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浪]情劍-第十卷[全文完]

翔風鷲

第十章 風雨欲來

　含雪匆匆忙忙的往天星盟奔跑著，到了天星盟門口跟那看護門口的弟子招呼也沒打就直往裡面跑，不過天星盟似乎還沒有人不認識含雪，因此見她進來，那兩弟子雖然覺得意外，卻也沒有阻攔。

　　「小姐，小姐！」華玉鳳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很意外的一個聲音，人隨聲到，一個嬌小的白色人影飛快的撲進了華玉鳳的臥室。

　　「小雪？」華玉鳳大喜，一把抱住了她，「小雪，你可回來了，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我們都擔心死你了。」

　　「小姐，少爺呢？少爺在哪裡？我怎麼沒有看到他？」含雪急切地問道，她剛剛先跑到了華若虛的房間，什麼也沒有發現，於是就轉而來問華玉鳳了。

　　「師弟他不在……」華玉鳳還沒說完含雪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嚇了華玉鳳一跳。

　　「小雪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先別哭，你告訴我，我會幫你的。」華玉鳳連忙安慰著她。

　　「小姐，少爺，少爺怎麼會不在了的啊？少爺不在了，小雪該怎麼辦啊？」含雪眼淚汪汪的看著華玉鳳。

　　「小雪，你胡思亂想什麼啊？師弟他只是去了外面，過些日子就會回來的。」華玉鳳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真的？小姐你說真的嗎？少爺真的只是出去了？」含雪破涕為笑，抱著華玉鳳的胳膊一連問了好幾句。

　　「華二小姐。」門口出現了兩個看起來年齡相若的白衣女子，華玉鳳抬眼望了過去，不禁微微一怔。

　　「小姐，這位是婉兒姐姐，這位是雅倩姐姐。」含雪得知華若虛沒事，人也馬上就恢復了正常，很開心的向華玉鳳介紹這兩個女子的身份。

　　「趙婉兒見過華二小姐。」趙婉兒微微襝衽一禮，宮雅倩也含笑行了一禮。

　　「兩位姑娘不必多禮，玉鳳實在是擔當不起。」華玉鳳回了一禮，心裡暗暗有些奇怪，畢竟宮雅倩是神宮宮主，雖然現在神宮已經沒落，但以她高傲的性格，不應該對她華玉鳳這麼客氣的。

　　「小姐，我這些天一直和婉兒姐姐在一起的，婉兒姐姐對我很好噢。」含雪說著跑到了趙婉兒身邊，看著宮雅倩的眼神卻有些不滿，「雅倩姐姐，你幹嗎嚇我嘛，我還以為少爺真的出事了呢。」

　　「含雪姑娘，其實我的年紀要比你小，實在擔當不起姐姐這一稱呼，不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倒很願意喊你一聲姐姐。」宮雅倩甜甜一笑道，「含雪姐姐，如果我不讓你誤以為華公子出事，你恐怕現在也不會回來吧？」

　　「宮小姐，婉兒姑娘，多謝兩位這些日子照顧小雪。」華玉鳳算是明白了個大概，雖然不知道含雪怎麼會和宮雅倩在一起，不過禮貌上還得先表示一下謝意。

　　「華二小姐不用客氣，當初我的命是含雪姐姐救的，而我現在送含雪姐姐回來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宮雅倩溫婉一笑，「現在含雪姐姐已經安全回到了天星盟，那我們也就不打擾了，先行告辭了。」說罷宮雅倩朝趙婉兒點了點頭，示意準備離開。

　　趙婉兒卻似乎一直在看著華玉鳳，眼神有些奇特，直到聽到宮雅倩的話才收回了目光，不過卻換成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華玉鳳並沒有挽留，送兩女出去後，卻一直看著趙婉兒的背影，這個看起來很年輕，但又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的女子，似乎不是普通的人物。而且她也感覺到了趙婉兒看她的眼神，讓她有一些些不安。

　　*** *** ***

　　「小姐，少爺什麼時候會回來啊？」含雪一次又一次的問華玉鳳這個問題，華玉鳳也不知道回答了多少次了，每次都是同一個答案，一個讓含雪無法滿意的答案︰不知道。

　　「小雪，你當初好端端的怎麼離家出走了？現在又到處找你的少爺！」華玉鳳沒好氣地說道。

　　「人家想少爺嘛。」含雪嘟著嘴，很委屈的樣子。

　　「好了，你的少爺會回來的，你先在府裡乖乖的呆著，不要到處跑，免得你的少爺回來了又見不到你。」華玉鳳也拿她沒法子，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

　　「鳳姑娘，甦黛兒來了。」門口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甦黛兒？」華玉鳳連忙走了出去。

　　*** *** ***

　　大廳裡，有三個女子，領頭的少女自然是那絕代妖嬈甦黛兒了，在她兩邊，則是孫雲雁和流雲。甦黛兒的臉色不太好，有些憂慮，還有一絲絲憔悴，看來最近的事情，讓她也感到焦慮不安了。

　　「甦宮主大駕光臨，不知道所為何事？」一個淡淡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朵，自然是華玉鳳來了。

　　「玉鳳姐姐，自家姐妹，何必這麼客氣呢？」甦黛兒臉色微微一黯，以前她來這裡的時候，華玉鳳是不會用這種態度對她的。雖然談不上熱情，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冷淡，很顯然，魔宮毀滅少林所帶來的後果已經開始出現了。

　　「彼此身份不同，必要的客氣自然是應該的。」華玉鳳淡然一笑道。

　　「玉鳳姐姐，這次少林的事情，真的不是我的意思，你可不可以先放下對我的成見？」甦黛兒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道。

　　「是誰的意思，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少林寺已經確實被你的手下血洗，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華玉鳳語氣很平靜，淡淡的說道，「如果你無法約束你的手下，還不如不要做這個宮主，如果你脫離魔宮，我相信師弟會很高興的，他以後也不用在面對魔宮的時候束手束腳。」

　　「玉鳳姐姐，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解決嗎？」甦黛兒沉默了半晌，低低的問道。

　　「師弟乃是少林掌門，即使他對你愛逾生命，他也無法對那少林數百弟子的死不聞不問。」華玉鳳語氣依然很平淡，「我想這個道理你也明白，如果你還珍惜和師弟之間的感情，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的。」

　　「玉鳳姐姐，黛兒明白，你告訴若虛哥哥，不論他是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對他的感情依然不變。」甦黛兒垂首輕輕地說道，緩緩的轉身，裊裊而去，空氣中，飄來一聲無奈的嘆息。

　　*** *** ***

　　白衣仰天一聲長嘯，原本溫文儒雅的他，臉色漸漸變得有些猙獰，長劍揮灑自如，天空中赫然飄起朵朵雪花，夢裡飛雪，這一劍似夢似幻，平地裡掀起了一陣寒風，呼嘯的風聲，掩蓋了那刺耳的蕭音，漫天無孔不入的劍氣，似乎就代表著白衣無邊的怒火和心底的不甘，他不甘心就這麼死去！

　　這一劍已經用出了他畢生的力量，這也是他十年來嘔心瀝血研究出的一招劍勢，但從來卻沒有用過，沒想到今天第一次用，卻成功了。天空中白茫茫的一片，等漸漸恢復清明，白衣已經從原地消失。他知道他無法與白衣四殺以及那數十黑衣刀手抗衡，於是他選擇了逃跑。

　　「一個也不要放過！」扇逍遙有些惱羞成怒的感覺，看著剩下的白衣樓殺手，冷酷的命令從他嘴裡吐了出來。

　　白衣樓殺手的抵抗終究是徒勞無功，半個時辰後，地上已經是血流成河，更躺滿了白衣屍體，或許，這也是命運的安排，曾經無數的無辜生命在他們的手中消逝，他們每人的雙手都沾滿了血腥，今天，他們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他們身體裡的血，濺滿了這片土地。

　　「白衣啊白衣，天下雖大，卻沒有你的容身之處，我看你能往哪裡跑！」扇逍遙喃喃的說道，眼神裡出現了幾分陰毒。

　　*** *** ***

　　武當。雪悠悠一個人在武當山上漫無目的的閑逛著。

　　武當山風景雖然不錯，不過雪悠悠卻一直悶悶不樂的，對江清月和花非夢兩人她也是愛理不理的。本來她們已經準備回金陵了，可惜卻收到了華玉鳳的傳信，讓她們暫時還留在少林，要防止魔宮的人在這個時候對武當下手。

　　「悠悠，你又在想若虛那個壞傢伙了啊？」花非夢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笑嘻嘻的問道，她有事沒事就跑來取笑雪悠悠，這已經成為了她的樂趣之一。

　　「我就是想他嘛，這裡一點也不好玩，無聊死了。」雪悠悠嘟囔著，很不高興的樣子。

　　「那倒是，這裡到處都是道士啊什麼的，看到我們也恭恭敬敬的，就像木頭一樣，還是若虛比較好。」花非夢嘻嘻笑著。

　　「悠悠，非夢，你們倆在這類啊，非花呢？」江清月看到兩人似乎鬆了一口氣。

　　「非花沒有和你一起嗎？」花非夢有些奇怪的問道，花非花現在還是喜歡和江清月呆一起，甚至讓她們幾個以為花非花現在對江清月還沒死心。

　　「沒有啊，我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他，我本來以為他和你們在一起的。」江清月搖了搖頭道。

　　「天都快黑了，他會去哪裡了呢？」花非夢娥眉微蹙，自言自語的說道，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

　　*** *** ***

　　華若虛終於知道了對少林下手的是南宮飛雲，而南宮飛雲現在是魔宮的護法之一，同時也得知南宮飛雲原來居然是甦黛兒的哥哥，他想起路雲長曾經告訴過他，魔宮的宮主如果生下的是男孩，就只能是一個普通的魔宮弟子的身份，而他路雲長就是完全憑借自己的力量，成為了魔宮的長老的，那南宮飛雲曾經以隱使的身份呆在神宮，會不會就一直就是在為魔宮效力呢？

　　根據他的猜測，南宮飛雲應該很早就知道他是甦黛兒的哥哥，但根據飛絮曾經告訴他的事情，南宮飛雲卻想置甦黛兒於死地，難道他連自己的親妹妹也可以下手嗎？還是飛絮仍然在騙他？

　　「師弟，你又在想心事了？」華玉鸞溫暖的嬌軀輕輕的貼在了華若虛的背上，幽幽的問道，華玉鸞這些日子看起來顯得軟弱了許多，華若虛也從來不在她面前提到孩子的事情，那已經成為了他們之間的一個忌諱，一個誰也不願意提到的忌諱。

　　「師姐，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讓我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很多事情，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華若虛轉過身，輕輕的摟住了她的柳腰，低低的說道。

　　「你是擔心甦黛兒嗎？」華玉鸞輕輕的說道，「其實我想，這次對少林動手，應該不是她的意思，甦黛兒如果想動手的話，以前有很多更好的機會，沒有必要等到現在。」

　　「我也知道，不過不管怎麼樣，我身為少林掌門，我有責任為他們報仇，這樣一來，我們和魔宮之間的衝突也是避免不了的了。」華若虛低聲一嘆，「到時候，恐怕，我和她也只得兵戎相見了。除非……」華若虛沒有再說下去，微微搖了搖頭。

　　「天無絕人之路，畢竟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你又何必擔心那麼多呢？」華玉鸞柔聲道，「真到了那個時候，自然有解決的辦法的。」

　　華若虛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他也確實沒有別的辦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 *** ***

　　還有一天的路程就可以到達峨嵋了，趙長空卻依然是沒有絲毫鬆懈的感覺。自從三天前擊退白衣樓的殺手之後，就再也沒有遇到任何攻擊，然而他的心裡不安的感覺卻是越來越濃，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更是越來越盛。

　　「姐夫，你是不是有心事？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黃鶯鶯低聲問道。

　　「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趙長空搖了搖頭說道，「我擔心，我們去峨嵋的路上會不大順利。」

　　「姐夫，再擔心也沒有用的，我們小心點就是了，我想最多也只是有些小麻煩的。」黃鶯鶯柔聲安慰道。

　　「但願如此吧。」趙長空點了點頭，在心裡暗暗說道

翔風鷲

第十一章 峨眉山下

　峨嵋以秀聞名於天下，一路上馬不停蹄，入夜時分，趙長空一行已經來到了峨眉山腳下，抬眼望去，黑暗的蒼穹下，峨眉山似乎更加顯得秀美。

　　「兩年沒來了，這裡似乎還是沒有什麼變化。」黃鶯鶯幽幽一嘆，語氣裡包含著幾分特殊的情愫，畢竟，這裡是她的師門。兩年前她從這裡藝成下山，沒想到兩年後的今天，她來這裡卻是為了解救師門的危難。

　　「我們終於到了，也算可以鬆一口氣了。」趙長空有些感慨，他一路上都一直擔心，不過到了現在依然沒有再發現敵蹤，倒是讓他安心不少，他看了看眾人，微微一笑，「我們上去吧！」

　　「大家小心！」方俠突然沉聲喝道，他的話音未落，趙長空就已經感覺到了漫天的殺氣從四周湧動了過來，不由得心裡一沉，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只是卻沒想到他們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

　　無數黑衣人影向他們撲了過來，錚亮的刀光在黑暗中閃爍，迅捷的刀勢似乎隨時都可能置他們於死地。

　　「擺陣！」十三妹一生嬌喝，誰也沒想到這十六情樓弟子裡，發號施令的居然會是她。

　　白影紛飛，原本兩人一組的情樓弟子，突然組成了一個奇怪的陣勢，不但如此，他們還將方俠、趙長空、黃鶯鶯三人圍在了陣勢之中，而敵人則被阻擋在陣勢之外。

　　「趙大哥，你們先不要出來，這是一個刀陣，威力很大，先讓我們對付一陣子，你們也好觀察一下他們的破綻.」十三妹頭也沒回，一邊揮動著手中的劍，一邊說道。

　　「姐夫，我們先看看吧，如果他們抵擋不住了，我們再動手也不遲。」黃鶯鶯若有所思的說道，趙長空微微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

　　戰鬥異常激烈，黑衣刀手的人數差不多有三四十人，以趙長空的觀察，這些人即使單打獨鬥，也足以比肩當今武林一流高手，老實說，現在的他雖然武功大進，對付一兩個他也自認不在話下，但是如果在這個刀陣裡，他真不敢肯定自己可以支撐多久，因為這個刀陣的威力看起來確實非常之大。

　　不過情樓這些弟子的武功之高更是令趙長空感到非常意外，而這個奇奇怪怪的劍陣，威力更是大得驚人，居然可以與人數比他們多一倍的黑衣人鬥個旗鼓相當。

　　一縷蕭音倏然響起，劃破了寧靜的夜空，從遠方傳來，蕭音非常刺耳，還有幾分詭異，聽在耳裡讓人感到有些壓抑沉悶，很是難受。

　　蕭音越來越近，片刻後四個白衣人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而其中一個美艷女子，唇間正含著一根洞簫，那刺耳的蕭音正是從那裡傳出來。

　　劍陣開始有些散亂，原本和那些黑衣刀手不相上下的情樓弟子，開始頻頻露出險境，雖然每每可以躲過，但也讓趙長空幾人驚出了一生冷汗。

　　「蕭音有古怪，我去對付那個女的，你們倆對付另外三個。」方俠低聲說道，話音未落，人已經撲出了陣外，挑劍刺向了吹簫女郎。

　　趙長空和黃鶯鶯也隨後撲出了劍陣。

　　這四個白衣人自然就是白衣四殺了，而那吹簫女子則自然是簫無敵，她見方俠過來臉上微微露出了幾分不屑，飄然後退幾丈，與此同時，扇逍遙側身撲了過來，擋住了方俠，黃鶯鶯和趙長空卻分別被刀縱橫和劍天下攔住。

　　蕭音依然在繼續，情樓弟子一個個險象環生，不過卻很奇怪，在危急關頭，他們總是可以逃過那致命一擊。

　　半個時辰過去，雙方激烈的打鬥依然在繼續，很顯然，情樓弟子佔了絕對的下風，但這麼久過去，卻依然沒有任何的傷亡，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而趙長空三人和白衣四殺的三個也是難分高低，說起來，連白衣都敗在了方俠手下，現在方俠卻無法勝過扇逍遙，雖說有部分原因是因為方俠受到了簫無敵簫音的影響，但另一方面，卻也可以看出，扇逍遙的武功絕對不在白衣之下。

　　簫無敵臉上慢慢的變得鐵青，還有幾分惱怒，或許是久戰無功的原因。簫音突然一變，聽在耳裡並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卻變得異常的尖脆深遠，劃破蒼穹，足以傳到十里之外。

　　*** *** ***

　　華若虛一行日夜兼程，直奔峨嵋，自從那天晚上和華天星在酒館裡呆了一個晚上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看到她，任憑他在心裡怎麼呼喚，華天星也沒有再出現在他面前，這也令華若虛惆悵不已。

　　唯一讓華若虛感到欣慰的是，華玉鸞已經漸漸地走出了喪子的陰影，臉上偶爾也可以看到甜美的笑容，或許這也是這些天來，唯一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大約還有兩天的路程才能到達峨嵋，華若虛心裡微微有些心焦，他有些擔心峨嵋也會像少林一樣出什麼問題，不過急也沒有用，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快點趕去峨嵋。

　　一個勁裝男子突然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華若虛下意識的把手抓向了情劍，情劍在手，他卻陡然變得像木偶一樣，臉上頓時失色。

　　「魔宮第六十三分壇壇主問天參見華公子！」勁裝男子向華若虛行了一個大禮，「宮主有一樣東西和一封信交給公子，請公子務必收下！」說著雙手托起一封書信，還有一個朱紅錦盒。

　　「師弟，你怎麼了？」華玉鸞見華若虛一點反應也沒有，看他的臉色似乎很不對勁，不由得關切的問道。

　　「噢，我沒事，師姐，你替我把東西收下吧。」華若虛似乎回過了神來，對著華玉鸞勉強一笑，華玉鸞依言為之。

　　「屬下告退！」勁裝男子又對華若虛行了一個大禮，垂首正要離開。

　　「等等！」華若虛有些出神的看著錦盒裡的東西，那是那塊他曾經還給了甦黛兒的玉珮。他打開了信，信上只有幾個字︰若虛哥哥，黛兒等你回來!他心裡突然湧起一陣說不出的滋味，想了想出聲叫住了那魔宮來的男子。

　　「請問公子有何吩咐?」勁裝男子恭敬地問道。

　　「替我轉告黛兒，我會盡快回金陵去找她。」華若虛輕輕的嘆息了一聲說道。

　　「是，屬下一定轉達公子的意思。」勁裝男子心裡一喜，本來華若虛什麼答覆也沒給，他還擔心不好交差，這下就不用擔心了。

　　待勁裝男子走遠，華若虛的臉色驀然又變得一片陰沉。

　　「師弟，出什麼事情了嗎？」華玉鸞柔聲問道。

　　「師姐，情劍不見了！」華若虛低低的說道，語氣異常沉重。

　　「什麼？」華玉鸞驚呼了一聲，「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我剛剛才發現，我想應該就是這兩天的事情。」華若虛輕輕的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幾分沉思的表情，「記得前幾天情劍還在的，不過這兩天我都沒有踫它，所以也就沒有感覺到，剛剛我手一搭上劍，就感覺不對勁，現在的這把劍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劍。」

　　「誰能從你身上把劍換走呢？」華玉鸞喃喃的說道，突然想起了什麼，「會不會是那天晚上你喝醉了之後被別人拿走了？」

　　「那天晚上？」華若虛心裡微微一跳，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莫非是姐姐拿去了？可是姐姐拿去有什麼用呢？真要是姐姐拿了，她也應該會和我說一聲的啊。」

　　*** *** ***

　　花非夢三女找遍了武當也沒有找到花非花，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花非花卻依然沒有回來。

　　「夢姑娘，我們在花公子的房裡找到了這個。」正當三女不知道該如何辦的時候，突然一個武當弟子打扮的男子匆匆的向幾人走了過來。

　　「想見藍雪柔的話，則到武當以南十里仙宮北江南分壇。」花非夢一字一字的慢慢念道。

　　「藍雪柔？仙宮？」花非夢臉色微微一變，「這麼說，非花是去找藍雪柔那丫頭了？」

　　「他一個人去那裡，只怕人救不回來不說，他自己也要搭進去了。」江清月微微嘆息了一聲，「沒想到非花為了藍姑娘，還真是什麼也不怕了。」

　　「仙宮害死了若虛的寶寶，我們還沒找他們算賬呢，也好，我們今天就去找他們算算這筆帳。」花非夢臉上露出了幾分冷酷的表情，低聲說道。

　　「事不宜遲，我們還是趕緊去那裡吧。」江清月點了點頭說道，片刻後，三女以及情樓眾弟子離開了武當，本來三女不要情樓這些弟子跟著的，不過他們無論如何也要一起去，只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為了去對付仙宮還是擔心三女的安全。

　　*** *** ***

　　「郡主。」梅兒有些無奈的喊了全神貫注的在逗弄嬰兒的無雙郡主一聲。

　　「梅兒，不要這麼大聲，會嚇壞孩子的。」無雙郡主回頭瞪了梅兒一眼道。

　　「我說郡主啊，您真這麼喜歡他，就去嫁給華公子好了，現在華公子正為了孩子的死而傷心呢，你把孩子抱回去，他一定會高興死了，他一高興，就會什麼都答應你，到時候啊，你就可以要他做你的郡馬爺了。」梅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無雙郡主。

　　「你不要胡說八道，也不要異想天開了，誰都可以成為我的郡馬，就是華若虛不行。」無雙郡主頭也沒回，淡淡地說道，「不過梅兒啊，你要是真那麼想嫁給他，我倒是可以為你破例一次，不用你跟我陪嫁了，我單獨把你嫁給華若虛好了。」

　　「郡主，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麼華公子就不可以啊？你這麼喜歡他的寶貝兒子，華公子人也不錯，除了身邊女孩子多了一點點，不過這也說明他人好嘛，那麼多女孩子喜歡他。」梅兒哀嘆著道，「我說郡主啊，莫非你要嫁給南宮飛雲那個王八蛋不成？我看您現在一心一意的幫他。」

　　「那也不是不可能，說不定，我還真會嫁給南宮飛雲呢。」無雙郡主轉過頭微微一笑，「南宮飛雲陰險毒辣，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這樣的人，倒是很適合在官場立足，當我的郡馬自然也不錯，更何況，南宮飛雲也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和華若虛相比也差不到哪裡去。」

　　「完了完了，我說郡主啊，您不會腦子壞掉了吧？您又不需要去皇宮裡和人爭權奪勢，您要找個陰險毒辣的小人幹嘛啊？」梅兒急得直跳腳，「再說了，南宮飛雲這混蛋連自己的妹妹也要算計，要是您真的嫁給了他，說不定他有朝一日，連郡主您也不放過的。」

　　「好啦，你急什麼呢？我又沒說一定要嫁給他，我還沒嫁人，當然嫁給誰都可以啦，所以才說嫁給南宮飛雲也有可能，看你這死丫頭，比把你嫁給糟老頭子還要著急。」無雙郡主沒好氣地瞪了梅兒一眼。

　　「可是郡主，不對啊，您剛才說過，一定不會嫁給華公子的，怎麼現在又說嫁給誰都可能呢？」梅兒看來還是挺細心的，發現了無雙郡主話語裡的破綻。

　　「我和他只能是敵人，或許有一天，他會死在我的手上也說不定。」無雙郡主沉默了半晌，低聲說道。

　　「為什麼啊郡主？」梅兒還是不死心，一定要問個明明白白。

　　「雖然他現在遇到很多麻煩，但他依然是武林中最可能讓黑白兩道歸於一統的人，我是不能允許一個這樣的人存在於世上的，梅兒，你現在明白了嗎？」無雙郡主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她的眼神又轉向了搖籃裡的嬰兒，「或許，我能做的，就是替他把這個孩子養大，也算是互不相欠了。」

翔風鷲

第十二章 殺戮仙子

「什麼嘛，我看郡主您還不如自己替他生個孩子然後自己養大還好些，幹嘛要養別人的孩子嘛。」梅兒嘟著嘴，嘀咕了幾聲，這回無雙郡主則乾脆當作沒有聽見，沒有再理會這個好奇心異常濃厚的丫頭了。

　　*** *** ***

　　峨眉山下激鬥正酣，簫無敵的臉上卻露出了得意地笑容，在她的視線裡，出現了數十黑色的人影，越來越近。

　　數十矯健的黑衣人從遠方撲進，加入了戰鬥之中，一時間，原本就處於下風的情樓弟子更是壓力大增，更加的捉襟見肘起來，簫無敵的簫音再次變化，又回到原來那種刺耳擾人的聲調，她的臉上佈滿了殘酷的表情，她的眼神裡也似乎看到了死神正在向這些人招手。

　　一串銀鈴般悅耳動聽的笑聲突然傳來，這聲音似乎來自天際，而與此同時，天空中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華，長髮飄飄，長裙飄曳，一個美麗的無法細述的白衣仙子從天空緩緩降落，天女下凡，這只是傳說中才存在的事情，現在居然成為了事實。

　　白衣仙子的手中卻握著一把劍，劍身上正閃耀著耀眼的光芒，就是這光芒照亮了夜空。

　　「小姐來了，殺！」一聲嬌喝響起，情樓眾弟子似乎突然之間功力增加了幾倍一樣，原本處於劣勢的他們突然之間就扭轉了局勢，居然反過來佔了上風。

　　仙子突然消失不見，刺耳的簫音陡然停止，簫無敵的身子緩緩的軟倒，再也沒有任何聲息。

　　只見一條淡淡的白影在打鬥的人群之中穿梭，而耀眼的光芒卻似乎遍佈四周，越來越盛，沒有聽到任何的慘叫聲，也沒有見到任何血光，一盞茶時間過去，趙長空三人以及所有情樓弟子都停止了下來，因為他們的對手都已經萎頓在地上，更令人恐懼的是，他們身上沒有一滴血流出來，而是漸漸的變為一具具乾屍。

　　夜風陣陣，吹醒了沉浸在驚訝和恐懼中的趙長空三人，他們從來也沒有見過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們看著眼前的一具具屍體，終於相信剛剛看到的一切並不是夢。

　　「怎麼會這樣？剛剛，剛剛華仙子是不是來過？」趙長空喃喃的說道。

　　「這還是人嗎？會有這麼高武功的人嗎？」方俠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與趙長空三人相比，情樓弟子倒是顯得很鎮定，似乎對這一切都不感到意外。

　　「趙大哥，我們該上峨嵋了，小姐剛剛說過，樓主過兩天就會來到這裡，她讓我們在這裡等他呢。」十三妹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十三妹，剛剛這些人，這些人都是你們小姐殺了的嗎？」趙長空似乎還是有些不相信，似乎難以相信那麼美麗的仙子，居然是一個殺人魔王。

　　「趙大哥，這些人沒有一個不該死的，小姐殺了他們有什麼不對嗎？」十三妹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趙長空道。

　　「當然沒有什麼不對。」趙長空連忙說道，「只是我實在沒想到華仙子她武功這麼高。」

　　「小姐是無所不能的。」十三妹淡淡地說道，但這句話聽在趙長空耳裡，卻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

　　*** *** ***

　　峨嵋派。

　　趙長空黃鶯鶯方俠還有現任峨嵋掌門慧敏四人正在屋裡低聲交談著，慧敏得知剛剛山下有過一場激戰有些吃驚，當聽說敵人已經全部身亡更是咂舌不已。

　　「姐夫，你怎麼了？看你臉色一直不太好。」黃鶯鶯忍不住問道，自從殺光了那些黑衣刀手之後，趙長空臉色一直就不對勁。

　　「你們說，華天星華仙子到底是什麼人呢？我敢說就是盟主也沒有她那麼高的武功，更奇怪的是，武林中從來也沒有這個人出現過。我以前還只是有些疑惑盟主怎麼會有一個姐姐，現在卻更加懷疑了。」趙長空依然是一副在沉思的樣子。

　　「華兄並沒有姐姐，其實這誰都知道的，其實，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華仙子應該也是華兄的紅顏知己，或許現在這個名字只是她的化名罷了。」方俠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趙兄，我看你不要想那麼多了，不管怎麼說，我想華仙子不會是什麼壞人，我們可以放心。」

　　「說的也是，我們還是不要想那麼多了。」趙長空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

　　*** *** ***

　　「什麼？怎麼，怎麼可能，我們的人全軍覆沒，他們連一個受傷的也沒有？」葉不二明顯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在顫抖。

　　「主上，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我也不敢相信這是事實。」葉不二身後的黑衣男子低聲說道，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恐，似乎還有些心有餘悸，「那個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莫非，真的是天亡我葉某嗎？」葉不二喃喃的說道，雙眼望著窗外的虛空，似乎想從那裡找到他要的答案。

　　*** *** ***

　　江清月猛然停住了腳步。

　　「清月，怎麼了？」花非夢連忙也停了下來。

　　「夢姐，悠悠，你們不覺得剛剛那封信太奇怪了嗎？」江清月低聲說道，「我記得我去過非花的房間，我怎麼沒有看到過那封信呢？」

　　「對啊，是有些奇怪，我剛才只顧擔心非花，也沒想那麼多。」花非夢點了點頭說道。

　　「糟糕，我們快回去，我擔心我們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江清月一聲低呼，打了一個招呼，眾人趕緊轉頭趕往武當山。

　　*** *** ***

　　武當山以北三里左右，一個俊逸青年男子傲然而立。

　　「南宮護法，天星盟所有的人都離開了武當。」一人匆匆過來稟報。

　　「幾個笨女人，我看你們不上當！」俊逸青年得意的一聲輕笑，突然壓低了聲音，沉聲說道，「傳令下去，出發！」

　　「可是，南宮護法，宮主那邊……」那人微微有些遲疑。

　　「你擔心什麼？我們就當沒有收到命令，更何況，我的飛雲壇並不在她所說的一百零八分壇之內，更不屬於總壇四堂。」俊逸青年冷笑了一聲，沉聲喝道，「還不去傳令？」

　　「是，屬下這就去！」那人連忙點頭退了下去。

　　*** *** ***

　　武當弟子和魔宮弟子的實力似乎完全不在一個檔次，周長風雖然武功不錯，卻被南宮飛雲纏住，而其他武當弟子，根本就不是魔宮弟子的對手，因此自然是節節敗退，眼看武當就要步少林後塵。

　　「和尚道士本一家，你們早點到下面去陪少林寺的和尚吧！」南宮飛雲哈哈大笑了起來，那笑聲甚是得意。

　　「月姐夢姐，他笑起來怎麼這麼難聽啊？噁心死了！」一個嬌嬌的聲音傳了過來，南宮飛雲笑到一半硬是強迫自己生生停了下來，霍地轉過身，不由得臉色劇變。

　　「走！」南宮飛雲沉聲喝道，說著猛然撲到了那群武當弟子當中，一手抓起一人向江清月和雪悠悠拋了過去，然後自己迅速的飛身往山下奔去。

　　「這不要臉的傢伙怎麼跑這麼快啊。」雪悠悠抱怨著，她們大概也想不到南宮飛雲一見到她們就帶著人跑了，結果一個人也沒有留下。

　　「怕死唄！」花非夢接口道，然而她的臉上又出現了擔憂的表情，「非花到底去了哪裡呢？」

　　*** *** ***

　　兩天後，華若虛一行果然到達了峨嵋，趙長空和他說起兩天前峨眉山下發生的事情，並試圖從華若虛臉上發現什麼，不過很可惜，華若虛聽完之後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出現。

　　不過趙長空卻並不知道，其實華若虛的心裡早已經是思緒紛亂了。他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情劍確實是被華天星給拿走了，至於她為什麼要拿，他依然不是很清楚。而對華天星短短的時間就能趕到峨嵋更是讓華若虛驚訝，不過已經有了一次先例，相對來說，對這他還是能夠接受一些。至於華天星的武功有多高，這他也不能肯定，不過他的武功都是她教的，她武功比他高，應該也算是正常的吧？

　　夜涼如水，冷風瑟瑟，三更時分，華若虛卻似乎感覺到有人在呼喚他一樣，猶豫了一會，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披衣起床，走出了屋子。

　　信步走出峨嵋派山門外，熟悉的白衣仙子俏立面前，正對著他盈盈微笑。

　　「姐姐！」華若虛深情地呼喚了一聲，猛然加快了步子，迎了過去，探手把她摟在了懷裡，抱得緊緊的，似乎生怕她會飛掉一樣。

　　「弟弟，抱姐姐上峰頂。」華天星反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嬌聲說道。華若虛如聞綸音，微微用力，將她柔弱無骨的嬌軀橫抱了起來，腳下輕點，飛身往峰頂奔去。

　　*** *** ***

　　峨嵋峰頂，華天星躺在華若虛的懷裡，微閉著星眸，臉上洋溢著甜蜜的笑容。華若虛凝神看著她的俏臉，一時間，竟然癡了一般。

　　「嘻嘻，姐姐臉上有花嗎？色狼弟弟，你幹嘛這樣看著姐姐呢？」華天星突然睜開了美目，對著華若虛甜甜一笑。

　　「姐姐，我好想你，你以後不要躲起來不見我好不好？」華若虛低低的說道。

　　「只要弟弟你乖一點點，姐姐自然會來見你的。」華天星說著坐了起來，身子仍然偎依在華若虛身上。

　　「姐姐，情劍是你拿走了是嗎？」華若虛默默的點了點頭，良久突然問道。

　　「對啊，嘻嘻，弟弟你很聰明嘛，知道是姐姐拿走的。」華天星嘻嘻一笑，「姐姐現在把劍還給你噢，弟弟你別動。」華天星說著手上就突然多了一把劍，華若虛一眼就看出那就是情劍，華天星巧笑盈盈的為華若虛佩上情劍，而後突然在他的臉上印了一下。

　　「嘻嘻，這是姐姐獎勵你的。」華天星今天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或許是受到華天星的感染，華若虛臉上也不自覺地出現了笑容，看著小鳥依人般靠在他身上的華天星，他的心裡湧起了一種幸福的感覺。

　　「姐姐，能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華若虛輕輕的擁著華天星，低低的說道。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 *** ***

　　華天星和華若虛二人在峨嵋峰頂待到了天明才離開，這一次出奇的是，華天星居然跟著華若虛回到了屋裡。

　　見到華若虛和華天星一起進來，華玉鸞並沒有感到很意外，華若虛和華天星之間的關係，其實很多人都隱隱有些明白，華玉鸞自然也不例外。

　　當天，武林書院的弟子前來稟報，青城那邊還有最後一批敵人，大約有十來人，正準備撤退，而其他人，自然都已經在兩天前死於華天星的劍下。

　　華天星要求華若虛前往阻截這些人，華若虛雖然猶豫了一下，但最後自然也沒有違逆她的意思，這次華天星卻沒有動手，卻也沒有讓其他人動手，而是讓華若虛一人對敵，於是情劍之下，再添加了數十條亡魂。而遠方的葉不二得知消息後則氣得差點吐血而亡，他派出的所有殺手就這樣永遠長眠於川蜀境內。

　　隨後華若虛和西門琳會合，眾人商議後決定返回金陵，原本看起來危機重重的救援，卻似乎很輕易的度過。華若虛心裡卻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他似乎感覺到，華天星應該可以很輕易的辦妥這整件事情，但她卻又似乎並不想親自動手，至於為什麼會這樣，他卻不得而知了。

　　離開青城的前夕，華天星再一次悄然離去，對此華若虛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卻依然不免有幾多惆悵。然而對這一切他卻是無能為力，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企盼華天星能夠很快的再次出現在他身邊。

翔風鷲

第十三章 頑皮少女

武當以南十里，確實有一個仙宮分壇，分壇不算大，人數卻也不少，只是這些仙宮弟子的身手卻實在是不敢恭維，花非花本是憑著一腔熱血還有對藍雪柔的感情，鐵心就算是拚命也要把藍雪柔救出來，哪知道他居然輕而易舉的一路暢通無阻的衝了進去，當他見到這個所謂仙宮北江南分壇的正副壇主的時候，更是感到意外。

　　「非花，你怎麼來了這裡？」花非花還沒有表示他的驚訝，人家就先發問了。

　　「表姐，表姐夫，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呢？」花非花不由得苦笑出聲，這兩人居然是月天虹和張凌雲。

　　「非花，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嗎？四大世家現在都已經是仙宮的部下了。」月天虹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道。

　　「原來真的是這樣，那我爹他們不是也在？」花非花聲音有些沉重，想了想問道。

　　「姨父在總壇，我和凌雲因為並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天英更不想我們擔當什麼重任，所以就把我們調到了比較遠的地方。」月天虹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苦澀笑容，其實論能力才華，她和月天英相比並不遜色，只不過月天英是男兒身，因此就坐上了月家家主的位置，本來她對這個位置也不是很在乎，只是月天英卻對她不放心。

　　最後花非花說到來這裡的原因，月天虹卻告訴他根本就沒有這麼回事，她根本就不知道藍雪柔是不是真的在仙宮，而且即使仙宮真的劫持了藍雪柔的話，也不可能關在月天虹這裡。花非花並不傻，馬上就想到自己可能中了別人的計了，不過想到花非夢等人還在武當，他倒也不是很擔心。饒是如此，他還是匆匆和月天虹告別，急忙返回武當。

　　「非花，我送你一程。」月天虹沉吟了一下道，花非花點了點頭。

　　兩人並排緩緩而行，月天虹看了看花非花，一次次欲言又止。

　　「表姐，我知道你有話想和我說，你就直說吧。」花非花放慢了腳步，低低的說道。

　　「非花，姨父有沒和你說過，四大世家之間，有一個共同的秘密？」月天虹臉色一陣陰晴不定，沉默了好久才終於說了出來。

　　「秘密？我不知道啊，爹從來沒跟我說過。」花非花微微一怔道。

　　「我爹也沒有告訴我，我也是一個很偶然的機會聽說的，而四大世家之間正是因為這個秘密而不得不共同進退，我甚至懷疑這次四大世家都加入了仙宮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只可惜，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秘密。」月天虹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停住了腳步，「非花，我就送你到這裡了，路上小心！」

　　花非花點了點頭，大步向前邁去，他的步子似乎有些沉重，恰好也反映出他現在的心情。

　　*** *** ***

　　華若虛一行風塵僕僕的從青城趕到金陵，此時已經是年關將近。華若虛站在天星盟門外，有些出神。

　　「少爺！」一個白色嬌小的身影乳燕投林般撲了過來，伴隨著她那嬌嬌的聲音，是那麼的熟悉，卻又令他欣喜不已。

　　「小雪，你回來了？」華若虛一陣驚喜，含雪的回家是他離開金陵以來所遇到的最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小雪回來有些日子了，前些天她知道你要回來，每天都在門口等你，今天總算等到了。」柔柔的語氣，雖然平淡卻也無法掩蓋她內心的喜悅，只是生性矜持的她無法向含雪一樣可以肆無忌憚的在情郎面前表達她的情感。

　　「華大哥，悠悠好想你哦。」一身翠綠的少女從裡面撲了出來，窈窕動人的身軀撲到了華若虛身上，雪悠悠全身上下那種自然散發出來的魅力越來越驚人，華若虛竟隱隱有些衝動的感覺。相比之下，華玉鳳雖然也比以前更加動人，只是由於她刻意的掩飾，她的誘惑力與雪悠悠相比起來，還是相去甚遠。

　　「先進去再說吧。」華若虛勉強壓住心裡的綺念，含笑說道，花非夢和江清月也出現在他的視線裡，不過她們卻沒有像雪悠悠和含雪這麼大膽，只是用飽含情意的眼神看著華若虛。

　　「師兄！」突然一個灰色影子撲了過來，一下子就跪在了華若虛的面前。

　　「無塵師弟，你，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華若虛大喜，他本以為少林上下無一倖免，沒想到無塵居然逃過了一劫。

　　「師兄，你一定要為他們報仇啊。」無塵哽咽著說道，他現在的樣子憔悴不已，他的身體受到的傷害並不是很嚴重，最嚴重的是他心理的創傷，他親眼看到少林上下幾百人，一個個死在他的眼前，而他卻無能為力，如不是為了能夠保留一口氣來向華若虛報信，只怕他要與魔宮的那群人拚個魚死網破才甘心。

　　「無塵師弟，你先起來！」華若虛心裡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難受，他彎腰將無塵攙扶了起來，緩慢而又有些艱難的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白死的。」

　　*** *** ***

　　華若虛吩咐含雪和雪悠悠她們陪伴華玉鸞進屋休息，花非夢和江清月也跟著進去，其他人則各自回房，除了西門琳和華玉鳳兩女，她們和華若虛來到了華玉鳳的閨房裡。

　　本來華若虛是比較高興的，因為他先是見到了離家出走好幾個月的含雪回到了家，然後卻發現本以為已經死了的無塵，原來還活著，然而，無塵的要求卻提醒了他，讓他感到分外的沉悶和壓抑，怎麼也無法高興起來。

　　「根據無塵前些天所說的，和我打聽的消息基本上是一樣，毀掉少林的就是南宮飛雲，前些日子，南宮飛雲用調虎離山之計把悠悠她們從武當引開，伺機攻打武當，如果不是清月發現不對，及時趕回，恐怕現在武當也已經步了少林的後塵。」華玉鳳柳眉微蹙，輕輕的嘆息道，「雖然甦黛兒一再削弱南宮軒轅和南宮飛雲的勢力，不過似乎效果不大，南宮飛雲依然是我行我素，好像沒有把她這個宮主放在眼裡一樣，我想，這除了因為他是甦黛兒的哥哥之外，他應該還有一些另外的倚仗，否則他不應該會這麼放肆。」

　　「若虛，我看南宮飛雲那裡，我去解決好了，畢竟你親自動手的話，日後你面對甦黛兒終究是有些不太好。」西門琳柔聲說道。

　　「琳姐，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這件事，不管怎麼樣，我都必須親自去做。」華若虛搖了搖頭，「如果我連這也要假手別人的話，我將愧對九泉之下的師傅，同時也愧對那曾經奉我為掌門的所有少林弟子。」

　　華若虛的語氣很堅決，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怎麼樣，他都要親自殺了南宮飛雲，為枉死的少林弟子討回一個公道。

　　西門琳見華若虛這麼堅決，也就沒有再堅持，只好隨他的意思了。

　　「我已經找到了葉不二的藏身地，那批黑衣刀手也確實就是他的手下，葉不二應該已經召回了所有的人手，初步判斷，他的實力已經損耗了一半，估計他暫時也不敢有什麼行動。」華玉鳳繼續說道，「本來我想主動出擊，不過因為沒有發現毒門的落腳地，因此我們還沒有十足的把握剷除他們。」

　　「至於仙宮方面，我也找到了他們的總壇，隨時都可以動手，另外，神宮的宮雅倩看來有意與我們修好，含雪能夠回來，有很大一部分是她的功勞。」華玉鳳說著詳細地說明了含雪回來的經過。

　　「鳳兒，我先去一趟魔宮，你也安排一下對付仙宮的策略。」華若虛思慮片刻後說道，因為風雲動直接導致他蒙受了喪子之痛，因此在他的心裡，最痛恨的依然是仙宮。

　　*** *** ***

　　在甦黛兒的門外徘徊了許久許久，華若虛仍然沒有走進去，而甦黛兒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居然沒有主動出來迎接他，流雲幾次開門看到了華若虛，卻也沒有說什麼。

　　「黛兒，我來只是想告訴你，我會做我應該做的事情，誰也無法阻攔我。」華若虛終究沒有進去，隔著門緩緩地說完這句話之後，轉身就要離去，然而，門裡傳過來的一句話，卻讓他再也無法邁動步子。

　　「若虛哥哥，黛兒也想告訴你，就是你要殺了黛兒，黛兒也不會怨你。」聲音嬌甜卻又顯得幽怨，隨著這句話，華若虛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腳步，片刻後轉身，推開了門，一個火熱的嬌軀在此時撲進了他的懷裡。

　　「黛兒！」華若虛低低的呼喚道，緊緊地擁住了她的身子。

　　「若虛哥哥，是黛兒沒用，辜負了若虛哥哥對我的信任。」甦黛兒幽幽的說道，「不過你放心，以後不會了。」

　　「黛兒，我也不想讓你為難，只要你不怪我就好。」華若虛的語氣充滿了無奈，他已經下了決心，要親手殺了南宮飛雲，但是不管怎麼說，南宮飛雲畢竟是甦黛兒的兄長，而且一旦他要對南宮飛雲下手，南宮軒轅肯定也不會袖手旁觀，屆時在甦黛兒看來，勢必會形成她的父親兄長和情郎相互殘殺的局面，這對她來說，確實是一個很大的傷害。

　　「若虛哥哥，我已經吩咐了雲雁姐姐幫你，雲雁姐姐現在可以調動魔宮的大部分人馬，我想她對你應該有些幫助的。」甦黛兒甜甜一笑，看著華若虛的眼神裡似乎還有幾分狡黠的神色。

　　華若虛微微一呆，孫雲雁可以說是一個讓他比較頭疼的女人，不過他也不好說不要孫雲雁幫他，畢竟孫雲雁目前的身份，對他確實有很大幫助。孫雲雁跟在他身邊的話，一些無辜的魔宮弟子就不會和南宮飛雲一起與他為敵，這樣的話，他日後面對甦黛兒也好過一些。

　　*** *** ***

　　華若虛從來沒有和哪個女人一起走路有現在這麼拘束過，這一切只因為和他並排而行的女人是孫雲雁，從甦黛兒那裡出來，他就看到孫雲雁在等他，看來甦黛兒早就料到他不會拒絕她的要求。

　　「孫姑娘，你是和我一起回華府呢還是你另有去處？」華若虛發現不說話更難受，倒不如還是找些話題來說。

　　「宮主讓我這些天跟著你，你去哪我自然就去哪。」孫雲雁硬邦邦的說道，語氣裡似乎有些不滿，看來她並不是很情願跟著華若虛到處跑的。

　　華若虛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再說話，繼續往前走著，他現在只是盼望早點回到華府。

　　「抓小偷啊，抓小偷啊！」大街上突然響起了一片喊聲，然後華若虛就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向他懷裡撲了過來。

　　華若虛微微一側身，一手抓住了那人的胳膊，細細一看，卻是一個瘦瘦的小乞丐，仔細一看居然是一少女。衣衫襤褸，打滿了布丁，不過卻還算乾淨，臉上髒兮兮的，只是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種比較奇特的淡淡的清香，讓他暗暗稱奇不已。

　　片刻後趕過來一群人，凶神惡煞的看著那小乞丐，小乞丐怯怯的躲到了華若虛的身後，華若虛不由得一陣好笑，好像是他抓住她的，結果她現在反而把他當成了救星一樣。

　　華若虛回頭望了望少女，卻和她那可憐兮兮的哀求的眼神踫了個正著，讓他沒來由的一陣心軟。

　　「各位，不知道這位小姑娘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們？」華若虛心裡暗暗一嘆，終於決定幫這個看起來比較可憐的少女一次了。

　　「這位公子，這個死丫頭，好的不學，卻學人做小偷，偷走了我們幾個的銀子，我們追了半個時辰，才好不容易追上她的，還望公子不要阻攔，我們非要把這個丫頭送去官府不可。」一個虯鬚漢子說道，或許是感覺到華若虛身份不一般，對他還是很比較客氣。

　　「人家真的好餓嘛。」少女躲在華若虛背後怯怯的說道，「我姐姐病得很厲害，我要錢給姐姐抓藥嘛，我沒錢，當然只有偷啦。」

翔風鷲

第十四章 可愛朱朱

「把你偷的銀子給我。」華若虛轉過頭對身後的少女說道，少女搖了搖頭，撅著嘴，顯然是不願意。

　　「已經被我買了吃的啦，還有一點，我要給姐姐看病的，不能給你。」少女見華若虛有些生氣的樣子，連忙又說道。

　　「你偷了他們多少銀子？」華若虛真拿這個少女沒辦法，簡直就是要錢不要命，明明已經是無路可逃了，卻非要守著錢不放手。

　　「才三兩銀子嘛，追我這麼遠，一群小氣鬼！」少女說著對那虯鬚漢子扮了一個鬼臉。

　　「這位兄台，這裡是十兩銀子，就當是補償你們的，還請各位不再追究吧，畢竟這位小姑娘也挺可憐的。」華若虛從懷裡拿出十兩銀子遞給虯鬚漢子，溫聲說道。

　　「不要不要，我把銀子還給他們，你把銀子給我好不好？」看到華若虛手上的銀子，少女似乎兩眼發光，一把撲了過來想把銀子搶走。

　　孫雲雁本來一直冷眼旁觀，這個時候卻突然伸手把那少女給抓了過去，不讓她亂動。

　　「放開我嘛，他們追我這麼遠，幹嘛要給他們錢，應該他們給我錢才對。」少女很不滿的說道。

　　「好了，我們走吧，給，這些銀子是給你的，你快去幫你姐姐看病吧。」華若虛打發走那群人，然後就塞給了少女一張銀票，和孫雲雁打了一個招呼，轉身就要離去。

　　「你被她騙了，你看看她的手，怎麼可能是什麼乞丐，我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也沒她保養得這麼好。」孫雲雁冷冷的看了少女一眼，對華若虛說道。

　　「哇，這位姐姐好厲害！」奇怪的是那少女被揭穿了居然一點也不緊張，更沒有絲毫要跑的意思，反而一副很誇張的樣子稱讚著孫雲雁。

　　「算了，我們走吧。」華若虛有些惱火，不過想想也只是損失了些銀子，再說他就是想計較也不能把那少女怎麼樣。

　　「哎，等等，等等，你們去哪？帶我去好不好？我一個人好無聊的。」那少女一下子跳到了兩人的前面，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讓開！」孫雲雁冷聲喝道，華若虛更是感覺好氣又好笑，他不找她麻煩已經是不錯了，她居然還要跟著他們，看來這少女八成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平時任性慣了，現在也是膽大妄為的。

　　「不要這麼凶嘛，人家一個人出來，萬一踫到壞人怎麼辦？」少女有些害怕又有些委屈的樣子，慢慢的走到一邊，突然一把抱住華若虛的手，「這位哥哥，你心地這麼好，一定不會不管我吧？」

　　「這個少女很古怪，最好少惹麻煩。」華若虛耳邊傳來孫雲雁的傳音。

　　「這位好心的哥哥，你行行好嘛，人家一個人從家裡跑出來，你看人家又長得這麼漂亮，我也不會武功，踫到壞人就糟糕了，你就帶上我嘛。」少女不停的搖晃著華若虛的胳膊，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華若虛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第一次踫到這樣的女孩子。漂亮？她臉上髒兮兮的，根本就看不出來。不會武功？不會武功剛才那麼多人追她她也能逃脫。看來她說的話似乎沒有一句是真的，但是她那可憐的樣子卻又似乎不是裝出來的，看到她那樣子，他就不自覺地湧起一些憐惜的感覺，想硬起心腸趕她走，他又有些不忍心。

　　「要不，我們帶她回去吧？」華若虛有些艱難的說道，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孫雲雁，孫雲雁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你要自找麻煩，那就跟我無關。」華若虛的耳裡又傳來孫雲雁的傳音，華若虛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起步跟了過去，那少女自然也是跟了上來。

　　*** *** ***

　　當那少女在華玉鳳的陪同上，沐浴完畢換好衣服出來，眾人都感到一陣失神，華若虛這個時候也才明白，那少女自稱自己很漂亮不是說的假話，他差點就懷疑眼前的少女已經不是剛才那髒兮兮的小乞丐。芙蓉如面柳如眉，一頭烏髮自然披散下來，不帶任何雕鑿的天然美麗顯得分外誘人。她身上的衣服顯得有些寬鬆，但卻絲毫也不會妨礙她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的顯露，現在的她，和剛剛那瘦瘦的小乞丐模樣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然而，這些都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天然的惹人憐愛的氣質，舉手投足之間，似乎都可以牽動別人的心，她走一步，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擔心她會摔跤，她喝一口水，也會讓人擔心她會嗆著。

　　「哇，好漂亮好可愛啊，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哦？」最先發出驚嘆的是雪悠悠，她跑到了少女的身邊緊緊的盯著他，似乎發現了一個很好玩的東西一樣。

　　「嘻嘻，我叫朱朱，小姐姐，你也好漂亮好可愛的，你叫什麼名字噢？」那自稱叫朱朱的少女嘻嘻笑著，不到片刻，她就和華府的一群鶯鶯燕燕混到了一起，當然華玉鸞和華玉鳳除外，華玉鸞一向不太喜歡熱鬧，孩子死後，她就更加顯得孤傲了，而華玉鳳卻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著朱朱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鳳兒，怎麼了？」華若虛走到華玉鳳身邊，輕輕的摟住了她。

　　「你和我來。」華玉鳳搖了搖頭表示沒事，想了想道，說完轉身回房，華若虛自是跟了進去。

　　*** *** ***

　　「師弟，你是怎樣踫到朱朱的？」華玉鳳低聲問道。華若虛如實告之，華玉鳳聽完後又陷入了沉思。

　　「鳳兒，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對了，孫姑娘一直反對我把朱朱帶回來，或許她發現了些什麼，鳳兒，你等會替她安排一下住處，順便問問她。」華若虛想了想說道，華玉鳳輕輕的嗯了一聲。

　　退出華玉鳳的房間，來到大廳卻發現朱朱還在和雪悠悠她們打鬧，玩得很開心的樣子。華若虛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去了華玉鸞房間。

　　華玉鸞靜靜的站在窗戶邊，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她卻並沒有回頭。

　　華若虛從身後輕輕的摟住了她的縴腰。

　　「師姐，過去的事情不要想太多了好嗎？我不想看到你不開心。」華若虛在她耳邊柔聲說道。

　　「師弟，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華玉鸞轉過臉，反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含情脈脈的看著他，低聲說道。

　　*** *** ***

　　華若虛一直陪著華玉鸞，直到夜色已深，華若虛才起身準備離開。

　　「師弟，這麼晚了，你還去哪？」華玉鸞有些嗔怪的樣子看了華若虛一眼，她的臉上泛起了朵朵紅雲，聲音變得細微起來，「今晚留下來陪我。」

　　自從孩子出事後，因為華玉鸞一直不是很開心，華若虛也就對她規規矩矩的，不過今天華玉鸞主動留他，他就是傻子也明白她的意思。心喜之下，對著這張近在咫尺的俏臉吻了過去。

　　一夕纏綿，直到日上三竿，華若虛依然有些不太願意起來，什麼天星盟，還有那什麼朱朱，也都被他暫時給丟到了一邊。

　　不過，華若虛現在不起來也不行了，因為含雪那纏人的丫頭找上門來了。

　　*** *** ***

　　含雪又纏著華若虛陪她出去玩，而且還只能帶她一個人，華若虛有些不太情願，不過也只能順著她一次，含雪好不容易回來了，萬一她一氣之下又跑了那就麻煩了。

　　含雪終於如願以償和華若虛開始逛著金陵城的大街小巷，不過看起來她似乎不是真想逛街，而只是要華若虛陪她逛而已，因為她根本就不看路邊的景色，倒是那烏溜溜的眼珠在華若虛身上轉個不停。

　　「婉兒姐姐！」含雪突然歡快的叫了起來，順著她的眼神，華若虛望了過去，卻不由得微微一怔，前面不遠處有三個絕色女子，仔細看看，三個人都是見過的。白色宮裝少女宮雅倩，還有那曾經是神宮聖女的蒙面少女，另外一個素衣女子，則再他那次找到紅月兒的時候見過，還有過一點點衝突，根據華玉鳳的說法，再看含雪興高采烈的往她撲過去的樣子，看來她應該就是趙婉兒了。

　　「少爺，這位婉兒姐姐對小雪很好噢，你快過來嘛。」含雪見華若虛還在那裡不動，就撒嬌不依，華若虛無奈也只得走近了幾步。

　　「多謝趙姑娘對小雪的照顧。」華若虛朝趙婉兒拱了拱手，然後又轉向了宮雅倩和神宮聖女，微微笑了笑，「兩位姑娘，好久不見了！」

　　「華公子客氣了，上次對華公子有些誤會，還望公子不要介意。」趙婉兒含笑道。

　　「少爺，婉兒姐姐，原來你們認識啊。」含雪嘟著嘴，很失望的樣子。

　　「過去的事情，沒必要放在心上。」華若虛淡淡一笑，說著還看了看宮雅倩，語含雙關。

　　「華公子寬宏大量，婉兒佩服。婉兒備有薄酒一份，感謝華公子一直以來對我神宮的幫助，不知公子可有閑暇？」趙婉兒柔柔的說道，語氣別有一番異樣的風味。

　　「好啊好啊，我正有些餓了。」華若虛還沒說話，含雪就拍著手高興的說道。

　　「姑娘好意，在下自當從命。」華若虛有些無奈的說道，含雪都這麼說了，他說不去也不好了。

　　*** *** ***

　　美酒在手，佳人在懷，按理說這是男人一大快事，不過華若虛卻似乎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總感覺對面的三個美麗女人不好對付，雖然說她們現在都對她客客氣氣的，只是她們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宴請他，更何況，今天三女公然在顯眼的鬧市中出現，本來就有些不正常，按理說，神宮敵人眾多，她們不應該這麼招搖的。

　　含雪坐在華若虛的懷裡倒是開心不已，雖然她是丫鬟，不過看起來華若虛更像是她的侍從，因為基本上是華若虛在服侍她。

　　趙婉兒一直勸酒，要不就是和含雪開玩笑，卻沒有說一句正事，華若虛心想既然你不說，那我就更不會主動問了，也就一直裝傻下去，雖然他知道趙婉兒肯定有事找他。

　　「弟弟你很壞哦，喝酒怎麼不讓姐姐一起來？」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華若虛吃了一驚，不過更多的是感到高興。

　　趙婉兒三女霍地站了起來，卻是同時臉色劇變，她們根本就沒有發現人是怎麼進來的，而更令她們驚異的是這個女子的美麗，美麗得令她們都有自慚形穢的感覺。

　　「姐姐，你怎麼來了？」華若虛連忙放開了含雪，起身疾步走到了華天星面前，他很多天沒見到她了，這時候自然是欣喜不已。

　　「少爺真偏心，有了姐姐就不要小雪了。」含雪不滿的嘀咕了一聲。

　　華天星懷裡抱著那隻小雪貂，一直很溫順的它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開始在華天星的懷裡掙扎著，華天星嘴角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鬆開了手，雪貂突然往一個人撲了過去，而那人居然是那位蒙著臉的神宮聖女。

　　「弟弟，你仔細看看哦，看看你認識不認識人家。」華天星湊在華若虛的耳邊輕輕地說道，華若虛心裡微微一震，聖女躲過了雪貂，但那雪貂卻依然一次次孜孜不倦的要往她身上撲，一邊歡快的叫著。聖女突然抬手向雪貂拍了過去，似乎想置它於死地。

　　華若虛臉色漸漸的變得異常難看，身子微微一閃，探手將雪貂抱了過來，直起身子，緊緊的盯著聖女，眼神越來越凌厲。

　　「是你！」華若虛很艱難的吐出了兩個字，簡直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聖女似乎不敢正視他的眼楮，低著頭，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

　　「小雪，姐姐，我們走！」華若虛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過頭低聲說道。

　　「嘻嘻，這小雪貂好可愛的，我還是抱走了哦，免得被你狠心打死了。」華天星從華若虛手上把雪貂抱了過來，卻對著聖女笑嘻嘻的說道。

　　「少爺，怎麼了嘛？」含雪有些迷茫的睜著漂亮的大眼楮，用詢問的眼神望著華若虛。

翔風鷲

第十五章 美人交易

「沒事，小雪，我們回去吧。」華若虛勉強笑了笑，拉起含雪，而華天星則主動過來挽著華若虛的胳膊，三人並排向外面走去。

　　「華公子，請留步！」聖女突然開口說話了。

　　「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了！」華若虛冷冷的說道，沒有回頭，更沒有停下來，繼續往外面走去。

　　「你很怕我嗎？」聖女突然出聲譏諷道，「還是你不敢面對被人欺騙的現實？

　　華若虛心底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憤怒，猛然轉過身，雙眼射出兩道神光，狠狠地盯著她，她卻一副夷然不懼的樣子，好整以暇的看著華若虛，眸子裡似乎還有幾分譏嘲的味道。

　　「姐姐，你先帶小雪回去。」華若虛低聲說道，華天星甜甜的應了一聲，半強迫的把不情願的含雪給拖走了。

　　*** *** ***

　　華若虛緩緩的走到了聖女的面前，手緩緩上揚，最後停留在她的臉頰旁邊，好長一段時間停留不動，最後卻又放了下來。

　　「你不就是希望我幫你們報仇嗎？很簡單，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就行！」華若虛的語氣變得很冷漠。

　　「你跟我來。」聖女緩緩的轉身，裊裊往前面走去，華若虛微微一怔，稍稍猶豫了一下就跟了過去，而趙婉兒和宮雅倩兩人卻依然停留在原地，宮雅倩的臉上則出現了濃濃的憂慮。

　　穿過幾道走廊，來到了一間廂房，聖女推門走了進去。

　　很顯然這是女兒家的閨房，佈置雖然很簡單，卻顯得淡雅而高貴。

　　聖女關好了房門，然後轉身面對著華若虛，素手輕輕抬起，慢慢的摘下了臉上的面紗，露出了一張傾國傾城的嬌艷臉龐，在華若虛的意料之中，她正是歐陽冰兒，那號稱心智永遠只有八歲的天下第一美女，歐陽冰兒，只是她的臉上再也看不到他初見她時的那份純真，她的眼神裡也沒有絲毫的天真無邪，有的只有世故和冷漠，還有隱隱約約的譏嘲，一份讓華若虛簡直要發狂的譏嘲。

　　「風從雲和仙宮那些人都是你殺的是嗎？那嫁禍給我的消息也是你傳出去的是不是？你自始至終，都只是在利用我是不是？」華若虛強自忍住心裡的激動，咬牙切齒般問道。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麼？」歐陽冰兒淡淡地說道，她有些鄙夷的看著華若虛，同時卻也做出了一個令華若虛心神大震的動作，她開始緩慢的解開她身上的衣衫。

　　「你幹什麼？」華若虛語氣有些顫抖，歐陽冰兒已經脫去了外面的衣衫，裡面的肌膚已經隱隱若現，完美的曲線開始刺激著他的眼球。

　　「履行你要的條件。」歐陽冰兒依然是用那幅鄙夷不屑的眼神看著華若虛，這種眼神讓華若虛難以忍受，讓他有一種被人羞辱的感覺。

　　「我有說過我的條件嗎？」華若虛惱火不已，他感覺自己似乎完全受制於這個女人。

　　「誰不知道你華公子風流多情，你的心思誰又不明白呢？你不就是想要得到我的人嗎？我現在給你就是了。」歐陽冰兒的語氣裡充滿了譏笑的意味，說著繼續開始解著她的貼身褻衣。

　　「啪」的一聲脆響，歐陽冰兒粉嫩雪白的俏臉上多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歐陽冰兒，我告訴你，我是喜歡過你沒錯，不過我喜歡的是那個純潔天真不曉世事的歐陽冰兒，而不是你這個陰險惡毒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華若虛終於忍不住她那眼神和語氣，更無法忍受她這隨隨便便就願意賠上身子的作風，於是就甩手狠狠地給了她一記耳光，而歐陽冰兒不知道是沒想到華若虛會出手打她還是其他原因，居然也沒有躲避。

　　「自欺欺人！」歐陽冰兒看來並不因為華若虛的這一耳光而有什麼變化，依然是一副淡然平靜的樣子，「這個世上本就沒有天真純潔的歐陽冰兒，你現在眼前看到的才是真正的我。你敢說你的條件不是要得到我嗎？你想要的話我可以把身子給你，不過你若是想要我愛上你，你就不要做夢了。我可以愛上任何男人，就是不會愛上你，你最多也只能得到我的人，不會得到我的心的。」

　　「歐陽冰兒，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的條件不是你！」華若虛差點就要被這個女人氣得發瘋了，他忿忿的留下了這句話，轉身疾步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歐陽冰兒的臉上漸漸的出現了一種無法言喻的表情，似乎隱隱有些失落的感覺。

　　*** *** ***

　　華若虛離開歐陽冰兒的住處之後並沒有立刻回到華府，他的心情似乎從來沒有這麼糟糕過，他現在的這種感覺，跟失去孩子的那種心痛是完全不同的，現在的他，心裡有著一種從來也沒有過的壓抑和難受，胸口就像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他的腦子裡不由自主地出現了歐陽冰兒的倩影，卻怎麼也無法將曾經在雪山遇到的那個歐陽冰兒和現在的這個歐陽聯繫在一起，他甚至想告訴自己，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那個歐陽冰兒已經死了，現在的這個歐陽冰兒，只不過是另外一個人罷了。然而，他更加明白，他這樣想只不過是自欺欺人。

　　他信步走在城裡，突然發現前面不遠處掛著一個大大的酒字，於是就一頭撞了進去。

　　自飲自酌，差不多半個時辰過去，華若虛已經是微有醉意了。而此時，一個素衣女子卻走了進來，坐到了他的對面。

　　「華公子，我們能夠談談嗎？」素衣女子輕輕的嘆息了一聲，華若虛抬起頭看著她，片刻後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濁氣，點了點頭。

　　「這裡人多耳雜，華公子還請跟我來。」素衣女子似乎如釋重負，說著當先站了起來。

　　「我不想再去你們那個鬼地方。」華若虛淡淡地說道，其實他對這個叫趙婉兒的女子也有些好奇，看起來她和宮雅倩歐陽冰兒的關係都不淺，不過據他所知，神宮應該沒有和宮雅倩歐陽冰兒兩人身份相若的人了。

　　「華公子放心，不會去那裡的。」趙婉兒臉色微微一黯。

　　*** *** ***

　　趙婉兒看來早有準備，也料到華若虛不會去剛才那裡，所以她在客棧訂了一座清靜的後院。她替華若虛沏了一杯清茶，然後就坐到了他的對面。

　　「不知道婉兒姑娘在神宮之中，是什麼身份呢？」華若虛開門見山的問出了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我是雅倩和冰兒的師叔，也就是神宮上任宮主的師妹。」趙婉兒回答的很乾脆，「同時，我也是神宮上任聖女。」

　　華若虛微微一驚，看來這趙婉兒還真不是普通人，她在神宮身份之高，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看姑娘似乎年紀很輕，怎麼會是上任宮主的師妹呢？」華若虛還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因為趙婉兒看起來也就雙十年華，難道她才幾歲的時候就做了那什麼聖女了？

　　「不瞞華公子，婉兒今年已經足足三十了。」趙婉兒微微笑了笑道，雖說女人都不太喜歡說出自己的真實年齡，不過她似乎並不怎麼介意。

　　「那不知婉兒姑娘有什麼事情想要和我說的呢？首先說明，我對幫你們報什麼仇並沒有興趣。」華若虛心裡雖然有些佩服趙婉兒的駐顏有術，不過隨之想想西門琳好像也和她差不多，因此心裡也隨之釋然，開始說起正事來了。

　　「冰兒剛剛和華公子之間的事情，其實我已經知道了。」趙婉兒輕輕一嘆，「其實雅倩和冰兒兩人都還是孩子，年紀尚小，卻要她們承擔這麼多事情，說起來，我這個做師叔的也沒有盡到應有的責任。」

　　華若虛沉默了下來，想到歐陽冰兒不久前那鄙夷不屑的眼神，那語氣裡的嘲弄譏諷，他的心裡就沒來由的湧起一陣怒火。

　　「其實冰兒不是你想像中的……」趙婉兒繼續想說下去，卻被華若虛突然出聲打斷了。

　　「不要說了，我答應幫你們，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華若虛聽到歐陽冰兒這幾個字就莫名的難受，於是斷然打斷了她的話，同時心裡冒出了一個報復性的念頭。

　　「不知公子要婉兒答應什麼條件？」趙婉兒微微一怔，暗想華若虛想要提條件也應該是針對歐陽冰兒吧？

　　「嫁給我！」華若虛淡淡地說道。

　　「什麼？華公子，你，你不是開玩笑吧？」趙婉兒手一抖，手上的茶杯掉到地上摔成碎片，她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華若虛。

　　「我沒開玩笑，我的條件就是這個，我要你，趙婉兒，嫁給我華若虛！」華若虛一字一頓地說道。

　　趙婉兒確信沒聽錯後，臉色一片頹然，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先走一步，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答應不答應隨你。」華若虛心裡湧起一陣莫名的快意，快步走出了客棧，留下趙婉兒一個人在那裡怔怔出神。

　　*** *** ***

　　華若虛再一次去了那家酒館，一直喝到傍晚也沒人來打擾他，華府諸女似乎也對他不聞不問的，他這麼久沒回去也沒認出來找他。

　　直到華若虛終於喝得酩酊大醉的時候，終於有人出現了，這個人卻是孫雲雁。

　　孫雲雁差不多一直都在跟著他，因為甦黛兒是這麼命令她的，不過對他的事情，她也不想干涉，要不是看他終於喝醉趴倒在桌上，恐怕她會繼續看著他喝下去，直到他喝醉為止。

　　華若虛醒來的時候感覺周圍很寂靜，繁華的金陵城似乎也已經停止了喧囂，看來時間已經很晚了。本來按照常理判斷，像華若虛這樣的醉鬼，到第二天晚上也不一定能醒得過來，只是華若虛因為情劍的原因，體質比較特殊，因此也就醒得比較早，或許注定這是一個要出事的晚上。

　　孫雲雁不想抱著一個大男人到處跑，因此就近把華若虛帶到了自己的住處。可惜她這裡只有一張床，她也不好虐待華若虛，只好把他扔到了自己的床上，而她自己則半宿沒睡，在外面打坐。

　　只是說起來，孫雲雁一直都是養尊處優的，好像也從來沒有這樣晚上不睡的歷史，到了半夜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偷偷的跑到房間一看，見華若虛還睡得像死豬一樣，料他應該不會醒，就放心大膽的到隔壁去泡澡去了。

　　孫雲雁舒舒服服的泡了足足半個時辰都還不願意起來，微微閉著眼楮，似乎就想這樣睡一夜，只是突然間天生的警覺感讓她清醒了過來，她感覺到似乎有一雙眼楮正在盯著她。

　　*** *** ***

　　華若虛因為感覺頭有些疼，於是就起床走出門外想換換氣，只是突然發現這個地方很陌生，他從來也沒有來過，因此就想看看這裡的主人到底是誰，而他又發現隔壁的燈亮著，自然也就推門走了進去，因此也就被他發現了浴桶裡的孫雲雁，氤氳的霧氣已經越來越淡，而孫雲雁赤裸的身子也越來越明顯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是你？你怎麼起來了？」孫雲雁驚醒過來發現是華若虛，卻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或許是潛意識裡告訴她，華若虛闖進來總比別的男人闖進來要好。

　　「我，我不知道我怎麼在這裡，所以來問問。」華若虛有些尷尬，眼楮卻依然在盯著她充滿誘惑的胴體，華若虛現在雖然人是醒了過來，腦子卻沒有完全清醒，因此也就顯得放肆很多，絲毫也不掩飾內心的慾望。

　　「你先出去，讓我穿好衣服。」孫雲雁雙手掩著胸部，低聲說道，心裡暗惱，這人怎麼這麼不識相啊，哪有他這樣看著正在沐浴的女人的？

　　華若虛有些不捨的移開了眼楮，轉身往外走了幾步，孫雲雁緩緩的舒了一口氣，身子微微探了起來，手輕輕一招，衣服就到了她的手上，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華若虛居然停住了腳步，同時轉過了身子。

翔風鷲

第十六章 佳人佳期

　　當華若虛把孫雲雁從浴桶裡抱了出來的時候，孫雲雁似乎完全就呆住了，她沒有反抗，也沒有推拒，完全就像木偶一樣任他擺佈。

　　當他摟著她倒在她的香塌上的時候，她終於說話了。

　　「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孫雲雁突然問了一個聽起來似乎很笨的問題。

　　「你叫孫雲雁。」華若虛似乎怔了一怔，不過很快就回答了她的問題，而後，他已經吻上了她的酥胸。

　　孫雲雁臉上似乎露出了一絲笑容，漸漸的開始回應著華若虛，主動迎合著他溫柔的征伐。

　　*** *** ***

　　華若虛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孫雲雁已經不在房裡，華若虛穿衣起床，走出臥室，緩緩步到了大門外。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這個地方挺不錯，門口對著幾棵大樹，還種了一些不知名的花啊草的，空氣清新，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頓時就感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華若虛轉身望去，孫雲雁正裊裊而來。

　　「我給你煮了一碗湯，你先去喝了吧。」孫雲雁臉上似乎多了幾分光彩，不過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特別，似乎對於昨晚的事情，並沒有怎麼在意一樣。

　　華若虛點了點頭，隨她走了進去。

　　「昨晚……」華若虛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昨晚你喝醉了，所以我就把你帶回來了。」孫雲雁連忙接上話，神色裡微微有些慌張。

　　「我是指我們昨晚發生的事情。」華若虛卻不想被她岔開話題。

　　「昨晚沒發生什麼啊，你喝醉了就一直睡到現在的。」孫雲雁臉色微微一紅，低著頭，輕輕地說道。

　　「你昨晚都還問了我認識不認識你，你應該知道我那個時候是清醒的，就不要想騙我了。」華若虛有些無奈的嘆道。

　　「你昨晚確實是喝醉了，所以才會那樣的。」孫雲雁低聲辯解道。

　　「算了，我不和你爭論這個了，我出來很長時間了，我們先回去吧。」華若虛想了想說道。

　　「我，我不去了，你快回去吧。」孫雲雁支支吾吾的說道。

　　「別忘了黛兒可是讓你一直跟著我的。」華若虛沒辦法，就拿出了這一招，果然孫雲雁這回乖乖就範，老老實實的和他一起回華府。

　　*** *** ***

　　剛剛走進華府，卻踫到了一個令大家都很尷尬的人，那就是方俠。其實前天孫雲雁住在了華府的時候，方俠就已經知道了，只不過卻有些害怕見到孫雲雁，因此他刻意躲避著她，而孫雲雁更是求之不得，她也有些害怕看到方俠那火熱癡情的眼神，自然是能避多遠就多遠。

　　「華兄，婉兒姑娘正在等你。」方俠看到孫雲雁明顯的有些激動，不過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而後對華若虛說道。

　　華若虛心裡隱隱有些愧疚，他明明知道方俠對孫雲雁的感情，卻依然佔有了孫雲雁，雖然第一次是因為情勢所逼，但昨天晚上卻完全是他主動要了孫雲雁的身子。

　　「反正孫雲雁也不喜歡方俠，她還算不上是朋友妻。」華若虛心想，他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 *** ***

　　「我答應你的要求。」趙婉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明顯的可以感覺到她的艱難。

　　華若虛微微一笑，他早就知道趙婉兒一定會答應的。不過華府其他人卻聽得有些莫名其妙，因為她們不知道趙婉兒所說的要求到底是什麼，連華玉鳳也不知道，只見她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華若虛。

　　「你什麼時候娶我？」趙婉兒接著問道，話音剛落，大廳裡數十雙眼晴齊刷刷的向華若虛望去。

　　「你先回去，我會盡快安排。」華若虛說完這句話就匆匆的逃離了大廳，他實在有些受不了眾女的目光。

　　當華玉鳳終於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只對華若虛說了一句話︰「你這樣做，最終傷害的是你自己。」

　　「我已經決定這麼做了。」這次華若虛卻是鐵了心，就是華玉鳳也不能讓他回頭了。

　　*** *** ***

　　「小雪，你上次為什麼要走？」華若虛輕輕的摟著含雪，低聲問道。自從眾女得知華若虛要娶趙婉兒之後，幾乎都是驚訝得合不攏嘴，華若虛也有些不敢見她們，於是就和含雪這個丫頭呆在了一起，這個時候就可以看出含雪的好了，因為她什麼也不會問，只要華若虛陪著她，她就開心了。

　　「少爺，不要問好不好嘛，人家不會再走了啦。」含雪撒嬌起來，就是不願意說，華若虛也只好不強求她說了。

　　「小雪，姐姐什麼時候走的？」華若虛又想起了華天星，他回來後就沒看到她，肯定是沒有留在這裡了。

　　「天星姐姐把我送回來就走了啦，少爺，你說好奇怪哦，天星姐姐那只雪貂怎麼也叫小雪啊。」含雪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華若虛卻是陡然心裡一冷，因為含雪的提醒又讓他想起了歐陽冰兒那個可惡的女人。

　　「小雪，我出去一下，你去陪小姐吧。」華若虛鬆開了含雪，起身準備出去。

　　「少爺，你去哪裡啊，帶小雪去嘛。」含雪很不情願的說道，她依然是這麼粘人。

　　不過華若虛可是準備去找趙婉兒的，怎麼可能帶含雪去呢？最後含雪也沒有辦法，只好委屈的跑去找華玉鳳了。

　　*** *** ***

　　「華公子，你來了。」華若虛踏進門，最先發現他的卻是宮雅倩，歐陽冰兒依然帶著面紗，站在宮雅倩身邊，而趙婉兒卻並不在這裡。

　　「怎麼？是不是後悔昨天不該裝清高了？」歐陽冰兒譏笑道。

　　「我來找婉兒的。」華若虛淡淡地說道，雖然心裡恨不得再扇歐陽冰兒一個耳光，不過臉上卻一點也沒顯示出來。不過看起來，歐陽冰兒和宮雅倩並不知道趙婉兒和他之間的交易。

　　「師叔在她房裡，華公子找她有事嗎？」宮雅倩微微一愣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來和她商量一下我和她的婚事罷了。」華若虛微微一笑道。

　　「華公子，你，你說什麼？你和師叔的婚事？」宮雅倩大吃一驚，說話都開始結巴了起來。

　　「婉兒沒和宮主你說嗎？我就快和她成親了。」華若虛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華若虛，你，你居然……」歐陽冰兒憤憤地指著他。

　　「我早說了，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根本就沒想要你，怎麼樣？現在相信了吧？噢對了，你以後是不是該叫我一聲師叔公呢？」華若虛語氣裡顯然包含著諷刺的味道。

　　「華若虛，你卑鄙下流！」歐陽冰兒忿忿的說道。

　　「隨便你怎麼說，總之一旦我和婉兒正式成親，你就得乖乖的叫我師叔公。」華若虛心裡一陣快意，看到歐陽冰兒現在這樣子他覺得很開心，有出了一口惡氣的感覺。

　　「華公子，我對你很失望！」宮雅倩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拉著歐陽冰兒轉身離去。

　　「和我來吧！」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趙婉兒出現在門口。

　　*** *** ***

　　趙婉兒坐在鏡子面前，慢慢的梳著頭。華若虛坐在床沿，靜靜的看著她仔細地為自己打扮。

　　「你有心上人？」華若虛突然問道，因為他發現趙婉兒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我十八歲就離開了神宮，然後就一直和一群女孩子待在一起，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幾個男人，哪裡會有什麼心上人。」趙婉兒淡淡一笑說道。

　　「你為什麼會離開神宮呢？」華若虛開始對這個女子有些好奇起來。

　　「師姐一心想著征服武林，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我勸她放棄，可惜師姐並不聽我的。」趙婉兒幽幽的說道，「如果師姐當初肯聽我的勸告，也不會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

　　「既然你不喜歡這樣的生活，那你為什麼現在又要出來呢？」華若虛又問道。

　　「我不想殺人，也不想與人爭什麼高下，即使他們毀滅了神宮，我也不會怪他們，不過他們不該殺了師姐。」趙婉兒轉過臉，華若虛微微一顫，薄施粉黛的她，顯得異常的嬌艷，比之宮雅倩和歐陽冰兒居然毫不遜色，而她身上那種略微帶著滄桑的氣質，更加讓人心動。

　　「你是要光明正大的娶我還是要我做你的秘密情人？」趙婉兒似乎看到了華若虛眼裡的迷醉，輕輕的問道。

　　「你比較喜歡哪一種呢？」華若虛反問道。

　　「我無所謂，你想怎麼樣都可以。」趙婉兒又轉過了臉，對著鏡子繼續修飾著自己的臉。

　　「你是不是很不情願？」華若虛站了起來，走到了她的身後。

　　「我是心甘情願的。」趙婉兒淡然道。

　　「你就這麼一點也不珍惜自己嗎？難道隨便有個人說願意幫你報仇，你就嫁給他？」華若虛沒來由的湧起一陣不悅的感覺。

　　「有人願意娶我，應該高興的人是我才對，更何況，你娶了我就自然會幫我照顧神宮，我也不吃虧。」趙婉兒臉上居然露出了盈盈的笑意。

　　「你不怕我娶了你之後就反悔嗎？」華若虛沒好氣地問道，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在這個女人面前，他還是覺得很被動。

　　「你現在想反悔都已經來不及了。」趙婉兒悠悠的說道，「我殺別人或許比較難，不過殺我的丈夫，肯定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華若虛一陣氣悶，現在趙婉兒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她被迫答應他的條件，反而看來像是他被迫一樣。

　　「怎麼？現在後悔了？」趙婉兒站了起來，轉過身子面對著華若虛，語氣裡帶有幾分戲謔的味道。

　　「我後悔什麼？我現在就娶你！」華若虛沒好氣地說道，一不做二不休，狠狠心將趙婉兒摟了過來，對著她的櫻桃小口就印了過去。

　　趙婉兒嬌軀微微的顫抖了一下，沒有反抗，任憑華若虛肆意親吻著她的櫻唇，也任憑他的雙手在她的身上肆意游動，只是呼吸卻漸漸的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趙婉兒嘴唇很柔軟，略微有些冰冷，華若虛初時只是報復性的要讓她難堪，不過卻漸漸的有些不忍釋手，雙手在她身上輕輕的摩挲著，帶給他一種異樣的感覺。

　　「今天我就放過你。」華若虛終於放開了她，眼裡多了一些複雜的感情，「我會明媒正娶的，你放心！」

　　「這麼快就真心喜歡上我了？」趙婉兒整理著有些零亂的衣衫，很平靜的問道。

　　「宮雅倩和歐陽冰兒不值得你這樣對她們！」華若虛沒好氣地說道。

　　「每個人都有她自己追求的東西，也都有她自己的想法，或許你認為不值得，但是我卻認為很值。」趙婉兒心平氣和的看著華若虛，微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如果你真的對我有那麼一點點感情的話，我不希望你大張旗鼓的娶我。」

　　「你簡直就有病！」華若虛狠狠地盯了她一眼。

　　「十多年前，我離開神宮的時候，師姐也是這麼說我的。」趙婉兒幽幽的說道。

　　「你！」華若虛想發火，卻不知道從何發起。

　　「你為了她們嫁給一個跟你以前毫不相關的人，而她們現在根本對你不聞不問，你就不為自己不值嗎？」華若虛還是忍不住說道。

　　「是我吩咐她們不要來管的。」趙婉兒又開始對鏡梳妝了，不久前費心打扮好的一切，已經在剛剛被華若虛給破壞了。

　　「你已經夠漂亮了，還打扮幹什麼？」華若虛忿忿的說道。

　　「今天我是新娘子，女人一生就這麼一次，我當然要打扮得最漂亮才行。」趙婉兒很自然的說道。

　　「我有說過今天要娶你嗎？」華若虛惱怒的說道。

　　「我已經決定今晚就嫁給你了。」趙婉兒輕輕地說道，「有些事情，我必須要盡快告訴你，不過要等我嫁給你之後才可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