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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侯妤媛】黑幫特護系列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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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4:02:2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翌日,連偉因為傷勢未愈,加上一夜“操勞”,到了傍晚尚未轉醒。

  失蹤兩天的電終於出現了。

  “鄭小姐,我有話想告訴你。”

  “請說!”鄭秀苓因為懷疑他,加上連偉受傷他不在身邊的種種因素,是以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能不能到會議廳,這裏不方便。”電望了眼床上熟睡的連偉。

  “有什麼事連偉不能知道?”她替連偉蓋上被子。

  “鄭小姐,請別為難我。”電的態度非常恭敬。

  “好吧!”鄭秀苓不再堅持,跟著電來到會議廳。

  “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吧!”

  電遲疑了一下才開口:

  “鄭小姐是否覺得對現在所居住的房間有一份熟悉感?”

  鄭秀苓有些吃驚。她從未向誰吐露過自己心裏的感覺,為什麼電會對她心裏所想的事這麼清楚?難道她所想像的一切確有其事?

  “你一定覺得非常奇怪,為什麼我知道你的心裏在想什麼?”電對她的想法了若指掌。

  她心裏雖然納悶,但臉上的表情卻是一派平靜,不回話也不問問題,靜靜的等著他說下去。

  電吃驚於她的反應,她果然很不一樣。

  “你是不是對小宇有一份親切感,甚至超乎常理的喜歡他?”電持續的問,但卻沒有給答案。

  鄭秀苓當然也不是小角色,不會因為他的幾個問題而驚慌失措。

  “那是因為小宇是你的兒子!”一道聲音驀地響起。

  這句話有如雷電般刺痛了她的耳膜,對方仿佛對所有的事情了然於胸。

  她轉過身,看著從門口進來的男人。

  “老先生?”是那個在宴會上遇見的老先生。

  “沒錯!我就是連偉的父親連亞逵。”他表明身份後,氣定神閑的在會議廳的首位上落座。

  “為什麼?”她還記得他在宴會上說過的話,怎麼……他怎麼會是連偉的父親?

  “我今天就是來向你解釋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不懂!”鄭秀苓因為他的話而皺眉,而且胸口開始微微發痛。

  “我說了你就會懂。”連亞逵喝了口電端來的咖啡,思緒仿佛飄向多年前……

  “五年前,因為連偉整天流連花叢,心思完全沒放在幫務上,為了讓他能成器,也為了讓連家有後,我下了通牒,只要他無法為連家生出一男半女,這幫主的位置就不可能是他的。

  當初他年輕氣盛、好強又愛面子,怎麼可能讓幫主之位易主,所以他誇下海口,一年之內一定為連家生個孩子。但是我怕他隨隨便便找個不清不白的女孩子,生下一個不三不四的孫子,所以又加了但書,規定孩子的媽一定得是個清白人家的女孩。一個星期後,她果然帶回一個身家清白的女孩,而且以強硬的手段要了她,讓她懷孕。”

  “後……後來呢?”鄭秀苓幾乎能肯定連亞逵口中所說的女孩指的就是她。

  “一開始連偉便誇下海口,只要孩子,不要孩子的母親,但是後來連偉愛上了那個女孩。只是那個女孩心中有怨氣,失去了清白之後,幾乎呈現瘋癲的狀態,但是病情並不嚴重,只是偶爾發發脾氣,所以連偉並不放在心上。

  直到孩子生下來的那一天……女孩拖著虛弱的身子逃離醫院,連偉發現後便在後面追趕,等醫院通知我們的時候,連偉已因為出了車禍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而那女孩也不知去向。”

  就像是一場夢、一個故事,鄭秀苓覺得毫無臨場感,她甚至不願相信自己是故事中的那個女孩。

  “連先生,你告訴我這些事有何用意?”

  “你還不懂嗎?你就是故事中的女主角。”連亞逵激動的喊著。

  “不,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你要我如何相信這些事曾經發生在我身上?”她抗拒這樣的事實。

  “你的醫生不是說過,你有抗拒性的失憶,你想忘記一切不堪的回憶。”連亞逵將她的事情調查得一清二楚。

  “我不相信!”

  “別不相信,連偉和你一樣,選擇忘掉那一年所發生的事,甚至不談婚嫁……”連亞逵老淚縱橫。

  “我懂了!”她憤恨的看著連亞逵。“你之所以找到我,讓我當小宇的看護,設計我獻身給連偉,一切都只是為了幫連偉找回記憶,對不對?”

  鄭秀苓說完之後,忽然想到了破綻。“不對!我是一個處女,不可能生過孩子!”她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和連偉發生關係時那一股撕裂的痛,還有床上的殷紅……

  “傻孩子,那東西是可以重造的,要不要我找出幫你做處女膜重整的醫師來對質?”連亞逵馬上消除她的疑慮。

  “不!我不相信!”鄭秀苓轉身沖出去。

  “主人,要不要追她回來?”電恭敬的請示連亞逵。

  “不必了,如果這樣還是沒辦法,那我也認了。”

       *   *   *   *    *

  不!她不相信這麼匪夷所思的事!

  她一定要弄清楚!可是她該問誰呢?

  威爾森……

  對!威爾森是當年救她的人,他一定會知道。

  她迫不及待的飛車回到聯合看護中心,橫衝直撞的進了威爾森的辦公室。

  但是她忘了現在是深夜,威爾森根本不可能在聯合看護中心。

  不過,他不在不是更好?

  許多平時不能公開的檔案,她正好趁這個時候看看。

  執行特殊任務久了,這些檔案櫃的防護措施根本難不倒她,才三兩下,檔案櫃就被她打開。

  她開始專心的找自己的檔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個檔案櫃,十幾個抽屜都翻遍了,就是沒找到她的資料。

  正當她想放棄時,不小心將一個抽屜弄掉了,她連忙蹲下身,將掉落地面的資料撿起來。

  驀然,她看見了自己的照片……

  她緩緩的拿起地上的檔,她的照片底下赫然寫著——克麗絲汀……

  難怪她找不到檔案,原來威爾森用她的英文名字歸檔。

  在她往下再看仔細時,血液瞬間往上沖,耳朵嗡嗡作響。

  連亞逵所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鄭秀苓神情恍惚的盯著檔案上的文字,呼吸有些不順暢。

  克麗絲汀女二十歲處女膜破裂生育過……

  不!不可能!既然這些都記載在檔案上,為什麼威爾森不告訴她,讓她到處去追查?這檔案肯定是錯的,一定是弄錯了!

     *   *   *   *    *

  鄭秀苓消失了!

  美國聯合看護中心的人脈加上三藩市白虎幫的勢力,卻依然找不到鄭秀苓的下落。

  一年了!整整一年,鄭秀苓就這樣從三藩市消失,她到底上哪兒去了?

  連偉緩緩的合上雙眼,難道他註定一輩子都找不到真愛?

  有時候他真恨他的父親,為什麼始終不放手?

  這一年來,他翻遍了三藩市的每一個角落,連歐洲各地的分部都派人四處尋找,但是始終沒有消息。

  由於以往工作的不便,她幾乎沒有朋友,與同事的互動更是少之又少,以致讓尋人的工作倍感艱辛。

  “幫主,我建議你由出入境的資料開始查起。”看著連偉天天沉著一張臉,電忍不住提出他們一直沒有想到的方法。

  出入境記錄?他怎麼沒想到?

  “為什麼不早說?”連偉帶著責備的口氣。

  電不敢回嘴,但是心中有苦說不出。

  這一年來,連偉視他如眼中釘,因為連亞逵一切的計畫都交由他執行,在連偉的眼中,他是叛徒、是連亞逵的眼線,連偉根本不讓他進人所有尋人計畫的核心。就算他有再好的辦法,恐怕也會讓連偉認為另有居心。

  “交代下去,朝這個方向去查,只要有她入境資料的地方,都派人去找!”不管花多少時間,他都要找到她。

       *   *   *   *    *

  時光匆匆又過了四年!

  連偉終於得到鄭秀苓的消息,這消息令他高興得幾乎狂叫。

  好漫長的四年,一千多個日夜的思念,讓他心煩、心慌,脾氣一天比一天暴躁。原本脾氣就不是很好的他,在尋找她的這段日子裏,更將蟄伏在內的深沉個性發揮得淋漓盡致,如出柙的野獸般狂猛,讓人無法捉摸。他甚至下定決心,如果沒找到鄭秀苓,他這一輩子不打算和連亞逵再說一句話。

  一聽見她在臺灣,他便以最快的速度買下一棟位於山坡的高級別墅,屋子夠大,地處偏僻,最重要的是交通不方便,用來“囚愛”最適合。

  他昂首闊步的巡視每個房間,檢視每個小細節,一心只希望他的愛能住得舒適、快樂。

  明天,明天他就可以和心愛的人聚首,希望從此永不分離。

     *   *   *   *    *

  鄭秀苓牽著兒子鄭斯偉的手,踩著夕陽,漫步在微風中。

  五年前,她毅然的拋下三藩市的一團亂,漫無目的的到處旅行了兩個月才發現自己懷孕。當時她真的不知道該傷心還是該高興?

  幾經思考,她決定回到母親的故鄉——臺灣。

  這幾年她隱隱約約想起了一些過去所遺忘的事情,但是卻不完整,有時候還會有某些事情重疊著。

  據醫生的說法,她是服用藥物過量,導致腦部受到某些藥物的控制,所以才會有一些似曾相識的感覺或想法存在腦海中。

  如果醫生的說法、判斷是正確的,那麼她並非如威爾森所言,是他救回聯合看護中心的一個小孤女;否則她怎麼會想起她在臺灣有這麼一棟房子,也想起了她的母親。

  還好她的適應力不錯,懷孕期間由於孩子的貼心與敏感,讓她隨著孩子在體內成長的速度,心情也由穀底慢慢爬升;孩子總在她情緒低落或感覺到孤單的時候,適時的在肚子裏胎動,或許是踢她一腳,或許是動動手手,或者緩緩蠕動……總之,她並不孤單。

  這麼深刻的懷孕經驗,她敢對天發誓,如果她曾經懷孕過,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更何況小宇給她的感覺一點也不同於腹中的胎兒。

  “媽咪,我們家門口有一輛車子!”鄭斯偉雖然年紀小,但所有的成長卻比其他的孩子快,仿佛知道鄭秀苓一個人扶養他的辛苦,才四歲就懂得觀察四周所有的狀況。

  鄭家的祖屋是個獨門獨院的老式建築,附近沒什麼人家,而她從不跟鄰居往來,在臺灣也沒有朋友,怎麼會有車子停在門口?

  “媽咪,有一個酷叔叔下車了。”鄭斯偉小小的人影張開雙手,擋在母親的前面,神情戒備。

  鄭秀苓看見了,是電!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難得電肯花時間跟小孩打招呼。

  不過鄭斯偉可不領情,媽媽教過他,不能隨便和陌生人說話。

  “鄭小姐在臺灣結婚了?”應該是吧!否則她身前的小不點兒是誰?

  “對!我結婚了,所以請你走開,別再來騷擾我!”鄭秀苓還是老樣子,面對事情從來不慌張。

  “我想你是瞭解幫主的,即使你結了婚,他還是有辦法讓你離婚然後專屬於他。”電之所以會被派來接鄭秀苓,是因為他和鄭秀苓有著一樣的脾氣,所以他知道怎麼激怒鄭秀苓。

  “哦!沒想到白虎幫勢力這麼大,在臺灣也能橫行無阻!”她牽起兒子的手,往外走去,並不打算進入家門。

  “鄭小姐不請我進去坐坐?”電忽然感到擔心,因為鄭秀苓沒有如他想像的回到屋子裏去。

  “我不想讓我的家沾上白虎幫的任何氣味。”鄭秀苓在思考著該不該與連偉碰面,解開這幾年來潛藏在心裏的陰影。

  雖然她的心裏一直不相信,也不承認她曾經和連偉有過什麼關係,甚至是生下小宇;但是眾口鑠金,加上聯合看護中心的資料,令她不得不懷疑確有其事。

  “那麼就請鄭小姐上車,讓白虎幫沾沾你的氣味,否則我們這些做下屬的人,日子一點也不好過!”

  電是在埋怨嗎?

  引起這些風波的不就是他們自己,如今倒好,竟然埋怨起她來了!

  “如果我不去呢?”鄭秀苓的口氣有明顯的挑釁意味。

  “鄭小姐必須考慮你身邊還有個孩子,並不適合動手。”

  鄭秀苓低頭看看兒子。沒錯,不但不適合動手,而且她也不想破壞自己在兒子心目中的溫柔形象。

  “我跟你走。”

       *   *   *   *    *

  踩著急切的步伐,連偉無聲的踩過鋪著高級地毯的走廊。

  他丟下剛剛正在籌備的公司,急切的想回家見那令他思念五年的人兒,今天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就怕鄭秀苓不肯來見他。

  雖然知道電一定會不擇手段完成任務,就像十年前一樣。

  但他還是帶著一顆忐忑的心頻頻看表,一方面希望儘快見到鄭秀苓,一方面又害怕見到她,矛盾的心思一直在心頭縈繞。

  才走進門,就看見一個小男孩正怒目瞪視著電,而冷酷的電竟然回以鬼臉想逗弄男孩,只可惜小男孩一副穩如泰山的模樣,一點也不為所動。

  “幫主。”一見到連偉,電又恢復冷酷的模樣。

  而那個男孩又豎起戒備的神情,轉身抱著鄭秀苓。

  “誰都別想欺負媽咪。”

  連偉皺著眉頭。“這小孩……”

  電忙著介面:“他是鄭小姐的孩子。”

  廢話!他聽見小男孩叫鄭秀苓媽咪,當然知道小男孩是她的小孩,但,為什麼沒有人調查出她已經結婚了?

  “秀苓……你結婚了?”他激動的抱著她,全身沸騰的血液幾乎在得知這個消息時凍結。

  “不管我有沒有結婚,今天我來就是要把話說清楚,過去的已經都過去了,我不想和你再有牽扯,希望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母子。”鄭秀苓表面上態度平靜,但其實心裏一樣熱血沸騰。

  “你真是狠心!”連偉在思索著怎麼樣才能讓她留下來。“難道你不想知道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事?”好奇心也許可以留住她。

  “我想通了,已經過去的事何須太在意,即使知道了又如何?能挽回一切嗎?”不是她不在意,只要是人都有想瞭解真相的欲望,她也不例外。只是她清楚連偉的為人,他不過是想利用這一點留下她,所以她不能表現得太在意,免得讓他抓到把柄。

  好奇心不能打動她,那……這個孩子呢?

  五年前鄭秀苓會為了小宇留下來,五年後的今天,相信她一樣會為這個孩子留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連偉蹲下身子。

  “鄭斯偉。”鄭斯偉很簡短的回答。雖然媽媽說不能和陌生人說話,但是媽媽認識這個人,應該不算是陌生人。

  “鄭思偉?”用孩子來思念他嗎?

  鄭秀苓仿佛看出他自我陶醉的想法,隨即出聲反駁:“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是怎樣?”原來她還是跟他這麼的心靈相通,連他心裏想什麼她都猜得出來,真是不簡單。

  “是斯文的斯,不是思念的思。”最討厭他臉上那一抹得意的笑容。“還有,別以為還能用上次對付我的招數對付我,這種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

  “哦?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留下你的兒子,你會乾脆要我替你養大他?”連偉不相信。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鄭秀苓乾脆丟下兒子與他糾纏,自己回房間去休息。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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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4:02:3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連偉終於知道鄭秀苓為什麼那麼信心滿滿。

  因為鄭斯偉這個小鬼真的是很難纏!竟然口無遮攔、直截了當的問他是不是想當他的爸爸。

  “如果我想當你爸爸,你會接受嗎?”老天!他不過是個四歲的孩子,竟然需要勞駕白虎幫的幫主與他溝通、斡旋、談判……

  而且這小子果真是個談判高手,不但列出一大堆有的沒有的要求,還說將來白虎幫幫主的位置必須由他繼承。

  這……這是不是有點扯呀!

  不行!他必須找鄭秀苓談談,雖然他愛她,但她的兒子也不可以如此得寸進尺!

  連偉把那個難纏的小子交給電去搞定,自己則偷偷潛入鄭秀苓的房間。

  鄭秀苓住進來之後,完全放一百二十個心,生活過得逍遙自在,不再像以前動不動就說要離開。

  現在他才知道,這次再見面,她似乎吃定他了!

  鄭秀苓在超大的按摩浴缸內練習閉氣,這是她最近迷上的浴室玩樂法。沒辦法,兒子自從來到這裏之後,似乎有些樂不思蜀,完全忘了她這個媽咪的存在,她只好找些無聊的事情打發時間。

  帥呆了!再過五秒鐘她就可以破自己的紀錄了。

  就在她即將大功告成時……

  “秀苓!”連偉焦急的聲音劃破浴室的氤氳。他伸手往水中一探,下一秒,鄭秀苓便就被他從水中撈起。

  “你幹什麼……”鄭秀苓張開眼睛便看見連偉驚慌的眼神,她有些不解。

  那種不曾出現過的細膩神情,此刻真真切切的寫在他的臉上,他在擔心什麼?他眼中的波動是擔心嗎?

  “該死的女人,有什麼事情不能談,一定要這麼做?”見她安好無恙,一股氣便從心中湧起。

  “你到底在說什麼?”

  “為什麼要把自己溺在浴缸裏?”連偉讓她面對著自己。

  “你在說什麼?我只是洗個澡……”話還沒說完,她隨即驚慌的將手抱在胸前。“你怎麼可以跑進來?”

  連偉一雙眼睛像著了火,眼珠子不往上看,偏偏往下瞄。

  “遮了上面,下面怎麼辦?”他的心已經從不安轉為調侃,滿肚子的氣也已經從她緋紅及雪白綴紅的身體得到紓解。

  “你下流!”他那如星光閃爍的黑眸,盯得她渾身燥熱,她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闖進來。

  “這不是你早就知道的事?”

  連偉不給她答話的機會,猛然的吻上她那豔麗晶潤的唇辦,如狂風暴雨席捲般的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他渴望她這獨有的芬芳五年了,今晚終於如願以償。

  “唔……放……開我……”雪白的藕臂奮力捶打著他的胸膛。

  但是她的反抗卻讓他更激情。

  連偉不在乎身上昂貴的西裝,將濕淋淋的她緊緊擁在懷裏,他狂吻著她,幾乎想將她的靈魂吸進她的身體裏,想將她纖柔迷人的嬌軀揉進自己的身體裏,讓兩人緊密的結合在一起,任何人都無法分開他們。

  “秀苓……”他的大手罩在她滿是水珠的酥胸上,雙唇親吻著被霧氣暈紅的臉頰,灼熱的氣息吹拂著她每一寸透紅的肌膚。

  “嗯……”浴室裏迷蒙的水霧,連偉撩人的愛撫,使得鄭秀苓的推拒有了明顯的軟化,雙唇本能的回吻著他,小手忙碌的解下他身上的衣物。

  連偉很高興她有了回應,非常主動的配合著她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丟置在一旁,拉著她的小手撫上自己光裸的胸膛,感覺她的撫揉、遊移……

  他整整渴望了五年,如今她再度回到他身邊,這一次任誰都無法分開他們。

  他愛的是鄭秀苓,這是鐵的事實,千古都不會改變。

  連偉滑進浴缸,將鄭秀苓放置在他的大腿上,低頭含吮著她胸前那絕有水珠的柔嫩蓓蕾,一手撫向大腿內側的柔軟處。

  “呃……”浴缸裏的水瞬間降低了溫度,因為她體內的熱感自胸前和下腹傳出來,讓水溫起不了作用。

  鄭秀苓難耐的往後仰,十指牢牢的攀住他健碩的頸項。

  她清楚的聞到再熟悉不過的古龍水香味,時光仿佛倒轉回五年前每一次的醉人歡愛……

  “秀苓,我愛你……”平時無法說出口的話,總在情欲奔騰下輕易脫口而出。

  鄭秀苓抬起迷蒙的美眸,在承接他熱吻的同時,清楚的捕捉到他眼中帶著祈求的情欲。瞬間,如電光快閃的理智從她的內心深處蘇醒,憤怒染紅了她的眼。

  她恨他一無所知的無辜,恨他為了情欲囚鎖她,恨他將一切有形無形的事件加諸在她身上,而她竟然都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更恨……恨自己對他的愛撫有反應,恨自己浪蕩的迎合他!

  “走開!”

  “怎麼回事?”連偉被她一推,撞上了浴池邊緣的磁磚,他吃痛的皺著眉,撫著疼痛的肩胛,不解的望著她沒由來的怒氣。

  “你走!我雖然留在這裏,可是不代表我是你逞獸欲的對象!”惡劣的口氣、無情的措辭,她就像一個失去理智的傷者。“我不再是任你們擺佈的瓷娃娃,十年前的事永遠不可能再發生!”

     *   *   *   *    *

  連偉終於弄懂了鄭秀苓的心結所在,但是,這件事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連偉斂去臉上的所有偽裝,定住深邃的黑眸凝視著她,用最最深情的口吻說道:

  “你相信自己的直覺嗎?如果相信,那就照著直覺行事。感覺我的愛,感覺你所以為的事實真的就是事實,感覺你對小宇和斯偉的不同處。”

  他真誠的語調仿如驚濤駭浪般,在她的體內掀起風暴,但是,長久以來洗刷不掉的夢魘,怎麼可能讓他三言兩句就清除?

  “我不會再相信你們這一群騙子的鬼話,全世界都在騙我,包括你!”也許十年前她就是被他這種虛偽的真情所騙,所以才會流落到自己用遺志來忘記那段不堪的過去。可是,現在的她不可能再上當了!絕、對、不、可、能!

  “秀苓,聽我說,我愛你!不管從前的你或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可以不去理會,可以重新開始呀!”

  “我不想聽!你要我如何帶著陰影和你共創未來?我一想到你老是用強迫、暴力的手段逼我就範,我心中就有一口咽不下的氣!”她捂著耳朵,不想再聽他的甜言蜜語,怕自己聽多了,又會陷入不可自拔的情網裏。

  連偉一把扯下她搗住雙耳的手。

  “你知道嗎?我也是受害者。”他輕輕的擁著她,不再挑逗、不再強取豪奪,就只是靜靜的抱著她。

  “願意再讓我騙一次嗎?就這一次!如果你無法相信,那麼我會放手讓你離去,不再為難你,而我也會退出黑道,不再過問世事。”

  連偉的話讓她吃驚,但是她按捺下來,她必須聽聽他怎麼解釋十年前的事。

  “其實從頭到尾,你都和這件事無關,只是被我父親扯進來的倒楣鬼。”連偉慢慢說著:“我父親對你說的有一部分是真的。當年我確實無意於婚姻,更對白虎幫沒有興趣,甚至威脅他,如果讓我坐上幫主的位置,我就會解散白虎幫。但是他卻為了控制我,找了一個醫藥高手,在我身上注射了一些讓人精神恍惚、迷失自己的藥物,然後他們便催眠我,改變我原本的個性。

  當我發覺時,我心裏很害怕,我不要那樣的自己,所以就想逃,結果就在逃走的途中出了車禍,以致後來忘了所有的事。我相信你有可能也被注射過那些藥物,而且你也是屬於那種令人難以駕馭的人,所以才會衍生出許多他們始料未及的狀況。”

  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鄭秀苓一時無法完全消化。

  “那有人想對白虎幫不利的事呢?”難道那也是假的?

  “那些全都是我父親一手策劃出來的,包括我中槍的事,都是我父親交代電動手的。”

  連偉的表情平靜,讓鄭秀苓疑心又起。

  “你父親為什麼要這麼做?”

  “原先他想要一個孫子,但是我不肯,年輕氣盛時,整個心思都以和他作對為樂,他越是想要我做的事,我就偏不做,才會導致他用卑劣的手段對付我。”

  “你不恨你父親嗎?”

  “你要我怎麼去恨一個始終為我著想的父親?雖然他的行為過分、手段卑劣,但是一切的出發點都是為了我,一個很單純的理由,他愛他的兒子,我還恨得下去嗎?”連偉也是百般無奈。

  “小宇真的是你兒子嗎?”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白虎幫不缺碗筷,多一個人吃飯跟少一個人吃飯根本沒差別。”知道她的心情平靜下來,連偉又開始不安分,不斷的舔吻著她的耳垂。

  “那我又為什麼會被捲進事件中?”這才是重點。

  “沒為什麼,只為一個簡單的理由,我爸爸看中你可以擔起白虎幫幫主夫人的大任,所以就設計讓你有這種假想,只是沒料到你竟然看不上他兒子,更將白虎幫踩在腳底下;所以他才會在宴會上推你一把,誰知道你竟然將他的反話奉為聖旨,徹底的實行。”連偉趁她不注意,攻掠她身體各處,也偷得許多香。

  其實她並不是不注意,而是故意裝作不知道!她若是不愛他,若是存心不原諒他,依她倔強頑固的脾氣,又怎會乖乖的讓他抱在懷裏聽他說故事?

  其實,不管連亞逵說的是不是事實,或是他說的這些有理或無理、是不是合乎邏輯,她都不會再追究,因為她愛他,而愛能淩駕所有。

  連偉感覺到她身上傳來的騷動,猛地吻住她的唇,他要她回復昔日的熱情,屬於他一個人的熱情!他愛看她的嬌、她的媚,今晚他一定要找回來,讓她再一次為他綻放。

  “等……等一下……”她喘息著,被他鉗制的身子不安的扭動著。“我可以相信你,但是我有條件……”

  一陣灼熱感由連偉的指尖傳遍她的全身,打斷了她想說的話。

  “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就算要我的命也行……”凝脂般的柔軟豐盈在他胸前晃蕩,並且不住的摩挲著他如玉石般的胸膛。

  鄭秀苓嬌嗔著:“我要你的命做什麼?”

  連偉緊抱著她,讓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塊兒,一雙大手由她嬌翹的粉臀往上輕揉細撫,他要她失控的嬌喘呻吟,他要再聽見她那如天籟般的聲音喚著他的名。

  “秀苓……”

  浴缸的水已經冷了,但兩人的情焰正熾。

  連偉轉動水龍頭,讓溫水徐徐加入……

  火熱的唇舌沿著細膩的頸項滑過線條優美的肩,在上頭輕吮、齧咬,留下一個個紅印。

  鄭秀苓呻吟著,意識逐漸潰散,一雙美眸失去了焦距,她已無心去分辨所有事情的真假,情欲的熱浪燙壞了她的自主神經,讓她不由自主的朝著連偉寬闊的胸膛依偎過去。

  一切美好在絢麗的光彩中爆開,她仿佛登上快樂的天堂。

     *   *   *   *    *

  在浴室纏綿過後,連偉迫不及待的將鄭秀苓抱回床上,想討回這五年累積下來的熱情與愛意。

  他就像一匹忍耐饑荒許久的狼,在捕獲獵物後,粗魯的啃咬著她。

  不可否認的,這五年來,他日日夜夜受她所牽引,每晚有夢,但是他都只能對著虛無的影像求愛,一次又一次的索求,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他又伸手撫向她的豐盈,但是被她制止。

  “答應我的事呢?”鄭秀苓誘惑的貼近他的胸膛,然後感覺到那不安分的男性悸動了一下。

  “我不是說了,全都依你。”

  “好,第一,小偉必須從母姓……”

  “等等……”連偉打斷她的話。“你必須好好解釋清楚!”

  糟了!鄭秀苓暗叫一聲。

  “要解釋什麼?”鄭秀苓打定主意,凡事賴到底!

  “鄭斯偉姓什麼需要放在條件裏嗎?”她的反應很可疑。

  “那當然,萬一你又做了對不起我們母子的事,我就不用費事去更改小偉的姓氏。”

  越說越可疑了,難道……“鄭秀苓!你給我老實招來,小偉是不是我的兒子?”連偉有預感,小偉一定是他兒子,雖然小偉長得比較像秀苓。

  “幹嘛?你又想擺出強者姿態嗎?好,明天我就走人!”讓他欺負這麼久,好不容易團圓了,沒想到他還是死性不改!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一道稚嫩的聲音出現,打破了一切的僵局。

  “媽咪,爹地在不在這裏,爺爺帶著小宇哥哥來找他了。”

  鄭秀苓又暗叫一聲。這小子存心來拆她的台!

  連偉則是出聲要小偉先去招待一下客人,等他和媽咪辦完事再出去。

  在門口的小偉偷偷掩著嘴巴笑著,和電在一旁眉目傳情……

  原來這小鬼出賣了自己媽咪,在最緊要的關頭洩露了媽咪老早已經告訴過他的事——

  他是白虎幫幫主連偉的親生兒子……  


-全書完-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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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4:03:49 |只看該作者
卿卿特護【黑幫特護】作者:丘琳

內容簡介:
芝加哥‘朱雀盟’老大朱閻,向來冷漠絕情。
可當他看見像小偷一樣爬上樹的彭芷芸時,好奇心不禁被挑起。
這個金發藍眸的清純小東西在將他撞個滿懷後,竟然只關心她的小籠包?
可惡!從沒有人敢如此漠視他,他肯定會教她好好記住他……


楔子

說起現今最有名、最熱門的醫療機構,當屬美國「聯合看護中心」了,中心內尤以特別看護最為搶手。

  這天,面對眼前四件棘手的委託案件,中心高層人員只覺得頭皮發麻、渾身發顫。分據美國黑道勢力的四大華人幫派,竟同時向中心提出聘雇特護的委託?!不過怕歸怕,他們可不會傻得將大把大把的鈔票往外推。

  只是……現在要面對的是在美國黑道叱吒風雲、呼風喚雨的四大幫派幫主,自然不能強迫旗下特護答應出任,他們期待有人會自動跳出來犧牲小我。可是,誰會傻得主動去面對那些豺狼虎豹?

  不得了!竟然有四名不知天高地厚的華裔混血特護自願接下委託?!在她們眼裡似乎沒有所謂不可能的任務!不過,她們顯然太小看這次任務,直到她們見到自己要打交道的對象,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麼樣的大麻煩──紐約「青龍門」幫主,綽號「龍王」的王紹鑌,他的花心風流個性眾所皆知,唯一禁忌是不准女人留在身邊。這個前來當特護的黑髮綠眸美少女,竟意外引發他前所未有的征服欲,讓他想將她誘進自己懷裡。哪知這個溫柔可愛的尤黛晴,竟是前來取他性命的國際女殺手「魅燕」?!

  芝加哥「朱雀盟」老大朱閻,向來冷漠絕情。可當他看見像小偷一樣爬上樹的彭芷芸時,好奇心不禁被挑起。這個金髮藍眸的清純小東西在將他撞個滿懷後,竟然只關心她的小籠包?

可惡!從沒有人敢如此漠視他,他肯定會教她好好記住他……舊金山「白虎幫」幫主連偉,外號「白虎」,個性傲慢、特愛「床局」。鄭秀苓,這個有著琥珀眼眸的紅髮女郎一見面便救他一命,而且這女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聘約上已言明想接下看護任務得順便扮演他的情婦,她竟然還有膽前來???

  洛杉磯「玄武會」幫主,素有「戰神」之稱的殷無極,性情冷酷陰狠,和女人向來只玩男歡女愛的一夜情遊戲。卻被前來當看護的莎曼珊回眸一笑深深牽引,那迎風輕擺的褐髮、惑人心神的褐眼及清新甜美的笑容在在教他無法自拔。嗯,或許將她留在身邊也不錯……四個在黑道上威震八方的黑幫幫主沒有想到,這些外表溫柔的特護除了照顧人外,更擅長收服他們狂霸的心。不過,她們也該知道:偷走他們的心,必需付出什麼樣的昂貴代價……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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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4:04:0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一道小小的玲瓏身影正站在宅邸後方的圍牆外。

  彭芷芸仰頭仔細打量一番後,忍不住垂頭喪氣。剛才她是藉著圍牆裡的一棵大樹才爬出來的,現在可好,外頭卻沒有任何可供攀登的東西,看著手上熱騰騰的小籠包,她不由得發怔。

  無意識的在原地走來走去,她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一棵大柏樹,立時眼睛一亮,伸手在頭上輕拍了下,怎麼剛才她就是沒有看到呢?

  這棵樹靠近宅邸右方,她方才一時心急的想著要怎麼進去,反而沒注意到。

  彭芷芸將裝小籠包的袋子掛在自己手腕上,手腳靈活地順著樹攀爬上去。

  在越過高牆時,她發現這棵樹的樹枝是朝宅邸延伸、生長的,原本她想站在牆頭上往下跳,可是當她抬眼一望時,看到有根較粗的樹枝可通往一扇窗,而且還直達窗台邊,她再看了眼牆頭和地面的距離與剛才的那扇窗,接著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開玩笑,她以前在孤兒院裡可是孩子王耶,有什麼她沒有玩過?這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小意思嘛!

  她本來對特護生涯開始感到無趣,沒想到看護中心竟然要她來這裡照顧一個叫作嬪兒的小女孩。嬪兒很可愛也很聰明,和她相處得很好。像現在就是因為嬪兒告訴她說這家的小籠包很好吃,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她才會偷溜出來買,這也算是一件小小的刺激吧!

  因為這裡的規矩不少,她要是不用這個方法出門,那就吃不到嬪兒告訴她的各種小吃了!

  每次嬪兒告訴她各種台灣的小吃時,她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可是每當她跑去告訴管家時,她都不讓她出門,而且好凶哦!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然後爬向那根粗樹枝。到了窗邊,她輕輕的推了推那扇窗,它竟微微的開了道縫,按捺下心中的驚喜,她跳了進去,隨即跌在柔軟的地毯上。

  好痛!

  她忍不住低聲咒罵,正想要站起來時,突然看到在她面前有一雙男人皮鞋,她的目光慢慢的往上移,跟著是一雙修長而強壯的腿,經過腰部的皮帶,看到價值不菲的真絲灰襯衫,然後是因領口微敞而露出的結實胸肌;再往上一看,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他長得好帥又好酷喔!

  他的五官深邃卻有一張冷峻性格的臉龐,陰森無情的目光正緊盯著她瞧,他的臉色倏地變得更加冷絕,雙眼一寒,他沉聲喝道:「你是什麼人?」聲音嚴厲而冷酷無比,全身散發著濃烈的暴戾氣息。

  彭芷芸對他的問話置若罔聞,反而站起身來,無懼的直視著他的眼睛。「那你又是什麼人?幹嘛三更半夜的不睡覺?」

  朱閻的眼中閃過些微的詫異,隨即消逝,臉上依然是冰冷的神情。他的眉頭微蹙,低頭看著眼前這矮了他一個頭的小女人。真沒想到,她竟是第一個敢挑釁他權威的人,不!應該說是對他視若無睹的女人!

  他的嘴角突然浮現一抹殘忍的笑意,他倒想看看這個小女人是不是真的那麼無知,還是只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他這座戒備森嚴的大宅邸豈是一個女子能隨意進出的?看來,有人要遭到他嚴厲的懲處了!

  他突地出手扣住她的手腕,讓她手上的袋子猛地掉落在地,引得彭芷芸大聲的驚叫。

  朱閻只是得意的冷笑,她也不過爾爾!當他的手扣住她的手腕時,發現她根本沒有任何功夫底子;不過,他也不能小看她,畢竟女人是不能輕易信任的!

  誰知,她的驚呼並不是針對他的動作,而是為了落在地上的小籠包。

  看著小籠包從袋子裡滾落出來時,她開始用力捶他結實的胸膛,「你這個可惡的人,你怎麼可以把我辛辛苦苦買回來的小籠包給弄掉在地上?我不管,你要賠我啦!」

  朱閻簡直不敢相信她的反應,臉上第一次露出驚訝的表情,她……她竟然完全無視於他的動作,關心的竟然是──掉在地上的小籠包?

  他對女人一向不假辭色,只當她們是生理需要時的發洩工具而已。可是,女人一旦看到他俊朗的外表與有錢有勢的身家背景,還是會前僕後繼的自動送上門來。這是第一次,有個女人竟然把微不足道的小籠包看得比他還重要!

  以前,他對女人的反應完全不在乎;可是,為什麼眼前這個金髮藍眼的女孩卻讓他開始在乎起來了呢?

  趁他失神時,彭芷芸輕鬆的掙離他的鉗制,一心繫著地上的小籠包,根本就沒有看到他臉上那多樣變化的表情。

  她急急的走到那包食物前,將紙袋撿起來,發現裡面還有二粒小籠包時,她不禁露齒一笑,連忙將它們拿出來,並快速的塞入自己嘴裡。

  她那一臉沉醉與享受的表情,讓朱閻看得傻眼,從沒有一個女人在他面前將食物吃得那麼津津有味,好像那是世上最好吃的東西。

  當她吃完兩粒小籠包後,又貪婪的看著地上一粒粒白嫩而又泛著香味的包子。

  「原來嬪兒告訴我的都是真的,只可惜,這些東西全都掉到地上了。」她若有所思的看了好幾眼後,突然像下定決心似的,伸出手來將它們全撿起來。「唉!算了,反正只是髒了點兒而已,吃了也不會死掉,就將就點兒吧!」

  朱閻本以為她只是將小籠包撿起來而已,沒想到她竟然還要吃?!他本能的伸出手,將她手上的東西全都奪走,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全部丟出窗外。

  彭芷芸看到他的動作,連忙心疼的奔到窗邊,想看看還能不能補救。

  她竟然還想爬出窗外去撿回那些小籠包?朱閻第一次看到那麼奮戰不懈的女人,可是,卻只為了區區的小籠包?這是他見過最荒謬的一件事。

  沒有多想,他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後,沒幾秒,外面就跑來一隻大狼狗,一下子就把地上的小籠包全數吃掉。他揮了揮手,那隻狗就又跑走了。才正想轉過身子時,突然從他身旁發出一道震天價響的哭號聲,讓他嚇了一跳。

  「閉嘴!你到底在哭什麼?」

  彭芷芸依然用力的哭,任他如何口頭威脅,都沒有辦法讓她停止,他倏地低下頭,做一件他一開始看到她時就想要對她做的事──吻她!

  他的吻又狂妄又熱烈,彷彿要將她的身心全禁錮在這個吻中似的……她被這突如其來的掠奪震住了,卻又覺得他的唇十分柔軟,而且,被他吻的感覺也很不錯……於是她閉上眼睛,雙手緊緊地圈住他的肩膀,將他更拉近自己以回應他的索求,並主動微開雙唇好方便他靈巧的舌尖得以鑽入她的口內,和她的粉色小舌互相糾纏……

「嗯……」她忍不住發出斷續的滿足呻吟聲,並感到有股火熱從她的腹部開始往上竄燒起來,她雖然不明白這種迫切的渴望是什麼,卻忍不住想要和他貼近、更貼近……朱閻原來的目的只是想一親芳澤,並讓她不再哭泣而已;

  誰知他愈嘗愈上癮,而她預期外的熱烈反應也令他幾乎無法控制的想要她。不過,他的理智卻及時阻止他的下一個動作。

  他雖然知道她的熱情,卻也可以從親吻、擁抱中感覺出她的生澀,就算想要好好愛她,也不能在這裡;更重要的是,他絕不和一名他不瞭解來歷、背景的女人上床!

  他輕輕推開她,發現她的朱唇因他的吻而腫脹,臉上的表情還沉醉在剛才的激情中,顯得十分的迷濛。他本該得意她也如同其他女人一般無法抗拒他的魅力。但他卻開心不起來,因為他也同樣為了她而意亂情迷!

  朱閻的表情又恢復了一貫的淡漠,灰色眸子危險的瞇起,冷冷的詢問著她:「你剛才提到嬪兒,你是怎麼認識她的?」

  彭芷芸在聽到他的聲音時,整個人完全清醒過來,「你……你怎麼可以把我辛苦買回來的食物丟給你的狗吃?」她顯然沒有聽進他的話,所有的心思仍全放在小籠包上。

  朱閻第一次有被人打敗的感覺,算了,還是和她說清楚吧!「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你沒有權利白白浪費我的食物。你要知道,那可是我今天的晚餐耶,嬪兒告訴我說這家的小籠包有多好吃後,我就決定要將今天的晚餐改成小籠包;現在你卻把我的晚餐給狗吃,害人家肚子餓死了,你要賠我!」

  朱閻很想擺出他對付敵人的架式,可是從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來看,她根本完全對他視若無睹,只怕以再凶、再狠的態度對她,她還是會依然故我。

  看到她一副耿耿於懷的模樣,他突然靈光一閃,嘴角閃過一抹詭笑。「你想吃小籠包?」

  「廢話!我才吃了兩粒而已,根本就不能解饞,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沒有賠我,我就不讓你好過!」

  朱閻瞪大眼睛看著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為什麼這個女人所做的事、所說的話都讓他創下好多的第一次。他是芝加哥最大幫派──朱雀盟的老大,堂堂的一幫之主,誰不敬他三分、懼他五分,而她竟敢威脅他?!

  她知不知道,所有曾經威脅過他的人都已不存在,而且往往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從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對他撂狠話,就連一個挑釁的眼神都不敢,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這麼做!奇怪的是他心中雖這樣想,但他竟然不感到生氣,甚至連一點點的怒氣都沒有,而且對她的興趣也開始提高了!

  反正她對他也構不成威脅,和她玩玩好像也挺不錯的。

  「好吧!這樣好了,我叫我的手下去幫你買小籠包,可是我有一個條件。」

  「一個條件?」她的眼睛突然發亮,「只要讓我有小籠包吃,別說一個,就是一百個我都可以答應你!」她十分爽快的答應,不過,她可是看在小籠包的份上喔!

  朱閻在心裡忍不住暗笑,沒想到她竟這樣就被區區的小籠包給收買了。「不必那麼多,我只要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如此而已!」

  「我還以為會有多難呢,沒問題!」她拍了拍胸脯對他保證,眼睛還滴溜溜地轉著,「不過,我要先看到東西你才能問!」

  原來她並不笨嘛,只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些。

  他對著書桌上的電話機按下內線,跟著交代手下去買小籠包,誰知這時候她又有意見了。

  「不能只買一份,要買三份過來。」她突然抓住朱閻握著話筒的手,並拉近自己嘴邊喊著,之後才鬆開手。

  朱閻只是微微牽動嘴角,隨即向手下交代,照她的意思去買,然後便掛斷電話。

  一個轉身,發現她已舒適的半躺在沙發上,朱閻沒有說話,只是走到大書桌後,跟著坐定,細細的注視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覺得她看來似乎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她。

  看她如此優閒的半躺著,絲毫不將他看在眼底,他只好打開書桌抽屜,低頭一看,發現她的相片竟然出現在抽屜裡。他訝異的將它拿出來,看了好一會兒後,突然淡淡的笑了。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她的履歷表上,看來是他本身的疏失,才會導致今天這種情況的發生。
  兩人再無交談,這靜默的情況維持到門上被敲擊一聲後,終告結束。

  「進來。」

  在朱閻的命令下,門外的人才推開門走進來,他將東西放在桌上後,只是好奇的瞄了彭芷芸一眼,隨即走了出去。

  本來優閒的半躺在沙發上的彭芷芸,一看到桌上的小籠包時,頓時精神大振,她連忙跳了起來,一下子就衝到書桌前,抓起桌上的紙袋便馬上又退回沙發上,開始大吃特吃起來,完全不理會在一旁的他。

  「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他問著滿嘴塞滿食物的彭芷芸,饒富興味的看著她。

  但,她卻只是回給他一個瞪視,好像怪他不識趣的打斷她享受美食的時間。

  朱閻只好用手支著下巴,欣賞的看著她大快朵頤的模樣。

  當彭芷芸終於解決完她的晚餐後,她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然後舒適地倒在沙發上,「好了,現在你有什麼問題就趕快問吧,不然我要去睡覺了。」她毫不淑女的打了個呵欠。

  朱閻十分欣賞她這種大咧咧的個性,以及毫不做作的舉止,和他所認識的女人截然不同,他完全不必在她面前偽裝自己,因為她全然毫無心機。

  和她雖只是短暫相處,但卻讓他能放鬆自己的心情,不再去想那些爾虞我詐、爭權奪利、刀光劍影的生活。雖然他已經不必再親自動刀動槍,不過,為了維持黑道的秩序,有些事情還是得靠他出面才能擺平,而他已經開始厭倦、也不耐於應付那些愚蠢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

  「彭芷芸。」

  看來真的是他的疏忽。「你就是嬪兒的特別看護?」

  「是啊!怎麼?你也認識嬪兒?」她十分遲鈍的問他。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他又再次追問。

  彭芷芸只是不耐的看了他一眼,「喂,你這個人煩不煩啊?只不過是外表長得比別的男人好看些而已,幹嘛就這麼煩啊!我才不在乎你是誰呢,我現在只想去睡覺。」她說到這裡馬上站了起來。

  朱閻的話從她身後傳了過來──「難道你一點兒都不想知道僱用你的人到底是誰?長得什麼模樣嗎?」

  誰知他的話才一說出來,彭芷芸隨即快速的轉身面對他,但她臉上的表情不是好奇,而是忿忿不平,她十分激動的開罵:「哼!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個不守信用的小人!」她用力的將臉轉向另一邊,十分的不高興。

  小人?朱閻不敢相信的瞪著她看,她今晚帶給他的驚訝簡直多到令他心驚,什麼時候他在一個女人心中的地位竟然直直滑到谷底。「你……咳……你為什麼說你的僱主是一個不守信用的小人?」

  「本來就是!」她說得振振有辭,「他向美國聯合看護中心提出申請,想要請一位全職看護,所以我就來了,誰知道他竟然在上個星期六爽約,害我呆呆的在客廳裡等了好久;最後還找了個凶巴巴的管家想打發我走,要不是我堅持留下,我現在可就在外面流浪了!他真是太過分,要是讓我碰見他,我一定會給他好看的!」她惡狠狠的說著。

  「哦?」看著她一臉憤恨難平的神情,朱閻竟突然覺得那模樣好可愛,「你倒說說看,你要怎麼給他好看?」

  「我告訴你,我可是柔道三段,而且我……」她突然看到他隱含笑意的眼神,十分不悅的給了他白眼看,「奇怪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慢慢走向前去,將自己的臉湊近他的,「對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突然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你該不會是非法侵入他人房子的小偷吧?」

  當她看到他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時,她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怕,就算被我猜中了也不用害怕,反正我是不會說出去的,你就盡量偷一些東西出去好了,算是給那個小人一個教訓。我要去睡覺了,今晚的事我會當作沒看到的。」說完她便往門口走去。

  走近門口時,她突然又轉過頭來對他交代:「喂!我覺得要教訓他是沒錯,不過,你也不能真的偷太多東西,要不然,到時我的薪水說不定會減半,這對我來說可是一件很殘忍的事呢!」講到這裡,她忍不住再打了個大呵欠。

  她向他擺了擺手,「好了,不和你多說了,我要去睡覺了,再見!」

  說完後,她就走了出去。

  朱閻愣愣的看著她離去,不敢相信怎麼有人會笨成這樣,竟然把他當小偷?如果他真是小偷的話,怎麼可能打電話叫手下買東西來給她吃呢?她是不是頭腦有問題?他開始有些懷疑,看護中心是不是挑了個智障女人到他家當看護了?

  忍不住搖搖頭,他站了起來,走出書房。

  彭芷芸一覺醒來,就到嬪兒的房間去替她梳洗一番,然後將她抱到輪椅上,推著她來到飯廳,準備吃早餐。

  當她將嬪兒抱到椅子上安頓好時,抬頭一看,突然驚叫出聲:「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朱閻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她,「我就是那個不守信用的小人,我不在這裡,你要我去哪裡呢?」

  他說出的話,讓她嚇得倒退了好幾步。

  「你……我……」她不知所措的目光在看到嬪兒時,連忙伸手握住她小小的肩膀追問道:「嬪兒,你告訴我,他真的是你的伯父嗎?」

  嬪兒用力的點點頭,一臉的肯定,她堅定的告訴她:「沒錯,他就是我的伯父!」

  彭芷芸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久久都沒有說一句話;而朱閻也沒有說話,因為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會出現什麼樣的反應!

  不到三秒的時間,她突然有了動作。她倏地向前一躍,撲到他身上;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承受著她的衝擊,往後仰跌倒在地上。

  「你!你怎麼可以騙我?昨晚你明明可以告訴我你的身份,為什麼要瞞我?」她坐在他的肚子上,大吼大叫地宣洩心中的不滿。

  將菜端進來的傭人看到這一幕突然愣住,對這新看護如此大膽冒犯主人的舉動感到十分訝異。而坐在椅子上的嬪兒則吃吃笑著,終於有一個人對伯父不會感到害怕,而伯父看起來也不像生氣的樣子,這下子有好戲可看了。

  但顯然有人並不這麼想。

  管家艾蜜一看到這種情況,隨即上前狠狠的拉著彭芷芸的手臂,「你這樣成何體統?要知道,你只是聘請來的下人而已,竟敢對主人如此不敬,還不快起來!」

  艾蜜的厲聲斥責,讓本來覺得有趣的朱閻頓時心生不悅。

  他瞪著她用力拉彭芷芸的手,「還不放手!」他的聲音透著威嚴,冰冷無情的命令著。

  艾蜜顯得有些無措,她看到朱閻眼中的冰寒,忍不住有些心驚;但當她想起他有時半夜會到她的房裡找她做愛,只是從不留下來過夜,她不禁大著膽子說:「可是,主人……」

  此時,朱閻的臉色一沉,厲聲道:「我叫你放手,你沒聽清楚嗎?」

  聽到他如此的話語,艾蜜嚇得連忙鬆手,趕快跑了出去。

  但她並沒有走遠,而是躲在飯廳的門口外側。

  朱閻看著她雪白的手臂上,被艾蜜弄出五個清晰的紅腫指印,他眼中流露出對她的心疼。「你可以從我的身上起來了吧?」

  一掙脫艾蜜的束縛,她馬上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轉向朱閻,「我才不要,除非你跟我道歉,要不然我不起來!」

  朱閻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眼底的光芒直直的射向她,「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千萬不要後悔哦!」

  他最後一個字才落下,馬上有所行動,一個利落的翻身,他已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

  不顧她的掙扎,他的目光在看向她時突然變得柔和,「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誰知她硬是不服輸,在他身下下不斷掙扎、蠕動,想要掙脫他的鉗制,卻渾然不知她的舉動反而激起朱閻不同的反應……一察覺自己的下腹開始如火燒般的灼熱時,朱閻連忙斥喝她,要她停止掙扎,這是他第一次對女人如此失去自我控制,有如此立即的反應。「你不要再動,否則後果我不負責。」

  但彭芷芸一點兒都不瞭解他的話,依然掙動著。突地,她的膝蓋觸到了他火熱的下體,嚇得她連忙縮回腳,她再怎麼笨,好歹也是一個護士,她當然知道她碰到的是什麼東西。

  朱閻只是邪邪的一笑,「現在你總算瞭解我的話了吧!」

  他邊說,還邊惡意的將自己的下體緊貼著她隔著裙子的柔軟處,讓她忍不住驚叫了聲。
  此時,他再也無法忍受地低下頭吻住她的紅唇,全然不顧週遭的一切。

  嬪兒依然偷偷的笑著,但站在飯廳門外側的艾蜜卻由雙眼裡迸出一股強烈的妒火與恨意!

  彭芷芸實在不懂只要他一吻住自己,她的所有理智、所有反抗全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他的熱吻中;

  而他則對她紅唇的甜美感到欲罷不能……直到嬪兒的笑聲將他們從迷離中拉回現實。

  朱閻完全不在意嬪兒的反應,反而是彭芷芸飛快的瞄了笑得曖昧的嬪兒一眼,然後十分不高興的對朱閻抗議:「喂,你怎麼可以這麼做?而且還是在飯廳裡!」

  聽到她的話,朱閻只是挑高了眉,十分不在意的說:「如果你覺得飯廳不好,那下次我們就換個地方,我看到你房間好了。」他邊站起來邊拉著她。

  她瞪了他一眼,很快的回絕:「我才不要!」

  對她的拒絕,他一點都不在乎。「那也沒關係,要不然就到我的房間,我無所謂,只要你喜歡就好,在哪裡做對我來說都沒有影響。」他說完後,就坐下來吃著他的早餐。

  他的厚顏無恥讓她氣得漲紅臉。「不管你要在哪裡,我都不奉陪,你這個大色狼!」

  朱閻的目光突然向飯廳門口一瞄,看到艾蜜躲藏的身影,他的嘴角殘酷的揚起,看來必須要對她有所處置了。以前他一再的放任她,是因他根本就不想去理會這種小事;可是看到坐在他對面的芷芸時,他突然覺得這已經不再是一件小事。

  看他一直沒有回答,彭芷芸大聲的喊著:「喂!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聽到?」

  「朱閻。」他不理會她的話,只是隨口吐出自己的名字。

  彭芷芸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什麼?」

  「以後別再叫我喂,我的名字叫朱閻,你以後叫我閻就好了。」

  「閻?」她瞪大了眼睛,「好噁心喔!我幹嘛要這麼噁心的叫你?我又不是你的誰。」

  朱閻只是神秘的笑了笑,根本就不理會她的動作。「以後你就會知道我是你的誰了!」

  她不以為然的低下頭,突然看到盤子裡的豐盛食物,她忍不住睜大眼睛驚呼:「哇!太好了,我的早餐看起來好好吃耶!」她二話不說的馬上拿起刀叉,開始往盤子裡進攻。

  朱閻和嬪兒看到她的吃相,兩人不約而同皆無奈的搖了搖頭。

  「伯父,芷芸在吃東西的時候,我們最好別和她說話,要不然,她一定不會給我們好臉色看。你要小心點喔,說不定她還會將手上的刀叉射向你呢!」她警告地對朱閻說。

  朱閻這才將注意力轉向嬪兒,「你很瞭解她的個性嘛!」

  「當然啊!」嬪兒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你都不知道芷芸好有趣喔!她所有的情緒和想法全都表現在臉上,上個星期六你有事沒有見她,她將這星期所有的空閒時間全都拿來罵你呢!」

  「看來她很有精力嘛!」他又將視線調往彭芷芸的方向。

  上星期,他接到一通由美國聯合看護中心所打來的電話,說他們所派的特護正在前往芝加哥的路上;他欣然接受,並訂在星期六見面詳談工作事宜,因為他發現那一天並沒有什麼預定的行程。

  誰知道就在約定會面的前十分鐘,突然發生緊急狀況,他連忙帶著手下去處理,結果這件事花了他將近三天的時間才解決;之後又有一些幫中事務要處理,還有其他地方所投資或經營的往來公文都需要他的批示與處置,所以他才會忙到昨天半夜還待在辦公室裡。

  他雖然曾在看護中心寄給他的人事資料上看過她的相片,可是他只匆匆的看了一眼,就連她的基本資料都沒有看過,就先去處理事情,接著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後來他由艾蜜的口中知道,她已先讓特護留下來照顧嬪兒,他也沒有反對。因為他知道艾蜜對嬪兒沒有耐心,而嬪兒也十分討厭她,兩人處得十分不愉快,這也是他想要請特護的原因。

  而今看來,芷芸和嬪兒相處得極好,也很得他的心,他勢必要將她留下來。這下子,他得先到辦公室去找出他和看護中心所簽的工作合約,看看芷芸的工作到何時。

  一思及此,他突然站起來,「你們慢慢吃,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如果有什麼事情就到辦公室找我。」

  他急急的離開,決定先把她的時間給解決掉,再來解決其他的問題!

  彭芷芸對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她的心思全都放在美食上。

  而嬪兒先是對伯父的舉止感到有些吃驚,後來卻注意到他煩躁的神情,而且他的目光一直緊緊地盯著芷芸,她就又偷偷的笑了。

  芷芸的出現,伯父會有改變也說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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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4:04: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當朱閻和手下在辦公室討論事情時,透過門縫,他知道有人正站在門外,而他的兩名得力助手也發現了。

  只見傑克和比利都皺起眉頭,兩人同時看向朱閻,等著他作決定。

  就在此時,門突然被輕輕的推開,這令他們感到十分驚訝,有人會在偷聽別人說話時,把門推得那麼開嗎?

  只有朱閻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知道只有一個人會做這種事。

  他隨即示意兩名手下不要妄動,他自己則站了起來,迅速走向門邊,伸手用力將門打開!

  本來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彭芷芸,因門被突然的打開而整個人往前傾倒,她尖叫著揮舞雙手,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來支撐,眼前卻空無一物。眼看著她的臉就要和地面接觸時,朱閻從旁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小小的身子拉靠在自己身上。

  從他身上傳來的熱氣與濃濃的男性氣息,讓她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奇怪的悸動,就好像是他吻她時的那種奇妙感覺。但她來這裡找他可不是為了這種事,於是她連忙掙離他的懷抱。

  她用一隻手指比著他的鼻子,「我告訴你,你可別想要我對你道歉,因為這本來就是你應該做的,誰教你突然開門害我差點跌倒!」

  面對她的指責,朱閻只是淡淡一笑。

  但他的這一抹淡笑卻震驚了他的兩位得力助手兼好友。和他相交這麼多年,他們從沒看過他在女人的面前笑過,讓他們忍不住對眼前的女人多看了幾眼。

  朱閻拉著她的手,來到大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坐著,順勢將她拉坐上他的大腿。「好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為了什麼事來找我。」

  傑克和比利的眼睛看得簡直快凸出來,一向冷酷無情、視女人如無物的朱閻,竟然會改變態度讓一個女人親暱的坐在他腿上,還以無比輕柔又寵溺的語氣對她說話?

  兩個大男人對看了一眼,以確定他們所看到的是事實,在彭芷芸開口說話前,比利就搶先發言:「幫主,你不替我們介紹一下這位小姐嗎?」

  朱閻只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就完全不加以理會,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彭芷芸身上。

  「芷芸,都那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我……」

  比利猶不知死活的繼續插話:「幫主,你太沒意思了吧!

  我和傑克可是陪你出生入死的多年老友耶,你都不關心我們這麼晚了還在這裡和你混,不能回家抱老婆,可是你卻問她,這真是……」

  他在朱閻殺人目光瞪視下,頓時止住自己的話。

  彭芷芸到現在才發現辦公室中尚有其他人,她忍不住睜大眼睛看著這不知何時多出來的兩個大男人。

  「你……你們什麼時候來這裡的?」

  朱閻對她的遲鈍早就不以為意,他只是欣賞兩名手下目瞪口呆的蠢模樣,畢竟讓這兩名得力助力失去冷靜是一件超難的事,沒想到芷芸卻輕鬆的做到,他不好好的欣賞一下怎麼可以呢!

  但傑克和比利的心裡可悶了,明明他們從一開始就坐在這裡,而且還同幫主說了許多話,她……她竟然當他們不存在?

  朱閻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味與好笑,「來,芷芸,我向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長得高高壯壯、臉上有一道傷痕的是傑克,而瘦瘦高高的則是比利。」

  「你們好,我叫彭芷芸。」彭芷芸對著他們微笑,而後低下頭,這才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坐在朱閻腿上,她忍不住驚叫了聲。

  傑克和比利被她的驚叫聲嚇了一跳,但朱閻卻只是蹙著眉頭,因為他已經知道她只是大驚小怪而已,以後他的兩個朋友會習慣的。

  「你……」她激動的用手指著他,接著又指著自己,「我怎麼會坐在你的腿上?快放我下來啦!」她拍著他圍在她腰上的大手。

  對於她的反抗與抗議,他並不在意,只是將嘴附在她耳邊輕輕說著:「你要是不靜靜的坐著,我就馬上在他們的面前親你──」看她倏地睜大眼睛,他又繼續威脅道:「而且剝光你的衣服,馬上在這張桌子上佔有你。」

  一聽到他說的話,彭芷芸連動也不敢動,僵硬的坐在他的腿上,表面上雖然還帶著微笑,瞪向他的目光卻像想殺人。

  要不是有他們在場,她一定會和他拚命!但他就是喜歡她這種個性。

  他才這麼一想,大腿就被她用手指緊緊掐住,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鬆手。對他來說,這種痛根本就是像被蚊蟲叮咬一般,絲毫沒有任何的作用。

  「好了,你先告訴我你要做什麼,等我們談完後,我還有事要處理。」

  「是這樣啦!」她的臉上突然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我今天晚上吃得很少,因為每天都吃同樣的東西,我會吃煩的啊,所以……」

  「所以你又要我派人出去買東西給你吃?」

  聽到他這麼說,她整個態度全都改變,連眼神也變得閃亮起來,「對啦、對啦!你怎麼知道我要說的正是這個?」她興高采烈的說著,「我本來是想要自己出去買的,可是你的手下都不讓我出去;我想爬牆偷跑出去,可是那棟樹被剪得好像小樹一樣,害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可以出去。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去買東西。」

  「請我幫你買?」從第一次見到她到現在,他不記得她有這麼禮貌的措辭過。「那……如果我說不幫你買呢?」

  他的話才一出口,她的臉馬上變得十分難看,「你敢不幫我買?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幫我買,那我就不讓你辦事,看你要不要買東西給我吃!」她十分強硬的說著。

  威脅耶!這次傑克和比利的震驚簡直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這個大膽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幫主的身份?他可是叱晚風雲、黑白兩道的人聞名全都懼怕三分的人物,身為芝加哥最大幫派朱雀盟的老大,他的勢力是最強的,而她竟然如此不怕死的在他本人面前威脅他?

  她是活得不耐煩還是太過不知死活?

  哪知接下來朱閻的反應才更叫他們感到無法置信!

  「好好,算我怕你,行了吧!那你告訴我,你想吃什麼?」

  聽到他安撫的話,她的臉色才和緩下來。「我要吃嬪兒告訴我的台灣小吃,在那裡有那麼多好吃的東西,我都不知道要先吃哪樣!反正你就要人隨便帶一種回來,每天都要不同的,而且要向我介紹是什麼食物才可以!」

  「你是說你每天晚上都要吃那些東西?」

  「對啊!」她拉了拉他的袖子,「我不管,你一定要幫我買。」

  「這樣好了,我現在馬上叫人去幫你買,你先回房間,等東西買回來,我馬上拿去給你吃,這樣好不好?」

  他雖然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可是有些事情卻得要先辦才行。所以他要她先回房去,好讓他和屬下可以討論一些事情。

  芷芸看了另外兩個男人一眼,馬上跳下他的大腿,「好吧,那我就先回房間去等你。」消夜有了著落,她的心情大好,便蹦蹦跳跳地離開辦公室。

  以內線電話交代其他手下買消夜,朱閻看著兩名好友從頭至尾不發一語,只是以不可思議和震驚的表情看著他,他當然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些什麼。「我們剛才討論到哪裡了?」

  看到朱閻的表情又恢復一貫冷酷,語氣也變得淡漠,他們知道又該認真的辦事了,因為他一向不喜歡將自己的隱私告訴任何人,當然也包括他們。

  不過,除了他在台灣的弟弟除外,因為他要他們查的就是這件事。

  當他們的討論告一個段落後,他們開始閒聊起來。

  比利突然開口問:「幫主,那……人家送給你的那些美女,你要怎麼處理?」

  朱閻只是冷冷的盯著他,「你提這個做什麼?我記得那都是交給你處理的不是嗎?」

  「我只是在想,要是被彭小姐知道你有那麼多別人送給你的女人,她會不會很生氣啊?」

  朱閻看他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一下子就狠狠的粉碎他的期盼,「不可能!我可從沒碰過那些女人,而現在處理的人是你,你不覺得你才是最該擔心的人嗎?」

  比利馬上不服的看著他,「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別忘了,你老婆可是有名的醋罈子,要是讓她知道你兼管這種事,你覺得你還會有好日子過嗎?」朱閻冷冷的調侃他。

  「幫主,你實在很過分喔!」比利忍不住大喊,「這件事明明就是你要我去處理的,你現在竟然說出這種落井下石的話,枉費我一直把你當成好朋友呢!」他不滿的抗議。

  朱閻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將他的抗議放在眼底,「事情討論完畢,你們可以回去抱老婆了。」他冷冷的下起逐客令。

  傑克和比利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比利依然不改他的幽默本性,「傑克,我看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免得打擾了幫主的春宵。」

  沒想到當他們正要開門走出去時,朱閻冷冷的聲音卻又從身後傳來,害比利嚇了一跳。

  「比利,你幫我安排一下明天和潘伯。艾茲見面的事。」

  比利連忙轉過身來,「幫主,你真的要和那個人渣見面?」

  朱閻對他的評語只是揚了揚眉,「沒錯,就約在明天早上十點。」

  潘伯。艾茲也是芝加哥的一個幫派首領。之前,艾茲家族所成立的「貪狼幫」在芝加哥是極為叱吒風雲的一派,家族成員辦事一向以快、狠、準著稱;只可惜,後人愈來愈不成材,只學會逞兇鬥狠。所以到了潘伯這一代,雖然尚未沒落,卻從第一大幫派淪落為三四流的幫派。

  然而他們的資產還是挺雄厚的,而且都做著走私、殺人、販賣人口、毒品交易等等的非法勾當,雖然利潤較高,但所冒的風險相對的也比較大。

  朱閻想要將貪狼幫趕出芝加哥,因為其他的事,他都可以睜隻眼閉只眼,但販賣人口和毒品是他最無法忍受的,而且潘伯一再的破壞由他所制定的規矩!

  「對了,傑克,你派個機靈點兒的人去盯著艾蜜,我不希望連這種小事都還要我煩心。還有,明天的事,你也去做個安排。」

  他交代完一揮手,他們兩人就走了出去。

  剛好他的手下也買了消夜進來,他站了起來,接過手下買來的食物,隨即走出書房,眼中的神采隱約可見。

  *                 *                  *

  當他推門而入時,就看見彭芷芸正趴在床上看書,曲著兩條腿晃啊晃的。剛好她穿著的是一件長裙睡衣,裙擺已滑到腳窩處,露出光滑白嫩的小腿,她小巧飽滿的腳,在他看來也顯得十分可愛!

  他邊欣賞著她的嬌態,邊走到她的身邊坐下。「在看什麼?」

  她沒有聽見他的話,只顧著鼻中所聞到充滿香味的蚵仔麵線。她連忙跳了起來,伸手就要去搶他手上的食物;他卻將東西舉得高高的,讓她拿不到。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這個是我的耶,你幹嘛不讓我吃啦!」

  「要吃可以,可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聽到他的話,她忍不住拉下了臉,「你這個人怎麼每次都要和我談條件?」

  「你可不能怪我,別忘了你在這裡是做什麼的。」他提醒她。

  「我知道呀,可是我已經下班了,為什麼就不能吃自己愛吃的東西呢?」她眼巴巴的望著那包食物,幾乎要淌下口水來了。

  朱閻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忍不住感到有些吃味,難道食物在她眼中真的比他還具有吸引力?「但你都是花我的錢、用我的人去買東西來給你解饞。」

  他想要喚醒她的良知,她卻完全聽不懂他的暗示。

  她理所當然的對他說:「本來就應該這樣,我可是你聘請的員工耶,除了給我薪水以外,當然也要附帶一些福利,這樣才是一個好老闆啊!我看書上都是這樣寫的,公司本來就要支付員工薪水、採行福利保障措施,還有休假等制度,我都沒有跟你要求休假,你幹嘛還要和我計較這點小事呢?」

  朱閻真的快要被她這種似是而非的話、理所當然的態度給打敗,「公司?小姐,請你搞清楚,你是看護中心裡的特別看護,職業特殊,薪水也比一般人高出很多,你還敢要求福利和休假?請你把自己的身份弄清楚好不好?」

  誰知彭芷芸卻以十分悲傷、可憐的眼神瞅著他,「你都不同情人家工作的辛苦,還對人家那麼凶,嗚……」

  有沒有搞錯啊?哭的人應該是他才對吧!她可是二十四小時的全職特護,他怕她太累,還另外僱請一名夜間的看護,以隨時照應嬪兒的需要,她還敢在他面前抱怨?有他這麼好的僱主,她該偷笑了。

  他將消夜舉到她的眼前,「你到底要不要吃?」

  一看到她眼前香噴噴的蚵仔麵線,她的嗚咽一下子就停止,臉上根本沒有哭過的痕跡,反而變得光亮而有神采。她一直盯著眼前的食物,眼底閃著渴望。「要,我當然要吃!」

  朱閻只能在心底歎了口氣,看來,他真的比不上這碗蚵仔麵線。在她一把搶過食物後,看她品嚐時心滿意足的模樣,他原本一貫的冷漠神情卻顯露出一絲的溫柔。

  他揉了揉她的頭髮,「很好吃吧?」

  「嗯……」她吃得沒有空閒回答他的話,只是點了點頭,就繼續和那碗麵奮鬥去了。

  朱閻看到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想法。

  「既然你這麼喜歡台灣的小吃,我下個月要到台灣去,不如你和我一起去,我帶你去那裡的夜市吃小吃好不好?」

  聽到他的話,彭芷芸再也顧不得手上的蚵仔麵線,隨手將它放在床頭上,連忙貼近他問道:「你說真的?」

  她的藍眼中閃著亮晶晶的光芒,有如寶石般璀璨。

  「當然是真的!」

  「耶!」她馬上衝進他的懷中抱住他,在他臉上亂親亂舔的,讓他的臉上全都沾上了她的口水。

  他連忙嫌惡的用紙巾將臉上的口水擦掉,「你剛吃完那個東西,好噁心,你先去刷牙、漱口。」他很不能忍受那種臭臭的味道。

  看他一副嫌棄的樣子,彭芷芸卻一點都不以為意。「誰理你啊,我還要看書呢!」

  可是他想要親她!既然她用這種態度來對他,他也不能示弱。「好啊,那你就去看你的書,等下個月我要去台灣時就不帶你去,晚安。」說完,他慢慢的走向門口。

  原本悠哉地看著書的彭芷芸,一聽到他的話連忙從床上跳下來,奔向他並從後面拉住他的手臂,用討好的語氣對他說:「好啦,我馬上去刷牙,可是你不能不帶我去台灣喔!」

  朱閻馬上在心底偷偷的笑著,「那你還不快去!」

  聽到他的話,彭芷芸趕忙跑向浴室的方向,進了浴室在關上門之前,她還一再的探頭出來交代他不可以偷偷的跑掉。

  朱閻只是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他當然不會跑掉,要不然他今天晚上睡覺要抱著誰睡呢!

  約莫過了五分鐘,當彭芷芸從浴室裡出來時,已沒看見朱閻的身影,她忍不住大聲罵著:「這個混蛋、王八蛋,都還沒有給我一個答案就偷偷的溜走,有種你就別再讓我碰到,要不然我一定把你這個王八……」

  她的話還沒罵完,就聽到朱閻陰沉的聲音從她床上傳了過來──「你罵夠了沒有?」

  她嚇了一跳,連忙轉身看著床的方向,她口中所罵的那個男人此刻正舒適的躺在她的床上,她忍不住驚叫一聲;接著又看到他赤裸的上半身,她更是尖叫連連,直震得他的耳膜差點破掉。

  「你閉嘴!」他大聲的命令她。

  哪知她卻一個大步來到床邊,手指著他大罵:「你還敢大聲啊你!你真是不要臉,躺在人家的床上也就算了,竟然還脫光光,真是有夠……啊……」

  她又再次的尖叫出聲,因為朱閻已經受不了她的高分貝,一把將站在床邊的她給拉上了床,將她鎖在自己的懷裡,然後迅速地封住她的唇。
  他的舌熟練的在她的嘴裡進出、探索,直到她臉紅氣喘才放開她。

  「我還是比較喜歡你不說話的時候。」他撫著她兩片嫣紅的唇瓣,「它們是生來親吻的,不是光用來說話的。」

  當她張開嘴想要抗議時,他的唇卻像早已預知般的壓了下來,將她的話堵在喉中。貼上她溫熱的唇瓣,他以舌誘引因緊張而顯得生澀、僵硬的她,然後舌尖迅速地溜進她甜美如甘果般的口內。同時,他原本停在她背脊的手也開始展開行動,伸到她胸前揉壓……每次都這樣,只要他一碰觸她,她就無法思考、無法呼吸;而他在她的唇上印下無數細碎的吻,不僅瓦解了她所有的注意力,更令她的身體好像在突然間被抽離所有的力氣。

  他的唇每一移動,她便忘了自己要說什麼,而他的唇似乎一刻也不停,世界在這一刻好似縮小到只有他們的存在。

  他的手一下子就撥開了她的睡袍,脫下後便丟到床下;接著又褪下她的睡衣,她雪白而豐盈的完美胸脯隨即展現在他眼前。

  他邪魅的眼神蠱惑了她,教她心神蕩漾,情不自禁的探出粉舌捲纏著他,時而拍弄著舌尖,時而輕摩著舌面,在他口中留下她的氣味。

  對於她主動的熱情回應,更加刺激了他的欲情,當他感到自己的男性更加硬挺、悸動與火熱時,他再也無法忍受地伸出手,用力擠壓、揉搓她的豐乳,並以拇指和食指夾住她如紅莓般的乳尖,不斷捻揉、搓弄著,直到它變得如珍珠般挺立才肯罷手!

  接著,他又馬上俯下頭含住她的乳尖,狂肆的掠奪,帶著狂野奔放的意味,吮吻得嘖嘖有聲,更逗弄得她透不過氣來,只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待他覺得滿足時又探出舌尖,以那濕滑的觸感在她的渾圓上一圈又一圈舔著,留下一條條濕熱的痕跡與曖昧的氣息,直到兩隻乳房都遭到相同的款待,他才意猶未盡的放過了她的凝脂。

  抬起頭來,他陽剛的臉上散發出掠奪的慾望,雙眼專注在她柔媚撩人的表情上。

  對朱閻來說,這種經驗幾乎令他難以置信。在過去,不少主動而熱情的女人都能讓他享受到性愛上極致歡愉,但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的陶醉,只是對她的一個親吻、一個碰觸,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她按在床上佔有她,讓她從裡到外整個人都屬於他。

  他從沒有這種急切的感受,如此想要擁有一個女人,並且就此不願放手。她的一個表情、一個動作,竟然能引起他無比的快感。

  他不再遲疑,一下子就褪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他的一隻大手隨即往下撫滑……一會兒,他看著她漸漸的放鬆下來,魔魅的眼底閃著冷邪的幽光。她還飄浮在她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的迷醉中,對於剛才那種陌生的快感與歡愉感到既喜歡又迷惑。

  當她的身子下意識的貼著他結實的軀體輕輕摩擦起來時,那如天鵝絨般的輕柔觸感,令他原本就火熱的男性漲得更加巨大,那迅速的膨脹快感幾乎要了他的命。

  她抬眼看到他滿臉痛苦的神色,雖然她沒有和男人在一起過,可是卻和同事看過一些色情影片,她大概能明白他臉上的表情代表什麼意思。

  他瞇起火熱而危險的雙眼,關心而仔細的觀察她的反應,為的只是待會兒他進入她的體內時能夠讓她的痛苦減至最輕……在察覺到她準備好之時,他將自己巨大的男性推進她的體內。充滿的快感傳遍她全身,她忍不住弓起身子想要更加貼近他,他卻因為她的熱情反應而更加大膽的深入她體內,當他衝破那層薄膜時,難以想像的尖銳痛苦卻向她襲擊而來,讓她倏地睜大眼睛,痛苦的尖喊出聲……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樣子,朱閻連忙停住自己的動作,溫柔的查看她的情況。

  當痛苦漸漸退去後,繼而在體內湧上來的卻是她無法想像的歡愉,隨著他的男性在她體內不停地律動,那歡愉與強烈的快感就像潮水般,一波波的湧上她的身、她的心,侵襲她所有的感官。

  這令她再度睜開眼睛看著他,只見他原本陽剛而又冷酷的臉上,而今充滿了柔和而又充滿欲情的深刻情感,他黑色的頭髮因為激情的運動而汗濕得貼在他的額上,隨著不斷加重力道的衝刺,他的額上也滴下了滾燙的汗水……他強壯而結實的胸膛上閃著晶瑩的汗珠,看起來閃閃光亮,因汗水而濕滑的背讓她的雙手也沾染上他的汗水;那性感與熱情的味道,使她忍不住湊上自己的嘴,輕啃著他結實的肩膀,在上頭留下了她的齒痕與愛意。

  他已達爆發邊緣,而她卻已是第三次達到高潮;他仰頭一聲悶吼,將所釋出的熱流全數噴灑在她體內的最深處……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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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4:04:3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閻?」見他久久不動,她輕拍著他的背。

  他卻沒有任何動靜,汗濕的軀體仍壓在她身上。

  「朱閻!」原本輕柔的試探語氣變成了不滿的叫喊。

  他轉回頭,看著她眼底與臉上開始有著不滿的怒氣,「怎麼了?芸。」他溫柔而挑逗地撫著她腫脹的唇,眼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感情,只是她並沒有看出,而他也不想讓她看出。

  他的嘴角慢慢揚起一抹可惡的淡笑,「是不是我剛才的表現讓你感到不滿意?不過說真的,我已經盡力了,我沒想到你是一個……哎呀!」他喊了一聲,低頭看到彭芷芸在他的胸口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道紅色的咬痕。

  他抬起頭來看著她時,她正十分生氣的瞪著他,並用兩隻小手推著他。

  「你在胡說什麼?我只是認為你太重了,還不快滾下去!」

  她凶巴巴的說著,手還用力的推著他。

  朱閻的臉色因她的舉動而變得十分陰沉,眼神也如寒冰般的盯著她看。「從沒有一個人敢這麼對我,更何況是一個女人!」他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吐出,語氣猶如冰塊般沒有一絲熱度。

  她本來還想和他辯解,卻在抬眼看見他的表情與眼神時,困難的吞嚥了口口水。雖然她曾經見識過他很難看的臉色,可是卻還沒有看過他那如殺人般的目光,似乎要將她殺掉一般,令她渾身忍不住起了一陣冷顫。

  但她卻依然鼓起勇氣直視著他的眼睛,雖然她心裡害怕不已,她還挺了挺她的小下巴,「要不然你想要怎麼樣?」

  表面上,他依然維持著他的疏遠與冰冷;實際上,他卻很欣賞她的勇氣。他當然可以讀出她眼底的害怕,可是她卻還敢這樣挑釁他!

  從沒有人在他的注視下還能如此勇敢的直視著他的目光,而她是第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女人,是一個他決定要留在身邊一輩子的可愛女人。
  
「如果……」

  朱閻停下話,突然不懷好意地一直盯著她的雪白胸脯,在他還沒有說出意圖時,彭芷芸早就快速的用雙手掩住她的胸部。

  「你別想!」她瞪著他,小心的注意著他的下一個動作。

  朱閻突然陰寒的一笑,「真沒想到,你平常看起來笨笨的樣子,遇到這種事還挺聰明的嘛!」

  芷芸馬上對他嗤之以鼻,「廢話!你要咬的是我的肉耶,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我又不是有自虐狂,呆呆的送上門讓你咬,那很痛耶!」她的聲音有著不自覺的撒嬌意味。

  「既然你知道會痛,那你還咬我?」

  「對不起啦,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咬我啦!」她看到他好像不被動搖的樣子,連忙放低姿態,雖然她也很想高高在上的不甩他,可是瞧他那副意圖不軌的樣子,她還是覺得求饒才是對的。

  可是朱閻依然無動於衷,他眼中閃著掠奪的殘酷寒光,低下頭對著她的唇低語:「只可惜,你就算是求情也不行,因為我現在突然變得很想咬你。」

  本來還想要以低姿態搏取他的同情,沒想到他竟然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不!應該說他連心都沒有才對。哼!她真是瞎了眼才會求他!

  她的態度馬上又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臉臭臭的看著他,「哼!算我看錯你了。我才不會求你,求你不如去求一隻狗,要咬就讓你咬好了,反正也不會死人!」她嘴上假裝堅強的說著,其實心底卻怕得要命,因為她真的很怕痛!

  她什麼都不怕,就是最怕被打、被咬和打針,但那可不包括她為別人打針,反正又不是她的肉;而且,看著針打入別人的肉上,她就覺得有一種病態的快感。朱閻要是真的敢咬她,她一定要趁他偷偷睡著或是生病、受傷時,好好的用打針給他報復回來。

  朱閻好笑的看著她那副坦然受死的樣子,嘴裡雖然說得瀟灑,可是看她那揪成一團的小臉和慷慨就義的模樣,他嘴角的笑意開始擴大,在看到她那豐滿白嫩的乳房時,他眼神一黯,慾火倏然迸發。

  他將自己的唇靠向她的凝脂玉乳上,輕輕在上面吹著氣,還故意捉弄地說:「我要咬你!」

  他瞄了她的臉一眼,發現她緊咬著下唇,於是他淡然一笑,輕輕的啃咬著她的乳房,輕輕地銜著,直到她的兩隻乳房全都烙上他的紅色印記。

  原以為會有的痛楚並沒有發生,有的只是他那令人心酥的麻癢快感,她忍不住輕輕的蠕動自己的身體,口中逸出輕輕的低吟……朱閻察覺到她的反應,輕輕的笑了。「喜歡我這樣咬你嗎?」

  原本迷醉的她因為他的話而瞬即清醒,發現他是故意嚇她的,她猝不及防的推開他,半坐起身來。「你好討厭,故意這樣嚇我,我不要讓你碰了啦!」

  她移到床的另一邊,用被子蓋住自己。「你出去。這是我的房間,我要睡覺了,你出去。」

  看她生氣的背對著他,他竟然一點也不生氣。剛才他確實有些生氣,不過一看到她的容顏和孩子氣的模樣後,他的怒氣就全都融化。

  他從她的身後扯開被子丟到床下,然後伸手圈住她的腰,不讓她睡覺。

  他的唇在她的頸背後挑逗、咬嚙著,激起她全身一陣的輕顫。「不要。這可是我的房子,你住的房間是屬於我的,當然也包括你,所以我是不會出去的。」

  她在他的懷中掙扎著,「我才不要,你愛凶人家就凶人家,你要我就得給你,拜託,我是嬪兒的特別看護,又不是你的女……啊!」她的脖子忍不住縮了一下,原來朱閻重重的咬了她一口。

  「你幹嘛咬我?很痛耶!」她有些哽咽的說著。不管遇到任何事,她都不會哭,可是只要是身體上的痛楚,她就是忍不住淚水。

  聽出她真的很怕痛,一股從未有的憐惜之情悄然浮現。他的舌輕輕舔著剛才被他咬過的地方,然後又親吻了好幾下。

  「如果你不想痛,就別說我不愛聽的話。」

  「奇怪,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你喜歡聽什麼、不愛聽什麼!」她不滿的咕噥著。

  朱閻聽到了她的每一句話,忍不住在她頸後微笑著,嘴上卻用十分嚴厲的語氣對她問著:「你在說什麼?」

  彭芷芸驚跳了下,連忙否認:「沒……沒有啊,我哪有在說什麼!」她幹嘛要告訴他,難道讓他再咬她啊?

  朱閻在心底暗笑,然後將手伸到她胸前恣意揉搓著,另一隻手則大膽的順著她身體上的柔滑曲線,一路從她的胸側、腰線、腹部,滑到她的大腿內側。

  她背對著他的臉,此刻正因為激情而緊緊的繃著,雙手也緊緊的抓住被單,柔軟的身子貼著他健壯的身子顯得十分相配。

  在她還沒有任何的準備下,他已然自她身後迅速的進入她體內。

  這一次,他們激情的、猛烈的、渴求的結合在一起……當天光透過窗子射進來時,朱閻望著已在他懷中沉沉入睡的彭芷芸,臉上是充滿了複雜而又難測的神情,彷彿不知該如何將她在自己的心中定位!

  在辦公室裡,朱閻點了一根香煙。在等待傑克和比利時,他的思緒卻全都被在房間裡沉睡的小女人佔據。

  他承認自己想要她,可是這應該僅止於肉體上的需要而已,但為什麼當時他會冒出想要和她維持長久關係的念頭?他的手不自覺地在他穿著真絲襯衫的胸口上撫著,那裡還留有她的咬痕。

  如果是別的女人這麼做,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一腳將她踢下床,並讓她受到最嚴厲的懲罰;而他也是想要如此對她的,可是當看到她可愛的嬌容時,他竟然會對這處處惹事的女人起了憐惜之情,這對他來說是從未有過的事,因為從小他就是在極嚴苛、無情的環境下成長。

  當年母親來到芝加哥遊玩時,認識了一個勢力不小的角頭老大,也就是他的父親──朱虎。

  其實母親在台灣已經有了未婚夫,她原是想趁著結婚之前到國外玩一玩的,沒想到卻讓父親一眼看中,他用盡一切辦法就是要得到她,也不管她是不是心甘情願;後來他的父親真的得到了她,但卻沒有得到她的心。

  沒多久,父親在一次幫派火拚中受了重傷,她趁著幫裡群龍無首的混亂時刻,逃出芝加哥。回台灣後,她的未婚夫並沒有嫌棄她,反而很快地將她娶過門,原來當時她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原本她十分激動的要將孩子拿掉,但因為她的身體不是很好,所以在眾人的勸阻下,只好打消這個念頭,而那個孩子就是他。

  他一生下來就受到每個人的排斥,他的母親不願多看他一眼,每次只要有人說到他時,她就顯得十分憎恨,開始歇斯底裡,其他人也從沒有對他和言悅色過,他從來就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直到他七歲時,他的母親又生下弟弟,看到母親那種從未有過的喜悅與眾人對弟弟的寵愛,才讓他真正的明白他們對弟弟和他之間的差別!

  她不准他喊她媽媽,也不准他出現在她的眼前,可她卻是以慈愛的眼神、輕柔的動作、疼愛的表情,細心的呵護著弟弟,他不懂為什麼自己會得到這種不公平的待遇!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他聽到她與她丈夫之間的談話,終於知道一切的真相。於是他決定隻身到芝加哥去找他從未謀面的親生父親。

  費盡千辛萬苦,他終於找到朱虎。但這時的他因為當年的火拚事件,已失去往日的風光而淪落為小幫派幫主。當他得知朱閻在沒有任何人幫助下,一個人飄洋過海來找他,對他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骨氣與勇氣感到十分欣賞,於是收留了他並讓他認祖歸宗。

  他才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人叫起床,並開始進行一連串的特訓,為的是希望他將來能夠完成朱虎的心願,成為芝加哥最大幫派的老大。在這裡,沒有人會因為他的身份特別而禮遇他,也不會因為他的年紀小而對他手下留情。

  每天都是艱辛難熬的特訓,身上天天是傷痕纍纍,這些他都咬牙撐了下來,朱虎從不曾因為他的表現好而給予鼓勵,只會給他更多、更難的訓練;如果他做錯事或沒有達到標準,有的也只是打罵。

  當他十五歲時接下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幫派火拚,為的是搶地盤、談交易。他雖然負傷回來,可是卻搶到地盤,成為朱雀盟的第一個拓展目標。

  五年後朱虎去世,那時的朱雀盟已擴展成頗具規模的幫派。在朱虎的葬禮上,他沒有掉一滴淚,因為他沒感情,朱虎的無情與殘忍讓他的心底充滿了同樣的冷漠與絕情。

  在他所處的世界裡,就是要耍陰、耍狠。如果沒有比別人聰明、身手沒有別人厲害、手段沒有比別人凶殘,就絕對無法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裡存活下去。這是一個鬥智、用權謀與強調陰狠的世界,他能有今天這非凡的成就,全都在於他已沒有心!

  除了他自己以外,他不需要去關心任何人也不必在乎別人的眼光,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不論任何手段、不計任何代價,他都得到!

  在他這一生裡,他唯一學會的就是要夠狠、夠絕、夠殘暴,不論任何人,只要能夠加以利用,他就會表現出他的善心;一旦沒有利用價值時,他絕對會棄之如敝屣。

  直到他遇上了傑克和比利這兩個出色的朋友,他們對他沒有任何的意圖與目的,就只是單純的想要和他做朋友,他們所付出的與他所得到的,讓他真正的瞭解到什麼是友誼。可是朋友也有自己的生活與世界,即使有了這份友誼,他的心靈還是孤獨的,他對任何人或處理任何事的觀念與態度,依然沒有任何改變!

  直到芷芸來,她如此天真無邪的進入他的世界,引發他從未有過的感受;原本不知道什麼是柔情與關心的他,第一次感覺到了,雖然並不明顯,卻讓他的心起了極大的波瀾。

  在這種打打殺殺隨時會送命的世界裡,他的臉上早已罩上了千年的嚴峻寒冰,讓他這麼多年來根本忘了什麼是笑、什麼是輕鬆,但她卻輕易的讓他改變!

  他可愛的小芸兒,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呢?他到現在都還想不出個頭緒來!


  一陣輕輕的敲門聲,讓他從飄忽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他站了起來並走去開門。

  傑克和比利站在門口,兩人瞪大眼睛驚訝的看著他,他們沒想到幫主竟然會親自替他們開門,今兒個天要下紅雨了嗎?

  朱閻只是面無表情的從他們身邊擦身而過,對他們驚愣的表情視若無睹。

  待他們上了車後,他才冷冷的開口:「一切都安排好了嗎?」

  傑克馬上嚴肅的回答:「我都安排好了。」

  朱閻聽完後馬上閉上眼睛假寐,雖然他的精神還很好,不過,昨夜的激情畫面卻在他的腦海裡盤旋不去,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的身體如此眷戀。想必昨夜一定讓她累壞了,所以她應該還沒有起床才是。

  為了讓她好好休息,他已經交代下去,要人千萬不要去打擾她。思及她,他的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淡得使人不易察覺。待會兒處理完這件事後,他要回到房間,回到她的身邊,再和她好好的溫存一番,以滿足他的慾望!

  潘伯.艾茲現年才三十五歲,他原長得十分體面,可是卻因為生活優渥,喜歡涉足聲色場所,要不就是買下很多女人供他玩樂,加上抽煙、喝酒、賭博,所以變得有些癡肥。

  但他陰狠的本性卻逃不過朱閻犀利的眼睛。他雖然很好對付,但卻是一個小人;當你和一個小人談判而得罪他時,他可是會不顧一切反撲的。雖然朱閻看過太多這種人,不過,他並不會掉以輕心。

  潘伯掛著一張偽善的笑臉坐在椅子上,他的身邊還圍著三、四個美女,而他身後則一字排開的站著他的手下,每個人手上都是一把上了膛的手槍!

  「真是稀客,沒想到我們這個小小的幫派竟讓朱雀盟的老大親自大駕光臨!」

  朱閻只是直直的盯著他看,臉上是漠然的表情、語氣冰冷:「我想你該知道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什麼!」他直接挑明了說,對他的廢話完全不理會。

  潘伯胖胖的手指上戴著一枚蛇紋戒指,他看著朱閻笑說道:「你已經找人對我放過好幾次的話了,不過,我想你不會真的要這麼做吧?」

  「朱雀盟放出的話會是開玩笑的嗎?尤其是朱雀令一出,你說,你還要做垂死的掙扎嗎?」他鄙視的睨著他,「我今天來是想要再給你一次機會,不過,你顯然並不想這麼做,所以……」他將令箭用力的射出,咻的一聲,隨即牢牢的插在潘伯身後的牆上!

  潘伯看到他倏然出手,動作竟如此之快,整個臉色為之大變,神色顯得灰白,手也顫抖起來,「你……你非將我趕出這裡是不是?」

  「三天!」朱閻只是簡短的扔下這句話後隨即快速的離去。

  潘伯覺得不過在他一眨眼的時間內,他們竟全都走了,速度之快更令人膽寒。

  原來,只要朱閻發出了朱雀令,即表示他要召告芝加哥的所有手下,如果潘伯三天後沒有離開,不論任何人都必須要動員以取他的性命,瓦解他的組織;只要朱閻沒有收回朱雀令,不論潘伯躲在任何地方,只要沒有離開芝加哥,就是眾人要殺的唯一目標!

  而且,此令之出還有另一層意義,那就是道上的其他人都不能幫助他或包庇他,否則就算與他同夥,下場相同!

  每一個人看在朱閻的份上,都不會破壞他所制定的規定,因為他們各有生存之道,可必須要靠朱閻才能在這裡生存下去,自然沒有人敢和他作對。更何況,和他作對的人,全都是因為破壞規定才會被下此令,所以他們的認定就是以朱閻為依歸。

  因此,芝加哥一直是一個十分安定的城市,在朱閻的規劃下,縱然有人想挑戰他的位置,但,他對芝加哥治安的貢獻,使他和歷任最高首長全都達成一種無形的共識,只要他們不犯他,他絕對讓他們在治安上對一般人民有交代!

  曾經也有人嘗試過要掃除他這個最大的黑道幫派,可是卻付出最慘痛的代價,因為表面上是對付朱閻,事實上卻等於和全芝加哥的黑道槓上,這簡直是癡人做夢。更何況當朱閻撒手不管時,芝加哥一地所發生的事情就已讓他們疲於奔命、應付不暇了,連想要找他麻煩的時間都沒有!

  迅速的治安惡化讓他們不得不低頭,更因為民眾的反彈與普遍不滿的情緒是他們所無法應付的,所以他們不得不屈服!

  但是他們後來也發現,朱閻自有一套自己的管理規則,讓他們不但能輕鬆辦事,而且更能得到民眾的高度認同,他們何樂而不為?

  雖然這一切全都是不合法的,但只要有朱閻在,他們只有屈服的份!

  朱閻在芝加哥的勢力連政府單位都束手無策,只能任由他行事,並且還必須要和他維持良好的互動關係,所以沒有一個人敢在他的地盤上有異議,每個人都遵循他的遊戲規則而走!

  「老大。」潘伯的一個手下走了進來,「外面有一個女人想要見你。」

  「不見、不見!你沒看到我都快煩死了,還來囉唆!」

  對於朱閻的最後警告,潘伯不是沒有放在心底,而是他對自己在這裡所經營的一切根本不甘心就這麼放棄。因為朱閻的硬性規定,現在全芝加哥只有他一個人敢販賣人口、毒品,而且來源這麼多,他也賺得更多;如果轉到別的地方去,不只要和人搶地盤,也不能再隨意的愛賣多少就賣多少了。

  可是,他又不得不離去,貪狼幫只是一個日漸式微的幫派,要如何與他為敵?

  「可是,老大,那個女人說她有辦法可以解決你的問題,不僅能讓你繼續待在這裡,而且還能讓朱閻收回他的令箭。」

  潘伯對女人的腦子一向不信任,不過,既然這個女人敢這麼說,就表示她知道的應該也不少,反正他已經走投無路,聽聽她怎麼說也無妨!

  「好吧!你去叫她進來。」

  不一會兒,潘伯看到一個身材婀娜多姿、長相艷麗的女人走了進來,他的眼睛為之一亮,眼中馬上迸射出色迷迷的慾火。

  「美人,你叫什麼名字?」

  「艾蜜!」

  原來她就是朱閻家裡的管家,因為朱閻對身為特護的彭芷芸顯然極為不同,因而十分妒恨。本來她一直以為他對彭芷芸只不過是圖個一時新鮮,誰知道他卻對她十分重視,不只一貫冷漠的臉上開始有了淡淡的笑意,而且還任由這個女人在他身邊笑鬧。

  或許朱閻以為沒有人發現,所以會對那個女人表現出一絲的柔情與寵溺,但她在一旁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而且在昨夜裡,他對那個女人的熱情更是她前所未見。原本那個女人冒犯了他,就在他變了臉時,她以為他對那個女人也沒有什麼不同,哪知他卻突如其來的改變,甚至對她更加熱情如火。

  每次朱閻來找她時從不願開燈,只是在黑暗中脫光了她的衣服,然後就直接進入她的體內,宣洩他的慾望,而且還做了事前的防範措施;將她視為妓女般發洩完後,就馬上起身離去,連衣服都沒脫!

  雖然在過程中,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不會親吻她,總是維持他冷情的態度;可是這樣卻已令她感到滿足,總認為他會漸漸喜歡上她。

  她一是這麼以為的,哪知彭芷芸出現後,一切都不同了!他們兩人昨夜的歡愛激情是他從沒有給過的。他對彭芷芸的溫柔、親吻愛撫與一次一次的歡愛,全都是熱情的、索求的。

  不像他們之間,他從不親她,甚至在當他有需要的夜晚時也不會。現在她才知道,他根本將她當成一個洩慾的妓女般對待,她恨!所以她要報復他們!

  更令人氣結的是,當她要出門時,看到朱閻竟然又急匆匆的進了那個女人的房間,她就更是恨火難消。所以她今天才會來到這裡,不論要付出什麼代價,她一定要讓他們後悔!

  「聽說你有辦法可以幫我。」

  「沒錯!因為朱閻有一項弱點是你所不知道的,那就是……」她開始告訴他事情的始未,眼裡射出怨恨的光芒……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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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4:04:4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朱閻坐在椅子上看著傑克和比利。「怎麼樣?監視艾蜜的人有什麼進度要回報嗎?」

  「幫主,她現在正在潘伯住處附近。」

  朱閻只是略微揚眉看著他們,「原來艾蜜那女人竟跑去找潘伯,真是沒想到,這個女人不但不安分,也不簡單!」「幫主,我並不擔心艾蜜,我只是不懂,她去找潘伯會有幫助嗎?」

  朱閻的臉色一冷,「是沒有幫助。不過,若換成另一種情況的話,或許就很有幫助。」

  「什麼意思?」

  「女人的妒火。從我碰過她以後,她就開始想要佔著我一個人,她在這棟房子裡的所作所為我全都清清楚楚,只是那陣子為了公事,我分身乏術;本來我想等貪狼幫的事解決後再去處理她的事,現在看來可以一併解決。對了,她進去多久了?」

  「應該有三個小時以上。」

  朱閻倏地站起來,「你們有派人看著嬪兒和芷芸嗎?」

  「有!」

  「我們過去看看!」

  他的話才說完,隨即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他們互看了一眼,比利立刻把門打開,他們隨即看到了一臉灰白而又負傷的手下,那是暗中保護彭芷芸的人。

  朱閻連忙走上前去,「彭小姐人呢?」他的心中一緊,隱約知道出事了。

  「幫主,她……她被貪狼幫的人捉走了,對不起,我……」

  他幾乎快要不支倒地,比利趕緊上前扶住他。

  朱閻急急的問著:「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她不是在床上睡覺?而且我們這裡並不是輕易便能進來的。」

  「她……她不知道用什麼方式從後門溜了出去,當我跟出去時,她已經被人捉住,我追了過去,顯然他們是有備而來,而且對地形十分熟悉,我被他們打……傷,昏迷了約十分鐘,我才趕來……通知幫主……」

  朱閻的臉色倏地一沉,沒想到她都已經那麼累了,竟還惦記著她的小吃!如果她真的餓了,為什麼就不能先在廚房裡吃點東西?要不然也可以叫人去幫她買,為何要自己出去?

  「幫主……」他們看到朱閻的臉好似在一瞬間變得更加陰沉與冰冷,有些心驚,這是只有在對付敵人時才會有的臉色,而在此刻卻好像更讓人心生恐懼!

  「你先下去休息,這件事你盡力了,我不會怪你。」他轉頭向傑克,「你知道要做什麼準備吧?」

  「是,我馬上去辦!」傑克應了聲後馬上走出去。

  他知道朱閻又要大幹一場,他們已經好多年都不曾這麼興奮與刺激了。


  到了貪狼幫時,朱閻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甚至來到了貪狼幫裡看到潘伯和艾蜜時,他臉上的神情也沒有變化。但在看到手腳被綁住的彭芷芸時,他冷冽的眸中,卻閃著嗜血的寒光!

  對於朱閻全身散發肅殺之氣,潘伯與在場的每個人都生心懼意。

  當潘伯看到朱閻因為那個女人而出現的反應時,更加肯定艾蜜的話,他確實在乎這個女人!

  傳聞中的朱閻沒有任何弱點,但現在這個女人應該就是了。光憑著這點,潘伯天真的認為他的作法是對的,不禁大膽的開口對朱閻說:「朱閻,怎麼樣?看來你對這個女人很重視喔!要不然,你就不會這麼快找來我這裡。」

  「你想怎麼樣?」

  「哈──」潘伯開始得意忘形起來。

  「夠爽快!其實我也不想怎麼樣,只要你取消朱雀令,讓我繼續在芝加哥待下去,如此而已。」

  「不!」

  他的拒絕讓潘伯的笑聲霎時停止,驚駭之情溢於言表。

  「你……你再說一遍?」

  他簡直不敢相信,難道他真的錯估了情勢?

  在場的每個人都很清楚,朱閻除了自己以外,根本對別人的生死完全不在意。

  朱閻只是看著他,沒有回答他的話。

  潘伯的冷汗開始從額上冒出冷汗,轉頭怒瞪了艾蜜一眼後,跟著看了綁在地上的彭芷芸一眼,突然伸手將她從地上用力的拉了起來,鉗制在他的身前。

  「好吧!既然你不在乎她,那……」他突然伸手在她身上撫摸起來,那猥褻的動作讓被摀住嘴巴的彭芷芸感到十分噁心,扭著身子想閃躲他的手,卻是徒勞無功。

  「自找死路!」

  沒有人看到這是怎麼一回事,只見剎那間一道光閃過,潘怕那只摸著彭芷芸的手竟然被削斷,頓時血流如注。

  在他們還沒有回過神來時,朱閻的身手已快如閃電地把彭芷芸撈回自己懷中,和他們對峙。

  他將彭芷芸交給身旁的人解開她的束縛,而他那灰色的眸子冰冷深邃,渾身散發出更濃烈的肅殺之氣。

  他冰冷無情的眼眸緊鎖住潘伯,如冰雪般的氣息凍得令人全身發顫,也使得四周圍的空氣好似也逐漸凍凝起來,靜默像魔鬼的雙手般緊緊扼住每個人的咽喉,令人發寒的氣氛在無形中擴散開來,連站在潘伯身後的那排手下都顫動得幾乎要拿不穩手上的槍,更遑論是開槍了。

  「或許我不該對你這麼仁慈,居然還給你三天的時間離開。」那字字句句彷若地獄來的使者般的冰寒。

  潘伯哀號著自己受傷的手,朱閻的話卻更令他驚懼不已。

  顫抖的雙腳一下子就跪了下來,不只懾於他的威嚴,也對他那出神入化般的身手感到恐懼。

  朱閻行事一向殘暴凶狠,如果他不求饒的話,只怕他連命都得賠上。

  「求求你,朱老大,饒了我吧!我知道我錯了,請你放過我,我……」他突然看到在一旁臉色十分蒼白的艾蜜,連忙激動的用手指著她,「都是她,是她告訴我這個計劃的,我雖然不甘心,可是也想不出辦法,要不是她,我……」

  「敢動我的人,就要承受得起後果!」

  朱閻灰色如刀刃般的眼神狠狠的掃向艾蜜。

  被他一瞧,艾蜜的全身更是顫抖不止。她知道朱閻很厲害,可是她萬萬沒想到他竟是如此了得,而且潘伯這老傢伙也實在是太弱了!她不是不怕死,可是她不甘心的是沒能拆散他們!

  「朱老大,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馬上走!」

  不想讓彭芷芸看到血腥的一面,朱閻只是淡淡的對他說:「今天!」

  他的話讓潘伯的眼睛倏地一亮,馬上點頭保證。「謝謝!」

  謝謝你,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在今夜之前,我定會離開芝加哥的。」

  朱閻沒有再看他一眼,只是對他說:「那個女人是我的!」

  他意有所指的說著,眼睛瞄了艾蜜一眼。

  「當然、當然!」

  將潘伯的事解決後,朱閻只是拉著彭芷芸的手,轉頭對傑克使了個眼色,跟著就快速的離開。

  *                 *                  *

  朱閻愈走愈快,讓彭芷芸幾乎都要跟不上他的腳步,她連忙反扯著他的手,想要叫他停止。他卻絲毫不為所動,繼續的往前疾走,全身上下此刻已沒有肅殺之氣,取而代之的是因她而起的強烈怒火。

  但她卻沒有發現,只是對他硬扯著她往前走感到十分生氣,「你放開我啦!」

  「閉嘴!」冷冷的話似乎是咬緊牙關才吐出來的,他正在極力控制他的怒火,免得一下子宣洩會令他想要掐死她。

  「朱閻,你走得那麼快,我怎麼跟得上?你還好意思凶我?」

  她的話才一落下,朱閻竟然突然就停下腳步,跟著用力的扳過她的身子,靠在他們停在路旁的車子,將她壓制在車門上,臉上的表情因為夜晚而顯得陰沉。

  「凶你?」他冷冷的說,太陽穴旁邊的青筋清楚的浮現。

  「如果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他的威脅一點都沒有嚇到彭芷芸,她的脾氣也開始上揚。

  「你除了殺人以外你還會做什麼?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免得我每次都要受你的氣!」

  她根本不能釋懷,難道她喜歡上的真是一個冷血殘忍的男人嗎?

  自己明明就是受害者,他不安慰她也就算了,竟然還對她那麼凶!本來當她看到他那麼快就趕來救她時,心中感到十分高興,也很感動他竟然那麼在乎自己,也不枉費自己對他的信任了,因為她一直相信他一定會來救她的。誰知道他現在不但不給她好臉色看,還說要殺她?!教她如何不傷心、不生氣?

  「受我的氣?」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今天要不是因你自己貪吃想要溜出去買東西,會發生這種事嗎?虧我派那麼多人出來救你,你還敢在這裡振振有辭!」

  「好啊,如果你那麼寶貝你的手下,你可以不要來救我啊!

  我今天會發生這種事還不都是你害的!要不是因為你做這些見不得人的非法勾當,怎會和人結怨,又怎麼會讓我受這種無妄之災?我都不怪你了,你還敢罵我?」

  朱閻的臉色倏地變得十分難看,她的話讓他憶起自己的母親是多麼厭惡這種生活。

  他曾回去過台灣,他同母異父的弟弟十分歡迎他這個大哥,對於他的身份根本就完全毫不在意,而他的母親卻根本不能苟同他的身份。

  她總是認為他是和他的父親一樣,專幹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勾當,就像強盜般那麼壞;她更認為像他們這種骯髒的人,最好全都讓警察捉去關,甚至當他要拿錢出來幫他們時,她也不肯收下,認定那是沾著血腥的骯髒錢。

  母親的態度,曾讓他無法釋懷,而她竟然又在他的面前說出這種話,更觸動了他過去的感受,所以他毫不遲疑的高舉起手來就給了她一巴掌。

  所有的動作都在一剎那間發生!

  清脆的巴掌聲在靜寂的夜裡,更顯得格外的清晰,也讓彭芷芸微愣了下,下意識的撫著被他打到的臉頰,眼睛裡先是不敢置信,接著印上清楚的傷痛直直的盯著他看。

  當他看到彭芷芸雪白的臉頰上,浮現出清楚的五個手指印的紅腫時,他所有的怒火早就消失了。他清楚的看見她含淚的眼底有著傷痛,他的心驟然揪緊,張口卻又欲言又止。

  彭芷芸想要轉身離開,朱閻卻一把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臂。

  「你要去哪裡?」明明是心疼她的,說出來的話卻依然那麼冰冷無情。

  聽著他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彭芷芸的心猛地揪緊,用力甩著他的手,「不要你管,你這個使用暴力的男人,除了會打女人以外你還會做什麼?難怪沒有人敢愛上你,因為你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混蛋,我討厭你這種沒有溫度的冰人!」她口不擇言的罵道,既想詆毀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也想要傷害他,就如同他傷了她一般。

  緊抓住她的手微微鬆開了些,「你真的這麼認為?」依然是沒有情緒起伏的音調。

  「對!我就是受不了你這種人,我討厭你!要是我知道你是靠著這種骯髒的行為在賺錢,我才不要拿你的錢!」她的話一落,他的手臂隨即鬆脫,她馬上就跑得不見人影。

  當傑克和比利走出來時,只看到朱閻一個人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讓人完全讀不出他的思緒。他們覺得他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張望一下四周,他們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幫主,彭小姐呢?」

  朱閻沒有直接回答他們的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前方。

  「都解決了?」

  「是的。沒有一個人活著,包括艾蜜在內。」

  「很好。比利,至於警方那邊就交給你去應付。」他丟掉手上不知何時點的煙,坐進手下替他打開的車門內,然後吩咐司機開回家。

  傑克和比利愣愣的待在原地看著車子離去,久久之後比利才問傑克:「到底怎麼回事?」

  傑克只是搖搖頭,兩人隨後各自上了車也離去,既然朱閻不願說,他們也沒有資格過問!


  朱閻坐在辦公室裡,手裡的煙一枝抽過一枝,酒也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沒有間斷。他安排跟著彭芷芸的手下剛剛以電話告知他,她一個人正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逛著,臉上流著淚,邊走邊咒罵著他。

  他苦笑著,一點都不意外她會有這樣的行為,但卻為了她的淚而感到心痛!

  他知道,她是因為那一巴掌才會口不擇言的批評他,為的只是要保護她自己。當時,滿腔的怒火已徹底燒去他的理智,而她偏又讓他重溫往昔所受的傷害,所以他才會不假思索的打了她一巴掌,想起了她那紅腫的臉頰,他的心便是一陣揪疼。

  第一次,他對自己的舉動感到後悔與自責,他不該打她的。可是她的話卻能引起他如此大的反應,這也讓他開始看清楚她和他之間到底存在著什麼樣的關係與情感。

  煙抽得更凶、酒喝得更猛,但當他在監視螢幕上看到她的身影時,所有的一切動作都停止,他只是瞇起眼專注的看著她。

  沒有人限制她的進出入與她的自由,因為他早已下令,只要是她就要以禮相待,絕不能怠慢,也不能阻止她的行動。看著她落寞的走進來的嬌小身影,他的心又是一陣緊縮與心疼,這種感受似乎從遇見她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銘刻在他心中了。

  拿起桌上的遙控器一按,將她的身子放大至整個螢幕,他可以清楚的看見她每一個表情、眼神與動作;同時,他也清楚的看見,在她蒼白、疲憊的臉上,清楚的印著他剛才所留下的傷痕,而今已變得紅腫不堪,令他觸目驚心。

  他想別過頭去不忍再看,卻又貪戀著她的容顏,捨不得移開目光,在這兩種極端的情緒下,他顯得十分痛苦。一會兒,他按下一個通話鈕,吩咐手下出去買她最愛吃的東西,然後送到她的房間去。

  他的目光依然專注的望著她,過沒多久,他看到她將食物原封不動的退還給他的手下,表示不願意吃;手下只能無奈的將東西放在桌上,畢竟他是聽命於朱閻,他必須將事情辦好。

  等他的手下走出去後,他看到她注視著那包食物良久,她突然站起身將它拿了起來,霎時,他的心中湧起了一絲的喜悅,哪知她卻厭惡的將它丟入垃圾桶裡。他的神色倏地一變,眼神也隨之黯然。

  用力的關上螢幕,他將桌上的酒瓶拿起來就口猛灌,然後他站了起來,縱聲狂笑,笑得既悲涼又孤獨。看來她是說真的,而那顯然也是她內心的想法,她厭惡他的身份,就像他母親一樣,他的骯髒錢是她們不屑要的。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彭芷芸突然覺得好累,她從沒想過朱閻對她的影響竟然如此之大,難道她真的愛上他了嗎?

  不!她用力的搖了搖頭,她才不可能愛上他!

  他打了你一巴掌啊!彭芷芸,你難道就那麼犯賤嗎?這樣一個捨得出手打你的男人,你幹嘛還要愛他呢?

  她悲哀的一笑,可是她真的愛上他了,愛上在他懷中的那種溫柔又舒適的感覺!她從小就在孤兒院裡長大,所以不論發生任何事,她總是以樂觀的態度來處理,雖然不能大富大貴,至少也能知足常樂。

  她總認為沒有任何事物能奪走她的快樂,可是她錯了,朱閻輕而易舉的就做到了。她心甘情願的付出她的身、她的心,但她得到了什麼?

  只有他冷冷的表情、沒有感情的話,甚至還得到他的一巴掌!她想恨他,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去恨;因為愛上一個人後,她只能一直、一直的去愛他,滿心的愛,根本就裝不下對他的恨。

  何況,她從未恨過任何人!

  所以她只能一邊罵他、一邊哭,十分孩子氣的行為,要不然她能怎麼辦呢?她知道她也同樣傷到他,可是她真的不懂,他們這樣彼此傷來傷去的,到底有什麼好處?

  想這些事對她來說是一件好難又好複雜的事,她不想回去面對他,可是又沒有地方可以去,況且她也必須要回去,因為她和看護中心簽過約,如果沒有履行合約的話,不只要賠錢,說不定這輩子都找不到工作了呢!

  而且嬪兒也需要她的照顧,所以,她還是決定回去好了!

  誰知她一回到房間沒多久,朱閻竟然派手下買來她最愛吃的東西,她現在都傷心死了,哪還有心情吃東西!所以她就馬上加以拒絕,而他竟然還將它放在桌上,這是故意要誘惑她的嗎?

  這一次,她十分有骨氣的瞪了它好幾眼,只要一想到朱閻那可惡的態度,她氣得馬上將它給丟進垃圾桶去。

  可是她還是能聞到它的香味,當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後,她後悔了。

  想了想,她又沒有做錯什麼,錯的人應該是朱閻,那她幹嘛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還逞強的不肯吃她最愛的東西?她應該要狠狠的吃他一頓,非得把他給吃垮,這樣才能消她心頭之恨。

  對!就是這樣!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馬上跳下床,奔到垃圾桶旁,朝內伸手拎起包裝還很完整的食物袋子,將它打開後便看到各式各樣的滷味,香味撲鼻,她馬上忍不住大快朵頤起來,吃得津津有味,十分開心。


  從那一夜起,朱閻又恢復成之前的殘忍無情,不!應該說是比之前更加的殘暴肆虐,只要有人稍微惹到他或讓他看了不順眼,他就像要拚命似的,親自帶頭去砍人,鮮少有情理可言。

  他那不顧一切的嗜血狂野與猙獰表情,就像是魔鬼之子般的狂暴,讓人看了忍不住為之心驚。每個人都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他狂暴的手段與作法,所以看到他的人全都自動躲得遠遠的,誰也不敢和他說話,也沒有人敢去接近他。

  但對那些原本就想要伺機挑釁的敵手而言,這卻是一個極佳的機會。

  在某個夜晚,他們終於集合眾多不服他且又伺機而動的敵手聯合圍攻他,雖然他一舉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剷除了更多的潛伏敵人,更加鞏固他的勢力與地位,他卻也在這次的行動中受了傷。

  當混亂吵鬧的聲音傳來時,彭芷芸正吃著由朱閻手下所買來的小吃。

  她的嘴裡正塞著一粒小籠包,手上還拿著一大袋,好奇的從房間裡探出頭來,十分不滿的喊著:「喂!你們這群人在外面吵什麼吵?沒看見本姑娘正在吃消夜嗎?要是再吵的話,我就叫朱閻罰你們去掃廁所喔!」她十分大膽的狐假虎威,恐嚇朱閻的手下。

  受了重傷的朱閻聽到她的話忍不住想笑,看來這半個多月以來,她的個性一點都沒有改變,而且好像又開始花他的錢、吃他買的東西了。

  「看來你好像又開始吃我花的錢去買的小吃,也開始愈來愈敢支使我的手下了嘛!」

  他的聲音傳來時,彭芷芸的手微顫了下。

  「當然!誰教你不知道死到哪兒去了,我當然要自便羅!何況本來就是你不對,我為什麼不能吃你的?」她理所當然的說著,沒有聽出他聲音中的虛弱。

  聽到她這麼說,他一點兒都不生氣,反而覺得這些日子以來的痛苦全都煙消雲散。他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笑,不意卻牽動了傷口,他突然吐出一口鮮血,讓扶著他的比利和傑克全都嚇得喊出聲。

  聽到他們驚慌的語氣,彭芷芸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才看清楚朱閻現在的情形。對他全身血跡斑斑,口中吐血的模樣,她霎時傻愣在原地。突地,她手上的東西全掉落在地上,一下子就衝到他面前,毫無血色的臉上淨是恐懼。

  「你……你怎麼會流那麼多血?」她抱著他,手也緊緊地摀住他的嘴,不想他再從口裡吐出更多血來。「朱閻,我是胡言亂語的,你不要當真啊,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她的淚水撲簌簌地滑落。

  他微睜開眼,看到她驚慌又無助的蒼白臉色,忍不住安慰她:「我不會……有事的。」他模糊不清的說。

  比利連忙提醒彭芷芸:「彭小姐,老大現在很虛弱,我們還是先扶他回房吧!」

  他的話驚醒了芷芸,她連忙點頭,跟在他們的身後。

  當朱閻蒼白、虛弱的躺在床上時,她連忙替他脫下衣服,雖然表面上維持了某種程度的鎮定,但微抖的手和不斷滑落的淚水卻顯露出她內心的不平靜。

  這時醫生剛好走進來,看過他的情形後,決定替他動手術。

  當朱閻要被麻醉之前,他握住她的手,要她陪著他,她馬上一口答應。

  於是彭芷芸充當醫生的助手,幫助他一起搶救朱閻的生命。

  當手術完成時,天也亮了,她只是去換套衣服、簡單的梳洗後,隨即回到朱閻的身邊,沒有離開他一步!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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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4:05:0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當朱閻醒來時,他看到趴在床邊睡著的彭芷芸,她的小手還緊緊握著他的。知道她沒有因他受傷而乘機離開他,這在他的心中泛起了很大的波瀾。

  在他這一生中,從來沒有人真正的關心過他,在他的眼中看來,任何感情都不過是虛幻的東西。他曾經看過所謂的親情、愛情與友情隨著金錢與權勢而消失,所以他根本就對這些東西不抱任何期望。

  可是,當他將自己變成一個普通人時,卻能看到真正的關懷與溫馨,在那一刻,他深受感動,而那也正是他內心所渴望的,希望有一個人是真的看上他這個人,而不是其他東西。

  但他卻失望了,在這個環境裡,沒有一個人是真心的,沒有一件事是永遠的,他的經驗告訴他,只有自己愈強悍,才能得到其他人對他的臣服。

  垂下眼瞼看著她,他知道只有她才是他在這個世界裡唯一真實而可以信任的女人,可是他心中還是會恐懼,害怕她和他母親是一樣的!

  朱閻伸出一手撫著她的發,輕輕喊著她的名字:「小芸兒?」

  他的聲音與動作驚醒了她,長期的護理工作讓她有著極高的警覺性。

  彭芷芸馬上抬起頭來看著他,臉上有著驚喜,「你醒了?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朱閻微微扯動嘴角,「我很好。」跟著他招手要她坐在自己身邊,「小芸兒,我有話和你說,你過來。」

  她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同時也注意到他改變了對自己的稱謂,馬上不滿的對他抗議:「朱閻,我什麼時候又改名叫小芸兒了?」

  朱閻含笑望著她,「這是我對你的暱稱啊!」

  她露出一個噁心的表情,「好噁心喔!我才不許你這樣叫咧,而且我哪裡小了,人家都已經二十六歲了。」

  朱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然後才開口:「芷芸,我有事情要問你。」

  「什麼事?」她抬起頭來看著他,對於他突然的轉變話題,也沒有和她針對名稱問題再爭執下去,感到十分的奇怪。

  「嫁給我好不好?」

  他突如其來的求婚讓她馬上愣在當場,下意識的就想開口拒絕。

  朱閻好像看出了她的意圖,連忙制止她,「你不必現在答應我,你可以多考慮幾天。」

  她突然站了起來,背對他踱著步,過了好一會兒才看著他。「你為什麼要娶我呢?」

  朱閻只是神色複雜的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的年紀也不小了,更何況,我現在突然想結婚,所以才希望你能嫁給我。」

  「就這樣?」她顯得有些失望。

  朱閻打量著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芷芸,你之前所說的都是你內心真正的想法嗎?」

  她對於其他事情都能迅速的理解,對感情的事表現得有些遲鈍,那並不代表她就是一個笨蛋,所以她當然知道他說的就是他們在那一天所發生的事。而這對她來說,依然是心中一道傷口,一道她不願再去碰觸的傷口!

  看到她下意識的畏縮了下,眼中閃過傷痛,他知道她到現在依然還不能釋懷,但他最在意的還是她的答案。「芷芸,你能不能先過來這裡一下?」

  雖然感到疑惑,但她還是乖乖的走過去,站在他的床邊,任由他拉著她坐在床沿,他的手掌隨即輕柔的撫上她的頰,「還會痛嗎?」

  他輕柔的話語讓她的淚水一下子便盈滿眼眶,只是搖著頭,他的輕撫、他的柔語,讓她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他的手一次次輕撫她的頰,雖然頰上被他所打的痕跡已經消退。「對不起。」他在她的耳邊低喃著,「我知道,在這裡的紅腫會隨著時間而消退,但不管我說再多次的對不起,也無法彌補你內心的傷痕。」

  他的話讓她的淚水滾落下來,滴在他的臉頰上,冰涼的感覺讓他的心為之揪緊。「那一天是我失去了控制,才會動手打你,我沒有任何借口可以解釋我所做的事,不過,我是真心誠意希望你不要傷心。」

  「你……」她意外的看著他臉上那痛苦的神色,沒有想到他竟會對那一夜的事如此耿耿於懷,就和她一樣,那他是不是也有點兒在乎她呢?

  「芷芸,我不會說好聽的話,因為我所處的環境就是這樣,而且我身邊全都是些大男人,對於女人,我……我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去對待她們。但這些我都不在意,唯獨對你我卻十分的在意,可我是一個十分無趣又沉悶的人,所……」

  她伸手覆住他的唇,對他搖了搖頭。「你不是一個無趣又沉悶的人,你是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你每次都喜歡以那張對著外人的臉來對著我,所以我不喜歡。」

  她的評論讓他些微變了臉色,「那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我希望他是一個溫柔、多情而又常常以一張親切笑臉陪伴著我的男人,只要能跟他過著平凡的普通生活,就算不是很有錢,我也甘之如飴,只要我們相愛,這樣我就滿足了。」

  她所說的條件他沒有一項符合,她所想要的那種男人是他無法做到也無法學成的,只因他的環境已造就了他的個性與處世態度。

他的心升起一絲酸楚,他多希望自己也能像一般的男人一樣,與所愛的女人建立一個家庭,享受溫馨的生活,但這些都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幻想。

  他不該為了自己的希望,而將芷芸拉到他這陰暗而又孤獨的世界裡。

  望著她天真的容顏,他改變主意了,雖然他很難說得出口。

  「芷芸……」

  「什麼?」她微歪著頭看向他。

  心痛的感覺在他的心底加速蔓延著,但他還是說出了口:「我剛才說要你嫁給我,你就當我沒有說過吧!」他面無表情的說完後便將臉轉向另一邊,不想看到她如釋重負的表情。

  他的話令她感到愕然,開口要娶她的人是他,現在說不算的人也是他,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一股怒氣從她的心底直冒上來,讓她全然忘記他受傷。

  她用力的扳過他的頭面對自己,「朱閻,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凶巴巴的質問著他,「你是在耍我嗎?剛才要我嫁給你,現在又要我當作沒聽到,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真是太過份了!我要你給我說清楚,要不然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可惡的男人,剛才還講得讓她亂感動一把的,誰知道他現在又馬上淋了她一桶冰水,他到底對她有什麼不滿?非要這樣整她不可!

  「你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你希望你未來的丈夫是你剛才所說的那個樣子,可是我根本就沒有一項符合,我當然要給你一個……」

  「你給我住口!」她氣沖沖的說著,「這可是你自己問我的耶,我當然就老實的告訴你,我以前所希望的丈夫是怎麼樣的啊!可是我現在碰上了你,雖然你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但我還是無法自拔的愛上了你,要不然你要我怎麼樣?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讓我愛上你了,還不娶人家,竟然還在那裡三心二意的,難道我就這麼惹你厭?要不然你幹嘛三番兩次的……唔……」

  朱閻在聽到她說愛自己以後就驚喜萬分的想要問清楚,誰知她卻一直說個不停,根本沒有讓他有開口的機會,他只好先吻住她,止住她的話後再和她好好的說。

  一陣擁吻後,彭芷芸整個身子幾乎軟倒在他懷中,無法開口說一句話。

  朱閻才趁此機會開口:「芷芸,你快告訴我,你到底愛我哪一點?」

  她一聽到他的問話忍不住紅了臉,她沒想到自己竟然這樣脫口說出對他的愛意,可是當她看到他似乎沒有生氣還十分高興的樣子,不禁好奇的問:「我……我愛上你,你沒有生氣哦?」

  朱閻欣喜的看著她,「我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會生氣?快點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愛我?」

  看到他急著想知道答案的表情,她的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絲調皮,「因為你會花錢買消夜給我吃,為了我心愛的小吃,我當然會愛上你!」

  看到他變得有點難看的臉,她連忙說:「那是因為愛你就是愛你,哪還有什麼理由。」

  聽到她改口這麼說,朱閻的臉色才又變得好些,他又繼續追問:「就算我每次都是冰著一張臉也愛我?」

  看她點頭,他又問:「那你也不會在意我的身份?」

  「我為什麼要在意?」彭芷芸不解的看著他反問:「我喜歡的是你的人,又關你身份什麼事?我才要問你,你會不會在意我是一個孤兒呢!」

  「其實,在你到我這裡來以前,我早就把你的一切全都查清楚了。你的母親是台灣人,她到美國來玩時認識你父親,就和你的父親在一起。後來你母親懷孕,才發現你父親無意結婚,也不想和你母親再糾纏下去。但因為當時她已經懷孕五、六個月,不能墮胎,於是在美國本土將你生下,然後她就回台灣去了,而你則被送到孤兒院裡。」

  「看來你什麼都知道了。」

  「你會不會很難過?」

  「有什麼好難過的?反正我又從沒見過他們。而且當我開始工作時,院長也問過我要不要去找我母親,我馬上就拒絕了,因為我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雖然她生下了我,可是她根本就不想要我,我又何必要去打擾她的生活呢?我自己一個人這樣生活也是很好啊!」

  他十分心疼她,「因為你想得開,所以你的個性才會這麼開朗。」

  「是啊!哪像你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她絲毫不客氣的說他。

  他並沒有反駁,只是對她說:「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當然想。不過,在你說之前,我要先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你到底愛不愛我?」

  她的問話才一說出口,朱閻的臉色隨即變得十分怪異,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一直盯著她看。

  彭芷芸感到十分不滿,她心急的追問:「朱閻,我都告訴你我愛你了,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朱閻依然沒有回答,臉上還出現為難的神色,這讓她看了既失望又傷心,「好,我知道了,原來你根本就不愛我,那我幹嘛要嫁給你?」她邊說邊站了起來,準備走開。

  朱閻卻一把從後面拉住她,讓她留下,「小芸兒,你聽我說,我並沒有說我不愛你啊!」

  聞言,她馬上欣喜的回過頭來看著他,「那你的意思是說你愛我羅?」

  朱閻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

  她看了他一眼後就坐了下來,「好吧!你要和我說什麼?」

  朱閻只是無奈的對她搖搖頭,「就是說,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啊!」

  她聽到連忙點點頭,「對啊,我怎麼忘了,你剛才說要告訴我,你怎麼會變成這副冷冰冰的樣子。」

  對於她的形容詞,朱閻並不以為意,他只是像說著別人的故事般,一一說明他從小的生長環境、母親對他的厭惡和父親對他的嚴酷訓練,以及為什麼他會過著這種必須比別人強悍冷酷才能生存下去的生活。

  當朱閻毫無表情的說完時,彭芷芸已淚流滿面,為了那個從小被忽視、被厭惡的小男孩而哭泣。她的手不禁放在他的胸膛上摩挲著,「閻,你比我還可憐,雖然我是一個孤兒,可是孤兒院中有疼愛我的院長,還有院裡的小朋友可以和我做伴,他們人都很好,我也可以感受到他們的愛。不像你,雖然身邊都是親人,可是他們都不愛你,還這麼殘忍的對你,我一想到就覺得好氣!」

  朱閻只是溫柔的替她拭去淚水,「有了你,我就覺得足夠了,只要你繼續的愛我,願意永遠留在我的身邊陪著我,我就滿足了。」他的心中有一股暖流緩緩的流過,因為她的淚水,因為她的在乎。

  「我當然……」

  她突然抬起頭來看著他,「朱閻,你別想給我轉移話題,我問你,你話已經說完了,那你現在應該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愛不愛我了吧?」她凶凶的質問他,為什麼她都說愛他了,而他卻連愛或不愛都說不出口?

  朱閻看著她凶凶的模樣,忍不住歎了口氣,剛才她是不是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小芸兒,我不是說過了嗎?你要我說愛或是不愛,我……我就是沒有辦法像別人那樣輕易的說出口。

  可是,你可以從我的行動來感受我對你的心意啊!」

  看到她臉上那種不滿的情緒似乎要爆發出來的表情,他連忙安撫的對她說:「我知道女人都愛聽男人對她說這句話,可是當說了以後,他們就真的會照所說的那樣去對待女人了嗎?

  這種事不是放在嘴上說說而已。這樣好了,如果你覺得我對你做的比不上任何一個只是口頭上說愛的男人,那你再來對我抗議好不好?」

  聽完他的話,彭芷芸認真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發現他好像真的很難把那三個字說出口,雖然他這麼說也沒有什麼不對,可是,她還是很想聽呢!

  可是若他說不出口,她總不能強迫他說吧?她想了一會兒,突然雙眼一亮。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勉強你,不過……」她突然詭譎的一笑。

  「不過什麼?」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時,他怎麼突然覺得心裡有些毛毛的。

  「以後我也用行動來表現就好,不要用嘴巴來說愛你了。」

  聽到她的話,朱閻倏地瞪大眼睛看著她,誰說她是一個很笨、反應又遲鈍的女人?他怎麼覺得自己好像錯估了她?

  看到他張口結舌、目瞪口呆的樣子,她忍不住在他面前不淑女的哈哈大笑。

  「看你的表情,好像不喜歡我這麼做喔?」

  這時朱閻已經恢復平時的表情,他用冷冷的語氣對彭芷芸說:「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是故意在捉弄我?」

  芷芸故作無辜的對他說:「我哪敢啊!我只是覺得你說得好像也挺有道理的,所以我也跟著你這麼做,這有什麼不對?」

  朱閻只是抱著她,在她耳邊說:「當然可以啊!」

  她當然可以這麼做,但他也會有他的辦法,要不然豈不是讓她得逞了嗎?

  兩人各懷鬼胎的笑著,靜靜的依偎著彼此。

  其實他們兩人在心中都感到十分的開心,因為他們都承認了對方在自己心中的份量!

  *                 *                  *

  朱閻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不過已無大礙,因為他的復元狀況十分良好,可能和他平時的身體狀況有關係。

  可是,在彭芷芸的堅持之下,他還是得待在房內休養,因為他身上的手術縫線還沒有拆。所以,他只能有時批批公文,要不然就是和傑克、比利商量一些重要的事情。

  這些事情只能在他午睡醒來後才可以做,因為早上當他醒來沒多久,彭芷芸就去推嬪兒來這裡和他在一起。

  她告訴他,平時那麼忙,沒有時間可以陪陪嬪兒,趁著現在這個機會,就讓他多費一點時間陪陪嬪兒,並念故事書給她聽,和她聊聊天!

  真是受不了這兩個一大一小的女人,明明說要讓他多休息,兩個人卻一大早就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誰還有心思休息?何況,他這個人一向安靜慣了,根本就有些無法忍受。

  每次當他向她抗議時,她都是一臉無辜的對他說,這是為了怕他一個人太過孤單,所以她們才會來這裡陪他,並培養他和嬪兒的感情。看到她臉上那種不容置喙的表情,他還能說什麼?

  反正現在她所做的、所說的,他全都沒有反對的餘地。

  好不容易,現在他可以和兩個助手談談一些重要的事情。

  他看著坐在他面前的兩位好友,推了推眼前的點心,「你們要不要吃些餅乾?廚子剛剛才烤好的。」

  誰知兩人竟然同時對他搖了搖頭,這讓他十分驚訝。以前每當有點心時,他們兩個總是搶著吃,連一塊都不會留給他,可是他們現在竟然同時不要?!

  看到朱閻臉上訝異的表情,兩個人都笑了,「其實,我們剛才進就來時已經吃飽了。」

  「是啊!」

  看到兩個人臉上都帶著滿足的笑容,他雖心中疑惑,但也沒說什麼。「你們準備得怎麼樣了?」

  「都快差不多了,只不過……幫主,你的傷什麼時候才能完全好?」

  「醫生說我的復元情況很好,下個星期就可以拆線;至於其他的小傷口早就好了。等到拆了線,應該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幫主,那是你在說的,未來的嫂夫人可沒有那麼好說話喔!」傑克馬上對他警告。

  比利聽到傑克的話,隨即笑得好大聲,而且顯得有些幸災樂禍。「是啊!我還記得她那副凶狠且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就連幫主的面子也不買帳,真沒想到,她看起來那麼嬌小,竟然會有如此可怕的個性。」

  朱閻有些凶狠的瞪了比利一眼,「我記得好像有人是被她拿掃帚給掃出去的……」他冷冷的提醒著比利在他動完手術沒多久,比利要拿帳簿來給他過目,結果反而被彭芷芸給轟了出去。

  「幫主,你就不要再提醒我了嘛!」比利有些困窘的說。

  「幫主。」傑克叫著朱閻,「這件婚事的安排,你問過嫂子的意見嗎?」

  「她已經答應要嫁給我,並且一切隨我安排。所以,我想她應該不會介意我不能給她一個太隆重的婚禮才是。」

「我覺得這件事你還是和她先說說,看是不是還要再做改變。女人嘛,總是希望自己的婚禮能夠很浪漫,畢竟一生才一次!」

  朱閻的眼神一黯,「我會告訴她的,希望她能體諒我。」

  「對了,幫主,我將這個星期各個地方的帳目全都拿來了,請你看……」

  比利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遠方一道大喊大叫的聲音給打斷。

  「朱閻……不好了,不好了啦……」

  在房內的每個人,遠遠的就聽到彭芷芸從樓梯口處傳來的大聲喧嚷聲,他們早已見怪不怪了。

  自從她上次和朱閻談開後,他們的感情是有增無減。可是,她好像愈來愈隨性,將她原本的個性全都表露無遺;不管發生的事是大是小,她都會大驚小怪的叫著、喊著,一開始,他們都差點被她這種表達事情的方式嚇死。

  到了後來,他們也都習慣了。只是這一次,她好像喊得特別厲害。沒幾秒時間,她已經用力的推開門,臉上依然帶著焦急的表情,只不過這下子又多了幾分驚奇。

  「又怎麼了?小芸兒?」朱閻溫柔的問她。

  在這段時間裡,他已經很習慣她這麼的吵吵鬧鬧,這棟宅子好久沒有這麼富生氣過。

  有一次,她和他的手下去釣魚,捨不得把魚吃掉,結果臨時想養魚,但魚卻被她養死了,因為她忘了喂東西給它們吃!還有,她怪他把樹砍光,讓她再也不能偷溜出去,於是說要種樹,結果又讓樹枯死了。

  他建議她可以把興趣往室內發展,可是,她似乎比較喜歡在戶外活動,所以他也不勉強她,反正她做的事,沒有一項成功。

  她一點都不客氣的拿起朱閻的杯子,就將他的飲料喝了一大口,然後坐在他的身邊,興高采烈的對他說:「閻,你知不知道我前天在我們房子的附近發現了什麼?」

  「什麼?」原來她又轉移了興趣。

  「就是大狼狗啊!」她的表情十分的興奮。

  朱閻皺著眉看她,「小芸兒,你知不知道大狼狗很凶的,而且都受過訓練,如果你……」

  她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對他安撫著,「你別擔心,我已經和它們接觸過好幾次,我覺得它們很可愛,一點都不可怕;

  而且我還發現到它們的一項弱點,所以它們現在都很聽我的話,還會陪我一起玩。」

  聽到這裡,朱閻的臉都變了,「小芷兒,你告訴我,那些大狼狗是在我們房子附近的哪裡?」

  他的聲音雖是輕柔卻隱含危險,只有她還沒有聽出來。

  「就是在南邊一棟白色屋子裡,那裡的管理人員和訓練師人都很好,他們都讓我進去看它們,並且對我能夠那麼快就和他們辛苦訓練多年的大狼狗成為朋友,表示十分的欽佩,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的臉色為什麼變得那為難看。」

  她的話讓傑克和比利的表情也變得十分怪異,他們似乎想要笑,可是看到朱閻臉上的表情時卻又不敢笑,怕自己會成為他的第一個箭靶。

  「小芸兒,你知不知道那些大狼狗全都是我的?」他隱忍著怒氣,告訴自己要忍住,千萬不能生氣。

  「真的?」她的表情顯得好高興。「那太好了!閻,你把它們當作禮物送給我當寵物好不好?」

  「寵物?」果然!她竟把他花了那麼多錢和時間所訓練要成為追蹤和攻擊敵人的狼狗當作寵物?!他的嘴角不禁抽搐起來,她為什麼就是有本事把那些狗變成寵物呢?

  「我問你,那些大狼狗明明都是很凶悍的,為什麼它們看到你後就變得那麼溫馴?」

  「我也不知道耶,反正我看到它們就覺得它們好可愛,雖然長得很高大,可是抱起來好舒服,而且它們一大群圍著我時,我覺得好好玩喔!」

  聽到這裡,不只是朱閻,連傑克比利的臉色都有些泛白,那……那群兇惡得曾經咬死人的狼狗,竟然……竟然對她示好,而且還是一大群?!

  「小芸兒,你還沒有告訴我它們有什麼弱點,要不然,它們怎麼會對你那麼友善?」

  「因為它們已經把我當成朋友了啊!」她笑了笑,「告訴你們一個小秘密好了,其實,我能和各種動物溝通,所以我都能很快的就和它們成為朋友,而且它們的弱點就是美食!」

  「美食?」

  「嗯!」她還十分開心的說:「沒想到它們竟然和我一樣喜歡吃好吃的東西,所以我今天一大早還特地去買了好幾本的狗食美味食譜,想要煮些東西給它們吃,這是我和它們說好的,可是……」

  她突然一臉忿忿不平的跺腳,「我辛辛苦苦的到市場去挑了上好的肉,要燉煮一大鍋的肉,我怕煮得比外面賣的狗食還難吃,我還特地買了一大包的狗食加進去,誰知道等我和嬪兒聊天完再去時,鍋裡竟然一滴都不剩,真是太奇怪了,我明明就……」她突然中斷她的話,因為她聽到了嘔吐的聲音。

  她迅速的轉過頭去,看到傑克和比利兩人快速的衝到浴室裡去,她不解的望著他們,再看向朱閻,卻看到他正偷偷的笑著,她走到他的身邊。

  「閻,怎麼回事?」

  朱閻只是笑了一下子,就又恢復了原先的淡漠,「沒事!」

  當她還要問他時,傑克和比利已一同走了出來,她關心的皺眉問他們:「怎麼了?你們的臉色好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兩人古怪的對看了一眼,「沒……沒事!」

  「沒事就好。」她現在只擔心沒有食物可以給那些狗吃,所以沒有多想什麼,她向朱閻伸出手來,「閻,快點,再給我一些錢,我要趕快再去買些東西。」

  朱閻抽出皮夾裡的幾張大鈔,「你讓人送你去,這樣我比較放心。」

  「好。」她不疑有他,隨即又像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可是當她在下樓梯時,卻聽到朱閻的笑聲,竟然笑得那麼開懷,她有些愣住。

  難道有什麼好笑的事嗎?還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聽到他的笑聲,她飛揚的心也顯得更加歡悅,她也跟著笑了,反正現在解決她的問題比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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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4:05:25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當夜,彭芷芸躺在朱閻的身邊,這才提出下午的疑問。

  「閻,我有一件事要問你。」

  「有什麼事?」自從他受了傷後,他已經好久都沒有好好愛她,現在她這樣偎著他,讓他心神蕩漾,好想一把按住她,就佔有了她,可是她卻不准,非要等到他完全復元。

  「為什麼當我再去買肉要燉給那些狗吃時,你的那些手下全都臉色發白的跑去吐?」她滿臉疑惑的盯著他看,「難道說廚子煮得東西不乾淨嗎?可是我、你和嬪兒都沒事啊!」

  看到她大惑不解的表情,朱閻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她那一大鍋的肉不只傑克、比利兩人吃了,就連他其他多手下也都有份。

  他們聽到真相時的表情,他雖沒看見,可是他看到比利他們的表情時,他就可以想見一、二了,看來,芷芸的存在,讓他們都開始改變了!

  彭芷芸輕輕打著他,「閻,你在笑什麼?難道有什麼好笑的事你沒有告訴我?」

  朱閻告訴她,那鍋肉之所以會不見,是因為他的手下們被陣陣的香味吸引,剛好當時又是吃點心的時間,一看到那鍋肉,就搶著把它給解決掉,因此在聽見她還加了狗食時,全都跑去吐了!

  這時,彭芷芸笑得更誇張,「閻,你說,我要不要告訴他們,我裡面還加了狗吃的骨頭?」

  朱閻聞言,忍不住瞪大眼看著她,接著又笑出聲,「你……是說,你又加了骨頭?」

  「是啊!我買了雞骨頭剁碎,然後又加入一些……」

  「你還加?」他忍不住輕呼。

  「是啊,雖然我也想煮得很高級給它們吃,可是我們前些天吃剩的東西雖然還沒有壞掉,可是我們又不吃了,丟掉又覺得可惜,所以我就把那些東西也加進去,我……」

  彭芷芸被朱閻那從未有過的大笑打斷了話語,看他笑得那麼高興,她也跟著他笑了。「閻,你說,我要不要跟他們……」

  朱閻擺擺手對她說:「不……不必了。」我自會找個適當的時間對他們說。他惡意的在心中想著。

  然而,他的目光在看到她那身薄紗的睡衣時,笑聲倏然停止,眼神裡的火焰熊熊燃起,要命!他都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她的慾望了,她幹嘛還在他面前穿得那麼性感?

  不管了!大手一撈,他將她整個身子拉人懷中,臉上表情的企圖十分明顯。「我要你!我的小芸兒。」

  「不行!」她的小手推著他,「你的傷還沒好,怎麼可以……」他灼亮而熱烈的注目令她有些臉紅心跳,忘了接下來該說的話。

  他摟著她,溫柔地撫摸她的手臂內側,令她起了陣輕顫,他的指尖輕輕碰觸她潔白的頸部,大拇指則逗弄她的耳垂。他深深的凝視她,見她雙頰逐漸暈紅,氣息也變得紊亂,他稍一用力,把她拉倒在自己身上。

  他低下頭蓋住她的唇,她的滋味真甜蜜,小舌靈巧又柔軟,而肌膚散發出來的香氣飄進他鼻腔,令他不能自己地親吻她、輕咬她的唇,與她的舌交纏,雙手並不斷撫弄她的玲瓏軀體……但,光是這樣還不夠。

  他仰起頭注視她的雙眼,「已經好久了,我想要你,你絕對想像不到,我有多麼的想要你,我的小芸兒。」

  她心跳加速,可是依然有所顧慮。「可是你的肩膀……」

  「別擔心,我沒事的。」他伸手解開她的睡衣。

  一大片美麗白淨的肌膚呈現在他眼前,他的慾望隨即高張,瞇起眼細細的打量著她的每一寸肌膚,隨即伸出手開始撫摸著她玲瓏的曲線,他的唇也隨著他的手所到處吮吻了一遍又一遍……他的唇所到之處,都像一道暖滑的熱潮灼燙著她的肌膚,引起她一陣陣的麻醉,她忘了一切,伸出手緊攀住他的脖子,呻吟聲不斷地逸出口……他的唇一下子就來到她的底褲上吮吻,她的腦子已停止運轉,只感受到他的手、他的吻,逗得她虛脫無力……「啊……」

  他粗喘的氣息,配合她尖聲的呻吟,使兩個人的情慾都達到最高峰。他迅速伸手拉下她的底褲,赤裸的男性身軀馬上壓上她雪白的嬌軀,大手捧高她的俏臀,將自己碩長的男性象徵直搗入她早已準備好的體內。

  這一次的前戲很短,因為隱忍多時的慾望全都在他進入她的體內時爆發,她的手緊掐著他健壯的臂膀,柔媚的眼波猶如勾魂般千嬌百媚,柔柔地凝睇著他。

  看著她不自覺流露出的女性媚柔,令他更加熾熱的想要將自己深深埋入她體內,這股衝動讓他更加深入,讓兩人深深結合,使他們同時瘋狂的動了起來……他的唇來到她微啟的唇,細細的吸吮,並探入自己的舌頭與她的交相纏綿,他的下體無法克制地快速進出,而她也主動的迎合,直到她體內愈來愈緊繃。

  良久之後,彭芷芸先達到高潮,朱閻隨後而至,在她的體內射出了激情……

  看著偎在自己懷中的芷芸像只滿足的小貓咪,溫馴地閉著眼,朱閻開口叫她:「小芸兒?」

  「嗯?」她慵懶的應了一聲,還沉醉在剛才的滿足中,根本就不想動,眼睛連睜開都沒有。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什麼事會比我睡覺還要重要?」她含糊不清的說,幾乎快舒適的夢周公去了。

  「就是有關於我們的婚事。」

  「婚事?!」聽到這兩個字,她的睡意全消,猛地半坐起來。

  她瞪大眼直直的盯著他,「我們兩個什麼時候有婚事了?」

  聽到她的話,朱閻原本鬆懈的臉再次變得陰沉冷寒起來,眼神冰寒得似乎要凍傷她。

  「你說什麼?」難道她不想嫁給他?難道她和母親一樣,厭惡他卻因他的成就而不敢說出口,假裝迎合他?

  他沒有告訴她的是,雖然他到台灣和弟弟變成好兄弟,可是,他的親生母親待他依然冷漠。他是在一次無意中聽到她對弟弟所說的話,她並禁止他和他這麼好。

  但,弟弟卻是真心誠意的認他這個哥哥,並要母親自己告訴他。母親卻告訴他,她害怕說實話,怕被他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黑道大哥給砍了。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每次他到台灣去,母親都出外去遊玩的原因。

  一直到現在,他對女人的印象都停留在對母親的觀感當中。因此,當他弟弟的妻子對他竟和弟弟一樣時,他深受感動。經過時間的薰陶,對她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可是,他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來;只因他一直記著,她永遠都是弟弟的妻子,他的弟媳,他不能也絕不會做出對不起弟弟的事。

  這個秘密在他的心中已經很多年,直到他碰上了他的小芸兒!

  他沉聲一喝的可怕語調,要是其他人早就嚇死了,可是彭芷芸一點都不怕,她相信他不會傷害她。「本來就是,你又沒有向我求婚,我為什麼要和你結婚啊!」

  聽到她的話,他馬上鬆了口氣。「可是,你已經答應我了。」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朱閻突然邪邪的一笑,將身子貼近她,「要不要我提醒你,上一次我們在你的床上時,我們……」他的話馬上被她的手給蓋住。

  她立刻羞得滿臉通紅,「哪有這樣的,那又不算!我也很想浪漫一下,你又沒有什麼比較有創意的求婚,我為什麼要嫁給你?」

  「創意?」朱閻的眼光不懷好意的打量她的赤裸嬌軀,「好啊!我有一個和所有的男人不一樣的求婚方式喔。」

  「真的?」彭芷芸的雙眼一亮,渾然不知他的企圖。「什麼不一樣的求婚?」

  「你先把眼睛閉上。」看到她閉上後,他又忙著叮囑她:「千萬別睜開喔。」

  他猛地低下頭在她挺立的蓓蕾上吸吮著,她連忙睜開眼睛推著他,「你……你怎麼可以這樣騙我?」

  朱閻故作無辜的說:「我哪有要騙你?是你太心急了。快點,把眼睛閉上,我又還沒有求婚,你幹嘛這麼心急?難不成,你是急著嫁給我羅?」他故意調侃她。

  「你……你……」她說不出話來,只能瞪著他看。

  朱閻輕笑著親親她氣呼呼的臉頰,「乖,閉上眼睛。」

  彭芷芸只好合上眼睛。要是他敢騙她,她一定會讓他好看!

  朱閻再次低頭吮著她的乳尖,直到她的花蕾綻放後,他才放開,往下舔吻她的小腹,直到她難捺的呻吟出聲。

  「閻……」她想要他,可是,他卻故意不讓她得到滿足,直到她全身都因激情而沁出薄汗,哭泣著要求他佔有她。

  但,他似乎還是不肯罷休,他的大手滑向她的大腿內側,帶來強烈的悸動,激得她狂野的擺動……經過一陣的激情挑弄後,他看到她已瀕臨高潮的邊緣,於是拉高自己的身子,讓自己的臉對準她迷離的臉,輕柔地對她低喃:「嫁給我,我的小芸兒,好不好?」

  只要他能馬上讓她得到滿足,要她答應什麼她都願意。「好、好!快點……」

  聽到她的話,朱閻馬上顯現出得意的笑。不知何時,他的手上多了一枚鑽戒,他將它戴上她的手指,然後才將他早已昂挺的碩大毫不遲疑的衝入她體內,滿足她的渴求,同樣也滿足了他……事後,彭芷芸已沒有力氣開罵,直到她稍微恢復力氣,她才拍打著他,「你這個小人,怎麼可以用這種方式來到達到你的目的!」

  朱閻笑著對她說:「難道你不喜歡?」

  彭芷芸整個臉都紅了,但臉頰還是在他的懷中磨蹭著,「你很討厭耶,人家以前都不會臉紅的,自從和你在一起後,臉紅的次數多到嚇死人了。」她嬌嗔的埋怨他。

  朱閻的心窩暖洋洋的,「那我該感到很榮幸,能讓你臉紅那麼多次?」

  「討厭!」一想到她在他的愛撫下竟然如此輕易的投降,想想都覺得很不甘願。「我不管,你天天都要送我一束大大的鮮花,今天晚上還要請我去吃大餐,要不然我就不嫁!」

  看她好像有些哀怨,他連忙答應:「這些我都可以答應。」

  「還有,你要答應我,到了台灣以後,每天都要介紹一樣好吃的美食給我吃,那我才甘心。」

  「好!」他答應的有些無奈,沒想到他的魅力竟然比不上台灣的小吃,想想真的好悲哀,這要是被人家知道的話,他一定會被嘲笑至死。

  「小芸兒,我們的婚禮都已經安排好了,就在下個星期好不好?」

  「下個星期?」彭芷芸連忙大叫出聲,「怎麼那麼快?」

  朱閻可一點都不覺得快,「怎麼會呢?我還嫌太慢呢!」他十分不以為然。

  「可是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啊!」

  「我已經交給比利他們去處理,沒有問題的。」

  「誰說的?問題可多著呢!」

  「對了,我就是要和你說這件事。小芸兒,你會不會介意我不能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對於婚事,我不想太過張揚,雖然我有把握讓不識相的人知難而退,可是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已經結婚的事。」一方面是因為我很注重隱私,一方面是為了你的安全,我不想讓太多人來破壞我的婚禮,我很抱歉,小芸兒,我有不少的敵人,所以我……」

  她制止他的話,「我在乎的又不是這個,我是指我們的事!」

  「我們能有什麼事?比利他們不是已經……」他因她的尖叫而停下話來。

  「你再說一句比利他們,我就和你翻臉!」

  「那你到底要說的是什麼?」

  彭芷芸開始扳著手指頭,「首先是我的婚紗禮服,難道這也能叫比利幫我試穿嗎?還有我們的結婚照,難道也要叫他們替我們照?還有……」

  她一項一項的數著,聽得朱閻的臉色都變了。

  「小芸兒,我現在就是要和你說,我們只能在教堂裡舉行婚禮,而且來的人也很少,你為什麼要……」

  彭芷芸連忙瞪了他一眼,「你這個人實在很煩,我都說了我不介意,你幹嘛一直和我說這個?我剛才的話,你到底聽進去了沒?」

  「當然有聽到啊!只是……」他面露難色的看著她,他已經告訴她這是個簡單的婚禮,那她幹嘛還要去拍照?要穿禮服?難道她不知道,只要她高興,怎麼穿都可以嗎?

  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她這一次倒領悟得很快。「朱閻,我已經答應你在教堂結婚,你怎麼可以讓我穿得隨隨便便的就要我結婚?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這麼做!」

  朱閻感到十分頭痛,如果讓她這樣盛重其事,他乾脆大宴賓客算了!「小芸兒,你一定要體諒我,我……」

  「你不是說,你是這裡的黑幫老大嗎?不管是誰都要聽你的,也都怕你三分,那麼什麼你結婚,還怕人家知道?難道我就這麼見不得人啊?要不然,你乾脆不要娶我算了!」

  她作勢欲起身,朱閻連忙從身後抱住她。「不是的,我只是有所顧忌而已。這裡的人知道你是我老婆,誰敢動你?我怕的是,我們到台灣去後你的安全問題。」

  「到台灣去,你有什麼好怕的?」看到他蹙眉擔憂的神情,她直覺他一定有事瞞著她。

  「閻?」她柔聲的喊著。

  這讓朱閻提高警覺看著她,每當她用這種語氣說話時,他就明白她一定有所求,要不然,依她的個性,她絕不可能會那麼溫柔的對他說話。

  看到他的反應,彭芷芸心中十分不滿,拜託,她平時有那麼凶嗎?算了!暫時不要和他計較,為了達到目的,她這個人一向有很好的忍耐功夫。「閻,我問你,平時你的事我是不是都沒有管你?」

  朱閻點點頭,「對啊,因為你也忙得沒時間管,就算有時間,我也會很努力的讓你忙得沒有時間!」

  他後面那句曖昧的暗示,讓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人家是和你說真的。」

  「我知道。」朱閻連忙點頭,要是真的讓她管下去的話,那……大家可能都要準備移民,他對她那只有破壞而沒有建設的本事可是很清楚的。

  「那你告訴我,你去台灣做什麼?」她的問題才出口,她就注意到他眼底閃過一抹深刻的黯然,雖然一閃而逝,但她依然瞧見了,她就知道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朱閻有些遲疑,「你問這個做什麼?你只要吃你的美食就好了。」他的聲音不自覺地開始變得冰冷。

  彭芷芸忍不住跳了起來,根本就忘了要自己忍耐的事。

  「朱閻,你給我說清楚,你這麼凶的對我到底是什麼意思?而且你剛才說得好像我是一隻豬,除了吃以外,就什麼事都不懂、什麼事都不會。」

  朱閻的心中十分煩躁,他也站了起來,每次只要想到台灣,甚至只要提到這兩個字,他的心情就比平時更壞,他邊穿上衣服,邊冷冷的對她說:「反正事情就這麼說定,要嫁不嫁隨你,到時候只要準備好了,我都會要你嫁的。」

  她當然聽出了他的意思,不論她的意見為何,他都不在乎,他要她嫁時,她就是沒得商量就對了!聽到這裡,她簡直氣得要命,「你想死好了,我才不會嫁呢!你這個沒有人性、沒有血性、沒有心性……」

  她只要一氣起來,就開始劈哩啪啦的大罵起來,根本就沒有停止的跡象。可是這次朱閻也沒有讓步的意思,他只是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後,就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她的大罵聲倏地停止。

  當朱閻將房門一關上,她馬上尖聲大叫,不停地在地毯上跳來跳去,不斷罵著他,似乎沒有歇口的意思。一整個晚上,宅子裡都只聽到她的聲音,讓每個人都被吵得無法成眠。

  自那一夜後,他們之間的僵局一直都沒有解開。

  彭芷芸又搬回原先的房間,並且拒絕朱閻的進入,只除了美食的誘惑以外。她開始在白天睡覺,一到晚上就開始大吵大叫,讓每個人都大感吃不消。可是很奇怪的,每當有消夜送入她的房間,就可以安靜三十分鐘。

  朱閻的每個手下都去拜託那買消夜的人,可不可以多買些東西,讓她可以安靜得更久;可是那個人卻很無奈的對他們說,沒有用的,因為他已經盡量買多一點了,但她就是有辦法在三十分鐘內就將它全部解決。

  這時,在辦公室裡的比利和傑克都對她的孩子氣表現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幫主,剛才我們要進來時,一堆手下都向我們圍過來,並且對你有一項建議,你要不要聽聽看?」

  朱閻聽出比利的聲音裡有著笑意,只是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其實他也很不好過,對她這種孩子氣的表現深感無奈,他既不能擺出一副冷面孔,因為她根本就不甩這一套;但又不能向她解釋她想知道的事,所以他也很為難。

  「你說吧。」

  「他們說幫主那麼厲害,怎麼會敗在一個女人手上?所以他們建議你,乾脆拉她上床,二話不說就把她給解決掉,這樣,她就沒有那個精力再鬼吼鬼叫的了。」

  朱閻沒有說話,他知道那些手下對芷芸都感到頭痛,有好多人已經好幾夜沒有睡好了。他瞄了眼一直沉默不語的傑克,「怎麼?你好像有話要對我說。」

  「幫主,你為什麼不乾脆告訴她呢?」

  朱閻突然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變得嚴峻,「他們是衝著我來的,沒有必要讓她知道。」

  「幫主,如果你不告訴她,事情最終還是會被她知道。別忘了,在台灣還有一個厭惡你的人,說不定她會把她對你的想法告訴芷芸,難道你寧願她是從一個厭惡你的人口中聽到這件事嗎?」

  朱閻沒有移動,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臉上有著複雜的神色。過了好一會兒,他臉上又恢復了原先的淡漠。「要帶她去以前,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更何況,我一直堅持要在去之前先和芷芸結婚,你們現在應該懂了吧?」

  「幫主,你難道真的以為一旦你們結了婚,她就不會因為這件事而離開你嗎?」

  「不會的。我相信她不會離開我的。」他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可怕,「她一旦答應我,她就不會這麼做,如果她敢離開我,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比利看到朱閻臉上奇特的表情時,拉了拉傑克的袖子,要他不要再往下說。

  可是傑克卻還是繼續說:「幫主,你怎麼可以這樣?是你不願告訴她的,卻又要讓她誤會你,以她的個性來看,她絕不會留下來的,她一定會離……」

  他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朱閻以雙手用力扯住他的領子,並惡狠狠的死盯著他看。

  「我警告你,別在我面前提到芷芸會離開這件事,要不然我一定一槍斃了你。」

  傑克沒有害怕,他只是沒有再往下說,而比利卻拉著朱閻。「幫主,別這樣,嫂子當然不會走的,你快放手啊!」

  這時,朱閻才放開了傑克隨即大步的走了出去,沒有回頭。

  比利這才開口:「傑克,你又何必這樣逼他呢?你明明知道他的個性,是他的環境造成他的多疑和太多的不確定感,所以,當他決定要和嫂子結婚時,那表示他不希望有一個他在乎的人離開他。每次只要有人離開他的身邊,他原本無情的個性就會變得更加殘暴,你又何必要這樣刺激他呢?」

  「不會的,雖然他的個性是這樣,不過,現在事情還沒發生,我這樣逼他,他還不至於會對我怎樣。我只是想要讓他知道,他所做的不但是錯的,而且還會失去她!」

  「算了,他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我們也管不著,不是嗎?」

  傑克只是用力的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說:「是,你說得都是,那上次他弟弟死掉,他喝醉酒時吐在我那件昂貴的西裝上,你為什麼不去接著呢?」

  「我怎麼知道他要吐在你身上?」比利偷偷的笑了。

  「很好,那以後他再有這種事,請你不要找我,由你自己處理。」他厭惡的說完後,隨即轉身離去,不再去理會他。

  為了讓彭芷芸心甘情願的嫁給他,於是朱閻終於想到了一個討好她的辦法。

  因為她一直不肯見他,也不理會他;他也曾在她的房間裡等過她,可是當她一開房門看到他時,就馬上轉身跑掉,所以他決定叫嬪兒幫他這個忙。

  彭芷芸捧著一束美麗的花,開心的走入嬪兒的房間,絲毫沒有發現朱閻的存在,她頭也不抬的欣賞著這些美麗的花朵。

  「嬪兒,你看這些花兒美不美?這些全都是你伯父送給我的耶,很漂亮吧?雖然他很可惡,可是我還是很想他!」

  她的話讓朱閻的心裡感到十分開心,看來她只是一時在氣頭上而已,她還是很想他的。

  「我也很想你,我的小芸兒。」

  當他低沉的聲音傳到她耳裡時,她猛然抬起頭來,一看到是他,她的第一個反應拔腿就跑,但他早已有所防備,一把從她背後緊緊地圈住她,根本沒有讓她有掙脫的機會。

  她的掙扎讓懷中花朵掉了滿地,她低頭喊了一聲,「啊!你把人家的花都弄掉了啦!」

  他的唇附在她的耳旁,輕輕低喃著:「別難過,如果你想要,我叫人再送來給你好不好?」

  她本想要他多送兩束的,突然想起自己和他尚在冷戰當中,所以就用力的將頭轉到另一邊。

  「哼!誰希罕你的花。」

  朱閻的鼻息間充滿了她女性的幽香,令他的身體馬上就有了立即的反應,他盡情的嗅著、聞著,十分的眷戀,「好了,我的小芸兒,你就別再氣了好不好?我承認是我不對,這些日子,你都對我不聞不問的,我好想你!」

  「想我?我看你是想念我的身體吧!晚上一個人睡覺太寂寞,所以你才會想到我,要不然你根本就不理我。」

  「我哪有!我不只是夜晚想你,我白天也很想你啊!」

  「真的?」她在他的懷中轉過身子,看他紅著眼睛而疲累不堪的神情,一副飽受折磨的模樣,不禁十分心疼,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你瘦了,看來沒有我,你好像真的很不好過哦。」

  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會記仇的人,當看到朱閻這副憔悴的樣子,她馬上將不愉快的情緒全都忘了。

  「是啊,小芸兒,你以後不要不理我好不好?」看她心軟下來,他就乘機要求她合好。

  她突然甜蜜的一笑,「好啊,要我理你也行,不過,以後你如果再凶我,那我就真的一輩子不理你。」

  朱閻連忙對她點頭,「好,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凶你,這樣可以了吧?而且為了對你有所補償,我決定帶你去試婚紗、拍照片。」

  他的話才說出口,彭芷芸馬上摟著他的脖子,在他懷裡大叫大笑著。

  朱閻伸出手來抱著她的身子,突然對她說:「小芸兒,你說想我是不是說假的?」他突然神色凝重的問她。

  在他懷中的彭芷芸突然抬頭對他凶巴巴的說:「朱閻,你怎麼可以懷疑我?我每天都很用力的在想你耶,你竟然敢這麼說?」

  「那……我怎麼覺得才幾天沒有抱你,就覺得你好像變重了不少?」他懷疑的看著她。

  芷芸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感到絲毫的不好意思,反而理所當然的答道:「那都是你害的,你還敢說。」

  「我?為什麼你變胖是我害你的?」

  「因為我很氣你,而我生氣的時候就會吃東西來洩恨。你的手下這幾天晚上又都對我好好,他們知道我不開心,就買了比平常更多倍的消夜給我吃,每當我吃一口東西時,就把它想成是你,狠狠的咬著,然後吞下去,這樣我的心情才會得到平衡、才會愉快,所以才會愈吃愈多嘛!」

  朱閻只是歎氣搖頭,對於她的邏輯,他從來沒有一次能弄懂的,但若是讓她知道他的手下不是對她好,而是受不了她的大喊大叫、想以消夜塞住她的嘴時,她一定會想點子整他們的,算了,還是饒過他們,他們平時已經夠辛苦。

  「你!」他寵溺的點了點她的小鼻子,「要是再不節制一點,當心結婚那天變成一個小胖子,到時候禮服穿不下,就別怪我不讓你穿漂亮的婚紗禮服!」

  「怎麼?你敢嫌我胖?也不想想這到底是誰的錯,我都沒和你計較了,你還敢挑我的毛病!反正,到時候如果我太難看的話,我就不嫁。」
  聽到他這麼說,他連忙一把將她抱起來,急忙對她否認:「不會,不會,像你長得這麼漂亮,就算再豐滿一點也很好看,一點都不胖、一點都不胖!」

  「真的?」

  「當然、當然!」

  既然朱閻沒有嫌棄她的身材,那表示……「這可是你說的喲,那我決定了,今天中午我要吃牛排大餐,晚餐我要吃炸雞、薯條、奶昔、冰淇淋,至於晚上的消夜嘛,我要……」

  朱閻抱起她,一路走回到他們的房間,隨著她嘴裡吐出的一連串食物名稱,他開始考慮自己也需要多吃一點,否則照她這樣吃下去,有一天他一定會抱不動她的。

  她的話被堵在他熱烈索求的吻中,沒有了她點菜的聲音,只剩下兩人激烈而粗重的喘息聲,迴響在室內……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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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4:05:3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愈接近台灣,彭芷芸就愈能感受到朱閻的怪異,她覺得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愈來愈冰冷、酷寒而難以親近。

  在少數人知道的情況下,他們在教堂裡完成終身大事,她成為朱閻的妻子時,她也可以感受到朱閻的喜悅;可是隔天一大早,當他們搭機飛往台灣時,朱閻卻開始變了。

  每次她一問起,他的臉色就好難看,可是他答應過不再凶她,所以他沒有對她惡言相向,只是拿著一張惡人臉給她看;

  她不禁後悔,早知道就要求他也不能擺這種臉色給她看!

  可是嬪兒的反應也很奇怪,剛開始她一坐上飛機時也很興奮,但當愈接近台灣時,她的情緒上也呈現極不穩定的狀況!

  她將這件事告訴朱閻時,他臉上的表情有片刻的不自然,不過又隨即安慰她說,因為快到台灣了,嬪兒可能是因為要回到自己熟悉的家鄉,
所以才會有這種反應,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可是她就是覺得事情有些怪異,好像他們全都知道某件事,卻不讓她知道。

  她知道嬪兒和朱閻都不會告訴她,所以她去問傑克和比利,但他們只是以同情的目光看著她,要她等朱閻告訴她。

  這些傢伙真是太過分了,竟然他們每個人都知道的事,偏偏不肯讓她知道,真是氣死人了!

  朱閻在台灣也有屬於自己的房子,既寬敞又漂亮。

  他們稍事休息後,朱閻沒有食言,馬上要帶她出去嘗嘗道地的台灣小吃。

  他知道自己陰沉的情緒已影響到她,她只在機上問過他一次,看他不願說便也沒有再問;傑克和比利也告訴他,她曾好奇的問過他們,不過他們也沒有說。所以她現在心裡應該很悶,對她這次沒有追根究柢的盤問,他感到有些意外。

  雖然她表面上還有說有笑,但他第一次發現,藏不住話的她也有了心事,從她吃得少這件事上看得出來,所以他決定帶她出去走走。

  果然,當她看到台灣小吃和熱鬧的夜市時,臉上立刻又出現和在芝加哥時一樣的神采,這讓他鬆了一口氣,他希望能永遠看到她這樣笑口常開、無憂無慮的樣子。

  不告訴她是對的,他不要她替他擔心,也不要她為了過往的事而煩惱。

  只要盡快將事情解決,就根本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小芸兒?」他叫著正在舔冰淇淋的彭芷芸,溫柔的問著:「今天晚上玩得開心嗎?」

  彭芷芸輕輕地拍了拍肚子,「嗯,我吃得很飽。」

  朱閻忍不住笑了,她只要吃得很飽,就表示她今天玩得十分開心,看來,她真的是以吃來平衡她的情緒。

  他真的從沒碰過這麼愛吃的女人!

  當他正要替她拭去留在她嘴邊的冰淇淋時,他的眼角突然間瞄到了角落處的些微異動,敏銳的察覺到危險的氣氛。

  他唯一的反應就是馬上伸手護著她,快速的閃到一邊去。

  這時,一排子彈突然向他們掃射過來,朱閻一手護著她閃來閃去,一手已迅速掏出身上暗藏的手槍,並射殺了躲在暗處的人。

  突地,比利快速的將車子開到他們身邊,朱閻護著彭芷芸馬上上車,比利不說一句話的就加速飄離。

  朱閻緊繃著一張臉,眼中閃著冰寒眸光,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就將隔離前座玻璃圍幕升起,在彭芷芸還來不及反應時,就將她一把拉上自己的膝上,隨即覆住她的唇……雖然她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可當他的舌進入她的口中吸吮她的甜美時,她所有的意識彷彿全都抽離了她的腦袋,唯一的反應只是緊緊的抱著他的脖子,回應他所給予的……朱閻在這一刻突然心生恐懼,剛才的情景讓他第一次真正的害怕,要不是他早已有所准備,他可能會失去這個他所愛戀的女子。

  在這一刻,什麼對他來說都沒有意義,他只想要緊緊的抱住她、親吻她,讓自己埋入她的體內,真切的去感受到她的一切。

  他迅速解開她上衣的扣子,旋即露出胸罩,他一把將它扯離她的胸部,她那白而豐嫩的乳房立時呈現在他眼前,他馬上低下頭合住她的乳尖,以舌頭舔旋,直到它挺立起來。

  感受到他吸吮的力道,她覺得他像一隻餓了好久的蜜蜂正狂烈的吸取花蜜般,彷彿要吸盡一切……而他的手也毫不客氣地將她的長裙撩至腰際,並迅速鬆脫自己的長褲,調整她的姿勢,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拉下她的內褲;沒有前戲,就將自己的硬挺頂進她的體內……他只是想要深深埋入她的體內,以確定她還在他的懷裡,屬於他、屬於這個擁抱。

  「啊……」原本還沉溺在他愛撫中的彭芷芸,因為他突如其來的侵入,一時的不適而尖叫出聲。

  朱閻一僵連忙伸出手來,使得他們之間的結合更加滑順……他的手臂緊緊握著她的臀部,下體不停的律動著,看著她染紅的臉頰、迷醉的眼眸,他覺得還是不夠,於是他移動自己的身體,跟著將她放倒在皮椅上,更分開她的腿,再次強而有力的深入她的體內……彭芷芸緊緊地攬住他的肩膀,她不在乎這裡是什麼地方,她只要他能滿足她;那種令人銷魂的滋味,使她再也忍受不了而從口中逸出吟哦……「啊……」她嬌喘連連

  他的唇在她的乳尖上親吻著,再加上在她體內持續的動,在在將她帶到極其歡愉的境界……「嗯……不行了……閻……啊……」他猛烈而失速的抽送,使她幾乎要承受不住體內過多的歡愉而求饒,她從不曾看過如此索求的他,令她忍不住開始抗拒。

  「這樣就不行了?嗯?」朱閻邪氣的看著她,體內所有的衝動全都爆發,臨敵火拚的幹勁早就全都移轉到她的身上,「還不夠呢!我之前對你所做的,還比不上現在……」他壞壞的說著,並隨著話語而更加快衝刺的速度,他要她為他燃燒,為他瘋狂,就像他一樣!

  她在他狂猛有力的衝刺下,終於達到了高潮。看著她在自己身下的失魂樣子,他更用力的一頂,射出了灼熱的慾望……事後,他整個身子趴在她的身上,已回復神智的彭芷芸推了推他,「起來啦,你好重耶!」

  朱閻睜大眼睛看著她,突地一笑,他不該驚訝的,她是特殊的,因為沒有女人不喜歡他對她們多一點的眷寵,只有她,想到的是實際的問題。

  他坐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也將她拉起來,「小芸兒,我都沒嫌你現在變重,你還敢說我重?」

  他的話讓她幾乎要跳了起來,要不是朱閻將她緊緊的擁住的話。她不甘示弱的說:「你……你敢嫌我?好!那你就不要碰我。」

  她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可是他卻緊抱著不放。

  他把頭埋在她幽香的頸項之間,「好了,別生氣,我就喜歡你這樣抱起來肉肉的感覺,既舒服又軟綿綿的。」

  他的話讓彭芷芸氣炸,什麼軟綿綿又肉肉的?他現在是在間接暗示她很胖羅?「你是什麼意思,當我是肉包啊?朱閻,我鄭重的再次提醒你哦,我會變成這樣可都是你害的。」

  正沉浸在她幽香裡的朱閻忍不住驚訝的抬起頭來,「我?」

  「本來就是!」她理直氣壯的說著,「在芝加哥,要不是你天天讓人買消夜給我吃,我又怎麼會變成這樣?不怪你要怪誰?」

  到底是誰吵著每天晚上要吃消夜的?但看到她一副他要是敢否認就要對他不客氣的模樣,他只好點頭。

  「好,好,怪我,都怪我,這樣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

  朱閻看著傑克和比利,眼神變得無比的銳利與冰寒,「關於有人偷襲的事,就交給你們去辦。還有,嬪兒的事就照著我的計劃去做,這件事千萬別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芷芸,我要她過得快快樂樂的。」

  「那……幫主,你……你的母親我們也要注意嗎?我怕她會跑來這裡找麻煩。」

  「我的地方她未必敢來,你們只要好好的去辦我交代你們的事就行了,記住,我只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時間一到,我們就要離開。」
  「是!」兩個人對看了一眼後,隨即轉身離去。

  朱閻拿出煙來正想點上時,他突然想起他的小芸兒不喜歡煙味,於是他又將它放回去。他忽然皺起眉想著,看來小芸兒在他的心中已經佔有不可磨滅的份量。

  在每一個人都離他而去時,他唯一能留在身邊的人,只有他的小芸兒。所以他會不計任何代價為了將她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而結婚只不過是其中的一項。

  想起了她,他整個身體都覺得燃燒了起來。

  揚起一抹笑,他大步的走向臥房。

  *                 *                  *

  彭芷芸十分的無聊,因為朱閻竟然將她放在家裡三天,而且完全不理會她;更讓她無聊的是,連嬪兒都不在。

  這讓她很訝異,為什麼嬪兒也會不在呢?這三天,不論她怎麼問,就是沒有人肯告訴她;朱閻更是早出晚歸的,讓她連要向他抗議的機會都沒有!

  從樓上往下看,她看見在房子後面的空地上,靠圍牆的周圍正有一排高大的樹木,她的腦海閃過一個念頭,想起她在芝加哥時,也曾利用樹木才得以偷溜出門。

  這些樹木對她來說根本不成問題,有問題的是那些守著她的人。每次她要去哪裡,都會有人跟著,讓她不勝其煩。不過,以現在來看,那些人應該都不知道這個死角。

  雖然這些樹長得比芝加哥那裡的樹還要高大,不代表她就不敢爬!

  哼!臭朱閻,你不讓我出去,有事也不讓我知道,我不會自己跑出去玩嗎?

  可是要怎麼下去呢?如果她從樓梯口下去的話,一定會被他們發現。

  她正傷腦筋的在臥室裡走來走去之際,突然看見床上鋪著的床單,靈光一閃,忍不住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她開始將它撕成一條一條的,然後密實的將它們頭尾相系,然後朝外放下。

  大功告成之後,她忍不住笑著讚美自己一番:「我真是太聰明了,竟然可以想出這麼好的辦法。」然後她順著布條慢慢的滑了下去。

  一踏到地面,她立即奔到樹下,手腳利落的爬上樹。

  當她站在高高的牆頭時,看著距離地面的高度,才開始後悔。她坐了下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跳下去。

  可惡!幹嘛把圍牆做得那麼高!若要放棄,她又不甘願,好不容易已經到這裡,只要往下一跳,她就可以開開心心的到處去玩;可是,這麼高她從沒有嘗試過,到底該怎麼辦呢?

  就在猶豫之間,突然一道陰冷的聲音響起──「小芸兒?你坐在那裡做什麼?」

  朱閻那熟悉的聲音竟然……竟然從底下傳了上來,她的視線往下一看──朱閻正隱忍著滿臉的怒氣看著她,冰冷的眸光似乎要將她給凍結般;他的旁邊還有好幾個手下,全都目瞪口呆的望著她,顯然在這些人中最生氣的人是朱閻!

  可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算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可以從這裡離開了。她開開心心的站了起來,喊著他的名字:「閻,你這時回來,真是太好了!我正煩惱著不知道該怎麼下來,快點,你把手打開!」

  朱閻沒好氣的問她:「我幹嘛要把手打開?」

  芷芸以一種「你很笨」的眼神看著他,然後才對他說:「因為我要跳下去,所以你要接好我,要是我摔著了,我就找你算帳。」

  她猶不知死活的在牆頭上叫囂。

  聽到她最後的話,朱閻的眼睛倏地閃過光亮,因為他對「算帳」那兩個字比較有興趣,等她下來,他一定會好好和她算帳的。

  不過,他並不打算讓她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哪知當他才要開口時,他身邊的人卻全都喊了起來,因為她已經不顧一切的往下一跳。他的心整個好似被提到了胸口,下意識地,他伸開手臂想要接住她。

  當她落到朱閻的懷裡時,只聽見四處響起此起彼落的呻吟哀叫聲,原來朱閻的手下為了保護他,全都自動做了他們的墊背。她往下墜的力道讓每個人都幾乎要承受不住,只有她笑得很開心。

  她拍著自己的胸口,「哇!幸好我沒事!」

  當她低頭看著朱閻時,發現他的五官扭曲,用力瞪著她的眼裡有著怒火。

  她連忙拍了拍他的臉頰,整個人坐在他的腹部上,「閻,你沒事吧?」

  朱閻沒有回答她的話,因為他已經氣得無話可說。等她站起身來,他二話不說的也站起來,跟著將她一把扛在自己的肩上,冷冷的對她說:「我們來算帳。」

  他沒有任何預警的就一把將她扛了起來,這讓她感到十分不舒服,忍不住大喊大叫的抗議,可是他沒有多說話,只是快速的走到他們的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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