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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從容】 異界重生之打造快樂人生《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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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5 10:45:57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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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琪這話一出,所帶來的效果完全是舉座震驚!

一個二級的見習女戰士,居然打敗了一個准劍師級的劍士!

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但這個少女當真做到了。

霍克怔怔的看著露琪,臉上露出無法接受的神色。倫德更是呆呆的站在場中,一下垂頭看著自己衣衫的破口外,臉色灰敗的良久無語。

沒有人更比他知道露琪話裡的真實性,最初一交手,他就知道了露琪還不具備一名真實戰士的實力,所以交手的時候的確有些托大。會輸,驕傲佔著很小的一部份原因,如果他一上手就發揮所有的戰力和這少女認真打,她將沒有發揮那古怪劍術的機會。但真實的最大的原因,卻是她手裡施展的那種古怪劍術,一但讓她有機會施展開來後,這少女當真就成了風中的一片樹葉,輕飄飄的不著力,讓自己生出有力沒地方使的感覺。

感覺不到強大的鬥氣存在,少女就只是憑借一套從來沒有見過的奇妙劍術突破並製造了機會。

這是什麼樣的劍術?完全和亞裡斯大陸的劍術風格大相逕庭。自己雖然受天資所限,劍術的修行在三十歲時就停止前進了,但跟著霍克走南闖北的時間裡,連和劍聖實力的人都交過手,卻就是沒有見到過這種精妙神奇的劍術,沒想到在一個小姑娘手裡竟見到了,而且還吃了個虧。中劍的那一剎間,倫德記得很清楚。竟然和劍聖極別地人交手時有同樣的感覺——看到劍來,但就是避不開。

二級見習戰士的劍能讓自己產生這種感覺,詭異!

露琪笑吟吟的走回座位,路過徐錚時,微一停步,轉過身來面前徐錚,將盾背回背上,手握劍柄,曲膝行了一禮。輕聲道:「我沒別的廢話,就是想說——謝謝!」

徐錚一怔,道:「都是朋友,至於麼?」

露琪抬起臉,臉上綻放出一個明媚的笑顏,道:「是啊。都是朋友,我好像確實是說了廢話。不過,我還是要說聲謝謝。因為你。嗯,就是因為有了你,呵呵,我很開心。呵呵呵。吃東西!吃東西!我現在心情大好,要見什麼就吃什麼!」

兩人的對話傳進霍克耳邊,再看露琪對徐錚行的那個禮,正是學生對授業者行的上位之禮。霍克心中驚疑不定,難道這種劍術。竟是這位二王子所傳授地?想到帝都之星的名頭,霍克不禁對徐錚一看再看,心中越發驚疑不定。

倫德也走回霍克身邊。低聲道:「對不起。」

霍克冷著一張臉,張了張嘴,最後只道:「休息吧。」

未出口的指責比出口了更叫人難受,倫德羞愧的坐回座位,望向那名少女那邊。只見她走回座位時。她幾個朋友都高興的站了起來,像迎接凱旋的英雄一樣,熱烈的回應著。然後她坐進位置裡。開始毫無形象的放懷大吃,哪還有半點能發出那種劍技地高手形象?居然讓這樣一個少女打敗了,倫德心裡升出荒謬的感覺。

霍克轉向西汀,道:「拿出實力來,不要托大。到達承安的帝都錫安以後,一路所見所聞都很怪異,我已經有種感覺,說不定這次就要蒙羞在這裡。我養你們,是希望你們幫我爭得榮譽,而不是給別人送榮譽,明白了嗎?這次不要再敗了!」

西汀沉著的點點頭,卻聽傳令官叫道:「二戰,維吉爾武鬥家西汀,承安馴獸師約克。」

西汀離開坐位走進場中,約克帶著焰赤也走進了場中。

兩人在場中站定,觀戰的人都把眼光瞧了過來。武鬥家與馴獸師,都是大陸上稀少的職業,他們的出手,一般手都瞧不到,所以大感興趣。特別是看到約克所帶的魔獸,近來在毛球調製出來地魔獸專用型生命之泉的調養下,火系氣息已經控制不住的外放,渾身火光隱現地顯得很是奇特,不禁更加期待起來。

約克見所有人都瞧著焰赤媚,忽地一拍光頭,呵呵笑道:「啊,忘了!徐錚那小子說了,這次不許用魔獸來戰鬥,要鍛煉馴獸師本身的生存能力。焰赤媚,乖兒子,去徐錚那裡,這次就看你爹我的掌上工夫。」

焰赤媚一聽,果真一甩尾,匍匐著迅速向徐錚移了過去,乖巧的趴在徐錚身邊。

眾皆愕然……

看這馴獸師,只憑吩咐就可以輕鬆的指揮手裡地魔獸,馴獸師的本事確實不小。但驅走了魔獸,做為一名驅獸師,連主戰力都沒有了,這還要怎麼打?

牛郎倒吸了一口涼氣,瞪著地上安然的甩著尾焰赤媚,再不安的看向徐錚,道:「你這位朋友找死是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沒有了魔獸,幾巴掌就拍飛了!沒有武器的情況下,我都不敢和他對陣,你這位朋友是不是也太……」

徐錚笑道:「別說話,看打架!」

通過徐錚接觸到約克這幾個人,雖然他們的熱情讓自己有些難以招架,但無法控制的,他就是對他們很有好感,不僅不希望他們受傷,更是隱隱的希望他們能贏了更好。聽得徐錚這麼說,似乎並不擔心,牛郎只得閉嘴,視線轉回聲中,看約克一臉憨厚的笑著,自己卻控制不住的不禁對這個和自己表情很相像的人類大為擔心起來。

場中,西汀看到約克把自己的魔獸叫離場中的做法,氣得鼻子都歪了。若不是霍克做了一個認真對待的手勢,只怕立即就要發作。

看到霍克的動作,徐錚低聲笑道:「這個霍克王子確實不是傻瓜。」

牛郎茫然的道:「他當然不是。霍克主人其實很厲害的。不過,你為什麼這樣說?」

徐錚道:「人有異動,必有有因。做為馴獸師,既然敢驅退自己的魔獸單身迎戰,不是白癡就是有本事。一味只會把別人當白癡的,自己肯定不是弱智就是白癡。霍克王子可不是白癡,你看到霍克那個動作了嗎?說明他很警覺,不會無故輕視對手,一有異動,立即引起了注意。」

牛郎茫然的應了一聲,耳邊只聽傳令官叫道:「開始!」

西汀心存怒意,當即人動拳動,呼的一聲突破兩人之間的距離,一拳打向約克的臉。

約克一呆,突地大聲叫道:「停!」

西汀一窒,中途變向,一拳擦著約克的臉掠過。轉頭怒瞪著約克,道:「你又要做什麼?」

約克摸摸光頭,尷尬的笑:「不是這樣開始的。你等等我。」

西汀讓他氣笑了,道:「好,我等你!」

觀站眾人一呆,也忍不住輕笑起來。這個憨頭憨腦的青年倒也當真有趣,居然還要別人等他的。不過那西汀竟也當真等了,兩人都搞笑,不由得對場中兩人生出幾分有趣和好感的心思。

約克這才好整以睱的吸氣,下腰蹲馬步,雙拳收至腰間,呼喝著對空打了幾拳,收拳站好,然後開始肩跨相擰的緩緩移動,步子走開了,最後才道:「好了!來打吧!」

徐錚挫敗的摀住臉,呻吟道:「這蠢貨,蠢得真是有滋有味的。八卦趟泥步難道不能邊打邊用麼?非得走開了再開打。人家不讓著你,早一巴掌拍飛了……」

場中,西汀冷眼看著開始遊走的約克,道:「好了沒?」

約克道:「打吧!」

相當搞笑的對話……又傳出一陣輕聲的哄笑。

西汀眼神一凝,搶身上前,一拳直轟。

拳到臉前,約克突地腳步一錯,西汀只覺眼前一花,約克人消失不見。

心中一驚,已經猜到約克要求先移動的步伐有著古怪,卻已經後悔都來不及了。感覺到腦後風聲響起,來不及多想,頭也不回曲肘飛撞。

啪的一聲交擊聲響,手肘擊上約克的手掌,西汀絲毫不動,約克卻止不住的倒退了好幾步。

初一交手,實力高下立分。

西汀收肘,並不轉身,一腿自向前踢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形,腿帶著身子轉動,迅猛的踢向約克。

這一腿閃弧踢,使得極其漂亮,當真是乾淨俐落,而且辯位準確,半個圓弧斜斜向上,身子還沒有完全轉過來之際,腳尖已經踢到了約克的頭部左側。

觀站之人大聲叫好,霍克臉上也現出得意的神色來。

約克也吃了一驚,倉促意舉掌齊眉,在西汀的強力攻擊下,在被逼迫的情況下做到以退為進,實力向上提升了些許。

腳尖踢到,擊中的卻是約克的等待中的手掌。

一開打就遇到危機,約克的反射神經被激得高度運作,下意識就抓住西汀的腳,掄起往外一扔。

西汀被扔向空中,人在空中半途轉向,大鳥一般飛了回來,足下閃電般的短促而快速的連踢。短暫的浮空裡,已經連續踢出六腳!

這一段連續踢擊,完成得流暢之極,眾人又是大聲喝采。

約克心裡大慌,忽聽徐錚叫道:「朝天一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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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5 10:46:19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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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是用純古漢語叫出來的,除了跟徐錚學習技能的人能夠聽懂是什麼意思。徐錚在傳授技能的時候,時不時會暴出一句古漢語來,當時也沒有人能夠聽懂,但隨著時間變長,大家就會把他嘴裡冒出古怪音節的時候身體表達的動作聯系起來。

    所以,這個在旁人耳裡聽到只是五個毫無意義的音節的時候,約克則立即改變了動作。他身體往後一仰,毫無征兆的就倒了下去,同進右足快速上向撐出,正是那個名字和動作都很不雅的朝天一柱香。

    西汀六腳連踢,踢得正爽快,突然發現自己眼前的人就不見了,一只大腳掌正在迅速放大出現在眼中。

    毫無懸念的,一腳撐中西汀的小腹,踹得西汀凌空倒翻了回去。

    這幾下,兔起鶻落,攻擊方動作俐落,防守方變招突然,又是這麼一個倒地的絕對大反擊,事實大大出乎人的意料。一時間掌聲雷動,這兩人短兵相接的格斗,又要比露琪那一場讓人熱血多了。

    約克雙手撐地,身子在地上一個疾旋後跳了起來。短暫的交手,他已經知道西汀的實力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而且一個是資深的武斗家,一個是半路出家的馴獸師,兩者之間的徒手戰斗經驗差得不是一點半點。約克便打起十二分精神,與八卦游龍掌配合的八卦趟泥步展開,抱著不求無功,但求無過的想法。也開始一味地游斗。

    如此一來,在暗含天道之術的八卦趟泥步下,約克的身形滑如游魚一般,兩人在場中短兵相接的機會越來越多,每次卻都是一沾就走,西汀拿約克完全無可耐合。每每的攻擊遞到約克身上時,對方給人感覺像是滑溜溜的一個球,遇力就被推跑,十分力道被減輕了八分。剩下的兩分就沒有了殺傷力。

    這也是徐錚高明的地方。對於約克這種本來戰技不強,又沒有經過系統訓練的人說,要他短時間發揮出八卦游龍掌地威力是不可能的。而且他本身定位於馴獸師,會一套掌法,雖然可以增加作戰能力,卻不是徐錚要強化約克的重點。對約克的強化,側重點不在掌法上,而是和掌法配套的趟泥步。只要能夠避開攻擊。做防守反擊的方式,其它的工作自有魔獸伙伴去完成。

    是以,約克在徐錚的要求下,掌法不見得高明,足下地趟泥步卻是練得熟練得很。

    場中兩人越轉越快,首尾相接的追逐在一起。西汀步步進攻,約克則是邊斗邊退,踩著八卦趟泥步繞場疾奔。

    西汀是憑著多年的戰斗經驗。總會在最短的時候用直接捕捉到敵人,發出攻擊。而約克則是借著一套劃過時空而來的步伐,倒也斗得和西汀旗鼓相當……至少在對於外人來說,只看到戰斗短兵相接很是激烈,看不到約克越來越明顯的敗象。

    看到約克手裡的御字訣越用越純熟,徐錚卻皺起了眉頭,因為他早已經看出來。約克離落敗就不遠了。

    果然,西汀久戰不下,心裡惱怒。陡地大喝了一聲,身體突然化成一片虛影。眾人只覺眼前一花,西汀的身體快如鬼魅一樣地沖向約克,拳腿破風的嘶叫大作,竟是四階武斗家才會的秘術,魅影攻擊!

    眼前地西汀突地化作魅影,約克首當其沖的拳腳大亂,只覺耳邊全是破空聲響,完全看不到敵人在哪裡,只能本能的對著影子揮拳。只一拳揮出,身體已經在西汀如若魅影的迅速攻擊中連連中招。

    看不到西汀的人,只能看到一團不斷繞著約克打轉地虛影。擊中的聲音不斷傳來,約克徒然的揮著拳,像沙袋一樣被連續擊中,唇邊已經流出血來。

    雷克斯眼神一凝,低聲對布魯斯道︰“只怕要糟!”

    布魯斯也緊張起來。

    卻聽徐錚又一次用古中文喝道︰“閉眼!八八六十四掌!”

    聽到徐錚地叫聲,慌亂中的約克立即就鎮定下來。他對徐錚始終都信任無比,當下毫不猶豫的閉上眼,大喝了一聲,八卦游龍掌裡起手散手八八六十掌連拍果斷的打了出來。

    八八六十掌,取的是六十四個不同的方位拍出,配合與之相輔的八卦趟泥步,正好在原地小範圍旋轉八圈,每圈八掌,共八八六十四掌,是一招接近於圓球的防御招式。

    眾人就只看到約克踩著澀奧不明的步子,往空中對空連續拍擊。神奇的是,掌影拍到空中以後,卻不會消失,而是有一個短暫的滯留時間。等到八八六十掌拍完,一個球形的防御掌影球顯現了出來,把西汀的虛影阻擋在外。

    虛影和掌影形成的球不斷沖鋒交擊,空中傳來密如暴豆一般的聲響。

    眾人瞧得目瞪口呆,想不到沒有武器的打斗,一樣的可以這樣精彩!喝采

    高過一浪,維吉爾的西汀表現精彩之極,承安的平民頑強的防守著,嚴密得讓人佩服。

    約克在掌影球中是有苦自知,他只能閉著眼,八八六十四掌一次又一次的不斷的拍出,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得什麼時候。

    再使得兩次這招散手,動作已經慢了下來,西汀猛著一拳破防,正轟中約克的胸腹,約克大叫了一聲,被一拳打飛出去。

    約克肋骨巨痛無比,下意識睜開眼,只看到漫天的星斗亂轉,自己正在打旋往地上摔落。當下認命的繃緊身體,去迎接馬上就要到來的撞擊。

    看到約克遇險,焰赤媚怒吼了一聲,四足發力彈向空中,陡地沖上半空用背接住約克,一甩頭之際,一道烈焰噴向西汀。

    西汀冷笑了一下,虛影又現,飛快繞開火焰,攻擊焰赤媚。

    “停手!”

    “停手!”

    第一聲喝止的約克,第二聲卻是誰都沒人想到的霍克王子發出來的。

    西汀落回地面,看著約克,得意的笑了一下,走自己霍克身邊。霍克看了他一眼,道︰“我不是說過,不要下重手麼?我想贏,但不想傷人。”

    西汀道︰“抱歉,沒收住手。”語氣卻是半點歉意都沒有。

    霍克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徐錚奔向約克,將約克從焰赤媚身上抱了下來,急聲道︰“約克,有事沒有?”

    約克苦笑道︰“對不起,輸啦。”

    “輸就輸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干嘛那麼要強?第一次散手打完就應該認輸。”徐錚又急又怒,伸手去摸約克的傷勢。

    約克咯了一聲,嘴角流出血絲來,道︰“我不想輸,更不想失你的面子。”

    “閉嘴!”徐錚大怒︰“面子和身體哪個重要?你是豬啊?面子和朋友,前面那個東西對我來說根本就一錢都不值!面子只是虛名,身體卻是實在貨,你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

    約克心中一暖,突地笑起來。一笑之下,牽動作口,又是一陣大咯,血絲又順著嘴角往下流。

    徐錚心中大痛,喝道︰“笑個鳥!再笑就要死人啦!”

    約克一聽,越發想笑,咯得更加厲害。

    徐錚心中焦急,再也顧不得藏私,低喝了一聲,左手食指突地伸向空中。那根手指在空中突兀的亮了起來,像是指尖上頂著一頂粉紅色的小小寶石,散發著星雲狀的絢彩。等到那片絢彩不再流動,徐錚呀的低喝了一聲,運指在約克胸脯上連點了七下。每點一下,必有一道粉色的光影停留在約克胸脯上,七下連點,最後一下完成,粉紅的光影一齊消失,沒入約克的胸中。

    這樣的手法太過玄妙,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徐錚,沒有一個人能看得懂。粉紅的小小的星雲和七點連點的光影留下的風彩在眼底久久不去,如此玄妙的技能,給人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震驚!

    卻見約克受了這七指後,已經不再大咯,唇邊的血流也已經不再流淌,蒼白的臉上顯出微微的紅潤,情況竟是好了許多。

    太神奇了!

    包括見多識廣的雷克斯都怔怔的瞧著徐錚。這樣的技能是什麼?竟有這麼奧秒的作用?這少年身上竟然還藏著多少密秘?

    霍克更是一眨不眨眼看著徐錚。在這一刻,他確定得很,這幾人的古怪技能,必定都是他所教。帝都之星,當真是一個神奇的人。突然之間,他對最後一場比斗,完全沒有了信心。

    徐錚一門心思在約克身上,絲毫沒有顧及到別人在想什麼。用七星養神指控制住約克的傷勢,伸手一按約克的肋間,手下傳來棉軟的感覺,肋骨已經斷了兩根。

    徐錚又驚又怒,伸手再按,約克低聲呼了聲痛,手底下的感覺柔軟而有彈性,除了斷掉肋骨以外,只有些許震傷,倒是沒有大礙。

    確定約克的傷勢沒有看上去的那麼重,徐錚心裡的驚懼去掉,只剩下了怒意。

    徐錚這人前世朋友不多,所以對朋友極其珍惜。在病床上一躺百多年,朋友們又在戰爭中自顧無暇,所以和朋友相處的時間少得可憐,養成了徐錚的優點,同時也是缺點之一,那就是護短——特別的護短。只要是被他接受的人,徐錚可以無條件的為他做任何事,看不得他們受到一點作害。

    重生以後,受嚕嚕一家收養,再到卡洛一家和塞繆斯一家,無一對徐錚不是珍愛非常。是以養得徐錚這種護短的性子越發放大。約克受傷,正好觸中了徐錚的禁忌,這下才是真的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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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錚把約克交給布魯斯匆匆叫來的牧師,平靜的走到大身邊,道︰“最後一場了,別客氣,給我用勁射!就算輸出也沒關系,敢打傷約克,加倍還給他!”

    大班有些懼怕,嚅嚅著道︰“那人拿著那種弓,打得過過嗎?”

    徐錚道︰“別怕,正常發揮就行了。你們兩個的箭術,我有信心。”

    大班道︰“可是……我們兩個只是箭術學徒。”

    徐錚安慰道︰“你見過我除了馴獸師的證明,其它還有任何技能簽定證明嗎?我照樣釀酒煉金,人的能力,不是一張簽定書就可以證明的。打起信心來!”

    小班道︰“就是,哥哥你怕什麼?我們學習箭術就是為了以後出去冒險,現在如果連這樣的挑戰都膽怯的話,以後沒法跟卡洛叔叔出去。”小班冷笑一聲,道︰“再說了,傷了約克,讓我很火大!”

    大班性格懦弱,沒有小班這麼獨立有主見,還想說什麼,小班一把拉住他,道︰“哥哥,別想這麼有的沒的,並肩子上,非要射他兩個窟窿我才甘心。”

    “好!”徐錚贊道︰“這話我愛聽。就射他兩個窟窿眼兒!”

    走回自己的位置,剛坐下,不經意看到霍克的眼光看過來,眼神裡帶點探研,還有一絲微微的歉意。

    歉意?徐錚動作頓了一下,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雖然霍克極力想裝得面無表情,但眼裡掠過的那一絲不自在還是被徐錚捕捉到了。

    徐錚就是這種性格。你對他惡,只要不太過份,他都很容易忽略過去。但只要你對他有一點點好,哪怕是很輕微,他也能很敏感地感覺得到。正是這種性格裡單向式的敏感,讓徐錚雖然為人處世生澀無比,卻在大多數時候無往不利。

    莫明的,對霍克的好感又多了幾分,現在心裡的怒意直奔西汀而去。倒有些後悔說出讓小班狠狠的射兩個窟窿的話來了。傷人的是西汀,不是霍克的本意,也與菲斯無比,要是大小班兩人在他身上開上那麼一兩個窟窿,那可就太說不過去。

    正打算再過去交待大小班兩人一幾句,卻見兩人已經下達場中,傳令官地聲音響起︰“三戰,維吉爾菲斯。塞繆斯魯爾-班得瑞,吉爾-班得瑞。”

    徐錚嘆了口氣,希望那位看上去不凡的菲斯不要被兩個毛頭當真開出窟窿眼兒才好。三人都走進場中。

    菲斯緩緩將弓取到手裡,道︰“我是三階魔弓手,這張弓是魔法弓,上面附帶冰系魔法,請小心。”聲音平穩溫和,連徐錚也對他生出好感來。對那個開窟窿眼兒的說法更加心生不安。

    大班臉色微微一白,小班卻搶過語頭道︰“我們兩個都是見習弓箭手。不過——也請你小心。”

    約克受傷,小班火氣上沖。說話也沖。

    大班看了小班一眼,和小班一起像露琪那樣雙手把拳一輯,古禮的謙虛大度風格讓菲斯對這兩個少年好感大生,已經決定要留手,讓他們知難而退。弓箭手之間的比斗凶險的程度要比近戰大得多。他不想傷了這兩個少年。

    非斯點頭回禮,開始向後退。這時弓箭手比斗的規定,雙方距離五十步。

    兩邊站定。菲斯有心讓著小輩,只搭弓虛對空中,朗聲道︰“請!”

    小班也不客套,張弓搭箭,一箭電射菲斯。

    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沒有,箭一離弦,菲斯就已經鎖定了箭矢的目地,待到箭射到身邊不到三步時,弓上地箭也不慌不忙的離弦而出,射落小班的箭矢。

    兩只箭在空中撞上,無聲無息的落到地上。眾人這才看清,菲斯的箭矢竟是攔腰射斷小班的箭,把它斷作兩截,落到身前。

    菲斯射落箭矢,第二次張弓凝箭不發,動作快得快清的人沒幾個。

    第一次交鋒,菲斯所表現出來的鎮定從容,奇準地眼力,還有那一手票漂亮的以箭折箭的手法,以及最後地迅捷的上箭速度,都表現出一個身手過人的弓手的實力,立即引得采聲四起。

    霍克瞟了一眼徐錚,七星養神指帶來的震憾被菲斯優秀地表現去掉許多,忍不住嘴角帶笑的眼裡又露出得意來。別人不知道,他卻是清楚,菲斯的來歷連父皇都說不清楚,這次遠次,擔心自己地安全,才把這樣一個強大的弓箭手交給自己臨時充當護衛,自己想留他都留不住,回去了之後是要還人的。

    看到霍克的眼神,徐錚一臉的平靜,他也看出菲斯的不凡,不過,一戰下來,大小班只會更加不凡。因為,這兩個少年沒別的本事,但在箭術方面就是有著天賦和敏感,更有吃苦勤練的誠心學習的心意,只要他們能挺過初上陣的磨練,憑著自己所授的另一個時空的箭術,笑到最後的應該是他們。

    卻見場中小班一箭無功,毫無氣餒的再一次一箭射出。

    這一次,菲斯卻是輕輕咦了一聲。別人看不出什麼門道,他卻是看了出來,這一箭,箭矢在空中竟是急旋著的,帶著螺旋的氣流飛向自己。

    不敢托大,菲斯一箭射出,第二箭立即跟上,兩箭連發。

    可小班那只螺旋箭勢如破竹一般,突掉第一只箭,再突掉第二箭,速度減慢了,卻依然飛射而來。

    菲斯微微吃了一驚,身子後移一個後弓步,第三次搭箭,微微一凝之際,箭頭突然多出一層白霜,這才脫弦射了出去。

    大班見到箭頭有異,雖然自一上場一顆心就跳個不停,但察覺得危機。本能的就搭弓,射了一箭出去。

    箭到空中,小班射出來地箭遇到菲斯的箭,箭身上結出一層冰霜,啪的一聲碎裂開來。菲斯的箭其勢不停的繼續前射。

    在空中遇到大班的箭時,菲斯第二次發現了對方的箭有著古怪,這一箭竟然也是旋轉著,而且不是用箭尖來攻擊,它居然有疾旋的箭桿去推到自己的冰箭地箭身。用旋轉的力量將它推了開。

    這一箭,又是無功。

    第一次見到會旋轉的箭矢,兩個少年的射箭手法古怪之極,菲斯不由得認真起來,開始凝神以對。

    菲斯不再原地不動,而是飛快的移動起來,口中叫了一聲︰“我開始了!”

    大班和小班眼前突然就開始下起一場箭雨!

    好個潑水箭,果然是名不虛傳。張弓、搭箭、換箭、

    手法快得肉眼難辯,密密麻麻的箭矢射過來,彈指之出近二十箭之多。

    承安的貴族看著密集地箭雨,突然就明白了菲斯為什麼要在比斗上再在肩上多背四個箭筒。這樣的射速,只怕再多幾只都不夠射的。看著箭雨的目標,兩個平民少年,眾人都不由得擔心起來。

    眼裡看到箭雨飛,大班反倒平靜了下來。叫道︰“小班!”

    “明白,哥哥!”

    兩兄弟突然就動了!

    兩人肩並肩站到一起,一起喝了一聲︰“炮擊!”

    竟是毫不遲疑的對著來箭對射!

    只聽空中連續叮叮作響。兩兄弟一人十箭,把菲斯的箭絲毫不落的射了下來。

    一相的長相,一相地動作,無論節奏和表情,兩兄弟心有靈犀一般的分毫不差。連衣衫揚起後又落下的動作都是一模一樣。

    一輪對射,真正是精彩無比,眾人一默。然後是采聲雷動。

    一對孵生兄弟並肩作戰,再沒有比這更讓人激動地了。

    菲斯自己都忍不住大聲喝采,喝道︰“漂亮!”

    一輪對射下來,大班心中大定,並肩站在小班身邊,止不住面帶微笑。

    學著徐錚常常在對射中習慣性的高叫︰“來而不往,非禮也!大班!”

    “明白!”

    兩兄弟一起往後仰,後弓步,整齊劃一的搭箭。

    “落日箭!”

    “落月箭!”

    兩箭一同射出!

    眾人就只聽到兩兄弟中一人喊了一句誰也聽不懂的話,然後兩人同時射出一箭。

    這兩箭奔到空中,情形大是不同,雖然都疾旋著,但帶出的氣流反射地光,一箭熾熱,一箭清冽,竟像附帶了魔法屬性一般,閃耀著不同的氣息。

    菲斯首當其中,立即感覺到這兩箭的與眾不同。原地一個側翻,快速左向邊,一邊避箭,一邊搭邊還射。

    落日箭與落月箭奇快無比,以菲斯地眼力和速度,竟然差點沒閃開。兩箭落到地上,落日箭炸開,一股氣浪噴出,席間的賓客都能感覺那股沖擊氣浪。落月箭則把地在都射凹了進去,顯出一個圓坑樣的蛛網狀裂紋。

    這兩箭,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安格爾和露琪興奮得狂拍桌面,安格爾叫道︰“干!真是不叫的狗咬人才狠!大班這家伙,一直不發威,一發威竟然這麼不得了。落月箭的威力竟然這麼大了!”

    “你才是狗!”露琪嗔道,又轉頭大叫︰“射他!”

    此時,菲斯早已經明白,這兩個少年竟是平生僅見的箭術大敵,不僅一手箭術古怪之極,而且兩兄弟還練有一種更古怪的合擊技能,自己一不小心就會飲恨當場。當下再不敢在原地停留,開始施展開箭術裡的亂步,實行打點射擊。滿場就看到菲斯身影胡亂奔馳,一個點射一箭,絕不重復,也絕不停留,箭矢全始從四面八方射來。

    大班和小班對視一眼,兩兄弟心意相通,已經知道了對方的想法。

    亂步是高級弓箭手的一種技能,整個步子又碎又亂,講究的亂中有序。序,是指自己的控制節奏,亂,當然是敵人感覺到的漫無規律的換位。

    兩人不會亂步這種高明的步伐,只得原地靜守。如若是真正對敵,還有排箭這種大面積的箭術可用,但周圍全是賓客,無法用這種會射傷其它人的技能,兩兄弟就背對背,一人管一面,開始利用炮擊技能和菲斯對射。

    箭術比斗,一味防守是不可能的。誰也無法全面防守與亂步相結合的這種不斷換位射擊的攻擊。

    大班和小班只接下一波攻擊,就已經感覺了出來。

    他們再等,苦苦支撐以等待時機。

    突地,菲斯躍空,十余只附著冰系魔法的箭矢當頭射來。

    大小班一昂頭,齊聲叫道︰“排箭!”

    兩排箭雨十字交叉射了上去。

    菲斯大驚,半空中沒有借力變向的地方。危急之中怒吼了一聲,一時間之間也不知道射出來多少箭,密如潑水一樣向下怒射。

    可惜,終究有落網之魚,這麼多的箭矢,又是來得突然,菲斯讓一箭擦過大腿,帶走一抹血珠,另一箭卻是射中了小腿。

    菲斯自空中落中,又驚又怒,陡地暴發似的吼了一聲︰“冰箭暴!”竟將連番射擊後所有的箭全部一口氣用魔法力量射了出來。

    半空中,就見一整巨大的冰箭射向大小班。這一箭,竟然不全是用弓弦,完全是利用魔法力量推動,用弦瞄準,兩者結合射出,是真正的魔弓技。

    冰箭到達半空,突地炸開,化成密集的冰雨噴來。

    大班心中一慌,小班確是越到危急關頭越鎮定,喝道︰“連天弩!”

    一聽小班的叫喚,大班就知道他要做什麼,當即也喝道︰“導向箭!”

    小班對空連射,搶先做反應的他已經化攻為守,只求射下漫天的冰雨;大班則化守為攻,全力射出一只導向箭暗藏在小班的箭雨當中。

    導向箭射向,大班再次轉攻為守,一摸背後箭筒已空,擔心小班安危,本能的搶了一步奔出,長弓在手裡揮成幻影,大叫道︰“反弦弓!”竟然用眼力去捕捉冰箭,見箭就劈。

    射了兩輪連天弩,小班箭筒也空,並肩站到大班身上,也是用弓劈箭,但手法完全與大班相反,卻是徐錚所授的正弦弓。

    只見兩個少年在冰雨中夷然不懼,一正一反兩種不動的手法卻完美的組合到一起,將兩輪連天弩射漏下的冰雨全數擊落。

    那邊,菲斯痛呼了一聲,第三次中箭。只是射箭的人是大班,性格懦弱,又生存仁厚,這一箭取的只是他肩膀。

    現在,三人站在場,大班左張弓,小班右張弓,兩個少年神彩飛揚。菲斯卻是手捂著傷處,眼裡露出難以置信的眼光。

    世間竟然有如此箭術,竟然有如此合擊之道,竟然有如些心意相通的兄弟兩個!

    自己卻是輸了……

    雷克斯興奮的起身而起,難掩興奮的道︰“三戰。徐錚兩勝!”

    徐錚轉眼看去,霍克臉色灰敗的垂著頭,再也沒了那種倨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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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為什麼,當初看著霍克一臉的倨傲的嘲笑表情時無人一臉找抽的德性讓徐錚是氣不打一處來,只想給這個目中無人的王子一點教訓。但現在看到他失魂落魄的一副斗敗了的公雞一樣的表情時,徐錚心裡卻生出了不忍。

    早在比斗之前,徐錚因為他惡劣的態度心生怒氣的時候,純粹就是只是想滅他一下威風。少年心性裡,爭強好勝的心態,徐錚還是有的。現在贏了,感覺也不過是如此,徐錚反而有一種對當初答應下比斗時的幼稚心態感到好笑的感覺。

    爭什麼爭?爭贏了後自己也沒有多長出一根毛來。回頭一想,感覺還怪無聊的。

    當時賭斗,徐錚一心一意要這位霍克王子‘好看’,現在卻發現,他這樣的表情,自己看來並不好看。別人的失意有什麼好看的?不由得暗自嘆了口氣,這種耍脾氣斗狠的事情有果然不適合自己,明明勝利了,自己卻感覺不到什麼樂趣,反而對約克受傷一事心裡放心不下。至於當初放初狠話,要從霍克那裡取得好處,在這樣的心態下,徐錚也是不了了之,只有那個西汀,一定要想辦法惡整他一下心裡才出舒服。敢打傷約克?那就要付出代價來!

    傷者得到妥當處理,約克與菲斯受傷都不重,經牧師處理了一下,兩人都在席間正常飲食。特別是約克,經徐錚心慌意亂之下奢侈的用七星養神指治療。現在地情況更是大好,笑呵呵的一邊吃東西一邊喂焰赤媚,除了捂住腰部還覺得很痛以外,別的竟然什麼事也沒有。

    比斗結束,承安貴族沾著徐錚的光也跟著小小的光榮了一把後,又開始接著繼續將晚宴進行下去,似乎這場比斗已經成了一個小小插曲。

    露琪與大小班兩兄弟,今晚的表現很是出采,人們有意無意的都會投以欣賞的眼光。露琪雖然是一個少女。臉皮卻是厚得出奇,在這種目光下滿不在乎的仍然大吃大喝。用她地話來說,叫做能夠這樣白吃白喝貴族的東西的時候不多,又不花自己的錢,干嘛不佔盡便宜?而大班與小班明顯的就生澀多了,眾多的眼光瞧過來,兩個臉皮子薄的少年坐立不安,臉孔止不住發紅。手裡刀叉都不知道怎麼拿才好,倒是忘記了自己的表現有多優透。

    戴恩召來待從,輸贏雙方都有獎勵。露琪和大小班更是一人額外得到五百金幣,連敗了地約克都得到了三百金幣,因為他敗是敗了,但精彩的對搏和那種毫不服輸的倔強,同樣讓人佩服。

    看著金光燦爛的金幣,安格爾在一旁嫉妒得眼楮都綠了。直嚷徐錚偏心,不讓自己上場比試。他卻忘了自己最喜歡耍點小滑頭,戰力在幾人當中是最弱的。如果真讓了上場,保準內褲都輸得保不住。

    幾個年青人在底下打打鬧鬧,約克在一邊笑嘻嘻的看著,到最後連布魯斯和吉米都沒有忍住,加入戰團來互相抨擊。爭先恐後的揭對方的短,宣揚對方地丑事,小聲的在席間鬧得開心得很。再到後。福倫、塞迪和瑪雅也被卷了進去,布魯斯三兄弟一派和班得瑞一家及徐錚這個臨時變節的組成一派互相對轟。瑪雅不說話,卻止不住一直笑,悄悄抓住露琪地手臂依著她。現在她對這個戰士姑娘可是崇拜得很。

    比嘴上毒辣,沒有人能毒過毒嘴露琪,偏偏她又可惡得很,連你幾歲時尿過床都記得住。一番舌戰下來,人人都避她不及,露琪就像個得勝的女王一樣,趾高氣昂的揮著刀叉對幾人一頓數落,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還嘴。瑪雅看著露琪不斷開合的嘴巴,臉上崇拜得五體投地的表情讓徐錚心驚膽寒地看著她,生怕她會忍不住沖動的去吻露琪的腳背,或是怕她在這個惡質少女地影響下,變成第二個毒嘴。

    戴恩看著其樂融融的一群年青人,忍不住道︰“年青真好啊!父親,有沒有感覺到布魯斯和瑪雅比以前快樂多了?”

    雷克斯笑︰“是啊。似乎徐錚來了之後就這樣了。讓他們多交一些朋友,也是好的。以前是我們疏忽了。我這個爺爺和你這個父親都當得不稱職。”

    “嗯。”戴恩應道︰“以前控制他們和平民交往,是我的錯,生怕他們被人污染。我現在才感覺徐錚說得對,人不應該用等級來劃分,而是應該品質來劃分。”

    雷克斯微笑著拍拍戴恩的手,道︰“路還長,一切都慢慢來吧。最重要的是

    很不錯,那就對了。”

    兩父子對視一笑,不約而同的轉頭去看底下的下一輩,眼裡露出慈愛的光芒來。

    牛郎怔怔的看著這一群笑鬧不休的人,他們給他的感覺和以往所見的人類完全不同。具體是什麼,他也說不出來。這一群人,王子不像王子,貴族不像貴族,平民不像平民,沒有個明顯的分界線,似乎地位的差異對他們來說,很模糊,模糊到都快不存在了。坐在椅上瞧過去,只覺得以徐錚為首,這群人都散發著一種光芒,暖暖的,給人的感覺很舒服,讓他忍不住心生向往,想要融入進去。

    徐錚扭頭,發現牛郎呆呆的怔怔的看著自己等人,一笑之下,便道︰“這裡有個新朋友,叫做……牛郎。”這名字,徐錚念到就笑。

    牛郎想不到注意力這麼快就轉向自己,當下尷尬的撓著頭,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努力的想藏起自己的尾巴和奴隸烙印,奴隸的身份,還是讓他忍不住自卑。

    布魯斯幾個轉臉過來,看到牛郎手臂上的奴隸烙印,微微一怔,還是向他微笑了一下,道︰“你好。”

    長年接受貴族思想的燻陶,他們不可能像徐錚幾個那樣接受得這麼自然。

    徐錚也不強求,朋友相交,是靠緣份。羅卜青菜,各有所愛,喜歡與不喜歡不能強求,特別是要一幫皇孫貴族短時間就接受原來觀念裡認為是低等的存在的奴隸是不太現實的一件事。像這樣能夠微笑和善的相待,已經很有進步了。

    牛郎連忙回應道︰“你好。”

    這時,所有人忽然都不再說話,徐錚茫然的轉過頭,看到霍克端著酒,窘迫的站在一邊。

    徐錚嘆了口氣,微笑道︰“霍克王子,什麼事?”

    “大家好。”霍克躊躇著道。

    布魯斯微笑回應,幾個塞繆斯家的和吉米都上來見禮。

    露琪和小班看了霍克一眼,兩人不由自主的沉下臉,臉上表情無法控制的不好看。兩人都對約克比斗受傷一事耿耿於懷,當事人約克反倒笑吟吟的,白牙全露的看著霍克。這個粗神經的家伙一但事過境遷,很快就會忘記掉,要讓他不喜歡或是討厭什麼人,很難。

    見徐錚一直看著自己,什麼也不多問,霍克一咬牙,豁出去一般的道︰“我來兌現賭注來了。”

    徐錚再次心裡嘆氣,昨天怎麼沒注意到這個二王子除了有傲慢自大這個毛病外,還有死認理這個臭脾氣?自己都想放他一馬了,他自己卻送上門來找抽。

    “不用了。”徐錚道︰“一時口頭逞能而已,我還真的沒想到想要向霍克王子討什麼東西。霍克王子不用介意。大家都當作是比武湊興好了。”

    霍克神色一冷,那種骨子裡的倨傲又冒了出來︰“你在可憐我麼?是!我是比輸了。是我大意了,沒想到你實力那麼強勁。但我們維吉爾的人說到做到,不用別人來可憐!你看上什麼,請直說,只要我霍克-維吉爾能拿得出來,就絕不皺一下眉!”

    徐錚一陣氣結,這人真不識好歹,倒像自己看上他什麼似的。

    忍不住也沉下臉,道︰“霍克王子,我鄭重的說明一下,我沒有看上你什麼。你看我像缺什麼嗎?你覺得重要的東西,對我來說,並不見得重要。以前我缺親情、友情、愛情,但現在我前兩者都有了。愛情麼,我想我會有足夠的時候去體驗。這些東西不是你能夠給的。至於你其它的東西,抱歉,我看不上眼!”

    聽完這番話,露琪和小班忍不住揚眉吐氣,就差大叫一聲好。切!王子就了不起麼?咱們小錚也是!再說了,自己是平民,照料打得你落花流水。平民哪點比你差?

    霍克呼吸一窒,臉色變得很難看。原來自己擁有的一切在對方眼裡竟是如此不堪,自己就沒有一樣東西對方看得上眼?

    咬了咬牙,霍克澀聲道︰“我就沒一樣你看得上眼的?選一樣吧,我不想欠你什麼。”

    這人脾氣雖臭,倒是有幾分傲骨。

    徐錚心中一動,道︰“那好,我向你討一個人。”

    “誰?”

    “他!”徐錚指著牛郎,“我就看上他了,請霍克王子將他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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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5 10:48:03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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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之間,兩人的臉色都變了。

    霍克竟然與牛郎一起開口,兩人本能的都道︰“不行!”

    徐錚大詫,霍克說不,他還可以理解。為什麼牛郎也說不?難道他就喜歡在霍克手底下被當作奴隸折騰來折騰去的?

    意識到自己沒有說不的權利,霍克緊張的看著徐錚,道︰“徐錚王子,可以換一樣麼?”

    徐錚更加好奇,故意道︰“就是一個奴隸而已,難道霍克王子也捨不得?”

    霍克臉色大變,猛地咬了咬牙,道︰“好!我答應你!”

    牛郎渾身一震,脫口道︰“不!”

    霍克神色復雜的看了牛郎一眼,道︰“跟他去吧。也許跟著他比跟著我好。”

    說罷,留戀的看了牛郎一眼,轉身便要走。

    這才轉身,突地又轉回頭來,看著徐錚,無比認真的道︰“徐錚王子,能答應我一件事麼?”

    “請講。”

    霍克低聲道︰“請——善待他。或許他是個奴隸,也不是人類。但相處久了,你就知道他是多麼的忠誠與可靠。”

    牛郎的眼楮頓時紅了,怔怔看著霍克。

    霍克從腰間摘下劍,放到牛郎手裡,低聲道︰“以後有什麼困難,拿著劍來找我。保——重!”一扭頭,大踏步而去。

    牛郎拿著劍,一直呆呆的看著霍克。突地轉頭,眼圈通紅的看著徐錚,毅然道︰“徐錚王子。我不想跟著你。請讓我回去好嗎?”

    這麼快稱呼就從朋友降級為王子了嗎?這牛頭還真是超級實心眼,一點點心思變化都掩不住……徐錚悻悻地摸著後腦,道︰“跟著我不好?我很討人厭?”

    牛郎慌忙擺手道︰“不是的。你很好,人類之中我還沒見許像你那麼好。只是……”

    “只是什麼?”徐錚逗他︰“就算是我可以讓你擺脫奴隸的身份,你也不願意跟著我?”

    “不願意!”牛郎毫不遲疑的道︰“我從小和他一起長大,雖然他常常欺負我,但我知道他的好。雖然我只是個奴隸,但有些話他會對我說卻不會對別人說。他在皇宮裡過得並不快活,我希望陪著他。雖然牛頭人一向腦子笨,不見得真能幫他做什麼。可我想,兩個人在一起,總比一個人孤單寂寞要快活。”

    “還有。”牛郎臉上突然顯出一種傲氣,大聲道︰“我雖然不幸淪為奴隸,可牛頭人一但認主的話,一生就只能有一個!就算他再不好,我也是不換!”

    一番話擲地有聲。連布魯斯等幾個都忍不住上下打量牛郎,露出動容的神色來。

    “好!”徐錚脫口贊道︰“我佩服你!”

    “我……”牛郎還要說什麼。

    徐錚打斷他,笑道︰“逗你玩呢。我可沒搶人東西的興趣,回去吧,回去霍克身邊。只是不要忘了,我們是朋友,有空來找我玩。城堡裡太悶,我是不住的。我住在螢火蟲裡。就在錫安地下城區,你隨便找個人打聽,應該都能打聽得到。”

    牛郎大喜︰“當真?”

    徐錚點頭︰“當真!”

    “謝謝你。朋友!獸神巴魯-卡在上,他也會贊美你仁厚的品德!你是牛頭人永遠的朋友!”牛郎開心起來,拿著霍克的劍,興沖沖的跑了回去。

    看著牛郎在屁股後頭甩來甩去的尾巴,特別是尾巴尖上那一團栗狀的蓬松的毛。看上去油光水滑地順服得很,徐錚忍不住又微笑起來,心中難免升起一點點惋惜︰手感這樣舒服的尾巴就這樣溜走了。以後不是想摸就摸得到。

    牛郎跑過去,興奮的說著什麼,隔太遠,聽不見。但徐錚卻看到霍克猛地抬起頭,臉上的晦暗盡去,掩飾不住的露出驚喜的神色,然後又轉臉看向自己這邊,明顯的露出了感激的神色,並遙遙舉杯,對著徐錚首次露出那個些討厭表情以外地表情。

    從牛郎的背影上收回目光,露琪扁了扁嘴,道︰“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牛頭人,卻叫霍克霸佔了去。哎,我蠻喜歡他地。”忍不又道︰“真是個木頭腦袋的牛頭,跟著他有什麼好?那個霍克一點都不如徐錚!真是傻到家了。”

    徐錚搖頭,道︰“他不傻。”

    小班道︰“這還叫不傻?”

    “我懂他。假如他真的跟了我,他也就不是你們喜歡的那個牛頭了。憨頭憨腦的牛頭最可愛,也只有憨頭憨腦地他才會做這種事。你們忽略了牛郎性格忠誠不仁的品質。有些人,就是那種死心眼的性子,但就是這種不知變通地死心眼,才顯得珍貴無比,對不對?”

    露琪一怔,思量著徐錚話裡的意思,忽然出神起來。

    布魯斯也偏著頭沉思,許久後汗顏的看向徐錚,道︰“嗯,極其珍貴的品德。輕視其它非人類種族,只會根據人的等級看人,是我的膚淺。我不如你大度。受教了,謝謝!”

    好笑的看著布魯斯微紅的臉,徐錚笑道︰“大肚?我好大的肚?我可不大度,那個西汀打傷約克,我心裡可不服,這筆債可是要討回來的。約克,你說是不是?”

    知道徐錚在善意的化解自己的尷尬,布魯斯笑罵道︰“你確實是個小氣鬼,西汀也不是故意的。那種情況下,誰也收不住手。只是他後來的做為確實有些太過了。”

    “我管他這麼多!敢打傷我朋友,那就是不行!”徐錚難得的露出葛朗台似的嘴臉。

    “對,揍他。”安格爾不懷好意的道︰“要不要我在他身上試驗新品種的毒藥?我前幾天才無意間在配藥的時候發明出一種,它沒別地用處。就是臭,特別的臭,臭得嚇死人!你那個傷藥的味道和它相比就要差得遠多了。要不,就來點這個?我保證他人見人厭,鬼見鬼憎。”

    “你真毒!”大班咋舌,不由自主的想起卡洛身上裹著徐錚那種傷藥時人獸走避的可怕場景。

    安格爾一聳肩︰“比不過露琪的嘴毒。”

    露琪大怒,一雙大眼瞪起,道︰“安格爾,還欠我三個金幣。還來!”

    一群人都大笑起來,只有約克正在喂焰

    聽到笑聲才茫然的抬起頭,不解的看著眾人,道︰“麼好笑?”

    徐錚自己也笑開來,無意一轉頭,看到牛郎正在把劍遞回給霍克。霍克卻搖了搖頭,看意思是要牛郎收好。徐錚心中一動。突然道︰“或許,那個霍克值得交個朋友。”

    眾人一怔,小班忍不住道︰“有什麼好交的?那種臭脾氣,我不喜歡!”

    徐錚搖搖頭,道︰“這人確實傲慢自大,那種自認為自己高人一等,目中無人地德性很討厭。不過,難道你們就不覺得這人還是有許多好的地方嗎?”

    露琪撇嘴︰“不覺得!”

    吉米補了一句︰“我也不覺得。”

    兩人的陣線。出奇的統一。

    徐錚笑笑,道︰“去掉他那些討厭的毛病不看,這人無論與我針鋒相對的賭斗也好。還是事後硬著頭皮來還堵債也好,都擔得上光明磊落的形容。不過,這都不重要的,重要地是,他可以為了牛郎向我說那些話。又有牛郎忠心不二的陪伴,這樣的人,無論如何都是值得交的。”

    露琪再次撇嘴︰“我看不出來。”

    徐錚偏著頭。認真道︰“一個人,還會向別人發出關心,特別是像牛郎這種非我種族,而且還是奴隸的人,那麼他就是個不錯的人。而且,牛郎憨是憨,卻不會不知道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以牛頭人的品質,如果他真是那麼不堪,你們認為牛郎當真會死心塌地的陪伴他?別把牛郎當傻瓜。”

    露琪找不到話來申辯,便賭氣道︰“你去交你地,別扯上我們。他那種臭脾氣,有你的排頭慢慢吃!”

    徐錚呵呵一笑,知道她嘴快心軟,就算擔心自己會在霍克那裡受氣,也會繞著彎子說,就算是好話,出口也不好聽,便不去和她辯,也不再說這事,一群人就又笑鬧起來。

    其後的時間,直到晚宴結束以前,徐錚都暗中打量牛郎和霍克。一開始還沒查覺出什麼,慢慢地就看出來,牛郎站在霍克背後的動作很自然,這種自然,沒有長時間在一起相處,是陪養不出來的。霍克的身體,只有牛郎站在背後時才會放心的放松下來,其余時候則一律是緊繃地戒備狀態。他雖然不太給牛郎好臉看,但如果用心,就能看出來,這個王子暗地裡對牛郎很照顧,比如說,隨手賞賜東西給護衛的時候,牛郎的位置總是排在最後,但他得到地東西卻總是最好的。

    這兩人的相處模式真的很有趣,一個木頭木腦的,看似什麼都感覺不到,實際上卻把對方的好一點一滴記在心裡。另一個百般掩飾,生怕別人看出自己的善意。真是很別扭的兩個人。徐錚暗暗好笑,心裡更加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會一會這個霍克,看樣子似乎是一個蠻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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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5 10:48:25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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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得幾日,霍克詳細的領著維吉爾的工匠系統的學習造方法。整個過程,不僅維吉爾的工匠,連他自己都是受益非淺。到了第八日,本已經打算動身回維吉爾,錫安出產的紙張引起了霍克的注意。

    一見到這東西,他就立即意識到這是一個劃時代的產品,毫不猶豫的就向戴恩帝君遞交了申請學習方法的外交文書,並努力使維吉爾成為第一個和承安合作生產紙張的國家。現在,由於相關事宜還未能完成,霍克只得在錫安多呆些時候,等待維吉爾的紙張技術學習費用到達和工匠們學習新技術。

    這一次來承安帝都,霍克的感觸很深。整個承安正在逐漸發生一場巨大的變革,雖然它現在正在起步,但不難預見,承安會一步一步的走向的富饒強大。

    作為維吉爾的二王子,霍克不得不思考一個問題,是看著承安坐大,並在背後推它一把,得以共享雙方互利的好處,還是現在就動手,把它逐漸強大的勢頭現在就扼殺掉。

    不過無論如,承安的現狀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報告給父親才是真的。

    另一方面,霍克同時注意到一個問題,承安近來的變化,以及種種新生事物的產生,最後緣由的起點,似乎都指向同一個人,那就是有著帝都之星稱號的二王子,徐錚。

    一切的變化,都是從這個少年莫明其妙的橫空出現在帝都開始的。一切的變數,都來自於這個神奇的少年。

    是的,他給人地感覺真的很神奇,通曉很多稀奇古怪的不為人知的知識。回想起自己和他的比斗,霍克自己都想嘲笑自己地膚淺與不智。事後研究徐錚。霍克對他的看法,只能以深不可測來形容。

    這樣的人,應該是不計代價的去結交,而不是冒冒失失的得罪他。現在霍克很後悔自己說的廢話和那一場比斗,如果時光倒轉。他決不會做些蠢事,而是不遺余於的去結交他。

    只是,現在後悔也晚了。霍克知道,自己終究是得罪了那個閃耀的少年,他對自己地印象,必然不好。

    想到這裡,霍克嘆了口氣,道︰“牛郎。你說我們再去結交那位塞繆斯二王子,還行不行得通?”

    這種復雜的事,當然不適合牛郎去思考,聞言只能茫然的看著霍克。若在以往,面對自己回答不出來的情況,霍克一惱之下。說不定就是一個巴掌過來。雖然自己皮粗肉厚感覺不到什麼不舒服的。但自從自己被徐錚要去,又還給霍克後。霍克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甚至可以用親近來形容。以前霍克惡臉惡相地,雖然對自己也很好,但就是不像這麼和善,這倒是奇怪了。牛郎撓了半天頭皮,還是沒想通。

    對於牛頭人來說,想不通的事就懶得去想。天塌下來,頂著就是,想它作甚?正這樣想著,忽聽霍克又道︰“徐錚有些什麼愛好,喜歡什麼東西?這樣干坐著也不是道理,應該想辦法和他走近一些。”

    他是在問,還是自己在答?牛郎更茫然了。

    霍克轉臉過來,問道︰“你和他坐了許久,這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啊?牛郎憨然撓著後腦勺,努力回憶︰“我也不太清楚哎……長相嘛,人類好像都長得差不多,不過怪了,我倒是把他地長相記得清清楚楚,人群裡一定認得出來。真奇怪,人類的長相我就只記得你和他。其它的嘛,嗯,他很喜歡講話,會許多知識和技能,很愛笑,我在他旁邊,他不笑的時候可不多。他對朋友好得不得了,也不計較我是個獸人或是奴隸什麼的,還特別喜歡拉我地尾巴。呵呵,我不喜歡他揪我的尾巴,但我喜歡和他說話,喜歡看他的黑眼楮和笑容,他給人一種感覺,像……像……像什麼呢?明明當時記得很清楚地。”

    “啊,對了!”牛郎突然想到合適的形容︰“就像大草原上吹過來的微風,有一股好聞的清草的味道,吹得人暖暖的,很舒服,就想那麼閉著眼,讓那種風吹著,躺在草原上什麼都不休憩,全身卻都舒服了。”

    大草原上的微風?

    霍克露出奇怪的表情。這是什麼形容?去回想大草原上夾帶著清草氣息的微風給人帶來的感受,霍克暗忖,牛郎想要表達的意思,是指徐錚給人的感覺,是溫和的,不帶侵略性的,像回復之風一樣,給人的感覺是欣喜和鼓舞,光明而向上的?

    這可能嗎?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給人的感覺會如此正面?

    可牛郎的感覺應該不會錯,他看人的方式和別人不一樣,雖然他腦子笨又遲鈍,但他的心靈純潔得像雪山上融化的雪水,可以感受別人感覺不到的東西。

    霍克更迷惑了,這個徐錚,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一方面厲害無比,

    法匹敵的知識,又有稀奇古怪的技能,更有強力的戰四個見習職業打敗有正式階位的武者,一方面又是一個溫和舒適,像牛郎這樣純淨的人。兩方面完全矛盾,似乎不可能。

    “你確定?”霍克忍不住問。事實上他知道,牛郎對人的感覺,從來就沒有錯過。若不是這個對善與惡有著像感應魔法一樣靈驗的牛郎,自己十四歲那年也躲不過那次暗殺。那個像偽裝大師一樣的皇兄裝扮一個好兄長實在太成功,誰都沒有看出他背後的殺機,連父親都沒有看出來,牛郎卻本能的感覺出他的惡意,一直防備著他,最後身中十四劍,救了自己一命。

    “確定什麼?”

    “那種感覺。”

    “哦,你說徐錚啊?”牛郎開心的道︰“他是個好朋友!牛郎對他說過,他是牛郎永遠的朋友!我知道,他有一顆寬廣的心,有獸神巴魯-卡也會贊美的美德,還有知識女神格蕾絲-伊婭也會妒忌的智慧。說不定還有矮人地之神山德-鐵須一樣的技能。那些水塔和紙,真是神奇得很!我從來沒有見過像蘑菇一樣的水塔和紙張那麼薄,還能順利書寫的東西。能和他成為朋友,是牛頭人的榮耀。”

    霍克心裡不服,忍不住笑道︰“他當真有這麼好?”

    牛郎認真地點頭。很直白的道︰“比你還好。”話一出口,才發現這句話很找抽,不禁偷看了霍克兩眼,發現他似乎在半沉思狀態,沒有注意到自己說了什麼,才暗暗松了口氣。這可怪不得他,身邊就這麼兩個親近的人類,只有這兩個唯二的比較對像。要比,也只能拿他們兩個來比。然後牛郎很挫敗的發現,自己這個主人確實要比徐錚差得遠了……

    看霍克似乎還在沉思,牛頭人忍不住叫了霍克的小名——霍霍,全維吉爾就只有他一個人可以這麼叫,連維吉爾帝君都不行。

    “霍霍。”

    霍克抬起頭來。把全副注意力轉向牛頭。這個見鬼的稱呼,是牛頭幼年時被自己拾到時發音不清而遺留下來的。只有當這個忠誠地牛頭人開動自己可憐的腦子為自己思考什麼他認為對自己來說是正確的事的時候,他就會這麼叫。最見鬼的是,每當他這麼叫了後。雖然自己極其厭惡這個可怕的稱呼,但他後面說出來地話卻是該死的正確,簡直就跟預言一樣,百試百爽。

    “說!還有,敢再那麼叫我。我割了你舌頭!”霍克惡狠狠的道。

    牛郎下意識捂住牛嘴,兩只滾圓的牛眼瞪著霍克。他干嘛每次都這樣威脅自己?從小說到大,也沒見他哪次對自己地舌頭下過毒手。更窩囊的是。自己每次都會怕……

    悻悻的瞪著牛郎,霍克心裡老大個不舒服,同樣也是二王子,這死牛頭不怕徐錚,偏偏只怕自己。心裡有個疙瘩,嘴裡便沒好氣的道︰“說!剛才想說什麼?”

    牛郎捂著嘴,含糊不清的道︰“呃……讓你一嚇,忘了……”

    霍克大怒︰“餓你幾頓就想得起來了!”

    “不要啊!”牛郎慘叫道︰“啊!我想起來了!霍霍,你別和他斗氣,徐錚天生就應該是朋友,而不是成為敵人。”

    霍克突然就洩了氣︰“你說晚了。無論從戰略和謀略上來說,都應該和他成為朋友,但似乎……”苦笑了一下,道︰“已經得罪了。”

    “不會地。”牛郎道︰“他的心胸像大草原一樣寬廣,什麼都放得下,說不定早忘了。對,肯定已經忘了,這種事,我就記不住。”

    “你當然記不住。”霍克嘲笑道︰“你的腦子就只能吃住戰技和吃地。”

    牛郎訕訕的笑,沒法,牛頭人這個種族,天生就更適合戰斗,而不是想事情。不過,他還是努力為徐錚爭辯︰“徐錚是不一樣的,我就是知道!”

    霍克冷笑道︰“皇家之人,有心胸寬廣的嗎?權利與金錢我誘惑下,天使也會墮落成惡魔!我那些哥哥弟弟,姐姐妹妹,有多少人想殺我而取代之,你應該最清楚。”

    牛郎找不到話來反駁,只是道︰“徐錚不會這樣做!”

    霍克嗤笑了一聲,辯都懶得辯。卻聽門外衛兵高聲叫道︰“塞繆斯二王子徐錚殿下駕到!”

    牛郎突然就樂了起來。

    霍克一怔,猛然從椅上站起,快步出去迎接。

    只見一個修長身體的少年披著一頭黑發,正穿過門洞走出來,看到自己時,突地露齒一笑,那自然而然的笑容,突然就晃花了霍克的眼。

    大草原上吹來的風麼?

    真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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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少年,披著一頭齊肩的黑發,也不知是誰的手藝單獨梳了兩縷出來,用獸皮系住,垂在額頭兩側,倒有點像畫冊上的精靈,有一種出塵的味道。看著他走過來,霍克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眉色漆黑,像是用最黑的碳筆描成,上面再塗以最亮的清漆,像兩把長劍的樣子,斜飛沒入鬢間,實在很英武。眉下的眼楮,像不帶一絲雜質的兩個深潭,認真看時,好像會所人的全副注意力都吸引進去。這是他臉上最出采的部份,帶著狡黠,含著笑意,又有些古靈精怪,更有著無盡的智慧之光。

    原來,這少年竟是長得這般出眾的!雖然仍是一身簡單的布衣,卻掩蓋不住過人的光華。

    更不要說他臉上帶著的那種笑容,有點懶洋洋的,古靈精怪之中帶著無比的真誠,陽光灑在他臉上,整個笑容都在閃閃生輝,自有一股親和的魔力。

    “嗨!”徐錚遠遠的就揚手。霍克看到他手裡拿著兩串用木枝穿著的水果,五花八門的品種還不少,自己至少認得四樣,上面澆著亮晶晶的糖汁,糖上還沾有許多細碎的白色的碎屑,這個倒是認不出來。

    “徐錚殿下早安!”霍克道。

    “早什麼安?早飯都吃過很久了。”徐錚皺眉,道︰“還有,別殿下來殿下去的,累不累?你不累,我累。拜托你不要時不時提醒我們兩個的身份好不好,當王子很累的,難說道你沒感覺出來?”

    完全與眾不同的反應……霍克有些不知如何應對。以傲慢輕視的態度對人習慣了,現在想換個態度相交,卻完全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見牛郎的注意力在自己手上,徐錚笑道︰“才試做出來地。錫安版冰糖葫蘆,嘗嘗。”

    不由分說,一人手裡塞了一串。

    瞪著手裡的東西,霍克倒是知道肯定無毒,但他可無法做到徐多這麼隨意。也不知道該不該當著徐錚的面吃東西,倒發了半天的呆。

    牛郎用兩指捏著所謂的冰糖葫蘆,發現自己手大,這東西細小而精致,捏著它很是費勁。

    “什麼叫冰糖葫蘆?”

    “冰糖葫蘆啊,就是用水果切成塊,上面澆上熬制好地冰糖,用簽子串起來就可以吃了。吃的時候水果酸甜可口。外面的冰糖酥脆甜香,嚼的時候還有一股粘牙的綿勁,口齒生香,很是不錯。原制法是用山楂,可我找不到這種水果,只好用其它的水果代替。不過也無所謂。反正冰糖葫蘆有很多種口味,只是做不出最原本的口味來,未免有點遺憾。嘿嘿,它制做出來了。就是螢火蟲裡三大簽穿小吃的鎮店食品之一。”

    看牛郎還在瞪手裡地冰糖葫蘆,徐錚催促︰“看什麼?試試啊,我試過了,很好吃。最熱的時候過了,天氣在逐漸轉涼。先試做出來,打算冬天的時候在小吃店裡賣。呵呵,冬天吃這個。很過癮的。”

    霍克瞪著手裡的東西,最終還是拉不下臉,便把手裡的這串嘗給了牛郎。

    牛郎嘴大,一串塞進去,一閉嘴就去掉半串,連木枝也不小心咬斷了。小心翼翼地把斷掉的木頭拔出來,才嚼了幾下,臉上就已經動容,道︰“真好吃!你制做的?香、甜、酸、脆,好多種感覺。”

    徐錚笑道︰“我出的主意,麥卡找地水果,小初切的,安格爾削的木簽,法魯爾熬的糖汁,上面的碎雪一樣地東西是椰蓉,露西娜阿姨做的。好吃吧?”

    “好吃!”牛郎忙不迭點頭,一劃拉,又去掉半串,這次倒沒有咬斷木簽,一邊嚼著,又道︰“不夠甜,好像糖少了點兒。”

    “呵呵,愛吃糖的牛頭。”徐錚呵呵笑,道︰“這話你應該去向小初說,凡是沾糖地東西,他都說太甜。”

    再一次肯定徐錚對牛郎當真沒有半點偏見,和他相處,比自己和牛郎在一起都更自然。霍克心中大奇,道︰“徐錚……”

    “別殿下。”

    霍克尷尬的一笑,道︰“來找我什麼事?”

    徐錚笑眯眯的道︰“沒事,找你玩,行不行?”

    霍克大詫,很奇怪的理由……

    “又不一定非要有正事才能找你。人生就那麼短短百年,除了正事以外,還有許多有樂趣的事情可以作。”徐錚伸過頭,興致勃勃的道︰“比如說,郊游。”

    “郊游?”不由自主的在腦裡浮起出一個景象︰一堆皇親國戚,趕著馬車,帶著野餐籃,前面衛兵開道,後面騎士相隨,頂著烈日去爬山。然後屁股底下坐著科比獸排出的糞便滋養的草,鼻端聞著那種‘神奇’的味道,說不定還要讓小石頭子扎著敏感的屁股,一群人正經八百的端著開會似的表情吃東西喝酒,時不時還要眺望遠方,一臉滿臉感概的發表贊嘆︰“啊!河山多麼壯麗!土地多麼肥沃!疆界多麼寬廣!我要為了它.聲八卦,像無數只小蜜蜂,織出背景音,最後形成低俗的合唱。

    徐錚王子居然還有這種惡趣味?霍克控制不住的露出奇怪的表情。怪人喜歡怪事,更喜歡做怪事,果然是這樣。

    “你不喜歡?”徐錚不解的問,郊游呢,感受陽光和大自然,多好的一件事。居然有人不喜歡,真是奇了怪了。

    “……喜歡。”霍克道。天知道他有多厭惡這種變相的社交方式。只是,徐錚喜歡,他又想和徐錚交上朋友,就只能喜歡了……

    “那就好!”徐錚大喜︰“我這就是來邀請你,參加我們今天的郊游。”

    “我們?”

    “對。”徐錚眉開眼笑的道︰“我把朋友全叫上了,一大幫子人!人多才熱鬧!為了今天的郊游,螢火蟲和原野酒館歇業一天。布魯斯都沾上了好處,戴恩叔叔放他一天的假,不必累死累活的去當他地大王子。當然,這也就意味著戴恩叔叔自己必須干更多的活。因為連雷克斯爺爺也跟著來了。可憐的戴恩叔叔,當國王確實是一件惡心到極點的事。累死累活的還沒啥好處,煩死人了,請我做我都不做!”

    更加奇怪地理

    霍克吃驚的看著徐錚,這人究竟還要說出些什麼怪話

    徐錚停了停。又道︰“承安最熱的時候正在逐漸過去,今天天氣出奇的比較涼快,大家在城裡悶得久了,正好出去散散心。此時不去,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擇日不如撞日,要慢慢計劃拖到真正的涼快的時候梅雨季節也就到了,我聽露西娜阿姨說,到時候雖然帝都雖然無雨。但天色總是陰沉的,完全不適合出去。所以,就是今天!”

    “老陛下也跟著來了?到底有多少人?”霍克張口結舌的問。徐錚是怪人做怪事倒也罷了,老陛下居然也跟著在裡面摻和?!而且聽那口氣,布魯斯也在,這位大王子不是號稱沉著穩重地嗎?也讓拖下水了……

    徐錚掰著手指頭數︰“班得瑞一家。大小成員外帶店員全體到齊;螢火蟲全體成員出動;三個五階釀造師;嚕嚕一家大小;塞繆斯一家除開戴恩叔叔;修斯大叔和蒂娜,還有他的角馬臨時車隊;安格爾和露琪,再加你們,哇哈哈!人多得很!男婦老少全有。本想連加西亞老師和弗瑞斯特老師都叫上的。但他們有課,不像我可以逃學,嘿嘿嘿!”徐錚得意的笑。

    霍克很是吃驚,一幫人裡有平民有貴族,竟然能和諧的聚到一起?另外。這人逃學去郊游……自己長這麼大,還沒干過這種沒品的事。

    沉呤了一下,道︰“好。謝謝你地邀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需要準備什麼?”

    徐錚一怔,“出去玩還要準備什麼?帶上自己的身體,帶上游玩的心情,對了,還得帶上一張好吃的嘴,就行了。”

    這說法有趣,牛郎呵呵地在霍克背後笑,聽起來和在維吉爾時那種沉悶的郊游完全不一樣。

    “不過……”徐錚上下打量霍克,竊笑︰“我們是去郊游,不是去慰問鄉民,你穿著這身禮服,頂著高貴的王子金冠,只怕是不合適。而且行走也不舒服。”

    “那我穿什麼?”自記事以來,除了這身正服,還真沒穿過別的東西。

    徐錚嘻嘻一笑︰“早替你想到了。”

    虛空裡伸手一探,已經拿著一套衣服在手裡。

    空間魔法!而且是感覺不到魔法波動的魔法!霍克止不住臉色大變,更加感覺徐錚神秘莫測。

    “你還是魔法師?!”牛郎又驚又喜地叫道。沒辦法,天生學不會魔法的牛頭人對魔法師永遠崇拜得五體投地。獸人的薩滿祭祀地技能都有一半是通靈而來的,不像魔法師,完全是自學自練。

    徐錚干笑︰“一半一半吧。”天知道,他現在連火球都發不出來,只能聚出一個姆指大小的火彈來玩。

    “來,換上。這是我從布魯斯那裡搶來的,他的體型和你差不多,應該沒問題。”

    霍克壓抑著心裡震驚,去換了平民衣裳出來。

    徐錚看了他一眼,就笑道︰“果然真正的王子就是王子,一身平民衣裳也掩不住畢露的鋒芒。霍克你真是生了副好相貌,穿著平民衣裳也是俊得很啊!”

    聽不出是褒是貶,衣上的平民布衣讓霍克渾身不自在。但奇怪的是,穿著走了幾步後,又跟著徐錚走出自己的居處,竟感覺一身布衣輕薄柔軟,倒是相當的舒適。實話實說,確實要比穿著硬梆梆的王子正服要舒服得多了。

    出得門來,只見外面一溜停著十五輛角馬車,其中六輛樣子稀奇古怪的,不知道裝的是什麼,另九輛上面裝滿了人,男女老少平民貴族都有,全穿著布衣,看著自己。

    徐錚的專用坐騎,叫做嚕嚕的那只魔獸蹲伏在地上,半眯著眼享受陽光。在它旁邊,地上趴著一只火系熾焰蜥蜴,霍克認得,是光頭青年約克的魔獸伙半。在它的旁邊,又趴著一只雷系的雷豹,似乎還是幼年的樣子,倒已經能看出未來的爆發力量。這三種品種完全不同的魔獸呆在一起,居然和諧得很,都一副懶洋洋的享受陽光的愜意表情。不同種類的魔獸與魔獸之間還能這樣的?霍克很是吃驚。

    無意間一抬頭,霍克更加大吃一驚,天空中竟然還有兩只風系翼翅虎,正展著雙翼在天空滑翔,低空掠過時,背上傳來清脆歡快的笑聲,塞繆斯家的瑪雅公主和塞迪小王子,一人騎了一只,在上面開心得放聲歡笑。

    又見風系翼翅虎,而且是三只,震驚得霍克都有些麻木了,忍不住的懷疑,這種魔獸究竟是不是像傳說中的那樣,確實不可訓服,要不然,為啥偏偏錫安出現了這麼多只?

    是自己不知道,還是世界真奇妙,連魔獸也知道郊游了?

    又一轉頭,那日比斗的四個青年男女都在,看到自己,叫做露琪的少女和兩個孵生兄弟弓箭手立即調開了目光,光頭的青年卻是對自己憨厚的一笑,然後揮手高叫︰“喂,牛頭,到這裡來,跟我一起坐。”

    心裡好一陣郁悶,自從徐錚這一伙人出現以事,自己受歡迎和關注的程度,就始終不如一個牛頭人。

    臉上不爽,卻又發作不得,任徐錚把自己帶到一輛馬車前,爬上去時,才看到上面坐著布魯斯和三王子福倫。兩人都對自己禮貌的一笑,生疏而有禮,讓霍克難以自制的就拿徐錚熱情而沒有距離的笑容和他們相比。

    結論,牛郎半點也沒有說錯,徐錚就是是不同的。

    徐錚緊跟其後爬了上來,還在霍克背後推了一把,將霍克按到坐位上,才歡聲叫道︰“修斯大叔,請快快揚起你手裡的鞭哎,出發~嚕嚕,帶著你的朋友,前面滴開路~大伙兒一外。目地︰吃喝玩樂!呀哈哈哈!陽光,青草,微風,還有大自然,俺們來了!”

    一通潑皮般的亂叫亂嚷,讓所有人都大笑起來,霍克忍了兩下沒忍住,也在嘴邊露出個笑容。

    好像和以前的郊游不一樣啊,應該——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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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5 10:49:08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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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上最牛叉的郊游隊伍往城外開去,皇家貴族和平民史徐錚召集到一起,沒有衛兵和騎士前呼後擁,卻有角馬車足足十五輛,像個小型車隊的規模。再由五只魔獸開道,其中三只更是拉風的風系翼翅虎,浩浩蕩蕩向錫安城外開去。

    守城的衛兵早得了通知,連盤查都沒有就放出城去。好在徐錚力求低調,出城的時候化整為零,十五輛角馬車分次出去,再叫三只翼翅虎飛高點,自行去城外等待,如若不然,有三只這麼顯赫的標志,全城都知道馬車上面是些什麼人,會引起不必要的哄動。

    出得城來,離城遠些了,這才化零為整,繼續向前開走。

    霍克曾問起目標在哪,徐錚的回答很無賴,居然說既然是出來郊游,當然是走到哪就算哪,享受的,就是這個出游的過程。

    起初霍克很受不了這個回答,因為做事的無目的性,完全違背霍克的人生理念。但隨著繼續往前走,霍克忽然意識到徐錚一臉嘻笑著說出來的話竟然很有道理。把這次的郊游和以前在維吉爾的郊游相比,就能立即感覺兩者的不同來。

    在維吉爾,郊游是有目的性的,總是要先選好一個地方,直奔目的而去。而跟著徐錚,整個過程是散漫的,走走停停,看山、看石、看花、看樹、看天、看雲、看天空、看陽光灑落,說不出的輕松愜意。

    走著走著,忽然就會停下來,徐錚一陣風跳下車沖出去,或是爬樹,或是摘花。有時候連青草都拔一大把,興奮的拿回車上來獻寶。他那群朋友當然不用說,連瑪雅和塞迪這時都會從翼翅虎背上跳下來,跟著徐錚一起去折騰。隊伍裡他們兩個,再加螢火蟲店裡的麥卡和小邦加。一共四個小孩,跟在徐錚屁股後頭,都樂瘋了。

    現在,徐錚正在用細繩仔細的把自己拔的一把青草系起來,懸在角馬車地橫梁上。看著徐錚的一雙手掌被草汁弄得綠油油的,布魯斯問道︰“這麼髒,采回來做什麼?塞繆斯城堡外多的是,也沒見你采過。”

    徐錚嗤鼻。道︰“那是不同的,野外地草有塞繆斯城堡外的那些草沒有的陽光的味道。不信你聞聞。我帶回去,晚上掛在床邊。”

    三個王子都將信將疑的伸鼻過去,也不知道是因為徐錚這樣說了後才生出的感覺,當真覺得聞起來有種溫暖的陽光味道。福倫當下就分了一半來自己留著。

    布魯斯笑道︰“你就是怪事多。”

    徐錚嘿嘿得意的一笑,又大叫大嚷地催修斯繼續前行。而修斯大叔對徐錚又是無比的縱容。和卡洛兩人肩並肩坐著喝酒,聽到徐錚毫無章法的大喊大叫,和卡洛相視一笑,繼續驅著馬車前行。

    霍克背倚著坐椅。鼻端若有似無的有一陣沒一陣飄來徐錚所說的那種陽光的味道,忽然就感覺這次郊游,真地很與眾不同。

    並不是因為角馬車經過徐錚改良,坐起來絲毫不顛簸,讓人感覺很舒服;也不是因為手中杯子的葡萄酒泛著深紅玫瑰的色澤。幽香深遠,味道好得讓人嘆息;也不是因為車上小桌子上擺放的所謂地小吃的食物的味道特別好,好得讓人不顧形象的大吃。

    而是突然之間。霍克覺得陽光很好,所括細碎的光斑灑在地面織成地雜亂的畫案都很看;微風吹在身上很舒服,很有點徐錚所說的那種陽光地味道;小孩的尖叫大笑時不時會傳過來,周圍的角馬車上的交談低語也會傳過來,偶爾爆發一陣子輕笑。這些所有的東西組合到一起的時候,就變成了一種會讓人快樂的元素。

    恍然間,霍克就明白了︰之所以不同,是因為心境的不同,身邊的人不同。

    人不同,他們和維吉爾的那些出游貴族所抱的目的從根本上就不同,維吉爾的郊游,是變相的社交,人人都想以郊游為手段,沾上點故,攀上點親,為自己的權利之路鋪石築路。這種人,是低俗的,乏味的,無聊的。

    心境不同,維吉爾的人是為了郊游而郊游,徐錚這幫子,就只是單純郊游,事實就是這麼簡單。

    但正是因為這個簡單,一切都變得不同了。乏味的社交突然變成了豐富有趣的經歷,讓霍克對徐錚的話有了深一層的了解︰目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過程,在整個過程中,去發掘快樂,然後,很容易的,你就快樂了!

    感悟到這一點,霍克不由自主的更加放松,居然也可以用有趣的心情去看三只翼翅虎飛飛行行,高興就飛就飛,高興用走的就用走的方式,自在隨意。去看大小班比試用箭射樹葉,看誰射下來的多,輸了的就洗對方一個月的內褲。他甚至覺洗內褲這種荒謬的賭斗好像也

    奇怪。再去看約克和牛郎,自說自話,兩人的話題及,卻竟然談得很投機。他注意到約克的光頭在陽光下出奇的晶亮,比魔法師手的水晶亮度還高,而牛郎的尾巴在屁股後頭一直甩,劃出許多歡快的圈。到最後,連露琪時不時暴出來的毒語聽起來都像天籟一般。

    原來,心境不同了,所感覺到的一切就不同了。

    霍克正在感覺自己的年齡正在迅速變小,看到麥卡追在一只驚慌的松鼠後大笑不止的樣子,他居然也很想去試試。這種感覺對霍克來說很陌生,陌生得讓他有點恐慌,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又走了陣,離城更加遠了,角馬車速度雖然不快,倒也不慢,估摸一算,至少離開城市已經有二三十裡。

    離錫安越遠,就越是遠離繁華,眼前的道路兩邊都是耕地,越往前走,越能看到承安的平民在地裡耕作的景象。

    一行人在內,包括徐錚自己,恐怕都沒有看到過這種在地裡耕種的場景,不由得慢下了馬車,都從車上望出去,看著農人在地裡勞動。

    此時已近正午,陽光慢慢變得有些毒辣,地裡辛勤勞動的農人仍然很多,男人們大多光著上身,露出一身被曬得黑黝黝的皮膚,女人們當然不能學那樣,只很有承安地方色彩在頸間系著一塊手織的布巾,用來吸汗並阻止汗水往下流。

    雷克斯、老邦加等人乘坐的馬車駛過來,停在徐錚四人的旁邊,雷克斯嘆道︰“很久沒有看到這樣耕種的畫面了。托徐錚的福,再次看到,仍然覺得很震憾,勾起人很多回憶。”

    伸手一指平民們正在往土壤裡埋下的種子,雷克斯道︰“他們種下的是承安播種最廣泛的糧食,叫做褐麥。它產量低,成熟的時間比較快,一年最多可以播種和收割四次。收割後,經過初處理去掉外面堅硬的外殼後的麥粒呈淺褐色,褐麥的名稱就是這樣來的。然後再經磨坊粗磨,制成粗麥粉,就可以制做平民常吃的粗面包。再經一次粗磨,兩次細篩細磨,還要經過一次窖藏,才能成為上等的細麥粉,做成精致的面包。”

    “把褐麥要曬成干麥,陽光充足的情況下,就得用掉近十天。這點還好,承安啥都缺,就是不太缺陽光。只不過頂著烈日去攤曬褐麥,那種烈日下和麥子一起曬得快要脫水變成人干的辛苦,並不是一種美妙的事。”

    “曬成干麥後,四個人合力,光是用耙犁去掉外面堅硬的殼,一百斤褐麥,大約就得花去一天的時間。接著是粗磨,如果運氣好,正好踫上有風,風車就可以省去很多力氣,但如果沒風,干麥又不能久置,發了芽就糟糕了,所以只能手工磨。如果你們近距離去看那些平民的手,就會發現整個手掌上遍布老繭,這都是長年累月磨出來的。”

    “最後是各種工序的反復,從收獲褐麥到制成麥粉,最少得一個月。我說的這些,還沒有包括耕種的辛勞。”

    露西娜和雅琦乘坐的馬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停在旁邊,露西娜含笑的聲音傳來︰“歷法十八個月,每年二月開始,前四月種一季,夏季缺水,時間最長,所以六月種一季,秋播時間最短,要趕著做,因為只有三個月時間,最後一次從十五月開始,到來年二月之前,五個月種一季。”

    雷克斯大感佩服,道︰“班得瑞夫人真是一把好手!我光知道怎麼種,什麼時候種卻是不知道。”

    露西娜呵呵的笑︰“我本就是平民出身,小時候就在農莊裡生活,以前和卡洛常常干這些活兒。後來嫁進城裡,倒是沒機會再做。”

    向露西娜行個禮,雷克斯回過頭來,微微一笑,道︰“你們有誰知道,你們常吃的那種面包裡,包含著承安平民多少的汗水?”

    徐錚一陣汗顏,他確實不知道。布魯斯和福倫,以及霍克,都露出窘迫的表情來。誰會知道制做簡單的面包的麥粉,工序竟是這樣復雜,包含了這麼多的辛勞在裡面?

    徐錚尷尬的道︰“雷克斯爺爺,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你是帝君,嗯,前任帝君,難道也下地干過?”

    雷克斯展顏一笑,道︰“干過。”露出追憶的表情,道︰“我父親說過,不會種麥的帝君,永遠是一個不合格的帝君。所以,我曾爺爺種過,我爺爺種過,父親種過,我也會種,戴恩也曾種過。我們都學到了很多。”

    下地耕種的帝君?霍克訝然看著雷克斯,無法想像他種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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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種麥的帝君,就是一個不合格的帝君的嗎?

    徐錚和布魯斯微微出神,都在想著這句話的內涵和延伸出去的意思。

    兩人都不在乎能不能坐上那張並不是那麼舒服的王椅,事實上,整個塞繆斯家族,包括徐錚這個半路收來的,每一個都對那個位置避之不及,但雷克斯的話,卻讓兩人不由自主的沉思起來。這句話,看來似乎是判斷一個帝君是否合格的標準,實際上,經更深層的意思,表達的是一種人生理念,一種對待生活的態度,一種做人的信條,一種為君的王道。

    這句話相當於在說︰事無巨細,都應該從最基本的做起。就算是為君為帝,也應該這樣,而且更應該這樣。

    兩人細品這句話,越品越覺得包含的內容意境深遠,頗有警醒的意味。卻聽霍克道︰“為君者,應該一覽眾山小,凡事顧全大局,以一個統領者的角度出發,如若事事親臨,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操心,怎麼處理得完?事有輕重大小,並不可能面面俱到。一代帝君,掌管整個國家的糧食調配,如果還要親自管種糧,甚至親身種糧,是否有點因小失大,輕重不分?維吉爾與承安,做事的出發點和方法是不同的。”

    和老帝君理論,霍克的口氣就收斂了許多,雖然斂了倨傲,但話裡的意思依然鋒芒畢露。拿維吉爾來和承安比較,維吉爾的國力當然更強,霍克自然有一種優越感。

    徐錚與布魯斯聽著霍克的話,表面一聽,仿佛也有道理,但仔細一品。又覺得似乎不太妥當,具體哪裡不妥,又說不明白。

    卻見雷克斯微微一笑,道︰“是,事情確實有輕重緩急之分。做為一個帝君,也不可能事事親為。但治國與為君本身是不可割的兩面,明君才能治好國,一個了解人民生活的帝君才是明君。學會種麥,親自去種麥,做為一個國君,當然不可能天天去做。但做與不做,會做與不會做。這之間的差別是很大地。這裡面的重點,是一個態度問題,顯現的是治國的核心思想。”

    轉頭看向霍克,雷克斯溫和的道︰“二王子,你可否對我說說,你曾爺爺在位地時候。維吉爾人口數量多少,擁兵多少;你爺爺在位的時候,人口多少,擁兵多少;到了你父親手裡。這些數目又是多少?”

    霍克臉色微變,沉默不語。雷克斯全部言中,維吉爾幾代傳下來,國力確實一直在走下城路,人口一年不如一年。已不如幾代之前那般強盛。相伴的,與人口直接掛勾的徵兵數量也在相應的萎縮。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必帶重金來求發展國家的技術。

    雷克斯又轉回頭去。淡淡的道︰“承安雖弱,但一直在往上走,維爾吉強盛,卻一直在往下滑。你曾爺爺是個體恤人民的明君,你爺爺稍差,但也不忘野望之時還知道養民強國。而你父親,野心太大,付出卻又太少,維吉爾地發展趨勢,想必你比我更清楚。至於你,二王子,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由我來說?”

    霍克按捺住心裡的不服,道︰“老陛下請講。”

    雷克斯呵呵一笑,道︰“你曾爺爺及前以前的那些維吉爾君王,都是讓人佩服之極的人物。但到了你們爺孫三代,嘿嘿嘿,我厚著臉皮說一句,你爺爺已經忘了本,你則只保留住了維吉爾血統裡的優秀相貌,你父親最糟糕,好的沒留住,壞地全學全了!”

    霍克大怒,卻又不好發作,只得道︰“雷克斯陛下,我爺爺可不曾說過你塞維斯家半句壞話,怎麼你一說維吉爾,就沒有半句好話呢?”

    雷克斯忙道︰“失禮,失禮。二王子就當是玩笑話,聽過就罷。”

    吃了雷克斯半玩笑半認真的一頓數落,對方又是爺爺輩的,霍克心裡有怒氣,卻又發作不出來,只得強笑一下,就算帶過不提。

    雷克斯老狐狸一只,當然也是點到即止,再借題發揮下去,未免就顯得為老不尊。當下半個字也不再提,只和老邦加、巴洛,三個老人下了馬車,望著地裡干活的農人。

    看著地裡地人揮汗如雨的樣子,雷克斯忍不住道︰“真希望自己再年輕二十歲,想當年我埋種的勢頭,那可是犀利得比我的劍法都不差。”

    徐錚哧的一聲笑出來,道︰“雷克斯爺爺,好漢不提當年勇。”

    雷克斯眼一瞪,道︰“我當年地埋種的手法就有我劍法那麼強橫!”

    徐錚笑道︰“你劍法很好嗎?”

    回想徐錚古裡古怪的精妙劍術,雷克斯一窒,忽地又笑起來︰“用來揍你這個臭小子還是綽綽有余。”

    徐錚︰“……”

    忽地眼珠一轉,開始飛快地脫自己身上的衣裳。

    布魯斯瞪著徐錚,口吃的道︰“你……你要……干啥?”

    徐錚一邊脫,一邊得意的道︰“干一件他干不了的事。”說話中,三二下把自己的上衣扒了個精光,露出一身微微有些黝黑,卻健康結實的肌肉來。“他不能年輕二十歲,我卻是年輕得很。我這就下地學埋種去!”

    露琪遠遠瞧見,頓時臉上飛紅,啐道︰“呸,暴露狂!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出來露肉。”

    露西娜正在和皇後手持撲克,試玩徐錚所授的那種小貓釣魚的玩法,看見他這樣,也止不住臉上發燒,覺得好笑。“這孩子,真是的……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也不顧忌別人。啊!皇後,不是這樣玩的,牌只能從背面拿,不能從底下掏。”

    “哦,是嗎?”雅琦道,身子正襟危坐,就是不斜眼瞧一下徐錚那邊。

    那邊,徐錚已經脫光上衣,用力緊了一下腰帶,笑呵呵的向地裡奔去。跑到中途,突地轉向回來,沖到露琪面前齜牙一笑,道︰“暴露狂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要做遛鳥俠!”

    在露琪紅著臉,尖叫怒罵聲中,這才大笑著跑了。一邊跑,一邊嘴裡叫道︰“走,都去試試。雖然不想為君,但可以體驗生活,大家一起來感受一下,自己種出來的褐麥,究竟是個什麼味道!”

    布魯斯心中一動,猶豫著要不要跟過去,那邊約克與牛郎已經極積響應,一個脫得上身和自己的光頭一樣清潔溜丟,另一個露出布滿整個上身的細密的牛毛,憨笑著跟著徐錚往前奔。

    大好兒郎,似乎就是要這樣子光著,在陽光下疾奔,才有點熱血的感覺。

    三人一動,其余的人像大班與小班,安格爾這類的,瞧著前面那三人,貌似很過癮,立即就以這三人馬首為瞻,也樂呵呵的跟著往地裡跑。只是沒那個膽子學三人這般豪放,半著向前飛奔。

    徐錚沖進地裡,氣勢之豪邁,倒把地裡的農人嚇了一跳。

    正在埋種的農人是一個大叔,看到徐錚氣勢洶洶的奔來,搞不清他是來找事的還是問路的。下意識舉拳在胸,戒備的看著徐錚,道︰“你要做什麼?”

    徐錚沖到他身邊才止住勢子,看對方像防狼一樣的看著自己,也覺得大為尷尬。搞什麼嘛,自己可是真心想來幫忙的,不過就是沖得猛了點兒,笑得大聲了點,叫得也厲害了點兒,至於用這種眼光盯著自己麼?看他一手護胸的樣子,別人不知道,說不定還以為自己要對他的貞操下手,做點什麼不道德的事……

    徐錚摸著後腦,干笑︰“大叔,我來幫你忙,學埋種,可不可以?”

    狐疑的看著徐錚,眼前的少年笑得和善而陽光,雖然剛才大叫大嚷的看上去有點嚇人,但現在這樣笑著,倒是讓人大生好感。

    上下打量徐錚,大叔笑道︰“雖然你身著布衣,但一身光潔,頭發梳得整整齊齊,料想你肯定是好人家的孩子,為什麼要學這種辛苦勞累的事情?”

    徐錚認真的道︰“因為有個老頭子說,凡事應該從小做起,以小見大,體驗最基層的人民的生活,才會懂得做人的道理。我沒體驗過,所以我想跟大叔學習,可以麼?”

    訝然的瞧著徐錚,那大叔禁不住一再打量他,道︰“你這孩子還當真懂事。你是誰家的孩子?我怎麼沒見過你?”

    徐錚呵呵一笑,道︰“帝都平民家裡的野孩子,大叔叫我小錚子就是。”伸手去種子堆裡抓了一把,道︰“是不是挖個小坑埋進去就行了?哦,好像還要澆水,澆多少?”

    大叔正待說話,又有幾個少年奔了過來,其中居然還有一個毛絨絨的長尾巴和角的非我族類。那大叔瞪著牛郎,眼都直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

    雖然也知道除了人族以外,還有著其它種族的在。但是以往只是聽說過,真正的非人類種族卻從來沒有見過。冷不丁眼前冒出一個,而且還長得這麼……不好形容,一時間之間,那農人只會呆呆的瞪著牛郎看,連該干什麼也忘了。

    第二批人奔到大叔跟前,道明來意,居然也是來學習種地的,包括那個高大的長得像牛一樣的家伙也是。大叔被弄得一驚一咋的,突然有些摸不著頭腦,為啥突然之間,種地這種辛苦的活兒突然就成了搶人的熱門工作了呢?

    不過,農人的善良與質樸就在這個時候顯現了出來。雖然心中覺得疑惑,大叔還是拿起種子,熱情的開始傳授自己耕種多年的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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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5 10:50:02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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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拿起一把種子,道:“現在是秋播的時候……”

    安格爾機靈的接嘴道:“秋播時間最短,只有三個月,所以得搶著播。”

    眾人都白了他一眼,安格爾得意的道:“我可不是聽露西娜說的,我也種過。我可不是那種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那種人。嘿嘿嘿。”

    大叔笑笑,又道:“現在你們手裡的褐色圓種子就是褐麥種,只需在土裡掏上一個五分深的杏,把種子埋進去,再掩上土,用手把土壓實就行。不能壓得太實,只需用兩分力氣就好,不然不利於種子發芽。”

    徐錚幾人跟著大叔身後,一步一隨的學他的樣子,去抓了一把種子來,又學他的樣子去刨坑。

    除了安格爾以外,這一群人沒有哪個種過。安格爾手法很是熟練,已經用著很快的速度在刨坑埋種。

    徐錚拿著一把種子,只見手裡的種子大小不一,顏色也深淺不定,都是深深淺淺的褐色,沒有明顯的區別,不禁問道:“大叔,這些種子種下去,都能保証全部能順得發芽麼?”

    大叔搖搖頭,道:“不能。所以一個坑裡一般要埋上五到八顆種子,一是防止有死種,二是多利用空間,因為就算八顆種子全部順利發芽,八株褐麥長在一起,還是可以順利成長,不會顯得過於擁擠。”

    徐錚覺得奇怪,便問道:“雖然我不懂種莊稼,但是我還是知道種之前都有一個選種的過程的。這些種子都沒有經過選種?”

    大叔道:“選過的。一般我們都水選法,就是把種子泡進水裡,等上一陣子,能成為麥種的,一般結實。份量比較沉,就會沉進水底。壞種,假種,側會浮在水裡上,取水底的種子來種就行了。不過不能保証百分之百選種正確。一般來說,選出好種子地機率在七八成的樣子。沉在水底的種子也會有壞種和假種,雖然少,但還是有的。再有一個例外,就是死種,就是那種外面看起來一樣,但不會發芽的那種,用這種辦法選不出來。所以才會一坑多枚種子,就是防止這種情況。”

    徐錚看著手裡地種子,還真看不出來,光是選種埋種就居然也是這麼有學問的。當下學著大叔的動作,也去刨坑埋種。

    這種的種植工作,徐錚從來沒做過。一邊埋種一邊埋土的時候,心裡有一種很是新奇的感覺。當手裡的種子埋下去以後,似乎埋下的並不是僅僅只是一粒種子,似乎連著希望和對未來美好地期望也一起埋了下去。就等著種子成長發芽,讓它們和種子一起成長,結出豐碩的果實出來。

    頭上的烈日當空,承安的氣候又是干燥炎熱,埋種的工作做起來並不輕松。很快的就汗流夾背。轉頭去瞧牛郎等人,同樣也是一臉大汗,穿著衣服地。汗水都浸濕了衣衫;沒穿的,汗水則順著身體往下流,很快的,褲子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以前在星際聯盟,流傳著一首古老的詩:鋤禾日當午,汗滴和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當初讀到時候,並沒有太多地感覺,現在去親身體會,才真正的了解了每一顆糧食的來之不易。隱隱的,對雷克斯所說的不會種地地帝君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帝君的說法,又有了更深一層地了解。

    不懂人民辛勞的帝君,又怎麼會是一個好帝君?懂得人民的辛勞,才會體恤人民,才會發自內心深處去人民謀好處。這不僅是為帝為君之道,同樣也是為人之道。

    明白這一點,徐錚心裡升起更多的對雷克斯的敬佩之意。對於這個老人,徐錚看多了他油滑事故的一面,原以為他更像一個游戲人間的風塵老人。此時才真正的了解到,做為前代帝君,這位老從之所以會被人所欽佩,是有它真實而深厚的原因的。

    回想起自己前世的經歷,自己為星際聯盟付出了所有。所有的人都以偉大來贊頌自己,自己就真的很偉大嗎?或許是吧。但徐錚自己並不覺得,只是處在幕後分析永無止盡的數據,遠離了人類的生活,像是高塔上孤絕清淒的公主,這個比喻雖然有點不倫不類的,卻是自己前一生的真實寫照,絕不如雷克斯這般貼近人民,貼近生活,活得真實。

    想到這裡,徐錚心裡幾乎升起了一種類似於感恩的情懷,越發珍惜這次寶貴的重生。

    手上的工作不停,汗水也不停的自額間滴落,徐錚順手用手背抹了一下額頭,頓時沾得一臉泥水,整張臉都糊花了。

    安格爾幾個瞧見,止不住都大笑起來,徐錚那清俊的臉讓這麼一抹,已經完全不成樣子,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他咋咋呼呼的從幻之森魔獸森林裡走出來時那個小野人的樣子。

    露西娜拈著一張撲克牌,遠遠瞧著徐錚的樣子,止不住一直笑:“真是頑得可以。皇後,你看他那樣子,像不像一只淘氣的小泥猴?”

    雅琦偏頭看了一眼,看著徐錚大花的一張臉,噗的笑了一聲,

    有失體統,忙用手背擋住嘴,飛紅了臉。摸了一張露西娜的牌上,突地有些出神,輕輕道:“二十一歲那年,父親要我嫁給還是大王子的戴恩。我當時根本就不認識他,本來是不願意的。但有一天,我跟著父親出游,走到錫安東邊郊外時,父親指著地裡的一個男人對我說,這就是戴恩王子。我從馬車裡悄悄往外看,也是看到他頂著烈日,花著一張臉在地裡干活的樣子。那張大花臉明明很丑的,但不知道怎麼的,我的心忽然就跳個不停,我突然就想,也許嫁給他是個不錯的主意。所以……我就嫁了。”

    露西娜輕輕的笑,道:“那你後悔了沒?”

    雅琦笑起來:“從來都沒有後悔過。雖然他總是很忙,但我知道,他心裡只有一個我。而且。後來我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心動,因為認真的男人最有吸引力。認真體驗生活,肯去了解平民大眾的男人更有吸引力。”

    露琪在一旁接嘴道:“我還以為是他露出來的胸肌吸引了你。在我看來,光著膀子,露出結實地胸肌和腹肌的男人最有吸引力。比如。那個牛郎雖然毛太多,但一身的肌肉就是要比白仔雞似的安格爾更好看。對了,雅琦皇後,當時他露了沒?好不好看?”

    雅琦回想當時的情景,臉突地紅了,低聲道:“……還好。”

    “還好?那就是露出來了!咋樣?結不結實,腹肌有幾塊?沒八塊地一律不過關!”露琪竊笑著問道。

    露西娜與雅琦大窘,露西娜低聲笑罵道:“露琪。矜持!在皇後面前,不許胡說。”

    “露西娜阿姨,你就別假了。前些日子,我看見你就盯著昆西叔叔的腹肌使勁看來著,我都不好意思看呢。光會在皇後面前裝淑女。”露琪撇著嘴道。

    “小丫頭,居然連我都敢戲弄。看我怎麼整你。”露西娜紅著臉,伸手就去擰露琪的臉蛋兒。露琪尖聲笑著,扭身躲到雅琦身後,小聲笑道:“別擰我。昆西叔叔看過來啦。”

    露西娜一僵,當真沒擰得下去。

    昆西來到馬車邊,看著裡面三個似笑非笑,一臉古怪的女人,奇怪的問道:“怎麼啦?表情這麼怪。”

    雅琦用手掩住嘴。只是笑。露琪卻故做正經的問道:“昆西叔叔,你過來做什麼?”

    昆西道:“看徐錚干得那麼來勁,我手癢得很。也想去試試。路過你們這裡,聽到熱鬧得很,就過來看看。”

    露琪忙道:“沒事,沒事,你趕緊去吧。”

    昆西點點頭,看了渾身僵硬的露西娜一眼,轉身向徐錚那邊走去。

    露琪突道:“昆西叔叔,你不脫衣服的麼?”

    “什麼?”

    “呃……沒事。”

    昆西應了一聲,走遠了。露西娜松了一口氣,一把扭住露琪地臉,叫道:“小丫頭,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這話你都敢說。”

    露琪一邊呼痛,一邊大笑,道:“我這還不是幫你,讓你正大光明的看個夠本。露西娜阿姨,你也單身好多年了,把大小班帶到這麼大,也很辛苦,我看不如就嫁給昆西叔叔得了。昆西叔叔是好男人呢。修斯大叔也不錯,要不你在他們兩人中間挑一個?”

    露西娜大嗔,不依不和露琪笑鬧起來。

    那邊,徐錚越種越覺得在陽光下盡情的流著汗水,是一種相當愜意的感受。陽光,飛灑汗水,盡情的燃燒青春,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熱血沸騰的事?

    胡亂地抹了一把汗水,徐錚也不在乎身上究竟搞得有多臟,仰頭沖怔怔看著自己的布魯斯與霍克歡聲叫道:“你們還打算看多久?下來試試吧,不要去在乎什麼為人之道或是為君之道,就是這種揮灑汗水,埋下希望等待收獲的感覺,就會讓你沸騰起來!”

    用手拈起一顆種子,把它放到陽光和眼睛連線上,瞇著眼看它,徐錚笑道:“看到沒,你們就沒發現這顆褐色的不起眼地小東西,代表的就是明天的希望?”伸手將它埋進土裡,掩上土,再往上踏幾腳,踩實了,才又笑道:“現在我埋下它,等收獲的時候,我再來收割我的願望!”

    陽光下,徐錚大笑,安格爾與大小班、牛郎、約克,甚至後面加入地昆西,都在用一種奇特的熱情搶平民大叔的活干,那個樸實地大叔反倒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地裡,不知道做什麼才好。一群人就這樣喧賓奪主的搶干著農活,偏偏卻又形成了一幅極其吸引人的畫面,讓人控制不住的就想參與其中。

    布魯斯怔怔的瞧著,忽然暴出一句粗口:“干!種地就種地,誰怕誰?大家都是現學,我不見得就比你們差!”

    沖動之中,布魯斯開始用力的挽起衣袖,一沖風朝前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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