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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浴火重生]風流三國-第六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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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強的光芒,張浪直覺的閉上兩眼,然後憑著高超反應和敏銳的聽覺,在槍林彈雨中來回閃避,瀟灑自如,好像一隻輕靈而又猾捷獵豹。嘿嘿,張浪閃到一個角落裡,把自己的MP5子彈換滿,得意的笑了兩聲,就這,對於自己特種精英中的精英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

  驀然一把利劍不知從哪裡橫刺出來,直往自己心臟地帶刺去。張浪大驚失色,想躲開,卻發自己自己不能動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劍影在自己面前快速放大,光芒閃耀兩眼,卻無法避開。

  「老公。」隨著楊蓉一聲淒涼悲叫,一種鑽心的痛楚襲遍全身。

  隨後孫策那猙獰笑容在自己面前無限放大,得意的仰天長笑,那表情恐怖至極。

  「啊。」張浪一聲痛苦驚叫,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原來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張浪不由吐了口濁氣,緊繃的神經鬆了下一來。這才發現全身已大汗淋漓,衣服早已濕透。

  夢中情景歷歷在心,想起剛才那劍,全身打了個冷顫,雖然只是夢裡,卻仍是那麼刻骨銘心。自己才剛剛領兵前往前線,便有這樣的噩夢,張浪心裡有一種極不好的兆頭,這讓他焦慮萬分。難道夢,就是現實的前兆?如果這樣,那自己……張浪再也沒有勇氣想下去。

  在枕邊酣睡的楊蓉也為張浪驚醒,睡意朦朧的她,沒發覺張浪的表情,半合著眼眸,風姿嫞散,細聲道:「老公,幹嘛不睡?」

  張浪平復一下心情,輕聲道:「你先睡吧,我想想事情。」

  「哦」。楊蓉應了一聲,一陣倦意又襲上全身,懶洋洋的翻了個身,露出上半段美妙的胴體,閉上眼眸,又開始輕輕酣起來。如果是平時,張浪說不動五指亂動,但現在真的沒什麼心情了。再說這兩天行軍速度增快,自己也感覺有點累,更不要說楊蓉了。張浪輕歎一口氣,溫柔為她蓋好被子,自己在床上躺了一會,卻再沒有半分睡意,不由乾脆轉身下床,披起外衣,來到案前看起文件竹箋來。

  營寨內昏暗的油燈拉出長長的倒影,而不時顠裊的顫香,不停的驅趕著蚊蟲。夜空靜靜的等待黎明,張浪則認真的看著這些書箋。

  來到這裡這麼多年了,看懂這些古文已經沒有什麼問題,而自己在接手江東六郡後,發佈一系列的內政變革措施,其中就有統一文字一項。以當時漢代文字為主,統一語言,並且陸續建立學堂等。

  看了一會兒,張浪感覺自己思緒很亂,又停了下來。開始無聊的翻著自己的百寶囊。這東西伴隨著自己有數年了,自從到徐州之後,每一次出征都會在身邊,只不過自己很少玩弄裡面的東西罷了。

  張浪無聊的把裡面東西翻了翻,有早期自己特製的勾索,只不過拆成零件罷了,好久沒有親手組裝,只怕有些生疏了吧,張浪想道。又拿出一個望遠鏡,這傢伙是當年南下江東時,郭嘉親手製成的東東,自己特地要了過來,感覺有些記念價值;隨後又拿出一個小型連射簡,這是在徐州開發出來的,在原來弩弓的基礎上,利用現代機槍原理,增加簡單的自動轉輪,達到連射效果。現在的黑鷹衛都佩帶有這樣的裝備。這時候張浪發現在百寶囊的最底層,有一本沉封已久的書籍,赫然是當年左慈送給自己的《遁甲天書》。張浪一片惘然,這個東西放在自己這裡有好多年了,自從前面翻了幾次,便再也沒有看它,不是自己不想去學書上的東西,而是實在看不懂。不過想起左慈吹的那麼神奇,心裡又蠢蠢欲動,拿出來放在案上,打算再翻翻,也許經過這幾年的風雨沉浮,自己能窺得其中一二。

  把書擺在案上,藉著昏暗的油燈,張浪努力靜下心來認真看書。

  「奧若……稽古聖人之在天地間也……」頭暈啊,才看了序言,張浪便頭大如牛,只揉眉頭,哎,看來自己還是不瞭解其中的秘密,不知道三國中傳說另幾本寶書是不是也這樣,如《太平要術》、《青囊書》等等。對了,《太平要術》?張浪腦裡忽然靈光一閃,張角之女張寧自從給自己收服之後,便在江淮一帶活動,而自己由於事情太多也沒有與她聯繫,她學過《太平要術》,是否也能看懂《遁甲天書》呢?想到這時,張浪心裡一陣激動,假如她能看懂,那自己便不會這樣沒有一點頭緒了。張浪心情大好,恨不得馬上飛到淮南,問個清楚。

  張浪感覺暫時沒有看下去的必要,便出中軍營寨,出去透透氣,隨便巡查一下守備情況。

  此刻張浪大軍正在前行淮南的路途中,在過幾天便到達壽春了,想起下個對手是勇猛著稱的孫策和領軍見長的周瑜,張浪胸中便熱火洶湧。能會見天下英雄豪傑,千古風流人物,想著就讓人興奮啊。

  夜風很涼,張浪巡視一番,見守更的士兵精神抖擻,沒有絲豪偷懶現象,大感滿意,轉了一圈,這才回到營寨休息。

  進入揚州地界後,張浪令高順領副將數人,並率三萬大軍屯住合肥,毛英的山越軍進扎舒縣,隨時等候命令調遣。自己則同趙雲、典韋、太史慈眾將領二萬士兵,前往壽春。

  七天後,壽春城遙遙在望。

  城外十里官道上,徐庶、徐晃領著壽春高官大隊出來接迎。

  幾年不見,徐庶穩重許多,步履間從容不迫,言行舉止已有大家風範,少了幾分浮躁,多了一份沉穩。也不在是當初弱冠青年,下額開始長出幾縷清須,而憨厚的表情下,一對眼睛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一開一合間,深遂無邊。

  張浪驚訝的同時,內心又感到一陣欣慰。又有一得力助手飛速成長,實在可喜可賀。

  徐庶穿著很簡樸的青衫,有部分還洗刷的青白。當他見到張浪時,眼眼不由一亮,和徐晃二人一前一後迎上去。

  徐庶恭恭敬敬朝張浪施一大禮,道:「主公一路辛苦了。」

  張浪把手一揮,呵呵笑道:「還行,你最近還好吧。」

  徐庶受寵若驚道:「多謝主公掛念,屬下一卻很好。」

  張浪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邊上精神極佳的徐晃道:「公明,一卻可分派完畢?」

  徐晃兩眉一擰,剛想上報任務,卻見張浪伸手止住道:「這事我們回去再說吧。」然後對身後的練榮道:「你領士兵到城外下寨,記住不可擾亂百姓。」練榮應了聲離去。張浪這才大踏步前進。

  徐晃轉身,威風凌凌的把手一揮,粗著脖子吼道:「迎接主公大駕。」

  身後部隊馬上分開兩道,讓出一條路來,兩邊長槍手一左一右,立的筆直筆直,如雕像一般面無表情,看來都是久經訓練的精英。當張浪從他們身邊經過時,每個挺著胸膛,名晃晃的鋼槍在陽光下,十分耀眼。

  張浪微笑的點點了頭。接著又打量四周的士兵,見個個衣甲鮮明,刀鋒銳利,隊列整齊,而且精神飽滿,不由十分滿意的點頭。明顯看的出來,這些軍隊並非江山上來的士兵,淮泗軍隊,能有這樣的狀態,得確不易。

  張浪又巡視一番,這才和眾將從新上馬。

  在徐庶的帶領下,事隔數年後,再回到壽春。不過不像上次做為侵略者入侵,今天是做為掌權者踏進自己土地。

  壽春做為揚州大城,地理要衝自是不必多說。想當年曹操南征江東,前出荊州,大戰赤壁。後征合淝,意圖撕開秣陵前線。可見淮南一帶,是北上南下的重要通道。

  現在的壽春,前面在趙雲的帶領下,防禦工事十分出色,城牆不但加高加厚,而且加寬護牆河,城垛裡又可安插大量弓箭手,方便守城。在城外每五十里便有一煙火台,連便整個淮泗重要據地和城鎮;後者在徐庶的整理下,放寬賦收,開發田地,興建水利,引河灌田,頒布一系列改革措施,並且得到大部人的支持,隨後淮南經濟開始大面積的復甦,來往商人增多不說,就連在此定居的移民也是日以倍增。一片欣欣向榮景色。

  張浪目褚這一卻,不由感歎自己派徐庶管理淮南諸地,真是明智之舉。

  在路上,徐庶說道:「主公和各位將軍一路勞累,屬下已經安排好食宿,主公先請休息一下吧,有事情明天在議,如何?」

  張浪轉眼看了看自己手下愛將,雖然個個眼神仍堅定不移,但臉上都有控制不住幾分疲勞之色,張浪點頭道:「那就依你所說吧。」

  徐庶道:「主公這邊請。」

  張浪看了看天色,已近黃昏,便和楊蓉住進壽春府裡。

  晚飯後,楊蓉和趙雨出去逛街,張浪也感覺無聊,拉上典韋、趙雲二人,又換上一身便裝,便出去溜躂溜躂。

  壽春雖然不比秣陵繁華,但先天條件絕對比秣陵強上百倍,城也是大上不少。城區內四通八達,道路眾多,但又分的井然有序,主線一目瞭然,旁線左右分支。而在市中心,

  張浪和典、趙兩人走在最繁華的夜街上,兩邊燈籠高掛,夜攤小吃,香飄數里;青樓賣唱,笑聲不斷;說書走藝,鏗鏘起落。夜街裡琳琅滿目,花樣百出,相當的熱鬧,讓張浪三人應接不暇,體驗全新的生活環境。

  看著典韋趙雲都滿臉鮮新樣子,張浪不由感歎兩人軍旅生涯佔據人生全部,難得有機會出來體會一下老百姓的生活圈子。

  趙雲還好,典韋則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大頭左右轉個不停,還不時問這問那,活像一個小孩。如果是這樣還好,讓張浪頭疼不已的是:他老問一些相當弱智的問題,這話自己哭笑不得。咋這麼大的人還有這麼多小孩問題?還有他那大老粗的聲音,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那個嗓門準能把店主嚇壞,好幾次都得讓趙雲架開溜走。

  三人來到一街道拐角處時,邊上傳來一陣特別響亮的吆喝聲,還有一種臭豆腐特有的香味。

  典韋本能的動了動鼻子,用力嗅了幾下,一臉陶醉樣子。

  張浪看的直暗笑,典韋的德性自己不是不知道,他除了打架外,就是好喝好吃。看他現在樣子,只差流口水了,那不時朝自己飄來的目光,其意不言而知。

  張浪朝裡看看了,見簡陋的布蓬裡客人滿座,生意相當的興隆,想來也是為這一陣香味所吸引過來。

  張浪朝典韋聳聳肩,取笑道:「想吃嗎,想吃就說啊。」

  典韋大喜道:「老大,你真爽快。那老典不客氣了啊。」說完迫不急待的踏了進去。

  打招呼是位三十左右的婦人,顯然她是這裡的老闆。雖然一身布衣,未擦粉打扮,但頗有幾分姿色。只見她一手熟練夾著鍋裡臭豆腐翻來弄去,另一手看也不看拿著鏟子在另外鍋裡對著煎餅翻來翻去,還一邊衝著張浪三人媚笑道:「幾位老爺裡面坐。」

  典韋二話不說,一屁股坐了下來,直嚷嚷不停。

  趙雲則機敏的望了老闆娘一眼,也沒再說什麼。

  張浪看著那舊冒著騰騰熱氣鍋,又注意了一下她那靈巧翻動的素手,張浪心裡升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不由多偷偷打量老闆娘幾眼。

  老闆娘初看沒什麼,只感覺長的十分高挑,皮膚保養的好而已;再細看卻發覺她兩眉間有股英氣,不似一般女子。張浪只是奇怪她為什麼沒有別的店家那樣忙的滿頭大汗。不過也沒放在心上。微笑道:「老闆娘,生意很好啊。」

  老闆娘轉眼朝裡面看了一眼,笑道:「還行吧。幾位老爺要點什麼?」

  張浪還沒說話,典韋卻急了,在桌上敲了兩下,大聲道:「老闆娘,你把你最拿手的東西弄上來就行了。」

  張浪聳聳肩,呵呵笑道:「就是這樣。」

  那老闆娘點了點頭,然後對張浪拋了個媚眼,吃吃笑了兩聲。隨後又看了典韋一眼,低咕一聲:急性子的傢伙。

  張浪假裝什麼也沒看見,坐到兩人身邊去。

  趙雲低著頭,移到張浪邊上,壓低聲音道:「主公,這個老闆娘看起來不似普通人。」

  張浪一懍,細聲道:「你也有這樣感覺?」

  趙雲點了點頭道:「不錯。但是具體是哪個環節,我也不太清楚,就好像一種本能一樣。」張浪低聲道:「你一說我倒想起來了,看她手上動作極其輕巧,但就算是這一行做到爐火

  純青地步,也不能可能一心三用,不要忘了他剛才還在招呼我們呢,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差。剛才我也觀察了一下,在她手上、臉上,全沒有做這行的特徵,反倒有股常人難於查覺的英氣。」

  趙雲驚歎道:「主公觀查如此詳細,屬下佩服啊。」

  張浪笑道:「沒什麼。」其實說這話的時候,內心早就得意非凡,看來自己特種部隊的東西還沒有忘光,最少在觀察這一行上,還是雄風尤在嘛。那個老闆娘,張浪又瞟了一眼。

  就在兩人談話間,老闆娘已端上兩盤煎餅,和一盤熱氣騰騰的臭豆腐。

  趙雲忍不住擰住鼻子,用手扇了兩下,憋著氣道:「好臭啊。」

  典韋哈哈大笑道:「子龍,你平時說俺是個老粗,這會老典可要落你的臉了,這個臭豆腐聞起來越臭,吃起來越香,你不知道吧,哈哈。」

  趙雲見典韋笑的這麼得意,也沒放在心上,不過還是搖了搖頭,隨後鬆開手說道:「這倒是沒聽過,不過你也不用笑著這麼大聲吧。小心嚇到別人。」

  老闆娘放下盤子,剛想轉身離去,聞言回首一笑,睜著水汪汪大眼,兩眸如秋水波動,在趙雲臉上打量一番,然後笑道:「這位大爺說的是啊。」說完還不忘朝他拋幾個媚眼,顯然對眼前這位帥哥來電的很。

  趙雲卻如木頭一般,一點反應也沒有。

  典韋一把夾起數個臭豆腐,也不管燙不燙就往大嘴裡丟,囫圇吞棗。停下來準備挾第二次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面,不由大笑道:「你這個婆娘在勾引某家小兄弟啊?」

  張浪聞言心裡暗呼不好,這個該死的典韋,沒事又給自己添什麼亂子?

  出人意料,老闆娘一點也不生氣,眼眸反倒是毫無顧忌的在典韋雄壯軀體上來回不停打量。

  眼眸裡驚歎之意漸濃。要知道在江淮一帶,少有典韋這樣雄壯結實,身軀高大男子。雖然張浪和趙雲也算是其間佼佼者,但和典韋一比,又差了一截。

  典韋愣住,長這麼大了,還有沒有碰個女孩子這樣看自己,老臉沒來的一陣通紅,活像一個大豬肝,全身上下十分不自在,心情不由十分毛燥道:「你這婆臉怎麼這麼不要臉,有你這樣看大男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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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浪先鬆了一口氣,隨後心情又一緊。接著看到典韋的表情,實是忍俊不住笑出聲來,想不到典韋也有吃鱉的時候啊。趙雲雖然沒笑出聲來,但誰都看到他眼裡濃濃的笑意,只不過強忍著罷了。

  老闆娘端是好修養,沒有發火生氣。倒是邊上有一行人忍不住叫道:「好膽,敢調戲孫小姐,你是活膩了啊。」

  典韋本來就在鬱悶之中,見有人找茬,不由怒從邊身,拍桌而起大罵道:「哪家的小癟三,敢罵你家典爺爺,有種的給俺滾出來。」說完,虎目光芒威懾的掃遍全場每個角落,臉上表情活如一隻凶殘的獅子,四處尋覓食物。相信典韋只要能找出說話之人,定是生吃活扒局面。

  那出聲的人顯然是給典韋高壯的身軀和一臉凶殘惡像嚇住,沒敢再吭出一聲、放一個屁。

  老闆娘這時也回頭,見了說話的人,馬上換了一付表情,凶巴巴道:「你們給本姑奶奶閉嘴,少在這裡添麻煩。嚇跑了客人,姑奶奶叫你們吃不完兜這走。」

  座位上一片安靜。

  每個人都驚訝老闆娘的轉變,一改風騷入骨模樣,如一隻兇惡的母老虎。

  張浪趁機拽了典韋衣角幾下。

  典韋給怒火燒暈了頭,仍不停的破口大罵道:「媽的巴子,真是他媽的龜兒子。有種說出話來,卻沒種認回去。」然後用力甩了一下手臂,轉身對張浪就吼道:「別動俺的……」話剛說了一半,碰到張浪漸有怒火凌厲雙眼,整個人如瀉了的皮球,耷拉著腦袋,低聲下氣道:「大哥……」

  看戲的客人立馬跌了一地眼鏡,打死也不信剛才威風八面的典韋,竟然會在一個年經二七八左右的年青人面前這麼服服帖帖,不由對張浪刮目相看,同時開始猜測他們三人的身份。

  老闆娘顯然是見過不少大世面的,馬上又換回一付笑臉,對張浪嗲聲嬌氣道:「這位大老爺喲,不要與他們一般見識,來嘗嘗奴家的拿手絕活,看看如何?」

  張浪聽的直皺眉,老闆娘嬌嗲的聲音,讓自己全身起了雞皮疙瘩,這個女子在大眾場所就這樣放蕩不羈,四處勾引,想來也不是很好貨色。張浪心裡不由有些輕視,不過還是強裝若無其事樣子,拿起煎餅輕嘗兩口,感覺酥香麻辣,五味俱全,不由大讚道:「老闆娘確為好手藝。」

  老闆娘笑彎著細眉,兩眼又水汪汪的望著一肚子悶氣的典韋,見他狼吞虎嚥,臉上笑意更濃,甜膩膩道:「大爺慢點吃哦,千萬不要嚥著了。」

  典韋一把掃光盤上的所有臭豆腐,狼吞虎嚥,完後擦了擦油嘴,一臉意猶未盡,對著老闆娘饞嘴道:「老闆娘你的豆腐真好吃,還有嗎?」

  張浪「樸」一聲,把還在細嚼的煎餅噴了出來,當場大笑。

  典韋一臉迷惑望著張浪,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什麼。

  老闆娘也是一愣,顯然沒想到典韋會這麼說,隨即回復過來,咯咯笑的花枝招展。半響,才止住笑聲對著典韋道:「有啊,當然還有很多,就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命吃了。」說完又對典韋眨了眨桃花眼。

  眾人轟堂大笑,王八對綠豆,還真的對上眼了,一對大活寶。

  典韋還傻愣愣道:「俺老典怕過誰,你有只管拿過來。」

  老闆娘發覺這個大子傻的可愛,看典韋的眼神都走樣了,一臉暗昧神色道:「和你說真話吧,你可不要嚇壞了哦。奴家鍋裡的油,是人油;豆腐的皮,是人皮;餅裡的肉,同樣是人肉。現在,你還有膽吃嗎?」

  在看戲的百姓,起先還饒有興趣,當老闆娘一說這話時,膽大的不信,膽小的當場嘔吐。

  典韋大怒,砸翻桌子叫罵道:「好你個婆娘,敢在這裡開黑店,看俺家怎麼收拾你。」說完就掄起拳頭,要打進去。

  趙雲眼疾手快,一把捉住典韋的虎臂,用力壓住,然後平靜的臉上浮起淡淡笑意道:「令明,你不要當真,老闆娘在開玩笑呢。」

  典韋知道趙雲不會騙自己,反倒是一臉忿忿不平道:「這個臭婆婆太可惡了,竟然敢騙老典,我非要砸光她的店不過。」典韋想動手臂,無奈趙雲用全力緊緊捉住他,讓典韋動彈不得。只能一邊懊惱道:「子龍你幹嘛?」

  趙雲沒多說,只是朝張浪呶了一下嘴,典韋虎目一接觸張浪的眼光,又一點脾氣也沒了。

  張浪剛才仔細觀察老闆娘的反應,見她在典韋掄起手掌的時候,臉上雖然有害怕之色,但眼眸裡卻十分鎮定,一點也看不出有絲毫慌亂的眼神,張浪可以肯定她那表情是假裝出來的。因為眼睛是騙不了人,這不由讓他想起水滸梁山108好漢裡的夜母叉孫二娘來。

  張浪這時見天色全暗下來了,如果再遲點回去,只怕楊蓉會等著心急了,想到此時,長身而起,對著典韋和趙雲二人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接著又拿著一串銅錢給老闆娘,微笑道:「你的手藝很好,下次有機會再來。」

  老闆娘如果還看不出張浪是這三人裡的頭,那她就是白混了。打從張浪進來的一刻起,她就感覺這三個不是普通人。典韋自是不必多說,雖然看似粗魯,其實力大無比;趙雲輕淡如水卻深藏不露,只有偶爾間才能發覺他強大的氣息和凌厲的眼神;而張浪更甚,每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卻似有著無限的壓迫之感,不由讓人為之屈服,不得不讓自己每一刻都得小心翼翼應付,深怕有絲毫差錯。

  其實老闆娘也並非普通人,乃漢朝巨賈蘇武之後,名叫蘇柔。

  漢未朝廷腐敗,門閥逐漸取代世祿,為了養大量的佃客和部曲,每個勢力武裝都需大量資金,由於蘇武家纏萬貫,引起朝中奸臣眼紅,後被加害,落得滿門抄斬,只有蘇柔一人剛好不在家中,隨恩師雲遊四方,才逃過此劫。後來雖然隱姓埋名數年,但無時無刻不想著復仇大計。無奈仇家過於強大,已超出想像,單憑一力,根本無法復仇。如今之計,唯有靠外力,借助他人之手,也許還有一絲復仇機會。

  多年以來,蘇柔一直在人海中苦苦尋找,識人無數,眼睛可是明亮的很。眼下前面數人看起來不像普通人,要不然剛才自己也不會有這樣出格之舉,應該好好把握才對。老闆娘想法如電光火石閃過,心中下了決定,打算探一探張浪數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也許說不定正是自己苦苦尋求的幫手也有可能。

  蘇柔看了看三人,那個高大而俊秀的男子沉默少言,心思縝密,想來很難從他那裡打開突破口;中間那個雖然一臉微笑,卻又好似能洞查一卻的眼神,更讓自己有心無膽;看來只有這個大老粗比較容易下手。老闆娘想道。

  蘇柔眼珠一轉,故意把自己豐滿的身材挺了挺,半貼在典韋身邊,媚眼如絲,柔聲細語道:「大哥,不必那麼急著走嘛,在坐坐呀。你還沒嘗過奴家最拿手的手藝呢。」

  典韋一聽還有更好吃的,口水直往喉嚨裡咽,根本沒在意蘇柔幾乎全貼在自己身上的火辣胴體,兩眼滿是乞求的望著張浪。

  蘇柔假裝沒有看到,把自己身體貼的更近,嗔聲白眼道:「哥哥,奴家和你說話呢,奴家姓蘇,單字柔。哥哥又叫什麼呢?」

  典韋愣愣道:「俺叫典韋。」

  張浪瞄了蘇柔一眼,沒說話,自個踏步離去。

  趙雲看了看典韋,眼神示意,隨後跟了出去。

  典韋眼睜睜看著張浪兩人離去,不由惱怒的推開蘇柔,瞪著牛眼道:「閃開,閃開,你這個婆娘。」然後對著張浪背影叫道:「老大,等俺啊。」撒開步伐,追了上去。

  蘇柔連叫兩聲,見典韋頭也不回,不由懊惱跺了跺金蓮,氣的直咬貝齒。桃花眼一瞪,對邊上看熱鬧的人嚇道:「看什麼看,在看姑奶奶挖了你的眼。」

  看熱鬧的人有的大笑,有的搖頭,很快一哄而散。

  盯著典韋漸漸遠去的高大身軀,蘇柔激起不服輸的脾氣,好個不解風情的蠻牛,本姑娘就不信你真的是個大木頭。心中打定主意,丟下店面也不管,偷偷的跟了下去,看看三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張浪聽著後面越來越近的粗叫聲,不由止住腳步,回頭對典韋笑咪咪道:「你還真的不解風情,這樣飛來艷福你都不要啊。人家大姑娘如花似玉,投懷送抱,哪一點讓你看不上了?」

  趙雲也難得在邊上打岔,笑容滿面道:「想來那個蘇柔現在正砸鍋摔鐵,大罵令明呆頭鵝,狂生悶氣中。」

  張浪拍了拍典韋強而寬厚肩膀,哈哈笑道:「可不要傷了人家的心啊。」

  典韋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在那裡拚命的撓頭髮。

  張浪趙雲一路說說笑笑,老拿典韋開刷,只說的老典臉不知道往哪擱好。

  第二天早晨,霞光萬縷,籠罩在大地之上。晴朗的天氣,讓每個心情舒暢。

  張浪進入壽春府時,徐庶迎面而來,而裡面早已高官會集,不時相互問候,等待此次會議的開始。

  待張浪入座完畢,會議室安靜下來,很多淮南官員都好奇而又敬畏的打量張浪。

  徐庶出列道:「主公,人都到齊了。」

  張浪點頭,在寶座上道:「那我們開始吧。」

  徐庶馬上示意侍者拿出一疊文書獻給張浪,然後恭敬道:「主公,這是庶治理壽春以後所有財政收支記錄,並有淮南數郡戶口籍錄,以及軍機地圖和我軍防備分步情況。」

  張浪把有關財政文書粗略看了一眼,便放在一邊,若無其事道:「元直做事,我放心。」

  徐庶滿臉驚恐道:「主公,這可千萬使不得。」

  張浪不悅道:「我相信我選擇,元直決不會負我所托,更不會做出什麼不軌事情。」

  徐庶汗顏,對張浪的信任感激涕零。

  由於淮南連年戰亂,又荒收數年,經濟相當蕭條。徐庶接手後,首先考慮的是吃飯問題,所以不得不把重心放在建設和開發農業上。這樣一來,便要投入大量資金運轉,那麼在軍備建設上,只能努力節省開支。現在淮南的守備力量,很大程度上是依賴當時徐州南征而留下一萬丹陽軍,還有後來太史慈從荊州退回的江東軍。對於槍桿子出政權的崇拜者張浪來說,這是不能容忍的。所以徐庶相當擔心張浪會責自己做事不利。

  張浪又拿起戶口簿看了一下,眼睛大亮,高興道:「元直果然有手段,淮南人口在你接手不到二年時間,便有數倍增長,實在不容易啊。」

  徐庶在那裡唯唯諾諾不知道說什麼好。

  張浪最後拿起淮南軍事地圖,仔細的看了看,便放在懷裡,對徐庶道:「元直做的很好。」

  然後虎目掃視全場一眼,見有許多新面孔,滿意的點了點頭,鏗鏘有力說道:「此次我軍西進豫州,拿下孫策,並非最終目標,乃是為日後進軍荊州重鎮,巴蜀之國的前部曲。所以我們一定要打好根基,穩定創造出有利的條件,為我們霸業,踏出堅實的第一步。」

  田豐在張浪目光示意下,來到中央,對眾文武官道:「此番行軍,主公希望大家能好好配合大軍行動,為拿下豫州而共出一份力。」

  徐庶看看張浪,小心翼翼道:「主公,屬下有事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說?」

  張浪心情大好,隨即道:「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

  徐庶轉了兩下眼睛,準備最好的說辭,才道:「屬下抖膽,主公,以目前江東和天下大勢來看,還是不太明朗。山越新定,難保又起叛亂;呂布雖為盟軍,但其心難測;曹操退回許都,嚴重危脅我軍;而孫策、張濟雖戰劉表,但難保其間還有意外啊。」

  張浪虎目閃閃,心中已明白其意,直盯著徐庶道:「有什麼話便明說。」

  徐庶慌忙道:「主公,屬下以為現在還不是出兵的最好時機,特別是孫策和張濟在夾攻劉表之時。」

  張浪沉思道:「為什麼?」

  徐庶解釋道:「無論是孫策和張濟都為一方之霸,不可能不給自己留條後路。也就是說,他們一定會留有一手,一旦進攻不利,或者受到第三者攻擊時,便可極時退縮回防。以孫策來說,他們憑什麼能如此大膽進攻劉表,要知道兩方差距可算不少啊。」

  下列太史慈不解問道:「不正是因為張濟嗎?」

  徐庶搖搖頭否定道:「不可能,張濟拒守關中,四面受敵,後路又為西涼軍所斷,出兵荊州實是無奈之舉,無非想多掠錢財充其軍資。試想想以他這種狀況,就算拿下宛城,只要一方出兵攻打關中,他又守的住兩地嗎?」

  太史慈出了口氣,做了個明白神色道:「徐大人說的有道理,關中雖然是個大糧倉,但短時間內不可能籌到那麼多的糧草和資金,此時剛好曹操、馬騰、張魯幾方退兵,趁著時機出兵宛城,乃是以戰養戰,也許拿下此地後,可狠狠收刮一筆,要知道宛鎮連接中原南北,多有巨富商賈。張濟此舉多有風險啊。」

  太史慈下面一身甲冑的徐晃也道:「太史將軍說的極是,既然這樣,孫策也不可能不會想到這點啊。那他憑什麼還出戰兵多將廣的劉表嗎?」

  張浪也沉思了。多為眾人迷惑。

  沉默半響,徐晃忽然醒悟過來,驚呼道:「難道是……?」

  徐庶一拍掌,沉聲道:「對,屬下以為背後一定有人在支持這次軍事行動。」

  「啊。」滿堂驚呼聲彼此起伏。

  「會是誰呢?」太史慈脫口而出道。

  「一定是曹操。」張浪陰著臉,想也不想道。

  徐庶點頭道:「不錯,曹操和劉表打過幾次交道,深知劉表為人,無論孫策勝了或者敗了,曹操決對會有辦法穩住劉表。」

  「這樣對曹操有什麼好處呢?」張浪一時沒轉過頭腦問道。

  徐庶感慨一聲道:「好處多多啊。如果勝了,不但可削弱劉表實力,而且還可憑空多出一位強大盟友,在長江一帶,拖住我軍前進步伐。就算孫策敗了,他們什麼也沒損失。」

  沉寂良久的田豐終於出口說話道:「孫策也是迫不得已啊,在夾縫苦苦生存,東面有主公在,以他們現在實力根本上無法相抗,西面又有劉表霸佔荊州八郡數年,兵精將猛。如今只能借助外力尋求發展。

  隨著問題的延深,張浪全身打了個冷顫道:「也許他們早就秘密結盟,難怪上次我在大李莊被圍攻時,就有幾百個說江南口音的蒙面刺客。」

  田豐驚呼,忽然想到什麼,道:「說不定刺殺袁紹手下軍師沮授一事,也是他們幹的。」

  張浪聽的只冷汗夾背,好個孫策曹操,手段真是陰狠至極。

  眾人你望我,我望你,誰都沒有想到這時候又會殺出個曹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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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浪眼眉一橫,冷聲道:「無論如何,你們一定要給我想出一個辦法。阻止曹操出兵,要不然這仗不用打也輸。」說完拂袖轉身,兩眼凌厲的盯著堂中高懸的壁畫,獨自沉思。

  眾人沒有想到張浪態度會這麼強硬,一時間全默默無語。

  等了一會,郭嘉終於在太史慈和眾將的眼光下,緩緩出列。

  江東上來的將官頓時如拔雲見日,個個兩眼渴求的望著郭嘉,希望他有什麼好辦法。

  而淮南眾官雖聞郭嘉之名,但大多沒見過郭嘉,所以很疑惑望著一臉淡然的郭嘉,不敢相信徐庶都頭疼的事情,這個年青人會有什麼驚人本事。

  郭嘉低著頭,先對著張浪背軀深鞠一躬,才慢慢道:「主公,以屬下之見,此事雖然棘手,但還是有輾轉的餘地。」

  張浪猛的一轉身,沉聲道:「好。」

  郭嘉微笑道:「首先,曹操與主公不和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但是曹操卻一直沒有撕破這層皮,說明他心中還是有所顧忌的。其次,曹操為什麼會忽然停止前進關中步伐,難道真的肯為了迎獻帝而退回許都嗎?屬下卻不以為然,也許這顧然是個原因,但最大的因素是青州軍連連征戰,士兵疲憊,軍資不繼的關係,不然以曹操的野心,怎麼會放過這麼個大好機會呢?」

  說到這時,下面眾人都不由頻頻點頭,以後郭嘉言之有理。

  郭嘉接著道:「那麼,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曹操出兵是有這個可能性,但一定不會很堅決。所以屬下以為,可利用他舉棋不定,靜觀其變的心理,拒曹兵出穎川,而安心西進豫州。」

  張浪眉頭自然間舒展開來,柔聲道:「那具體如何行事?」

  郭嘉望著張浪,兩眼示意左右,然後微笑不語。

  張浪大悟,暗罵自己糊塗,如此軍機大事,怎麼能在大廳廣眾之下說出呢。張浪笑容滿面,不留痕跡的轉移話題道:「奉孝胸有成竹,我也就不多問了。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眾人這時候才知道這個年青人是郭嘉,不由大為佩服。

  張浪轉頭對徐庶道:「我大軍上來的,已令高順屯住合淝,隨時準備出發,而毛英領的山越軍驍恿善戰,現已進扎舒縣,等候調令。如今只等著元直告訴我孫策的兵力分佈情況,然後挺兵西進,一舉拿下。」

  徐庶笑著道:「呆會和主公細細詳談。」

  張浪一轉眼,看了看堂下數十個官員,的確不太方便,隨既道:「今日會議就要這裡。大家可先行回去休息。」

  眾官也知趣退下去。

  張浪見眾人都開始退去,這才對幾個心腹道:「奉孝、符皓、仲德、元直、子龍、子義、公明留下。」

  郭嘉和徐庶一早就知道張浪的意思,所以一直沒動,另幾人聞聲止步,恭敬朝張浪行禮。

  徐庶又揮手辭退邊上侍從,這才道:「主公……」

  待官員侍從都走的乾乾淨淨,張浪才微笑道:「拿幾張椅子過來,我們坐下來談吧。」

  七人雖顧禮節而推辭,但張浪好意之下,還是一起入座。

  待眾人圍好,張浪先問郭嘉道:「奉孝,你可以說了吧。」

  郭嘉不慌不忙站起道:「以曹操處境來看,也不見的能強上多少。黃河以北要防袁紹;兗州東面又要與呂布做戰。而他偏偏又對司隸這塊肥肉難割難捨,在這麼多大環境因素下,只能對荊、揚兩州望而興歎,不敢有什麼大的動作。」

  程昱雖同意郭嘉想法,但還是有自己心得道:「話雖如此,但如果真的有利可圖,曹操絕不會放過機會。」

  郭嘉笑道:「那麼,主公可一邊派人書信給張遼,令他加強與呂布配合,強攻東阿,借此威脅曹操;同時派人書信一封,只要他不干涉孫策與主公恩怨,可罷徐州之兵。」

  田豐皺眉道:「如果真如奉孝所說,是否有得不償失的感覺?東郡眼看在望,忽然罷兵,單不說和呂布關係出現僵化,就算曹操答應了,也難保他會暗裡出什麼陰招。」

  郭嘉搖搖頭,笑道:「現在並非拿下東郡的時機,原因大家已經很明白了。而呂布除了勇猛外,為人剛腹、不聽忠言、寵信小人,早晚要出事。在運籌帷幄上,更差之甚遠。如果沒有陳宮輔佐,只怕他早已亡命天涯。此等人物放在魯國,無非就是拿他當擋箭牌罷了,他敢要翻臉,就隨他去。假如主公退兵,呂布他不退也得退,以他的能力和魄力,根本吞不下東郡這塊肥肉。」

  徐晃吸了一口氣道:「軍師想法,頗有丟車保帥之味啊。」

  郭嘉長笑道:「正是。丟了呂布,去拿孫策。在說西進豫州和拿下東郡的意義相比,有著天倫差別。」

  徐庶兩眼精光光閃閃道:「軍師之意,與屬下不謀而合,張遼將軍從東阿退兵,但以呂佈個性仍會繼續猛攻,雖然他拿不下東郡,但給曹操的壓力決不會少。」

  郭嘉嘿嘿笑了兩聲道:「說不定呂布被反戈一擊,大敗而歸,逃回徐州也是大有可能。」

  元直兩眼大亮道:「到時候就不相信他不投降主公。」

  「哈哈哈……」兩人相視長笑。

  田豐雖然臉有笑意,仍擔心道:「曹操不可不防啊,誰敢保證他見有機可趁而出兵而下呢?」

  郭嘉點道:「符皓擔心對啊,退徐州之兵,只不過是為了討好曹操,真正的目地是想從兗州脫身而出,把重心轉移揮師西進上,同時把曹操出兵的念頭降自最低。不過話雖如此,主公還需抽調部分人馬,在重要關卡嚴防曹兵為妙。」

  張浪不解道:「我軍還是要抽大隊人馬防曹兵,那上面那步棋不是白走?」

  郭嘉笑著道:「主公理解錯了,只要部份人馬就行。豫州數郡中,孫策只佔沛郡、汝南郡和淮陽的部份地區,其餘穎川郡等地仍在曹操旗下。主公只需要派數千人馬,把住下蔡、蕭縣、細陽縣諸地,扼住從兗州而下的奇兵要道,並大功而成。」

  太史慈不明道:「軍師,屬下不解,曹軍不是重兵屯住穎川嗎?」

  郭嘉點頭,笑咪咪道:「不錯,但裡面可是大有問題,你們沒有看出來罷了。」

  「什麼問題?」太史慈和徐晃同出聲道。

  郭嘉道:「穎川之兵,重屯數萬,曹操之意不難理解。曹操為什麼要屯兵在此?無非有二,一靠宛城,二近汝南。」

  徐晃猛的醒悟過來,大聲道:曹操屯兵穎川,實則靜觀其變。最大可能性是想偷襲張濟部隊。一旦張濟大敗而退,便可斷其後路,活捉張濟。那麼趁機挺進關中,拿下長安,易如反掌。」

  郭嘉大聲讚道「不錯,而且還可給我軍造成假象,以為曹軍可隨時支援孫策,又給孫策部隊壯膽,讓主公出兵孫策有心理壓力,不敢放手一搏。」

  太史慈拍桌,恨恨道:「好個狡猾的曹操,單單一個屯兵穎川,就有這麼多意圖。」

  「那麼現在又有個關鍵的問題,張濟會不會失敗,假如真的成功拿下宛城,曹操又會怎麼辦?」徐庶心思十分縝密道。

  張浪想想史書的事情,大笑道:「這不是我們關心的問題了,張濟敗陣,早晚的事情。」

  眾人多不瞭解張浪為什麼這麼肯定。程昱道:「這裡面大有文章,張濟不能勝,而且還要早敗,要不然主公時時都要擔心曹操軍隊啊。」

  張浪一臉神秘道:「張濟會敗,而且馬上就會敗了。」

  眾人一臉奇怪盯著張浪,看著他那堅信不移的表情,個個心裡都在納悶,不知道自己主公為什麼這麼有信心。這種強大的信心,足可感染到自己的想法意念。

  張浪卻一臉輕鬆笑道:「知道曹操的意圖,那還不簡單啊。」馬上從懷裡拿出徐庶交給自己的地圖,然後攤開道:「元直,你說說看,孫策都把軍隊屯在哪裡?」

  徐庶靠了上來,眾人也拋開心中想法,圍了上來。

  徐庶指著地圖道:「為了防止劉表大軍直切汝南郡,現孫策領兩萬士兵從豫西的上蔡、陽安、慎陽等地開始往戈陽都一帶移動,並且隨時準備支援周瑜大隊;而劉辟和龔都領著一萬黃巾軍在新蔡一帶聚合,已開始南下。周瑜則帶著程普眾將並一萬五士兵用計攻下夏口,想來拿下江夏,指日可待了」。

  徐晃迷惑道:「不可能啊,主公大軍這樣調動,孫策不可能沒得到消息,怎麼主力軍隊還往荊豫兩州交界移動,不怕給主公從後面直掏黃龍嗎?」

  「有陰謀。」程昱想也不想脫口道。然後皺了皺眉,看了徐庶一眼,道:「元直,你的消息不會出錯吧。」

  徐庶對程昱不相信態度雖然有些不滿,但仍認真道:「,屬下也不肯確定,但數十個汝南郡內的探子都這樣回報,想來這消息假不了。」

  「哦。」程昱點點頭,眉毛皺的更深了。

  張浪一時間也搞不明白孫策在幹什麼,難道自己這樣大舉興兵他沒有一點反應嗎?顯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的主為做戰部隊仍往豫西移動,絲毫沒有和自己反抗的念頭,難道真的想拱手讓出沛郡、汝南不成?或者和孔明一樣大唱空城計?

  張浪理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自己間回頭望了郭嘉一眼。見他也在那裡苦思冥想。

  張浪歎了一口氣,這時徐庶卻忽然抬起頭來道:「主公,屬下以為,孫策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想兩側安插奇兵,先引誘我軍急進豫州深部,等補給無限拉長,然後兩翼不斷騷擾,等到時機一熟,再殺回馬槍,這樣一來,也有戰勝我軍的可能性。」

  田豐點頭同意道:「有這種可能性,但豐以為還有一點補充,就是孫策及有可能調出一大將讓他秘密領兵,藏匿沛郡當中,然後等主公急燥冒進後,配合孫策大軍出擊,從後方斷我軍線,在重要隘口關門堵卡,切斷後補,圍攻我軍。」

  眾人一同點頭,以為這種可能性大為存在。

  只有郭嘉搖頭道:「不然,這種末戰先自殘已身做法不太可能。」

  田豐詫異道:「軍師有何想法?」

  郭嘉道:「孫策苦苦在豫西經營數年,汝南郡已成為他們的首府象徵,如果這樣輕易讓我軍踐踏,他顏面何在?在則這樣行事,好比引狼如室,一搞不好,便是引火燒身的局面。只怕孫策也不會膽大到如此放手一搏的地步吧。」

  張浪想想孫策的性恪,不由感覺大有道理,點頭道:「不錯,孫策是個不會輕易認輸的人。那以奉孝之見呢?」張浪反問道。

  郭嘉冷笑兩聲道:「屬下以為孫策最大的可能性仍是主力東移,而前往戈陽都的軍隊只不過是一小部份罷了。說不准周瑜早已拿下江夏,只不過消息密而不發,等到兩軍開戰,自已卻領兵秘密沿江而上,長途奔襲皖城,要知道我軍補給糧倉正在此地,一旦得手,我軍士氣大挫,不戰自潰。」

  「啊。」眾人同時大聲驚呼。

  徐庶一臉不相信道:「屬下的消息就應該不會錯啊?」

  郭嘉自信道:「一開始消息沒錯,但孫策難道不會在中途改道,或者秘密移走嗎?」

  徐庶立時頭上豆大的冷汗流出,越想越驚心,不由「撲通」一聲跪在張浪面前,驚恐萬分道:「主公明查,屬下無能,有失本職。」

  張浪沒好氣的揮了揮手道:「起來,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個,想個好辦法出來才是真的。」

  徐庶擦了擦冷汗,大聲謝恩。

  假如一卻真如郭嘉所說,那麼這個周瑜也真的是太歷害了。中途調包,又長奔急襲,還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如果自己沒有郭嘉這個鬼材,鐵定要著道。張浪驚魂未定道:「皖城現在由誰把守?」

  田豐出聲道:「現凌操將軍總督三軍糧草,正在皖城。」

  張浪道:「馬上派快馬下去,要他加強防守,行事千萬要小心,大意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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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庶大叫兩聲,門外守候的侍衛很快進來,然後吩咐幾句,侍衛馬上起身趕往宛城。

  隨後張浪又和眾人商量出兵路線、後補支援等諸多問題。

  到了中午時分,徐庶請張浪數人搓了一頓飯,下午又接著商談。

  只到天快全黑,幾人才商量出比較滿意的方案,張浪這才宣佈會議的結束。

  離行時,張浪忽然想起張角之女張寧,不由興趣盎然的問徐庶道:「元直,我問你一件事情,你可知道張角之女張寧現在何處?」

  徐庶低頭想了想,然後恭敬道:「張寧目前正在九江陰陵縣為主公訓練骷髏兵。」

  張浪問道:「他們訓練情況如何?」

  徐庶頗為激動道:「已小有成就,相信在過一年半載,必可為主公征戰沙場。」

  張浪腦袋轉了轉,暗想難不成還要再等上半年一年不成?那遁甲天書要到猴年馬月才能學啊?再想想張寧妖嬈性感一面,心裡頭便直癢癢的,問道:「一般的訓練計劃是否都是張寧一人主持?」

  徐庶搖搖頭,表示不太清楚。

  張浪道:「元直,你下個命令,把張寧調過來,我有事情要她幫忙,還有她的部隊也調過來,一邊隨我出征,一邊訓練。」

  徐庶做了個明白的表情,這才恭送張浪數人的離去。

  接下來兩天,眾人各自忙碌著。

  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凌操領一隊人馬兩天前已出宛城,開始慢慢朝豫州進發。張浪收到消息後,知道出征的時機終於到了。

  本來眾將一致認為張浪只需坐鎮壽春,運籌帷幄,根本不用自己親自出征。但張浪為了再會孫策和認識周瑜,鐵了心要去,眾將也拿他沒有辦法,只能隨張浪了。

  出征前夜,張浪正和楊蓉忙碌的整理東西。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吵聲,還不時聽到衛兵的叱吒,顯然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浪奇怪,不由走出門去,想看個究竟。

  剛踏出門,幾個衛兵殺氣騰騰拽著一個人過來。由於天黑,一時間看不清那人面孔。

  張浪立住腳步,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侍兵見是張浪,慌忙恭敬行禮道:「回主公,屬下今夜當班巡邏時,發現此人一直在府外鬼鬼祟祟,窺視府邸,懷疑是否奸細,所以把她拿下。」

  張浪劍眉一揚,不怒不威道:「那應該直接解往兵部,怎麼還往這裡押進來?」

  那士兵戰戰兢兢道:「此人一直說認識主公,屬下倒也不敢造次。為了安全起見,便把她捆起來,解往主公這裡,以防萬一有不利主公的事情發生。」

  張浪點了點頭,微笑道:「原來是這樣。」

  張浪這才轉頭打量所謂的奸細,不看還好,越看越面熟,赫然是前幾天碰到的那個豆腐西施蘇柔。此時正給士兵們五花大綁,月光下看不太清她臉上有什麼表情。

  張浪大感意外道:「是你?」

  蘇柔那甜膩膩的聲音又響聲道:「正是奴家。」

  張浪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冷聲道:「你來這裡幹什麼嗎?」

  蘇柔全然不懼,仍是笑意盈盈道:「奴家可有機密要事想稟告老爺呢。」

  張浪大為頭疼,揮手道:「有什麼事情快說。」

  蘇柔故意看了看兩邊侍衛,然後道:「這是老爺的待客之道嗎?」

  張浪不為所動,冷聲道:「你動機不明,萬一心懷不軌,不小心著了你的道,那我不是要命喪黃泉。」

  蘇柔歎息一聲,滿臉哀意道:「奴家難道就這麼不讓你信任嗎?」

  張浪橫眉道:「你想我信任你,其實很簡單,只要拿出一個能證明你的身份,然後說出一個給我信服的理由。」

  蘇柔對張浪拋了個媚眼,道:「這還不簡單,你先放開奴家,我們裡面細談。」

  張浪寸步不讓,厲聲道:「我憑什麼要放了你?」

  蘇柔忽然歎息一聲道:「想不到老爺堂堂七尺男兒,卻怕我一個弱女子,實在好笑。」停頓一下,見張浪無動於衷,沒有說話的意思,接著道:「奴家此番來見大人,只想說幾次事情,說不定有利大人此番西征豫州。至於大人相信不相信,奴家可就不知道了。」

  張浪狠狠盯了她兩眼,哼聲道:「說吧。」

  蘇柔白了一眼,嗔道:「大人,你難道不知道軍機不可外瀉嗎,這裡人雜,小心隔牆有耳。」張浪凌厲的眼神盯了蘇柔好久,只看的她心裡直發毛。半響才道:「我就不信你一個女孩

  子家能翻出什麼名堂來。」把手一揮,對邊上士兵喝道:「鬆綁。」

  蘇柔先活動一下有些麻痺的筋骨,然後得意的咯咯笑了兩聲。

  張浪冷聲道:「帶到會議廳裡。」

  衛兵們不敢有一絲大意,剛才兩人的對話,只要是傻子都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這時,走廊上傳來雷鳴般聲響,由遠而近道:「主公,怎麼回事啊?」

  張浪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典韋這個大老粗,暗思來的真巧,果然不是冤家不聚頭。

  張浪聳聳肩,挖苦道:「沒什麼,有人想你了。」

  典韋一愣,夜色下很快認出蘇柔來,不由怒聲道:「又是你這婆娘。」

  蘇柔道:「正是奴家。」

  典韋還想在說,張浪不耐煩道:「我們到會議廳在說吧。」

  典違這才心有不甘押著蘇柔和張浪到議廳去,其間還不忘狠狠瞪了她幾眼,借此發瀉心裡的悶氣。

  張浪在議室裡找一位置坐了下來。

  典韋站在張浪背後,保護張浪,是他的主要責任。

  而四名侍衛分別在蘇柔兩邊,密切監視她的舉動,以防她有不利張浪之舉。

  蘇柔大大方方的站在那裡,一身農家女裝打扮,雖然如此,卻也不能掩蓋她那成熟風韻,豐滿身材的婀娜多態。漂亮的臉蛋雖然不是十分的精辭,眉角還有絲皺紋,但這無減她的麗姿,反增一種滄桑之美,如若不是她那桃花眼四處生情,張浪倒也不會這樣不屑一顧。

  張浪緩緩靠在椅背上,瞇著兩眼,看也不看蘇柔,冷聲道:「你可以說了吧。」

  蘇柔也知道這是張浪所能接受的極限,不再開口說什麼要求,而是眼眸裡閃過一片不為人解的神色,道:「老爺,你可知道在豫州一帶,誰的鑄劍名聲最高嗎?」

  張浪沒想到蘇柔有此一問,不由當場愣住。

  蘇柔輕笑道:「老爺也許不知道,那就讓我來和你說吧。在豫州,如果要說鑄劍名家,除了許都周家以外,還是就是汝南的蒲家了。許都周家攀依官府,專門為朝庭和軍閥有權勢之人鑄劍。而所鑄出的劍,雖然鋒利光芒,而且華麗動人,珠光四射。但卻沉倫為裝飾之品,無一能在實戰中發揮百份百的威力。不過雖然如此,因周家的人能見風使舵,攀龍附鳳,所以一直為朝庭所喜愛,所以能平步青雲,官運亨通,就不足為怪了。」

  張浪有些奇怪的望著蘇柔一眼,不知道他說起這個有什麼目的,但還是自然問道:「那蒲家呢?」

  蘇柔臉色忽然變的有些淡淡哀傷道:「蒲家之人,生性淡泊,不喜好權利之爭,只熱心鑄劍。而鑄出的劍華而樸實,相當實用。特別是到了蒲田這一代手裡時,他為了圓成自己的夢想,希望有招一日能像歐治子前輩一樣,鑄出干將、莫邪等千古名劍,特地閉關三年。眼看大攻就要告成之即,不知道消息哪裡走漏,上到朝庭,下致軍閥將軍,無人不想得到此名器。蒲田怎麼肯自己心血東流,死活不肯。蒲家的態度激怒無數官閥,而周家更是眼紅,不容蒲家,隨後四處挑拔,結果後來……」

  說到這時,蘇柔兩眸已紅變的通紅了,眼淚在眶裡直打轉,聲音也有些哽咽了。

  張浪漸漸有些摸清蘇柔說這些話的意思,但還是不太肯定,試探問道:「那你是否與蒲家有關係?」

  蘇柔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奴家姓蒲,叫蒲柔。」

  雖然心中已有些確定想法,可是從蘇柔口中說出,(哦不了,是蒲柔)感覺又不一樣了。但張浪仍十分冷靜道:「你與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再則你根本不能證明你的身份,就算你真的是蒲家後人,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蒲柔道:「蒲家不但所有家資被抄一空,還落個反賊之名,慘遭滅門之禍,而能躲過此劫不過數人。奴家正是其中一個……」說到這時,蒲柔從自己懷裡拿出一塊玉珮,臉色極為落莫,幽幽道:「但凡蒲家直系血脈之人,都有這樣玉珮一塊,是身份的象徵。」

  邊上的侍衛馬上接手,把它獻給張浪。

  張浪拿在手裡,玉珮無有瑕疵,冰涼涼的,而且似乎有一塊氣流,順著自己全身遊走,立馬精神變的十足,而且容光煥發。很明顯這是一塊寶物,張浪好奇的拿在手裡左翻翻右看看,正面雕刻著「蒲柔」兩個字,手工相當精細,反面有兩個字「平安」。

  張浪玩弄了一會,才把玉珮丟給衛兵道:「單這一個玉珮,還不足能表明你的身份吧。」

  蒲柔自信道:「老爺你放心,這玉珮的原料只有蒲家才有,而且焠練的方法更是獨樹一番,玉珮煉成最後一關,就是要滴入主人鮮血,才能正式大攻告成。」

  張浪迷糊道:「原來這玉珮還有這麼多機關啊?」

  蒲柔道:「只要這玉珮的主人滴血上面,整個玉珮馬上會成紅色,反之如果不是主人的血,玉珮不會有任何變化。」

  張浪驚奇道:「還有這樣的事情?」

  蒲柔微微一笑,也沒說話,便咬破自己的指尖,把鮮血滴在玉珮上,果然整塊潔白的玉珮一下子變成血紅血紅,而且久久不退。

  眾人一同驚訝這玉珮的神奇,蒲柔卻淡淡道:「兵哥,你去弄一盆水來。」

  那衛兵在張浪的示意下,很快端了一盆水來。

  蒲柔也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把玉珮放在水中,結果本來很清的水馬上變的通紅。蒲柔從盆中拿出玉珮,擦了擦上面的水珠,馬上又變的潔白無瑕。

  眾人看的目瞪口呆。

  蒲柔把玉珮再次交給侍士,笑意盈盈道:「兵哥,你滴一血在上面看看。」

  那衛兵看看了張浪,見他點了點頭。不在猶豫的拔出短刀,輕輕劃了一下手指,幾滴血馬上滴到玉珮上,眾人瞪著眼睛仔細看,深怕錯過什麼,結果讓張浪大失所望的是,玉珮無有任何變化。

  到這時,張浪不得不相信蒲柔所說的話,道:「就算你是蒲柔吧,你找我有何事?」

  蒲柔知道張浪明知故問,但兩眸裡仍是射出強烈的仇恨光芒,道:「老爺,奴家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你能幫奴家報血海深仇。」

  張浪胸袋一轉,沒有回答也沒有拒絕道:「你家的仇人到底是誰?」

  蒲柔的酥胸急劇起伏,用著絲絲微顫的聲音道:「正是朝庭新封的大將軍,袁紹!」

  張浪心裡一震,脫口而出道:「怎麼會是他?」

  蒲柔冷冷道:「怎麼你怕了,雖然袁紹早早遠任河北,但別忘了汝南這地可是袁氏一族的地盤,而其堂弟袁術正是頭號幫兇,不過已為老爺給殺了。」

  張浪想也不想道:「怕,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我有這個幫你的必要嗎?」

  蒲柔想了想,道:「蒲家之所以有此一劫,全因焠練絕世名器原因,只要老爺答應幫我們報仇,蒲柔不但願為奴為婢,而且願獻上絕世寶器。」

  張浪輕輕想想,笑著搖頭道:「為了一把刀,我要犧牲多少兄弟,不值的。」

  蒲柔顯然沒有想到張浪會拒絕,急的不知怎麼辦才好,連幾聲:「老爺……」見張浪好似不理不睬樣子,猛的把心一狠,臉色十分堅決道:「奴家師門還有一把上古奇兵鵝毛扇,假如單與兵器來分,說不定還沒有蒲家焠的寶刀手,但讓人為之瘋狂的東西卻是裡面密密麻麻地藏著攻城略地、治國安邦的計策,師父曾說,只要學過扇子裡面的東西,必可成為絕士名將,掃平天下,安邦定國。奴家也願將此扇獻於老爺。」

  張浪眼睛大亮,心裡卻有些奇怪的想到:鵝毛扇?好像諸葛亮用的東東啊?不由追問道:「扇子在哪?」

  蒲柔歎了口氣,隨後道:「此鵝毛扇為上古奇兵,現正為師父最愛的小師妹保管。」

  張浪信口問道:「你家小師妹誰啊?」

  蒲柔道:「黃月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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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浪差點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兩眼因驚訝而幾乎全部凸出,嘴裡更是不停驚呼道:「黃月英,黃月英?」

  蒲柔目睹張浪吃驚、興奮的表情,心裡卻納悶了,前面兩種絕代兵器引不起張浪絲毫反應,卻沒想到自己小師妹的一個名字便讓他震動如此之大,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玄機?雖然心裡這麼想,蒲柔嘴裡還是應聲道:「嗯。」

  張浪兩眼骨碌直轉,黃月英可是諸葛亮的老婆啊。歷史上傳聞她「黃頭黑色」,奇醜無比,而且到了慘不忍曙地步。以致後來鄰居譏諷:「莫學孔明擇婦,止得阿承醜女。」而更有趣的是,如今「恐龍」一詞也正是由她而來。

  本來嘛,諸葛亮號稱臥龍先生,臥龍?誰和諸葛亮臥在一起呢?他老婆啊,整個荊州最赫赫有名的醜女。龍就是指諸葛亮的老婆黃月英,又因為諸葛亮又叫孔明,所以大家就尊稱黃月英為孔龍。後來約定俗成,大家就管醜女叫孔龍(恐龍)?

  但恐龍也有恐龍的好處,黃月英雖然醜,但是人十分聰明,不僅筆下滔滔,才思敏捷,而且精通治國安邦之策,奇思妙想不斷。傳聞諸葛亮居隆中時,一次有大堆朋友來玩,其中有喜歡米飯,有喜歡吃麵的,花樣極多。諸葛亮吩咐黃月英照著他朋友的要求來做,本來估計最少要半個時辰以上,沒想到很快飯和面等東西就準備好了,客人奇怪其間的速度,便往廚間偷窺。只見裡面有數個木人椿米,一木驢運磨如飛,十分怪異。客人回來後大讚孔明妻子,說她能幹。諸葛亮聽了也十分吃驚,馬上進去拜問黃碩,又求她傳其術。這就是後來流傳千古的木牛流馬前身。可見,諸葛亮的老婆是多麼聰慧。

  蒲柔見張浪在那裡長時間發呆,小心翼翼試探問道:「老爺認識奴家小師妹嗎?」

  一句話,把張浪從沉思中驚醒,搖搖頭,道:「不認識,不過有聽過。」

  蒲柔暗思自己小師妹雖然為荊州名士黃承彥之女,但自小便跟隨師父,從未下過山,張浪又怎麼能知道呢?雖然心中這樣想,卻也不敢問。

  張浪忽然抬頭問道:「黃月英是不是長的很難看啊?」此言一出,張浪便大感後悔,自己怎麼這麼孟浪行事?

  蒲柔迷惑抬頭望了望張浪,暗思你這傢伙想幹嘛?不會有非份之想吧?嘴裡卻奇怪道:「不會啊,雖然不是很漂亮,但也算不上難看啊。」

  張浪心中啞笑,自己咋這麼弱智到問這問題,傳聞就是傳聞,與現實總會有些差別。只是不知道她現在嫁給諸葛亮了沒有?

  蒲柔可不管張浪怎麼想,反正他有反應了,自己報仇的機率將大大增加。試探問道:「老爺,那奴家的事……」

  張浪暗思,「傳說中」諸葛亮對鵝毛扇如掌上明珠,形影不離。他這樣作不僅表達了夫妻間真摯不渝的愛情,更主要的是熟練並運用扇上的謀略。所以不管春夏秋冬,總是手不離扇。只要自己把扇子弄到手上,再獻給諸葛亮,那對方感激之下……嘿嘿嘿,想到此時,張浪得意的淫笑起來。

  那麼現在又有個擺在眼前的問題,諸葛亮到底與黃月英認識了沒有?如果沒有認識,自己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過有了扇子也不錯。如果不幸認識的話,那……想著想著,張浪終是控制不了興奮的情緒,大叫道:「行,你只要能把扇子拿過來,我就幫你報殺父之仇。」

  蒲柔見張浪終於開了金口,當場激動的淚水控制不住嘩嘩流下來,整個撲倒在地,聲音嗚咽道:「大人恩如再造,只要能殺了袁紹這個逆賊,小女子願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張浪有些動容道:「你起來,不用行大禮。」

  蒲柔嗚咽謝了聲,慢慢站了起來,臉上已滿是淚痕,兩眸子又紅又腫。張浪看著有些不忍心,但還是真言道:「事情我可要和你先聲明,我不敢給你明確的時間,也許一年,也許十年,也許這輩子勞其一生,也不可能完成這樣的任務……」

  蒲柔還在擦拭淚痕,聽到張浪的話,先是一愣,然後臉色十分堅決道:「小女子相信大人,單憑大人這份真誠,就值的小女子等下去。」

  張浪無語,良久才道:「那你今天晚上在這裡休息,我派人給你準備客房。」

  蒲柔盈盈一禮,嬌聲道:「多謝大人。」

  張浪隨後把身後的典韋招來,道:「你帶蒲姑娘下去,給她安排上好的廂房。」

  典韋聽了剛才一席話,對蒲柔態度大有改觀,聞言裂開大嘴,笑著對她道:「大妹子,跟俺走,俺帶你去廂房。」

  蒲柔轉眼間已回復往日的神態,對典韋嫵媚笑著道:「那多謝大哥。」

  兩人走到門口時,蒲柔停住腳步,回眸一笑,整人風情萬種道:「老爺你放心,不但奴家把會家父煉成的絕世神兵送給你,而且鵝毛扇也不會拉下,就算是奴家的小師妹,呵呵……」蒲柔邊說邊給張浪拋了個媚眼。雖然沒有說出來,但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張浪尷尬至極,不過還好蒲柔沒有再說什麼,便和典韋離身離去。

  望著兩人消失的身影,張浪不由感歎這女人生命力之頑強。就一回的功夫,不但從悲痛中回復往昔風采,而且還捉住自己剛才話中的毛病,給予反擊。如若不是自己對黃月英只有好奇之心,照一般情況來看,蒲柔的計謀一定得逞。

  帶著這樣的感歎,張浪回房準備睡覺,可是一想到黃月英和諸葛亮,不由興奮的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終是忍不住,抱著睡意朦朧的楊蓉興奮不減道:「蓉兒,你知道晚上我有什麼收穫嗎?」

  楊蓉半合著眼眸,長長的睫毛動了兩下,瓊鼻輕輕「嗯」了一聲,便又沉寂下來。

  張浪美滋滋的在那裡說道:「你不知道吧,剛才我碰到蒲柔的師姐了。黃月英是誰你總知道吧,她可是諸葛亮的老婆啊,只要能見到她,諸葛亮為我出山日子已經不遠了。如果諸葛亮加入我們這邊,那麼聯手郭嘉,田豐等人,那江山還不是囊中之物啊。」

  張浪越想越得意,再也控制不住長聲笑起來。

  忽然,楊蓉一個翻身,如發飆的母老虎,一肘擊打在張浪胸上。

  笑聲戈然而止,楊蓉一掃剛才睡意,大聲嬌嗔道:「你還讓不讓人家睡覺啊。」

  張浪沒想到會樂極生悲,苦著臉,捂著胸口,在床上哼哼呀呀半天。

  楊蓉沒好氣的拉起被子,別過一邊,睡前還不忘道:「你咋就這麼笨,諸葛亮出山是什麼時候事情,人家那時也不過二十出頭。你自己慢慢樂著,天大的事情和我無關。」

  張浪一邊哀嚎,一邊恨恨咬牙,卻拿楊蓉一點辦法也沒,只能鬱悶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第二天一大早,黃敘帶領先鋒三千騎兵部隊,開始朝揚豫交界地下蔡鎮進兵。

  而很快得到高順那邊的消息,他已領合淝三萬士兵,開始出六安國,準備經陽泉重鎮,快速朝豫州邊界靠攏,而毛英的山越軍也隨後跟上來。

  同時,張浪派出信使往徐州而去,要張遼退回東郡兵馬,配合自己大軍行動,西進豫州。

  張浪在壽春城又呆了幾天,待三軍全部出動,才自領二萬士兵緩緩的跟上。

  徐庶的壽春二萬部隊仍守在淮南重要戰略地帶,並且隨時準備支援各路軍馬。

  數路軍馬遙相呼應,如張開的巨網,聲勢十分驚人,快速撲往豫州地界。

  在豫州防線上,首當其衝便是沛郡。而它的外圍防線,張浪軍隊根本沒費多大力氣,一路勢如破竹,長驅直進,很快大軍逼進沛郡和汝南郡的中轉站,細陽重鎮。

  假如能拿下細陽,那麼沛郡幾乎被孤立,與汝南郡失去直接聯繫。鋏住細陽,等到徐州的張遼部隊西進豫州,便可不用吹灰之力拿下沛郡。

  其實這也不能怪孫策什麼,不是他不知道細陽縣的重要性,而是他的兵力財力實在有限,周瑜、張紘、魯肅雖然厲害,但最少也要給他們三五年時間,才有可能把豫州搞的有模有樣起來。而短短一兩年時間,想有質的飛躍,幾乎是不太可能的。

  細陽縣雖然城小且守兵只有七八千左右,但守城大將卻是孫策親弟弟孫翊。可見孫策還是十分重視細陽縣的戰略位置。

  孫翊,孫堅的三子,排孫策、孫權之後,作風勇猛果斷,很有其兄長孫策的風格,記的史書上記載孫策死時,孫翊曾被大臣推薦為繼承者。此時領八千不到士兵,同門下健將傅嬰、邊鴻數人,拒黃敘三千騎兵城下。

  黃敘因為領著是騎兵隊,所以並沒有急著強攻,而是等張浪大隊上來,再做打算。

  三天後,張浪主力部隊已靠近細陽縣一帶,四面包圍而來。

  至此兩軍正式開始交鋒。

  等主力作戰部隊到達後第二天,張浪開始派人出戰,但孫翊並未所動,而是高掛免戰牌。

  如此數天,張浪不斷派人挑釁、辱罵等,孫翊一直堅守不戰。

  而張浪部隊除了叫陣外,也沒有閒著,利用這幾天的時間,攻城武器已源源不斷送到,部隊已大至完成圍城戰略。

  第五天夜裡,張浪終於發動攻城命令,出五千重步兵,開始強行攀爬攻城。

  夜色下,三百重步兵穿著鎧甲,頭頂精鋼盔,背插單刀,十人一組,抬著普通的攀爬雲梯,開始快速的往細陽城靠近。

  孫翊守備部隊很快發現異狀,士兵馬上吹響號角,在沉靜的夜色,響遍全城。

  攻防戰就在號角中拉開序幕。

  城上馬上喧嘩起來,接著飛出箭矢,由開始的稀疏,一下變的密集起來。

  徐晃是此役攻城總指揮,他見守方已開始反擊,在馬上揮旗大吼道:「鳴金,步兵隊退回,投石車,火箭隊上。」

  步兵隊快速後轍。

  後面的數十架投石車馬上進入攻擊狀態。在數員士兵的配合下,一顆顆巨石呼嘯生風,朝細陽城飛速砸去。這投石車可不同當時漢末所用的投石車,可是經過張浪特別處理,利用槓桿原理和離心力作用,眾人齊拉,把巨石拋出。雖比不上炸彈、大炮什麼,可是在這個社會裡,也算是十分強的一種攻城武器。

  果然城上傳來一陣陣響聲,伴隨著陣陣慘叫,箭矢一下稀了好多。

  投石車隊一陣猛炸,火箭隊也沒有停下來,漫天飛舞閃耀的火箭,全朝細陽城牆裡飛去,想借此壓制對方的火力,來掩護雲梯隊。

  徐晃對方箭矢少來許多,在兩方震天喊殺聲中,厲聲令下道:「出動撞車。」

  馬上,兩輛特別奇怪的攻城車出現在眾士兵眼底。

  撞車,車下裝有四輪,車上設一屋頂形木架,上面用生牛皮蒙上,並塗以泥漿,以防禦敵人的矢石和火攻。前面有一特別突出衝撞裝置,用來撞門。車內可容納十人,將車推到城牆下。

  徐晃見撞車在緩緩中前進,地上並沒有什麼陷阱。接連不停吼聲道:「雲梯隊上,重步兵保護,弓箭隊掩護。」

  徐晃話一落完,弓箭隊馬上組織新一輪的發射,而同時有十來輛形狀也相當奇怪的戰車從軍隊中出來。

  雲梯,漢末攻城戰中最常見的一種爬城工具。它用轉軸把兩個長兩丈以上的梯子連接在一起,並固定在車架上而製成。車架上有一個木棚,外用生牛皮加固,人員在棚內推車向城牆接近時,以此抵禦敵人弓矢的傷害。

  雲梯隨著撞車後面四散前進,而最後面五百重步兵也沒有讓徐晃失望,趁著對方躲閃、滅火之際,勇猛直前,轉眼撲到細陽城下。這時,投石車和火箭隊十分有默契的停了下來,不然可會誤傷自己人馬。

  雲梯一旦靠牆,五百重盔士兵在殺聲震聾中,開始強行攀爬城牆。

  在後面指揮的徐晃又沉若自定的下令。馬上另一隊三百左右重步兵抬著普通雲梯衝上來,準備接應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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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火把照耀下,戰場上亮如白晝,而天空飛來飛去的火箭,如一道道美麗的流星一樣劃過夜空。從沒有想像過戰爭也會有如此靚麗的一面。

  在後方指揮作戰的徐晃,穩穩坐在烏黑名駒上,他全身上下穿著張浪所賜的玄鐵甲,差不多包住了全身各大要害,而幾乎相連的黑黑濃眉,如兩把黑漆的利劍,閃爍著臉上蕭瑟殺氣,和沒有一絲表情的冷酷。一對如鷹犀利的眼神,銳利的盯向前方,目睹前方重盔步兵一步不停往前撲,回首沉聲對將士道:「擂鼓,吹號,助我軍威。」

  一陣馬鳴風嘯,後方開始傳來樂隊、鼓手激勵人心的鼓號聲,夜色下開始演澤出一場瘋狂而震撼的場面。

  戰場沸騰了,一陣陣令人熱血膨脹的鼓聲,一段段讓人奮勇直前的號角,士兵們精神受到極大的刺激,不約而同齊聲大吼道:「殺啊。」在夜色中,雄壯的聲音播出去好遠。

  細陽城小,所以並沒有護城河,雲梯隊沒有遇到什麼大的阻礙,便靠上城牆。

  隨後,攻城一隊整齊而又敏捷的往前衝上來。

  每隊有兩名士兵緊緊壓住雲梯,後面跟上士兵開始利索的往上攀爬。

  守城大將見張浪部隊開始爬城,用足了勁,大吼道:「落石,鉤鎌隊準備。」

  立刻,漫天的石頭影子往牆下砸。

  守城的士兵搬起準備好的石頭看也不看就丟下來,也有不少守兵奮力想把雲梯推翻……

  江東軍第一批衝鋒的士兵雖有準備,加上一身重甲,防禦不可不算高,但亂戰中哪能顧首顧尾,而且腳踏雲梯一不小心就要落下,其中還要躲閃敵軍的落石,木柵等東西,一時間有不少士兵被擊中,慘叫連聲,血肉橫飛,翻身落下雲梯。

  後方見前方失利,戰鼓擂的更密。前衝的士兵已近瘋狂狀態,不管死活,強行突破。

  倒下去了,又有士兵衝上來,惡性循環著……

  終於,城上的落石東西開始大面積減少了,而代價付出攻城一隊人馬幾乎全軍覆滅。

  徐晃在遠處藉著漫天火光看的一清二楚,冷酷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連一絲同情的味道也沒有。在他看來,軍隊隨時要接受死亡的威脅。所以他,馬上轉身對一部將冷聲道:「下令二隊出擊接應,開始第二波攻城。」

  那偏將抱拳後退。馬上,第二隊準備已久的重甲兵衝了出來。

  少了落石的威脅,第二攻城隊很快就有士兵攀上城頂。

  細陽城守軍馬上改變戰略,一隊拿著鉤鎌槍的士兵,衝了出來,堵在城牆第一線上,對著雲梯攀爬上的士兵就一陣猛捅。一陣兵器交接聲,接著不時聽到鎌刀穿破身體絞碎肉筋的聲音,剛攀上城頂的士兵,雖然有重盔保護,仍是響起一陣淒厲的慘叫,落下雲梯……

  於此同時,撞車已開始猛撞城門,發出一陣陣令人沉悶的聲響。

  孫翊沒有一絲害怕,臉上反而十分的興奮。

  一道道應變的命令下去,細陽城上戰線不斷的全面升級!

  攻城戰進行的相當慘烈,天空中殺聲不斷響轍,兵器冷鋒四處交接,四處飛灑著鮮紅的熱血,城牆下更是無數殘肢駭體。這一切徐晃看在眼裡,但他心硬如石,仍不斷調遣一隊又一隊士兵投入戰場,雙方死亡人數節節升高。

  孫翊一點也不慌亂,仍是沉穩指揮守城士兵作戰。雖然兵力不比張浪多,但守城組織相當有章法,進退有序,而且更要命的是,孫翊好像準備的相當充分,知道張浪部隊要強攻一樣,落石、弩箭、沸油等守城必備的東西一樣不少。

  攻城隊雖然有少數人馬曾經攀上城牆內,並且展開激烈的短兵交鋒,但很快又被殺敗。而奮勇當先衝上城上的士兵,沒有一個是活著下來。要不倒在血泊中,要不就被殺掉下城。

  而兩輛撞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癱瘓,軟在那裡,一動不動。

  敵軍的鬥志,頑強的出乎張浪所有人意料。

  後面支援戰局的投石車和火箭隊只有在那裡乾著急的份,一點也幫不上什麼。

  二個小時過去了……

  看著士兵不斷的倒下去,而攻城部隊沒有一絲進展,出動五千士兵,已損失過半,徐晃不得不承認孫翊準備的相當充份,而且也低估了孫翊守城的本事,知道今夜想強行拿下細陽這座城池,難度太大了。當下毫不猶豫的鳴金收兵,防止更多的傷亡。

  看著江東軍緩緩的後轍,細陽城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而這聲音落在徐晃的耳裡,卻是那麼刺耳,第一次正式指揮攻堅戰,卻不得以失利告終。

  細陽城雖然沒有護城河,但孫翊守城本事,事後得到張浪和他的謀事一致肯定。而張浪也明白了,原來前面放自己軍隊長驅而進,不過一個引子,是想讓自己士兵放鬆精神,麻痺大意,以為孫策軍不堪一擊。然後在細陽城給予最強的反擊。

  雖然第一次攻城失敗,自己也損失一些士兵,但張浪並沒有氣餒,最少自己已經摸清敵方的防備部署,優弱點在哪。隨後接連在第二天,第三天又組織兩次強攻。而這兩次攻擊波雖沒有第一次來的猛凶,但兩次攻城都幾乎眼看城門將要攻陷,卻在最後一刻被敵軍反撲得手,不得不已失敗告終。

  這讓張浪和底下士兵十分鬱悶,士氣開始慢慢下降。

  雖然如此,孫翊軍在這樣的消耗戰中早已疲憊不堪,兵力更是所剩不多,防線大面積開始出現鬆動。相信只要再組織兩次強攻,拿下城池是早晚問題。

  但就在此時,張浪和他的謀事團發現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假如只損失一些士兵倒好,要命是自己這路兵馬在這裡受阻數日,戰局慢慢進入僵化狀態,而高順部隊早已孤軍深入,極有可能受到孫策和周瑜的雙重包夾,情形相當不利。而張遼的部隊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從東郡退回,再殺到沛郡。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張浪連夜召開會議。

  中軍營帳內,張浪聚集旗下幾個重要骨幹召開會議。

  張浪坐在帥位上,前面擺著一張四四方方的文案,案上文件書籍早已移走,只留一張地圖。

  幾位謀臣都靠攏上來,靜靜等張浪開口。

  張浪臉色不善,陰沉著開口道:「前番我軍連續三次攻城失敗,不但士氣大挫,而且士兵頗有微言,這還好處理,我只擔心再這樣下去,會讓我軍在整個戰局中陷入被動。」

  田豐奇怪道:「此事說來奇怪,孫翊難道真想用不到一萬士兵擋住主公大軍嗎?」

  「這不可能。」張浪馬上否絕道。「孫翊再怎麼歷害,也不可能單憑靠幾千士兵,拒主公大軍在汝南郡外。除非他真的活膩了。」

  「可問題孫翊不是傻子啊,他不太可能真的想在這裡拚死一戰。」田豐道。

  「所以說來,孫翊拼盡全力死守,一定有我們沒有猜想到的用意所在。是在托時間等待援軍上來,還是另有陰謀呢?田豐若有所悟,然後苦思道。

  張浪好似受到啟發,盯著地圖沉思道:「等待援軍上來好像不太可能。孫策也沒有膽大到想在這裡和我們一拼高下。以我看來,倒有可能只想在這裡拖住我們幾天,盡量給後方的孫策部隊有足夠時間來消滅高順部隊,這倒大有可能。」

  田豐點頭道:「有這個可能性,要知道高順軍隊早在十日前已經出陽泉鎮沿富波城往新蔡進發。」

  郭嘉點點頭,指著地圖上的紅點,沉聲道:「主公大軍正在此圍攻細陽縣,其左方百里之外有新陽城,此地兵力暫時不詳;右方百里左右是藩縣,據探子回報曾有大量兵馬痕跡。此地剛好與新蔡、細陽城成三角地形,如若真有兵馬,可馬上支援細陽、新蔡二城,達到戰略目地。」

  「情況很複雜啊。」程昱歎一聲道。

  「不管如何,我軍必須在短時間內拿下細陽城,然後馬上往藩縣進軍。」田豐果斷道。

  「不錯,主公還要派人往高順那裡,令他大軍火速拿下新蔡,往藩縣靠攏。」程昱道。

  郭嘉這時候有些擔憂道:「現在只怕高順軍隊不太可能拿的下新蔡了,敵軍在這裡想拖住我軍的目地已相當明顯,也許藩縣兵馬早已插調一空,全力與新蔡守軍圍攻高順部隊了。」

  張浪大驚道:「有此可能,高順危險了。「

  郭嘉笑笑道:「主公過慮了,高順為當世名將,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敗走。」

  田豐搖頭道:「有一點屬下不太明白,細陽城早晚要滅,就算孫策鼓舞士氣,也不應該把自己弟弟推到前線,他手下也有不少名將啊,一旦城亡,孫翊便有可能被殺的局面,他忍心嗎?是否還真的有留有後手?」

  張浪冷笑道:「符皓有所不知,傳聞當時孫堅死後,孫策就與孫翊為爭奪繼承之位時有所不和,此時孫策派孫翊死守,借這層關係不但可激勵士兵死戰,延緩我軍西進的步伐。而且還可假我之手,殺死孫翊,排除異已。以孫策本事,不可能會幻想單憑這幾千人擋住我軍。」

  程昱揚眉怒聲道:「如果真如主公所說,這孫策竟可拋開手足之情而不顧,一石二鳥,實在可惡。」

  田豐搖頭道:「這現在不是我們要考慮的事情,不管對方有什麼陰招,主公現在拿下細陽城,已經到了刻不容緩地步了。」

  郭嘉看了看地圖,抬起頭來,兩眼神十分平靜道:「主公,今天如果能拿下細陽城,那還有一些緩衝時間。到時候大軍一路撲向蒲縣,一路派人支援高順,讓兩軍呼應起來。」

  張浪點點頭,長身而起,兩眼以一種不可拒絕的光芒,威懾四方,沉聲道:「好,傳將士今夜三更,全軍出動,準備雲梯、沖車、還有火車等所有攻城武器,我要親自督陣。」

  眾人同抱拳頭,轟然應聲道:「遵命。」

  三更時分,皓月穹蒼,殘星點點。

  細陽城下,熊熊的火把把城門數十米內外照的通明。

  城上插滿各色的旗號,在夜色中迎風飛舞。

  一隊隊士兵十分認真的在城上來回巡邏著。

  忽然,一聲嘹亮的號角聲,如平地春雷一般,在空中炸開。聲音狂嘯著響遍細陽城每個角落。如冷月下的蒼狼,淒厲、嚇人。

  遠處安靜的夜空,忽然如被炸開的鍋,一下沸騰了。

  而伴隨著進攻號角的吹響,鼓聲、鑼聲齊震,無窮無盡的喊殺聲,從四百八方圍了上來,如漲潮一般起落不停。

  就算是經歷過這些天生死大戰所殘留下來守城的精銳士兵,仍在一剎間被嚇呆住了。

  城門外忽然亮起無數的火把,從城上望去,密密麻麻的火點無數,整片的前移,顯然人數極多。張浪沖在最前線,總督此次決定性一戰。楊蓉、趙雨左右相侍張浪左右。徐晃、趙雲、典韋、太史慈四員虎將緊緊保護著張浪。身後是張浪部曲五百黑鷹衛,整裝待發。

  所有的部將、偏將、門將在旗下一字排開。

  張浪抬頭望著了不遠的細陽城上一片慌亂失昔,冷笑數聲。然後在高大烏黑的俊馬上,藍墨色的披風,隨風而動,身上的金甲在月下閃著耀眼的反光,讓所人不敢正視。

  張浪冷聲道:「徐晃,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徐晃拍馬出列,信心百倍道:「主公放心。」然後徐晃驅馬回轉,對著黑壓壓的兵群,大聲吼道:「投石車,放。」

  一如前次,投石的威力無比,細陽城就在這落石的轟炸下,城牆鬆動。

  「重步兵,刀盾手出擊,火車隊準備。」徐晃一刻不停,威風凌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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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攻城部隊的前衝,後面一輛盛載著乾柴的木車開始駛出。

  火車:一種專門焚燒城門的工具,車上裝有爐灶,爐內盛滿油脂,用碳火燒沸,在車的四周堆積乾柴,將車推至城門下,縱火後推車人員離去。如城上敵人倒水滅火,由於油比水輕,火焰反而更高,更易將城門燒燬。火車是焚燒城門的一種重要工具。

  城上一陣箭雨飛灑,雖然造成攻城部隊的一些阻滯,但在投石車的掩護下,重步兵很快又一次架著雲梯衝了上來。

  孫翊見對方投石車隊已停,馬上衝到城牆上,在亂軍中指揮大吼道:「所有將士小心,敵軍發起最後一次強攻了,此次更甚前三次,如若勝則敵退,敗者亡身。成敗在此一舉,大家拼了啊。」

  守城士兵馬上發出驚天的應吼聲,士氣直線上漲,每人熱血沸騰。

  孫翊在火光中兩眼閃著血腥光芒,興奮叫道:「傅嬰,馬上指揮一隊用夜叉檑、木檑、車腳檑、狼牙拍、鐵撞木等撞擊式守城器械,準備推毀敵軍雲梯、木驢、火車等攻城器械。」

  「末將明白。」在混亂中,一陣渾厚無比高昂聲音接下孫翊命令。

  「邊鴻馬上指揮二隊以燒灼式守城器械鐵火床、游火鐵箱、猛火油櫃、燕尾炬、等以猛火烈焰,或以燒熔的鐵汁,澆灼敵軍的士兵和攻城器械上。」

  孫翊這才冷冷盯向前方,看著黑壓壓的無數士兵如蟻爬行,冷笑道:「來吧。」

  雲梯隊一架在城牆,步兵隊馬上開始攀爬。

  這時城上落下無數木檑,猛火球,狠狠的砸了下來。

  「啊……一陣慘叫聲,響徹雲霄,所有將士打了個冷顫,一隊數百士兵,從各個雲梯上滾了下來。有的雲梯當場焚燒起來,煙火四燃;有的雲梯給守城士兵推翻,士兵在雲梯上緊緊捉住扶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摔在地上,死去……

  而燃著的火車一靠近城門,便被落石砸的癱軟在地上。

  攻城一隊,只一回合下來,傷亡不少。

  不過還沒等守城士兵緩過氣來,夜幕中,又有一隊士兵衝上來……

  孫翊雖然臉上青筋暴漲,可是心裡不得不暗讚一聲:江東士兵不到短短數年時間,便擺脫以往武風偏軟一面,而變的勇不畏死,張浪果然有一手。

  在後面觀戰的張浪臉無血色,對徐晃淡淡道:「沒多少時間了,這樣下去雖然能拿下細陽城,但傷亡也絕不會少,我要你馬上組織最強部隊開始奪城。」

  徐晃看了看城防,又回頭望著張浪,臉色開始猶豫起來道:「主公,現在敵軍守城器械不少,而且還末到疲憊時間,是否再消耗他們的戰力,這樣會更有把握一點?」

  張浪知道徐晃做事沉穩,沒有把握時是不會輕易點頭的,不由冷冷道:「我說了,馬上組織最強部隊攻城。」

  徐晃兩眼忽然射出強烈光芒,道:「屬下明白。」

  徐晃拍馬衝出,開山斧在握,大吼道:「李豐、橋蕤,重盔步兵隊上!

  「屬下明白。」兩名身穿烏黑戰甲的部將出列,表情十分興奮道。此二人正是李豐和橋蕤。這兩員當時袁術手下降將,如今在張浪手下表現不凡,已升為裨將,統領張浪最新一批精甲步兵隊。

  這批密制的精甲和以前戰甲又有所不同,鎧甲由全魚鱗等形狀的小甲片編製,長度延伸至腹部,取代了原來的鎖子甲。甲身的下擺為彎月形、荷葉形甲片,用以保護小腹和小腿以上部份。這些改進,大大增強了腰部以下的防禦。而鐵甲共由1800枚甲葉組成,甲葉又是以精鋼千錘百煉而來。然後用皮條或甲釘連綴而成,全甲重達40多斤,同時還可通過增加甲葉數量來提高防護力,但是重量會進一步上升。這戰甲絕對可以說是漢末有始以來最重的防甲,雖然它的重量讓士兵的機動性大大減弱,但是防護性卻直線上升。十分有利這樣的攻堅戰等。

  但因這製造這甲員成本十分昂貴,所以張浪也只配製一千套,做為攻堅戰的主力作戰。

  看著一千魚鱗兵在李豐和橋蕤的帶領下,開始衝向戰場。張浪回頭對晏明道:「你帶二百鷹衛支援他們,晚上一定要拿下細陽城。」

  「是。」晏明大喜道。隨後轉身離開,開始準備支援攻城大隊。

  戰鼓擂起來了,號角吹起來了,殺……

  熱血沸騰起來,魚鱗兵藉著重盔的特性,一路無阻,瘋狂衝到城下。

  又有一輛火車,在魚鱗兵後,開始緩緩的衝出,同時出動的還有十來輛雲梯車。

  另有五千步兵,準備待發,只要魚鱗兵一攀上城牆,便接應上來。

  大軍全面等待最後一戰……

  李豐三旬左右,雖然穿著盔甲看起來還是有些文質彬彬,但做事卻十分粗獷。只見他一貼到城牆邊,馬上拉下一個準備攀城的魚鱗兵,低吼道:「某上。」

  李豐把鋼刀插在背上,人轉到裡圈,二話不說,開始強行上爬。

  顯然,城上的守備器械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充足了,守城士兵也在孫翊的大聲指揮下,開始換上鉤鎌槍、飛鉤、鐵提鉤等守城特別裝備,站在城垛等一線上,準備應付張浪攀城部隊。

  沒幾分鐘,李豐藉著敏捷的身手,左閃右避,率先飛衝上城牆。

  人剛剛冒頂,還沒穿出城垛,就有幾樣兵器從各個角度直刺而來。

  李豐臨危不懼,兩腳牢牢夾住雲梯,側身閃過一把鎌槍的同時鋼刀快速準確的架開另外兩把鐵提鉤。

  李豐發出一聲低吼,用上十層的功力,橫掃千軍,氣勢十足。

  所有兵器擋不住他犀利的進攻,被盪開數尺之外。

  李豐也藉著這大好機會,飛身而上城牆。

  還沒有等他落地,一把長槍幽靈般的從右側高速斜刺而來。

  李豐大驚,硬生生的在半空中抽回鋼刀,切斷長槍的路線,雖然有些力不從心,但也狼狽的架開這致命一擊。

  李豐一落地,同時又有數把兵器籠罩著他全身而來。想也不想,一個翻身,不但閃開所有兵器,而且反削一刀,一士兵當場給開膛,五臟六腑,花花綠綠,血水不停。場面端是嚇人。

  守城軍想不到他如此驍勇,同時一愣,接著馬上齊心殺了過來。

  李豐牢牢的霸佔城垛口,以一之力擋住無數敵軍進攻,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多了數道傷痕,鮮血顯目。但這無減他的戰力,反而變的更加瘋狂。萬幸的是,在他勇猛表現下,很快有更多士兵衝上來,開始加入奪城之戰。

  傅嬰早已衝了過來,一把長槍如龍似虎,死戰李豐,不讓他輕意魚肉士兵。

  兩員戰將,在城上,各展所長,一時間打的不可開交。

  而橋蕤也不甘落後,帶領魚鱗兵在另一側登上城樓,開始加入混戰。

  在這樣的城防戰中,盔甲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普通士兵的刀劍根本刺不穿他們的防甲,加上數天大戰下來,疲勞根本沒有恢復,魚鱗兵佔盡優勢。

  火車已在魚鱗兵攀城成功後,再無阻擋的衝到城門下,開始毫無顧忌的燃燒城門。

  後面戰鼓擂的更密、更響,戰鬥已開始吹響勝利的號角……

  所有士兵目睹著魚鱗兵一個又一個衝上城頂,浴血奮戰著。只興奮的摩拳擦掌,等待命令的最後一刻。

  徐晃彷彿也知道時機到了,在前方的殺聲震天中,緩緩的舉起右手,就如冉冉升起的旗幟,所有後方的士兵屏住呼吸,感覺著脈搏強烈的跳動聲,靜靜的等待著最後的總攻。

  「上。」隨著徐晃高昂的命令,五千步兵燃燒的熊熊火焰一下得到釋放,如潮水般湧了過去。一路瘋狂的喊殺著,就如一群飢餓的虎狼之兵,咆哮著奔騰。

  孫翊之軍,看的心驚膽顫。

  晏明也在張浪的示意下,帶著兩百黑鷹衛,護著兩輛沖車,跟了上去。

  孫翊雖然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可心一直再往下沉,看出來了,這一次張浪真的是鐵心要奪城了。攻城的士兵盔甲相當怪異,可怕的是防禦性能極佳,自己士兵最多只能給他們造成皮外傷害,根本不可能擊殺敵人。

  邊鴻頭盔已被橋蕤一槍挑落在地,他驚慌無比,從沒有感覺死亡如此靠近自己,眼看著橋蕤長槍在自己眼前無限放大,好像就要穿透全身一樣,再也顧不上臉面在地上打了幾個翻滾,趁機閃到己方士兵當間。而士兵們見主將有危,拚死上來擋住橋蕤。

  邊鴻丟盔卸甲,整人抱頭竄鼠,十分狼狽。三步兩步跑到帥台上,驚惶失措道:「將軍,敵軍勢大,不可抵擋,不如轍吧。」

  孫翊在那裡目不轉睛盯著戰場,理也沒理邊鴻。

  邊鴻仍是哀求道:「將軍,轍吧,要不然都要沒命了。」

  孫翊忽然回頭對著邊鴻厲聲道:「你有種再說一次,男子漢大丈夫,頭可斷血可流,大不了十八年後回來還是好漢一條。吾大哥將此城交給我們把守,便是信任我們,縱然萬死也不能報答大哥恩典,你怎麼敢如此不忠不義,如果你再敢言逃言降,孫翊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邊鴻嚇的大氣不敢出一聲。

  這時城下的晏明掩護著兩輛沖車,沒用多久便撞開已被焚燒的烏七八黑城門。

  晏明帶領黑鷹衛率先衝進城門,隨後大軍一擁而上。

  一員看似守城大將帶領一隊士兵衝了上來,擋住晏明前進的步伐。

  晏明舞起三尖兩刃刀,敵住來將,而黑鷹衛如虎入羊群,砍殺士兵,加上隨後衝上來的士兵,戰事開始一邊倒。

  眼看著越來越多的江東軍衝進城門,而城垛上的守軍早已節節敗退,防線大面積失守。城牆易主,看來不遠了。

  孫翊仍是沒有一絲表情。

  這時有個士兵蹌踉過來,全身染紅,只他撲倒在地上,悲聲道:「將軍,城門告急,已經為敵軍的沖車撞開,孫副將他,他……」

  孫翊忽然蹦起,捉住那士兵厲聲道:「孫吉他怎麼了?」

  士兵沉浸痛苦之中,道:「孫副將他已戰死城門了……」

  孫翊忽然感覺自己大腦一片空白,不自覺間鬆開手臂,整人軟坐在椅子上,看起來一下子蒼老許多,兩眼漸漸開始濕潤,嘴裡喃喃道:「兄弟,好兄弟,你怎麼能先走了?」

  想著孫吉往日情義,孫翊再也控制不住拔出身邊的配劍,瘋狂對著身後的親衛兵吼道:「兄弟們,一起上啊,為了主公的大業,為死去的孫吉,還有那倒下的成千上萬兄弟們報仇啊。」

  邊鴻在一邊上,看著漸漸失去理智的孫翊,還有他那熱血沸騰的部曲,小眼四下亂轉,心裡想著退路。如今孫策軍大勢已去,怎麼樣能保住小命才是重要的事情。一種惡毒的想法,不由從膽邊而生。

  細陽城上城下,雖然還有孫翊的士兵在反抗,但大局已被張浪部隊控制。

  徐晃接到消息,對張浪道:「主公,孫翊和他的親兵死戰不降,而且還殺了不少我們兄弟。」

  張浪眉毛一挑,道:「上去看看。」

  此時孫翊已被圍在一個小圈裡,外面密密麻麻是張浪的士兵。

  張浪在眾將的擁護下進入現場。對著還在做獸困斗的孫翊,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才冷冷道:「你便是孫翊吧,你還不投降?」

  孫翊狠狠盯著張浪,「呸」了一聲,怒聲道:「孫家只有戰死之人,沒有投降之輩。」

  張浪搖搖頭,可惜道:「以你的本事,殺了你真的很可惜。」

  孫翊道:「少假惺惺,你來看看,孫翊士兵中到底有無怕死之輩。」

  孫翊身後的部曲同聲吼道:「願隨將軍血戰到底。」場面十分悲壯。

  張浪有些動容,雖然心中不忍,卻也只能無耐的搖了搖頭。

  徐晃心領神會,暗歎孫翊果然是英雄一個。正想揮手讓士兵上,事情卻突生變化,一把利劍直穿孫翊全身。

  孫翊雙眼不可致信睜大,兩手捉住利柄,緩緩回頭,怒火滿腔道:「你……」

  「正是。」邊鴻跳身而出,快速退到張浪這邊,然後得意陰笑道。「你傻了吧,老子才不想陪你去死,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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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浪用手拍了拍邊鴻肩膀,強忍住心中鄙夷之色,笑道:「良禽擇木而棲,這位將軍果然明智,你放心,有我張浪在的一天,決不會虧待你的。」

  邊鴻大喜過望,慌忙對張浪恭身施敬,一臉諂媚之色道:「多謝將軍恩典。」然後猛拍馬屁道:「將軍相貌堂堂,儀表不凡,真乃人中之龍也。難怪從徐州起兵以來,只用短短數年時間,便聲名遠播,威鎮四方,可謂年少有成。更難得可貴的是將軍又求賢若渴,禮待下士,正是一代明主啊。邊鴻能跟隨將軍戎馬沙場,是上輩子修來的福份,以後願跟隨將軍上刀山,下油鍋,萬死不辭。」

  張浪皺了皺眉頭,邊鴻還真是馬屁精一個,這種阿諛之輩,就像牆頭草,根本靠不住。不過為了不寒了投降者的心,張浪還是故意裝出和悅樣子,並且鼓勵兩句。

  孫翊撫著胸口,鮮血從指縫滲出,胸口不停起伏,臉色十分慘白,喘著氣怒罵道:「你這小人……還沒有罵完,便兩眼翻白,倒在他親兵懷裡,當場氣死。

  而孫翊身後僅剩下十來個親兵見主人已死,一同發瘋般衝上來,想要殺死邊鴻,為孫翊報仇。張浪的部曲飛身而出,擋住他們,毫不留情的殺個一乾二淨。

  張浪這才安慰驚魂未定的邊鴻,並且讓徐晃指揮士兵收拾殘局,自己帶領鷹衛和文官離去。

  很快統計出來了,此次細陽之戰,前後一共陣亡士兵三千,傷殘近八千,損失也算不小了。但比起勝利後的意義,這又算不上什麼,拿下細陽城,等於完全隔開沛郡與汝南郡的聯繫,孤立沛郡,可以讓張遼部隊從從容容接手。而且還直接面汝南郡東面三大防線據點之一,蒲縣。

  張浪盯著案上的地圖已經很久了,郭嘉眾人也在一邊陪著,細陽縣府裡,一片安靜。

  良久,張浪緩緩吐了一口氣,道:「接下來細陽城便成為我軍中轉站,戰略位置相當的重要,所以一定要嚴加把守才對。」

  郭嘉道:「不但要防新陽、蒲縣兩地軍隊,還要防從後面沛郡上來的夾擊,難度不小啊。」

  徐晃挺身而出,高聲道:「軍師不必擔心,晃願為主公分憂,孫策總兵力不過數萬,只要能給末將一萬兵馬,必可保細陽無失。」

  張浪思索道:「現在高順那裡有三萬人馬,我這裡本來也有三萬人馬,但細陽一戰下來,已損失戰鬥力近萬,為了配合高順軍隊,能夠順利拿下新蔡,打開北上汝南的突破口,我會抽調所有士兵,而留下來的,都是那些受傷和招降過來的士兵。所以我想此地還是由我把守比較好。而公明與黃敘數將帶領二萬士兵火速往蒲縣撲去,牽住孫策部份軍隊,給高順部隊減輕一絲負擔。只要能打通蒲縣和新蔡兩地,汝南便在包圍之中。」

  徐晃臉色十公堅決道:「主公放心,未將定不負所托。」

  張浪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心道:「你放心,從東往西來看,新陽、蒲縣、新蔡三點一線,而汝南郡如果算是最前線,那麼細陽城正是後方大本營所在,幾個城縣呈幾何菱形狀,細陽城也可隨時可支援你們。」

  徐晃抱拳道:「主公放心。」

  張浪點點頭道:「我怕周瑜、魯肅詭計多端,你們不小心中了他們的道,特點令奉孝和仲德隨你們一同起行,同時已手諭徐庶,讓他插調一萬人馬,支援細陽,這樣便萬無一失了。」

  張浪又交待一些事情,才對徐晃道:「公明,打理一下,你們帶領士兵連夜起程,往蒲縣和新蔡一帶靠攏,準備在第一時間內支援高順他們。」

  徐晃恭敬道:「屬下明白。」

  當晚,徐晃與郭嘉便帶領著兩萬士兵往蒲縣進軍。

  張浪和太史慈、趙雲等人領一萬不到的殘兵士卒,屯兵細陽。

  在焦急的等待數日後,高順那方終於傳來消息。

  事情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高順在猛攻新蔡時,受到前所未有的阻力,攻防戰進行的相當艱苦。戰局久久不利,孫策方領軍的正是東吳時代繼周瑜後的大都督魯肅,部下軍隊是以劉辟龔都為首的黃巾軍。

  事實上證實了郭嘉在壽春時的猜測是對的,孫策部隊果然在中途調轉回來。

  把守新蔡的魯肅,雖然的黃巾軍只有一萬左右,差高順數倍,而且在訓練和裝備上有段距離,但是藉著堅固的城池、有利的地形、多樣的變化,數次讓高順部隊無功而返。戰況遲遲打不開局面。

  如果單單是這樣還好,危險的是張浪部隊在攻佔細陽城時浪費的很多時間,部隊沒能及時上來形成呼應。在不知不覺中,已為孫策領的二萬士兵出蒲縣,從側翼包圍上來,兩面夾擊高順。

  高順領的三萬部隊,可以說陷入前所未有的重大危機之中。假如徐晃軍不能及時支援上來,只怕高順軍便有被擊潰的可能。

  這恰恰也是張浪最為擔心的一點,也是派上郭嘉的用意所在,藉著他的妙手,希望能在最為危急的時候,扭轉乾坤。

  還有讓自己擔心的一點是,周瑜領著黃蓋和程普一萬士兵,到現在還不知所蹤,這個潛在的不安因素讓自己心神不寧,一直不知道周瑜會出什麼招數,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現在絕對不會在江夏。

  張浪連著幾天茶飯不香,食不知味。

  這日,張浪和田豐正視查軍情,有一士兵匆匆跑過來道:「報主公,前方戰線傳來消息,高將軍攻佔新蔡未果,反被魯肅和孫策圍困青塢嶺,折了戰將數員,士兵傷亡無數。」

  田豐大驚失色道:「情況不妙。」

  張浪急問士兵道:「徐晃部隊呢?」

  那士兵搖頭道:「屬下不清。」

  張浪連連跺腳,氣急敗壞道:「高順是怎麼敗的?」

  士兵道:「高將軍圍攻新蔡時,見敵軍難纏,敵將又精通兵法,便分三路奇兵,一路繞小道,打算從後方突襲;一路駐守大寨,晝夜擂鼓,士兵嚴加操練,借此迷惑敵軍,自己則親自帶領一萬士兵,輕甲戎裝,斜插鮦陽,兵逼汝南,欲敲山鎮虎,迫新蔡、蒲縣敵軍回撤,拱手讓出防線。卻不想孫策領著人馬殺出,在鮦陽一帶,被敵軍打了個伏擊戰,一萬輕步兵,在對方騎兵隊來回衝鋒兩次下,便潰不成軍,高將軍領著殘兵敗將,一路跳出敵軍的圍、追、堵、劫,退往青塢嶺。另兩路人馬得到消息後,馬上讓陳武將軍領一萬人馬支援上去。卻不想魯肅當夜全軍出動卻寨,猛攻徐盛部隊,徐盛將軍被打的措手不及,節節敗退,退出新蔡三十里之外。」

  田豐連連扼腕歎氣道:「高順此計雖出人意料,但兵行險地,風險極大。這魯肅也端是厲害,能識破高順這招,一捉便著,而且見招拆招,如今看來,只怕陳武部隊也不太可能能順利支援下去了,這下如何是好?」

  與田豐驚訝不安相反,張浪十分冷靜道:「徐晃軍隊呢,有何動靜?」

  那士兵道:「徐晃將軍聽到這個消息後,與郭軍師商量,一邊派人往新蔡去,要求徐盛部隊從新集合,不能自亂了陣腳,還有一定要密切監視新蔡敵軍的一舉一動,千萬不能讓魯肅尾隨陳武部隊,窮追猛打。同時徐將軍兵分二路,由黃敘帶領五千人馬,往蒲縣撲去。他自己則與郭軍師帶領一萬五千士兵往鮦陽支援而去。」

  田豐吐了口氣道:「希望徐晃能來的及,老天保佑高順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

  張浪對士兵道:「馬上傳令下去,我要召開緊急會議。」

  不多久,眾將集齊在縣府裡,張浪把大致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讓大家來商討。

  正當大家議論紛紛時,又有士兵帶來不利的消息:陳武領的一萬士兵支援高順未果,竟然在半路給孫權不到五千的士兵硬生生擋住前進腳步。

  張浪一臉苦瓜道:「符皓,果然給你猜中了。」

  田豐臉色卻是一變在變,最後驚呼道:「主公,不妙啊,高順有危啊。」

  張浪驚疑道:「雖然少了陳武一路兵馬,但徐晃都支援上去了,以高順的本事堅持十天八天應該不是問題吧。」

  田豐連連搖手道:「問題是徐晃真的能趕到嗎?主公不是一直擔心周瑜的部隊沒出現嗎?也許他就是要等這個時間。」

  張浪當場驚的臉如土色道:「如果真如符皓所說,那徐晃一旦受阻,而高順不是要……?」

  田豐連連歎氣,來回跺步,心中焦慮無比。

  張浪果斷下令道:「馬上派人帶著我的口喻,要求毛英、毛傑部隊火速往新蔡靠攏。」

  等有士兵領命令下去後,張浪十分煩心,問田豐道:「符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田豐皺眉道:「如今只能希望徐晃部隊能甩開一卻敵軍,及時支援高順了。」

  趙雲劍眉一挑,馬上出列,有些冷漠道:「難道就這樣聽天由命不成?」

  田豐苦笑道:「還有什麼辦法,難不成還要主公把細陽城裡的老弱殘兵都派出去不成?」

  趙雲道:「這又有何不可,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田豐搖搖頭道:「單不說這細陽城士兵如何,就算能派出去,在時間上,也早已來不及了。」

  趙雲道:「事在人為,沒有試過怎麼知道會來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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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浪很煩。

  一個要主動出擊,一個要以不變應萬變,到底要聽誰的,張浪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在堂上來來回回走了兩圈後,鬱悶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很快就陷入沉思之中。

  眾將也靜靜望著張浪,等著他最後的決定。

  典韋等了半天,見張浪沒有說話的意思,有些急了,嚷嚷道:「主公,不要多想了,讓子龍帶人殺去便得,何來這麼多事情?」

  張浪抬頭瞪了他一眼,惱火道:「你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腦袋能不能開巧一點?」

  典韋沒想到張浪會發這麼大的火,唯唯喏喏的退到一邊去。

  張浪沉吟道:「既然大家意見不一,那現在也只有我獨斷獨行一次了。」

  眾人精神一振,知道張浪心中拿定主意,個個堅起耳朵,深怕不小心聽錯。

  張浪緩緩轉過身,沉聲道:「我想,以其坐已待斃,不如主動出擊,也許還有一絲希望。」

  田豐大驚失色,慌忙出列道:「萬萬不可,主公,周瑜行動純屬猜測,其中仍有極大變數。一旦細陽城再調兵馬,便成真空地帶,萬一有敵軍奇襲而來,只怕抵擋不住。假如細陽城有個閃失,大軍補給線路便被掐斷,只怕到時候中轉相當困難;再說周瑜是否真的能從江夏秘密退回汝南,還是個大問題。此路遙遠,還有劉表軍隊不斷阻擊,吃不準他還在哪裡苦戰。所以屬下以為主公兵出細陽,實在欠妥。」

  趙雲不以為然道:「田先生,戰場上機會稍縱既失,如若我們在這裡耽擱,萬一徐晃部隊受阻,那如何是好?難不成眼睜睜看著高順敗亡嗎?」

  田豐搖頭道:「表情上看來情形真的很壞,幾路人馬同時給敵軍拖住動彈不得。但仔細分析下來,卻也不見的會那麼糟。新蔡縣的魯肅被徐盛部隊牽制,輕易間已出不得的兵;孫權兵微,不可能一口吞下陳武將軍的一萬部隊;更不用說徐將軍統領一萬五千江東最為精銳士兵了。就算真的有周瑜阻擊,以軍師本領,可穩如泰山。」田豐停了停,又接著道:「再說孫策有多少軍隊?就算加上黃巾軍總數也沒超過五萬,他也知道決不可能和我們打消耗戰。如今兵分數路,無非想減緩我援軍步伐,但這樣一來,卻無法集中優勢兵力,一擊而破。所以說來,高順將軍的情形並非想向中那麼糟。」

  張浪道:「符皓,你不知道這個周瑜的本事,誠然,他想要擊退郭嘉,難度很大;但郭嘉想要打退周瑜,同樣十分困難。現在情勢於我不利,兩軍相持下來,吃虧的還是我們。所以我們很有必要這個時候在出一隊奇兵,就算人數不多,也可多撐住時日,等後面兩隊人馬上來。」

  田豐還是不放棄道:「主公,假如兵出細陽,萬一敵軍來怎麼辦,細陽舉城無可用之兵了。」

  趙雲笑道:「田先生過慮了,數日前主公不是已派人快馬壽春了嗎,想想現在已是到達,徐庶也應該派兵馬上來,壽春至細陽,快馬不出七天,步兵半旬左右,不用多久援兵已至。」

  田豐想也不想道:「最難熬的就是這幾天啊。」

  張浪舉手制止,頭痛道:「不要吵了,把細陽城裡士兵整理一下,明天早上出發。假如細陽城真的失手,再反攻回不晚。」

  田豐扼腕歎息,自知無力說服張浪,黯然退到一邊。

  趙雲趁機請命,朗聲道:「主公,是否讓屬下領兵前往?」

  張浪沉思道:「如今細陽多為老弱殘兵,真正能上場殺敵,寥寥無幾,為今之計,只有以將之勇,彌補兵弱。假如真的有敵軍偷襲,以細陽城的實力,根本無法抵擋,我決定,大家一起去。」張浪說完,抬頭望著大家,臉上有著無可拒絕的神情。

  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感覺這樣比較保險。

  隨後,太史慈和趙雲便挑選士兵去了。

  第二天早上,張浪領著六千士兵,其中包括四千有著種種輕傷和老弱的士兵,從細陽城出發,朝著鮦陽縣青塢嶺一帶急行軍而去。只留下田豐和數百殘兵呆在細陽。

  第一天下來,行軍六十里,但這已經讓士兵累的叫苦連天。

  張浪鬱悶的直搖頭,隊伍的士氣低落,素質又一般,怎麼能上的場,打的仗?假如真的兩軍對壘,只怕一觸既倒。雖然心急如焚,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夜裡,少數的士兵拖著疲憊的身軀,拿著火把,強打起精神,巡邏營寨四周。

  張浪在中軍大寨裡,已經來回的走了近半個時辰,整個人處在煩躁情緒當中。

  楊蓉用纖細的玉手頂著圓潤的下巴,烏黑的大眼睛隨著張浪的走動自然間的飄來飄去,幾次欲言又止,臉上一片擔憂之色。

  「哎」,張浪歎了口氣,終於坐了下來。

  夜更深了。

  依稀的晨星,在雲層中忽隱忽現。一輪殘月,在遠山的那一頭,靜靜的往西沉去。

  一陣風過,林樹輕輕嘩嘩響起。

  整個營地靜悄悄的,偶爾一兩聲馬嘶聲,隨著沉重的腳步聲,又遠去……

  在高地巡夜的哨兵,不止一次的打著哈欠,朦朧的眼神,混淆的腦袋,苦苦等待著下一班的換崗。

  黑暗的遠方,似乎隨著哨兵迷糊的眼神,一陣陣的移動著。

  「真他媽的見鬼了。」那哨兵使勁的搖了搖頭,嘴裡罵了一聲。

  再一次拿起望遠鏡,往前方看起。

  黑壓壓的夜幕裡,一點也看不透什麼,只感覺如條黑龍快速的挪動著。哨兵所踏的土地,忽然輕輕的震動起來,幾朵枯萎的落葉,靜靜飄落在哨兵的四周。

  雲層裡再一次透過點點的月光,哨兵身體忽然打了一個冷顫,所有睡意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難道那是?哨兵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一次拿起望遠鏡……

  「嗚—嗚」兩短一長淒厲的警戒號角,忽然在夜空中炸開……

  哨兵終於確定有敵軍來襲。

  張浪第一時間從床上蹦起,兩眼光芒駭人。

  有敵軍殺來了,而且還是騎兵大隊。

  在這剎那間,張浪一下明白周瑜的計謀所在。

  自己估計嚴重錯誤,周瑜的目標並非高順,而是直接指向自己。讓孫策圍住高順部隊,目地只想調動自己軍隊,而真正的同意所在,就是擒拿自己。

  也許周瑜早已在四周等待好久,就等著自己派援軍支援高順。大隊一走,就算自己不兵出細陽城,他們也一樣偷襲過來。如今分別只在於自己主動撞到槍口上罷了。

  周瑜下重注在自己身上,無非想一戰而定,假如自己戰死或者失手被擒,江東軍變成群龍無首,只有等著被消滅的份。而自己一旦能在此戰中順利脫險,那麼高順之危不但可解,而且蒲縣、鮦陽成為囊中之物,新蔡守將魯肅再怎麼厲害,四面圍攻之中,早晚也要易手。到時汝南郡外圍三大防線失守,等於門戶洞開,勝利已是早晚的事情了。還好自己派上郭嘉隨同徐晃一同出征,以他的眼力自是能看清其中關鍵。希望到時候不要冒失的回援自己,這樣一來,不但時間上趕上來救自己,而且也弄的高順十分危險。

  想不到如今勝利的鑰匙,就是自己能否勝利逃亡,竟然轉為能否在此次戰局中變被動為主動的重要環節。

  這時間,軍寨裡一下從警戒號中驚醒,大喝聲,集合聲、步伐聲,馬嘯聲,彼此起落。

  張浪緊緊捉住兩拳,青筋暴漲,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

  楊蓉已經全副武裝,靜靜的依在張浪右側。

  有人沒有通報,便沖了張浪營帳。

  典韋一向就是這麼衝動,一進營帳,便跪在地上,大聲叫道:「報主公,西南方向有大批敵軍騎兵來襲,主公快快轍離。」

  張浪眉毛輕輕跳了兩下,把手一揮,和楊蓉衝出營帳。

  晏明和韓莒子在帳外已聚起所有黑鷹衛,整裝待發,顯然知道今夜事情的嚴重性。

  太史慈提著點鋼槍,全身甲冑,正指揮士兵快速往兩側樹林埋伏,一邊吼道:「快點,動作再快點。」雖然如此,他臉上卻沒有一絲慌張表情,這時見張浪出來,三兩步迎上來,恭敬道:「主公,請你與夫人先行離去,屬下和子雲等一同斷後。」

  張浪沒有多話,嘴裡輕輕道:「保重。」

  雖然如此,太史慈還是從張浪臉上看到那愛護、關懷的眼神。

  張浪和楊蓉、趙雨三人上馬,往細陽方向退去,韓莒子和晏明領著五百黑鷹衛保護斷後。

  沒幾分鐘,大地傳來一陣陣沉悶的顫抖聲,重重的撞擊每個人的心靈。敵軍的騎兵隊明顯在馬腿上裹上棉布,要不然在這深夜中早就傳過來。

  騎兵隊的第一輪衝擊波已過來,但是給拌馬繩、三角錐、鉅鹿等簡單的防禦工具,弄倒一片。這時前方的密蹄陣陣中,傳來太史慈的怒吼聲:「弓箭手,射。」

  一陣密麻的箭矢從林中飛出,衝在前面的騎兵又倒下一排。

  還沒有等太史慈組織第二次弓箭波,騎兵隊早已如一陣旋風衝了過來,反應慢的一些士兵,被騎兵一衝,整人被撞飛,有的還被一刀劈成兩半。

  太史慈果斷下令:「前排棄弓箭,準備步戰。兩側弓箭給我狠狠的射。」

  然後兩側士兵只射了第二波弓箭,不得不被迫轉為近戰。

  敵軍的騎兵隊已衝進大寨,開始四處突擊防線。

  「殺啊」太史慈、趙雲、典韋等大將領先的江東軍,在寨裡開始死命的阻截敵軍。

  一時間,寨裡殺聲震天,煙火四起。

  江東軍雖然有眾多大將壓陣,然而士兵素質低下,戰力一般,在敵軍騎兵的來回衝擊兩次後,便潰不成軍,四散而去。

  張浪好幾次想勒馬殺回,楊蓉死死拉住他,這才悲憤的回轍。

  趙雲、太史慈、典韋、練榮四人各領著一小分隊,死死堵在大道上,寸步不讓,死戰不退。好給張浪更多的時間後轍。

  趙雲已殺的兩眼通紅,白袍全身染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軍的。這時他舞著銀白槍,奮力架住對方兩員戰將,一邊大叫道:「子義快帶大家先走,保護主公要緊。」

  太史慈鬢髮飛揚,點鋼槍出猛蛇出洞,見神殺神,遇佛殺佛。一邊吼道:「某來斷後,子龍走。」

  趙雲一槍刺退兩員敵將,兩眼瞪起,怒火中燒道:「子義,快走。」

  「你們誰也走不了,就連張浪也逃不了,嘿嘿。」這時候,敵軍陣營中擁出數人,為首一個將領,因為天黑,一時看不清面貌,只能從他聲音中判斷還十分年青。從他身上散出的淡淡殺氣,顯然是敵軍之首。邊上也有幾員大將,一個手拿大刀,身長七尺有餘,十分雄壯;另一個使著鐵脊長矛。也是殺氣騰騰。

  趙雲回頭看了一眼,自己所帶士兵已剩無幾。而典韋和太史慈也已經靠到自己左右側。兩人身上也粘滿鮮血,月光下如血人一般。

  趙雲忽然槍指南天,冷冷盯向前方,以著無可抗拒的命令冷聲道:「太史慈,典韋我命令你們馬上帶領人馬轍離,如若反抗,軍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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