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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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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冷卉] 穿越之眾夫追愛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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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9-6 00:02: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再見孔雀男

  雲世一把手放在妻子的肌膚上輕輕撫摸,眼裡透著心疼:「那混蛋竟然這樣對你,娘子一定很痛吧?」

  阮珠虛弱的笑了笑:「這點淤青倒沒什麼,就是裡面疼的厲害。」她的宮頸短,他們的器物又長,每次行房雲世一注意這點,雲世偉卻是個愣的,一味的蠻幹。

  「為夫給娘子上藥。」雲世一在案桌上打開一個暗格,扒拉一會兒找到一個精緻的瓷瓶,打開封蓋,一縷撲鼻的藥香溢出來。他分開她的雙腿,用手指沾了藥膏探入她的體內……

  清涼的感覺由他指尖散開,原本火燎燎的痛感消失不見,儘管兩人有過多次的親密行為,她還是被他的曖昧羞紅了臉頰。

  他從她的體內抽出手指,沾了藥膏繼續往她肌膚敷去。

  「這藥膏一定不是凡品,糟蹋可惜了,身上這點淤青不敷藥過幾天也能消下去。」阮珠前世窮慣了,見不得浪費。她此時還不知道正用的藥膏是天楚國勝品,價值千金的凝露香,要是知道一定會大大的吐血不可。

  「藥膏再好也比不上娘子的身體重要。」雲世一把她身上的淤青全部敷上凝露香,敷完後把她抱在懷裡:「等過會藥膏滲進皮膚,再到床上躺著。」

  「我沒那麼嬌貴的。」

  「那也不成,先把身體養好,這兩天不要操心家務事,讓管家去打理就好,反正從前也一直管家在打理,你要是覺得有不妥當之處,吩咐他下去重做就是。」

  府中的王管家是雲老爺派來的,做事十分用心,有一樣不好,愛喝酒賭錢,又特愛吹牛。喝酒賭錢很煩人,吹牛沒什麼,左右也不能把牛吹到天上去。阮珠對那人印象一般,但礙於初來咋到不便說什麼。

  她想起日間的事情:「你是不是生意上遇到了問題?」

  做生意她不大懂,前世大學倒是學的商科,可惜上學沒多久就掛了,幫不了他什麼忙。

  「沒事,你只管吃好睡好,把們自己養得白白胖胖就是對為夫最好的幫助。」他是有生意上的困難,但不想讓她跟著操心,自幼父親給他的教導作為一家之主就要擔負養家的重則,無論在外做事有多艱難都不能在老婆孩子面前發脾氣。

  過了會兒,雲世一把阮珠放在床上,吩咐下人把桌案上的飯菜端去廚房重新熱過了,陪著妻子吃了些。

  古代沒什麼娛樂節目,吃完飯無非是看看書,寫寫字。雲世一專撿學術上的書看,阮珠湊過去瞅一會兒覺得頭大,把歷史書找來看,雖然是文字艱澀難懂,又是繁體,但以她受教育的程度讀懂不難,遇到比較生僻的繁體字連猜帶蒙也能蒙個大概。

  戌時過了一半,阮珠便犯睏了,她的生物鐘從穿來後變得跟古人基本一致。

  雲世一摟著她入夢,這一夜沒有雲世偉在旁搗亂,二人睡得格外香甜。

  接下來幾天雲世一每日出去忙事業,雲世偉也需要找差事做。阮珠一個人在家裡待得無聊,跟雲世一提過後,挑一個好天氣,一大清早帶著暖春暖情由小峰指引著出門購物。

  雲世一擔心妻子對瀾洲本土不熟悉,特把小峰留給她做嚮導。

  瀾洲幾百年前據說是一個不太出名的城鎮,因為是本朝太祖在這發跡便沾了光,加上地理條件優越,逐漸發展到現在除了帝都之外最繁華的大城市。南來北往的客商路徑此地都會選擇歇腳,各種貨物每日都從碼頭源源不斷的卸下來,再由陸路銷往各處。

  百姓生活水平要比別處生活的好些,不過有人的地方就有貧賤差距,街頭巷尾也不乏衣衫襤褸之輩,端著破碗或討錢或討點殘羹剩飯。

  小峰指著那些討錢的男人道:「奶奶別看他們可憐,其實不值得同情,他們當乞丐是因為太過懶惰不願從事辛苦勞動才把自己弄得那麼慘,通常他們討完錢回到家裡都會換成光鮮的衣服同普通百姓沒兩樣,不過他們地位也不高,在家裡要被妻子和其他夫侍嫌棄的。」

  乞丐也是一種職業,我們儘量要秉著平常心不要用有色眼光看他們,話說中國古代就把行乞事業演繹的登峰造極,丐幫就是這麼由來的。

  「他們出門行乞時候是不會向本地人討錢的,因為本地人知道底細也不大理睬,他們專門向外來人討錢,外地的客商大部分財大粗少有在乎幾個小錢的。」

  她前世的那個世界也這樣,乞丐們專門喜歡在火車站飛機場附近溜達,遇到外國人就把手伸過去。不要吃的,專門要錢,給吃的是打他們臉,要被罵死。

  「那些討吃的人才真正可憐,他們大多數又老又病沒有生活能力被妻子趕出家門,活一天算一天,活不下去找個地方結束了自己,自有衙門的人去收屍,用破草席子裹著拉到城外找個荒地入土了事。」

  哪個時空的人活著都不容易,至少天楚國的百姓還能死得起,還有地埋。她前世的一個同學父親出了車禍,司機肇事逃逸,同學家一分賠償都沒拿到,光是去火葬場處理屍體就沒少花,家裡少了經濟支柱,那同學後來連學費都交不起,高中沒畢業就南下打工去了。

  還有自己多年前死去的母親。阮珠一陣心酸,因為家窮買不起墓地,屍體火化後找了一處荒山掩埋的,可是沒過幾年荒山被人承包,貼出條子責令遷移,於是家人把墓地遷往另一處荒山,但一年才過就接到通知,荒山要建寺廟趕緊把墓地遷走,不遷就踏平了。

  生存艱難,活著沒房住,死了連埋骨灰寸大的地方都沒有,活不起,死不起。

  還是穿越好啊,至少沒有產權限制,沒有強拆,只要想建房子,在自己家的土地蓋多少房子都沒有人管,使用年限是永久。

  由小峰引著走了好幾家綢緞莊,都是有名氣的老字號,但那價格,阮珠聽了咋舌,最便宜的還要五兩銀子一匹,這裡一兩銀子等於五百塊,五五兩千五,那就二千五百塊人民幣,夠前世一個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了,當年她上大學時候一個月的生活費才九百塊。

  阮珠節儉慣了,雖然出門時候雲世一給了她不少銀票,卻不捨得花。把價格挨個打聽了一遍,愣是什麼都沒買,招呼幾個男僕走出綢緞莊。

  那管事原以為來了條大魚,可以大賺一筆,不料是個鐵公雞,氣得直撅鬍子。

  阮珠一行人出了門還能聽見管事的罵罵咧咧:「不知是誰家的小娘子別看穿的光鮮,我看就是一個窮鬼,外表人模人樣,不定連飯都吃不起呢。」

  暖春暖情感到特別丟臉,他們是家生奴才,自由見慣了主子們的大手筆,不明白小姐如今是怎麼了。暖春道:「小姐要是覺得花姑爺的錢不好意思,我們離開老家時主母不是給你您許多嫁妝嗎?那些東西的價值足夠買下好幾個這樣的綢緞莊了。」

  阮珠被管事的嘲笑很是著惱,心頭腹誹,一個小小綢緞鋪管事囂張什麼,回去讓我老公連你都給買下來!但她表面要維持風度:「我是覺得裡面的那些綢緞不夠檔次,吹噓的很好,也就普通而已,我身上的這件霞影紗隨便去了一個零頭就能買下那些綢緞中的任何一匹。」

  小峰頗有幾分主人的派頭,傲然道:「奶奶說得對,這等普通綢緞不適合我們這等人家使用,拿去糊弄沒眼光的普通百姓還差不多。」

  阮珠見有人說好話,笑得眉眼彎彎。

  幾人邊走邊聊,又走了幾家鋪子,路過一家珠寶店,店名挺好聽的,叫茗香璀玉,在瀾洲城非常有名氣,豪門大戶的夫人小姐都喜歡來這裡訂做首飾。

  小峰引領著少奶奶走進去,他記得出門時主人的吩咐,多去珠寶店綢緞莊走走,少奶奶喜歡什麼就買回來,用不著的放進庫房裡,總之高興就好。

  不愧叫做茗香璀玉,店裡琳琅滿目,各種寶石璀璨生輝,耀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但阮珠一看工藝就搖頭了,這回真的不是她小氣,她是真的看不上眼,前世雖然沒買過珠寶,但沒代表她沒看到過,三五元錢的仿品也經常買,工藝比這些要精美多了。

  古代受技術條件和眼界的限制,各種首飾古樸渾厚,但不精緻,款式也少得可憐。

  管事是一個清瘦的老人,幹這一行多年,見慣形色各樣的人,一見眼前女子的臉上表情就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不由得一頭霧水。「我們茗香璀玉在天楚國很有名氣,就連帝都也有分店,不是老朽自誇,只要是我們店裡出售的首飾還從來沒有顧客不滿意的。」

  「那是你們沒有見過最好的。」阮珠這次不打算被人小瞧,說得不太客氣。對方看來是個老成的,換做年輕氣盛的,她也不會說這種話。

  管事沒有生氣,想了想道:「我們這裡也接受訂制,如果小娘子有好的式樣可以畫出來,讓工匠師傅們雕刻打製,但價錢要貴一些。」

  阮珠猶豫了下點點頭,從手包裡取出自製的鵝毛筆沾了一旁的墨水,在管事拿來的紙張上畫起來。她前世小時候學過幾年毛筆字,但上高中學習太忙丟掉了,現在想撿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索性製個硬筆對付用用。

  至於手包是這具身子原主的物品,不穿來還真不知道,原來手包早在古代就盛行了,從前在網上就見過仕女挎包的唐代古畫,曾一度認為不可思議。

  話說這時代的男人很注意討好女性,鋪子裡的手包各種款式應有盡有,繡著花非常漂亮,皮製和布藝的兩種。如果她想發財,做手包也是一個路子,把前世的名包款式都盜版過來。

  管事見多識廣,對這位女客用鵝毛筆雖覺得意外,倒沒驚訝,瀾洲富庶,常有海外商旅出現,使用鵝毛筆的不乏其人。

  阮珠僅用了十分鐘就畫好了一套首飾,包括髮釵、耳環、項鍊、手鐲,戒指,既符合當前審美,也不乏新意。鑒於這時代首飾鍛造技術,走簡潔大方的路子,她小時候練過兩年素描,畫起來也不費勁。

  把畫好的紙張遞過去,管事看著連聲讚歎,聲稱式樣非常精美,活這麼大歲數從未見過。

  阮珠講好了價錢,付了一份定金,約好十天後來取貨。轉身正要離去,不料這時茗香璀玉的大門口進來一個白衣男子,白衣黑髮,俊美無雙。

  是誰?

  就是她幾日前在城門外,雲家望月茶樓後院碰到的極品自戀孔雀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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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9-6 00:02:3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 貞操帶

  阮珠蹙眉想了想,指著他:「柳……柳廢墟……」好像是這個名字。

  白衣男子滿臉黑線,窘迫道:「秦小姐你搞錯了,在下柳飛絮,不是廢墟,小姐日前還誇過在下人如其名,俊逸飄渺如飛絮,怎麼這樣快就忘記了。」

  「哦,對不住,我這人記性不大好。」阮珠不好意思的道歉,其實不是記性不好,她遇到上心的事情才會記得,反之懶得費心思去記。

  那管事的立刻過來躬身施禮:「少東家你來了,原來您是這位小娘子的相識,小人眼拙了,兩位請裡間入座,小人新得了幾兩武夷山的好茶,不如進去一邊品茗一邊暢談。」

  「原來柳公子還是這家店的少東,失敬了。」感情柳飛絮是茗香璀玉的少老闆,憑著祖上的餘蔭吃喝玩樂那種人,同是富二代自家老公就有出息多了,靠著自己雙手掙得一份產業,事業有成,年輕的企業家。

  阮珠是好孩子,儘管心裡不屑,表面維持和平。

  「是啊,蒙家父錯愛派來打理這間店,秦小姐真是巧了,來看首飾?」柳飛絮上前幾步,臉上帶著笑意,一對桃花眼又開始放電。他眼睛很有神采,亮亮的,黑白分明,特別是脈脈含情的時候猶如閃光的寶石,難怪能吸引女子注意。

  阮珠正值新婚,心裡裝滿了對老公雲世一的濃濃情意,至於別的男子則如波瀾不驚的池水一樣實在難起一絲漣漪。別說一個她瞧不起的桃花男,就算優秀如奧斯卡影帝又如何。

  當然,挽著奧斯卡影帝的手臂逛逛街吃吃飯滿足一下虛榮心還是必要的!阮珠沾沾自喜的想著。

  「哇!」耳旁傳來女子的尖叫。她回眸一看,原來另外是幾名買首飾的女客對著孔雀男發出驚歎聲,彷彿看到一件稀有古董似的露出癡迷眼神。

  柳飛絮見那幾個女的長相還算不錯,滿頭的珠翠,距離不太近,卻有一股刺鼻的脂粉味鑽入鼻孔。他皺了一下眉,但不過是一瞬之間就被他掩蓋起來,淺笑道:「幾位小娘子來鄙店請隨便看,看重了哪款是定製還是購買只管找余管事就行。」他說著這裡微微停頓,隨即大聲道:「夥計過來,招呼幾位客人。」

  阮珠訝然,孔雀男也不是一無是處,以少東家的身份進駐茗香璀玉沒有點忽悠人的本事還真不行,尤其是古代這種大家族模式的經營手法,家族成員誰不想分一杯羹。

  幾個花癡女想貼過來說話,被柳飛絮一個眼色使向夥計,在茗香璀玉打工的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人精,立刻有幾個漂亮男童抄著清脆嗓音走過去接待。

  天楚國的風俗沿襲唐代,男女授受不親那一套不像明清時代嚴謹,花癡女一看男童很可愛便隨他們選首飾了。

  阮珠算見識了,擁有一張漂亮的面孔到哪都吃香,怪不得韓國人寧願天天吃鹹菜也要把錢省下來拿去整容,幸好自己現在這副容貌對得起廣大群眾。

  「秦小姐?」柳飛絮桃花眼眨動一下,漾起最絢爛的笑容:「看重哪款首飾,我算你五五折可好?」

  「我已經付了定金,不用麻煩,我還有事少陪了,小峰你不是說還有幾家店挺不錯的,要溜達嗎?」阮珠趕緊轉移話題,如果沒有小峰在旁,她還會有逗逗孔雀男的心思,但這事傳到雲世一耳朵不太好,不管當代規矩是不是一女N男,女人納幾個夫侍正牌老公只有支持沒有反對道理。但新婚沒幾天就傳出老婆有外遇,總歸讓老公心裡不舒服,這種事情她不屑做的。

  他待她十層十的愛,她便要付出九層九的情,前世空虛的,今世得到就不會放過。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真摯的感情彌足珍貴。

  「哎,怎麼又走了?」柳飛絮眼見那縷嬌俏影子離開明香璀玉的大門,心頭訝異又不爽,自向來己向受女性歡迎,自從成年後光是來府上提親的媒人都踏破了門檻,怎麼到了她這裡就不靈了。

  「過來。」柳飛絮鬱悶了一陣,向余管事的招招手。

  「少東家,您有事?」

  「看我臉上是不是髒了,還是衣服的搭配不對勁?」柳飛絮掠了掠頭髮,「還是頭髮亂了?」

  余管事朝他端詳了片刻:「挺好的,臉上沒髒,衣服也很整潔,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少東家人中龍鳳,玉樹臨風,這瀾洲城有幾人能比得上?」

  當屬下的要揣測上意,該拍馬時則拍馬,把老闆拍得暈乎乎,錢也就來了,余管事之所以能在茗香璀玉幹這麼久與平常的溜鬚拍馬分不開。

  柳飛絮不信,從衣袖裡取出一面小銅鏡對著左照右照,自覺很滿意,放下銅鏡納悶道:「這不挺好看的嘛,她怎麼不理我?」

  「誰?」余管事想起定做首飾的那位小娘子,恍然大悟,不禁啼笑皆非,少東家還真認為自己是萬眾無一絕世人物,所有女人都該圍著他轉才是,遠的不說,單是近的,自己的小女兒就很瞧不上他。但為了飯碗著想,他臉上可不敢表現出來,還有一大家子靠他養活呢。

  阮珠帶著幾個男僕從茗香璀玉出來,就想直接回去了。路過一家不起眼的店面門口被一個女人攔住去路,那女的樣貌頗為精明滑稽,穿著皺巴巴的衣服,料子半新不舊,一條手臂上搭著各式帶子,金屬的,皮革的,式樣怪異,說鐵鍊不鐵鍊,說腰帶不是腰帶,竟是從未見過。

  阮珠往她手臂上掛的東西瞅了瞅,看了一陣愣是沒看出什麼名堂。

  女人眼睛一亮,俯身一禮,嘻嘻哈哈的道:「這位妹妹一看就是家教甚嚴,容不得夫侍們半點不軌,可否買一二個回去給夫侍們穿上,算你便宜一點,皮革的一個五十銅錢。金屬的製作不易,工藝又好,本來要賣兩百文,妹妹既然誠心買我就算你一百八十文。」

  阮珠指了指那些帶子,愣愣的問:「這是什麼?」

  女人打個趔趄,瞪大眼睛,不會吧,還有連貞操帶都不認識的?

  暖春暖情也奇怪,但以為小姐在開玩笑,就沒出聲,小峰不大好意思:「奶奶,這是貞操帶,男人家用的東西。」

  這就是貞操帶?阮珠伸手巴拉幾下,是給這時代男人穿的?做工倒是十分精緻,那皮革的倒罷了,金屬的上面雕刻了精美的圖案,林中狩獵圖,將軍遠征圖,最奇妙的還有春宮圖,腰帶上綴著漂亮的金屬流蘇,動起來叮噹作響。

  她記得貞操帶是十二世紀到十八世紀歐洲上流社會強迫女人堅守貞潔開始流行的東西,隨著女性的解放而銷聲匿跡,但在十九世紀宣傳生殖健康為防止男性手淫,男性貞操帶逐漸興起。

  想不到天楚國竟能把貞操帶做得這樣精緻,也算一種文化的傳承了。

  女人還在滔滔的不絕介紹產品:「妹妹要是買貞操帶,我建議買金屬的最好,現在天氣熱了,皮革的穿在身上不舒服,還容易出汗,一出汗就特難聞,誰也不想身邊男人有股子怪味不是?」

  阮珠想到了雲世偉,點點頭,得要他講衛生。那傢伙會武功,性子像匹野馬,必須用鎖鏈拴著才行,她把他的根源鎖住,看他以後怎麼找她泄火。皮革的不成,說不定他用力一掙就壞了,金屬的很不錯。

  她想到這裡,對女人微笑道:「價錢不是問題,還有更好的嗎?」

  女人眼睛大亮,滿臉喜色,立即把阮珠連同三個隨從請進了鋪子,坐在裡間的茶水廳,命夫侍奉上茶水,自己用鑰匙打開了一個鎖住的箱子,小心翼翼的接連拿出幾款雕刻精美的紅木盒子,她把盒蓋一一打開,便開始了一頓吹噓:「這是本店的鎮店之寶……」

  阮珠理解,凡是店家拿出值錢的東西一定會有這麼一句作為開場白。

  女人把前一個盒子指給她看:「這個是銀的,雕刻著李靖夜襲陰山圖。這個也是銀的,雕刻著狀元及第瓊林夜宴圖。最後這個是金的,雕刻這李廣夜射圖,旁邊有詩為證,林暗草驚風,將軍夜引弓,平明尋白羽,沒在石棱中。」

  阮珠把眸光盯在武的一金一銀上,雲世偉喜歡舞刀弄棒,總是吹噓自己不同凡響,必是個武癡,不如把這兩款買了送給他,但是文的也該送他,總得講文明才是。

  女人還在磨叨生意經:「妹妹的夫侍要是個文的,準備今秋的會試,不妨把這個雕刻著狀元及第的送他也好討個彩頭。若是個武的,就把這個兩個武的選出來一個送他,更能增加武人的氣勢。」

  阮珠看完了,坐下來端起茶盞品嘗了一口,她走了大半日很是口渴,但這時代的茶葉又苦又澀,喝了一口搖搖頭就放下了。

  搖頭?女人一愣,感情忙活了半天人家根本不要,頓時臉拉了老長,卻見那位放下茶杯淡淡說了句:「三個我都要了。」

  女人登時呆住了,隨即狂喜起來:「我算妹妹便宜點,這金的貞操帶就算一百兩,兩個銀的二十兩,共一百二十兩銀子。」

  「姐姐真當我是外行了,這金的貞操帶用料最多五兩金,折合銀子是五十兩,兩個銀的加起來用料十兩,還不保能證純度,去掉手工費、房租等雜七雜八這三個總體價值七十兩銀,我多付你一些就八十兩吧無二價,若是同意咱們銀貨兩訖,不同意呢我就到別家買去。」

  阮珠為了儘早學會管理家務,這些天待著沒事找到相關書籍把古代的錢幣問題都弄清楚了,才能說得這麼順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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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回府

  她之所以能把金銀的價值弄清楚,主要兩者是有市價的,換成瓷器和玉器便難說了。瓷器分官窯和民窯出品,不同產品,價格亦自不同,至於玉器的種類更加繁複,不是她一個無產階級穿越女能知道的。

  女人慘著臉,攤攤手道:「那妹妹也得讓我賺點,小本經營不容易,你看我一個窮哈哈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那麼點銀子還不夠我一家老小吃幾頓飯的。」

  阮珠淡淡一笑:「姐姐真會說笑話,我天楚國富庶,瀾洲有又是有名的魚米之鄉,普通百姓多有錢不見得,但節省點用十兩銀子足夠一個普通的十口之家一整年開銷。說起來還真是羨慕得慌,姐姐動動嘴皮子就能賺來一年的生活費,小妹這裡還為往後的生活發愁呢!」

  靠男人活著終歸沒尊嚴,想創業八字沒一撇,各個關卡都得打點好,吃飯送禮拜財神,一個廟門沒拜就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穿越女也不容易啊!

  女人捂臉哀嚎:「妹妹你也看見了,我這小店不像個樣,三個貞操帶我是投入了血本準備用來改換店面的,妹妹好歹也給條活路啊。」

  阮珠一本正經:「你改換店面好像跟我沒關係吧,我買我的東西價錢公道合理,沒欺詐,沒強搶,咱們是金錢交易,你同意我就買了,不同意就算了。」

  說得再可憐也沒用,我又不是搞慈善的,如果你真是沒飯吃,餓倒路邊了,也許我會好心接濟一二,但很明顯你的處境比我前世風光的多。我前世別說金的貞操帶,就是不銹鋼的貞操帶也無緣得見。

  女人把手放在桌案上敲得當當響,連聲哀嚎:「妹妹再給加五兩,一共八十五兩銀子,吐血價少一文不賣。」

  還跳樓價呢!阮珠不由莞爾。

  對方的東西再好也要看在哪出售,如果在茗香璀玉又是不同的價值,就像現代社會同一種的商品擺在三流櫥窗就是三流價格。

  這女人形容的可憐,但阮珠知道是商人的一貫伎倆,她笑了笑:「我最多給你加二兩銀子,不要小瞧二兩銀子,可以買幾百斤米夠一個小戶人家吃很久喲!」

  阮珠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在桌案上,用眸子掃了掃對方,意思是請看著辦,價錢就是商量好的那些,不要再磨嘰了。

  那女人傻愣愣的盯著銀票,眼中透著一抹豔羨,過一會兒才擦去溢出的來口水,訥訥道:「我……我找不開。」

  不會吧,至少也是個做金銀買賣的,連零頭也找不出來?阮珠對小峰道:「你對瀾洲熟悉,出去找個地方把銀票兌換了。」

  做買賣窮到這份上還真沒用,又不是貨不好,一定經營上有問題。小峰不屑的撇撇嘴,拿著銀票出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閑著無聊,開始聊家常,那女人明顯是個閒不住嘴的,向阮珠請教了姓名,便道:「阮妹妹,我叫余蓮花,妹妹別看我一個窮哈哈的,其實我老爹是茗香璀玉的余管事,專管那些珠寶首飾的售賣和定做,以後妹妹要是想買首飾只管找我,有我這層關係可以算你九五折。」

  阮珠點點頭,反正有便宜占總是好的,但身邊的兩位男僕卻不屑起來,暖情嘴快,用鼻子哼了一聲:「我家小姐還不至於連剩下的五折銀子都出不起,又不是窮到家了。」

  那叫余蓮花的女人看看阮珠身上穿的頭上戴的,再低頭瞧瞧自身皺皺巴巴的舊衣服,這還是自己最好的一件,只有出來見人才肯穿,要是在家裡絕對不捨得。她垂頭喪氣著,不再好意思多話,個人自有個人的命,誰叫自己嫁的男人窮,連納的幾個測夫都是沒出息的。娘家倒是有幾個小錢,可還不夠一大群兄弟娶媳婦呢。

  「放肆,還不給余姐姐道歉?」阮珠朝暖情訓斥一句。

  「對不住余奶奶,小人說錯了話。」暖情向余蓮花抱拳揖了揖,微一側頭見主子嘴角含笑,似乎並不生氣,忍不住心中得意起來。

  「哈哈,沒事沒事。」余蓮花乾笑兩聲。

  阮珠不認為暖情的一番嘲諷有錯,至少給主子長了臉,她為了搞活氣氛:「原來茗香璀玉的余管事是姐姐的父親,趕巧了,我剛剛還在那定做了一套首飾,不知道有姐姐這層關係,如果知道一定會先來買貞操帶,後買去茗香璀玉買首飾,說不定真能少花幾個冤枉錢呢。」

  想起孔雀男給她的條件是五五折,暗自搖頭,那傢伙就算肯把首飾白送她,拿人的手短她也未必敢收。

  余蓮花又高興起來,拍著胸脯道:「放心吧阮妹妹,這事包在我身上了,你以後買首飾就找我好了,保證能便宜。」

  正說著,小峰把兌換好的銀子拿了來,阮珠拿出八十二兩付了給余蓮花,吩咐幾個男僕捧著裝有貞操帶的盒子出了店門。

  余蓮花待客人走遠了,一個高竄起,拿著白花花的銀子放在唇上猛親。

  她的小店又髒又破,有錢的富人根本不屑進來,靠賣普通貨色給窮人賺來的銅板連吃飯都成問題。不久前花了血本製成了幾個貞操帶就是想改善局面的,好在自家夫郎懂得製作手藝,去了各項費用少說也竟賺十七八兩,只是用來改善店面還不太夠,看來要回娘家借了。還是有錢人讓人羨慕啊,日後有機會跟剛才的那位女客套套近乎,能沾點便宜最好。

  余蓮花把銀子收起來,抬頭看見幾個夫郎在收拾茶盞,登時喜色變成怒色,破口大駡:「一群沒用的廢物蠢豬,連做生意都不會,幾天下來連頓米錢都沒給來娘掙來,要不是老娘話茬子厲害做了這筆大買賣,你們都給老娘滾回家吃自己去。」

  那些個側夫一見妻子發怒都默不作聲的跪在地上,只有正夫微微一笑,不理會妻子怒意端著茶盞走入廚房。

  …………

  且說阮珠一行人回到家中已經過了中午,走了大半日累得腿腳酸軟,連暖情打來了熱騰騰的洗腳水給她泡腳也沒拒絕。兩位老公還沒回來,要是回來這是他們的活,她最近被侍候得慣了,很自然的接受暖情給洗腳。

  暖情侍候主子多年,有一手很好的足底按摩絕活,阮珠經他那雙手按摩之後,全身舒泰,疲憊盡消。她斜倚在美人榻上卻沒有注意到暖情撫摸著那雙嫩白的小腳同時臉上呈現出很享受的表情,他的指尖細心的揉著每一個穴位,力道恰到好處,使得足底血脈向全身循環。

  暖春拿了一盆冰塊進來,看見暖情的作為露出一抹羨慕的眼神,他把冰塊放在阮珠的旁邊的案頭上給她解暑,便開始收拾主子換下的衣服,打算拿出去洗。

  但就在這時門聲一響,雲世偉進得客廳,來到通往臥室的月亮門一挑珠簾進來。瞧見暖情握著妻子一對潔白的小腳不停撫摸,直氣得眼睛冒火,喝道:「狗奴才,這也是你該幹得活,都給老子滾出去。」

  正陷入冥想中的暖情登時嚇得臉色發白,端起水盆急急忙忙隨著暖春身後離開屋子。

  「你怎麼了,出去大半日吃了幾斤火藥回來?」阮珠見被雲世偉撞見「姦情」,頗有幾分不好意思,這要是在前世非得鬧離婚不可,「不就是洗洗腳,也值得發那麼大脾氣?」

  「那也得等我回來親自給你洗,讓外人洗算什麼?」雲世偉被訓得理虧,強辯道。

  「他們給我洗好些年了,從前還給我洗澡呢,怎麼不見你的影子?」阮珠淡淡的說道,躺回美人榻,心裡卻很被自己說出的話驚倒了,留在腦海裡的殘留信息的確如此,暖春暖情侍奉這個原主好些年了,主僕情深,要說沒有感情是假的,幸好他們多年來穿著貞操帶,不然豈不是會發生主僕亂性?

  話說貞操帶真是一向偉大的發明。

  想起貞操帶,阮珠的熱情被點燃,從美人榻起身。可雲世偉此時將一雙狼爪伸向了她的一雙小腳,一手一隻握在手裡揉了揉,把她的一隻小腳舉到嘴邊,張嘴含入兩顆進去,嘴唇蠕動,咂咂出聲,彷彿品嘗東西似的。

  阮珠嬌嗔著他一眼:「二表哥,你傻了,怎麼可以吃我的腳趾?」

  腳趾被他放在嘴裡一個勁的吸,從裡面傳出一絲絲的顫慄,像電流一樣滾動,沿著腿湧向全身,小腹裡聚集了一團熱乎乎的火焰侵擾著她的理智……

  原來吻腳趾也能讓人沉迷。

  「媳婦,腳趾很好吃。」雲世偉啞著嗓子回答。

  他自從那天行房弄傷她,就被兄長赦令半個月不准碰她,他剛嘗到情愛滋味不久哪能忍得住,這幾個夜裡沒有她的日子過得實在辛苦,每天夜裡翻來過去睡不著都跑去泡冷水澡。

  阮珠往他的胯間看去,那裡已經支起了一個小帳篷,天熱穿得薄,帳篷頂尖已經濕了指甲大的一塊,這廝的精力也太旺盛了吧?

  他繼續吻沿著腳踝向上,掀起褲腿,柔嫩白皙的小腿裸露出來,他瞳孔一暗,伸出舌頭在上面舔了舔,張嘴含住一小塊嫩白的肌膚入嘴。

  他怎麼又這樣?

  等過後她的肌膚又會淤青,他就不怕再被兄長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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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9-6 00:02:5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三章 戲弄

  「你輕點,很疼的。」她咬著牙,這廝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溫柔,做任何事總有一股子蠻勁,難道是從侏羅紀穿來的?

  雲世偉停下親她腿的動作,爬上美人榻幾下把自己剝個乾淨,一把抱過她坐入自己的雙腿,軟嫩嫩的身子一入懷,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層薄霧,喘息道:「媳婦,我知道你也喜歡做這事的,等一下我把你弄舒服了,你一定會很開心。」

  她想起他那天的瘋狂,有些畏懼,雙手抵著他:「等晚上大表哥回來再說,現在不行,我還沒準備好,別用力勒很疼的,你這個樣子讓我喘不過氣來,啊,腰快斷了。」

  這是捏麵團呢還是抱人?阮珠疼的直抽抽,感覺被他雙臂這麼一勒腰快斷了。

  雲世偉像沒聽到似的,幾下撥去她的身上衣服,嫌解褲帶麻煩,直接用撕的,一連串的嘶嘶聲過後,名貴的江南雲錦在他的手裡成了碎布條。

  「野獸!」阮珠氣極,兩隻腳用力亂踹,雙手往他的臉上抓去……雲世偉抬起一條腿壓住她不安份的腿,用撕破的衣褲綁住她的雙腕置於頭頂。

  阮珠被他綁住雙手,氣得臉色煞白,張開牙齒在他右肩狠狠的咬了一口,入嘴的肌膚很硬,有一種原野的氣息,他的右肩卻只留下兩排淺淺的牙印,根本不具威脅。

  「好舒服,還要親……」雲世偉低著聲要求,雙眼發紅,不停的喘息。

  蠻子,野獸!阮珠轉移陣地,一口咬住他的嘴唇,牙齒用力,鹹鹹的血腥氣流進她的嘴裡。

  「媳婦,不是這樣親的。」雲世偉驚叫著掙脫,疼得吸了口氣,可是目光一轉,女子的雪嫩的肌膚,玲瓏體態,玉體橫陳,竟是美到極點。

  他雙手撫上她的胸部,兩朵嬌軟入手,他的全身都顫慄起來,忍不住用胯間的那根柱子摩擦她嬌嫩的臀部,見她還在掙扎,急切道:「你放心,我這次一定輕點不會弄疼你,好些天沒跟你在一起真不是人過的日子,這身上都著火了。」

  「那你給我解開繩子,這樣綁著算什麼事?」算強暴嗎?不是說天楚國的側夫就像歷史上的姨娘小妾一樣聽話嗎?她沒看出他那兒聽話。

  阮珠氣得夠嗆,但她知道對付這個蠻子不能用強,慢說不是對手,吃了虧的可是她。

  好吧,我來軟的,對付男人還需眼淚攻勢。

  她的心頭一陣委屈,雙眸很快淚意盈盈,嗚嗚哭了起來。

  「好了珠珠,別哭別哭,二表哥解開你就是了。」雲世偉頓時慌神了,胡亂的給她擦著眼淚。

  阮珠想起還被他綁著,一時間竟哭得抽抽噎噎,眼淚撲撲簌簌的流下來,沿著臉頰一直向下,滴在一對豐滿的嬌軟上,再滑落下去。

  雲世偉七手八腳的解開綁縛,細緻的雙腕竟然勒出道道紅痕,映著白雪般的肌膚格外醒目。

  他心頭更慌,擔心要是被大哥知道又該受罰,是打罵是挨板子他都不在乎,最怕不讓他接近她,不知如何是好,把她的雙腕放在嘴上輕輕吹著。

  還好,證明這人還是有腦子的。

  阮珠覺得安慰了一點,卻不願原諒他,看見桌案上放著剛才暖春送來的一盆用來解暑的冰塊,還有幾個沒有完全化去。惡向膽邊生,伸手撿了兩塊大的,往他的胯間的那根凸起物敷上去。惡狠狠的道:「你要是敢躲開,我就把今天事情告訴大表哥,讓你一個月都不能碰我。」

  「啊!」雲世偉大叫一聲,本想跳開,聽到威脅只好乖乖的忍住。他被冰塊壓上命根子,冰冷的寒氣直透腦門,全身泛起一陣緊密的戰慄,顫聲道:「珠珠,別這樣,會弄壞的。」

  「放心,弄壞了妹妹送你去皇宮當太監,以你的一身武功說不定還能混個太監頭當當。」阮珠柔著聲安慰,溫煦如和風,一手一個用冰塊夾住那惹禍的根源,幾秒鐘的工夫便見它軟趴趴的耷拉下去。

  她見奏效了,扔掉冰塊,趕緊把一雙冰涼的小手貼上他的胸膛取暖。

  「完了,不管用了。」雲世偉伸手在根源上扒拉幾下,沒有反應,哭喪著臉道:「珠珠,你把它弄壞了,二表哥這回真要進宮當太監了?」

  阮珠吃吃的笑出來,不過是熱脹冷縮原理,哪是容易壞掉的,這二表哥有時候很二的。但看他吃癟,她真的很爽,胸中憋的一口噁心消減了不少。

  好吧,就讓他安安心!

  阮珠把一隻小手握住那根器物,輕輕的撫弄,很快那玩應在她的愛撫下有抬起來的勢頭……雲世偉身子拱向她:「珠珠快……再快點……用兩隻手。」

  阮珠哼了一聲,伸手又拿起一個冰塊敷上去。

  冰涼的觸感貼上熱源,雲世偉嗷的一嗓子:「你這樣來來回回的折騰說不定我真要當太監了?」

  阮珠扔了冰塊,起身披了一件背衣,從床底下捧出三個紅木盒子放在案上,打開其中一個,拿出一個銀製的貞操帶,很溫柔的對雲世偉道:「二表哥,這是妹妹給你買的禮物,你試試看合不合身?」

  雲世偉接過去看了看,納悶道:「你買這東西幹嘛,我又用不著,爹爹說男人成了親就不用再穿了。」

  「你以前穿過?」

  「洞房那天不是看見了,你親自給我開的鎖,還有大哥也是,你怎麼都忘記了?」雲世偉顯得訝異,撓了撓頭:「你那天太緊張了,記性不好也是有的。」他記得那天大哥跟她行房過後,她還暈過去了。

  阮珠咬著唇,第一次嫉妒這個身體的原主,把手裡的貞操帶遞給他:「這我第一次給你買禮物,你一定穿給我看看,要不我就把你今天欺負我的事情告訴大表哥。」

  「又是這句話。」雲世偉嘟囔了句,接過貞操帶套在自己身上。

  那根器物經過一頓冰敷已然軟下去,被貞操帶的套子老老實實的網住,大小正合適,固定的很緊密,就是想勃也勃不起來了。

  阮珠拿起鎖,穿過腰帶的鏈子卡擦一聲鎖住。

  真漂亮,腰帶上雕刻著李靖夜襲陰山圖,轉圈綴了一圈銀製的流蘇,隨著他的動作玎玲作響,好帥氣,好迷人。

  與雲世一相同,兩人都是一米八零的偉岸男人,膚如古銅,標柄著八塊腹肌的健壯體格散發著山一樣的奪人氣勢。

  「二表哥你好帥,下地走兩步給妹妹瞧?」

  阮珠見他遲疑,眼睛一瞪,雲世偉識趣的下了美人榻,認真的做起了時裝模特,展示著她前世從未見過貞操帶表演項目。

  雲世偉在妻子目光下緊逼下無可奈何的回來踱著步,臉色繃得像苦瓜一樣。

  門聲響動,雲世一回來了。

  高大俊美的身形進了臥室,見到自家兄弟滑稽的樣子,嘴角向上翹了翹,走近幾步把阮珠摟在懷裡,低頭親了親:「娘子,為夫是不是錯過了一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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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9-6 00:03:1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四章 三人行

  雲世一身上總有讓人安寧的因子,她倚在他的懷裡,身心都寧靜起來,唇角漾著淺笑:「二表哥在給我表演脫衣舞,他說這樣做有益身心,以後每天都要表演一次,你說是不是二表哥?」

  阮珠回眸瞟了裸體美男一眼,露出一抹嘲笑,被她嘲笑的那名男子搔了搔頭髮,尷尬的笑著:「只要珠珠喜歡就行。」

  雲世一看見美人榻上破碎的衣褲,眸子一轉,懷中女子手腕上醒目的紅痕映入眼簾,墨色的瞳孔立即溢出一縷怒氣:「這是怎麼回事,娘子手上為什麼有傷,我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阮珠不聲不響挨著雲世一,幸災樂禍的瞄向闖禍的人。

  雲世偉被看的心虛,嘿嘿乾笑了兩聲:「我和媳婦在開玩笑,你看我這嘴唇都被她咬破了,還得光溜溜的穿著貞操帶表演熱鬧給她看,吃虧的可是你弟弟我,大哥不信可以問媳婦。」

  雲世一把眸光投向懷中的女子,阮珠輕笑著:「我買來貞操帶給二表哥穿,他很乖的。」看在他老實的份上,她不揭穿了。

  「貞操帶?」他望向桌案上的紅木盒子,裡面擺著一金一銀的貞操帶,隨手進去拿起那個金的,照著自身比量了一下,「做工還不錯。」

  「大表哥喜歡?」阮珠有點訝異,在現代社會的觀念裡,這種腐朽的東西應該同女子裹小腳一樣不可思議,可是她的古代老公做起來卻很自然。

  「無所謂喜歡不喜歡,從十二歲就開始帶的東西偶一經脫掉輕鬆之餘也有一些別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雲世一淡淡說著,溫柔的望著妻子:「娘子若是想看,為夫可以為你穿上一次。」

  阮珠的眼睛閃小星星,一個勁的點頭,老公的身材那麼完美,人又陽光,堪比演繹《黑客帝國》的基努裡維斯,用前世的一句話說就是帥得掉渣了。

  雲世一脫去自身的衣服,男子漢健碩的身材裸露出來,抬手從紅木盒子裡拿出金的貞操帶套上自身,動作十分瀟灑,右手按上下腰側的鎖,哢的一聲鎖住。

  貞操帶的形狀就像她前世女士穿的丁字褲一樣,胯下有一個網狀的套子將男人的根源套在裡面,使其不能因情而勃起。阮珠把手撫在上面,小指的指尖勉強能從前端的小孔探入,裡面的軟肉在她的觸探下微微的抽搐,一瞬間竟有了變化的趨勢,頂著套子像要從裡面爆出來。

  雲世一的氣息微微不穩:「娘子,拿鑰匙開鎖。」

  阮珠從紅木盒子找出鑰匙,跪在他面前的地毯上,將鑰匙插入鎖孔,啪,鎖開了,她取下鎖,貞操帶立刻從壯碩的跨間滑下去。

  她仍然跪在他的面前,失去套子控制的根源以眼見的速度在長大,不到片刻便傲然挺立。

  那東西就在眼前,近得可以碰到鼻尖,她直直的盯著,突然覺得口乾舌燥,張了張嘴,靠近……

  「啊!」雲世一呻吟出聲,灼熱的觸感,銷魂蝕骨的愉悅襲遍全身,燥熱的難受卻又爽到極點。「哦……娘子……我的娘子……」他雙目交織著濃濃的熱情,弓著腰,抱住了下面那顆秀髮如雲的頭顱,身子往前一挺,開始了一陣緊密的抽動。

  阮珠也抱住了他結實的臀部,迎合他的動作,給予他最美妙的感受。忽然身後過來一雙大手撕去了她披的中衣,胸前的一對嬌軟被握住,是雲世偉,急切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媳婦,還有我,別忘了我……」

  他的一隻手揉搓著她的嬌軟,一隻手下滑,在最下方找到了想要的方位,指尖探了進去……

  她的全身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愫,在整個的身體回旋,滾動,而那指尖更加深入,摩擦,挑動……她在他的折磨下難耐的扭動著身體。

  「媳婦,你好美。」雲世偉緊緊的抱住她,左手上,右手下,在她的敏感地帶不停的肆虐,掀起了一陣陣強烈的火焰。

  阮珠的嬌媚胴體被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夾在中間,動彈不得,也不想動,但願就次沉淪,哪怕天長地久,永遠保持這個姿勢不要起來。

  「唔唔……」她終於暴發出含糊不清的嬌吟,身體像得了癲癇病人一樣痙攣起來,晶瑩的汗水順著額頭流下,打濕了鬢間的髮絲。

  與此同時,雲世一也連續幾個動作,把體內的灼熱噴出去,抱著她的頭大口大口的喘氣。

  「媳婦,還有我……」雲世偉全身滾燙,雙腿間的那根熱源麻癢不已,不斷的脹大,銀質的套子被頂得變了形。他手扯著腰帶微一用力,哢嚓的聲音響起,貞操帶忽的形同破爛一樣脫離了身體。

  阮珠虛脫的趴在地毯上,像飄在雲端似的抽搐著,突然被雲世偉從脊背抱住,她心頭一驚,感到有一根巨大的硬物進入了體內,「二表哥!」她叫了一聲,本能的夾住。

  「啊……媳婦,就這樣,好舒服。」雲世偉迅速佔有著令他癡迷到神魂中的女子身體。

  「慢……慢點……二表哥……」阮珠趴在地上,痛苦的叫了聲,稚嫩的身體承受不了這樣的撞擊。

  「娘子,現在換成為夫來幫你。」雲世一在她的身底仰面躺下,張嘴含住一顆顫動不休的紅梅,用牙齒輕輕的啃咬,挑弄。厚實的雙手在她身上撫摸,一隻罩住了另一邊的一朵豐盈,一隻下移,找到令她瘋狂敏感輕輕挑撥。

  「恩啊……」阮珠瘋狂了,在兄弟二人的雙重肆虐中,很快爆出絢爛的火焰。

  雲世偉觸擁女子的香軟身體,越來越快的抽動,腦海中的光線慢慢聚集,突然一道火光綻開銀亮顏色,大吼著把滾燙的熱流送進她的身體。

  阮珠的汗水濕透了身體,軟綿綿的趴雲世一的身上,被他整個自下而上的環抱,他雙目熾熱的望著她:「娘子,還能再來一次嗎?」

  她感到了頂著腹部的那根堅硬,虛弱的點了點頭。

  他抱著她翻個身,將她壓在下面:「我會輕點,你放心。」

  雲世一的確很輕,只有在最後的衝刺才加重力道,可是她經過多次的釋放終於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他後悔不迭,清理完雙方的身體,抱著她一起躺在床上。

  雲世偉唉聲歎氣:「這麼容易就暈了,我還想要呢。」

  雲世一瞪過去一眼:「滾出去。」

  「不要,這些天都是我一個人睡的,很沒意思,珠珠也是我媳婦,我也有份的。」雲世偉上了床,躺在阮珠的另一面,拿過毛毯蓋住三人。

  雲世一哼了一聲:「要不是念在你是我弟弟,換做是別的側夫,早把你一頓揍趕出府去。」

  用阮珠的話說,當個側夫也敢這麼拽。

  雲世偉撇嘴:「要真把我趕出去,光是爹娘那一關你就過不去,再說珠珠也不會同意。」想起剛才的絕妙滋味,忍不住把手伸過去……

  雲世一忍了忍,寒聲道:「你最好給我輕點摸,不然我掰斷你的狗爪子。」

  「我知道呢!」雲世偉見大哥沒有阻止,心裡竊喜。「我今天出去找到了一個差事做,等賺了錢就給珠珠買首飾戴。」

  「什麼差事?」

  「碼頭工人扛麻袋。」

  「扛麻袋?」雲世一譏諷道:「你可真是越活越有出息了,還不如去我的天一閣當個跑堂的,我給你雙倍價錢。」

  雲世偉惱道:「我自己有手有腳,才不會依靠你。」

  「你不是有武功嗎?怎麼不去當鏢師,做護院,做教習什麼不好,要不我給你錢開家武館專門授徒,幹嘛非得去當沒出息的碼頭工人?」

  「我犯賤行了吧?」雲世偉氣呼呼的道。

  他出去了大半日,鏢局,客棧,酒樓都沒有空缺。天楚以武治國,國人大多精通武藝,瀾洲更是武藝之鄉。當鏢師,當護院沒點後門根本不行,可他生性倔強,不願著臉皮求雲世一,正好看見碼頭有招工的佈告就去了。

  「你愛幹什麼就趕什麼,不過出去了不要說是我雲世一的弟弟就行。」他丟不起這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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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9-6 00:03:2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章 整頓

  雲世一並不是瀾洲城舉足輕重的人物,但在商人圈子凡是聽到他大名的還是欽佩的豎起大拇指,年紀弱冠便憑著一己之力掙得一份天,比起許多富家公子靠著祖上的餘蔭不知優秀多少倍。

  可現在他的血親的兄弟卻沒出息到去當抗麻袋的碼頭工人,簡直是個諷刺。

  兄弟兩人到現在還沒顧上吃飯,但是他們都不願起來,就想這麼擁著心愛的女子。

  下人們都心知肚明的不過來打攪,在廚房把飯菜都做好了放在鍋裡溫著。

  到了夜半,阮珠醒了來,陪著二人吃了點東西,沒過多會又倒在床上夢回周公去了。

  她實在是太累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天光大亮,她才醒來,雲家兄弟都忙各自的事情去了,房裡單留她一人,暖春端著水盆進來侍候她梳洗完畢,穿上一款拽地的雪白絲裙,搭上一條同色的蟬翼紗長披肩,兩頭長可及地,說不出的飄逸。

  暖情把早飯都端上來,很是豐富,各種精緻小菜七八樣,還有兩種說不出來名堂的湯。

  「姑爺說小姐身體弱,今早離開的時候特意交代廚房熬了八珍湯和十全大補湯,讓小姐喝了補身子。」

  阮珠想著自己昨日行房暈過去的事情,一定讓雲世一很內疚,暗窘自己沒用。這個時代男多女少,女人要侍候那麼多老公不知道都是怎麼做的,不會像她這樣沒出息的總是暈過去吧?

  用完飯,由暖春暖情陪著,坐在瑤光院正廳接受王管家彙報府裡的財政狀況。

  王管家因記帳有一套,在管理家務之餘,也被雲世一任命管理府中的帳目。

  阮珠從落成堆的賬本中拿起來一本端詳,卻見每篇都記著某年某月某日,買菜的錢數多少,買糧的錢數多少,一整天的花銷有多少,下人的月錢發放又是多少?

  阮珠看了一陣,便覺得頭暈腦脹,兩眼金星亂冒,揉了揉太陽穴,暗歎古人記帳真是個問題,這樣的流水帳若是拿給現代社會的那些大老闆看還不被罵死,再炒了魷魚。

  「王管家,你以前都是這樣記帳的?」

  「怎麼了少奶奶,不是我王某人吹牛,我在瀾洲城的帳目師傅裡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多少個大酒樓大商家聘我去做賬房,都被我推辭了。我王某人是誰啊,那也是瀾洲城的頭號賬房,不是任誰都能請動的,要請我沒有八抬大轎總麼說也得有四抬吧?那啥,這管賬的事,不是我吹……」

  王管家喝得醉醺醺,一張嘴便是一口酒氣噴過來。

  「停……」阮珠嫌惡的擺手,王管家說話忒不著邊際,如果真有他嘴上說的吹那麼厲害,還用得著被雲世一留在府裡,早被弄到天一閣委以重任了。

  「你先下去吧,等過午再過來。」

  把王管家趕出去,她來到書房,用自製的蘸水筆在紙張上寫寫畫畫,半個時辰後便做成了一張帳目表,別的還好說,那些繁體字搞得她筋疲力盡。

  暖春暖情對小姐的反常沒有往心裡去,他們不認得幾個大字,侍候多年的小姐寫字同樣馬馬虎虎,阮珠表現正好應了身體原主的特徵。

  忙完表格休息了一會兒,把王管家叫來,表格遞過去吩咐以後照著上面的做,並把之前的賬本都改成現在的表格形式再拿給她過目。王管事一臉狐疑的接過去,開始還看得懵懵懂懂,可是越看越驚,到最後服得五體投地。

  「想不到大少奶奶有這般本事,您才是瀾洲城的第一賬房師傅,我王某人算是遇到高人了,以後再也不敢胡亂吹牛說自己無人能及。不過大少奶奶,不是我王某人吹,要是我也按你的帳目做,應該算是瀾洲的第二賬房師傅吧?」

  阮珠頭疼的擺擺手:「你下去把帳目全做好了再拿給我看。」

  王管事下去之後,阮珠讓人把小峰找來。

  「這個王管家是什麼來頭,怎的這樣煩人,就不能趕走嗎?」

  小峰過來後,阮珠向他打聽著王管家的來歷。

  「奶奶要是覺得煩就跟大少爺明說,能在雲家做事的都有點來歷,其實也沒有大不了的,王管家不過少爺們二姨爹的親侄兒,因卻不過二姨爹的情面便安排在了這裡做事,好在還算勤勉,沒出過什麼亂子。」

  阮珠想起來了,二姨爹是她的那位婆婆兼姑母大人眾多側夫中的一位,在瀾洲城裡給雲老爺打理十幾間鋪子,是個很出色的管理層人士。他給雲夫人育有三個兒子,目前都跟在雲老爺身邊做事。

  王管家日日跟下人聚在一起喝酒賭錢,明明是敗壞了家風,以後她有了孩子萬一跟風成了小賭鬼小酒鬼還不得愁死。

  阮珠冷笑道:「我不管他之前如何做事的,現在我管這個家就得聽我的,你給我傳下去,從今兒開始,府中但凡有人喝酒賭錢敗壞風氣者,犯一次打二十板子,犯二次就賣了出去。他王管家不是我雲家的奴才,我沒權利賣他,但若犯在我的手裡別怪我手下無情趕他回家吃自己去。」

  小峰振奮起來:「奶奶說的是,府裡早該整頓了,這幫爛了臉的奴才趁大少爺不在家經常偷偷的喝酒賭錢簡直把我們家當成了酒家賭窩。」

  當天晚上,阮珠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了雲世一。

  「我就知道我妻子是個能幹的。」上了床,他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坐著:「想做什麼放手去做就是,不必顧忌,王管家我也看著不順眼,早想趕走他,因為生意太忙一直耽擱了下來。」

  「其實我覺得家就該有家的樣子,任這樣鬧下去,將來我們有了孩子還不是有樣學樣,都成了酒鬼賭鬼?」

  「是為夫的失誤,早該想到這層。」雲世一深以為然,露出笑容,把她打橫放在床上:「既然娘子提到了孩子,我們就得多努努力,把孩子給造出來吧。」

  「可是……」阮珠臉色微紅,向外間看了眼,擔心雲世偉那個冒失鬼突然闖進來。

  「放心,他今晚不會過來。」

  「你又罰他了?」

  「我們夫妻總得有單獨相處的時候。」雲世一動作溫柔的脫去她身上的衣物,雙手撫上胸前的那對豐盈,「娘子,昨天是為夫孟浪了,今晚一定會注意。」他邊說邊親吻著她,在胸上吻了一陣,一路向下的吻去。

  「嗯……大表哥……我也不是那麼嬌弱的,我還沒有習慣過來……啊……你怎麼親我那裡?」

  他竟然掰開她的雙腿,親她最私密的地方,「娘子昨日這樣對我,為夫投桃報李親回來。」

  「啊……大表哥……怎麼手指也……」他又把手指伸了進去,雙重的折磨登時搞得情意難耐,嬌喘不已,弓著身子索求更多。

  「娘子,叫夫君!」

  「夫君……哦……不……」阮珠雪白的肌膚被情焰染得粉紅,被他騷擾的地方越來越癢,雙眼發熱,不停的喘息,發出一連串的嬌吟。

  夜色正濃,月亮害羞的躲進了雲層,星光更加璀璨,院落裡幾株高大的梧桐在風裡悄悄的舒展葉子,似乎也為正屋裡的旖旎顯示出了些許的不自然。

  第二天小峰抓住了王管家跟幾個下人在賭錢,阮珠毫不客氣,把下人打了板子,王管家記過。

  阮珠不是個心狠的人,打了下人的板子,看著他們鮮血淋漓的被抬走,心都難受的不行。可是在古代就要適應時代規矩,前世人人平等的那一套若是用在這裡沒准人家會認為你是個瘋子。

  心裡堵得慌,連晚飯都沒心情吃,雲世一瞅著心疼,隨便吃了幾口便吩咐撤下。其實他每天都可以在外面吃的,做生意的人有很多飯局,但因為心裡牽掛著她,經常空著肚子回來陪她吃晚飯。

  雲世一歎著氣:「你這是何苦,天楚國律法主人慢說打了下人板子,就是打死了幾個也不是大事。」

  天楚國很多法律都是沿襲唐代,下人活得跟螻蟻一樣低賤,連起碼的生存保障都不能自主,但阮珠仍不能釋懷。

  雲世偉沒心沒肺跑過來糾纏,被雲世一趕到窗前的美人榻上去睡覺。他知道她心裡不舒服,體貼的沒有要她,對著唇親了一陣,便相擁著進入了夢鄉。

  下人被打得老實了幾天,但王管家顯然不這麼想,也許是本性很難改掉,五六天後的一個下午跟幾個下人在牛棚賭錢被小峰抓獲。

  阮珠叫人領來了人牙子將那幾個下人賣了出去,給王管家雙份工資打發了。

  雲府的管家一職由此空缺下來,小峰聰明伶俐,對主子也算忠心,自幼跟在雲世一身旁認得字不在少數。

  阮珠升了他的職務——雲府代管家,做得好了轉正,做得不好回去幹老本行。

  昔日的小廝升為大管家總得給幾分薄面,叫小峰不太好,連名帶姓的一起叫吧!

  小峰小山是親兄弟,大名雲峰雲山。

  兄弟倆的父親是雲老爺的得力助手,幼年時期因病弱家裡無錢醫治,被狠心的父母遺棄路邊。

  當時還很年輕的雲老爺正好外出瞧見撿了他回去,帶回雲家莊請來了大夫一來二去竟然治得利索了,他便拋棄本家姓氏,心甘情願的隨了雲姓。成年後由雲老爺做主把他給廚房的張嬸子做了側夫,後來生了兒子便是雲峰雲山,兩個孩子做事也伶俐,被雲老爺派給雲家大少爺雲世一做了隨從。

  阮珠把雲府整頓的頗有些成績,過了幾日,接到茗香璀玉的傳信,說是定做的首飾已經打製好了,請去取貨。

  沒有備馬車代步,全當散步玩著,帶上暖春暖情和雲府的大管家雲峰,一起去了茗香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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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懲治孔雀男

  阮珠領著幾個下人走走停停,溜達了一些鋪子,買了些東西讓他們拿著,到了茗香璀玉已過了大半個時辰,幾名男僕還好,她卻有些累了。

  余管事熱情的接待了她,請進了專門接待貴賓的客廳,奉上香茗,雲峰他們則被夥計請去了下人待的地方。

  過了片刻,余管事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精緻的盒子放在桌案,掀開盒蓋,一套做工精良的首飾映入眼簾。

  阮珠一件件的拿起來端詳,不錯,是按照她要求打製的,上面綴著波斯進口的藍寶石,切成有棱角的形狀,映著日光,看起來更加璀璨奪目。

  「說起來慚愧,老夫跟首飾打了一輩子交道,從來不知道寶石切成有棱角的形狀會顯得光芒耀眼,簡直像天上星星一樣炫目,真真讓人驚歎,小娘子是如何想到的?」

  怎麼回答,答自己剽竊,是聽別人講的,在某個地方看到的?她沒有小說上的穿越女主那麼高尚。穿越這件奇異的事情本來就是上天賜予,不利用腦中的現有知識為自己創造福利就是傻瓜。

  「胡亂想的。」她淡淡的答了一句。

  拿起一條手鏈戴在左腕上,鏈上有一條細鏈連接的戒指,套上無名指,她垂眸看了看,露出滿意的笑容。這個時代沒有手鏈,她設計的手鏈將是有史以來獨一份,這種款式很能吸引眼球吧!

  「真是難得,秦小姐胡亂想的都能這麼好,要是好好想那還了得?」

  阮珠正在欣賞自己的傑作,不妨被一個男聲打斷思維,抬眼望去,卻是孔雀男柳飛絮,是叫柳飛絮沒錯,雖然與廢墟同音,這一次她沒有弄混。

  「柳公子安好?」阮珠神情淡淡的站起來向福了福身,為了不丟臉,穿來後在她古人的禮儀上下過一番功夫,

  「怎麼這副臉色,我又不是鬼。」柳飛絮特鬱悶,別的女人見到他,哪個不是像蒼蠅見到了蜜一樣黏過來。

  「柳公子有事?」阮珠將兩張銀票放在桌案上,轉頭再看,余管事已不在客廳。「這張銀票足夠付首飾的費用了,我還有事,告辭。」

  第一次她戲弄柳飛絮是因為剛穿來對一切都透著新奇,但對方一經糾纏,便引起了她的反感。人就是這樣犯賤,送上門的不稀罕,懶得搭茬的,倒覺得那人與眾不同,阮珠也是大俗人一名。

  「別走啊!」 

  阮珠已到了門口,眼前人影一閃,柳飛絮擋住了門,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臂……柔弱無骨,這種觸感,柳飛絮心頭一癢,禁不住揉搓了幾下。

  阮珠眼中閃著一抹羞惱,另一隻手推拒他的胸膛,抬起右腿狠狠的踩在他的腳上,她的踩的力道不輕,可是對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又是一個會武功的不成?

  她心頭一驚,明白斷不能動粗,就像對付雲世偉那樣,要動腦子,但眼淚攻勢對付自家人還行,對付外人一來丟了自尊,二來未必管用。

  天楚國的男人敢於調戲女子的十分少見,柳飛絮膽子不小,這叫水性楊花,還是賣弄風騷?這種名聲不好的男人歷來少有被門當戶對的女家看上。除了降級出售,做側夫,或娶個品質不好的女人之外,只能臭在家裡一輩子了。

  但也未必,即使是潘金蓮也有西門慶愛慕不是?

  看來任何時空都不乏潘金蓮一號的人物,社會條條框框再嚴謹,也擋不住淫男們見異思遷。

  「潘金……嗯……柳公子有話就說,不要動手動腳。」她又走神了。

  柳飛絮沒有放下抓她的手臂,盯著她的神色微微冷笑:「柳某別無它意,只想小姐解釋一下,我記得你說過自己姓秦,雲英未嫁,什麼在定做首飾的信息上寫瀾洲雲府?」

  阮珠面色淡淡:「我當初說著玩的,你願意信我也沒辦法。」

  柳飛絮眼中指責更甚:「你說自己家住城南二十里外的秦家村,我打聽過了城南姓秦的人家倒有兩戶,卻沒有秦家村,更沒有你秦小姐這號人物。」

  他還在抓著她的手臂,練武人的手勁都不輕,他心中有氣,不知不覺的用力,她疼得渾身發顫,汗水順著額角滴下。

  「雲少夫人,你為什麼要騙我?」

  他知道了她的身份。

  她忍住手臂的疼痛,冷笑:「柳公子你腦子有病,難道你上街隨便去問一個陌生人的家庭住址,人家就會據實以告,人家傻啊,缺心眼兒啊,不怕你是心懷叵測,人面獸心,殺人如麻的江洋大盜,惡貫滿盈的草莽悍匪嗎?」

  柳飛絮傻眼:「我說不過你。」

  阮珠見他還不鬆手,惱道:「放手,很痛呢。」

  柳飛絮聞聽手勁鬆了些,卻沒有放開,她的手臂柔嫩嫩的,摸起來格外舒服,他忍不住又捏了捏。想到了一個詞:冰肌玉骨。

  阮珠大怒,一腳踢向他的命根子,她又不是黃花大閨女,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這裡不能踢。」

  柳飛絮伸手一撈,抓住她的小腳。阮珠立足不穩,歪斜斜的倒向後倒下,被他手臂一圈,摟在了懷裡。一縷女子的馨香氣息縈繞開來,竟是這樣的好聞,這才是真正的軟玉溫香抱滿懷,以往的那些女人登時失去了顏色。

  他的登時心頭一蕩,抱著她走到太師椅一坐,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阮珠此時反而鎮定下來,尋思對策。

  貞操對於這個時代女子算不了什麼,但她還不習慣,起碼對孔雀男不習慣。

  她變得柔順起來,安靜的坐在他的腿上。

  「這才乖。」柳飛絮見她不再反抗,得意的笑了,就知道自己的魅力無窮,那知府夫人一開始不也裝模作樣,到頭來還不是求著他上了一次又一次。不過相比知府夫人眼前的小美人似乎更為純淨香甜,不知道吃起來是什麼滋味?

  他很是期待。

  懷裡的小美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俏臉變得微紅,眼神含情脈脈,喜不自勝的樣子。把頭輕輕貼在了他的肩上,手臂摟在了他的脖頸上……

  嘻嘻,忍不住了吧?自己真是人家人愛,花見花開,是女人都抵擋不住的誘惑。

  「美人,哥哥會好好的憐惜你。」

  「嗯!」

  柳飛絮嘴角輕揚,眉眼具是笑意,可是當一件冰涼的金屬物體抵在脖頸經脈上,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這裡是人體的致命處,只要輕輕一動就沒命,要不要我送你去西方極樂世界玩玩?」

  「我跟佛祖他老人家不熟,還是不必了。」柳飛絮苦笑,自己怎麼就大意了呢?

  「那送你去酆都城玩玩如何?」

  阮珠手裡拿的是雲世偉送的蛾眉刺,有一個指環可以像戒指一樣套在中指上,杆身長度不到十釐米,握在手裡不會有人注意到,遇到危險一按機括尖刺自動彈出,鋒利無比,正好抵在柳飛絮的主動脈上,只要輕輕拉個口,鮮血就會像擰開的水龍頭一樣噴出來,神仙難救。

  「你一個沒武功的女孩子,沒事拿著兇器幹嘛?」

  「因為世上有食人的老虎。」

  阮珠聲音輕輕柔柔的,根本不像手持兇器的要挾人命的樣子,可是她越鎮靜,他越不寒而慄。天楚國女人有悍猛的不下於男人,其中不乏殺人越貨者,市井行兇者,他不敢賭她的勇氣。

  「把余管家和我的隨從叫進來。」

  「余管家我可以叫,但你的隨從我似乎管不著。」

  阮珠微一用力,蛾眉刺輕輕一劃,柳飛絮漂亮的皮膚出了一道血痕,「我答應。」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忙不迭的應聲,高聲喊著余管家讓他把阮珠的隨從帶進來。

  天楚國的男人再不知廉恥也不能眾目睽睽之下自損名聲,公開做那不要臉的狐媚子勾搭女子吧?

  等待門外響起了腳步聲,阮珠立馬從孔雀男的腿上跳下來。

  萬一被人看見她壞了這騷男人的名節,她阮珠還不得倒了大黴納他做夫婿,吃虧的事情她可不幹,這個騷貨就算倒貼她一座金山也不能要。

  「幹嘛這副樣子,我不是食人的老虎。」他在她眼裡就那麼討厭嗎?

  「我擔心你身上有花柳病。」阮珠不屑的笑了笑。

  「誰有花柳病了?」柳飛絮淺笑著,忽的臉色一變,「你都知道了?」眼睛射出一道寒意,他是採花賊的事只有幾個紅顏知己知道,大多數時候都是帶著面具作案,她是怎麼知道的?手上微緊,趁著人沒進來,要不要殺人滅口?

  柳飛絮可謂做賊心虛,阮珠根本沒有想到那一層。

  「知道什麼?」她輕哼著:「我知道你脅迫一個弱女子,這事傳出去看你還有何面目做人?」

  柳飛絮鬆了口氣。

  她的三名男僕走進來,阮珠不再看孔雀男一眼,吩咐他們拿起首飾盒,領頭離開茗香璀玉。

  她發誓最後一次來這個鬼地方。

  且說三月三日天氣新,長安水邊多麗人。中國人自古以來就有到水邊尋遊覽勝的傳統,瀾洲的瀾河非常有名,它東連大海,西通帝京,交通繁忙,船隻如雲,每日裡駕船在河面上遊玩的富人就不計其數。

  阮珠帶著暖春暖情是出來玩的,卻碰到一件意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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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遊船

  每到春光明媚時節,在城裡待了一個冬天的人們都會成群結伴走出城門聞聞鄉野間的青草氣息,租個畫舫沿著河面上遊覽一番。

  這時候的瀾河也最熱鬧,集市,廟會都趁著機會攬錢,許多商販高聲叫賣著瀾洲土特產,還有些個街頭戲班子和雜耍藝人,揀人多的地方兒開戲的開戲,擺場子的擺場子。

  瀾河上船帆點點,小舟無數。一些個漂亮畫舫上少不了一場場以相親為名目的宴會,詩會,各家年輕俊美的公子打扮的光鮮亮麗,手搖摺扇者,腰懸長劍者,盡顯英姿不凡。

  那些少婦小姐們也趁機會從中尋找自己的如意郎君,或為正室,或為側室,單看自己的實力和對方的資格從中選出來。願意呢,派了媒人一拍即合。不願意呢,各自掉頭重新選來。

  阮珠穿來沒多久哪知道這些個名堂,她出來只為賞心樂事。因為還算新婦,在穿著打扮上也很是精緻豔麗,一身湖水色的蟬翼紗裙子,繡著細碎的粉白色的蘭花,配上在茗香璀玉打製的首飾,襯著一張精緻面容,說不出的引人注目。

  雲世一抱著她下了馬車,那來往的年輕男子少不得透著驚豔的眼神往她身上多看了幾眼。雲世一心中得意又自豪,細心的整理了她的微微散亂的衣裙。

  「租的那條船上什麼都有,只管玩個痛快便是,為夫回城忙完生意上的事情就會過來陪你。」雲世一擔心她新來瀾洲沒有朋友,在家裡待的氣悶,便提議出來踏青。可惜又不能陪她。他前段日子跟朋友合夥從南地販得一批金絲楠木,不想路過柳州地界被當地的貪官扣押,眼下正在籌劃著派人去磋商解決。

  雲世一整張臉如沐春風的明朗,但阮珠還是看到一絲沉鬱,心頭有些不忍,故作輕鬆道:「那你要趕快啊,可別等到關了城門留我一個人在船上,到時我跟人跑了去,看你上哪找?」

  雲世一撫了撫她細緻的烏髮,卻見漂亮隨雲髻上斜插著一根別致的金步搖,知道是她親自設計的款式。心道小妻子的審美真是出色,這種式樣從來沒有人戴過。

  自從成親還沒跟她一起出遊過呢!他捨不得離開,擁著她在懷裡摟了一會兒,舌尖在她耳旁擦過:「娘子,我會儘快趕來。」

  阮珠心裡窩了蜜一樣甜,眼裡閃動著絲絲情意,低聲道:「大表哥,今天晚上我要你單獨在一起,別讓二表哥過來。」

  「求之不得。」雲世一眉眼含笑。眼前的佳人巧然輕笑,雙頰上閃動著兩朵淺淺的梨渦,看得他心裡癢癢的,如果此時沒有人,一定會把她擁進懷裡熱吻。

  旁邊的雲山卻很沒情調的催促:「大爺,都快巳時了,天一閣那幫人又該等急,別再耽誤了。」

  雲世一歎著氣放開了阮珠,轉身帶著雲山上了馬車。

  阮珠看著車廂背影離去,心頭一陣失落,好不容易有出來遊玩的機會,還是一個人,雲世偉最近也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一大清早不見人影,傍晚弄得一身臭臭的回來,兩個老公沒有一個能陪在身邊。

  雲世一租的船有十幾米長,雕樑畫棟的,很是精雅。放了各種精緻的果品點心,材米油鹽,吃飯用具應有盡有,就連換洗的衣服也放了好幾套。阮珠看了一陣啞然失笑,前世看小說時候就覺得古代有錢人出遊一次每每弄得像過日子似的,不想被自己體驗了。

  船家劃著船離開了岸頭,在河面上緩緩行駛著。

  阮珠上輩子沒去過大地方,但家鄉的一些河流湖泊基本都污染到了不忍目睹的地步,水面上漂浮的不是塑料袋就是礦泉水瓶,哪像這時代的水面青碧透澈,波光粼粼,如同一面天然的鏡子,在日頭的照射泛著輕紗般的水氣。

  如果此時乘坐的是小舟,而不是大船,她真想把手伸進河水裡玩耍,感受一下千年前的水質。

  「小姐,這是按照你教得方法配製的草莓冰鎮果汁,你嘗嘗看合不合口。」暖情端著一個瑩白的玉杯遞過來。

  阮珠接過來淺嘗了一口,點了下頭「還行。」她實在喝不慣這時代的茶,炒茶又不是一時半刻容易制的,便教他們做果汁,春天的時令水果就那麼幾種,幸好草莓是她喜歡的。

  端著玉杯來到甲板上,放眼看去,瀾河上各式各樣的大小船隻穿插交錯,往來如織,頓覺得心曠神怡。

  船夫四十幾歲,一雙不大的小眼睛透著幾分的精明,工作之餘常給河上的妓子拉生意以賺取外快,獻殷勤道:「來瀾河玩的夫人小姐沒有不招哥兒陪酒的,小娘子可有相熟的哥兒,屬於哪家園子的,小的去給您喊來?」

  阮珠怔了一怔,這話怎麼聽著耳熟,像影視劇裡老鴇子拉生意時說得話。無暇思索,趕緊道:「不用了,我沒有相熟的。」

  心頭微一思索,便明白了,感情是讓她嫖妓,以她前世的思考模式,萬一招來了妓男不知是意味著嫖人家,還是被人家嫖?花錢還吃虧的事情不能幹,興許還有感染花柳病的危險,話說清末有位皇帝就是逛窯子不小心染上了花柳病死掉的。

  船夫有點失望,可是他幹這行十幾年,什麼人沒接觸過,眼前這位夫人光憑穿戴就能看出極為有錢,隨手賞給妓子幾兩銀子,自己再從中分得一份就趕上好幾天當船夫的辛苦所得。他在家裡是妻子的側夫,膝下的二子在分家時候基本沒得到什麼財產,這麼辛苦也是為孩子著想。厚著臉皮笑道:「咱們瀾河上的好哥兒多得是,小的先給您叫來兩個,要是小娘子不喜歡就讓他們回去,用不了幾個錢的。」

  那船夫不待阮珠回應,立即敞開喉嚨朝一條人影滿滿的花船喊了幾嗓子,不多時從花船上下來兩個年輕的男子,乘坐一條小舟過來。

  阮珠想不到他自作主張。

  但暖春暖情似乎對這事習以為常,沒跟小姐沒嫁到瀾洲那會家裡的女眷們賞春遊玩哪個招妓子表演歌舞,便是幾位有權勢的奶奶也常常呼朋喚友逛窯子。

  兩名男子十六七歲,臉上塗脂抹粉,穿著紅紅綠綠,看著就讓人頭疼。男人混到了這份上,做妓子倒還罷了,偏偏又是偽娘,看著就吐酸水,要是辦起事來能有欲望才怪?

  阮珠很鬱悶的向那船夫道:「你們瀾河的哥兒都這德行嗎?」

  船家見多識廣,知道兩個哥兒不合小娘子的意,笑道:「小娘子想是外來的,我們瀾河邊上有名氣的哥兒多的是,單是四大公子呂飄香,萬紫玉,風輕白,沈重雲哪個不是人間絕色。又會作詩,又懂武功,不知道被多少女人仰慕呢,不過他們接待的人大多是王孫貴女,普通百姓再有錢人家也未必肯理會。」

  阮珠哼了聲,不就是靠出賣肉身換來金錢的男妓有什麼好狂的?對暖春道:「給他們二兩銀子打發了。」

  這等貨色早在芒果台看夠了,沒想到真實版的更接受不了。

  兩名妓子的身份等級不高,平常多是接待年老的普通客人,上船後來見主顧居然是位年輕標緻的優雅女郎都在暗自歡喜著,誰知被打發走,不過既然有銀子賺也值得了。

  暖春打發了兩個妓子,對暖情咬耳朵道:「這等貨色連咱們一半都不到,還敢打咱們家小姐的注意,忒不要臉。」

  暖情的目光也很是不屑:「還是青樓妓子,誰知道他們身上有沒有見不得人的病?」在暖情的心裡小姐一向來是高貴聖潔的,萬容不得這等下賤男人碰觸。

  兩人正嘀嘀咕咕,卻聽得小姐清脆的聲音:「你們看那條船有個人是誰,很眼熟,就是穿得皺皺巴巴綠色綢衫的那個,好像叫余什麼花,對了,叫余蓮花。」

  兩名男僕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十幾米之外一個很破舊的船,一個長相普通的女人左右手各抱著一個半裸的年輕男人,兩個男人一個給她餵酒,一個給她夾菜。

  阮珠想起來了,就是賣貞操帶的那個女人,奇怪道:「她不是沒錢嗎?怎麼還有閒心嫖妓,她身上穿的還是上次的那件舊衣服,說是有了錢要用來改善店面,難道都用來召妓了?」

  船夫笑道:「出來玩的女人哪有不召妓的,那條船又破又爛,連個遮風避雨的頂蓋都沒有,船上的妓子也是瀾河岸上最下等的,有幾十文錢就能玩得起,一些普通窮苦的女人大都會選擇這樣的妓子去逍遙,圖個樂呵。」

  天楚國上流社會女人們有狎妓的傳統,最早來自唐代武則天和太平公主,經安史之亂後天楚的建立,數百年來形成了一種時尚,一種文化的載體。許多有錢的女人的家裡經常高朋滿座,開夜宴,喝花酒,能歌善舞的妓子們來來往往,家裡跟酒吧夜總會差不多。但這些事阮珠暫時還不瞭解,後來才逐漸知道的。

  且說余蓮花這些日子為新店的開張費了一番腦筋,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心裡高興跑出來消遣,家裡的男人再好也沒有外面來的新奇,任兩個男的在身旁服侍,把手伸進他們的褲襠裡。

  阮珠距離不遠看得真切,感到一陣胃酸,不是還在吃飯嘛,做那事不噁心嗎?

  這時對面的余蓮花忽然看了過來,眼裡登時閃著驚喜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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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阮家妹妹。」余蓮花推開兩名男子,對撐船的船工喊道:「划過去,快划過去,那人是我的朋友。」

  「你這窮鬼還有這等有錢的朋友,騙誰呢?」船上的老鴇子走過來,隨著說話的動作唇上兩撇鬍子一翹一翹的:「老子不管你朋友是誰,先把喝花酒的錢付了去死都沒人攔著。」

  「你說什麼話呢,咳咳,那人真是我的朋友。」余蓮花被他又是窮鬼又是付錢的弄得很是沒臉,尤其還當著阮珠聽去了,趕緊從包裡數了幾十個銅板遞過去。

  兩船靠得近了,余蓮花登上畫舫,卻被暖春迎頭攔住,端了一個水盆遞給他:「我們家小姐最煩有人不乾淨,余奶奶碰了摸了下賤男人的髒東西,煩請洗乾淨過了再來。」

  余蓮花臉色發窘,只好蹲下來在水盆裡清洗了一陣,洗完後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乾手上的水跡。

  暖春等他洗完,冷著臉端起水盆連同毛巾走到船舷,雙手一抬,全部扔進了河裡,水盆在水面上飄了幾飄沉了下去,只有毛巾還在隱隱沉浮。

  阮珠撫了撫頭,真是的,這不污染環境嗎?她只吩咐暖春等余蓮花洗完都扔了去,卻沒說扔進河裡呀。

  船夫連連跺腳,直呼可惜,那水盆是銅的,賣的錢夠買幾十斤米吃呢。

  余蓮花尷尬的笑了笑:「阮妹妹別來無恙啊,呵呵,姐姐打從那日別後可是想念得緊。」有錢的大戶人家不找機會巴結就是傻子,她不是想念她,是想念她包裡白花花的銀子。

  阮珠那有不知道的,指著船艙道:「請進裡面入坐。」

  余蓮花隨著阮珠身後走進畫舫,卻見裡面的擺設樣樣精緻,杯盤茶具造型精雅,繪著漂亮的圖畫,一看就是名窯出品,隨便列出來一個都能買來好幾匹上等絲綢。她低頭瞅瞅自己身上的破舊綢衫,再看看對方,連人家的男僕都比自己穿得體面,神情越發的小心翼翼。

  阮珠吩咐暖情拿兩杯草莓冰鎮果汁過來,不一會兒端上桌,余蓮花喝了一口,咂咂嘴:「這涼湯真好喝,不知是怎麼做出的?」

  暖情撲哧一笑,面色極是不屑。見自家小姐使來眼色,便施了個禮,退出船艙,看見暖春,低聲道:「那女人真不害臊,以為自己是誰了,老跟我們家小姐稱姐道妹的,真讓人氣憤。」

  暖春拉著走到一旁:「這話若讓外人聽到了,才被人笑話我們兄弟丟了小姐的臉,以後別亂說了。」

  「我明白,只是氣不過。」

  且說阮珠對這時代的很多事情都不熟悉,正好眼前這位是個有口無心的,雖然穿著邋遢,人也粗氣,但好在性情爽朗,值得交往。如果換了那等使小性,愛哭鬧的,她頭疼還不及。

  兩人從瀾洲的風土人情談起,一個問,一個答,余蓮花漸漸少了拘謹,口若懸河起來:「遠的不說,單說這瀾河岸邊的四大公子那可是頂頂大名人物。呂飄香的琴能迷倒所有聽琴的人。萬紫玉的眸子輕輕一凝,任何一個看到他的女人都沒有抵抗力,可惜他永遠戴著面紗,面紗後面的那張臉誰也沒見過。風輕白詩詞一絕,只要他詠過的詩很快會流行起來。沈重雲的劍舞剛柔並濟,身材一流……」

  余蓮花眼裡閃動著花癡色彩,邊說邊喝著果汁,很快杯子見底。

  「好像你親眼見過他們似的?」

  「去年知府夫人主持的觀音會上遠遠的見過幾眼,但很快人家就離開了,真是可惜,要是能近距離瞅瞅就好了。」

  阮珠不以為然,跟前世那些明星基本相同,憑藉長得好,會些才藝,搞搞噱頭,名氣就上去了,真的接觸了未必就有想像中的那麼完美。想起了自家的老公,他若在前世則屬於青年企業家,總裁級的人物,英俊多金,那些個女明星都抻長了脖子打破頭搶著做小三吧?

  「我不明白,既然四大公子是這等優秀人物,幹嘛非做妓子,你說什麼呂飄香琴技很好,風輕白詩詞很好,那麼有本事再做妓子不是犯賤嗎?」

  也許真的犯賤呢,明末秦淮八豔哪個不是色藝雙絕,但過慣了錦衣玉食的貴族試生活,誰願意去當貧苦小老百姓。前世不是還有很多大學生下海當男妓嗎?

  余蓮花愕然:「這我哪知道?」

  兩人正在聊著,迎面過來一條精美的兩層樓畫舫,歌聲縷縷,伴著幽雅的絲竹之音十分好聽。行得近了,船上錦衣華服,衣香鬢影,盡顯風流。

  船上窗戶都敞開著,余蓮花看得真切,立即兩眼放光,指著船頭站立的一名俊美絕倫的公子道:「我認得那位公子,他是茗香璀玉的少掌櫃,我爹在他家鋪子當管事,我見過他幾次。」

  阮珠也看見了,柳飛絮比前幾次打扮的更為騷包,烏髮被一頂鑲滿寶石的銀冠束在頭頂,一身淺藍色的織錦暗花長袍,腰上纏著一條價值不菲的鑲金邊的白玉帶,外罩一層白色的軟煙羅輕紗。真個人在日光下照射更顯得熠熠生輝,眉目如畫,一雙眸子泛出桃花逐水般的妖豔色澤。

  余蓮花磨嘰不停:「柳家祖上有人做過朝廷大官,是瀾洲城的豪強世家,連知府也給他們幾分面子。柳公子風姿俊秀,倜儻風流,瀾洲四大公子也不一定有他的風采呢。」

  剛才還是美得驚心動魄的四大公子這回失去魅力了,把世家名門貴公子跟青樓妓子相比,余蓮花還真有才,要是被柳飛絮知道會不會氣冒煙。

  柳飛絮長得是漂亮,但阮珠僅看了兩眼便移開目光,這人空有一副大好的皮囊,可惜內裡貧乏如稻草,實在難以吸引她的眼球。

  招呼暖情再倒一杯草莓冰鎮果汁,拿起一塊杏仁酥咬了一小口,不由贊道:「點心很不錯,是在哪買的?」

  暖情見小姐喜歡,笑了笑道:「姑爺一大早就吩咐雲峰去了黃記糕餅店買來許多個品種,據說是多年的老字號,瀾洲城大戶人家喜歡吃那他們家的,就是照比別家貴的多,小姐要是喜歡,我再去裡間再拿來。」

  余蓮花拿起來一塊杏仁酥整個吞進去,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迎面駛來的畫舫,口齒不清的道:「過來了,過來了,柳家大公子柳飛絮,快看,他看過來了,天啊,他在看完我呢……」

  余蓮花激動的尖叫起來,手捂著胸口呼呼直喘,彷彿看到了史前稀有物種似的。

  阮珠不由得好笑,悠哉悠哉的吃著糕點,輕輕啜飲著草莓果汁,對余蓮花的話充耳不聞。

  柳飛絮正被一群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圍在中間,著實滿足了虛榮心,手持摺扇保持著雍容華貴的貴族式笑容,看吧,自己還是很受歡迎的,除了有眼不識金鑲玉的……他心裡正嘀咕,一轉眼正好看見了她。

  「停船。」他朗聲喊道,向對面畫舫的倩影揮了揮手,「嘿,秦小姐安好?」雖然清楚她的底細,還是不願改變稱呼。

  「小娘子,你有熟人。」船夫停下撐船的動作,對阮珠說道。

  這個孔雀男到哪都能碰到,阮珠無可奈何。

  兩船緩緩的靠攏,下人在兩船之間搭了一塊木板便於通行。柳飛絮走了幾步拱手施禮:「秦小姐,想不到能在此巧遇,一個人遊玩有什麼意思,不如過來大家一起聚聚。」

  阮珠福了福身算是還禮,想說我不是一個人。

  但余蓮花樂得發癲,早等不及了,聽到柳飛絮發出邀請,立即拉著阮珠搶先踏上木板。

  阮珠被拉著衣袖,只好隨後跟上。

  到了對方畫舫上,余蓮花立馬換了個位置乖乖尾隨在阮珠身後,大氣也不敢出一口,雖說自家父親是柳家的管事,但實際上跟個奴才差不多,平常別說巴結,就是被人家多看一眼都嫌奢侈。

  進得艙內,多是年輕男女,從穿看就知非富即貴,彈唱的樂師歌者亦自不少,圍了一個圈席地而坐,每個身前的矮桌上擺滿了各種珍饈美味。一些女子和男子相互間眉目傳情,像在舉行一場別開生面的青年男女社交派對。

  「秦小姐難得你能來此,我介紹一下……」

  「不用麻煩了,你給我找你一個位置坐會就行了。」阮珠看出一點門道,這裡面很有點相親的門道,她是已婚人士,目前生活幸福,不想搞婚外戀。

  阮珠被安排在一個角落裡,這是她要求的,當一個旁觀者看看古代人是怎麼談戀愛的很有意思。余蓮花坐在她的身邊,碰觸了阮珠一下,低聲道:「左面第三位子的白衣公子很像一個人。」

  「像誰?」阮珠朝她說的看過去,一個衣著淡雅的男子坐在那裡,論容貌不下於柳飛絮,左右各有一個麗衣女子向他端茶遞酒的獻殷勤,但他容顏清冷,對兩女視若無睹。

  「四大公子之首呂飄香。」余蓮花的嘴角溢出一絲口涎,直勾勾的盯著,好一陣才歎著:「可惜不能坐在他身旁,傳說他的琴技神乎其神,被譽為天楚第一琴師,很多女人都有跟他一聚的心願。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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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9-6 00:04:0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九章

  「這難道不是上層人士交往的宴會?」阮珠不太理解,弄個妓子過來,那些自視甚高的富家公子情何以堪?

  「人家是琴師。」余蓮花還不笨,聽說出了阮珠的疑惑,覺得侮辱了心目中的偶像,冷冷的頂撞回去,這還是她第一次敢於這樣衝動,換做平時說什麼也不敢說出得罪財神奶奶的話。

  追星族呢!阮珠莞爾一笑,紅唇輕吐,將身前的一杯果酒端起來抿了一小口,如果在前世有人敢說基努裡維斯的壞話她也會跟人急。

  忽聽環佩叮噹,一名美到極致的女子站起來說話,應該是宴會的主辦人:「承蒙各位賞臉,來參加這場聚會,早就聽說呂公子琴技無雙,不知可否彈奏一曲,讓我等大飽耳福。」

  「那個女子是知府夫人。」余蓮花適時來了一句。

  阮珠的一口酒差點噴了出去,記得跟老公從雲家莊回城的那日捉拿採花賊事件弄得雞飛狗跳,很多人被關在城外曬太陽。聽說採花賊半夜溜進了知府臥房,把正準備行歡的知府老爺揍暈了扔在床底下,然後摟著其妻大行房事。

  採花賊也真膽大,但既然有膽子到處採花,必有過人之處,怎麼可能被抓到?

  她打量著知府夫人,只見身段略顯豐盈,皮膚瑩白,眉目如畫,眼波流轉,自有一股嫵媚的動人風情,下身著淡紅牡丹穿花長裙,上身穿的是輕薄的紗衣,領口開得很低,欲露未露的乳溝勾得男人們的眼睛都快直了。

  真是個尤物,難怪採花賊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知府老爺大發雷霆吃飛醋也是有道理的。眸光一轉,卻見柳飛絮坐在知府夫人身旁。

  這個孔雀男一見到好看的女人就發癲。

  呂飄香緩緩點頭,傾城一笑:「如此,獻醜了。」對身旁的兩名女子道:「麻煩二位讓開些,你們打攪到我彈琴了。」

  知府夫人瞪了二女一眼,兩人訕訕的不好意思離開。

  呂飄香從一旁的包裹裡拿出一張形狀古樸的琴,動作輕緩的橫放在案上,凝神片刻,十指在琴弦上輕輕撫弄,開始了一曲美妙至極的琴音彈奏。

  那琴音如皎潔的月色輕輕柔柔,如夢如幻,如詩如畫。剛剛下過雨的空山寂寂,一籌清清澈澈的泉水從山石縫隙裡潺潺流出來,漸漸彙集成山谷中流淌的泉水,時緩時急,清清泠泠……

  琴音一轉,宛如竹林裡走來了洗衣歸家的女子,響起了陣陣的喧笑聲,蓮蓬微微的抖動,寬大的荷葉下劃動著一條條漁舟。琴音清清泠泠,似在歎息春天花草的芳香悄悄的消失了,似又在安慰山間的秋色永遠留駐人們的眼睛。

  聽琴的人都被震撼住了,這一刻所有人目光都盯在呂飄香的身上,神情專著,任憑那音符陶醉了心神。

  一曲即終,畫舫裡的聽琴的人久久不能回神。

  阮珠歎著氣,小時候被母親逼著學過幾天小提琴,但跟人家相比自己就像琴盲一樣。

  眾人還來不及抒發感歎,門外進來一個下人稟報,說是對面畫舫外面有個姓雲的公子要找他的妻子。

  阮珠一呆,是雲世一來了,這可糟糕,讓他著急了。

  從座位站起來,向眾人告了個罪,朝門外走去。不想被知府夫人出言阻攔:「這位夫人就這麼一聲不響的走了,豈不是視我這畫舫如無物?」

  「夫人想要如何?」阮珠回轉身,淡淡而笑,面容雲淡風輕,心頭腹誹:姑奶奶我又沒搶你家漢子,沒拐你男朋友,為難我有意思嗎?

  柳飛絮扇子輕輕搖動,嘴角勾出一個完美的弧度:「袁夫人,秦小姐是我請來的客人,請給幾分薄面,讓我也好做人。」

  知府夫人眉眼一暗,抿了抿桃紅色的唇瓣,豔若桃李的容顏嬌媚輕笑:「今天來我畫舫的人都是才藝雙絕之輩,如果這位夫人有讓我們心服的地方,但請來去自如,如果沒有,就是對我們的褻瀆,對不住了請磕頭賠罪再離去。」

  最後一句語出冷然,不留絲毫情面。

  阮珠倒被為難住了,要說才藝母親活著的時候沒少被逼著學,小提琴能拉出梁祝曲子但怕他們聽了會得心臟病,再說這時代也沒有小提琴。舞蹈學過幾年,勉強能算個六級,可惜穿來的這副身子太嬌弱,若是用力過猛了,說不定會得腰肌勞損。毛筆字倒學過幾年,上高中太忙扔掉了,但寫字在古代算不得才藝吧,而且她的字子怕連這裡的小朋友都不如。

  柳飛絮本來被想再說點什麼,聽到知府夫人提議停了講情的話頭。他也很期待阮珠到底有什麼本事,如果普通也能說服自己絕了對她的思慕,老實說跟她待在一起,他沒有半點尊榮感。

  阮珠明眸微閃:「小女子剛才聽呂公子彈琴,宛如山間流水,清澈爽人,由此偶得一詩,不如念給諸位聽。」

  知府夫人漂亮的唇形勾起一抹冷笑:「想不到你還能即興賦詩,雖說少見,到也不是沒有。我倒想聽聽,若是勉強押韻,我讓你離去,若是是首難得的好詩,我送你百兩黃金。」

  轉頭吩咐叫下人拿出來十根金條放在桌案上,黃澄澄的金條雖好,但到場非富即貴,誰也沒放在眼裡。

  「這裡有十根金條,共百兩黃金,有本事就拿走,沒本事給我跪下賠罪。」知府夫人微微冷笑。

  呂飄香也詫異起來,能為自己撫得琴音賦詩,清澈眼瞳流露出濃厚的興趣。

  阮珠眸子如水,嫣然一笑,清清嗓音,啟動朱唇,一縷清冽的聲調,彷彿珠玉落地:「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完畢,對那案上金條看也不看一眼,輕輕轉身,飄然離去,帶起了一股風,湖藍色裙擺水霧般的飄動。

  黃金,她很稀罕,但不能讓人瞧扁了,反正憑著腦中的知識日後可以賺到更多錢。

  余蓮花一看主心骨走了,待著也沒意思,急忙一陣風的追出去。

  畫舫裡鴉雀無聲,僅過了一會兒就像沸騰的菜市場一樣鬧騰起來,紛紛念著剛才那女子吟詠的詩,你一句,我一句地拼湊完整。

  過了幾分鐘,一個年輕公子大聲叫道:「我抄寫下來了,你們聽對不對?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呂飄香一句接一句的默詠,清朗眼眸閃動著一層迷霧色彩,但覺詩中之意正是自己琴音的寫照,霎那間湧起得遇知音的激動心緒。

  「袁夫人,看來你要把這一百兩黃金奉送了,以免落下口食說你出爾反爾。」柳飛絮淡然說道,唇角勾起一抹若隱若無的譏笑。

  知府夫人卻不言語,眉目間一片冷凝。

  阮珠走出畫舫,試了試額頭滲出的汗珠,古代官太太真可怕,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踩到了她驕傲的尾巴?

  幾天前,她翻閱歷史發現,雖然王維出生在天楚立國之前,但唐開元九年,二十歲的王維中進士後得罪了當時年僅十六歲的太祖軒轅明,被其一劍刺死,致使一代偉大詩人絕大部分的名作都沒有流傳下來,實在可惜,自己的這場剽竊也算為文學界發展做出貢獻了。

  ………………

  阮珠來到船頭,一眼見到陽光下那個身材偉岸的男子,一襲淡青色的袍子隨著微風擺動,烏黑的長髮被綢帶束在頭頂。膚如古銅,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器宇軒昂,高大俊美,周身散發出沉穩如山的氣質。

  她踏上兩船相交的木板,不顧一切,往他身上撲去,他張開臂膀擁住她。

  「玩得開心嗎?」

  雲世一把她打橫抱進畫舫裡,艙門一關,將外面的一切阻擋住。

  余蓮花看沒人理自己,很悲催的招來一條小舟載著回岸。

  「大表哥,我好像得罪了知府夫人。」

  阮珠被雲世一放在精緻的繡床上,想著剛才發生的事,不禁擔心,那位市長夫人好生無聊,自己剛穿來沒多久,跟她八竿子打不著,這怨是怎麼結的都莫名其妙。

  「發生了什麼事?」雲世一心不在焉,每次跟她單獨在一起都禁不住想要她的衝動,想到用不了幾天便要南下處理生意,心頭更是泛起濃濃的不捨。

  阮珠把經過說了一遍,連之前怎麼認識柳飛絮也說了,但省略了被非禮的片段,蹙眉道:「真是不能理解,那知府夫人腦子不像有毛病的,精神也正常,幹嘛單跟我過不去?」

  雲世一心思聰穎,經她這麼一說明白了八九分。若有所思,給妻子納側夫雖然是必須經歷的過程,但側夫若不在自己掌握中,奪走了妻子全部注意,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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