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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八重櫻 -【翻紅閨女終卷:高嫁皇家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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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3 00:05:37 |只看該作者 |正序瀏覽 | x 1
《翻紅閨女終卷:高嫁皇家夫》作者:八重櫻 

「你如今不怕我了?」
「不怕了,初識時覺得你聰明得可怕,可如今我只覺你聰明得讓我好生歡喜。」

她承認自己喜歡和閑王見面聊天,不時為她解惑,可他最近怪怪的,
竟問她是否在意比自己大許多歲的夫君,又問有關女子的好惡,
之後天天寫信給她,突然某天沒有他的信,她反而憂心他怎麼了,
沒想到他居然將她的生母接回京城,只為解她的思母之情,
他為她所做的點點滴滴,她感動於心,所以當他紅著臉向她告白,
她欣然接受,不過他得先克服恐女症,兩人才有未來,
她的感情路順遂,沈府卻接二連三傳出惡耗──
二妹妹意外墜崖身亡,主母夏氏傷心放火自焚,沈父遭火紋身變殘廢,
沈府一下子沒了可做主的頭兒,便由她接下掌家大權,
她還因禍得福,不但成為長公主的義妹,還被皇上封為初雲郡主,
如今的她應當配得上高高在上的閑王,
可不知是不是習慣生活處處有危機,她總覺得即使太后下了懿旨賜婚,
她要想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嫁人當王妃,應該是不可能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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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3 00:18:31 |只看該作者
番外篇七

這幾個月來,他被裴明澤折騰得也瘦了不少。明明不是他生娃,偏偏他比生娃的還要緊張,他看婠婠也沒有這般緊張兮兮的。幸好孩子平安生下來了,要不然……裴明澤定要跟他拼命了。

不過想到能一睹裴明澤這幾個月來的各種前所未有的神色,容銘倒也覺得值了。

誰能想到以前總是一副溫文儒雅滿腹心思的王爺能有這樣的神情?

容銘問:「想好取什麼名字了麼?」

沈婠笑著說道:「我們之前便說好了,若是男娃便由恆之來取,若是女娃的話便有我來取。」容銘聽罷,看向裴明澤。

裴明澤抱著孩子,一臉沉溺的模樣。

直到沈婠喚了他幾聲,他方回過神來。

「……名字呀,不急,先取個小名,大的要慢慢想。」他也不避諱容銘,重重地親了沈婠的額頭一口,「辛苦你了。」

容銘見狀,也知自己不便多留。

他笑了笑,便悄悄離去。

裴明澤原本是十分疼愛這個孩子的,可漸漸的,裴明澤就覺得不對勁了。這男娃整日愛黏著沈婠,時時刻刻都要黏著沈婠。

他本來在沈婠懷孕十個月時就忍得相當辛苦。

難得孩子生下來了,他摩拳擦掌地準備要好好地來一回汗水淋漓的魚水之歡!不料兒子日日夜夜隔在兩人中間,一離開沈婠便哭得不行。而婠婠也心軟,聽見兒子哭了,也顧不上他了。

連著幾日下來,裴明澤不禁有種受了冷落的感覺。

裴明澤瞅著尚在襁褓中的兒子,眼睛眯起,他道:「給你起個小名叫纏纏如何?男子漢大丈夫不能成親纏著你娘親,知道否?今夜再纏著你娘親,爹以後就叫你纏纏。」

剛好走進來的沈婠聽到這句話,頓時笑出聲來。

「恆之呀,哪有人對兒子說這樣的話。」

裴明澤道:「左右也只是小名,不礙事。纏纏聽著也朗朗上口的。」

沈婠失笑道:「兒子,別聽你爹的,娘親絕對不會讓你爹給你取個這樣的小名,以後讓你娘子聽著了,省不得要笑話你一番。」

男娃眨巴著眼睛,嘴裡吐著泡泡。

忽然裴明澤道:「他似乎要睡著了。」

沈婠一瞧,連忙壓低聲音,「噓,小聲些。」她湊到裴明澤耳邊,「雖說白日宣淫不對,但是……我們這種情況也是可以原諒的,對麼?」

裴明澤眼神一深。

他摸上沈婠的腰肢,輕輕地捏了一把。

「現在?」

沈婠眨眨眼,「不好?」

裴明澤道:「自然是大好。」

沈婠含笑道:「那我出去吩咐下奶娘和玉禾,你先在房裡等我。」裴明澤自是沒有異議。待沈婠吩咐完後,回到房裡時,見到裴明澤手裡多了本書冊。

沈婠笑道:「不會又是什麼二十四春、宮花圖吧?」

裴明澤的面色有些古怪。

沈婠走了過去,她定睛一看,道:「咦?這是什麼書?」上面寫著兩個她看不懂的文字,一個像是扭曲的小蛇,另外一個像是兩扇小門。

裴明澤道:「前幾天不是在收拾東西麼?我剛好在你的一個箱籠裡發現這本書。」

「什麼箱籠?」

裴明澤道:「應該是之前長公主賞賜你的箱籠。估摸這本書是不小心夾帶一起過來的。且上邊的字跡也像是長公主的。」

「什麼書?」

沈婠好奇地探頭一看。

這一看,沈婠的臉就紅了個透!她道:「長公主竟然還畫這樣的東西!」

裴明澤說:「長公主有好幾個西洋先生,西洋人總有許多奇奇怪怪不可思議的東西,長公主會這樣的也不奇怪。且……看著似乎也挺不錯。」

沈婠多瞅了幾眼。

她連忙搖頭,「你可別想把我捆綁起來。」沈婠又再次看了看,驀地,她的腦子裡有了一幅畫面,若是畫裡被捆綁的人變成了恆之……

她咽了咽唾沫,看向裴明澤的眼神多了幾分異樣。

兩人夫妻多年,裴明澤哪裡能不知沈婠眼神裡的含義,他親了親沈婠發燙的臉頰,「我們輪著來如何?這一次先由你綁我?下回便換成我綁你。」

說著,他的手也不安分地捏上沈婠胸前的柔軟之處。

沈婠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

沈婠找來麻繩,她依然有些遲疑,「……真的要將你綁起來?」

裴明澤低笑一聲,「我綁你也成。」

沈婠一聽,也不遲疑了,她先用麻繩捆了裴明澤的手腳,她使勁地打了個結,然後她尋來一塊帕子,彎腰湊在裴明澤的眼前,她盯著他,說道:「恆之,我要矇住你的雙眼了。」

裴明澤溫和一笑。

「來吧。」

眼前頓時一黑,裴明澤也不慌,嘴角噙著抹笑容,「婠婠,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沈婠看著一動也不動的裴明澤,不禁有些懊惱。她捏了裴明澤一把,「恆之!原來你在打這個主意!」被捆綁住了,壓根就不需要動了!

兩人成親這麼久,房事上主動的人一直都是裴明澤。

可如今恆之被捆綁住了,能動的人只剩下她自己了。

見他面上有得逞之色,沈婠驀然有了一計。

她捂嘴偷偷地笑了下。

讓恆之現在得逞,等會他就要向自己求饒了!

沈婠開口道:「恆之,我開始了。」

裴明澤正要說一聲「好」,脣就被沈婠堵住了。溫香軟玉一貼上來,無需片刻,他渾身就熱得發燙,尤其是懷裡的人還是自己想了朝朝暮暮的妻子。

在裴明澤意猶未盡時,沈婠的脣倏然離開了。

裴明澤只覺心裡好一陣失落。

「婠婠,再來一回。」

沈婠瞅了眼恆之兩腿間的昂揚與興奮,她說:「現在你不能動,你得聽我的。」話音未落,裴明澤就倒吸一口冷氣。

婠婠的手竟是握在了自己的那一處。

「你……」

沈婠解開了裴明澤的褻褲。

她又湊前去親了裴明澤的脣一口,之後又迅速鬆開。之後她埋頭含住了恆之的灼熱。

裴明澤眼前一片黑暗,身子的感覺更為敏感。

沈婠的嘴一碰上,裴明澤渾身就是一抖,抖得十分厲害,嘴裡溢出了一道重重的喘息。沈婠從未見過恆之有這樣的表情。

她伸出舌頭輕輕一舔。

裴明澤又是重重一喘。

沈婠加大了力度,裴明澤的聲音也變了,「婠婠,你……」沈婠張大嘴吞入他的亢奮之處,吞吞吐吐的,讓裴明澤欲罷不能。

倏地,沈婠急速離開。

裴明澤頓時像是從雲端之處掉了下來一樣,沈婠笑吟吟地道:「舒服麼?」

裴明澤點頭。

沈婠說道:「我累了,不來了。你自己解決吧。」

裴明澤面色一變。

沈婠笑嘻嘻地道:「……恆之,現在是不是自食苦果了?讓你……」沈婠面色也跟著一變,放才還是綁得穩穩的麻繩竟是被裴明澤掙脫了開來!

沈婠驚呼出聲。

裴明澤已是揭開眼睛上的帕子。

「嗯?現在是誰自食苦果了?」他勾脣一笑。

沈婠嚇得連忙跳下床榻,未料還沒有走幾步,裴明澤就是一把撈住她的腰肢,將她扔在厚厚的被褥之上,緊接著整個人覆上,又啃又咬的,不過瞬間就已是將沈婠身上所有的衣裳甩到了地上。

他伸手探進她的幽谷中,濕潤潤的一片。

他吻住她的脣,毫不猶豫地索取她嘴裡的每一處,身下也是猛然一挺,進入了他渴望已久的緊致。

「下回還敢不敢如此?」

沈婠嚶嚀一聲,使勁地搖頭。

裴明澤笑道:「那下會輪到我綁你,婠婠不必擔心,我絕對會讓你欲、生、欲、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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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3 00:18:09 |只看該作者
番外篇六

裴明澤喚了小二過來,讓小二迅速收拾了方桌上兩碗綠豆糖水。

瞅著沈婠微微發白的臉色,裴明澤不禁有幾分緊張,他說:「已經讓人拿走了。」沈婠這才放下手來,裴明澤擔心地問道:「可是綠豆糖水有什麼問題?還是身子哪裡不舒服?是不是中暑了?」

沈婠搖搖頭。

她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明明之前還十分喜歡這兒的綠豆糖水的,一天不喝渾身都覺得不對勁。現在一聞到這個味道就想作嘔。

不過沈婠也沒有往深一步想,她對裴明澤道:「恆之,我們回府吧。」

裴明澤說:「還是別走回去了。」

裴明澤吩咐道:「玉禾,去叫輛馬車來。」

玉禾應了聲。

沈婠揉揉太陽穴,輕聲嘆道:「興許是有那麼一點中暑了。不過是出來了一會就成這樣,看來過陣子得讓先生開些方子調理下身體。」

裴明澤道:「嗯,過幾日我便讓覽古去尋容銘。容銘前幾日還在信中說他去了林城,想來現在也不會離得太遠。若是他還在的話便讓他過來。」

沈婠的眼裡有了絲笑意,道:「先生都三十了,還四處行醫,也不知先生打算何時定下來。」

裴明澤說:「容銘是不打算成家了,他年少時便與我說過,此生只願與醫為伍,娶醫為妻。本來因為我之前的怪癖,我也不曾想過要娶妻的,當時是打算待容銘老後,一起為伴。」

沈婠笑道:「現在也無妨,若是先生一生未娶,待先生老後也能與我們兩夫妻結伴。」

說話間,玉禾已是叫了馬車過來。

裴明澤扶了沈婠上馬車,沈婠在馬車裡又繼續說道:「先生待我們都有大恩。」沈婠彎眉一笑,「若無先生,怕是我也認識不了恆之。」

裴明澤道:「的確是。」

沈婠又道:「只不過容先生也未必會一生不娶,興許現在只是緣分未到吧。又或許是……」話音猛地一頓,沈婠透過半開的車窗看到外麵攤檔裡擺了好幾碗的酸梅湯。

她重重地咽了口唾沫,眼睛發亮。

「停車!」

裴明澤順著沈婠的視線一望,含笑道:「想喝酸梅湯了?」

沈婠點頭。

玉禾很快便買了碗過來。

不過須臾,一碗酸梅湯就全部入了沈婠的肚裡。沈婠感慨地道:「以前也不覺得酸梅湯有這麼好喝……」裴明澤笑道:「不許多喝,喝多了你又鬧肚子疼。」

沈婠心癢癢的,「回去讓廚娘煮一鍋酸梅湯,我再喝多半碗便好。」

裴明澤說:「你今日倒是有些奇怪,平日裡都不見你喝酸梅湯,且今日一喝綠豆糖水便想吐。」說著,裴明澤又擔心地嘆道:「回去後還是先找個大夫來看看為妙。」

沈婠聽了裴明澤的話,怔楞了好久。

倏然,她似是想到了什麼,她又忐忑又緊張地說道:「恆……恆之,我這月的葵水是不是還沒有來?」

「的確還沒有來。」裴明澤想了想。

沈婠捏緊裴明澤的手腕,「恆之,我好……好像有了。」

裴明澤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有什麼?」

話音未落,裴明澤又明白過來,他驚喜地道:「懷上了?」他猛地站起,冷不丁地撞上車頂,只是他也顧不上疼了,連忙吩咐道:「車夫,走慢點。」

說罷,他又吩咐玉禾。

「馬上去找容銘過來。」

他又對覽古道:「覽古,你去把江北最好的大夫叫來。」

沈婠哭笑不得地道:「還沒有確定呢,要是不是的話,可丟大發了。」

裴明澤傻兮兮地笑道:「沒事,丟大發也沒人敢笑你。」

回了王府後,唐氏就急急地迎上來。

「真有了?」

沈婠笑道:「還不確定,不過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沈婠與唐氏說了這幾日來的反常,唐氏一聽葵水久久沒來,也喜上眉梢。

哎呀,那送子神水真有效!

等懷了這一胎,下一胎繼續求去。

大夫來後,剛搭上沈婠的脈搏,裴明澤便緊張得渾身都繃緊起來。大夫一鬆開手,素來從容淡定的裴明澤也忍不住問道:「大夫,如何了?」

大夫笑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王妃已有兩個月身孕了。」

唐氏一聽,笑不攏嘴的。

沈婠也是笑意連連,滿臉的喜色擋也擋不住。

裴明澤亦是如此。

不過一想到這大半月以來婠婠天天陪著魏子騫和沈菱在江北東走走西走走的,裴明澤就不禁皺了皺眉頭。

也不知前陣子忙成這樣,有沒有傷到了肚裡的胎兒。

沈婠想到的卻是與裴明澤完全不一樣,她高興地道:「四妹妹與義兄來得真巧,就像是專門來送子一樣。他們一走,我立馬就懷上了。」

裴明澤連忙問大夫相關事宜。

大夫也一一解答,裴明澤聽得格外認真。

因為是第一胎的關係,打從沈婠懷上後,裴明澤便開始緊張得不得了,生怕沈婠會摔著了或是碰著了,見到沈婠拿起象牙梳,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所幸沈婠肚裡的娃娃也沒有怎麼折騰沈婠,沈婠也不像尋常婦人那般吃不下睡不著的,反而是吃得十分香。懷孕前沈婠食量很小,懷孕後沈婠每日都要吃上以前幾日的份量。

裴明澤晚上也不敢與沈婠同房了,雖然大夫說前三個月一過只要小心一些,房事還是可以有的,但是面對如此可口的婠婠,裴明澤不覺得自己能有那份耐力。

遂裴明澤只好在床邊搭了張小塌,也以防沈婠萬一夜裡有什麼狀況。

到了八個月的時候,沈婠的行動愈發不方便。

半夜時分腳總愛抽筋。

沈婠只要輕喚一聲,裴明澤便立馬醒來,他頭一句就問:「腳抽筋了?」

沈婠點頭。

裴明澤熟練地揉著沈婠的腳板。

沈婠瞅著裴明澤日益消瘦的模樣,也知這八個月來恆之忍得十分辛苦,讓她看得十分心疼。沈婠忽然說道:「恆之,先生都說了,八個月的時候只要沒有意外行房是不成問題的……」

裴明澤一怔,挑眉道:「你……想要?」

沈婠輕咳了一聲,剛想說什麼,裴明澤的手倏然探入她的褻褲裡,他揉捏了一會,沈婠便覺得兩腿間的濕潤愈發厲害。

她的兩頰微微有些紅。

「恆之!」

裴明澤輕笑道:「婠婠無需害羞,容銘也與我說了,你懷孕七八個月時難免會有些興奮。容銘還與我說要好好地照顧你的‘興奮’。婠婠可想要?若是……」頓了下,裴明澤又改口道:「想來答案呼之欲出了。」

她兩腿間濕得一塌糊塗便是最好的證明。

裴明澤的手輕輕地插了進去,他挑逗沈婠的動作是愈發嫻熟,也能準確無比地尋找出她最為敏感的地方。

裴明澤仔細地觀察沈婠的表情,生怕她會有一丁點的不適。不過片刻,沈婠就已是嬌喘不停,他的掌心裡盛滿了晶瑩的液體。

裴明澤收回手,看著沈婠眼神迷離的模樣,心裡很是滿足。

忽然,沈婠拉住他的手。

「恆之,我……」

裴明澤笑道:「不急,還有兩個月,等孩子出生後,我會讓你幾天幾夜下不了床。現在你安心養胎,我們的日子還長著。」

他俯身親了沈婠的額頭一口。

「睡吧,我出去一會。」

沈婠曉得裴明澤定是出去灌冷水了,只不過恆之如此堅持,她也只好順著他的意思。她點點頭,心想待孩子生下來後定要好好地補償恆之。

兩個月後,孩子平安誕生。

是一個男娃,長得皺巴巴的,不過裴明澤越看心裡越是歡喜,疼惜的不得了。沈婠見到孩子平安出生,心裡也高興。

裴明澤抱著孩子,愛不釋手的,瞧著他柔軟的身子,他的心裡都快要化開來了。

容銘也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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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3 00:17:55 |只看該作者
番外篇五

這事,沈菱沒有告訴方氏,只是悄悄地埋在心底,然後靜靜地觀察著他們兩個人。她心裡雖然有一點點黯然,但是也不會太過失落。

她就覺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自己搶來也沒有用。

若是屬於自己的,即便自己不去爭取,上天也會將它送到自己的面前。

不過想歸想,當老天爺當真將魏子騫送到自己的面前時,沈菱還是十分出乎意料的。她也注意到了沈婠的表情。

沈菱頭一回感到慌張,覺得自己像是搶奪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似的。

她的心情很矛盾。

一方面她希望大姐姐會想出辦法來讓皇上收回聖旨,可另一方面她卻又有些不捨。魏家是個好去處,魏夫人李氏十分和藹可親,且魏子騫又是自己有好感的,能嫁這樣的夫家,可以說是她之幸。

方氏與她說:「只能聽天由命。」

沈菱也只好點點頭。

老天爺仿佛是想要成全自己的心願,此事最後竟是不了了之。大姐姐沒有再提起這樁婚事。沈菱一直覺得愧對於沈婠,因此也少了與沈婠的來往。

直到後來沈婠與裴明澤定親後,沈菱才漸漸安心。

尤其是看到大姐姐面上遮掩不住的喜色時,她心底的愧疚感才完全消散。

她成親的前一日,母親與自己說:「夫君待你好才是真的好,不管他心裡有沒有人,你嫁過去就是正妻,只要生了兒子,誰也撼動不了你的地位。情愛之事,有固然好,沒有也無妨,再深再厚的情意,夫妻幾十年後也只會所剩無幾,把握好自己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沈菱明白方氏的意思。

她哪來會不知道自己即將要嫁的夫婿有道影子,且那道影子還是自己的大姐姐。

沈菱已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可沒想到洞房花燭夜,魏子騫待自己十分溫柔,他說:「你是我的娘子,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待你好的。」

魏子騫不提沈婠,沈菱也不提。

偶爾半夜時分,沈菱醒來,看著魏子騫的睡顏,她忽然有些心酸。母親說情愛之事,有固然好,沒有也無妨。可是子騫這麼好,她怎麼可能會不去喜歡他,不去愛他?

一旦真正愛上一個人,沈菱發現自己有些無法忍受子騫心裡的那道揮之不去的人影。

母親勸過自己幾回,可是沈菱還是一意孤行。

她決定要問清楚魏子騫。

於是有了這一趟江北之行。

寫信前,沈菱還試探地與魏子騫說:「子騫,我很久沒有見過大姐姐了,你能陪我去一趟江北麼?」她盯著魏子騫的眼睛,眨也不敢眨的,生怕會錯過什麼神色。

魏子騫愣了下,然後說道:「好呀。」

一路上,魏子騫表現得與平常沒有差別。可沈菱看在眼底,卻總覺得有一絲絲的不一樣。

沈菱滿懷心事,魏子騫也看在眼底。

他問:「菱兒,你這幾日是怎麼了?」

沈菱勉強地笑了笑,「沒什麼。」

次日,沈菱與魏子騫去拜訪了沈婠與裴明澤。

時隔兩年,沈菱再見到沈婠,心中的高興還是占了大多數的。一聲「大姐姐」喊出口,沈菱便覺得格外親切。

沈婠親親熱熱地拉了沈菱到一邊說話。

裴明澤瞅了眼魏子騫。

魏子騫只覺背脊骨寒意森森,他咧開脣角,笑道:「王爺,很久不見了。」

裴明澤道:「是呀,聽說你現在已是升到兵部侍郎一職了?」

「多得皇上賞識。」魏子騫說著話時,也不忘往沈菱那邊看幾眼。裴明澤見狀,忽然覺得之前婠婠說的話對極了。都是陳年往事了,年少時的事情至今哪裡能記得這麼多。

裴明澤的眼裡多了幾分真誠的笑意。

他道:「算起來,你成親也有兩年了,怎麼四妹妹的肚子還沒有消息?」

魏子騫笑道:「菱兒年紀還小,我打算再等一兩年。且現在兵部事忙。」裴明澤也是這麼認為,他多看魏子騫幾眼,頓時也覺得魏子騫變得順眼起來。

「我有幾幅字畫,且來與一同觀賞?」

「好。」

裴明澤與魏子騫離去後,廳堂裡便只剩下沈菱與沈婠兩人。

沈婠輕咳一聲,說道:「四妹妹,你可是有心事?」

沈菱一怔。

沈婠笑道:「我看人可是很準的,你若真有心事,不妨與我一說。你這回來江北,定是有其他事情吧?」

沈菱聽罷,見到沈婠溫婉的神色,一咬牙,與沈婠說了。

沈婠沒想到四妹妹的心結竟會與自己有關。

半晌,沈婠忽然笑出聲來。

沈菱問:「姐姐因何而笑?」

沈婠拍拍沈菱的手背,「傻妹妹呀,我與義兄的事都不知是多少年以前的呀。你不提起我也都快記不得了,想來義兄也是如此。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再說你莫非沒有發現義兄心底也是有你的麼?打從你進屋以來,他的目光隔一會便要注意一下你,仿佛我會吃你了你似的。」

沈菱遲疑地問:「真的麼?」

沈婠說:「夫妻間坦誠一些沒有什麼不好的。你若不信,今晚你可以試一試他。」

是夜。

魏子騫寬衣躺下,剛打了個哈欠時,手臂上忽然傳來一道柔軟。

沈菱輕輕地握住了魏子騫的手臂。

「菱兒?」

沈菱說:「子騫,你還喜歡大姐姐麼?」

魏子騫愣了下,他說道:「菱兒,你在想什麼?」沈菱神色黯然地道:「若不是聖旨來得太過突然,現在子騫娶的人是大姐姐吧。」

魏子騫失笑道:「菱兒,這幾日你總是心不在焉的,便是在想這事?」

他坐起來了,一臉認真地道:「我與你成親時便對你說過,你是我的娘子,我會待你好的。我之前是喜歡過義妹,但現在在我心裡的人是你。陪伴我下輩子的人也只有是你。」

有他這一句話,沈菱覺得現在讓自己去死也甘願了。

她紅了眼眶。

魏子騫揉揉她的腦袋,「以後有事要和我說,不許藏在心裡頭,知道麼?」

沈菱點點頭。

沈菱與魏子騫在江北住了半月便回京城了。

裴明澤與沈婠送了他們兩人出城後,沈婠瞧著日頭正好,又不會太曬便笑著與裴明澤道:「恆之,我們走回去吧。」

裴明澤自是沒有異議。

江北有一家糖水鋪子,他們煮的綠豆糖水格外好喝,沈婠愛吃甜的東西,第一回在江北喝到這一家的綠豆糖水時,只覺驚為天人,之後便念念不忘,連著幾個月幾乎天天都讓人買糖水回去。

裴明澤見狀,親自過來糖水鋪子這裡,開出極好的條件想把廚娘挖到王府裡。不料廚娘死活都不願只給沈婠一人煮糖水,裴明澤也只好作罷。

正好今日經過糖水鋪子,裴明澤便問:「婠婠,想喝綠豆糖水麼?」

本來裴明澤不提,沈婠也沒有多大感覺。自從去年連續幾個月都在喝之後,她似乎好久沒有想過要喝綠豆糖水了。

沈婠想了想,說:「也好。」

兩人進了糖水鋪子裡。

小二很快就端來兩碗綠豆糖水。

裴明澤喝了一口,便放了大碗。他實在不愛喝甜的,平日裡看著婠婠吃得津津有味的,他才會偶爾也吃上點甜的吃食。

裴明澤含笑望向沈婠,問:「一碗夠麼?不夠的話再叫多一碗來。」

話音未落,裴明澤就見到沈婠的臉色一變。

喝進嘴裡的綠豆糖水也吐了出來。

沈婠連著咳了好幾聲,把裴明澤嚇得面色也有些發白。他連忙拍著沈婠的背部,另一隻手遞上帕子,「婠婠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沈婠接過帕子,擦了擦嘴。

她深吸一口氣,手按了按胸口,才緩緩地道:「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吐。」目光不經意瞥向身前的一大碗綠豆糖水,沈婠又乾嘔了一聲,連忙捂住眼睛。

「快點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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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3 00:17:42 |只看該作者
番外篇四

裴明澤笑道:「對呀,小人在等郡主挑。」說罷,又重重地捏了小珍珠一下。

沈婠咬住下脣,迎上裴明澤笑意深深的雙眸,她瞪了他一眼,再次用書本隔住兩人相觸的眼神。她又翻了一頁,此時裴明澤倏然快速地抽、動起手指來,並且再添了兩根。

另外一隻手也在凸起之處揉捏起來。

沈婠投降了,不再咬住下脣,呻、吟出聲。

她放下書本,與裴明澤的眼睛對視。

裴明澤的手指仍然沒有停止動作,頂在沈婠腿側的昂揚與亢奮也越來越硬了。他問:「郡主可選好了?」

有了他這麼一出,沈婠還哪裡看得下春、宮圖,方才她滿腦子都是恆之的手指!她隨意地指了一張,看也不沒看,直接道:「這個!」

裴明澤一看,意味深長地道:「原來郡主好這口。你早些與小人說,小人定天天將郡主侍候得下不了床。」

沈婠怔了下,剛想拿回書本看看自己挑的是什麼,未料裴明澤卻猛然奪過書本,扔到了一邊。

沈婠輕呼出聲。

裴明澤已是大大地分開沈婠的雙腿,整個幽谷毫無保留地出現在裴明澤的眼前。

裴明澤吞了口唾沫,說:「郡主的這兒是小人見過的最美好之處。」

這樣的話,沈婠聽進耳裡,也覺得兩頰在火辣辣地燒起來。她下意識地想要合攏雙腿,可裴明澤卻不許,微微用力地穩住她兩條大腿,眼睛定定地打量著眼前的幽谷。

說起來,這算是裴明澤第一回這麼仔細這麼認真地看清楚這裡。

沈婠說:「別看啦。」

裴明澤抬眼,「好,現在開始。」

「開始什麼?」話音未落,裴明澤已是埋頭在沈婠的兩腿間,溫熱的舌尖纏了進去,沈婠倒吸了一口冷氣!「恆……恆之……」

裴明澤口齒不清地問:「舒服麼?」

沈婠久久沒有出聲。

裴明澤又加大了力度,靈活的脣舌在甬道間橫衝直撞,異樣的觸感讓沈婠嬌喘連連,她喘息不止,腦袋只覺一片空盪蕩的。

倏然,裴明澤縮回舌頭,輕輕地由下而上一舔而過,停留在凸起之處時,他減緩了速度,舌尖慢慢地,在沈婠猝不及防時,張嘴含住,用力地吸吮著!

沈婠的身子抖了起來,雙腿情不自禁地夾緊了恆之的頭。

被褥早已是濕了一大片。

沈婠的雙眼迷離,兩頰嫣紅。

裴明澤看著沈婠這般模樣,心裡很是滿足,他重新抬起頭來,隔著肚兜捏住沈婠胸前的柔軟,他含笑問:「郡主,如何?」

沈婠道:「極……好……」

裴明澤說:「那現在該輪到我了。」

他解開褻褲,對準位置,用力地衝撞進去。裡邊早已是濕潤,他進入得十分順利。溫熱的緊致包裹住自己的昂揚之處時,裴明澤只覺渾身的毛孔都舒散開來,讓他想要待得更久!

啪啪啪的聲音響徹不停。

沈婠還未從方才的痙攣回過神來,下一輪又再次開始了。

她的眼睛濕潤得能泛出淚水來。

「恆……恆之……」

「嗯,我在。」裴明澤又是用力的一撞,深深地頂入!沈婠「啊」了一聲,「恆之,我受不了了。」

裴明澤壞笑道:「是誰說今晚任由我折騰的?」

沈婠睜開朦朧迷離的雙眼,小聲地道:「……今晚讓我歇一會,明晚繼續?」

裴明澤抱起沈婠,讓她整個人趴在自己的身上,同時他的兩腿間又是繼續頂入,沈婠連叫了幾聲,「恆之!」

裴明澤說道:「不行,說了今晚就是今晚。」他才不會上她的當,前些日子婠婠在床榻之上也是這麼說,結果第二日她淚水汪汪地看著自己,自己就不由自主地投降了。

難得今夜她如此奔放,他不要錯過。

不過裴明澤心裡想是這麼想,可一看到沈婠又是淚眼迷濛地看著自己,他就忍不住心軟。他最後再一次重重地深深地頂入,釋放了所有欲、望。

他咬上她的脣,「小壞蛋!」

明知他看不得她的眼淚,還要這麼擺出一副這樣的模樣!

沈婠笑嘻嘻地道:「夫君今晚表現很好,婠婠決定要養王爺一輩子。」裴明澤的鼻子蹭了下沈婠的臉頰,「好吧,這次饒了你。」

沈婠打了哈欠。

裴明澤道:「你睡吧,我抱你去洗洗身子。」

沈婠輕啄了下裴明澤的脣,說了聲「好」。平日裡也是如此,通常兩人歡愛後,沈婠便半睡半醒地被裴明澤抱著去洗身子,之後的事情她也記不起多少來,總之次日醒來她渾身十分乾爽,身上也穿好了裡衣,安安穩穩地睡在恆之的臂彎上。

今夜裴明澤也一如往常地抱了沈婠去洗淨身子,將沈婠抱回榻上後,沈婠已是沉沉地睡下。

他看著沈婠的睡顏,心裡柔軟得不可思議。

他俯下身子,輕輕地吻了吻她的臉頰,又吻了吻她的脣瓣。

聽到沈婠囈語了一聲「恆之」時,裴明澤眼裡有了笑意。

他替沈婠蓋上薄被,然後輕輕地行到沈婠的妝匣前,他仔細地尋找著上回的那個錦盒。好一會他才在角落裡看到魏子騫送給沈婠的白玉鐲,他掀開錦緞一看,確認無誤後,他將錦盒拿了出來。

他重新瞅了眼沈婠,之後悄悄地走了出去。

裴明澤喚來覽古。

「王爺?這麼晚了……」

裴明澤拿出錦盒,放到覽古的手中,他淡淡地道:「賞你的。」

魏子騫與沈菱到達江北後,沒有直接去找沈婠。

兩夫妻投宿了間客棧。

魏子騫與沈菱成親已有兩年,兩夫妻相敬如賓,過得倒也是和和美美的。李氏也疼愛沈菱,在魏府裡待她也是極好的。

新帝登基後,威遠將軍便解甲歸田。新帝心胸寬廣,對威遠將軍也沒有猜忌,魏平要解甲歸田一事,新帝輓留了好幾回,不過魏平十分堅持,最後新帝也不曾勉強,但對於魏平的四個兒子,新帝也予以了重用。

長子魏子昌如今已是官拜三品的郎將,二子魏子騫也是進入了兵部,年方二十五,就已是擔任兵部侍郎一職,三子四子也相應地朝中擔當大任。

一時間,魏家的風頭依然是無人能及。

沈菱嫁給魏子騫後,難免還是有些擔心的。

當初魏子騫與沈婠第一次相見,沈菱也在他們身邊。雖然她常常沉默不語的,但是該知道的她都知道一清二楚的。從小方氏就教導沈菱,在沈府的後宅裡,少說話才是正事,要用眼睛去觀察,有些東西自己知道便好,莫要說出來。

沈菱是喜歡魏子騫的。

她第一次見到魏子騫時,剛好是夏遠帆命人捉了小青蛇來嚇唬沈婠。魏子騫挺身而出,義正言辭地欺負回了夏遠帆。她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心裡對魏子騫也有了不少的好感。

不過當時她看得很清楚,大姐姐冷靜沉著的模樣讓魏子騫的眼裡有了異樣的神色。

沈菱當時回了明蘭園後,就拉著方氏的衣袖,她說道:「母親,大姐姐從舟城回來後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和她記憶中的大姐姐有所出入,膽子變大了,遇事也不慌。明明是那麼可怕的青蛇,把她都嚇了一大跳,可大姐姐卻一點也不慌,甚至還能與魏子騫談笑自如。

方氏聽了,也只是笑了笑,說道:「舟城是磨人心性的地方,苦日子過多了,便想著要過好日子了。為了好日子,以大姑娘現在的處境,她必須要變得和以前不一樣。」

沈菱似懂非懂地聽著,腦子裡卻是浮起沈婠與魏子騫談話的場景。

後來沈菱再見到魏子騫,也多留了幾分心思。很快的,沈菱就注意到魏子騫總是悄悄地看著大姐姐,一旦與大姐姐的目光有所接觸,耳根子便會紅通通的。

沈菱心思玲瓏,馬上便知魏子騫喜歡沈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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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三

裴明澤笑道:「今日出去的時候,剛好路經幾間首飾鋪子,裡邊有不少好看的首飾,遲些的話怕是會被人買了,便先買下來。路上又有些耽擱便遲了些回來。」

裴明澤捏了捏沈婠的手心,「讓你擔心了,是我的不好。下回我若遲些回來,便讓覽古先回來與你說一聲。」

兩人回了房。

沈婠見裴明澤面上有疲倦之色,便道:「我讓人給你準備熱水。」

裴明澤想了想,道:「也好,不過等會箱子搬進來了,你不許先打開來看。」

沈婠努努嘴,「這麼神秘?莫非是什麼了不得的首飾?唔,這麼大的箱子,且還是幾個……」沈婠一時間也沒想到到底有什麼首飾需要幾個箱子來裝的。

裴明澤見婠婠這般模樣,眼裡多了幾分笑意。

他傾前身子親了她的臉頰一口,「說好了,不許打開來看。要是打開來了,你今晚也別想睡了。」

沈婠笑道:「好,不打開就不打開。若是打開了晚上任你折騰。」

裴明澤去了暖閣沐浴後,箱子也搬了進來。

沈婠坐在美人榻上,手裡握了本書卷,看了一會書後,沈婠的目光不自覺地移到不遠處的幾個箱子上。沈婠瞅著瞅著,只覺心癢癢的。

雖說一會後便能知道箱子裡是什麼,但這麼大的一個誘惑就在自己的面前,且又是送給自己的,沈婠腦子裡騰然響起一道聲音。

——去打開來看看!就看一眼!恆之不會知道的!知道了也沒關係,左右就是被折騰一晚罷了。再說她今晚早就做好被折騰的打算了!

沒有任何弊端的事情,為何不做?

思及此,沈婠放下書卷。像是做賊一般,左瞧瞧右看看的,然後輕手輕腳地竄到箱子旁。

她努力地咽了口唾沫。

沈婠打開了箱子。

箱子裡整整齊齊地擺了……沈婠數了數,起碼有三十個錦盒。她打開錦盒一瞧,是一對白玉鐲。打開另外一個錦盒一瞧,還是一對白玉鐲。又打開另外一個,依然是一對白玉鐲。

沈婠屏住呼吸,直到打開第二十六個錦盒時,裡面才出現了一對翠玉鐲子。

沈婠傻了眼。

她連忙打開另外一個箱子,裡面也如同這個箱子一樣,是整整齊齊的三十個錦盒。剩下的最後一個箱子裡面也是!

沈婠連氣也不喘,乾脆直接坐在繡花毯子上,打開了一個接一個的錦盒。

裴明澤進來時,映入眼底的就是一副這樣的場景。

婠婠坐在三個箱子前,她的周圍堆滿半開的錦盒。裴明澤眼裡笑意更深,他就知道婠婠會忍不住打開來。他含了笑意上前,「嗯?說好的不許打開呢?」

沈婠還沒有從這數不清的鐲子裡回神過來。

她抬起頭怔怔地看了眼裴明澤,半晌才回神,她說道:「你……你……你把江北所有的鐲子都買了?」

裴明澤道:「沒有。」

「嗯?」

裴明澤也在毯子上坐下,他隨意挑來一個錦盒,「你也知我眼光高,送你的東西肯定是不願將就的。江北上好的鐲子不多,我還去了林城,華城,還有撫州。你瞧瞧,這對白玉鐲子是不是比之前你戴在手上的那一對好看?無論是色澤還是手感,都是極好的。」

裴明澤說道:「且錦緞下還另有玄機,你可有發現了?」

沈婠一怔,「什麼玄機?」

裴明澤掀開錦緞,裡面是一張花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沈婠掀開其他錦緞,果真每一個錦盒裡都是一張花箋,裡邊皆是一句情詩,一看就知是恆之的字。沈婠不禁莞爾,她嬌嗔一聲,只道:「說是送我生辰禮物,這麼多送到何年何月才能送完呀?」頓了下,沈婠問:「為何花箋會上會有一二三這些數字?」

裴明澤拾起一個錦盒,說道:「這是送你的一歲的生辰禮物。」

「這是你兩歲的。」

「這是你三歲的。」

「這是你四歲的……」

……

「這是你去年十九歲的。」

沈婠聽了,眉眼彎彎地道:「下一個是我今年的?」不等裴明澤說完,沈婠便去拿起錦盒,一翻底下的花箋,卻是見到「一」字。

她一怔,「怎會又是一?」

裴明澤道:「是你上一世的一歲。」

他握住她的手,輕聲道:「上一世沒有人寵你疼你,這一世我補上。」

沈婠抿住脣角。

裴明澤笑道:「傻婠婠,哭什麼?」

沈婠揩了揩眼角,「我就是想哭!」都老夫老妻了,還待她這麼好,她能不哭麼?

裴明澤握住她的手腕,傾前身子來吻了吻她的眼角,淚水有點鹹,不過嘗進心裡卻是甜的。婠婠極少哭泣,自己能讓她哭出來,想來今日的奔波也是值得的。

裴明澤倏然橫抱起沈婠來,沈婠輕呼一聲,「小心鐲子,別打碎了。」

裴明澤笑道:「打碎了再買便是。」

沈婠勾住裴明澤的脖子,嗔道:「恆之藏了不少銀錢的吧?」打從兩人成親後,便一直都是沈婠在管家,銀錢也是沈婠握在手中的,封地的稅收以及外面一千頃良田還有幾間鋪子的收入也都是歸沈婠的。裴明澤從不過問。

裴明澤笑道:「不是還有俸祿麼?」

沈婠問:「嗯?」

裴明澤道:「這下我一年的俸祿都花光了,接下來只能讓娘子養我了。」瞧著沈婠的紅脣,裴明澤心一動,也等不及到床榻上了,直接上前含住她的脣。

沈婠不由得勾緊他的脖子,輕輕地嚶嚀了一聲,微微仰起頭來,讓恆之的吻更加深入。

須臾,裴明澤方放開了沈婠。

沈婠的雙眸微微有些水潤,她笑眯眯地道:「若是王爺在床榻上侍候好本郡主,本郡主養王爺一輩子又何妨?」

裴明澤眼神微深。

他加快步伐,將沈婠放在榻上。

沈婠只覺背部陷入柔軟的被褥裡,緊接著身上就一重,裴明澤已是壓了上來。他的手十分嫻熟地直探她的褻褲,冰涼的手指陷入溫熱的甬道裡,他輕輕地摩挲了下,勾脣一笑。

「看來郡主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他伸出手來,在沈婠眼前晃了晃手指,修長白皙的手指上有濕潤的液體,兩指微張,像是一道銀絲。

沈婠與裴明澤在榻上來了這麼多回的巫山雲雨,饒是她再害羞,現在也早已習慣。她面不改色地坦然笑道:「嗯呀,本郡主正等著王爺來侍候呢。」

裴明澤眨了下眼。

他怎麼覺得今晚的婠婠格外不一樣?

似乎……比以前更奔放了?

莫非是他送的生辰禮物起的作用?

不過裴明澤與沈婠定然不知,其實唐氏也不知,那所謂的送子神水裡稍微摻了些春、藥。服用過後,至多三個時辰,藥效便會發作。

裴明澤心中雖有疑惑,但也沒有在意。這樣的婠婠,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新鮮,他很樂意配合,裴明澤故作恭敬地問:「不知郡主想要小的如何侍候?」

這問題倒是難倒了沈婠。

「唔……」沈婠想了想。

裴明澤瞅著她思考的模樣,小腹也愈發灼熱。見沈婠遲遲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他有些著急了。就在此時,沈婠說道:「你等一等……」

她伸手便將擱在枕邊的《春宮圖》拿來。

偶爾兩人會邊翻邊行歡,現在剛好派上用場。沈婠慢條斯理地翻閱著,裴明澤瞅瞅被書遮住臉蛋的沈婠,忍不住了,不過他也不想擾了婠婠難得來一次的興致,遂道:「郡主慢慢看,小的先來。」

沈婠還沒有回答,便覺得兩腿間倏然進入了一根手指。

她抬起書本,又進來了一根。

兩人眼神相觸。

裴明澤開始動起來,手指靈活得讓沈婠捧住書本的手都在顫抖,她輕輕地呻、吟了一聲,嗔道:「恆之!」裴明澤道:「如何?」

沈婠道:「不是讓本郡主……挑麼?」說話間,裴明澤倏然捏住幽谷間的小珍珠,使得沈婠的話音跟貓咪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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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二

沈婠湊上來,輕啄了他的脣一下,「現在還會不痛快麼?」

裴明澤心裡又多了幾分釋然,人都在自己懷裡了,區區一個魏子騫,區區一對白玉鐲又有什麼好計較的?裴明澤眼裡多了抹笑意,「嗯,不會了。」

白玉鐲子一事過了不久後,裴明澤也漸漸淡忘了。沈婠妝匣裡的鐲子不少,且她又喜歡換著來戴,沒幾日那一對魏子騫送的白玉鐲子便被收起來了。

沈婠手上是一對新的血玉鐲子。

一日,府裡的管事匆匆地進來廳堂裡,將一封信交給了沈婠。「王妃,您的四妹妹來信了。」

四妹妹?

沈婠展眉一笑,「原是菱妹妹。」沈婠剛想拆開信封,裴明澤的手便伸了過來,他含笑與沈婠道:「我來。」

沈婠說:「也好。」

沈婠十指上剛染的蔻丹還未乾,不便動手。裴明澤也不知在哪兒尋來一盆奇特的鳳仙花,摘下花瓣染指甲時的紅色比京城裡的蔻丹還要鮮艷還要好看。

裴明澤是絕對不會告訴沈婠,他最喜歡的就是婠婠的大紅指甲在他身上游移,尤其是修長的五指握在昂揚的那一處時,鮮艷的指甲就像是婠婠的紅脣一般,極其魅惑勾人。

每每見之,總是讓他欲罷不能。

裴明澤拆開信封,他輕抖信箋,然後遞到沈婠的面前。

信不長,只有短短數語。

沈婠看完後,一臉的驚喜。

裴明澤見狀,也粗粗地掃了眼信箋,前面問候的話裴明澤也沒沒有怎麼留意,直到看見最後一句「我與子騫已是從京城啟程,不日便能到江北」時,裴明澤冷不丁地有了危機感。

他掃了沈婠的手腕一眼,稍微松了口氣,是一對血玉鐲子。

沈婠笑意盈盈地道:「真好呢,四妹妹要過來了。打從四妹妹與義兄成親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四妹妹了。這回四妹妹來探我,剛好可以好好地說一說話。」

裴明澤問:「怎麼魏子騫也過來?」

沈婠道:「總不能讓四妹妹一個人過來吧。」似是想到什麼,沈婠失笑道:「恆之,你該不會在吃味吧?」見裴明澤不吭聲,沈婠又笑道:「義兄都與四妹妹成親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裴明澤是不擔心。

他心底不過是有那麼丁點的嫉妒罷了。

婠婠重來一世,能入她心的人自然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尤其是魏子騫還是在他前面先走入婠婠心裡,若不是多虧了裴淵阻礙,如今婠婠就該叫魏二夫人了!

雖然嫉妒也是於事無補,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心裡泛酸。

以前他只覺吃味什麼太過可笑,可現在輪到自己頭上了,說想不在意實在有些困難。

沈婠湊前來,輕輕地啄了下裴明澤的脣。

「好了,別吃味了。今晚我做幾個你愛吃的小菜,如何?」

裴明澤道:「好。」

過了一會,裴明澤又道:「我出去一會。」他離開廳堂後不久,又折回來,與沈婠道:「今日外頭太陽毒辣,你莫要去茶肆裡了,別曬著了。」

這江北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一到夏季便十分悶熱,外邊的街道也是熱得發燙。有一回沈婠險些中暑,讓裴明澤擔心了好些時日。

沈婠笑道:「嗯,好,我不出去。」

待裴明澤離去後,沈婠喚了管事過來,讓管事收拾好一個小院子,並再三囑咐管事定要仔細對待。沈婠瞅瞅外邊的日頭,又道:「再去冰窖裡取些冰塊來,我和母親都一樣怕熱,這江北的夏日沒有冰塊可難熬了。記得往母親的院子添多些冰塊。」

管事應了聲。

沈婠又吩咐道:「悄悄地添,莫要教母親發現了。」

管事笑道:「王妃,奴才曉得的。」

華燈初上時,裴明澤仍未回來。

沈婠看了看外邊的天色,心裡雖是有幾分擔心,但是也沒有派人出去尋找。沈婠想了想,興許是恆之遇到什麼友人了,耽擱一會也不是什麼大事,遂繼續與唐氏一塊用晚飯。

新帝登基後,沈婠便與裴明澤來了江北封地,唐氏在京城無親無故,自然也是要跟著女兒過來了的。況且在京城時唐氏本身就是在閑王府裡住下,如今女兒和女婿都來了江北,唐氏哪有不來之理。

唐氏最近給沈婠做了不少大補的菜肴,像她這個年紀的人,孫子孫女都會滿地跑了,可女兒現在的肚子也沒有消息,唐氏心裡極其擔憂,生怕女兒會生不出孩子來,到時候要是女婿要納妾什麼的,這寧靜美好的日子就一去不復返了。

唐氏昨日去了一座觀音廟裡,唐氏聽聞裡邊的送子觀音極是靈驗,不少人一拜,沒過幾日便有了喜脈,且還是雙胎。唐氏求來送子神水,晚上給沈婠做菜時,悄悄地混進了參湯裡。

若是有效的話,待女兒懷了一胎後,再去求多幾包,好讓女婿子孫滿堂,再也不會有納妾的心思。

女兒今日的幸福來之不易,她可不願女兒走自己的老路。

「娘,你吃多點。」沈婠給唐氏夾了一筷子的菜,把小碗裝得滿滿的。

唐氏含笑道:「你也多吃點。」

她不動聲色地瞅了眼沈婠面前還沒有動過的參湯,又道:「先別吃飯了,喝點參湯,娘熬了好久的。冷了味道就不好了。」

沈婠看了看,笑著道:「娘,怎麼你又給我熬參湯了?」

沈婠雖是這麼說,但還是舀了勺參湯緩緩地送進嘴裡。

眼見參湯剩下小半碗,唐氏也安心了。她說道:「娘還不是為你好。瞧瞧你的身子,都成親這麼久了,還沒什麼好消息傳出。」

沈婠一聽,不以為意地笑了下,「娘,你該不會去給我求了什麼神水吧?」前陣子就聽見母親提起,她原本也是信這個的,但是後來聽容銘提起,這神水喝下了,若是身子本來不好的人很有可能會腹痛。

唐氏輕咳一聲,「哪會,容大夫都這麼說了,娘哪裡還敢去求。不說這個,婠婠呀,你和女婿是不是晚上不怎麼融洽呀?婠婠你莫要害羞,這些事每個女人都要經歷的,要放得開來,才能懷上孩子!」

沈婠說:「娘,我知道了。」她和恆之晚上哪裡會不融洽,不知道多!麼!激!烈!只不過這夫妻間的魚水之歡也不能在母親前面說得這麼明白,沈婠又道:「娘,您吃多點吧,再不吃飯菜就涼了。」

唐氏見狀,也知女兒害羞了,笑道:「好好好,娘現在就吃。」

瞅著喝光的參湯,唐氏雙眼賊亮賊亮的。

今晚應該能懷上孫子了吧?

快到亥時了,裴明澤還未回來。沈婠這時不禁有些擔心,恆之從未試過這麼晚還未回府,且眼下外邊的天色也像是快下暴雨了。

沈婠想了想,喚了玉禾過來。

剛想吩咐玉禾去給恆之帶把傘時,便聽到外面有陣喧嘩聲響起。

沈婠蹙眉,「怎麼外邊這麼吵?」

玉禾道:「王妃,奴婢出去看看。」

玉禾還沒回來,沈婠便已是聽到了裴明澤的聲音。

「對,都搬到這兒來。」

「嗯,那些也是。」

沈婠好奇地出去一看,夜色下恆之站在馬車旁,正指揮著府裡的幾個小廝搬著箱籠。沈婠道:「恆之,你買了什麼東西?」

裴明澤道:「等會你便知道了。」

裴明澤過來牽起沈婠的手,「夜裡涼,莫要在外面站著,我和你一起回房。」走了幾步,裴明澤扭頭吩咐小廝:「小心一些,不要摔碎了。」

沈婠愈發好奇了。

她邊走邊問:「到底是什麼東西?你今早說出去一會,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平日裡的這個時候他們兩夫妻早就在榻上巫山雲雨起來了。

裴明澤輕聲道:「是送你的生辰禮物。」

沈婠「啊」了聲,「我的生辰不是還沒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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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3 00:17:03 |只看該作者
番外篇一

那一日過後,裴明澤與沈婠兩人夜裡是愈發賣力了。裴明澤說了那一番話後,沈婠的心結放下來了,也不像之前那般心心念念著孩子。

要來的總歸會來的。

沈婠心安,裴明澤也心安。

兩人的感情愈發蜜裡調油。

一日清早,沈婠與裴明澤在偏閣裡用早飯。兩人成親數年,口味也漸漸變得一樣。本來裴明澤喜歡清淡點的吃食,而沈婠喜歡口味重一些的吃食,裴明澤起初遷就沈婠,吩咐灶房裡做的吃食都是按照沈婠的口味,不過時日一久,裴明澤也漸漸喜歡上這些吃食。

早飯畢,沈婠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裴明澤見著了,便笑道:「剛醒不久又想睡了?」

沈婠嗔他一眼,「也不看看是誰的不好!」昨天夜裡纏得她連覺都沒睡好,她又打了個哈欠,裴明澤瞧著沈婠眼底的青黑,心裡不禁有些內疚,他軟了聲音說道:「是為夫不好,今晚一定讓你好好睡。」

他禁慾多年,碰到了沈婠後,便一發不可收拾,慾望如同洪水一般,傾瀉而下,收也收不住。婠婠的身子太過美好,美好得讓他成親數年還想一要再要。

裴明澤說道:「左右今日也無事,再回去睡個回籠覺吧。」

他攬上她的腰肢,「我陪你。」

沈婠眯眯眼,「只是睡覺?」

裴明澤笑道:「莫非娘子還想做些什麼?」

沈婠心底是有幾分不信的,恆之一到床榻之上,就像是平日裡披了羊皮的狼一樣,呼啦一下,羊皮一脫,十足十像是一條餓了數月的狼!

上個月某人也說陪她睡回籠覺,結果睡著睡著便直接撲上來了。偏生恆之的房中術極好,又知她喜好,往往不到半刻鐘,便將她弄得氣喘吁吁嬌吟不斷的,整個人好似中了那些淫藥一般。

思及此,沈婠兩頰悄悄浮起一抹嫣紅,她說:「我才不想做什麼。」

沈婠又打了個哈欠。

裴明澤見狀,也不逗她了,「好了,我陪你回房。你好好地歇一歇,我在一旁看書,不打擾你。」裴明澤送了沈婠回房,替她掖了掖錦被後,方拿了本書半躺在另一邊的美人榻上。

沈婠很快便睡著了,呼吸也逐漸變得平緩悠長。

裴明澤看了幾頁後,抬眼望了下不遠處的沈婠,脣角浮起溫暖的笑意來。小半個時辰過後,裴明澤放下書冊,又瞧了沈婠幾眼,見她睡得如此香甜,裴明澤不禁也有了幾分睡意。

他放下書冊,剛想走去床榻時,驀然有道光澤一閃。

他眯了下眼,原是沈婠妝匣上的珠釵,一支雕花銀簪擱在梳妝檯的邊沿,是方才沈婠從髮髻上摘下的。裴明澤一見,走了過去,拾起銀簪放回妝匣裡。

倏地,裴明澤注意到一個巴掌大的錦盒,十分不顯眼地靜躺在妝匣的角落裡。

裴明澤想了想,他似乎不曾見過婠婠打開過這個錦盒,平日裡偶爾也會來下閨房之樂,他會替婠婠梳妝畫眉的,但是妝匣裡的這個錦盒,他的的確確是沒有什麼印象。

裴明澤伸手拿出了錦盒。

他打開了盒子。

裡面是一對白玉鐲,色澤極好,很是溫潤。

裴明澤放了回去,心裡也沒有過多在意。婠婠極愛玉鐲子,裴明澤是曉得的,是以每一回他路過首飾鋪子都會進去瞧一瞧有沒有新的玉鐲子,常年累月下來,裴明澤也不知買了多少玉鐲子,幾乎可以用箱來計算了。

而方才那對白玉鐲與自己平日裡買的倒也沒什麼差別。

裴明澤只當是自己買的。

就在此時,裴明澤注意到一事,玉鐲子下是常見的紅色錦緞,但錦緞下似乎有凸起。裴明澤按了按,微硬的觸感。

裴明澤掀開錦緞一看,竟是一張花箋。

——琴瑟和諧,伉儷情深。

短短的八字。

裴明澤一看便知是出自男子的手筆,他又仔細端詳著錦盒,倏然在盒底發現有京城珍寶軒的名號。他從未在京城的珍寶軒裡買過飾品。

裴明澤微微一怔。

他放下錦盒,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裴明澤尋來玉禾,問道:「王妃在京城時可有去過珍寶軒買過玉鐲子?」

玉禾努力地想了想,「回王爺,奴婢並沒有見過王妃去珍寶軒。」

裴明澤問:「你可知王妃有一對從珍寶軒裡買來的白玉鐲子?」

玉禾搖搖頭,頓了下,她仿佛想起什麼,又說道:「奴婢似乎有些印象,王妃成親的那一日,魏夫人曾送了王妃一對東珠,還有一個錦盒,裡邊便是一對白玉鐲子。」

裴明澤眼神微深。

沈婠醒過來後,她揉揉眼睛,瞅了瞅周圍,裴明澤並不在。不過美人榻上還有一本翻了一半的書冊,想來恆之剛出去不久。

沈婠伸了個懶腰,補了一覺後只覺神清氣爽。

她趿鞋行到梳妝檯前,正準備隨意輓個髮髻時,她忽然注意到妝匣裡有個錦盒。她打開一瞧,是一對白玉鐲。唔,莫非恆之又送她鐲子了?

沈婠心裡甜滋滋的。

都老夫老妻的了,還總愛送她東西。雖說自己喜歡玉鐲子,可這樣的一對白玉鐲子,她的妝匣裡就能找出不下十對。

沈婠瞅瞅自己的妝匣,又快放滿了。

打從成親後,她都不知換了多少個妝匣,一個比一個大,有時候想要找件首飾也有些困難。不過瞅著琳琅滿目的珠釵玉鐲瓔珞,心情倒也是不錯的。

沈婠戴上了白玉鐲,對著菱花鏡晃了晃手腕,只覺恆之是愈發貼心了。

左右現在自己歇夠了,今夜也不委屈恆之了。他想如何來便如何來,要試一試新姿勢也未嘗不可。

用午飯時,沈婠發覺裴明澤有些不對勁。平日裡會與自己言笑晏晏的,今日卻是有幾分神色懨懨,用飯時極是安靜,且目光偶爾飄來,落到她手腕上的那對白玉鐲時,臉色就沉了沉。

沈婠見狀,便問:「恆之是怎麼了?」

裴明澤道:「沒什麼。」

沈婠又笑道:「這對白玉鐲子,我很喜歡呢。比以前的都要好看,摸起來很是溫潤舒服。」其實在沈婠眼裡,她覺得恆之送的玉鐲子都差不多。不過夫君有這樣的心思,她身為娘子自然是要好好地誇一誇。

以往她這麼一誇,恆之神色就會變得柔和,眼裡也會是笑意滿滿的。

未料今日她話音剛落,恆之便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是麼?這鐲子就這麼好?」

沈婠在再三肯定,「對!很好,恆之你瞧,剛好配你送我的白玉蘭花簪。」

裴明澤看了眼,收回目光,開始一聲不吭的。

沈婠挪挪身子,坐到裴明澤身側,她軟聲軟語地道:「恆之,是怎麼了?怎麼一副不痛快的模樣?是不是寧風又過來了?」

前陣子寧風和容銘一起過來江北,順道來探望她和恆之。

寧風與恆之下棋,比棋藝自然是恆之更甚一籌。只不過這些年來寧風鑽錢眼是鑽得越來越厲害了,恆之與寧風下棋雖是贏了,但卻讓寧風誆了不少銀錢。

沈婠頓了頓,笑道:「來,吃點魚肉。」

沈婠夾了一筷子的魚肉放進裴明澤的碗裡。

裴明澤想了想,也覺自己不好,堂堂一個大男人,這樣的小事有什麼好計較的?婠婠是最不喜歡他吃味了,之前有一回吃味,險些鬧得兩人感情不和。

裴明澤瞅了眼沈婠腕上的白玉鐲子,又瞅了瞅碗裡白花花的魚肉,再看沈婠一臉溫婉的,他心裡也稍微有幾分釋然了。

他讓周圍侍候的侍婢退了出去。

沈婠仰起頭來,問:「怎麼了?」

話音未落,裴明澤就親了下去,堵住了沈婠的脣,舌尖輕輕地掃過她的每一顆貝齒,之後又纏上她的舌,重重地吸吮著。

待裴明澤仔細地品嘗了一番後,他方鬆開了沈婠,他含笑道:「就是想親親你。」

沈婠失笑:「就為了這事?」

裴明澤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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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3 00:16:4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三章

沈婠從茅廁裡出來後,沉吟了片刻,她把玉禾了叫了過來,「玉禾,等會我寫一封信,你替我將信送給容先生。另外,此事不許任何人提起,王爺也不行。」

看著沈婠嚴肅的臉,玉禾連忙點頭。

近來,裴明澤察覺到自己的妻子不太對勁,時常心不在焉的,與他說話時偶爾眼神會有些閃躲,就連夜裡的歡愛她也會走神,雖說身子仍是像以前那般迎合著自己,但是裴明澤感覺得出來,她心裡有事,而且是大事!

裴明澤叫來了玉禾。

裴明澤與沈婠來了江北後,也並非日日黏在一塊。兩人感情雖好,但各自愛好也不完全相同。比如沈婠喜歡去茶肆裡聽說書,而裴明澤更喜歡去郊外尋山登高。

沈婠不喜登高,但也偶爾會陪著裴明澤去登上一兩回,裴明澤則是覺說書先生誇誇其談,好生無趣,但也會偶爾陪沈婠聽上一兩回。

是以常常沈婠外出時,都是玉禾陪著。

霜雪與輕羽兩丫環,在小半年前就被沈婠許了人家。如今霜雪嫁給了江北城裡的一處殷實人家為妻,而輕羽也是苦盡甘來,嫁給了自己的心上人王言,小兩口子如今在京城裡。

沈婠本是想給玉禾尋一門好婚事的,不過玉禾倒是想在府邸裡當差多幾年,沈婠見狀便也依了她。

裴明澤眯眼問道:「王妃最近可有遇到了什麼人?」

玉禾天生就不是說謊的料子,尤其是裴明澤這麼氣勢逼人一問,玉禾就的眼睛就開始四處躲閃,嘴裡也是支支吾吾的。

「沒……沒有。」

裴明澤一看就知道婠婠定是遇上什麼人了,不然玉禾不會是這樣的表情。

裴明澤睨了她一眼。

玉禾的身子顫了顫。

裴明澤說道:「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今日我找你問話之事,不許與任何提起,王妃也不行。」

玉禾應了聲,退出去後,她重重地嘆了聲,只覺得自己為難得很。王爺與王妃也不知到底出什麼事了,王妃不許她告訴王爺,王爺也不許她告訴王妃,她現在是進退兩難。

裴明澤開始細心留意起來,並且天天跟著沈婠去茶肆裡聽書,夜裡待沈婠也愈發溫柔。就這麼過了數日,沈婠用過午飯,讓人備車去茶肆時,裴明澤又笑吟吟地跟上了。

沈婠一怔,問:「恆之不是不喜歡聽書麼?」

裴明澤道:「有你在身側,即便是再不喜歡我也樂意。」他牽上沈婠的手,「走吧,我們去茶肆,聽聽今天會說什麼。」

沈婠的手微微一僵,她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下,道:「恆之,我想了想,其實聽人說書也挺無趣的。」

裴明澤說:「是麼?那婠婠想去哪裡?」

沈婠看了裴明澤一眼,問:「恆之前幾日不是說了今日要去登高麼?」

裴明澤眼神微深,「現在不想去了,陪娘子要緊。還是說婠婠想去登高?」

沈婠咬咬脣,道:「還是去茶肆吧。」

裴明澤不動聲色一笑,「好。」

到了茶肆後,裴明澤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沈婠的神色。如他所料一般,婠婠打從進了茶肆後神色愈發不自然,且目光總是四處打量著。

小二此時前來,問:「王爺王妃,還是平日裡的雅座?」

裴明澤剛要說「是」,沈婠卻道:「不了,平日裡都是坐雅座,今日便坐外間吧。恆之,你覺得如何?」

裴明澤看了沈婠一眼。

「……都好。」

沈婠與裴明澤坐下後,裴明澤也四處打量著。前幾日他已是來偵察過了,茶肆裡並沒有任何可疑之人,說書先生也是老頭子,不構成威脅。

驀地,裴明澤注意到一男子。

那人一身象牙白錦袍,兩道長眉入鬢,生得姿儀秀美,說是芝蘭玉樹也不為過,且還頗有仙風道骨之態。饒是裴明澤,也不曾見過風采如此出眾的男子。

那男子的視線不停地落在茶肆裡的每一個人身上,仿佛在尋找著什麼。

裴明澤忽感不安。

他看了看沈婠,發現沈婠的目光也落在了那男子身上,隨後又心虛地急急收回目光,悄悄地一抬眼,撞入了自己的眼底。

沈婠一慌,險些打翻了茶杯。

裴明澤蹙眉。

沈婠說:「恆之,我們回去吧。今天的說書我前幾日聽過了。」

沈婠剛要站起,裴明澤已是按住她的手背,五指一握,他拉起了沈婠。他沉聲道:「不急,先和我去見一個人。」

裴明澤拉著沈婠走到那錦袍男子的身前。

裴明澤開口道:「閣下可是在尋人?本王是江北城的城主,閣下若想尋人,本王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那男子一聽,緩緩地打量了下裴明澤,不卑不亢地道:「王爺好意,我心領了。」

裴明澤又道:「閣下並不像是中原人士,不知閣下大名?」

男子說:「我姓衛,單名一個瑾字,的確不是中原人士。」

「閣下是在尋人?」

衛瑾似是想到什麼,神色微微黯然,但隨即又淡淡地道:「我徒兒惱了我,如今離家已有一年。她平日裡別無所好,唯獨對美食情有獨鐘。這幾年我走遍天下,只要有美食之處便會停留數日,盼著哪一天能遇到她。」

沈婠一聽,心中有幾分可惜,便問:「你徒兒喚作什麼名字?年紀多大了?若是哪天我們碰著了,便告訴她,有人在尋她。」

衛瑾道:「她喚作阿昭,剛過二八。」

待衛瑾離開後,沈婠與裴明澤說:「雖說是師徒,但方才那男子看起來用情頗深呀,也不知那名喚作阿昭的女子長得如何,竟……」

話還未說完,忽有一道聲音響起。

「婠婠。」

沈婠渾身一僵。

裴明澤眯眼望去,他不由一怔,是好久未見的容銘。

容銘走下樓梯,說道:「我在雅間等了你好長時間,還以為你路途中發生什麼事了。不過說起來,你這麼急著見我又所為何事?誒,王爺,許久未見了呀。」

裴明澤看向沈婠。

「你要見的人是容銘?」

沈婠頓時有些慌張,又有些窘迫,她點了下頭,「我們上去雅間再說。」

待裴明澤知道了沈婠心不在焉的原因後,哭笑不得地攬她入懷,說道:「傻丫頭,這事有什麼好擔心的?」

沈婠小聲地道:「要是……要是……我生不出孩子來……」

裴明澤鬆開沈婠,認真地凝視她的雙眼。

「不要有這樣的想法,即便是當真生不出孩子來,我也不會怪你。我還嫌孩子吵鬧呢,現在你我二人不也挺好的麼?安安靜靜的,晚上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況且,我們也不急著要孩子,慢慢來,別急。真是傻丫頭,擔心這樣的事情,還不如跟我好好地說一說。」

裴明澤揉揉她的腦袋,「方才容銘不是說了麼?你的身子沒有問題,我的身子也沒有問題,孩子是遲早都會有的。即便沒有,也無妨,你莫要太過擔心。」

沈婠點點頭。

裴明澤湊前來,壓低聲音道:「今晚為夫再努力努力。」

沈婠臉微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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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3 00:16:33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二章

沈婠神色平靜,她說:「可上一世你也得逞了,不是麼?」

裴淵嗤笑一聲,眼裡有嘲諷之色,他動動脣,似乎想說些什麼,但還未出口就已是被沈婠打斷。她淡淡地說道:「你是想說上上一世我得逞了麼?所以你上一世那麼殘忍地待我是因為我罪有應得麼?」

裴淵先是一驚,而後方反應過來,「你也重生了兩回,」他冷笑一聲,「賤人!」上一世沈婠死後,他心裡仍然有不甘,之後再漫長的後半輩子一想,那一世的沈婠也非上一世的沈婠,報起仇來始終有幾分遺憾。現在自己的眼前站著的沈婠方為自己真真正正的仇人!

裴淵躁動起來,鎖鏈嘎■嘎■地亂響。

有獄卒聽到聲音連忙進來,沈婠擺擺手,「我沒事,都退下。」

「是,王妃。」

沈婠重新看向裴淵,目光裡不起一絲波瀾,她說道:「裴淵,你就不覺得奇怪麼?若我與你一樣重生了兩次,上一世的我還會任由你這麼對待嗎?我還會這麼傻兮兮地看不透你虛偽的面孔麼?」

不可否認的是,沈婠這番話有理。

裴淵無法反駁。

沈婠又道:「你這一世家破人亡,最大的原因在於你自己。你下毒害死了你們一家,然後又去與長公主同歸於盡,先帝知道後,對你恨之入骨,命人對你鞭屍,隨後拋屍荒野。」

「不可能,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會賭毒殺我一家,又怎麼會無端端去跟皇姑同歸於盡?」

沈婠道:「怎麼沒可能?你上上一世的時候就不曾想過新婚幾日的妻子為何會性子大變嗎?口中偶爾吐露一些你也聽不明白的話語時,你也沒有往深一步想嗎?你就沒有想過上上一世的沈婠不是我?」

裴淵面色一變。

「什麼意思?」

沈婠說道:「這一世我重生後,是八歲,我剛重生時恨極了上一世的你,起初幾個月恨不得將挫骨揚灰,讓你生不如死。後來,我遇到了這一世的你,我欺騙你說我是沈妙,你知道真相後在蘭華寺外的懸崖與我理論,之後不小心墜崖而死,那一年你十七歲。」

裴淵說:「我重生過來後是在荒野裡,並非是你說的什麼懸崖,你又想……」似是想起什麼,裴淵一驚,「不對,你方才明明說我是被皇上拋屍荒野的。」

沈婠平靜地都道:「這事很離奇,你墜崖後又重生了,是另外一個你,是上上一世沒有經歷過上一世的你。你滿腹仇恨欲要向我復仇,我也滿心怨恨欲要向你復仇。你為的是上上一世的家破人亡之仇,我為的是上一世的慘死之仇。」

裴淵逐漸冷靜下來,「你想說什麼?」

沈婠說道:「這一世我被冊封為初雲郡主,並非是先帝憐愛我,而是長公主有愧於我。算起來,你也重生了數年,想必你也有聽說過有關長公主的傳言,與你我上一世的長公主大不一樣,就連性子也不相同。不過卻如同上上一世占了我的身子一般,這一世她占了長公主的身子。」

頓了下,沈婠又說道:「她也是重生之人,所以在上上一世頂替了我的身份活下去後,這一世她有愧於我。接下來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無需我多說,畢竟是你自己親身經歷過的,而我也只是聽上上一世直接重生過來的你說的。後來我和上上一世的你都察覺到了不對勁,漸漸的,真相浮於水面,你開始與長公主相鬥,毒害了謝三郎,又與長公主同歸於盡,之後便是我之前與你所說的那樣。」

裴淵聽得好生震驚,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沈婠看著他,「不管你是信還是不信,我也言盡於此。我不想再與你有任何瓜葛,就這樣罷。」說罷,沈婠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牢房。

冤冤相報何時了,珍惜眼前的才是最重要。況且她的仇在三世的牽扯中,也算是報了。裴淵得知自己復仇錯了,想必心裡也會難受。帶著不甘與難受離開這個人世,便是她對裴淵的懲罰。

出了地牢後,裴明澤迎了上來。

他神色溫潤,問道:「都說完了?心結也解開了?」

沈婠含笑道:「嗯,有恆之在,早就解開了。」

裴明澤道:「皇上賜裴淵毒酒,待他死絕,我會悄悄讓人燒了他的屍身。沒有了身子,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後顧之憂了。」

沈婠道:「我也是這麼想。」

裴明澤又說:「皇上已是應允了我,我今早讓人把謝三郎的骨灰送進了長公主的陵墓裡。這下,你心裡也不會惦記著了吧。」

沈婠一聽,喜色飛上眉梢。

她笑眯眯地道:「嗯,不惦記了。」長公主死後,皇帝讓人將謝三郎挫骨揚灰,她費了好大勁才悄悄取回了謝三郎的骨灰,當時便想著待新帝登基後再將謝三郎的骨灰與長公主埋在一處。如今完成了,她心裡也踏實了不少。

這一世長公主待她極好,雖說她是曾經有愧於自己,但是這份心意她一直都惦記著。先帝在時她不能為她做些什麼,如今先帝駕崩她總算能替她做點事情。

但願下一世她能與謝三郎再續前緣。

沈婠落得一身輕鬆,她笑吟吟地道:「恆之,我們回府吧,也差不多該收拾東西前往江北了。聽聞江北有一處十里荷塘,一到春夏景色就格外怡人。」

「嗯。」

裴明澤牽起沈婠的手,寬大的袍袖垂下,遮住了兩人十指相交的手。

算起來,沈婠與裴明澤已是成親了好些時日,但沈婠的肚子遲遲沒有動靜。沈婠不禁有些擔憂,明明到江北之後的這大半年以來,她與恆之幾乎是夜夜春宵。

昨天夜裡恆之甚至還與她來了好幾回,回回都是入骨的銷魂。

她也是頭一回知道自己的身子能扭成那樣的姿勢。

想起昨夜的纏綿,沈婠的腦子裡不由得浮起那一幅幅活色生香的場面。她的臉微微發熱,睜開眼看了看即便是在睡夢中也要攬住她腰肢的恆之,沈婠無聲地笑了笑,恆之成親後,是愈發霸道了。

幸虧她不怕熱,而恆之的身子抱起來也舒服,不然兩人夜裡肯定會有不少爭執。

沈婠打了哈欠,見外面天色尚早,便準備再睡個回籠覺,她蹭了蹭恆之,尋了個舒適的位置後便要閤眼。就在此時,兩腿間有溫熱涌出。

沈婠猛地打了個激靈。

葵水來了。

她有些失望,前幾日她總愛吃些酸的,本想著過幾日便去找個大夫來瞧瞧的。可如今葵水一來,哪裡還用得著大夫?

沈婠現在也沒有了睡意。

她輕輕地嘆了聲。

裴明澤睜開眼來,睡眼惺忪的,他攬緊了沈婠的腰肢,問道:「怎麼了?」頓了下,他又說:「可是昨夜累著了?」

沈婠不欲讓裴明澤察覺到自己心裡的黯然,她斂去面上的神色,用手輕錘裴明澤的胸膛,嬌嗔地說:「都是恆之不好!鬆開手啦,我去趟茅廁。」

裴明澤打了個哈欠,湊前去親了沈婠一口方鬆開她。

「回來後再陪我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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