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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汪晴 -【玉姬(絕代寵姬之六)】《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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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2 00:09:09 |只看該作者 |正序瀏覽
汪晴-皇姬(絕代寵姬之六)

他一直以為他這輩子的王妃只有一個
未料皇上這一賜婚,搞得天下皆知
令他無法拒絕
賞他個刁鑽無禮的御賜新娘處處同他作對
新婚之夜竟惡言相向、出口咬他!?
偏他又動她不得,只因休她形同抗旨
好!那他就對她百般冷落,教她嘗盡怨婦滋味
豈料她卻樂在其中、如魚得水
原來,嫁給他只是她與別人暗通款曲的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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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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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2 00:12:45 |只看該作者
    半年後

  朱正?帶著妻子荊星靈及女兒朱映兒到江南一游,可是荊星靈從江南回來後,身體卻愈來愈虛弱,令朱正?好生不安,遂請大天過來一瞧。

  大夫把完脈後,先是恭敬地朝朱正?微福身子。「王爺,恭喜您,王妃有喜了。」

  「有喜?」

  「是的。」

  朱正?揮揮手要人夫退下,他走到床頭坐下。「星靈!」

  荊星靈微微睜開眼,虛弱喚;「正?!」

  朱正?大掌輕輕撫摸她額頭,眉頭的凝結顯示他的憂心。「妳病了。」

  荊星靈淺笑。「我只是害喜嚴重罷了,沒事的。」她有聽到大夫說的話。

  「這孩子該要嗎?」

  荊星靈緊張的握住他的手,「你不要我們的孩子?」

  朱正?反握她的手。

  「找怕你和霜霜一樣。」話語雖輕輕的,可恐懼盡在其中。

  荊星靈心頭一暖。「我不會有事的,再說,我要真有車,你不是還可再娶一位妾子進來?」

  朱正?不悅地瞪著她。「胡言亂語,該打。」

  荊星靈甜甜一笑,調皮道;「好啊,我就不信你捨得打我。」

  朱正?無奈歎口氣,經點一下她鼻頭。「你呀,調皮。」這半年來的相處,讓他更加愛她,她是位可人的小妻子。

  此刻,朱映兒奔進房,走到床頭。

  「娘,你沒事吧?

  朱正?樓著女兒笑道;「映兒,你很快就會有小弟弟或小妹妹和你一同玩耍了。」

  「真的嗎?娘!」朱映兒驚喜若狂。

  荊星靈微點螓首。

  朱正?一手摟著妻子,一手抱著女兒,幸福之情洋溢四周。

  幸福不就是這樣的嗎?

《全文完》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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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2 00:11:5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荊星靈性性倚在窗口,眼光卻不知飄向何方。

  奶娘端著飯菜走進房內,見荊星靈神智恍惚模樣,不由得在心中歎口氣;自從王爺出門後,她就變成這般,常常一個人倚在窗口,什麼話也不說,日漸瞧悻的臉龐讓人看了心疼。

  「星靈,用膳了。」

  荊星靈震了一下,半晌,低聲道;「奶娘,先擱著吧。」

  奶娘依荊星靈所言先將膳食放在桌上,等了一會兒見她並無動靜,又喚;「星靈,飯菜快涼了。」

  荊星靈輕歎口氣,轉過頭去,掃一眼桌上飯菜。「奶娘,您吃好了,我吃不下。」

  「星靈,你就算沒食欲,也要多多少少吃點兒,你瘦了好多。」奶娘本是慈愛的臉現今布滿憂心。

  「可我真的吃不下。」

  奶娘正要開口勸解,朱映兒從外頭跑了進來。

  「奶娘。」朱映兒喚了一聲後,遂跑到荊星靈面前。「娘,我們好久沒出府,您可不可以帶映兒出去?」

  荊星靈微蹙眉。「好嗎?」

  「怎麼會不好,爹已撤了不准您出府的命令。」小小年紀的朱映兒見荊星靈整天待在房裡也不是辦法,遂您惠荊星靈出府。

  「星靈,映兒說的沒錯,你們好久沒一同出府,不如到感業寺去走走。」奶娘了解小主人的想法,也跟著小主人勸她。

  荊星靈抬頭望著一老一少的祈求面孔,不忍掃她們的興,遂點點頭。 三人出府來到感業寺,荊星靈被動的讓朱映兒拖著逛。

  荊星靈瞧著寺裡的一景一物,感業寺依舊是感業寺,可她卻不是以前那無憂無慮的荊星靈,突然間,她覺得酸澀湧上心頭,有股想哭的沖動。|此時三人身後傳來呼喚聲.「三位施主請留步。」

  二人不約而同地轉過身,荊星靈輕呼出聲;「慧心帥太。」

  慧心師太微點蛟首,淡淡一笑。「荊施主,別來無恙。」

  荊星靈一楞,腦海裡閃過出嫁前慧心肺太傅對她說過的話;雞通,那時候的慧心師太已看出她往後的遭遇她放開朱映兒的手,上前幾步。「慧心肺太,您早看出來我往後遭遇是不?」

  慧心師太仍是淡淡笑容。「荊施主,貧尼已告知你化解法子了。」

  荊星靈搖搖頭,咚的一聲跪下來,驚嚇到奶娘及朱映兒。

  「慧心師太,求您替弟子剃度,讓弟子脫離紅塵之苦。」荊星靈跪伏在地,哀聲請求。

  「星靈!」

  「娘!」

  慧心師太上前一步,扶起荊星靈。「荊施主,佛度有緣人,你並不是伴青燈之命。」

  「可是…‥」

  「你心裡面的魔是自己給的,須由你自己去化解迷障。」話甫落,慧心師太已退離荊星靈幾尺遠,緩緩離去。 _二行清淚從她臉頰滑落,連佛門都不收她,她還能到哪兒去呢? `奶娘及朱映兒則奔向荊星靈身旁。

  「星靈,你為什麼要出家?」奶娘著急的問。

  荊星靈什麼話都不說,徑自流著淚,慌得奶娘及朱映兒只能急忙安慰她。

  荊星靈從感業寺回來以後,身子比以往更加虛弱,三天兩頭昏睡在床是常有的事。

  這天,奶娘端了午膳至新房,瞧她沒醒,也不敢叫醒她,遂又將午膳端出來。

  奶娘才關上門,李總管便往她這方向走來。

  李總管瞄一眼奶娘手上飯菜,憂心忡忡地問;「王妃又吃不下飯嗎?」

  奶娘歎口氣。「她睡了。」

  「王妃老是不吃不喝,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能說的、能勸的都做了,星靈不聽我也沒法子。如今,只能祈求王爺早回來,畢竟他們夫妻間的事,還是要由他們自個兒去解決。」

  聽奶娘一提到王爺,李總管頓時面露憂容。「奶娘,有件事我得交代妳,近來少在王妃跟前提起王爺。」

  「為什麼?」

  「老實告訴你吧,七天前王爺就該回來,可到現在還是不見王爺蹤影。」

  「會不會路上耽擱了?」

  「要真是路上耽擱,我就不會這麼擔心了。」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說到這兒,奶娘才發現事有不對勁。

  李總管壓低聲音道;「其實這次皇上派給王爺的任務是到陝西平定流寇,王爺本預定三個月後會班師回朝,可現今王爺人不但未歸,也毫無消息進京,怕是……」

  「你說的可是真的?」房門條地打開,荊星靈臉色蒼白地站在門內。

  李總管嚇了一跳,急忙跪下來。「王妃。」糟糕,怎會讓王妃聽見呢?

  荊星靈奔至李總管面前將他拉起,心急地問;「我問你,你剛才所言是否屬實,不准說假。」

  「是真的。」

  「可朝中大臣眾多,皇上為什麼會派王爺去呢?」她不願相信此事。

  「王妃,這你可就不知,王爺在末娶霜王妃之前,就常常和荊玉書將軍一同駐守邊關,這幾年邊關局勢趨緩,皇上才沒派王爺至邊關駐守,所以,皇上派王爺去平定流寇也不足為奇。」

  荊星靈一震,倘若李總管所言屬實,那他安危:

  「他真的沒消息?」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抖著。 ,李總管面露難色,不知該如何婉轉告知王妃。

  荊星靈從李總管臉上得到答案,她身子一震、眼一黑,昏厥了過去,慌了李總管及奶娘。

  半夜,荊星靈蘇醒過來,她怔怔躺了會兒,寫地,她摸黑下床,點亮屋內燈火,走到梳妝台前坐下來;拿起台上一錦盒,輕輕打開盒蓋,小心翼翼地拿起裡面的首飾,說不出心中復雜情緒。這支木?是朱正?買給她,替她戴上去的。

  她細細撫著?身,動作溫柔得像是撫摸珍寶般;他們也曾經度過甜蜜時光,雖然就只有短短一日而已,可在她心中已留下無法磨滅的回憶。

  他曾經那麼溫柔的對待她,溫柔到讓她的心可以為他而開,甚至還想跟他一輩子。

  倘若,他不曾誤會她不貞、不曾粗暴對待她、不曾要迎娶姐姐為妾,那麼,他們也可以像平凡夫妻般幸福過一輩子吧!

  但現在會不會太遲了?她已想原諒他之前的殘忍無情,他卻已不如身在何處。

  到二今天她才知道,不知何時她已愛上他;就是因為愛,對他,她總是會有心捕、失落的感覺,才不能輕易原諒他的傷害。

  她雙手緊緊握佳木?,將它擁在胸前,仿佛他在身邊似的。

  他應該沒事吧?可是,若沒事的話,他怎麼還不回來?

  荊星靈淚如雨下,只盼望他安全歸回呀!

  一大清早,一名男人急匆匆的走進新房環顧四周,眼光定在屋內某一點,停頓會兒,他走到心愛女人身旁看著她,微微彎下腰,赫然發現她睡著的容顏上竟消著殘留的淚,他眼光再往旁一飄,眼中閃過一抹溫柔,他輕輕抽起她手上木?,她拿著它做什麼?是在想他?她的淚是為他而流的嗎?

  男人經歎口氣,溫柔的抱起趴睡在桌上的妻子。

  女人一整夜其實睡得並不安穩,她一感到身子騰空便微微張開眼,見是令她又愛、又恨、又氣的丈夫,她想也沒多想的抬起雙手緊緊環住他脖子。

  朱正?先是一楞,隨即笑了。「妳思念我是不?」

  荊星靈臉一紅,慌忙的放開他。「放我下來。」她才不承認她思念他,縱使她想他想到心痛。

  「不放,我這一輩子都不放開你。」語氣雖輕得如羽毛,可堅定的信念就如高山搬撼不動。

  「你胡說什麼?.」她又驚又喜,他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朱正?睜光一變,深情且思念地道;「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被他深切眼光看得不自在,她掙扎著要他放下自己,卻反讓他抱得更緊。

  「別亂動,想勾引我嗎?」他挑逗笑問。

  她一愣,呆呆望著他,不懂他話中涵義。

  他笑。「我已經三個多月沒碰女人,是不堪被挑逗的。」

  荊星靈小臉登時刷白,他把她當作是妓女嗎p想到有這可能性,她眼淚即撲歉歉地落下來。

  朱正?訝異於她的淚水,低下頭吻去她臉上淚珠。「為什麼哭?」

  荊星靈搖頭不答,淚水止也止不住。

  朱正?走到床榻,輕輕將她放下。

  刑星靈一接觸到溫暖的床鋪,內心害怕自然而起,緊張的想環住他,呵又覺得不對,她並沒有要勾引他,於是她選擇退縮到床角去。

  宋止?二道濃眉皺緊,她在怕什麼?

  他坐在床沿望著她,「星靈,你怎麼了?」

  荊星靈猛搖頭,好一會兒,才小小聲道;「我累,想休息。」  朱正?了解地點頭。「那我不吵你,我先到書房辦些事。」趴在桌上睡了一夜,的確也累了。

  荊星靈點了下頭,雙手緊緊環抱住自己。

  朱正?雖疑問滿心,可最終還是沒問出口,他只是深深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踏出房門。

  荊星靈待他一走後,飛也似的下床躲在牆角落,昔日回憶猶如排山倒海般湧上來,她不是妓女,不是:

  朱正?在書房召來李總管及奶娘問話。

  「李總管,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來,府裡有無大事?」

  「是沒啥大事,只不過……王妃有些奇怪。」李總管不敢瞞主子,老實回答。

  朱正?挑挑眉,眼光轉向奶娘。

  「奶娘,妳最清楚王妃生活作息,你說說看,王妃哪裡變得奇怪。」

  「王妃變得喜歡一人獨處,不愛說話,還常常一整天不吃不喝。最奇怪的是,王妃總愛窩在牆角落一覺到天明,怎麼勸她到床榻上睡,她就是不肯。」

  朱正?臉色一沉,怪不得今早一見到她,就發現她臉色蒼白,身子也瘦了許多。

  「王爺,關於王妃的事還有一件,老奴不知該不該講?」奶娘吶吶地問。

  「說。」

  「老奴曾和王妃及郡主去過感業寺,王妃求寺內住持為她剃度。」

  「什麼?」她要出家?為什麼?

  「老奴不敢隱瞞,王爺,您要想辦法救救王妃呀。」

  朱正?臉色深沉,一語不發,揮揮手要他們退下,一會兒,見他們仍站在原地。

  「還有什麼事?」

  李總管、奶娘一起跪下。

  「王爺,奴才知道這事不該是做奴才的該說的話,可為了王妃,奴才不得不說,奴才和奶娘都認為,王妃是愛著王爺的,不然也不會聽到王爺您可能會出事,就急待暈了過去。」

  「真有此事?」

  「王爺,我們絕不說假。王妃聽到老奴和李總管談話,好曉七爺是到陝西平定流寇,不但毫無消息傳回且又未歸,王妃焦急之心連我們站在她身旁也感受得到。」

  她會擔憂他?那清早他看到她臉上殘流的淚痕是為他流的?這種感覺讓他既開心且心疼。

  朱正?掃一眼跪在地上的二人。「你們先下去,我自有分寸。」

  李總管及奶娘不再多言,隨即退下。

  朱正?又坐了片刻,只覺得如坐針氈;他想見荊星靈,一有這念頭,他條地起身往新房方向走去。

  朱正?來到新房,眉頭緊皺,奶娘說的沒錯,荊星靈又窩在牆角落,看起來好象是睡了。 .

  他走到她跟前,才剛抱起她來,荊星靈就睜開眼望著他。

  「聽奶娘說,你曾要求感業寺住持為你剃度,真的嗎?」他劈頭就問。

  她點點頭。

  「為什麼?」

  「我覺得這樣對你、我都好,我配不上你。」就算她愛他又如何?她家世不清白呀。

  他微怒。「胡說,你真敢去出家,我就把感業寺拆了。」

  她心一驚。「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不能仗著有權有勢就隨自己好惡做出破壞的事來。」

  「為何不可,我不准我心愛的妻子離開我。」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心愛妻子?他說的可是真的?

  「真不懂嗎?我以為在我不迎娶荊織娘進府時,妳便已了解我的心意。

  她一征,想到他還抱著她。「把我放下來。」

  朱正?不理會,反將她抱得更緊,他走到椅子上坐下來,突然沉下臉。「為什麼有床不睡要睡在角落,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容易感染到風寒?」

  他的問話令她臉色一沉,緊緊眠住唇不回答。

  「說啊。」

  她沉默了會兒,突然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你真的了解我嗎?」

  「星靈。」他不懂她所問。

  她抬起小臉看向他。「如果你夠了解我的話,你就會明白。」

  朱正?不解地望著她。「你不說,我怎麼了解?」

  荊星靈微微地撇過臉。.我不喜歡待在這兒。」 I「為什麼?這裡是我們的房間,你不住這兒要住哪兒?該不會是想搬回映兒或者是客房那兒住吧?」

  她不想哭,可眼淚卻不聽話地流下來。「你知道我住在這裡有多痛苦嗎?你能明白嗎?」

  「我真的不明白。」

  「既不明白,那就什麼都不必說了。」

  他動怒,突然覺得她是在無理取鬧。「妳到底要我怎麼做,明說。」

  她拭去淚,脫離他的懷抱走到床鋪,指著它道;「我為什麼不要住在這裡,因為這房裡你曾帶別的姑娘進來,你們曾在這裡燕好,且你在這曾粗魯的對待我,你要我怎麼住在這兒?躺在這張床上,我天天想起這些事,你讓我覺得,我不是你妻子,而是跟那位花魁一樣;而且你曾說過,我娘是妓女,所以我是小妓女,住在這裡,我快瘋了,我夢見我和我娘是一樣的,是妓女,妓女呀!」

  朱正?傻楞地聽完她的控訴,這是他的錯。

  他上前幾步,長臂一攬將她擁進懷中,真誠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傷你這麼深。」

  她哭得厲害,一會兒,她輕輕推開他胸膛。

  口休了我吧,我坐不起王妃這位置的。」離開他的話,她或許會好過一點兒,她不想再承受她愛的人所帶給她的傷害。

  「不,那是我一時胡言亂語說的氣話,你別當真。」,「是氣話嗎?」她懷疑問。

  他點頭。「星靈,你還不懂嗎?為何我一直問你原諒我了嗎?我要不在乎你,又何需你的原諒。」

  她心一震,迎上他後悔、傷心的黑睜,突然憶起慧心師太所說的話—— 心裡面的魔是自己給的。

  她因他的話、對她的傷害,替自己設下迷障,根本就分辨不清他的真心。

  「你真當我是你妻子,不是小妓女?」

  他抬起她下?,低頭給她一吻。「會傷你是因為我嫉妒你和玉書,可要不是這份嫉妒,我也不知道我早愛上你了。」

  她一楞,無法置信。

  他笑。「你知道嗎?其實我對你有好多疑問,找好想問你,為什麼一見面就討厭我,為何老是愛與我作對?」他抬手覆上她的唇,阻止她發言。「可我都忍下來,因為我想重新認識你,讓我們忘了以前的事,重新開始好嗎?」

  荊星靈怔怔望著他,最後是撲進他懷中告訴他答案——她願意。

  朱正?遲疑了會兒,緊緊擁住她;他往後會好好待她,絕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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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2 00:11:4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朱正?放經腳步走進新房,這時候荊星靈正午睡著。

  他走近躺椅輕輕坐下來,望著她蒼白瞧忡的睡容,他眉頭皺得快打結,她是真的生病,絕不是裝病。唉「都怪他誤信饞言,才會誤自她稍早,玉書要回去之時,責怪他把她鎖起來,還差點和他打起來;他不是有心要鎖住她,他只是一時氣極、妒極,才會做出這種事來。 天!沒想到他還能愛人,自從霜霜過世後,他以為世上再也沒有任何女人可以讓他動心、讓他在乎,可眼前的她,令他在乎到像當年愛霜霜般。

  或許早在見到她的第一眼時,他就愛上她那活潑狂野的氣質;只是他一直沒發現,反而讓怒火掩蓋了內心深處真正的聲音。

  荊星靈睡得並不安穩,隱隱約約感到有人在注視她,她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朱正?焦慮的面容。

  喔,不,她一定是看錯了,他對她怎會有焦慮呢?他來這兒做什麼?

  「怎麼醒了,是不是我吵到妳?」他柔聲問。

  荊星靈不回答,微微撇過頭去。

  她的拒絕態度令他歎氣。「還在生我的氣?」

  荊星靈還是不說話,眼神空洞的不知注視何方。

  「我不會再鎖著你,也會撤了不准你出府的命令。」

  荊星靈沒有多大歡喜,沉默半晌才問道;「那我可以搬離這兒嗎?」

  「為什麼?這裡是我們的新房。」他不懂她為何堅持要搬離這兒。之前,他認定她和玉書有染,她要搬,他能理解,但現在又為了什麼?

  荊星靈不回答,眼中閃過悲痛,她恨這地力。

  朱正?看不到她眼中的悲哀,靜靜看了她的側面好一會兒,突然轉移話題。

  「我決定不迎娶荊織娘進府。」

  聞言,荊星靈訝異地轉頭望向他。「為什麼?」

  「為了你。」他坦白說出自己的心意。他本就無心迎娶荊織娘進門,自迎娶荊織娘只不過是一時氣昏頭,想狠狠傷害荊裡靈罷了。冉說,他也不想迎娶一個心腸歹毒,只會無中全有、興風作浪的女人,免得把府內按得烏煙瘴氣。

  「為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口玉書已經澄清了你們二人的關系,灶找不對,誤會了你,我道歉。

  荊星靈並沒有因為他的道歉而關心,相文的,她心經理無太人波動,或許足她的心被他狠狠傷害,傷到心已麻痺。

  「星靈。」她的沉默竟讓他的心莫名慌張起來。

  她還是不說話,表情冷冷淡淡的。

  朱正?歎口氣,突然問道;「你是讓我氣病的足不?」

  荊星靈仍舊不答腔,他說對一半,另一爭則是她不想待在這裡。

  過了好半晌,荊星靈輕啟朱唇;「你不娶姐姐,那她一生名節就毀了。」依大娘和姐姐的個性來判斷,就算朱正?沒派請媒婆上荊府提親,朱正?要迎娶姐姐一事,大概也已傳遍整座城了。

  朱正?眉頭一皺。「她都不顧及你了,你還管她做什麼?」他知道荊織娘心腸狠毒,卻沒想到會狠心到這地步,連親生兄長及妹妹都敢陷害。

  「話不能這麼說,她總是我姐姐。」雖然她討厭她們,但還不至於要她們去死。

  朱正?不苟同地撇撇嘴。「這我不管,那是她的事。」

  荊星靈生氣地坐起身。他做事為什麼總是不顧他人的感受?不顧她、不顧映兒,現在連姐姐也不顧。

  「你太過分了,你這麼做是存、但逼姐姐走上死路。.她怒吼。

  「她死總好過你死。」他也大著嗓音響應。然後凝看著她幽怨的小臉,他壓低聲音問;「你真能讓我迎她入門嗎?」

  「我……」下面的話她竟答不出口,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乍聽他將迎娶荊織娘時,她的心好痛;可是有件事他說的沒錯,她的身世不清不白,是坐不起王妃這位置的。再說,縱使她再怎麼討厭荊織娘,她總是她的姐姐,她無法坐視當荊織娘知道朱正?不願娶她時,她所得到的羞辱。

  「說不出話了,你的個性就是這麼幣扭、倔強,我們才會常常吵架。」

  這是什麼話,好象一切全是她的錯。

  「明明是你的錯,別全推給我。」她頤了頓。﹁還有,你對姐姐既然沒興趣,就不該開口要迎她入門;現在,你又不娶她,不擺明要她走上死路。」

  這小妮子還不懂他的心嗎?

  「妳別淨顧著別人好不好?」

  「她不是別人,她是我姐姐。」

  「你……反正我決定的事絕不更改。」

  「朱、正、?!」她咬牙切齒。

  沒發火,他只是無奈。「你為什麼不能替我想想,為我們的末來想想。」

  叫我們之間沒有未來。」她抬頭深深望著他,眼中有著濃濃悲哀。

  既沒有未來,她的胖子為何有著傷痛?

  「你愛上了我是不是?」他低聲問。

  荊星靈轉過頭不看他,這問題,她不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荊織娘的事。「你不娶姐姐的話,我一輩子不原諒你。」

  聞言,他心裡一怒,她敢拿這來威脅他掛

  「我朱正?不接受威脅。」

  「這我不管,我再說一次,你不娶姐姐,我一輩子不原諒你。」她重申立場。

  「妳……」如果他夠狠、夠種的話,應該掐死她免得氣死自己,可他下不了手。

  「請你考慮清楚,我想休息,請王爺出去。」

  她對他下逐客令?她竟敢!

  朱正?瞪著她,深吸口氣,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了怒火;最後,他一語不發的轉身離去。

  目送他離去的背影,她聚集眼眶的淚撲簌簌地流下來。

  她何嘗願意讓他迎娶小妾入府,可她要是不退讓的話,姐姐會死,且她的身分也不配當他朱正?的妻子。

  荊星靈和朱正?爭吵過後幾天,荊星靈訝異來造訪她的人。

  「奶娘,您回來了。」

  奶娘笑笑點頭。「是王爺請我回來的。」

  是他?

  「無緣無故他怎會請奶娘您回來,他到底想做什麼?」她擔心朱正?會對奶娘不利。

  奶娘慈愛地拍拍荊星靈小手。「王爺說你病了,請我回來看看你,看你的病會不會好些,畢竟王爺還是疼愛你的。」本來她還擔心倔強的星靈會常常和王爺吵架,可現在看這情形,王爺是喜歡上星靈了。

  荊星靈不領情的冷哼一聲。「誰知道他又想搞什麼花樣!」

  「星靈,你怎對王爺成見這麼深?」

  荊星靈望著奶娘,萬用不離地道;「不足找對他成見深,而足他的所作所為令我感到不恥。.奶娘的蹄來,令她記起當初她求他不要送走奶娘,而他卻羞辱她的事。

  奶娘無法苟同地搖搖頭。「夫妻是要相處一輩子的,你再這樣對王爺,遲早這婚姻會沒了。」

  荊星靈壓下苦澀,露出一抹笑容。「新婚那夜,我們二人一見面就分別看對方不順眼;到現在,我們一見面還是吵吵鬧鬧的,這婚姻早就沒了。」

  「星靈,我說過,出嫁從夫,你別那麼倔強好嗎?」

  荊星靈搖了搖頭。「奶娘,您不懂的,他傷我太深。」

  奶娘緊皺眉。「星靈。」

  荊星靈微撇過頭不語,過了好半晌,突然幽幽地道;「奶娘,我娘在我還是映兒這年紀時就過世,這幾年來我漸漸淡忘我娘的面貌,就只記得她的笑容很溫柔、很慈祥;可是,近來不知為何,我一直夢到我娘,清清楚楚地就好象她在我面前般,她在夢中對我笑。您說,這代表什麼意思,是不是我快走了?」

  呸、呸、呸!奶娘合掌祈禱,童言無忌呀。

  「星靈,別胡說,這種事不能開玩笑的。」

  「我沒有開玩笑。我現在只要一閉起眼睛,我娘的身影就會在我面前出現,奶娘,我想我活不久了。目荊星靈輕輕說道,語氣裡滿是濃濃的悲傷。

  面對荊星靈病俯糖的嬌容,奶娘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再這樣下去,她或許真會離開人世間。

  口奶娘,我突然覺得好累、好想休息。」荊星靈輕撫額角,近來她睡眠時間暴增,好象怎麼睡也睡不飽似的。

  奶娘點點頭,扶著荊星靈至躺椅替她蓋好棉被後,邁著沉重腳步往房門走去。

  開了門,朱正?正站在門口,他雙手負後,轉身邁步離去;奶娘知曉他的意思,她尾隨在他身後。待走了有段距離,他停了下來。

  「我全都聽見了。」

  奶娘怕王爺會責怪荊星靈,急忙道;「王爺,容老奴斗膽說句話,王妃她個性心直口快,絕無污蔑王爺之意。」

  「我知道,妳下去吧。」

  「是。」奶娘領命退了下去。

  朱正?待四周無聲後,他轉身回望向新房,他好怕荊星靈的話會成真,他真的會失去她嗎?

  難道,他朱正?這一生注定不該有妻妾陪伴過一生,霜霜因難產最後死在他懷中,而星靈呢?

  他請了多位名醫前來看診,他們的說法都一樣,都說星靈得的是心病,呵她的心病是什麼,他一點也不知道。但他不想再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人死去,而自己卻來手無策。

  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回復以往活潑有朝氣的模樣?

  奶娘及朱映兒陪著荊星靈在府內四處走走,期望她的病能好轉。

  「娘,妳看,那株牡丹好美呀!」朱映兒指著前頭盛開的花朵。

  荊星靈淡淡一笑,可眉間那股憂愁卻散不開來。「是很美。」

  「那我去把它摘下來給娘好嗎?」朱映兒討好的提議,她也看得出來荊星靈近來身子不適。

  荊星靈搖搖頭,手掌搭在朱映兒肩膀道;「映兒,那花是很美沒錯,可你要是把它摘下來的話,它會失去生命,那它的美就只有一瞬間;再說,攀折花朵會折你的福。」

  朱映兒聽不太懂荊星靈的話中意思,可她尊重荊星靈意見。「娘,你不愛我攀折,我不折就是。

  荊星靈輕笑點頭。「映兒真乖。」

  一直在她們身旁的奶娘聽了荊星靈的話,心中閃過不祥之感,她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可能是荊星靈的話讓她覺得這孩子的生命快消逝似的。 X沉穩的腳步聲踏破了寧靜的氛圍,荊星靈三人齊向聲音來源望去,立在她們面前的是朱正?。

  「爹爹。」

  「王爺。」

  朱正?微點頭,眼光注視著荊星靈毫無血色的小臉。「奶娘,帶映兒回房,我有事要和王妃說說。」

  「是。」奶娘牽著朱映兒小手,帶著小主人回房。

  朱正?眼光不曾離開過荊星靈,他皺著眉道;「我都讓奶娘回來照顧你了,你的病怎麼還沒好,英非是奶娘照顧不周,那我是否該考慮送奶娘回鄉?」

  刑星靈吃驚的望著他,著急道;「找的病和奶娘無關,你不能送走奶娘。」

  朱正?一笑。.這才是我認識的荊甩靈,你該足道麼有朝氣的荊星靈瞪他一眼,隨即轉過頭不理他。

  朱正?正要開口取笑她,李總爸慌慌張張跑過來。

  「參見王爺、王妃。」

  朱干?抬手示意李總管起來。「什麼事?」

  李總管瞥一眼土妃,眼神中有許多顧慮。

  朱正?看出他的顧慮。「有話就說。

  「是。王爺,門外來了一位自稱是荊將軍府的下人,說刑大小姐割腕自殺。」

  荊星靈驚訝的睜大雙眼。「李總管,你說的可是真的?」

  李總管點點頭。「王爺,荊老天人請您過府探視刑大小姐。」

  朱正?微皺眉,感到不耐煩,這荊織娘的花招還真多,以為她自殺他就會娶她嗎?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吧。

  「你不過去看看姐姐嗎?」荊星靈瞧朱正?無動於衷的模樣不禁有點心急。

  朱正?不屑地撇撇嘴。「淨耍些無聊手段,我何必去看她。」

  「話不能這麼說,要不是你毀婚,姐姐她也不會想不開。」沒想到姐姐這麼愛朱正?,連命都可以不要。

  朱正?不以為然。「我又沒上門提親去,哪來的毀婚;再說,她是你姐姐,她的手段你應該知道。上次也是她故意到房裡等我,故意跌倒,目的就是想勾引我;而我現在這一去,豈不更如她願,讓她更有機會咬著我不放。」

  荊星靈一楞,這次她信他的話,這的確像姐姐的作風,可是「這我不管,姐姐是因為你而想不開,你該去探望姐姐。」

  「妳真希望我去?」

  荊星靈毫不猶豫地點頭。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順你意思一次,不過……你可別後悔。」

  荊星靈心頭一震。「你這是何意?你想做什麼?」他眼中閃過的怒意令她心驚。

  朱正?不回答她所問,他撇過頭下令道;「李總管,備馬。」

  「是。」

  朱正?再看了她一眼,邁步離去。

  荊星靈緊張地揪緊衣襟,願他不會傷了姐姐才好。

  朱正?一來到荊府,馬上被下人們請到荊織娘房中。

  他不發一語,冷冷環顧屋內一眼,荊庭威及荊玉書不耐煩地靜坐在一旁,八成是被荊織娘及高秀兒作戲似的哭聲吵煩。

  荊織娘一見到朱正?,便抬起淚眼汪汪的小臉望著他,抽抽噎噎地道;「你為何要毀婚,我是哪裡對不起你?」

  朱正?冷哼一聲。「我和你既無婚約,何來毀婚之說?」

  荊織娘瞪大眼。「可你明明答應我的。」

  「有嗎?我看一切是刑大小姐一廂情願吧。」

  「你……我要請皇上作主,說你欺騙我。」荊織娘惱羞成怒地擱下狠話。

  「好啊,那我也要請皇上作主,說你破壞我和星靈夫妻感情,且還污蔑皇上。」朱正?冷冷道。他要給荊織娘一個教訓,也要讓她一輩子不敢再踏進他五王爺府。

  「你胡說。」荊織娘見朱正?不但不怕她威脅,還反過來咬她一口,她慌了。

  「是不是胡說到皇上跟前自然明白。」

  荊織娘嚇得襟若寒蟬,朱正?是皇上的弟弟,皇上當然是幫親呀。

  高秀兒見女兒落下風,恨恨地道;「別以為你是皇親國戚就可以欺負人,我們荊家絕對要討個公道回來。」

  朱正?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個討法。」他看一眼高秀兒,故意說道;「我聽星靈說,她懷疑她娘親的真正死因,要我替她查查,是要交給刑部來查,還是請岳父人人告訴我呢?」

  高秀兒因朱正?的話嚇得倒退好幾步,求救的眼神飄向刑庭威;當年丈夫是基於夫妻之情才沒有把她送交刑部,而今朱正?要重翻舊事,依朱正?立場,定是幫荊星靈那小雜種,往後人生她豈不就要在牢裡度過?

  「庭威,你說句話呀!」

  荊庭威起身,冷冷掃了高秀兒母女倆一眼,荊玉書已把荊織娘搬弄朱正?及荊星靈夫妻感情的行為告訴他,真是家門不幸。

  「賢婿,我送你出府吧。」

  朱正?微微領首,跟在荊庭威身後,荊玉書也隨後跟上,不再理會高秀兒母女倆;經過朱正?這麼一喝,她們也沒膽再去找荊星靈的麻煩。

  來到府外,朱正?朝荊庭威一揖。「岳父,小婿剛才冒犯之處,請別見怪。」

  荊庭威了然一笑。「你是為了星靈好,我怎會怪你。」依朱正?的傲性,居然肯為星靈出頭,可見得他是喜歡上星靈了。雖然之前他不滿這婚事但只要女兒能幸福,他別無所求。

  「謝岳父原諒。」話而落,朱正?走到荊玉莒向前,突然舉起手來,一拳擊向荊玉書左肩窩。

  荊玉書不閃不避,待拳頭落到他肩窩峙,他訝要付睜人眼磴苦朱七?,他這拳力道輕得像是在打蚊子,難道,他願意接受星靈了?

  「我說過,我會找你算帳的。」

  荊玉書展露笑顏,明了朱正?意思,他握住朱正?的手。「好好對待星靈。」

  「找知道。」話一落下,朱正?朝荊庭威父子內打聲招呼後,坐匕馬車離去。

  荊庭威放心地望著漸漸遠去的馬車,星靈她娘兒著女兒幸福,在天之靈應也會覺得欣慰。

  荊星靈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臉色自留得接近透明,而心緊繃得厲害,不知荊織娘有沒有事趕進房裡,見荊星靈的模樣,他輕喚道;「星靈。」

  荊星靈抬頭看他,拉著他就問;「姐姐應該沒事吧?」

  朱正?點頭。「她沒事,好得很。以後,她絕不敢再來找你麻煩。」

  荊星靈放心地吁口氣,幸好姐姐沒事,至於她會不會來找她麻煩,她反倒是不在意。

  「其實,她愛的是權勢,並不是我;假若我是平凡百姓,她連看也不會看我一眼。」他道出事實,荊織娘是個貪戀榮華富貴的女子。

  荊星靈望著他,不懂他所言。

  朱正?冷笑。「別懷疑我所說的,像她那種女人,我看多了。」

  是啊,他曾是位愛留連花叢的王爺呀

  她不語,微低下頭。

  朱正?深深凝望著她。「還不能原諒我?」

  荊星靈還是不說話。

  朱正?覺得無力一笑。「算了,反正這三個月我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你自個兒好好想想吧。」

  荊星靈吃驚地抬頭望向他,以眼神詢問他話中涵義。

  朱正?抬起手來輕輕拂開她頰邊發絲,聲音低柔地道;「皇上派我出京辦些事,預定是三個月行程,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這事的。」

  他要出遠門了,她的心中為什麼有點不捨呢?

  朱正?直直望進她眼底,像是要看透她內心深處似的。「要不是這件公事棘手,我真想帶你一同前往。」

  訝異他的話,荊星靈呆呆望著他。

  朱正?溫柔一笑,彎下身輕輕吻上她額頭,慢慢的下移至眼睛、鼻子、紅唇,他的舌強硬又不失溫柔地撬開她的貝齒,纏綿不捨的和她靈巧的丁香舌糾纏。

  荊星靈被他的溫柔眩暈了頭,無法思考任何事。他唇一移,輕輕諒逗上她的耳。

  她覺得全身酥麻,無力地靠在他胸膛,忍不住吟哦出聲。

  朱正?嘴角揚起得意笑容,舌尖竄進她耳裡,同時間,大手探進她衣襟,尋找她的雙峰,輕輕柔柔的搓揉著,直到她玉峰變得堅硬、挺立。   她昏了理智,沉浸在朱正?帶給她的溫柔裡。他繼續吻著她,悄悄的抱起她身子,移動腳步將她放在床上,他褪下她及他的衣裡,爬上床扶著她坐起身,他則坐在她身後,一手搓揉她胸脯,一手分開她雙腿,按住她私處,輕輕的挑逗,而他的嘴則蹂?著她雪白脖頸。 荊星靈喘著氣,感到無法呼吸,全身莫名的扭動。

  朱正?輕輕的在她耳旁吹氣。「喜歡嗎?」

  「不知道。」

  「不可以說不知道。」他既霸氣又溫柔。「你知道嗎?我好喜歡這般碰你。」

  荊星靈搖搖頭,口裡卻叫道;日王爺、王爺。」她氣喘叮叮,感到整顆心快速跳動得厲害。

  「別叫我王爺,叫我正?,我想聽。」他加速手上動作。

  「呀:‥.正?。」

  她的喘息、她的叫聲,讓朱正?欲火難耐,他放下她,翻身壓上她雪白嬌軀,雙掌扣住她腰際,弓身一挺,進入她體內。

  荊星靈叫了一聲,慢慢的隨著他的律動而動:

  一整晚,朱正?像是要不夠她似的,一次又一次的要她,直到天明……荊星靈因過於疲累,睡到午時才起來,朱正?早已離開京城。

  她見不到他,心中有股失落。抬起頭,望了望四周,這才發現她又躺在她極不願躺的床上,淚水再也忍不住掉落下來;她昨晚竟不知恥地迎合他,他一定會看不起她,一定又把她當作妓女看待。

  想到這兒,她原本郁悶的心情又更加難過,咬著唇任由淚水滑落。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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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2 00:11:2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為什麼他會心煩意亂?為什麼他心裡會有愧疚?為什麼他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為什麼?朱正?大手一揮,掃落案桌上的公文,怒不可遏地暴喝一聲。

  該死!

  照道理說,荊星靈做了二件天地不容的錯事,一件是欺騙他,對他不順從,二是做出背叛他的事來。他可以奏明皇上,光明正大的休了她。可為什麼他不但沒休了她,反而一遍又一遍的強占她的身子,只為了要她記住,讓她嬌吟出聲的男人是他;而他會將她鎖起來,一是怕她逃出府,二是要她記得,她已是他朱正?的妻子,她的心裡不准有荊玉書的存在。

  天呀!難道他對她:

  不,不可能!他向來喜歡的是像亡妻洛霜霜那般溫柔婉約、賢淑良德、才貌皆備的女人,絕不是像荊星靈這般倔氣傲慢,毫不把他放在眼底的女人。既是如此,他為何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她直爽且坦然無諱的個性、想她為了奶娘及映兒來求他與他反駁的勇氣,想她和他巫山雲雨時的柔媚,為什麼? 發生映兒高燒事件後,他對她是有了絲毫好感,可這世不能代表什麼;要了她的身子,也只因他一時被欲火牽引,並不代表他喜歡上她。可心裡某處卻對著他吶喊||他喜歡上荊星靈;不然,他的心、他的情緒不會因她的一舉一動而大受影響。 愈想,朱正?心裡愈是煩躁,而此刻,書房外頭傳來對話聲。房外,荊織娘端著粥,笑盈盈地對李總管說道;「李總管,可以麻煩你進去通報嗎?」

  李總管客氣答道;「荊大小姐,不是奴才不肯,而是王爺下令不准任何人吵他,您有什麼事就吩咐奴才吧。」坦白說,他並不喜歡荊織娘,她年紀輕輕,可城府過於深沉,他還是比較喜歡個性直爽的王妃。

  荊織娘柳眉微皺,正要開口,耳邊傳來朱正?低沉的聲音。

  「李總管,請荊大小姐進來。」

  「是。」李總管恭敬地替荊織娘開啟房門,請她進入。

  荊織娘一進入書房,便笑嘻嘻地走到朱正?面前。「王爺,我聽下人說您還沒用膳,便親自下廚替您熬碗粥過來。」她一副反客為主的態勢。

  朱正?勉強展露笑容。「怎敢勞煩姐姐。」

  她千嬌百媚地對朱正?一笑,話中有話;「王爺不懂織娘的、心意嗎?」

  「只怕會委屈了姐姐。」朱正?淡淡響應。

  「妾身對王爺是真心真意的,不會覺得委屈。」她才不把荊星靈放在眼底,只要她進得了王爺府,過些時候,她便會將荊星靈這肉中刺、眼中釘連根拔除,不會讓荊星靈有機會威脅到她。

  朱正?撇嘴一笑,眼裡無限不屑。「我會考慮姐姐的提議。」

  「真的?」荊織娘高興得沒去注意朱正?眼中閃現的詭異光芒。

  朱正?點點頭,順道接下荊織娘手上的托盤。「姐姐,請回吧,我有事要忙,不能陪你。」

  荊織娘甜甜一笑,直認為自己已抓住朱正?的心,便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朱正?待她走後,喚道;「李總管。」

  「王爺。」

  朱正?將托盤上的粥交給李總管。「你親自端去倒掉,別讓荊織娘瞧見。還有,將這裡收拾好,我要休息一會兒。」

  「是。」李總管接過粥,應聲後恭敬的退下。

  朱正?煩躁地搖了搖頭,邁步走進書房後的小房間,他需要好好休息,不想讓煩躁的心打亂他的生活。

  朱正?在關了荊星靈後的第五天來到新房,見屋內一片黑暗,暗自猜想荊星靈該是睡了。

  於是他放輕聲音開了鎖,進房點亮屋內燭火,這才看到她坐在角落邊。

  他走上前蹲下身子,訝異的發現她睡著了,可臉上卻淚痕未干。

  她哭了!她很少哭的,

  他心裡莫名地感到一陣疼痛,因為她的淚。

  天呀,他怎能對她感到心痛呢?是她背叛他呀!

  他應該讓她過得生不如死,可為何現在的他只想將她擁進懷中,讓她忘卻一切會令她流淚的事?再瞧她一眼,他的視線竟無法移開,不由得伸手輕輕觸碰她的臉頰,替她抹去臉上淚痕;而他的舉動反令她將小臉埋進雙腿間,身子更往內縮。他歎口氣,輕輕的將她抱起來,慢慢的走到床鋪旁,才將她放下床榻她就醒了。

  荊星靈一睜開眼,見映入眸中的是朱正?的一張俊顏,她大力眨眨眼,確定真的是他而不是幻影後,她慌張爬起身往後退,她怕極了他的粗魯對待。

  朱正?看清她眼中的害怕、慌亂,他的心竟不由自主地揪緊,仿佛是被人狠狠捏痛,低嘎的聲音似問話又似自嘲;「你會怕我?真令我感到驚訝。」

  她撇過頭,一句話也不說。

  他們又回到之前的情景,她的倔強態度讓他剛才憐惜之心頓消,取而代之的是惱怒,他氣憤的握住她的下?,令她不得不看著他。「把你的倔強給我收起來,我已經沒有以往的耐心,妳要是再惹怒我,我會讓你痛不欲生。」

  他的恐嚇、他的警告,讓她全身不寒而栗,他又要粗暴的待她嗎?

  她下意識的拉住他的手腕,想將他的手扳下來,卻是徒勞無功,她氣不過地破口大罵;「禽獸,放開我。」朱正?目光一冷,殘暴的將她一甩,讓她整個人跌在絲被上。

  荊星靈吃痛的抬起頭瞪他,倔強的眼神中有一股說不出的脆弱。

  「你那是什麼眼神,想勾引我嗎?莫非這就是你那青樓出生的娘親所教給你的勾引男人之計?」他逸出狠話傷她,藉此來防止自己心軟。

  「不准你侮辱我娘。」他會知道她娘親的身世,這一定是姐姐說的,不知她又造了哪些謠。

  朱正?冷哼。「我說的有錯嗎?妳娘不就是妓女嘛,而妳,是位小妓女。」

  荊星靈怒火中燒,揚起手來就要給朱正?-巴掌,卻被他看出意圖,他有力的手掌緊緊扣住她的小手。

  「同樣的錯,你以為我會讓它再犯第二次嗎?」他一字一句地道。

  荊星靈沒再說話,過一會兒才問;「這是姐姐告訴你的?」

  「不錯。」

  「你信她的話?」她指的是他認為她和大哥間的事。

  荊星靈抬起頭來望著他,眼眶蓄滿了淚,心又開始抽痛起來;可是這次的痛更勝以往,仿佛有把刀正在狠狠桶刺她的心,只因為他竟不相信她的清白。

  「你會迎姐姐進府嗎?」她語音顫抖著問出心中的疑問。

  他居高臨下地脾睨著她,冷聲說道;「你不配當我的王妃,我朱正?的妻子家世不能不清不白。」他沒正面回復。

  她垂下眼、低下頭,他的話再度刺傷她破碎的心,可她無言反駁,她娘親的確出身青樓。

  朱正?冷冷望著她,荊織娘既已暗示她對他的情意,他或許有可能納她為妾。

  荊星靈沒開口,過了好一會兒,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後,她才抬起頭來,遙望他離去的背影。

  她一歎,猛地注意到她人在床上,隨即驚得沖下床又躲回角落裡。

  此刻,腦海裡?然又憶起朱正?和花魁曾在那張床燕好過,而她也曾在那上頭與他纏綿;難道,那時的他也是把她當成妓女看待嗎?

  是的,一定是,他剛剛說她是小妓女。

  不,她不是。

  她害怕地抱住頭猛烈搖著,要趕走腦海中的記憶,她不是妓女,不是…

  荊星靈縮在角落,睜大眼直到天亮,腦中全是朱正?所說的妓女、小妓女之話。

  「星靈,你醒了嗎?」屋外傳來荊織娘的呼喚聲。

  是姐姐,她來這兒做什麼?

  荊星靈抹去臉上殘留的淚痕,縱使荊織娘根本就看不到,她還是在自尊心的驅使下抹去淚水。

  「星靈,你到底醒了沒?」荊織娘語氣中有了不耐煩。

  荊星靈吞吞口水,力圖平靜。「有事嗎?」她不愛在他人面前展現脆弱,尤其在姐姐面前。

  「也沒什麼事,只是要告知你一聲,我下午要回府。」

  「喔,那可不送。」

  荊織娘冷冷一笑,就算荊星靈想送也沒辦法,因為她被關起來了。「你也用不著送我,下個月我就要進府了。」

  荊星靈一楞,想起昨晚朱正?模稜兩可的答案,難不成:

  「姐姐,你說什麼,我不懂?」她試探性地問。

  「怎麼,正?沒告訴你他要迎我進府的事?」這是昨夜朱正?突然到她房中告訴她的。荊星靈感到心口正在淌血,朱正?果真要迎荊織娘進府。荊織娘沒聽見屋內動靜,她又道;「正?說雖然迎我進門是妾,可我好歹也是將軍之女,他會比照迎娶正室之禮迎我過門;他要我先回去,等看好良辰吉日後再請媒婆到荊府提親。妹妹呀,我們又可以做好姐妹了。」

  荊星靈閉起眼,不願再想。

  「妹妹呀,姐姐我先回去,以後進了門,我還是會好好待你的。」荊織娘特意加重後面那一句話。等了一會兒,房內還是毫無動靜,她得意一笑,轉身離去。

  荊星靈腦中一片紊亂,無法厘清思緒,就連荊織娘何時離去也不知。

  荊玉書披星戴月的從邊關趕來五王爺府,他一接獲爹爹家書,說是朱正?要迎娶荊織娘為妾,他連家也沒回的就來到這兒,要向好友間清楚事實真相。

  朱正?淡淡啜飲-口茶,對於昔日好友的到來毫無喜色,反倒是布滿陰郁。

  荊玉書也看得出來好友不悅,雖覺得奇怪,可也沒有心思去思量,他現在最擔心的是星靈的幸福。

  「正?,你真的要納織娘為妾?」荊玉書毫不迂回地問。

  「不行嗎?」朱正?淡淡反問。他是怕委屈了星靈吧。

  「為什麼?」荊玉書追問。

  朱正?冷冷一笑。「感情的事還需要間為什麼嗎?」

  荊玉書無言以對,沉默半晌,徐緩開口問道;「你喜歡織娘?」

  朱正?不答反道;「這是我的私事,你無權過問。」

  荊玉書訝異好友的嚴厲語氣。「正?,你知道我沒這意思。」

  「是嗎Pi若真如此,你就不會去向皇上進言,逼我娶妻,這筆帳我還沒跟你算。」

  他以為到關外躲一陣子,自己就會淡忘這事嗎?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你要算帳的話,我隨時奉陪。」荊玉書淡然響應。他深知朱正?有仇必報的個性,可為了妹妹幸福,他豁出去了。

  朱正?臉一沉,一語不發好半晌,最後才答道;「織娘喜歡我。」

  荊玉書打量他,依他的條件,讓織娘傾心是意料中的事,可是:

  「正?,請你聽我一句話,你要是對織娘沒有任何情意就不要娶她,那不但會害了你、害了織娘,更會害了星靈。」荊玉害語重心長。

  聽到星靈的名字,朱正?撇撇嘴,語氣甚是譏諷。「你對星靈的關心似乎遠遠超過織娘,星靈是庶生的,你沒必要對她這麼關心吧?」荊織娘說的沒錯,玉書對星靈過分的關懷,令他不想起疑心也難。玉書不在乎朱正?話中諷刺。「如果你喜歡織娘、不愛星靈的話,那就讓我帶星靈走。」他不能讓星靈受到一絲傷害,他太清楚織娘的狠毒手段。 .聞言,朱正?怒不可遏,轉過頭冷冷瞪著荊玉書。「你別忘了,她是我妻子。」可你並不珍惜她。」荊玉書不太能理解朱正?語氣中的敵意,難道,朱正?誤會了什麼? 「這是我的家事,你無權插手。」他強調「家事」二字。

  荊玉書見好友一副不容任何人插手的態度,他不由得歎口氣。

  「我承認當初我會向聖上奏請指婚的確是有些私心。第一,為了霜霜,你放蕩好長一段時間,是該回復你以往性子的時候,你不該再繼續留連花叢;第二,我想映兒和星靈私下熟稔,嫁進王府應該不會吃太多苦頭;第三,星靈是個好女孩,我們荊家欠她太多,身為大哥的我,是該為她找處好歸宿。可是,你現今要迎娶織娘進門,那她跟活在荊府時有什麼兩樣,我好不容易才讓她離開的。」

  「好不容易離開荊府?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有什麼內幕。

  荊玉書無奈地嗤笑一聲。「生活在權貴之家,你想還會有什麼事發生?二娘她生前盡得我爹寵愛,令我娘對二娘懷恨在心,再加上星靈外貌酷似二娘,我娘見到她宛如見到仇人般.,而織娘也不喜歡星靈,在府中常常和我娘兩人一搭一唱的欺負星靈。現在,你要迎織娘進府,那我之前的苦心豈不白費?」

  朱正?不語。權貴之家雖吃穿不用愁,可煩惱之事絕不比貧窮之戶少。

  荊玉書目光如炬地望著好友,又道;「織娘是我的親妹妹,她心中有幾條詭計我看得一清二楚,我想她一定跟你說了許多星靈不好的事吧。」這是他大膽猜測,只因朱正?尚不曾用敵意的眼光對待他。

  「嗯,是不少。」朱正?坦言無諱。

  「能說來聽聽嗎?」

  朱正?想了會兒。「她說,星靈不是伯父的女兒,而你對她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男女情愛。」他沒全盤托出,因為他最在乎的也只有這件事而已。

  「你信嗎?」望著好友面無表情的臉色,荊玉書又重歎口氣。「你真信不過我的為人?」

  朱正?撇嘴不答。他就算信他為人又如何,他們之間所表現出來的,逼得他不得不去相信。

  荊玉書看出事情棘手,不對朱正?解釋清楚的話,他兩位妹妹今後將無幸福可言。

  他再次重重歎口氣,他心中一直有件事讓他耿耿於懷,或許此時該讓朱正?知曉。

  「其實,我之所以會疼愛星靈甚於織娘,是因為我對星靈有愧疚。」

  見好友不解的揚眉,荊玉書又道;「星靈並不知曉這事,她要是知道的話,應該一輩子也不會原諒我吧!」他無奈一笑,痛苦眼眸凝著朱正?。「二娘是我間接害死的。」饒是沉穩如山的朱正?聽到荊玉書所言,也忍不住低呼出聲;「玉書?荊玉書深深吸口氣,平復心中激動,將往事娓娓道來;「我娘恨透二娘,可又不能對二娘下手,所以,她靈機一動利用了我。因為我爹疼我,加上我又是荊家獨子,就算我犯下滔天大罪,我爹也不會真的處罰我;而二娘又對我疼愛有加,我娘利用二娘對我無防備之心,要我端已被她下過毒的藥補湯給二娘,而二娘當然是毫無所疑地喝下那碗補湯,就這樣星靈沒了娘親疼愛。」

  朱正?動容,這事玉書從末對他提過。

  「對不起,我不是有心挖掘你的秘密。」

  荊玉書笑笑搖頭,說出來他心裡也舒服些。「正?,我爹不再迎娶小妾進門有二個原因,一是他的愛給了二娘.,二是他自覺沒能力保護心愛的女人。因為,不管他迎娶多少位小妾進門,下場恐怕和二娘是一樣的。」他頓了頓。「以前在府裡,我和爹不敢太疼愛星靈,只要我娘和織娘不太過分欺負星靈,我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為什麼會這麼做,就是怕太過疼愛她,很可能會造成她小命隨時不保。」「沒想到她受了這麼多苦。」也難怪荊老將軍只有一位天人,堂堂男子漢竟保護不了心愛女人,只能眼睜睜見她死去,這種苦他不也嘗過?

  「正?,老實告訴你吧,其實我爹並不想將星靈下嫁於你,他老人家只想把她嫁進平凡人家,只盼望她不要步上二娘後塵;我背著我爹去求皇上指婚,是因為  我認為,只有你才能讓星靈幸福。」

  「而我卻辜負了你的心意。」其實他也曾想好好待她,可卻誤信高秀兒及荊織娘所言,才會有往後這一連串爭吵。

  荊玉書苦笑,並不知朱正?心中轉折。「這不能完全怪你,星靈的個性我太清楚,她外表看似潑辣,內心其實無助脆弱,你要是沒深入去了解的話,你們會常 常爭吵的。」 唉,他們之間相處時很少有平靜時刻,他又怎會去了解她呢? `「她脾氣太倔。」

  荊玉書附和地點點頭,歎了口氣自責道;「我想,我做錯了,她倔、你傲,你們根本不可能攜手過一輩子。」

  「玉書……」不知為何荊玉書的話讓他心急、想好好解釋。

  荊玉書一笑。「什麼也不必說了,你自個兒好好想想,若你迎娶織娘真是因為喜歡她的話,那我無話可說,但希望你能讓我帶星靈離開這兒;你從小生長在權 貴之家,應當知道有很多無辜女人是怎樣死得不明不白。」

  「我會好好想想,不會讓星靈受委屈的。」朱正?想也沒多想的許下承諾,他心裡隱約明白,他已經放不開她了。荊玉書放心地點點頭。「我去看看星靈,聽李總管說她病了。」走到門口,他又停下來。「正?,我和我爹一直隱瞞星靈她娘的真正死因,你能讓星靈一輩子都把我當作好兄長嗎?」

  「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告訴她事實真相。」

  「謝謝!」得到答案的荊玉書邁步離去。

  朱正?歎氣,揉揉隱隱發疼的太陽穴,他誤解星靈這麼深,該如何對她解釋呢?

  荊玉書請李總管帶領他來到荊星靈居處,隨即吃驚的發現門外竟上了大鎖,正?竟把星靈當作犯人看待,讓他這做兄長的看得心如刀割,他對不起星靈。 i李總管見荊玉書臉色不好,他壓低聲音道;「王爺是不得已的。」

  「不得已?」荊玉書咬牙切齒地說,這算什麼解釋?

  「王妃自進門第一天,就和王爺吵到現在。」李總管歎道。

  「他們之間應至少有平靜時刻吧?」或許他真的做錯了。

  「少之又少。」

  聞言,荊玉書無奈搖頭,指示李總管開鎖。

  李總管聽命開了鎖,隨即識相的退下。

  荊玉書走進房內,見荊星靈落寞的倚在窗口旁,他走過去,低喚;「星靈。」

  聞聲,原本陷於沉思的荊星靈訝異地轉過頭。「哥哥,你怎過來了,是不是爹出了什麼事?」這是她唯一可以想到的事,駐守邊關不是想回來就可以回來的。

  望著妹妹樵悻的容顏,荊玉書無奈笑笑。「我是聽說你病了,你從小到大很少生病的。」

  「誰說我有病來著,我這樣像是生病嗎?」她打起精神逗兄長開心。

  「誰說不像,妳瘦了一大圈,臉色蒼白得跟什麼似的。」瞧瞧,她下巴變尖了,臉色自留得不像正常人,整個人像是失了魂的軀體,這哪是他以前那個臉頰豐腴、面色紅潤、活潑愛跳的妹妹呀?

  刑星靈見兄長一副傷腦筋的模樣,知他為她心疼,便故意璞嚇一笑。「哥哥,你想說什麼,說我蒼白得像鬼是不是?瞧你,好象真見鬼似的。」

  荊玉書瞪她一眼,只有寵愛,毫無不悅。「胡說八道,我看有一天映兒會被你給帶壞。」

  荊星靈輕笑,拉著荊玉書的手要他坐下來。「哥哥,你疼映兒甚過我喔,我會吃醋的。」

  荊玉書經歎口氣。「你呀,古靈精怪。」

  她又笑了,瘦削容顏竟另有一股淒艷之姿,令身為兄長的荊玉書看了也不由得一楞。

  荊玉書搖了搖頭,這會兒員後悔請皇上賜婚,正?根本就不疼惜星靈,他們才成親幾個月而已,她竟已如此樵悻。

  他歎口氣,忽然說道;「星靈,我看你在這兒過得不怎麼開心,是不是因為正?要迎織娘進府的事?」

  聽到這事,荊星靈粉臉一沉,冷冷地道;「他要娶誰都不關我的事。」聽來來往往的丫鬟說府裡近來挺熱鬧的,朱正?好象是真要迎娶荊織娘過門。

  「星靈!」

  「不要再提他好嗎?」她難得厲聲打斷他的話,片刻,她抬起飽含請求的目光望著兄長,勉強扯出個笑容,低柔道;「說說你在邊關的事好不好?我最喜歡聽你說關外風光。」

  荊星靈擺明不想多說此話題,荊玉書也只能作罷;他咧嘴一笑,像以前一般,對她訴說著關外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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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朱正?心煩的靠在椅背上,什麼事也無心做。

  前夜,他生氣離開新房後,隔天一大早他便派人在新房門外加上大鎖,不讓荊星靈有機會離開。

  可是,他既下定決心將她鎖在新房,心頭又為何如此煩躁?她是罪有應得,誰教她要處處頂撞他,還說不喜歡他。

  他搖搖頭想把惱人的煩躁趕走,可卻徒勞無功,滿腦子想的是她那哭訴的臉。

  他歎口氣,倏地起身,決定要與荊星靈好好一談。

  朱正?才踏出門,就見荊織娘站在回廊,李總管則站在她身旁。

  見他出了房門,李總管上前恭敬地道;「王爺,荊大小姐已等了您好一會兒。」

  朱正?掃了一眼荊織娘,眼光又調向李總管,口氣有絲不悅;「怎不通報?」

  「王爺,您今早下令,沒有您的命令誰都不准吵您,所以奴才不敢通報。」

  朱正?了解地點點頭,邁步至荊織娘面前。「姐姐有事嗎?」

  荊織娘扯出一抹絕艷笑容。「王爺不是說要帶我四處逛逛嗎?我來是想知道王爺是否還記得這事。」

  朱正?頓覺有絲不耐煩,不太想和荊織娘周旋下去。此時,朱映兒匆忙跑來他面前。

  「爹爹!」朱映兒恭敬喚道。雖然近來爹爹對她不錯,可她還是不敢太造次。

  「有事嗎?」

  朱映兒如搗蒜般的點頭。「爹爹,我可不可以去看娘,娘她病了。」

  朱正?眉一皺,撇過頭問;「李總管,有沒有請大夫去看看王妃?」

  「有。」

  「大夫怎麼說?」他口氣有些許急躁,只是他自己沒發現。

  李總管面露難色,過了一會兒才答道;「王妃不肯讓大夫瞧,還把大夫趕出房。」

  聞言,朱正?無奈的搖頭,她都生病了,脾氣還是如此倔強、暴躁。

  「李總管,帶映兒過去見王妃。」

  「是。」

  「謝謝爹爹。」朱映兒開心一笑。但她在離去之前,狐疑地掃視一眼笑嘻嘻的荊織娘,娘怎會留她在府中作客,且她在這兒是來找爹爹的吧,她想做什麼?朱映兒猶記得第一次在感業寺見到刑織娘時,就不喜歡她假惺惺的態度。

  荊織娘待他們走後,不開心地低語;「怎老是用這招?」

  「什麼意思?」她聲音雖小,朱正?仍聽到。

  荊織娘淡淡一笑。「王爺,我聽您府內下人說,星靈會被您關起來,是因為她不肯搬進新房是嗎?」

  「不錯。」朱正?不避諱的承認。

  「王爺,我想您可能不知道,以前星靈在家的時候,只要有事不順她的意思,她就會裝病,藉此來要挾我爹及大哥,以達成她的目的。」

  「是嗎?」她會是那種人嗎?

  「當然,王爺,她最會作假了,不然,你再叫她搬回客房,我保證她病就好了。」

  荊織娘一臉肯定。

  朱正?不再說話,腦海中反復思考著荊織娘的話。

  荊織娘見朱正?有絲相信她的話,她心中冷笑,她的第一步成功了。

  表面上她故意裝作惋惜。「其實,星靈會變這樣也不能全怪她,她會有這麼多小計謀,完全是二娘教她的。」

  朱正?挑挑眉,望著荊織娘。

  荊織娘見朱正?有意聽下去,又道;「我聽我娘說,二娘是我爹從青樓贖回來的妓女,心機、計謀本就比一般女人還深沉得多,星靈是她女兒,當然也學得不少。」

  「哦「」他半信半疑,這件事荊星靈從沒對他說過。

  「王爺,您別不信,這是真的。」她瞄他一眼,「其實,我會來您府上作客是我娘授意的,她要我……」下面的話她不說,故意吊他胃口,同時間側過身以避開朱正?的打量。

  朱正?眉頭微皺。「你來我這兒是有目的的?」

  荊織娘點點頭。

  「什麼目的?說!」他口氣有絲嚴厲。

  荊織娘被他的怒氣嚇到,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朱正?毫無預警地抓住荊織娘的手腕,沉聲道;「說。」

  荊織娘望著朱正?的怒顏,心裡不禁害怕起來,可是為了得到朱正?,也為了成為王妃,她什麼都不顧了。

  「要我說可以,您別發火。」

  朱正?點點頭答應。

  「我娘是要我過來看看您和星靈的婚事是不是真的。」

  朱正?滿腹不解。「你說這話是何意?我們的婚事是皇上所賜,豈有作假之理。」 ?

  「就因為是皇上賜婚,我娘才會覺得奇怪。」

  朱正?挑眉望她,等她繼續說下去。

  謊話一開頭,荊織娘不如先前害怕,遂滔滔不絕地說下去;「我想,王爺您可能不知道,我大哥和星靈的感情好得很,大哥每次從關外回來第一個找的就是星靈;而且,每次只要大哥回來,星靈就好開心,二人還常常出外游玩,一玩就是好幾天,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對恩愛小夫妻。還有,照道理說,我是大哥的親妹妹,年紀也比星靈稍長,論情、論理,大哥 向皇上請求賜婚,也該是為我,可是卻……」

  她害羞地低下頭,片刻過後又道;「王爺,或許您會覺得我剛才所說的很荒唐,可這是事實。因為我娘覺得星靈不是我爹的女兒,她是二娘進府前就有的,而我大哥也可能知道星靈不是親妹妹。」她頓了頓。「我娘認為大哥深知星靈無法嫁給他,所以利用王爺作障眼法;表面上,星靈是您的妻子;實際上,大哥和星靈得以暗通款曲。這並不是我娘妄加猜想,而是其中疑點太多。在皇上未賜婚前,星靈根本就無成親念頭,且還嚷嚷著不嫁;依星靈的個性,她要是不想嫁,誰勸都沒用,又怎可能會乖乖的上花轎呢?還有,那天歸寧之日,您和星靈看似感情融洽,令我娘不得不懷疑星靈的變化實在太大。」

  朱正?無法置信,這的確是太荒唐了。

  「我不相信。」

  「我也無法相信,可是事實擺在眼前。」

  朱正?面色凝重,不再多語。

  荊織娘瞧他一眼,假意說道;「王爺,您也別多想,就當織娘隨便說說。」她撇過頭,故作傷腦筋模樣。「不過,說正經的,星靈為什麼不搬進新房呢?她是王妃,搬進新房是理所當 然、名正言順的呀。」聞言,朱正?臉色更加難看,心裡產生無數疑點;星靈曾說過不喜歡他,也說要不是皇上賜婚,她根本就不會嫁給他,且她之前似乎不太願意和他圓房。難道荊織娘說的都是真的,星靈心中喜歡的人一直是玉書,所以她才不肯搬進新房,她是在為玉書守身。

  荊織娘見朱正?面露懷疑,心裡浮起冷冷的笑。

  她要將朱正?奪過來,從小到大,她想要的東西從未失手過,這次當然也不會例外。

  朱正?人雖在書房、站在窗口,眼光卻遠眺著新房方向,縱使新房遙遠到根本就看不見裡面人兒在做什麼。

  稍早,他聽完荊織娘的一番話送走她後,他獨自沉思想了很多,可又找不到解答。

  他看得出荊織娘的心機頗為深沉,姑且不論是何原因,她很有可能是故意來挑撥他和星靈之間的感情的;可是星靈入府後對他不理睬的態度,又讓他不得不信荊織娘所言。

  所以,他決定探探荊星靈的想法。有了這念頭,他立即轉身朝新房走去。

  來到新房門口,他毫無遲疑地開了大鎖推門進入,映入眼簾的是刑星靈懶洋洋地坐在躺椅上;他走過去,凝望著她。

  用不著抬頭,她知道是他來了。

  她不想見他,他不但殘忍的羞辱她,還將她鎖在新房,她恨他。

  朱正?凝視她好半晌,伸手勾起她下巴;她的臉色蒼白無血色,以往亮麗的眼胖現今被瞧忡替代,她真的病了嗎?

  「見了我怎不說話?」他低沉聲音中帶著無比溫柔。

  荊星靈不動,可眼神卻飄向其它地方,一句話也不說。

  朱正?一歎。「住在這兒真有這麼痛苦嗎?」

  她不說話,倔強堅決的小臉說明一切。

  得到她無心言的答案,他沒再間下去。深切凝視她片刻後,他放下手、旋身離去,可離去之前,他仍不忘將門上鎖。

  他走後沒多久,二道清淚滑落在她臉頰,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因何而哭;她只覺得心好悶、好痛,他為什麼要關住她?她不是犯人呀!

  站在花園的朱正?,眼光望著荊星靈居住的客房,而他的手則將身旁花朵捏得稀爛,因他怒極。

  那日得到她無言的答案後,他回到書房考慮許久,不管她是否裝病,他都不想看她痛苦的樣子。於是他決定讓她搬出新房,重回她住過的客房。

  可他萬萬沒想到,她才搬丟客房不到三天,她的病竟不藥而愈,整個人和以往一樣的活潑有朝氣,逼他不得不相信荊織娘所言。

  雖然他不知道她是以何種法子讓自己看起來像生病似的,可看現在的情況,不容置疑的是——她欺騙了他。

  他竟然被好友荊玉書及自己的妻子當作傻子般耍著玩,他不會就此屈服讓自己頭上綠雲密布,他要荊星靈為她所犯的錯誤付出代價。

  他大步邁進客房。

  正專注著縫制新衣裡給朱映兒的荊星靈,聽到開門聲響,抬起頭來,見朱正?氣沖沖的模樣,她不由得愣住。

   三天前他突然願意讓她搬離新房,不再把她當作犯人看待後,她就再也沒有見到他,怎今天一照面,他就怒容滿面,她沒惹到他呀!

  荊星靈放下手上的衣裡,望著朱正?不發一語。

  朱正?走近她。「妳的病好了?」

  他問話時的口氣溫柔,和臉上的憤怒表情極不協調,令荊星靈不自覺地吞吞口水。「我沒病。」

  她的回答令他的怒氣更上一層,她果真在耍小手段。

  「我前些日子只是吃不太下、睡不太著罷了。」她說出事實,沒有一個人能在被當成犯人後還能安安穩穩過活。

  「喔——」他尾音拖長,不相信她所言。

  荊星靈覺得不對勁,朱正?怎又會突然關心她,且他的口氣﹑行為,隱隱透著怪異。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朱正?眼中閃過贊賞,她的確聰明,看出他有事要問她,也或許就是她自恃有點兒小聰明,才把他玩弄於股掌間。

  「你和玉書感情很好?」他突然間。

  「當然,他是我哥哥。」

  「就只有哥哥情分嗎?」

  這下,荊星靈才覺事態嚴重,她條地起身,抬起眼直視朱正?。「你這是什麼意思?」

  朱正?冷笑。「什麼意思,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怒火沖上荊星靈全身,她幾乎是咬著牙才把話說出來;「你把我當作什麼?又把我大哥當作什麼?」

  「不承認你和玉書之間有?昧關系?」

  「你……你要怎麼侮辱我都沒關系,可你卻連我哥哥也侮辱,太過分了。」

  她的袒護聽在朱正?耳中,無異是火上加油,她果真和玉書之間有?昧。

  他撇撇嘴譏諷道;「怪不得妳一入府就一直激怒我,連我將你棄之不理也毫不在乎,原來你是在為玉書守身;可惜你的願望成空,你和我已有天妻之實。不過,還好玉書沒要了你,要不然他一定會後悔,因為你在床上給男人的感覺形同嚼蠟。」

  他口不擇言地傷害她。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他之前羞辱她還不夠嗎?現在竟還無恥傷她。

  她瞥見桌上利剪,沖動地拿起利剪往朱正?門面刺去。

  朱正?敏捷地往後退了幾步,沒被她傷到。

  「好,很好:你竟敢傷我!」話聲甫落,他動作極快地往前一踏,抓住她握著利剪的手,毫不留情的力道讓荊星靈痛得握不住手中利剪。「我要你為剛才的愚蠢行為付出代價。」

  荊星靈痛到額上汗珠一滴滴掉落。「放手。」

  朱正?置若罔聞哼了一聲,扣住她的手腕,蠻橫地將她往外拖去,直拖到新房才松手。

  「你不想待在這兒,想要為玉書守身,你休想如願。你將會在這兒終老,一輩子也休想再踏出去。」

  他要關住她1?不,她不要待在這兒。

  荊星靈心慌地往房門口沖,卻被朱正?一把拉住手臂,她拼命掙扎。「我不要待在這兒,不要!」

  「你沒得選擇,既然嫁給我,就該聽我的。」

  「不,我不聽。」她狠狠瞪他。

  朱正?陰森森地道;「我是天、妳是地,由不得你說不。」

  「我偏就要向天對抗。」

  他冷笑一聲,倒要看看她如何對抗。

  「依我看,你娘根本沒教你什麼是三從四德,你才會膽敢不守婦道,賤人。」

  他咬牙切齒地說。

  她氣極,容不得他污蔑娘親,揚起手來甩了他一巴掌。

  朱正?松了手,不可置信的瞪著她瞧。

  她竟敢打他!

  他怒火充斥全身,上前一步,一手抓住她的雙手反剪至身後,另一手則粗暴的撕碎她衣棠,直到一絲不掛;他從她的衣服上撕下一條長布將她雙手綁起,接著將她身子扳倒在她身後的圓桌上,再以他壯碩的身子壓制她雙腿,雙手狠狠的搓揉她的雙峰。「荊玉書有沒有這樣碰過你?」他極為憤怒且嫉妒。

  荊星靈感到羞辱,眼淚不由得奪眶而出,「無恥。」

  「無恥?還有更無恥的。」

  他決定不再對她留情,他身子微退,打開她雙腿、握住她腿肚、將她拉向他,跟著蠻橫且無情的身子向前一挺,男性碩硬狠狠的沖進她緊窒幽穴,快速的抽動起來。

  「我要你記住,我才是妳丈夫,你的心裡不准有別的男人存在,聽到沒有?」

  他霸道的怒吼。

  她只是哭,無法阻止他的粗暴行為,只能由著他一次又一次的挺進…

  荊星靈面容蒼白,睜大雙眼望著床頂,身子仿佛死去一般動也不動。

  昨夜,朱正?像瘋了似的,狂暴的要了她一整晚,從桌子至床上,就連冷硬的地上他也…

  為什麼他要這般待她、誤會她?她真的是大哥的親生妹妹呀!

  荊星靈無力的閉上眼,腦中突地閃過一個畫面,她倏地睜開眼,會不會是姐姐在從中作梗?

  她不搬進新房,原本只是單純原因,可姐姐來了以後,她和朱正?的關系卻明顯惡化,難不成是姐姐在他耳旁嚼舌根?若是的話,姐姐的心未免太過狠毒,竟拿大哥作文章;而他的耳根子未免也太軟,三言兩語就可被人煽動。正沉思之際,外頭傳來細微腳步聲,荊星靈爬起身望了望四周,找不著自個兒的衣服,這才想起衣服在昨晚就被他撕毀。她只好裹著綢被,  下了床,這才感到全身又酸又痛,尤其是下半身,痛得她簡直無法走路。她咬著牙、忍著痛,一步一步走近斗櫃,她記得裡頭還有幾件衣服,果真她記得沒錯。她拿出一套淡粉色衣棠穿好後,慢慢走到外廳,看能不能出去外頭。此時屋外傳來二位丫鬟的對話。

  「聽說昨夜王爺又凶王妃了。」一名聲音尖銳的丫鬟道。

  「噓,小聲點兒,要是被王妃聽到可不好。」另一名丫鬟顯然較為怕事。

  「哼,怕什麼,她又不得寵;再說,府裡頭說不定又要辦喜事了。」

  「哦?」

  「你別不相信,這事我看多了,你沒見到王爺今天帶著王妃的姐姐出去,兩人還有說有笑的。」

  「可這也不能代表什麼。」

  「那你就錯了!我要是男人就會喜歡荊大小姐。你瞧,她不但人長得美、口才好,又懂得對王爺撒嬌,更重要的是她懂得人情世故,像上次  她要我替她跑腿辦件事,就賞了我一錠銀子呢。」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哪像王妃,一點也不懂得體恤下人。不過,我猜王妃大概再過不久就會被王爺給休了,改由荊大小姐當王妃。」

  「這有可能嗎?聽李總管說,王妃是皇上賜婚的,王爺不能休掉王妃。」

  「不能休掉又如何,反正她就是不得寵,荊大小姐對她也沒什麼好忌諱的。」

  荊星靈在屋內將丫鬟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她呆楞地跌坐在地,不解心裡那份抽痛從何而來,朱正?真的會和姐姐成親嗎?而這也是姐姐來此的目的嗎?

  她起身走向房門,這才發現門外又上了鎖,他果真要將她關在這兒一輩子。

  她驚慌地拍門大吼;「開門,快開門。」

  可是不管她再怎麼喊都沒人過來,剛才那二名丫寰早就不知走了多久。

  她無力又害怕的沿著門板跌坐在地,她要離開這裡,她不要住在這裡。

  荊星靈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外面傳來低微呼喚聲,才將她喚回神。

  「娘、娘。」

  是映兒!

  荊星靈耳朵緊貼門板。「映兒,是不是你呀?」

  「是,是我。」朱映兒開心的響應。

  「映兒……」

  「娘,您沒事吧?」朱映兒語氣充滿擔心

  荊星靈沉默了會兒,才答道;「我沒事。」

  朱映兒吐口大氣。「還好您沒事,回府時我聽李總管說爹又把您關起來,我好擔心。

  荊星靈很不想掉淚,可淚水卻已不爭氣地掉落下來,過了半晌,她才幽幽地道。

  「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娘,不如我去求爹放您出來。」

  「不,映兒,不要!」荊星靈慌忙阻止她。

  映兒好不容易才得到朱正?的關心,不能因為她的緣故,讓他們父女間的感情惡化。

  「為什麼?」朱映兒不解。

  「映兒,我和王爺吵架,他是一時氣極才將我關起來;過幾天後,他就會放我出來,上次不也一樣,別為我的事傷了你們父女之間的情感。」

  「可是……」雖然荊星靈說得合情合理,可朱映兒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別可是了,聽話,快回房去,你要是不想讓我擔心,就好好的念書,懂嗎?」

  要是讓朱正?瞧見朱映兒來看她,不知他會不會藉題發揮,就像上次奶娘的事一樣。

  朱映兒遲疑了會兒,最後決定尊重荊星靈的決定。「娘,那我回房去了,明天我再偷偷來看您。」

  「你要小心點兒。」

  「我知道,我回房去?!」

  「嗯。」

  聽著朱映兒的腳步聲漸遠後,荊星靈忍不住又流下淚來,湧上心頭的是她不懂的酸楚,腦裡想的都是朱正?和荊織娘很有可能恩愛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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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2 00:11:0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天剛亮,雞初啼,荊星靈便從疲憊的睡夢中蘇醒過來。

  昨夜她沒回去和映兒一起睡,映兒要是醒來沒見著她會緊張的。一想到這兒,荊星靈快速坐起,同時間,她小手被只大掌緊緊握住,她吃驚地往一旁望去,朱正?正笑嘻嘻地望著她。「這麼早就醒來,是我昨晚不夠賣力嗎?」她一睜開眼,他也跟著醒來。荊星靈臉兒一紅,抽出手低喃著;「我該回去了,映兒會擔心我的。」她側過身,隔著芙蓉帳往外望去,訝異的發現這裡是她和他住的新房。

  她什麼時候被他抱來這兒的,她怎麼毫無所覺? 朱正?也跟著她起身,從背後攔抱著她,下巴輕靠在她肩膀低語;「從現在開始,你就搬回來這裡住,別再去映兒房裡睡。」經過這幾天的觀察,他才知道她有好長一段時間不曾在這屋裡住過。荊星靈整個人扯住,沒響應他的話,她昨晚在這裡和他:朱正?見她不答,以為她沒聽清楚,又再次的重復;「星靈,搬回來這裡住,長期住在映兒那兒成何體統?」堂堂王妃窩在女兒房裡,徒讓人看笑話。

  這次荊星靈有了反應,她堅決地道;「不,我不要搬回來。」

  朱正?不解地皺眉,扳過她身子面向他。「為什麼?」

  「沒為什麼,就是不想。」她記得這兒雖是他們的新房,可他卻曾帶名嬌艷花魁來到這兒;這張床睡過別的女人,和他做過夫妻之實的事,她就不要睡在這裡。

  不滿意她的回話,他沉下臉。「我們是夫妻,本就該住在一起。」

  「你真當我是你妻子?」昨天的甜蜜全消散了,她不相信他,認為他把她當作和那名妖艷女子一般。朱正?兩道濃眉攏得更緊。「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若不是我妻子的話,我又怎麼會和你圓房。」荊星靈冷哼一聲。「和你圓房不代表就是你的妻子,你也曾和多位女子發生過關系不是嗎?」她曾聽過下人們說長道短,在他末娶她進門前,他曾帶過多位女子入府,也曾數度讓下人們以為王府又會多位女主人;說不定在他心中,圓房並不代表任何意義,她和他之前帶回來的女子是一樣的,只不過她多了王妃頭銜罷了。

  他松手,惱她剛才還柔順地躺在他懷裡,怎一眨眼又變成潑辣的女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不想搬來這裡。」她撇過頭,心卻隱約傳來痛楚。

  「這我不管,今天晚上你就給我住在這兒,不准到映兒房裡去。」他霸道地下達命令,不容她置?。

  「我不。」她不住這兒,絕不!

  她莫名其妙的強硬態度惹怒了他,正想對她來硬的,心念一轉,他動作迅速地將她的身子橫抱在懷中。

  荊星靈被他的舉動嚇著。「你要做什麼?」

  朱正?揚起一抹邪氣的笑容,熱呼呼的氣息噴在她臉頰上。「你說呢?」

  荊星靈讀出他眼中的意圖,杏眼圓睜,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他的手掌已覆上她的胸脯大力搓揉起來,她覺得疼,伸出雙手拉扯他的手臂,卻怎麼樣也無法移開他的手。她的倔強、她的反抗,令他興起征服之感,他放開一只被他搓揉至暈紅的椒乳,手掌往下移動,帶著霸氣卻又輕柔地摩掌她白晰的大腿。 他略使力想將她雙腿分開,她緊夾著不讓他如願。

  他不怒反笑。「你真是倔強呀!」養地,他低頭含住她一只椒乳,又吸又吮;隨即舌尖一轉,在她峰上紅點掃一圈,然後輕啃著她的挺立。

  「啊……」她自然而然地叫出聲,形容不出他施予在她身上的感受,有點疼,卻又有更多酥麻,讓她忍不住弓起身子,乞求似的要他給得更多。

  她的主動迎合令他感到得意。「喜歡對不對?」

  她不知道,又是搖頭、又是點頭,整個腦子昏頭轉向,無法理智思考,蒙蒙攏隴中,似乎感覺到她的雙腿正被分開,而他略微粗糙的手正移向:

  他盯著她迷蒙、布滿紅霞的臉蛋,嘴角的笑痕更深,他輕輕撩撥她那二片誘人花瓣直至腫脹,接著他的手掌稍微往下移,在感到濕濡成一片時,他突地探進一指至她緊窒的小穴內,輕輕抽撤起來:「不‥啊……疼……」她話不成話,迷亂的想攀住什麼來穩住自己疼痛卻戰栗的身子,迷迷糊糊中,她雙手纏上他的頸子,緊緊攀住不肯放。朱正?微整起眉,她攀住他的舉動讓他突地想要她,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要她的承諾。「星靈,聽話,一輩子聽我的話好嗎?」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她聽不清楚,卻下意識地猛點頭,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麼。星靈,睜開眼。」

  過了一會兒,她微微張開眼,對上他堅定的眸子。

  「答應我,聽話。」

  「嗯。」她應了聲,又突然大叫起來,原來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聽到答案的朱正?滿意一笑,停止手的動作,拉下她攀在他脖子的小手,將她的身子平放在床上;輕輕分開她的腿,一個挺身,開始在她身上馳騁。

  荊星靈本能的呻吟出聲,迷失在他所給予的激情裡。

  她的嬌吟、她的配合、她的柔順,在在加速他抽撤的動作。他滿意且滿足她的反應,他征服了她。荊星靈呆呆的坐在房內,頭輕靠在窗戶旁。

  那一早和朱正?起了些微爭執後,他曾多次要她搬回新房去住,她堅決不肯;又不能住在朱映兒房裡,怕他會上那兒。她倒不是怕他,而是怕和他吵起來的話會嚇著映兒,於是她只好搬到客房來,也因為這樣,朱正?氣得好幾天沒來找她。

  這樣最好,他不會來逼她。可為什麼她每有空閒的時候就會想起他呢?想到睡這兒,她的心就好痛!

  她不是不肯住進新房,而是那張床有著他和其它女人糾纏的痕跡。

  正沉思著,一名丫?匆忙來到客房呼道;「王妃,廳上有人找您。」

  荊星靈回過神。「找我?有沒有說是誰。」

  「那名女子自稱是您的姐姐。」

  荊星靈更訝異,姐姐來這裡做什麼?

  「她人在哪兒?」

  「在大廳。」

  得到答案的荊星靈快步走出房,姐姐會突然造訪,絕對沒什麼好事。

  來到大廳,荊星靈尚未開口,荊織娘就迎上前去,笑盈盈地道;「星靈,我是特別來看你的。」

  荊星靈挑挑眉,懷疑姐姐話中的真實性。

  「姐姐,這裡沒什麼人,你有事直說就是,說來看我,我還真不敢相信。」姐姐要是真心來看她的話,太陽可就打西邊出來了。

  「星靈,你這麼說可就不對,我是真心真意來看你的。」荊織娘仍笑容滿面,沒因荊星靈的話而不悅。

  「喔,那妳看也看了,沒事的話我派人送你回府。」荊星靈冷然地下逐客令。

  刑織娘粉臉一沉,她到這兒來是有目的的,荊星靈不留情的趕她走,她的計畫不就毀了。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星靈,我大老遠的來到這兒,你不好好招待我嗎?一見面就趕我走,未免太過寡情,難不成做王妃後身分就不同了,連和姐姐說句話也嫌煩?」

  荊星靈懶得理會她話中的諷刺,就說嘛,她來准沒好事。

  「既然妳想留下,那我就派人整理一間客房出來,讓你住進去。」這裡是王爺府,荊星靈料姐姐再怎麼囂張也不敢在這兒撒野。

  「那我就不客氣?。」荊織娘嘴裡說著客套話,心中卻浮起得意之情,一旦讓她住進這兒,她絕不會再離開的。

  荊星靈隨意點個頭,也沒去多想,可她絕對料想不到,荊織娘的住下會為她帶來多大風波。

  朱正?來到客房外,裡頭燈光昏暗,照出一道幽幽人影,似乎受了天大委屈般。

  他不悅地半眯起眼,為什麼她固執如騾,硬要住在這兒。堂堂王妃自願搬到客房住,傳出去豈不成了天大笑話。

  不行,他堂堂王爺豈能讓人看笑話。

  朱正?敲了聲門,不待裡頭有反應,直接推門而入。

  荊星靈望向來者一眼,隨即撇過頭去。

  她不理會的態度惹惱了他,他大步一跨來至她面前,勾起她細致下巴,逼使她看向他。「看著我,不准躲。」 刑星靈無動於衷,眼光飄向其它地方。

  朱正?心一怒,加重手上力道。「我說看著我。」

  荊星靈並不在乎他帶給她的痛楚,再說,她也不怕他的怒氣、威脅。她雙手掙扎著,想要掙脫他的箍制。朱正?壓抑盈胸的怒氣,他松了手,怕她愈掙扎,他會控制不住地捏碎她的?骨。「搬回房去。」雖然他勉強逸出柔和話語,可口氣中的不悅一聽便知。「這裡是我的房間,我哪兒也不搬。」她的倔強脾氣一旦冒出了頭,任誰也無法改變。「妳……」她真的是莫名其妙,和他共赴巫山時是柔媚小女人.,過後,卻變成潑辣不講理的女人,她到底想怎樣?「你要鬧脾氣到什麼時候?」

  荊星靈不答,一臉的倔強,毫無軟化的跡象。

  「荊、星、靈。」他的耐心快被她磨光。

  荊星靈揚起下巴,一字一句地道;「我說不搬就不搬。」

  「你……你答應過我,一輩子要聽我的話,現在我要你搬回新房,你就馬上反抗我。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的?」她一臉的莫名其妙。

  「妳忘了?」他憤怒語氣中帶著危險。

  「我不記得有答應過你什麼事。」

  凝望著她坦白清澈的眼睛,他撇撇嘴。「我倒忘了,那時候的你陷在情欲中,怎會記得自己答應過什麼。」

  聞言,荊星靈又怒、又羞。「你卑鄙。」

  「是,我卑鄙,你不喜歡嗎?」他反問。

  「你……」她氣惱得不知該怎麼說。 `

  他不再逗她。「好了,別鬧了,再鬧就不象話了,真不知你在想什麼。」

  荊星靈不語,只是微低下頭,要她怎麼說得出口,怎麼告訴他,她不想搬進新房的原因呀!

  看著她幽怨的模樣,他眸光一閃,突然笑了。他抬手輕輕勾起她的下?,溫柔的撫摸她嬌嫩的臉頰,邪氣的雙眼盯著她瞧。「是不是我粗暴、弄疼妳了,你不開心,在耍小性子?那這次,我會溫柔待你。」

  荊星靈一怔,清楚知道他所指何事,腦中突地閃過一個畫面,不是他們倆陷入情欲的矯旋,而是他和那名花魁的糾纏。她憤而推開他,厭惡的瞪著他。

  訝異她的舉動及厭惡眼光,為什麼?難道她討厭他碰她?

  這個想法令他怒火中燒,剛剛想碰她的興致全滅,男性自尊被她徹底激傷。

  「不管你願不願意,明天晚上我要在新房裡見到你。」話畢,他氣憤地轉身離去。

  荊星靈沒有響應,任由他離去。她的想法還是和之前一樣,她絕不搬回去。

  屋外的角落處立著一名粉衣女子,她把剛才朱正?和荊星靈的爭吵盡收眼底,她嘴角揚起一抹陰森森的笑。

  她來,正是為了朱正?這個男人。本以為要多費心思才能從荊星靈手上搶過來,如今一瞧,他們夫妻倆感情並不好,這是個機會,她會乘機奪到朱正?。

  朱正?忙完皇上交代的事後,來到新房,見裡頭燈火通明,他例嘴一笑,她終究還是搬回來了。

  他進房,見到荊星靈背對著他,便輕咳幾聲。

  女子聞聲轉過頭,不料竟是荊織娘。

  朱正?一楞,不是荊星靈,那她是誰?膽敢待在這兒。他謎起眼,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他認出她就是在荊府花園和荊星靈對談的女子,荊星靈喚她姐姐,她怎會在這兒?想做什麼? 荊織娘一見到朱正?,故作驚訝。「你是誰?」她故意如此質問。荊星靈歸寧那日,她並沒有出來見客,是以她認為朱正?從未見過她。

  「這是王爺府,你不會不知吧?」他沒道破他曾見過她。

  荊織娘淺淺一笑。「我當然知道,倒不知你是何等身分,竟敢闖進王妃房裡。」

  朱正?負手在後,微微側過身子,似笑非笑地道;「王妃的房裡當然只有王爺可以進入。」

  荊織娘被朱正?那器度非凡的架式吸引住,心中不由得惱恨,這麼好的男人竟是荊星靈的;可她表面不動聲色,故作吃驚狀,微微向朱 正?-福。「小女子荊織娘參見王爺。」

  朱正?瞧她一眼。「你和星靈……」

  「我是星靈的姐姐。」她柔柔道。

  「原來是姐姐,星靈怎沒跟我說你在我府上作客呢,不知府邸下人有沒有怠慢姐姐?」他客套地問。

  「沒有,倒是星靈近來心情似乎不太好,不曾帶我四處逛逛。」

  「那就是星靈的不對,改口,我再帶姐姐四處瞧瞧。」

  「這就先謝謝王爺。」荊織娘朝朱正?一福。「王爺,織娘該回去了,不打擾你和星靈的相處,明兒個我再來找星靈。」

  「我送妳回房。」

  荊織娘搖搖頭,走沒幾步路,身子一個不穩,往朱正?身上跌去。

  朱正?見狀,快速伸手扶住她,關懷地問;「你沒事吧?」

  荊織娘抬頭,勾著一雙媚眼瞧著他,欲拒還迎。

  朱正?眼中閃過不屑,這麼不知羞恥的女子竟是荊星靈的姐姐,還是荊星靈可愛得多,雖然常常惹他生氣,但卻也不失她天真爛漫的一 面,想到這兒他心一凜,他怎突然對荊星靈有了好感!

  他抹去心中想法,淡淡一笑。「姐姐,你沒事吧?」

  荊織娘一怔,被他的笑容迷眩了眼,以至沒發現到他眼中的不屑。

  她展開雙手勾住他的頸子,艷麗輕笑,軟著嗓音喚道;「王爺。」

  朱正?正要開口說話,房外傳來急速腳步聲,他還來不及推開荊織娘,荊星靈已推開門站在門口。

  荊星靈不可置信地睜大眼,望著房裡這對男女,荊織娘勾著朱正?脖子,而他的雙手則扶在她的柳腰上,看來?昧不清。

  她會來這兒,是因為剛才她去朱映兒房裡,朱映兒見到她時非常訝異,本以為她在新房,因新房有燈火;她聽時只覺不妙,飛奔過來一  看,竟是看見令她心痛的景象。

  他們想在她新房做什麼?他是要徹底背叛她是嗎?

  荊織娘一見到荊星靈痛苦的表情,她隨即松了手,還來不及開口,荊星靈轉身又飛奔離去。 朱正?知她有所誤會,也追了出去。

  荊織娘沒跟過去,她揚起得意的笑容,論心機、手段,荊星靈是爭不過她的。

  「星靈!」朱正?腳步飛快的擋在她面前。

  荊星靈別過臉,恨透他的背叛。

  朱正?深深望著她,縱使她不肯面對他。「我和她之間什麼事也沒發生。」他對她解釋,只因為不想看到她受傷的神情。「你用不著解釋,我只相信我親眼所見的。」如果她再晚一步的話,他們會在那張床上燕好吧。

  「我真的和她沒做什麼,我以為在房裡等我的人是你。」

  荊星靈不信地哼一聲。「就這麼巧,她在我房裡,而你剛好過去?」

  朱正?感到有絲無奈,她真是不講理。他一大步走上前,扳過她的身子面對他,盯著她憤怒的雙胖,剛才煩悶的心情全部飛走,他笑道; 「你嫉妒的模樣真好看。」 荊星靈一震,她才沒有嫉妒荊織娘,她只是覺得他們不知羞恥。

  「我沒有。」她大喊。

  朱正?上揚的嘴角顯出他的不信。「瞧,還說沒有,你渾身都散發著酸得不能再酸的醋味。」

  荊星靈臉一紅,她何須吃醋,雖然他是她丈夫,可他們之間毫無感情;既無感情,她又怎會去在意他。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他縱笑出聲,她還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氣他的笑,荊星靈想也不想地便脫口說道;「我又不喜歡你,干嘛為你吃醋?」

  聞言,他臉一沉,雙眼陰沉沉的瞪著她。「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她從不怕他的怒氣,這次當然也是。

  「我說我不喜歡你。」她這次聲量加強且語氣堅定,仿佛怕他不信似的。

  朱正?雙拳猛然一縮又松,他不容許她說不喜歡他。

  他扣住她的手腕。「走。」

  「我不要,你要帶我上哪兒?」她莫名的感到緊張。

  「回房去。」他怒答。他是她的丈夫,就算她不喜歡他,也得伺候他一輩子。 }

  「不要。」她奮力想推開他,卻是白費力氣。

  朱正?容不得她說不,強硬的將她攔腰一抱、扛在肩上,大步走回新房,荊織娘早已不在;他以腳將房門踢關上去,接著走到內房,狠狠 的將她丟在床上。

  他穩如山的站在床邊,不讓她有脫逃的機會,眼裡閃耀著怒火。

  頭一次,荊星靈對他的怒氣感到害怕。以往,她要是惹怒他,他只會氣得拂袖而去;而這次,他好象不會善罷甘休。

  她心知逃不出去,自然的就往內縮:

  朱正?在她移動的時候,長手一伸,拉住她的秀發,粗暴的將她扯近身邊。

  荊星靈嚇得大叫,拼命掙扎。「放開我。」

  朱正?不加以理會,手上的力道毫無減弱,一會兒過後,被她叫煩的他怒喝道。

  「別再掙扎,我說過愈難馴服的女人,愈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望,妳老是激怒我,不就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嗎?」

  荊星靈一怔,想起新婚那夜,他曾說過不把她當作是人看待這句話。

  「放手,我是人,不是畜生。」

  「你……」朱正?突然覺得有股想焰死她的沖動,她如此貶低自己,那她把他當作什麼?「荊、星、靈,你就這麼喜歡惹怒我是不是?」

  「放開我,你這無恥小人。」她怒罵。

  他眉一揚,語氣冰冰冷冷。「好,你的膽子愈來愈大,我就讓你瞧瞧什麼叫無恥小人。」

  話甫落,他松手反扯下她身上的衣物,再將她大力一拋、跌在床頭;接著,他脫掉自個兒身上衣物,翻身上床。

  他讓她背對著她,屈起她的膝,將她身子按倒在床榻上形成跪趴姿勢。

  荊星靈感到無比羞恥,他竟這樣對她﹗?掙扎著要起身……身下傳來的撕裂疼痛讓向來倔強的她哭泣出聲。

  朱正?不管她的疼痛,猛烈在她體內抽撤。

  他要發洩怒火,不然他絕對會被她活活氣死。

  荊星靈被這痛入心房的疼駭到整個身子僵住,不禁哭泣出聲;「放開我……」

  朱正?太生氣了,根本就沒聽到她的話,更何況是她的哭聲。他的動作愈來愈快且粗暴,一邊霸氣地道;「我不准你說不喜歡我,不准。」荊星靈哭哭啼啼的,淚水沾濕整個床頭。朱正?欲拉起她,不經意的觸到她臉頰上的淚,他心一驚,停止動作,快速退身抽離。他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只見她哭得淚流滿面,肝腸寸斷似的。他心一悸,憐惜的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欲替她拭淚,卻被她狠狠推開。

  「你走開,小人。」她忍不住開口罵道。

  這一罵又引來朱正?的怒火,想再好好教訓她,可一接觸到她哭泣控訴的臉,他的心頓時煩躁起來。低吼一聲後,他下床拿起幾上衣服穿好,頭也不回的離去。

  荊星靈在他走後,淚水掉得更凶。

  他怎能這樣羞辱她?

  忽地,她腦中又浮現出他與花魁糾纏,以及荊織娘躺在他懷裡的畫面,她飛快地跑下床,快速穿好衣棠欲跑出去,雙腿卻無力地令她跌坐在地。

  她抱住頭拼命搖晃,想把嗯心的畫面趕出腦海,卻反而令其更加牢牢盤踞。

  這是個惡夢,她揮之不去的夢?。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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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2 00:10:4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荊星靈百般無聊的坐在秋千上,輕輕晃呀晃的。

  自從映兒上了學堂後,她的生活空虛許多,每天只能在西苑裡面繞,這裡不像荊府可以任她自由走動;再說,朱正?不准她出府的命令可還沒撤銷,現在的她跟關在牢裡的犯人沒啥兩樣。

  不過說也奇怪,朱正?怎會突然將映兒送去學堂,是心生愧疚、懂得關心映兒、要補償映兒嗎? 不,這也不太可能。那日映兒醒來後,他也沒對她說句關懷的話,一語不發的就離開房內,真是無情無義的爹。但是有件事好怪異,她明明很討厭他、很恨他,可為何最近她總會想起映兒生病那天他對她的溫柔行為,是日子過得太閒了嗎?

  朱正?遠遠的就看見荊星靈一人坐在秋千上,他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走近她。

  荊星靈聽到細微的腳步聲,才剛抬頭要望向聲音來源,就見到朱正?站在她面目前。

  她起身,表面雖恭敬,心裡頭卻百般不願地朝朱正?-福。「王爺。」

  朱正?望著她,突然發現她不再令他討厭。

  「怎一人待在這?」他關心地問。

  「不待在這兒要上哪兒去?」荊星靈反問。

  「你可以在府中到處走走。」

  荊星靈直勾勾的看著他,對他突來的和善心生懷疑。「你到底想怎樣直接說吧﹗」

  「我不懂妳的意思。」

  荊星靈覺得他的話很好笑,輕輕的哼了一聲。「打從我進府的第一天,你就看我不順眼,現在突然對我好,讓我不禁懷疑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聽到她這些話,朱正?本應該不高興才是,可不知為什麼,他竟覺得她的伶牙布齒可愛得很。

  他輕笑。「我們見面就一定要吵架嗎p」

  不懂他的笑容,更不懂他的問話,他奇怪的態度讓她想離他遠遠的。

  「王爺,如果沒事的話,臣妾可以退下嗎?」

  朱正?盯著她,知道她想避開他,他突地興起捉弄她的念頭。「如果我不准你退下呢?」他反問。

  聽到他的回答,荊星靈除了睜大眼望著他外,也不知能做些什麼,他分明是故意要找她麻煩。

  直視著不服氣又倔強的她,他笑了,走上前一步,不由自主的伸手托起她的下?,饒富興味的盯著她小臉瞧。

  「你很倔強喔!小女人。」

  討厭他看她的神情,更討厭他莫名其妙的笑容,她大力一甩頭,身子往後退一步,正經八百地道;「王爺,請自重。」

  「自重?」他喃喃重復一次,嘴角的笑痕更深,她可能沒搞清楚狀況,他可是她的夫君。

  「我想妳忘了一件事。」

  「什麼事?」她問。不知怎麼搞的,她突然覺得不安。

  他不答,嘴角往上揚,令人感到又邪又賊。

  荊星靈警戒性地又往後退了一步,覺得他今天怪怪的,卻說不出是哪兒不對勁。

  朱正?上前一步,審視著她的容顏,嗤笑道:「這麼怕我,真令我感到意外。」

  對他,她一向是張牙舞爪,潑辣得很。

  他的話令荊星靈不由得皺起眉頭,暗自懷疑他的意圖,他到底想做什麼?

  「王爺,你到底想怎樣?」這次她不再客氣,反正最壞的結果就是再挨他一巴掌,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朱正?腿起眼。「你還真有本事惹怒我。」

  聽到這句話,荊星靈第一個反應就是得趕緊離他遠遠的,她睜大眼,慌亂的退後好幾步,卻因退得太快,腳步一個跟槍,身子跟著往後倒去:

  「小心。」朱正?眼明手快的抱住她往後倒的身子。

  荊星靈性忙地望著他,一半是慶幸自己沒跌個頭破血流,一牛是訝異於他的解救;更甚的是,他看她的眼光和以往不同,她說不出那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她的心微微一蕩。

  「這麼大的人了,走起路來還會跌倒,不怕讓人笑話!」他輕笑調侃。

  「這是我的事,你管不著。」 `

  真倔呀!

  他條地臉色一改,深切黑胖直直望進她亮麗雙眼,像是要看透她內心深處般。

  「還痛不痛?」他突然間。

  「什麼?」她不懂他所問。

  朱正?大掌撫上她的臉頰,語氣低柔地問;「那一天我不是有心要?妳耳光,實在是你說的話太惹人生氣。」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說她自討苦吃嗎?

  荊星靈生氣的推開他,連看也不看他的朝房裡走去,可她才走沒幾步,柳腰就被朱正?大手一攔,整個後背緊緊貼住他的胸膛,驚得她連連低呼;「放開我!」

  朱正?整張臉貼近她耳邊,正要出聲要她別嚷嚷時,鼻間竄進一股清香,香得令他心猿意馬;他什麼話也不說的就往她雪白頸子又吸又吭,好甜、好杳、好柔呀!

  荊星靈不懂他為什麼會吻她,她又羞、又氣、又惱,可又無法推開他,全身又不知怎麼搞的,禁不住的陣陣戰栗,整個身子竟無力的貼靠向他。

  朱正?像是著了魔似的吻著她不放,直吻到她雪白脖子上全是一個又一個的紅 印,他才不甘願的離開。 他低低笑道;「妳好甜呀!」

  荊星靈羞得臉一紅,斥道;「無恥。」

  他沒有生氣,反倒輕啄一下她嬌嫩的臉頰。

  她一忙,他的行為像是個放浪的登徒子。「你不知恥,放開我,男女授受不親。」

  他哈哈大笑數聲。「別忘了,你是我的妻子,還有,我們還沒圓房呢!」

  圓房!

  這二個字一躍進她腦海裡,她忍不住的發顫,整顆心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雖然不知什麼是圓房,可剛才他流裡流氣的行為,讓她莫名的感到害怕。

  看她慌張、無助的模樣,他嘴角更往上揚,他喜歡這樣的她,令人想疼惜。

  「別怕,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低柔沉緩的聲音有安定人心的作用,卻安定不了荊星靈的心,她對洞房花燭那一夜的事仍記得一清二楚。

  「不要!」她斬釘截鐵地拒絕。

  朱正?微微退身,皺眉望著她。「為什麼?」

  迎向他疑問的俊臉,她不自覺地說出實話:「痛!」

  痛?

  他笑了,想起那一夜他粗魯的對待,他低下頭在她耳邊道;「不會痛的,我保證。」

  她猛搖頭,不信他的話。實在是那夜痛得她刻骨銘心,疼了十多天不說,那瘀青少說也有半個多月才完全消退。朱正?不再多說,以行動來做辯解。他舌尖溫柔的輕輕添逗她的貝耳,大掌覆在她胸前隆起的小山丘上,大拇指隔著衣裝在她丘上輕輕逗弄。不知為什麼她的身子感到一陣莫名燥熱,掙扎地想脫離他的箝制,卻怎麼也掙脫不了。她的掙扎更引起他的男性欲火,他停止所有動作,望進眼底升起迷茫的她。

  「喜歡嗎?」 「不知道。」她老實回答他笑著俯下頭吻弄她的小耳,喃喃地道;「星靈,我的星靈。」荊星靈全身輕顫,迷亂的神智因他的話又更加混亂。我的星靈?這是何意?可她已無法思考,身子因為他的吻而禁不住一陣又一陣地戰栗,她自然而然地嬌吟出聲。她的喘息、她的吟哦,令朱正?情欲難耐,他微抬眼,見她迷惑的眼、紅霞的臉、激津的嬌唇,忍不住低吼一聲,他打橫一抱,將她身子樓緊,低下頭汲取她唇內的香甜,腳步加快走離別苑。

  來到離別苑最近的廂房,他將她輕輕放在床上,身子一翻,將她壓在身下。他解開她身上繁雜的衣物,扯下她的紫紅肚兜:荊星靈感到胸口清涼,理智霎時歸位,他想做什麼?又想咬她嗎? 她嬌呼道:「不、不要!」 「別害怕,我會溫柔待你。」他低語。不給荊星靈抗議的機會,他再度覆上她的紅唇,動作輕柔地順著她雪白的脖頸往下滑,來到她胸前的小山丘,一只以大掌輕輕逗弄,一只以舌尖細細添吻。荊星靈低吟出聲,她喜歡他這次的對待,可又不懂自己為何會有這不知恥的反應。朱正?逗弄她小山丘的手掌改移到她身下,摸上褲腰處,將系帶松開,拉下褲子,接著分開她雙腿,本在她胸前的唇輕輕的往下移,來到她小腹上,他微抬頭,目光望向她私密之處,眸子一黯。半晌,他俯下頭埋進她雙腿間,舌尖輕添她二片花瓣,突地又竄進她緊窒幽穴輕輕抽動起來。「不……」她呼叫。

  他怎麼可以……她身子拼命掙扎,卻無法動彈分毫,他的雙掌不知何時已扣住她腰際,羞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忍不住的流下淚來。

  聽到啜泣聲,他止住任何侵犯的動作,抬起頭來望進她的眼,半晌,身子往前傾,手掌輕輕抹去她臉頰上的淚。

  「怎麼哭了?」他微皺眉問。

  她不答,就只是搖頭。

  「痛是嗎?」

  她哭了一會兒,吸吸鼻,輕聲回答;「不痛。」

  「那為什麼哭?」

  她又不答,還是搖頭。

  見到她羞澀模樣,朱正?笑了。

  「你真可愛呀!」話一落下,他快速脫下自個兒身上衣物,傾長身軀壓上她的。

  荊星靈不再哭,睜眼望著他,他的身子好燙呀!

  「你發燒了嗎?」

  他又笑了,男性堅硬頂在她的私處,輕輕柔柔磨贈著她的幽穴。

  「會痛嗎?」

  她紅著臉搖搖頭,只覺得身下有股奇異的感覺,想推開他,卻又……不願。

  他又是一笑,雙掌輕輕抬起她的臀,男性碩硬輕柔徐緩地滑進她體內,她的緊窒竟令他的身軀有股歡栗之感。

  「啊……」好痛呀,比上次還痛。

  他停止任何動作,低嘎著道;「我弄疼妳了是不?」他全身的燙熱不亞於她,他多麼想要一次就沖進她體內。

  荊星靈不答,淚水再度奪眶而出,疼呀,疼死了。

  他吻去她的淚,在她耳旁輕聲安慰;「不哭,不哭,一會兒就不痛了。」怕她會撐不住疼痛,他的男性欲望只敢在她私處試探,不敢貿然進入。

  這次,她信他,過了一會兒,她覺得撕扯的疼痛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不懂的麻楚。 朱正?感到她的身子正慢慢放松,他也由慢轉快的在她體內律動起來:荊星靈嬌吟,小手纏上他的脖頸,雙腿不知在何時已緊緊環佳他的腰際,隨著他的擺動而舞動……

  激情過後,芙蓉帳內??濃情蜜意。 荊星靈整個臉蛋埋進朱正?的肩窩,原來圓房就是這麼一回事呀! 朱正?抱著她,俊臉埋進她秀發,她好香呀! 「你娘沒告訴你圓房是什麼嗎?」荊星靈整個臉既紅且燙的搖頭,大娘恨她恨得要死,又怎會告訴她男女之間的事。他微退身,空出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看著她羞紅的臉蛋,他忍不住笑了。「你臉紅的樣子很可愛。」荊星靈害羞的撇過頭,輕輕掙離他的懷抱,裹著絲被坐起身。朱正?也跟著她坐起,強而有力的鐵臂環抱著她的柳腰,低下頭靠在她耳旁低喃道;「你的身子甜美的讓我想再嘗一次。」 她滿臉通紅。「你不要臉。」朱正?大笑,她的話令他覺得她是在和他撒嬌抱怨。

  他松手,扳過她的身子面對他。「好吧,我承認我不要臉,可你要生口訴我,喜不喜歡我剛剛對你做的事?」他?昧且邪氣的間。她不依的舉起粉拳槌打他的胸膛。「你討厭、過分、可惡。」他任她打著,沒阻止她,他喜歡她這樣的撒嬌。 片刻之後,朱正?伸出雙手,抓住她的粉拳,湊至唇前輕唾手背處。

  「好了,別鬧了,我喚丫鬤進來替你梳妝打扮。」

  「不要。」她想也不想地便拒絕。

  朱正?一楞。「為什麼?」

  她咬著唇不語,?紅的小臉已告訴他答案,她怕羞。

  他望著她,?地發覺自己喜歡看她臉紅的樣子,所以他決定不再逼迫她。

  「隨你,不過動作可要快點,等映兒一回府,我帶你們出府到東城去。」他下床,拿起小幾上的衣服穿上。

  「咦?」她想再問,卻在瞥見他赤裸的身子時羞赦地轉過頭去。

  「東城那兒有廟會,挺熱鬧的,去瞧瞧吧。」他徑自穿著衣服,沒發現到她的異狀。

  「喔。」她仍低著頭。

  他穿好衣褲,轉身面對她,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我先過去書房處理一些事,映兒回來帶她到書房,知道嗎?」

  她點頭。

  他溫和一笑」俯身經啄一下她的額頭,旋即離去。

  她呆楞地目送他離去。

  說不出心中那份感受,他的溫柔令她感到甜蜜,讓她忍不住的想笑呀﹗朱映兒開心的一手牽著爹爹,一手牽著娘親,腳步輕快地逛廟會。當星靈姐姐說爹爹要帶她出府時,她雀躍的心情著實無法用筆墨來形容;這是第一次爹爹肯主動帶她出來,而且還有疼愛她的星靈姐姐伴隨。「好熱鬧呀!」荊星靈心情愉悅地說出口,目光被眼前熱鬧景象吸引住。街上有舞龍、舞獅,有雜耍、戲曲,更有小販吆喝聲,人來人往好不熱鬧。「爹爹,我想到那邊看看可以嗎?」朱映兒仰起小臉,滿心期待地問,生怕爹爹不答應。

  朱正?點頭。「小心點兒,可別走丟了。」

  「我知道。」朱映兒松了手,小跑步的往前跑去。

  荊星靈微磨起眉。「這樣好嗎?你不怕映兒走丟?」他還真大膽,敢讓映兒單獨在人群中亂竄。

  「有啥好怕的,只要她在京城,沒人敢動她。」他就不信有誰敢動他朱正?的女兒。

  自負的男人!

  荊星靈撇過頭,眼光被二步之遙的攤販吸引住,她走過去,拿起一文雕工算是精細的木?細看。朱正?跟在她身後,掃一眼她手上的木?,撇撇嘴道;「這?不值錢,沒啥好看的。」荊星靈微轉頭瞪他一眼。「誰希罕值錢來著。」她目光又移向身旁看似夫妻的一對男女,丈夭溫柔的替妻子在發間插上一枝木筏。「心意才最重要。」那才是她最想要的婚姻,不求富貴、權勢,只要一位疼她的丈夫就好,就算是粗茶淡飯,她也甘之如?。朱正?順著她的眼光瞧去,原來她想要的是這個,簡單嘛。他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遞給賣?的小販,接著拿走她手上的木?,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他已將木?插進她秀發中。荊星靈枉佳,他剛才:「為什麼?」她訝異地問。他知道這項舉動帶給她多大震撼嗎?

  朱正?例嘴一笑,話未說出口,朱映兒恰好跑過來,笑容滿面喚道;「爹爹。」

  朱正?彎腰抱起女兒笑問;「看到想要的東西?」

  朱映兒點頭。「我看上一張鬼面具,好可怕又好可愛。」

  「喔。」他抱著女兒身子一側,突然問道;「映兒,娘發上的那枝?好看嗎?」

  雖然那木?價格不高且手工尚可,可插在她發上別有一股迷人風味,平淡中又多了一抹柔媚。

  「好看。」在朱映兒眼中,荊星靈是仙女下凡,就算是布衣青裙她也覺得漂亮。

  朱正?沖著荊星靈又是一笑。「你聽,映兒說好看耶!」要他幫她插上?子可以,但要他說甜言蜜語,他可說不出口,只好藉映兒的口?!

  荊星靈又是一扯,不是因為朱映兒的稱贊,而是朱正?臉上寵溺似的笑容。

  目的已達到,朱正?可不想再多作停留。「走吧,遲了映兒想要的鬼面具要是被買走,你可得負責去找個一模一樣的鬼面具給映兒。」語畢他抱著朱映兒,往她所指的攤位走去。 等朱正?寺得快看不見背影時,荊星靈才回過神,她腳步未有移動,小手撫上她發上的木?。

  他真的買?給她,還替她插上,難道,他對她‥.她甜蜜一笑,不想再多想,她回府後才要細細品嘗他的溫柔對待,思及此,她快步追上去。

  夜晚,荊星靈哄睡朱映兒後,緩緩步出房間;下午朱正?帶給她的那份甜蜜令她開心得睡不著覺。

  其實,他也不算是無情無義的男人,雖然他以前待她和映兒不甚好,可現在他是疼愛映兒的爹爹、待她不錯的丈夫。思及此,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彎成半月形。

  「在想什麼,笑得這麼開心。」他無聲無息站在她面前。

  荊星靈嚇一跳,輕輕拍著胸口。「我怎麼沒瞧見、聽見你來。」

  朱正?聳聳肩。「我怎麼知道你的心飛到哪裡去。」

  荊星靈一羞,她的心飛到他身上去。

  她那女兒家的嬌態淨落他眼底,心微動,他長臂一伸,霸氣地擁住她。

  「王爺……」

  他笑,俯下頭,輕挑的在她耳後吹氣,直到她身子柔弱無骨似的貼在他身上。

  「告訴我,剛才在想些什麼?」

  「沒有。」她低聲回答。

  「說實話。」他要知道答案。

  「沒……啊……」不知何時,他一手已探進她衣內,握住她一只椒乳。

  「說。」他下令,手掌邪氣地搓揉著她已挺立的蓓蕾。

  「我……想你。」她俏臉一紅。

  他一怔,雖訝異她的答案,卻又滿心歡喜。

  「那我讓你更想我好嗎?」話甫落下,他將她身子扳向他,一手樓緊她的柳腰,一手則來回在她雙峰上搓揉。

  「不要,被下人看到不好。」她半是找借口,半是怕。

  「沒人會過來這兒。」她身子好香呀。

  「可映兒在裡頭。」她口氣已有些迷亂。

  「她睡了。」他突地抬腿屈膝,霸道地分開她的雙腿,膝頭頂在她私處徐徐磨蹈著。

  「可……啊……」她驚慌地咬著下唇,不敢叫出聲。

  「妳知?下午我要不夠你。」他聲音沙啞,連他也沒想到,他對她的身子竟如此眷戀「我……王……王爺……」她無法說話,全身燥熱莫名,身子竟想緊緊貼住他。

  他不得不承認,他滿意她的反應,愛看她意亂情迷的模樣。

  「想要嗎?」他止不住笑意地問。

  她猛搖頭,根本就不知自己在回答什麼。

  他抽腿,她緊緊夾住不肯放,他調侃取笑道;「不誠實的小家伙。」俐落地將她打橫一抱,他快步走到他甚少去的新房,今夜,他不會輕易地放過她。不過,說正格的,他會趕緊帶她離開,也是怕映兒醒來會瞧見。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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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2 00:10:3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昏睡在床上的荊星靈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身旁的朱映兒。

  兒!」

  「星靈姐姐,你沒事吧?」朱映兒雙眼紅紅的。

  荊星靈勉強支撐起身子,狐疑地望著朱映兒,柔聲問道;「映兒,你是不是哭過?」

  朱映兒不點頭也不搖頭,只問;「星靈姐姐,你有沒有好點兒,爹打你的時候,妳一定很痛吧!」應該是吧,星靈姐姐的臉頰腫得像小山那麼高。

  荊星靈摸摸自個兒臉頰,又腫又燙,怪不得映兒會擔心,她勉強扯出笑容,「妳放心,沒事的。」

  朱映兒微低下頭,對於爹爹贓星靈姐姐-巴掌感到不解及心痛,星靈姐姐是好人呀!

  「星靈姐姐,我知道你臉很痛,我代爹向妳道歉,你別生氣了。」

  荊星靈笑笑的握住朱映兒的小手。「映兒真乖,星靈姐姐真的沒生氣,倒是我怎會回到這兒來?」記憶中,她是在新房裡昏過去的,怎麼醒來會在映兒床上。

  「我在這兒等不到你回來,就到你房裡去找你,見你昏倒在地上,就請李總管派些丫貫扶你回來這兒。」

  「哦。」荊星靈應了一聲。

  「星靈姐姐……」朱映兒喚了一聲,又不知該怎麼說,只能睜大眼揪著荊星靈瞧。奶娘被爹遣走,星靈姐姐又被爹爹打,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是掃把星。

  荊星靈對於朱映兒欲言又止的態度感到奇怪,柔聲問;「映兒,怎麼了,有事要告訴星靈姐姐,別藏在心裡面。」

  朱映兒大眼望著荊星靈顯露關懷的胖子,遲疑了好半晌才問道;「星靈姐姐,我是不是如府中下人傳的那樣是掃把星,要不怎會一出生就克死了娘,再來就是奶娘被爹爹送走,現在又害得你被爹爹打。」荊星靈心疼的將朱映兒瘦弱的身子樓進懷中。「映兒,別胡思亂想,在星靈姐姐心中,你是最可愛、最討人喜歡的女孩,你要是再繼續怪自己的話,星靈姐姐會很傷心的。」

  「星靈姐姐,你真好。」她有些哽咽,心裡明白星靈姐姐是在安慰她。

  荊星靈笑笑的拍拍朱映兒肩膀,她和自己都有著相同的際遇,而映兒的處境讓她心疼呀!

  自從朱正?械了荊星靈-巴掌後,荊星靈便一直待在朱映兒所住的別苑,沒有再回去新房;加上她一進門就不受朱正?重視,且到現在朱正?也沒和她圓房,甚至連理也不理她,擺明就是把她當作棄婦,所以府裡的人並不尊重她,除了李總管外,連些小丫鬟也敢對她喝東斥西。

  不過,朱正?帶給她的羞辱她並不在意,在嫁進王爺府之前,她對這樁婚事就沒抱持多大希望。 只是,不知為何,自從瞧見了他與花魁……對他,她的心便有著不知名的痛和空虛。她並沒有去探究原因,因為她不想再見到他,甚至聽到有關他的事。

  而她以為從此以後,她和朱映兒會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和他不再有見面機會。

  可惜天不從人願,早上她一醒來,發現朱映兒發著高燒,李總管又不在,府內沒有一人肯幫她去請大夫,奴才們又不肯讓她出府,若讓朱映兒再這樣發燒下去,會死人的。

  為了朱映兒,她只好硬著頭皮去求朱正?,盼他能念在映兒是他女兒份上救她一命。她急匆匆地來到書房,沒硬闖進去,抬手輕輕敲了門。

  房內傳來朱正?沉著的聲音:

  「進來。」

  荊星靈深吸口氣,推門進入。「王爺。」她恭敬且柔順地微微一福。

  這聲音…

  朱正?抬起頭來,狐疑地望著她,她不曾用過這般柔順的語氣對他說話。

  「有什麼事?」

  荊星靈上前幾步,放軟口氣哀求道:「可不可以讓我出府?」

  朱正?眸光一閃。「不行!」

  「我求求你,映兒病了,讓我出府去請大夫。」

  「別把映兒抬出來,禁不住寂寞想出去玩就說一聲。」

  荊星靈漠視他口氣中的不屑、譏諷,現在的她,滿腦子只想著該如何救映兒。

  「我說的是實話,我求求你讓我出府。」

  朱正?不理會她的哀求,淡淡道;「映兒要真病了,要請大夫,叫下人去請不就得了,不須你親自去請。」

  「問題是我使不動下人。」一進門就被他棄之不理的王妃,有誰會尊重?

  「堂堂一位王妃使不動下人,這謊扯得未免太荒謬。」他不信地撇撇嘴。

  「我說的是真的。」

  朱正?不想再搭理她,低頭看著手裡文件。

  焦急的心因他的態度頓生怒火,條地,她跑上前,抄起他桌上奏折大力撕爛。

  朱正?吃驚地站起身。「你……該死,這是要呈給皇上的奏折,你知不知道?」

  荊星靈憤慨地將手上紙片往上一撤,滿天紙屑如雪花般飄落。

  她恨恨瞪著他。「這些紙會比映兒的命重要嗎?」

  「出去,給我出去!」他不信她的話,直認為她是想出府游樂。

  荊星靈不為所動,咬著唇好半晌,最後她道;「我想霜王妃要是地下有知,一定後悔生下映兒。」

  「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說清楚!」

  霜霜?

  他快步沖到荊星靈身後,大手扣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走。

  荊星靈微轉過頭,怒目望他,養然撇嘴冷笑。

  「說!」她的笑含著濃濃的不屑,令他心頭莫名躁怒。

  「儒夫!」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放開我。」他突如其來地加重力道捏痛了她,奮力想掙脫卻又不能,令她氣極地說出老早就想說出來的想法。「你到底有沒有把映兒當作 是你女兒?映兒沒有娘就夠可憐了,她的爹爹還不疼她,幸好有奶娘疼她、寵她,可是,你卻親手剝奪她的幸福。」

  她頓了頓繼續說;「不錯,你是有資格恨映兒,因為她的出生害死了霜王妃,可是這一切又豈是霜王妃及映兒所願。照道理說,你應該更疼映兒,因為這是霜王妃以性命為你留下的血脈,可是你沒有,因為你是儒夫,藉逃避映兒來療治霜王妃的死帶給你的痛。你知不知道府裡的人是怎麼說映兒的,他們都說映兒是掃把星,克死了霜王妃。」

  荊星靈的一席話,令朱正?呆楞的松開手,他完全料想不到,他的逃避為映兒帶來這麼多傷害。

  她的手很痛,可她不在意,要是映兒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你放心,我不會再來求你,一輩子也不會。」話一落下,她疾步奔出房。

  朱正?呆呆地望著她離去,連喚她的聲音也發不出,沉浸在她犀利的一席話中。

  這些年來,他一直做錯了嗎?

  荊星靈抱著朱映兒欲硬闖出王府,可守門的下人豈願冒著被打斷雙腿、趕出府之險而放行,他們排成橫列隊形擋在大門口,不讓王妃帶著郡主出府。

  荊星靈怒喝;「讓開!」

  下人們嚇得齊搖頭,雖然他們沒見過王妃發火的模樣,可也聽過王妃和王爺吵架的聲音;怪不得王妃-入門就被王爺棄之不理,有這麼凶的 妻子,哪個丈夫可以疼得下心一名膽子較大的下人道;「王妃,你別為難我們。」

  荊星靈怒目一瞪。「為難?你們下人連王妃的路都敢擋,我還能為難你們嗎?」

  話不能這麼說,王妃雖是主子,可她上頭還有一位大主子呀!

  「王妃,沒王爺的命令,我們是不敢放你出府的。」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管得了王爺命令,沒見到郡主病了嗎?」

  「不管是何原因,沒有王爺命令,我們絕不能放王妃出府。」

  「你們——」她心知說破嘴下人也不會放她出府,除了硬闖,也沒什麼好法子了。

  正當荊星靈准備硬闖之際,後頭傳來沉緩的聲音。

  「還不快去請大夫!」

  一群下人見到王爺溫怒的臉色,在聽到王爺下的命令後竟一窩蜂的全跑出府,急忙請大夫去了。

  朱正?快步走上前要接下荊星靈手上抱著的朱映兒,可她卻側過身,明顯不願他碰觸。

  「映兒是我女兒。」語氣中不復以往的冷淡,充滿濃烈感情。

  荊星靈一楞,對上他的黑眸,見他眼中有著悔恨。

  她手指無意識地縮緊,最後才不發一語地將朱映兒抱向他。

  朱正?接過手,瞧一眼滿臉通紅、汗流不止的朱映兒,緊緊的抱住,快步將女兒送回房。

  荊星靈只是楞了會兒,隨即跟上。

  沒多久,大夫過來替朱映兒看了診,開了藥方。荊星靈照藥力煎好藥,喂朱映兒喝下藥汁後,便坐在床頭照顧她。

  從把朱映兒抱進房至今,朱正?始終一語不發的坐在角落,看著荊星靈的一舉一動。

  他發覺,她是出自真心的關心映兒,並不是像高秀兒及荊織娘所言,是故意接近映兒、繼而達到嫁進王府的心機深沉女子。只是,一位是將軍之女,一位是皇親貴族,二人身分都如此尊貴,她們是怎麼認識的? 坐了會兒後,朱正?起身走到她身旁,拉來圓鼓椅在她身旁坐下。

  「餓了嗎?」他口氣異常溫柔。 荊星靈轉頭瞪他一眼。「別煩我。」 很意外的,他並沒動怒,「你的手還酸不酸、痛不痛?」

  荊星靈瞧著他,不解他莫名其妙的問話。

  他掃視一眼她的手腕。「你一名弱女子抱著映兒好些時候,雙手怎撐得住?」

  「就算撐不佳也得撐,我不能眼睜睜見映兒出事,再說,這一點小痛死不了人的。」

  他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神色,訝異她對映兒的好,心疼她的手,佩服她堅韌的毅力;他到底娶了個怎樣的妻子呀?

  荊星靈沒去理會他突然的沉默,她微傾身替朱映兒擦拭臉上的汗水。

  朱正憚直直地望著她,心中閃過連他也驚訝的不忍,話自然而然地逸出口「你照顧映兒有段時間,應是累了,該睡了。」

  「我不要,我要看著映兒。」

  他盯著她微蹙眉的容顏,溫柔地道;「可妳累了。」

  荊星靈再度轉頭瞪他,什麼時候他也會關心起她來?

  「映兒有我照顧就好。」

  聞言,荊星靈更是狐疑地望著他,他真的關心映兒?

  他深深看著她。「不能給我一次照顧映兒的機會嗎?她一愣,微低下頭,一語不發。

  朱正?再瞧她一眼,片刻,突地長臂一伸將她擁進懷中。

  荊星靈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抬頭望他。「你……」

  朱正?輕輕一笑,低聲柔道;「我知道你沒見到映兒醒來是不會閉眼的,不如這樣,你靠在我懷裡閉眼養神片刻,映兒-醒來我馬上喚你。」

  為什麼?她沒道理靠在他懷中。

  她掙扎著要退開,卻連分毫也動不了。

  「你這樣躺舒服嗎?」

  「我不要躺在你身上。」

  他低頭瞧她,溫柔笑道;「你不休息不行,會累倒的。」

  她扯住,見到他溫和無害的笑容,她的心莫名其妙的軟化下來,加上他低沉溫柔的關懷聲音,她就像被施了法般腦中一片空白,乖乖的靠在他胸膛不再掙扎 ,不一會兒,她覺得眼皮漸漸沉重,而他規律有序的心跳聲就像是柔和的樂曲,令她沉沉睡去。

  聽到她平穩徐緩的呼吸聲,他又低頭一瞧,嘴角禁不住往上揚,她沉睡的容顏好甜,好美呀!

  西邊別苑裡傳來一陣嬌笑聲,正是荊星靈及朱映兒,她們正在玩著蕩秋千。

  「好好玩,星靈姐姐,再蕩高點嘛!」朱映兒年紀雖小,可膽子大得很,秋千已蕩到半天高,她卻沒有一絲懼怕。

  「不夠高嗎?我覺得很高了耶!」玩歸玩,荊星靈滿注意朱映兒的安危。

  「不夠、不夠!」朱映兒嚷嚷。

  「好,那你要抓緊喔!」

  「我知道的。」雖生了場大病,可朱映兒的體力沒幾天就恢復過來。

  玩了好一會兒,荊星靈停下擺動,繞到朱映兒面前笑道;「起風了,別玩了,要是受了風寒該怎麼辦?」

  朱映兒跳下來,聽話道;「好,不玩。」前幾日星靈姐姐為了照顧她,常常半夜醒來看她有無異狀,根本就沒睡好,她心裡著實過意不去,不能再給星靈姐姐添麻煩了。

  荊星靈抽出懷中絲絹,半彎腰,替朱映兒擦拭額上汗水。

  朱映兒乖乖的不動。「星靈姐姐,我肚子餓。」

  「想吃什麼?」

  朱映兒側頭想了會兒。「我想吃包子,星靈姐姐,你上次不是要教我做包子嗎?我們一起做好不好?」

  荊星靈淺笑點頭,拉著朱映兒的小手步至廚房。

  沉浸在自個兒天地的她們,完全沒注意到在角落有個男人一直注視著她們,此人正是朱正?。他隨著她們而走,目光隨著她們的身影而移;來到廚房,在窗外瞧見她們一邊玩,一邊和著面粉、桿著面皮,二人臉上的笑容令他的心緊緊揪緊。

  自從朱映兒生了那場大病後,他對荊星靈的印象完全改觀,可也沒明顯表現出來,只是在暗處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對她們,他有著無比愧疚,堂堂王妃及郡主該是養尊處優、使婢喚僕,哪像她們不但沒有婢僕在身,就連貼身丫貫也沒有,日常生活起居全靠她們自己;且府內下人並不尊重她們,這也難怪,誰會巴結失寵的人,又討不到什麼好處。

  而她們所遭受的一切,完全是因為他對她們的漠不關心所造成。

  他該怎麼補償她們呢

  「王爺,您火速找奴才前來,有急事吩咐嗎?」李總管戰戰兢兢地問。自從王妃進府後,王爺的脾氣變得陰晴不定,讓他生怕說錯話而遭受一頓責罵,更慘的是會像奶娘一樣。

  朱正?轉過身。「我問你,你曉得王妃進府之前就和映兒認識這事嗎?」

  「奴才不知。」

  「你真不知?」朱正?口氣有絲嚴厲。

  李總管點點頭。「奴才不敢欺瞞,不過奴才曾聽奶娘說過,郡主在外頭認了一位姐姐,就不知是不是王妃。」

  朱正?面色一沉,不再說話。

  半晌。

  「王妃末入府前,映兒是不是常常跑出府?」

  不懂王爺怎會突然間起這事,李總管老實答道;「是的。」

  「為什麼不告訴我?」

  「奴才以為……王爺不會想聽,所以……」下面的話李總管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說起,他並非有心要欺瞞王爺。

  「好了,不用再說了。」他沒為難李總管,這事是他的錯,他這做父親的都不關心映兒了,奴才們又怎會關心。「對了,你怎沒派些丫寰去伺候王妃和映兒?」

  李總管一楞,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問題,王爺怎麼可能會關心王妃及郡主。

  「懷疑?」

  李總管遲疑了會兒,才點點頭。

  「難道我真是如此忽略她們?」他自問。當初他是故意冷落荊星靈,但也不會要她過得像下人般。

  他揮揮手要李總管下去。

  李總管欠欠身,退了下去。

  他歎口氣,他是該好好思考,該拿什麼態度來對待她們了。

  午後,朱正?負手走到西莊別苑,只見朱映兒一人在蕩秋千,荊星靈並沒守在她身旁。「映兒。」朱映兒聽到叫喚聲轉過頭去,見是爹爹朱正?,她嚇得眼睛睜得大大的,心想爹爹怎會到這兒來。 她慌張的跪下來。

  朱正?走到女兒面前,拉起朱映兒,定睛仔細一瞧,這才發覺女兒已經長這麼大了。  「映兒,你今年幾歲?」他口氣慈祥。

  不解爹爹怎會突然問她年紀,可她還是答道;「八歲。」

  「八歲。」朱正?不自覺地喃喃重復一遍,他和霜霜所生的孩子已八歲了,而他竟毫無所覺。

  他蹲下身望著女兒,「你後娘呢?她上哪兒去?」

  「星靈姐……不,娘在午睡。」驚覺自己說錯話,朱映兒趕緊改口,生怕會惹怒爹爹。朱正?見女兒對他又驚又怕的態度,心裡感到一痛;他從女兒的眼中瞧見熟悉的神色,那是下屬對主子的害怕,而不是子女對父親的尊畏。

  「跟我到書房來,我有話要跟你說。」他瞥一眼房裡,心中有些疑問不想讓荊星靈聽到。從來不曾跟她談過話的爹爹卻有話對她說,這突如其來的命令讓朱映兒傻楞在當場,生怕大禍臨頭。朱正?見女兒傻楞楞的,彎下腰將女兒抱起來,驚得朱映兒雙手連忙樓住爹爹的脖頸。「爹爹。」這是有記憶以來爹爹第二次抱她,第一次是在星靈姐姐家中。朱正?寵溺一笑,抱著女兒走到書房裡去。

  進了房,他將女兒放坐在椅子上,接著坐在女兒面前。

  「映兒,妳想不想念書?」朱正?低聲問道。

  朱映兒側頭想了會,點點頭。「想呀。」

  「那你是想請夫子來教你,還是和其它郡主一樣到學堂去?」

  朱映兒皺起眉。「可是……」她瞄了瞄爹爹,下面的話不敢說。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我不會罵你。」

  有了爹爹的保證,朱映兒大了膽子。「如果我上了學堂,娘會很寂寞的,還有,娘平常也有教我念書識字。」

  朱正?一楞,深深覺得他對女兒是多麼不關心,怪不得荊星靈會批評他沒資格當映兒的爹。

  「你似乎很喜歡她?」親生母女也不過就像她們這般。

  朱映兒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為什麼?」

  「沒為什麼呀,娘很疼我。」小小年紀的她有時候也不懂父親為何會討厭星靈姐姐。  「可她是有心機才接近你的。」他故意間。

  「才不是呢!」朱映兒急忙為荊星靈辯解,她大著膽子道;「其實星靈姐姐還沒成為娘時,我就認識她了,那時候她就常常帶我在城裡逛,她還曾救了我一命。」

  「救妳一命?」

  「嗯,第一次和娘見面的時候是在感業寺,我看寺內池裡荷花開得好美,我就伸手去摘,結果跌進湖裡,娘剛好從那經過,跳下湖去救我。」

  「為何沒人告訴我?」映兒是否還曾遭受過他所不知的生死安危?

  朱映兒低下頭不敢說話,爹爹都不曾關心過她,其它下人又怎會告訴爹爹,就連奶娘都不敢說。

  想到奶娘,她心頭莫名浮上一片陰影,她著急求道;「爹爹,我不知道您為何會討厭娘,但您可不可以不要把娘送走,奶娘回鄉了,映兒不想再沒有娘。」

  朱正?不語,大手無意識地揉揉女兒頭發,女兒需要娘,需要人疼,而他卻忽略了。   還是皇兄有先見之明,映兒是需要娘的。

  「我答應你不會趕走她。」他承諾。

  朱映兒一喜。「謝謝。」

  「別謝得太早,你必須先答應我兩件事。」

  「什麼事?」

  「第一件事,明天開始到學堂上課,不能像以前一樣貪玩;第二件事,不准將我們今日談話的事告訴你娘。」

  朱映兒考慮了會兒,點點頭應好,只要爹爹不趕走星靈姐姐,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朱正?朝著女兒例嘴一笑,心頭卻壓上一顆大石,任何人都無法移走。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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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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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2 00:10:1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自從朱正?帶荊星靈歸寧回王爺府後,便明顯冷落她;荊星靈十天半個月沒見著朱正?是稀松平常的事。

  但荊星靈並沒有因為朱正?的冷落而不開心,相反的,她每天和朱映兒在一起過得很快樂,母女倆還常常出府到外頭游玩。

  今日,朱正?比以往還早一個時辰回府,他先到新房去,准備好好羞辱荊星靈一番;他故意好些天不理她,就是要讓她覺得自己是不受丈夫寵愛的女人、是個怨婦。

  可他卻撲個空,荊星靈沒在房裡,他以為她在府內某個角落,於是他故作散步狀將府內逛了一圈,卻也沒見到荊星靈蹤影,不禁讓他懷疑她會上哪兒去?

  他來到大廳,找來府內管事李總管,沉著一張俊臉問道;「李總管,王妃上哪兒去你知道嗎?」

  「王妃帶郡主出府。」李總管老實回答。

  「出府?」朱正?眉一皺,又問;「知道上哪兒嗎?」

  「不知道。」李總管瞄到王爺沉下臉色,趕忙又道;「可是,每次王妃帶郡主回來後,都有說有笑的,好象在外頭玩得很開心。」

  朱正?哼了一聲,假惺惺的女人。

  「這事有多久了?」

  「自從王妃進府就有了。」

  「那怎沒有人跟我說過?」

  李總管一楞;王爺從不曾問起王妃或者是郡主的事,再加上王爺對王妃冷落的態度讓府內丫?也不想去伺候王妃,又有哪位下人會多嘴去向王爺?報。

  朱正?瞧一眼不知如何是好的李總管,他不耐煩地揮揮手。「算了,問你也沒用。她們何時會回府?」

  李總管瞧出主子不開心的神色,小心翼翼答道;「不一定。」

  「什麼叫作不一定?」朱正?怒問。

  李總管嚇得跪倒在地。「王妃有時黃昏前回府,有時到了用完晚膳後才歸來,奴才不敢多作假設。」

  朱正?壓下怒火。「你下去,我在這等她們,別派人去找,我倒要看看她們何時才會回來。」

  李總管應聲是後,慌張爬起,腳步跟槍的退下去,不敢違背王爺命令派人去找王妃,遂站在大門口等王妃、郡主歸來;等到日暮西沉,王妃終於帶郡主回府,他慌張下階梯至王妃面前。

  荊星靈見李總管神色慌張,不解地笑問;「李總管,怎麼了?怎換你守門?」

  「王妃,您終於回來了。」

  荊星靈對李總管如釋重負的表情感到奇怪,正要問個清楚,李總管身後傳來一道冷冷的聲音—— 「你們在外頭倒玩得挺開心。」

  屋外三人齊往屋內望去,朱正?正負手站在中庭。

  李總管一見到朱正?鐵青的臉色,驚嚇得跪下俯首在地,口中不住求饒「王爺,饒命!」

  荊星靈柳眉微皺,扶起李總管。「你又沒做錯事,求什麼饒?起來。」

  不待李總管回話,朱正?冷哼一聲,厲聲道;「當了大半輩子總管,連主子的臉色也不會看,竟敢通風報信,李總管,你吃了熊心還是豹膽?」

  話一落下,李總管嚇得直打侈?,慌忙又跪了下來。

  這下荊星靈知道為什麼李總管會在大門口等她們,他是要告訴她們朱正?正生氣的事,要她們小心點吧!也真難為李總管,她過意不去地拉著李總管要他起身,可這次李總管怎麼拉也不起來,不由得她心裡一怒,粉臉微沉。

  「李總管,還不起來,跪在那可以瞧嗎?是想讓外面的百姓知道王爺府是如何仗勢欺人嗎?」話甫落,她不忘瞪一眼朱正?。

  明知荊星靈是故意說給他聽,朱正?卻找不著任何字句可反駁;況且,他要為難的人也不是下屬,他掃一眼跪倒在地的李總管。「起來吧!」

  李總管如蒙大赦般爬起身、進了門,趕緊將大門關上。

  朱正?掃一眼躲在荊星靈身後的女兒,不由得怒火中燒,就是因為她,才會讓他被荊星靈利用。

  他怒道;「映兒,出來,現在見到我都不認識了是不是?」

  這一喝令朱映兒嚇得發抖,說起話竟結巴起來;「爹,映兒……忘了請安:請爹爹原諒。」

  荊星靈感受到朱映兒全身止不住地發抖,她又氣又心疼;她側過身,怒目瞪著朱正?。「你要是有氣、不滿,盡可發洩到我身上,別凶映兒。」

  朱正?冷冷哼了一聲。「好,真的是無法無天了,我教訓女兒,關你什麼事?」

  她不服他的話。「你從沒關心過映兒,又憑什麼教訓她?」

  「妳……」他竟無話可反駁。

  荊星靈無視他的怒火,揚起下巴、抬起胸膛直視他,別人怕他,她可不!

  朱正?壓下怒氣,「好,很好,我沒資格教訓她,你就有資格教訓映兒嗎?你少拿荊府的家教來教我女兒,我不想日後看她敗德喪倫。」

  「你這是什麼意思?」

  「堂堂的王妃帶著郡主到外拋頭露面,是要做什麼?也不怕人笑話,成何體統!」

  他……他這是何意?說她招蜂引蝶,或者說她是——妓女?

  朱正?望著荊星靈震怒地睜大雙眸,知她懂得他的意思。他的眼光移至李總管,下著命令;「李總管,吩咐下去,府內要是有人見到王妃或是郡主出門而沒來向我?報,讓我知道的話,打斷雙腿、趕出府邸,絕不留情。」

  他又看向荊星靈,眼中滿是不屑。「以後你要敢不經我同意而帶映兒出門的話,別怪我動用家法教訓你這不懂府規的女人。」他哼了聲拂袖而去。

  荊星靈氣得全身發抖,緊緊握住粉拳;他分明是故意找她麻煩。

  過分,太過分了!

  朱映兒背著荊星靈偷偷來到爹爹書房,她是要來求爹爹撤銷不准出府命令的;是她自個兒貪玩要求星靈姐姐帶她出府,結果不但害了星靈姐姐,也害了全王府的人。

  可是,來到這兒她反而徘徊在外不敢進入,她好怕好怕爹爹發怒。

  「是誰在外面鬼鬼祟祟地,還不進來?」書房內的朱正?沉聲喝問。

  朱映兒嚇一跳,硬著頭皮推門進入。

  「爹!」才走到門口,她就身體僵硬,不敢再上前一步。

  朱正?微微抬頭望她。「你愈大倒愈不懂規矩,再說,你是位郡主又不是賊,不要鬼鬼祟祟躲在外面。」

  「女兒以後不敢了。」

  「說,有什麼事?」

  朱映兒咚的一聲跪下。「爹,請您撤銷不准出府命令,昨天是我貪玩,要求星靈姐姐帶我出去玩,這一切……」

  「慢著。」他打斷她的話,臉色一沉。「你剛剛喚她什麼?」

  「星靈姐姐。」朱映兒不知事情輕重,還覺得爹爹問了件奇怪的事。

  星靈姐姐?

  朱正?深吸口氣,勉強壓下怒火,正要開口質問,門外傳來敲門聲音,一眨眼,荊星靈已奔進房內。

  荊星靈看到朱映兒跪在地上,立即拉她起來;她剛剛在房內見不到朱映兒人影,怕她會來求朱正?撤銷命令,所以她才會來這兒尋找,事實果如她所料,朱映兒的確是來求他。

  朱正?一見到荊星靈,霍然起身,滿腔怒火,開口就罵;「你是怎麼教映兒的,竟要她喚你姐姐,你要讓她連長幼有序、尊卑之分也不懂嗎?」

  荊星靈拉著朱映兒入懷,冷冷應道;「你少對我凶、對我吼,我荊星靈不怕你。

  還有,你從來沒關心過映兒,現在你就沒資格管我如何教導映兒。」

  「荊、星、靈!」她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底。 q對於他的怒火,荊星靈只是哼了一聲,她又不是第一次見他發脾氣。

  「映兒,我們走。」她拉著朱映兒轉身就走。

  「站住。

  荊星靈止住腳步,微側身瞪著他。

  「這就是你荊府教出來的為妻之道嗎?」

  荊星靈不屑地哼一聲。「像你這種無情無義的男人,不配當我荊星靈的丈夫。」

  不理會朱正?的殺人眼光,她拉著朱映兒離開這裡。

  朱正?氣極,眼睜睜看她們離去。

  好啊!荊星靈敢挑釁他,看他怎麼磨去她那驕傲的個性。

  雖然朱正?下令不准荊星靈帶朱映兒出府,可她們還是過得很開心。

  這天,荊星靈和奶娘、朱映兒三人一齊下廚做糕點。而此刻,她們正窩在花園的涼亭下茗茶嘗點心。奶娘望著荊星靈和朱映兒笑鬧,淡淡一笑,她非常喜歡荊星靈,不單是她對朱映兒好,主要也是她性子活潑且平易近人,可她不懂為什麼王爺要冷落荊星靈,而她卻一點也不在意受到冷落。

  荊星靈見奶娘盯著她瞧,笑問:「奶娘,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p您怎盯著我瞧。」

  奶娘笑笑。「星靈,恕我多話,你不喜歡王爺嗎?」

  荊星靈笑容隱去,那種自負且陰晴不定的男人有啥好喜歡的。

  「那種男人引不起我動心。」想到他,她就一肚子火。

  奶娘眉頭一皺。「可王爺是你丈夫,不管你喜不喜歡,對王爺你也是要盡妻子之責。」

  「為什麼?他有對我和映兒盡責過嗎?」她不懂為什麼她要委曲求全去面對朱正?,難道女人就只能讓男人欺負嗎?

  「星靈!」

  「奶娘,您不要再說了,那種男人我是不會喜歡的。」

  「可是……」

  「奶娘,您就別說了,星靈姐姐不管是喜歡爹爹或者是討厭爹爹,該怎麼做她心裡有數。」朱映兒像個小大人般。

  荊星靈滿意地看著朱映兒,這小家伙的話正合她意。「映兒愈來愈聰明,愈來愈懂我的心意。」

  得到贊賞的朱映兒,開心的挺起胸來。「當然。」

  荊星靈一笑,這小鬼長大以後定不得了。

  奶娘無奈的望著荊星靈,她是位好女孩,她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呀﹗而她們的一席話,全聽進站在角落的男人耳裡。

  他,不會讓荊星靈好過的。

  如果可能,荊星靈一輩子也不願意踏進這裡,可現在她不得不踏入。

  傍晚時分,朱正?召見奶娘到書房談話,結果竟是要把奶娘送回鄉下;她不懂為什麼朱正?會突如其來地要送走奶娘,所以她過來一問。

  荊星靈禮貌性的敲叩房門,一會兒,裡頭傳來朱正?的聲音。

  「進來。」

  荊星靈一進入,也沒向朱正?請安,劈頭就問;「你為何要送走奶娘?」

  朱正?抬起頭,不悅地瞪一眼荊星靈,她這是什麼態度?囂張跋肩。

  「妳搞清楚,我不是下人,沒理由接受你無禮盤問。」他不客氣道。

  朱正?這一說,荊星靈才警覺到自己態度不好,她隨即恭敬地朝朱正?微微一福,柔著聲道;「王爺好。」

  朱正?狀似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又低下頭忙著。

  他不理睬的態度,令刑星靈眉頭一皺。「王爺,我剛剛問的話你還沒回答呢?」

  「有什麼好說的,再說,我要送走一名下人也不行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懂你為什麼要突然送走奶娘。」

  朱正?不答,起身走到荊星靈面前凝著她瞧,半晌才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奶娘她做錯事,我送她回鄉已是寬宏大量,便宜了她。」

  「奶娘她做錯什麼事?她對映兒照顧得無微不至。」他有沒有搞錯,這些年來要不是奶娘盡心盡力地照顧映兒,映兒怎能平安活到現在。

  朱正?冷哼一聲。「她犯什麼錯你會不知道嗎?」

  「你不說清楚我怎會知道。」如果她知道的話,她就不會過來問他。

  「下午你們在花園的談話,我全聽見了。」他對她是又氣又惱;氣的是,她令他男性自尊受傷;惱的是,他娶她是逼不得已的事,沒真正發狠折磨她,她就該偷笑,還敢大言不慚地說她根本就不喜歡他「那又如何?這跟送走奶娘又有什麼關系?」下午她們談了那麼多,誰知他指的是哪件事。

  「我府裡容不得搬弄是非的下人。」

  「你胡說。」

  朱正?眼一腿。「她是下人,連主子的事也敢管,要造反嗎?」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事,可我相信不管奶娘說什麼,她一定是出於關心,不是要管我們的事。」

  「你辯解無用,我只相信我所聽到的。還有,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她照顧映兒多年的份上,我會先依家規責罰她五十杖後再趕出府,而不是拿錢要她回鄉。」

  「你——」他到底有沒有良心?「你說這是什麼話,人說的嗎?」

  朱正?沒被她的話激怒,他笑,卻讓荊星靈感到渾身發寒。

  「如果你不想讓奶娘走得好過些,你就盡量說些我不愛聽的話吧。」

  她想罵他,可話到舌尖又吞下,生怕她這一罵真的會更加惹怒他,奶娘的生死大權全操在他手上。

  荊星靈深呼吸好多次,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些。「你可不可以撤銷命令,送走奶娘映兒會很傷心的。」

  朱正?挑高一道眉望著她。「你這是在求我?」

  「是的,我求你撤了命令。」

  「你剛剛說什麼,太小聲我沒聽到。」他故意為難她。

  荊星靈握緊雙拳,告訴自己不能發脾氣。

  「我求你撤銷命令。」她語氣軟化得連自己都難以相信。

  「再說一次,大聲點兒。」

  他簡直在羞辱她,可為了奶娘,她要撐下去。

  「求你,撤銷命令。」

  朱正?環抱著胸,有絲得意地揪著她。「我突然想到一事,你真要求我,跪著求才有誠意吧!」

  荊星靈一震,他……他分明是故意的,可她又不能發作,怕惹怒了他,他會遷怒奶娘。

  忍吧!忍字頭上是一把刀,她現在除了依他的話做之外,也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奶娘了。

  「若我照你所言,你真的不會遣走奶娘?」

  朱正?標她一眼。「我可以考慮看看。」

  「說來說去,你根本就是想趕走奶娘,對不對?」

  朱正?望著她,一副要做不做隨便她的模樣。

  荊星靈見狀,知無其它方法,她咬著唇,咚的一聲跪下來。

  「既是要求就說出來呀!」她想跟他斗,省省吧!

  聞言,荊星靈想發火卻又不能,她將怒火壓下,過了片刻才低聲說道;「求求你大發慈悲別趕奶娘走。」

  朱正?扯出勝利的笑容,故意更加為難她,「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誠意有多少吧!」

  語畢,他帶著得意笑容,手負於後,大步的離開書房。

  荊星靈只能看著他離開,心知他就是要她這樣跪著,為了奶娘、為了映兒,她也只能硬生生把朱正?對她的羞辱吞下。

  可她萬萬沒想到,她這一跪就跪了一整夜。

  一大清早,朱映兒慌慌張張地闖進書房、奔到荊星靈身旁,「星靈姐姐。」

  跪了一夜沒合眼的荊星靈,一見到朱映兒雙眼紅腫,緊張地問;「映兒,怎麼了?」

  朱映兒淚水撲歉歉地直落而下。「爹要把奶娘送走,奶娘現在人在大門口。」

  聞言,荊星靈又驚又氣,朱正?擺明就是在欺騙她。

  她勉強站起身,顧不得雙腿發麻、站也站不直,拉著朱映兒就往外跑。

  二人奔跑至大門口,荊星靈見到奶娘拿著包袱,眼眶不由得泛紅,低低喚道。

  「奶娘。」

  奶娘見到荊星靈,老淚縱橫,她已知道昨夜書房求情之事,她對不起王妃。

  「王妃。」

  荊星靈氣得直踝腳。「他太過分了,說話不算話,我要找他理論。」

  奶娘拉著荊星靈的手臂,急忙搖頭。「不要呀!王妃,別再為我的事讓你們夫妻的感情更惡化。」

  「我和他又沒什麼感情,惡化不到哪裡去。」荊星靈望向李總管問道;「李總管,王爺呢?」

  「王爺一早就出去了。」

  「出去?他什麼時候回來。」

  李總管搖搖頭。「不知道。」

  荊星靈楞在當場,剎那間明了,不管她昨夜去不去求朱正?,他是非送奶娘走不可。   映兒抱著奶娘,哭喊道;「奶娘,您不要走,您走了映兒該怎麼辦?」

  奶娘心疼地拍拍未映兒肩膀,她也捨不得映兒,可又不得不走。

  「映兒,別哭了,奶娘不會有事的,以後你要聽王妃的話,懂嗎?」

  朱映兒不點頭也沒搖頭,就只是哭。

  李總管不忍,奶娘和他一樣在王爺府中服侍了大半輩子,他們之間的情誼深厚得非外人所能想象;早上他拼了老命為奶娘求情,可王爺仍無動於衷,執意要送走奶娘,他只是個下人,王爺的命令他不得不從。

  他重重歎口氣。「奶娘,該走了。」

  奶娘點點頭,目光望著荊星靈、朱映兒,她捨不得她們呀。

  「奶娘!」李總管低聲催促。

  奶娘歎口氣,上了李總管為她備的馬車,再怎麼不捨,還是得走呀﹗「奶娘!」荊星靈、朱映兒齊聲喊,就這麼眼睜睜的讓車夫送走奶娘。

  「星靈姐姐,我要奶娘呀!」朱映兒哭到聲音沙啞。

  荊星靈只能緊緊抱著朱映兒,安慰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

  朱映兒的傷心全拜朱正?所賜,她非找他算帳不可。

  夜晚,朱正?才??回來。

  荊星靈一得知他回府,就從朱映兒房裡沖出來,她要向朱正?問個清楚。

  她見到中庭有位丫?,微怒間;「王爺呢?」

  丫寰見王妃怒火沖天,吶吶道;「在王妃房裡。」

  他在她房裡?自從新婚那夜後,他就不曾到過那裡,現在去那是做什麼?

  「我去找他。」

  「不要呀!」丫?以身子攔著荊星靈。

  荊星靈推開丫寰,走如飛的往新房奔去。

  丫寰見王妃氣呼呼的,只能在原地猛歎氣;王爺帶了一名女子回來,王妃這一去豈不是找王爺穢氣嘛!

  荊星靈氣沖沖地來到新房,門也不敲的直闖進去,她走進房內,.看到眼前景象忍不住低呼出聲,她快速轉過身猛搖頭,想把剛才看到的景象忘掉。

  她見到朱正?正和一名貌美女子全身赤裸裸的躺在床上,女人跨坐在他上面,其?昧姿勢不但讓她看得臉紅且覺得嗯心;同時,心裡有著她不懂的痛。

  朱正?抬眼望她,沒有一絲不好意思,反而問道;「怎麼?你也想來服侍我,好啊!」

  荊星靈塢住雙耳猛搖頭,卻怎麼也揮不去所看到的景象。

  她雖背對著他,可他卻將她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他冷冷一笑。「還不過來伺候,難道你要這位百花樓花魁來教你該如何伺候我嗎?」

  「下流、骯髒、狗男女。」荊星靈忍不住罵出口。

  朱正?臉色一變,離開花魁身子下了床,拿起桌上衣袍披上,走到荊星靈面前,粗暴的勾起她的下?。「你剛剛說什麼,再說十次!」他語氣嚴厲。

  荊星靈閉起眼不想看他。

  朱正?加重手上力道。「說,你的嘴一向不是很利的嗎?怎現在說不出口。」

  他的話像是在挑釁似的,荊星靈睜開眼,狠狠瞪著他看,一字一句地重復。「我說你下流、骯髒、狗男女。」

  「你還真敢罵我?」

  荊星靈哼一聲,微撇過頭去,不屑跟他這只禽獸說話。

   朱正?對荊星靈的態度感到惱怒,他謎起眼道;「你膽子倒大,先是不敲門就闖進房,再來就是以言語羞辱我,我該怎麼處置你才是?」

  荊星靈轉頭望他。「笑話,這裡是我的房間,我進房何須經過你的同意?還有,我不覺得我剛才有哪句話說錯,你在我房裡做些不三不四的事,不是下流、不是骯髒、不是狗男女,那該叫什麼?奸夫淫婦嗎?」

  「荊、星、靈!」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字從嘴裡迸出,顯出他有一股想殺人的沖動。

  荊星靈不怕死地直直望著朱正?,頗有一股挑釁意味。

  瞪著眼前膽大的她,朱正?拼命強壓下心中那股怒火,緊握的手掌收了又放好幾次。

  荊星靈不理朱正?的注目,她掙脫他的箝制,快步走到床榻前,恨恨地望著全身赤裸、躺在床上的花魁,怒火充斥全身,喝道;「出去,給我滾出去!」

  躺在床上女子無辜地睜著大眼,略微抱怨地呼道;「王爺!」她只不過是王爺帶回來侍奉他一夜的女子,沒道理讓眼前這個潑辣女人凶吧!

  朱正?走到荊星靈身旁望著她,嚴厲道;「該出去的人是你,滾!」

  誰希罕待在這兒!

  荊星靈本想這麼說,但轉而一想,算了,他愛招惹誰是他的事,再說,她來這兒是為了奶娘的事。 她側過身望著他。「你不是答應我不送走奶娘,為什麼早上又要送走她老人家?朱正?冷冷笑出聲,仿佛覺得她天真。

  「我可沒承諾你什麼,再說,我覺得你一點誠意也沒有。」

  「你……你是故意的?」他害她跪了一晚,還說她沒誠意,她到現在膝蓋還隱隱發痛呢朱正?不應聲,臉上諷刺的笑痕更深。

  「無恥小人,你不配當映兒的爹。」荊星靈氣得發顫,怒言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

  朱正?大力拉著荊星靈手腕,喝問;「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配當映兒的爹,還要不要我再說一次,讓你聽得清楚明白。」她一字一語逸出口。

  他甩開她。「我看,我是太仁慈,我應該對奶娘動用家法再趕她出府。」

  「你——」她知他不是說說而已,他眼中閃著嗜血殺機;她氣極,他怎能對老人家動手。「你會不得好死的。」

  「妳敢咒我?」從小到大,他頭次碰見不但敢頂撞他且又希望他死的女人。

  「我為何不敢咒你,我咒你趕快死了算了,免得危害世人,當……」荊星靈話末說完,只聽到咱的一聲,她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她身子便直挺挺的往前飛去,撞倒屏風後跌趴在地。朱正?狠狠地瞪著躺在地上的人兒,臉上仍是一副掙檸表情;他個性雖不好,但還不至於打女人,可是荊星靈說的話太過分,這是她自找罪受。「荊星靈,你剛才說的那些話足以讓我休了你。」

  臉很痛、很辣,可荊星靈仍傲氣的抬起頭來,她望向朱正?道;「你要休就休,何必廢話那麼多。」

  朱正?一楞,她不怕嗎?

  「妳不怕?」

  她撫著火辣臉頰,哼了一聲。「有啥好怕的,要不是聖上賜婚,我根本就不想嫁給你。」

  他一旺,她的話讓他以為她是仗著御賜婚事來壓制他。

  「好,很好,你以為拿皇上來當靠山我就奈何不了你嗎?我們就走著瞧。」話甫落,朱正?便氣沖沖地轉身離去,就連他帶回來的花魁也不顧。

  床上女子一見朱正?離去,慌張地起身穿好衣服。

  她聽到最後才知道荊星靈是王爺的妻子,雖然荊星靈看起來不怎麼得王爺寵,可她終究還是位王妃,她可不想多惹麻煩。

  花魁望也不望荊星靈一眼的趕緊離去。

  荊星靈也顧不得他們一前一後的離去,她整個人昏沉沉的,想睜大眼卻無法控制的昏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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