的大仇我不能不報,如果你想讓姑姑就這樣含恨而終、死不暝目的話,那你回去沒關係,我自己一個人去,反正大不了就是死在他劍下而已。”龍皓仍執意往前走。

“表哥……”她當然無法眼睜睜地看他去送死,只好默默跟著。

“表妹,如果闕濯死了,你會怎麼做?”

“死……不,表哥,你答應過我只是要輕經教訓他而已,不取他性命的。”雖然她還不知道龍皓要用什麼辦法教訓闕濯。

“哈哈……”龍皓清笑道。“當然、當然,我只是開玩笑的,你緊張什麼?何況闕濯那小子也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不是嗎?”

不知怎地,斐憐君就是覺得心中有些惶惶不安。

“到了,喝!那小子還挺準時的嘛!”

抬頭望去,他們看到闕濯就站在不遠處等待。

“憐兒。”闕濯也看見她了,趕緊向她跑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你……你為什麼要來?”難道他不明白她信上所寫的意思嗎?斐憐君明亮的眼眸中水氣蒙矓。

“你還不明白嗎?只要你說一句,就是上山下海,我都在所不辭!”

龍皓立刻鼓掌揶揄。“說的好……好動聽啊!想不到闕掌門還是個大情聖,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哼!要你相信做什麼?只要憐兒知道就可以,其他人我根本不放在眼裏。”闕濯高傲地道。

龍皓瞪著他,這真是將他給徹底看扁了。

“憐兒,跟我回去吧!”闕濯深情地望著她。“讓我們找回以往那種快樂、那種幸福、那種笑容好嗎?”

斐憐君也動容了,猶記得他們新婚的那段時間,那是她這一生中過得最幸福的日子,而且在看見他之後,什麼仇恨都早已煙消雲散,沒有他的日子,她同樣難熬,萬分的想他。

師父,你原諒我吧!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怪他。

“憐兒……你還猶豫什麼?難道你不相信我?”

“我……”

“跟我走,不論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都給你。”

斐憐君迷憫了,這一刻裏,她多希望能靠近他、貼近他,感受在他懷裏的安全感與溫柔。

但不對……這個人的感覺不對……突然,斐憐君來不及反應,就被龍皓給一把拉開並捂住口鼻。

在同一時間裏一陣白煙擴散向闕濯,在他來不及躲避前,又有數人拿著一張巨網,將他給團團困住,讓他無法脫逃。

“礙…那煙……有毒……”在網裏的闕濯痛苦不堪地在地上打滾,發出了哀嗚。

“有毒?”斐憐君不敢相信她表哥竟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哈哈……你要給她一切,好啊!就給她你的命吧!”龍皓張狂地大笑出聲道。“那是集合西域百毒所煉製成的“白淬粉”,一旦接觸到即會蝕腸化肚,令人生不如死,你是不是也感受到了?”

“表哥……你怎麼能這樣做?”

斐憐君無法思考了,她的眼中只看到闕濯在地上口吐白沫地哀嚎,心都要碎了。“濯哥、濯哥……”

她奔到他面前,趕走那些拉住大網的人,將網子移開,看著他痛哭失聲。

“憐……憐兒,答應……答應我,原諒我,不要再跟……邪君爭吵了。”她痛苦無比地道。

斐憐君哭得柔腸寸斷,根本聽不清楚他說些什麼。“表哥,解藥,快給我解藥……”

“解藥?這麼劇烈的毒,怎麼會有解藥?”

“怎麼會沒有?”她抱住他哭得好慘。“你……你這不是故意要他死嗎?濯哥……濯哥……”

“表妹,他死了不更好,我這是為武林除害啊!哈哈……”他惡狠狠地拿出了偷偷藏在懷裏的黑月刀。“闕濯,你還記得這把刀吧?你說過如果你對不起憐君,就拿它來往你胸膛刺,這話可全是你說的。”

“表哥……你,你要做什麼?”斐憐君驚慌地望著他。

“看他那麼痛苦,我就再補他一刀送他上西天吧!”

在斐憐君無法阻止下,那把刀就這樣刺進了他的胸膛,鮮血四溢。

“濯……濯哥……濯哥……”看他奄奄一息的模樣,斐憐君幾乎快昏厥,拚命捶打龍皓。“你卑鄙、你下流、你無恥……”

“表妹,你瘋了?我這是在替姑姑報仇。”

“好啊!那你就連我也一起殺了吧!殺了我、殺了我礙…你不敢,我自己來。”斐憐君抽出了旁邊一個人的劍毫不猶豫地往脖子抹。

“別……”

在倒下的闕濯和龍皓都來不及阻止前——“當!”突然一塊石子飛來,斐憐君的劍也跟著飛落在地。

令眾人驚駭的是,那出手的人跟倒下去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濯……”斐憐君和旁邊的人都傻了,愣愣地看著他。

闕濯走到和他有著同樣面孔的人身邊,手在“他”臉上一撕,頓時,手下露出了張美麗卻慘白的容顏。

“小奴,為什麼這麼傻?”

“為……”她美麗的眼睛垂下淚。“為你。”

這麼忠心又深情的女子,闕濯忍不住為她心酸。

“小奴,怎麼會是你?”斐憐君也忘了哭泣,瞠目結舌地望著她。難怪她剛剛感覺闕濯好像有點怪,原來……“夫人,請你……請你不要再怪邪君了,就當作……當作一切的錯都是我,請你回到他身邊吧!”小奴央求道。

“我……”斐憐君的眼淚又忍不住落下。“你好傻,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別哭……”小奴對她道。“我不後悔,只有……看到邪君快樂,我才會快樂。答應我,回到他身邊好不好……好不好……”

斐憐君望了闕濯一眼,點了下頭。“好,我答應你。”

小奴這才漾出抹虛弱的笑容。“邪君,我……我沒有白白犧牲,我終於讓夫人回來了……回到你身邊。”

“我知道了,謝謝你。”

小奴搖頭望著他那張俊顏,好可惜啊!她就快看不到了。

她伸手想摸一下他的臉,只要一下下她就心滿意足了,可她卻做不到,她的手一點力量也沒有。

斐憐君看出了她的心思,將她的手拉起,讓她觸及闕濯的臉。

“夫人……謝謝你,我……我祝福你。”她又露出了迷幻的笑容。“擁有邪君的愛,你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說完,她揚起了最後一抹微笑,爾後慢慢閉上眼睛。

“小奴……”闕濯輕念道。數年來她一直默默地跟在他身邊,無怨無悔,想不到天妒紅顏,她竟然這麼快就香消玉殞了。

“小奴——”斐憐君放聲大哭,哭得淚眼汪汪。

她們雖然同樣深愛著一個男人,但小奴卻從來不曾跟她爭過,反而還那麼體貼地照顧她。而且今天若不是她的犧牲,闕濯也不知道躲不躲得過她表哥使的那卑劣的手段,對她的感激,斐憐君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才好。

“感動,真是令人感動,好個忠心衛主的美少女。”龍皓在旁暴跳如雷,譏諷地說道。然後趁著他們哀傷的時刻,將斐憐君給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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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姑姑——”龍皓見狀立刻跑到她身邊。

斐憐君也嚇壞了,推開闕濯直接跑上前。

“師父……師父……”看到她那慘白的臉和吐出的鮮血,斐憐君的心像是受到重擊一樣,她是大夫,當然看得出來,剛剛那一掌非同小可,龍亦郬恐怕……恐怕回天乏術了。

“你……你這孽徒……不必……不必叫我,我……我沒你這種……徒弟。”龍亦郬又吐了口鮮血。

“師父,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沒想到會這樣,師父,請你原諒我,請你原諒我……”她早該知道龍亦郬的個性剛烈,如果她剛剛先答應她,再慢慢跟她溝通就沒事了,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龍亦郬待她猶如親生女兒,而她竟然害她受了如此重的傷,她的良心譴責著自己,斐憐君更是傷心欲絕。

“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了,算我……錯看了你。”

“姑姑,表妹不是有意的,她不是有意的。”龍皓見她淚眼婆娑,心疼不已,趕緊替她說話。

“傻小子,到現在……你還替她說話。”龍亦郬又嘔出一口鮮血。

“師父,別說話了,讓我看看你的傷好嗎?”含淚的芙蓉俏臉看來分外惹人心憐。

“哼!算我白教你了,難道你看不出來我的傷……已經無力回天了嗎?”

“師父……”

“如果……如果你真是我的徒兒,就該替我報仇。”龍亦郬惡狠的眼神射向站在一旁的闕濯。

“他……”斐憐君呆住了,師父竟然要她替她……報仇?

“憐兒,你別聽她的,其實她這是死有餘辜、自作自受。”闕濯絕沒想到龍亦郬竟會使出那麼辛辣的招數,他很難想像如果今天沒有他在身邊,斐憐君的下場會有多可怕。

“你……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師父?”斐憐君不滿地抗議。

“本來就是,你自己問問她,她究竟做了什麼好事。”斐憐君不懂武功,所以看不出個中的奧妙,闕濯不怪她。

“皓兒,送我……送我回龍行堡,我……我不想死在這個污穢的地方,更不想看到這個孽徒。”龍亦郬激動無比地道。

龍皓深深地看了斐憐君一眼,而後抱起龍亦郬往外而去。

“師父——”

“讓他們走。”闕濯拉住斐憐君欲跟去的身子。

“不,我不要,我要跟我師父走,我要跟她走,你放開我、放開我……”斐憐君拚命掙扎。

突然龍皓停下腳步,龍亦郬虛弱的聲音傳來。“憐君,如果……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師父,就替我殺……殺了闕濯,替我殺了他……”

話一說完,她頭一偏,便斷了氣。

“姑姑——”龍皓跪下,不輕彈的男兒淚也潸然落下。

斐憐君停止了掙扎,她臉色蒼白,整個人腳步踉蹌,若非闕濯及時扶住她,恐怕她早已倒下。

“師……師父……”斐憐君突然發狂似地推開闕濯,跑到龍亦郬身邊痛哭,哭得聲嘶力竭,最後終於不支,昏厥過去。

※※※

“你醒了?”闕濯松了一口氣。

她昏迷了三天三夜,他也衣不解帶地在旁守了她三天三夜,幸好她終於醒過來了。可萬萬沒想到她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我不想見你。”她別過頭去。

闕濯受到很大的打擊。“憐兒,你不懂武功,所以看不出來,其實我只是將龍亦郬對付你的武功轉嫁到她身上,我也沒想到她下手會那麼重,我不是有意殺她的,你明白嗎?”

“現在我師父死了,你說什麼都可以。”她含著眼淚哽咽道。

“憐兒,當時在場的人很多,所有人都可以為我作證。”真氣人,她居然不相信他,真是令他心痛。

“呵……是啊!在場的人很多,可是都是你的屬下,誰敢說你不對,誰敢?”

“你——”闕濯氣憤地將她的臉轉過來面對自己。“你就認定我是殺龍亦郬的兇手?”

“你不是嗎?”她水亮的眼眸直視著他。

闕濯垂下了手,看著她的眼中寫滿傷痛。

“好啊!如果你真這麼認為,等你身體好一點,你就替你師父報仇吧!”他失望地轉過頭去,離開了她的視線。

“濯……”斐憐君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看他帶著失望受傷的神情離去。

她不是不心疼,而是他不該殺了她師父,那個對她恩重如山的師父啊!

※※※

眼看著闕濯和斐憐君夫妻倆互相折磨,小奴的心情也不好受。以前的闕濯總是跟在斐憐君身邊,他是那麼快樂又幸福,每天都眉開眼笑的;可現在不同,她見他時常一個人愣愣地看著一整片的梅花樹林發呆,臉上再也找不出任何生氣,小奴不自覺地也跟著難過起來。

該怎麼做,才能讓他重拾往日那難得的歡顏呢?除了斐憐君,恐怕沒有人有這種魔力了。

“夫人,求求你別這樣對邪君,他對你真的是很好,那種好我無法形容,現在他為了你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你真的捨得嗎?”小奴動之以情地問。

斐憐君對她數日來的勸說無動於衷。不!不能說是無動於衷,該說是只能“表現”得無動於衷。

“夫人,邪君真的不是故意要殺害尊師的。那一切都是意外,如果不是要維護你,他也不需要這麼做。”

是啊!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擅自闖入了梅花林,也不會遇見闕濯,師父也不會死;不會有今日的紛爭……或許、或許她還是那天真無憂,在龍行堡的羽翼下存活的小女子。

“是我害了師父,是我害了她。”斐憐君垂下淚,終於開口,卻說出這一句。

“沒有人害她,那惡狠的招式原本就是令師故意要對付你的,而今自作自受,恕不得人。”

“你錯了。闕濯可以阻止的,我求過他,可是他不聽,是他故意要害死我師父的,他是故意的。”斐憐君聲淚俱下地控訴道。

“不……”

“小奴,你先離去吧!”一陣低沉的嗓音傳來,是闕濯。

“邪君。”小奴擔憂地看了看他倆,才轉身離去。

斐憐君抬頭看他,才短短幾天而已,不但她難受,連他也不例外,外表一向俊俏俐落的他,現在下巴上卻長出細微的胡渣來,額前有些頭髮散落,看來落魄卻別有一番味道,依舊強烈地吸引著她的視線。

“身體好點了嗎?”闕濯溫柔地問。

他的口氣依舊這麼柔情,這個她又愛又恨的男人,斐憐君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他。

“死不了。”她故意道。

“憐兒,我們不要冷戰了,好不好?”為了她,一向自負的闕濯率先低頭。“你說,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會去做,只要你快樂、高興就好。”

少了她,他的生命根本毫無意義,男人的自尊根本不算什麼的。

“如果我要你的命呢?”她發狠問。心中百味雜陳。

他幹麼依舊這麼寵她?是想害她左右為難,還是自責哭死?

“你想,就做吧!”闕濯毫不猶豫道。

“你……”

師父的命令言猶在耳:憐君,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師父,就替我殺了闕濯,替我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斐憐君由懷中拿出那把他親手交給她的黑月刀,那烏黑的刀鋒正閃著耀眼的光亮,卻刺痛了她的眼睛。

這是黑月刀,可以削鐵如泥,如果我騙了你或對不起你,你只管拿這把刀往我的胸口刺,我絕不怪你。

她的視線移到他身上,他的表情是從容而堅定的,這個傻男人,他只要她快樂、只要她高興,甚至付出自己的性命都無所謂?

這……這叫她怎麼下得了手?她下不了手啊!

她將黑月刀往地上一擲,投入他懷裏痛哭失聲。

“憐兒,我的憐兒。”他終於又重新得回她了,闕濯再也沒有比此刻更加激動和興奮的。“相信我,從今天起,我會聽你的話,不會再讓你受到委屈,也不要你再難過,不會了。”

斐憐君不語,逕自痛哭,像是要將這些天的委屈全數哭盡般。

她的嚶嚶哭泣和晶瑩的淚珠敲痛了他的心。

“好了、好了,別哭了,瞧你哭得那麼傷心,也把我的心都哭擰了。”他小心翼翼地幫她擦拭粉頰上的淚,動作是那麼輕盈,似乎怕碰碎了她。

斐憐君突然抓住他的手,道:“答應我一件事。”

“好,你說,到底什麼事?”

“我……”她咬了一下唇,認真地逐字道。“讓我走。”

闕濯的心口一窒,以為自己聽錯了。

“讓我走,你讓我走吧!”斐憐君別過頭去,不忍心看他絕望的表情。

既然無法下得了手完成師命,她也只能選擇離開他,遠遠地逃離這一切。

“不——”闕濯發狂似地將她緊緊抱在懷裏。“不放,你可以要我的命,但我絕對不會放你走,絕對不會。”

斐憐君放縱自己輕輕地靠在他的懷裏,享受這或許是最後一次的溫柔,汲取他特有的氣息,藏在心裏。

“如果我堅持呢?”

“我不管,憐兒,不准離開我,不要離開我……”闕濯像個掉落水中不曾泅水的人,只能緊緊地抓住她這塊浮板。

斐憐君深深地歎口氣,眼淚不自覺地落下了。

※※※

“太好了,小奴,這真是太好了。”孟長老開心地對孫女道。“小奴,這可能是你唯一的機會,你可千萬要好好把握。”

“機會?爺爺,你在胡說什麼。”

“傻丫頭,我當然是在說你的心上人啦!”孟長老笑得可開懷了。“以前他整天和斐憐君在一起,如同鬼迷心竅地愛她、寵她,如今好不容易兩人交惡了,小奴,這不是你的機會來了嗎?”

“不,爺爺,我不會那樣做,邪君和夫人對我們都很好,我們不該背叛他們。”

“你真是笨得氣死我了,我怎麼會養出你這種白癡呢?”

小奴一笑,撒嬌地挽住他的手臂。“爺爺,別氣、別氣,我幫您捶捶背。”

孟長老還是忍不住搖頭,這丫頭從小就聰明,武功更是一教就會,雖然是個小女娃,但放眼整個月邪教的同輩中,根本無人能出其右,讓他不知有多得意。偏偏就是太過死心眼,對闕濯簡直是鞠躬盡悻、無怨無悔。

其實這樣也好,以她的容貌和武藝,若成為教主夫人也是綽綽有餘,只可惜半途殺出了個斐憐君,壞了他的大計。

不行,他怎麼能就這樣白白便宜那個姓斐的丫頭?

腦中突生一計,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

闕濯居然敢這樣對她,將她緊緊地鎖起來,這算什麼?

“闕濯,你開門,放了我、放了我……”斐憐君猛烈拍門喊道。“小奴,快開門,快幫我開門……”

可惡,難道他以為可以這樣鎖住她一輩子嗎?

她忍不住蹲在地上哭泣。

師父,原諒我,我真的下不了手,現在也無法離開了,你一定很生氣吧!可是……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啊!

思緒中,突然聽見外頭開鎖的聲音,斐憐君立刻沖出去。

“是你。”孟長老?0你不是一直想出去,我是來救你的。”

“救我?”他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好心?竟然說要救她。

“怎麼?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不想走了?”看她猶疑,孟長老問。

“不,我要走。”她立刻沖出房門,在經過他身邊時忍不住停下腳步。“你為什麼要幫我?”

“很簡單,因為我不希望你繼續留在教裏傷害邪君。”孟長老一笑繼續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而且我根本不覺得你適合當教主夫人。”

她懂了,原來……原來他是為了小奴。

突然,她的腳步有些沉重。

如果她走後,是不是很快就有另外一個女人代替她的地位,闕濯是不是很快就會將她忘了呢?

“還不快走,你是想讓邪君發現嗎?”孟長老催促道。

算了吧!都無妨了,反正她原本就不該屬於這裏,現在只是將一切歸於原點罷了。

只是,她的師父卻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思及此,她沉重的腳步突然輕了許多,相信她師父一定也很希望她這麼做。

抬頭望去,她在心裏問:師父,你看見我了嗎?是否還是不原諒我?是否還在生我的氣?

※※※

當闕濯發現斐憐君不見時,整個人幾乎快要發狂,也差點掐死照顧斐憐君不周的小奴。

“邪君,別這樣,你別這樣。”孟長老沒想到他會找小奴算帳,簡直嚇壞了。

“哼!連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你都無法看管,我要你何用?”闕濯憤恨的眼神直射向小奴,把她傷得幾乎體無完膚。

“邪君……邪君手下留情。”孟長老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趕緊求饒。

“手下留情?哈!哈哈……”他發出比哭還難聽的笑聲問。“我留什麼情?還不快將小奴拉下,將她關在水牢,直到我找到憐兒為止。”

小奴整個人跌坐在地上,他……居然這麼無情。

“不,不要……”孟長老恐懼地哀求著。

“拉下去——”闕濯擺了擺手,立即有兩人上前拉住跌坐在地的小奴。

“不,邪君,我說、我說……我什麼都招了。”孟長老老淚縱橫地跪在地上大喊。“是我支開小奴,夫人是我放走的,與小奴無關,你要罰就罰我吧!”

“爺爺,你……你不要替我說情。”小奴趕緊將罪往自己身上攬。

“小奴,事情是爺爺做的,你就不要再替我隱瞞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闕濯怒問。

“因為我不喜歡那姓斐的姑娘,她根本配不上你,唯有我的孫女小奴,她才華洋溢,文采武藝樣樣精通,且生得貌美如花,只有她才能夠配得上你。”

“哼!好好好,你居然這麼大膽,敢擅自做決定?”

“邪君,求你饒了孟長老,我願意代他受過,請你罰我。”小奴真摯地道。

小奴難過的模樣,讓他想起了斐憐君當時在求他放過龍亦郬的神情。

一旦冷靜下來,他才發現自己剛剛的舉動有多瘋狂,畢竟小奴跟了他不少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傳令下去,全面動員,務必找到夫人。”

小奴和孟長老互視一眼,總算松了一口氣。

“多謝邪君饒恕,邪君請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找到夫人的。”小奴說完,立刻下去傳令。

※※※

一連找了數天,斐憐君的下落就像石沉大海,完全了無音訊。

闕濯在瘋狂地尋找數日後,情緒變得越來越不穩定,也越來越暴躁,整個教裏上上下下,除了忠心耿耿的小奴外,已經沒有人敢接近他一步了。

“小奴,趁這個機會,趕緊去安慰他,說不定……”

“爺爺,你又胡思亂想了。”小奴知道孟長老想說什麼,趕緊打斷他的話。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斐憐君在他心中的地位,她當然更知道自己是永遠也取代不了斐憐君的,而且也沒有人可以取代。

她走進了亭子,對他恭敬地作個揖。

闕濯看見她就宛如看見希望,他失神的臉上終於有點欣喜的表情了。

“小奴,你找到她了?你找到憐兒了?”

小奴忍不住在心中歎息,曾經是多麼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會為了一個小女子而如此憔悴,如果……如果他能夠以這種目光投注在她身上一會兒,那她就是死也甘心了。

“沒有,還是沒有夫人的行蹤。但請邪君放心,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找到她,我一定會找到的。”她熱切地表示。

闕濯整個人又回到方才那失神的模樣,叫人看了心酸。

“邪君,或許……或許你可以請你的二師兄來幫忙,我想若有他們丐幫的鼎力相助,相信一定如虎添翼。”

“丐幫?”闕濯恍然大悟。

是啊!他找人找瘋、找糊塗了,竟然忘了韋烈這個好兄弟。

“小奴,謝謝你。”他丟下話後,迫不及待地往外跑。

“你這丫頭,我長眼睛到現在還沒看過像你這麼笨的。”從旁邊走出來的孟長老總算認清了事實。

小奴無所謂地聳聳肩,她只有一個心願,那就是希望闕濯能永遠像他剛剛新婚那段日子一樣,那麼快樂、幸福。這樣一來她也才會快樂、幸福啊y※※

在小奴的提醒下,闕濯真的找上韋烈幫忙。只是想不到斐憐君那麼會躲,動員了整個月邪教和丐幫兩大勢力,仍舊無法找回她。

其實在初見面時,闕濯就敏感地發現了她那柔弱靈美的外表下,其實藏著堅毅的另外一面,只是都沒表現出來罷了。

而今她卻這樣逃離他身邊,難道真的要這樣躲他一輩子嗎?

“阿濯,你別急,再多等些時日,我一定會找到她的。”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韋烈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再多等些時日?已經整整半個月了,她是個單純到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女子,她能上哪里去?你叫我怎麼能不急?”

“我知道,可是這種事急也沒用。”他安撫道。

想當初在他們丐幫幫主選任大典上,若不是有闕濯出手相助,恐怕又是另一番局面,算來還欠了他一份很大的人情,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幫他到底。

“我真擔心她出了意外。”早知道他該日夜守著她,就不會有今天這種事了。

“不會的,我看她長得一副福壽雙全的模樣,沒事的。”

有人用“福壽雙全”來形容外貌嗎?闕濯想笑,卻笑不出來。

“等等,渝薰,你上哪兒去?”韋烈突然喊住正想外出的嬌妻。

渝薰偷偷看了闕濯一眼,才轉頭對韋烈道:“我……我想出門走走,說不定運氣好會遇上憐君喔!”

“傻瓜,你別把自己也弄丟了就好。”

“烈哥哥,你怎麼這麼說?你如果不氣我,我永遠不會走丟。”除非她氣到離家出走。

“氣你?我怎麼敢?”

“哼!我不跟你說了。”她還有要緊的事等著辦呢?渝薰匆忙地轉頭離開。

“奇怪!她最近怎麼老是往外跑,都不管我了。”韋烈氣呼呼地抱怨道。

“最近常往外跑?”原本低著頭的闕濯突然將頭一抬,深亮的黑眸中閃過一抹希望神色。

“憐君。”兩人異口同聲道。

真不愧是共同相處好幾年的師兄弟,彼此都有默契。

他們二話不說,立刻跟隨著渝薰的背後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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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13:32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韋烈因接到丐幫有事,所以和渝薰並沒有停留太久便相偕離去。這讓斐憐君有些不舍,她和渝薰已經在這幾日內結為莫逆了,不過幸好愉薰有留下聯絡方式,因此她打算等闕濯有空時,再央求他一起去看他們。

可惜近來闕濯總是早出晚歸,神秘兮兮的,問他忙什麼,他總是避而不答,只是告訴她要給她一個驚喜,至於驚喜是什麼,她實在懷疑。

“小奴,濯哥到底在忙什麼你知道嗎?”斐憐君覺得小奴可能比她知道的多。

“抱歉,小奴一直跟隨著夫人,所以什麼都不知道。”她是隱約有聽人提起,若傳言屬實,那麼斐憐君就太令人羡慕了。

“對喔!”沒有闕濯陪伴,月邪教的美景似乎也不再那麼美了,所以她又開始愛上采草藥,或整天待在房裏研究藥草之事。

“夫人其實不用擔心,小奴相信邪君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你。”

“全是為我?你真的知道什麼對吧?”她抓到了話柄。

“還是讓邪君來告訴你,小奴不敢多嘴。”

“小奴,在我面前不用太過拘束。”她總覺得她主仆界限分的太過明顯。

低下頭,她又采起了一株藥草,放進竹簍子裏。

“夫人,我們還是別離開太遠,以免邪君回來找不到你。”小奴勸著。

“沒事的,我想濯哥不會那麼快回來,而且有你陪我,不會有事的。”她對小奴的一身好武功可是非常的羡慕。

她的天真與善良,使得鮮少與人接近的小奴漸漸喜歡上她,也才明白闕濯會那麼寵溺她的原因。

“夫人,你教我辨識藥草好嗎?”

斐憐君抬頭,對她露出盈盈一笑。“沒問題。”

於是兩個小女子開始專注地商討,沒有注意後頭有人接近。

“表妹,終於找到你了。”龍皓的聲音不大,卻嚇著了她們兩個。

“你想做什麼?”護主心切的小奴趕緊將斐憐君往背後藏。

“我想跟我表妹說話,你走開。”龍皓急切地道。

“不!”

“小奴別擔心,我表哥不是壞人。”斐憐君給她一抹安撫的笑容道。

小奴這才不情願地冷聲道:“好吧!有什麼就站在那裏講,不許接近夫人。”

“哼!真是闕濯忠心耿耿的走狗啊!”龍皓罵道。

“表哥,不要這樣說小奴。”

“怎麼?憐兒,難道你真的把自己也當作邪教之人?也認同他們了是嗎?”龍皓簡直不敢相信他從小呵護到大的表妹竟會如此。

“表哥,離開龍行堡的時候,我已經講得很清楚了。”

“我不信,我一直都不相信那是你的本意,難道當龍行堡的少堡主夫人會輸給月邪教的教主夫人?”

“表哥,那是不一樣的。”愛情哪能夠強求?

“我不管什麼一樣不一樣,我只想告訴你,我從來就不相信你是心甘情願跟闕濯走的,所以從你離開那天起,我費盡了所有心思找你。我知道你放不下行醫的工作,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今日我終究是等到你了。”

斐憐君輕咬下唇,她明白他的心意,可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了闕濯,對於他的深情,她無以為報,註定是要辜負了。

“別費心了,表哥,我對濯哥是真心的,請你……請你忘了我吧!”

“不,我怎麼能夠忘了你,十年的歲月不算短,我怎麼忘得了?”龍皓不顧一切上前道。“無論如何,今天我一定要將你帶回去,我一定要。”

“你休想。”小奴立即護衛地抽劍 保護憐君。

“那我們就試試看。”

一時間刀光劍影,飛沙走石,兩人展開一場爭奪戰。

然而一個是龍行堡未來的接班人;一個是月邪教武功最高的教主貼身侍衛,他們的功力自然絕非平常,動作猶如奔雷駭電,淩厲至極,雙方可說是勢均力敵,難分軒輊。

斐憐君看得心驚膽戰,他們哪一方受傷都不是她願意見到的。

“不要打了,別打了……”她慌急地想阻止,完全忘了顧慮到己身的安危,就這樣沖上前去——“表妹——”

“夫人——”

龍皓和小奴怎麼也沒想到斐憐君竟然會突然跑出來,紛紛想將攻出去的刀劍收勢,但來不及了,眼看她就要傷在不及收勢的劍風下,突然黑影驟至,迅速地將她帶離危險。

“濯哥。”斐憐君抬頭看到來人,給了他一個歡喜的笑容。

闕濯卻完全笑不出來,冷冽的眸光掃向眼前差點傷了他嬌妻的兩人,讓他們忍不住膽戰地退後一步。

“你們膽子可不校”

龍皓想張口跟他要回斐憐君,卻被他的氣勢給懾住了。發不出聲音。

小奴則是慚愧地低著頭。“求邪君恕罪。”

闕濯臉上還是讓人害怕的冷煞神色,絲毫沒變。

“濯哥,別生氣,別生氣了……”斐憐君見狀趕緊撒嬌,主動靠近他懷裏。“我好累,先送我回去好不好?”

視線回到嬌妻身上,看著她蒼白的臉,冷酷的表情頓時化作萬分憐惜。

“我們回去。”他將她整個人抱起,迅速消失。

龍皓氣憤地緊握住拳頭。他輸了?不!他不信!他才不信他和斐憐君相處十年的情誼會輸給闕濯這個陌生人,他絕不認輸,絕不y※※

打從發生龍皓事件之後,闕濯雖然忙,但還是會抽空陪在斐憐君身邊,更不准她外出,氣得她連連抗議。

“我又不是犯人,你為什麼要把我囚禁起來?”

“我只是怕人家傷害你,不過你放心,再過一段時日,我就可以陪你到處看、到處玩,這樣好不好?”闕濯輕哄道。

“你騙人,你哪有空陪我?”現在剛成親不久都沒空了,斐憐君可不敢奢望。

“相信我,我說到一定做到,到時候我帶你遨遊天際,你想去哪里我都奉陪。”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斐憐君突然驚慌地捂住他的唇。“不許你講這句話。”

“為什麼?”輕吻了一下她的手問。

“因為……因為我爹講了這句話,隔不久就……”斐憐君眼眶泛紅地道。“我不要這種事發生,濯哥,我不要你離開我。”

“傻瓜,我不會有事的,你忘了我的武功有多厲害了嗎?我不但能保護自己,還能保護你。”

“反正……反正我就是不要你離開我身邊一步。”她極度沒安全感地道。

“好,我答應,再給我一段時間,我就能永遠陪在你身邊了,好不好?”闕濯安撫道。

“那要多久?”

“很快。”

很快?有多快呢?他總是這樣哄她,可是卻老是不見蹤影,他到底都在忙些什麼呢?她真是好奇,只可惜沒有人能給她解答。

“喲!這不是夫人嗎?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沒去纏住邪君啊?”

斐憐君一回頭,才發現原來是孟長老。

“孟長老你好。”

“哼!讓你這尊貴的身分跟我問好?我怎麼承擔得起啊!教主夫人。”孟長老的語氣仍舊是充滿譏諷,看她的眼神也充滿憤恨。

“孟長老,我想我沒得罪你吧?”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長老……甚至月邪教的人好像除了闕濯和小奴外,其餘的人都不是很喜歡她。

“當然沒有,就算有我也不敢講,你是高高在上的教主夫人,我有幾條命?我們的邪君可沒那麼仁慈。”

看得出來他是故意為難她的,但斐憐君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讓他如此。

“對不起,如有得罪,我在這裏向你道歉。”她不擅和人爭執,話說完後,轉身想離開,不想再和他有口舌之爭。

“怎麼?想去找邪君告狀啊!告訴你,邪君不在,你就省省吧!”孟長老再次揶揄道。

這感覺似乎又回到她剛到龍行堡那年,她不知道自己一個小孤女寄人籬下要怎麼存活,前程是一片未知和驚慌。

“孟長老……”

“省省吧!別對我裝出那副可憐樣,你這招只對邪君有用,還是等他在的時候再施展吧!”孟長老的批判一點兒也不留情。

因為,即使她處處表現得謙恭溫順,但孟長老卻認定她是個心機深的女人,要不然天下美女何其多,沒有道理像闕濯那般寡情的人會在看見她之後,就失魂落魄,不顧一切代價地要娶到她,更讓人生氣的是,他竟然可以為了她而犧牲一切。

所有的一切啊!

再者,她,斐憐君只不過是一個小孤女而已,憑什麼跟他孫女爭寵、爭地位?

“孟長老,我沒有對濯……邪君施展任何手段。”

“你有沒有咱們心知肚明。”

“你……”

“孟長老,你太無禮了。”小奴突然出現,維護憐君道。

“小奴,我有說錯嗎?如果不是她,今天……”直到現在,孟長老還是覺得小奴才是教主夫人的不二人眩

“夠了,別再說了。”小奴不得不警告。“夫人對邪君有多重要,你我都很清楚,以後不要再亂說話了,回去吧!”她不希望爺爺為她的事跟闕濯反目。

“小奴——”這丫頭真是傻瓜,竟然這麼維護情敵,孟長老氣急敗壞地瞪了斐憐君一眼,才轉身離去。

在他離去後,斐憐君才無助地問:“小奴,我……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他們了?為什麼他們都不喜歡我?”

“夫人你別多心,其實大家只是礙於身分,不敢踰矩而已。”

“不!之前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我現在才發現事情並非如此。”她聰慧地看著小奴道。“你知道原因。”

小奴突然單膝下跪。“夫人,孟長老真的不是有意的,請你……請你切莫將此事告訴邪君,求你。”

“小奴,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夫人請你答應我。”小奴堅持要聽到她的承諾才肯起來。

“我答應你,事實上我也不打算說,以免濯哥生氣。”她親手將她扶起。“小奴,孟長老和你……有關係吧?”

“他……是我爺爺。”

原來如此!斐憐君總算懂了,天下父母心,誰能不為自己的親人著想呢?

而她卻是如此孤零零的,除了闕濯,還有誰會為她設想?

※※※

“闕濯,闕濯你在哪里,快給我滾出來!”

叫囂的聲音傳偏整個大殿,尤其月邪教地處隱密,從來就沒閒雜人等來過,此舉更加引發了整個教眾的動盪,所有人都向聲音的源頭擠去,看看到底是那個不要命的,居然敢如此倡狂大膽。

“闕濯呢?快叫他給我出來。”

眾人一看才發現,那個氣焰囂張的女人原來是妙手女龍亦郬,而她身邊正是她的侄兒龍皓。

“龍亦郬,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此處囂張胡來,是不是忘了打聽這裏是什麼地方?”孟長老斥責道。

“我呸!就算這裏是龍潭虎穴,我也不在乎,更何況只是月邪教而已,你們這群老不死的,還不快快叫闕濯給我滾出來。”龍亦郬一點都不將他們放在眼裏,仍乖張道。

“你這女人竟然膽敢侮蔑我們邪君。”孟長老氣得大叫。“來人,還不速速將她拿下。”

“來啊!我怕你們不成?”龍亦郬端起了架式。龍家武學淵博,雖然她在武功方面修為還不及醫術那麼精通,卻也不差。

“動手……”

“住手。”闕濯在聽到消息後趕來,在他冷喝聲下,沒有人再輕舉妄動了。

“你終於出現了。”龍亦郬看到他的人品竟如此俊秀,心裏倒是頗為吃驚。

“不知您找闕某有何事?”闕濯的態度謙恭,主要還是看在斐憐君的面子上。不過來人還有龍皓,就不得不令他懷疑。

“你少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看他和善的態度,龍亦郬說的話也沒那麼沖了。“快把我的寶貝徒兒還我。”

“還?”闕濯搖搖頭輕笑。“憐兒己經嫁給我,是我的妻子了,怎麼還?”

“姑姑,表妹才不會嫁給他,一切都是他逼迫的。”龍皓在旁說道。

“哼!闕濯,你和龍行堡的恩怨,我才懶得理,但今天你一定要將憐君還給我,不然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龍亦郬撂下狠話道。

“我說過,憐兒是我的妻子,如果你以憐兒的師父身分到月邪教作客,我是十分歡迎,但若你無理取鬧,就恕我無法招待。”闕濯將話說得很明白。“來人,送客。”

“闕濯,你以為三兩句話就能打發我?沒那麼簡單,今天若無法帶回憐兒,我絕不離去。”龍亦郬也十分堅持。

“沒錯,姑姑,我們一定要救表妹回家。”龍皓鼓噪道。

“好,皓兒,既然闕濯不肯讓憐君出來,我們只好進去搜,非找到她不可。”

“放肆,你們以為這裏是龍行堡嗎?”孟長老看不過去,率先對要硬闖的龍亦郬擊出一掌。

“可惡的死老頭,姑奶奶我今天就領教、領教你們這邪教的功夫到底有多厲害。”龍亦郬的脾氣也不好,說著便動起手來。

瞬間,淩厲的掌風迴旋在四處,雙方你來我往,打得好不熱鬧。

闕濯也不想制止,龍亦郬太過囂張,的確該讓她吃點苦頭才行。

正當所有人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情,注視著場中雙方激烈的打鬥時,斐憐君驚慌的聲音突然傳來。

“師父。”

“表妹。”龍皓見到她十分驚喜地喊。

在打鬥的龍亦郬也聽到了寶貝徒兒的叫喊,一時分了心,眼看就要躲不過孟長老的掌風,闕濯突然出現,將她拉離了危險之地。

龍亦郬沒有一點感激之意,反而瞪了闕濯兩眼,才走向徒兒。

“憐君,我終於見到你了。”龍亦郬沒有子女,所以一直將斐憐君當自己的女兒看待,也只有這寶貝徒兒才能令她展現笑顏。

“師父,我好想你,你采藥怎麼采那麼久?”斐憐君撒嬌問。

“貪玩了一下。”龍亦郬牽著她的手道。“走,帶你回去,最近我又采了好幾種稀奇的藥草,給你瞧瞧。”

“好啊!”斐憐君欣喜地轉頭望向闕濯。“濯哥,我跟師父回去。”

“我們的事為什麼要他同意?別理他,師父以後要采草藥都帶著你,以免你讓人欺負。”

“師父。”

“我不同意,你不許帶走憐兒。”闕濯才沒斐憐君那麼天真,他知道一旦讓她跟龍亦郬回去,她怎麼可能再放人。

“你憑什麼扣留我徒兒?”龍亦郬質問。

“憑我是她丈夫。”闕濯對斐憐君道。“憐兒,過來,你要什麼稀奇珍貴的藥草,我都有辦法找給你,你不必跟她回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龍亦郬質疑地問。

“很簡單,要走你和你的侄兒走,憐兒留下。”

“憐君,你怎麼說?是跟我走,還是留下?”她可以選擇任何人當丈夫,但選了個邪教之徒,龍亦郬就是反對。

“我……”斐憐君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遭遇到這麼困難的問題,兩個都是這個世上最疼惜她的人,她誰也不想失去。

“憐兒,難道你為了他,不再認我這個師父了?”龍亦郬看到她這麼猶豫,忍不住動怒。

“不是的,師父,我……”斐憐君咬住下唇,不知道該怎麼抉擇。

“憐兒,還猶豫什麼?”闕濯使個眼神給站在一旁的小奴,她立刻會意。

“夫人,我們走。”

“不要拉她。”龍亦郬讓斐憐君面向自己,沒好氣地問:“你說,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回龍行堡?”

“表妹,跟我們回去吧!”有她在這裏,龍皓也不放心,只能一再的拖延他爹龍縯天和各江湖豪傑想攻上月邪教的計畫。

“我……”斐憐君為難地看看龍亦郬,再看看闕濯,如果兩方只能留住一方,那她只好對不起她了。“師父,徒兒不孝,請師父成全我,讓我留在這裏吧!”

此話一出,闕濯暗自松了口氣,斐憐君真是不枉他挖空心思的寵愛。

相反的,龍亦郬整個人都愣住了,沒想到自己疼了那麼多年的徒兒,到了最後卻選擇投向心愛人的懷抱,這個打擊簡直讓她無法承受。

“你……你好藹—”龍亦郬咬牙切齒道。“你真是我的好徒兒。”

“師父,你別這樣,其實濯哥是個好人,如果你願意,你可以留在這裏陪我,相信濯哥會同意的。”斐憐君尋求他的支持。

闕濯不顧眾人搖頭反對,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沒錯,你師父可以留在月邪教裏。”只要不帶走她,凡事都好商量。

“師父……”

“不要叫我。”

“啪!”龍亦郬猝不及防地揚手打了她一巴掌。

闕濯眼神一沉,立刻來到斐憐君身邊,將身體搖搖欲墜的她扶祝看著她粉頰上一片紅腫,他更是心疼得怒火狂燃。

“你居然敢打她?”他冷聲道。

“我為什麼不敢?”龍亦郬氣壞了,這徒弟真是沒心沒肝,枉費她對她那麼好,還將畢生所學都傳給他。

實在氣不過,她又再度揚起手,卻被闕濯給攔下。

“你敢再造次。”闕濯聲音比現下的天氣還要冷上十倍、百倍。

“濯哥,你別管,師父要打,就讓她打好了。”斐憐君淚眼汪汪地說。是她對不起師父,所以不怪她。

“絕不,如果她敢再動你一根寒毛,就別想走出月邪教大門。”闕濯強悍地道。

所有月邪教的人都被闕濯臉上狂肆的怒火給懾住了,尤其是孟長老,他或許真該慶倖斐憐君不是個會哭訴的人,要不然他恐怕老命不保。

但一向心高氣傲的龍亦郬卻不把他的警告放在眼裏,只是個臭小子而已,她就不信他能拿她如何。

“好,我就看你有何本事留住我。”龍亦郬毫無預警地繼續揚手攻向他身邊的斐憐君。

“放肆。”小奴立刻出掌應付。

“別打、別打……”斐憐君含著眼淚向闕濯求助道。“叫小奴住手,不要傷害我師父,不要……”

“憐兒,你安靜地看。”闕濯話才方落,一道掌風朝他們襲來,他帶著斐憐君轉身躲開。

沒想到龍亦郬又繼續出掌,她不在乎小奴的攻擊,而是招招都針對斐憐君而來,她已經氣得失去了理智,今日非親手殺了這個孽徒不可。

“師父……”看著龍亦郬不顧己身的安危也要殺她,斐憐君更是淚如雨下,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景。

“別叫我,我沒你這種無恥的徒弟,哼!”龍亦郬又連續對她施加攻擊,而且一招比一招更加辛狠毒辣。

而在旁的龍皓也沒閑著,出掌幫她擋住小奴的襲擊。

“可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今日龍亦郬竟如此囂張,闕濯決定給她一個教訓。

“不要,求求你……”斐憐君看出了他的意圖,趕忙阻止。

闕濯不再包容了,當龍亦郬再度朝他們襲擊時,他不再躲避,反而使出更強烈的掌風將他和斐憐君包圍在其中,而龍亦郬那道射向他們的掌風在遇到他那強烈的護衛掌風後竟反彈回去,直接命中龍亦郬本身。

“藹—”慘叫一聲,她整個人猶如斷線的風箏,直接飛撞到兩尺外的一棵大樹後才倒下,口吐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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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在月邪教教眾的注視下,闕濯小心翼翼地撬扶著新婚妻子斐憐君走入大殿上的主位,臉上洋溢著從未有過的幸福 表情。

“我來跟你們介紹,她是斐憐君,我的妻子,從今天起你們要尊她為教主夫人,她的命令即是我的命令,不得違逆,明白嗎?”闕濯清清楚楚地將所有話講明,望著斐憐君的表情顯出無比的寵溺,以讓眾人很明確的知道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屬下遵命。”眾人單膝下跪,異口同聲道。“屬下等參見夫人,夫人萬福。”

斐憐君哪見過這等陣仗,不禁有些慌亂,求助的眼神投向身邊的闕濯。

“他們在向你問安呢!”他給她一抹安定的微笑。

“大家……別客氣了,快起來吧!”她溫柔地道。“憐君少不更事,若有不懂或得罪的地方,還請各位多多教導和見諒。”

眾人聽到她溫柔和謙虛的話語,全都懷疑地望了她一眼。

這一望可不得了,原以為小奴的美已經無人能敵,想不到斐憐君竟也不遑多讓,小奴的美含著無比堅毅和冷傲;但她不同,她的美是柔弱到讓所有人都可以不顧一切地想保護她,更勝小奴一分。

難怪!也難怪闕濯為她神魂顛倒,無論如何都非娶到她不可。

霸氣十足的教主闕濯,配上我見猶憐又謙虛溫柔的教主夫人,可真是讓人開了眼界。當然她的謙虛也贏得了不少好感。

“屬下祝邪君和夫人永浴愛河、白頭偕老。”眾人齊聲恭賀。

“行了。孟長老。”

“屬下在。”孟長老趕緊應聲。

“傳令下去,大開酒窖供人暢飲,大夥好好同歡個三天三夜吧!”他難得如此興奮地道。

“屬下遵命,多謝邪君賜酒。”孟長老扯出笑容道謝。

“多謝邪君賜酒。”眾人也一同感激道。

闕濯面露喜色。“憐兒,來了幾日你都還未能好好欣賞教內的風景,想不想去?”

“可以嗎?”她還以為他要陪教眾們同歡個三天三夜呢!

“當然。”

在眾目睽睽之下,闕濯率性地帶著斐憐君走出大殿,完全無視於眾人又一次驚駭的目光。

※※※

“不像話,真是太不像話了。”

“爺爺,你又要說邪君的不是了,我不要聽。”小奴轉身就想離去。

“傻奴兒,你到底懂不懂?爺爺這是在為你抱屈啊!”孟長老實在看不過去。

“我有什麼好抱屈的?”

“說你傻,你還真傻,你忘了,所有的長老原本都看好你,都覺得只有你和邪君才是最適合的一對,你才是教主夫人的最佳人選啊!”

教主夫人的最佳人選?那也要闕濯點頭才算數,他們幾個長老同意又有何用呢?

“爺爺,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邪君不是個可以讓人擺佈的男子,而我……”小奴硬扯出一個笑容道。“只要能看見他,什麼都無所謂了。”她輕描淡寫地說著,但她的心卻是那麼痛。這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豁達,看見斐憐君燦爛的笑容,她還是會羡慕和……嫉妒。

可同樣的她也發覺到闕濯重大的改變,臉上洋溢的幸福笑容是遮也遮不住的,將它藏在心中最深、最深的地方,直到永遠吧y※※

放眼望去,整個月邪教的建築幾乎都隱沒在梅花林裏,時值冬寒季節,所有的花兒盛放,美不勝收。

幾天下來,斐憐君還是流連忘返,完全無視於天際冉冉飄雪,樂在其中。

“好美,真的好美……”斐憐君忘情地讚歎道。“想不到在這隆冬季節也能看到花朵盛放的奇景,濯哥,教裏的人一定都很喜歡梅花吧?”

她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就是在梅花林裏,所以這麼猜想。

“呵呵……”闕濯搖搖頭,摘了朵花給她。“這是我母親最喜歡的花,其實月邪教裏大部份是男人,沒有人會去注意這些的。”

“你母親……”斐憐君接過花,發現自己似乎說錯了話,趕緊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提起令你難過的往事……”

她猜想闕濯能夠接位,而在婚禮上也沒有看到他父母,想必他和她一樣都是孤兒,忽然與他有種同病相憐的感受。

“難過?的確,我想起我母親就好難過。”可惜和她所想的不同,闕濯是懼怕他母親動不動就想抱他、親他那種恐怖的情景。

“濯哥,沒關係的,我會永遠在你身邊,你不會孤單的。”盈盈大眼寫滿真誠,她安慰地道。

“傻憐兒,我才不是那種難過。”他揉揉她如緞般的黑髮疼惜道。她真是個善良的女子。

“咦?”他說的話真深奧,聽不懂耶!

“總有一天你會懂的。”闕濯牽起她的小手交握著,道。“你知道嗎?其實這裏不但冬季有梅花,春夏秋三季也各有各的時節花卉會開,我娘愛花,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辦法,竟能讓那麼多不同種類的花卉在同一塊土地上生長,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們一起看。”

“真的?好啊!我好期待、好想看。”斐憐君覺得這裏像是個桃花源,和之前想像中邪惡教派那種陰晦沈郁的感覺完全不同。

她好幸運也好幸福,能夠和闕濯相遇、成親,和他一起在此美景下共度晨昏,就這麼過一輩子。

闕濯著迷地看著她朱唇輕啟,漾出了迷人的笑容,他感覺整個世界似乎部跟著她在微笑,她的笑容比起梅花盛放的景象還要吸引他,讓他的眼神不自覺地跟隨著她一顰一笑而晃動。

只要她開心,他願意用一切去討好她、寵愛她,將她捧在手心愛憐一輩子。

“濯哥,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不煩啊?”其實她也偷偷地在注意他,所以輕易地發現了這點。

“怎麼會煩呢?我開心都來不及。”

“你胡說。”她甜蜜地嬌嗔道。

她故意別過頭去,道:“騙人。”

“那我來證明。”

“要怎麼證……”在她轉過頭來,正想問明白時,那欲出口的話剛好讓他含進了嘴裏,化作咕噥。

他實在愛極她的味道,清新又香甜,讓他總是流連忘返,永遠都愛不夠她,也要不夠她。

“別啊!讓人看到了不好。”他的膽大率性,讓她不勝嬌羞。

“不會的,而且就算看到又如何?”他就是喜歡吻她,輕輕咬她瑰麗唇瓣的感覺。

“我才不要。”

他不讓她逃開,一把將她拉進懷裏,在落英繽紛的花瓣和輕飄的細雪下,熱情地吻著她。

“邪……藹—”想通報消息的小奴完全沒想到會撞見此景,臉上通紅地立刻轉過頭去。

斐憐君也差點嚇昏,幸好闕濯動作快速,即時用自己的大衣將她圍繞住,不但杜絕細雪飄飄,還遮掩住旁人的目光,要不然她真想挖個洞躲起來,永不見人。

但不對啊!他們現在的模樣看在外人眼裏豈不是更加曖昧?

完了!斐憐君掙扎著想逃開,闕濯卻不肯,執意將她鎖在自己懷中。

“小奴,我不是吩咐過不許來打擾我跟夫人的,你忘了嗎?”美好的心情被打擾了,闕濯有些不悅。

“對不起,邪君,小奴記得,只是……有貴客到,我……”一向冷靜的小奴低著頭,話也說不完整。

“貴客?到底是誰?”闕濯知道,若不是很重要的人物,小奴也不可能不顧他的命令。

“是南宮昕少爺,他是來傳令師指令的。”小奴恭敬道。雖然南宮昕只是南宮神劍的侍仆,但南宮神劍對他的栽培也不亞于闕濯他們幾個師兄弟,所以她依尊稱他為少爺。

“昕兒?”難道南宮老頭又要玩新把戲了?闕濯倒是滿感興趣的。

※※※

“四少主,好久不見,你看來真是意氣風發,英俊的不得了啊!”南宮昕臉上滿是笑容恭維道。

闕濯唇邊也揚起了微笑。“三年不見,你倒是長大不少,嘴也變得甜很多。”

三年前那可愛的小侍僮,如今已經變成個十五歲的翩翩少年郎,從他身上的改變,闕濯才感覺到時光的飛逝竟是如此快速。

“哪里,過獎、過獎。”

“怎麼?師父派你來難道又想整我們?”闕濯懷疑地問。

“不,四少主,你這就誤會主人了,其實今天我是來道喜的。”

“喔?!”道喜?難道過了三年那愛整人的師父轉了性?闕濯有些難以相信。

“是阿是啊!你可記得主子跟你們幾個少主的三年桃花劫之約?”

“當然記得。”尤其這一年來,眼看著幾個師兄陸續成親,他更是不敢或忘,怕自己也不小心給栽了,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終究還是未能逃過。

南宮昕的提起,讓闕濯不禁懷疑,難道這小子今天是來替他主人炫耀他的占卜能力有多厲害的?

“記得就好,主子今日派我來,就是要告訴你,請你回神劍山領賞。

“領賞?領什麼賞?”

“名劍啊!”還說他記得呢!南宮昕嘖嘖懷疑道。“你忘了四大名劍之一的賭約獎賞了嗎?”

原來如此!闕濯立刻笑開。

“沒忘,但我沒資格拿。”他的眼神洋溢著無比幸福的神采。“因為我也已經娶妻了。”

“真的?”這消息簡直令人太驚訝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都沒聽說?”

“最近。我不想大肆鋪張罷了。”

“哎呀!恭喜、恭喜。”這四少主不愧是他主子教出來的徒弟,真是奸詐厲害到極點,連這種事也能如此保密到家。“原來真正的贏家是主子呢!他一定會樂壞了。”

“誰說的?真正的贏家是我們四個師兄弟,因為我們都找到了生命中的最愛。”闕濯難得感性柔情地道。

“嘖嘖……不一樣啊!四少主,我覺得你真的變好多。”南宮昕驚歎道。“小奴姊姊,還是你厲害,竟然能夠馴服我這狡猾的四少主,讓他變得如此溫柔多情,真令人佩服。”他一直以為跟在闕濯身邊的美麗姊姊就是闕濯的最愛。

他的話讓小奴臉上尷尬地一陣青白,闕濯和站在一旁的斐憐君臉色也沒多好看,她甚至轉頭想離開。

“你誤會了,這才是我的新娘,憐君。”闕濯將欲離去的她拉進懷裏介紹道。

“啊!對不起、對不起……”南宮昕歉疚道。“我還以為四少主又請了個大美人當侍衛,原來是少夫人,請見諒。”

他這簡直是越描越黑,小奴的確美得過火,讓原本就缺乏安全感的斐憐君很擔心,現在南宮昕又這麼說,叫她如何不難過?闕濯明白她的心思,冷眼對南宮昕一瞥,警告他道:“小奴是我的侍衛,無關美醜,你別挑撥。”

“我挑撥?”南宮昕無端變成箭矢,讓他決定好無辜。

“請夫人別多心了。”小奴實在擔心闕濯會就此不讓她跟在身邊。

“憐兒……”

“你……你們是怎麼了?我又沒說什麼。”斐憐君低著頭,心情不自覺地越來越沈重。

※※※

“憐兒,剛剛昕兒說的話,你就忘了吧!千萬別放在心上。”回到房裏,闕濯看她的神情不得不再次說明。

“我知道。”她悶悶地說。

“怎麼了?還是不高興嗎?”他擔心地問。

“我怎麼敢?”

她是這麼說,但她的表現可不是那麼回事。

闕濯知道如果不安撫她,她肯定會一直胡思亂想下去。

“聽我說,小奴真的只是我的侍衛而已,如果我喜歡她,早就娶她了,何必大費周章地娶了你呢?”

聽到他的話,她釋懷了。其實斐憐君心裏也很明白闕濯對她的愛,但她就是壓抑不住心裏的不安。

“濯哥,我知道你愛我,但是我一直在想自己何德何能,能夠得到你的愛。”她歎了口氣道。“再說,小奴的確樣樣比我好,她獨立自主,人生得美,武功又高強,而且對你……對你忠心耿耿,這樣的大美人有幾個能夠抗拒得了?我實在懷疑。”

其實敏感的她早已看出小奴對闕濯的情意,只是故意逃避問題而已。

“你真傻,優點又能代表什麼?小奴她應該明白,這輩子除了你,我不會再愛其他女子。”

斐憐君見他堅毅的神情,心裏的擔憂總算擱下,可是很快的,善良的她又同情起小奴來。“不知道該說是你多情,還是無情。”如果是她,她可能無法那麼堅強地承受,所以她還是幸運的。

“我是多情也是無情,只是我的多情只為你一個人而生。”也是愛上她之後,闕濯才明白原來自己也是這麼多情的男人。

“為我?”

“是的,只為你,也只想為你。”他再也沒有比此刻更加堅定的了,他想要帶著她雙宿雙飛到一個沒人能夠打擾的地方,這樣就再也沒有不識相的人會隨意闖入他們的天地,打擾他們,甚至引起她的擔憂。

“濯哥。”她主動投入他懷裏,感動不已。

“傻丫頭,不生氣了?”他問。

“我才沒生氣。”她矯柔的聲音充滿甜膩。

“是嗎?”他輕咬了一下她的紅唇。

“是的。”她也如數地奉還,咬了下他的唇,並學著他親吻她的方式,主動地舔吮著他的唇。

“憐兒。”她那含著羞澀的主動神情更加勾引人,闕濯幾乎迷醉在她眼中。

迫不及待的拿回了主動權,將她推向床鋪,迅速地解開了兩人身上的束縛,她那窈窕的身軀同樣地吸引著他所有的視線,他低頭親吻她雪白的雙峰,溫潤的舌頭添過她誘人的乳溝,引起她全身泛起陣陣狂喜戰慄。

“濯……濯哥……”

“告訴我,你喜歡我嗎?”

“我……我不只喜歡你,而且我還愛你。”她羞怯地說完,將自己埋入他懷裏,臉紅似火燒。

她愛他,她終於說出這一句了。

闕濯開心的幾乎要發狂,纏綿悱惻的吻更加密實地落在她身上的每一吋肌膚,在她意亂情迷時,挺腰強悍地進入了她,與她瘋狂地交纏。

“藹—”陣陣的快感隨著他的律動向她襲來,她忍不住嬌吟出聲。

他清楚她身上的每一吋敏感地帶,故意挑逗,喜歡看著她那心蕩神搖的模樣,水靈的眼眸慵懶似醉,令她的嬌美更添幾分,越來越急促的喘息中,他更加速身下的動作,狂囂地佔有她。

房內的溫度漸漸燃燒到頂點,婉轉嬌吟和喘息交織,形成動人的樂章,直到他們攀向狂喜的顛峰………※※※

“夫人早。”

昨晚纏綿許久,造成了她今早的晏起,沒想到一睜開眼看到的人不是闕濯,而是小奴。

“怎麼會是你?邪君呢?”

“邪君有事出門去了。”小奴恭敬道。

“出門?那你呢?你不是一直都跟著他的?”她懷疑地問。

“邪君吩咐從今天起由我照顧夫人,服侍夫人。”其實小奴也很難過,但是能服侍斐憐君,那表示她還有機會見到闕濯,那就足夠了,她不該奢求的。

“服侍我?那邪君怎麼辦?”

小奴搖搖頭,主人的事,她怎麼有資格管呢?

見她神色黯然,斐憐君突然湧起愧疚感。“小奴,對不起。”

“啊?夫人千萬別這麼說,你怎麼會對不起我呢?”

斐憐君拉著她的手道:“我知道你的忠心,除了濯哥以外,我願意盡一切能力給你所想要的。”

小奴在心中歎氣,可惜除了闕濯,她什麼都不缺,再者,斐憐君的過度善良,讓小奴有些訝異,如果每個愛慕闕濯的人都能得此殊榮,那麼縱使月邪教門派再大,恐怕也無法如此揮霍。

“夫人不用為此擔心,小奴會尊守本分,絕不輸矩。”

“我不是在責怪你。”

“夫人,我明白,多謝你的諒解。”小奴很認命,斐憐君沒有醋意橫飛,要闕濯將她給調離身邊,這點她就十分感激了。

愛情裏是容不下一粒沙的,不該是你的,就別妄自強求,徒惹傷悲罷了。

※※※

南宮昕的八卦能力的確不容小覷,闕濯成親的事被他一傳,連許諾帶著矯妻遨遊四海的韋烈都聽到了消息,趕緊帶著渝薰上門來湊熱鬧。

“恭喜、恭喜,想不到你這小子竟然也成親了,我真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這麼有本領,能夠讓你心甘情願定下來。”韋烈豪爽地恭賀道。

“我也好想知道。”渝薰點點頭,紅唇嫣然巧笑道。“我聽昕兒說她是個很美的女孩,該不會是小奴姑娘吧!”

怎麼又扯到小奴?闕濯帶著難得的緊張神色道:“你們別害我,在憐兒面前可別胡亂提起這件事。”

“哇!難得你這小子會這麼在乎一個人,真是讓我開了眼界,快快快!人呢?怎麼還沒來?”韋烈急躁的個性仍舊未改,拚命催促道。

“急什麼?你們才剛來而已,先喝口茶吧!”闕濯又恢復了鎮定。

話才方落,一抹娉婷的美麗身影款款走進,自然就是斐憐君了。

“我來跟你們介紹,她是斐憐君。憐兒,他們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韋烈和他的夫人渝薰。”闕濯迎向斐憐君,為雙方介紹道。

“二師兄好,嫂子好。”斐憐君端莊有禮地道。

“好、很好,憐君,你真是比這個傢伙懂禮貌多了,不錯不錯。”韋烈讚賞道。

“憐君,你別喊我嫂子嘛!聽起來好瞥扭,不如喊我渝薰吧!”渝薰也率性地道,覺得眼前的女子外表和名字十分符合,真是我見猶憐。

“嗯,渝薰。”斐憐君聽過他們的故事,知道眼前這美麗清雅的女子就是小公主,想不到她竟這麼隨和,一點皇族的驕氣都沒有,真讓人意外。

雙方雖是初見面,但對彼此都有著好感。

“對了,阿濯,我覺得斐憐君這名字好像似曾相識,她不會就是龍行堡那位妙手仙子吧?”韋烈走遍大江南北,見多識廣,當然也知道近來月邪教和龍行堡不對盤的消息,他懷疑事故是否全因美人而起。

“沒錯。”

“哎呀!原來真的是為了美人不顧一切。”這不像他的個性耶!難道愛情的魔力當真這麼厲害。

“不,月邪教和龍行堡的恩怨和憐兒無關。”

“無關?”

於是闕濯將兩人相識的事說了一遍,聽得韋烈嘖嘖稱奇。

“難怪昕兒說你改變奇大,原來你這邪惡的傢伙也懂得愛情。”韋烈調侃道。

“你這粗魯的傢伙都懂了,我怎麼會不懂?”闕濯也不客氣地回應。

兩人你來我往,唇槍舌戰,把在神劍山的那套全都搬出來了。由斐憐君說到月邪教和龍行堡的事,以及當天的局勢,兩個小女子在旁聽得頗為無聊,這些門派恩怨的東西,她們根本不懂,也不想懂,於是決定先行溜走。

“渝薰,你以前有沒有來過這裏?”

“沒有,這是第一次來。哇!這裏好漂亮、好多梅花。”走出偏廳,迎面的是整片的梅花林,渝薰開心地抬頭嗅著那冷梅的清香,覺得好舒暢。

跟著韋烈也隨性慣了,她乾脆坐在地上,就像被花團給緊緊包圍一樣。

“是啊!聽濯哥說,這裏春夏秋冬開的花都不同。反正你也沒見過,不如就在這裏住下,我們一起看每一季的花開好嗎?”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可真是一見如故。

“好啊!我……”渝薰停頓著將要出口的承諾,因為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可是我要先問烈哥哥的意見。”

“你們還有事?”

“烈哥哥說要帶我走遍天下,我們現在才走過幾個地方而已。”

“哇!真好,渝薰,你們真是令人好羡慕喔!”如果闕濯也能帶著她游遍大江南北就好了,可惜月邪教少不了他,這個願望恐怕要到她老的走不動時才有可能實現。

“你也很令人羡慕啊!我聽烈哥哥說,阿濯很少對人和顏悅色的,只有你例外,他對你真的很好,連我都明顯地感受到了。”渝薰輕笑。尤其是剛剛他們兩個男人在說話時,闕濯不時地飄向斐憐君的濃情眼神,是那麼強烈,讓人難以忽視。

“你那位烈哥哥也不遑多讓啊!”

“是耶!呵呵……”

她們說說笑笑,完全沒去注意到在她們身後站著兩個同樣露出幸福微笑的男人。

闕濯在心裏暗下決定要更加緊手邊的計畫,以求有朝一日能夠和韋烈他們一樣,自由自在地翱翔天地,旁人莫擾,只有他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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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12:5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他們……他們不會真的動手吧?”一路上,斐憐君一直無法安心地頻頻回頭,心中的惶恐不安到了極點。

“小奴自有分寸,不會有事的。”

斐憐君點點頭,心細的她立即注意到他臉上怪異的表情。“怎麼了?你看起來好像很不高興的模樣?”

“我有什麼好高興的?”她竟然護著龍皓,這叫他怎麼高興得起來?

慧黠的斐憐君一聽到那酸溜溜的語氣,馬上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她矯聲嗔道:“濯哥,你生氣的模樣好可怕,我真懷疑自己是否選錯了人。”

“你根本無從選擇,只能隨我這惡霸走。”

“如果可以選擇,我也是會跟你走。”她堅定地說道。

闕濯沈闇的表情逐漸緩和。“是嗎?”

“當然啦!”

“那你為什麼那麼護著龍皓?”

“吃醋啦?”她睨著他淡笑。

“你很高興?”

“當然,那表示你是真的在乎我。”

闕濯這才驚覺她在他心中的分量竟然超乎自己的想像。不過無妨,他是心甘情願這麼做的,一直寵她、憐她、愛她……不管她要什麼,他都心甘情願為她尋找,以討她歡心,因為這一輩子,他就只動一次心。

“那你呢?你在乎我嗎?”他反問。

“我當然在乎,其實會護著表哥,只是因為他們一家人都對我有恩,並非你所想像的那樣。”她忍不住解釋著。

“真的嗎?你會答應跟我走,不是為了救龍行堡?”

“當然是。”斐憐君不否認,但在看到他難過的表情後,趕緊給他一抹安撫的笑容道。“不過,這也是為了我自己,因為我……我好像比較喜歡你。”

“好像?”闕濯不滿意如此模擬兩可的答案,端起她的俏臉道。“說清楚一點,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原來月邪教的教主也是普通人,並不是高不可攀的神祇。斐憐君很開心自己的發現,而且對他的懼意也漸漸消褪了。

“你……你很討厭,我就是不說、不說、不說……”她耍賴道。

“好,我不逼你,反正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親口告訴我心裏的話,不急。”

將她攬進懷裏,闕濯濃情蜜意地對她又親又吻,以烙印下這輩子的誓約,永恆不變。

※※※

闕濯和斐憐君的婚期很快便定下。

依照她的要求,婚禮並沒有大肆鋪張,事實上闕濯也不喜歡有太多人打擾,成婚是他們兩人的事,只要他們覺得幸福快樂就行。

月邪教幾個長老雖然為此事頻頻搖頭,但闕濯決定的事,也沒有他們說話的餘地,只好依言簡單隆重地舉行。

在雙方拜過天地之後,闕濯不忌諱所有教眾的目光,直接將新娘子抱起,往洞房方向前去。

直到被放下床榻,斐憐君一顆心還是怦怦狂跳個不停。

當闕濯抱起她的時候,雖然她被大紅蓋頭給遮住了臉,但還是明顯地聽到眾人的抽氣聲,她幾乎可以想像其他人的表情有多驚駭。

這個闕濯……不,應該稱他為夫君了,他怎麼能夠如此膽大妄為呢?

“娘子,在想什麼?”闕濯並不知道她的心思早已百轉,開懷地揭開她的紅蓋頭,卻見她若有所思。

“你……”一見他那張過分俊美戲謔的臉,她紅著臉,立刻低下頭。“你怎麼能那樣做?”

“怎樣?”他端起她的臉蛋,欣賞她嫣紅如醉的羞澀表情。

“就是……抱我進……新房。”她輕輕一拳擊往他的胸膛,嬌嗔道。“我沒臉見人了,都怪你。”

闕濯深濃的眸光望著她,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唇邊印下吻痕。

“那是我們夫妻恩愛的證明,誰敢多說一句?”

“夫妻恩愛……夫妻……”

“是的,我終於娶到你了。”

“終於?”斐憐君讓他的語氣給逗笑了。“我們從初次見面到現在只不過短短數日而已,你用終於兩個字豈不是太誇張了。”

“憐兒,知道嗎?你的笑容足以融化一切,包括我的心。”將她擁入懷中,他低沉的嗓音喃喃地釋放情意。“在我心裏,總覺得好久以前就認識你了,現在才把你娶進門,只是沒找到你而已。”

“胡說。”她故意道,但誰都聽得出那包含嬌嗔的言語中有化不開的甜蜜。

他的親吻和觸碰,早已是她所熟悉,而且覺得自然極了,他的懷抱根本像為她而生,是那麼的契合。

“是真的。”闕濯將他師父所卜的卦告訴她。

“桃花劫?!”

“是啊!以前不明白我幾個師兄為何都那麼心甘情願的被他們心愛的女人給勾去魂魄,但現在我終於懂了,因為遇上了你。”闕濯臉上難得充滿愛意地道。“我甚至還覺得有些相見恨晚,這樣的桃花劫的確是幸福的。”

擁有她,原本有些空乏的心被填滿了,原來這就是愛情。

“我真羡慕你幾個師兄他們的恩愛。”她對他幾個師兄的愛情故事非常感興趣,也十分欣羡。

“不用羡慕,我們會比他們更恩愛的。”他用迷惑人心的音調道。

“是嗎?”在他健壯的臂彎裏,斐憐君也覺得自己好幸福、好快樂,如果對她恩重如山的姑父姑母能夠認同他,那就更好了。

可畢竟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就像小公主渝薰,為了愛情也不得不放棄愛她的父母,平凡如她,又有什麼好奢求的呢?

“怎麼了?不相信我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遺憾,其實你並不像外界所傳言的那麼壞,如果……如果……”

“如果你姑父能夠接受我就好了,對吧?”他替她接下去。

“我……我沒有其他意思,你別誤會。”

“我知道。”握住她的小手,闕濯歉疚地道。“抱歉,委屈你了,不能讓你開心地出嫁。”

他那充滿誠意的道歉,讓她心裏仿佛有股暖流流過,那遺憾的感覺也跟著消逝了。

“我……誰說我不開心啦?”她頑皮地眨眨眼眸道。“其實我倒覺得委屈的人是你。”

“喔!為什麼?”

“你可能不知道吧!我可是個小心眼,別以為姑父姑母將我趕出家門,我有苦無處投訴,你就可以朝三暮四,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她故意裝出霸氣的模樣,卻令她靈美的容顏更加神采飛揚。

這可愛的小女人是在刻意安撫他的愧疚嗎?

“放心,我絕不是個朝三暮四的人。”他輕捏了一下她的翹鼻道。“而且我也和你一樣是個小心眼,眼裏容不下一粒沙。”

“我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我知道,其實你是愛我的。”

“誰說的?我才沒……”

她的話還沒說完,火熱濕潤的唇已印上她的,仿佛想要將她一口吞沒,排山倒海似地索求著她唇中的甜蜜,還一併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語。

她發現自己並不排斥他的侵略,反而愛上了他這種霸氣的行為,他靈活的舌在她唇裏反覆舔吮,傳送著屬於他的邪魅氣味。

將她推倒在床上,他的大手也不再安分的只放於她的腰側,而是順著她玲瓏有致的身軀上下滑動,慢慢摸索出她衣扣的所在並動手解開。

發現了他的舉動,雖然有些頭昏目眩,她還是慌忙地抓住他侵犯的手。

“你……你做什麼?”

闕濯卻反手拉她的手來觸摸自己,並低沉地在她耳邊道:“可愛的憐兒,難道你忘了,這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

猶如魔魅的聲音十分低沉,他的唇輕輕刷過她的耳際,她只感到陣陣曖昧的熱風在她耳邊吹拂,擾得她全身一陣悸動,而在他牽引下觸摸他的小手也微微顫抖,這就是男人的身體,是那麼的堅碩,和她完全不同。

“別這樣。”她根本沒心思去聽他說了什麼,只感覺到自己心跳如擂,全身環繞著屬於他的氣息,頭都快暈了。

“你好害羞。”闕濯笑道。“但我是你夫君,讓我愛你吧!”

“愛我……夫君?”她這才想起,剛剛隱約好像有聽見他說新婚之夜。

新婚之夜,這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在喜燭的映照下,她嫣紅的臉蛋就像快要燃燒,猶如美玉生暈,益加烘托出她與眾不同的輕靈嬌嫩,也更加撼動了他的心。

“憐兒,你好美,好甜……”他的唇滑向她的頭窩,輕舔著令他著迷的雪肌,發出讚歎。

她怕癢地躲避著他的親吻,卻更引發了他的征服欲望。

從她身上散發的馨香氣息纏繞著他的鼻,讓他的呼吸轉為急促。 邊吻她,修長的手邊慢慢地解開她身上所有的束縛,讓她姣美無瑕的光裸同體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面前。

呀!看似瘦弱,但她的身段卻是那麼完美,瞧著她那玉體橫陳的嬌媚模樣,他的欲望也隨之蓄勢待發。

雖然被他吻的頭腦渾沌,但是在感覺到自己竟赤裸時,斐憐君慌張地不知所措,急忙地想遮掩自己。

闕濯也不制止她,繼續低頭吻她,將她的注意力移到自己身上,而後在她面前也慢慢地褪去自己身上的束縛。

她倒抽一口氣,才發現男人與女人的身體有多麼不同,尤其是他平坦的胸膛和興奮的欲望。

想要別過臉去,卻被他給制止了。

“呵呵……”她的害羞神情真是可愛,讓他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闕濯的唇再度沿著她的頸窩而下,停留在她嬌豔的蓓蕾,靈活的舌時輕、時重地晝著圈,逗弄她所有的熱情。

那折磨人似的吻讓她幾乎快要發狂,她不知道該制止他,還是叫他繼續,她急喘著,忍不住嬌吟出聲。

“礙…濯哥。”她的聲音有些哀求,卻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些什麼。

那嬌滴滴的吟哦聲和她扭動不安分的身軀同時也令他發狂,他的眼神轉為深濃,拉開她的雙腿,大手試探地接觸她柔軟的私密處。

他的手指探入那幽x,即感覺到她的緊縮和濕潤熱流,原來包裹在清靈的外表下,她是這麼熱情。

“好痛……你做什麼?”她有些擔心害怕。

“別怕,我愛你,想讓你成為我的人。”

“成為你的人?”她不明白,她不是嫁給他了嗎?他的動作讓她又羞又痛。“別這樣,這樣我好難受……”

“乖,我怕太急躁傷了你。”

他說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斐憐君不懂。只覺得雖然是寒風刺骨的夜晚,但她全身卻燥熱難耐,仿佛有股火焰在體內燃燒,就要將她焚毀……“不要,我不要……”

在他身下,他們赤裸的身軀相偎,尤其她尖挺的雙峰還親密地在他堅實的胸膛磨蹭,更引起他狂熱的欣喜,緊繃的下腹幾乎就快失控,他加快了手指的探索,讓她更為濕潤。

“礙…”狂烈喜悅的戰慄在她身上炸開,她情不自禁地將一雙玉臂纏上他的頸項,像要奢求他更多的愛憐。

闕濯輕輕一笑,看著她為他神魂顛倒的模樣,他越來越亢奮。

他將她的腿分的更開,火熱的欲望抵住她柔軟的幽谷,挺腰進入她的體內與她結合在一起。

“藹—”承受不住那刺痛,她尖叫出聲。

他憐惜地放慢速度,飽含濃情蜜意的唇親吻著她,並在她敏感的耳際喃喃訴說著愛語。

“不痛了,你真的好美,我愛你,永遠愛你……”

他的舌尖舔去了她滿身激情的汗水,引起她渾身泛起陣陣酥麻。

在他聲聲誘哄和極度溫柔的撫慰下,身體的不適和疼痛漸漸褪去,她慢慢地發現難以言喻的狂喜跟隨他的動作在體內奔竄,帶來銷魂蝕骨的快感。

“濯哥……”她忘情地喊著。

發現她熱情的回應後,他不再顧忌,奮力瘋狂地擺動,剿悍地進出她體內,和她深深地交纏在一起。

瘋狂的節奏似乎想傾訴所有的愛戀,在這夜裏兩人一起燃燒。

外頭寒風刺骨;而香帳裏卻春風吹拂。

※※※

身邊多了個人!當斐憐君睜開眼,她第一眼看到的是闕濯那張洋溢幸福的清朗笑臉,俊美的臉孔幾乎讓她失神,這個人就是她丈夫,從今以後,即將跟他一起牽手到老。

好瘋狂,他們相識的時間不長,尤其以他們的身分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交集,可他們就是相遇了,而且他還能夠得到她的芳心,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想什麼?”闕濯故意擾亂她的思緒,霸道地佔據她的視線,抗議道。“你總是那麼心不在焉。”

“我是想,我怎麼那麼快就成親了,簡直是不可思議。”而且物件還是他,不過這點不能告訴他,免得他又醋勁大發。

“是啊!我也沒想到,可是我很高興。”吻吻她的小手問。“你呢?”

“我……我也是。”她將頭埋進他懷裏,羞澀地道。

“真好。”忍不住又低下頭給她一個甜蜜的吻,那火熱的愛戀一發不可收拾,控制不住的情火燃燒,他們又陷入了瘋狂的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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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12:46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父母深仇得雪;闕濯的身分揭穿;甚至兩日後的迎娶……

太多的衝擊讓斐憐君整個腦袋渾沌,以致進了門有好一會兒,才發覺她的身邊還坐著另一個人。

“嘎!是你。”不經意地抬頭,斐憐君立刻從椅子上彈跳起來,水靈的雙眸懷疑地注視眼前的男人。

“想什麼這麼入神?連房裏多個人都不知道,警覺心這麼低,看來以後我保護你可能會加倍辛苦了。”闕濯調侃她,俊美的臉上揚起笑容。

“誰……誰要你保護?還有,誰准你進來的?”斐憐君慌忙地道。“你快出去,出去……”

闕濯非但沒有照她的話做,還將她順手給攬進懷中。

“本來該多等兩天的,但又想見你,所以來了。”低下頭,他在她耳邊輕聲問:“你呢!幾天不見了,難道一點也不想我?”

“你……”他怎麼能夠這麼輕挑放肆?斐憐君臉上一陣潮紅,掙扎著由他懷中站起。

“別動。”她嫣紅如醉的容顏,加上香軟的身子,令闕濯目眩神迷。

“你再不放開我,我……我可是要喊人了。”雖然話中滿是要脅,但卻一點力量也沒有。

“喊人?也好,讓所有的人都見識一下我們有多恩愛,這樣一來,或許會少些人反對我們的婚事。”

細觸她滑如凝脂的臉蛋。他不禁一陣心旌蕩漾。

現在總算是體會二師兄韋烈所說的“幸福的桃花劫”之意,名劍與能夠相守一生的美人一比,何其微啊!

“沒有婚事,我才不會嫁給你。”清麗的小臉寫滿無限的仇視。

“怎麼了?好歹我也是幫你報了父母血海深仇的大恩人,你就這麼對我?”端起她的臉蛋,闕濯不明白她的仇視為何而來?明明之前見面時,他還能感受到這小女子眼神中難以掩飾的傾慕之意啊!

“沒錯,你是幫我報了父母深仇,我該感激你。”她鼻頭一酸地控訴道。“但是之前龍行堡的三十六條人命又怎麼算?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我不想要你的恩惠。”

“如果說那不是我的本意呢?”

他是在跟她解釋嗎?像他那樣的人,有必要這麼做嗎?更何況若不是他的本意,旁人會有那麼大的膽子任意妄為嗎?

“憐兒,相信我好嗎?”

有一瞬間,斐憐君幾乎就要相信他的話了,但只要一想起那三十六條人命,她的心就緊緊揪起。

“我不信、不信。”趁其不備,她立刻逃離他遠遠的,並防備地望著他。

闕濯有些無奈。“好吧!那是因為你現在還不夠瞭解我,我不怪你,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我闕濯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不想知道,永遠都不想知道。”

“恐怕由不得你。”他自信滿滿地道。

※※※

“憐君,姑父無能,雖然我們人多勢眾,但是敵暗我明,對方武功高強,而且時間又這麼倉促,姑父是絕對不可能拿你來賭注的,你要體諒姑父的苦心。”龍縯天語重心長地在她臨行前這麼說。

眾人商討的結果,決定火速先將斐憐君遠遠送至龍縯天在京城的一個親戚家,以免這個柔弱的小女子被捲入這場爭戰中。

斐憐君無法說不,逃避好像是目前唯一的選擇,但是她不得不擔心,若她走了,闕濯會怎樣對付龍行堡呢?不會吧!她和闕濯只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而且像他那樣的男人,要娶多少美貌的女子沒有呢?她只不過是滄海一粟,很快地他就會將她忘了吧!

忘了……不知怎地,她的心竟有些難受,像那樣出色的男人,見過就很難叫人忘懷。

“小姐,你別擔心,就算老爺不急,大少爺也一定很著急,你只管放心好了,很快老爺就會來接我們回去了。”旁邊的翠袖見她愁容滿面,開口安慰道。

表哥。是啊!龍皓對她情深義重,若不是這一次龍行堡有難,他是絕對不會放心一讓她一個人離開的。

馬車顛簸而行,就像她惶惶不安的心。不經意間,一個影子忽然又飄入她的腦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現在心裏帖記的人竟然不是龍皓,而是闕濯,那個打亂她原本平靜生活的霸氣男子。

“可惡……”她低聲斥駡。

仿佛在回應她的思緒,原本一直前進的馬車忽然間停頓,馬車外傳來眾人驚慌失措的聲音。

“是月邪教的人,月邪教……”

“啊!小姐,怎麼辦?怎麼辦?”翠袖一聽也嚇壞了。

“我……”

斐憐君未來得及多說,車簾已被掀開,闕濯那張邪俊的臉立刻出現在她面前。

“哇!”翠袖愣住了,這……這個男人真俊,她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直到斐憐君被他一手拉出馬車外,才恢復神魂。“你……你抓我家小姐做什麼?”

“闕濯,你放開我。”斐憐君一臉驚慌,她沒想到會在這又遇上他。

“闕……闕濯,他……他、他……”翠袖說不出話來,難怪小姐這幾天會魂不守舍,原來闕濯竟是這種模樣,現下的他雖然帶著不悅,但還是英俊的令人怦然心動。

“不放,我需要一個解釋。”沒想到她竟然想逃婚,闕濯絕不放過她。

“解釋什麼?”斐憐君求助地望著護送她的人。

“誰都救不了你,你別癡心妄想了。”說著,他將她攔腰一抱,瞬間消失在眾人眼前。

嘩!好酷的男人啊!翠袖眼睛一直盯著他們遠去的身影,直到斐憐君的求助聲飄入耳裏,才恍然驚覺。

“闕濯……不,不對啊!他……他怎麼可以抓走小姐呢?”翠袖慌張地對護送她們的護衛大喊。“你們還杵在這裏做什麼?救小姐,快救小姐礙…”

※※※

同樣的梅花樹林,這一次斐憐君卻有著完全不同的心境。

“你到底想做什麼?”

在梅花樹林的冷梅映襯下,斐憐君的美更加清靈奪目,那股幽然的靈氣,更令他不願放手。

“娶你為妻。”

不可否認的,她的心確實震動了一下,但仍執意抗拒。“你怎麼如此不講理?像你這種大魔頭,我才不要嫁你。”

“那你想嫁誰?龍皓嗎?”

“我……”斐憐君猶豫了一下才點點頭。“是。 姑父姑母早就有這種打算,等替我報完父母的血海深仇,就讓我和表哥成親。”

“你真那麼喜歡龍皓?”闕濯實在懷疑。

斐憐君被問倒了,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一切都很自然啊!她和龍皓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龍家一家人也對她呵護有加,再加上對她的救命之恩……她從來不認為自己的丈夫還有其他人眩

“怎麼不說話?”

“我……我當然喜歡他,不喜歡又怎麼會嫁給他?”

“你說謊,你只是為了報恩,絕不是真的喜歡他。”他直接正中要害。

斐憐君才不管這麼多,她的世界沒有這麼複雜。“反正我要嫁給表哥就是了,你管不著。”

“喔!那如果你的表哥……甚至你表哥一家人都死了,你就會嫁給我了對吧?”闕濯語態輕鬆,就像在描述吃飯那般簡單。

可這席話卻讓斐憐君給嚇著了,他……他不會是說真的吧!

以他的能力,她幾乎可以預見到龍行堡血流成河的景象,那可怕的想像刺傷了她脆弱的心。

“不……你騙人,你不會這樣做,我姑父很厲害,他真的很……很厲害,你根本無法動他分毫,不可能……不可能……”她眼眶一紅,忍不住淚眼汪汪地猛捶他的胸膛。

她不要這種事發生,她執意要胡魁死是為了替斐家上下數十條人命報仇,但事實上她根本不希望再有殺戮這種事發生,不要、不要……她的淚水撼動了他的心,原本也是故意嚇她的,想不到她反應竟然這麼激烈。

他握住她猛捶自己胸膛的小手,細心地揉捏著。

“別打了,手不痛啊?”她的手勁根本傷害不了他,只怕捶得她手受傷就不好了。

“我討厭你。”收回自己的手,她含淚大聲地說出自己的心意。

闕濯不在意,仍用手細心地捧起她水靈甜美的嬌顏,將她臉上的淚珠給吻幹,再道:“別討厭我好不好?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只要你肯嫁給我。”

“什麼都可以答應我?”她被他的溫柔迷惑了,張大盈淚的眼眸望著他。

“是啊!什麼都答應。”

“可是……”嫁給他,她逃都來不及了,怎麼能夠嫁給他?更何況龍縯天根本不可能同意。

“我知道你善良,如果你嫁給我,而且把我的時間都佔據了。那我就沒有空再去對付龍行堡,也沒有空去對付其他正派人士……好吧!就算我要對付他們,你也可以阻止,我全聽你的。”他繼續誘惑道:“憐兒,武林的未來掌握在你的手上,是否會掀起腥風血雨,就在你的一念之間。”

為了娶她,他不惜用龍行堡做威脅,但他有把握,總有一天,他一定要她真心地接受他、愛上他。

“嘎?”什麼時候她變得如此重要啦?

向來她都是個需要人呵護的小孤女,總是躲在龍行堡那豐厚的羽翼下,承受著所有人的照顧憐惜,可現在是怎麼了?在這麼短短的時間裏,她竟變得如此重要,甚至連一個決定都會影響整個武林?

好奇怪的感覺,她——有這麼偉大嗎?

“考慮得如何?”他一直注意著她,連絲絲細微的反應都沒錯過。

“你沒騙我?”

“我何必騙你?”他由懷中拿出一把手掌大的黑色尖刀交給她。“這是黑月刀,削鐵如泥,如果我騙了你或對不起你,你儘管拿這把刀往我胸口刺,我絕不怪你。”

他的話撼動了她的心。這是多大的誓言?他竟然給她這樣的承諾。

握著那把黑月刀,她忍不住再度熱淚盈眶,上天對她何其殘忍,在她年幼時即奪走了她的父母;上天也對她何其仁慈,所有好人全叫她給碰上了。

“可為什麼是我呢?比我好、比我美的女子比比皆是,你……你何苦對我如此執著?”她問出了心中最疑惑的問題。這個在江湖上足以翻雲覆雨的男人,怎麼會看上她呢?“這個問題好難。”他情不自禁地將她擁入懷中。“本來我也一直以為自己不可能去愛上誰,但我就是遇見了你,你知道嗎?這座梅花林除了我爹娘和我之外就沒人來過了,你的誤闖或許是個緣份,而我相信了這個緣分,因為我的心為你而動;魂被你所迷。”

“可是我……我只是個一無所有的小孤女而已。”

“你不會再一無所有了,因為我會一直陪著你。”他知道要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決定是一件很殘忍的事,畢竟像她這樣的女孩更缺少安全感,但他會給她自己所有的一切,讓她明白他的心。

他的胸膛是多麼溫暖,他的言語是多麼動人,每個女子所求的不就是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和一雙溫柔的臂膀嗎?

其實斐憐君還是不太敢相信這叱吒風雲的男人到底說的是真、是假,但她已在心裏悄悄下了個決定,這輩子就是他了。就算他剛剛說的全是哄她的話,她也要讓那一切成真,佔據這男人的所有一切。

下了這個決定,她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好輕鬆,再也沒有之前的彷徨和苦惱了,或許,她早愛上了他呢!

“闕……濯哥,我答應你,我跟你走。”

闕濯在聽到她的稱呼後,俊美的臉上立刻浮現笑容。“太好了,我現在送你回去,明天我立刻上門去迎娶。”

“好。不……”斐憐君原本欣喜的容顏又陷入躊躇。

“怎麼了?”

“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姑父的為人,他就算死也不可能同意讓我嫁給你,再說,如果他們這麼做,天下人又會怎麼看待他?”斐憐君歎了口氣道。“我原本是個孤苦無依的小孤女,當初若不是有姑父一家的照顧,恐怕早已隨我父母而去,他們待我如珍寶,我又怎麼好讓他們為難?”

這倒是,他見過龍縯天,當然知道她現在的煩惱不無根據。

“我管不了那麼多,縱使要與天下人為敵,我都要娶你。”他堅定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斐憐君脆弱的心房為他這些話而崩落,是什麼樣的愛讓他有這種勇氣,縱使與天下人為敵都要娶她?

“憐兒,你只要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願意跟著我?”

“我……”斐憐君紅著臉低頭嬌嗔。“我不是說過了嗎?”

“我還是想知道你的決心有多大。”

決心?他到底要什麼樣的證明?

為了武林將來的平靜,為了龍行堡,更為了……他。斐憐君決定了,她願意拋開一切牽絆,以證明她的決心。

盈盈秋水般的眸子緊緊抓住他的視線,踮起腳尖主動送上個輕吻,才羞怯地低下頭。

“這樣夠不夠?”她感覺雙頰如火燒,低語問。

這主動的親吻雖然只是輕輕的,卻融化了他所有的顧忌。

不,他根本不該有顧忌的,只要他願意,任何人都無法阻擋他想做的事,他從不在乎旁人的目光,就像在第一眼,他就決定跟她廝守一生的決定一樣。

“這樣怎麼會夠呢?”

大手環抱住她柔軟的嬌軀,強勢地激索她矯麗的紅唇,吸吮她口中如蘭幽香,與她的舌緊緊交纏。

斐憐君羞怯地承受他那既濃又烈的深吻,芳心酣醉,這是即將陪她一輩子的男人,從今以後她將不再是個小孤女,因為有他陪伴。

※※※

“什麼?你要嫁給他?”聽完她的訴說,龍縯天震怒地大喊。

“是的,求姑父姑母成全。”斐憐君堅定地道。

她在馬車上被劫持的事已傳回了龍行堡中,所以等待她和闕濯的是龍縯天和其江湖上的同道好友一大群人包圍的陣仗,所有人都對他們虎視眈眈,恨不得立刻撲上前將闕濯給拆解入腹。

“表妹,我不信,我不信……”龍皓更是發了狂地指著闕濯道:“一定是他要脅你的吧!表妹你別怕,我爹和各位叔伯會幫你的,你根本沒必要怕他。”

“是啊!憐君,你這孩子真傻,寧願犧牲自己來保全咱們龍行堡。”龍夫人心疼道。“我……我真是愧對大哥和大嫂,竟然沒有好好照顧你。”

“哼!闕濯,你簡直欺人太甚,今天我就是拚了老命也不會讓你帶走憐君。”龍縯天亦是怒氣騰騰地說。

礙于闕濯的功力,所有將他們團團包圍的人並不敢輕舉妄動。但現場氣氛緊繃到了極點,隨時都有一觸即發的可能。這時,斐憐君說話了。

“不,選擇濯哥,是我自願的,沒有人逼迫我。”斐憐君真摯地道。

“什麼?”這句話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他們都以為龍皓和斐憐君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憐君,你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吧!”龍夫人指著闕濯道。

斐憐君搖搖頭,表情堅定。

龍家一家人都對她好,除了師父龍亦郬在她做錯事時會罵她和教她外,其他的人對她的好都是過分寵溺,殊不知那樣特殊的憐愛卻對她造成了負擔,讓她永遠都記得自己只是寄人籬下的小孤女,只能讓人同情和保護。

但現在不同了,從父母去世後,斐憐君就再也沒有一刻像現在如此安心,或許她的心已找到屬於自己的港灣,不再有那孤伶伶的感受。

“姑母,我知道這麼做難以得到你們的諒解,但我是真的愛濯哥,就請你成全我們吧!”

不可能、不可能,她那一直捧在手心上的侄女、甚至已經是內定的兒媳婦人選,怎麼可能當眾說出如此驚世駭俗又不知羞恥的話,真叫她汗顏。

“你……你不要臉。”揚起手,就在龍夫人差點甩上一巴掌前,闕濯即時阻止了她。

“不許對她動手。”他護衛道。

“濯哥,你別管,這是我欠姑母的。”

“不行,我不許別人動你。”闕濯執意道。

斐憐君眼中盈滿淚水,她很清楚只要跟他走出這個家門,除了他,她就將一無所有了,但她卻甘之如飴。

“姑父姑母,請你們原諒我的不孝。”她下跪磕了三個響頭。“謝謝你們多年的照顧。”

“憐君,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怎麼會這麼糊塗?我對你實在太失望了。”龍夫人看闕濯對她如此愛護,氣壞的心情好了些,但闕濯不管對她怎麼好,畢竟是個邪教中人,那樣的人怎麼能夠沾惹得起?

龍縯天的臉色也沒多好看,在這麼多江湖豪傑面前,斐憐君公然說出愛慕邪教之徒的話,無疑是打他一巴掌,讓他這正義大俠的顏面蕩然無存。

“對不起。”斐憐君歉疚道。

“我們走吧!”闕濯扶起了她往外走。

“等等……”龍皓仍不相信這是事實。“表妹,我不讓你走,我知道你是受他脅迫的,沒關係,表哥不會讓你受委屈。”

他一掌打向闕濯,想伺機救回斐憐君,只可惜卻功虧一簣,那一掌輕易地就讓闕濯擋下。

但龍皓就是不肯死心,今天就算命都沒了,他也要救回她。

斐憐君像是看穿了龍皓的想法,立刻擋在闕濯身前。

“你要殺他,就先殺我好了。”

“表妹。”她竟然如此護著他,真叫人心痛。

闕濯臉上揚著淡淡不悅的神色,斐憐君明的是在保護他,但誰都看得出來她是怕他傷了她這青梅竹馬,而且還差點論及婚嫁的表哥。

“哼!我們還有事,若你想練功請找別人,恕不奉陪。”闕濯攔腰抱起斐憐君,準備離開。

可是一旁的人哪有這麼容易放過他們,一下子就團團將他們圍祝

“闕濯,我今天就跟你一決生死。”龍皓早已讓妒火燒紅了雙眼,什麼都不在乎了。

“姑父,你放過我們吧!”斐憐君央求道。

“不必求他們。”闕濯對空長嘯一聲,一大群黑衣人也就是月邪教教眾即刻湧現,領軍的即是那美麗無雙的小奴。

“邪君只管放心,這裏就交給我吧!”小奴恭敬地道。

眾江湖豪傑眼看那群黑衣人人數眾多,來勢洶洶的且訓練有素,全都暗自慶倖剛剛沒有隨意出手,要不然恐怕又是場大劫難。

“濯哥,你別忘了答應過我的事。”斐憐君被這場面嚇壞了,她著急地道。

“放心,沒事的。”他瀟灑地帶著斐憐君率先離開這裏。

這回除了被龍縯天拉住的龍皓,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爹,你放開我,我要去救憐君,我不能讓闕濯把她帶走。”龍皓掙扎著。

“不,就讓他們走吧!”龍縯天惱怒道。

“讓他們走?”龍皓放聲大笑,笑聲中含著哽咽道。“這算什麼?我們這麼多正道人士竟然怕了他們那些邪魔歪道,還任他將憐君帶走?爹,你說這算什麼?你們這算什麼?”

“你冷靜一點,皓兒,斐憐君再也不是你我所認識的那個女孩了。”龍縯天看得出斐憐君臉上的執著,所以臉色更加難看地道。“忘了她吧!就當我龍縯天從來沒救過那個忘恩負義的丫頭。”

“忘恩負義?不……我不信,憐君不是那種人……”龍皓發狂地大喊。“我恨,我恨——闕濯,我發誓一定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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