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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討論] 戰火浮生 ─ 皇軍 國軍 解放軍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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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5 01:51:43 |顯示全部樓層 |倒序瀏覽 | x 1
這篇文章講的不是皇軍、國軍、解放軍之間錯綜複雜征戰的故事,而是台籍老兵,隨著歷史洪流,無奈的扮演著各種角色,顛沛流離的悲歌。(轉貼)
1945年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東京時間淩晨兩點,日本裕仁天皇站在一處地下播音室,對著麥克風,開始錄下終戰詔書,正午十二時,「玉音放送」將他的錄音稿向太平洋戰區和全世界播出。
根據戰後日本厚生省統計,終戰那一天,除去已確定陣亡的三萬多人,二戰期間先後入伍,穿著皇軍制服的臺籍日本兵,還有十七萬多人。他們在霎那間,變成戰勝國的國民,然而「霎那」和「戰勝」,恐怕要經過一番劇烈的意識轉換。而那一刻他身在何處,也決定性的影響每個人的命運。

他們當中有些在日本內地,像數千名少年工和學徒兵。他們很快就在街上遇到剛登陸的麥克亞瑟部隊,體會到戰勝者的威風;或許,他們的意識轉換不會太掙扎。僅只一念之間,他們就在低頭俯首的日本人面前耀武揚威起來。當時留在日本內地的戰勝國國民應該不會太多,某些臺灣少年的「風神」,都還有人記得。

在南洋戰區,存活的臺灣兵,尚有將近十萬人。日軍在新幾內亞和呂宋群島等地,被麥克亞瑟擊潰,在印緬邊界被英軍追趕,沿著伊洛瓦底江敗逃。四散的小股兵力,在熱帶雨林裏逃竄,饑寒傷病,淪落到人吃人的境地。有人玉碎,切腹自殺,有人不降,獨力存活下來,像阿美族的李光輝。大部份人或者被俘,或者就地投降,由盟軍接管。
盟軍在末期的心戰攻勢,將臺灣人和日本人區分開來。他們在南洋戰區空投一份給臺灣兵的傳單:
臺灣諸君
各位都可以在戰後活著歸國
留在那裏,死路一條
只要向我軍投降,會受到親切的招待,請不要擔心
我們會供應食物,我軍軍醫也會照顧傷病者,直到痊癒為止
因此,戰爭結束後,你們還可以回家工作
朝鮮人也是一樣
請舉起雙手走過來,這是各位保命唯一的方法
可能的話,邊走邊揮動這張傳單

戰後,南洋戰區的臺灣兵,在盟軍看管之下,繳械復員,和日本兵分開,很快遣送回台。當時駐防在香料群島拉包爾島的蘇喜先生,回憶他扺達基隆港的經過。四千名臺灣兵在艦上按所屬的部隊番號,自行編組,並選任部隊長;靠岸後魚貫下船,排成四列縱隊,碼頭上一個大陸兵也看不見。他們發現火車站只有六節車箱,經過討論決議,住中南部的人乘火車離去,住北部的人自行整隊,各自返鄉。蘇先生一行數人,徒步走回臺北樹林的老家。

戰時臺灣兵派到中國大陸戰區的較少,海南島是個例外。那裏是銜接大陸和南洋戰區的樞紐,日本人刻意加以經略。臺灣總督府對海南島特別感興趣,大量派遣軍屬和商社前往,約有三萬名人臺灣在那裏。他們多半擔任通譯,或是警務助理「巡查補」,末期又被就地徵召,加入海軍陸戰隊。

海南島情勢特殊,國民黨和共產黨遊擊隊控制山區村落,和當地土匪分分合合,互相傾軋,並不時和日軍衝突。臺灣通譯的角色,必須在佔領軍和土著之間折沖,性質本身就很受爭議;而陸戰隊員,經常奉命「討伐」遊擊隊,或因駐守海防班哨,不時和當地左右勢力發生武裝衝突。終戰之後,臺灣兵的處境更為困難。

臺灣兵和日本兵同樣被解除武裝,日本兵迅速遣送回國,臺灣兵卻被國民黨留下來。國民黨表示,臺灣兵已經回到祖國的懷抱,無須日軍或盟軍代勞,於是將一無所有的臺灣兵集中看管。戰後情勢混亂,共產黨勢力興起,國民黨自顧不暇,被看管的臺灣兵缺乏定期補給,遣送回台的承諾,又遙遙無期,逐漸陷入四面受敵,自生自滅的絕望困境。

敵意非常明顯,臺灣兵不像「同胞」,卻曾是敵人,他們無份于戰勝國的榮耀,卻飽嘗敗亡的侵略者必需吞下的苦果。落單的前通譯,被村民狠狠打殺,戰時通行的鈔票,一文不值。臺灣兵變賣有限的家當衣物,換不到足以活命的糧食,加上環境惡劣,赤痢橫行,他們在戰勝的祖國,成了最邊緣、受排斥,掙扎在生死關頭的難民和異類。

他們自己和臺灣的親人都焦急如焚,有人在臺灣募款,雇船前往接應;有人自行設法,駕舢板漂流海上。曾屬日本海軍舞鶴第一特別陸戰隊的郭金城,乘坐救濟總署的輪船回到高雄,被集中在壽山營區,不准自行離去。他的兄長來看他時,他已經因為嚴重的赤痢奄奄一息。他虛弱得不能動彈,卻不肯就這樣倒下,兄長幫他翻過圍牆,扶著他一步一步下山。到火車站,上車,車上的乘客擠出一個位置讓他躺下,大家說,伊是南洋轉回來,咱的人。

郭先生八十歲了,說起當時他初逢睽違多年的故鄉親情,語氣禁不住哽咽。他伸出右手臂,把左手姆指和食指圈起來,說他剛從海南島回來的時候,圈著的手指可以從手腕往上,一直穿過手肘關節。就瘦到那樣的地步,他說。

留在本島的臺灣兵,有五萬多人。戰爭末期,日本的海上交通線,遭到嚴密封鎖,無法將他們調往前線,他們和被徵調的學徒兵,佈防在島內各地的要塞,一但盟軍登陸,正好充作炮灰。但麥克亞瑟的跳島作戰,略過臺灣直取琉球。僥倖存活的臺灣兵,不必冒死在海岸線迎戰盟軍。他們只在稍後不久,興高采烈揮著新制的青天白日小旗子,在基隆碼頭迎接祖國前來接收的第七十軍,以及從高雄登陸的第六十二軍和獨立九十五師。

一代臺灣耆老,談起碼頭上那一幕,至今無不唏噓。穿草鞋、打雨傘,扁擔扛著鍋鼎鋪蓋的國軍。老先生和老太太一直在我們作晚輩的耳邊說著,但我們總是難以相信,那是多麼荒謬的鏡頭。課本從來不曾這樣寫,前半生看過的軍教片也沒有那麼不堪的情節。但是在華盛頓「美國國家檔案局」的資料庫裏,有人翻出了當時的影像記錄。

編號 226 的坦克運輸艦,載著第七十軍的官兵,緩緩駛過基隆港東岸。鏡頭切到岸上,揮舞小旗的人們,擠在碼頭臨水的邊緣,港內的拖船上也滿載著歡迎的群眾。登陸艦靠岸了,一位身量瘦長的美國軍官舉手敬禮,率先走下舷梯;鏡頭空了幾秒,出現第一位著國民黨軍服的男子,或許就是那位軍長。前幾個軍官魚貫下梯,隨後就出現了,令我們的長輩多年來惡夢不斷,他們平生所見的,第一個肩挑扁擔,兩頭扛著鋪蓋的阿兵哥。

終戰,並不是惡夢的結束,臺灣人不曾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戰爭期間,物資被大量徵集,戰後則百廢待舉;新的遷占者說著沒人聽懂的語言,伸手就要索取,連剛開到的部隊也不例外。他們在整編後減縮為第七十師和六十二師,卻仍然不能足額,有大量的空缺待補。於是開始在臺灣募兵。

他們向失業的青年喊話。當兵可以學國語,可以領高薪,服役四年期間,都駐防在家鄉附近,退伍之後,還可以介紹工作。他們也到處徵集前日本海軍工員和志願兵,因為戰後接收的日本軍艦,沒有人懂得操作和維修。根據殘缺不全的記錄,當時約有一萬五千名青年,穿上國軍制服入伍了。

過了將近一年,在臺灣徵召的部隊分批向高雄港集結,被解除武裝嚴加看管。部隊到達碼頭,紛紛由大陸官兵押上船。焦急的人跳船了,船上岸上機槍一陣掃射,很少人倖免。這一萬五千名台籍國軍,先後被運往大陸參加剿匪。「一上岸就反過來了,官長教我們臺灣兵看守大陸兵,怕他們開小差逃掉。」一位留得性命的老先生回憶著。那是一九四六年底的事。三個月之後,二二八事件發生。

1947年
當時臺灣行政長官陳儀的手上,防務是空的,接收的部隊,才都被調走。他急電南京,調得第二十一師前來鎮壓。二十一師也在基隆登陸,那裏沒有揮舞小旗的歡迎人潮,人潮在機關槍聲響起之後,開始四散奔逃。

「清鄉」和「綏靖」這些字眼,迷漫著兩萬條枉死人命的血腥氣味。二十一師配合特務人員,聯手展開暴力鎮壓,一方面獵殺社會菁英和有土有財的士紳,一方面對無辜群眾進行無差別屠殺。二十一師踩過鮮血,由北往南一路碾去,高雄要塞司令彭孟緝也率軍由壽山沖進市區。一九四七年的三月,臺灣人挨過一個沒有血色,只聞血腥的春天。

隨部隊投入大陸內戰前線的臺灣兵,雖散處各地,仍然從家書當中,得知二二八事件和二十一師清鄉屠殺的消息。他們因為在日據時期受過基礎教育,大都編入炮兵部隊,同鄉聚集聲氣相通,每個人都穿著和二十一師同樣的軍服。在炮陣地,在指揮所,在前進觀測站,臺灣兵或許私下議論紛紛;在站衛兵的暗夜,他們或許緊緊握著雙拳。

國共戰役,國民黨一敗再敗,解放的聲浪,一天高過一天。煙硝散去,殘餘的部隊清理破敗的陣地,一位老兵在相隔五十年之後回憶說,遍地的屍體都被插上刺眼的標語,寫著「生在南方,死在北方,為了老蔣,死也冤枉」。他們奉命把標語拔掉,免得驚弓之鳥更加觸目驚心。

一九四九年元月,前後相隔才五天,六十二軍和七十軍先後在淮海會戰和遼瀋會戰兵敗覆滅。一些被俘的臺灣兵,換上紅軍的制服,被編入紅軍第三十一軍。潰敗中的國軍一退千里,紅軍渡長江,陷南京,圍攻上海。共軍第三十一軍站在第一線,正面的浦東陣地,駐守的正是國軍第二十一師。

一點都沒有錯。命運將共軍第三十一軍裏的臺灣炮兵,引導到屠殺故鄉父老的,國軍第二十一師的對面。歷史重演了聖經裏的故事,宛如神意的,將敵人帶到跟前。也是在五十年後,老兵戴國汀回憶說,三十一軍的步兵衝鋒九次,都不能攻克;他們於是扛著炮沖上第一線,終於殺進二十一師的陣地,二十一師放下武器,跪下投降。「…我們拿著機槍還是把他們掃掉。沒辦法,太氣了,臺灣兵都是為了二二八…」

劉明和是台東人,他跟著七十軍到了山東,卻跟著共軍到了上海。共軍包圍上海整整一星期,五月廿四日晚上,國軍指揮官湯恩伯下令,讓五十二軍先上船,留下廿一師接替防務,面對共軍的強力攻勢。廿五日,廿一師師長王克毅丟下部隊,逃了!廿一師被棄留在戰場上,大部份被殲滅,廿六日共軍包圍廿一師所剩無幾的殘部,倖存的士兵列隊投降。廿一師從此徹底消失。
  
1949年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意氣飛楊的毛澤東站在北京天安門的城頭,對著廣場上翻動的紅旗人海,做了歷史性的宣告,「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兩個月之後,十二月七日,國民黨政府遷往臺灣;又隔兩個月,一九五O年二二八那天,蔣介石在臺灣複職總統。留在大陸來不及逃離的臺灣兵,繼續穿著共軍的制服。

他們這一身軍服,有些在那年年底,因為被派往朝鮮「抗美援朝」,很快就成了染血的裹屍布;那些命更硬的,一直撐下來。他們在大陸各個角落裏活下來,偶而在無眠的靜夜,在乍醒的夢中,驚覺自己無意識的說著沒人能懂的家鄉話。福佬、客家,或各自的高砂母語。他們在接二連三的政治鬥爭,在十年的文化大革命,被打成國民黨特務、黑五類、三改份子;被下放、勞改、刑求。

一萬五千名送往大陸的臺灣兵,歷經內戰與韓戰,加上半世紀的苦勞與折磨,折損了一萬二千名以上。一九八八年,他們昔日的同袍,一位前日本海軍志願兵,前國民黨海軍技術員兵,前國民黨政治犯,前流亡海外的黑名單人士許昭榮,帶著一條「滯留大陸台籍老兵要回家」的白布橫幅,由華北迤邐南下,尋訪失聯的鄉親。北京的臺灣同鄉會,提供一份約有一千八百人的名冊,許昭榮沿途尋訪,找到三百多位臺灣老兵。他們離家五十年,在兩岸開放探親之後,終於一位一位回到故土,而一頁一頁的故事,也開始被訴說…

軍醫陳增昌的故事,從他佝僂的身子發出微弱的聲音,夾雜著福佬話、北京話,又帶著難解的海南腔緩緩流淌而出。他淡淡的笑說,自己生在客家莊,早歲移居花蓮,無論客家話,福佬話,日語或阿美族語,都朗朗上口。但是歷經五十年的海南歲月,如今謹記不忘的,只剩客家母語了。

他靠著函授教學修習防疫衛生學,應徵加入日軍派往海南島,帶著做「看護婦」妻子張壬妹,在海南島從事衛生和醫療工作,官拜上尉,是海南島當地台籍軍屬當中,薪水最高者,終戰後被國民黨派駐海南的第四十六軍留用。一九四九年撤退時,他護送病患上船,船上早已擁擠不堪,一名上校軍官出手將他推下,陳增昌落海之後,被救上岸,和同樣無法登船的妻子,都被留下來。當天,共產黨就到了。

他換穿共軍的制服,還是軍醫,留在海南五十年。他仍舊佝僂著,坐在籐椅上,半個身子微微前傾,左手無意識的遮住右手。聲音仍舊微弱,說著文革時的遭遇。他被綁著雙手吊起來,終於又被放下來,但是從那時起,他的右手一直只能緊緊的握著,再也張不開了。

他一心要回臺灣,帶著妻子兒子女兒女婿孫子,陸陸續續回到臺灣。陳增昌,八十多歲的年紀,帶著學歷不被承認的醫生兒子,和升學能力比同學困難的孫兒,在內壢鎮上的角落,艱難的活著。他因長期臥病而顯得蒼白的臉上,流露出罕見卓絕的神色。「我們一定要回臺灣。」

一代的臺灣青年,從一九三七年九月,臺灣總督府強征第一批軍夫「白舉隊」,在中日戰爭才開打的兩個月後,派往松滬之戰最前線,冒死運補彈藥起,一直到一九五三年韓戰結束止;短短十六年間,臺灣兵穿遍日軍、國軍,和共軍的制服。半個多世紀之後,我們看到滯留大陸的老兵回到臺灣,領取微薄的榮民津貼。看到前臺籍日本兵到臺北的日本交流協會示威抗議,要求索還當年積欠至今的戰爭債。我們傾聽他們訴說,陪他們落淚,凝視他們時而激越時而落寞的表情,我們彷佛探入了,那「臺灣人的悲哀」最深沈難解的黝暗之處。

他們第一次「出征」時,身上系著「千人針」的布巾。那是他們的阿嬤阿母姊妹,站在里弄巷口,央求一千人每人縫一針,來為戰士祈福的布巾,上面繡著「祈武運長久」幾個字;又縫著五錢和十錢的兩個銅板,象徵超越死線(音同四錢)和苦戰(音同九錢)的意思。然而日軍敗了。

那些前日本兵的老先生,前往交流協會抗議,把辦公室砸個稀爛。他們組團到日本,到靖國神社參拜陣亡的鄰里兄弟好友。老先生們輕輕擊掌兩次,深深鞠躬,落下滿面老淚。他們拜訪參眾議員,在東京街頭遊行演講。他們嘶聲吶喊著,同樣是日軍,同樣是拼命,難道臺灣兵的命比較輕賤嗎。五十年來,竟然連一聲「禦苦勞樣」(您辛苦了)的安慰之辭,都聽不到。  

至於落在共軍手中的臺灣兵,五十年間音訊斷絕,中華民國早已視他們為投共的逆匪。至於中華人民共和國,那個指控臺灣兵是「國特」,把陳增昌的右手吊到無法張開的國度,如果人還住在那裏,誰又敢對他多說什麼。

臺灣老兵從大陸回來,面對的是人事全非。早年多半貧苦,尤其是高砂族,如今老病纏身,故鄉的人情淡薄,更甚者形同陌路。好不容易爭到榮民的身份,領一份不足以糊口的津貼,有些人還得拖著老命,耕一塊廢園,打一份粗工,在他出生長大的故土,四周說著同樣母語的國度,過著貧病交加,無人聞問的,異鄉人的日子。大多數老兵,寧可把錢帶回大陸,那裏有他的妻子和生養的兒孫,可以在那裏打發人生最後的歲月。

哪里才是臺灣老兵的母國。他做過日軍,但已不是日本人;或者他是中華民國國民,但是他曾經是中華民國的敵人,中華民國不會願意表彰他在戰時的忠誠英勇,也不打算代表他向賴帳的日本討回公道;或者他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民,那個國仍然敵視他出生的故鄉。他回故鄉,很難找到容身之地。

於是我們碰觸到「臺灣人的悲哀」最深邃刻骨的底層,一個歷經許多互相為敵的「主國」,活過曲折離奇,為人拼死賣命的一生,卻在各國的「國史」中被蒸發,彷佛不曾存在過的人間幽靈。他們在接近生命終點的時刻,才漸有機會說出自己的故事。他們用母語,或者福佬話,或者客家話和高砂各族的語言,夾雜日語和從不捲舌的北京話,或海南話,說著故事。他們偶而露出空茫的表情,也沒有發出聲音,但在那個霎那,我們卻如遭電擊,耳際轟然雷鳴,悲哀的臺灣人。

《 本帖最後由 寒冰神話 於 2010-8-15 02:3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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