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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中城銀行聳立在許多商業大樓中,那高偉的建築和特有的古味設計讓這間已經傳承兩代的銀行更顯得特別。
除了銀行本身的建築物外,在幕後運籌帷幄的人精准的投資眼光在商界中也為人津津樂道。
其辦公室君臨天下的設立在最高層,俯瞰地上庸碌的人群。
遲海平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靜靜的看著窗外,將正等著向他報告的下屬們當作無物。
現在她正在上第幾節課呢?她現在會是一臉優雅的聽著台上老師無聊的授課,還是同他一般……想念?
遲海平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後面排排站著等著報告的下屬們可是個個不停冒著冷汗,以為上司正想著怎麼開口對他們公佈什麼壞消息。
只有陳正明不這麼想,因為同學四年、共事六年,雖不能說是很瞭解,但還算是可以抓到幾分上司的情緒。
玻璃窗映照出來的倒影中,遲海平那種帶著一點點溫柔的笑,跟平常那種面無表情的感覺差多了。
不過做他們這一行的,時間比金錢還貴重,既然上司擺明了將公事當作無物,將下屬當作空氣,身為多年好友兼部下的陳正明覺得自己有重責大任要好好提醒上司兼好友,眼前這個要報告的案子可是占了下一季百分之二十的營業額才行。
就算提醒不成功,起碼也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變得比平常反常吧!
「咬咳!總經理,請問我們可以報告了嗎?」陳正明輕咳了幾聲,試探的問著,「總經理?」
悄然無聲。
陳正明重重的吐了口氣,要其它部門的經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先離開,然後吩咐門口的秘書留給他們一點個人時間後,他打算先拋開上司跟下屬的身分,和老同學來個會談。
「我說你還要發呆到什麼時候?」丟下手中的卷宗,陳正明放聲大喊。
感激設計師當初把這裡的隔音設備弄得特別好,否則他這麼一喊,門口的秘書肯定以為裡面準備開戰了。
「有事?」遲海平眼裡有著思緒被打斷的惱怒,但是僅僅一瞬間,他馬上又回復平淡的神色。
「老同學,總經理,現在是上班時間,有事才是理所當然的,像你剛剛那種放空清修的感覺才是不正常的好嗎?」
「所以?」遲海平直接切入重點問明來意,免得他繼續胡扯話題浪費時間。
「所以今天你不是要看下一季要在新世界投資方案的報告進度?可是剛剛我們一群人站在這裡發呆了半天,你連轉身都懶,我只好先叫其它人回去囉!」陳正明擺了擺手,滿臉的無奈。
對他話裡帶著的暗喻指責不以為意,遲海平回到座位上拿起他剛剛棄於不顧的檔看著,「可以叫其它人進來做報告了。」言下之意就是陳正明可以閉嘴了。
搖著手指,陳正明嘖嘖出聲,表示他可沒那麼好打發,「身為下屬和多年的朋友,相信有這個義務好好關心一下上司兼朋友的你到底為什麼會反常的在上班時間出神吧!」
遲海平秉持著不言不語的最高原則,專心一意的看著手上的檔,就是不肯透露什麼。
不說?那他就自己繼續猜囉!
「讓我猜猜,這跟你最近準時下班有關係?」
遲海平手上的檔晃了下,雖然馬上恢復正常,但是觀察細微的陳正明還是注意到了。
「上班失神,下班準時,然後臉上線條軟化……該不會是跟女人有關?」
遲海平手上的文件忽然掉落,雙唇緊抿的瞪著他,讓他明白自己是猜對了。
當當!正確答案出爐,果然是因為有人紅鸞星動了,難怪頻頻傳出怪事。
「我猜對了。」陳正明一臉的雀躍,急急追問,「是誰?是誰?是上次廣告公司的那個冷面經理?還是有過專訪的那個雜誌編輯?這是之前那個看起來害羞靦腆的小助理?」
「都不是!別亂猜!」那些女人的臉他根本早就忘了,現在他的心中除了小雨外,別的女人都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
都不是?不是他要說,遲海平這個人平常又不喜歡出門,除了這些公事上會碰觸到的人以外,遲海平哪裡還能夠認識其它女人?
「如果那些人都不是的話,那你說個人出來。」陳正明豪爽的坐上辦公桌,一隻手威脅意味濃厚的壓住遲海平正在看的文件。
總之他今天一定要得到第一手消息就對了!
遲海平冷淡的臉上有著隱隱發怒的徵兆,但是對上陳正明那副擺明了不怕他臉色的囂張眼神,在對陣數分鐘後,他終究只能長嘆了口氣屈服了,「你想要知道什麼?」
「首先從名字來,讓我們遲總經理睽違多年,再次敞開心門接受的女人的名字是……」說著,陳正明還認真的拿出隨身的記事本,打算一一做下筆記。
「賢雨西。」提起小情人的名字,遲海平無波的面容上不禁蕩起了名叫柔情的漣漪。
每多念一次,那名字便像是沾了甜的蜜融化在口中,甜在心中。
「還挺瓊瑤的,聽起來不會很菜市場,還不錯。」陳正明聽完,還邊寫邊下注解,「在哪裡高就啊?」
「清楓學院的--」
「哦?當老師的,還挺不錯的,未來可能是個標準的家庭主婦喔!」陳正明只聽了前半部,自動截話做了結論。
「不是,她不是老師,她是--」
「不是老師?那就是行政人員囉!也不錯啦!」陳正名劃掉剛剛寫上的老師兩字,自動自發的改成行政兩字。
被人不斷截斷話語,遲海平的臉上忍不住有點小小的抽搐,「都不是。」
「都不是?」這下換陳正明皺眉了,「難不成是校長?」
現在校長有這麼年輕的嗎?
遲海平搖了搖頭,「她現在還在念書,是清楓學院的學生。」
學……生?!
最不可能的回答從遲海平口中說出之後,陳正明訝異的掉了手上的筆記本,瞠大眼直直的瞪著他,嘴巴開開張張的,半晌才說得出話來。
「你是說你的女友還是個在高中念書的學生?」老天!他現在如果不是幻聽就是還在作夢吧!陳正明心裡這麼想著。
「嗯!」
「遲海平,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陳正明跳下辦公桌在桌前狂打轉,「一個高中生……天啊!一個年輕有活力的女高中生,你現在正在實現男人的夢想…喔!不對,你現在正在殘害國家幼苗才對。」
「嗯!」遲海平不否認他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他們發展得太快,讓他來不及真正開始抗拒,就已經陷在她的懷抱中無法脫離,如今也只能說服自己她已經是個真正的女人了。
畢竟沒有一棵幼苗會像她一樣,有婀娜多姿的線條。
「天啊!一個清純的女高中生和一個事業有成的銀行投資專家,這樣的組合怎麼看都搭不起來。」陳正明繼續他的哀號和碎念。
「等等!這該不會是仙人跳還是什麼所謂的援交吧?」思緒一偏,陳正明馬上聯想到最符合實際的狀況。
「不是。」遲海平很肯定的否認。
「那個小女生沒跟你拿過錢、沒要你請她吃飯?」陳正明咄咄逼問。
「我有給過她錢,也有請她吃過飯,但是……」
「你看吧!我就知道你被騙了--」陳正明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遲海平第一次堅定有力的喝止陳正明像個發狂母雞一樣的推測和高分貝的聲音,「我有給過她我的附卡,但是她全部拿來買我需要的東西,而吃飯也是我先提出的,她從來沒開過口跟我要過什麼,她不像你現在想得這麼糟,小雨她是個很好的女孩。」
好到越認識她越讓他覺得自己能夠擁有這樣的女孩是一種莫大的恩賜。
「我知道你已經昏了頭了,可是身為你的下屬又身兼你多年朋友的我,不能讓你繼續錯下去。這樣吧!下次你帶你的小女友出來吃個飯,我幫你揭穿她的真面目。」
「我說過沒什麼好揭穿的。」遲海平皺著眉,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總之就先這樣。」陳正明此刻聽不進他說的話,自顧自的拍板定案,「下次約個時間,大家一起出來吃個飯,讓我好好看看那個小女生用了什麼花言巧語來欺騙你--」
「夠了!陳經理,我想我們現在可以讓其它人一起進來討論原本要報告的投資案了。」遲海平用公事打斷他還想繼續扯下去的話題。
「是,總經理。」陳正明也同樣回復正經的神色,準備拉門出去。
在拉開門前,陳正明突然往後轉,以嚴肅又沉重的語氣交代著,「不要忘了要找你那個愛錢的小女友出來吃飯。」
「所以明天我們要跟你的同事出去吃飯?」賢雨西窩在沙發上,懶懶的躺在遲海平的懷裡,語氣慵懶的問著。
現在賢雨西的小公寓裡,已經不是之前遲海平第一次看到的冷清模樣。
原本空蕩蕩的客廳裡擺上了一組布沙發,旁邊放了個書櫃收藏了幾本兩人愛看的商業雜誌和旅遊雜誌,矮櫃上一組家庭式影音劇院是兩人晚上最常打發時間的娛樂。
賢雨西房間裡的單人床也換成了適合兩人同睡的雙人床,衣櫃也自動放大,除了賢雨西的衣服外,還添了幾件遲海平幾天來放在這裡的衣物。
「嗯!他說想看看妳。」遲海平有些猶豫的說著,自動省去那天陳正明對她的錯誤觀念和印象。
「看我?」她應該不是動物園裡的奇珍異獸吧!有什麼好看的?「看我什麼?」
「嗯……如果妳不想去的話,我們就不要去了。」遲海平對於她的問題答不上話來,只能提出另一種解決方法。
「我沒說我不去啊!」賢雨西抓著他的手慢慢的扳著他的手指玩,「有人要請吃飯,我當然好,只是比起吃免費的晚餐,我更喜歡跟你一起在家裡吃飯。」
「我也是。」遲海平垂下眸看著她可愛的小動作,柔情的低語。
自從兩人的關係從早餐一起吃的好朋友,進展到那一夜有了更親密的發展後,他們幾乎已經開始進入了同居狀態。
雖然生活的規律模式還是沒什麼變化,還是上課下課,回家吃飯睡覺,但是兩人在一起感覺到的就是不一樣。
早上他們會互道早安然後才出門,她去上課,他則是先回他的住處換掉那一身休閒衣再上班去,然後下班的時候他們會約在小公園裡,慢慢的一起走回家,或者到超市去添購晚餐的材料。
晚餐過後,他們會窩在沙發上聊聊天,分享一天的心得或者是看看影集和自己喜歡的雜誌,最後兩人躺在大床上相擁而眠。
儘管沒有轟轟烈烈的事情,或者是過熱的激情來點綴兩人的生活,但是他們都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讓過往的寂寞空虛彷彿都像夢一般。
「不過吃完飯後,我們去約會吧?」她突然提議著。
約會?也對,從他們認識到現在,他們好像跨越了太多交往的步驟了。
「嗯!妳想去哪裡?」遲海平想著以往的經驗,擠出了幾個有名的景點,「看夜景?還是吃宵夜?」
她瞅了他一眼,顯得對這些地點興趣缺缺,「很老套,可以不要嗎?」
她可是標準的都市人,對於大自然環境實在很受不了,比起去山上供養蚊子和吹著冷冷的山風,她還不如回家睡覺。
而且他們才剛吃完晚餐,就馬上接著去吃宵夜,想都覺得撐了。
遲海平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是即使絞盡腦汁,他還是只能想到這些,他完全不知道這些有名的約會聖地,在現在的年輕人眼中,已經被列為老套了。
「要不然妳說要去哪裡?」他漾出淡淡的無奈笑容,攤著手等著她解答。
「嘿嘿!天機不可洩漏。」菱唇勾起一個美麗的弧度,賢雨西慧黠的眨了眨眼,手指輕抵著他的唇。
「總之好好期待吧!」家居生活好一陣子了,也該是來個小小的生活情趣的時候了。
一早,遲海平和賢雨西一如最近以來的習慣,在親吻後互道早安出門,但是賢雨西在走到半路時又折了回來。
放好書包,她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給最近一人當兩人用的浦思南,打算讓她幫點忙。
「賢雨西副會長,真是榮幸能夠接到妳的電話。」電話一下就被接通,話筒那邊傳來浦思南因過度疲累而發出的挖苦聲。
「思南,妳的形象不適合說這種挖苦的話吧!」這種話應該她講才合適。
「應該說妳的習慣也不是在要上課的時候還打電話來問候人吧!」浦思南心裡有底的問著,「是不是你們家的兩位老人家又怎麼了?」
「賢夫人若聽到妳說的這句話,可能會氣皺她好不容易拉回來的臉皮。」
「呵……我相信她絕對有足夠的資金可以將氣皺的臉皮重新拉到平整無缺。」
「呵……一早聽到妳挖苦人的聲音的確讓我的心情好了不少,畢竟我等等還要在家恭迎那兩位老人家駕臨呢!」
「嗯……讓我看看,現在中原標準時間應該是上午七點半,如果稍微有常識的人都應該知道一個高中生的上課時間已經差不多快到了,有人還會這麼白目的挑等一會兒的時間去拜訪嗎?」浦思南流露出淡淡的嘲諷,卻沒有半點訝異。
「如果可以的話,我一點也不想承認妳口中那兩位沒常識的人正是等等要來拜訪我的家父和家母。」賢雨西壓抑著自己儘量不要把更狠毒的話語來形容那兩個人。
因為那兩個沒有半點常識、愚蠢又自私的人,正是賜予她生命的人。
說他們愚蠢又自私,一點也沒有言過其實,否則他們不會因為自己的來訪,什麼都不管的就要人放下正事,待在家裡等著他們大駕光臨了。
「繼財產權之後,他們這次又有什麼貴事?」
「誰知道呢?」他們的想法總是詭異得讓人無法理解,當然,她也一點都不想理解那些詭異的思維。
「總之先幫我請個假吧!就算我對他們的來訪一點歡迎之意都沒有,但是我想我可以撥空聽看看這次他們又有什麼好事。」她最後好事兩字特別加重了語氣,明擺著對兩人的來意不以為然。
「知道了,那我先掛電話了。」浦思南沒有多問,僅是輕嘆了口氣,因為她知道,這不是她可以干涉得了的。
「嗯!」掛掉了電話,賢雨西盯著手上早被揉爛的傳真紙發起呆來。
這是前幾天遲海平在浴室洗澡的時候,她接到的傳真內容,潦草得像是在辦公一樣,只給了時間和地點,讓人沒有拒絕的餘地。
果然有像那兩個人的作風,除了對自己有利的人以外,其它的人對他們來說,都只是個可以隨意命令指使的下人,即使親如身為他們的女兒的她也是一樣。一想到這,賢雨西忍不住嘲諷的笑了。
打從她很小的時候就清楚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身在富豪之家要付出的最大代價就是面對的不是叫做親人的關係,而是整個貪婪腐敗的慾望架構。
沒錯!在那種充滿慾望與爭奪的家中,即使有著血緣關係的人,也有可能在下一秒鐘因為區區一張支票而對妳痛下殺手。
幸好,在她有一次因為差點喝到某碗「不小心摻到迷藥」的點心後,當時賢家的大家長也是唯一疼她的爺爺,將年僅七歲的她以養病為名送往加拿大,遠離家族內太多不堪入目的黑暗面。
不過出國兩年後,爺爺就病逝了,所以她只能重新封包好行李,回到台灣。
然而即使回到台灣,她也沒有再回過賢家大宅,直到被迫簽下財產分割書為止。
算算也有五、六年沒見了,那對她沒喊過幾次的家人,這次又是為了什麼找上門呢?
刺耳的電鈴聲突然急促的響起,顯示門外訪客的不耐和焦躁,催促著她停下回想中的思緒起身開門。
一打開門,讓人幾乎怏窒息的香水味撲面襲來,然後跟著的是一連串尖銳高亢的批評聲。
「這是什麼爛房子,破破爛爛的連電梯都沒有,窮人住的地方感覺真差勁。」賢尚英一臉鄙棄的神色,一邊大搖大擺的走進屋裡。
而向來冷漠的劉畢忠對妻子的批評話語不予置評,靜靜的皺了下眉,也跟著走進房子。
一前一後進了房子,兩人沒有半分的客氣,完全當作自己家一樣,挑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後便開始吆喝。
「我要一杯果汁,要現打的不加糖。」賢尚英理所當然的開口,彷彿把這裡當作餐廳。
「咖啡。」畢竟是夫妻,劉畢忠開口的第一句話也不是打招呼,而是同樣的命令。
輕輕闔上門,賢雨西冷笑著,對於剛剛的要求置若罔聞,坐在他們的對面,打算開門見山的問明來意。
「劉先生、賢夫人,不知道今天有何貴事,可以勞煩兩位來到我這破爛的家裡呢?」什麼父母的稱呼在多年前就已經省略,在她的認知中永遠只有先生夫人兩個代名詞。
對於賢雨西的冷漠態度,賢尚英原本打算發作的脾氣在劉畢忠的暗示下做了忍耐,忍氣吞聲的暫時又坐回沙發上。
劉畢忠從皮包中拿出一個牛皮紙袋,不悅的丟到桌上,「這是妳二叔找人拍的相片,妳自己看看。」
隨便從牛皮紙袋中抽了幾張相片,賢雨西帶著幾分訝異的看著相片裡的主角,都是她和遲海平兩人的親密合照,除了兩人在街上散步的相片外,還有一些比較隱密的生活照。
這對從認識以來,兩人始終都沒有照過半張相片的賢雨西來說,這些相片無疑是一份意外的禮物。
但是她驚訝的表情卻被賢尚英和劉畢忠認為是事情被發現的震驚和訝異。
「我不管妳想要解釋什麼,總之妳得跟相片上的男人畫清界線,賢家的女兒不可能跟那種窮小子有什麼曖昧關係。」看看那男的穿成那種俗樣,她不用想也知道又是個窮小子。吞忍多時的賢尚英刻薄的說著,完全沒有貴婦人該有的矜貴氣質。
「是嗎?」賢雨西將相片收攏,不著痕跡的放到自己身邊,沒有被激怒,只是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說道:「相信有妳開了前例之後,再多我一個也沒什麼差別。」
整個賢家的人都知道,劉畢忠當年也不過是個沒沒無名的窮小子,要不是攀上了賢尚英,現在根本就不可能在陽明山坐擁豪宅,享受著權力與財富。
「妳說什麼?」聽完她的話,賢尚英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大罵,但還是被劉畢忠給壓了回去。
「談正事,少跟她廢話。」劉畢忠掃了她一眼後,回過頭來淡淡的說道:「就像妳媽剛剛說的,跟那個男人分開,我們會幫妳開始找好對象。」
好對象?賢雨西在心中冷冷一笑,十分不以為然。
只要能夠幫助他們取得更多的財富或者是順利的在賢家的遺產中瓜分更多利益的人,都叫做好對象是吧!
「抱歉,我想我相信自己的選擇,不需要你們多事的介紹對象了。」什麼都好說,但就只有這件事她絕對不可能退讓。
「妳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乖乖配合我們,以後妳還能多少拿到一點財產,否則妳連一毛都拿不到。」賢尚英這次終於忍耐不住,拋棄貴婦的形象對著她破口大罵。
賢雨西淺淺一笑,對於她的怒吼,只是覺得有趣,「容我提醒妳,賢夫人,如果沒記錯的話,幾年前妳讓我簽下的財產分割書上面寫得很清楚,我除了這棟老公寓外,不能拿取賢家的任何一份財產,難不成妳已經提早老年癡呆忘了這件事?」
「妳--」逆女!賢尚英被反諷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無法開口反擊。
「賢雨西,別忘了我們還是妳的父母。」劉畢忠臉上有著警告,卻也對這個多年沒見的女兒有著無法掌握的不確定感。
「當然!身分證上的父母!」如果可以的話,她連這點都不想承認,「不過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撥個時間去把手續辦一辦,這樣我們就連最後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那對她來說,才真的是諸事大吉了呢!
劉畢忠聽完,唇一抿,瀕臨爆發的怒氣潛藏在他驚人的意志力下,銳利的雙眼直勾勾的瞪著她。
「劉先生、賢夫人,除了剛剛那件小事以外,請問還有什麼事嗎?」賢雨西淺笑,但是送客的意味很明顯。
劉畢忠拉起賢尚英,淡淡的看了仍坐在沙發上的賢雨西一眼,平靜的吐出話來,「聰明人做聰明事,年輕人不要太倔強,否則……後果難測!」
他話裡的警告,賢雨西不會傻得聽不出來,但是如果以為這樣她就會低頭的話,他也未免太小看她了。
「事情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果會怎樣,說不定幸運之神會倒向我這一邊也說不定。」
劉畢忠對賢雨西這番挑釁的話沒說什麼,只是露出了一抹深遠的笑容後,便拉著賢尚英走出門。
目送兩人離開後,賢雨西深深的呼了口氣,一直緊繃的肩膀終於無力的垂下。
好累……她真的懷疑剛剛她到底是如何裝作一臉不在意的樣子,把那兩個人給送走的。
經過這麼一鬧,她也沒心情去上下午的課了,乾脆……甩了甩一頭長髮,她眼裡露出調皮的光芒。
她撕下冰箱上遲海平留下聯絡方法的便條紙塞進小包包,再傳送一封簡訊到他手機裡,完成出發前的準備。
呵!來個小小的查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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