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霸王妖姬[全書完]

第十章 受凌辱 舉刀斷恩仇

     

    林小妖努力推開壓在她身上的那個因為精疲力竭而昏迷了的高大魁梧的男人，她剛剛經歷了猶如斷筋碎骨般撕心裂肺的疼痛，一下子還很難恢復氣力，所以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艱難。現在的小妖，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這也是她之所以能夠撐過剛才那一刻並拼命保持清醒不讓自己昏厥的理由，可是越想清醒就越是痛苦。她知道她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禽獸，一個凶殘卑鄙齷齪的禽獸，所以她只有堅持下來，才有機會為自己報仇。

    她注意到那個野獸在侵犯自己的時候隨手解下的貼身佩刀，急切間就放在了床頭，她一定要在他醒來之前殺了他，一旦他醒了，那麼他們強弱對比就太懸殊了，他可以象捏死一只螞蟻般輕而易舉的殺死她。

    但也只是二手之遙的距離，也費了林小妖九牛二虎之力才爬過去。經L一番狂暴的凌虐之後，她的骨頭已經快散架了，下身還一路流淌著鮮血，臉色更如死人般的蒼白，但是她終于還是拿到那柄短刀了，盡管她的手，因為力竭到幾乎握不牢刀柄。

    刀一出鞘，便在燭光下泛著粼粼白光，真是一把好刀。林小妖與羅仕雲一塊長大，在從小的耳濡目染下，林小妖對兵器與搏擊也略知一二。

    成敗在此一舉。如果自己這一擊能中，那麼無疑會為羅仕雲除去一個勁敵，對南朝的繼續穩定非常有利。雖然小妖以前對國家大事從沒有關心過，但這些天的經歷，已讓她對北狄人恨之入骨，愛國思鄉之情便由然而生。

    林小妖雙手舉起短刀，滿懷仇恨和忿怒的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那個壯得象頭牛一樣的男人，窮盡全身的力量，對準了他的心髒，一刀就刺了下去……

    就算林小妖機關算盡，但她萬萬沒有料到，她所剩的力氣已經是何等的微不足道，盡管如此，她還是仗著寶刀的鋒利，劃破了博煥的肌膚，刀尖沒入他的身體幾許，但卻沒能傷到心髒要害。

    也在這一瞬間，博煥因為胸口劇烈的刺痛而驚醒了。只見眼前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正拿著自己的麒麟短刀，驚恐的望著他，而刀的一頭已經埋入了他的身體里面。那女子一見博煥睜眼，雖然動作不夠麻利，但是卻意志堅定的拔出帶血的短刀，轉而向自己脖子抹去……

    做為一個武功高強且身經百戰的戰神來說，他每時每刻都會做出防御攻擊敵人的準備，就連睡覺的時候也不例外。如果今天博煥不是因為多飲了一杯鹿血，使他的身體一下子不能完全消融了那藥效，他怎麼也不會在宣泄了體內激情以後，因為力竭而昏迷。但是他自睜眼以後見到的情景，他不用通過頭腦反應就知道他遇到了危險，下意識的，他揮手向那女人一掌擊去。

    一聲清脆的尖刀落地的聲音，林小妖緩緩的倒在血泊之中……

    博煥伸手撕開了床單，麻利的綁住了胸前的傷口，重新穿上了衣服。包扎傷口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只是一個基本功，他的身上隨時隨地會因為戰斗而負傷，但是能讓他受傷的部隊也一定會因為踫到象他這樣的對手而傷亡慘重。不過，今天，是他平身第一次被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所傷，還差點致命，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他運動了一下手腳，發現傷勢不重，但是傷口卻很準確地在他心髒的正中，如果這個女人再多幾分氣力的話，那麼他博煥一世的英名也將付之東流，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被一個女人殺死，那對一個戰士而言，是一個極大的污辱。

    暗贊一聲走運，博煥開始仔細觀察那個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的女人，如果他不是因為差點死在她的刀下，他是不會有興趣去研究一個女人的。此時的他已經恢復他如鷹般敏銳的嗅覺，又經過一番脫胎換骨與死里逃生的洗禮，顯得分外的冷靜。

    很明顯那是一個南朝女人，下身的血跡未干，全身上下有著多處傷痕，但是盡管如此，依然無法掩蓋她細膩及白里透紅的肌膚，躺在那里就象是一塊精雕細琢的美玉，略顯瘦小的身材以及優美玲瓏的曲線，長長的秀發劃著優美的弧線披散開來，尤如一幅蕩人心扉的春宮畫。再看著她的臉，一時間，博煥可以肯定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因為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女人可以長得這麼的美，美得令人驚嘆，即使她閉著雙眼昏死過去的樣子依然楚楚動人。

    博煥居然忍不住伸出手來觸摸了一下她的臉頰，細嫩而柔滑。在這樣的臉上，會長著什麼樣的眼楮呢？博煥閉起雙眼，努力回憶起剛才瞬間見到的眼神，驚恐而又堅定，對了，給他感覺那是一個對手的眼神而不是一個女人的，因為對手強弱的懸殊而射出驚恐的眼神是很自然的事，但是驚恐後面的堅定卻是由堅強意志而形成的，如果戰場上踫到這樣的對手，那一定也是個不怕死的硬漢子，這也是之所以他會條件反射的毫不猶豫反擊過去的原因之一。

    經過對這個女人的一番觀察，博煥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惱怒。他只是有些疑惑，這個女人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為什麼查嬤嬤會把一個陌生女人不打招呼就送到他的床上？想到這里，他提高聲音道︰“查嬤嬤！”

    一直守候在屋外的查嬤嬤應了一聲，叩門而入。

    望著倒在血泊中的林小妖，查嬤嬤心里也是一驚，這是她送來給王爺侍寢的女人中最慘的一個了。

    “查嬤嬤，這個女人是哪里來的，叫什麼名字？”博煥冷冷的問道。

第十一章 機關盡 身受地獄劫

     

    “回稟王爺，她名叫木姬，小名叫小妖。這是沙夯將軍前月送來的老身這里的。”查嬤嬤連忙跪答道，一時間不明白主子怎麼會問起這個女人的身份來，這要按著平常，主子一定會連眼都不抬一下就揮手叫她將人拉出去的。

    “沙夯？”博煥若有所思道，依稀記得好象沙夯是告訴過自己有一個蘭勇進貢過來的絕色女子，只是當時自己沒怎麼在意，不過現在仔細回憶起來，沙夯提起這個女人的時候言詞有些閃爍。

    博煥正想命人去把沙夯叫來，轉念一想，自己今天真是有點糊涂，沙夯二周前主動請命去剿滅北狄二大動亂部落，現在並不在軍營里，怎麼自己就給忘記了呢？看來只有等他回來再問清楚了。

    時下北狄重兵壓在南瑞境邊，而北狄國本來就是由各大部落聯盟組赤滿A一些大部落趁英爾王統率三軍在前線，內部兵力空虛的當口，萌生反意想自立為王。英爾王博煥率兵住扎的紅土城又與南瑞重兵把的陽石關只二百里之遙，一旦英爾王回去平定動亂，必將會讓南瑞國趁虛而入，如此辛苦打下來的紅土城就會重新被南瑞奪回。此城是戰略要地，一旦丟失，則北狄在藏龍江以南再無立足之地，定會使北狄侵南的計劃全盤落空。所以英爾王是怎麼也不會離開這里，放棄這里的。但是造反的那兩個落部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聚集了有十萬之眾的兵力，大兵壓在了離北狄京都塔拉里奇距離不足八十里的草原地帶，形勢也非常危急。正當博煥猶豫難決的時候，沙夯將軍主動請櫻，偷偷率七萬大軍急調回京。沙夯是博煥的光屁股兄弟，也是他走南闖北沙場撕殺的左膀右臂，有他回去，大事基本可以搞定一半，所以博煥還算放心，只是他自己不能親自回去取了叛亂者的頭顱，還是稍有些遺憾的。

    博煥的眼光又掃了一下地上的那個女人，淡淡的說︰“此女意圖行刺我……”

    “什麼？”查嬤嬤嚇得臉色也變了。

    ****

    林小妖被一盆涼水澆醒後，才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吊在了一間柴房里的橫梁上，由于她的腳尖離地，所以整個人的份量全部吃在了一雙手上，她的胳膊已經疼得麻木了，而她的跟前，正站著臉色鐵青的查嬤嬤。

    她垂下了頭，她已經沒有支撐起來的力氣了，突然她又有一絲的幸慶，因為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穿上了衣服。

    她的耳邊傳來了查嬤嬤冷酷的聲音︰“小妖，你好大的膽子，是我對你太客氣了，居然敢行刺王爺，給你九條命也換不回王爺的一根毫毛。今天我要讓你清醒的知道知道我的厲害。來人，給我狠狠的打！”

    “啪……啪……啪……”刺耳的鞭聲在這樣一個寧靜的深夜迅速傳遍了整個後園。

    一陣陣鑽心般的刺痛使得林小妖本已遍體鱗傷的軀體上又多了一道道傷痕。雖然嘴唇已經給她咬得流下血來，但是她卻連一聲也沒有叫出來，甚至連呻吟聲也沒有發出來，直到她再次昏迷。

    再潑水。再醒。再打。再昏迷。再潑水。再醒。再打……

    這樣一直持續了整整一個晚上，一聲聲沉悶的鞭聲也早就喚醒了後園正在睡覺的女人們。大家誰也不敢出聲，猜測著是哪個倒霉蛋惹怒了狠辣的查嬤嬤。

    直到第二天清早，查嬤嬤才領著打累了的家奴離開了柴房。

    ***

    這一個晚上，是林小妖有生以來度過的最恐怖的一晚。從先前的強暴到後來的毒打，這整個就象是一個噩夢，讓她魂游在夢中，無法醒來，直到一絲絲的清涼傳遍了她的全身，讓她猶如在一望無際的沙漠里飲了一小口清水般舒暢。

    她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眼前俏生生的站著淚流滿面的苗玲，她正小心的用清水替小妖擦洗著滿是血跡的傷口。這一刻，小妖才流下了眼淚，昨晚的一番毒打也沒有讓她流過一滴眼淚，但此時她卻在苗玲的細心呵護下淌下淚來，就象迷了路的小孩，見到了久違了的親人。

    發現小妖已經醒來，並淚如雨下，苗玲吃了一驚，小聲道︰“小妖，疼不疼？是不是我弄疼了你？啊？你哪兒疼？是不是全身都疼？”

    小妖嘶啞著想張口說，但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只能拼命的痛哭著搖頭。

    見到小妖淒慘的模樣，苗玲忍不住與她抱頭痛哭。

    林小妖想不到自己的生命力會這麼強，她本以為經歷了昨晚上的事情，她就是不當場給打死了也會活不了多久的，特別是現在的她不想求生，一心想求死。昨晚一擊未中，她就猜想她命不久唉。她知道現在他們留著她的命是想讓她活受罪，讓她生不如死，看著她痛苦，他們就會高興，所以她昨天拼命忍著沒掉下一滴淚來也沒有哼哼一聲，她不能就這麼遂了那些魔鬼的心願。

    現在當務之急的是怎麼才能用最快的時間結束自己的生命，讓自己以後再也不受那種凌辱。雖然林小妖的肉體已經受到的慘酷的折磨，但這並沒有影響她的腦子。既然已經身陷囫圇，那麼擺在她面前也就二條路了，不是逃走就是死亡。第一條看來已經沒有機會了，那唯獨剩下一死可以一了百了。

    可是怎麼個死法呢？現在自己被吊在這十尺見方的小柴房里，手腳被限，連個利器也沒有，也不能上吊，也沒力氣吞舌自盡，難不成一時之間還死不了？小妖就這麼竭力思索著古往今來，她所知道的能夠尋死的法子。

    晌午的時候，苗玲又偷偷拿來了水和食物，打算偷偷喂小妖吃點，小妖打內心里感激苗玲，但是她突然靈光一現，執意不肯進食，雖然痛苦點，但餓死自己總也是一個死法。

    苗玲眼淚汪汪的看著小妖，怎麼勸也打動不了她，知道小妖心意已決，恐怕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只好悻悻離開。

第十二章 不成眠 夜探後花園

     

    林小妖足足被吊了二天二夜，這其間她幾乎滴水未進，粒米未食，她幾次感到自己已經氣若游絲，她努力的目標就要實現了，她可以先走一步，在黃泉路上再等羅仕雲，向他訴說離別相思之苦。每天她都在魂游，她的靈魂已經出殼，她終于快可以自由了。

    這晚凌晨三更的時候，一個身影借著月色推開了柴房虛掩著的木門，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在林小妖面前站了足足有一個時辰，到最後才用隨身的配刀割斷了吊著小妖的繩子，將小妖放倒在了堆滿柴草的地上，這才重新掩門離開了柴房。

    那個身影正是英爾王博煥。自從前晚被刺後，一到晚上他的眼前就晃動著小妖赤身裸體的身影，晃動著小妖最後看他的眼神，以至于他在晚上和別的女人交媾的時候也會想起她，那是他三十年來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美女他ㄛO沒有見過，女人的身體他也見多了，沒個幾千，幾百個還不在他的話下。可是卻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說不定還是個敵人，卻這樣讓他魂牽夢縈的。有時候，他簡直以為是自己多喝的那杯鹿血而造成的幻覺，可是看著胸前的傷口他才肯定那是個已經發生過的故事。

    雖然第一晚是他授意查嬤嬤教訓教訓這個不懂規矩的女奴，但後來他就讓查嬤嬤住手了，他還不想這麼快打死她。直到查嬤嬤昨晚回報說那個女奴拒絕進食，他才意識到她依然在和自己做著斗爭，回想那晚她一擊未中就毫不猶豫的自絕，他還听說她在遭受毒打的時候連呻吟都未發出一聲，這即便是一個身強力壯男人也不一定能夠做到，更何況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再說了，查嬤嬤治人的手段他是一清二楚的，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依然不亢不卑的人真是少見。在博煥的意識里，女人根本就是一個沒有思想的動物，還不如一匹戰馬，所以更不可能讓他上升到一個敵人的高度來對付她。他就這麼掙扎了兩晚，終于抵不住內心強烈的好奇，第一次走進了他這座臨時王府的後園……

    都已經五更天了。

    望著依然明月當空的這個漆黑的黎明，博煥意識到自己已經一晚未曾合眼了。從後園柴房出來，他就立刻命人去找查嬤嬤了。剛才他見著小妖的傷勢，他居然又惱怒起來，這個女奴求死的決心已經很明白了，如果再晚一步，恐怕真的想她不死也難。不能讓她死，一定不能讓她死，在還沒有搞清楚她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刺殺自己以前，一定不能讓她死。博煥心中暗暗發誓。

    查嬤嬤在最貪睡的時候被下人叫醒，說王爺有急事找她，嚇得她連衣服也來不及穿戴整齊就急急趕了過來。一進院門，就見博煥正在練一套刀法，害得她站在一邊也不敢打擾。還是博煥見著她了，放下手中大刀，對她說道︰“查嬤嬤！”

    “老身在！”查嬤嬤跪听吩咐。

    “那個……是叫小妖的女奴吧，我給你七天時間，治好她身上的傷，無論你用什麼方法，最好不要在她身上留下什麼傷疤，七天以後把她送到我房里來。”博煥說完從身上拿出兩個小瓶，交給了查嬤嬤。

    “是！”接過藥瓶的查嬤嬤看清了瓶上的標簽後，愣在那里好長一會兒時間……

    ***

    林小妖也不知道這次她到底昏迷有多久了，盡管她不願意，但她最後還是醒過來了。眼前迷迷糊糊晃動著的身影，令她幾乎懷疑是不是到了陰間。直到她最後看清楚了，那是苗玲，她才確認她的行動又告失敗，失望立刻爬上了她的臉頰，她幾乎要痛哭出來，受了這麼多罪，居然還死不了。

    苗玲見到小妖的甦醒卻是欣喜若狂︰“你醒了，你終于醒了，老天啊，你真是開眼，謝謝你，謝謝你。”

    看著苗玲差點向老天爺要跪拜下去，林小妖幾乎要吐血，這善良的苗玲怎麼會了解她林小妖的心思。哎，算了，反正她從小到大，很少有人能夠了解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就連她傾心相愛的羅仕雲也根本摸不透她的心思。

    她一經清醒，腦子就迅速轉動起來，她立刻又為將來打算起來。盡管她的耳邊還不斷傳來苗玲的聲音︰“小妖啊，你知道你睡了有多久嗎？整整三天三夜，我都以為你這下真的沒救了呢。幸好查嬤嬤給的藥有奇效，你瞧瞧，連你身上的傷口也都愈合了，真是太神奇了！”

    ***

    當晚，查嬤嬤就領著一個大夫過來看小妖了。

    那大夫仔細地為林小妖把了把脈，最後說道︰“恭喜嬤嬤，她的傷病十已去了八九了。只要再將養幾天，已無大礙了。”

    查嬤嬤送走大夫後又回到了她們房里，對著苗玲冷冷的說道︰“苗玲，你先出去一會兒，我有話要對小妖說。”

    苗玲應聲出門。

    查嬤嬤掀開了蓋在林小妖身上的薄毯，看了看小妖身上的傷口，好一會兒才微笑著說道︰“小妖呀，你可真有福啊，你昏迷的這些天，苗玲她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你三天三夜，要說感謝的話，你應該最先感謝她了。哎，只可惜……”

    查嬤嬤突然語調一變，不能不令小妖大吃一驚，連忙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與苗玲姐無關，你們不要央及無辜，有什麼事沖我來好了。”

    查嬤嬤頓了頓，繼續悠然的說道︰“說與她完全無關，那怎麼可能，你們整天睡一個房，喝一鍋粥，誰會相信？再說了，我這里也不是一個講理的地方，我想對我手里的一個女奴怎麼樣，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吧……”

第十三章 合交歡 愛意由心生

     

    一種強烈的不安的感覺向林小妖席卷過來，使她一下子不明白查嬤嬤的用意，但有一點很明顯，如果查嬤嬤真想對苗玲怎麼樣的話，她早就做了，不會這樣子慢條斯理的和林小妖說南道北的。

    查嬤嬤沒有放過林小妖的任何一個眼神，直到最後，她才慢慢地說道︰“你已經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可以說在我這里可是破天荒第一遭呀，我都沒想好該怎麼處罰你才好。但是有一點，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查嬤嬤俯下身來，在林小妖耳邊輕聲的說道︰“如果你還想尋死的話，我敢保證，苗玲從此以後會活在地獄里面……”

    林小妖渾身一震，呆立當場。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真的會有什麼事情連累苗玲，那個可憐的女人，對自己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她們共同渡過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在如此困難的〞p下互相依靠，互相幫助，她林小妖其實早已把苗玲當成親姐姐了，連林小妖的兩個同父異母的姐姐也從來沒讓她有如此的感受過親情，而且就沖著苗玲服侍過自己三天三夜的情份上，自己也不能害了她。

    望著小妖失落的眼神，查嬤嬤有些得意，真是一擊就中，那晚的嚴刑拷打都沒有如此好的效果，查嬤嬤趁機繼續說道︰“乖乖的听話，不要再做傻事了，想想你周圍的人吧。”說完，她轉身就走。

    出了小妖的房間，查嬤嬤才舒了一口氣。這後園的女人們，從沒有一個能象小妖般讓她頭疼的。她煩惱的不是對付不了這個女人，而是她猜不透主子的心意。在對小妖的處理上，他的主子可謂一反常態。照理說這個女人吃了豹子膽，居然敢行刺王爺，要按著王爺的一貫作風，沒有將她當場大卸八塊已經很難得了，現在還拼命要將她救回來，用得那起死回生藥可是天下奇藥九色鹿茸啊，還有治創藥也是治傷不留疤的北狄稀珍，只有王室才擁有的寶貝，現在居然都用在了一個女奴身上，看來不是王爺腦子出什麼問題了，就是她查嬤嬤年紀大了，眼楮花了，腦子也不靈光了。哎，還有七天之約，現在只剩下四天了，誰能保證小妖到時候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了，雖然她相信小妖沒本事傷得了王爺，但是只要她還有這個企圖，那就是她管教不嚴呀。所以這些天查嬤嬤絞盡腦汁終于想出了這個法子，從小妖的眼神中，她知道她成功了，看來短時間內她還可以穩住她，但是長時間呢？查嬤嬤暗嘆一聲，搖了搖頭，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第七天晚上，林小妖果然又被淨身帶到了博煥的床上，查嬤嬤臨走時還特意囑咐她︰“小妖，王爺現在公干還沒有回來，你就耐心在床上躺著吧，千萬不要動什麼腦筋，我會在屋外侍候著，想想苗玲吧。”

    查嬤嬤的話帶有嚴重警告的意思，林小妖心里雖明了，只是讓她就這麼的逆來順受，實在是比死還難受，比身受毒打還要痛苦。她暗暗發誓，只要她林小妖一天不死，她一定要逃出這個鬼地方，還要想辦法救出苗玲，徹底斷了要挾她之路。

    博煥回房的時候已經半夜了。與南瑞國的僵持局面因著今天南瑞先鋒官羅仕雲力挑紅土城與陽石關之間的一個小城風池鎮而被打破了。這羅仕雲也真英勇，一個人帶著五百人的小鋒隊，昨夜偷偷潛入風池鎮，今早上就在城頭掛出了南瑞旗號，宣告重新奪回風池鎮，兩國大戰一觸即發。但博煥還不想這麼快開戰，因為沙夯帶領的幾萬大軍還未歸隊，敵我力量對比懸殊，現在風池鎮又失守，南瑞方面已經佔據了有利地形，現在開戰局面會很不利的。所以博煥連夜加緊布署防御措施。

    博煥注意到了床上用薄沙半隱半現遮蓋著的一具美麗的胴體正側著身子背對自己綣曲著。他輕輕走到床前，發現她閉著眼楮，也不知道是否熟睡。撩開那層輕沙，一個絕美的身體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了他的面前。博煥微微一笑，慶幸著她的身體並沒有留下任何傷痕。他的手忍不住輕觸起她的肌膚來，上次雖然已經佔據過這具美妙的身體，但是他並沒有任何的記憶。他手指經過的地方，肌膚細膩而又柔滑，說實在的，他從來沒有如此的細細的品味過一個女人的身體，也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的身體產生如此的興趣。

    突然，那身體輕微的顫動了一下，又立刻回復了一動也不動的狀態。博煥知道她一定是醒了，手上的力度慢慢加大，範圍也慢慢加大。

    終于，林小妖忍不住博煥這樣的挑情手段，本能的往里退縮逃避。可是，還是沒能逃開博煥的掌握，他的一只手象鐵箍一樣將林小妖的雙手舉過頭頂鎖牢，另一只手繼續在林小妖身上游走。他的眼楮緊盯著林小妖的臉，他不想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她的每一個表情，包括皺眉都會讓他下身燃燒起雄雄烈火，加上她的身體受不了他的手而本能的蠕動也令他興奮異常。他將臉緊貼著她的身體，那身體散發出的陣陣幽香，是博煥這輩子聞過的最刺激他性欲的香味，為什麼她身上的氣味這麼與眾不同？

    博煥十三歲就已經和女人做愛，卻沒有一次象今天那樣興奮，甚至有點迷失。他還怕他太大的力量，會不經意的傷害他懷中柔弱的小東西。但是他知道，她必須習慣承受他的身體，因為她已經勾走了他的魂魄。

    雖然博煥已經很小心的進入她的身體了，但他依然看見她痛苦的表情。她的花蕾實在太緊，但是一旦進入便完全緊密包裹，讓一個男人得到最大的享受……

第十四章 難割舍 痛悔酒後言

     

    這一晚上，博煥要了小妖三次，如果他不是看見小妖已經面白如紙，無論如何再也經不起又一次進攻的話，他不會喚查嬤嬤進來抬走小妖的。他不能再把她留在身邊了，因為只要他的手一觸到她的身體，他的沖動又會洶涌而來。三十年來，他第一次有了愛的感覺，這讓他終于明白以前的那些是什麼，那只是原始獸欲的一種本能而沒有靈魂的發泄，而發泄的對象是誰，他從來沒有關注過，完事之後，他甚至會一腳踢開……

    查嬤嬤帶走小妖的時候，照例請示博煥道︰“王爺，要不要留種？”

    要是換在以前，博煥連想也不想就會說︰“不留！”這是王府的規矩，每個與王爺合體的女子都有可能誕下龍種，所以這些女人雖然沒有地位，但是一旦懷了龍種就是身價百倍了，這不是她查嬤嬤能做得了主的了。不過博煥o麼多年來，從來沒有破過例，連他的兩個妃子都沒有留下過種，即便如此，查嬤嬤在他每次完事之後也還都照例詢問一遍。如果王爺說不留，那麼她在送這些女人回去之後都讓她們喝上一碗密制的不孕湯，徹底的免除後患。

    不過今天的博煥還是猶豫了一下，才道︰“不留！”

    ***

    話說這兩國戰事一天比一天緊張，兩軍已經在離紅土城八十里外擺開陣勢，打算大干一場。南瑞主將桓維也是一位老將，又多了羅仕雲這員猛將，無異于如虎添翼，在陽石關集兵力四十萬，先是一舉奪回風池鎮，現在又開始下戰書，箭頭直指紅土城，喊出的口號也是收復紅土城，把北狄番邦徹底趕出南疆。

    博煥不是怕打仗，這一仗他已經等了很久了，只是現在他自己的國土上內亂未平，冒冒然打起來恐怕會軍心不穩，所以對于這次南瑞的叫囂，他只是冷靜的采取拖延戰術，派了幾員大將在陣前與敵戰了幾個回合，同時又加強紅土城的內部防御，他在等待一個最恰當的時機反攻，在戰場上他的嗅覺就象豹子一樣敏銳。

    沙夯的回歸，無疑是一件令人振奮的事情，因為他帶回來的不僅是北狄的精英，還有一個最好的消息，那就是他光榮的完成了剿滅北狄境內二股騷亂的任務，這對于穩定軍心及實現反攻都是非常有利的。所以，當晚，博煥便在軍中擺酒為沙夯慶功。

    但是這畢竟是兩軍交戰時期，所以宴罷，眾將士都快速回歸崗位，只留下他們兩人繼續暢談。

    博煥已略有酒意，拍著沙夯的肩頭道︰“沙夯啊，這次你立了大功，本王該怎麼獎賞你呢？你說吧，加官進爵，寶劍美女，隨你挑！”

    沙夯淡淡一笑，回道︰“末將先謝過王爺。末將受王爺大恩，已受封為一品南征大將軍，此等榮耀，已鮮有人及，末將今日不求加官進爵，只求賜一樣東西，不知王爺可否贈予？”

    博煥听罷哈哈大笑，道︰“你不會是想要那火龍涎珠吧，只可惜，這東西只在北狄及南瑞宮中各一顆，還有一顆還不知下落，本王也無法給你。”

    沙夯一听，立即站起，行禮道︰“王爺，如此珍貴的東西，末將不敢妄得，末將只是……只是想王爺賜我一女，此女……”

    沙夯話音未落，博煥又已笑起來道︰“沙夯，你小子看中誰拉？你這麼大的軍功，只求一女，恐怕太少點了吧。”

    沙夯正色道︰“那王爺是答應末將了？”

    博煥依舊笑道︰“本王當是什麼，你這麼個小要求，我豈能小器，你說吧，你想要誰？不要說一個，十個我也給了。”

    沙夯大喜道︰“謝謝王爺，末將不需要這麼多女人，末將只想得一女。不知道王爺可否記得，二月前我曾送一個女子來王府，是南瑞國蘭勇進貢過來的，她名叫木姬……”

    “什麼？”博煥大吃一驚，愣在當場，酒也醒了七八分。

    沙夯以為博煥沒有听清楚或者根本沒有搞清楚是哪個女人，畢竟他曾經關照過查嬤嬤幫他私藏起來，所以他又重復了一遍︰“她叫木姬，王爺如果問下查嬤嬤，她該知道是誰！”

    博煥閉起了雙眼，他不想他的失態被沙夯看出來。可是一閉起眼來，小妖那楚楚動人的樣子就立刻呈現在他的眼前，他的心象是被重擊了一鐵錘。自那晚以後，博煥就因為軍務繁忙，十幾天沒有回王府了。他此時真的有些後悔，怎麼就忘記了小妖是沙夯帶回來的？如今話已出口，軍無戲言，怎麼能夠反悔呢？沙夯這小子立了如此大功居然只為了求她，看來這個女人真是能讓男人神魂顛倒。

    望著博煥的臉色越來越青，沙夯有些不解，這博煥是怎麼了，以前軍中有將士向他求美女，他大方之極，也不管他有沒有軍功，就是為了籠絡人心，他也慷慨相贈。如今博煥自己也說了，他沙夯所立下的赫赫戰功，不要說求一女，就是求一城女子也無可厚非。只是今天本來十拿九穩的事，卻被博煥的突然沉默，讓他沒了方向。

    一時間，兩人各懷心事，氣氛尷尬異常。沉默了有刻把個時辰，還是博煥首先發話了︰“沙夯，你換別人吧，除了她，你要誰都可以，唯獨她不行。”這番話從博煥口中出來，連他自己也听得心驚。對一個部下兼兄弟剛許了諾，就立即反悔，那是他三十年來沒有做過的事情，如今卻因為一個女人，讓他失信于人。可是剛才他仔細想過了，讓他把小妖拱手送人，他無法做到。

    沙夯被拒請求，雖然有些震驚，但是卻也坦率，道︰“王爺可否告訴末將原因嗎？”

    博煥心言對不起了，嘴上卻說︰“她曾意圖行刺本王，現在還是待罪之身，所以本王無法將她交給你。”

    “什麼？”輪到沙夯呆住了。

第十五章 息戰鼓 驚失愛人蹤

     

    博煥解開衣裳，他的胸口雖然已經用了最好的藥了，但是刀疤因為太深還沒有完全退去，沙夯依然可以看見那個劃在心口上的新傷痕。博煥如果不是因為感到對不起沙夯，他是不會這樣子在沙夯面前展示傷口的，他，一個戰場上所向無敵的戰神，被一個女人就這麼在胸口刺了一刀，並不是件榮耀的事情，而那個女人的刀，雖然沒有刺到他心髒，但是他的心卻已被她拿走了。

    看見沙夯目瞪口呆的樣子，博煥繼續說道︰“本王正要問你，你是怎麼得到她的，她到底是什麼人？”

    沙夯先是被眼前的事情驚呆了，所以也沒有想到過以小妖這麼個柔弱的樣子，怎麼就能在如豹子般敏捷的博煥心口扎上一刀，而且這人還是他帶入王府的，追究起來，他也還脫不了干系，這一下他倒是被博煥糊弄過去了，也不敢繼續提出n人的請求了，連忙答道︰“末將曾听蘭勇說她也是被他們擄上山的，他們也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反正是個絕色美女，就送來了這里，想對王爺表示忠心。王爺，要不要末將派人再去查探她的底細？”

    博煥想了想，管她是誰，以前姓氏名誰，總之從現在開始，她就是他博煥的女人了，誰也不能從他身邊將她奪走，于是便道︰“不用了，現在兩軍開戰在即，正是用人的時候，先把此事放一放吧。”

    “是！”沙夯應道。

    “好了，沙夯，你還沒有說你想要什麼獎賞……”

    ***

    二軍陣前，因著沙夯回來，又開始勢均力敵了，南瑞朝仰仗著它獨特的天時地利人和，已經和能征慣戰的凶猛異常的北狄將士形成對抗局面，幾場大戰打得驚天地，泣鬼神。雙方都損兵折將，卻也都沒有任何可能的進展，兩軍又形成了新的膠著狀態，因此都偃旗息鼓，各自養精蓄，等待下次大戰。

    博煥留了部分將領繼續嚴守陣地，防止南軍偷襲，自己則率部與沙夯一起回了紅土城。

    他和沙夯剛入王府正廳，屁股還沒有坐穩，只听下人報查嬤嬤求見。心中奇怪，這查嬤嬤是管內務的，照理說這種時候很少來正廳。當下看了一眼沙夯，想沙夯也不是外人，便讓她進來了。

    查嬤嬤一進門，就跪倒在地，誠惶誠恐地道︰“王爺，老身死罪，請王爺責罰。”

    博沙二人面面相噓，均感詫異。

    “查嬤嬤，什麼事？你說吧，不要給我打啞迷！”博煥低喝道。

    查嬤嬤低聲道︰“王爺，小妖她……她……她逃了！都是老身的錯，沒有看好她，一同逃走的，還有苗玲！”說完她磕頭如搗蒜。

    博煥倒吸一口涼氣，右手啪的擊在茶幾上，只見茶幾應聲而裂，桌上茶壺水杯摔了一地。眾人均知王爺虎威，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什麼時候的事？”博煥的眼中散發出一種陰冷的目光。

    “回王爺，是三天前的事了，老身已經派這王府里的親衛們到處去找了，只是，只是一時間還沒有任何消息。”

    “來人！”博煥一聲斷喝︰“給本王把後花園的守衛都帶上來。”

    不一會兒，守衛這後花園的六個門守都被帶了上來，跪倒在地。

    “說吧，怎麼把人給看丟的？”博煥依然陰冷的說道。

    那幾個人早就嚇傻了，哆哆嗦嗦的，連話也說不清楚。還是其中一個稍膽大點的人道︰“稟王爺，那天小的是值晚班，到了晚上查嬤嬤過來的時候，才听說少了兩個人，府里到處找也沒有找到，估計是白天就逃走了。可是我問過他們白天可曾發生過什麼事，他們說……他們說只見到里面一群女人在打架……”

    博煥眉頭深鎖，臉色鐵青，喃喃地低語︰“一群女人在打架？”突然他一抬頭，眼中射出一線精光，厲聲喝道︰“一群飯桶，來呀！給本王全部拖出去斬了！”

    底下頓時哭聲討饒一片，但是這王爺的殘暴大家都是知道的，立即擁上一群虎狼親兵，捆了這六人就出了門。

    查嬤嬤也有點嚇住了，她侍候了英爾王近三十年，卻從來沒有見他今天這般發怒過，二話不說，連殺六名親兵，只因逃了二個小小的女奴，這是絕無僅有事情。連在一旁的沙夯都有點坐不住了，道︰“王爺，依末將之見，她一定還在這紅土城，連日的戰事，紅土城早就已經封城。雖然現在戰事已緩，但是開城令卻還未下，只要她人在城內，一定可以找得到她。

    “不錯！”博煥臉色稍緩，繼續道︰“傳令下去，給本王畫像後挨家挨戶的搜！各大街小巷全部張貼告示，舉報者賞黃金百兩，如有窩藏王府逃奴者，全家滿門抄斬，誅滅九族！”

    這英爾王一聲令下，整個紅土城內頓時風聲鶴唳，街頭巷尾到處貼滿了捉拿王府逃奴的告示。大姑娘家白天也都不敢出門，怕被錯認為是逃奴給官兵抓了去，那還不真成了奴隸了？一時間人人自危，各自緊閉自家大門，不敢探頭。一隊隊官兵更是手拿畫像，橫沖直撞地闖戶搜查。

    ***

    紅土城西北郊有一座叫做“靜心居”的小道觀，年久失修的殘破圍牆稀稀拉拉的豎立在那里。觀內，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小道姑正在這破爛的道觀內清掃著樹葉。時已夏末入秋，陣陣秋風襲來，已有涼意，樹葉更是隨風飄落，在剛剛掃淨的地上又多了幾分秋意。

    一張王府告示隨風吹進了院內，飄落在了小道士跟前。只見她拾起告示，從頭到尾看了兩遍，連忙揣進衣兜，放下掃帚，匆匆走進院內一間小屋。

    一個妙齡女子正坐在坑頭了縫著一件男裝。此女正是與林小妖一起逃出王府的苗玲，而那小道姑就是英爾王全城搜捕的林小妖。

第十六章 遇良機 勇逃英王府

     

    “姐姐，你看！”小妖一進門就拿出了那張告示，遞給了苗玲。

    苗玲見了臉色也變了。

    “那魔鬼賞黃金百兩抓咱們姐妹呢！”小妖揶揄著笑道。

    “虧你還笑得出來，也不想想，要是真給抓回去了，還不給折磨得生死兩難啊！”苗玲不知道小妖是用什麼做的，怎麼就膽子大的嚇人。想起那日小妖鼓動自己一起逃跑，說是什麼絕好的良機，自己先是不肯，可是硬是被逼著走到了這一步。

    原來自從英爾王離開王府去了前線對陣以後，王府里那幫女人更是閑得發慌，特別是那些北狄女人，原就風騷，無論她們在府里地位如何，她們總是王爺的女人，所以一直有些趾高氣揚，這些天來，沒了男人，一個個的渾身不舒服，所以常`在那里斗嘴滋事。

    這天說來也巧，林小妖在還未遇到博煥以前就計劃過出逃方案，只是在最後一晚功敗垂成，自認倒霉。後來她被博煥破了身，一下子感到前途暗淡，也不知道該不該再去找羅仕雲，所以一時間猶豫不決。沒想到上天送給她一個大好機會，讓她痛下決心，逃離這個地獄。

    那天一清早，林小妖剛起床，就听見院子里有人在罵罵咧咧，吃了早飯後動靜就更大了，發展到二幫人在那里對罵。小妖先是嗤之以鼻，後來看看形勢不對，兩幫人居然打起來了，而那兩個守衛可能也因為早就垂涎三尺，果然見勢就進來卡油，一時間亂做一團。林小妖算了一下時辰，真是天賜良機，那送菜的馬車正是這個時候出來，所以她不再猶豫，拉了苗玲就往門外奔。

    苗玲一開始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直到出了大門才嚇出一身冷汗，不敢繼續走，小妖急了，道︰“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你回去難道他們還能饒了你？”正說著那馬車馳來，小妖連忙拉了她躲在了石獅後面，見馬車過了，才跳了上去，剛好避開趕車人的余光。

    就這麼她們糊里糊涂就出了王府，她們等著馬車一停，就偷偷的下了車，神不知鬼不覺。

    苗玲還驚魂未定，直到此時，才有些安心，看來她們目前是有些安全了，只是接下去該何去何從，小妖也沒了主意。她本來的目的就是先逃出來再說。她們先去了城門口，見到城門因為戰事已封，想出城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了，一時間她們無所適從。幸好這苗玲原是這里人氏，只是丈夫已死，又已失身，夫家的親戚定是不能容她，突然想起她娘家還有一個表姨，年青時候因為婚姻不幸，出家做了道姑，而她的道觀也在近郊，便投奔過來了。

    話說回來，林小妖見著這告示，心里也有些不安，畢竟這道觀也不一定十分安全，官兵總有一天會搜過來。她自己倒不是很怕，她怕的是苗玲落到他們手上，不知道會受什麼酷刑了，還有可能連累道觀眾人，告示上可是說窩藏王府逃奴者，全家滿門抄斬，誅滅九族呀。如果真因為自己而害死全觀上下十幾口人，那她林小妖的罪孽可是深重了。如今城門依然緊閉，想要出城那是不可能的，離開道觀更是無路可走，只能呆一天是一天了。

    林小妖上了個心眼，偷偷從廚房偷了把小刀，貼身藏起來，以備不時之需，實在沒路走了，死了也比被抓回去強。

    她又回房苗玲合計一下，是否將實情稟明苗玲的表姨此觀觀主靜妙上人？畢竟現在她們是通輯犯，如果觀主執意不肯再留她們，也是情有可原，她們也不能害了觀內眾人呀。

    這靜妙上人已年過四十，年輕時候也是一個標志的美人兒，現在雖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存。她安靜的听她們徐徐道出原委，許久沒有做聲。

    直到最後才淡淡地說道︰“你們留下吧，現在外面到處是官兵，離開道觀就是讓你們去送死，我們都已是城破之奴，苟延殘喘至今，還是生死由命吧！”

    ***

    “查嬤嬤，把人給我帶走！”博煥在屋里發怒。

    查嬤嬤連忙應聲進房，指揮手下，從博煥床上杠了人就走。“王爺，要不要再換一個？”她小心的問了一聲。

    “不用了，都給我滾！”博煥低喝道。

    “是……”查嬤嬤邊退邊應。

    “哎！這已經是今晚第七個了！”查嬤嬤長嘆一聲。自從博煥回來以後，就對諸女百般挑剔，第一天晚上換了三個，第二天換了五個，今天則換了七個都沒有滿意，再這樣下去，她快走投無路了。她已經囑咐了沙夯，如果在城中搜著了和小妖長得相似的女子，一定要讓她看看，實在不行，先拿上去湊合一下。

    可是，這林小妖乃人間少有絕色，是有些來歷的（此事後文會表），查嬤嬤一廂情願想在紅土城找個替身談何容易。所以後面幾天，博煥的脾氣越來越大，就這麼兩個女人，整個城搜了好幾天了，還沒有什麼眉目，他不得不懷疑他的手下有問題，如果是敵軍的探子來這里，那不顯示出他們有多麼的無能嗎？所以，他憤然將城守以贖職罪下了大獄，喝令新城守三天之內把人給找出來。

    紅土城的風聲越來越緊，可疑女子被抓了不下上百個……

    ***

    “靜心居”最終也未能幸免于難……

    這一日晚，林小妖M苗玲正在房中閑聊，突然一道姑匆匆從她們房前經過，去了隔壁觀主的房間。不一會兒，觀主靜妙上人便來到她們房中要她們收拾東西趕快跟她走。

    兩人見觀主神色凝重，好象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一種不祥的預感襲遍了她們的全身。渾糟糟的跟著觀主進了她的房間，見她輕轉床頭的一個小把手，一排破舊不堪但仍結實的紅木大櫥突然從中間開了，露出了僅可走一人的通道。

    靜妙上人最後看了她們一眼道︰“快進去吧，這個秘閣只我一人知道，是老觀主告訴我的，幾十年來都沒有用過，你們先進去躲躲，等官兵走了，我再叫你們出來。”

第十七章 貪金欲 小道生惡心

     

    林小妖感激地向靜妙上人拜了拜，知道情勢緊急，只要自己和苗玲躲起來了，官兵們搜不到人，就自然就會走的。所以她二話不說，拉了苗玲就往里鑽。

    這是一個可以容納四五個人的暗格，有通風口，還有一個如硯台大小的小窗，可以看清楚院子里的情形。

    只見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高舉著火把沖入觀內，透過殘破的圍牆，她們還可以看見觀外也已給一群群火把層層圍住，兩個人不由得面面相噓，看來官兵來的人數還真是不少。

    靜妙上人及觀內的眾道姑已經都給趕到了院內，還有很多官兵在每個房內搜查。

    突然，林小妖看見眾官兵都向左右兩邊退去，中間留出一條走道。一個身材高大魁梧，氣宇軒昂，身披上等的豹皮暕O的將軍走進了觀內，眾官兵都屈膝致禮。

    林小妖看了倒息一口涼氣，回首再看苗玲，見她已是臉色慘白，手足俱冷。此人正是她們深惡痛絕的英爾王博煥，他的身後還跟著大將軍沙夯和另一員武將。

    英爾王博煥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這里面還有一個原委。

    原來靜心居的眾道姑平時不太出觀，一方面現在紅土城內已被北狄被佔領，那些北狄人都凶殘成性，所以通常來說留在觀內是最安全的，因此現在觀外發生的種種大事都被一牆所隔。但是觀內十幾口人總是要吃飯的，到了糧盡米空的時候，總是要有人出觀去采購些。那些小道姑誰也不願意去，所以每次只好抓鳩來決定。這次的倒霉蛋是個叫園敏的小道姑，出家時間不長，因為家里實在太窮，父母臥病在床，還有個七八歲的弟弟，為了能讓她吃上口飯，才讓她出家當了道姑。

    這天她出觀後就發現街上與往日的情形有些不同，鬼影也不見一個，只有一隊隊的正在巡查的官兵。大街上貼滿了大大小小的告示，她連正眼也不敢看一下，哆哆嗦嗦地走到了她們時常買米的那家米店。只見店門也緊閉，敲了許久才有人開了條縫，探出頭來。一見是個道姑，便讓她進了門。

    她正奇怪，米店的王老板就上來問道︰“啊呀，這麼兵慌馬亂的時候，你怎麼敢一個人走在這大路上？”

    “王老板，我們觀中沒米了，麻煩你送些米去觀里面，這是銀兩。”

    “送米？現在我們連大門也不敢出，怎麼送？”王老板直搖頭。

    “發生了什麼事了？我這一路走來，也沒見個人。”園敏不解地問道。

    “官府都張貼出告示了，要重金捉拿王府逃奴，听說還要抓活的，已經有些天了。誰知道那些人逃哪里去了，現在年輕女孩都不敢單獨出門了。”

    “原來如此！”園敏嘟囔了一聲，反正與己無關，她也不願多問，她最關心的是米糧問題，和王老板商量了半天，王老板終于答應明早上替她們送去，又送她出了門，千叮萬囑回去的路上小心點。

    圓敏出了米店，看看天色將晚，又忽然刮起了大風，把個人吹得冷颼颼的。一張告示隨風而落，吹到了她的眼前，一張熟悉的臉也躍入了她的眼瞼。她好奇的拾起了那張告示，其中一人的畫像不就是觀主的佷女嗎？而另一人她並不認識。

    其實這為王府畫像的畫師並沒有見過林小妖，所以他只不過是憑著眾人的口述才畫了個大概，卻怎麼也畫不像，特別是那雙眼楮，根本無法傳神，加上林小妖自打來了道觀後，穿上道服，刻意隱瞞收斂自己，對于她來說上次被蘭勇所劫就是前車之鑒，所以這次重獲自由後她就處處小心，與原來的她可謂判若兩人，因此圓敏並沒有認出她來。

    但苗玲卻沒有這麼走運了，畫師畫出了她的九分神韻，一眼就被圓敏認出來了。這下圓敏可是心頭鹿撞了，百兩黃金呀，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听也沒有听說過，那對于她來說是上天文數字，百兩黃金恐怕夠她家吃飽穿暖一輩子了，還可以給父母治病，給弟弟讀書，從此她家就可以豐衣足食，一輩子無憂無慮了。她就這麼糊里糊涂想著，渾渾噩噩地走到了衙門口。

    園敏正在門口躊躇著是否該去報案，就被衙門內凶神惡煞般沖出的一群人給喝住了︰“站住！”

    園敏哪見過這陣勢，嚇得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抖抖嗦嗦的說︰“我……我……我知道這人……在哪里？”說完她顫抖著用手指了指畫像上的苗玲。

    說來也巧，沙夯與新上任的城守薩隆一向交好。這薩隆一上任就遇見一樁頭痛的事情，他知道如果三天里面他也毫無頭緒的話，那他將與他的前任得到同樣的下場，而眼看這三日之約眨眼就要到期了，所以他急得約了沙夯替他想辦法。

    沙夯剛與薩隆商量完畢正好出衙門口的時候，就見到一個道姑鬼鬼祟祟的在門口張望，他們都是武將出身，特別警覺，當場便喝住了圓敏。

    直到听了園敏的這番話，他們兩人又驚又喜了好一會，便讓人將園敏帶入內堂，仔細詢問。雖然這小道姑並沒有認出小妖來，但是只要抓住了苗玲，就不怕查不出小妖的下落，所以在這當口，他們也不管是真是假，立刻調集人馬，押了園敏便想前往“靜心居”……

    ***

    沙夯他們倆人一路匆匆趕路，才沒走到一半，正遇上英爾王博煥回府的馬隊，連忙恭身行禮。

    博煥詫異天色已黑，兩員大將行色匆匆，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事情，便喚了他們來詢問，一問之下，才知道了原委，他沉思了一會，居然蹦出了一句話︰“本王也隨你們去湊個熱鬧。”

    沙夯與薩隆大驚，他們本來也沒有十分把握信了這個小道姑的話，只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每個機會都不想放棄，但就抓個逃奴這麼點小事，哪值得王爺親去，說實話，就是沙夯出面就已經是很小題大做了。

    但是博煥也不听勸阻，問清方向，調轉馬頭就往“靜心居”駛去……

第十八章 痛疾首 難忍累無辜

     

    “靜心居”院內，燈火通明。

    博煥等人仔細看了看，在眾人里面並沒有發現小妖二人。搜查的人也都回報觀內再無別人。

    薩隆拿出告示，厲聲喝道︰“你們，有誰見過這兩人的？”

    眾道姑哪見過這陣勢，整個道觀都快被官兵們壓塌了，十幾個小道姑被擠在一團，瑟瑟發抖。

    這其中只靜妙上人一人還稍微冷靜，她見了官兵里的園敏，即刻心領神會，淡淡地說︰“這位軍爺，貧道乃此觀的觀主，稱號靜妙。這畫像中一人乃是貧道之俗家佷女，前些日子曾來我處小住幾天，只是昨晚已離開了，也沒有告訴貧道去了哪里。至于另外一人，貧道卻從來沒有見過。”

    靜妙上人這話說得ㄗ鶪ㄓ恣A進退有續，一時間薩隆倒是沒了話講，一怒之下，命人將園敏帶了上來，問道︰“她說的話可屬實，你不是說人現在在觀中嗎？”

    園敏眼光接觸了師傅嚴厲的審視，早已做賊心虛，一失足成千古恨，她哪知道事情會搞這麼大，這麼多官兵一起圍住了個小道觀，還要和她師傅對質，嚇得她臉色早已慘白，顫抖著說道︰“我……我最後見她是……在昨天吃晚飯的時候，後來……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她……我……我不知道……她人已走了，官爺饒命！官爺饒命！”說完磕頭如搗蒜，連額頭都磕出血來。

    博煥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此時才抬頭用眼仔細觀察著四周，他有種強烈的感覺，他的女人就在這里附近，只是藏得很好，一時間搜不出來，以這個女人的狡猾及勇敢，一般的人恐怕都不是對手。這不，薩隆也沒折了，正用眼光請示著自己該怎麼辦？是否將這些道姑都帶走關押起來？

    因為有博煥在，沙夯也不好多說什麼，眼楮也望向博煥這里。

    博煥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冷酷而有力的說道︰“告示上寫得很清楚，窩藏王府逃奴者全家滿門抄斬，誅滅九族！你們居然收留而不報官，該當死罪！來人呀，給本王全部就地正法！”他說這話的時候用眼光掃著遠處，似乎說得有點心不在焉，但是後面幾句話又說得字字鏗鏘，在這夜深的晚上，傳得特別的遠，也特別的恐怖。

    他的話音才剛落，早有手下沖上來，綁了眾道姑，頓時哭聲一片。

    果然，躲在暗格里的林小妖和苗玲听了如頭頂心敲冰柱，整個人徹底的透心涼。她們沒有想到，這王爺如此凶殘，居然全觀上下一個也不放過，就要血濺當場。

    林小妖更是心如刀絞，都是自己一時意氣用事，害得現在要連累這麼多人將在她的眼前被殺戮，這將是她一生中見過的最殘忍的景象了，而那些人是她的恩人呀，她怎麼能夠坐以觀斃？

    她回頭看了苗玲一眼，對方也已是淚流滿面，她輕嘆一聲，神情堅決的說道︰“姐姐，你待在這里，無論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出去，答應我，你一定要答應我，你听我的話，才是對我最大的幫助，知道嗎？”

    “小妖，你想干什麼？你不能出去，你不能再落到他們的手上了，他們對付逃奴是很殘暴的，你……”苗玲話還未說完，就被小妖制止道︰“你放心，再怎麼折磨，他都不想我死的，否則上次我就該死了，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有機會再逃出來。”

    苗玲知道小妖是要想救那些道姑了，雖然她感到那無異于以卵擊石，只是眼睜睜的望著這麼多人因為自己而遭殺身之禍，也是于心不忍，這叫她以後還怎麼獨活？看著小妖的眼光已經非常堅決，看來她是主意已定，無法挽回。苗玲自認沒有林小妖這般詭計多端，自己也沒有能力可以救眾人，只能靠小妖了，所以她說了最後一句話︰“那你也一定要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一定要活下去，否則哪一天，如果你讓我知道你不在了，我也一定不獨活在這個世上。”

    “好姐姐，我答應你！”

    兩人相擁而泣。

    但是時間並不等人，已經有一個道姑倒在了血泊中……

    林小妖在進暗格的時候就注意到進門的地方有一個開關，是供里面的人開門出去的，她急忙出了藏身之處，並又重新關上暗門，出了靜妙上人的房間。靜妙上人房間本來就在二樓，所以她找了一個二樓正對院內的窗前。她將窗戶全部打開，使她整個人暴露在了官兵的視線之中，同時她也看見劊子手正在舉刀邁向另一個道姑……

    “住手！”她的聲音雖然清弱，但是卻逃不過博煥他們久經沙場的耳朵，所有人都抬眼望向那扇窗。

    只見小妖嬌俏俏的站在那里，“你們不是要找我嗎？我現在在這里，放了那些人！不關她們的事！”小妖怒道。

    博煥示意手下暫緩殺人，他仔細看了看遠處的小妖，只見她穿著道袍，整個一小道姑打扮，雖然已經面目全非，但是那堅定的眼神正如那晚刺殺他的眼神，沒錯！是他苦苦尋找的逃奴小妖，那個勾走他的魂魄後又背叛他的女人，他要的他終于找到了，他的眼中掠過一絲得意。那些小道姑的生死根本不在他的考慮之中，但是如果他不是以這些人的性命做餌，他就釣不到他要的這條魚。

    博煥雖然內心喜悅，臉上卻絲毫不露聲色，他依然冷然道︰“你終于露面了？可是她們窩藏你A可是死罪，怎麼能輕易放了呢？還有沒有王法了？”

第十九章 鈞一發 智保靜心居

     

    “王法？這城里的王法還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也好，如果我小妖無法報答觀主的救命之恩，那就讓我與她們同赴九泉，讓我死也死個安心。”說完她拿出懷中暗藏著的尖刀，指向自己的脖子。這林小妖現在是孤注一擲，她已無路可走，只能一搏英爾王並不想自己就這麼輕易死了，這看來是唯一可以憑借的手段了。

    “她居然要挾自己？”博煥心中怒道，但是卻也佩服她的聰明與果敢，看來只有先穩住她，回去再收拾她了，有這麼多道姑在他手上，不怕她搞什麼花樣。

    “好！既然你肯自己出來擔待，本王就饒了這些人，不過死罪能饒，活罪難饒，本王就罰這些道姑終身不許走出這道觀一步。”這對于一向橫行于世的博煥來說，已經是做了極大的讓步了，連沙夯都嘖嘖稱奇。他這輩子沒見過博煥被人要挾而讓B的，如果有誰敢要挾博煥的，恐怕話還沒說完，就已被他劈死了。直到此時，沙夯才感到博煥與小妖之間並不如博煥所言那麼簡單，心中不由得疑雲暗升。

    可沒想到林小妖並不領情，反而得寸進尺，繼續說道︰“還有一條，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要立刻收回搜捕苗玲姐姐的命令。”

    這個要求連沙夯也感到過份了，她一個逃奴，居然要官府放棄搜捕另一逃奴的命令，只憑架在她自己脖子上的一把刀。他回望博煥，果然見博煥眼中充滿怒意。沙夯一度擔心博煥一怒之下，會殺光這里所有的人。

    整個院子一下子安靜下來，連一根針掉下來也可以听得到。

    許久，博煥才從牙縫里崩出幾個字︰“薩隆！傳本王命令，收回告示，全城取消封禁！來人，把她帶走！”說完他頭也不回就先走了。

    隨著博煥的怒喝，幾個士兵已經沖上樓來，卸下小妖的武器，將她帶下樓去。

    林小妖經過院子的時候，見到眾道姑都已經給松綁了，可是剛剛從鬼門關回來的她們個個還都驚魂未定，有的還在低聲哭泣。只靜妙上人一個依然神色冷靜，望著小妖被官兵帶下來，走到她面前。

    林小妖見到了那倒在血泊中的正是出賣自己的園敏，沒想到英爾王第一個用她來開刀。今天的一切雖然都因她的告密而起，但是林小妖並不怪她。她們都是窮苦人出身，這世界上能夠不為百兩黃金所折腰的人畢竟不多。只是她不夠聰明，遇上了向英爾王這樣的人，怎麼也撈不到什麼好處的。

    “觀主，厚葬了她吧。無論怎麼說，她的死都是因我而起的。對不起，觀主，給你們添麻煩了！”林小妖向著靜妙上人，盈盈下拜道。

    “不要這麼說！你放心的走吧，一定要保重啊！”靜妙上人輕輕道。

    ***

    當晚，英爾王王府正堂中，博煥正滿臉怒容，今天他真是衰到家了，被一個女奴步步緊逼，而考慮再三的他居然還當著這麼多部下的面答應了，他認為他簡直要瘋了。不行，不能被一個女奴牽著鼻子走，如果自己到現在還下不了手來處罰她，那麼他就不叫博煥了。

    于是，博煥最後望了一眼下面跪著的小妖，冷冷的道︰“查嬤嬤！”

    “在！”查嬤嬤知道主子要宣布結果了。

    “按照王府規矩，該怎麼處罰逃奴？”博煥的聲音象冰一樣冷。

    “稟王爺，按規矩必須受烙刑。”查嬤嬤說完看了一眼博煥，還想說什麼，但是終于忍住了。

    “烙刑！”博煥閉上眼楮喃喃的道︰“拉下去，用刑！”

    “王爺？”查嬤嬤欲言又止，因為她看見了博煥陰晴不定的臉色，想他盛怒之下，恐怕很難收回成命，故轉口應道︰“是！”

    其實英王府對待逃奴的刑罰除了第一種烙刑外，還有幾種，只是查嬤嬤估計她說出來後，博煥一怒之下便要下手對付小妖，那小妖恐怕也活不過今天了。不過要是過些天博煥氣消了的時候，又命她救回小妖，萬一真要有個三長二短的，恐怕不是她查嬤嬤能擔待得起的，所以查嬤嬤還算挑了個最輕刑罰的說出來。

    那是一種專門對付逃奴的手段，就是用燒紅的烙鐵在逃奴的手臂上烙上奴印，誰家的奴隸就烙上誰家的名號，這樣被懲的奴隸就永遠是奴隸了，一輩子也擦不去這個記號，受刑者將永世不得翻身，這不僅是肉體的處罰，也是精神上的一種凌辱。

    林小妖雖然也害怕，但是要她出口向英爾王求饒她做不到，而且今晚當著這麼多人要挾他的時候，小妖已經做好付出一切的準備了。雖說是最輕的刑法，但是當那光著膀子粗暴凶惡的行刑手鉗著燒紅滾燙的烙鐵走向她的時候，她還是嚇得魂飛魄散，礙于手腳都被綁在了柱子上，連個本能的躲閃也做不到，可是她的嘴唇已經被她咬得滴下了鮮血，她暗暗發誓，今天的仇，她林小妖終有一天要報。

    只听“哧一一”的一聲，小妖痛得昏了過去。

    ***

    博煥自從小妖被帶下去以後，就一直坐在中堂，用胳膊托著腦袋，閉起眼楮佯睡。幾個時辰前，他一狠心命人對小妖用刑，到現在他的心情還沒有恢復平靜。他的心從來沒有這麼痛過，他滿心希望那個女人會向他求饒，那麼或許能讓他心理平衡一點。可是從頭到尾，小妖跪在那里連頭也不抬一下，他受不了那樣的冷漠。他，堂堂七尺男兒，英砟琤洧u的兒子，戰場上殺敵無數的戰神，北狄王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英爾王，居然被一個女奴弄得灰頭土臉，這是他這輩子沒有經受過的。可是，自從小妖被帶下去以後，他的心就象又被扎上了一刀，讓他疼得幾欲收回成命，他只好拼命忍住，卻是越忍越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