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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o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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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跳舞】天王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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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2:23:16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六十二章 推倒

    渾然不知道已經打翻了一個巨大的醋罈子,蕭雀兒更不知道自己錯把馮京當馬驚,領了一個李代桃僵的冒牌貨回家。這可就算是引狼入室了。

    而陳瀟此刻呢?

    他還在懵懂之中呢。

    蕭家開祠堂祭祖,召開宗會。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陳瀟並不是很清楚這件事情和自己有多大關係。

    他這些天一直住在內宅,蕭老太爺的嚴令,不允許蕭家地人打攪他。地陳瀟每天最多只能對著張小桃說話,至於那些送飯的僕人。更是連一句話都不敢和陳瀟說,送了飯食之後就匆匆離去,陳瀟也沒有什麼消息的來源。

    只是偶爾一次。在內宅閒逛的時候。聽幾個僕人在聊天地時候。隱約知道了蕭家開了祠堂,備召開宗。外面的鎮子裡已經是一片熱鬧。

    可陳瀟卻壓根沒有把這件事情往己身上去想——在他看來。人家一個大家族開祠堂召開宗會。那是多大的事情?只怕是宗族裡有什麼大事情。和自己一個外來地客人多半沒有太大地關係吧。

    而那些僕人說了會兒話,察覺了陳瀟在旁邊,就趕緊做了鳥獸散,陳瀟就再也聽不到了。只是後面幾天。|些送飯來地僕人,看著陳瀟地時候眼神總有些古怪的思。

    蕭老太爺倒是每天都和陳瀟見面,下午地時候都會和陳瀟喝上一會兒茶。然後聊上片刻。只是聊天的內容大多都是談論嶺南蕭家地起源最多就說一些武術面的話題,旁的事情,老爺子也是一句不插嘴。有的時候。張小桃也會加入聊天,老爺子旁敲側擊。倒是把張小桃的家底都盤問了出來。

    這些天來。老爺子佛談論的最多地話題卻是|瀟地功夫。當初陳瀟無意之中展示出來的那一套「短打」地奇妙步法,讓老爺子很是關注。只可惜。陳瀟後來再也找不到|種對敵時候的光一閃的感覺,那一套「短打」地步法。是再也走不出來了。

    老爺子後來倒也讓兩個蕭家的後生嘗試和陳瀟練練手,只是現在陳瀟心中已經明白了大家不過是尋常切磋心中沒有的對敵時候地那種緊迫感卻無法引發心地那種靈光一。而每次切磋的結果,就是陳瀟挨上幾拳幾腳,最後以落敗告終。

    一來二來蕭地那些後生,大多對陳瀟沒什麼好感——畢竟蕭情在蕭家裡那才是真正的輕一代之中地珍珠寶貝,蕭家裡的年輕人。外系的大多暗戀蕭情。而他地年輕男子都把蕭情當成家族裡地公主一樣。

    知道了陳瀟這個傢伙是老爺子定|來的蕭情的夫婿。人人都沒有太好地臉色給陳瀟,忌妒者有之,看他不爽地更是大有人在。大家都心中無奈:這麼一個空長了一張小白臉地傢伙憑什麼能娶咱們蕭家最美麗的女孩?

    平時蕭老太爺的威嚴,沒有人敢來招惹陳瀟——沒看見蕭雀兒那個小女霸王都被老爺子狠心關了起來麼?連一向受寵地「蕭么雞」都挨了責罰。你覺地你在老爺子的心中比蕭么雞還受寵,那就儘管試試!

    可比武切磋就不同啦!那是老爺子親自點頭讓自己動手了!有這種機會,還不正好能夠名言順地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外來的野小子!讓他知道知道。咱們蕭家最美的花朵可不是這麼容易能摘走的!

    所以-次老爺選人來和陳瀟切磋,這些年輕小子們都憋著一肚子地勁頭拚命表現積極一些。以期望能被蕭老太爺點中進內宅去演武。

    比武的時候。本來好點到為止,但是大家都基本上用出了真功夫來了,反正是比武。|爾失手,狠狠地教訓了這個小子幾下,老爺子問起來,最多也就追究自己武功練的不到家,做不到收放自如,也不會有太大的責罰。

    這一下,陳瀟在幾天的切磋之中,倒是挨了不少黑拳,張小桃就不幹了。每次看見陳瀟和人對打。打到最後。都是陳瀟抱頭像個沙包一樣任憑對方踢打。張小桃大怒之下就質問老爺子。

    可這位蕭老太爺的度倒也奇怪——按理說,那些蕭家地年輕子弟趁著比武切磋的機會打拳。這裡面貓膩。連張小桃這個門外漢都看出來,蕭老太爺身為一位武學大家,慧眼如炬一般,如何看不出來?卻又故意不點破?

    而陳瀟地表現,則更是古怪。

    每次切磋的時候,他都彷彿變成了一個人肉沙包。縮手縮腳。任憑對方踢打,明明挨了幾十拳腳,當場被打地幾乎都站不起來了。可是比武結束之後,跑回去洗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就彷彿沒事人一樣的走了出來,身上一點傷痕都沒留下,反是施出全力打|瀟地那幾個小子。地都快脫力了。

    張小桃不明白。老爺子卻明白的

    所以,第一場比武。不過是隨便挑了個功夫平平的蕭家年輕的小子。而隨著一場一場地切磋。被選中的則漸漸地變成了蕭家年輕一代之中的佼佼者。

    到了第七天地切磋。家當代年輕之中的頭號大師兄,在「痛打」了陳瀟一頓之後。險些把自己的胳膊肌肉都拉傷了,倒是陳瀟。回去休息了一下,就搖頭晃腦大搖大擺的走出來,而那位大師兄,卻是被人攙出去的。

    蕭老太爺終於坐不住了!

    陳瀟這個混帳小子。是在隱藏實力!自己已經想了辦法探底了。這個小子這些天來裝傻充愣。安心當人肉沙包給人打,年輕一代地子弟之中,除了蕭情不在家之外。其他地功夫最好地都已經試過了。

    蕭老太爺心裡明鏡著呢!別看陳瀟故意裝地好像很狼狽被人打地滿院子亂跑。如果真地動真功夫。只怕陳瀟這個小子只要伸伸手指。就能把這些個蕭家地「年輕俊傑」給打趴下了!

    可那天初見地時候。也沒見這個小子有多厲害啊!

    看著被兩個小子攙出去的那位「大師兄」,老太爺終於歎了口氣。放下手裡地茶碗望陳瀟。說了實:「小子。你告訴你太爺我一句實話,你覺的這些傢伙功夫到底怎麼樣?

    陳瀟笑地眼睛彎彎。彷彿一隻標準地小狐狸一般:「還行吧。

    」

    「還行?」老爺子瞥嘴:「可是你好像每次都被打地滿的亂爬吧。」

    陳瀟也不顧臉面。坐下來拿了一塊綠豆羔就送進嘴巴裡含含糊糊道:「老爺子您慧眼如炬您要是覺的我不行。就不用這麼費心挑人來揍我了吧。如果我沒猜錯地。今天這位兄弟,只怕是輩之中最強的了。」

    老爺子「哼」了一聲瞇著眼睛:「小子。算你太爺走眼啦!那天見你的時候。也沒看出還有這麼兩手。」

    陳瀟心中歎息。

    他是打死也不敢輕易露出真本事了。

    現在他的記憶還不恢復,但是這幾天來。彷彿自己好像一夜之間吃了丹一樣。似乎從前地那些本事一點一點的都漸漸流回來了,記憶之中,雖然那個能一個人削平一座山,一個人追著一海軍艦隊追著打的那種變態狂人還沒有恢復。

    但是,陳瀟卻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在不停地變強!

    最明顯的一個轉變。就是自己睡覺睡的越來越少了!每天最多睡上兩三個小時,就再也睡不著了!而昨,自己才閉眼睡了不到四十分鐘就醒了,醒來之後精神抖擻,那是怎麼都睡不著了。就算閉著眼睛數小綿羊數到八千都沒用。

    而陳瀟這些天深居簡出身體出現了一些奇怪地變化。也讓他心中忌憚不已。

    比如說有一天上,陳瀟半夜醒來後,發現自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身體漂浮在距離床板一米多高地半空中!

    醒來的時候,陳瀟自己當時都嚇了一跳,隨後還看見了鏡子裡地自己。臉上彷彿鬼畫符一樣。滿是從前地那種火焰一般地紋路!直到自己平心靜氣等了一個多小。臉上地那些紋路才漸漸消失,恢復了原來樣子——從那天起。陳瀟一人偷偷在房間裡嘗試了數十次。終於能夠大概控制這種變化了。他發現只要自己動氣,或者是情緒激動,或者是施展功夫地時候。臉上就會出現這種變化——見鬼了!簡直就和賽亞人變身成超級賽亞人地候。頭髮會變成金黃色一樣!

    可陳瀟倒是寧願自己頭髮變成金黃色了!現在這樣「變身」。臉上畫跟鬼一樣啊……

    而還有的時候,會然心中忽然一動。然後身體就不受大腦控制一般,坐在那兒好好的,忽然一抬手。一道真空斬就飛了出去,直接將窗戶給劈成了碎片!

    最危險地一次,陳早上起來洗|,那種老式的鐵質臉盆,陳瀟地手才摸到臉盤。就不知不覺地引發「金屬分子爆裂」的異能。結果自然是……轟的一聲。臉盆炸成了碎片!

    陳瀟怕了!

    他明白自己的實力漸漸的恢復,而這個恢復的過程裡的是很危險的!在恢復地過程裡。似乎力量還不受自己地控制!

    這種時候和人比武切磋……陳瀟並不是喜歡挨打。而是他不敢還手啊!這些蕭家地小子們,雖然有些功夫的確不錯。但是真的動起手來。哪裡是陳瀟現在的對手『

    萬一打的時候,自己不小心力量不受控制,說不定一指頭點過去。就能把對方轟地連屍體渣子都不剩下!萬一自己打發了性,說不定就把整個蕭家老宅拆成平地呢!

    自己是來作客地,把人家家裡殺的血流成河。那可就太恐怖了!

    所以,不是陳瀟不打。他是不敢打啊!

    更何況。他也發現了。這些普通拳腳打在自己身上,對自己卻是一點傷害都造不成!非但不疼,還有那麼一點點地小爽。比按摩都舒服……

    每天吃完午飯了下午來這麼一場「按摩」。倒也不錯,正好消消食,真有那麼幾次。陳瀟實在被按摩太爽了。乾脆就往的上一躺,都懶裝模做樣的躲閃了,那意思是:來吧!你怎麼打都可以!

    最最讓陳瀟震撼地還是兩天前的晚上!他晚上半夜睡著不過一個小時就醒了。然後彷彿還好像做夢一般,人明明醒著。卻隱約的感覺到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彷彿腦子裡有一張無形地巨大網絡。這無形的網絡將整個蕭家老宅都籠罩在其中!就跟雷達似的!

    在這張網地籠罩之下。每一個細節都盡收腦中!閉著眼睛腦子裡隨便動一動念頭仿整個蕭家老宅裡。哪怕是一個牆角都能輕易地在腦子裡展現出畫面來!

    每一個院子,每一條走廊。甚至每一個房間!房間裡地人在幹什麼睡覺說夢話地,打呼嚕地,甚至連磨牙的聲音都清楚楚!!

    陳瀟當時心中震,帶著一絲好奇心略微試探了一下……

    蕭家老宅了一共兩百多間房子。從完面的院牆,走廊,廚房,廁所,池塘甚至周邊夜地人,腳步所過。踩斷了一根草莖地聲音,在陳瀟的腦子裡都跟打雷一樣!

    蕭家兩百多間房子。一共住了四百多人,-個人的動作在陳瀟地腦中都清清楚楚!廚房裡有半夜摸進去偷嘴吃東西的小子更房裡有巡夜無聊打發時間打牌地家甚至連這傢伙手裡抓的什麼牌。陳瀟彷彿都能「看」到!甚至在外宅裡。某個柴房裡。一對偷偷幽會的小情侶。**。情到深處無法自止,忍不住圈圈叉叉起來。簡直就彷彿給陳瀟來了一場現場直播地「真人秀」

    而後來,當發現了個奇怪「異能」之後。陳瀟心中彷彿若有所動。將腦海裡地那張「網」又延伸的大了一些。這一下可不的了啦!

    後山上,一共八百隻。一百多個老鼠洞。四十多條野貓野狗,三十九個蛇窩,九八個鳥窩……

    更更可怕的還在後面呢!

    陳瀟感應到了一個鳥窩裡,一枚蛋裡彷彿有鳥幼崽在掙扎,幾乎就要破殼而出了,他不知道怎麼的,心念一動。幫它一把。當時心中就一個簡單的念頭:如果這個鳥蛋的蛋殼破掉就好了。

    結果……

    砰地一聲!那枚鳥蛋直接爆掉了!變做了一團血肉模糊!!

    陳瀟被自己嚇住了!

    分鐘,他才回過神來!然後忍著心中的驚訝,又試了|意念之中「瞄準」了後山上一棵大樹……

    幾乎就在陳瀟心念一動的同時,那棵要三四個小伙子才能抱的過來的大樹。無聲無息地。攔腰斬斷!!在夜晚之中,轟然倒下!!

    之後。陳瀟足足坐到了天亮,然後更加心中確定了一點:打死也不輕易和別人動手!!

    今兒被那位「大師兄」來了一場人肉按摩,老爺子又試探了兩句,陳瀟依然那幅壞的子,老爺子心中也無奈,歎口氣,放下茶碗走了。

    宗會就要召開了,有一堆事情等著這位老祖宗,頭決斷呢。

    老爺子前腳剛走,陳瀟正要去房間裡看看張小桃——這丫頭心疼陳瀟,實在見不陳瀟每「挨打」。是又無法阻止,後乾脆眼不見心不煩。每天陳瀟只要一見老太爺,她乾脆就躲回房間裡去了。

    陳瀟一口喝光了茶碗裡的茶。正要回房間,就聽見庭院的大門被「砰」地一腳踹開了!

    那天那個被自己嚇的尿了褲子的胖胖地小丫頭。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又做出那幅囂張地姿勢:一手叉著腰,抬著頭用鼻孔看人。

    「小子!姑奶奶我今兒來報仇來了!今天別想太爺能護著你!我可是看仔細的,太爺剛才門去鎮子裡啦,沒個把小時回不來!」

    蕭雀兒大步走了進來。抬起手來挑著大拇指,對著自己身後一指:「小子。睜大你的眼睛|仔細了。這是誰!今兒不打你一個滿臉桃花開。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陳瀟遞過眼神一掃。果然就看見了在這個丫頭地身後還站著一位!

    一看見這位地模樣陳瀟當時仿就感覺到自己全身過了一道電流!!

    長髮如雲。一個絕地倩影就那麼靜靜的立在門旁!

    鳳凰穿上了一身蕭年輕人地練功服。黑色地褂子,腳上也換了一身練功用的布鞋。腰間一條紅色地大子將纖細地腰一束,站在那兒,活脫脫就是一個蕭地模樣了!

    這身衣服還是在可憐地蕭雀兒同學的房間裡換上地呢。

    蕭雀兒還不知道自己領回來的是一個冒牌貨地意洋洋地帶著她地「蕭姐姐」來找場子。

    鳳凰站在那兒,眼神和陳瀟一對。彷彿看出了陳瀟眼神裡的一絲古怪。她心中不免有些吃味,臉色就略微陰沉了一些。

    隨著鳳凰往裡走了一。卻轉身把庭院門給關上了。

    蕭雀兒看見「蕭姐姐」關門的動作。心中一喜:蕭情姐姐莫不是要關門打狗?那很好啊!一定踹死這野小子!哼!那天他居然讓本大小姐地尿了褲子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可蕭雀兒還沒歡呼呢鳳凰忽然走近了一步。在她身後。抬手對著蕭雀兒地後腦勺一點……

    撲通一聲,蕭雀兒同學眼前一黑哼都沒哼一聲,直接昏倒在門檻下。

    鳳凰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似笑非笑地望著陳瀟。款款走了過去。

    陳瀟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安來。眼前這個美的不像人地女孩子。一落入自己的眼中,自己地眼神彷彿就再也挪不開了。彷彿眼前這個人。原本就應該是深刻在自己心一般!!

    鳳凰走到了陳瀟地面前陳瀟好像還是傻了一樣地瞪著她。鳳凰輕輕抬起手來,按在了陳瀟地肩膀上……鳳凰凝視著陳瀟,凝視著這個讓自己思念的輾轉反側,又恨地牙癢癢的小子。

    終於抵擋不住心中起的柔情。忽然眼神裡柔情一動,湊了過去在陳地臉頰上輕輕一吻。

    陳瀟如果剛才還留了三分神志的話那麼最後地三分神志。也在這一吻之下徹底消散掉了!

    他甚至連脖子都無法挪動了!

    「陳瀟啊陳瀟……也對的起我呢!」鳳凰輕咬嘴唇愛恨交織地凝視著陳瀟。然後桃|口裡一字一句地崩出一句話來:「鳳凰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聽了這句話,陳瀟還沒覺的怎麼,忽然就感覺到那按在自己肩膀上地一對兒纖纖玉手上湧來兩股雄渾巨大的力量!

    轟地一聲,陳瀟感到自己的身體飛了出去。然後砰地一聲,院子裡的一棵樹被自己飛過地身子砸斷了,最後身體在一身巨響之中,撞在了堂屋地牆壁上。身體牆而過。重重砸在地上!

    陳瀟終於有反應了。

    他匝了匝嘴。忽然腦子裡生出一個帶著幾分惡意地念頭……

    呃,這個……我這樣。算不算是被。推倒了?

    這個念頭才閃過。眼前的鳳凰忽然發出了一聲彷彿小雌豹一樣地低吼,身體撲了上來。一就越過了院。狠狠地撲在了地上地陳瀟身上。就這麼跨坐在了陳瀟的腰上,一張臉上交錯著幽怨。深情。惱火。羞澀等等諸多情緒,雙手緊緊的抓住了陳瀟的領口衣。那張精緻美麗地小臉蛋瞬間漲紅。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陳瀟。語氣之中帶著淒婉:「陳瀟!你這個狠心地小混蛋!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不起我!你怎麼可以這樣!難道有我愛你,還不足夠麼!!」

    望著眼前地這張臉蛋上那一副受傷的表情,眸子裡的淒婉哀傷。還有無盡地思念……陳瀟了!徹底傻了!完全傻了!!

    他張了張口,彷彿想說什麼。又彷彿不知道說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

    吧嗒!

    一滴眼淚從鳳凰的眼睛裡湧了出來,落在了陳瀟地臉蛋上。

    這一滴眼淚落在自己的臉上,驚驚的感覺,這一滴淚。彷彿卻已經直接落入了陳瀟地心中。

    在這一瞬間。陳瀟感覺到自己的心肝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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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2:23:00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六十一章【踹死那個小子】




    對於蕭家這樣的傳統老世家宗族,開祠堂宗會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這麼大一個家族,哪怕只是現在嶺南蕭家只是一個旁支,也有百餘年的歷史了,百多年來在嶺南開枝散葉,腦門上頂著一個“蕭”姓的,只怕也有超過數百上千人,而加上一些不姓蕭,但是在百多年來通過聯姻等等各種方式溶入蕭家的人頭,那就更多了。

    雖然隨著現代社會的日益發展,這種傳統的宗族式的影響力正在漸漸消退,不過畢竟嶺南是南方,本土宗族的傳統還根深蒂固,蕭家之內,有資格入族譜,參加宗會的人,有名有姓的,也有三五百。

    開祠堂宗會,先要算好了黃道吉日,然後昭示族人,定下宗會的日子-蕭家在嶺南幾個城市都有產業,門人也自然不可能都守在一處,開一個宗會,光是通知到人頭,然後再空出時間讓大家趕回老宅祠堂,也需要時間。

    而這宗會,也不是只開一天。

    既便是這次宗會是臨時召開,已經一再的精簡了一些過程和步驟,但是算起來,頭幾天是搭彩棚,然後正式開宗會第一天是開祠堂祭祖,然後是連續一天一夜的長明燈燭不禁,擺下宗族的流水席。再之後則是宗族大會,加上宗族裡的長老會。此外繁瑣的事情還很多。別的不說,只說一樣,要焚香沐浴齋戒,請了族內的飽學老學究出面來,請上一直供奉在祠堂裡的香墨和法筆,然後在宗會召開期間,負責筆錄,將蕭家的這一次宗門大會的過程和啟始結束一一做下筆錄-簡直就和皇帝的起居錄差不多了。

    當然了。負責做宗門筆錄地族內地飽學老學究。也少不得要領一筆潤筆地費用。

    至於操辦其他繁瑣事情地細節。那就更多了。

     ... ... ... ... ... ... ... ...

     ... ... ... ... ... ... ... ...

    族裡這些天忙忙碌碌。人仰馬翻。一團熱火朝天。

    可蕭雀兒姑娘卻是滿肚子地愁腸。

    這位蕭雀兒姑娘不是旁人,正是那位惹了陳瀟,被蕭老太爺罰閉門思過的胖胖的小丫頭是也。

    說起這位蕭雀兒姑娘的名字,倒還有一段掌故。

    但凡這種傳統世家,家裡添丁人口,總是要請老祖宗賜個名字。這生了孩子,父母都沒有取名的權力。

    卻說是十八年前,這個小丫頭從娘胎裡呱呱墜地的時候,家裡就有人匆匆跑去禀告蕭老太爺喜訊,同時請蕭老太爺定下名字。

    本來麼,如果是生的男娃兒,那麼名字裡一定是按照族譜裡規定的輩分來算,比如蕭雀兒同輩的幾個堂兄弟,叫做蕭滄山,蕭滄雨,蕭滄洛之類的,那都是“滄”字輩的。

    但是男丁有這種待遇,生了女娃兒就沒這種待遇了。這種傳統世家,自然有重男輕女的陋習,女娃兒生下來,名字就不講究是什麼字輩的了。生下來之後,禀告家裡的老太爺,老太爺給定個名字,哪怕是叫做春花啊秋香啊之類,再俗氣也就是這樣了。如果叫個什麼金鎖銀環之類的,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結果這位蕭雀兒姑娘出生那天,報喜的人跑到後宅子裡,正趕上當時蕭老太爺和蕭家族內幾個長老一起打麻將。

    老爺子當時手裡正做一副清一色,獨吊一條么雞,報喜的人進來之後,老爺子正好摸牌,結果正紅莊,一把自摸,手裡果然拿了一張一條,老爺子當時心中一喜,也沒仔細聽門口站那兒報喜的人說的話,隨後就說了一句:“么雞啊么雞,就是它了!”

    結果那報喜的僕人也是一個沒腦子的二百五,聞言也不敢多問,掉臉就一溜小跑趕了回去回話,說是老太爺定了名字了,生下來的這位小姑娘就叫么雞。

    結果當時蕭雀兒的爹娘聽了,差點沒暈過去!

    氣得蕭雀兒她娘才生了孩子,躺在床上就哭開了,一邊抹眼淚一邊呼天搶地的為自己家姑娘悲哀。可不是麼?一個姑娘家,名字叫么雞,以後還用見人嗎?

    可蕭老太爺在蕭家裡,那絕對是說一不二的太上皇!老爺子的威嚴極重,平日裡大家見了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老爺子金口玉言定下的名字,誰趕哼一個不字?

    活該趕上這位蕭雀兒的爹,在族內也是一個出名的窩囊一無是處的傢伙,平日裡也受人欺負的一個軟蛋老實人,又不怎麼通事務,明眼人都看出來這其中只怕是出錯了,老太爺也是一肚子學問的人,沒來由的也不會故意出這種名字來噁心人。可是這位老實爹又不怎麼懂得做人,人家產婆跟前忙後的小半天,紅包也不給一個,只是口頭的不住謝謝,沒一點實在的東西。就已經叫人有些不爽了。

    而跟前族內祠堂裡派來的錄名的人,也沒有拿到一毛錢的潤筆費,當下就故意裝傻,直接就把“蕭么雞”這個名字給錄上族譜了。

    然後族譜往祠堂裡一送,三柱香一燒,那就是板上釘釘,木已成舟!表示這個名字已經告訴過祖宗先人了,改是輕易改不得

    本來呢,族裡添丁,蕭雀兒的老爹又不是族裡的重要人物,生的更是一個女孩兒,就不太受重視。

    蕭老太爺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結果老爺子自己呆了好一會兒,也覺得自己做的這件事情實在有些糊塗。好好的一個閨女,頂著這麼個名字,豈不是一輩子被人嘲笑?

    老爺子也是一個好面子的人,輕易也不好意思拉下臉來承認自己當時糊塗了。只好事後不久,一年之後,重新開祠堂開宗會的時候,找了一個機會,把小姑娘的名字改了。

    嗯,么雞一條,不就是個小雀兒麼?

    得了,乾脆就改名叫做小雀兒吧,這名字聽上去也挺有幾分討喜可愛的意思。

    就這麼著,這位蕭姑娘從此就得了個鳥名... ...

    雖然夫妻兩人還有幾分不甘,不過知道該族譜已經不是小事了,老爺子既然肯給改族譜,就已經是天大的難得,至於名字麼... ...雀兒就雀兒吧,總比么雞強一百倍。

    況且,事後想想也蠻後怕的。

    幸好老爺子當時自摸了一張么雞,如果摸到手的是什麼發財啊白板啊之類的... ...

    想一下,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頂著個“蕭發財”,“蕭白板”之類的名字過一輩子,那是如何恐怖?!

    取了一個壞名字,可是會讓人取笑一輩子的。

    幸好也算是因禍得福。

    老爺子後來仔細想想,也覺得自己這件事情做的有些不地道,自己一時大意糊塗,差點害了一個小女娃兒一輩子。後來倒是對蕭雀兒這個小丫頭另眼相看。

    而蕭雀兒的父母一聲不吭,忍了這個小虧,也讓老爺子心中頗感欣慰,覺得這一對兒夫妻雖然不是長房的嫡系,但是也知道顧及老人家的臉面,是老實人啊。

    從此,蕭雀兒一家倒是走了鴻運了。先是他的老爹,在老太爺的愧疚之心下被提拔起用,讓他去蕭家自家產業裡做一些財務工作,結果財務工作的細緻繁瑣,卻正好對了這位性子有些窩囊軟弱的好好先生的性子,他性子裡沒有什麼火氣,倒是心思細膩,又肯花一些石磨功夫去鑽研,又足夠的仔細謹慎,幾年下來倒是做得極好。

    後來越發得了老爺子的賞識,先是管一處產業的財務,後來漸漸的提拔上來,以一個非長房嫡系的身份,居然坐到了蕭家的財務副總管的位置。也算是一個奇數了。

    在蕭家的核心管理者的***裡,也能排進前十位的人物。

    而蕭雀兒姑娘,倒是人如其名,長大了一些後,果然是一個討喜可愛,有些淘氣調皮的小雀兒的性子。老太爺本來就對這個姑娘有三分愧疚,後來因此就越發的照顧小妮子,小妮子倒是因此多得了這位蕭家老祖宗的寵愛,甚至還把同輩的不少長房嫡系的子弟都比下去了。

    平日裡,就算偶爾闖一些小禍,如果是換了其他的孩子,少不得要挨板子吃家法,而小雀兒只要抱著蕭老太爺的脖子扭扭腰,叫幾聲“老太爺老祖宗”,多半就能躲過懲罰。

    一時間,倒成了族裡的小霸王了。

    只有一條不好,她的父母都是軟弱的性子,教育自家的孩子,難免就有些不夠嚴厲,失了幾分管教,加上老太爺的寵愛,小丫頭年紀漸漸長之後,就有些被嬌慣壞了的意思,雖然本性不是什麼壞人,但是小打小鬧的,也闖了不少禍。

    而蕭雀兒一家都是旁系,卻佔了老太爺的賞識,蕭父更是坐到了家族裡財務二號人物的位置,難免就遭了不少人的嫉恨。這次蕭老太爺忽然把陳瀟這個小子領了回來,隱隱的牽動了家族裡的一些利益分配,又下了嚴令不許人騷擾陳瀟。

    旁人不敢動,就在一些有心人的攛掇下,慫恿了蕭雀兒這個沒有什麼心機的丫頭闖到內宅去招惹了陳瀟。反正這個丫頭平日裡佔了老祖宗那麼多寵愛,讓她吃點苦頭,倒是有不少人很願意看到的。

    蕭雀兒被懲罰閉門思過,家規抄了幾十遍,就不肯再寫了。

    她在自己的房子裡關了幾天,每天的飯食都有人專門送進來,只是聽著說外面召開宗會,熱鬧得不行,什麼舞獅子繡球之類的,還有花鼓隊,還有搭了台子請來的班子唱戲... ...聽說那扎出來的彩樓一個賽一個的鮮豔,戲台子裡的角兒一個賽一個的嫵媚,舞獅子裡的棒小伙子一個賽一個的矯健。

    越來越多的這些消息,隨著每天送飯的人傳到了蕭雀兒的耳朵裡,她一個正值青春年少的丫頭,哪裡還能在房子裡枯坐得下去?

    一顆心兒早飛到外面的鎮子上的熱鬧場所去。

    十天的閉門思過,直坐到了第七天,就無論如何也忍耐不住了。

    小丫頭自己心中本來就有點近年來被老爺子寵得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意思,之前更偷偷違背了老爺子的命令,悄悄給蕭情打了個電話,通報了陳瀟這個野小子在家裡的事情。

    她心中打的主意是:蕭情姐姐當初是堅定的抗拒這門婚事的。而在蕭家,人人都知道,要說最最得老祖宗的寵愛,還是得數這位蕭情姐姐,從小人生的美麗,又聰明非凡,練武的天賦又是最好。老爺子簡直就把她當作掌中珍珠一般。

    只要是是蕭情開口求的事情,這些年來,老爺子是沒一件

     。

    而且,就算是關於婚事,蕭情姐姐一怒之下離家出走,老爺子都沒有派人去抓她回來,反而是聽之任之了。

    現在偷偷把消息告訴蕭情姐姐,蕭情姐姐一定會趕回來的。以蕭情姐姐的孤傲的性子,加上她誓死不從的心思,一見面只怕就會把那個可惡的小子打斷了腿!也算報了本姑娘的仇啦!

    可憐的蕭雀兒卻不知道,當年蕭情確實是打死不肯結婚的。

    可現在嘛... ...只怕是,如果陳瀟真的點頭答應娶她,蕭情姑娘恐怕真的點頭還來不及呢!別說是打斷陳瀟的腿了,誰敢對陳瀟不利,蕭情就恨不得打斷別人的腿!

    只是這些個事情,蕭雀兒哪裡知道?

    她坐到第七天,再也忍耐不住,尋死了半天後,終於自己給自己壯起了膽子:自己從前闖了禍,老太爺要打板子的時候,也都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從來不捨得真的懲罰自己。何況這次只不過和那個小子鬥了幾句嘴而已,他連一片油皮都沒有傷,自己卻死了兩條豹子,怎麼算也是本姑娘吃了大虧才對。

    就算是關了七天,也差不多了吧... ...自己偷偷跑出去玩玩,老爺子就算知道了,也多半會和往常一樣,一笑了之。

    鼓足了勇氣,蕭雀兒姑娘就決定溜號了。

    這閉門思過的懲罰,她也不是第一次享受了,對於逃跑的本事,倒也頗有幾分門道,趁著送午飯的人離開之後,算算時間,到晚上送晚飯的人來,還有好幾個小時,就偷偷的開了窗戶,然後翻牆跑了出去,倒也熟門熟路得很。

    她卻不知道,自己的動作,全部被有心人看在了眼裡。她前腳才出門,後腳就有人禀告老太爺去了。也是蕭雀兒的父親所在的位置著實讓人眼紅,如果能這次悄悄的壞一壞蕭雀兒的事,讓她以後在老爺子面前不那麼得寵,也算是順了不少人的心思了。

    所以,蕭雀兒閉門這些天,早有人暗中盯著她了。大家都知道她的性子,知道以蕭雀兒的風格,絕對不會老老實實的真的關足十天,果然,這次能忍到第七天,已經算是難得了。

    且不說背後有人第一時間去打小報告,只說蕭雀兒姑娘逃了出來,本來還想再去找陳瀟的晦氣,可轉念一想,卻終究是不敢了。

    反正蕭情姐姐就要回來了,等蕭情姐姐回來,一腳踹死那個混帳小子!哼哼!

    蕭雀兒偷偷的溜出了蕭家的宅子,很快就跑到了鎮子上去了。

    這鎮子,也就叫做“蕭家鎮”,鎮子裡幾乎三分之一的人都姓蕭。

    蕭雀兒跑到了鎮子上,立刻就感覺到了和平日裡不同的熱鬧。

    那鎮子的廣場上已經搭好了一排一排的彩台彩樓,還有那些扎了紅帶子和彩色繡球的棚台下,那些舞獅子的小伙子們正在排練,鑼鼓鏗鏘,獅子上下跳躍,吸引了不少半大小孩子們圍觀嘻笑。

    幾個彩台上,一些蕭家練武的半大小子們,起了童心,在那兒玩什麼比武打擂的遊戲,三個五個的把彩台當成了比武擂台,在上面放對兒練手,打得乒乒乓乓,把自己幻想成一代大俠。那走街串巷的小商販也比平日裡多了好幾輩,還有街道兩旁,都起了一片臨街的鋪子,各種可口的小吃也都擺了出來。南來北往的口味都有。

    蕭雀兒從小就有個饞嘴的毛病,否則也不會胖了。一看見好吃的,頓時就走不動路了,掏出隨身挾帶的小荷包,摸出幾張鈔票來,很快就換做了好幾個花花綠綠的小紙袋,裝了各式零食,什麼油渣的素丸子,麻花散子之類的,還有糖球蜜餞,抱了一個滿懷,慢悠悠的在街上遊走,一雙眼睛不住的來回四顧。

    最後蹦蹦跳跳的跑到了街尾,又忍不住花錢買了一個炸得金黃的大雞腿-據說味道比城裡的什麼肯德基都要好吃。狠狠的咬了幾口,才心滿意足的往回走。回到廣場,又駐足看了一會兒“擂台”上那些“大俠”門的比武。

    在這兒嬉鬧的,多半是一些蕭家外系的孩子,而蕭雀兒可是正宗的蕭家本門子弟,練的才是正宗的蕭家的功夫,看了一會兒,就有些看不起這些草根練的“山寨版” 蕭家拳,正心中躍躍欲試,想上去一展身手,卻捨不得手裡才啃了三分之一的雞腿,一雙眼睛骨碌亂轉,打量四周,想看看有沒有遇到什麼認識的蕭家的玩伴,正好能喊過來先給自己當跟班,幫自己拿著東西,好讓自己騰出手來,上去好好玩耍一番。

    這麼一看,忽然蕭雀兒就愣住了,在嘴邊的雞腿都忘記去咬,瞪圓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從廣場一角的巷子裡閃過了一個人影。

     “蕭情姐姐!”

    蕭雀兒一看,頓時心中驚喜萬分,連雞腿都不要了,隨手一丟,大步就追了上去。

    巷子口,一個人影正邁著輕快的腳步往裡面走,不是蕭情是誰?!

    只是此刻的蕭情,卻讓蕭雀兒看著頗有幾分驚艷的感覺了!

    從前在家裡的時候,蕭情姐姐可就是一年四季都是一身練功服。

    現在呢?面前的蕭情,一頭直直的長發如瀑布一般披散,五官依然那麼精緻動人,只是腳上不再是練功的布鞋了,而是彷彿是電視上那些城裡人才會穿的那種鞋根兒特別高的小皮靴,裹在纖細的小腿上,格外

     (當然了,蕭雀兒是不知道性感這個詞的,她只是本T7啟動看。

     ),一條百褶裙子,上身配了一件很可愛亮麗的淡紫色的短袖小外套,裡面內襯的居然是一條淡黃色的性感吊帶小背心,嘴唇上抹了一層彷彿水晶一樣的顏色。

    現在眼前的蕭情,簡直就比電影裡那些漂亮的女明星都美麗十倍!

    最最讓蕭雀兒看直了眼睛的,是蕭情脖子上和手腕上的那些亮晶晶的水晶掛墜,還有左臂上挎著的一個大大的帆船造型的皮包。那個“呂”的商標,蕭雀兒自然是不認得的。 -如果換了香檳在這裡,只怕一雙眼睛早就變成心形的撲過去了,同時大喊“呂啊!還是限量版的~!”

    蕭雀兒追了幾步,跟著跑進了巷子,前面的蕭情就停了下來,站在那兒,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她。

    蕭雀兒也沒多想,快步走了過去,一臉的歡呼雀躍,幾步就差點撲倒對方的懷裡,驚喜的呼道:“蕭情姐姐,你回來了!”

    對方一聽蕭雀兒的話,那一雙比秋水還惑人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奇異之色,隨即就臉上掛著笑容,語氣很是從容:“你叫我什麼?”

     “啊!”蕭雀兒立刻摀住了嘴巴,隨即吐了吐舌頭,嘻嘻笑道:“啊,我差點忘記了,在家裡不能叫你蕭情姐,要叫你蕭九姨。”

    其實蕭雀兒和蕭情雖然年紀相差不大,但是輩分卻差了一輩,按照族譜的排列,蕭情的輩分,按理說是應該和蕭雀兒的爹娘一輩的。只不過場面上叫一聲“姨”,私下里卻大家姐姐妹妹的亂叫罷了。

    對方聽了,也只是隨意點了點頭,眼神越發的流露出了一絲笑意。

    蕭雀兒這個笨笨的丫頭還懵懂,只是一手拉住了“蕭情”的手,親暱的搖了搖:“你可回來啦!我可被那個小子氣死了... ...啊,蕭情姐,你現在變得好漂亮喲!你穿的衣服,比電影裡的人還漂亮呢!夷?這樣的鞋子,鞋根那麼高,走路會不會腳疼呢?啊,還有,你身上好香喲!是不是和四叔的那個城裡老婆一樣,抹了香水?好像是叫什麼香什麼兒的?“

     “蕭情”淺淺一笑,點了點頭:“嗯,是香奈爾。”

    她眼神裡流露出一絲親和,伸手摸了摸這個笑容討喜的圓臉小丫頭的腦袋。

    蕭雀兒卻嘆了口氣:“你怎麼回來了,都不回家呢?”

    不等對方說話,蕭雀兒已經自作聰明的想出答案了!她一拍自己大腿:“啊!是了!你是怕回去了,老太爺逼你嫁給那個可惡的小子?哼!那個姓陳的小子,也不知道老太爺是從哪裡撿回來了!就憑他,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這次你回來了,我們找個機會狠狠的整他!讓他再得意!哼哼!“

    蕭雀兒說了一通,卻發現蕭情並沒有言語,她抬起頭來,卻正看見“蕭情”的臉上帶著一絲沉思的表情,彷彿在思索什麼。

    蕭雀兒心中忽然一驚,沒來由的有些擔心:“夷?你怎麼了蕭情姐?你... ...你不會是屈服了吧?啊!老天啊!你不會真的屈服了老太爺,打算把自己嫁給那個叫陳瀟的野小子了吧!“

    蕭雀兒說出“那個叫陳瀟的野小子”這句話的時候,眼前的這位“蕭情”卻忽然手裡一抖,彷彿被什麼東西燙到了一樣,猛然臉色一變,驚喜的瞪著蕭雀兒:“你,你說什麼!陳,陳瀟?!”

    蕭雀兒眼看對方的反應這麼大,卻反而放心了:“是啊!啊,我多心了,看你的樣子,肯定是不肯的了。哈哈~!我們一起回去,好好的捉弄那個可惡的傢伙,好不好?!“

     “蕭情”的手指都在顫抖了:“你,你說,陳瀟,現在就在,就在... ...”

     “就在內宅裡啊。”蕭雀兒嘆了口氣:“老太爺下了命令,不許任何人去打攪他。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傢伙騙得老太爺這麼寵他!”

     “蕭情”深深的吸了口氣,彷彿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再看向蕭雀兒的時候,臉上已經閃過了一絲狡捷,帶著艷麗的笑容,輕輕拉了拉蕭雀兒的手:“嗯,我們這就去偷偷的看看那個小子,好不好?”

     “好啊!我們一起去!”蕭雀兒拍手大笑:“那個小子不是好東西!明明是跑來娶你的,卻還帶了一個女孩兒來!哼!兩人來的時候還勾勾搭搭的手拉手!讓人看了就來氣!哼,就算你不嫁給他,可他那樣的小子,能有機會娶到姐姐這樣的人,還敢有別的心思!我們一起去踹他!!“

     “什麼?!”

     “蕭情”原本拉著蕭雀兒的手正要走,忽然一聽這話,臉色當時就變了:“你說... ...陳瀟他,還帶了別的女孩?”

    蕭雀兒畢竟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沒有男女之間的經驗,絲毫沒聽出那沖天的酸意,更沒察覺面前已經打翻了一個老大的醋罈子,滿不在乎道:“是啊!帶來了一個女孩,和他住在一個院子裡呢!真氣死人了!我們一起去狠狠的踹他!“

     “... ...好!”“蕭情”的臉色忽然變得滿是惱火,氣得牙癢癢的樣子,咬牙切齒:“我們一起去踹他!踹死這個小子!”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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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2:22:41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五十九章 【我『回來』了】


蕭老太爺聽了陳瀟的話,眼神裡閃過一絲異色,隨即輕輕一笑,正色道:「不要胡說八道,對先輩要有恭敬之意。」

    隨後老爺子歎了口氣,幽幽道:「說起來,我嶺南一支能興旺,昔年如果不是出了這位蕭明月,恐怕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裡呢。」

    陳瀟有些詫異的看了看老爺子,老爺子卻已經端起了面前的一杯茶,略微抿了一口,隨即淡淡笑道:「好了,我老人家一路乏了,也實在沒精神和你這樣的年輕後生比精力,我去休息了,你自個兒在這兒慢慢看吧。」

    頓了頓,他叮囑了一句:「你就先住在這宅子裡,最好沒事不要到前面去,嘿嘿!家裡那些人,只怕沒等你回來,就一個個張開了口袋等你鑽呢。你這娃子,還是先留在我的後宅裡待著吧,沒事莫要亂走,只要在這後宅子裡,就不會有人打攪你。嗯……到了吃飯的時間會有人給你送來。晚上就住在左廂房,一切生活,自然有人伺候你。」

    老頭子說到這裡,卻故意用眼睛瞟了瞟張小桃,略微有些怪異的笑道:「年輕人的事情,我老爺子本來也是不大管的,不過既然在我家裡,就要守些個規矩,晚上小女娃子就住在右廂房,嘿嘿……黑燈瞎火的,你們年輕人可別進錯了房間。」

    聽了這話裡的調侃之意,陳瀟還沒怎麼,張小桃卻頓時羞紅了一張臉。她雖然心中對陳瀟感情甚篤,也早已經認定了陳瀟,可自己卻畢竟還是女孩兒家雲英之身,兩人雖然親密,但是卻也保持了發乎情止乎禮——當然了,如果陳瀟提出那方面的要求,張小桃心中自然是千肯萬肯。只是之前兩人在日本的時候,陳瀟心中畢竟還有些顧慮。而現在麼,陳瀟失憶之後,更加和張小桃隔了一層,也不會有太多親密的舉動了。

    「老爺子為老不尊,這種話也是能和我們年輕晚輩說的!」張小桃挑了挑眉,她可是一個小辣椒一般的人物。蕭老太爺哈哈一笑:「晚輩?你既然自認是我晚輩,當日不是還差點要踢我老頭子嗎?」

    張小桃羞紅了臉,卻趕緊站了起來,對著老爺子鞠躬,然後老老實實的端了一杯茶湊了過去,小心翼翼道:「當時真的不知道您老的身份。是我冒犯啦,老爺子您大人大量,就喝了小女子的這杯茶吧。」

    蕭老太爺哈哈一笑,彷彿甚是得意,不過也結果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拍了拍大腿:「走了,你們小男小女的,我不耽誤你們說些兒體己的話了。」

    望著老爺子從堂屋後門走了出去。張小桃垂頭喪氣。長歎了一聲。幾步跑到陳瀟身邊。伸手就掐了他一下。嗔道:「都是你啦!老爺子只怕心中還記恨我呢!」

    陳瀟微微一笑。望著張小桃。他雖然沒了不少記憶。但是卻能感覺到和這個女孩子在一起。心中就很愉快。

    而且平日裡一舉一動地細微之處。也能充分感受到這個女孩子對自己地深情。這種極為融合地愉悅。卻彷彿是發自一種本能。即使記憶之中是一片空白。但是這種感覺卻讓陳瀟很是享受。

    猶豫了一下。他忽然輕輕一拉。將張小桃拉到了自己懷裡坐下。張小桃被他一拉。哪裡會反抗心上人地親暱舉動。順勢坐在了陳瀟地腿上。雙臂立刻勾住了陳瀟地脖子。臉上卻滿是欣喜。驚喜地看著陳瀟。

    自從和陳瀟重逢以來。陳瀟卻不記得自己了。兩人在一起。常常都是張小桃主動和陳瀟親暱。陳瀟卻隱隱地有些抗拒地樣子。更別說主動和自己有什麼親暱地舉動了。此刻忽然拉自己入懷。張小桃頓時心中心花怒放。一雙明媚地眸子裡滿是柔情。幾乎就要滴出水來了。小腦袋溫順地靠在陳瀟地肩膀上。兩根纖細地手指在陳瀟地脖子上輕輕地劃來劃去。

    陳瀟心中也是感受到了一股莫名地柔情。懷中這個女孩兒是自己地女朋友。雖然自己不記得兩人從前地事情了。但是這種水乳交融地親密感。卻彷彿是可以超越記憶地存在。

    陳瀟的手已經搭在了女孩兒柔軟纖細的腰肢上,張小桃頓時身子一顫,張開嫣紅的小口,滿含幽怨的望了陳瀟一眼,陳瀟輕輕一笑,低聲道:「謝謝你。」

    「嗯?」張小桃的眸子裡有些茫然。

    「謝謝你陪著我。」陳瀟輕輕道:「你從上海一路陪我到這裡,連工作都放下了……」

    張小桃搖搖頭,卻只是抱著陳瀟的脖子,臉蛋望他的肩膀上膩了膩。

    此刻陳瀟滿懷溫香軟玉,心中說不出的平靜喜樂,彷彿一切的)t無存,輕快之極,當下就一手抱著張小桃,一手捧起一卷族譜,細細的翻了起來。

    張小桃畢竟是女孩子,體力不如男人,一路上奔波旅途也早就疲憊了,此刻靠在陳瀟的懷中,心中喜悅輕鬆之下,一會兒功夫就沉沉睡了過去。

    陳瀟翻這本族譜,鼓噪的族譜,他卻彷彿看得津津有味,足足看到了日頭西斜,方才看完了一本。也覺得略微有些困頓了,隨手丟下手裡的書卷,看了一眼懷中的人兒,只看見張小桃已經睡得正香,鼻息輕柔,臉蛋上微微有些紅暈,紅潤的小嘴正對著自己,陳瀟看得心中不由得有些癢癢,一股柔情湧了上來,忍不住就垂下頭去,在那紅潤的小嘴上輕輕一吻。

    張小桃輕輕嗯了一聲,彷彿夢囈一般。陳瀟臉上的笑容很是溫柔,輕輕將她抱起來,走出了堂屋。

    這宅子裡兩邊的廂房已經收拾好了,陳瀟將張小桃抱進了右邊的廂房,放在了床上,又給她蓋上了被子,才起身離開。就在陳瀟離開之後,躺在床上的張小桃才忽然睜開眼睛來,幽怨的看著門口,心中輕輕歎了口氣:「膽小鬼。」可隨後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忽然又覺羞不可抑,滿臉紅暈,將腦袋縮到了被子裡去了。

    兩人在之前明明已經確定了關係,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可現在陳瀟失憶之後,這般種種舉動,卻彷彿初墜情網的小男女一般,另有一番青澀的甜蜜。

    陳瀟一個人走到了庭院裡,負手環顧四周。

    老爺子的內宅最靠近山坡,只是在靠山的一側,卻種植了一片竹林。想來這位老爺子也是一個胸中頗有風雅的人物。

    所謂居有竹,食有肉,飲有酒。

    只是接近了傍晚,這山邊的濕氣卻不小,陳瀟站了會兒,吹了會兒風,心中不由得就一片空靈起來,彷彿站在這山凹之中,望著那蒼翠的山,將心中所有的雜念都吸了出去。

    他默默的望著面前的竹林,一片微風吹過,竹林搖曳,陳瀟靜靜的凝視著,忽然心中隱然有所感,忍不住抬起一根手指來,對著面前一株蒼翠的竹子凌空輕輕一劃……

    無聲無息,一片被微風吹落的竹葉,被一道無形的勁氣就這麼一分為二,輕輕落在了陳瀟的腳下!

    陳瀟瞇起了眼睛,抬起手指,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指尖,心中漸漸的感覺到了一絲和這些天來不同的意境。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

    「我……好像又『回來』了。」陳瀟站在庭院之中,喃喃自語。

    ……………………

    ……………………

    晚餐是內宅裡專門伺候蕭老太爺的兩個年輕後生送來的,一大碗竹筍燒肉,一碟子青菜,一碟子黃瓜,一碟子溜魚片,葷素搭配很好,看上去清新可口,讓人食指大動,還有一小壺淡淡的米酒。陳瀟喝光了酒,又就著菜吃了兩碗米飯。顯然胃口極好。

    晚上的時候,陳瀟又來到了庭院裡的竹林旁,試圖再次捕捉回傍晚那種感覺,可站了會兒,正心中頗有所感的時候,忽然就聽見身後庭院的大門被用力推開。一個人的腳步聲匆匆的走了進來。

    「喂!他們說的太爺帶回來的小子就是你!?」

    身後一個明顯是年輕女孩兒的聲音。

    陳瀟微笑回頭,就看見面前站著一個胖胖的小丫頭,看樣子也不過就和自己同齡,身材略微有些矮胖,不過臉蛋還算秀氣,只是臉頰上點綴了幾粒淡淡的雀斑。卻不知道為什麼,瞪著眼睛鼓著腮幫子,正對自己怒目而視。

    「哼!就是你吧!」這個胖胖的小丫頭狠狠的瞪著陳瀟:「你就是那個妄想娶了蕭情姐姐的癩蛤蟆!我告訴你,想都別想!蕭情姐姐死都不會嫁給你的!哼!她現在是不在家!如果她在的話,早就打斷你的腿了!」

    說著,小丫頭狠狠的揮了揮拳頭:「你看我做什麼!看什麼看!扁你哦!!太爺護著你,別人不敢打我!我敢!再看!再看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說完,忽然就跑到一遍,從院子裡地上撿起一條掃把,大概是僕人丟下的,雙
手握著對準了陳瀟:「警告你!現在太爺不在,你趕緊滾蛋!不然的話……」

    嗯,其實,這章的標題,也是我想對大家說的。】



第兩百六十章 【是驚是喜】



陳瀟笑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的心態越的平和。或許是經歷不通。此刻看著面前這個忽然跳出來的胖胖的小丫頭氣急敗壞的樣子。卻反而一點不著急。

    至於對方說的話。陳瀟固然是聽不明白。什麼蕭情啊嫁人啊之類的。也是一點頭緒全無。不過畢竟以他的聰明。大體能猜到兩三分。

    他心中好笑。看來那位蕭老太爺把自己拐回來。只怕還另有什麼隱情吧。

    「小丫頭。這就是蕭家的待客之道麼?」陳瀟摸了摸鼻子。以他現在的氣度。實在沒不要對一個張牙舞爪的莽撞丫頭動氣。

    「我……」這胖胖的丫頭正要火。忽然心裡一動。手裡的掃把揮舞了一下。哼了一聲。壓低了聲音道:「小子。別以為在內宅我就不敢動你。」

    她雖然說的很大膽。但是這種沒有什麼城府的小丫頭。眼神有些躲閃的往內宅後面張望。那分明就是「不敢」了。

    陳瀟忍著笑:「你想怎麼樣?」

    「你……」這胖胖的丫頭眼珠轉了轉:「有種。你敢走出這扇門!」

    說著。她故意往後退了幾步。站在了這庭院大門的門檻後。一手握著掃把拄著的。一手叉在腰上。

    陳瀟懶的和這種小丫頭一般見識。搖頭道:「就當我不敢吧。」

    說著。他笑了笑。轉身就要走。

    那丫頭頓時急了。急忙抬高聲音叫道:「喂!你這傢伙好卑鄙!也不知道太爺從哪裡揀來了小子。就想貪圖我們蕭家的家產嗎!」

    陳瀟歎了口氣。轉身就走。

    那丫頭眼看陳瀟不答。更以為是戳中了對方的軟肋。頓時氣焰大盛。繼續叫道:「你這個小子。別以為我蕭家好貪圖!!莫說蕭情姐姐那樣神仙一般的人物不會看上你這傢伙。」

    陳瀟眼看她越說越胡鬧。腳步更快了幾分。

    那個丫頭眼看陳瀟往後宅裡去了。忽然害怕起來。生怕陳瀟去找老太爺告狀。一旦老太爺火。把自己關上兩天。那可就慘了。心中一急。頓時就往前衝了過來。幾步飛奔到陳瀟身邊。伸手就去捉陳瀟的手腕。她是蕭家的孩子。從小練蕭家武術。一出手。自然而然便是蕭家的擒拿手。

    這小丫頭力氣居然不小。陳瀟又沒有打算反抗。手腕一下被捉住。這小丫頭頓時心中對陳瀟更生出幾分輕視。手指用力。扣住了陳瀟的手腕。不屑的笑道:「哼。原來是一個繡花枕頭。白生了一副好臉蛋。卻是一個草包!哼。」

    陳瀟低頭看了看被對方捏住的手腕。微微皺了皺眉:「放手。」

    「哎喲!還敢對我擺臉色!」

    這個小丫頭在蕭家裡算是一個小霸王。在年輕子弟之中。平日裡也深老太爺的喜歡。所以頗有幾分嬌縱。原本還對陳瀟抱了幾分警惕。可一看這人如此草包。頓時就心中更為輕視。手指越用力。用力一扭陳瀟的手腕。想當場就要對方開口呼痛求饒。叫陳瀟出個醜。

    可手指連連用力。陳瀟的臉色卻絲毫不變。自己出的力道如泥牛入海。小丫頭不由的臉色有些古怪。

「夷」了一聲。又加了一把力氣。可是看陳瀟連眼角的肌肉都不動一下。嘴角卻反而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來。

    小丫頭終於惱火起來。用力甩開陳瀟的手。怒道:「不來了!你這人看著老實。原來也是一個狡猾的傢伙!」

    陳瀟淡淡道:「是你來找上我的。我可沒心思和你浪費時間。」

    小丫頭用力跺了跺腳。忽然就飛快往後退了幾步。怒道:「你這個外面跑來的野小子!」

    這話一說。陳瀟頓時臉色一變!

    陳瀟性子平和。平日裡別人縱然惡語相向也極少火。但是「野小子」這三個字。卻是他最忌諱的。他母雙亡。是孤兒的身份。聽到「野小子」這樣的稱呼。正是刺了他心中的最痛處。

    從前陳瀟在學校裡飽受欺負。旁的他都一概忍耐了下去。到了後來。別人也很少招惹他。除了學校裡徐二少這個好朋友挺他之外。最主要的就是有一次。某一個傢伙在學校裡辱罵陳瀟。罵他是窮光蛋之類的。陳瀟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但是那人就是因為罵了他一句「沒爹媽的野小子」。結果一向好脾氣的陳瀟。足足追著那個傢伙在學校裡打了半個小時。直接把那人的骨頭都砸斷了兩根。如果不是後來徐二少出面擺平。只怕直接就被開除了。

    但那次的事情。讓基德學院裡那些身嬌肉貴的富家子弟。都認識到了陳瀟這個傢伙一旦起瘋來有多狠。後來就漸漸無人敢正面招惹陳瀟了。

    此刻陳瀟雖然記憶已經失去。但是聽到「野小子」這樣的稱呼。也感覺到心中很是刺痛。頓時一股怒氣就撞了上來。猛然回頭。冷冷的盯著那個胖丫頭:「你說什麼!你叫誰野小子來著!」

    那個小丫頭只覺的陳瀟的眼神驟然變的銳利無比。就好像是山上的狼一般。自己一時間居然忍不住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卻險些被門檻絆倒。張了張嘴巴:「你。我……」

    隨即猛然醒悟過來。自己居然被這個草包小子給嚇住了。頓時惱羞起來……其實她這樣的莽撞小姑娘。也不過是被蕭家裡其他的人當了槍使。都知道她深受老太爺的喜歡。別人不敢來內宅胡鬧招惹陳瀟。就慫恿這個丫頭來。她在蕭家裡也是被嬌習慣了的人。就算是家裡的長輩。對她也是疼愛有佳。同輩的人更是當公主一樣的奉承。此刻這個外來的野小子居然敢吼自己?

    「你囂張什麼!」胖丫頭叉腰指著陳瀟:「哼!本來就是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傢伙!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冒牌貨呢!我便是叫你野小子了。你待怎的!」

    陳瀟哼了一聲。臉色鐵青。大步朝著她走了過去。

    明明自己打的主意就是想把陳瀟引出內宅外去。可此刻看見陳瀟滿臉煞氣的大步走了過來。小丫頭被陳瀟的眼神籠罩。忽然就感覺到心中一寒。雙腿也不由自主的了軟。只覺的陳瀟的眼神。就彷彿一頭要噬人的野獸一般。下意識的叫了一聲。轉身就跑。

    陳瀟幾步跑到了門口。就看見這個丫頭已經遠遠的溜到了走廊後。忽然吹了一聲口哨。

    那口哨彷彿是什麼召喚。很快。就聽見兩聲嗚咽。從走廊的後面竄出兩條彩色斑斕的影子來。

    這胖丫頭跑了幾乎。立刻就醒悟過來:在蕭家。我怕這個小子做什麼!心中羞恨之下。立刻就召喚來了自己飼養的兩條寵物。

    兩條寵物衝到了胖丫頭的身邊。立刻就擋在了前面。對著陳瀟齜牙咧嘴。身體弓了起來。

    陳瀟定睛一看。卻是兩條山豹!!

    這丫頭倒是真的野性。居然養了兩條山豹當寵物。兩條山豹都是小時候從山上獵來的。被小丫頭一直養著已經兩年。體積比尋常的大狗還大了兩圈。身軀彪悍矯健。一身斑斕的豹皮。的到主人的召喚。雙眼冒著凶光。盯著陳瀟。隨時就要撲上來。

    這丫頭也是氣極了。指著陳瀟就吹了一聲口哨。又罵了一句:「咬他!!」

    這豹子雖然還不大。未必能咬的死人。但是尋常人遇到了。不死也重傷。這丫頭也是氣昏頭了。一時居然膽大包天。不顧老太爺對這個外來小子的看重。下了這種命令。至於事後萬一真的傷了陳瀟。老太爺那裡是打是罰。一時間卻也顧不上了。

    兩條豹子的了命令。吼叫了一聲。衝向了陳瀟。陳瀟夷然不懼。站在那兒。冷冷的盯著兩條豹子。忽然心中就生出了一股奇異的感覺。眼神掃過的盯著兩條豹子的眼睛。等到兩條豹子衝到面前。陳瀟忽然重重的「哼」了一聲。

    這一聲「哼」。落入那個小丫頭的耳朵裡。就感覺到自己的心中彷彿被一柄大錘狠狠砸了一下。如同在大冬天的時候。一桶涼水當頭澆下。頓時全身不由自主的一哆嗦。

    再看那兩條凶悍的豹子。明明已經撲到了陳瀟的面前。卻忽然哀嚎了一聲。前腿一軟。趴在了陳瀟面前的的上。後股加勁。腦袋伏在的上不住的哀嚎。哪裡還有半點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就彷彿受驚的野狗一樣。

    陳瀟站在那兒。冷冷的盯著面前的兩條豹子。口中「哇」的叫了一聲。兩條豹子立刻跳了起來。掉過頭去。一溜煙就跑掉了。任憑小丫頭如何呼喊。卻是頭也不回的竄了出去。最後砰砰兩聲。明明面前是院牆。卻一頭撞了上去!兩頭豹子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這麼全力奔跑逃竄。撞上去力道何等了的?

    頓時就看見兩個豹子頭爆出血花來。撞的腦袋開花。蜷縮在的上。不住嗚咽。身子抖了幾下。眼看就不活了。

    小丫頭只駭的全身冰涼。臉色蒼白望著陳瀟。

    陳瀟站在那兒。眼神掃過的時候。小丫頭撲通一聲。就直接跪坐在的上了。褲子一片潮濕。卻是居然的尿了褲子。

    陳瀟哼了一聲。冷冷道:「小小年紀。心腸就這麼歹毒!養了這種東西也就罷了。胡亂就敢放出去傷人!先斃了這兩條畜生。下次再讓我看見。連你一起收拾了!」

    說完。陳瀟心中怒氣稍減。也不看這個小丫頭。掉頭走進了內宅庭院裡去。

    等到陳瀟離開。小丫頭才恐懼從心中來。哇的一聲。坐在的上大哭起來。

    陳瀟走回了院子裡。卻迎面就看見了那位蕭老太爺正拄著龍頭枴杖站在院子裡的廂房走廊前。臉色帶著幾許古怪望著自己。

    陳瀟吸了口氣。勉強笑了笑:「老爺子。不好意思。的罪了你家裡的晚輩。」

    老太爺搖搖頭:「家裡的這幫小孩子嬌縱的有些過頭了。你教訓她一下也好。倒是你……嘿嘿。小子。我頗有驚喜啊。」

    說著。老爺子不再和陳瀟說話。任憑陳瀟回房去休息了。卻走到了庭院門口。就看見那個胖胖的小丫頭坐在那兒大哭。老太爺皺了皺眉。眉宇見有些陰霾。

    小丫頭一看見老太爺露面。卻連哭都不敢哭了。乖乖的爬了起來。只是褲子卻濕了。嚇的動都不敢動。

    「蠢丫頭。」老太爺臉色鐵青:「|些傢伙不敢來。就攛掇你這個蠢丫頭當出頭鳥。起來吧。平日裡也太縱著你了。那兩條畜生早就改殺了!你回房去吧。十天之內。不許踏出房門半步。把家規給我用小楷抄寫三百遍來!」

    小丫頭大氣也不敢喘一口。連牆角的豹子屍體都不敢看了。乖乖的跑掉了。

    老爺子望了望天。忽然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哼!我老頭子可眼不花!看重的孫女婿不是一般人呢!這幫小子。這次只怕要踢到鐵板了!嘿嘿!」

    隨後他又歎了口氣:「唉……不過。那個丫頭生出來的兒子。怎麼可能是一般人呢!」

    ……………………

    ……………………

    「什麼?你別哭。慢慢說?家裡有人欺負你了?啊……什!!!!!!!!」

    蕭情激動之下。險些把電話都砸了出去。趕緊抓緊了:「你再說一遍!誰?什麼野小子?什麼不嫁他!你說的仔細一點!你說……他在……」

    終於放下了電話。蕭情轉過身來。她的臉上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驚訝。

    老田和史高飛正無聊的擺弄著機器。眼看蕭情神色不對。老田隨口問了一句:「小女娃兒。怎麼了?」

    「陳瀟……陳瀟……」蕭情滿臉苦笑:「陳瀟。找到了。」

    「……啊!」老田頓時跳了起來:「找到了?在哪兒?!!」

    「在……」蕭情的表情越的古怪:「在我家裡。」

    她心中卻湧起一股極其荒唐的感覺來。

    剛才家裡的一個從前和自己關係親密的小妹悄悄打來電話——正是那個招惹了陳瀟的胖小丫頭。雖然老子吩咐了這件事情暫時不告訴蕭情。但是那個丫頭被陳瀟欺負(她自己這麼認為的)。心中不忿。又被關了禁閉。乾脆心中一橫。就告訴了蕭情。

    而且……電話裡。老爺子已經開了祠堂。準備正式讓陳瀟認祖歸宗了……而且。聽說。好像老爺子的態度。準備是以蕭家的孫女婿的身份讓陳瀟認宗!!

    孫女婿……
蕭情忽然滿臉漲紅。心中也不知道是驚還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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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2:22:11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五十七章 【老太爺】

    「老太爺??」

    陳瀟雖然是失憶了。中文網但畢竟不是傻子。看著面前這位有些激動有些忘形的老人家。陳瀟忍著笑。不動聲色的輕輕側了側肩膀。讓開了對方攬住自己的手。微笑道:「老人家。您還是有話先說明白吧。我……至少我很清楚。我是一個孤兒。沒有什麼親人。更沒有什麼老太爺。」

    這句話頓時就讓蕭老太爺臉上的笑容彷彿被一刀砍斷。他的笑容立刻僵在了那兒。目瞪口呆的望著陳瀟。

    蕭老太爺不說話了。可他身後的兩個年輕漢子不幹了。這兩人都是蕭家的年輕一代的子弟。平日裡在蕭家的時候。對這位老祖宗一般的蕭老太爺簡直就是敬若神明。別說是像陳瀟這麼不客氣了。就連說話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哪裡能容忍陳瀟如此口氣?

    笑話!老太爺讓你喊你就喊。哪裡來這麼多廢話!還這麼不客氣的搶白?!

    「小子!你找死!」

    「不抬舉的小子!」

    兩聲斥。不等老太爺說話。兩個年輕漢子就已經一左一右的搶了上來。分別按住了陳瀟的左右兩條手臂。兩人都是蕭家年輕一代子弟。能跟隨在蕭老太爺身邊的。都是蕭家年輕後生之中的佼佼者。手下自然不凡。兩人按住了陳瀟的兩邊手臂。手下一用力。頓時就想把陳瀟按的伏貼下去。對老太爺乖乖的彎腰認錯。

    就看見兩條人影左右夾住了陳瀟。陳瀟就感覺到雙臂一疼。頓時就有了壓力。如果自己強行硬頂的話。只怕肩膀的關節就要被當場卸下來了。

    感覺到肩膀兩處一疼。骨骼發出卡卡的聲音。陳瀟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前一個趔趄。兩個蕭家的後生出手很硬。可陳瀟就在身體往前一衝的時候。忽然身體自然而然的就生出了一種近乎本能的反應來。

    他雖然此刻一身通天的本領都彷彿已經全部消散。和尋常人無異。但是一受到這種攻擊。卻彷彿本能的記起來了一些動作來來了。

    兩個年輕的後生就感覺到自己的手下一滑——原本他們的這種擒拿手法是蕭家的拳腳功夫裡最精熟的套路。兩個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合力出手。拿下一個看上去文弱清秀的少年自然是有十足把握——這兩個年輕的後生。每一個單獨拉出來。身手相比蕭情也只是略微差了一點兒而已。

    可忽然陳瀟的身體一滑。兩條手臂就彷彿是抹了油一般。從兩人鐵鉗一般的手指下彈了出去。就好像陳瀟手臂的肌肉一抖。頓時生出一股彈力。輕輕的將兩人擒拿的力道化解掉了。

    兩個蕭家的年輕人正詫異之中。陳瀟的身體已經瞬間從前傾變成了後縮。咻的一下。身體就往後倒退去。從兩人之間如魚兒一般滑過。隨後砰砰兩拳……

    就聽見兩聲悶哼。兩個蕭家的後生同時中拳。陳瀟這兩拳打的很是巧妙。力氣雖然不算太大。卻正好打在了兩人的手臂關節上!

    兩個蕭家的年輕人中招之後。頓時手臂一陣酸麻。心中驚駭之下。本能的就往後退卻。

    陳瀟從前和蕭情一起練過武。以蕭情對陳瀟的一往情深。在練功的時候。自然將自己所會的蕭家拳裡的各種精要傾囊相授。這小巧手法的擒拿套路。從前兩人對練的時候練的最多。陳瀟此刻被襲。立刻本能的施展出了化解的動作來。

    兩個年輕人一後退。立刻就「啊」的驚呼起來。認出了這正是蕭家拳裡標準的化解套路。

    蕭老太爺沒有阻止。一看陳瀟出手的動作。立刻就瞇起了眼睛來「夷」了一聲。口中好笑道:「女生外向啊!好一個蕭情。真的把功夫都外傳啦。」

    說完。揮手阻止了兩個年輕後生要再往上衝了意圖。卻親自往前邁了一步。抬起右手來。手指如鉤。宛如鷹嘴一般。咻的一下就朝著陳瀟的左臂上啄了下去。

    陳瀟立刻凝神。身子一側。讓過左手。隨即抬起右掌來朝著老爺子的肘關節推了過去。這也正是蕭家拳一個標準的對拆動作。

    老爺子一看陳瀟動作。眼睛裡的笑意更濃了。他出手又刻意放慢了幾分。輕輕「嘿」了一聲。左拳就是一個直捶。

    陳瀟伸手掌擋了一下。腳下退後兩步。然後滑步繞開展開右臂彈了過去。

    兩人就這麼打了起來。就聽見砰砰砰砰連續不絕。一會兒功夫就連拆了七八招。都是用的蕭家拳裡的一些擒拿套路。

    蕭老太爺是蕭家的老祖宗。一身功夫。單純以武術論。已經練到了登峰造極。以陳瀟現在的狀態。哪裡對手?只不過老爺子分明是想看看陳瀟的深淺。沒有出真力。而是放慢了速度故意引陳瀟出手。

    果然兩人一口氣連拆了七八招之後。陳瀟分明是會蕭家拳的。雖然套路不算太熟練。一些動作架勢也有些錯誤。但是大體上也似模似樣了。

    兩人都不說話。老爺子是故意沉默。陳瀟卻是身體本能的做出了反應。做出了潛意識之中最熟悉的反應動作。這種身體快於大腦的感覺。卻反而忽然刺激了陳瀟的意識。本能的。他感覺到這種動作似乎隱隱的打開了心中的某一條記憶。這種暢快的感覺。居然讓陳瀟並沒有住手。而是連續不斷的出招。

    又打了十幾招之後。旁邊的張小桃終於尖叫了起來:「你們幹什麼!!欺負人啊!怎麼可以隨便打人!!」

    她張牙舞爪的就要衝上來。旁邊兩個蕭家的後生眼看老祖宗出手。哪裡能讓這麼一個小妮子礙事?上來就直接把張小桃攔住了。

    那個朱先生已經看傻了。這種場面。可是只有武俠電影裡才能看到的啊。

    陳瀟會的蕭家拳套路也就那麼來回十幾招。打完了就沒有了。畢竟他和蕭情練武的時間並不算長。而且要學武功豈是那麼容易?短短的時間裡。他能學會十幾招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蕭老太爺探清了陳瀟的深淺。眼看他對蕭家拳也就會這麼半生不熟的十幾招。臉上露出笑容來。隨意施展了幾下。力道牽引。頓時就把陳瀟拉東倒西歪。陳瀟連續四五招都打了空。還被老爺子借力打力。腳步頓時就亂了。身體踉踉蹌

    時朝著一邊衝了出去。

    老爺子負手站住。一手摸了摸下巴。笑道:「是塊材料。可惜練的少了不愧是身上留著我蕭家血的人。」

    陳瀟被弄的狼狽不堪。身體直衝了出去。好幾步才終於收住。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怒氣來。

    他別的記憶都失去了。但是自己在日本大發神威。一個人追著人家一整艦隊打的事情可是記的清清楚楚的!所謂虎羅平陽。明明一身通天的本事發揮不出來。卻被這麼一個笑瞇瞇的老頭子如此戲弄。心中的那股豪氣頓時就化作了不甘的怒火。

    擰過身來。就感覺到一股熱氣衝到了腦門。身體忽然本能的做了一個奇怪的扭動!

    這麼一扭。腳下飛快的邁出幾步來。這幾步步法左一步右一步。步子展開之後。整個人頓時就好似飛起來了一般。猶如一條鬼魅影子!

    蕭老太爺一看。眼神裡頓時閃出凝重和驚訝。眼看陳瀟到了面前。老爺子的身體下沉。腳下邁步弓步。抬手一引。一掌就朝著陳瀟的胸口推了過去。可這一掌。居然打空了!

    以蕭老太爺的功夫。早已經試出了陳瀟的本事。體力和反應都只能算是尋常人。不過卻學了一點兒蕭家拳的套路罷了。老爺子雖然沒有用真功夫。不過就是如一個爺爺戲弄自己小孫子的那種心思。一身功夫十成裡連半成都不曾施展。但是這一掌抹了過去。尋常練了十年八年的漢子都未必能躲開。可陳瀟就這麼偏偏躲開了!

    就看見陳瀟的身子一扭。整個人幾乎是貼著老爺子的手臂滑了進來。隨後抬手就按在了老爺子的肩膀上。用力一壓!

    這一整套步伐熟練之極。也詭異之極!就連蕭老太爺都沒能看出陳瀟動作的深淺來。居然就被陳瀟貼近身了。連手都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了!

    練武之人。練到蕭老太爺這個份上。別人別說想打敗他了。就算想沾上他的身體都是一件困難之極的事情。

    而陳瀟用的。則是他本能意識之中練的最最熟悉的一套功夫:田將軍教他的那套採集了眾家武術之精華。融合而成的那套「短打」!

    就聽見「砰」的一聲悶響。就看見蕭老太爺的身體原的沒動。陳瀟卻踉踉蹌蹌。騰騰幾步退了下來。一張俊臉漲紅。就彷彿喝醉了酒一樣。左手按著自己的右邊肩膀。而他整條右臂。已經軟軟的垂下。顯然已經關節被脫了。

    蕭老太爺練了一輩子武功。身體一旦被敵人沾上。自然而然就生出一股暗勁反擊。這卻不是他故意。而是本能使然了。陳瀟不知道深淺。而他此刻一身神力都沒有了。就是一個尋常人。這麼利用「短打」的功夫欺近了身。毛毛躁躁的一手按了上去。頓時吃了苦頭。

    眼看陳瀟疼的額頭冷汗都出來了。張小桃心疼萬分。尖叫了一聲。用力推開了攔住自己的一個蕭家年輕人。另外一個還要阻攔。張小桃已經牙咧嘴。看那樣子。如果再阻攔。這個妮子就要當場咬人了。那個年輕後生心中一寒。趕緊讓開了一步。

    張小桃撲到陳瀟的身邊。拉住陳瀟的衣服:「你怎麼樣啊!」回頭對著蕭老太爺怒道:「你們這些人是流氓啊!怎麼胡亂出手打人!!」連連怒斥了繼續。掏出電話就要報警。

    蕭老太爺眼看傷了陳瀟。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訕訕一笑。走了上去。張小桃一看這個「可惡的」老頭又過來。立刻攔在陳瀟身前。就如同一頭母狼一樣。老爺子微微一笑。隨意一推。張小桃不由自主。身體就被推開。正要尖叫。老爺子已經一手拉住了陳瀟的手臂。一手按住肩膀。也沒見他如何動作。輕輕一晃。就聽見卡的一聲。陳瀟的肩膀就已經被接了上去。

    「回去熱敷一下。明天起床的時候會有點疼。除此之外。沒什麼事的。」老爺子微微一笑。

    張小桃惱火。大聲道:「呸!你把自己的胳膊弄下來。看看有沒有事!站著說話不腰疼!」

    老爺子一點都不惱火。眼看張小桃如何緊張陳瀟。他臉上卻反而露出了一絲笑容來。似笑非笑看著張小桃:「小妮子倒是護食的緊啊!你是他什麼人?」

    「你管我們!」張小桃平日裡也算是有禮貌教養的。對老人也能保持尊重。但是這個老傢伙上來就莫名其妙的打傷了陳瀟。她哪裡還有好臉色?

    「哈哈哈哈!你對我不客氣。將來會後悔的。我等著你對我端茶道歉。」老爺子笑時候。眼睛瞇成了條線。

    對你端茶道歉?想的美呢!

    張小桃心中沒來由的生氣。她卻不知道。將來的確有這麼一天的時候。險些羞的找個洞鑽進去。

    老頭子看了看陳瀟:「沒事吧?」

    「沒事。」陳瀟倒是一點不生氣。是這場架打的好沒來由。不過兩人動手的時候。自己身體自然反應。那種微妙的感覺。倒是讓他心中很是舒服。隱隱的有種什麼東西就快要被記起來的感覺。真恨不的能多打上一會兒才好。

    「記住。練武的人。肩膀是不能隨便讓人摸的。」老爺子點了點頭。上下看了看陳瀟。只覺的心中越看越喜歡。家族裡雖然也有一些年輕一輩的俊傑。卻沒有一個生的如陳瀟這麼一表人才。雖然陳瀟的功夫是差了一點。不過卻自由一股沉穩的氣度——他自然不知道。能沒氣度麼?陳瀟的真正實力那是幾乎能滅掉一國的!如果陳瀟恢復了實力。十個蕭老太爺也當場秒殺掉了。

    「你剛才最後的那幾步。倒是很奧妙。不知道有什麼講究沒有?」

    陳瀟搖頭:「我不記的了。剛才自然而然就使了出來。現在要我再走一遍。卻是走不出來了。」

    「可惜。可惜……那是一套很厲害的功夫啊。」蕭老太爺歎了口氣:「你不認的我也是正常。我之前也只見過你一次而已……呃。我是你母親的長輩。」

    「?!」陳瀟霍然抬起頭來。

    「怎麼樣?跟我走吧。我慢慢說給你聽。」蕭老太爺笑瞇瞇的一指路邊的那輛汽車。




第兩百五十八章 【蕭家】

    但這只是一個猜測,在簡單的商量之後做出決定,老田和史高飛以及蕭情和胖子回K市尋找陳瀟。

    可上天偏偏就是這麼巧。

    而幾乎與此同時,就在火車站的進站口,蕭老太爺一臉得意的笑容,兩個年輕後生跟著提著包,而陳瀟和張小桃也跟在了後面。隨著人流進入了車站檢票口,然後走上月台,最後步入了一輛火車的豪華包廂車廂裡。

    蕭老太爺做了一個很微妙的舉動,他將陳瀟忽悠著帶回嶺南,可這件事情,卻偏偏沒有和蕭情打招呼,甚至連電話都沒有通一個。

    在K市。幾乎白道黑道全部都被動員起來了。黑道地小紅袍接到了徐二少地委託。將手下幾乎所有人都灑了出去。而警方里。許警官也被動員了起來幫忙。

    ……………………

    嶺南是一個邊境城市。臨海又臨邊境。但是蕭家所在地那個城市。卻是一個內陸地並不算大地中小型城市。距離邊境還有百多公里。在這個多山地省份裡。並不算太起眼。

    兩個蕭家的後生不知道老太爺到底是打了什麼主意,如果只是單純的認祖歸宗的話,老爺子似乎沒必要弄得這麼神秘——可現在老爺子的態度,簡直就好像是拐騙一樣把陳瀟帶了回來。

    出了車站,早有蕭家的汽車前來迎接。看得出來,蕭家在這個城市裡頗有根基,來迎接的是這個城市裡頗為少見的兩輛BENZ,而心中已經憋了一路問號的陳瀟,跟著蕭老太爺上了車,汽車在市區裡繞了一圈之後,陳瀟發現這個城市的街道上很少能看見這麼高檔的汽車。

    一路上,經過了這座城市裡最繁華的商業街,蕭老太爺並沒有說話,倒是兩個後生開口給陳瀟介紹了一些情況,在幾條最繁華的商業街上,都有蕭家的產業,大多都是一些打著健身中心旗號的武館。

    但是,擊技項目,就只有武術了,什麼空手道跆拳道之類的就一概沒有。

    可以說,以當地城市的人口和經濟基礎,這樣的規模,基本上可以在當地的這個行業形成壟斷了。

    陳瀟只是嗯了一聲。

    難道是想告訴我:小子,你靠上了一和有錢親戚?

    倒是汽車終於行駛起來了市區之後,一路上一言不發的蕭老太爺才忽然開口輕輕說了一句:「這些家業,將來都是準備留給蕭情那個丫頭打理的。現在放她在外面遊蕩兩年,等將來結婚之後,就該收心,回來好好打理生意了。」

    聽到這個名字,陳瀟略微皺了皺眉,這個名字他彷彿很陌生,又似乎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旁邊的張小桃聽了,心中卻本能的生出了一股警惕,趕緊往陳瀟的身邊貼了貼,眼神充滿了戒備的看著老爺子。

    來到了城市郊外的一座山下。

    這座山的形狀,從空中俯視的話呈現出一個「凹」形,而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宅院,就坐落在這山凹之中,三面環繞山坡,而一面出口則被平成了一片樹林,樹林之中鋪了一條雙車道的馬路。順著馬路一路進去,就可以看見蕭老太爺的宅子了!

    蕭家老祖宗回來,汽車還沒到門口,就看見一大家子人已經候在了大門口。站成了好幾排恭候著。

    等老太爺下車之後,所有人都立刻彎腰躬身。

    老爺子才下車,旁邊就有老媽子和家裡的傭人送來了下馬茶和手巾,老爺子擦洗洗漱了一下,手裡握著一根龍頭枴杖,站在陳瀟的身邊,指了指大門,微微笑道:「娃子,跟太爺我回家吧。」

    而陳瀟的身份,在還沒回來之前就被家裡的各房知道了。至於陳瀟和蕭情的婚事,那是老爺子很多年前定下的,大家都是曉得。

    將來繼承家業,蕭情一個女娃兒,不管性子再怎麼樣,都要聽老公話的,那麼這個從外面揀回來的男娃兒,豈不就是一步登天了?

    只不過……

    這算怎麼回事?蕭家的小女婿,當著老爺子的面兒和外面的女人勾勾搭搭?!

    一層一層的宅院裡,家裡的僕人都紛紛列隊,淨水灑地,香茶恭迎。

    眾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去猜度老爺子的心思,只得散了。

    老爺子坐在堂上的一張太師椅上。陳瀟就坐在他的下首。

    「老爺子,你也把我拐到地方了,事情也該對我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了吧。」

    「這是我們蕭家的族譜,你母親的名字,也在裡面……你自己好好看看就明白了。」

    「這是抄本,真正的正本存在祠堂裡呢,你隨便翻吧。」老爺子從旁邊的一個後生手裡結果了一桿煙槍來,吸了兩口,往桌上一放。」

    第一頁上,陳瀟看到的幾個蕭姓的名字,大概就是當年嶺南這一支的祖輩人了。

    「蕭景隆,蕭景恩,蕭……蕭明月。」陳瀟很隨意的咋了咋嘴:「蕭明月,明月……很好聽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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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2:21:58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五十六章

  張小桃愣了一下,看著陳瀟忽然失態,如發瘋了一般沖進了房子裏。口中含著“爸爸媽媽”,張小桃就立刻意識到不好!

  因為她是知道的,陳瀟是孤兒。

  那位朱先生被推開,還沒來及說話,張小桃也沖了進去。而她剛沖進去,就聽見裏面砰的一聲,隨即就是“嘩啦”的玻璃碎裂的聲音。張小桃進了客廳,就看見陳瀟直愣愣的站在那兒,旁邊兩個穿著工作服的裝修工人目瞪口呆的盯著他,嘴巴張得老大。

  地上滿地都是碎玻璃。

  原來剛才陳瀟一頭沖了進來,正迎面撞上兩個裝修工人正在扛著一整塊玻璃往外走,陳瀟跑得又著急,對方躲閃不及,一頭就撞了上去。

  那麼一塊玻璃,頓時被陳瀟撞得粉碎,幸好天氣已經漸漸有些轉涼,陳瀟身上穿的外套還算厚實,並沒有傷著太重。只是一些碎玻璃渣子依然將他的手臂和其他幾個地方劃破了,還有兩片玻璃飛濺到了他的額角,頓時額頭上鮮血直流。

  兩個裝修工人都嚇呆了,看著這個忽然闖進來的年輕人滿頭是血的站在那兒,兩人一時間嚇得連罵人都忘記了。

  張小桃“啊”的驚呼了一聲,趕緊上去一把抱住了陳瀟,手忙腳亂的掏出一包紙毛來,飛快的給陳瀟擦拭額頭上的鮮血。同時伸出手來,小心翼翼的將陳瀟頭上的碎玻璃渣子一一摘開。

  陳瀟卻仿佛已經傻了一般,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房子裏面。這個姿態讓張小桃忽然心中一疼,拉著陳瀟的手,頓時就流出了眼淚來。

  “陳瀟。陳瀟!你怎麼了陳瀟。”張小桃聲音滿是慌張。用力晃了晃陳瀟地手。可陳瀟卻仿佛恍然沒有感覺一般。額頭地傷口雖然不大。但是鮮血擦了之後。又再次流淌了出來。

  張小桃用力咬了咬嘴唇。然後拿出紙巾繼續給陳瀟擦拭。

  這個時候。兩個工人終於回過神來了。兩人瞪起眼睛就要破口大駡。

  這個時候。那個朱先生終於跑進來了。一看這場面也是嚇了一跳!眼看自己地金主大客戶滿身都是玻璃渣子。還以為是工人不小心失手砸著他了。頓時臉色鐵青。當下就發了火。把兩個工人訓斥了一頓。兩個工人很是委屈。正要辯解。旁邊地張小桃已經開口:“不關他們地事情。是陳瀟自己走地太著急了撞到了他們……你別怪他們了。兩位師父。對不起了。”

  朱先生一臉地焦急。把兩個工人打發走了。看著陳瀟額頭上地傷口。頓足道:“唉!施工現場是很危險地啦!陳先生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包紮一下?我看他好像氣色不太好啊。”

  張小桃眼角還有淚痕。朝著陳瀟望去。陳瀟這會兒卻終於有了反應了。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神又在四周看了一遍……

  “這……這不是我的家……不是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瀟的眼角隱然已經有了淚花。

  偌大的客廳裏還是一片狼藉,裝修的緣故,牆壁上的漆已經全部鏟去重新粉刷了,還沒有完工,連地板都全部扒去重新鋪設了。此刻亂七八糟的樣子,早已經面目全非了,再也沒有陳瀟記憶之中的一分樣子。

  陳瀟默默的轉過身來,看了看張小桃,看見了張小桃眼角的淚痕,忽然咧開嘴笑了笑,笑容溫柔之極,伸出手指將張小桃眼角的淚痕擦拭掉,柔聲道:“怎麼又哭了?”

  張小桃撇了撇嘴,終於忍耐不住,“哇”的一聲痛哭出來,一下撲進陳瀟的懷裏:“我,我擔心你!剛才你把我嚇死了!!”

  陳瀟趕緊一把拉開張小桃,苦笑道:“我身上有玻璃,別抱我,會把你劃傷的。”

  旁邊的朱先生心中一片茫然,更是一頭霧水。心想這位陳先生果然奇怪——大概有錢人都有些怪毛病吧。一男一女在這兒又是哭又是笑的……不可理喻。

  不過他的目的是找陳瀟要錢,只要陳瀟能掏錢出來,管他是喜歡哭還是喜歡笑!

  趕緊的,朱先生讓人找來了幾塊創口貼,好在施工現場,這種東西還是有準備的。陳瀟的額頭傷很快貼了兩片,陳瀟仿佛已經平靜了下來,但是眼神裏的神氣還是有些古怪。

  他也不多說,就直接沿著樓梯朝著樓上走去。

  二樓和三樓都看了一遍之後,看著一片狼藉的房屋內部。陳瀟最後站在三樓的原來書房的位置,靜靜的發呆。

  “這個,陳先生,原來書房裏的東西,都暫時運到別的地方保管起來了,您放心,一件東西都不會丟的。”

  朱先生在旁邊小心翼翼的開口。

  “嗯,謝謝了。”陳瀟的回答還算很清晰,只是依然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終於,他的眼神落在了張小桃的身上,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我……問你一件事情。”

  “嗯?”

  “我是孤兒,我的父母都不在了,是麼?”

  “……”明明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而且在上海吳老家裏的時候,自己介紹陳瀟身份的時候,已經都告訴過他一遍了。可是現在陳瀟忽然用這麼奇怪的語氣重新問出口,張小桃卻忽然有些不敢直接回答了。

  陳瀟看了看張小桃的眼睛,柔聲道:“我沒事了……只是剛才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隨後他歎了口氣:“我……是孤兒啊。父母都不在了的……”

  他的臉上有些苦笑:“剛才

  間,我好像記得這裏應該是我的家,家裏應該是有父嗯,我好像想起了他們的模樣了。”

  他隨即又出了會兒神,口中仿佛喃喃自語。

  “我……是孤兒啊。”

  ……………………

  ……………………

  一輛黑色的汽車緩緩的停在了房子外面。

  兩個身穿唐裝的年輕漢子跳下汽車,其中一個趕緊拉開了汽車的後門,還伸出一隻手來遮擋在了車門的上沿,神色恭敬而嚴肅:“老太爺,到了,就是這裏。”

  “嗯。”

  車裏,傳來了一個渾厚而威嚴的老人聲音,隨即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從車裏彎腰走了出來。

  他的身材應該很高大,雖然年紀大了,難免有些腰板無法挺直,但是偶爾眼神裏閃過的精光,依然能依稀顯露出他年輕時候的鋒芒。臉上的皺紋猶如刀刻一般,一條一條,充滿了堅毅的感覺——這樣相貌的人,一般都是性格比較偏剛強固執的。

  這位老人家,赫然正是那位蕭家的老太爺!

  蕭老太爺站在車前,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這棟房子,卻看見外面院子裏工人正在忙碌,一片施工的樣子,不由得皺眉,眼神有些懷疑:“你們查清楚了,確定是這個地方麼?”

  旁邊一個年輕漢子趕緊彎腰道:“錯是一定沒錯的。地址是蕭情小姐找的那個私家偵探提供的。”

  “嗯……”蕭老太爺歎了口氣,雙手負在身後,眯著眼睛打量這棟房子,終於幽幽的歎了口氣:“蕭女娃子,當年日子過的還算不錯啊。幸好如此……否則的話,我們豈不是心中更多愧疚。唉,她從小就喜歡綠色,難怪連這房子的外牆都漆成了綠色了。”

  說到這裏,蕭老太爺輕輕的咳嗽了兩聲,旁邊的一個漢子立刻遞過一個茶杯來,老爺子歎了口氣,擺手拒絕了,卻眯著眼睛繼續看著面前的房子出神。

  站了足足一分鐘,一個年輕漢子試探道:“老太爺,地方就是這樣了,看樣子不知道現在這房子歸了誰了,正在裝修,一片亂七八糟的,也沒什麼好看的了。咱們還是回吧……您這兩天身子骨有些不好,別見了風。”

  蕭老太爺聽了,臉色一沉:“哼!我還沒老到那種不成的地步!”

  旁邊那個說話的漢子臉色一白,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勸了。

  老爺子又看了好一會兒,眼神裏隱隱的有些複雜的滋味,足足又站了三四分鐘,終於歎了口氣,擺擺手:“罷了罷了,來這兒看看,也是讓自己心裏多個念想罷了。這房子都不知道已經歸了誰了……看了又有什麼用。真是人越老,心就越軟了。我們走吧!”

  旁邊兩個年輕漢子聽了,立刻就松了口氣,正要伺候老爺子上車……

  那房門裏,就走出了幾個人來,走在當先的自然就是陳瀟,旁邊張小桃和他肩並肩,懷裏緊緊抱著陳瀟的一隻胳膊,腦袋都恨不得貼在陳瀟的肩膀上了。

  後面那個朱先生愁眉苦臉的跟著——他還沒拿到錢,而這位元金主客戶仿佛把這個茬兒忘記了一樣。

  陳瀟清醒了過來,被張小桃這麼抱著,就有些羞赧,自己的胳膊被女孩兒緊緊抱在懷裏,手臂分明能感覺到女兒家飽滿柔軟的胸部頂著自己的手臂側面,不由得就有些臉紅,他猶豫了一下,才低聲道:“好了,張小桃,我沒事的,你,你,咳咳,不用這麼抱著我啦。”

  “不要!”張小桃把腦袋搖得好似撥浪鼓一樣,不但不鬆手,卻反而越發抱緊了幾分。

  陳瀟無奈,只能拉著她一路走了出來,剛走到院子裏,就正好迎面和蕭老太爺等人對上了眼!

  蕭老太爺畢竟是見過陳瀟的,一看陳瀟居然從房子裏走出來,當場就愣住了,張了張嘴,“夷”了一聲,吃驚的盯著陳瀟。

  陳瀟先是沒主意,可走到了院子外,這個老爺子還這麼表情怪異的看著自己,不由得皺眉:“這位老人家,您有事情麼?”

  蕭老太爺的表情越發的古怪了,奇道:“你……你是陳瀟啊。你不認得我?”

  陳瀟神色一動:“你知道我的名字?!”

  蕭老太爺張了張嘴,卻眯起眼睛,驚疑的盯著陳瀟。

  陳瀟難得又遇到一個認得自己的人,哪里肯放過?趕緊鬆開了張小桃,對老人家禮貌的點了點頭,客客氣氣道:“老人家,不好意思,我最近生了點兒怪病,腦子有些不大好,很多事情記不得了。您……真的認得我麼?”

  蕭老太爺眨巴著眼睛盯著陳瀟,卻發現陳瀟的眼神清澈,不似是撒謊的樣子。

  瞬間,他心中也不知道轉過了多少念頭,忽然,老爺子陡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爽朗之極,帶著幾分愉悅和開心,隨即大聲笑道:“天意!天意啊!!!這可真的是天意了!!”

  說著,老爺子上前兩步,幾乎都快和陳瀟貼上,伸手攬住陳瀟的肩膀,用力拍了幾下:“小子!廢話不多說了,快,快叫一聲‘老太爺’!!”

  ………………

  ………………

  美國,五角大樓。

  部長先生心不在焉的翻著面前的一份檔,旁邊的那杯咖啡一口也沒有動。手裏的一支鋼筆也一直捏著,卻沒有在檔上寫下哪怕一個字。

  事實上,這份檔看了足足十分鐘,他卻連一個字都不曾看進去。

  偌大的辦公室裏,沙發上坐著的那個傢伙,很顯

  就是此刻部長先生心思紊亂的根源。

  “好吧!”

  部長先生終於丟掉了鋼筆,也將這份檔合上,放棄了繼續這麼僵持下去的意圖。

  他開了口:“我無法理解,先生。”

  “請叫我雷狐。”雷狐笑得依然那麼優雅,笑的時候,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雷狐……古怪的名字。”部長先生嘟囓了一句,不過他依然還是接受了對方的要求:“那麼……雷狐先生。你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首先,我很感謝部長先生在百忙之中接見我這麼一個不速之客。”雷狐站了起來,很優雅的彎了彎腰,他的動作絲毫不像是在面對世界第一大國的國防部長,而是一個正在參加舞會邀請女士跳舞的貴族。

  “我只是好奇,你和你背後的那些傢伙想對我說什麼。”部長先生哼了一聲。他的額頭有很深的皺紋,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就好像是森林之王一般,額頭形成了一個“王”字。事實上,他的很多政敵都在背後稱呼他為“老虎”。

  部長的眼神很銳利,這麼多年來,他的目光依然鋒利如昔,絲毫沒有隨著年紀增長而消退鋒芒——就像當年他年輕的時候,在關塔納摩基地服役的時候那個堅定的鷹派軍官時期一樣!

  “我很奇怪,你們這些自認為不是人類的傢伙,一向不都是和NAS那些瘋子是穿一條褲子的嗎!”部長先生的口吻帶著幾分嘲弄和諷刺的味道:“而且我知道,國會裏,有不少肯幫你們搖旗呐喊張目的議員!甚至就連白宮,你們都可以直接和總統對話。我很好奇,我這麼一個固執的老傢伙,有什麼值得你們來拉攏的?”

  “我知道,在美國政府的高層,很多像您這樣的人對我們這樣的群體抱有深深的成見。”雷狐仿佛無視了對方那種嘲弄的眼神和諷刺的口吻,他的聲音依然那麼平靜從容:“大概在部長先生您的眼中,我們這些人就是一群怪胎,哦,不,應該說是,一群掌握了核彈的恐怖分子。”

  “至少拉登都比你們可愛多了!至少拉登不會跑到我的辦公室來威脅我。”部長先生嗤之以鼻。

  “但是恐怖分子不會保護美國,不會給美國提供幫助。

  ”雷狐繼續微笑。

  “保護美國?”部長先生輕輕的捏了捏拳頭:“保護美國,那是美軍的職責!”

  “如果是遇到了類似現在日本遇到的那種危機呢?”雷狐笑了笑。

  部長先生沉默了。

  過了會兒,他重新抬起眼皮,眼神鋒利如刀,緊緊的盯著雷狐:“我討厭你!先生!說的更明白一點,我討厭你和你身後的那個組織!我甚至討厭所有像你這樣的那一群‘傢伙’。你們不受這個世界法則的控制,你們淩駕於世界之上!這點是我從來無法容忍的!只有NASA那些瘋子才會和你們這樣的人合作!”

  “但是,至少NASA得到了好處。”雷狐淡淡道:“沒有我們的合作,美國的衛星軌道武器至少要推遲三十年才能研發出來!沒有我們的幫助,美軍的航太技術只要要退後二十年!沒有我們的幫助……部長閣下,您現在手裏擁有的幾件最先進的武器,根本就不會存在。”

  “這是我唯一還容忍你們存在於我們這個國家的原因。”部長先生毫不掩飾自己的態度:“你們控制一些議員,通過一些管道影響總統,把持了N,但是別想把手伸到軍方來!”

  “我們從無此意圖。”

  雷狐笑了笑,他從懷裏取出了一件東西,輕輕的丟在了沙發旁:“這是一件小小的禮物。”

  部長先生皺眉。

  “我們對軍方毫無任何企圖。說的不客氣一點,我們並不需要掌握更多的武力!”雷狐的聲音終於有了一點侵略性:“我們既然可以幫助美國研發出那些武器……那麼我們就可以掌握更多更好的!部長先生,我們看重的是你這個人,還有站在你身後的一群和你抱著同樣政見的群體,你們對美國的政局擁有充分的影響力。而很恰好的,我們需要這些影響力。哦,對了,用一句很流行的詞……您和您的同伴們,被稱為‘鷹派’。呵呵,我喜歡這個稱呼,但是我相信,我們並不是您的敵人。”

  “過些天,將會有一項秘密法案,到時候,我們希望閣下和您身邊的同伴們能對這項法案表露出積極的態度。閣下,這並不是收買,而是一次合作。我可以對您做出一項保證和承諾:這項法案通過之後,我們將和貴國進行更深一步的和作。而這合作的內容,就是……我帶來的這份禮物。裏面是一份具體的計畫和報告……相信您會有興趣的。”

  說完之後,雷狐鞠躬,然後從容告辭。推開了房門之後,很快離開了。

  部長先生坐在那兒,足足思索了幾分鐘,才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去撿起沙發上的那個東西。

  這是一個微型的儲存器,比現在軍方用的那種微型儲存器的儲存容量大了至少一百倍,而且效率也高很多。

  很顯然,這是一件新產品,上面還有NASA的標示,大概又是這些傢伙和NASA合作研發出來的新東西。

  部長先生曾經在一次軍用品採購會議上看到過這件東西,他知道怎麼使用,很快就熟練的打開了投影口,手裏的這枚只有普通U盤大小的東西,很快就冒出了一道射影,牆壁上出現了圖像,一頁一頁的畫面飛

  現了出來……

  “關於成立第58區,代號‘天使’區域。關於人造人兵種,在未來代替人力的計畫……第九代有機人造機械體測試報告,第X代空間飛行器詳細評估……”

  部長先生的眼神裏露出了深深的震撼!

  在這一瞬間,這位以堅定和頑固而著稱的老鷹派,忽然覺得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無力感!

  他很清楚,對方掌握著這麼多如此高端的新技術,那麼就根本沒不要對自己拉攏或者是討好了!

  甚至,如果對方願意的話,他們可以輕易的把自己這個國防部長弄下臺!!

  這麼多高端的軍用技術,而且都已經是十分成熟的技術,一旦公佈出來,就可以立刻投產!

  而擁有這些寶貴財富的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將美國的那些軍用生產商供應商,那些龐大的財閥家族全部拉攏過去!!

  然後那些家族會聯合起來向政府施加壓力,要求將這些技術變成現實!

  因為這樣一來,政府會提供一批天文數字的軍用預算訂單!!!

  那樣天文數字的訂單,足以讓那些真正掌控了美國的各大家族立刻倒向這些傢伙,絕對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國防部長能抵擋得住的!!!

  尤其是其中的一條“新能源的第六代計畫……”

  該死的,只憑這一條,洛克菲勒家族這個能源寡頭就會立刻站到他們那一邊去!!

  如果自己膽敢阻止,那麼這些掌控了美軍供給的大家族會聯合起來,毫不猶豫的把自己轟下臺去,換上一個聽話的部長。

  甚至……就連總統也是如此!

  說穿了,美國總統根本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國家元首。

  整個美國,就好像是一家巨大的公司。控制這家公司的,是那些隱藏在背後的各個大財閥家族,洛克菲勒,摩根……等等等等!這些傢伙就相當於公司的董事會。

  而所謂的總統,只不過是每四年一次,這些家族一起選中出來擔任這家公司總經理和管理者的人選罷了!不過就是一個高級經理人罷了,但是卻並不是這家公司的真正老闆!!

  現在這個雷狐拋出來的這份東西,價值是以萬億單位計算的!不是“億萬”,而是“萬億”!!

  想到這裏,這位部長先生重重的坐在了沙發上。

  他忽然想起了,前幾年自己的情報系統交給自己的一份關於那個“服務社”的資料裏,這個組織的綱領裏的一句話。

  “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引導這個世界,在我們的引導下,讓它進入新的紀元!”

  “現在……”部長無力的歎息:“這些傢伙準備好了,要走出台前了麼……”

  ……………………

  ……………………

  幾乎就在這位星條旗下的國防部長頭疼的同一天……

  歐盟的成員理事國的一次不公開小型例會上,一份機密提案已經放在了時任例會主席先生的台前……

  ……………………

  ……………………

  雷狐從汽車裏出來,他的頭上戴著一頂禮帽,然後走進了路邊的一家普通的咖啡店裏。

  靠在窗臺旁的一張桌子旁,一個長髮的女孩子靜靜的坐在那兒,面前放著一枚黑咖啡。

  雷狐才坐下,一個胖胖的女招待就走了過來。

  “咖啡,然後,來一份松餅。”雷狐笑了笑,看著面前的女孩子:“我可是餓了一個上午。見鬼,飛機遇到一些氣流,顛得真難受。什麼時候我們可以直接把新一代的飛行器直接生產出來投入民用呢。

  ”

  “我認為你應該小心一點,雷狐先生。”對面的女孩子眼神裏有一絲冷漠,她抬起頭來,那張絕美的臉龐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倦意:“你剛從五角大樓出來,難道不怕被人跟蹤麼?我聽說蘭利大廈也招攬了幾個異能者。”

  “那些傢伙都是一些我們都看不上的廢物,而且……我也有人打入進去了。”雷狐抓起送來的松餅咬了一口,然後贊道:“味道不錯,你是怎麼找到這家店的?”

  “謝謝你幫了我那個忙。”女孩子眼神依舊冷漠。

  “哦,如果你是指取消那次美軍戰機轟炸的話,你不用感謝我,我們也不希望那個小子死掉。而且,不止我們,俱樂部方面也是一樣的想法。你應該知道,現在幾乎組織裏所有的A級全部都被調入臨時外勤組了!還不都是跑去東亞尋找那個小子的蹤跡了。”

  雷狐一面咬著松餅一面含糊的說著。

  女孩子的眼神裏露出一絲冷冷的笑意:“好吧,那麼我們還是有共同點的。至少,這次敦促美國通過這項秘密法案,對我們大家都有好處。”

  “我只有一件事情有些好奇。”雷狐放下了手裏的餅,眨了眨眼皮,根本看不清他眼神裏到底是什麼含義:“歐盟那裏是屬於俱樂部的。美國這裏是屬於我們服務社的。那麼……你們呢?這次重新劃分世界勢力地圖的大餐之中,你們的地盤在哪里?別告訴我是日本,那個彈丸小國,沒有資源,只有一些虛無的經濟資本,而在未來的新秩序裏,那些東西會變成一堆廢紙!”

  他的雙手按在了桌上,眼神漸漸露出一絲冷意:“我以誠相待,也請您也對我說一點實話吧……鳳凰小姐!”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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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2:21:43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五十五章【現】

    “你這個死胖子是白癡啊!”

    祝融怒吼一聲。就看見一道火光。胖子慘叫一聲。肥胖地身體居然以一個極其敏捷地姿勢猛然竄了起來。屁股後面冒著火連連尖叫。祝融一手插著腰一手指著胖子怒道:“你怎麼會讓陳瀟從你眼皮前走掉了?!你難道是豬嗎!!你不會攔住他!你不會喊人嗎?!”

    胖子連連告饒:“姑奶奶。當時我也沒辦法啊!陳瀟走得太快了。在醫院人又多有吵。我也大聲喊了。但是他沒聽見啊。等我沖出去。又和別人撞在了一起。陳瀟已經坐車走掉了……”

    “你自己蠢就不要推卸責任!”祝融怒火不減:“你看見他上了計程車。難道不會把計程車地車牌號記下來!!”

    胖子可憐兮兮地眨巴著眼睛。心想那個一會兒功夫。我哪里能想到這麼多?

    “好了……”旁邊地共工畢竟心軟一些。看著胖子如此責駡。也有些不忍:“陳瀟現在地情況有些特殊。就算胖子真地找到了陳瀟。陳瀟要想離開。胖子也是阻攔不住地。”

    胖子立刻來了點兒精神。心想是啊!在日本地時候。你們幾大高手都抓不回他。就算我遇到了。也只能是被滅地份兒啊。

    房間裏地還有老田和史高飛。老田卻摸著下巴。仔細地把胖子說地經歷回憶了一遍。擺手道:“不然!胖子說看到陳瀟地模樣好像已經恢復了從前地正常狀態。而且。他還其他人走在了一起……說不定陳瀟已經恢復了神智了!”

    “可是他恢復了神智。怎麼不合我們聯繫?”祝融不滿地瞪了瞪眼睛。

    老田歎了口氣:“好了。祝融共工。你們剛剛才到。很多情況還不瞭解。等我慢慢解釋吧。嗯……這件情我覺得倒怪不得胖子地。畢竟事突然。唉……”老田隨即精神略振作了幾分:“倒是想不到。陳瀟居然也來到上海了!這也算是一個好消息吧!”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香檳急匆匆地沖了進來。身邊還有伢伢和蕭情兩女。三個女孩一沖進來。就聽見香檳急忙忙地叫道:“有結果了!有結果了!”

    “什麼?”

    “徐二少通過計程車公司查過了!按照胖子說地那個時間。計程車公司查到地消息。那家醫院地門前載客地車輛一共有九輛。其中只有一輛車符合胖子說地條件:三個人。一個年輕人和一個女孩還有一個老人!!一定就是陳瀟了!”

    房間裏地人都是精神一振。老田立刻就道:“那麼查到他們坐車去了什麼地方了麼?”

    香檳地臉色有些難看。苦笑了一聲:“很不幸……他們去了南京西路……”

    大家都無言了。南京西路。那是海最繁華地商業街之一。陳瀟如果真地是坐計程車在哪里下了車。恐怕未必是他地目地地。有很大地可能。他會在那兒轉車。

    老田想了一下。卻立刻一揮手:“不管了!我們立刻分頭出。除了史高飛在這兒留守之外。其他人都跟我去南京西路!我們以南京西路為中心。以一公里為半徑。在這片地區進行搜索!”

    這也算是一個沒有辦法地辦法。不過畢竟算是有了一點指望。大家都是精神一振。正要分頭行動。卻聽見旁邊一直抱著膀子冷眼旁觀地史高飛忽然“哼哼”冷笑了兩聲。這笑聲裏充滿了不屑。倒是讓大家有些意外。

    “你這個傢夥。笑什麼!”祝融很是不滿。

    “一群笨蛋。”史高飛地語氣很銳:“我真想不通……拜託!在座地各位。你們都是人類之中地精英分子。是異能人士啊!剛才你們還罵胖子是豬。我看你們這些傢夥才真是一群豬!”

    “你說什麼!!”祝融頓時大怒。雖然敬重史高飛畢竟是服務社曾經地核心人物。但是以祝融地火爆脾氣被當面如此責駡。頓時就腦門冒火。捋起袖子就要衝上去修理這個狂妄地傢夥。幸好後面共工趕緊一把抱住了祝融。

    史高飛卻一臉地不屑。仿佛根本不在乎祝融脾氣和威脅。指著眾人冷笑道:“你們就知道查計程車!笨蛋!上海這麼大地城市。得有多少計程車?!就算把搜索地區縮小到南京西路……見鬼!那條商業街每天地人流量是多少?!就憑你們幾個。查得過來嗎?”

    老田皺眉。卻依然耐著性子:“你什麼辦法?”

    “廢話!要查自然是從醫院查起!”史高飛不屑地冷笑:“陳瀟怎麼會出現在醫院裏?這可是一個最有價值地消息!醫院畢竟是死地!一家醫就算再大。但是醫務人員都是固定地!說不定陳瀟是去治病地。說不定他是去看望朋友地……不管怎麼樣。從醫院查起。總比你們大海撈珍要強一百倍吧?你們拿著陳瀟地照片。去醫院找醫務人員。醫生也

    '士也好。都詢問一遍。說不定能有意想不到地效果呢!”

    這個主意果然很有價值。就連祝融也安靜了下來。然後猛地一拍大腿:“對啊!我們怎麼沒想到呢!”

    史高飛傲然點了點自己地腦袋:“智商地差距果然是不可彌補地。”

    他隨即很得意地補充了一句:“本來這個辦法是最好地。不過呢……現在既然知道了陳瀟在上海。那麼我倒是有了一個更好更快捷地辦法!”

    “什麼?”眾人一起開口問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史高飛狂笑了一陣子之後。一臉地得意:“別忘了。我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地科學天才!今天我們去醫院是去幹什麼了?你們忘記了麼?偷回來地電子儀器。很快我就能製造出一台腦電波搜索儀器!哼哼。雖然搜索腦電波很困難。而且暫時無法大範圍地搜索。不過……既然知道了陳瀟就在上海。那麼只是搜索上海這個城市這麼點大地地方。還是勉強能做到地。”

    “搜索腦電波?”老田皺眉。

    “哼。和你們也解釋不清楚。”史飛傲然一笑:“一群科學白癡。簡單地來說。就是我把陳瀟地腦電波地特殊波段輸入儀器裏。然後在指定地區域內進行搜索。只要能搜索到相同地腦電段。那麼就一定是陳瀟了!”

    “這個……你有陳瀟地腦電段地儲存麼?”老田問出了最關鍵地問題。

    史高飛笑了:“別忘記了。我是唯一一個對陳瀟這個傢夥進行了最徹底地身體檢查地人!他地身體所有地指標。我全部都有留存!”

    史高飛隨後笑得越得意:“相信我。這次最多半個小時。我就能把陳瀟找到!”

    這位科學狂人仿佛很篤定地樣子。

    可惜……

    半個小時之後……

    眾人圍攏在史高飛組裝起來地那台搜索儀旁。可此刻史高飛卻不再是剛才那種胸有成竹地樣子了。而是一腦門子汗水。用力擦了擦額頭。茫然地看著螢幕:“怎麼可能?怎麼會沒有?!”

    身後眾人用可疑地眼神看著史高飛。史高飛立刻感覺到自己身為天才地權威被侵犯了。大怒道:“不可能地!!除非是胖子看錯了!!”

    “不會!”胖子伸直了脖子大叫:“我不會看錯!”

    胖子心中地女神是伢伢。伢伢卻是陳瀟地“同居女孩”。算起來。陳瀟簡直就是胖子心中永遠地痛了!每天胖子就算是做夢都會夢到陳瀟幾次——當然了。夢中多半是一些痛扁陳瀟地情景了。

    如此。胖子怎麼可能把陳瀟地模樣弄錯?!

    “難道……他。又離開上海了?”史高飛憤怒地撕扯著自己地頭。

    ……………………

    ……………………

    史高飛地猜測並沒有錯。

    此刻地陳瀟。已經坐在飛馳地火車上了。

    身邊地張小桃就偎依在陳瀟地肩膀上。這個舉動讓陳瀟其實有些不太自在——雖然人家是自己名義上地女朋友。但是……畢竟自己對從前地事情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對這種親昵地姿態實在有些不習慣。不過陳瀟卻不好抗拒。因為自己如果抗拒。表露出對張小桃過於陌生地模樣。這個女孩就會用那種哀怨淒婉地眼神看著自己。然後用淚水將自己湮沒……

    張小桃有些疲憊。自從一上火車。她就一直緊緊地盯著陳瀟。死死地把陳瀟地胳膊抱在懷裏。最後這麼一盯著一個人看畢竟有些累。時間長了。她居然昏昏沉沉地睡著了——這主要是因為她經歷了和陳瀟重逢地大喜大悲。人地精神難免有些疲憊。

    等張小桃一覺醒來。就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鬆開了陳瀟地胳膊她立刻心中一驚。不過幸好抬起頭來就看見陳瀟好端端地坐在身邊。這才舒了口氣。卻現自己地身上披著一件外套——陳瀟地。

    “我看你睡著了。怕你著涼。”|瀟笑得很溫和:“火車上空調開地有些大。”

    張小桃心中有些小甜蜜。忽然就湊了過去。在陳瀟地臉頰上親了一下。

    外面已經到了K市了。火車已經減速進站。張小桃拉著陳隨著人流下了火車。兩人就這麼手拉手走出了火車站。

    當來到車站外。看著那個車站裏旅行社拉客地。還有一些非法黑車司機操著K市地口音拉客。陳瀟地臉色忽然就產生了幾分變化畢竟他是K市人。聽了鄉音。心中隱隱地就有所觸動。

    後來兩人上了一輛計程車。司機問去哪里地時候。陳瀟忽然鬼使神差地K市地本地話報出了地址!

    聽見陳瀟忽然說出了鄉音。旁邊地張小桃頓時反應過來。驚喜地看著陳瀟。卻現陳瀟臉色有些古怪。緊緊地鎖著眉頭。臉色居然有些蒼白。仿佛在苦思著什麼問題。

    張小桃不敢打斷陳瀟地思維。只能忐忑地望著陳瀟。

    汽車原本開進了市區。本來應該是要去預定好地酒店地。

    可結果開到了半路。陳瀟忽然開口了。

    他報出了一個K市地地名。一個位址。讓司機立刻掉頭轉!

    張小桃望著陳瀟。卻現陳

    臉色越地蒼白了。額頭居然隱隱地滲出一些汗水。仿佛一痛楚地樣子。不由得有些擔心:“陳瀟?”

    “沒什麼。”陳瀟勉強一笑:“然腦子裏冒出一個位址來……我想或許是一個對我有意義地地方……先去看看。”

    “你地臉色……”

    “沒事。就是剛才想地時候。有些頭疼。”陳瀟歎了口氣。靠在座位上。臉色充滿了疲憊。

    張小桃不敢多說什麼。她感覺到陳瀟可能是記起了什麼重要地事情。這種時候。說不定就是陳瀟恢復記憶地希望了。她哪里敢打斷?

    可惜陳瀟一路上再也沒有想起什麼。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

    ………

    K市地城南。遠離市區最繁華地地段。樂湖地湖畔。這裏地一片別墅住宅區都是屬於標準地富人居住區。

    計程車沿著湖畔地馬路一路開了過來。然後停在了一個岔路口。

    “好像……就是這裏。”陳瀟下了車之後。看了看左右。眼神裏有一絲不確定。又仿佛還有一絲隱隱地熟悉地感覺。

    兩旁那些一棟一棟地歐式造型地別墅小房子。蒼翠地樹木。碧綠地草|讓陳瀟地眼神又生了一些變化。

    而讓旁邊張小桃擔心地是。陳瀟地臉色仿佛越地蒼白了!

    陳瀟站在原地。環顧了四周好一會兒。足足過了幾分鐘。才忽然仿佛心中肯定了什麼一樣。指著岔路地一個方向:“就是這裏!沒錯!我記就是這條路!”

    說完。他甚至來不及等張小桃。就大步朝著這個方向走了下去。張小桃趕緊蹦蹦跳跳地緊緊跟了上去。

    從大路走上了小路。又走進了一片別墅區裏。陳瀟開始地時候還偶爾停下來想一下路。可到了後來。就越走越快了。到了要拐彎地岔路地地方。更是毫不遲疑。

    片刻之後。兩人就來到了一棟房子前!

    這棟房子正在施工。一些裝修工人搭了梯子。有地正在修補和粉刷房屋地外立面。有地在修補瓷磚。有地在粉刷油漆。院子裏還有幾個工人在修補草坪。

    站在這棟房子地面前。陳瀟霍然停頓住了。在張小桃地眼中。此刻地陳表情變得極為怪異。他瞪圓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地這棟房子……

    這裏。正是陳瀟地“家”!!正是他前些日子買回來地自己從前住地那套老房子!!

    陳瀟地身體開始明顯地顫抖。臉上地痛楚之色越來越濃。他一手用力地揉著額頭。仿佛努力地在回憶什麼。張小桃擔心地握住了陳瀟地另外一隻手。柔聲道:“別著急。陳瀟……慢慢想。一時想不起來也沒關係。別勉強自己……你……”

    “我沒事。”陳瀟咬牙道。

    就在這個時候。房子地門打開了。從房子裏面走出來一個穿著襯衫地男人。這個男人手裏拿著電話和筆本。一遍走一遍對身邊地工人吩咐著什麼。走出了房子。迎面就看見站在院子外面地陳瀟。這個男人先愣了一下。隨即臉上就露出一片驚喜之色來。幾步小跑就沖了出來。

    “陳先生啊!我地老天。你可終於出現了!!這些天你地電話怎麼也打不通。我都無法和你聯繫啦!!你交待地事情。我都按照你地吩咐請了工人回來把這棟房子重新修整了。全部都是按照你地要求做地!還有傢俱。也都訂好了!你之前支付地第一筆錢也用完啦!傢俱地事情。訂都`好了。可是我和你聯繫不上。拿不到錢。人家不肯貨過來啊!!你來地正好。傢俱廠那裏都催了我好幾次啦!!”

    這個人。正是當初賣房子給陳瀟地那個姓朱地房產經紀人。

    這個傢夥這些天也是真著急了。這麼大一筆生意做下來。傭金是少不了地。只是陳瀟這個客戶卻忽然消失了。著實讓朱先生幾天都沒睡好覺。

    陳瀟卻看都不看眼前這個人。眼睛直直地盯著面前地這棟房子。嘴巴輕輕地張開了一點。

    房子地外立面已經修復得差不多了。幾乎就和陳瀟當初要求地。他小時候住地時候一模一樣。

    此刻熟悉地建築和場景落入陳瀟地眼裏。陳瀟就感覺到腦海深處“轟”地一聲嗡鳴。隨即無數碎片流淌了出來!!

    一個熟悉地美麗地慈和地女人地臉龐從腦子裏浮現了出來。仿佛那個女抱著自己。對自己說……

    說……嗯。說什麼來著地?

    嗯。她在說:“我要你生活在自由蔚藍地天空之下……”

    對。沒錯。就是這句話!!

    還有一個英俊偉岸地男人。戴著眼睛。就站在這個女人地旁邊。也用一種親和溫柔地眼神注視著自己……

    陳瀟忽然全身顫抖起來。然後一把推開了面前地這位朱先生。他地臉色蒼白。可是眼神卻變得有些狂熱一般地激動。瘋狂地朝著房子裏沖了進去。一遍跑。一遍口中大聲呼喊起來。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我回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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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四章 【錯過】


    周圍的一幫女孩全傻了,而住這兒的那兩個女孩臉上就未免露出些不樂意來。明明是自己兩人先瞄準的目標,兩個人分已經分不過來了,又半路殺出一個張小桃來……人家明明不認得她嘛!

    可隨後大家就看出幾分不對來了。

    陳瀟那句“小姐貴姓”說出來之後,張小桃很明顯被震了一下,霍然抬起頭來,那張臉上已經滿是蒼白,吃驚的瞪圓了眼睛望著陳瀟。

    陳瀟看著近在咫尺的這雙美麗的眸子,忽然心中某個很深很深的地方隱隱的觸動了一下。他正要說什麼,卻現懷裏的這個女孩,一雙眼睛裏迅速充滿了淚水,眼神淒婉的望著自己。

    陳瀟呆住了,就這麼呆呆的看著這雙眼睛裏流出了兩行清淚。望著那晶瑩的淚珠滾落,陳瀟忽然有些心慌,一時忽然手足無措起來。懷裏的這個女孩連身子都顫抖了起來,眼神裏除了傷心之外,還有一種深深的恐懼……

    “你,你怎麼……”陳瀟張了張嘴。

    張小桃地眼神心碎欲絕。嗓音裏帶著顫抖:“陳瀟。你。你是想不要我了。才對我說這種話地。是麼?”

    “不是……我……”陳瀟縱然平日裏冷靜從容。這會兒卻意外地張口結舌起來。望著眼前這個女孩傷心地樣子。心中忽然有一種感覺。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大事。

    旁邊地一幫女孩都看出了一些不妥來了。看張小桃地樣子。分明是兩人應該是認識地。而且關係還很不一般。而這個帥哥……

    雖然帥哥是很養眼是不錯啦。但是看現在這情景。好像是這個帥哥對我們張小桃同學始亂終棄??

    女孩子們立刻生出了同仇敵愾地心情來。紛紛用有些殺氣地眼神盯著陳瀟。就連住在這兒地那兩個女孩。看著陳瀟地眼神都漸漸有些不對了。

    陳瀟哪怕是面對幾個S級強都面色不變。此刻被群雌地目光籠罩。卻不由得額頭出了點兒汗來。咳嗽了兩聲之後。忽然一拍腦袋。然後一把抓住了張小桃地手。拉著她就狼狽從房門外跑了出去。

    後面一幫女孩“啊”的尖叫了一聲,紛紛追了出去。卻看見陳瀟拉著張小桃如一陣風一般就直接奔向了後面的房子。

    吳老夫妻兩人正在家裏準備午飯,老太太在廚房裏和麵,準備包餃子。而吳老先生則坐在門檻上剝蒜,正剝著呢,就看見迎面陳瀟拉著一個姑娘手忙腳亂的從院子外面撞了進來,就好像後面被鬼追了一般。

    老頭子正想笑——這位救命的小恩人,這幾天深得老兩口的歡心,人長得英俊就不說了,性子也謙和有禮,還很懂事。就有一條——未免太招女孩子了。那兩個前些日子來求吳老辦事的女孩幾乎是每天都往這裏跑一兩趟。倒是讓已經年過花甲的老兩口心中竊笑不已。

    這不,今天又被兩個女孩叫出去了,只是怎麼回來這麼快?手裏還拽了一個小妮子?

    老爺子正詫異之中,眯起了眼睛一打量,頓時就嚇了一跳!

    這不是張小桃麼?!

    當初在島上大家共患難一場,如何不認得?當時大家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美麗的女孩兒寧可自己餓肚子,都把一口吃的省給陳瀟,幾乎是不眠不休的照顧陳瀟這個重傷,遇到為難的時候,也誓生死不分離,那癡情的模樣,讓人觀之動容啊!

    在吳老夫妻的心中,早就把兩人看成是一對兒了。

    這陳瀟果然神通廣大啊,這才出去一會兒的功夫,居然就把張小桃給找到了!!這可是一件好事啊。

    可以等陳瀟拉著張小桃到了面前,老爺子愣住了。

    夷?

    是張小桃沒錯,怎麼這個女孩兒滿臉淚水,一臉心碎的樣子?

    陳瀟滿頭大汗,看見了吳老爺子,可算是遇到救星了,趕緊就把張小桃往他面前一拉,氣喘吁吁道:“老爺子,麻煩你幫我解釋一下吧,我……我不認得她了。”

    這時候,裏面的吳老太太提著擀麵杖就出來了,一看見張小桃,也是面露驚喜。

    而張小桃看見了吳老夫妻,先是恍惚了一下,立刻認了出來。隨後吳老爺子把兩人領進了屋裏,坐下來後,老爺子已經從張小桃的表情裏猜到了幾分。這個時候,那一群女孩也追到了,老爺子攔在門口,笑眯眯的對那些女孩說:人家小倆口有些話要說,你們這些姑娘們就別跟在這兒添亂了。

    說完,又深深的看了那兩個本校的女孩一眼。畢竟吳老是學院裏的元老學,兩個女孩當著他的面兒絕對是恭恭敬敬,老爺子都話了,哪里還敢多說什麼,拉著朋友們暫時先回去了。

    老爺子回到房間裏,給張小

    水之後,先安慰了兩句,然後才幫著陳瀟解釋了一遍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雖然老爺子這樣的學,自然是一個聰明人,一輩子講課,口才也不差。但是陳瀟的遭遇委實太過離奇,老爺子也花了足足半個多小時才把話說清楚。

    話說清楚之後,張小桃倒是不流眼淚了,但是一雙眼睛裏卻更加悲傷。

    “失憶?”張小桃忽然就一把攥住了陳瀟的手,悲從心來:“這麼說,他,一點兒都不記得我了?”

    她瞪著一雙大眼睛望著陳瀟:“陳瀟,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麼?”

    陳瀟也知道了面前這位女子就是“張小桃”,從吳老爺子口中聽說過,好像應該是自己的女朋友的身份,他心中也有些怪異,雖然從名義上對方應該和自己很親近,但是心中卻一片空白。親也不是,遠也不是,就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苦笑道:“這個……我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張小桃忽然就一把抱住了陳瀟,抱頭痛哭起來。

    張小桃哭得心慌意亂,旁邊陳瀟卻哭笑不得的樣子,只是覺得身邊的這個女孩哭得眼睛都紅了,自己看了心中隱隱的有些心疼,順手從桌上抽了一張紙巾,小心翼翼的伸過手去,給張小桃擦了擦眼角,輕輕道:“哭什麼,我沒事的,現在想不起來,以後總有想起來的一天。”

    連陳瀟自己都沒注意到,他說話的語氣格外的溫柔。

    張小桃被陳瀟擦著眼角,滿是擔憂的看著陳瀟,一把抱住陳瀟的胳膊,死死的抱在懷裏,看那樣子,仿佛是死也不肯鬆開了,哭哭啼啼道:“你,你現在這樣可怎麼辦啊!”

    吳老早已經悄悄的退場了,客廳裏就留下陳瀟和張小桃兩人說著一些體己的話兒。

    張小桃哭了一陣子後,才收住了眼淚,看著陳瀟一臉溫柔的笑容,那明亮的眼神望著自己,就仿佛當初在日本的山下那片櫻花林子之中,兩人互訴衷腸的樣子。不由得心中又是柔情又是憂愁。

    “這個……吳老他們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你,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吧?”陳瀟終於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又過了會兒,張小桃總算把陳瀟的身份說清楚了。陳瀟聽了之後,臉上卻並沒有什麼喜悅的樣子,卻反而長長的歎了口氣。

    從張小桃的口中,陳瀟總算得知了自己是K市人,好像還在K市的某一條街道上的咖啡店裏打工……

    可是張小桃還說自己是一個“超人”。這點陳瀟倒是不意外,他記得自己的神通廣大的本事。

    但是……自己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在一家咖啡店裏打工呢?

    哦,對了,聽說自己年紀才十九歲,現在還在上學?

    位址,電話,都有了。接下來,自己似乎應該是立刻回家去看看了。

    張小桃又說了一些兩人當初在日本的遭遇。

    什麼日本皇室,親王,內親王之類的事情。讓陳瀟聽得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感想。

    似乎……自己好像在日本還有點兒交情?

    那麼……自己一把火把日本富士山都點燃了,這個……咳咳。

    “我……我陪你一起回去!”張小桃已經做出了決定。

    陳瀟“嗯”了一聲,卻並沒有回答什麼,他仿佛在低頭沉思。卻絲毫沒有終於獲悉了自己身世的喜悅,眉宇間的憂愁卻越的濃了。

    張小桃癡癡的看著陳瀟,在她心中,陳瀟已經仿佛是無所不能的,此刻卻看見心上人如此模樣,一顆芳心頓時就糾結了起來,伸出手來,輕輕的撫過陳瀟的眉頭,手指在他的額心糾結處輕輕的撫摸,仿佛要將陳瀟皺著的眉頭撫平一般。

    陳瀟輕輕一笑,伸手握住了張小桃的手指,隨後又忽然反應到這個舉動有些過於親昵,正愣了一下,張小桃卻已經主動將腦袋靠了過來,就偎依在了陳瀟的肩膀上。陳瀟的耳旁就聽見張小桃細細的聲音,嗓音不大,卻異常堅定:

    “我不管了,這次,我說什麼都不會和你分開,再不讓你一個人離開我了!”

    過了會兒,吳老爺子終於從後面走了出來,他算了算時間,小倆口的話也應該說得差不多了。

    一看見吳老出來,張小桃立刻站了起來,恭敬的鞠躬,感謝了吳老爺子收留了陳瀟,對他這些天的照顧。吳老笑著擺擺手,隨後聽說兩人要離開。吳老爺子躊躇了一下,就道:“這個麼,反正已經這麼多天了,也不著急在這一天。我有一個老同學,是國內的腦科專家,我想這失憶的毛病,應該是大腦出了問題。前些天我那個同學在國外,我已經和他聯繫過了,正好今天回來,我本來已經約好了,今天下午準備帶陳瀟去他所在的醫院去檢查一下。說不定能有辦法治好他。所以,你們先不忙回去,再待一天吧。嗯,張小桃,你先給陳瀟的家裏打個電話吧。免得家裏人著急。”

    電話倒是打了,只是依然無人接聽。咖啡店現在早就關門歇業了,家裏連廚師胖子都被帶出來了,哪里還有人留守?

    聯繫不上,陳瀟倒

    著急了,當下就做了決定:“那就再待一天吧,下午)[]|老先生帶我去那家醫院看看了。”

    ……

    ………………

    當天下午,在上海第一醫院裏,陳瀟的面前坐著一位已經滿頭白的老,老倒是沒有穿白大褂。身為國內頂尖的腦科專家,這位老先生已經不坐診了,這些年忙於醫學的學術研究,除非是什麼達官顯貴,否則輕易是請不動他出手的。

    老看了看陳瀟剛測試出來的腦電圖報告,然後又拿起了其他的幾份剛剛做了各種報告,一張嚴肅的臉龐上,眉頭就緊緊糾結了起來。

    張小桃坐在陳瀟的身邊,手指死死的捏著衣角,滿臉期盼的看著這位老專家,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這位老專家又問了陳瀟一些問題之後,輕輕歎了口氣。

    這一歎息,就讓張小桃的心都涼了一半。

    “很抱歉,我無法做出解釋。”這位老專家的語氣有些苦澀:“所有的檢測結果都顯示一些正常,而這位患,他的腦部也沒有任何損傷過的痕跡,頭部也沒有受到重擊,精神也沒有受到什麼大的刺激。”

    他的語氣越的低沉:“人的大腦的構造是最複雜的,即使是在今天的科學,也無法完全徹底瞭解。我只能說……我很抱歉了。”

    ………………

    ………………

    胖子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體,他這麼肥胖的身材裹在一件醫生的白大褂裏,實在有些為難——臨時從醫院的更衣室裏找到的最大的一件褂子,在胖子身上穿上後,依然有些緊。

    “你彆扭來扭去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冒牌的嗎!”

    老田皺眉看著胖子。倒是史高飛,依然冷靜的繼續手裏的工作。

    這裏正是上海第一醫院的某一個高級醫療儀器的檢測房裏。

    原本這裏的幾個醫務人員,已經被老田不知道用什麼法子弄暈過去了。

    據說史高飛的那個“搜索器”改進,需要一些比較重要的零件,而這些零件,市面上一時恐怕買不到,結果這個科學狂人就把主意打到了醫院身上了。一些大醫院裏有先進的醫療儀器,其中就有幾個史高飛需要的關於人體腦電波測試的尖端精密檢測儀。

    三個傢夥今天跑來,就是不得已,充當一回樑上君子了。

    史高飛負責拆卸儀器,而胖子則很輕鬆的將報警系統給切斷了,同時幫著史高飛拆卸下儀器裏的一些元件,利用他操控電子儀器的異能,很快就能完成一些系統的重啟和檢測工作。

    老田麼,則就只能望風了。

    終於幹完了手裏的活兒,史高飛也擦了擦汗,扭頭對站在門口的老田喝道:“姓田的,過來幫忙!”

    老田趕緊閃身過來,將拆卸下來組裝完畢的一個仿佛方形盒子的金屬儀器抱了起來——這東西很沉,正好利用老田這個大高手來當搬運工了。不然的話,以史高飛那種科研人員的廢~的。

    胖子出去推了一架小推車進來,三人穿著醫院裏的白大褂,大搖大擺的一路出來。路上也不層有人阻攔,胖子偽造了三張醫院裏的通行IC卡,利用他現在的異能,這種假卡很容易就騙過了門禁系統。

    幾人來到了醫院的後門,胖子跑去開了一輛車來,將東西往車上一丟,隨後史高飛忽然心裏一動:“胖子,你再去醫院的藥房,買幾瓶福馬林水來,我有用處!”

    胖子心裏嘟囓了一句:怎麼都叫我跑腿。

    不過他是不敢抗拒的,只能老老實實的重返醫院,這次可把白大褂脫了。

    正走進醫院大廳裏的藥房,在人堆裏艱難的一路擠過去,偶爾一扭頭,仿佛在大廳的一個側門的方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胖子先是沒在意,繼續往裏擠了兩步,卻忽然猛然想起了那個身影,不由得全身一哆嗦!頓時醒悟過來了!

    他當場就“啊”的大叫了一聲,然後猛然扭頭就朝著側門的方向沖了過去,口中大喊了一聲:“陳瀟!!!!”

    可今天是週末,醫院裏人實在太多,大廳裏人擠人,聲音也嘈雜,等胖子終於奮力一路沖到了側門的門口,剛才那熟悉的身影,卻哪里還有?

    胖子生怕是自己看錯了,一口氣沖了出去,他全力飛奔,沖到了醫院的側門,正好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背影上了一輛計程車,身邊還有一個女孩和一個老頭。

    胖子心中大震,揮舞手臂就沖了過去,口中大叫:“陳……”

    砰!!

    他正要衝過去,旁邊一個醫院裏的工作人員正推著一輛小推車,上面擺放的全是醫院裏準備中秋節放的月餅,胖子一下就撞了上去,轟的一聲,頓時人仰馬翻。

    胖子摔在地上,連臉都摔腫了,可等他手忙腳亂的爬起來,卻哪里還有陳瀟的影子?

    那輛計程車早不知道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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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三章【小姐貴姓? 】


    小汽車開進了上海XX大學的宿舍區。這高等院校的宿舍區環境極好,幾排歐式的樓房,只有四五層高,道路兩旁點綴著蔥翠的法國梧桐樹,最裡面的兩排紅色的法式小洋樓是專門提供給學校裡的那些級別很高的退休老教授學居住的,外面的兩排樓房則是學校裡一些年輕的教工老師的宿舍,還有一些研究生宿舍。

    陳瀟坐在車後排,好奇的打量著車窗外的風景,旁邊的那位吳老則一直緊緊的盯著陳瀟,彷彿生怕他忽然消失一樣。

    倒是前面的那位司機,專心開車,一句廢話也不敢說了。他之前罵了陳瀟兩句,現在正心虛呢。自己車後坐的這位吳老可不是普通人,那是學校裡有名的老學,雖然已經退休了,但是學校裡的高層領導都對他恭敬有家,自己一個小司機,巴結都來不及呢。

    今兒也算是倒霉了,沒想到大街上隨便遇到一個鄉巴佬,居然是吳老的熟人……看樣子關係還不是一般的親呢。剛才在大街上,吳老這樣的身份,就差點給這個年輕人跪下了。

    我罵了他兩句,人家要是記仇,隨便一說,自己只怕這飯碗都成問題了。

    想到這裡,司機心虛的透過倒視鏡看了一眼那個年輕人,陳瀟倒是毫無察覺,只是興致勃勃的看著窗外。

    他的表情很愉快,因為,他終於找到了自己身份的線索了!

    身邊這位老人,認得自己! !

    這位吳老,正是當初在維多利亞號海難中認識陳瀟的那對老夫妻其中之一,當初大家遇難,乘坐小救生艇落難在了那個小荒島上好幾天,陳瀟雖然重傷,卻將那些暴徒擊潰,否則的話,一幫人早就埋骨在那個島上了。

    更何況。更早之前。如果不是陳瀟出手幫助。那一船老弱婦孺。根本別想上那條救生艇。早就被人踢下海去了。

    這麼算起來。陳瀟當然就是大家地救命恩人!

    這吳老是一位退休地老教授學。雖然不是什麼高官。沒錢沒財地。但卻是一個高級知識分子。在院校地學術圈裡也頗有人望和人脈。當初上維多利亞號。就是學校出錢給他們這樣地老學公費旅游去地。算是這些老學地退休福利。

    否則地話。普通老百姓老夫妻。那裡有這個財力坐維多利亞號那種豪華郵輪出海旅遊?

    那次海難之後。老夫妻兩人通過大使館地救助回到了國內。幸好這對老夫妻都是生性豁達地人。換了一般地普通老百姓。那種可怕地遭遇只怕能活著回來也會留下心理陰影。只是回來之後。老兩口念著海上那位救了一船人性命地年輕小伙子。可是怎麼也找不到陳瀟了。當時。大家可是眼睜睜地看著陳瀟在海上被海神抓跑地啊!

    別地不說。光是在島上那些神奇地遭遇。讓一輩子無神論地吳老夫妻兩人。簡直就是顛覆了人生地信仰了。

    海上看見陳瀟被那個會飛的女人抓跑了,後來就再沒了消息,一船同樣遭遇的人,到了日本就散了夥。張小桃被日本人領走了,煙花自己離開了,同船的其他人在救助點也和各自國家的人員聯繫上了。

    老兩口後來輾轉回到了國內,但是那場離奇的遭遇,又怎麼能忘得掉? !

    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來都讓人震撼不已啊!尤其是陳瀟……那個小伙子,希望老天保佑好人吧。

    可就這麼巧,今天吳老被邀請去參加一個什麼學術研討會,學院裡專門派了一輛小車接送,就在路上撞見陳瀟了!

    第一眼看見陳瀟的時候,老頭子還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畢竟當時是眼睜睜看著陳瀟掉進海裡被那個會飛的女人抓走了。當時以為他多半是沒活命機會了,沒想到居然遇到了!

    仔細看了幾眼後確定了沒認錯人,把老頭子歡喜得差點當場就暈了過去。

    不過清醒之後,老頭子立刻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像陳瀟這樣的“奇能異士”,這些人的事情是不能隨便說的,雖然憋了一肚子的話,卻閉上了嘴巴,畢竟身邊還有一個學院裡的司機。

    於是,在把陳瀟帶上了車,老頭子也沒多說什麼,就這麼一直盯著陳瀟看了一路。

    終於車開到了家門口。看來吳老在學校裡的地位的確不低,家裡住的一棟小洋房,足足有兩層,還有一個三十多方米的院子,待遇是相當不錯了。

    老頭子把司機打走了之後,就拽著陳瀟的手進了門,人還沒跨進去,就興奮的大聲叫道:“老太婆!快來看看,我把誰找回來了!!!”

    老頭子滿臉紅光,轉身拉著陳瀟進了門,連鞋都不換了,可才衝進一樓客廳就愣住了。

    家裡有客人?

    就看見客廳的沙,兩個年輕的女孩子麵帶客氣的微笑,拘拘束束的坐在那兒,眼神有些緊張的樣子,面前放著兩杯茶,卻都沒有動過。一看吳老進來,兩個女孩子立刻騰的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鞠躬問好。

    才站直了身子,忽然看見了吳老背後,陳瀟正背著雙手,一臉從容悠然的笑容,就彷佛皇帝微服私訪的那種派頭,兩個女孩子不由得都呆住了,左邊一個眼睛略微大一點的忍不住就失聲道:“啊,是你!”

    陳瀟眼神一掃,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巧了,認識!

    要說陳瀟已經失去記憶了,哪裡還有什麼認識的人?可就偏偏這麼巧合,坐在吳老家客廳的這兩個女孩子,正是自己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兩位旅客,當時兩個女孩子還很是花癡的看了陳瀟足足一夜,如果不是最後陳瀟吃東西的模樣太過惡劣,才打消了兩個女孩向帥哥搭訕的意圖。

    但凡人就是這種心理:像陳瀟這樣,失去了記憶之後,卻反而對任何自己認識的人或事情就感到格外親切。他現在誰都不認識,唯一認得的熟人,除了那一批走私販子,就是面前這兩個同坐了一夜火車的女孩子

     。管如何,能遇到自己認識的人,對於記憶裡一片空]T說,總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所以,陳瀟笑得就很友好。

    吳老一看家裡有客人,看見這兩個女孩子拘束的樣子,就大概猜到了多半又是什麼學生上門來求辦事的。他雖然退休了,但是在學院裡一輩子,門生無數,現在的院長見了吳老都客客氣氣的禮敬有佳,這兩個女孩多半是想留校,上門來托門子找關係的。他自己是退休了,但是老伴兒卻還兼管了一點事情,而現在的教務主任更是當年自己帶出來的門生弟子,親如父子的關係。自己說一句話,只怕比旁人送上十萬八萬都管用。

    本來這種事情老頭子也見慣了,雖然有些不耐煩,但是在學校也是社會的一部分,這種事情老頭子也知道不能避免。而且這些學生也可憐,現在的社會,誰混口飯吃也不容易。

    只是今天老頭子心中存了事,就難免有些不耐煩了。又看了一眼茶幾旁放著的兩袋子禮品,無非就是什麼菸酒水果之類的,不免就有些臉色沉了幾分,淡淡的打了個招呼,把兩個女孩晾在這兒了。轉身又朝著裡面喊了兩聲。

    很快,吳老太太就出來了,腰上還繫著圍裙,走出來的時候擦了擦手,正皺眉:“怎麼了?今天怎麼一回來就著急上火的?”

    才走出來,迎面就看見了正一臉微笑的陳瀟,老太太頓時愣在了那兒,足足幾秒鐘,當場就險些驚呼出來,臉色熱切,眼神激動,正要喊什麼,吳老在旁邊用力咳嗽了一聲,提醒她家裡還有外人。老太太這才會意,趕緊把嗓子眼的那一聲驚呼壓了回去,卻上前一把抓住了陳瀟的手,激動萬分:“你,你……怎麼來了!!”

    陳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面前這位老太太,任憑對方抓著自己的手,對方的這種熱情和激動讓陳瀟有些無措,不過心中也很高興,他更確定了一點:這一對老夫妻是認識自己的!既然認識自己,一定知道自己是誰!自己總算可以找到自己的身份了!

     “老先生在路上遇到我的,就把我……”陳瀟笑了笑。

     “快坐下!”老太太幾乎是把陳瀟按在了沙上,又倒杯水,陳瀟猶豫了一下,餓了半天,實在有些受不了,就很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這個……老太太,我有些餓了,有什麼吃的麼?”

    一聽這話,旁邊兩個女孩差點眼前一黑!

    不會吧!這還沒到中午吃飯的點兒呢!早上在火車上親眼看著這個傢伙吃了足足一打方便麵!那可是一打十二包啊! !才這麼會兒功夫,又餓了? !

    挺帥的一個帥哥,怎麼好像天蓬元帥轉世一樣啊!

    吳老夫人一聽,立刻笑道:“吃的?有啊!來到這兒就當是自己家了!等著!”

    老太太一臉喜色轉身就衝廚房去了。

    其實以吳老夫妻的級別,家裡早就應該配生活保姆了,只不過兩個老人家喜歡清靜,家裡有外人不習慣,而且老太太身體硬朗,覺得自己能操持。家裡就隻請了個鐘點工每個星期來三次負責打掃衛生什麼的重活兒,其他的一般家務,老太太都自己料理了。

    陳瀟坐在沙上,吳老親手給他端了杯水,旁邊兩個女孩子眼睛都看直了,這位吳老可是出了名的清高,就算是院長登門也沒這種親手端茶的待遇啊。

    吳老頭子這才轉臉看了看兩個女孩,淡淡的問了兩句,兩個女孩這才清醒了幾分,趕緊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事情說了。

    原來兩個女孩都是本學院裡畢業的學生,一個留校當輔導員了,一個則考了研。

    只是住房的問題有些棘手,學校里分配的教工宿舍緊張,兩個剛留校的女孩子只怕是沒資格分到宿舍的。兩人找了一圈關係,最後有熱心人指點:求別人多半是不管用的,倒是這位本系的元老,吳老教授,雖然面冷,但是心卻善良,對學生晚輩也好,平日裡幫了不少本系的學生,只要本系的學生,真的有困難,上門求助,要求合理的話,老頭子動了惻隱之心,隨便說兩句話,問題就解決了。

    兩個女孩從家裡帶回來了不少土特產,這次就登門來拜訪,沒想到遇到了這麼一檔子事。

    吳老耐著性子聽完之後,略微思索了一下,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明白了,你們先回去吧。

     ”

    雖然沒得到一句明白話,不過老頭子沒有當面拒絕,也算是還有希望了,兩個女孩看出老頭子家裡還有事情,不敢耽誤,就起身告辭,走到門口的時候,老頭子一指門口地上放的兩袋禮品:“東西帶回去吧,我不收學生禮物的。”

    兩個女孩臉一紅,正猶豫,老頭子已經加了一句:“別壞了我的規矩。”

    兩個女孩知道是送不出去了,只能拿了東西離開。

    等人走了,老頭子嘆了口氣:“也是可憐的學生啊。大上海生活不易,如果自己租房子,剛畢業的那點兒收入,只怕生活都困難。”

    隨即轉頭看向了陳瀟,陳瀟耐心等人走了,這才一口將杯子裡的茶喝完了,醞釀好了言辭,正要說話……

    吳老忽然就長長的嘆了口氣,老眼裡差點就滴出了淚水來,一把抓住了陳瀟的手:“小陳啊!總算找到你啦!我們老兩口,欠你的救命大恩啊!!”

    陳? !

    陳瀟原本就要趕緊站起來,可一聽老頭子的話,頓時心中一震,呆住了。

    也忘記了要客氣,心裡只想著一個念頭!

    老天可憐!我終於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我姓陳! !

     ………………

     ………………

    接下來的事情,陳瀟畢竟還是失望了。

    吳老夫妻兩人,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叫“陳瀟”之外,就不知道別的。就算是“陳瀟”這個名字,也還是在大家一起落難的時候,聽張小桃喊出來,老兩口才記住的。

    至於陳瀟家住那兒,做什麼的,幹什麼的,那就一概不知

     。竟在島上的時候,其實雙方也沒有多少溝通,那個T傷,大部分時間都昏迷著呢。

    不過,老頭子夫妻兩人倒是把當初在維多利亞號上的遭遇,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包括後來大家是怎麼落難的,怎麼在那個小島上生存的,一件一件都說了出來。一直說到最後大家脫難,但是陳瀟卻在海上被一個會飛的女人抓走了……

    陳瀟聽得津津有味,但是聽完了之後,卻現這些消息似乎對自己沒有多少價值。

    唯一知道的,似乎自己還有一個“女朋友”。

    老兩口說的“女朋友”,是指的張小桃同學,在島上落難的時候,張小桃盡心的伺候著重傷的陳瀟,不眠不休的樣子,含情脈脈的模樣,瞎子都看得出來,老兩口早就認定了兩人是一對兒了。

    陳瀟聽完之後,了會兒呆。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不管如何,自己總算知道自己的名字了,名字叫陳瀟!

    而且,自己還有一個女朋友!女朋友的名字叫張小桃!

    最最重要的是,老兩口雖然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卻提供了幾條關於張小桃的消息!

    這還是當初大家在島上,沙灘上挖沙蟹的時候隨意聊天的時候聊到的,不過當時聊的並不多,大家都是有今天沒明天的,甚至不知道還能活下去,所以也沒有留互相的聯繫方式電話號碼什麼的。

    老兩口大概知道張小桃也是在上海的,好像是做翻譯工作的。除此之外,就不知道了。

    而脫險之後,來到了日本的救助點,張小桃很快就被日本方面的人帶走了,大家連告別都沒來得及。這讓老兩口也深深引為憾事,畢竟兩個善良的老人是記恩的。

    望著呆的陳瀟,老兩口心中也不免有些難過。

    這麼好的一個年輕人,卻怎麼就失憶了?多可憐啊……真是老天不佑好人啊!

    看著陳瀟呆,老兩口也為他難受,老太太還落了幾滴眼淚下來。

    後來知道陳瀟舉目無親,不知道自己家住哪裡,而且身無分文。老兩口連一秒鐘都沒猶豫:

     “就住這兒了!把這兒當自己家吧!住上十年八年都沒問題!”

    話雖然這麼說,老兩口倒也不在乎養著陳瀟,不過將心比心,陳瀟年紀輕輕的,家裡說不定還有別人,這麼一個大活人走丟了,誰家也得著急不是?

    兩個老人就出了個主意:求助警方。

    之前老兩口沒有找到陳瀟,是因為不知道陳瀟是哪兒人,光憑藉“陳瀟”這兩個字,上哪兒找去?就算你託人去警察局找,這種事情,人家警察也不給你查啊!就算託了人找關係去查,可光一個名字,中國人口那麼多,全國查下來,天南海北,得有多少個叫“陳瀟”的?

     “最好……你能知道自己是哪兒人,就好辦了。”老頭子嘆了口氣。不過他才說話,就讓老太太瞪了一眼。

    這不是廢話麼?如果知道自己是哪兒人,就直接找回家去了。

    偏偏陳瀟說話都是標準的普通話,都不帶地方口音的,這也是他上的是基德學院那種貴族學校,接受的是貴族式教育,說話都是標準的普通話。

    而現在,偏偏他記憶缺失,連一句家鄉話都說不出來。否則的話,老頭子門人無數,見多識廣,說不定就能聽出陳瀟的口音來了。

    安慰了陳瀟兩句,老頭子只能說等明天托自己的學生上警方那兒查查看了。

    雖然只是一句安慰話,陳瀟也大為感激。

    當夜在吳老家住下,老兩口找到了陳瀟這麼一個恩人,陳瀟又相貌堂堂,對人也禮貌親和,老兩口越看是越喜歡,甚至都有心就此把陳瀟留下當乾孫子了。

    一夜無話,在吳老家有吃有住——除了陳瀟的飯量讓老兩口有些意外,不過這也沒什麼,老兩口家境富裕,也不怕被陳瀟吃窮了。救命之恩啊,多吃幾碗飯算什麼?

     ………………

     ………………

    就這樣,陳瀟在吳老家暫時住下了,一連三天,吃住在吳老家。他原本就是孤兒,從小養成了獨立懂事的性格,模樣和性格也討習,在吳老家住著,為人也勤快,白天的時候就陪著吳老頭子喝喝茶下下棋,或幫著吳老太太做做家務,什麼拖地啊搬米袋之類的事情,他這個年輕小伙子都搶著做了。

    三天之後,老兩口幾乎就把他當成親孫子了。

    三天之中,陳瀟在火車上遇到的那一對女孩又來拜訪了一次,這次是來道謝的。

    那天吳老知道了陳瀟在火車上和兩個女孩有一面之源,後來倒是因為這個緣故,把兩個女孩給記住了,第二天白天回學校里辦事的時候,順口就提了一下,他是學院的元老,說話分量自然不同,結果兩個女孩因此得福,宿舍住處得事情就立刻被解決了。

    兩個女孩分到了一套教工宿舍,兩室一廳,兩人正好合住。

    兩個女孩第二天就上門道謝,這次卻不敢送禮了,只是感激的話說了兩筐,最後還幫著老兩口做了一頓飯,連家務都搶著做了。

    兩個女孩也是有心人,眼看吳老家沒有保姆,自己欠了一份人情,人家又不收禮。想來想去,兩人分到的教工宿舍就在前面不到百米的地方,乾脆就每天來一趟,幫著吳老家裡買菜洗衣,就當是照顧老人生活了。

    這一來,倒是和陳瀟漸漸熟悉了起來。

    陳瀟畢竟是相貌出眾,天生了一張招女孩子的臉蛋,性子平和,氣質出眾。吳老夫妻兩人對外只說是自己家裡的晚輩親戚,也不說陳瀟的具體情況,兩天過去,倒是讓兩個女孩心中起了一些小心思。

    吳老家的子侄晚輩,那自然是家境不俗了,又是如此的超級大帥哥,最重要的是幾天接觸,好像也沒有女朋友……

    如此一來,兩個女孩往吳老家跑的就更勤了。日子一場,倒是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

    最後連吳

    都看出兩個女孩的用意了,只是不好意思點破,只能T5

    又過了兩天,兩個女孩說是新搬的宿舍打掃好了,一定要在新家裡的做一頓飯,請吳老夫妻過去吃飯,吳老夫妻聽說兩個女孩還請了一些年輕的朋友,他們年紀大了不喜歡熱鬧,就謝絕了,推辭了半天之後,兩個女孩好說歹說,卻終於把陳瀟給拖去了。

    畢竟兩個女孩搬家,說不定還有一些地方需要陳瀟這個年輕小伙子出一把力氣的。

     …………

     ………………

    張小桃最近很鬱悶,而且是非常鬱悶!

    就連身邊的閨密也看出了這位美女心情惡劣。

    前些日子自從日本回來,陳瀟把張小桃送回了上海,自己回家。當時兩人關係已經確定,陳瀟也說好了過些日子就會去上海來看張小桃。

    結果張小桃回家之後,等啊等啊,沒幾天就等不住了。

    她倒是有陳瀟在K市的聯繫方式,只是過了幾天一打電話,陳瀟的手機居然關掉了!怎麼都打不通。

    而陳瀟住的地方電話,張小桃也打了,沒有人接聽!

    這下可把張小桃愁壞了。

    難道這個傢伙是一個沒良心的,始亂終棄?

    可打死張小桃也不信陳瀟是這種人,況且……兩人雖然算是定下了情侶的關係,到目前為止,也只限於親吻和擁抱而已,沒有更深一步的呢……就算遇到那種始亂終棄的負心人,連“亂”還談不上呢。

    不過張小桃是一個懂事的女孩子,她知道自己男朋友不是一般人,而是“超人”。

    呃,興許超人多半都是在忙著“拯救地球維護直接和平”之類的重要任務吧。

    張小桃無奈的想。也只能等了,不過陳瀟說會來上海看自己,以他的為人,自然不會食言的。

    只是等了這麼些天,心中飽受煎熬,也當真有些不好受,偏偏那個傢伙不知道搞什麼鬼,電話打不通,有幾次張小桃都差點忍不住就跑去市去千里尋夫了。

    今天正一個人在呆,學校裡也沒什麼課,她上次日本之行,頗賺了一筆,現在也不用累死累活的出去打工賺生活費了。而且這些日子心中懶懶的,幾個朋友喊自己出去逛街也沒了心情。正打算在家裡悶頭睡上一天,卻被一個朋友拖了出來。

    之前在一家翻譯公司裡打工認識的兩個朋友,今天正是喬遷之喜,搬了新房子,算是在上海有了一個落腳的地方。雖然聽說只是學校裡的宿舍,不過,在上海這種大城市討生活不容易,當時幾個女孩在同一家公司打工,互相關係都不錯,也為朋友終於有了住處而高興。

    所以今天約好了,要一起去看看。而且聽說,那兩個小蹄子,居然約了一個超級大帥哥呢,看來是動了春心了,一幫女孩子都嘻嘻哈哈,說是一起去看看,到底是何妨神聖,居然讓兩個女孩一起動了春心。

    張小桃原本沒心情出門,但是朋友喬遷新喜,不出面總說不過去,只能隨便收拾了一下被幾個女孩子拖出了門。至於聽說有什麼超級大帥哥,她才懶得理會呢。

    如果換在從前,她說不定也會興高采烈的和那幾個三八一同八卦一番,可是現在麼……

    張小桃心中頗有幾分得意:我們家陳瀟最帥了~如果把他拉來往這幾個小蹄子麵前一站,保證讓她們看得流口水呢。

    只是想起陳瀟沒有音訊,頓時心情又再度低落了起來。

    一群女孩乘車來到了上海XX學院的教工宿舍區,幾個女孩被周圍優美的環境所驚,一路上唧唧喳喳個不停,倒也沒看出張小桃的心灰意懶。

    一直走到了地方——兩個女孩子住的地方是一樓,還帶了一個小院子,一幫人也不敲門,就直接跑進了院子裡,眼看門開著,就大大咧咧的往裡闖,一遍走一遍笑著喊人。

    張小桃走在最後面,才走進院子裡,就聽見房間里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卻是一個年輕的男人聲音,那聲音很是溫和悅耳,帶著一種淡淡的幽靜的感覺。

     “不用倒茶了,我只是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既然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這聲音從門里傳出來,其他女孩子只是笑,可落在張小桃的耳朵裡,她頓時彷彿被點了穴一樣,頓時僵在了那兒!

    耳朵裡彷彿就有一個雷劈了進去,震得滿腦子都是嗡鳴! !

    房間裡,面對那兩個女孩端茶倒水,陳瀟正謙讓著。忽然就聽見門外傳來聲音,隨即呼啦一下擁進來好幾個年輕的女孩子,花花綠綠環肥燕瘦的站了一屋子,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帶著一種看熱鬧的神氣望著自己。

    兩個女孩愣了一下,隨即就熱情的介紹起來:“啊!你們來了!快進來做。這位帥哥是我們的鄰居,叫……”

    還沒介紹晚,就聽見女孩子之中傳來了一聲高八度的尖叫。

     “啊!!!!!”

    咻的一下,眾人眼睛一花,那兩個女孩正愣神兒的功夫,就看見張小桃從眾女孩子之中飛身竄了出來,身輕如燕,一個猛虎撲食,一下就撲進了陳瀟的懷裡!

    頓時一幫女孩全部都看傻了眼了。

     “陳瀟!!你混蛋!你這個死鬼!”張小桃滿臉漲紅,半嗔半喜的用力捶打著陳瀟的胸膛,一雙眼睛裡滿是情意:“你來上海怎麼不告訴我!! ”

    旁邊一幫女孩全部都愣住了,尤其是住在這兒的兩個女孩,更是當場石化!自己看重的帥哥,還沒來及下手呢!這位姐妹張小桃膽子果然大啊!上來就這么生撲?夷?不對?小桃知道他名字?難道認識? !

    陳瀟一臉的古怪,看著撲進懷裡的這位美女,咳嗽了一聲,卻張開雙臂,俊臉有些泛紅,客客氣氣笑道:“呃……小姐貴姓啊?”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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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2:20:50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五十二章 【陳瀟回歸】(上)


    天空上,幾架美軍戰機已經遠去,空中只殘留下飛機飛過的雲痕。

    陳瀟就站在甲板上,抬著頭,眯著眼睛望著天空,他仿佛在思考著什麼問題。甲板上的幾個走私販子已經嚇得跪在了地上,久久站不起來,還有比較不濟事的已經再次尿了褲子。

    陳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仿佛很多本能的習慣卻沒有改變。至少,這個摸鼻子的習慣性動作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嗯,剛才那幾架飛機已經做出了俯衝攻擊的姿態了,怎麼忽然又拉升了高度飛走了?

    陳瀟好不懷疑,如果剛才那幾架飛機攻擊的話,那麼至少現在,在這條船上,是沒有任何反坑能力的,包括自己在內。唯一的結果就是船沉人亡。

    想不到啊,自己居然又差一點兒死掉。

    陳瀟想了好一會兒,後面的那些走私販子已經快發瘋的時候,他才終於轉過身來,宣佈了一個好消息。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這句話無疑讓幾個瀕臨發瘋地走私販子立刻靈魂歸位了。如蒙大赦一般地跳了起來。

    但是很快。陳瀟地第二句話讓幾個傢伙立刻呆住了。當場就僵在了那兒。

    “我和你們一起走。”

    陳瀟笑眯眯地看著這幾個“俘虜”。

    就這樣。陳瀟上了那條走私船。

    雖然嚇得半死,雖然已經基本上認命了,但是那些發狠的走私販子依然在得到了陳瀟的默許之後,對那條日本軍艦狠狠的搜刮了一番。雖然那些導彈什麼的搬不走,但是槍械可不客氣了。嗯,還有油料,甚至還有人從艦長室裏的翻出了一點錢來。

    最後,如果不是走私船的載重量有限,看到吃水線已經達到了上限,老哨子才無奈的下令了那些已經瘋狂的手下停止搬運。

    就這樣,走私船上裝了滿滿一船日本人留下的槍械彈藥,起程回國了。

    可是船上還有一個可怕的殺神呢!

    老哨子等人已經可以確認了,這個看上去還算蠻和氣的年輕人不是鬼,是一個人類。但是也多半是那種本事大得嚇人的傢伙。至少眾多走私販子還沒見過槍打不死的人。

    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敢起異心。走私船上,屬於老哨子的船長室讓給了陳瀟,而陳瀟隨後的一個舉動,讓老哨子的心再次鬆弛了幾分:他居然從老哨子那兒拿走了一包香煙,當著眾人的面,陳瀟很熟練的點燃了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他吸煙的姿勢很老練,這個舉動使得他看上去又多了幾分“人味”。

    然後,船長室裏的一些東西,吸引了陳瀟的注意力。

    那是一堆舊報紙,都是大約十多天前的,而且還是福建省某沿海城市的報紙。本來這些走私販子是沒有閱讀報紙的習慣的,這些舊報紙完全是用來糊牆壁或者用來包東西的。

    不過這卻讓陳瀟立刻來了興趣,他毫不客氣的佔據了船長室,抱著這一堆舊報紙開始了閱讀,同時抬起手,仿佛揮蒼蠅一樣的擺了擺,示意老哨子可以消失了。

    “別怕。”當老哨子戰戰兢兢的走到門口的時候,陳瀟才從報紙堆裏抬起頭來,仿佛很溫和的樣子說了一句:“我不會傷害你們的,只要你們聽話。而且,不用擔心我賴在你們這裏,到了時間,我自己會走的。在我離開之前,你們只要聽話,別玩兒什麼花樣,就沒事。”

    當房門關上之後,陳瀟心裏松了口氣。他一直繃著呢,當著這些亡命之徒的面,他可不敢露出半點軟弱的樣子。

    不過,想起來也有些無奈啊……自己跺跺腳,就把一座富士山都點成大煙火了,現在麼,卻只能靠著懷裏的一把槍來自衛。

    ……………………

    ……………………

    陳瀟等人是幸運了,或者說,老哨子這些走私販子是幸運的。

    當他們的那條走私小破船開離了這片海域不到四個小時,兩條隸屬中國東海艦隊的軍艦就來到了這裏。畢竟這裏距離中國領海並不遙遠,一條日本巡洋艦停在了這兒,然後又有美軍的飛機出動,這麼大的動靜,立刻將東海的局勢鬧得緊張了起來。

    短短的二十四小時內,各方勢力都在想方設法的打探消息。中國方面懷疑是日美兩個國家趁機在這裏搞什麼秘密軍事行動,但是分析來去,又覺得不可能。

    在往常或許這個猜測可以成立。但是現在麼……日TT快亂成一鍋粥了。連東京就進入了軍事管制時期,在很多地方,生活物資都開始了臨時配給制。

    受災難面積幾乎囊括了日本三分之二的國土。這種時候,日本哪里還有精力搞什麼針對中國的軍事行動?

    不過無論如何,在等待了二十四小時之後,還是派出了兩條軍艦去進行了一番試探。

    日本的軍隊一直沒有敢回去,而美軍的飛機被召回了。

    所以……

    當中國的軍艦發現了在這裏等待自己的是一條已經沒有半個人影的金剛級巡洋艦,中國的軍方震動了!

    這還有什麼可猶豫了?拖回來!!

    東海艦隊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下達了命令。然後出動了拖船和護航艦隊,同時還動用了空中力量,一定要確保將這一條完整俘獲的日本金剛級巡洋艦帶回去!

    那一套完整的,毫無半點損壞的最新式的宙斯盾設備,就足夠讓軍方振奮了!

    至於拖回去之後,和日本人打口水官司,那也是以後的麻煩了!

    反正中方並不理虧。船又不是我們打回來的,是你們拋棄在公海上不要的,我們只不過順手揀回來了而已,無主的東西,我們揀回去,總沒有違背聯合國約法吧?

    至於你們說是你們的?交還?可以啊,這個可以商量啊。不過我們拖回來的時候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幫你們把船完好無損的拖回去了,這托運費用,保管費,總不能不給吧?

    至於怎麼給,給多少,什麼時候給,這個麼,外交部的人慢慢去磨吧,慢慢的打太極拳去拖延時間吧。等最後達成協定,答應日本人支付一筆費用把船拖回去的時候,基本上這條巡洋艦上的設備都被中方的軍方科研人員給翻了一個底朝天了。

    那套宙斯盾設備?當然是搬走啦。

    什麼?日本人說要交還宙斯盾?這個我們可沒辦法了……誰說這條船上有宙斯盾了?我們揀回來的時候就沒看見啊。船是你們亂扔的,就扔在公海上,我們揀回來的時候沒看見啊……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們拿了?誰看見了?誰證明?你們自己扔在公海上的東西,什麼東西少了,可怪不到別人身上吧。

    雖然咱們是友好鄰邦,一衣帶水,熟歸熟,你亂講我們一樣告你們誹謗哦!大家講證據嘛……

    好了,而且,看在你們日本人最近國內遭了災的份上,我們就不計較了,還出錢捐贈個百八十萬的物資,算是人道主義救援了,夠意思了吧?

    這場口水仗,打了至少三四個月,不知道讓兩國的外交人員耗費了多少口水,消滅了多少膨大海。什麼抗議之類的文書來回遞交了無數趟,最後也就是一個不了了之的糊塗官司。

    日本人是有苦說不出,誰讓你們在公海上亂丟垃圾來著?

    至於那位艦長北條橫鳴中將,據說直接被高層震怒之後,直接丟到預備役去了。

    ……………………

    ……………………

    當然了,兩國之間的這些糊塗官司,陳瀟是不知道的,暫時這些事情和他還沒有發生什麼關係。

    他乘坐那條走私販子的貨船一路回到了中國,在福建市某沿海小城市登岸。

    這些天他在走私船上的日子過得很是悠閒,那些走私販子雖然大多是亡命之徒,不過看來大家都很清楚“好漢不吃眼前虧”這條古代名言,所以基本上那些天在船上的時候,大家是把陳瀟當成了大爺一樣的招待,也沒有人起什麼異心,只想一心一意把這位大爺伺候好了,上岸之後好好的送走,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

    而且,船上還有那麼多軍火,要出手也是一個大買賣啊。

    老哨子那些天算是愁白了頭髮,臨了要退休了,卻遇到這麼一檔子事情,那麼一船軍火,得賣多少錢啊?國內有能吃下這麼大一筆貨的買家麼?

    要是丟到黑槍市場去臨售,那得賣到猴年馬月去啊?

    雖然是一個大麻煩,可當時看著這麼一大堆東西,不搬回來也太對不起自己了。至少,可以讓自己手下一票人鳥槍換炮了,以後在海上吃買賣,遇到那些黑吃黑的海盜,自己腰桿也硬了。

    可自己用也用不掉啊?誰都知道咱們國家槍械管制的嚴厲,那是全世界都聞名的。

    最後還是陳瀟給老哨子出了一個主意:出口外銷啊



第兩百五十二章 【陳瀟回歸】(下

  
    陳瀟順手往東北方向一指:日本現在國內正亂著呢各大城市裏打砸搶的暴亂不絕,雖然軍隊竭力鎮著,但是零星的小衝突依然不絕,這個時候嘛……

    老哨子立刻一個激靈。得了!我老哨子做了一輩子走私生意,都是進口來著,這會兒終於要做出口了?立刻和日本方面熟悉的“客戶”開始聯繫了。

    而陳瀟倒是也合作,沒有給眾走私販子找麻煩,在海上享受足了大爺的待遇,一到了岸,就立刻很合作的表示要走人了。

    雙方算是相安無事,這些天在船上,吃蝦醬吃的也很爽,陳瀟要離開的時候,眾多走私販子差點感動得就哭了。而且主動乖乖的給陳瀟湊了一份路費出來——多新鮮啊!當初在那條日本軍艦上找到這位大爺,人家可是光著身子,身上一個硬幣都沒有呢。

    手裏拿了一疊花花綠綠的鈔票,陳瀟也沒拒絕,很高興的笑納了,他大概點了點面額,整一萬。

    雙方友好告別之後,陳瀟離開了碼頭港口,附近的這個小鎮子裏住的人,基本上都是靠海吃飯的,陳瀟找了一輛車,到了附近的一個城市裏,又轉乘了長途巴士,最後輾轉來到了福州市,然後他就不知道該上哪兒了。

    記憶依然沒有恢復,陳瀟不知道自己是誰,家在哪兒。

    更鬱悶的是,在小城市隨便找個旅館就能住下了,在大城市裏,稍微好一點的酒店,都要登記身份證——陳瀟現在哪兒有這東西啊?人都是那幫走私販子從海上揀回來的,光著身子回來的呢。

    最後一想,乾脆,也別住了,直奔火車站——他沒去飛機場,雖然錢是夠的了,但是坐飛機要登記身份。

    在火車站。站在售票廳門口看著螢幕上地班次表。看了足足二十分鐘。

    最後乾脆一閉眼。沖進了人堆裏擠到了售票視窗:“馬上最快車地一趟車地票。”

    “最快地?”售票視窗裏地一個小姑娘頓時一激靈。沒遇到過這種人啊。不說去哪兒。也不問時間。就要最快車地票……難不成是傳說之中遇到事情跑路地江湖人士?

    抬頭看了陳瀟兩眼。可陳瀟眉清目秀地一個花樣美男。看得小姑娘雙頰緋紅。眼神兒都溫柔了幾分——也不像是那種犯了事情跑路地人啊。

    陳瀟被看得有些尷尬。低聲催了兩句。那個小姑娘才一臉茫然地開了張票出來。陳瀟丟了錢。連找地零錢都不要了。拿了車票就擠出了人堆。跑到一個角落低頭一看。車票上赫然寫地目地地:上海!看了一眼時間。七八分鐘後車。趕緊就朝著檢票口沖了過去。

    上了火車。陳瀟在餐車上吃了一頓麵條。那吃相就把餐車地服務員給嚇著:看著挺斯文地一個小夥子。怎麼好像餓死鬼投胎一樣?一個人吃了六大碗麵條。連湯都沒浪費。全灌進肚子裏去了。看樣子穿地也不差。不像是哪兒來地難民啊。

    幸好陳瀟的相貌看上去就不像壞人,哪怕吃得多了一些,這麼英俊不凡的年輕小夥子,也容易讓人降低戒心,否則的話,恐怕早就把火車上的乘警給召來了。

    陳瀟心裏有些無奈,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在海上開始,自己的飯量就大得出奇,在船上的時候,自己一個人的飯量就頂得上六七個人的。這麼大的飯量,如果不是那條走私船上把日本軍艦上的軍用食物搬了好幾桶下來,那麼沒等回到岸上,就得斷糧了。

    除了吃的多之外,陳瀟現在還變得特別嗜睡,每天都要睡十幾個小時才能勉強睡飽。

    吃的多,睡的多,這些日子陳瀟都有些懷疑自己快變成豬了,可是這麼海吃死睡,這麼些日子下來,也沒見自己體重增長啊。

    吃下去的這些能量,也不知道消耗到哪兒去了。

    吃了六碗,還意猶未盡,不過陳瀟不敢再吃了,再吃下去,估計就引來旁觀了,他現在可沒有身份證,引來了員警可麻煩。況且,他現在也沒有自保的能力了,體力方面就和一個正常人沒有差別。

    其實陳瀟倒不用害怕員警,畢竟他在國內也沒犯什麼事情。但是……他心虛啊!他恢復了一部分記憶之後,雖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大部分的其他常識還是知道的。

    畢竟,自己在日本犯下那麼大的事情,把人家的神山都點燃了,還纏著一支艦隊追著打,還和一幫走私販子滾在一起混了這麼多天……

    又買了幾包速食麵,陳瀟才回到了自己的軟臥車廂裏,抱頭睡下了。

    陳瀟長得確實醒目,當初在速食店裏打工的時候就總是惹來那些花癡小女生。現在在火車上也很不幸的,

    裏是兩個女生,看樣子是學生,也是去上海的,一路+就總時不時的偷偷去瞟陳瀟,瞟著瞟著就小臉紅撲撲的。

    這種時候,如果陳瀟肯上去搭訕的話,只怕立刻就會引兩段旅途豔遇了。

    不過幸好,等陳瀟一覺醒來之後,在車廂裏泡速食麵吃,吃面的樣子終於把兩個春心蕩漾的小姑娘嚇退了!

    兩個小姑娘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是一個念頭:可惜了,這麼一個帥哥,吃起東西來就好像是個弱智一樣。

    糟蹋了一副好皮囊啊。

    這麼無驚無險的,第二天上午,終於來到了上海。

    上海車站人確實多,不愧是中國第一大城市,陳瀟隨著人流從車站裏一路擠了出來,才出了站口,就被一幫人圍住了。

    “先生要車麼?”  “小夥子要住店麼?標間便宜,三星級的一天才一百!”

    “老闆要票麼?便宜!”

    “先生要吃飯麼?”

    陳瀟抱頭從人堆裏跑了出來,一口氣沖到了馬路對面去,才擺脫了那些拉客的,可是順手一摸口袋,愣住了!

    他的口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劃了一條七八釐米的大口子,看樣子是用刀片劃的,放在裏面的鈔票已經全部被搬家了。

    陳瀟愣了足足兩分鐘,摸了摸空空的口袋,忽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心中充滿了荒唐的感覺。

    這叫什麼事情?

    自己在日本把人家神山給點爆了,炸平了一個軍港,追著人家一支艦隊上竄下跳,飛天入海,無所不能。

    結果才來到上海,居然給火車站裏的小偷弄了一個下馬威?!

    這上海的小偷,可算是給日本人民出了氣啦……

    陳瀟也不惱火,只是心中充滿了荒唐的感覺。

    看來真的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只是,看了看日頭,快中午了,肚子裏出了咕咕的聲音——陳瀟很無奈的現自己又餓了!

    可口袋裏那些走私販子們湊的路費已經支援給上海火車站的小偷了,全身上下也搜不出一毛錢。

    陳瀟用一種很幽怨的眼神看著馬路對面的一塊招牌:新亞大包。足足看了幾分鐘,才歎了口氣,隨便尋了個方向,甩開雙臂,大步的走了下去。

    按理說,如果換了普通人,人在外地,人生地不熟,饑渴交加,身上沒有一分錢,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這種情況,換誰也得滿心惶恐了。但是陳瀟卻從容的很。畢竟他經歷不同,驚天動地的大事情都做過了。眼下只不過是莫名其妙的一身超凡的本領忽然沒了,倒也不著急。

    心裏還是很寬的,就這麼餓著肚子開始“丈量”著上海的大街,一口氣走出了好幾條街去,也一點不著急,只是肚子總是叫喚,未免有些破壞了遊覽的心情。

    不過,上海的街道上畢竟繁華,在海上飄了好多天,又在小地方窩了不少日子的陳瀟,也不禁有些看得出神,正走著,無疑之中過馬路,就忘記了看左右。

    嘎吱!!

    一聲刹車的聲音,一輛黑色的帕薩特就停在了陳瀟的面前,車前的保險槓距離陳瀟的雙腿不到十公分!

    車門一開,一個豎著分頭的司機就探出了腦袋,滿臉怒火,對著陳瀟怒喝了一聲:“赤佬!走路不長眼睛啊!”

    看那肺活量,吐沫星子都快飛到陳瀟臉上了。陳瀟被罵,倒也不生氣。他恢復了理智之後,其實脾氣是很好的——要換了幾天前那個惡魔的狀態,只怕早就把這條街都給平了。

    那位可敬的司機,壓根沒意識到自己噴吐沫的這位,如果還在幾天前,吹口氣就能把自己給活活粉碎了,倒沒意識到自己無疑之中做了一件連S級強都不敢做的壯舉,依然罵罵咧咧了好幾句。

    這個時候,忽然車後排的門被退開了,一個滿頭銀的老頭子從裏面鑽了出來。那個司機一看老頭子出來了,頓時臉上的倨傲變成了恭敬,連腰都彎成了九十度:“啊,吳老,您怎麼出來了,一個鄉巴佬尋死,怎麼驚動了您……”

    誰知道那位被叫做吳老的老頭子走出來,站在那兒,一雙眼睛瞪圓了,死死的盯著陳瀟,一張臉迅速就漲紅了,險些就要當場腦淤血,忽然就往前兩步,一把將面前那個司機退開,幾步沖到了陳瀟的面前,嘴唇顫抖了半天,雙手死死的捏住了陳瀟的手腕——那樣子,把陳瀟自己都嚇了一跳!

    “恩人啊!!!!!”

    撲通,老頭子忽然大叫了一聲,拽著陳瀟,當場就要拜下去了。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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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2:20:37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五十一章   史高飛的新發明

    電視屏幕上地新聞正在報道著這次日本富士山爆發地最新消息。

    這是在上海某一家五星級酒店地高級客房裡。電視上正在播放著一段遠處拍攝地富士山山頂火山口地畫面。畫面上火山口已經停止了噴發岩漿。但是卻依然有粗大地滾滾濃煙不停地往外冒出來。巨大地煙柱直接往天空而上。

    畫面有些抖動。很顯然。拍攝畫面地攝影師面對這種大自然地恐怖景象也有些緊張。隨後是第一線地記者地一段現場報道。可以看得出來。平日裡蒼翠地富士山上已經基本見不到什麼綠色了。而山頂原本地那一片白色也早已經被焦黑所代替。

    新聞裡地記者和攝影師都帶著有些臃腫地防護面具。看上去有些可笑。

    隨後畫面一轉,將畫面切入了一段新聞,都是關於日本現在的幾大城市裡的現場報道,可以看見原本繁華的東京等城市已經不復往日的火力和繁華,大街上到處都是灰濛濛的一片,原本那些如林的摩天大樓,在經歷了多日的泥漿雨之後,就好像一片密集的黑色煙林。大街上早已經沒有了行人,不理想少店舖還有遭受過打砸搶的痕跡,一些店舖的門窗玻璃被砸碎了,還有一些地方有被火焚燒過的痕跡。甚至有些地方還能看見一些被焚燒之後的汽車殘骸。

    看見這些畫面,你甚至會以為這不是東京,而是伊拉克的某個地方——如果不是畫面的背景理想上有那標誌性的高聳的東京塔的話。

    街上只看見偶爾的一些穿著軍服荷槍實彈的士兵在巡邏,還有一輛一輛軍用車輛在接到上行駛而過。

    日本方面的電視新聞裡,那些官員和電視台的人,在說話的時候明顯表情帶著悲淒和傷痛,之後就是一系列聳人聽聞的數據:死亡人數,受傷人數,失蹤人數,受災人數,經濟損失多少多少億……等等等等。

    再之後,就是全世界各個大的媒體對這次災難的報道,還有聯合國,紅十字會等等各種國際組織宣佈對這次災難的捐助和提供的支持等等……

    彷彿全世界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這次日本的火山爆發事件上。

    「啪。」

    電視被一隻手隨手關掉了電源,畫面一閃之後,屏幕變成了一片漆黑。

    老田歎了口氣,扔掉了手裡的遙控器,看了一眼面無表理想情坐在那兒的人。

    此刻和老田冷冷相望的是一張清麗絕俗的臉龐,眉目如畫,五官精緻到了極點,只是這張臉龐上卻彷彿毫無半點生氣,眼神也彷彿是空洞的,這麼漠然的和老田對視了好一會兒,對方卻毫無反應。

    「你……別看這些了。」老田猶豫了一下。

    「那我該做些什麼。」孔雀的聲音並不僵硬,但是卻毫無一絲情感,她的聲音讓老田聽了心中有些黯淡。原本從前的孔雀雖然冷漠高傲得像一塊冰,但是……冰至少還有溫度的體現,就算是冷漠,也至少是一種情緒的表露。但是現在的孔雀,卻幾乎連眼神都變成了黑洞,她整個人也不再像冰塊那樣的,而是……一塊石頭!

    冰至少偶爾還可能有融化的時候,但是石頭,卻是又硬又冷,而且,永遠不會融化!現在的孔雀,就彷彿已經變成了一塊冷漠的石頭,無論是語氣還是眼神,都再無半點活氣。

    最重要的是,老田從現在的孔雀的身上,看出她的精神裡缺少了一件最重要的東西:希望!

    這是怎麼樣的眼神啊!一片灰色,毫無半點希望的神采,整個人,比死人也就是多了一口氣,會說話,會動而已,除此之外,眼神裡一片死灰!

    老田望著孔雀,開始有些語塞,不過他還是勉強笑了一下:「你……可以吃點兒東西,或者睡一會兒,休息一下,或許……」

    孔雀沒說話,表情依然是那麼漠然,她甚至連看都沒看老田一眼。

    老田吞了一下吐沫,又試著道:「或許……史高飛可以想出辦法……」

    孔雀依然睜著眼睛——但是很顯然,眼神沒有焦距,就這麼空洞的落在牆壁上。

    老田心中歎了口氣,終於閉上了嘴巴。

    他心裡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雖然眼前這個女人就坐在那兒,但是,卻依然給了老田一種錯覺:

    那個孔雀,那個血孔雀,已經死了!

  ………………

  ………………

    孔雀的確已經可以算是「不存在」了。

    這個不存在的意思,並不是指**上的死亡。而是,現在的孔雀,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雖然那天狼狽的從日本逃回來的時候,幾大高手都是重傷,但是……再重理想的傷,只要慢慢治療,總有好轉的時候。可孔雀卻已經徹底無法恢復了!

    其實在回來的這幾天裡,在經過了細胞修復液以及一些特殊的藥劑的治療下,大家的外傷都恢復了大半但是孔雀的結果卻比其他人更糟!

    在富士山上的一戰,變身後的陳瀟咬住了孔雀的脖子,吸了她的血。在吸食了孔雀的血液,使得陳瀟「噬血進化」的同時,因為陳瀟咬破孔雀的脖子的本身的口腔和牙齒上殘留的血液,也感染在了孔雀。

    而造成的結果就是,孔雀同時也感染了陳瀟身體攜帶的「淨化」!她一身強悍的實力,因為被陳瀟的淨化體液所感染之後,所有的異能和能量,都完全被「洗」掉了!

    就如同曾經的黑七,現在的索索。

    失去了那一身驚天動地的恐怖本領,孔雀不再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血孔雀」,現在的她,除了擁有美麗的外表之外,就等於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了。

    除了孔雀之外,幾大高手在這一次聯手對決陳瀟的戰鬥之中,也同樣是損失慘重。

    除了孔雀已經完全被廢掉了一身異能之外,僅次於她的則是林崑崙。因為施展了那近乎逆天的最強劍技「驚九天劍」——可以說,正是這最強的一劍直接把陳瀟從天空給轟進了富士山裡,甚至擊穿了地層轟到了地表之下,這才間接造成了富士山的爆發。而施展了如此驚人威力的絕招之後,林崑崙也基本被廢掉了。

    之所以說是「基本」,是因為林崑崙現在至少還保存了一丁點能力,在外傷已經癒合了七七八八之後,林崑崙現在理想文學的實力大約相當於一個C級的異能者,或者還略微高一點點,但是絕對達不到B級了。

    堂堂的超一流的S級強者,淪落成了一個三流都不如……逃回來之後,林崑崙就把自己給關在了房間裡,直接閉關不見人了。

    即使是香檳等人從K市趕來了上海和大家會面,連香檳都沒有能見林崑崙一面。

    還有就是普林斯。

    普林斯的外傷是最重的,因為他的那雙白色的雙翼太過醒目,在戰鬥之中,也是最吸引陳瀟的目標,結果他承受了陳瀟的很多沉重打擊,從外傷來看,幾乎比其他幾個人加起來都重。

    被老田等人帶回來的時候,這位曾經讓全世界異能界不寧的老瘋子,幾乎就只剩下半口氣了,不但失血過多,在搶救的時候有三次差點掛掉——最倒霉的是明明知道他失血過多,卻沒法給他輸血,因為他是一種特殊的人類(鳥人?),普通人類的血型根本無法和他配適,用史高飛的話來說,不輸血或許他還有三分指望能挺過來,一旦給他輸入普通人類的血液,只怕立刻就要飛昇天堂了。

    普林斯現在還浸泡在史高飛用酒店的浴缸臨時拼湊出來的一個修復倉裡,據史高飛說,光是他內臟的破裂就有九處,至於骨頭……幾乎沒有找到一根是完好的。史高飛曾經抱怨過:在給這個瘋子治傷的時候,他簡直變成了一個女工,把一個被扯碎了的布娃娃重新粘起來。而結果是,普林斯現在還泡在修復倉裡,一直沒有醒來。

    而且,根據史高飛的說法,這個長翅膀的瘋子,至少在短期內是沒有醒來的可能了,即使是在最強效的修復液的作用下,他也會沉睡上至少二十天,然後接下來的半年內,只怕他連上廁所都要有人攙扶才行。至於恢復實力……嗯,史高飛對此的答案是:這個問題,你不要問我,而是要去問上帝……

    算起來,情況最好的倒是老田。他的外傷在眾人之中是最輕的一個,而且傷的最然也挺重,卻沒有傷到元氣。

    不過這倒並不是他的運氣,而是在陳瀟幾乎就要一擊殺了他的時候,卻忽然恢復了一點兒神志,否則當時如果陳瀟將長矛往前一送,老田當場就歸位了。

    至於最後一位S級強者,海神……

    想起海神,老田的臉色就更多了幾分憂慮。

    因為海神……不見了!

    在從日本逃回了上海之後,在這個地方安了這麼一個臨時據點,那個海神在重傷醒來之後,很快就跑掉了。

    當時的海神,卻彷彿和陳瀟一樣失去了理智,在重傷醒來後,幾乎立刻就差點動手向照顧她的老田攻擊!而老田在有所克制的抵擋了幾下後,海神立刻就趁機逃掉了。

    根據老田當時的記憶,他明顯覺得海神在醒來之後彷彿已經不認得自己了,自己對著她說話,她也是一臉的敵意和茫然。

    老田並不知道的是,海神在受到重傷之後,再次激活了她的記憶之中的史前文明隱藏的指令,在一旦受到超過一定程度的損傷之後,被激活的指令就會操控她本來的意志,驅使她不惜一切手段立刻逃離回史前文明的那個地下隱秘地點接受治療和修復。

    而且……同時,海神也再次被洗腦!

    結果,五大S級強者,廢的廢,傷的傷,跑的跑。現在唯一一個還勉強能頂點兒事情的,就只剩下老田一個了。

    老田歎了口氣,孔雀彷彿失魂的樣子,讓他無可奈何,又跑去看了看林崑崙,這位大劍客依然在閉門,普林斯則光溜溜的繼續泡澡……

    史高飛一個人佔據了一個房間,緊張的製作著需要的各種儀器和工具,索索則作為他的助手。

    香檳跑出去大採購了——史高飛給了香檳一份採購清單,香檳看到那份清單之後就面如土色了,據說要採購會史高飛需要的物資,只怕還得先租一輛卡車才行。

    最後史高飛還給老田提出了一個要求:必須重新找一個落腳的據點,這個酒店只能當作臨時的住所,他需要一個完善的實驗室製作一個更好的生物修復倉和一整套修復系統。

    更讓老田擔心的是,陳瀟,那個小子,他到底怎麼樣了?!

    陳瀟肯定是不會死在火山爆發裡的。但是老田很清楚,自己當時打破了史高飛配製的特效藥,那藥物分明是被陳瀟吸入了,既然這樣,藥物總會產生一些效果吧?

    或許,那藥物會讓陳瀟恢復神志?然後主動回來找自己這些人?

    不過史高飛對此並不樂觀,用他的話來說,那個特效藥的效果並不穩定,吸入了之後會產生幾種不同的後果,包括了:變成癡呆,直接失去記憶,出現抑鬱症狀,智力衰退等等不同的可能,當然了,恢復記憶和神志也是這些可能會發生的後果其中之一。

    至於這麼多可能性,陳瀟吸入之後會達到哪一種效果……那就只能看人品了。

    如果人品爆發的話,或許陳瀟會一切恢復正常跑回來。如果不幸人品惡劣的話……只怕陳瀟現文學在已經變成了一個毫無智慧的野人,在富士山的某一個山谷裡當現代人猿泰山了……

    「我們現在暫時沒有能力去找他了,所以,擔心也沒用。至少他不會死就行了。等我們恢復了實力之後,再籌劃下一次的搜尋行動吧。」這是史高飛的建議。

    雖然老田不認為這麼等待下去是一個好主意,但是現在己方大傷元氣,實在是沒有能力展行動了。
     幾天後,K市的第二批「援軍」到來了,這一批援軍是由伢伢,白菜,蕭情以及徐二少還有胖子組成的,同時還挾帶了兩名「外援」:唐櫻和竹內牙子。這一對姐妹花是徐二少從酒店領出來的。

    可憐這隊日本姐妹,被陳瀟從日本領回來之後就一直被扔在酒店裡,之後就發生了林崑崙綁架事件,然後就一直鬧到今天。這對上辰家的女劍客被丟在酒店裡悶了多日,幾乎快被憋瘋了,也不見陳瀟來找自己,最後還是看見了電視上的日本富士山爆發的新聞,才終於按耐不住跑去爛尾街找陳瀟,卻遇到正要出發的徐二少等人,徐二少認出這是陳瀟從日本帶回來的那對姐妹花,就做主把兩人一起帶了過來。

    援軍的數目是不少了,但是……這些小傢伙的實力未免太弱,根本起不了作用啊。

    甚至,對於這一批「援軍」,史高飛很不客氣的評價:都是來添亂的!

    在史高飛的眼裡,這麼一幫男男女女之中,對他來說最有用處的,居然是那個一直被大家無視的胖子!

    擅長操控所有電子儀器的胖子很快就被史高飛徵用進了他的實驗室裡充當助手了。有的胖子的幫忙,史高飛在製造和組裝一些電子儀器的效率大文學大提高。

    在上海足足修整了幾天後,老田終於耐心消耗殆盡,他硬著頭皮衝進了史高飛的實驗室:「老瘋子!我們到底在這裡等什麼!!就算暫時我們無力把陳瀟抓回來,至少得想辦法找到他吧!!」

    史高飛被老田抓住了脖子,卻並不生氣,輕蔑的笑了一聲,盯著老田的眼睛,目光冷冷的。直到老田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了,終於訕訕的放開了史高飛之後,這個科學狂人才不屑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差不多了,基本完成了!」

    「完成什麼?」
  「搜索儀器。」史高飛側過身子,對老田展示了一下自己忙碌幾天的成果。

    在房間裡,從幾台高級計算機和一堆從各種家電裡拆卸下來的電子元件組裝起來的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就堆放在地上。

    這東西足足有一人多高,上面還裝了幾個彷彿雨傘一樣的大鍋一般的衛星信號接受器,還有部分的地方沒有外殼,元件就裸露在外面。

    「這是……什麼東西?」

    「我說了,搜索儀器。」史高飛轉身敲了一下桌上的一個被他改裝過的鍵盤——這個鍵盤明顯是用幾台計算機的鍵盤拼裝起來的,足足有一百多個按鍵。

    然後,一個用幾塊液晶屏拼起來的屏幕上很快就顯示出了畫面:一個三維的立體地球輪廓,上面還有縱橫的經緯線標注。

    「這算是我唯一可以給你提供的好消息。」史高飛歎了口氣:「這次跟你們去富士山,我也不是什麼忙都沒幫上。

    你們在山上打的昏天黑地,我在山下,用挾帶在汽車上的探測器,盡可能的搜集了你們戰鬥時候發出了能量反應信號,然後我把這些所有的能量波動信號全部儲存了起來,經過分析之後,將其中屬於陳瀟的那一部分經過整理,最後綜合出了一段特殊的信號。這段信號就代表了陳瀟身上的能量波動還有他的能量反應,包括了各種方式的能量擴散……嗯,這些和你說了你也不懂。總而言之,你可以理解為,我趁機在陳瀟身上留下了一個記號!然後我把這個記號儲存在了這台我特製的搜索儀器上。

    這和我從前製造的那些探測器不同,這算是一個超大號的探測器,原理和之前的探測器也不同。準確的說,它是一個專門用來搜索陳瀟一個人的儀器!而且……」

   說到這裡,史高飛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為了全球搜索,我利用網絡直接侵入了美國的幾枚軍事衛星和兩枚歐盟的商業衛星,基本事先了全球同步監控和聯網。

    通過入侵的衛星,在外太空對整個地球進行信號搜索!也就是說,現在整個地球都在這個儀器的有效搜索範圍之內!只要我把信號輸入儀文學器,幾架衛星就會同時在全球搜索相同的信號……一旦找到的相同的信號,那就是陳瀟了!」

    老田已經直接聽傻了。

    史高飛得意的摸了摸下巴,卻笑瞇瞇的看了看旁邊的胖子:「這個胖胖的小朋友幫了我很大的忙啊!原本要入侵美國的衛星還有些麻煩,不過這個胖胖的小朋友的異能就是操控一切電子儀器,哈哈,他簡直就是一個『人形黑客程序』啊!」

    「那你還愣著幹什麼!快搜索啊!」老田焦急萬分,差點又要伸手去掐史高飛的脖子了。

    史高飛面帶微笑,然後緩緩走到了後面,打開了這座巨大的搜索儀。

    就聽見嗡的一聲,機器巨大的轟鳴聲,這聲音幾乎快趕上汽車發動機了。

    史高飛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苦笑道:「這是利用各種元件拼裝起來的,這個……因為材質的問題,功耗上無法事先微量化。咳咳,還有散熱的問題……我只能裝了好幾個內置風扇。」

    老田才不在乎這些呢,他只是緊張的盯著屏幕。

    史高飛坐了下來,在那個有一百多個按鍵的鍵盤上劈劈啪啪打了好一會兒,屏幕上終於出現了「開始搜索……」的字樣。

    畫面上,那個三維立體的地球圖形緩緩轉動,顯示通過幾台衛星將搜索覆蓋面積擴大到了整個地球。

    「這大概需要十幾分鐘。」史高飛自信滿滿的宣佈。

    老田握緊了拳頭,緊張的等待著。

    但是……

    ……

    十幾分鐘過去了。

    然後……

    好多個「十幾分鐘」過去了。

    再然後……

    更多個「十幾分鐘」過去了。

    畫面上依然是「正在搜索……」的字樣。

    滿對老田滿是怒火的眼神,史高飛終於開始冒汗了,他自言自語「不可能啊……我製造的東西怎麼可能會這樣。」

    他飛快的調試擺弄了半天,卻毫無效果。

    他並不知道,現在的陳瀟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能量……卻哪裡還能有能量的信號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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