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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冬兒 ]老闆,請多包涵[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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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6 07:09:54 |倒序瀏覽
老闆,請多包涵 作者:冬兒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糊塗」……
果然,莫名其妙當個肉墊,所有好運全上身
工作免試搞定,白馬王子也憑空出現,甚至還和他……
可惜,此景只應夢中有
難道真的是春夢了無痕?
那匹白馬怎麼會從夢中跑到公司來了?
更糟的是,他竟然是那個嚇人不眨眼的冰山酷老闆!!
那麼,她的初吻到底是給了誰?

從醫院的那個吻開始,徐斯漢就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這女人真以為救了他母親一命就領了免死金牌不成?
不但重傷害餐廳裡的一級客戶
還百般挑釁他……ㄟ,說挑逗也不為過
甚至被綁架,還被下了春天的藥
忍,他忍……可是,面對開始上演清涼秀的她
男人的耐性是有限滴……忍無可忍,何需再忍
看來,他只有犧牲自己的清白來幫她解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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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6 07:10:10
楔子

  她會死!

  岑明心緩下不曾停歇的腳步,在通往山上產業道路邊,氣喘吁吁,感覺雙腿酸軟,特別是腳底疼痛難當,至於略施脂粉的臉龐早已佈滿一層細汗,在在都告訴她……她的外表非常非常的狼狽。

  重要的是,這樣面試會成功嗎?她不知道,只知道今天諸事不吉。

  首先是交通工具摩托車,尷尬的選在山腰上拋錨,想要花錢坐出租車,不好意思,這座山是屬於私人產業,打電話向在「夢想」職業介紹所工作的好友應薇雅求救卻收不到訊號。

  沒辦法,她只有靠雙腳前往應徵地點--飛天樓庭園餐廳,一間采會員制的知名頂級餐廳,但……她應該是高估了自己的體能。

  想到此,她忍不住抬頭往山上看,隱約能見到建築物的屋頂,好吧,如果能給她換雙鞋子,她相信自己應該能準時到達目的地,只可惜,為了要面試,她特地搭配黑色套裝裙而穿上同色系三寸高跟鞋。

  在艷陽高照、氣溫高達攝氏三十三度、上山道路鋪著厚厚一層柏油的情況下,她沒有勇氣脫掉高跟鞋赤腳走路,還算安慰的是,她有提前一小時出發。

  驀然,後方傳來車輛「叭叭」聲響。

  岑明心愣了下,隨即欣喜的轉頭,看見一輛豪華奔馳房車駛來,她趕緊伸指比出搭便車的手勢,然而,豪華奔馳房車完全沒有減速。

  不會吧!

  「喂!喂!載我一下嘛!拜託!」她好錯愕的邁開腳步想要追上去,無奈豪華奔馳房車已快速消失在眼前,讓已走四十分鐘山路的她,加上高溫及雙腳疼痛的狀況,實在忍不住心中沮喪而脫口罵道:「可惡!載一下會怎樣?是怕我弄髒你的名貴車墊,還是怕我攔路搶劫,有車就了不起嗎?我也有摩托車呀!只是不小心拋錨……」

  驀然,身後又傳來車輛「叭叭」聲響。

  岑明心嚇一跳的轉過身,看見一輛酷炫銀色流線型法拉利跑車,素來喜愛欣賞名車的她,立刻認出這款跑車乃是全球限量手工打造,讓她幾乎看直雙眼,天呀,如果能坐上這輛車子該有多好,她忍不住又伸出手指--

  拜託,讓她搭一下便車嘛,她真的快走不動了!她在心中祈禱。

  而這回,上帝彷彿聽到她的祈禱,這輛價值非凡的法拉利跑車果真在她身旁煞車,車窗被搖下,車主臉上戴著墨鏡,她簡直開心到快暈過去。

  正當她準備要打開車門,車主卻搶先開了口,「山腰上那輛拋錨的摩托車是你的嗎?」沉冷的嗓音毫無抑揚頓挫,在酷熱氣溫下,莫名讓人感到有股沁心寒意。

  「是呀!」她愣然點頭,她的摩托車是怎麼了嗎?

  「我已經叫人拖吊,你摩托車停放位置太靠近車道很容易引起交通事故,希望你下次要注意,不要為一時之便危害他人生命安全。」說完,車主搖上車窗,法拉利跑車快速朝前方行駛而去。

  「咦?」岑明心傻了,原以為他是好心要載她,結果……對,她是有錯,錯在沒注意到山腰路肩並不寬,停放位置可能真的太靠近車道,但她不是有意的,他卻把她說成是那種沒有公德心的人。

  太過分了,算他跑得快,否則她非跟他理論,當然,找他理論之前,她還有個問題要解決,那就是--

  面、試、要、遲、到、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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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6 07:10:29
第一章

  飛天樓庭園餐廳佔據整座山頭。

  整棟建築物采古式園林架構,假山、奇巖、小橋、流水形成的幽然畫面,真會讓人有種誤入桃花源仙境的錯覺,而這僅是餐廳大門的外觀風貌,就讓站在玄關階梯下方的岑明心看得目瞪口呆。

  身為台灣人,她當然聽過這間知名頂級會員制餐廳,也知道地址所在,只是網絡雖有介紹卻僅限於文字說明,至於建築物本身完全成謎,乃是經營者拒絕所有媒體報導拍攝採訪,且消費對像鎖定在上流社會族群。

  今天她若不是得到面試機會,恐怕也無法窺見餐廳風貌。

  因為想要上山進入私人產業道路前,首先要讓路口保全查核身份,其次在餐廳停車場出入口及玄關大門皆裝設感應掃瞄監視器,建築物周邊還設有紅外線防護網,包廂有專人服務,就連大廳座位都有屏風隔擋。

  狗仔記者就算來此用餐也無法偷拍,故餐廳消費雖然昂貴,每年又必須繳交一筆高達六位數的會員費,可光衝著保全嚴密到滴水不漏這點就值得了。

  岑明心收回目光,眼角餘光瞄向手腕上的表面,下午兩點五十六分--

  天呀!竟然已經兩點五十六分,距離面試時間三點只剩四分鐘,在她走路走得雙腿疼痛、體力透支,結果仍是遲到,她絕對會很不甘心。

  於是,她深吸口氣,顧不得滿頭大汗兼髮絲凌亂活像瘋婆子,硬是咬緊牙根邁開疼痛無力的雙腿,走上通往玄關的階梯,總之,她一定要在三點前走進餐廳大門,否則先前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此時,一名中年美婦出現在玄關階梯上方,只見她邊步下階梯邊用手帕頻頻拭淚,一個沒留神,腳步瞬間踏空--

  「啊!」她發出尖叫,失衡的身子眼看就要摔下階梯。

  「小心--啊!」岑明心見狀趕緊快走上前想要扶住她,一場意外在她眼前發生,從小所受教育讓她無法置之不理。當然,她人正好走到中年美婦下方三層階梯,否則也無法及時扶住。

  慘的是,人是扶住了沒錯,她卻忘記自己腳上穿的是三寸高跟鞋,也忘記她早已體力透支,壓根撐不住中年美婦下墜的重力加速度,就這樣,兩人同時發出驚叫聲,然後雙雙摔落到堅硬的地面,在下位的她好悲慘的成為對方的……肉墊。

  慶幸的是,她的肩膀先著地,再來才是後腦勺,饒是如此,她仍是摔得眼冒金星、渾身疼痛,就連呼吸都痛得要命。

  隱約中,只聽見有人在她頭頂上方大喊--

  「不好了,漢哥,夫人摔下樓梯了!」

  「什麼!快叫救護車。」

  沉冷的嗓音毫無抑揚頓挫,有些熟悉的聲音竄進岑明心昏昏沉沉的腦袋,她努力的睜開眼睛,硬是從朦朧的視線中,模糊的看見說話男人臉上戴著非常眼熟的墨鏡,咦--

  他好像是剛剛教訓她的那名車主欸!

  「我……」可惡!她要跟他理論。

  「別說話,你受傷了。」他的聲音不再沉冷,而是透著一股擔憂。

  「我……」怎能不說話?她不是他口中那種沒公德心的人,可是她的肩膀好痛,身體好痛,頭好痛,腳也好痛,痛得她說不出話來,使得意識迅速被黑暗吞噬掉,昏倒前,她看見他又張開嘴巴說話,她卻已聽不見……

  徐斯漢注視著躺在「幸福醫院」急診室病床上的岑明心。

  她有一張嬌美如花的臉龐,雖然不是他見過女人中最美麗的,卻是讓他最有感覺的,特別是在意外發生後,他抱起她等候救護車到來,一顆心就莫名的被揪緊。

  當時,她那一頭烏黑閃亮猶如波浪般的柔軟長髮,鬈曲的垂落在他手臂上,白皙如雪般的皮膚細嫩光滑的令他愛不釋手,而她還有一雙清澈晶亮的黑色眼眸,在她尚未完全昏迷之際,那雙眼眸充滿活力。

  他認出了她。

  那名摩托車拋錨想要搭便車的年輕女孩,在救護車尚未抵達餐廳前,她的身份,徐斯漢已從放在皮包中的面試履歷表及皮夾內放置的證件得知,也從聞訊而來的店經理胡天龍口中證實她是今日前來面試的應徵者之一。

  他不禁慶幸,她的準時抵達及善心救了他的母親,雖然失足卻僅是受到驚嚇而毫髮無傷,她卻不然,讓他不禁自責稍早非但沒有載她還教訓她,也內疚自己先前拒見母親使其傷心難過離開才造成意外。

  「漢哥。」胡天龍叫了聲。

  由於救護車上限載一人,原本該是由他陪同照料到岑明心家屬趕來,孰料向來冷情寡慾的頂頭上司徐斯漢竟主動跟隨,著實跌破眾人的眼鏡,卻無人敢質疑他的做法與決定。

  「有聯絡上她的家屬嗎?」他問,眼睛仍未從她臉上移開。

  因為肩膀撞傷加上後腦著地導致疼痛昏迷,她原本粉嫩的膚色變得慘白毫無血色,嫣紅如櫻的唇瓣則因疼痛咬住微微嘟起,那模樣楚楚可憐得像似在誘人一親芳澤,若非身處大庭廣眾之下,他可能早已情不自禁俯首攫取唇香。

  「三分鐘前終於聯絡上她哥哥岑明剛,但他說最快也要三十分鐘才能趕到醫院。」胡天龍趕緊報告。

  「我母親呢?」

  「夫人情緒恢復正在趕來醫院路上,同行的還有……那個人,那個人原本是要送夫人回家休息,但夫人執意要來醫院跟岑小姐道謝,所以……」胡天龍暗暗苦笑的說明,僅因那個人的名字和頭銜在頂頭上司面前是天大的禁忌。

  「那個人要來醫院?」徐斯漢臉色微變,如果可以,這輩子他都不想看見那個人,偏偏那個人是他的父親,血濃於水的關係,使得兩人即便在十四年前就已斷絕父子關係,他仍是會想起他,卻在想起他的所作所為後,他--無法原諒他。

  「是的。」

  「誰是岑明心的家屬?」

  驀然,一名穿著醫生白袍的男子偕同一名護士走到岑明心病床前。

  「我是。」徐斯漢回過神,抬起頭,深邃的黑眸犀利冰冷的掃過胸前掛著急診主任醫師鄭克強的工作證一眼,隨即往上迎視男子的目光。

  「先生,請問你是她的什麼人?」鄭克強徵詢的問。

  「男朋友。」徐斯漢想也沒想的回道。

  這個回答卻讓站在旁邊的胡天龍驚恐的睜大眼睛,他--有沒有聽錯?

  「那好。先生,我們等一下要為你女朋友照腦部斷層,從她肩膀X光片看來,她很幸運,只有輕傷而沒有骨折現象。現在我要先替她包紮,礙於她目前仍處於昏迷狀態,麻煩你幫我扶起她,包紮時她會因疼痛而掙扎,你必須穩住她的身體不要亂動,免得影響到她的頭部引起不適。」

  「好的。」徐斯漢點點頭,一手盡可能輕柔托住岑明心的頭,一手則小心避開她肩膀受傷部位扶起,才在病床側邊坐下,將她的頭傾靠在他胸膛上,手改為環住腰,好穩住她的身體。

  「先生,我必須剪掉你女朋友靠近肩膀部位的衣服,希望你可以諒解。」示意身旁護士將護理車推到病床旁邊,鄭克強邊拿起剪刀邊告知。

  「嗯。」徐斯漢點頭,騰出右手按住岑明心胸前的衣物,防止被剪衣物滑落腰際走光,擺明不想給在場男人眼睛有吃冰淇淋的機會,就算是醫生也不行,「可以剪了。」

  「好的。」好強的佔有慾。鄭克強暗暗苦笑,趕緊伸手剪掉岑明心從頸項到鎖骨範圍的衣物,裸露出跟洋裝同色系的黑色胸罩帶子,他很識相的停手,直覺眼前這個男人絕對會在意,他抬眸看他一眼,後者立刻伸手將帶子撥到兩側。

  當然,徐斯漢仍是不給人有一飽眼福的機會,包括他自己,唯有掌心能隔著衣物觸碰她滑嫩細膩的肌膚,感受指尖下高聳飽滿的隆起,光這觸覺就讓他的手有股騷癢難耐的衝動,也讓他的心不禁駭然。

  從看見她倒在石階下開始,他的身體跟心就變得有點奇怪。

  他向來不喜歡跟人有身體上的接觸,除非是解決生理需求,他更不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即使成熟富性經驗的女伴想要挑起他的慾望都要花上一番功夫,她卻輕易的做到,這代表什麼?

  他想要她。

  鄭克強伸手接過護士已用酒精消毒殺菌過的棉花為岑明心擦拭肩膀頸項,她突然呻吟著想撥開他的手,幸好徐斯漢雙手環抱住她,否則她這突如其來的行為就會扯痛傷口。

  「不……好痛……」岑明心在昏迷中因劇痛試圖扭動身體,口裡則無意識的叫喊。

  「別動,醫生在幫你治療,忍耐一下,馬上就好了。」

  徐斯漢溫柔的俯下頭安撫她,雙手依然穩穩壓抱住她,不讓她掙扎弄痛自己,眼角餘光則瞄向鄭克強,用眼神催促他的動作應該更快一點、更輕一點。

  男人熟悉的沉冷嗓音不再毫無抑揚頓挫的在岑明心耳邊響起,那略帶點沙啞的磁性嗓音,好聽得猶如一杯濃醇美酒那樣醉人,讓她幾乎忘記身體的疼痛,只感覺到他的身體環抱著她的觸覺是那樣溫暖,溫暖得讓她想要睜開眼睛。

  「好痛……」她一動身體就疼痛萬分。

  「醫生,不能給她打個止痛針再治療嗎?她很痛。」看見她美麗嬌俏的臉龐因劇痛而扭曲,他的心就莫名感到不捨,口氣變得嚴厲而冷冽。

  鄭克強跟護士被他瞬間急凍的冷寒嗓音給怔住,不止是他們,就連很熟悉頂頭上司冷淡寡情性子的胡天龍,聽見那比寒流冷鋒過境都要冷上百倍的嗓音,心頭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胡天龍很明白這是徐斯漢發怒前的徵兆,問題是讓他發怒的主因竟是為了那名來餐廳面試的年輕女孩呼痛,這……簡直是見鬼了。

  「先、先生,因為你的女朋友有撞到頭,所以在未照過腦部斷層掃瞄之前,我們不能隨便幫她打止痛針,怕會引起後遺症,還請你諒解。」鄭克強回過神,看著這名高大男子聽聞女友呼痛瞬間變臉的情況,讓他心頭莫名發寒、頭皮發麻。

  「好痛……」

  「那就請你動作快一點。」聽見她的痛吟聲,徐斯漢不得不收回目光,再度俯首輕聲安撫她,「你乖,再忍耐一下就不疼了。」

  他聲音的變化,使得在場三人腦海不禁同時浮現一個念頭,口氣差真多耶。

  好聽的醉人嗓音溫柔的在岑明心耳邊響起,讓她好想看看這個在她耳邊說話的男人,岑明心努力的擺脫掉昏沉的意識,及身體難以忍受的疼痛,終於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則慢慢變得清晰。

  天啊!她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麼MAN、這麼英俊的男人,她該不會是從樓梯上摔下去撞到頭,所以眼前出現了幻覺吧?

  她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身體的疼痛暫時因眼前所看見的男人而遺忘,特別是在迎上他那雙幽暗闃黑的墨瞳,像口深不見底的潭水,又像似宇宙中的黑洞,散發出一股強大磁力深深吸引著她,讓她彷彿著了魔似的移不開視線。

  她從來沒有看過這麼深邃又迷人的眼睛,而他不只是那雙眼睛迷人,他的眉毛英氣有型、鼻子挺直堅硬、嘴唇不薄不厚恰如其分,就連皮膚都是她最欣賞的麥金色,看起來好有光澤又男人味十足。

  在發現她的注視時,他將頭伏低,讓她仰視他的目光不至於太辛苦,他朝她微笑,「你再忍耐一下,醫生快包紮好了,先閉上眼睛休息。」

  「你……」是誰?她是在做夢嗎?否則現實裡怎麼會有如此英俊的男人抱著她坐躺在床上,他簡直就像是她心目中勾勒出的白馬王子的翻版,如果這是夢,那夢一醒,他是不是就會消失了?

  「你想說什麼?」聽不清楚她的低語,他又低下頭,眼角餘光瞄見鄭克強已包紮完畢,他再度低頭,低到幾乎都快貼上她的臉,而這親密的姿勢落在他人眼中,真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如果這是夢,他溫熱的鼻息彷彿太過真實的吹拂在臉上,包括他寬闊強壯的體魄擁著她,而她一點都不希望這個夢消失得太快,也想要在這個夢中留點紀念,於是她抬起臉吻上他近在咫尺的性感嘴唇。

  徐斯漢身體一震,在岑明心的唇貼觸他的瞬間,身體的反射動作遠比大腦要快一步,他非但迎合著她的親吻,甚至反被動的用舌尖輕佻開她柔軟如蜜的唇瓣,滑入她溫暖濕熱的口中,熱情的吸吮甜美香醇的汁液。

  哇!舌吻!不會吧!

  在場有幸目睹這一幕的人全都目瞪口呆的張大嘴巴,特別是胡天龍,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見的畫面,那個極重隱私又冷情寡性的頂頭上司,他、他到底是怎麼了?

  岑明心已分不清這究竟是夢境還是事實。

  她從來沒有跟男人親吻過,真的不知道親吻的滋味竟是如此美妙,而隨著他的吻愈熱切、愈深入,讓她幾乎無法呼吸的癱軟在他懷中,原就昏眩的頭是更昏眩了,無邊無垠的黑暗如潮水再次淹沒了她……

  察覺到她的唇舌漸漸失去響應,徐斯漢的意識幾乎是立刻回籠,目光迎上好幾雙在發現他的視線即尷尬閃避的眼睛,顯然剛剛他脫序的親密行為都讓他們看了去,這其中也包括了他的得力下屬。

  他微瞇眼睛,不發一語將又昏迷過去的岑明心給移躺回病床上,動作輕柔得好似對待易碎瓷器物品般,細心的為她蓋好被子,這才站起身走到胡天龍身邊,叫了聲:「天龍。」

  「漢哥,我什麼都沒有看見。」他立刻聲明。

  徐斯漢微挑眉,「我可以相信你的忠誠嗎?」什麼都沒有看見,謊言。

  「當然,我對漢哥的心唯天可表,漢哥就算要我上刀山、下油鍋……」胡天龍馬上接話,只差沒有舉手對天發誓。

  「夠了了,什麼時候嘴巴塗上蜜,既然你說得如此忠誠,那我如果聽見任何風聲就唯你是問,特別是那個人。」

  不會吧!

  「漢哥,可是……」胡天龍心一懍,要知道,醫院的急診室三教九流的人都是有,說不定其中就有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

  「可是什麼,都由你去打點,聽好,我要院方給她最頂級的醫療,至於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我得在我母親跟那個人來之前離開。」徐斯漢截斷他的話,算算時間,他們應該快抵達醫院了,原以為母親受到驚嚇明天才會過來探視,他才會盡兒子的本分代她來處理。

  「漢哥,其實夫人真的很想見你,你跟老爺……」一道冷光像冰劍似的射過來,胡天龍猛地住口,糟糕,一時口誤,這下慘了。

  「什麼老爺,那個人是黑道份子,是流氓,是政府想要肅清的掃黑對象。」

  「是是,漢哥,我說錯話了,我只是想說你雖然跟那個人斷絕關係,但夫人是無辜的,她真的想見你--」真是禍從口出,他不禁暗歎自己苦命,偏偏夫人對他照顧有加,再說,反正都是說錯話了,他乾脆替她說說情。

  「不要再說了,我自有考慮,這裡交給你處理,不要說我來過。」這次意外,他難辭其咎,所幸母親毫髮無傷,否則這輩子他都不會原諒自己的過錯,至於父親……他臉色一沉,轉身邁步離開。

  「是的,漢哥。」

  岑明心從無邊無垠的黑暗中睜開雙眼,觸目所及是淺藍色的天花板,天花板正中央是垂掛式的璀璨水晶燈柱,空氣中飄散著不是刺鼻的藥水味,而是一股淡淡的高雅花香。

  若非床旁明顯吊著一瓶點滴,以及身體的疼痛,否則她真會以為置身在某五星級大飯店套房中,而非醫院病房,她想要坐起身,偏偏身體一動,椎心刺骨般的疼痛頓時襲捲全身。

  「好痛……」她呻吟一聲,痛得閉上雙眼。

  「妹,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哥哥真是急死了。」

  「明心,你醒了。」

  「岑小姐,你醒了嗎?」

  岑明心耳邊立刻響起三道話聲,伴隨著腳步聲,有男有女的嗓音,有熟悉也有陌生,特別是最後那陌生的男性嗓音,讓她忍不住想起昏迷前做的那場夢,閉上的雙眼猛地張開。

  是他嗎?他是真實的嗎?抑或那只是一場夢……

  映入眼廉第一張臉孔是她的哥哥岑明剛,也是她唯一的親人,緊接著是一張甜美猶如天仙般的臉龐,是她的好朋友應薇雅,從高中同學到現在,再來是一張陌生斯文爾雅的男性臉龐,英俊是英俊,卻不是夢中的他……

  「哥,薇雅,他是?」難掩失望,她的目光轉向熟悉的兄長及好友。

  「岑小姐,你好,請容我自我介紹,我是飛天樓庭園餐廳的經理,敝姓胡名天龍,很抱歉在這種情況下認識你,我代表敝餐廳為你昨天的義行致上十二萬分的謝意。」胡天龍不待身旁男女介紹,非常主動的開口說明。

  親眼目睹徐斯漢對她的異常言行,再加上她又是徐斯漢母親救命恩人,光這兩點就足夠他對她另眼相待。

  「飛天樓……啊!面試!啊!好痛!」岑明心了悟的瞠目驚叫,而這一驚叫扯動身體,當場又痛得好她齜牙咧嘴哀哀叫。

  「妹,你千萬不要亂動,醫生說你肩膀受傷需要住院治療兩個星期,加上你又撞到頭,怕你腦震盪,所以要觀察七十二小時看有無後遺症。」

  岑明剛焦急說明,唯一的寶貝妹妹去面試卻受傷進醫院,做哥哥的如何不心疼,偏偏她受傷是因為熱心助人,熱心是很好,可也該掂掂自己的能力,幸好對方毫髮無傷,而她也無生命危險,只是要痛上好幾十天。

  「是啊,岑小姐,你哥說的對,目前你的身體不宜亂動,至於面試,你不用擔心,我們老闆有吩咐,只要你願意,身體康復就可以到餐廳上班,當然,住院期間薪資照算。」胡天龍忙不迭的說明。

  「不會吧!」岑明心愣住了,沒想到救了人會得到如此好康的福利,連面試都不用就直接錄取,讓她實在很難相信會有這種好事。

  「岑小姐請放心,剛剛我已經跟你哥及應小姐談過,聘雇合約一式兩份我也帶來了,只要等你簽名即可,合約內容他們兩位已先行看過,薪資福利方面則完全是比照正式員工。」

  「是呀,明心,我跟剛哥都看過了,飛天樓的員工薪資跟福利真是好得沒話說。」應薇雅趕緊開口,站在好朋友及夢想職業介紹所的立場,她是百分百希望她接下這份工作。

  「這樣不太好吧,我沒有經過面試……」因為救人才得到這份工作,她怎麼想都覺得不適當。

  「岑小姐,面試無非只是想要親眼看見你本人,同時對你做基本測驗,比如臨場反應、說話口條等等,其實能獲得敝餐廳的面試機會即代表你的條件符合要求,絕對不是看在你救人份上才錄取。」聽到她的重點,胡天龍趕緊解釋,心中則暗暗激賞,莫怪徐斯漢對她會有異常的言行舉止,這個年輕女孩不僅有顆善良熱於助人的心,甚至很有骨氣,要知道,現在社會很多人求職都想靠關係走後門。

  「真的嗎?」岑明心有點懷疑。

  「當然是真的,我們餐廳征服務員都是經過層層關卡,嚴格挑選,質量保證,就跟我們營業宗旨標榜帝王式服務與料理一樣,在業界是有口皆碑。如果服務員只是靠救人而被錄取,說難聽點,敝餐廳不是慈善機構,再說,如果我真的這麼做,我們老闆早就把我開除了。」

  胡天龍自我揶揄,事實是徐斯漢對餐廳經營壓根毫不在意,因為他另有真正的事業,餐廳充其量僅能算是副業,而他當初蓋飛天樓的願意僅是想當做招待所,是他自找麻煩給他建議,結果就是他變成經理,想到這,他就想哭。

  岑明心聽得目瞪口呆,應征服務生居然會用到層層關卡、嚴格挑選、質量保證這等形容詞。

  「明心,胡經理說得沒錯,飛天樓應徵人員在業界是出了名的嚴格,特別是第一關履歷表的審核,所以接到面試通知就等於有被錄取的資格,你真的應該要好好把握這個工作機會,剛哥,你說對不對?」應薇雅忍不住插話。

  「妹,胡經理從你受傷就一直待在醫院,除非有事才會離開,光這份誠意就讓哥很感動,而且像飛天樓這麼知名的頂級會員制餐廳,我也不認為他是看在救人份上才會錄取你。」岑明剛不再保持沉默,說出他的看法。

  「嗯。」岑明心終於認同的點頭。

  「岑小姐,那等你身體康復就可以到餐廳上班,這段期間公司依然會支付薪資給你,你就安心在醫院治療。」聞言,胡天龍趕緊開口,深怕她會改變心意,他想要說明她來餐廳上班會很棘手。

  「這樣不好吧,胡經理,我沒有工作卻照領薪水……」她受之有愧。

  「岑小姐,這是老闆給你的補償與心意,因為你是在餐廳救人才受傷,所以請你大方接受好嗎?」胡天龍截斷她的話,不想給她拒絕的機會。

  「可是……」她仍覺得不妥。

  「妹,你就接受吧,稍後徐夫人也會到醫院來跟你當面道謝。」岑明剛看不下去的加入說服行列。

  「徐夫人?」岑明心愣了。

  「徐夫人就是你昨天好心求的那位婦人,她昨晚也是一直等在醫院,由於你都沒有清醒,所以她離開前為你請好一名看護照料才肯離去。」岑明剛歎口氣說明,雖然他跟明心是兄妹,但終究男女有別,重點是他若不接受徐夫人的心意與補償,她根本不肯離開。

  「喔,那她人沒事吧?」

  「她沒事。」

  「那就好,哥,我覺得有點累了,我想休息一下。」身體的疼痛讓岑明心感到疲倦,意識也開始渙散起來。

  「嗯,你好好休息,這裡有哥在。」

  「是呀,岑小姐,你累了就趕緊休息,剩下的細節我會跟你哥談。」胡天龍忙開口說道。

  「胡經理,不好意思那就麻煩你跟我哥談了。」岑明心強撐著精神說完,感覺到黑暗又開始籠罩住她。

  「千萬別這麼說,你才剛清醒,是我打擾到你的休養。」

  「明心,你不用擔心,這裡有我跟剛哥會處理。」應薇雅趕緊開口,想當初明心的履歷就是她寄去飛天庭園餐廳應徵的,現在她被錄取即代表職業介紹所也多一筆收入。

  「嗯。」岑明心不再強撐著精神,任由黑暗將她的意識吞沒。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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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匿名  發表於 2011-2-26 07:11:02
第二章

  徐斯漢靜靜的坐在岑明心病床側邊,注視著她恬靜矛柔美的睡顏,心情就會莫名的平靜而……滿足,這幾乎已經變成他每天的習慣,在她睡熟之後,只要病房內沒人陪同,岑明心的看護便會打電話通知他。

  那時,他就會過來醫院探視她。

  他知道自己如果夠理智、夠聰明?就不應該再偷偷來醫院看她,但是,他管得住自己的心,卻管不住自己的雙腳,日復一日,簡直就像吸食大麻上了癮似的,諷刺的是,又怕被人發現他異常的行徑。

  「你到底有什麼魔力?」他喟然輕歎。

  深邃的墨瞳暗惱的再次注視著她嬌美的臉龐,徐斯漢垂放在腰際的右手再也忍不住伸向她,指尖輕觸著她光滑細膩的肌膚,從眉、眼、鼻、口一路往下來到胸口,直到觸及那飽滿的隆起,指尖瞬間彷彿被烈火燙著般收回。

  下一秒,收回的指尖又不由自主去握起她的手,來回輕撫觸摸他的臉頰,然後移到嘴邊親吻,這樣感覺不夠,貪婪的嘴唇開始順著手臂直吻到她白皙的頸項,惹來她的身軀一陣抖顫。

  看見她在睡夢中,身體明顯因他的輕吻而喚起的誠實反應,他知道自己不該再繼續下去,因為她隨時有可能醒來,無奈,知道是知道,他卻做不到,即便心中早已為她的存在敲醒了警鐘,她對他的誘惑力仍是大得無法控制。

  天曉得如果不想讓那個人達成心願,他就該停止這一切,而且遠離她,直到岑明心在睡夢中發出愉悅的呻吟聲,徐斯漢才發現自己的嘴唇不知何時正吻著她柔軟敏感的耳垂,他的手則是無恥地滑入棉被撫摸她滑嫩的豐滿,明知自己這樣的行為是不對的,他卻控制不住。

  她嚶嚀的扭擺身體,在他指尖愛撫下,感受到慾望的歡愉,緩緩張開惺忪的雙眼。

  是他!

  他又入她的夢境來,天曉得她多麼渴望能看見他,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龐,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想要感受他的體溫。

  她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他一跳,以為她已經清醒,卻在看見她迷濛雙眼時得知,她仍處於半夢半醒之間,他才想起看護才會在她睡前給她吃有助於入眠的藥物,「該死!我到底在做什麼?」

  「我愛你。」他就像是她心上中白馬王子的模樣,想想也只有在夢境才有可能看到如此完美的男人,完全符合她的理想。

  「你愛我?」徐斯漢錯愕的看著她,迷濛雙眼滿含對他的愛意,即便在半夢半醒之間,他仍能感受到她的真切,但,她愛他?這怎麼可能?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她像怕他聽不清楚似的說著,同時送上火熱的親吻,而他則難以抗拒的回吻她,他的身體早就叫囂著想要愛她,她的表白跟熱吻更像是在他心靈深處燒起一把火,讓他幾乎忘記一切摟緊她。

  「唔,好痛。」

  她痛呼一聲,快要康復的身體依然無法負荷他突然猶如鐵石般的力道,驚醒了他的理智。

  「該死!」他低咒一聲,趕緊放開摟抱住她的雙手,然後溫柔的將她雙手從脖子上扳離,注意到她因疼痛而緊皺的眉頭,全是他惹的禍。

  他再次低聲咒罵:「可惡,我簡直像個慾求不滿的色狼、淫魔!」

  可恥的是,即便如此,他的雙手仍是想要撫遍她的身體每一時肌膚,他的唇舌則是想要吻遍她身體每一寸肌膚,他的慾望更是急切渴望的想要愛她……

  「不!不行!」徐斯漢大口喘著氣,慌忙起身退離開病床,不敢相信向來引以為傲的冷靜理智,居然會壓制不住總是被他視為純粹發洩的生理慾望,更沒想到要和慾望抗拒竟是如此艱難。

  諷刺的是,挑起他身體強烈慾望的她是處於睡夢中,他簡直不敢想像,如果她是在清醒的情況下,他還能克制得住自己想要她的強烈慾望嗎?

  「不能再這樣下去。」他喃喃的看著他,內心驚慌的想著,她對他的吸引力太強,強到他再不跟她保持安全距離,後果不堪設想。

  思及此,徐斯漢轉過身朝病房門口走去,當手掌握住門把時,他忍不住回頭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岑明心一眼,這一眼代表了他跟她從此不會再有交集,儘管這樣的決定讓他胸口煩躁鬱悶不已,他仍是強迫自己的心絕對不能動搖。

  於是,他大力的甩了甩頭,然後轉過頭不再留戀的旋開門把,朝等候在病房外的看護點了個頭,隨即邁步離去。

  他--果然只存在於她的夢境。

  岑明心靜靜的站在飛天樓庭園餐廳張貼工作分配佈告欄前,詭異的是自她在夢中跟他告白後,他就不曾再出現在她夢裡,反而是常出現在她閒暇發呆的腦海裡,幸好這樣的閒暇發呆時間並不多。

  因為,當她知道她教的那位徐夫人其實就是餐廳老闆徐斯漢的母親時,出院後隔天她馬上到餐廳工作,就是不想再享有公司給她的特別待遇,只是,在她上班的第一天,徐夫人竟特地到餐廳來拜託幹部及同事好好照顧她。

  天呀,她差點沒昏倒。

  想當然爾,靠關係走後門的風聲就此開始跟隨著她,她只有更認真的工作,兩個月下來,她的認真終於換來幹部的肯定,以及同事的友誼,只除了公關經理莊曉玲之外。

  飛天樓庭園餐廳總共有六層樓,第六層樓即是頂樓,是老闆的住家辦公兼辦公室,若無允准任何人不擅自進入,輕則嚴警,重則開除。

  一樓分為大廳跟賞景包廂兩塊區域,二樓是幹部辦公室,廚房及員工休息室,三到五樓及宴會廳與會議廳,而這五層樓的設計都充滿古色古香的味道。

  「怎麼辦?」

  驀然,身旁響起一名女子熟悉卻惶恐不安的嗓音,岑明心不用轉頭也聽出了是同為服務生的袁月芽,她是自己在這裡首先結交到的朋友,兩人因興趣嗜好幾乎雷同,所以已晉陞為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月芽,怎麼了?」岑明心不解的轉頭看袁月芽,她那向來柔美的臉蛋變得活像一顆苦瓜似的。

  「我今天服務的蘭苑客人是郭見,怎麼辦?」袁月芽擔憂到整張臉都垮下來。

  「郭見!你是說那個帝皇集團旗下連鎖大飯店招待長郭見,只要服務過他包廂的女服務生都說很色的那個老不羞嗎?」岑明心錯愕的問,關於客人的習性,同事間都會口耳相傳,但礙於無人敢出來做證,此事因而懸宕。

  「你很怕那個老色狼嗎?」將她臉上明顯的懼意看在眼底,岑明心問道。

  「當然怕,上個星期玉秀幫他服務,他竟然趁她幫客人分菜時偷偷摸她屁股,一直到玉秀把菜分完,她說他的手指都摸到她股溝了,讓她噁心又委屈的跑到化妝室哭,她還說他都點那種需要分菜的料理,而且要求他一定要站在他旁邊分菜。」

  袁月芽想像那情景,害怕得身體不禁顫抖起來,因為玉秀的遭遇,今晚極有可能會降臨在她身上,要她如何不擔心?

  「哇咧!這個老色狼根本是有預謀想要吃女服務生豆腐嘛!真是太過份了!」

  岑明心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對了,經理跟幹部知道這些事嗎?」

  「知道,可是沒人敢指證他,所以--」袁月芽頓了口,一旦指證就要對簿公堂,憑他們的財勢絕無可能告贏郭見,大家才都不敢挺身而出。

  「我的天!難道你也不敢出面指證那個老色狼嗎?」岑明心好驚訝,儘管郭見的色名是如雷貫耳,卻萬萬沒想到他竟是處心積慮在吃女服務生豆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袁月芽沒說話,無疑等於默認她的話。

  岑明心難以置信的看著她,難怪郭見行徑如此囂張,全因她們害怕怯懦,但對這種仗勢欺人的色狼,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沒完沒了,所以絕對不能再讓他「色」下去。

  「月牙,今天晚上我跟你交換服務區域。」

  「咦?」袁月芽愣住了,思緒完全沒能反應過來。

  「走吧,我們去跟組長說一下。」說完,不給袁月芽太多思考的空間,岑明心握住她的手朝不遠處的組長何嘉萱走去。

  岑明心等候在蘭苑包廂門口,從接到郭見已經抵達餐廳大門睥通知,她便複習好所有服務準備事項,就等著他蒞臨。

  而今晚郭見邀請了兩位客人,一位是他的頂頭上司,就是「市皇集團」旗下連鎖大飯店總經理司天垠,另一位據說是相當重量級的客戶,總之,今晚她得隨時保持警戒,絕不給郭見有任何對好她毛手毛腳的機會。

  驀然,一名中年男子朝她所在方向走來,穿著出於名家設計的黑色西服,長相體面斯文,那模樣怎麼看都不像同事口中的大色狼,不過人不可貌相。心思忖念間,他已走到她的面前。

  「郭執行長,您好。」她趕緊朝他敬個九十度鞠躬,對他綻開職業的甜美笑容。

  郭見一看見岑明心嬌俏可人的臉蛋,目光隨即注意到她有著豐滿胸部及纖細,眉眼頓時笑彎起來,「你是新來的女服務生嗎,我好像沒有見過你。」

  「是的,郭執行長,我才來餐廳上班兩個月,還沒機會為您服務。」察覺到他淫穢的目光直盯著自己胸部,岑明心壓下內心的怒意,臉上依然綻放職業的甜美美容,邁步走在前方為他帶路。

  「你叫明心啊,名字真好聽。」郭見邊說邊走進包廂,完全無視蘭苑造價不菲的庭園設計,而是直盯著岑明心渾圓挺翹的殿部。走起路來搖曳生姿,簡直看得他心癢難耐。

  「謝謝,請郭執行長您的客人大概幾分會到,我好先做--啊!」岑明心為他拉開座椅,正要退到一旁,好等他坐定就要倒茶服務,孰料他卻突然伸手打了一下他的屁股,完全沒想到他的鹹豬手來得如此快速,嚇了她一跳。

  「你不用害怕,我的客人最快都是要三十分鐘後才會抵達,這段時間你只要服務我一個人,如果讓我很『滿意』的話,我會給我很多很多小費。」

  郭見朝她曖昧的眨眨眼,滿意的注視她宛若受驚小兔的神情,這取悅了他,誰教飛天樓庭園餐廳聘請的女服務生個個年輕貌美,才會讓他無法抗拒,特別是這名新來的女服務生,無論是長相或身材,正好都是他最喜歡的類型。

  看見他充滿淫慾的笑容,岑明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與耳朵,他竟然在暗示她?感覺一股火氣直往上衝,她努力的暗吸口氣,臉上依然強擠出甜美的職業笑容,裝傻的說道:「郭執行長,很抱歉,我們餐廳規定不能私下收取客人的小費,即便我們的服務讓客人很滿意也不行,而且照餐廳的規定,我們必須在包廂門口恭候客人的到來,若沒做到我會被處罰的。」

  「你不用擔心,我跟徐老闆有交情,只要我開口,他不會處罰你,再說我們集團跟你們老闆也有業務往來,他就算不給我面子,也會給我們總裁面子,當然,如果你真的被處罰,我也會補償你。」郭見得意的說著,說到後頭,淫念又起的伸手想要摟住岑明心的纖腰。

  「郭執行長,我都還沒替您倒茶呢。希望您不要介意。」岑明心這回早有防備,注意到他的手又朝自己伸來,趕緊不著痕跡的退開一步,然後拿起擺放在桌上以水晶雕制而成的瓶子。

  「我不渴,你不用急著替我倒茶,只要站在我旁邊陪我說話就好。」郭見微皺眉,向來毛手百發百中的他這回居然失誤,讓他有些不悅,莫名的,卻讓他更心癢難耐。

  「不行的,郭執行長,我倒完茶就要去包廂門口等候您邀請的客人到來,否則我真的會被處罰。」岑明心邊甜美的說明,邊撥開水晶瓶子的瓶蓋,眼角餘光則注意盯著他的手,準備一倒好水就要趕快撤離。

  這個郭見果然色膽包天,更可惡的是他仗著跟老闆有交情就想吃她豆腐,可惜她才不吃這一套,再說,真要講交情的話,她也有啊,只是她的個性不屑這麼做,他再不適可而止,她絕對會讓他好看。

  「我都說了你不用擔心,你只要乖乖照我說的話做,我保證你以後吃香喝辣,否則……」郭見不悅的沉下臉,他想要的女人向來是手到擒來,她也不會成為例外。

  「否則什麼?」岑明心錯愕的看著他,他該不會是想威脅她就範吧?若是,他未免太無恥,也太猖狂了吧!

  「你有男朋友嗎?」郭見問。

  「沒有。」她狐疑的看著他,腦海則不由自主閃過一張俊逸且陽剛味十足的男性臉龐,讓她稍微閃了神,卻給了郭見可趁之機,一把摟住她的腰就往他大腿上坐。

  「唉!放開我!郭執行長,你要做什麼?」她驚駭的花容失色,無奈身體及雙手均被他緊緊錮住,讓她壓根掙脫不出他的懷抱,竟這樣被得逞的壓跨坐在他大腿上。

  「你就做我的情婦吧,我很喜歡你,你想要名牌珠寶我都可以買給你,不過你得服侍得我開心,懂嗎?」郭見緊緊抱住她,馬上把頭靠在她肩膀,邊說邊嗅聞她的髮香,歎道:「你好香啊,擦什麼牌子的香水,我很喜歡聞。」

  「放開我!放開我!」感覺到他的鼻息熱氣吹拂過頸項耳邊,讓她快吐了,被他緊抱住的身體更使勁的想掙脫出他的箝制,卻沒想到這個舉動讓身下的郭見興奮的直喘氣。

  「噢,寶貝,你也跟我一樣想要對吧?我們還有十五分鐘可以搞,走,我們到化妝室去。」他只要動作快一點,應該能趕在客人到來前享受她迷人性感的年輕肉體。

  動彈不得之下,岑明心聞言又驚又急,兩人獨處包廂的危機讓她惶恐的張望四周,希冀找到脫逃之法。眼角餘光赫然瞄見自己手上拿著的水晶瓶,都怪她先前太驚慌,才會疏忽了這個能自保的武器,白白被郭見吃豆腐,她愈想愈氣,立刻將水晶瓶毫不猶豫對準他兩腿間砸去。

  「啊!」郭見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幾乎是同時間推開她彈跳起身,雙手摀住褲襠跪倒在鋪著的厚重地毯上,一張臉已漲成豬肝色。

  岑明心被推得往前踉蹌好幾步方站穩身子,在看見郭見的模樣時,完全不同情的氣憤斥罵:「活該,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對女服務生性騷擾。」說話同時,她趕緊拾起滾落在地毯上的水晶瓶,以防萬一。

  「你……」郭見臉色鐵青打算反擊。

  「怎樣?」岑明心立刻揚高手中的水晶瓶,誰教女人體力先天上就輸男人,所以她必須自保,否則吃虧的絕對是她。

  「你在做什麼?」

  驀然,一聲沉冷的男性嗓音毫無抑揚頓挫的在岑明心身後響起,莫名的讓她感到熟悉,還來不及轉頭,耳邊已聽見郭見呼天喊地的驚叫聲。

  「徐老闆,救命啊!這個女服務生用水晶瓶打我的命根子,你看,我的命根子都被她打傷了,你快幫我叫救護車,我快要痛死了……」

  郭見為想證明給來人看,趕緊鬆開摀住傷處的雙手,水晶瓶本身就具有重量,更何況是裝滿水的情況下,加上他又處於興奮狀態,岑明心那一重砸真是讓他痛徹心肺。

  徐老闆!

  這個稱呼一竄入岑明心耳中,立即嚇了她一跳,緊接著聽見郭見的話語,她慌忙轉過頭,這一轉過頭看,她就呆了,手上的水晶瓶不自覺的鬆開往下掉落,好死不死又砸在郭見已然放開的傷處上,當場又痛得他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是他!

  那個出現在她夢中的男人,居然會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真實而不虛幻。

  他那雙深邃闋暗像有魔力的眼瞳,讓她幾乎忘記週遭一切,眼睛裡只有他--

  徐斯漢從來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看見岑明心,在她轉過頭來那一剎那,他也呆住了,直到郭見那聲足以媲美殺豬的淒厲慘叫聲響起,這才喚醒他的神智,趕緊用通訊器命令莊曉玲進來蘭苑善後。

  至於他,則立刻帶著突然像變成雕像的岑明心離開,前往頂樓辦公室。

  「在我進包廂前,你真的用水晶瓶打傷郭執行長的命根子嗎?」

  平復心中再見岑明心的驚詫……與喜悅,徐斯漢盡可能面無表情都注視站在辦公桌前的她,兩個月沒近距離看見她、碰觸她,原以為這樣做可以讓自己找回往昔的心如止水,結果……

  心如止水……他暗暗苦笑,再見她,他才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的思念她。

  唉,他在心中暗歎了口氣。

  天曉得這兩個月以來,他強迫自己不要靠近她,甚至避開有可能她會遇到自己的機會,沒想到天算不如人算,她竟跟袁月芽交換工作區域,讓他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再次看見她。

  更糟糕的是,他還是目睹她行兇……不是,是用水晶瓶砸傷郭見命根子的目擊證人,事情變得相當棘手,以他對郭見的瞭解與認識,郭見絕對會運用他的人脈與背景對她進行報復,一想到那個情況如果發生,他就無法忍受。

  「是、是的。」岑明心心情沉重地點頭,感覺掌心不斷沁出汗水,她暗自深吸口氣,告訴自己沒有做錯,她是自衛,偏偏目光卻迎上徐斯漢那雙毫無情緒波動的闋暗墨瞳,那瞳光像能看透人心,莫名的竟讓她感到心悸與……怯懼。

  天曉得他並沒有扯高喉嚨對她破口大罵,也沒有橫眉豎目厲聲譴責,他只是臉上沒有表情,聲音沒有抑揚頓挫,卻令她心生怯懼想要俯首認錯--

  認錯!她呆愣住,想到事情如果重來一遍,她還會這麼做嗎?

  會!答案幾乎沒有猶豫就浮現腦海。

  只是她卻沒有想到徐斯漢竟會是郭見邀請的兩位客人之一,也沒想到他竟跟出現在她夢中的男人長相一模一樣,不同的是,出現在她夢中的男人說話語氣不會毫無溫度,看她的眼神也不會冷漠冰寒,眼前這男人感覺就像是個……是個……

  陌生人。

  這個感覺讓她無法接受,可笑的是,她跟他確確實實是陌生人。

  「為什麼這麼做?」

  徐斯漢微皺眉,她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陌生人,事實上,這確實是他跟她第一次正式見面,而她看著他的眼神中還帶著惶恐、畏懼及……

  沒有錯,他微怔了下,懷疑自己是否解讀錯誤,她真的認為自己對郭見的行為沒有錯嗎?

  「我、我只是想給他一點教訓。」看著徐斯漢闐暗的墨瞳瞬間變得冰冷,她的心也跟著竄起一股涼意,但這實在不能全怪她,是郭見伸鹹豬手在先,她為求自保才會--

  「教訓?」

  徐斯漢聲音依然毫無抑揚頓挫,卻讓她莫名打了個寒顫,那股寒顫,讓她從頭頂直冷到腳底板,真是怪了!

  現在明明是仲秋季節,溫度依然不輸酷夏煥熱,儘管餐廳有開中央冷氣空調,此刻,她卻感到莫名寒冷,這股寒冷甚至讓她有股熟悉的感覺,但應該是不可能的。

  因為除了在夢中,她從未見過他,所以她不該會對他有「熟悉」的感覺。

  「對,因為他--」是色狼!

  「你憑什麼教訓他?服務業是以客為尊,即使郭執行長做出失禮行為,也輪不到你來教訓他,今天我念在你是初犯,所以等一下你跟我回到蘭苑跟郭執行長道歉。」徐斯漢打斷她,即使她有充份的理由,但讓人受傷就是不對。

  「不要,我不會去蘭苑跟郭見道歉,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就對我毛手毛腳,他根本就是個不要臉的老色狼!」岑明心臉色一變,她當然知道服務員以客為尊,可是面對男客的性騷擾,難道她們仍要以客為尊嗎?

  不!她做不到!

  毛手毛腳!徐斯漢闐暗眼瞳快速掠過一抹異彩,臉上依然面無表情,口氣也毫無抑揚頓挫,「岑明心,請你聽清楚,我並不是在詢問你的意思,也不是在徵求你的同意,而是在『命令』你必須這麼做,否則--」

  他痛恨自己必須這樣跟她說話,更氣惱自己必須與她保持距離,否則他只要開個口,郭見哪敢找她麻煩,為保護她的安全,他必須強迫她去道歉,當著司天垠的面,只要郭見肯接受她的道歉,日後他就不敢找她麻煩。

  「否則你就要開除我是嗎?老闆,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今天就算我是一個死刑犯,法官也會給我解釋的機會,而你他媽的卻只會用命令來壓我。我告訴你,服務員是以客為尊沒錯,但我的工作是『餐廳』服務生,可不是『酒店』坐台小姐,我的工作只限於『餐點』服務,並不包括『肉體』服務。你命令我要跟那個不要臉的老色狼道歉,除非我死!所以你不用開除我,是我不幹了,哼!」岑明心只覺刺耳又寒心的撂下話,說完即轉身朝辦公室大門走去。

  她錯了!她不該奢望徐斯漢會聽她說明原委,畢竟她冒犯的對象是郭見,是全球排名前五十大企業「市皇集團」旗下連鎖大飯店執行長,而她不過是餐廳一名女服務生,即使她曾救過他的母親,在他的心目中,絕對仍是以郭見為重,看來--是她想法太天真了吧!

  原以為說出實情,他會諒解她的作法,畢竟她打傷的客人身份顯赫,所以被他帶來此處,她其實已做好處罰的心理準備,唯獨道歉--她做不到,也不願做。

  徐斯漢愣了下,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麼粗魯無禮的話語,話中甚至還教訓他,當然他更沒想到她甩頭就走,見狀忙開口叫住她,「岑明心,站住。」他話沒說完,她休想走人。

  站住?她都不幹了,他還妄想命令她。岑明心在心中好不滿的想著,走向辦公室大門的腳步非但沒停,反而更加快了速度。

  「該死。」徐斯漢低咒一聲,看見她顯然不想理會他的行為,讓他只得快速起身,雖已猜想過她的個性,卻沒想到是如此倔強,但為了保護她,就算會讓他因此恨他,他都要逼她去道歉。

  聽見身後傳來椅子被推開的聲響,岑明心愣了下,眼角餘光瞄見有個高大身影朝她接近,她的心莫名感到驚慌起來,已觸及門把的手下意識想要趕緊扭開,孰料門剛扭開點縫,一隻手掌已在她眼前用力反壓回去,發出砰的好大關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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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6 07:11:16
第三章

  岑明心驚瞪著眼前被強硬關上的門,仍握住門把的手反射性想要再扭開,可這回門把只發出喀喀聲響,門卻是紋風不動,讓她錯愕的轉過頭,卻迎上徐斯漢那雙教她看了心慌意亂的深沉墨瞳。

  「你想做什麼?」危險,她腦子猛地竄上這兩個字。

  「我叫你站住,你沒聽見嗎?」他想保護她,她卻不明白他的用心。

  「我有聽見,但是我不想站住。」又不是聾子,她氣惱的轉過身,赫然發現他的身體幾乎快碰到她,讓她的心頓時很沒用的狂跳起來,因為他真的好像她心目中白馬王子的模樣,也好像她夢中見到的那個男人。

  「我話還沒有說完,你不准離開。」徐斯漢微皺眉,以為她只是個性倔強,沒想到還挺硬的,可惜現在不是她耍個性的時候,據他對司天垠的瞭解,他應該在找她了。

  「你憑什麼不准我離開,我已經不幹了,再說腳長在我身上,我要走就走,誰都不能阻止我。」他以為他是誰?岑明心不滿的轉過身,準備扭開門把,無奈門把還是只發出喀喀聲響,門依然紋風不動,讓她惱了,「放開。」

  「我說過我話還沒說完。」徐斯漢眉頭皺得更深,對於她三番兩次想扭開門把卻徒勞無功的舉動,讓他感到有趣,因為她的力量明顯遠不如他,她卻仍不死心,可惜在他沒有達成目的之前,他是不會放她走的。

  「那是你的事,我的話已經說完了。」她使出渾身力氣的扭扭扭門把,無奈眼前這扇門還是連動都沒能動一下,簡直就像在嘲笑她似的,讓她更惱了,「放開,我命令你放開。」

  可恨,男人跟女人的力氣真的相差如此懸殊嗎?

  命令?徐斯漢微挑眉,他有沒有聽錯?這個小女人居然想命令他放開,真是要命,她說話怎麼會這麼可愛?

  「我話沒說完是不會放開的。」

  「你--你到底放不放開?我警告你,我數到三,你再不放開,我會讓你好看。」可惡的男人,欺負她力氣比他小,但他如果以為這樣她就會屈服,那他就大錯特錯。

  「你不用數到三,有本事就儘管使出來。」警告、讓他好看,有趣。他忍住想笑的衝動,即使是男人,這世上也沒幾個能讓他好看,如果不是見她在生氣,他修正想說的話,否則會更刺激到她。

  吼,他那是什麼眼神?簡直是把她瞧得好扁。岑明心轉過身,幸好大哥有教過她幾招防身術,特別是對付男人,而男人的弱點首選就是生殖器官,於是她抬高右腿,用力的朝他胯間踢去。

  「你夠狠。」果真是最毒婦人心,不過不得不承認,對付男人確實是很有效的方法,可惜她右腿一動,他已察覺出她的企圖,腰部微微往後就輕鬆閃開,並在她攻擊落空同時,身體傾前將她緊緊壓制在門板上。

  「呀!」她驚呼一聲,差點沒被他的高大身軀給壓岔了氣,伸手想要推開他,無奈他壓根不動如山,兩人力量真的是天差地別,讓她氣急敗壞的嚷叫:「放開我,你放開我。」

  「你只有這麼點能耐嗎?」原以為她會有第二波攻擊,所以才仗著男性在體型上先天的優勢,至於他後天鍛煉出來的強大體能還沒動用,這小女人顯然就已吃不消了。

  「你--」她氣得眼眶都紅了起來,腦海突然想起大哥曾說過的話,大部份男人都怕女人流眼淚,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屬於大多數男人,但瞧他把她看得這麼扁,她就更想讓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欺負的。

  「怎麼不說話,想認輸了嗎?」天曉得用身體緊緊壓著她,對他而言簡直是種折磨,雖然他的心很矛盾,像在拔河似的,一方面不想她輕易投降,這樣他才能光明正大的一直碰觸她,一方面則想趕快放開她,免得身體不受大腦控制,那就糟糕了。

  「嗚嗚……」岑明心趕緊低下頭假哭,不想被他看見她的眼睛還沒有淚水流出,內心則祈禱他是屬於大部份男人,否則她想反攻就沒望了。

  聽見她的哭聲,徐斯漢身子一僵,不會吧?他把她惹哭了嗎?

  「你……」

  徐斯漢想要詢問的話還沒說出口,下一秒,她突然伸手推開他。

  猝不及防下,他放鬆的身軀竟被她成功給推開來,她馬上伸手企圖扭開門把,他才知道上了她的當。

  「該死!」低咒一聲,在她身子企圖逃出已然打開的大門前,他及時抓住她的腰就往懷裡帶。

  「不要!」眼看就要逃出門,腰部一緊,岑明心整個人立刻被拉貼在徐斯漢強壯結實的體魄上,她慌然轉過頭,伸手想要推開他,孰料他突然低下頭,想要推開他的手就打到臉頰,發出「啪」的好大一聲。

  在看見他的臉頰被她的手給打偏向一邊,她整個人呆在原地,完全忘記這是逃跑的好機會,直到他抬起頭看著她,眼神冰冷的讓她心裡直打哆嗦,特別是在看見他左臉頰上鮮紅的五道指印,她才驚恐的想到。

  完了,她這個笨蛋,居然沒把握機會落跑?

  在她陰錯陽差的打他一耳光之後,想也知道他不會放過她,可是打都打了,害怕也無濟於事,但他的眼神真的好可怕,讓她好想求饒,話說回來,求饒他就會放過她嗎?

  「你好大膽子。」竟敢打他耳光,讓他動了氣,要知道他活到三十四歲,就連他痛恨的那個人都不曾打過她,這個小女人--

  他應該是不會放過她的!岑明心害怕的吞一下口水,決定豁出去,於是凶狠的瞪視他冰冷的眼光。

  「你活該!」沒錯,輸人不輸陣,要瞪大家一起瞪,她的眼睛可不見得會比他小。

  「我活該?」看著眼前這張嬌俏可人的臉蛋硬是擠出凶狠的表情,徐斯漢怎麼看就覺得怎麼怪,那表情看久了甚至還覺得有點好笑,使得原本因她而起的怒氣漸漸消失不見。

  「誰教你不讓我出去,這耳光是你自找的。」他愈來愈陰鷲的眼神讓她勉強振作起來的勇氣,幾乎快要消失。

  「你還真兇悍,簡直像只潑辣的小野貓。」他忍住想笑的衝動,無奈的看著她想要維持凶狠的嬌俏臉龐,真是可愛。

  「我才不是小野貓。」她臉一紅,思及他口中的評語,他真的認為她很凶悍、很潑辣嗎?

  「你的指甲把我的臉頰都刮流血了,你該慶幸我不打女人,不過你最好別想再嘗試挑戰我的底限,否則--」伸指抹掉左臉頰滲出的微微血跡,然後放到嘴邊舔拭。他冷哼一聲,讓她自己去揣測他的否則,內容有可能會比他直接嚇唬她要來得精采。

  他要打她嗎?她驚恐萬分的想著,他的身材那麼高大魁梧,拳頭不用說鐵定是強而有力,如果他真的想打她,天呀,她搞不好會被打成重傷,但想是這樣想,嘴邊仍是不甘示弱。

  「你以為我會怕你嗎?」可惜她的聲音語氣明顯虛到連她都聽得出來。

  「我沒指望你這只潑辣的小野貓會怕我,我只是有話要跟你說,雖然看起來是你比較怕我,你不用急著反駁,我說完話自然會放你走,如果你想跟我在這裡耗下去,你就繼續反抗沒關係,到時吃虧的絕對是你。」想在他眼前耍狠,她無疑是差遠了。

  「你--」聽出他是認真的,她不知自己到底是無法反駁,還是不敢反駁,只能張著大大的眼睛瞪著他。

  唔,他真的好像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那張臉不但英俊又MAN到了極點,渾身更是散發出成熟男人的味道,真的好有魅力。

  見她沒說話,徐斯漢好奇的看著她,卻迎上她赫然變得迷濛的雙眼,那眼神讓他身體瞬間發熱起來,該死,她是在用眼神誘惑他嗎?

  「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他會失控的。

  「什、什麼眼光?」她心慌的看著他,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想勾引我上床的眼光。」他好心的給她解答。

  「誰、誰想勾引你上床,我看是你的眼睛有問題。」她的臉猛地爆紅,惱羞成怒的反駁,因為她的腦海才沒有如此不潔的想法。

  「是嗎?」那是女人渴望男人的眼光,他在許多企圖想要勾引他上床的女人眼中看過,絕不會看錯,只是他沒想到她竟會渴望他,在她企圖攻擊他命根子又捆他耳光後,他以為她痛恨他,結果--

  「本來就是。」她可是個處女耶,怎麼可能會想勾引他上床,這個不要臉的男人,真是太自大了。

  「你剛看我的眼光簡直像在剝我的衣服。」他像在陳述事實般的告訴她,莫名的想要逼她承認,承認她其實像他一樣渴望著她。

  「胡說,我只是……」她猛地頓口,驚覺失言。

  「只是什麼?」他挑了挑眉,沒想到她還挺好套話的,雖然他說的是事實。

  「沒什麼。」她拒絕回答的別開臉,不懂話題為什麼會跳到這裡,都怪他長得太符合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模樣,而且也跟她夢中的男人好像,她才會……

  「被我說中事實也不需要惱羞成怒,我不介意你想勾引我上床,畢竟你是個美麗的女孩,大部份的男人看見你,應該都很難拒絕你。」如果她真的開口,他懷疑自己能否堅持原有的決定。

  「我才不是惱羞成怒,我只是覺得我好像在哪看過你,並非像你說的想要勾引你上床,你這種心態簡直跟郭見那個老不羞一樣,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就想要強暴我,我告訴你,我岑明心絕不會向你們這種權貴份子低頭。」

  「你說什麼?」強暴?他有沒有聽錯,那個郭見竟想強暴她!

  「我岑明心絕不會向你們這種權貴份子低頭。」

  「上一句。」徐斯漢皺眉,語氣有著不容人質疑的威嚴。

  「我告訴你。」她不由自主的乖乖回答,實在是他的聲音讓她莫名的想要對他俯首稱臣。

  「再上一句。」這個小女人,她可以給他再白目一點。

  「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就想要強暴我。」岑明心還是很不由自主地回答,讓她好嘔,幹麼這麼乖乖聽話回答,偏偏……

  「你剛剛為什麼不說郭見想要強暴你?」他臉色一沉。

  「我想說呀,是你不想聽。」呀哈,怪她。

  「你只說想教訓他。」他的記憶力很好。

  「我確實也想教訓他,只是我話沒說完,你就不讓我說,甚至還命令我--」

  到現在她仍記憶猶新,特別是他的命令讓她心寒、失望又……又難過,難過她對他有著期待,難過這現實與夢想之間的差異。

  驀然,辦公桌上擺放的通訊器突然傳出嘩嘩聲響,隨即響起安全主任李揚奇渾厚的男性嗓音,「漢哥,司總經理找你。」

  徐斯漢低咒一聲,放開抓住她的手,邁步朝辦公桌走去。

  「漢哥,你在嗎?」有沒有聽到回覆,李揚奇的聲音帶點困惑再次傳出。

  徐斯漢一走到辦公桌旁就拿起通訊器,「阿奇,告訴司總經理,我十分鐘後過去,請他等一下。」他邊說邊走回岑明心身邊。

  「是的,漢哥。」語落,通訊器不再傳出聲響,徐斯漢若有所思的望著岑明心。

  「你要去蘭苑嗎?」她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不對勁。

  「嗯。」他微點頭,目光仍是若有所思的望著她。

  「那我要走了。」他幹麼用這種眼神看她?好像她是一塊待價而沽的豬肉,讓她很不舒服。

  「你要去哪?」

  「回家啊,都說不幹了。」他是在問廢話嗎?她瞪他一眼,幸好她還是夢想職業介紹所的會員,或許她該先去找薇雅,看是否還有像飛天樓這種福利好、待遇優的工作。

  「為什麼不幹了?」

  「因為你要我跟那個老色狼道歉,我不願意,所以不幹了。」他是有健忘症喔,還是得了老人癡呆症,她沒好氣的告訴他。

  「你不是說郭見想要強暴你,所以你才教訓他。」

  「對呀!」

  「既然你認為自己沒錯,那你為什麼要不幹,你是在撒謊嗎?」

  「我沒撒謊。」

  「那你敢跟郭見當面對質嗎?」

  「我當然敢。」

  「好,為求公平,我不能只聽你單方面的說法,我會詢問郭見,如果你沒有撒謊,那就留下來繼續工作,在我沒有查明真相之前,你不用跟他道歉,當然,如果你真的不想幹了,也得按照餐廳離職程序,否則無法支領薪水。」

  「我……」對厚,她都忘記合約內容有這條規定,可是她剛剛都跟他嗆聲說不幹了,現在留下來工作--呃,那不是很丟臉嗎?

  「如果我是你,我會留下繼續工作,可惜我不是你,你當然有自己的想法,不過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我會交代胡經理嚴格執行這條離職規定,你應該是聰明的女孩,自己考慮清楚,薪水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卻是你辛苦工作付出勞力應得的所得,所以,別為一時意氣跟錢過不去。」

  徐斯漢看穿她眼中的神思,沒想到這個小女人這麼愛面子,事實上,如果他夠聰明、夠理智的話,就該讓她離開,偏偏腦海一想到她如果真的辭掉工作,他跟她的生活就真的再也沒有交集,那表示他從此將看不見她的身影,他就捨不得讓她離開。

  「我--」

  他言下之意,好像她沒繼續留下工作就是大笨蛋,而且他說得有道理,那是她辛苦工作付出勞力應得的所得,為什麼要因為郭見那個大色狼就放棄呢?沒錯,聰明人確實是不會這麼做。

  「嗯?」

  「我--我留下。」丟臉就丟臉吧!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她不想變成他口中的笨蛋。

  「很好,等一下回員工休息室整理一下儀容,我會交代幹部替你另外安排工作區域,蘭苑你就不用去服務了,知道嗎?」

  「知道。」

  「走吧!」他不再浪費時間的伸手扭開門把。

  「嗯。」她不得不點頭,尾隨在他身後。

  岑明心整理好儀容,剛走出女性員工休息室,就看見袁月芽從通道另一端快步朝她跑來。

  「明心,你沒事吧?我剛才聽說你打傷郭見命根子,還被老闆帶去頂樓,這是真的嗎?」她焦急的問,一聽見那驚人的消息,她簡直急壞了。

  「是真的。」她點點頭,沒想到消息傳得這麼快。

  「天呀,那老闆是不是處罰你,還是--」

  「沒事啦,老闆只是帶我去頂樓問事情經過,問完就讓我下來了。」她簡單說明,至於細節當然是能省則省,免得嚇壞她,只是思緒在想到徐斯漢時,心情就難以平靜,他是如此神似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自從夢見他那天開始,她也一直把他當成她的夢中情人看待。

  天曉得在蘭苑乍見他時,她的腦袋簡直像被雷電劈中似的,感覺整個人在旋轉,心也抖顫不停,身體則無力軟綿像一朵棉花,彷彿馬上要癱軟在地,可惜他終究不是她夢中那個溫柔體貼又愛她的男人,因為如果是他,她到餐廳工作都兩個月了,他不可能沒有任何表示,所以現實果然是殘酷的。

  「老闆沒有處罰你嗎?那個郭見算是餐廳貴賓級的人物。」袁月芽難以置信的說。

  芩明心打傷郭見命根子,這絕對是很嚴重的事,結果她卻像無事人般的說著,讓她真的很難相信。

  「對呀,但老闆很明理,聽我把事情經過說完後,他說不能只聽我單方面說法,他會調查清楚,如果我沒撒謊,他會還我公道,反之我就要跟郭見道歉。」想想,他確實算很明理,天曉得她還摑了他一耳光。

  「是喔,這麼聽起來老闆真的很明理,我之前都以為老闆是很冷酷無情的人,雖然他長得好英俊、好MAN,可是我每次看見他都怕得要命,沒想到人真的是不可貌相。」

  「月芽,你為什麼會覺得老闆很冷酷無情啊?他看起來應該只是很冷漠難以親近吧,不過他真的長得好英俊、好MAN。」不愧是好姐妹,連對徐斯漢的外表看法都相同,但她更好奇的是她先前對他的感覺。

  「老闆當然冷酷無情,夫人每次來餐廳見他,他十次就有九次不見,即使見了面,也很快就走人,像上次你來面試那天不是救了夫人嗎?就是因為老闆不肯見夫人,夫人才會傷心離開,結果不小心摔下樓梯。」

  「不會吧,他們不是母子嗎?老闆為什麼不肯見夫人?」她好奇的問,感覺另有內情。

  「因為老闆跟他父親斷絕關係,對子,在老闆面前絕對不能提到他父親,否則會被記警告,警告被記三次就會扣薪,不過老闆很少在餐廳走動,所以還沒員工犯這種錯誤。」

  「是喔,還好你告訴我,不然都沒人告訴我這件事。」斷絕父子關係是很嚴重的事情,只是到底發生何事才會走上絕裂一途,她不禁好奇的猜想。

  「幹部可能忘記告訴你,畢竟老闆幾乎都待在頂樓,除非有事才會下來,像我到餐廳工作一年七個月,見到老闆次數連十根指頭都數不完,這中間還有兩次是替老闆餐點服務。」

  「那你替老闆餐點服務有何感想?」

  「什麼感想,我光是看見老闆都快緊張死了,每一分鐘都是戰戰兢兢。」袁月芽苦笑的回想道:「不過老闆雖然很冷漠,用餐時話也不多,但出手很大方,無論客人有沒有給小費,他都會給,而且給得很多哦!」

  「那很好啊,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他們父子為什麼會斷絕關係?月芽,你知道原因嗎?」

  「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好像是因為夫人,所以夫人一直想改善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可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剛來上班時,聽說老闆都會見夫人,後來幾乎是能不見就不見她。」

  「是喔!」

  「咦,你怎麼突然對老闆這麼好奇啊?」袁月芽突然意識的問道。

  「我--」岑明心一窒,因為在看見老闆的臉後,她發現他太符合她心目占白馬王子的模樣,加上他真的好像她夢中的那個男人,所以好奇的想知道他所有事情。

  「也難怪,我一開始看見老闆,對他的事情也很好奇,不過老闆跟我們就像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雖然英俊卻很冷漠,真的令人很難親近,但餐廳很多女性幹部都很愛慕老闆,特別是莊經理,逮到機會就跟老闆示好。

  雖然我不喜歡莊經理那麼矯揉造作,可是她真的好美、好有女人味,說話聲音又軟又嗲,很多來用餐的客人都很喜歡她,我看她很有可能擄獲老闆的心。」袁月芽說出她的看法,誰教少女情懷總是詩,好夢猶來最易醒。

  「喔!」聞言,岑明心心情莫名變得沉重鬱悶,想到莊曉玲的外貌跟高明的交際手腕,她不得不承認袁月芽的看法,只是想到莊曉玲有可能擄獲徐斯漢的心,她的心就像有根針在刺似的,好疼。

  「啊,我在這裡待太久了,組長可能以為我去摸魚了,糟糕。」

  「啊,你沒說組長我都忘了,我得找組長問新的工作區域。」一語驚醒夢中人,岑明心也緊張的叫了起來。

  「那我們快去找組長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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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6 07:11:33
第四章

  「什麼?岑明心打傷郭見的命根子!」

  胡天龍張口結舌的看著坐在辦公桌後的徐斯漢,難得公休在家,卻因為頂頭上司一通電話,讓他在凌晨兩點飛車趕到飛天樓庭園餐廳頂樓。

  「對。」

  徐斯漢靜靜地注視站在面前的胡天龍,他是自己最得力的下屬,外表斯文儒雅,卻長袖善舞、擅於交際應酬,因此他很放心將餐廳全權交由他經營管理,自己則待在頂樓傲他真正經營的事業。

  「怎麼可能,我記得郭見訂的蘭苑包廂是袁月芽服務的,岑明心不可能有機會打傷郭見的命根子,畢竟餐廳規定嚴格,服務生在工作時不能無故擅離職守。」

  一個能力卓越的優秀經理,即使公休,餐廳大小事務仍必須完美掌控在手中,否則如何能從一干人才中脫穎而出,且深受老闆的重視與重用。

  「你是在質疑我說謊嗎?」在三更半夜,本該是他工作時段,他當他是吃飽撐著沒事幹嗎?

  「不是的,漢哥,,我不是質疑你說謊,而是--」怎麼可能?公休前一天,他再三確認過公休當天訂席名單,以及負責服務的女服務生,特別是郭見這個以「色」聞名餐廳的貴賓級人物。

  「岑明心跟袁月芽經過組長同意掉換了包廂。」他好心的告訴他,最主要是不想浪費時間。

  胡天龍呆了,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已從阿奇那邊調閱郭見每次來餐廳用餐包廂的錄影帶,剛剛才看完,包括今晚的。」浪費了他太多時間,郭見被打傷後送到醫院治療,再加上他未完全清楚狀況,所以當司天垠詢問他時,他用交情先壓了下來。

  「漢哥,關於岑明心打傷郭見命根子這件事,憑良心說,他的行為真是愈來愈超過,其實已有不少女服務生來跟我哭訴哀求不要為他服務。」聽見重點,胡天龍思索的開口。

  「既然已有不少女服務生來跟你哭訴哀求,為什麼你都沒有跟我反應?你這個經理會不會太失職了?」提到這個,徐斯漢深邃的眼瞳倏地變得冰冷。

  「他一直沒有很大動作的性侵行為,而且很聰明的坐在監視器較不易拍攝的角度座位,再加上女服務生都不肯出面指控,所以……」

  他也是有心無力,並非不跟徐斯漢反應,而是長期在他底下做事,他很清楚他的工作原則與作風,在沒有人證物證情況下,再加上郭見的身份背景,單聽他片面說詞,委實很難取信於徐斯漢,而無法取信於他自然不能讓他下令取消郭見的會員資格,或對他採取法律途徑。

  「這不是我要聽的理由。」徐斯漢冷聲道,憶起剛剛錄影帶播放郭見強摟住處岑明心坐在大腿上,甚至把頭埋在她頸邊偷吃豆腐那一幕場景,他差點沒砸了液晶螢幕。不過她用裝滿水的水晶瓶砸他命根子時那股狠勁,讓他光看就覺得很痛,更別提聽見郭見淒厲的慘叫聲,依他判斷,他那命根子將在段時間無法使用。

  「漢哥--」胡天龍正欲解釋。

  「不用說了,這次我不追究,但我不准再有像郭見這樣的客人來用餐,餐廳營業宗旨雖然是以客為尊,但不是讓女服務生被性騷擾都不敢吭聲。我給你三天時間將會員名單重新過濾一遍,至於郭見就由我來處理。」

  「漢哥,郭見你真的要自己處理嗎?」胡天龍錯愕的問道,舉凡跟餐廳有關的人事物,漢哥向來都是交給他處理,除非他公休請假,但只要他一收假上班,即使事情已處理一半,他還是會毫不猶豫丟還給他。

  照理說,這回岑明心捅的婁子也不該例外。

  雖然他曾在醫院急診室親眼目睹徐斯漢對岑明心的感情流露,可是事後他卻不曾再見到他去醫院探視她,可長年對他的瞭解與認識,他相信岑明心在徐斯漢心中絕對佔有重要地位,讓他對她不能等閒視之。

  「你有意見嗎?」

  「沒有,漢哥,我怎麼可能會有意見?」胡天龍乾笑的否認。

  「我看你是不敢有意見吧,我沒讓你去處理主要是考慮到郭見的身份。」他其實不需要跟胡天龍解釋,但他看他的眼神莫名讓他覺得有必要說明,畢竟餐廳向來由他負責管理,他有意見其實是很正常的。

  「漢哥,我知道你做事向來是深思熟慮,是天龍僭越了,想得不夠透徹。」原以為他是因為此事涉及岑明心之緣故,沒想到是考量到郭見的身份,可見他對餐廳的人事物並非全然不管,是他判斷錯誤。

  話說回來,如果岑明心真的在他心中佔有重要地位,或是他喜歡她的話,按理說,近水樓台先得月,但她人都來餐廳工作兩個月,據他暗中觀察,別說見他對她有任何喜歡的動作出現,他甚至沒有召見她。

  想想在幸福醫院急診室兩人熱情舌吻的狀況,岑明心是個美麗的女孩,而且當時意識不清,但美麗女孩主動獻吻,若換成是他,應該也會回吻她,看來自己有可能誤會了。

  但,真的是誤會嗎?

  如果是誤會,當醫生詢問他的身份時,他為何自稱是她的男朋友?話再說回來,如果不是誤會,這兩個月來,他確實地她沒有任何表示,讓他都被搞糊塗了,總之在未弄清之前,他還是靜觀其變。

  「不過,郭見確實聰明,懂得選在監視器不易拍到的座位,我看明天每間包廂都要重新再加裝隱藏式監視器,包廂內化妝室則要安裝求救呼叫器,昨晚岑明心如果沒有拿水瓶打傷他,她很可能真的會被他強暴。」

  徐斯漢皺起眉頭,想到那種情況如果發生,他就突然有股衝動想把把郭見大卸八塊,再想到自己居然會像黑道份子那樣有著暴力血腥的念頭,他就莫名感到恐慌,諷刺的是,他無法選擇他的父母,即使斷絕關係,他的血液裡依然有那個人的基因。

  「這個郭見簡直是色膽包天,幸好岑明心懂得保護自己,否則可能真會被他得逞。」胡天龍也皺起眉頭。

  「他是食髓知味,認為女服務生都畏懼他的身份,沒想到今晚踢到鐵板,碰到岑明心這麼凶悍的女生,命根子差點不保。」徐斯漢冷哼一聲,連他都受到無妄之災,思及此,他忍不住伸手撫摸被她指尖刮破表皮的左臉頰,那兒已留下了淺淺的傷痕。

  「漢哥,你的左臉頰怎麼受傷了?」徐斯漢突如其來的舉動,使得胡天龍注意到他左臉頰上的傷痕,像被利爪抓傷的痕跡。

  「抓貓時不小心被抓傷的。」徐斯漢身體一僵,怎麼跟司天垠問一樣的問題,讓他只能回覆一樣的答案。

  「貓,餐廳裡有貓嗎?」徐天龍錯愕的問,飛天樓庭園餐廳出入管制森嚴,所以除了會飛的鳥類、昆蟲,及廚房有活的食材外,其餘動物一經發現就會被驅趕。

  「我有說是餐廳裡的貓嗎?」

  「呃--」是沒有,只是想到他足以媲美宅男的生活,沒事幾乎不會下樓或外出,他直覺反應應該就在餐廳。

  「好了,剛交代你的事情明天立刻執行,我要開始工作,你也可以回家睡覺了。」

  「是的,漢哥。」胡天龍苦笑的恭敬點頭,看看牆壁上掛的時鐘,哇,都凌晨三點了還把他趕回家去,也不體諒他路途奔波勞苦,讓他忍不住哀怨的看著他,或許他可以開口到他隔壁住家客房休息一下。

  「幹麼還不走,想留下來幫我整理分析情報資訊嗎?」察覺到胡天龍投來的視線,徐斯漢面無表情的問道。

  「不不不,漢哥,我馬上走,我這就走,立刻。」胡天龍臉色丕變,趕緊快步離開,幫他整理分析情報資訊,那他就不用睡覺了,開什麼玩笑。

  見他驚恐走人,徐斯漢不禁輕笑出聲,「這個天龍,真是的。」說完,搖了搖頭,他開始埋首工作。

  岑明心走進飛天樓庭園餐廳員工上下班出入走道,正要拿起出動卡走向不遠處的打卡鐘,耳邊卻響起女子嬌嗲的嗓音。

  「岑明心。」

  她不用回頭看也聽出聲音的主人--莊曉玲,那個最討厭她的公關經理,而感覺是相對的,對她,她也沒有好感,無奈她是幹部,讓她不得不擠出笑容才轉頭看著她,一張經過精心描繪妝點出來的麗顏,嬌媚的像個絕代妖姬。

  「莊經理,早安。」剛上班,她的妝會不會太濃了點?她暗暗咋舌的想。

  「早安。」莊曉玲笑得嬌媚,邊抽起出動卡,邊走向打卡鐘。

  打完禮貌性質的招呼,岑明心快速將出動卡放入打卡鐘,聽到「卡」一聲抽出,正欲轉身將出動卡放回原位,耳邊又聽見莊曉玲嬌嗲的嗓音,好柔好媚的淺笑說著--

  「唷,我以為你昨晚就會被老闆開除,今天不會看見你,沒想到--唉,夫人的救命恩人果然就是不一樣,不僅不用面試就能得到工作,現在打傷公司的貴賓都有免死金牌,真的讓我好羨慕你哦,如果我有你一半幸運不知該有多好。」

  什麼話!岑明心聽得眼角頻頻抽搐,雙摯緊握,這個莊曉玲根本是故意拐著彎在損她,從她進餐廳工作那天開始,她逮到機會就對她冷嘲熱諷一番,她都隱忍下來,但泥菩薩也有三分土性,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於是她深吸口氣,然後臉上堆起燦爛笑容,轉過頭迎她。

  「莊經理,我也覺得我很幸運呢,可能是我父母把我的命生得太好,好多算命師都說我的合格是旺夫益子,凡事皆能逢凶化吉,難怪你會羨慕我,不過你不用感慨,人家說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我跟你說,如果前面三項你沒有辦法改變,不妨考慮平時多做點善事,這樣日後才會有福報。」

  要拐彎損人她也會啦!

  莊曉玲臉色微變,嘴角依然含笑,想宣戰是嗎?她非常樂意奉陪。

  「謝謝你告訴我,原來要多做點善事才有福報,我都不知道呢,難怪那天你裡著身體受傷危險都要救夫人,敢情就是想讓夫人欠你恩情。唉,這種事我真是學不來,畢竟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們做子女的怎能為貪圖他人恩情就使身體受傷,啊,我差點忘記,你父母好像都過世了,瞧我這記性,你當然不會介意啦,可是我不行,我父母都還健在呢!」

  太過分了,岑明心嘴角笑容瞬間凍結,「你--」

  「岑明心,我到處找你,你卡還沒打完嗎?」

  驀然,一陣輕柔如和風般的男性嗓音響起,打斷了岑明心將要出口的話語,至於莊曉玲則是聽聞嗓音身體一僵,因為那是經理胡天龍的聲音,而她忙著說話對付岑明心,居然沒聽見有人走近的足間,真是太大意了。

  「胡經理,你找我有事嗎?」岑明心不得不轉頭回答,天曉得她差點就想用三字經罵莊曉玲。

  「夫人來餐廳用餐,指定要你服務,警衛說你已到餐廳,我就被派來找你。」

  胡天龍微笑的說明,眼含深意的瞄了莊曉玲一眼,那一眼卻讓後者嘴角笑容差點瓦解。

  「夫人來餐廳用餐?」岑明心傻眼,餐廳才剛要開門營業,客人就已上門,雖然這個客人是老闆的母親。

  「是呀,夫人昨晚剛回國,今天就迫不及待來餐廳用餐,看來夫人真的很喜歡你,而且我看她帶了好多禮物,應該是要送給你的,所以你快去換制服,別讓夫人在包廂久候。」

  胡天龍嘴裡說著,眼睛仍是望著莊曉玲,如果他沒有聽見她們兩人的對話,他也很難相信向來嬌艷嫵媚的公關經理莊曉玲說話竟是如此惡毒,且她明顯對岑明心有敵意,讓他無法理解。

  「好,我這就去換制服。」岑明心點點頭,說完趕緊快步往女子員工更衣室走去。

  「嗯。」胡天龍注視著她快步離開的身影,眼角餘光則瞄見莊曉玲仍站著不動,想起先前的話語,他知道岑明心剛進餐廳上班,有許多幹部員工都討厭她,認為她是靠關係,但在看過她工作的表現,幾乎所有幹部與員工都認同了她,沒想到仍有人對她不滿,而這個人還是餐廳公認的交際手腕一流的公關經理。

  「胡經理,剛剛我跟明心--」

  「莊經理,你不用跟我解釋或說明你跟岑明心說話的內容及原因,不過這裡是員工上下班打卡的地方,隨時都會有人進出,你說話應該要注意一下,剛剛幸好只有我聽見,否則餐廳流言一向傳得飛快,你自己要好好檢討。」

  「是的,胡經理,我知道錯了,我會好好檢討。」莊曉玲懊惱的道歉,選錯地方了,最主要仍是岑明心每次都會忍氣吞聲,沒想到這次居然會反擊,不過她原以為平日最關照她的胡天龍會幫她說話,看來他應該沒有聽清楚她們的談話內容,否則長袖善舞的他哪可能聽不出她的話意。

  說來,今天她很幸運,是被胡天龍聽見,不然餐廳留言確實傳得飛快,下次她得謹慎小心,決不能再犯相同錯誤,否則她辛苦建立的形象會毀於一旦。只是,一想到夫人剛回國就來找岑明心,甚至還帶來禮物要送她,她就無法控制內心的嫉妒與羨慕,為何她苦心在夫人跟老闆身上下功夫,他們對她仍限於客套寒暄?

  「嗯,夫人在蓮苑,你有空就去打聲招呼。」

  「好的,胡經理。」莊曉玲點點頭,她得趁岑明心還在換制服空檔跟夫人下功夫,或許她也能拿到夫人的禮物,思及此,她趕緊快步朝幹部辦公室走去。

  岑明心一推開蓮苑包廂房門,就聽見莊曉玲嬌嗲到令人皮膚起雞皮疙瘩的柔媚嗓音,雖然很討厭很討厭她,她仍是不得不承認這種嗓音男人大部分都很愛聽,連她哥也不例外。

  「明心,你來了。」一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響,徐夫人立刻抬起頭,一看見岑明心嬌俏可愛的身影,她的心情立即飛揚起來。

  「是的,夫人,不好意思,我先去換制服所以來晚了,我立刻就為你服務。」

  岑明心微笑的恭敬說完,準備走向餐點服務工作台,在看見莊曉玲跟胡天龍在場的情況下,特別是前者,她的工作得完美如實做到,否則又不知要被她說得多難聽。

  「不用了,明心,我已幫你服務了,夫人在等你,她還帶了很多禮物來看你,夫人對你真好,讓我們真是好羨慕。」莊曉玲阻止岑明心,笑容好溫柔的注視她。

  岑明心差點沒被她那溫柔的笑容給驚嚇到,十幾分鐘前還拐彎抹角在損她的人,變臉速度會不會太快一點,不用說,鐵定是因為夫人。

  「是呀,明心,莊經理知道我想見你,所以先幫你做好工作,這樣我們兩人就能好好說話。」徐夫人開心的注視著岑明心,從她在醫院見到她,就莫名的喜歡她,感覺是很奇妙的東西,跟她在一起,她就很開心,所以在她受傷住院期間,她幾乎是有空就去醫院看她。

  她才沒那麼好心!岑明心真想回這句話,可是當著夫人的面,她暗歎口氣,還是別拆穿她的假面具好了,「謝謝莊經理幫我服務,夫人,你餐點都點好了嗎?今晚還有客人過來用餐嗎?」

  「明心,你怎麼一直叫我夫人,之前我們不是說好了,你要叫我伯母,難道是我出國一個多月沒來找你,你就跟我生疏了。」徐夫人微皺眉,先前開心看見她,讓她沒注意到她的稱呼改變了。

  「不是的,夫人,你誤會了,因為現在是上班時間,所以--」最主要是莊曉玲在場,她不想讓她拿稱呼來大作文章。

  徐夫人聞言立刻轉頭看向莊曉玲跟胡天龍,「我知道了,莊經理你先出去吧,等我點完餐,天龍你也出去,別打擾我們。」

  「夫人,可是我--」莊曉玲錯愕,沒想到因為岑明心一句話,夫人就要清場,可見她在夫人心中份量不輕。

  「莊經理,沒聽見夫人說的話嗎?」一直保持沉默的胡天龍開了口,也總算明白為何她對岑明心有敵意,竟是出於嫉妒。

  「對不起,夫人,我失態了,我這就出去。」莊曉玲一震,她差點又犯錯了,本想討夫人歡心,卻險些造成反感,於是她轉身離去,在行經岑明心身邊時,忍不住狠狠瞪她一眼。

  真可怕的眼神!岑明心暗暗心驚,卻不懂她為何這麼討厭自己?

  「明心,這裡沒外人了,你快來我旁邊坐下。」莊曉玲一離開,徐夫人便雀躍的開口說道。

  「夫--伯母,我不能坐下,你來這裡用餐,我要幫你服務,我站在你旁邊就好了。」岑明心暗暗苦笑,快步來到她身旁,她對她的好,讓她很開心,可能是因為雙親過世,下意識裡便將她當成自己的母親看待。

  「傻丫頭,伯母指定你不是要你服務,而是想你陪我一起用餐,才特地趕在餐廳剛開門就來,因為你一定還沒用午餐對吧?」徐夫人愛憐的握住她的手,說出她的真正用意。

  「對,可是伯母,我不能跟你一起用餐,現在是上班時間,我得工作。」不會吧!岑明心錯愕又感動的說明。

  「我當然知道現在是你上班時間,不過你不用擔心,天龍,我想要明心陪我一起用餐,可以嗎?」

  「夫人,按照規定是不行的,如果被幹部或員工看見會有閒言……」胡天龍苦笑的說明,別人他不敢說,莊曉玲肯定會更討厭岑明心,尤其她又是幹部,想要整她是易如反掌。

  「規定是嗎,好,那斯漢如果同意的話,明心就能陪我一起坐下來用餐吧?」

  沒想到會慘遭拒絕,徐夫人不悅的問。

  「當然,可是漢哥--」

  「他睡了嗎?」可惜許夫人不讓他把話說完。

  「剛睡下,但是夫人--」

  「天龍,我不想再勉強他見我,可是我想跟明心一起用餐這個小小要求他都不肯答應的話,你就跟他說,他乾脆也跟我斷絕母子關係,這樣我真的就對他死心了,我就當我從來沒有生過這個兒子,以後也不會再來找他。」徐夫人臉色一沉,撂下令她傷心的狠話。

  「夫人--」胡天龍呆住,就為了要岑明心跟她一起用餐,向來溫柔嫻雅的夫人竟不惜用斷絕母子關係威脅,可見事情嚴重性,以及她對岑明心的喜歡,難怪莊曉玲嫉妒她,如果他將這些話傳給頂頭上司--唔,好玩了。

  「伯母--」岑明心嚇到了,斷絕母子關係,有這麼嚴重嗎?

  「明心,你先不要說話,天龍,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聽見?」

  「有的,夫人,你稍坐片刻,我這就去請示漢哥。明心,你在這裡好好陪夫人聊天。」胡天龍交代完就匆匆離去,事實是,他其實就能作主讓岑明心陪夫人用餐,壓根兒無須經過頂頭上司同意。

  只是夫人要挾的話太震撼,尤其又涉及岑明心,或許這是一個好機會,看看頂頭上司知悉後的反應會是如何,嘿嘿。

  「好的,胡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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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明心,你一定被我說的話給嚇到了吧!」

  胡天龍一走,徐夫人馬上微笑看著滿臉不知所措的岑明心。

  「是的,伯母。」岑明心點頭承認。

  「你不用害怕,其實我是故意這麼說的。」

  「伯母為什麼要故意這麼說?斷絕母子關係這句話好嚴重。」尤其是因為她,她承受不起這個結果。

  「是啊,就是因為很嚴重,我才故意說的,這樣以後我來用餐你都可以陪我一起吃飯。」徐夫人開心又得意的說,寶貝兒子的個性她很清楚,也知道他為何拒絕見自己,奈何知道歸知道,她還是不死心的一直來找他。

  「伯母,其實你可以不用這麼做,我每個月有四天休假,伯母如果真的想找我吃飯,我可以排公休。」岑明心好感動,只是徐夫人的作法讓她無法認同,太激烈了,重點是,她一點都不想成為他們母子之間的導火線。

  「我怎麼能佔據你休假的時間,你或許想跟朋友一起出去玩。」

  「伯母,我休假大部分時間都在家,因為我朋友她們跟我休假時間都不一樣,我們如果真的要出去玩還要喬時間,所以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真的嗎?那你會不會覺得跟我在一起很煩很無聊……」她是真心喜歡明心,特別是她爽朗的個性,讓她一見如故。

  「伯母,你想太多了,我很喜歡你,其實我才擔心你會不會因為我說話很直接,覺得我很沒有禮貌,因為我父母都已過世,有時我都忍不住把你當成是我的母親,所以說話難免會沒大沒小一點。」她也很喜歡徐夫人,她對自己不但溫柔體貼,又很關心她,讓她好感動。

  「不會,我不會覺得你說話很直接,也不會覺得你說話沒有禮貌,事實上,我很喜歡你跟我說話沒大沒小,感覺就像是我女兒一樣,唉,可惜我只生斯漢一個兒子,偏偏他跟他父親……」說著說著,徐夫人不禁感傷起來。

  「伯母,老闆跟伯父是怎麼了?」

  「那個說來話就長了,最主要還是因為我--」想到自己是兒子跟丈夫斷絕關係的主要原因,她就無法不難過。

  「伯母,為什麼是因為你啊,你這麼溫柔體貼……」她無法理解,導火線真是如月芽所言,是因為徐夫人。

  「明心,你真好,打從第一次看見你,我就知道你是個心地善良又熱於助人的好女孩,你知道嗎?斯漢從小到大就怕我哭,所以他不肯見我也是因為怕我用哭的逼他讓步,偏偏這回他是鐵了心,即使見我哭到聲音沙啞,眼睛都哭腫,這麼多年來,他仍是不肯跟他父親低頭和好,怪只怪我太愛他父親……」

  徐夫人忍不住對岑明心說出累積心頭多年的話語,礙於身份,她無法對人傾訴心中苦悶,可面對她,莫名的這番話竟很輕易就說出口。

  「伯母,太愛伯父有什麼錯嗎?兩人相愛是好事啊!」

  「你說得沒錯,兩人相愛時好事!可是太愛一個人就會讓你變得盲目、愚蠢,雖然我知道致成是愛我的,但他無法只愛我一人,尤其在我生完斯漢之後,因為流血過多導致血崩,一條命雖然搶救回來,可醫生卻宣佈我再也無法生育。」

  這是她心中永遠的痛,有時她會想,如果她不是血崩造成無法生育,那麼兒子跟丈夫或許就不會斷絕關係。

  「伯母,對不起,我不知道。如果說這些話會讓你難過,請你不要說了,我們可以說些開心的事情。」不會吧!岑明心驚震的看著她臉上的哀痛,自己也好難過,整顆心都為她揪痛起來。

  「傻丫頭,事情都經過三十幾年,我已不會難過,只是難免有點遺憾,你不用替我擔心,而且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我的女兒,跟你在一起我就會很開心。」

  徐夫人含笑伸手撫摸她的臉頰,她眼中的關切誠摯得讓她明白她的真心,這個女孩是發自內心在關心她,而非像莊曉玲眼中滿是算計與虛偽。

  「伯母,我也很開心能跟你在一起。」

  「如果我可以收你當乾女兒就好了,可是我不能害你。」想到丈夫的身份,徐夫人就沒有勇氣收她當乾女兒。

  「害我?為什麼收我當乾女兒是害我?」岑明心不解的問。她其實也很想認她當乾媽,但礙於彼此身份懸殊,鐵定會被莊曉玲說成是愛慕虛榮,尤其昨晚又看見徐斯漢的面貌,她更是沒有勇氣跟她開口。

  「因為我先生是全亞洲黑道第一大幫五湖幫的幫主,黑道恩怨是非太多,他的仇人多得數不清,如果我真的收你當乾女兒,對你只有害處沒有好處,畢竟黑道真的是一條不歸路,而且為了鞏固幫派勢力與地位,有時必須有所犧牲,像斯漢,他從小就對黑道沒興趣,可為了保護我,他不得不接受,只是他無法忍受他父親為了要子嗣在外頭包養情婦的行徑,而我因為愛他父親則假裝不知,可不知是否我徐家做了太多壞事,他外頭的情婦都只替他生女兒,而沒能生出他想要的兒子。」

  「伯母,你怎麼可以忍受這種事情,想要兒子可以認養,並不需要--伯父太不該了,他怎能為了要子嗣傷你的心,這根本是他想耍花心的借口吧!」岑明心不敢相信,也替她抱屈。

  「明心,斯漢也是跟你說相同的話,他替我不平,可我哭求要他為徐家著想,不要為難他父親,他才忍下來,沒想到他父親因為外頭情婦都沒能幫他生兒子,就將念頭轉到他頭上,開始逼他結婚生子。」

  「伯父會不會太執著了,他並不是沒有兒子。」想到徐斯漢,他可是她見過最英俊、最MAN的男人。

  「他其實有他的考量,雖然他已經有斯漢這個兒子,可在黑道上混,沒人知道明天是否會被暗殺,所以他才想多生幾個兒子以防萬一,卻不知道這是斯漢最氣他的原因,再加上後來斯漢想要幫派轉型,他們才正式絕裂。」

  「幫派轉型,是想要漂白嗎?」

  「嗯,斯漢是個聰明又有主見的孩子,對政府未來局勢看得非常透徹,他極力勸他父親漂白,但他父親根本不接受他的看法跟建議,反而拿出父親的權威命令他要快點結婚生子,讓他無法忍受,兩人就起了口角。我先生一怒之下就跟他斷絕父子關係,斯漢則是揚言終身不娶要讓徐家絕後,然後當天就收拾行李離開家,等我托人輾轉打聽到他的消息,他已經到國外發展,八年前,他回到台灣,隔兩年就開了這間餐廳。」

  「老闆還真厲害,這間餐廳目前是全台灣最頂級的會員制餐廳呢!」岑明心好佩服的說著。

  「是呀,不過他真正經營的事業不是餐廳。」

  「那他真正經營的事業是什麼?」

  「這我就不清楚了,啊,你瞧我淨顧著說這些事,都忘記這次出國我替你買了好多禮物,都放在沙發上,走,過去看看,看你喜不喜歡。」徐夫人突然想起的站起身,握住她的手就往不遠處的沙發走去。

  「伯母,你太破費了,我--」岑明心拉住她,她喜歡跟她在一起,不是為了她送的禮物。

  「明心,別說我不愛聽的話,你只要收下我的心意,然後說聲謝謝就好,好嗎?」她目光懇求的看著她,身為黑道大哥的妻子,她見過形形色色的女孩,包括丈夫外頭情婦生的女兒,她們接近她、親近她幾乎都帶著目的。不像岑明心,純粹就只是喜歡她這個人,這種感覺讓她感動,也讓她忍不住想嬌寵她,難得的是她發現這個她喜歡的女孩並不貪心,可是她愈不貪心,她就愈想嬌寵她。

  「伯母,我--好吧,那我就先謝謝伯母,但下回不要再買禮物了,好嗎?」

  看著那雙眼眸,岑明心發現自己無法說出不字,只能接受她的好意。

  「再說。」徐夫人輕拍她的手,不置可否的應了聲。

  就這樣,兩人朝沙發上擺放的禮物走去。

  「什麼!斷絕母子關係?」

  徐斯漢瞪著站在大床旁的胡天龍,把他叫醒之後,告訴他的話讓他驚坐起身,整個人就往後退兩三步遠。

  「是的,漢哥,夫人說你如果連她想跟岑明心一起用餐的小小要求都不答應,她就當從來沒生過你這個兒子,以後再也不會來找你。」他據實報告。

  「她想跟岑明心一起用餐時你職權就能決定的事情,為何一定要我答應?你是不是隱瞞我什麼?還是你在我母親面前說了什麼?」完全不像他母親的個性,讓他直覺就是胡天龍有問題。

  「冤枉啊,漢哥。夫人想跟岑明心一起用餐這個要求,我的職權當然是可以應允,可是我還來不及回答,夫人就動怒了,還說她不想再勉強你見她,她對你已經死心,我一聽覺得事態嚴重,深怕有所閃失,才特地上來請示。」

  胡天龍立刻大聲喊冤,他沒有說謊,只是修飾他的動機,全是想看他的反應,果然是很在意。

  「母親對我死心,不想再勉強我見她,這……怎麼可能?」最疼愛他的母親,居然會說出想要絕裂的話語,讓他難以置信,心情沉重不已。

  「是真的,漢哥,所以我才趕緊上來告訴你,夫人好像真的對你心寒,畢竟這一年多來,你見她的次數連無根手指頭都數不到。」胡天龍好心的提醒他。

  「不可能,我母親不可能這麼說,一定是你加油添醋。」徐斯漢皺眉冷聲反駁。

  「漢哥,我就算跟天借膽也不敢加油添醋,我說的是實話,否則我何必如此緊張上來跟你報告。」胡天龍暗暗苦笑,頂頭上司直覺還真靈呀,那句心寒確實是他「生話」啦!

  徐斯漢赫然無言低下頭,沉默的想著,這一年多來,他見母親的次數確實誠如胡天龍所言,無根手指頭都數不到,難道--

  母親真的對他心寒了,死心了,不想再勉強他見她?其實他不見她是害怕她動不動就想用哭來逼他低頭,他並不是真心不想見到母親,他愛她,曾經他也希望母親能讓他奉養照顧,偏偏她深愛著父親,讓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見他久久沒有說話,胡天龍不禁擔心的叫了聲,「漢哥……」

  徐斯漢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天龍,去告訴我母親,她想跟誰用餐我都答應,還有,我梳洗一下就會到包廂見她,順便一起用餐。」

  「漢哥,你真的要見夫人,還要一起用餐嗎?」胡天龍有點驚訝。

  「我母親都說成這樣,我還能不見她嗎?」再不見她,母親恐怕真的會對他寒心,那可不是他所樂見的結果。

  「好的,我會告訴夫人,不過--」他真正想說的話還沒說啊。

  「不過什麼?」徐斯漢不解的邊說邊走下床,無視於自身的裸露,準備朝浴室走去。

  「夫人好像很喜歡岑明心,昨天剛回國,今天一大早就跑來見她,甚至還沒了好多禮物要送給她。」

  「岑明心是我母親的救命恩人,她會喜歡她很正常,買禮物送她應該只是聊表心意。」徐斯漢不以為意的朝浴室走去,無聊,他還以為他想爆料。

  「是沒錯,可是夫人為了她一句話就把莊經理趕出包廂。」他當然有他的看法依據。

  「什麼話?」徐斯漢好奇的停下前進中的腳步。

  「夫人要岑明心叫她伯母,可是岑明心說現在是上班時間,她在工作,夫人馬上就請莊經理出去,而且岑明心住院那十六天,夫人幾乎天天到醫院陪她,說實話,我認識夫人好多年,從來沒見她對哪個女孩這麼親切過。這一年來,我也鮮少看見夫人臉上的笑容,可是她一見岑明心就笑得很開心,如果說只是因為救命恩人的關係,夫人對她似乎也太在意了點。」他早已注意到夫人對岑明心的態度,絕對不像頂頭上司說的這麼簡單。

  伯母?徐斯漢心頭一震,身為黑道大哥的妻子,親切只會出現在最至親的人身上,包括稱呼,沒想到--

  「漢哥,我覺得夫人真的很喜歡岑明心。」胡天龍做出結論。

  「是嗎?我看你好像也很喜歡岑明心的樣子?」他看他一眼,說到岑明心,他突然發現到胡天龍的眉眼都飛揚起來,那模樣讓他看了很不舒服。

  「我--沒有啊!」他又不是不想活了,在未明白頂頭上司對岑明心的感覺之前,他就算喜歡也不會表態,他對岑明心的喜歡是像哥哥對妹妹那種。

  「沒有?」他很懷疑。

  「真的沒有,漢哥,她不是我的菜,而且她年紀差我這麼多歲,我又不是老牛想吃嫩草--不,我的意思是說我喜歡成熟的女性。」

  完了,他竟然會說錯話,徐斯漢年紀比他大一歲,如果他真的有點喜歡岑明心,那他不就在影射他是老牛--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也是喜歡成熟的女性,如果你已經沒事要報告的話,就快點下去,別讓我母親久等了。」徐斯漢冷冷看他一眼,還知道自己說錯話要更正,不過他倒真是提醒了他,他跟岑明心之間還有年齡的差距。

  「是的,漢哥,我這就下去。」說完,胡天龍趕緊轉身離開,免得羊肉沒吃著,反惹一身髒,那就衰了。

  「斯漢要跟我一起用餐!」

  徐夫人相當驚訝的看著胡天龍,原以為兒子會樂得不見她,沒想到卻聽見令她雀躍不已的訊息。

  「是的,夫人,漢哥還說以後你想跟誰用餐都可以直接決定,不用經過他的同意。」胡天龍很盡責的報告。

  「太好了,明心,你可以跟我一起用餐了,快坐下,你不用站著了。」徐夫人欣喜的轉頭看著站在她旁邊的岑明心。

  「可是--」徐斯漢要一起用餐,岑明心直覺就是想要拒絕。

  「明心,你就坐下來吧,漢哥已經同意,沒有人敢再用餐廳規走來處罰你。」

  胡天龍微笑的說明。

  「是呀,明心,你看你想吃什麼就儘管點,不用客氣。」徐夫人開心的拍拍身旁的座位,示意她趕緊坐下來,否則看她站著跟她說話,她就覺得不習慣。

  岑明心沒辦法,只有乖乖坐下來,否則就顯得她太矯情了。

  「這是菜單。夫人、明心,你們兩位請先過目,看看有什麼喜歡的菜色就大方的點,看是中菜還是西餐,漢哥很有錢的,明心,我會建議你點些平常吃不到的珍餞佳餚,看是鮑參翅肚,還試龍蝦煨雪燕、鵝肝魚子醬、菲力牛排、紅燒一品鮑,都是選用上乘頂級食材--」

  胡天龍將菜單遞給她們,開始很熱心的推薦料理,全都是餐廳高檔名菜,以至於沒察覺到包廂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來個竹筍炒天龍肉。」

  「好,竹筍炒天龍--」胡天龍猛地僵住,這聲音再怎麼變他都聽得出來,怪只怪他介紹得太起勁,居然沒注意到頂頭上司已來到包廂,這下慘了。

  「老闆。」岑明心幾乎是聞聲下意識就站起身,看見徐斯漢,她就會忍不住想起昨晚兩人在頂樓的情景。

  「斯漢,你來了。」徐夫人激動的轉頭看著徐斯漢,久未見面,讓她眼眶頓時紅了起來,想到位一年來,自己為他難過傷心,他卻像是無事人般出現在眼前,讓她莫名有些惱了起來。

  「媽,抱歉,讓你久等了。」徐斯漢注意到母親眼眶微紅,看得他心口也不好受,他知道自己讓她難過傷心,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暗歎一聲,前進的腳步則未曾停頓,他強迫自己別開視線,目光落在了正快步朝他起來的岑明心。

  只見她穿著餐廳女服務生的粉紅制服,一襲改良式連身窄袖短襟旗袍,裙擺僅到大腿處,裸露出她穿著絲襪的修長美腿,原就嬌美亮麗的她,粉紅色布料材質更襯托得她青春洋溢,他深邃的墨瞳頓時變得幽暗無比。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我以為你身份證上母親欄是空白的,否則這一年來為何都不肯見我這個母親。」徐夫人向來溫柔的嗓音變得冷淡,儘管滿心欣喜能看見兒子,可想到兒子這一年來的絕情,她就忍不住要埋怨。

  她此話一出,徐斯漢、胡天龍跟岑明心愣了下,不過前者很快反應過來,說道:「媽,對不起,是我的錯,以後你來找我,我會盡量抽出時間來見你,你身體不好就別跟我生氣了,好嗎?」

  見徐斯漢走來,岑明心回過神,趕緊走到徐夫人右側,準備替他拉開座椅,思緒卻在想到徐夫人說的話時,忍不住對他張口無聲說著「活該」,孰料他眼神閃了一下,像是聽懂她在說什麼似的。

  這時,岑明心耳邊突然響起徐夫人的聲音。

  「等等,斯漢,你坐明心旁邊的位置。」

  徐斯漢正欲坐下的身子僵住,抬眸望向母親異常堅定的神情,「媽--」看來胡天龍沒說謊,母親這回真的對他很不滿。

  坐她旁邊?不要吧!岑明心緊張的想勸徐夫人收回決定,「伯母--」

  「斯漢,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媽,你就坐到明心旁邊的位置。明心,你不用替他服務,今天你是我的客人,你坐著就好,服務就讓斯漢來。」徐夫人難得擺出做母親的威嚴。

  徐斯漢還沒開口說話,岑明心已搶先一步,「不行,伯母,我是餐廳聘請的女服務生,雖然你說我是你的客人,但現在仍然是我的上班時間,你要讓老闆替我們服務這個要求,我真的無法同意,所以請你還是讓我為你們服務好嗎?」

  不然,這頓飯她肯定會吃得消化不良。

  「可是--」徐夫人有話要說。

  樂在旁邊作壁上觀的胡天龍,聽到這裡也不得不開口,否則事後徐斯漢肯定找他開刀,「是呀,夫人,再怎麼說明心都是餐廳女服務生,尤其她今天不是公休,她跟你們一起用餐若被其他幹部或同事看見,絕對會招致流言,如果你還要漢哥替你們服務,她的立場會很為難。」

  「是呀,伯母,我很開心可以跟你一起用餐,但請你考慮一下我的立場好嗎?

  我真的很怕被幹部及同事們說話,伯母,拜託你,餐點服務就讓我來,不然人家不敢跟你們一起用餐了。」岑明心趕緊接話請求,臉上神情則裝得好哀怨。

  「這--好吧,是我疏忽了你的立場,那就照你說的做好了,不過斯漢還是坐你旁邊。」這點她很堅持。

  「好。」岑明心點頭,然後快步走到她原先座位旁邊,為徐斯漢拉開座椅。

  「謝謝。」徐斯漢禮貌的說了聲,光看母親對她的態度可想見份量不輕,這點又給胡天龍說中,只是知道母親喜歡她,他的心也莫名歡喜。

  聽見他略帶沙啞富磁性的好聽嗓音,使得已拿起桌上水晶瓶的岑明心不由自主受吸引的看著他,發現他穿著舒適名牌休閒服,而非正式西裝,且剛沐浴的他,髮絲微濕凌亂的垂在額前,原本是讓人覺得英俊又MAN的他,竟變得慵懶性感的模樣,讓她看得心兒是一陣狂跳。

  「你拿水晶瓶時請注意,我不是郭見。」注意到她眼神迷亂的看著他,徐斯漢心悸的忙別過臉,該死,她那受吸引的眼神讓他的心跳也不受控制加快起來,特別是想到她等一下要坐在他旁邊--

  聞言,岑明心倒吸口氣,他是故意的,說話聲音壓這麼低,那音量低到只有她能聽得見,讓她真想開口反擊,偏偏她不能,只能暗惱的偷瞪他一眼,然後快速替他倒好水,回到屬於她的座位坐下。

  「斯漢,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徐夫人問,實在是他說話音量太小聲。

  「我是說你們菜點好了嗎?」

  「還沒有,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媽,請客當然是以客人喜好為主。」

  「說得是,瞧我都糊塗了。」徐夫人輕拍一下額頭,轉頭看向身旁的岑明心,「明心,你喜歡吃什麼料理?」

  「伯母,你決定就好,我不挑食的,什麼料理都好。」開玩笑,每道料理價格都貴得要命,她光看就要心臟病發,要她點簡直是要她的命,再說點菜其實是一門藝術。

  「不挑食也會有特別喜歡吃的料理,你不用客氣,想吃什麼盡量點,開心就好。」徐斯漢拿起水杯遮住揚起的嘴角說道,實在是她的表情有趣到他差點笑出來,不就是點個菜,她卻活像他們是要她的命一樣,真可愛。

  「是呀,明心,你想吃什麼就盡量點,不用客氣。」

  「伯母,我真的--」

  岑明心正要推辭,耳邊卻聽見徐斯漢沙啞富磁性的好聽嗓音,用著依然只是她能聽見的音量說著,「你替我省錢我也不會感激你。」

  這話讓她身子猛地一僵,話聲戛然而止。

  「怎麼了?明心。」徐夫人不解的看著她突然像是石化的身軀,目光狐疑的轉向寶貝兒子,只見他正優雅的拿著水杯喝水,看不出有說話的樣子。

  誰要他感激,她只是懂得禮義廉恥。岑明心暗惱得眼角差點抽筋的深吸口氣,好,既然他這樣說,哼哼,她就專挑貴的點。想到這,她臉上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伯母,我是要說我真的不挑食,不過我確實也有喜歡吃的料理,只是我不好意思,所以--我真的可以不用客氣盡量點嗎?」

  「當然啊,你想吃什麼都不用客氣,儘管點。」徐夫人微笑的應允。

  「謝謝伯母,那請問今天帳單是老闆要付錢嗎?」不行,她得確認一下,畢竟她是想揩徐斯漢的油,而不是徐夫人。

  「當然,我做兒子的怎麼可能讓我母親付錢。」回答的是徐斯漢,說完,他還故意瞄她一眼,那一眼絕對會讓她想成是在取笑她,事實上,他覺得她這樣問真是可愛極了,擺明是想狠狠敲他一頓。

  說得也是,她怎麼會問這麼笨的問題?

  岑明心燦爛的笑容瞬間凍結在臉上,更討厭的是他看她的眼神,好像在說她真是個大笨蛋,讓她好想去撞牆。

  「夫人,漢哥,那今天是由明心來點菜嗎?」在旁看得津津有味的胡天龍,趕緊開口問道。

  「嗯。」

  「胡經理,麻煩你,我要開始點菜了。」岑明心拿起菜單,翻到主廚推薦那一頁,紙張觸手光滑有質感,襯上黑底沾金粉的字體,光菜單本身的價格就不便宜,要她說,真是有錢沒地方花。

  「好。」胡天龍拿出點菜專用的PDA,來到岑明心身邊。

  「胡經理,只要是主廚推薦的料理我都要吃,還有頂級私房料理。」看著菜單上的料理金額均攤是四位數或五位數字起跳,想到這絕對能讓徐斯漢荷包大大失血,她就有種報老鼠冤的快感,眼睛頓時笑瞇起來。

  「明心,主廚推薦料理包括前菜、主菜、鍋物、湯物、蒸物、炸物、甜品等等加起來快二十道菜,再加上頂級私房料理,你--吃得完嗎?」胡天龍愣了下,不得不提醒她。

  「呃--」一語驚醒夢中人,岑明心呆愣的快速計算一下料理,真的快接近二十道菜,如果再加上頂級私房料理--她的臉色頓時慘白,這麼多道菜她哪吃得完,又不是豬。

  「天龍,你身為經理怎能問客人這麼失禮的問題?客人高興點幾道菜就幾道,要你來多嘴,再說,她可能胃口好食量大,你這樣問豈不是害她真想吃也不好意思再點菜,而且如果真的吃不完也可以打包帶走。」

  徐斯漢不悅的沉聲斥責,在瞄見岑明心原本看著菜單開心竊笑的神情突然變得慘白,他就有點想笑,想狠狠敲他一筆卻忘了掂掂自己的胃量,說實話,她就算想點百道千道菜,對他的財力而言都是九牛一毛。

  「漢哥指責的是,明心,真對不起,我太失禮了,那請問你料理要做成合菜或個人套餐方式?」胡天龍立刻恭敬致歉。

  「那個--」她後悔了,無論是合菜還是個人套餐,那份量都遠遠超過她胃所能容納的空間,可聽徐斯漢最後那句話,好像她是想要打包帶走才故意點這麼多菜的貪心女人。

  「嗯?」

  「請做成個人套餐。」她勉強擠出笑容的說,嗚嗚,就算做成個人套餐,她也知道自己吃不完,這下慘了,或許她應該說她剛剛是在開玩笑,她沒有要點那麼多菜。

  「好的,那請問料理要搭配何種佐餐酒呢?」

  「我在上班不能喝酒,麻煩你問伯母跟老闆?」岑明心一張臉都要變成苦瓜,偏偏臉上還要強撐住開心笑容,嗚嗚,她是自找罪受。

  「不用擔心,這些菜上完你都能空班休息,你有想喝的酒類嗎?沒有的話就讓天龍幫我們搭配好了。」

  「可是我不太會喝酒,萬一喝醉晚上怎麼上班?」岑明心猶豫的問道,餐廳是兩班制,所以中場有休息時間。

  「明心,你放心,我會慎選酒精濃度不高又能搭配料理的酒,絕對不會讓你喝醉的。」

  「那好吧!」

  「那夫人?」胡天龍轉頭看向徐夫人。

  「你幫我們搭配吧,今天都以明心為主。」徐夫人微笑的說。

  「好的,那我立刻安排,請你們稍坐片刻。」說完,胡天龍轉身離開包廂。

  「你們先聊一下,我去一下化妝室。」

  「伯母,我陪你--」

  「傻丫頭,包廂裡就有化妝室,你不用陪我。」徐夫人愛憐的看她一眼,然後轉頭看向寶貝兒子,「斯漢,你幫我陪明心聊聊,別讓她太無聊,我很快就出來。」

  「好。」徐斯漢點點頭。

  徐夫人優雅站起身,邁步朝包廂庭園景觀蓮花池後方隱藏設置的化妝室走去,廂房頓時只剩下岑明心跟徐斯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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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6 07:12:13
第六章

  「你膽子真大。」

  等母親離開聽力範圍,徐斯漢微側身注視坐在旁邊明顯變得有些坐立不安的岑明心。

  他突如其來的話,讓岑明心嚇一跳轉過頭,在迎上他那深邃得像是能看進她靈魂深處的幽暗瞳光,當場又嚇得想轉回頭,孰料,他卻伸指扣住她下顎,那力道讓她動彈不得。

  「老闆,是你說我可以盡量點,不用客氣的。」

  現在是在怪她點太多菜嗎?

  「誰跟你說這個,我是在說你剛剛居然敢罵我活該,我看你是皮在癢了,是不是認為有我母親給你撐腰,所以對我說話如此放肆。」

  活該?岑明心雙眼圓睜,他--他怎麼知道她曾偷罵他活該!

  「老闆,我、我沒有罵你活該啊,你是不是誤會了?」難道他有讀心術?還是他全憑臆測,純屬巧合。

  「我學過唇語。」他好心的給她解答。

  「唇語?」岑明心雙眼睜得更圓了,不會吧?他竟然有學過唇語,天要亡她嗎?

  「我看你分明是仗著我母親撐腰,對我說話才會如此放肆無禮,你好像忘記我是付你薪水的人,親愛的岑明心小姐,說,你剛剛為什麼要用唇語罵我活該?」

  愛極她雙眼圓睜的可愛模樣,他發現她在說話時,臉上表情都非常豐富,相對的,也容易洩露出她內心真正想法,這是個不太能藏住心事的女孩。

  「我--我沒說錯啊,伯母不肯讓你坐她旁邊,難道你不是活該嗎?」想想她並沒罵錯話,他卻如此咄咄逼人,讓她心裡也有些不滿的嘟起嘴。

  「你真以為我母親不讓我坐她旁邊是因為生我的氣嗎?」他好笑的瞅她嘟高的嘴唇,紅潤嬌艷的誘人想一親芳澤,雖然母親這回確實如她所言對他不滿,可惜他並不想讓她太得意,非要讓她誤會想歪不可。

  「難道不是嗎?」她愣住,伯母說的話言猶在耳,她不可能聽錯她的意思才是。

  「當然不是,她是想撮合我們。」他冷笑的對她扔出一枚炸彈。

  「什麼!怎麼可能!你在開玩笑嗎?伯母根本不曉得你會來跟我們用餐,她怎麼可能會想撮合我們,你一定是在胡說對吧?」岑明心震驚的猛搖頭,被他這枚平空丟出來的炸彈給炸得心驚膽跳。

  「你認為我是那種會開玩笑的人嗎?」他將問題扔還給她,她顯然被嚇到的神情反應,原本是他所希冀看見的效果,現如願看見,他的心卻很不爽,幹嘛,說要撮合他們就一副看見妖魔鬼怪似的,他又不是洪水猛獸,而且先前在醫院時,她還曾對他告白,現在是怎樣?他有這麼可怕嗎?

  「呃--」她完全不認為他是那種吃飽閒著沒事幹會開玩笑的無聊男人,這麼說來,伯母真的是想撮合他們嗎?但--她還是覺得不太可能啊!

  「你太單純了,我母親說要跟我斷絕關係,你想想看,這麼嚴重的事情,我能不來見她嗎?」看她一臉猶在掙扎懷疑的表情,沒關係,他再下點猛藥,不相信她不上當不想歪。

  是呀!她惶然的點頭,思緒完全沉浸在他所謂的事實真相,因為當時她也曾納悶有這麼嚴重嗎?聽他這麼一說,伯母送她的禮物,甚至請走莊曉玲,動機真的是不單純,而她還傻傻搞不清楚狀況,以為伯母只是將她當作女兒看待,殊不如--

  「老闆,那你喜歡我嗎?」她心慌的抬眸看他,焦急的想要知道他對她的感覺,絕不攙雜任何愛情的因素,在知道徐家的身世背景之後,即便他多神似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甚至像是她夢中的那個男人,她都有點膽怯。

  徐斯漢心頭一震,「你說呢?」

  「不會。」從他對她冷淡的態度看來,她不認為自己會是他喜歡的菜,雖然這個認知很傷她的心,但長痛不如短痛,她會試著只將他當成老闆,而非心儀的對象。

  「你是我肚裡的蛔蟲嗎?」不會?這兩個字莫名激怒了他,他冷哼一聲。

  「什麼?」她被問得莫名其妙。

  「我說你很瞭解我嗎?」

  「我才見過你兩次,怎麼可能會很瞭解你?」

  「那你憑什麼說我不會喜歡你呢?」他很好奇,答案正好跟她所想相反,他很喜歡她。

  「天呀,老闆,你的意思是說你喜歡我嗎?」她嚇得臉色蒼白,她是不是聽錯他的話意?他是這個意思嗎?

  「當然不是。」他臉色微變,馬上否認的拿起桌上水杯準備喝水,這個小女人,她的耳朵到底是怎麼聽人說話的?

  「不是就好了。厚,老闆,你差點把我嚇死了。」聞言,她頓時鬆口氣,手很自然的拍打一下他的手臂,卻沒注意到他正在喝水,這一拍,猝不及防的他,已遞至嘴邊的水杯沒拿穩,頓時摔落在大腿上。

  「該死。」他低咒一聲,趕緊拿起跌落在褲檔上的水杯,僅因翻倒灑落出來的水幾乎浸濕棉質布料,甚至有往下滲透到內褲之虞,他正欲拿起桌上的擦手紙巾,孰料有雙小手動作比他還要快一點的先拿起,夾雜著驚呼聲,擦拭著他被水浸濕的部位--胯間。

  「對不起,老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喝水,對不起。」

  在看見自己做的好事,她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站起身,慌張的拿起桌上的擦手紙巾,轉身彎腰替他擦乾被水潑濕的部位,完蛋,她一放鬆就忘記自己的習慣動作,這下代志大條了,不用說,他的衣服是名牌貨,她賠不起。

  「別擦了。」

  他抓住她忙碌不停移動的小手,用著能讓他「那裡」著火的手勁來回磨蹭,真是要命,她是故意的嗎?沒看見她擦的地方是兒童不宜觀看的部位嗎?更別提她那張粉嫩臉龐,因為彎腰又說話的關係,使得鼻口呼出的氣息幾乎每一下都吹拂過他的那裡--讓他快要控制不住亢奮起來。

  「可是不快點擦乾會--」她猛地頓口,因為他的制止,她才終於看見自己擦拭的部位竟是電視如果要播出還得打上馬賽克的地方,臉頰瞬間像被人潑了油又點了火似的燃燒,讓她羞得無地自容。

  幸好,徐夫人去化妝室,否則教她撞見這一幕,她還有臉見人嗎?

  「你們在做什麼?」

  幸福鄉,是個盆地型的鄉鎮,人口不多,僅有千餘戶,地理位置正好位於市區與郊區銜接處,是一個民風純樸、氣候怡人的好地方。

  鄉鎮上有三座小山,均屬於私人產業。

  鄰近市區有塊八千多坪空地,礙於地主不肯分段割賣,使得幸福鄉幾乎算是一個沒有商業發展空間的小鄉鎮。

  直到前年,事業版圖橫跨全球的「市皇集團」相中這塊空地,在此建造亞洲地區總部,今年年初,大樓正式啟用,幸福鄉才一夕成名。

  夢想職業介紹所就座落在幸福鄉最熱鬧的街道上。

  那是一棟屋齡近四十年的三樓透天厝,古老的建築物外牆爬滿綠色籐蔓枝條,大門前方玄關位置擺放著張貼各家企業行號求才佈告欄,屋內佈置則劃分為辦公及會客兩塊區域。

  至於介紹所內的服務人員目前精簡僅剩下兩位,一位是老闆娘兼業務員的蘭姨,另一位是會計兼門市小姐的應薇雅。

  因為受到現代化科技網路流行趨勢影響,願意上門來找工作或委託征才的人漸漸減少,所以蘭姨幾乎每天都要出門拜訪各大企業行號,使得介紹所內常常只剩下薇雅坐鎮,今天難得有訪客上門。

  「好丟臉啊,薇雅,我跟你說,我真的好丟臉。」

  岑明心趴在桌子上哀嚎,即使事情已經過好幾天,她仍是在回想起當時情景,臉頰就忍不住羞紅,真想就地挖洞把自己活埋算了。

  「你光說丟臉就說十遍了,我卻連你到底為了什麼事情丟臉都不曉得,我告訴你,你再不把詳情形說出來,我就要下逐客令了。」

  應薇雅將目光從屋外移回到岑明心臉上,若非兩人是同學又是好朋友,否則她早將她掃地出門,吵得她耳根子無法獲得片刻安靜不說,工作效率更是等於零,重點是,她根本沒說出讓她丟臉的事來。

  「我沒說嗎?」她仰起頭,雙眼露出茫然。

  「沒有,你一進門就趴在那邊鬼吼鬼叫說你好丟臉。」憶起先前屋外的景況,應薇雅的目光再次深思的看向屋外。

  「是喔,那我跟你說。」岑明心快速的將那件事情簡單扼要說一遍,隨即,忍不住懊惱的說:「你說,我是不是很丟臉?當時如果不是徐斯漢反應快,趕緊跟伯母說明狀況,她可能會認為我是色女,趁她上化妝室時跟他兒子--噢,真的好丟臉哦!」

  「不會啊,徐老闆不是說他媽想撮合你們,那她看見那種情況一定很開心才對。」應薇雅不以為然的說出她的看法。

  「不會吧,你說伯母看見那種情況反而會很開心?」岑明心被她的說法給驚嚇到。

  「如果她真的想撮合你跟她兒子的話,這不是很理所當然的嗎?再說,你不是說徐老闆正好是你的菜,既然他母親想撮合你們,這是個好機會,徐老闆那麼有錢,正好把起來當男朋友。」

  「你在胡說什麼,人家喜歡他才不是因為他有錢,更何況,他有錢也跟我沒關係,我光想到他爸是全亞洲黑道第一大幫五湖幫幫主,我就敬謝不敏了。」

  「你不是說他跟他父親已經斷絕關係。」

  「對呀!」

  「那就對了,他跟他父親已經沒有瓜葛,他還是有錢人一枚,我勸你若真有那個機會就好好把握,否則等他被別的女人追走,你想哭都來不及了。」

  「你說得好邪惡。」根本是向錢看齊。

  「我是為你好。」

  「為我好也沒用,他都親口說不喜歡我了,我才沒那麼厚臉皮。」

  「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是隔層紗,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好男人是可遇不可求,我告訴你,有遇上就別管什麼厚臉皮薄臉皮,喜歡最重要。」

  「哎呀,不可能啦。就算我真想倒追他也沒機會,他幾乎都待在餐廳頂樓,幹部除了胡經理跟阿奇主任之外,其餘未經允准都不能進入,而且我們公司好幾位女幹部都很愛慕他,特別是那個最討厭我的莊曉玲。聽說她已經倒追他一年多也沒能得手,更何況是我,長相既沒她妖艷,身材也沒她魔鬼,聲音又沒她嗲死人,你說,他哪可能會因為我倒追就喜歡上我,最重要的一點,伯母說他為了要報復他父親,揚言終生不娶好讓徐家絕後。」

  大部分的女人都會想要結婚生子,她也是如此,一想到他是個不婚不生族,她對他的喜歡就漸漸冷卻。

  「聽起來他真的很難追。」

  「是呀,他沒事根本就不會下樓來,你看我進餐廳工作都兩個多月了,才碰到他兩次,一次是我打傷那個老不羞,一次是伯母請我吃飯,所以怎麼追嘛!」真的好難喔!

  「你真的想追還是有機會,至少他母親很喜歡你。」

  「算了啦,吃那次飯我就嚇到了,而且看見他,我怕會忍不住想到他的那個,真的好丟臉喔,幸好那天吃完飯我就沒再見到他。」她額手稱慶,卻忍不住有些心虛,因為雖然沒見到他的人,她的腦海卻時常想起他,嗚嗚,她真沒用。

  「看來你跟他應該真的是沒緣分,不過--」

  「不過什麼?」

  「你認識外面那輛黑色賓士轎車的主人嗎?」

   「什麼?」

  「你過來。」應薇雅示意她到她身邊來,透過窗戶指向一輛停在馬路對面的黑色加長型賓士轎車,「你見過那輛車子嗎?」

  「沒見過,那輛車子有什麼不對嗎?」岑明心看了一眼,隨即搖頭的收回目光。

  「是嗎?但那輛車子是跟在你摩托車後面來的。」

  「不會吧?你是不是看錯了?」有嗎?她怎麼不曉得?

  「我不可能看錯,你在停摩托車的時候,我正好看見它停在車道上,原本我以為是客人,沒想到等你停好車,那輛車卻開到對面車道,現在都經過三十分鐘,車子裡面的人沒下車,車子也不開走,所以我合理懷疑它是跟著你來的。」

  「真的假的,你不要嚇我啊。」岑明心錯愕的驚呼,目光趕緊看向窗外,黑色加長型賓士房車依然停在對面車道。

  「我嚇你又沒好處,當然也有可能是我誤會了,不過以防萬一,你最好不要一個人離開。」應薇雅擔憂的說。

  「可是我等一下要上班--天啦,有人下車了。」看見黑色加長型賓士房車突然打開了車門,魚貫走出三人,岑明心整張臉幾乎快趴到窗戶上數著,一、二、三--三個男的,都穿黑衣服,「薇雅,他們的樣子看起來好像是流氓,怎麼辦?」她是餐廳中午休息無聊跑來找她聊天,沒想到卻發生這種事。

  「根本就是流氓吧!」看見那手臂刺龍刺鳳的圖騰,應薇雅心頭也慌起來,卻得力持鎮定,否則身為當事人的岑明心一定會更慌,「你不用怕,我先打個電話給蘭姨,請她快點回來,等你下午上班,我載你到餐廳私人產業道路口,那邊有保安你就不用擔心,晚上下班,你請月芽載你回來牽車,這幾天,你切記不要一個人上下班,免得有狀況發生。」

  「薇雅,謝謝你,你真是我的好姐妹,只是我又沒跟人結怨--等、等等,我想到了,我打傷郭見的命根子,會不會是他請流氓來找我報仇?」她百思不解的想著,驀然靈光一閃,她想到了一個人--郭見,想想她打傷他的命根子,而命根子對男人來說是何其重要,他會想報仇也是理所當然。

  「有可能他是有錢人,確實請得起流氓,但他可是全球排名前五十大『節皇集團』旗下連鎖大飯店的執行長,他這麼做不止有損他的聲譽,也會打擊到公司的形象。」應薇雅認同,又忍不住提出質疑。

  「那也要他做的事被別人知道才會有損他的聲譽跟公司形象吧?」岑明心苦笑的提醒她,向來她都比薇雅要來得細心敏捷。

  「說得也是。嗯,這次你比我聰明,不錯不錯。」應薇雅回頭讚賞的看著她,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她身邊持久了,她總算也感染到她的聰明。

  「薇雅,現在不是討論誰聰明誰笨蛋的時候吧,三個流氓,怎麼辦?」岑明心有些哭笑不得的說,要知道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黑社會,實在是電視影集看太多,覺得黑道流氓的犯案手法,真是心狠手辣。

  「我想想,對了,你不是說徐斯漢答應你要調查真相,都好幾天了,你可以打電話問他有沒有答案,順便告訴他你現在的狀況。」

  「可是我沒有他的電話。」想到他,她的心兒就會不聽使喚狂跳,看來她還是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徹底不受到他的男色影響。

  「笨,你不會打到餐廳請櫃檯轉接上去給他嗎?」才剛誇她聰明,她就給她要笨。

  「老闆自己有專線電話,交情不深的客人如果要找他,都是胡經理用通訊器請示,所以打到餐廳沒用,櫃檯最多只會轉給胡經理聽。」是她不明白狀況,不是她笨好嗎?

  「那就找胡經理,至少他聯絡得到他。」說她笨還不承認,應薇雅按捺不想翻白眼的衝動。

  「可是今天中午休息時間是餐廳每月一次幹部會議,打電話給胡經理,沒有重要的事情,櫃檯會擋下來。」

  「三個流氓還不緊急嗎?」她快抓狂了,一個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就算笨也該適可而止。

  「啊,我想到了,胡經理有給我手機號碼,說我如果有緊急事情可以直接打給他,這樣我就不用透過櫃檯轉接,還要說明狀況,萬一這三個流氓不是來找我的,那我不就糗大了。」她可不想弄得人盡皆知,但三個流氓的事確實也很緊急,岑明心趕緊拿起手機,搜尋胡天龍的電話號碼。

  「那三個流氓一直往我們介紹所看,我看九成九是衝著你來,你還是快打吧!」

  她真是服了她,什麼節骨眼還在擔心糗不糗,真的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岑明心正欲按下通話鍵時指尖一頓,「薇雅,我們會不會弄錯了?或許那三個流氓不是郭見派來找我報仇的,那徐斯漢可能會以為我是故意想打電話給他當借口?」她可不想給他有任何揶揄她或嘲諷她的機會。

  「三個流氓都在外頭站崗盯梢了,你還有心情去管他的想法,你的命比較重要吧?」她真的被她打敗了,先前要她倒追他,她還很瀟灑的說算了吧,依她看,她對徐斯漢根本在意得要命。

  「我覺得我直接跟胡經理求援,不需要找徐斯漢,因為在餐廳他很罩我的。」她猶豫的看著應薇雅,尋求她的認同。

  「都好,反正命是你的,你覺得胡經理比較罩得住,那你就找胡經理。」她終於明白什麼叫哀莫大於心死,就是現在這種狀況。

  「嗯。」岑明心開心的點點頭,然後指尖按下通話鍵,當電話終於被接通,她立刻害怕的求救--

  徐斯漢面無表情的坐在舒適牛皮椅上,聆聽著飛天樓庭園餐廳每月一次的幹部會議,都是由胡天龍主導,至於他只要出席即可。

  因此當胡天龍擺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開始震動,他瞄向站在會議室白板前方仍在說明聖誕節活動節目的他,顯然沒注意到他有來電,若是重要來電,他就得通知他,於是他拿起他的手機觀看螢幕來電者顯示,岑明心。

  他愣了下,在餐廳中午空班休息時間,她居然會打電話給胡天龍,這代表什麼意思?她跟他私下有往來?何種往來?同事之間的情誼,抑或是男女之間的交往?

  一想到後者,他的手指已不由自主地按下通話鍵。

  彼端立刻傳出岑明心猶如黃鶯出谷般的好聽嗓音--

  「經理,我是明心,我好像被人跟蹤了。」

  「是誰跟蹤你?」徐斯漢臉色一沉,原以為能聽到兩人關係是屬於何種往來,沒想到竟是如此駭人的訊息,他悄無聲息的站起身,走到會議室旁邊無人的角落。

  「我--我不知道,好像是郭見派來的,怎麼辦?」

  「郭見,他已經出院了嗎?」他有些錯愕,可一想到他跟岑明心之間的關係,他確實有動機派人跟蹤她。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出--咦,胡經理,你今天說話聲音好低沉喔,你是不是感冒了?」彼端似乎終於發現對話男人說話聲音不同。

  「我沒有感冒。」徐斯漢微惱的告訴她,這個小女人竟然聽不出他的聲音,雖然他們沒有講過電話,但他的聲音據好友們說是很有特色,算非常好辨認。

  「那你說話聲音怎麼這麼低沉?」彼端顯然仍是沒有察覺談話主人不是她認為的那一位。

  「我說話聲音本來就是這麼低沉。」徐斯漢無法再忍受她的聽障。

  「嘎!」彼端傳出倒抽氣聲,然後聲音變得結結巴巴,「你你--難道你是--」

  「我是徐斯漢,你耍白癡耍夠了沒,你這個小豬妹,連自己老闆的聲音都聽不出來,我看胡經理真該再替你重新上一堂課。」

  竟然聽不出老闆的聲音,這個小笨蛋,他怎麼會喜歡她呢?

  「誰是小豬妹?」

  「你呀,那天吃了我快六十萬的帳單,都快把我給吃垮了,我原以為你吃不完,沒想到你的食量真驚人,看見你那種吃相,你都不怕把男人嚇跑。」想到當日用餐的情景,他真是被她嚇了一跳,至於金額如此昂貴,最主要是那些佐餐酒均是頂級典藏的關係,該死的胡天龍顯然跟她聯手一起狠削他。

  「六十萬!嘎!這麼貴!」彼端再次傳出倒抽氣聲,顯然被這一金額數字給嚇得不輕。

  「你才知道,小豬妹。」回想起她在嘗到那些料理時臉上的表情,幸福滿足卻狼吞虎嚥,彷彿餓死鬼投胎似的模樣,連他母親都被嚇到,偏偏那模樣沒嚇跑他卻反逗笑了他,畢竟沒有女人跟他用餐是這副德行,她們甚至為保持形象與苗條身材均只吃一點點,不像她--

  「人家才不是小豬妹,雖然那天我是吃多了一點--」彼端急切的想要否認,扞衛自己的名聲。

  「你確定你真的只是吃多了一點嗎?我記得你吃完時肚子圓得像一座山。」

  他幾乎可以想像當她聽見這些話時臉上的表情,肯定很有趣,那想像畫面讓他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記錯了啦,我的肚子才沒有圓得像座山。」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鬥嘴!」驀然,彼端傳來另一名女子的斥責聲。

  「那是誰?」徐斯漢微皺眉,這個女子說的沒錯,她都說她好像被人跟蹤了,他竟跟她抬槓起來。

  「她是薇雅,我來找她聊天,是她告訴我被人跟蹤了,不然我還沒發現。」

  「薇雅?你們在什麼地方?」

  「我們在夢想職業介紹所,薇雅在這裡上班。」

  「好,你在那裡等我。」

  「你知道夢想職業介紹所地址嗎?」

  「我知道,我到的時候會打電話給你,這段時間,你不准亂跑。」只要住在幸福鄉超過一個月的鄉民,相信沒人不知道這間職業介紹所。

  因為老闆娘蘭姨是個過於熱心助人又愛教親睦鄰的人,所以沒有鄉民沒被她騷擾過,包括他,剛買下飛天樓餐廳所在的這座小山,那時草創之初,保全系統尚未完整架設好,她就上門來拜訪,也讓他知道她這一號人物。

  「哦,好。」

  說完,徐斯漢切斷電話,一抬頭就看見胡天龍站在他身後,眼神饒富興味的注視他,事實上,不僅是他,所有參與會議的幹部亦驚詫的看著他,顯然他們都發現他躲到角落講電話。

  「漢哥,你拿的好像是我的手機。」胡天龍語氣很恭敬,雙眼卻異常晶亮,因為他偷聽到他一部分說話內容,那內容主角還很像是他認識的人,重點是幫他代接電話根本不符合他的做事風格,所以他迫切想知道來電者的身份。

  「是呀,會議開完了嗎?」徐斯漢盡可能面無表情的回看他,拿著胡天龍手機的手指不著痕跡的移到來電者記錄選項,然後按下刪除鍵,想知道他跟誰說話,門都沒有。

  「還沒--漢哥,你在做什麼?」胡天龍眼尖的發現他的行為,阻止已來不及,話說回來,他恐怕也不會讓他阻止他,這更證明那通來電者的身份對他有多重要,否則他不會怕讓他看見,雖然他能猜到是誰,但猜總沒親眼看見要好。

  「手機給你,我有重要事情要出門,你們繼續開會。」他不容分說的將手機塞到他手上,然後轉身走出會議室。

  「可是--漢哥,漢哥--」會還沒開完,老闆怎能走人,無奈他聽而未聞,無視於他的聲聲呼喚,砰的一聲關上會議室大門。

  「胡經理,老闆怎麼走人了?」

  「是呀,胡經理,會議不是還沒結束?」

  「是呀,胡經理,老闆--」

  「安靜,老闆有急事要去處理,我們繼續開會。」胡天龍向來溫文爾雅的俊臉難得露出嚴肅的眼神,不只幹部們好奇與納悶,他也想知道,若非會議才進行到一半,否則他早就跟出去,現在--嗚嗚,只有繼續開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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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6 07:12:48
第七章

  徐斯漢駕駛著墨綠色積架跑車,在快要接近夢想職業介紹所時,注意到對面馬路旁邊正停著一輛黑色加長型賓士房車,那車款讓他莫名感到熟悉,而站在車外的三名黑衣男子也似曾相識,好像--

  他微瞇起眼,將車子停在介紹所門前車道上,這才伸指按下手機按鈕,一個早就被他設定在電話薄內的號碼,直到今天才有機會撥打。

  他的眼睛餘光則注意到對面車道三名男子在注意到他駕駛的這輛跑車時,突然火速走回車內,手機正好傳來接通聲響,彼端馬上傳出岑明心很困惑的嗓音--

  「喂?請問哪位?」

  「徐斯漢。」

  「呀!你來了喔!」

  「快出來吧,我看他們會不會繼續跟著你。」徐斯漢沉聲催促,那三名男子雖然回到車內,車子卻沒開走,確實大有問題,只是暫時不知道他們是受誰指使,還有目的何在?

  「你也有看見他們嗎?」岑明心驚慌的問,邊拿起隨身攜帶的皮包,邊跟應薇雅揮手掰掰,她快步走出介紹所,在看見一輛手工打造全球限定的墨綠色積架跑車時,原有的驚慌整個被甩到天邊遠,眼裡全是這輛價值非凡的名貴跑車。

  「天呀,你是開積架跑車嗎?」

  「對。」

  「我來了。」她興奮的快步奔到積架跑車旁,立刻打開車門,坐進車內,隨手關上車門後,她就手癢的立刻用指尖撫摸略帶復古風味的車窗外框,而這全拜有個車迷哥哥所賜,害她也變成小車迷。

  「你很喜歡這輛車嗎?」瞧她一進來,目光就變成心型到處流竄,手指也不安份東摸西摸,他就明白她愛車。

  「是呀,好有品位的車子喔,價格一定很貴吧!」她如夢似幻的發出癡迷讚歎聲,如果哥哥知道肯定會羨慕死她此刻的際遇。

  「對你來說,應該是的。」在他的車庫裡,還有好幾輛不同款式廠牌的手工打造限量名車。

  「我可以拍照嗎?」她問,最好有照片為證,否則哥哥會認為她在唬爛。

  「請吧!」他瞅她一眼,踩下油門往前方道路揚長而去,他要看看那輛車款很眼熟的賓士房車是否會繼續跟著,至於她,顯然完全忘記有人在跟蹤她,就因為這輛跑車,他發現從她上車後,還沒將眼光放在他身上超過兩秒。

  這種「人不如車」的感覺,讓他莫名感到惱怒,尤其他好心來接她是為了要查清誰派人跟蹤她,她這是什麼態度?

  岑明心絲毫沒察覺到他的不滿,立刻使用手機拍照功能,「喀嚓」、「喀嚓」拍個不停,直到確定車內每個部位都有拍到,她才滿意的放下手機,猶不知死活的開口要求,「老闆,等一下停車我想要拍一下車型。」

  「要不要連我一起拍?」

  「好--不用了,我拍車子就很滿足了。」他陰鶩的雙眼讓她明白他此刻心情欠佳,雖然她真的也蠻想拍他的,可看他異常難看的臉色,還是算了,「對了,我剛剛明明是打胡經理的手機,為什麼會變成是你接電話啊?」

  「因為我們在開會,他沒辦法接電話才請我代接,話說回來,你被人跟蹤了還這麼悠哉,那輛賓士房車還緊跟在我跑車後面。」他簡單的轉開話題提醒她。

  「真、真的嗎?」她驚恐的轉過頭想要往後看,孰料,他正好也側過頭,她的嘴唇就這樣擦過他右臉頰,「啊--」她驚喘口氣,趕緊別開臉,臉頰已不爭氣的為這意外而羞紅起來,好丟臉。

  「這樣就臉紅,你會不會太敏感了。」他的心為她擦嘴而過的意外微微跳快一拍,嘴上仍不客氣的調侃她。

  「人家又沒吻過男生。」她很純情的好嗎?才不是敏感。

  「臉頰不算是吻好嗎,在國外這是很普通的打招呼禮儀,更何況你是意外碰到。」他故意恥笑她,聽見她親口說沒吻過男生讓他心情莫名轉好,看來她的初吻應該是他。

  「這裡又不是國外,對我來說吻臉頰就很嚴重,誰像你,一聽就是經驗很豐富的樣子。」她不悅的嘟起嘴,聽見他說話的口吻,莫名的讓她動了氣。

  「你在吃醋嗎?」他好笑的睨她一眼,瞧那紅艷豐潤的嘴唇嘟得像能吊起豬肉般的可愛模樣,取悅了他。

  「吃醋!你在胡說什麼?我幹麼要吃醋,你又不是我的男朋友,我有什麼醋好吃的。」她嚇一跳,忙迭聲聲明。

  「說得也是,不吃醋那吃下午茶要嗎?」瞄到車窗外的街道店名,他提議道。

  「什麼?」她錯愕的看著他,不懂話題為啥跳脫這麼快,這個男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她壓根看不明,也猜不透,卻莫名引人好奇,更想要探索他的內心世界。

  「請你吃莎士比亞麵包店的英式下午茶要嗎?」

  「莎、莎士比亞麵包店的英式下午茶。」岑明心差點尖叫出聲,眼睛更是亮了起來,誰叫她愛車又愛吃,而後者顯然比前者更容易獲得,所以她幾乎無法抗拒美食的誘惑,尤其莎士比亞麵包店的英式下午茶是限量推出耶!

  「嗯,聽說很出名,當然,你沒興趣就算了。」

  「不、不是--」什麼很有名,是非常有名。她驚慌的伸手猛搖他的手臂,誰說她沒興趣,她只是還沒反應過來,他不能這樣就算了啦!

  「你老愛動手的習慣真差,我在開車,可不是在喝茶,你這樣會讓我們兩個很危險。」他瞄過她仍猛搖他右手臂上的軟嫩小手,被她搖得心神蕩漾。

  「啊--對不起。」她臉紅的道歉,一時情急老毛病又發作,真糟糕。

  「要不要?不要我就送你回餐廳。」他不給她有太多時間思考的機會,最主要仍是他想看對方到底想跟到什麼程度,若一直跟到飛天樓庭園餐廳,那他就得派人暗中保護她的安全。

  「要、要,可是--」她看著前方不遠處用藝術字體寫著莎士比亞麵包店的精美招牌,一顆心幾乎已飛進店裡。

  「可是什麼?」明明就是很想吃的眼神跟表情,卻不知道在可是什麼。

  「莎士比亞麵包店的英式下午茶是限量的,而且要提前好幾天預約,我們這樣臨時進去會有位置嗎?」她很懷疑也很擔心,如果進店卻沒得吃,她的心情肯定會很難受。

  「不用擔心,老闆是我好朋友,沒位置我要他擠他也會擠一個出來給我。」他可是難得上門來捧場,好友能不給他面子嗎?

  「那我們快走吧!」

  「你這態度轉變得也未免太快了吧!」他嘖嘖一聲,這小女人變臉速度真快,卻讓他很喜歡。

  「要你管,你只要請我吃就好了啦!」她臉紅的瞠他一眼,不懂他為何如此愛取笑她。

  「不過這裡不是飛天樓,你千萬不要像那天一樣吃相那麼難看,給我留點面子。」他邊說邊將車子開進莎士比亞麵包店專屬停車場。

  「厚,你很討厭,就說那天我是真的吃多了一點,今天我會克制啦!」他老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讓她又羞又氣,如果她有骨氣應該拒絕他的邀約,偏偏美食是她的罩門。

  「哈哈,騙你的,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用克制,小豬妹。」他其實愛煞她狼吞虎嚥吃東西的模樣,可愛得要命。

  「徐斯漢。」過份,她才不是小豬妹。

  「不鬧你了,下車吧!」

  「嗯。」

  下午茶的歡樂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也讓岑明心稍稍對徐斯漢有些改觀,原以為他是個冷漠無情的男人,其實只是嘴巴比較壞一點,除此之外,他的大方更是讓她印象深刻,他不止是請她吃下午茶,還買了好多麵包送她帶回家吃。

  真好。

  她欣喜的微側首打量著他,穿著筆挺的名牌深灰色西裝,噢,看起來真的好英俊又好MAN,尤其他深邃雙眼專注凝視車窗外的路況,那模樣真是說不出來的酷勁有型。

  「好了。」

  驀然,徐斯漢將車停駛在路旁,面無表情的轉頭看著她,恍神的她,思緒壓根沒能及時反應過來,「好什麼了?」還沒到餐廳,不是嗎?

  「我是說你可以下車了。」

  「下車?」她錯愕的轉頭看著路旁景致,「可--可是這裡不是停車場啊?」

  他有沒有說錯?

  「你想讓餐廳同事知道你是搭我的車來上班的嗎?」他是無所謂,她可能會很介意。

  「我--」岑明心赫然無言,他一句話就堵住她所有怨言。

  「不想的話就快下車,否則你上班要遲到了。」徐斯漢冷冷的提醒她,從上車就一直偷瞄他,臉上不時露出燦爛的笑容,那笑容甜美得害他心神不寧只能認真開車,好幾次都差點想將車子停到路邊,然後狠狠的吻她。

  「哦,是。」她哀怨的看他一眼,然後認命的走下車,接過他伸手遞給她的莎士比亞麵包店紙袋,滿滿的裝著她的戰利品,然後看著他的跑車揚長而去,這一幕情景,突然讓她感到有些熟悉。

  徐斯漢從照後鏡看著岑明心的身影緩緩朝前方移動,他的心其實是很捨不得讓她走路,尤其她跑著莎士比亞麵包紙袋,感覺好像被拋棄在路邊的小動物,偏偏他不能心軟,尤其在發現跟蹤她的人一直跟到通往餐廳私人產業路口才掉頭開走時,他拿起手機按下李揚奇的電話熱鍵,等待電話被接通--

  「漢哥。」

  「阿奇,你找個人這陣子暗中保護岑明心的安全,從今天晚上開始。」

  「岑明心,為什麼要找人保護她?」

  「她被人跟蹤了,我擔心那些人會對她不利,初步懷疑是郭見所為,但我覺得另有其人,總之你找的人要麻利點,別被她發現,我給你個車號,你查一下車子是登記在何人名下。」他快速的說出車號。

  「好的,漢哥。」

  說完,徐斯漢切斷電話,車子也已駛進餐廳停車場,說來是短短三分鐘不到的車程,但以女孩子走路的腳程可能要花上十幾分鐘,而這個小女人極可能會邊走邊埋怨他,想到這,他不禁暗暗苦笑。

  她--她竟然在自家門口被綁架了!

  岑明心難以置信的等著坐在沙發對座的中年男子,有著一張歷盡滄桑的英俊面容,雙眼依然犀利得像能洞悉人心,而染上銀霜的短髮俐落有型,儘管歲月在他臉上留下很急,仍然不減其男性魅力。

  而一看見這張臉,她幾乎馬上能確定他的身份,徐致成,徐斯漢的父親,因為他們父子的「臉」簡直就像一個模子刻印出來,相像的程度絕對沒人會懷疑他們的親子關係。

  她在瞪著徐致成的同時,他也在瞪著她。

  嬌美如花的臉蛋,俏麗可愛,身材有達到性感惹火的標準,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看起來很年輕,事實上,資料報告也標示出她的年齡,他甚至和她有一面之緣,當時的她仍在昏迷中。

  「你為什麼要綁架我?我家沒錢的,你就算打電話給我哥,他也付不出高額的贖金。」儘管認出他的身份,岑明心仍決定裝傻,特別是在知道他跟徐斯漢的關係後,而她確實也不曉得他為什麼要綁架她?再怎麼說,她都是他妻子的救命恩人。

  「不用你哥的贖金,憑你本身年輕的肉體就能賣到不錯的價錢。」徐致成臉上面無表情的回答。

  「嘎!你你你--要把我賣掉!為什麼?我又不認識你,你為什麼要把我賣掉,我有得罪你嗎?你為什麼要綁架我?你是人口販子嗎?」岑明心整個頭皮都發麻起來,驚慌的迭聲質問,他果然就像是電視影集演的黑社會,說要賣掉她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真的太可怕了。

  「我看你是搞錯我請你來的方式,你是我的客人。」徐致成臉色一沉,對於她的高分貝音量有點吃不消,若非中午他派去的手下親眼證實,他真的很懷疑自己的兒子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年齡如此年輕的女孩。

  「客人?」岑明心傻眼的看著他,腦袋赫然一片空白,隨機胸口竄起了怒焰,氣惱質問:「客人會被抓住手腳像綁肉粽似的塞進後車座,摀住口鼻,一路像押犯人似的押到這間包廂?更何況是當街擄人,你明明是綁架。」

  「他們只是確保能讓你準時抵達此處,或許手法是激烈了一點,但絕不是綁架,否則有肉票能坐在這裡唱歌喝酒的嗎?不就是請你來聊聊天,聊完我就會找人送你回去,絕不會少掉你一根頭髮。」徐致成冷笑說明。

  「聊聊天?我根本不認識你,我們能聊什麼?」岑明心快氣暈了,他請她來的過程,把她嚇得魂飛魄散,結果他竟輕描淡寫說的客人,那她這一路上不知嚇死幾千萬個腦細胞都不都白嚇了?

  「我們能聊的可多了,最主要還是要聊你跟我兒子之間的關係。」不想再浪費時間,畢竟他安排的計劃不容許任何人阻止或破壞,特別是他的兒子,所以他早做好萬全準備,畢竟他已不年輕了,偏偏膝下就一個兒子,而他也放縱他太多年,該是他替徐家盡義務的時候。

  「你兒子?」岑明心一怔。

  「不用裝傻,我請你來這裡,早就調查清楚你跟他的關係,所以我現在問你的話,你最好誠實回答,否則我可不像我兒子那樣憐香惜玉。」他臉色一沉,陰寒得嚇人,想到那個逆子,竟揚言終生不結婚生子,惡意要讓徐家絕後。

  一開始他壓根沒放在心上,沒想到一晃眼十四年過去,他身邊偶有女人出現,卻都屬於金錢交易性質,直到前幾天,他安排到飛天樓庭院餐廳工作的人終於有消息回報。

  當然,對於岑明心的身份與年齡,讓他一度質疑這份消息的可信度,畢竟以他對兒子的認識與瞭解,她實在不像是他會喜歡的類型,這才派貼身心腹去跟蹤她,沒想到今天下午就讓他們看到兒子特地接她去約會的情景,所以晚上他就派人來「請」她。

  總之,他是寧可殺錯也不放過,這回非逼他就範不可。

  「你想做什麼?」岑明心膽顫心驚的問。

  「你跟我兒子是不是有在交往?」他直搗黃龍。

  「當然沒有。」她回答得斬釘截鐵,因為是實話。

  「說謊,如果沒有交往,我兒子不可能給你他的手機號碼。」他拿起她的手機在她眼前揮動,派手下請她來後,他首先檢查她的手機,當看見電話簿裡有斯漢的手機號碼,他就確信她跟兒子之間關係不單純。

  「那是因為我下午被人跟蹤,我打電話給胡經理求救,可是胡經理沒空接電話才請老闆代接,他怕我有生命危險,所以才給我電話,並不是我們在交往。」真是要命,他的電話號碼竟會引起誤會,哪安咧?

  「你以為這樣對我說得通嗎?說謊也要先打一下草稿,我告訴你,我兒子的下屬沒一個膽敢指使他代接電話,更何況因為一通求救電話就出來接你,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如果你不是他的女朋友,他才沒那麼好心,也沒那麼勤快。你還想說謊騙我,我看你根本就知道我跟他的關係,想要幫他一起來蒙騙我,想用不結婚生子來報復我,那可由不得他,至於你,反正你們是男女朋友,對你並沒有什麼損失。」

  「什、什麼意思?」他臉上因凶狠的表情,讓岑明心驚恐的吞了好幾口口水,他似乎有預謀在計劃著什麼,但她真的不是徐斯漢的女朋友,不就是手機號碼,她怎麼有種好像跳到黃河都洗不清的感覺。

  「你先喝酒唱歌,我得打電話通知他。」否則有女主角卻沒男主角,戲要怎麼往下演?說完,他拿起她的手機立刻撥打徐斯漢的電話號碼。

  「通知誰?老闆嗎?」不會吧!

  「你說呢?」他狠瞪她一眼,這個女孩到這個節骨眼還在跟他裝傻,可惜這回他是下定決心,他休想認為真能報復他。

  「那--請問我可以喝果汁嗎?」看來她問了一個笨問題,不過在聽見他要通知徐斯漢時,她驚恐慌亂的心莫名安定下來。

  「來人,給她一杯果汁,點歌本在這邊,你愛唱什麼就唱。」徐致成指示站在包廂門旁的手下,朝他使了個眼色,後者意會的點頭離開包廂,他撥出的手機也傳來接通聲響--

  飛天樓庭院餐廳

  頂樓徐斯漢埋首審閱辦公桌上攤開的文件內容,那是來自於全球各地情報網,因為他真正的工作並非經營餐廳,而是販賣收集全球商場訊息的情報掮客,故工作大都在晚上進行,偶爾他也會接集團或公司調查商業間諜的工作,但主要仍是以販賣商場情報為主,跟幾間跨國集團有固定合作。

  他怕吵,工作時沒有特別重要事情,胡天龍或李揚奇不會驚擾他,相對的,他們一旦找他就代表有重要事件,當聽見擺放在桌上的通訊器想起嘩嘩聲,他猛低抬頭,伸手按下。

  「漢哥,不好了,岑明心被三個歹徒綁走了。」李揚奇向來冷沉的聲音難得出現憂慮,下午頂頭上司才特別交代,晚上就出狀況了。

  「被誰綁走,你派的人有跟上去嗎?」

  「有,在夜曲PUB,他已經混進去,準備候機救岑小姐,不過對方人數眾多,他請求支援,還有漢哥你下午交代我去查的車號剛查出來了。」

  「夜曲,那不是五湖幫罩的場子,阿奇,車子是登記在誰的名下?」徐斯漢心頭一震,難道真如他所想,不是郭見,而是他痛恨的那個人。

  「漢哥,那車子是登記在那個人名下,不過擄走岑小姐那三個人晚上開的是悠旅車,我正在查車號。」

  「不是那個人也會是五湖幫的,該死,他為什麼要綁走岑明心?難道--」

  徐斯漢話未說完,擱在桌上的手機突然想起來點鈴聲,他瞄了螢幕來電顯示一眼,岑明心,他怔了下,「阿奇,你先派人過去支援,有情況隨時跟我報告。」

  「是的,漢哥。」

  徐斯漢切斷通訊器,拿起手機趕緊按下通話鍵,當電話一接通,彼端立刻傳出他痛恨的那個人的冷硬聲音,而非岑明心猶如黃鶯出谷般的好聽嗓音。

  「我還以為你不會接這通電話,哈哈,看來她真的是你女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媽的救命恩人,你搞錯對象了。」雖然痛恨跟他說話,可為了岑明心,徐斯漢沒得選擇,因為當他認定一件事就會固執己見,鮮少人能改變他的想法。

  「哈哈,你知道嗎?你跟她說一樣的話,可惜,我不會上當,所以我只給你三十分鐘時間到夜曲PUB來將她帶走,否則她藥效發作就會便宜了我的手下,我告訴你,你打電話給你媽也沒用,她知道事情後只會更傷心而已,因為她愛我,她根本離不開我。」

  「你!你還有沒有人性!你竟然對一個無辜的女孩下藥,你是不是瘋了?」

  徐斯漢驚震的咆哮,不敢相信耳中所聽見的話語,這讓他覺得不齒,諷刺的是,他的母親確實深愛著他,若將這件事告訴她,誠如他所言,徒令她傷心難過而已。

  「不是我瘋了,是你不孝,我會這麼做全是你逼我的,為了我徐家傳承後代著想,也為我到九泉下能面對徐家列祖列宗,你只剩下二十八分,如果你想救這個女孩免於被輪暴的命運就快點來,否則她藥效發作--你該知道後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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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6 07:13:01
第八章

  當徐斯漢推開夜曲PUB貴賓包廂,就聽見岑明心好聽的嗓音唱著--

  「冷淡的光線,哀怨的歌聲,飲酒的人無心晟

  世間的繁華,親像夢一攤,也是無較詛……」

  這是一首很出名的男女對唱情歌叫做「傷心酒店」,讓他聽傻眼的是與她對唱的竟是他痛恨的那個人--

  「不願講出來,郁卒放心內,感情失落的無奈,

  苦苦地等待,還是等無愛,虛情的對待……」

  她不是被下了藥嗎?怎麼還會與那個人坐在沙發上唱歌?下一秒,徐斯漢馬上注意到她的狀況,因為她雖然是坐在沙發上沒錯,可全身卻是被繩子牢牢縛綁住,向來嬌美的臉皮像染上一層薄薄紅暈,那紅暈異常得不像正常人的膚色,讓他心裡打了個突,趕緊看向她注視電視畫面的雙眼--迷濛而混亂,而抵在她嘴邊的麥克風則強硬的拿在那個人手上。

  該死,看到這裡已無須再求證,她確實被下了藥,而那個人竟然還強迫她跟他一起合唱情歌,真是無恥。

  「幫主,少主來了。」跟在徐斯漢身後的黑衣男子忙恭敬叫道。

  「暗淡酒店內,悲傷誰人知,痛苦吞腹內--」

  在聽見男人的聲音時,岑明心歌聲戛然而止,強撐著體內漸漸凝聚的熱燙,那幾乎燒灼得她神智昏迷,而從先前徐致成與徐斯漢的電話內容,她知道自己將會遭到何種待遇,如果今晚自己真會失身,那她情願是他--

  「你很準時,二十七分,真是一秒不差。」徐致成滿意的看著暌違十四年的兒子,對於他現在的成就,有著驕傲亦有著不滿。原本憑他的能力,他絕對能將五湖幫勢力範圍擴充目前數倍不止,偏偏他要搞什麼漂白,無聊。

  「虧你還是全亞洲黑道第一大幫幫主,竟然對個無辜女孩做出這種事,我真是以你為恥,幸好我早已跟你脫離父子關係。」徐斯漢痛恨的瞪著那張幾乎與自己如出一撤的臉龐,只是他的容貌漸漸衰老。

  「救我,徐斯漢,我好難受……」

  看見他的身影,聽見他的聲音,岑明心強撐著與體內焚燒熱流對抗的意志頓時潰堤,他來了,她終於可以安心,天曉得她快撐不住了。

  「岑明心,你振作一點,我馬上送你去醫院。」聽見她軟弱無力的呻吟聲,聲聲擰痛他的心,他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替她除去身上的繩索,混蛋,居然將她裹得像粽子似的,這該殺千刀的王八蛋。

  「你想救她,動作最好快一點,她的藥效已經發作,恐怕還沒到醫院就會像個蕩婦--」

  「去你的!」徐斯漢怒不可遏的伸手朝徐致成臉龐揮出凌厲一拳。

  沒料到徐斯漢會攻擊他,徐致成被那一拳結結實實給打中了鼻子,頓時疼痛難當的發出慘叫聲。

  「幫主,你流鼻血了。」

  「幫主,你受傷了。」

  原本站在一旁的黑衣男子見狀緊張的趕緊跑到他身旁,而徐斯漢已扶起坐在沙發上的岑明心,幾乎支撐她身體所有重量。

  「你還能走嗎?」她的狀況令他擔憂,如果他要救她,他的動作真的要快一點,否則還沒送到醫院,她可能真會如那個人所言變成蕩婦。

  「我、我好難受。」她呻吟的喘著氣,整個人幾乎是貼靠在他身上,感受他異常冰冷的體溫,稍稍紓解她體內的焚燒熱流。

  「混蛋,別然讓他們走。」徐致成摀住流血不止的鼻子,他本想不要做得太絕,讓他帶岑明心離開,現在怨不得他。

  他號令一下,原本圍在他旁邊的黑衣男子立刻擋住包廂房門。

  「讓開。」看著擋住去路的黑衣男子約有四五位,徐斯漢臉一沉,決定他們若不識相讓開,他會在最短時間撂倒他們,因為他已明顯感覺到貼靠在他身上的岑明心呼吸聲愈來愈急促。

  「少主,請見諒,幫主沒說讓給你們離開這裡,我們就不能讓你們走。」他們也是奉令行事。

  「我不是你們少主,我跟他再十四年前就斷絕父子關係,現在他是他,我是我,你們識相的話就最好讓開,否則受傷我不負責。」他好心的勸他們,武力相向是他最不愛的處理方式。

  「少主,請你最好不要逼我們動手,萬一弄傷了你,我們擔待不起。」擋在他正前面的黑衣男子微挑眉,對他如此狂妄的口氣有點不屑,他們有五個人,而他只有一人不說,手上甚至還扶著個人,光看這陣仗,也曉得誰贏誰輸。

  「你叫什麼名字?」徐斯漢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對他放話的男子,他欣賞有膽識的人,可惜這人不夠聰明。

  黑衣男子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的說:「少主,我叫阿德。」

  「阿德,有替自己買好意外險嗎?」徐斯漢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好久沒有舒展筋骨,希望今天可以盡興。

  「呃--有。」阿德不解的看著徐斯漢嘴角那抹笑,莫名的心寒了一下。

  「很好,你馬上就會用得到。」

  徐斯漢這句話說得很輕鬆,偏偏語調毫無抑揚頓挫,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使得阿德及旁邊四名黑衣男子莫名有種不安的感覺,他的自信到底憑借什麼?說話才能如此狂妄?

  而他們心中的疑問,馬上有了解答。

  看見徐斯漢身子一動,阿德正要防備,耳邊卻聽見「喀」的一聲,人尚未反應過來,膝蓋已傳來錐心刺骨的劇痛,讓他頓失重心且無力支撐住身體的重量,整個人硬生生跪倒在徐斯漢面前。

  「想要保住腿就快去醫院,遲了就廢了。」說完,他推開他,趁著旁邊四名黑衣男子全傻眼怔在原地,快速打開包廂房門走了出去。

  「怎麼可能!」阿德不敢相信,強忍著右腿膝蓋的疼痛,他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儘管他知道少主從小事接受精英培訓教育長大,卻沒想到他武藝如此超群,特別是他的速度更是他望塵莫及,若非一股氣硬是強撐住,被踢斷右腿膝蓋骨頭的瞬間,他恐怕就要丟臉的痛叫出聲。

  「你們在搞什麼鬼!還不攔住他們!」眼看兒子帶著岑明心已走出包廂,他的手下卻全呆著不動,讓徐致成氣炸了。

  「幫主,阿、阿德右腿膝蓋被踢斷了。」被他一吼,站在阿德身旁的黑衣男子惶然的說明狀況,不是他們不攔住少主,而是少主出腿那一瞬間,速度快到讓他眼花,據他推測,應該只花一秒。

  天呀,只花一秒鐘的時間,無論是力道、準度均拿捏得恰到好處,彷彿經過精密計算測量過似的,讓他目瞪口呆又佩服恐懼不已。

  因為阿德可是連續兩屆全世界武術冠軍,那下盤功夫是紮實得不得了,所以沒一點能耐的人想要碰到他都有點困難,更何況是想要讓他受傷,結果少主一腿就踢斷他的右腿膝蓋,試想他們還敢上前攔住他嗎?

  「怎麼可能!」徐致成難以置信的驚叫,兒子的能力在何種程度他很清楚,但他的手下應該沒膽跟他撒謊,他不禁低頭看向阿德貴在地上的右腿,確實不自然的扭曲著。

  「幫主,阿德--」

  「快送他去醫院,免得右腿真的廢了。」徐致成赫然了悟的收回目光,看來這才是兒子真正的實力,原以為自己非常的瞭解他,現在看來--

  他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熱!

  她好熱!

  岑明心難受的張開雙眼,體內猶如火山爆發般灼熱,讓她雙手自有主張想要扯開身上穿著的衣物,當雙手一觸碰到胸部,一股火辣辣的快感直衝頭頂與四肢百骸,她不禁為那前所未有的快感輕喘出聲。

  然,這聲響卻使得坐在前方駕駛座的徐斯漢心頭一震,因為不想引起他人注目與揣測,他迫不得已才伸手敲昏她。

  原以為這手勁足以讓她「昏」到醫院才醒轉,看來他錯估她體內的藥效,幸好他早已按下車子中控鎖,她無法打開車門,但為安全起見,他還試再擊昏她好了。

  於是他瞄望照後鏡一眼,看見後方無來車,方向盤快速往右轉,車子立刻切進路邊停車格,拉起手煞,耳邊突然傳來「嘶」的一聲,像是衣物布料被撕破的聲響,讓他暗感不妙的忙轉過頭。

  岑明心在此時坐起身,他的目光就毫無阻礙看到她胸前那兩團形狀飽滿、蓓蕾粉嫩的雪白嫩肉,當場讓他愣在駕駛座上。這一發愣,使得她發現到他的存在,快速伸出雙手勾纏住他的頸項,飢渴地吻住他的嘴唇。

  徐斯漢向來冷靜理智的頭腦,被她這猝不及防的強吻給吻得腦袋有片刻空白,等他回過神來,她那火熱柔軟的丁香小舌,正與他的舌頭緊緊糾纏吸吮,滋味甜美甘口,猶如飲瓊漿,喚醒他久違渴望的記憶,頓時吻得欲罷不能。

  「唔,我好熱,我好難受,我要你。」他就像座大冰山,與他親吻的滋味不但美妙還讓她倍感涼爽,讓她忍不住伸手撕扯他的衣物,瘋狂想要觸摸他的身體,希望這麼做能使自己體內的燥熱更快被撫平。

  聽見她的話語,徐斯漢頓覺有桶冷水從頭淋下,望著仍飢渴強吻著他的小女人,一雙熱情如火的小手不知何時已扯掉他的襯衫紐扣,眼看就要撫摸上他寬厚結實的胸膛。

  「明心,不行!」要命!他的心頭低咒一聲,趕緊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同時將她的頭扳離開他身上。

  該死!他不能在她吃了春藥的情況下與她發生關係,尤其這下藥的人擺明就是要讓他佔有她,所以他絕不能讓他計謀得逞,偏偏他對她的吻,她的人難以抗拒。

  「我好熱,給我。」體內稍稍被撫慰的燥熱在嘴唇被推離後,反而變得更加猛烈地在她體內流竄,幾乎讓她發狂地彎下身體,快速爬到前座,趁他高大身軀猶坐在駕駛座,她趕緊跨坐在他身上,面對著他錯愕驚震的俊酷臉龐。

  「該死!」他抵咒一聲,他明明可以制止她爬到前座,偏偏在看見她裸露的身體,眼睛就像中邪似的移不開視線,等他回過神已變成眼前這種局面。

  當然,他還是能伸手再次擊昏她,只是看著她張開的迷濛雙眼,手掌高高半空就是打不下去,讓他感到挫敗不已,因為他知道自己內心其實早渴望著想要愛她。

  「我好熱,給我,求求你。」她難耐情慾折磨地親吻他的嘴唇,感受先前帶給她無比舒暢的快意,再次拂去她體內的燥熱。

  「你會後悔的。」徐斯漢暗歎口氣,明白事後他跟她應該都會後悔,尤其是他,他幾乎可以想見那個人知情後得意的可恨嘴臉。

  「我不會。」她抬起頭,充滿情慾的迷亂雙眼俯望眼前令她感到渾身清涼的男性強壯結實體魄,狂熱的吻隨著話語輕落在他額頭、鼻子、雙頰……胸膛,特別是他身上有股淡淡好聞的麝香味道,深深吸引著她更貼近他。

  「夠了!」徐斯漢按住她愈吻愈往下的紅艷唇瓣,他真的該佔有她嗎?明知她的神智被藥物控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情況下,他都不該也不能佔有她!

  「不夠不夠不夠。」她迭聲吶喊,她還要,因為吻他是那樣舒服,身體貼著他摩擦贈動,感覺是那樣快意,讓她根本不想停止。

  「明心,你清醒一點。」明白她清醒之後一定會後悔,徐斯漢深吸口氣,試圖挽回殘存理智。

  天可憐見!他原本就渴望著愛她,現在身體又被她這樣上下夾攻,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頓時兵敗如山倒,慾望一發不可收拾,再也無力阻擋。

  他調整座椅距離,好讓駕駛座空間變得更寬敞一點。

  岑明心嬌軟無力的嗓音飢渴哀求著,因情慾變得狂野的媚眼迷離俯望坐在身下的男人--徐斯漢,他真的好像她夢中那個男人。

  她想要甩頭,好讓自己清醒一點,偏受藥物控制的神智讓她很難集中思緒而混亂無比,便無論是現實或夢中,她知道自己真實很喜歡他,所以她願意將寶貴的童貞獻給他。

  只是看著他伸手解開繫住長褲的皮帶,拉下拉鏈,那動作慢得讓她心焦,也等得不耐煩,乾脆動手幫他脫。

  「明心,你別急。」話沒能說完,徐期漢就感覺到內褲被一雙軟嫩小手給粗魯拉到腳踝,原本被包覆在內褲裡的男性,一感受到車內冷氣空調瞬間亢奮起來。

  要命!他暗暗歎息一聲,看來藥物效令她完全無法等待,腦海剛閃過這個認知,他就發現一隻軟嫩小手已不安份握住他的男性抵住濕熱的部位。

  「等等。」不會吧,他悚然一驚的想要出手制止她,卻為時已晚的看著她用力坐下。

  「啊!」她發出疼痛卻也歡愉的尖叫聲,身體像要被撕裂成兩半般痛楚,遠不及被男人充實填滿的飽脹快感。

  「該死,你真是太亂來了。」他低聲咒罵,感受到她身體的僵硬與顫抖,憐惜之情油然而生,於是他握住她的腰,開始慢慢擺動,希冀此舉能夠減緩她的破身之痛。

  「啊!好舒服。」身體原本夾雜痛苦的歡愉,在男人的堅硬開始有韻律的抽送下,快感頓時猶如翻天巨浪般,一波又一波朝她襲來,使得疼痛完全被感官強烈快意給取代,讓她歡喜得吟叫出聲。

  「希望你藥效過後還會這麼覺得。」他暗暗苦笑,目光注視著她酡紅艷麗的激情臉龐,原本清澈明亮的雙瞳因藥物變得異常妖媚迷濛,像是春雨如絲般的眸光,讓他的心神一陣強烈悸動。

  如果不是那個人,這一切根本就不會發生,當想到自己若無法準時趕到,那此刻佔有她的男人極可能是阿德那一群人,一想到她會被阿德那一群人逞其獸慾,且在他們身下淫蒎嬌喘吟哦。他就無法忍受那樣的畫面,剛剛他真不該只踢斷阿德的右腿膝蓋,他應該把他們全都狠狠教訓一頓。

  因為她是他的。是他的,而她終於也成為他的。

  這個念頭一閃過腦海,應該是很懊惱、很沮喪,畢竟他原想要報復那個人而決定「不婚不生」的打算無疑已破滅,岑明心不是那種隨便跟男人發生關係的女孩,也不是那種用金錢就能隨意打發的女孩,而且今晚她會失身也是那個人用了卑鄙無恥的手段、於情於理,他都必須對她負責。

  雖然他非常懊惱、沮喪無法再繼續報復那個人,但摟她在懷裡的感覺是如此美好,美好得讓他感到滿足,滿足到似乎能讓他遺忘對那個人的報復,誰教他早就渴望著想要愛她。

  「給我,我很難受。」發現他突然停止動作,使得岑明心又難耐身體燥熱的吟叫哀求起來。

  「別急。」看著她難耐情慾哀求的嬌美臉蛋,是那樣艷媚勾魂,而她苦苦哀求的柔軟嗓音,是那樣楚楚可憐,讓他心神蕩漾。

  「我要。」她無法忍耐的掄起拳頭,攻擊他堅硬又強壯無比的寬厚胸膛,他為什麼不動?她好難受呀!

  徐斯漢莞爾地看著她槌打在他胸膛上的小拳頭,對每天鍛練身體的他而言,她的力道簡直像在按摩,讓他只得挺腰快速在她體內衝刺。

  「好棒!」岑明心淚眼迷濛地吟叫喘息,感覺到他又開始在她體內猛烈律動,帶給身體宛若被百萬伏特電擊似的強烈快感,讓她舒服得彷彿要飛上天空翱翔,再也不想回到地面。

  「天,你的身體真是極品!」徐斯漢聲音粗啞低吼著,他的男性一進入她柔軟濕滑猶如天鵝絨般的緊窒,簡直就像被牢牢吸住似的無法動彈,微微抽動就能帶給身體無比快意,讓他完全控制不住在她體內快意奔馳,感覺那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吞噬他的理智,像頭欲獸毫無饜足的需索。

  她舒服的吟哦出聲,身體為他的狂猛衝刺更感歡暢,狹窄的空間使兩人身體更緊貼,感覺也更敏銳,讓她幾乎說不出話來,雙手更是難耐感官強烈歡愉而緊緊抓著他強壯的結實臂膀,感覺不知高潮了幾回。

  「你真棒!身體居然這麼敏感!」她的呻吟使得徐斯漢更加狂猛快速衝刺,直到一股顫慄熟悉卻猛烈地竄上腰際,身子猛地僵直,還來不及抽出就在她濕熱緊窒的體內射出滾燙的種子。

  她失神尖叫,他愈漸快速的衝刺,使得她再也無力承受過多歡愉而暈死癱軟在他身上。

  「該死!」徐斯漢低咒一聲,他居然無法在最後一刻及時抽身,甚至他的男性高潮後仍不捨從她體內退出,感覺就像在嘲笑他也會有失控的一天。

  「該死!」徐斯漢再次低咒一聲,事實明擺在眼前,讓他想不相信都不行,他確確實實是將精子射在她體內,想到那後果,他發現自己似乎沒想像中那麼懊惱沮喪,甚至還有點期待,如果真的做人成功,那孩子會像她還是像他呢?

  「天呀,你一定對我施了魔法。」突然意識到自己在期待幻想的念頭,他有些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緩緩從她體內退出。

  驀然,他的手機來電鈴聲響起,他微皺眉,伸手拉起滑落到腳踝的內褲與西裝長褲,並從長褲口袋中拿出行動電話,按下通話鍵,還來不及開口,電話彼端已響起李揚奇焦急的聲音。

  「漢哥,聽說你親自到夜曲去了?」

  「對。」

  「那岑明心--」

  「她現在跟我在一起,你叫保護她的人回去吧,已經沒事了。」

  「那明天還要繼續保護她嗎?」

  「不用,我都處理好了,他應該不會再動她,今晚辛苦你們了。」

  「千萬這麼說,漢哥,那沒事我先掛電話了。」

  「嗯,去休息吧!」

  「好的,漢哥。」

  說完,徐斯漢切斷了電話,目光不經意瞄過車窗外的街道,視線再落回趴臥在他身上的岑明心身上,讓他暗暗苦笑,生平第一次車震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幸好此地離「帝皇集團」旗下連鎖大飯店不遠,否則眼前這種局面,他還真不知該如何安置她?

  畢竟他的住處就在飛天樓庭園餐廳頂樓,若教員工看見她,他是不在乎,但她應該會很在乎,只是今晚發生這種事,他似乎得打通電話給她哥哥,免得他擔心她的安危,於是他拿起手機撥打她住家的電話,電話很快被接起。

  「喂,妹,是你嗎?怎麼你摩托車停在家門口,人卻不知跑哪去了,打電話給你又不接,哥簡直快急死了,你怎麼不--」

  「抱歉,我不是你妹。」徐斯漢苦笑的打斷他的話,他本不想如此失禮,但岑明剛讓他沒得選擇,再不出聲,他可能會先問完一連串的問題才發現他並非他妹妹。

  彼端沉默片刻後,終於再次出聲,「你是誰?打錯電話的嗎?」

  「不是,你是岑明剛先生吧?很抱歉這麼晚才打電話給你,我是徐斯漢,是你妹餐廳的老闆,也是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我妹什麼時候交了男朋友?還有你這麼晚才打電話來,難道我妹就跟你一起,你對她做了什麼?為什麼她這麼晚還不回家?我妹是不是在你旁邊,你把電話拿給我妹聽,我要親自問她。」彼端傳出驚吼聲,顯然非常驚訝與憤怒。

  「很抱歉,明心已經睡著了,她沒辦法跟你說話,我知道你很驚訝,但你不用擔心,我們是以結婚為前提才交往的男女朋友,所以她今晚不會回家睡,很多細節電話無法詳談,我是打電話告訴你不用為她等門,明天我會登門拜訪,還請你見諒。」他完全可以瞭解岑明剛的心情,若換做是他,他可能比他更驚訝也更憤怒,如果他又知道事情真相的話,無疑會更抓狂。

  彼端再次陷入一片沉寂,顯然不是驚訝,而是震驚到啞口無言。

  「我真的很抱歉,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談,好嗎?」他盡可能用最誠懇的聲音表達。

  「我能說不好嗎?」

  「不能,但我只能說我很愛你妹,希望你可以答應我們交往。」徐斯漢垂眸凝望岑明心趴睡在胸前的嬌美臉蛋,嘴角那抹滿足的淺淺笑意,看得他的嘴角也不自覺微微上揚,感覺好想永遠這樣看著她。

  「那就要看你明天怎麼跟我說了。」

  徐斯漢回過神,了悟的揚起嘴角,「好的,明天我一定會給大哥滿意的答覆。」他很自動的更改稱呼,想要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

  「很好,那我要睡了。還有,記得下次如果她不回來睡覺要早點說,我明天一早還要上班呢!」

  「好的,我以後會記得了,讓大哥擔心了。」徐斯漢笑著應允,有下次,那表示岑明剛接受了他。

  「我要睡了,你也去睡吧,對了,我妹會踢被子,你跟她睡覺要注意一點,別讓她著涼了。」

  「好的,大哥,我會注意的。」

  「那晚安。」

  「晚安。」

  徐斯漢微笑的收了線,有她哥哥的認同,他要追她會省事許多。當然,若非擔心她體內藥效尚未完全消退,他原意想送她回家,現在還是到飯店妥當一點,畢竟飯店有精品街可以替她購買衣物,再加上「帝皇集團」總裁關君逸跟他私交甚篤,讓他住宿享有特別禮遇,只要報上名字就能從飯店停車場直達頂樓總統套房。

  想到這,他連忙撥打電話到「帝皇集團」連鎖大飯店櫃檯,訂房完畢後才驅車前往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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