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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半塊銅板]武道天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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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9 18:47:51
964 斷症

    燈火通明的萬草堂大殿,死一般的寂靜。

    隨著王恙聲音響徹而起,大殿中聚攏的丹師皆是低頭不語,滿臉羞愧之色。

    這些人是萬草堂丹師中修煉了木屬性內氣強者,武修實力最低的也要達到武狂之境,隨便拉出一個,都是大陸中各門各派爭相籠絡的天才,只不過此刻在莫然看來,他們卻是都被困在王恙所說的難題之中,顯然這個難題不是一般的困難。

    莫然自然不清楚王恙口中需要救治的人是誰,更不知道那個身患何等重症,居然連王恙與郁游這兩個七級丹師也束手無策。

    不過莫然似乎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

    半個月前他就聽到卜共說過,許家來了一位身負重傷的人,這個人身上的症狀讓整個萬草堂都無法醫治,甚至還驚動了許大公子在萬草堂設立了高額的懸賞,看來應該就是這檔子事了。

    如今莫然吸收了金重體內的所有紫氣,實力也進而恢復到了中階武神之境,雖然離著當初在赤陽山上絕佳的狀態還有著一段距離,可這種實力足夠讓他在許家傲立的資本,而且等到自己的本源紫氣真正的恢復過來時,莫然心知,只要不是像庶鷹那樣強大的強者,根本沒有人可以威脅到自己,到時候~。

    從金重口中終於打探出關於本源金靈的消息,莫然迫不急待的想要將本源金靈拿到手,可他深知,這是不可能的事。許家對於禁地之事極為的看重,他們肯定不會讓一個名不見經的陌生人進入古跡,如果硬闖的話,以自己的實力,莫然根本毫無把握,所以他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能夠接近許家上層的機會。

    眼下就是個好機會,姑且不論自己是否能夠救治到那重傷的病人,自己只需要接近許家之中身份和地位較高的人物,就有可能進入到許家內部。萬草堂,莫然已經待夠了。

    想到這裡,莫然忽然開口道:「郁長老,不知那位需要救治的病人有何徵兆?」

    安靜到極點的大殿忽然響起一道清朗的聲音,著實令眾人震顫了一下,待到他們把目光轉向莫然時,一個個的眼神當中皆是充斥著鄙夷的之意。

    「連兩位長老都無法醫治,你問來又有何用?」眾人同時想到。

    郁游看了看莫然,這才想起他還不知道關於那位病人的情況,一想莫然曾經在眾目睽睽之下差點讓王恙顏面盡失,郁游沒來由的升起一個古怪的想法,似乎他有可能會想到什麼辦法。

    郁游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想,好像是冥冥之中有個聲音一直在對他說:告訴他,告訴他。

    於是乎,在王恙那詫異、不屑以及滿是厭惡的目光之下,郁游笑著開口道:「我忘記了,你還不知道這件事。那位病人是一名木屬性的修煉者,現在體內的內氣正急劇的減弱,速度很快,如果再不醫治的話,恐怕會功力盡失,甚至身亡。」

    「內氣減弱?」莫然聞言皺起了眉頭,這還是他首次聽說的事,一個人好好的,怎麼會內氣飛速的減弱呢?

    見莫然聽完之後再沒發表什麼建議,王恙冷笑了一聲,隨後對郁游道:「郁長老,既然大家都沒有辦法,我看還是用原來的方法續命吧,一切等到想到辦法再說」

    郁長老看了看王恙,並沒有點頭認同,而是把目光轉向了莫然,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他在等莫然的回答。

    想了一會兒,莫然搖了搖頭,見郁游一直用著那期盼的目光望著自己,莫然道:「在沒看到病人之前,我想不出什麼辦法?」

    「就是看到了,你也想不出,充大個。」跟著莫然說完,肖炬那冷落而又不屑的言辭響了起來。

    莫然聞言,全當沒有聽到,眼中那灼灼的目光彷彿在告訴郁游,讓他去看看病人。

    郁游沉默了半晌,隨後對王恙道:「王長老,這樣吧,不如讓青義先看看,畢竟他也是我們其中的一員,說不準能看出什麼門道來,你覺得如何。」

    郁遊說的很客氣,彷彿在徵求王恙的意見似的,這讓莫然很是讚賞的點了點頭,心道:「為人謙和,不裝模作樣,實在是可以結交之人。」

    有了郁游長老開口,即使王恙很不相信莫然能夠強過自己,他也不願抹了郁游的面子,無奈間,王恙只能冷哼一聲道:「既然郁長老都開了口,那就讓他試試吧」

    郁游笑了笑,剛要說話,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光」

    萬草堂大門在腳步聲響起的同時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精壯的漢子,身披著金光閃閃的錦緞大氅匆忙的走了進來,此人標準的國字臉,面容如刀削般的稜角分明,顯得俊朗不凡,尤其是他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更是不斷的向外投射著強者的光芒。

    此人一進來之後,身高馬大的在萬草堂中央一站,頓時,一股無匹的氣勢頓時席捲了當場。

    一道道驚訝而又帶著些許敬畏的目光之下,此人拔開人群,閃身來到了郁游與王恙面前,沉聲道:「兩位長老,東方小姐的內氣正在不斷的減弱,眼看著就沒了」

    此言一出,郁游與王恙同時「霍」的一聲站了起來。

    王恙道:「我們走。」

    說完,那人帶著王恙率先離開了萬草堂。

    郁游緊隨其後,剛要離開,忽然停了下來,轉過身看了看莫然,道:「青義,隨我來。」

    「嗯。」莫然點了點頭,趕步跟上。

    自從莫然走上這玄光頂後,這還是首次進入到許家的真正腹地。

    金光大殿後方不遠處,一座挺立的山巒仿若一桿撐起天地的巨棍直拔雲層之中。山巒之上,具有玄光頂標誌性的金色建築坐落之中,那裡正是許天衡之子許延廣的府邸。而至於剛剛前來的大漢正是許真衡的長子,許潔兒的兄長,有著中階武神之境的許延廣。

    莫然一行四人,直接越過了眾多的山巒,來到了許延廣的住處。一進門,莫然便看到一張寬大的木床被擺在殿堂中央,木床之上,一個白衣裹體的嬌軀正平整的躺著,從那胸口處微弱的起伏,莫然能夠看出,這木床上的人已經到了死亡了邊緣。

    回想剛剛許延廣在萬草堂提起的姓氏,莫然猛的一驚,不由猜測道:「難道是她?」

    驚訝的功夫,四人已經來到了木床四周,許延廣回首間,赫然看到了莫然的存在,微愣之下,並沒有在意,現在不是追究莫然身份的時候,眼下,床上的佳人正似有若無的喘息著,情況十分的危及。

    「王長老,怎麼辦?」許延廣急不可待著說道,很顯然,他很是緊張床上的人。

    莫然湊近一看,不是東方雪還會是誰?

    此時,東方雪已經奄奄一息,莫然的真靈魂力還能夠感覺到他體內流動的內氣已經縮減到一個恐怖的地步,說她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個武士級別的強者,也不為過,她的內氣只剩下那一絲一毫了。

    「怎麼會這樣?」

    莫然心中微驚,強大的真靈魂力下意識的席捲出來,將東方雪的身體緊緊的包裹了起來。

    靈魂之下滲透之下,莫然忽然發現這東方雪體內的內氣並沒有消失,它們好像是受到一股強大的吸扯之力的吸引,游到了別處。

    仔細的觀察了一番,最終,莫然將目的確定在東方雪的懷中。那裡,靜靜的躺著一隻小小的口袋。

    「萬靈寶袋?」

    莫然驚訝的望著那萬靈寶袋,強大的真靈魂力已經細密到了極點,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東方雪此刻應該沒什麼事,原因在於,當東方雪的內氣每每減少一分的時候,她臉上痛苦的表情就會減弱一分,雖然這個改變只是一瞬之間,而且還很微小,可還是被細心的莫然看在了眼中。

    萬靈寶袋忽明忽暗,有時還能夠發出輕微的亮光,就是這道亮光讓莫然極為的重視。

    那是一道人類靈魂與器之靈的連接點,彷彿是兩者之間的紐帶。看到這一幕,莫然先是擰起了眉頭,片刻之後,豁然開朗起來。莫然如果料想的沒錯,現在東方雪的情況不是不好,而是好的不得了才對。

    又觀察了一會兒,莫然終於肯定了自己的答案,緊張的表情為之收緩的時候,忽然聽到王恙說道:「許公子,青木補元丹。」

    許延廣聞言,趕忙從靈戒中取出一枚泛著紫色光芒的丹丸,遞給了王恙。

    莫然是何等眼力的強者,他一眼就看出這枚丹藥上蘊含了極其龐大的木屬性能量,想來是要為東方雪補充瞬間失去的內氣,為其續命的。

    看到這裡,莫然哪敢讓王恙進行下去,閃電般的伸出了右掌,一把抓住了那已經送到東方雪嘴邊的老手,莫然沉聲道:「王長老,我敢保證,這枚丹藥如果餵下去,她的情況一定會更糟糕。」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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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5 絕世火煉,青冥現

    屋中眾人聽到莫然忽然開口,而且還無視上下級中間存在的尊卑關係,一把拿住了王恙,眾人皆是驚訝的朝著莫然望去。

    不說莫然是否應該對王恙尊敬,單單是莫然剛剛一出手,其雷厲風行、讓王恙也下意識間沒有躲避開來的一抓,便足以讓在屋中所有人為之側目了。

    「好快的速度,好詭異的一抓。」

    簡簡單單的一抓看似平常,然而在在場這些最低實力也要達到初階武神的眼中,卻是玄奧無比,甚至莫然的速度就連有著中階武神之境的許延廣也是歎為觀止起來。

    雖然事出突然,王恙沒有注意,可莫然的速度之快,力道拿捏之準確,許延廣自認自己也無非就是這種程度了。

    「你幹什麼?」被莫然緊緊的抓住,王恙忽然發現自己遞過去的手居然停在了那裡,再也無法寸進半點,微微驚訝之後,王恙更是怒不可歇。

    「這個小子從來的第一天便不服自己,還差點當眾落了自己的面子,接著在萬草堂中還不服自己的親信:肖炬的管理,差點大打出手,如今在這關鍵時刻,他還當著許大家公子的面阻攔自己,他眼裡還有沒有我這處堂主長老了?」

    王恙越想越氣,憤怒中猛的一揚手,莫然見狀,將手鬆開,兩人分離開來。

    怒視著莫然,王恙道:「大膽,青義,你要幹什麼?」

    莫然一臉淡定,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屬下以為,堂主此舉非但救不了此人,還會讓她的傷勢更加的嚴重,甚至還會危及她的性命,所以才冒犯堂主,請堂主勿怪。」

    「什麼?」

    語不驚人死休,莫然的一席話說的平靜至極,可語中的含義卻是如驚天炸雷一般在眾人腦海中炸響開來。

    這分明是在質疑王恙的能力、懷疑他的醫術,同樣的,莫然的一句話說出了郁游的不是,這兩人都是來到許家多年的丹師,經過長期的篩選之下,方才坐到如今的位置。而能坐到這個位置,並受到許家如此敬待的人,除了他們本身善於為人處世之外,最主要就是他們的丹修能力與醫術早就得到了許家的認可。

    兩名七級丹師,大陸上已經是最頂級的了,這樣人天下間難找。所以他的醫術也是頂尖的。

    現在莫然當眾質疑王恙的醫術,甚至把他的救治方法稱之為害人,這怎能讓眾人不驚。

    郁游望著氣若游絲的東方雪,神情凝重道:「青義,你要小心你現在所說的話,東方小姐正處在關鍵時刻,如果不及時救治,恐怕會傷及性命,而且這種以元補元的方式我們已經進行了半個月,效果雖然不怎麼好,可還能保住他的性命,如若誤了時辰,後果不堪設想啊。」

    莫然微微轉過頭,看了看郁游,再看看那東方雪,眼神堅定道:「郁長老,我敢斷定,如果再用這青木補元丹為她續命的話,用不了幾次,你就是想救她也救不回來了。」

    「胡說。」王恙早就氣的七竅生煙,此時一聽自己所採取的方式被人貶低的一無是處,不由沉聲怒道:「你只看了一眼,又能對東方小姐的病情瞭解多少,這是目前最有效的方式,快讓開,否則的話,延誤了東方小姐的時間,你吃不了兜著走。」

    聞言,莫然冷笑了一聲,側身在床前一站,將王恙擋在了外面,不屑道:「我不會讓你草菅人命的,既然你食古不化,那就打倒我,再醫治。」

    「青義。」王恙如今已經失去了耐性,雙拳緊握間,一股澎湃的內勁在體內湧動了起來。

    初階武神之境,王恙的實力不斐,只不過在莫然的眼中,還不行。

    眼看著兩人就要在這裡打起來,一直默不作聲的許延廣突然大喝道:「住手。」

    大步上前,拉過王恙,許延廣威風凜凜的走到了莫然的對面,鄭重道:「小子,你要對你的話負責任。」

    莫然目光異常的堅毅,直視著許延廣這等中階武神強者,毫不勢弱,道:「我負責。」

    「你憑什麼?」王恙在後面怒吼道。

    莫然嗤笑了一聲,轉過頭來,對郁游道:「郁長老,可否借幾株藥材。」

    郁游被莫然問的一愣,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隨後,莫然目不轉晴的直視著面前離自己只有數步之遙的許家大公子許延廣,口中默述出幾株罕見的藥材,這幾種藥材郁游都有,逐個的取了出來,遞給了莫然。

    莫然冷冷的一笑,退後了一步,在幾人注視的目光之下,呼的一聲召出了碧綠色的火焰。

    火焰升騰而起,迅速將手中近十餘藥材焚燒了起來,眨眼間,十餘株藥材飛快的被碧火燃起,化成了數十滴蘊含著精純藥力的水滴,懸浮在莫然的手掌之上。

    見到這一幕,郁游驚的差點叫出來。那些藥材可是煉製六級、五級金靈丹的主要材料啊,而且大部分都是珍移的藥材,莫然這樣連爐鼎也不使用,直接焚燬,到底想幹什麼?

    「光~」

    正在眾人疑惑時,大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一道嬌媚的身影飛快的從外面射了進來。

    來人是一名女子,身著打扮與許延廣有些相似,同樣的金色華袍,只不過此人的金袍剪裁的極為得體,將她那迷人的身段體現的淋漓盡致,盈盈的美目流轉著急切的目光,彷彿在為什麼人擔憂,致使自一頭烏黑的長髮稍顯凌亂,腦後的馬尾辮不知何時鬆散開來。

    「大哥,雪兒怎麼樣了?」

    沒錯,來人正是與莫然分別了很久的許家大小姐,許潔兒。

    得知東方雪病重的消息,許潔兒連收拾都沒收拾,穿上衣服便火速的趕來,進得屋後,急切的詢問了一聲,就見到了莫然煉丹的那一幕。

    這一刻,許潔兒倉皇的問出口後,馬上呆在了房門口。

    那裡,一個修長的身影挺拔的站立,淡雅而又不失傲氣的表情,堅毅的盯著其手中那一團碧火以及那懸浮在半空的數十水滴。他那雙眸子清透見底,如寶石般燦爛耀眼,並流露出一抹極度的自信,一抹對某人的鄙視,一抹只有真正的強者才能流露出來的懾人氣勢。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人的手法、神態以及眼神,許潔兒立馬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記憶中那道人影,慢慢的在腦海中呈現出來,許潔兒一時之間居然忘卻了來此的目的。

    火焰在空中流轉,似一道碧綠色的暖流,漸漸在房間中升騰起來,讓眾人驚為天人的是,莫然那一手鬼神莫測的控火能力著實厲害,升騰而起的火流讓房間陡然升溫,空氣迅速被火焰蒸騰發出淡淡薄霧,整個房間給人一種置身火爐的感覺,然而這般溫度在昏迷中東方雪的周圍卻是沒有發生,火焰彷彿具有靈性,每逢逼近東方雪,
都會在其體外數米之外停留下來,下一刻轉向了其他地方。

    碧火依舊在燃燒,藥力水滴雀躍的跳動著,好像精靈一般。在郁游與王恙那不可置信的驚訝表情之下,終於開始朝著中央一處最大的一滴精純藥力匯聚。

    「啵」

    清脆的響聲蕩漾開口,讓人心神一蕩,那種感覺美妙無比,彷彿聽到了最悅耳的銅鈴聲。

    郁游與王恙兩雙老眼瞪的渾圓,彷彿看到了世上最恐怖的事,氣息也開始紊亂了起來。

    「這~,這是青冥火煉?」郁游指著莫然手上的碧火,觀之煉丹凝藥的手法,下意識的驚呼出聲。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王恙不敢相信的看著莫然,他沒有想到,在這個小子身上他居然見到了傳說中只有丹神蒙義才會使用的絕世煉丹手法,青冥火煉。

    青冥火煉之術也許在大陸武者不算聞名,可在丹修一界,哪個不知丹神的絕學,青冥火煉,修煉到極致,無需丹鼎,只憑著強者內氣以及對火焰的控制達到化境的地步,直接可以在空氣中自行成丹。

    「他使的居然是青冥火煉?」

    如今,即便是王恙再憤怒,也不能不暫時的忍了下來,青冥火煉既然出現,這就明莫然早就有與自己叫號的本領,只是他沒有拿出來。蒙義,這個被丹修人士奉若神明的人,難道有了傳人?

    聽到郁游驚呼出聲,許延廣也是眉頭瞬間皺緊,做為神之世家家主的長子,他怎麼可能沒聽說過丹神的神技,雖然他不懂煉丹,可是他懂得去看控火的手法,眼下這個青義就是一個很好很強大的例子,他的控火手法就算是身邊的郁游與王恙也沒辦法相比啊。

    青冥火煉已現,這說明丹神已經有了傳人,而且這個傳人既然來到了許家,那就要盡全力的留下這個青義,先不為別的,當是這個青義上面那威名赫赫的師父,就足以讓他在許家擁有極其尊貴的地位了。

    許延廣想到了這裡,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慢慢的爬上了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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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7 天地異象驚玄光

    碧綠的火焰在空氣中無盡的升騰,短短幾分鐘之後,整個屋子都瀰漫在一股讓人窒息的火熱當中。

    在許延廣、郁游、王恙、許潔兒四人那震驚到極點的目光之下,莫然終於以一種常人無法預見的速度將所有藥力整合在了一起,並且,忽然有著一層淡淡的紫光在那凝聚在一起的藥力水珠之上閃動了起來。

    這是既然成丹的徵兆,而且看到這紫光的出現,郁游和王恙皆是以一種看著怪物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莫然。

    「七級丹?」

    郁游與王恙驚呼出聲。

    許延廣笑的更燦爛了。

    至於,許潔兒,一抹激動的神情無法掩飾的流露了出來。

    這一刻,莫然已經進入到空冥之境中,真靈魂力感受著那磅礡的精純藥力,莫然只手間去除雜質,抽絲剝繭般將一切可能影響到藥力精純度的雜質一一去除,隨即心神一緊,道道充滿著生機的能量瘋狂的朝著那精純的藥力水滴包裹了過去。

    「滋滋~」

    房門外,天空中,烏雲滾滾而來,將天掩去了大半,無數道電蛇在雲層中蜿蜒流轉,似乎想要馬上劈落下來,不吐不快。

    金光大殿中,許真衡與幾位家族長老正在議事,忽覺外界的變化,一個個凝神側目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許真衡等人停止了商談,目光皆是朝著外界天空中望去。

    「這是天象,雷雲出現,難道是有異寶現世?」其中一名長老驚駭道。

    「異寶?」許真衡呢喃了一聲,馬上道:「不對,不是異寶。」

    「呼~」

    坐著的許真衡說完這句話後,迅速的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目光凜凜的逼向了西方。

    「是廣兒的房間。」

    眾長老聞言一驚,紛紛站起。

    「走~」

    一聲令下,許真衡帶著眾長老飛快的來到了屋外。

    此時,玄光閣所有族人都已經來到了屋外,天空中懸浮著的,儘是有著非常實力的武修強者,他們滿目凝重,抬頭望著天上那越滾越密集的黑雲,震驚不已。

    此種天象正是說明了天地間將有異寶出世,進而引發了天變,而這種情況曾經有不少人見過。

    那兩次還是因為郁游與王恙登山時,煉製出七級丹藥所引發的天地震動。

    這個情景他們再熟悉不過了,難道是郁游與王恙兩大長老繼前兩次成就七級丹之後,又領悟了一種無上的丹方,煉製成功了?

    「不對啊,那裡好像是延廣少年的房間。」

    觀看了半晌,終於有細心人發現,那滾滾的黑雲已經開始朝著許延廣的住處慢慢的匯聚,而且,剛剛黑雲中那無數細小的電蛇已經轉變成了粗如小樹的狂雷,不斷的逼出雲層,劈砸了下來。

    許真衡凝目以往,神情凝重無比,看著那滿天的雷霆,一個個身上的氣勢不由自主的釋放了出來。

    「這是丹雲,有人在延廣的屋子裡煉丹。」許真衡肯定道。

    丹雲,只有七級丹即將成丹的時候,方會引發這天地異變。

    「家主,會不會是郁游和王恙他們兩個搞出來的。」

    許真衡聞言,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強大的真靈魂力指向了許延廣的住處,許真衡感受到,那股強大的氣息並不是郁游和王恙二人之間的某一人散發出來的,可如果不是他們,又會是誰?

    「許乾?」想到這裡,許真衡猛然間大吼了一聲。

    許乾離著老遠便聽到家主叫他,身形一展,眨眼間來到了許真衡的身旁。

    「家主。」

    許真衡轉過頭,沉聲問道:「萬草堂一直是你負責監管,告訴我,最近許家又出七級丹師了麼?」

    許乾聞言,趕忙在腦海中回憶了一番,片刻之後,搖頭道:「回家主,不曾有過這樣的人。」

    「嗯?」許真衡皺了皺眉,念道:「那就怪了,不是郁游和王恙,也沒有新的六級丹師修成正果,這七級丹的丹雲,又是哪來的?」

    聽到許真衡的念叨,許乾飛快了想了一會兒,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在自己腦海中,微驚之下,許乾趕忙說道:「回家主,最近許家新來了一個丹師,此人名為青義,丹境修為六級,會不會是他~」

    「青義?」許真衡嗯了一聲,轉過頭,疑惑的看著許乾:「何許人也。」

    聞言,許乾趕忙將莫然登山那天,在萬草堂與王恙發生爭執的事,作了個簡短的講述。

    許真衡等人一字一句的聽著,心中震撼不已,一個六級丹師剛來就敢和王恙這樣的七級丹師叫板?說出來,恐怕只有鬼才會相信,這個青義絕非一般人。

    「家主。」大長老許真平輕喚了一聲,想說什麼。

    許真衡擺了擺手,打斷道:「先看看再說,走。」

    言罷,許真衡飛身而起,朝著許延廣的住處掠了過去。

    眾長老不假思索,以許真衡馬首是瞻,縱身跟去。只留下大長老一人在原地。

    待到幾人走後,許真平之前那恭敬的模樣陡然一變,面目稍顯猙獰起來。

    在許家,如今也只有許真衡一人敢不讓自己說話,而就是這許真衡一人卻是讓許真平如咽在喉,不吐不快。

    兩人雖然是親兄弟,許真平與許真衡卻同為高階武神,家傳劍技更旗鼓相當,臻至大成,可許真平一直不服許真衡,為什麼他能當了家主,自己卻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憤恨的瞪了許真衡的背影一眼,許真平再度換了副表情,隨後趕了過去。

    當眾人來到許延廣住處時,外面的天已經黑的一塌糊塗,烈日完全被濃密的黑去遮擋了起來,發不出半點的光亮,整個玄光頂,猶如被黑暗吞噬了一般,沉浸一股壓抑的氣氛當中。

    大門敞開,露出了裡面的情景。

    郁游與王恙滿目俱驚的直視著屋裡堂中央一位青年,好灼熱的眼神從未離開過半分。

    許延廣與許潔兒並肩而立,眼中揣度著難以掩飾的複雜光芒,有驚喜、有激動、有期盼,甚至還有迷茫。

    「他就是青義?」許真衡低問了一聲。

    其身邊許乾默默的點了點頭,以示回答。

    大步跨進許延廣房間的門坎,一行四人進得屋內。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許延廣四人同時回過身來,見到是許真衡,馬上上前施禮。

    淡淡的看了一眼還沉浸在煉製之境中的莫然,許真衡壓低聲音道:「出了什麼事?」

    許延廣聞言,俯耳上前在其父耳邊低語了幾句,將整個事情的原委闡述了一遍。

    許真衡點了點頭,看向郁游與王恙二人問道:「郁長老、王長老,以你們所見,這個青義能否成功。」

    「能。」二人聽著,不假思索的答道。

    一聽二人答的如此乾脆,眾長老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氣,要知道,郁游與王恙在許家是絕對權威的人,對於丹的理解,兩人曾經自認與丹神也是不相上下,此番聽到兩人毫不考慮的回答,很顯然他們對這個青義有著非同一般的信心。

    這時,滾滾黑雲終於壓在了房屋的頂端,離著那屋頂也不過是數十米之遙,這段距離雖說很遠,可在那足足囊括了週遭數十里地方圓之內的黑暗雲層下,卻是顯得那樣的近。幾乎,在一瞬間,它就可以將整個屋子,甚至整個玄光閣吞噬進去一樣。

    粗壯的雷電已經壓到了屋頂,受到這天地雷霆的影響,肆虐的能量氣勁開始在屋頂上方盤旋,琉璃製成的瓦片出現了道道令人側目的裂紋。

    就在這時,雷霆終於忍受不住龐大天地威能的積壓,粗壯的雷電,自雲層中憤怒的噴薄而出,在天地間匯聚成一道粗如巨樹般的巨大雷電。雷電夾雜著有若龍吟般的怒吼,對著許延廣的住處劈砸了下來。

    「轟~」

    完整的大堂屋頂受到這股天之雷霆的轟砸,片刻間開了一個大洞,無數琉璃碎瓦分崩離兮,還沒等四散飛射,便在那粗壯的雷電威能之下化成了飛灰。

    雷電去勢不減,直落屋內莫然頭頂之處,就在這雷電即將砸落在莫然頭頂上時,前者卻是視而不見,英俊而又凝重的臉龐在眾人的關注之下微微一展,嘴角處彎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凝。」

    「轟~」

    隨著莫然一聲清朗的低喝,雷電陡然劃過莫然,貼著他的右頰,準確無誤的轟擊在那已經變著紫幽幽的丹丸之上。

    巨大的轟鳴,在房屋內響徹,莫然氣勢如虹,全身內勁一鼓,寬大的青袍忽然變得有若圓球一般膨脹起來,這絲變化一出現,東方雪整個人都被莫然擋在了身後,勁風四掃,強橫而又銳利的勁氣,將許延廣的住處擊的七零八落,破爛不堪,唯有莫然與東方雪所處的位置完好無損,其它的地方瞬間便化成了一片滿目蒼夷的廢墟。

    硝煙以過,黑雲飄遠,勁風不在肆虐,而眾人也從那股無比震驚的心情之中轉緩過來。

    迅速的抬起頭,無數道滿是期盼的目光投向了莫然所站的位置。只見那裡~

    一人挺拔而立,其莫然的掌心處,一枚紫幽幽的丹丸緊緊的平躺在其手心處。

    「丹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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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8 七級金靈丹

    濃密的黑雲漸漸的散去,天空中又露出了一絲晴朗,萬道霞光自久違的艷陽照射下來,映射著玄光空中那密集的人群。

    天地異象,始於玄光。

    這些常日裡沉浸在枯燥修煉中的許家族人,終於找到了一點可以打發時間的事,然而當他們匆匆的趕來時,方才知道,自己有幸經歷了一場為數不多的聖典。

    那紫黑的雷霆夾雜著天地間的威勢,降落到了玄光山頂,無比暴虐的氣息將整個許延廣的住處轟砸的連渣滓都沒剩下,內裡只露出了幾道人影。

    許真衡帶領著幾大長老,身後更是有著許家之主的公子許延廣、許家大小姐許潔兒,甚至,他們還看到了萬草堂的兩位長老,可以說,身處到許延廣屋中的眾人個個都是許家之中身份與地位極為尊貴之輩,而此刻,他們卻是有著同樣一張無比驚駭的神情,目光不敢相信的望著他們面前那擁有著傲視天地、無比凜然威勢的青年。

    青年手中執一丹,泛紫、湛藍,丹體表面一層濛濛的紫色光暈不斷流轉,綻放出耀眼的光華,它像一件外衣,披在了那丹狀物體的表面。

    這時候,是個人都能感受得到周圍空氣中多了一種讓人嗅了神魂悸動的藥香。

    丹藥。

    紫色丹藥。

    這已經說明了問題,剛剛的天地異象的發生,正是來自於此地青年手中那看似不起眼的一枚丹藥。

    七級丹。

    頂級丹藥一經現世,也同時說明了一名大陸上鳳毛麟角的頂級丹師出現在了玄光頂,出現在了許家。

    在無數許家眾人的心中,能夠煉製出七級丹藥者,除了他們所熟知的郁游與王恙之外,不可能還會有別人,可如今見到站在那裡的是一副生面孔,無數驚訝與激動的議論聲在天空中無法抑制的響徹了起來。

    「這人是誰?怎麼沒見過。」

    「不知道啊,居然會是一名七級丹師,許家什麼時候有這種人了?」

    卜共遠遠的飄在空中,眼中充斥著激動與複雜的神情,他沒想到,這個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青義居然會是一名七級丹師,到底他是原本就有這樣的實力,故作隱蔽,還是剛剛方才領悟了丹境大道,一舉成功的。然而,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的青義已經有了與郁游、王恙同樣的境界,甚至,觀之其手中所持丹丸散發出來的氣息,要比他曾經見過郁游與王恙煉製的七級丹藥還要高級。

    「青義,居然會是青義。」卜共激動的無以復加,壓抑不住心底的興奮,驚叫了出來。

    此言一出,所有人全都看向卜共,而當初將莫然領上山來的許狼看到,卻是爽快的大笑道:「哈哈,是青義,我居然為許家領上來一名七級丹師,嘿嘿~」

    興奮的笑聲噶然而止,所有人都明白為什麼許狼沒有說出下面的話,能把一名七級丹師領到了許家,這個功德,足以蓋天。

    「許狼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當初為什麼不是我輪值呢。唉~」

    隨著許狼大笑響起,無數許家族人皆自暗歎悔恨,人比人氣死人,誰能想到在許狼值班的時候會在山下帶上來這樣一個人物,要是早知道,就算是打破了腦袋,他們也要爭搶著下山夾道歡迎啊。

    站在王恙丹師陣營中,肖炬的雙拳早已握的老緊,如今他才知道莫然的狂妄從何而來。七級丹師,這等境界自然造就了莫然不是凡人,想到自己曾經因為一點小事還給莫然小鞋穿,肖炬雖然惱火,可那因為懼怕而不自然流下的冷汗卻是早就浸濕了他的衣襟。

    「這下麻煩了。」肖炬想到。

    緊緊的盯著莫然,望著那一臉寵辱不驚的淡笑,郁游與王恙滿目皆驚,老眼不斷的在他與紫丹上變換,到了最後終於忍不住異口同聲的叫出聲來。

    「丹衣~」

    沒錯,兩人看到的那紫濛濛的光暈,正是來源於空冥之境才能夠鑄煉出來的護丹紫衣,也正是有了這道紫衣的保護,莫然手中的七級金靈丹方才能夠在最後丹劫降下的同時,保存了七級丹絕大部分的藥力,並且吸收了那丹劫上的威力之後,此枚七級金靈丹要比兩人曾經煉製出來的七級金靈丹效力更高,效果更好。

    來到許家多年,即便是早就成為七級丹師的郁游與王恙,還是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經歷了數十年的功夫方才創出了許家眾人必不可少的七級金靈丹,而他們煉製的時候,也不過是用了數天的時間,才有煉製出了僅僅一枚,事隔多年,雖然丹境不斷提升,修為也是大漲,可兩人的手中從未多出過一枚七級金靈丹,可見,這七級的丹藥的煉製該有多少困難。

    可是,讓兩人不敢相信的是,莫然只用了這麼小一會兒的時間,卻是煉製出一枚連他們都比不上的七級金靈丹,這種巨大的落差實在讓兩人難以接受。

    更何況,當他們看到那傳說中的丹衣呈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兩人更是不敢托大的用自己與莫然相比。

    丹衣,傳說中只有丹神蒙義方才能夠煉製出來。他們哪敢跟丹神相比呢。

    郁游與王恙眼中揣度著無以置信的光芒,自兩人一開口,包括許真衡在內的所有許家族人皆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丹衣?傳說中丹神才能施展出來的保護丹藥不會損失的絕世之技,怎麼會出現在他的手上。」

    許真衡圓睜著老眼,視線當中一道無法掩飾的欣喜流露了出來,有著這樣一個強大的丹藥伴在身側,還何愁實力不突飛猛進,就算是自己想要破虛飛昇也是指日可待啊。

    許真衡正想著,王恙卻是在一旁哆哆嗦嗦著念叨了起來,讓眾為之疑惑的朝著他望去。

    「青冥火煉,紫色丹衣,難道,難道你是蒙義?」

    此言一處,震驚四座。

    蒙義,想來大陸上但凡有著一定瞭解的人都會知道這個好像神一樣的名字,丹神,所有丹師為之敬重的代表,也是整個大陸所有武者欽佩的人物,這個看上去這麼年輕的傢伙會是蒙義?

    許家眾人緊緊的盯著莫然,等待著他的回答,然而,莫然卻並沒有給他們想要知道的答案。

    冷冷一笑,莫然甩手將剛剛煉製出來的七級金靈丹拋向了王恙,語氣冰冷道:「王長老,現在,我有說話的資格了吧。」

    攥著莫然拋過來的七級金靈丹,此時丹衣還未完全剝去,圓潤的丹丸上依舊披著薄薄的紫色霞光,可當王恙不知如何去除丹衣的時候,那層丹衣卻是慢慢的退去。

    「蓬~」

    丹衣一去,紫芒四射,刺鼻的藥香四溢了出來,將整個玄光頂都充斥著一股濃郁的金屬性靈氣,這股氣息就連紫金花圃所瀰漫出來的靈草香氣都掩蓋了過去。

    「七級金靈丹~」

    「好強大的藥力~,如果要是能夠服下,恐怕就連武聖強者也會直接提升一個層次吧。」

    「太恐怖了,天下間居然會有這種丹藥的存在。」

    王恙似乎根本沒有聽到莫然的話,他的目光緊緊的注視著自己手中的七級金靈丹,不用再懷疑,也不用去感受,王恙心知,當是從這丹丸上所泛出的光澤以及表面的圓潤度,就要比自己煉製的那枚半成品強的太多了,這才是真正的七級丹藥。

    兩眼放光的不止是王恙,郁游也是忍不住側目,那雙眼睛始終無法從那枚七級金靈丹上抽離出來。

    「這丹,實在是太強大了。」郁游心中暗道。

    萬草堂兩大長老的表現已經說明了問題,在許家眾人眼中,這個青義已經遠遠的超越了前者們,是他們所見到過的最強大的丹師,此等修為就算是與傳說中的丹神相比,應該也不遑多讓吧。

    許延廣臉上的笑意更盛,只不過,他的心中還繫著佳人的安危,片刻的愣神過後,馬上反映過來。

    「青義先生。」

    許延廣直接改口為先生,可見他的態度前後差異有多麼的大。

    「青義先生,煩請看看東方小姐,現在如何了?」許延廣說著,深深施了一禮,而這般舉動更是讓許家眾人明白了這個許大公子對眼前的名為青義的絕世丹師有著何種的重視程度。

    莫然聞言,微笑不語,慢慢的轉過身,目光投向了那雙目緊閉中的東方雪,真靈魂力輕柔的席捲了她的全身。

    片刻的審視,莫然並未動一手一指,他只是用眼睛看著,再用真靈魂力把持著對方的靈魂之力,在他見到東方雪的氣息微弱到了極點的時候,他臉上的笑意卻是愈來愈盛。

    整個玄光頂上鴉雀無聲,就連以往喜歡盤旋在空中的金光大鵬也識趣的停靠在塔林之上,仿若有了靈性般,目光也是投向了場中最受矚目的莫然身上。

    終於,在東方雪氣息全無的時候,莫然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轉過身來,對許延廣道:「許公子,她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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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9 揚名玄光頂

    「真的?」

    許延廣喜出望外,大踏步的衝到了莫然身邊,俯首一看,東方雪面部冰冷,氣息皆無,身體上沒有半點內氣外漏,顯然是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見狀,許延廣大驚失色,剛剛還轉好的面孔因為看到佳人的死去而立馬變得猙獰起來。

    「青義,你~,他已經死了。」許延廣衝著莫然咆哮道。

    莫然就站在許延廣的身邊,聽到他情緒激動的對著自己亂喊亂叫,卻是毫不在意。

    慢慢的伸出一隻手,打斷了即將暴跳如雷的許延廣,莫然笑道:「許公子莫急。聽說我來。」

    許家屹立大陸百年,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個舉世無雙的絕世丹師,許真衡哪捨得放莫然走?

    「廣兒,不要衝動。」

    許真衡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平時五大三粗,有些小聰明用不到正地方,他怕許延廣一時氣惱,惹怒了眼前的青義,再把人家氣走,那就得不償失了。

    聽到老父的喝止,許延廣登時冷靜了下來,他也明白莫然費了這麼大的勁,不會無的放矢,冷靜下來後,許延廣誠懇致歉道:「剛才延廣有些激動,請青義先生勿怪。」

    莫然當然不會在意,他只是輕輕一笑,頷首道:「無妨,許公子也是有些著急,可以理解的。」

    說完之後,莫然直言不諱道:「許公子,請聽我說。」

    許延廣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誠肯不已。

    莫然指著東方雪的俏臉道:「東方小姐是由於過分的使用了地武聖器的力量,導致大量的還不屬於他的力量入體,身體無法承受才會身受重傷,剛剛青義之所以不讓王長老救治,是因為他的體內的力量並沒排除出去,東方小姐修為精湛,身負聖器更是不凡,它其實早就開始為其主人清除頑疾,只不過這個過程異常緩慢罷了。我想之前兩位長老生怕東方小姐的內氣流失,靠外力強行為其補足,這正好造成了反效果,東方小姐需要的不是補足,而是清除。大量的清除他體內尚未煉化的力量,這樣才能讓他提早的控制自己的身體,如今他的頑疾已經清除,身體機能還需要一會兒才能恢復過來,請許公子莫要著急了。」

    許延廣一邊聽著,一邊點著頭,視線一直在東方雪的臉上掃視:「青義先生,請問還需要多久。」

    莫然微微一笑,伸手探過東方雪的皓腕,拿捏了片刻,說道:「應該可以醒了。」

    言罷,許延廣還未來的及欣喜,靜躺在床上的東方雪卻是痛哼了一聲,再次的呼吸出聲。

    許延廣見狀,大喜過外,剛想撲過去詢問情況,卻是一把被莫然拉了回來。

    「噓,她現在很虛弱,不要打擾到她,許公子應該找個地方先安頓好東方小姐,給他足夠的時間,讓他的聖器與體內的力量趨於平衡,方可轉好。」

    「是。是。多謝先生提醒。」許延廣陡然自己的唐突,立馬告罪,隨後對著遠處的許家族人大聲道:「來人,在西山巔望海閣找一處清幽之地,將東方小姐送過去。」

    吩咐完之後,許延廣抱起東方雪的身軀,對著莫然點了點頭,感激道:「青義先生的救命之恩,延廣替東方小姐記下了,日後如有機會,定當以厚禮酬謝。」

    說完,許延廣點了點頭,就要離開。

    莫然一把拉住他,提醒道:「切記,不要餵食,不要餵水,不要任何的補品,你只需要派人看好她,莫讓人叨擾她就可以了。」

    「多謝先生提醒。」許延廣再次重重的點了點頭,接著展開身影,朝著那西山巔望海閣掠去。

    醫治已經結束,莫然可以說是兵不血刃的治好了東方雪,而在莫然說出了那一段話後,郁游與王恙羞愧的就差找個地洞鑽進去算了。

    本來好好的一副身體,差點讓自己二人瘋狂的進補奪去了性命,這對一個七級丹師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恥辱,然而,莫然說的又沒錯,他們還是眼睜睜的看著東方雪由死變活,這下,兩人也是不得不服。

    郁游哈哈大笑一聲,呼吸之間便忘卻了之前的尷尬,走到莫然身邊,拱手一禮,讚歎道:「青義先生瞞的我們好緊啊。」

    莫然自然知道郁游所言,是因為自己隱瞞了七級丹師的身份,看到這個老人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話將人的面子落下,莫然也是好感頓時。

    同樣拱了拱手,莫然道:「青義只是不想被人關注而已,請郁老莫怪。」

    「怎麼會?哈哈~,我理解的,低調嘛,哈哈。」郁游拍了拍莫然的肩膀,大笑出聲,致使場內的氣氛一度轉好。

    然而這時,萬草堂眾人忽然想起來青義剛剛來到許家的時候,還與王恙有著爭執,於是乎,所有知曉此事的人皆是把目光轉向了王恙身上。

    感受著周圍投射過來的目光漸漸火熱,王恙也是忍不住老臉微紅,最後把心一橫,大步跨出,走到莫然身前,以告罪之禮對莫然說道:「青義先生的修為,王恙自歎不如,當日多有冒犯,還請青義先生恕罪。」

    王恙的表情,著實讓莫然一愣,以他的感覺,這個王恙就算不是個牙□必報的小人,也差之不多,他沒想到,王恙還有如此光明磊落的一面。這到是大出莫然所料。

    既然人家自行請罪,莫然也不好說什麼,標誌性的淡笑慢慢的浮起,莫然擺手道:「王長老多慮了,青義從未怪過王長才老,又有何罪所恕。」

    「唉~」歎息了一聲,王恙的臉紅的跟豬肝似的,實在沒辦法見人,轉身飛快的離開了山巔。

    萬事皆宜,落了個皆大歡喜的結局,許真衡自然是興奮無比。

    大笑了一聲,許真衡走上前道:「許家出了青義先生這麼個人物,真衡居然還蒙在鼓裡,實在是失職啊。今日有幸目睹青義先生神技,真衡很是欽佩,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讓真衡為青義先生接風吧。」

    莫然聞言,冷冷一笑,心道:「有幾個丹師上山,你會不知道?說出去鬼都不信,看我是六級丹師,入不了你的法眼,現在實力遠超了郁游和王恙方才親自拉攏,這也太勢力了一點吧。」

    雖然是這麼想的,可莫然自然不會表現出來,拱手一禮,莫然歉讓道:「許家主過獎了,青義只是區區一介丹師,有何本領讓許家主親自接風,莫要勞煩許家主」

    「不煩,不煩。呵呵。」許真衡果然人精,莫然如此明歉暗諷的話,根本沒讓許真衡露出囧態。

    許真衡笑呵呵的點了點頭,隨後大聲喝道:「來人,金光殿擺宴,為青義先生接風。」

    「青義先生,請。」

    許真衡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莫然也不好推辭,點了著頭,莫然作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跟著眾長老一同前往金光大殿。

    天水峰,段家。

    段元闊此時正為著契約之戰的事而憂心,無比煩燥的時候,忽然外面有人敲門。

    「進來。」

    來人是段元闊的嫡系,名為段子行,專門負責幫段元闊打探各路的消息。

    一見是段子行,段元闊立馬站起身來,問道:「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段子行如實回道:「回家主,查出來了,在玄光閣搞出動靜的是一個名為青義的丹師,此人剛剛在許延廣的住處,為了救治一名女子,與王恙產生了糾紛,最後以強橫的實力當場煉製了一枚七級金靈丹,此丹的品質遠超郁游與王恙的丹藥。」

    「什麼?」段元闊聞言,大驚失色:「這個青義是什麼人?之前為什麼沒有他的消息。」

    段子行冷汗直流,低聲道:「回家主,此人剛剛上山不久,之前他只是以六級丹師的身份上山,所以屬下們並沒有在意。」

    「六級丹師?」段元闊回想了一下,勃然大怒道:「狗屁六級丹師,此人肯定隱藏了實力,最近是誰負責在山腳下迎接此人的?」

    「回家主,是段慶。」

    「段慶~,這個廢物,一個丹師都請不上山來,我要他何用?子行,傳我令,將段慶調到宗祠,看守十年。這個笨蛋。」

    段元闊此言一出,段子行下意識的了打了個冷戰,調到宗祠,跟打入冷宮沒什麼分別,那裡除了日以繼夜的守在大門外,根本沒有任何修煉的時間,可以說,段慶算是廢了,至少十年,他將永遠止步於巔峰武聖的狀態。

    「還有。」段子行正想著,段元闊又吩咐道:「馬上想辦法徹查此人,哼,在這個時候上山,他的身份很可疑。我不信他一個七級丹師就是為了許家那麼點武學典籍而來的。」

    「是。」段子行大聲領命,不敢在此地多待,轉身離開了段元闊的房間。

    段子行走後,段元闊神態萎靡,頓時蒼老了幾分,口中卻是喃喃道:「希望不要讓他煉製出那枚丹藥,不然的話,一切又要變成未知之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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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0 許耀光

    鐘鼓磬音,如繞樑梵音,蜿蜒迴盪,響徹著整個金光大殿。

    做為許家議事重地,這還是許真衡首次將它做為招待賓客之用,這正是說明了許真衡這位家主對於莫然的重視,已經達到了常人無法比擬的地步了。

    席間,不少長老對許真衡的舉動表示不解,可無奈的是,許真衡乃是一族之主的地位,他的命令更是不容他的反駁。

    金碧輝煌的玄光閣金光大殿,錯落有致的坐著十數人身份崇高之輩,他們都是許家的頂樑柱,擁有著一定實力與地位的家族長老,各堂管事。

    「青義先生。」酒菜還沒上來,許真衡坐好之後,先行為莫然介紹道:「這位是許家大長老,許真平。」

    目光轉向他的下首,許真衡按照順序道:「這位是許真言,許家的三長老。」

    側過身來,許真衡又轉向右道位置道:「這位是許真實,許家的二長老。」

    ……

    許真衡先行點出了許家地位最為崇高的三大長老,隨後為莫然一一做著介紹。

    莫然心智機敏,很快的記住了落座的眾人。

    左首側,許家大長老,許真平,許真衡的大哥,也是唯一一個可以與許真衡並稱的許家頂級的人物。

    他的下方,是許家三長老,許真言,右道側首位的是許真實,這三人與許真衡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可據莫然所知,這個大長老許真平與許真衡似乎不太對路,就從剛才進來之後,這個許真平一直是用著不滿的目光甩向許真衡,好像在質疑他的決定。

    莫然不相信許真衡看不到,做為一族之長,他自然會自動屏蔽了這道不盡和善的目光。這是做為一族之首,應該具備的品質,也是一種上位者的策略。

    介紹完三位長老之的後,接著便是各堂的管事,裡面有莫然見過的許乾、負責接待外來強者的許空、還有打探消息的許坤等等,至於郁游也在場,他被分到了最下方,顯然其地位雖然超然,可在許家這個圈子中,他根本算不得什麼人物,能讓他進入這個大殿,已經很不錯了。

    除此之外,席間還有許潔兒,莫然一直沒敢看這個久違的好友,原因在於她在看向自己的時候,目光著實有夠犀利的,彷彿不把莫然看透,誓不罷休的模樣,這讓莫然極為的苦惱,他知道,如果在場眾人說到瞭解自己的,自然是許潔兒無疑,而且最讓莫然忌憚的是,所謂女人的直覺。莫然曾經感受過,完全可以用可怕二字來形容。

    過不多時,許延廣從大殿之外掠進,友善的對著莫然施了一禮,加入了座席之內。

    許延廣一到,宴會本要開始,只不過,還沒等許真衡吩咐上酒菜,一道魁梧的身影卻是從殿外閃了進來。

    此人有著二米來高,渾像一個巨人一般,寬大的國字臉上,濃密的絡腮鬍子將下半邊臉擋了個嚴實,這個雖然打扮的邋遢,不修邊際,然而其眉宇間的英氣卻是無法掩飾的流露而出,似乎如果將這絡腮鬍去除,那張國字臉上,還會出現一張讓人無法相信的英俊臉孔。

    此人金袍加身,與許潔兒、許延廣的裝束相同,同為許家三代人物的打扮,看來地位應該不輕,而且此人進來的時候沒經任何的通報,大步的便踏了進來,大咧咧道:「家主,耀光來晚了。」

    「呵呵,原來是耀光啊,快入坐吧。」

    許真衡微笑著,並沒有因為此人的無禮而大發雷霆,彷彿理所應當般,許真衡渾當什麼也沒發生,一切如此的自然。

    只不過,莫然是何等機警之人,他能夠看出許真衡那微笑的臉龐之上,有著一抹難以察覺的厭惡暗含其中,而且,此人一進來之後,整個大殿當中,除了許真平以外,大多數許家人露出了不滿之色,想來此人在許家並不受人待見。

    「耀光?難道是卜共口中所說的,大長老的嫡系?」莫然猜測道。

    「一定是了。」

    許耀光抱拳對著在座眾人施了一禮,當他的目光停留在許潔兒身上時,忽然閃過一道猥瑣的光芒,莫然一看,不用問,這小子肯定對許潔兒有意思。

    讓莫然感到疑惑的是,這些都是許家的人,怎麼近親也可以產生情愫,還是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所謂的牴觸。

    許延廣坐在莫然的身邊,見到莫然一臉茫然與不解,暗笑了一聲,隨後俯耳上前,壓低聲音道:「大長老膝下無子,這個是他撿回來的棄嬰,為了能讓他繼承香火,永遠姓許,大長老早就用自己強大的實力,將其血脈導引而出,並將自己的血源輸送到他的體內,並用著無數萬年的靈藥救治,最終才將其血脈排去一空,盡得自己的本源血脈,要不然的話,他哪裡有坐在這裡的資格。哼。」

    莫然聞言,恍然大悟,心下感歎著,不由高看了許真平一分,先不說他與許真衡有著什麼樣水火不容的關係,光是看這血脈相承的本事,自己就無法企及啊。只不過,用血換來的親情,可靠嗎?莫然在心裡有了一絲懷疑。

    畢竟是大場面,許耀光再目中無人,也不可能在這個場合下做出什麼過份的舉動,所以他的目光只是停留在許潔兒身上片刻,便轉到了莫然身上。

    上下打量了一番,許耀光登時露出鄙夷的笑容,嗤笑道:「這位就是青義?看你這副小胳膊小腿的模樣,還挺厲害,連郁游和王恙也不是你的對手,丹境居然如此之強,就是不知道實力怎麼樣,喂,小子,有時間我們比比。」

    如此目中無人,當著家主與長老的面大放厥詞,絲毫不給莫然與許真衡的面子,這個許耀光當真可謂是天不怕地不怕之輩。

    眾人聞言,皆是皺起了眉頭,就連許真衡也是面露不悅之色,只不過他並沒有喝斥,只是把目光慢慢的轉向了許真平。

    感受著周圍遞來的灼熱的目光,許真平輕咳了一聲,低喝道:「光兒,坐下。」

    許耀光渾然不覺,大笑了一聲,一屁股坐在了許真平的身旁,也許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遭到了其它人的怒視,更也許他根本沒有在意眾人的略帶責備的目光,許耀光坐下之後,還不忘嘀咕著:「拽什麼?不就是個丹師麼。」

    「閉嘴。」這下,許真平終於怒了。別管怎麼說,莫然當場煉丹是許真平親眼所見,而且當時那丹劫的威力,許真平也看在了眼裡,莫然的丹境修為根本不是普通的七級丹師能夠比擬的,而這也正是讓他能忍住許真衡不顧族規的將莫然請進金光大殿原因。

    許家族規森嚴,一般外姓者絕不允許進入這金大殿,想當初郁游與王恙立下了多少功勞,又為許家盡心竭力的煉製了多少丹藥,方才有機會進入此地,就算是許耀光,也讓許真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讓他得到了家族中人的認同。這個青義剛來,便受到了如此的殊榮,這怎能讓許真平心服。

    雖然不服,許真平也知道,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很明顯,許真衡不僅僅是為了拉攏莫然,他應該還有事相求,所以才擺出這麼一副厚待的模樣,此刻許耀光五大三粗的不在意許真衡的感想,便出口傷人,許真平哪還敢讓他接著說下去。

    見到許真平發火,許耀光先是一愣,隨即閉上了嘴,別人他不怕,自己這個便宜爺爺卻是讓他敬若神明。而許真衡等人見到許真平提前喝斥,也不好說什麼。

    許真衡轉過頭,致歉道:「許某的這個侄孫,性子直,還請青義先生勿怪。」

    莫然淡笑著回了一禮,道:「無妨,性子直點好,沒什麼心眼,還有利於睡眠。」

    「撲哧」

    此言一出,許潔兒忍不住笑出聲來,而在座的眾人皆是感覺到莫然話中暗帶嘲諷之意:沒心眼?那不是傻子?」

    錯落起伏的低笑聲瞬間迴盪在大殿之內,見到眾人暗自低笑,許耀光當下便忍不住,一拍桌子站起身來道:「王八蛋,你是找死?」

    莫然聽著,輕輕抬起頭,瞥了許耀光一眼,笑道:「王八蛋罵誰?」

    「王八蛋罵你。」

    「哦。算了,我不與王八蛋計較。」莫然輕哦了一聲,再不說話,而這時許耀光方才反映過來,自己落入了莫然的圈套。

    許耀光打小就在許真平的庇護下長大,整個許家的人就連許真衡有時候也對自己半管不管的,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窩囊氣。

    於是,酒菜還沒有上來,大殿中便充斥著一股火藥味,積蓄了一會兒,許耀光終於忍不住了,全身金光綻放的瞬間,其人如同大鳥一般飛到了半空,斜掠著便對著莫然襲去。

    見狀,莫然並未動彈,他只是冷冷的直視著許耀光,在他看來,許耀光這一出手只不過用上了五成力道,在莫然眼裡,這五成力道根本沒有差不多,
而且他的速度根本及不上自己,甚至,這種關鍵的時候,也不到自己擔心,有許真衡等人在,自己再安全不過了。

    果不其然,就在許耀光狂怒出手的同時,場間有人動了,而且動的還不僅僅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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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1 梁子

    恢弘金光大殿壓抑著濃重的火藥味,這股火藥味最終在殿內兩個針鋒相對的強者一言不合之下暴發了出來。

    耀眼的金光在許耀光無法壓制之下浮現於體表,在其怒喝了一聲之後,其人猶如金翅大鵬一般躍了起來,身形扭動間,魁梧的身軀陡然化成了一柄巨劍,直指尚自安然穩坐的莫然。

    莫然並沒有動,甚至連懼怕的感覺也沒有,他知道,許真衡不可能讓許耀光如此放肆,果然,就在許耀光行動的同時,坐在莫然身旁的許延廣眉頭一緊,咻的一聲從座椅上竄了出來,攔在了莫然身前。

    與此同時,一同發難的還是許潔兒,只是香肩微晃,其人便也許延廣站至了一起。

    「讓開。」

    許耀光果然不愧是許家年輕一代的強者,饒是面對著兩大中階武神強者,也沒有絲毫退避之意。

    凌於半空中,許耀光化掌為指,衝著莫然的眉心便點了過去。

    「極光劍指。」

    莫然見過這式指訣,那還是在黑暗城的時候,許潔兒拼了命才施展出如此驚人的一式,只不過此時見到許耀光使出來,整個大殿中的金屬性靈氣都是為之一滯,很明顯,他所施展的極光劍指要比當初的許潔兒強上太多倍了。

    饒是如此,許延廣與許潔兒也沒有退後半步,眉宇間閃過一抹凝重,許延廣與許潔兒同時出手,刺眼的金光在莫然面前閃動而起,兩人瞬間便被如同烈日般的赤芒包裹了全身,與許耀光一樣,極光劍指同時施展起來,頓時有著兩道銳利的內勁自指尖射出,瞬間化成了兩柄金燦燦的利刃對著耀光便是射去。

    「鏘~」

    隨著一聲金戈交擊的脆鳴,大殿之中陡然爆起一團暴虐的能量漣漪,萬道金芒幻化成絲絲縷縷的劍氣,在大殿中央亂竄了起來。

    眾長老見狀,面不改色,神情冷厲間,各自捏起了手訣,同時化掌為指點向場地中央。

    「嗡~」

    嗡鳴響徹,大殿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緊接著,過了一會兒,那四處亂竄的劍氣終是在三大長老與家主許真衡的合力控制之下,在大殿中央化成了虛無,沒有損壞任何物件。

    一式對拼,許延廣與許潔各自退了三步,而許耀光卻是僅僅退了一步,便穩住了身形。很顯然,這三個在許家都屬於佼佼者的人物,從實力上劃分,許耀光要遠遠強於兩者。

    「怪不得許真平對許耀光寵愛有佳,光是這份實力已然離著高階武神不遠了。」莫然心中暗歎了一聲。

    「許延廣,你敢擋我?」站在大殿中央,許耀光怒視著許延廣,眼中殺意崩現。

    許延廣背負著的雙手依然還在顫抖,那是由於許耀光強大的攻勢所造成的,他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恢復過來,可許延廣也不是泛泛之輩,站在許耀光的面前,眼中只有戰意,沒有懼意。

    「青義先生是我朋友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許延廣的救命恩人,想對他出手,先問問我再說。」許延廣義正言辭,絲毫不退讓。

    「許耀光,當著家主和三大長老在場,你居然敢對待許家的貴客,該當何罪?」這時,許潔兒也是怒斥出口。

    許耀光微微一愣,隨便殺意銳減道:「潔兒,連你也這麼說我?這小子剛剛出言不遜,我只是想教訓他一下。」

    「出言不遜,這種話也配由你來說?先管好你自己的嘴吧。」

    聽著許潔兒絲毫不給面子的回答,許耀光頓時怒氣橫生,指著莫然對許潔兒咆哮道:「潔兒,你居然為了這個小子訓斥於我,你知道我對你如何的,我知道了,我終於知道了,你一定是看上了這個小子,告訴我,是不是?」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眾長老包裹許真衡許延廣的目光皆是投到了許潔兒的身上。

    許潔兒聞言,小臉氣的漲紅,不由嬌叱道:「你胡說,我與青義先生剛剛見面,連話也未說上一句,你怎可血口噴人。」

    許耀光看著許潔兒表情的變化,怒極反笑道:「我血口噴人?哈哈~」

    狂笑了一聲,許耀光不再與許潔兒辯解,目光轉向莫然,一股較之前還要濃烈的殺意升騰而起:「小子,今天不殺你,難平我憤,拿命來吧。」

    許耀光果然不是個好相與之輩,只是懷疑自己所心上人對莫然的態度過好,便要出手擊殺,可見其人心胸之狹隘到了什麼程度了。

    當然,許真衡自然不會讓這場鬧劇進行下去,就在許耀光即將出手還未動作的時候,他陡然一拍桌案,大喝道:「給我住手。」

    如雷般的怒喝傳出,整個金光大殿再度顫了三顫,聽到許真衡出聲,許耀光即便是再不情願,也不禁停了下來。

    「家主~」

    「閉嘴。」許真衡站起身來,怒瞪著許耀光道:「當著眾長老和我的面,慢待貴客不說,還出言相像,許耀光,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家主,還有沒有許家的家規。」

    看許真衡這下是動了真怒,許耀光氣苦的沒敢說話,而許真平見到自己的養孫真的惹惱了許真衡,當下便輕咳了一聲,沉聲道:「耀光,退下。」

    別人的話許耀光可以不聽,可他對這個便宜爺爺卻是言聽計從,見許真平發話,許耀光即便是再不肯罷休,也只有無奈的退了下來。

    許真平慢慢站起身,抱了抱拳對莫然道:「青義先生,小孫近日修煉,坎坷頗多,心下未免有些煩躁,言有失語,還望青義先生莫要怪罪,真平這廂替孫兒耀光賠罪了。」

    許真平說著,當下便對著莫然深深的鞠了一躬,這般誠肯的舉動登時讓在場眾人為之一愣。

    在許家中,所有人都知道許真平是什麼角色,那可是家主的親生大哥,平日裡就連許真衡也要對他禮讓三分,何時見到過他對人如此的低三下四,所以,許真平此舉,就連許真衡也是呆愣了半晌。

    莫然雖然來到許家的時間不長,可或多或少的還是瞭解到許家的一些內情,對於這個身份與地位不次於家主的許真平,莫然更是瞭解的多一些,此時見到許真平對自己如此恭敬,莫然當然不會不給面子。

    慢慢站起身,莫然輕輕抱了抱拳,笑道:「大長老說的哪裡話,其實這也怪不得許兄,青義說話的時候也沒把握好分寸,該賠罪的應該是青義才對。」

    許真平道:「青義先生言重了。」

    莫然道:「大長老客氣了。」

    雖然心裡氣憤,可見到自己這個便宜爺爺都發話跟人賠禮道歉了,許耀光只能憋著一肚子的悶氣低頭不語,而許真衡見到這副場面,心下也是鬆了口氣,接著兩人的話趕忙打起了圓場。

    「既然互有過失,此事就次作罷吧。不過青義先生是許家的貴客,耀光身為許家之人,無視族規,卻是不能這麼算了,耀光,本尊就不用家規處置於你,你回去之後面壁,一個月之內不得出自己的房間,以視小懲。」

    眾長老聞言,心下鬆了口氣的同時,也算是明白過來。

    這裡有許真平在場,許真衡自然不會重罰於許耀光,否則的話,兩人之間的矛盾會更加的激化,可莫然畢竟是被許真衡這個家主請過來的,被視為許家的貴客,許耀光身為家族核心人物不但和得罪了貴客,甚至還無視家主在場,貿然出手相像,如果不給予責罰,實在是說不過去,所以,許真衡必須做出一番樣子,而面壁就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眾人都是武修人士,還是達到了武神之境的強者,面壁一個月,根本不算什麼,全當是禁足了。

    許耀光聽完之後,本來不滿,可見到許真平隱晦的瞪了自己一眼後,也沒敢再說什麼。

    許真平眼神掃過莫然,隨即轉身對許真衡請示道:「家主,老夫身體不適,這酒宴就不參加了。」

    說著,許真平轉身,以一種極度晦暗而又深沉的目光看了看莫然,說道:「青義先生稍坐,老夫就不奉陪了,他日自有機會。請。」

    聽著許真平的話,尤其是那句「他日自有機會」,莫然哪能不出其中的玄機,他深知,這道梁子算是結了下來了,而讓莫然尤為感歎的是,這對爺孫同樣的小肚雞腸,而且囂張跋扈的可以,想來自己以後就算是在許真衡的庇護之下,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去。只不過,莫然並不怕,反正待在這裡的時間也不會多,取得了本源金靈之後,抬腿走人就是,至於報復~,莫然從來就沒怕過。

    想到這裡,莫然微微一笑,點頭道:「大長老多多休息,請了。」

    「耀光,我們走。」許真平一甩袍袖,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金光大殿,至於許耀光瞪了莫然一眼後,便戀戀不啥的看著許潔兒離開了金光大殿。

    一場鬧劇,終於在許真平與許耀光這對爺孫離開之後,平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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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2 丹神弟子

    許真平與許耀光走後,殿內再沒有如此張狂的人存在,酒宴自然宣佈正式開始。

    目睹了剛剛這一幕,眾人心中皆是有數,如今許真衡很明顯向著莫然,而且他把莫然看的很重,要不然的話,也不可能當著許真平的面責罰了許耀光,要知道,別看這面壁一個月的責罰如此的輕鬆,可在此之前,那可是十數年也沒有過的事,顯然,為了留住莫然這個人,許真衡已經不惜與許真平對著幹了。

    至於許延廣更不用說,如今凡是許家的人都知道他對那個外來的東方姓小姐有著何種的情意,莫然既然救了東方雪,他自然也把莫然看做恩人一樣。

    在許家,許延廣的勢力不比許耀光小,那可是家主的長子,下一屆家主最有力的競爭者。

    讓在座眾人唯一想不通的是許潔兒,剛剛針鋒相對的時候,所有人都預料到了許延廣會直接出手,也有人猜想到許真衡會攔下許耀光,可就是沒有人明白為什麼許潔兒會出手。正如她說的那樣,兩個可是第一次見面,連話也沒有說上一句,怎麼會下意識的出手相助呢?這個問題別說在座的眾人,就連最瞭解許潔兒的家主父親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她真的看上這個小子了?」所有人都不免猜測著。

    想歸想,這個時候可沒人敢表現出來什麼。幾樽清釀,歡聲樂鼓,場間氣氛慢慢轉好,大殿之上一派其樂融融的融洽氣氛。

    莫然救活了東方雪,許延廣心情大好,在在座眾人輪番與莫然敬酒多後,他不斷的與莫然歡快的聊著,酒也喝了不少。而這個過程中,大家談的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沒有人不識趣的打探著莫然的底細。

    許真衡一直觀察著莫然,彷彿想從那亙古不變的笑臉上看出什麼端倪,只不過,莫然的笑實在是太自然了,即便是把持了玄光閣數載、人老成精的許真衡也無法發現莫然來到許家的意圖。

    為錢?不會,一個七級丹師,走到哪裡都是搶手貨。莫然只需要稍稍的煉上兩枚丹藥,大陸中人還不跪著求他辦事?

    為權?更加不會了,但凡丹師都是超然物外的存在,哪有幾人為名為利不惜投靠別人的?

    既然權錢都不存在,那他為了什麼?

    許真衡想著。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眾人百無聊賴,終於沒有了話題,而這時,坐在下首位置的郁游與王恙終於忍受不住心中的疑惑了。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後,郁游端著酒杯站了起來,對莫然道:「青義先生,郁游此杯敬你,連日來在萬草堂,青義先生受苦了,郁游這廂賠罪了。」

    見狀,莫然自然知道他說的是關於自己得罪了肖炬那件事,微微搖了搖頭,莫然站起,淡然道:「郁長老客氣了,青義在萬草堂多愧了郁長老的關照,道謝還來不及,還當得起郁長老賠罪呢。」

    這句話說的倒是真的,莫然對事不對人,郁游自打一開始就不像王恙那樣給自己小鞋穿,雖然沒有真的幫過自己,但其還是很和善的。

    郁游聞言,慚愧的搖了搖頭,也不多話,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莫然效仿,同時喝下。

    隨後,郁游並沒有坐下,他只是用著那灼灼的目光直視著莫然,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青義先生,郁游心中有一事不明,不知當問不當問。」

    莫然眼珠一轉,已然猜到了半分,笑道:「郁長老請明言。」

    「好。」郁游讚了一聲道:「請恕郁游直白,之前青義先生以非常的控火手段煉製了非同一般,連我們也沒有見過的七級金靈丹,那時郁游一直在關注著青義先生,郁游如果猜的沒錯的話,當時青義先生所用的控火手法,應該是傳說中只有丹神蒙義他老人家所獨創的青冥火煉吧。不知道郁遊說的是對是錯。」

    莫然早就知道他會問這個,遂連想都沒想,點了點頭,承認道:「沒錯,就是青冥火煉。」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所有人都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至於許潔兒,更是一哆嗦,差點把酒杯掉在了地上。

    「真的?」郁游雙眼瞪的渾圓,驚呼了一聲。

    莫然微微一笑:「這有什麼好隱瞞的。」

    「這麼說來,青義先生見過丹神他老人家?郁游鬥膽,請問青義先生與蒙前輩是何關係?」郁游心跳開始快了起來,迫不急待的問道。

    莫然看了看周圍投射過來那迫切的目光,苦笑道:「不瞞諸位,他老人家正是青義的恩師。」

    「什麼?」

    即便是早就猜到這個結果,可聽到這句話親自從莫然的口中說出來,在座眾人還是免不了大驚失色。

    丹神蒙義,那可是勇武大陸上舉足輕重的人物,此人只需要在大陸上跺一跺腳,整個大陸就要顫上三顫,如果把丹神蒙義的名號抬出來,別說什麼八大家族,那根本不值得一提,就算是武神塔、亂星海域,就連兩大神之世家見到也要以仰視的態度去看蒙義,可見,蒙義在大陸上的威名,不是一般的響亮。

    此刻一聽,這個青義是蒙義的徒弟,所有人都明白了。

    怪不得之前,那煉丹的手法如此的高超,想當初大陸風聞青冥火煉的時候,哪個丹師不把蒙義當成神一般的人物去看待。

    其實莫然一開始並不想抬起蒙義的名號,可沒有辦法的是,有了金重的提醒,自己必須要打入到許家的內部,得到許家的信任方才有機會進入到古跡當中,可用什麼辦法才能夠不被人懷疑,莫然想了一段時間,最後只能靠蒙義的名號了。

    青冥火煉,莫然心知此技一出,也許別人沒有見過,可最起碼身為七級丹師的郁游和王恙光是聽應該能聽說過吧。

    果不其然,莫然在煉製那七級金靈丹的時候,當下便看到了兩人那精光綻放的雙眼流露出的驚駭之色,從那時起,莫然便知道,自己成功了。

    眼下,郁游提出這個問題,莫然也是等了很久,不然的話,自己哪能以最快的速度進入到許家的內部呢?

    金光大殿之上,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莫然,眼中的目光,漸漸的變得火熱了起來。

    這可是丹神的弟子啊,而且剛剛莫然所展現的實力已經充分說明了他繼承了蒙義的全部所學,再看其年齡,不說別的,只要這個青義不是太倒霉了話,再過數載,儼然就是另一個丹神,如果能與這樣的人打下良好的關係,以後修煉就不用愁了。

    這個時候,剛剛還為許真衡貿然將青義請進金光大殿而有所不滿的長老們皆是心悅誠服了起來。

    郁游看了一會兒,心情頗為激動,能夠見到丹神的傳人,讓他忍不住再問起來:「敢問青義先生,丹神他老人家身在何處,晚輩一直很期盼著能與他老人家見上一面,不知青義先可否替在下引見。」

    莫然聞言,淡笑的表情陡然一變,隨即哀傷了起來。

    眾人見狀,神情一緊,心下不免想到了一個可能。

    莫然歎了口氣,眼中淚光閃爍道:「唉~,可惜了,郁長老這輩子不可能再見到先師了。」

    「先師。」

    莫然用上了這個詞,意思再清楚不過了。郁游與王恙聞言,神情頓時頹廢了下來。

    莫然為眾人解釋道:「先師為煉奇丹,足不出戶,於數載之前仙逝了。」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頓時沉寂了下來,眾人臉上或多或少的呈現出一抹哀傷之色,也別管是真是假,這氣氛倒是壓抑的很。

    半晌過後,還是許真衡回過神來,朗聲道:「丹神前輩天資綽綽,不幸辭世,實乃大陸一大憾事,然而,蒙前輩既然有青義先生這個得意的門生,我想他也應該滿足了,來吧,許某提議,我們共同舉杯,慰藉他老人家在天之靈。」

    眾人悲慼的歎了口氣,跟隨著許真衡端起了酒杯,一飲而下。

    酒過之後,郁游又問了起來:「青義先生,既然蒙老前輩因丹而辭世,想必他老人家在臨終之前必然悟得了丹之大道,否則以蒙老前輩的修為,斷然不可能過早的離開我們,但不知蒙老前輩在辭世之前,達到了什麼樣的境界?是否超越了七級?」

    郁游這一問,再次把眾人的目光吸引到了莫然的身上,蒙義是大陸七級丹師,被奉為丹神,自是得於其一身的煉丹造化,而能夠讓蒙義全身心、不顧性命的煉丹,
這種丹自然不是凡物,所以,郁游的疑惑也是眾人的好奇之處。

    莫然沒想到這個郁游居然這麼執著,這等不該問的事也問出口,可這個時候自己不回答的話不好,要是回答~,莫然總不能說,他老人家煉製出來個半成品吧。

    想到了一想,莫然終於找到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莫然笑了笑,看著郁游回答道:「郁長老說是就是,說不是就不是,我想這個答案,郁長老心中已經有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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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10 11:30:22
973 客卿長老

    莫然的話說的風輕雲淡,可聽在眾人耳中,卻是如驚雷般炸響。

    「說是就是,說不是就不是。」

    這等模稜兩可的話實在是令人難以捉摸,然而莫然的後一句說卻是說明了問題。

    聽著莫然說完,所有人都忍不住心中悸動了起來。

    看著莫然那淡笑的表情,眾人心中便有了數,而當他們想到一個能夠超越了七級的丹師居然在大陸上產生的時候,即便是蒙義已經去世了,那他的威名將要遠遠的凌架於神之世家之上了。

    八級丹師。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了。

    不,應該是凌駕於神的存在,要知道,一個七級丹師就足以笑傲大陸,倍受世人的尊崇,那八級丹師會怎麼樣?

    不用想,如果蒙義如今在世,他只需要站在大陸上振臂一呼,即便是強如神之世家的強者也得乖乖的跑來行跪拜之禮啊。

    思考了一番,眾人唏噓不已,一邊感歎著蒙義的丹修之境之強大,同時再次看向莫然的目光時又換了一種顏色。

    丹神的弟子,擁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資,更是深得蒙義的真傳,一手青冥火煉出神入化,遠超郁游與王恙,這般實力足可在蒙義之後稱得上是另一個丹神。

    而最關鍵的是,莫然還年輕,比蒙義的前途更加的遠大,如此年紀便有了這樣的修為,百年之後,大陸上豈不是要多出一名舉世無雙的八級丹師?

    想到了這裡,許真衡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他開始為自己能夠籠絡到莫然而感到慶幸,如果這樣的話,別說得罪了許真平,就算是讓他跟許真平翻臉,那又如何。

    「哈哈~」想著想著,許真衡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青義先生。」

    聞聽許真衡叫到自己,莫然轉過頭來。

    許真衡道:「青義先生如果不嫌棄我許家,不如這樣,真衡願請青義先生做為許家的客卿長老,不知青義先生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那郁游與王恙是僅有了兩個能夠進入到許家核心的人物,他們一聽許真衡拋出這麼一根橄欖枝,更是震驚的無以復加。

    神之世家的客卿長老,這在許家歷代從未出現過一個,回想以往投靠許家的那些天才丹師,最多也就像他們這樣做到了萬草堂長老之職,雖然在煉丹上,他們可以把持著大部分的權柄,可還是會受到許家的嚴格控制。

    客卿長老就不同了,客卿長老的地位等同於許家的三大長老,可以說除家主之外,再無人有權管理客卿長老,而且客卿長老不需要負責任何事,還能隨意使用許家的絕大多數資源以供已用。

    靈材、聖器、武技、秘法,一切的一切,只要得到家主的認可,這些都可以讓莫然隨意的取用,可以說,客卿長老是一個擁有著無數好處,還不用做事的舒服職位,哪一個不想得到?不想得到的就是個傻子。可又有多少人有如此殊榮,能夠得到許家這樣的重視?

    縱觀許家數代,也只有這莫然一人能夠堪當許家之主的重視。

    於是乎,眾人再次看向莫然的目光頓時變得火熱起來。

    他們並不覺得這個舉措有所不妥,反而這些人更加佩服許真衡的魄力了。

    以許家幾近所有的資源來拉攏一個丹師,這種事恐怕也只有許真衡能做的出來。

    富麗堂皇的金光大殿,在短暫的死寂過後,終是迎來了一片發自內心的愉悅掌聲,隨後,這些人趕忙朝著莫然望去,他們知道,接下來莫然的回答極為的重要。

    如果他同意,那麼就皆大歡喜,否則的話,沒有人會認為許真衡會放任一個有著成為超越七級丹師的天才流放大陸不管不問,對於這些人老成精的傢伙來說,是友非敵,而是敵就非友。

    莫然哪會不知道這一點,他當然不會擔心,因為這正是他想看到的結果,能夠進入許家,才有可能接近本源金靈,為提升自己的實力,日後與庶鷹最後一站打下堅實的根基。所以~

    莫然微微一笑,在眾人那充滿著期盼與提示的目光之下,苦笑了一聲,終於開口道:「許家主真是讓青義汗顏,青義只是一介丹修,卻蒙許家主重信,青義還能說什麼?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莫然這一答應,殿內眾人登時鬆了口氣,隨後恭賀與讚歎之詞如潮水般的湧向了榮獲許家客卿長老殊榮的莫然。

    莫然硬著頭皮一一還禮,感受著周圍射來那滿是羨慕的眼光,唏噓不已。

    「哈哈~,歡迎青義兄加入許家這個大家庭,延廣再敬青義兄一杯。」許延廣與莫然年紀相仿,再加上多喝了幾杯,絲毫沒有在意對莫然的稱呼。

    這時,許潔兒拉了拉自己的大哥,不由嬌笑道:「大哥,人家現在可是客卿長老了,身份比你還要高上一等,你還稱兄道弟,不合適吧。」

    許延廣聞言,恍然的拍了拍腦袋,忙賠禮道:「哦,對,對,看我這個腦子,哈哈,對不起了,現在應該稱為青義兄為青義長老了,延廣言語有失,還望青義長老莫怪啊。」

    不管怎麼樣,剛剛許延廣能夠為自己而出手,而且莫然也看出此人沒有什麼心計,實乃豁達之人,心下早就喜歡與之結交,此番聽到許延廣半開玩笑半正經的模樣,莫然倒是搖了搖頭道:「延廣兄客氣了,長老之職只不過是家主厚看在下,在下與延廣兄年紀相仿,以後還是平輩論交便可以了,無需多這些禮節,青義不習慣。」

    「好。」聽完莫然一言,率先拍案叫絕的卻是許真衡,他毫不掩飾的讚賞道:「青義先生不拘小節,實乃人傑,廣兒,日後你可要與青義先生多多走動,不要慢待青義先生啊,至於禮節,就如青義先生的意思吧。」

    「是,父親。哈哈~」許延廣與許潔兒不愧是一個父親生出來的,性格直爽的可以,聽到老父首肯,他哪能不高興。

    接下來的事便簡單了,都是修煉中人,禮節雖有,但不甚重要,許真衡只不過是命人取來了一件象徵著許家客卿長老的金光長衫一套,交給了莫然,其餘的事,只待第二日面向許家一族通告一聲方可。

    接過金光長衫,莫然小心翼翼的將長衫放在一旁,重視之情表現了出來,做足了勢頭,讓許真衡看的樂的合不攏嘴。

    隨後眾人又喝了兩杯,終於,許潔兒走了出來,端著酒杯來到莫然的面前。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停止了歡笑,一個個臉上揣度著異樣的神彩,看向這個在許家中擁有著天之嬌女頭銜的絕世美女。

    莫然聽到腳步聲起,心臟陡然加快了跳動的速度,在許家他什麼都不怕,怕的就是這個有著女人直覺的許潔兒會壞了自己的事,如果現在許潔兒把自己認出來,那一切可以說就前功盡棄了。

    感受著那淡淡的體香由遠及近的飄來,莫然並未抬頭,神情微緊的瞬間,馬上恢復了常態,待到許潔兒走近時,莫然方才抬起了頭,用著那淡淡的微笑看向了許潔兒。

    「青義先生。」

    時隔多年,許潔兒一張俏臉並沒有多少變化,依舊貌美如花,淡雅清致,只不過過了這麼多年,在氣質上成熟了許多,莫然能夠看得出來,在那張足貌勝西施、遠超貂蟬的臉蛋上,還隱約藏著一絲絲病態的美。

    「這杯酒,潔兒敬你,恭喜你加入到許家這個大家族。」說著,許潔兒將杯中酒一飲而已,小臉微微泛紅。

    這時,許延廣方才想起兩人之前還沒有說過話,忙為青義介紹道:「青義先生,這是舍妹,舍妹是家族中少有的天才,年紀輕輕,已臻中階武神之境,她可是父親的掌上明珠哦。」

    許延廣說著,對著莫然眨了眨眼,那故意牽紅之意不加掩飾的流露了出來。

    莫然聽著,趕忙站起身回禮道:「原來是許小姐,青義有禮了。」

    這個過程,許潔兒一直盯著莫然的臉沒有放,似乎他想從這張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看出點什麼,只不過,一方面莫然有意無意的躲閃著她的目光,另一方面,紫荊給莫然的面具模型太於完美了,莫然掩飾的也好,所以並沒有發現什麼。

    兩人這般扭扭捏捏的舉動,自己明白,可看在外人的眼裡,卻是換了一種味道。

    眾人面面相覷,眼神當中頗有古怪的異彩,時而望向許真衡的時候,不免流露出一抹讓人難以揣度的深意。

    至於許真衡的表情更加耐人尋味,他一直看著兩人,本來深邃的雙眼快要彎成了一條線,很顯然的是,這個許家的當代家主,極是願意看到這種情景的出現,其中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許潔兒看的入迷,而時間越長,就越令人懷疑,莫然自是不想讓她這麼看下去。

    真靈魂力緩緩釋出的同時,莫然忽然提前一步說道:「青義觀許小姐的面相,似乎身有惡疾,不知青義所言屬實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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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10 11:30:45
974 始祖血脈

    本來眾人還沉浸在兩人彼此稍顯曖昧對視之中,莫然此言一出,眾人陡然色變。

    許真衡笑著,臉上不由一僵,雖然話語很是客套,可語氣卻是冰冷了幾分。

    許真衡問道:「青義先生也發覺了?真衡還請青義先生明言。」

    「唰」

    十數道目光轉向莫然,從火熱逐漸轉向了冰冷。

    莫然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淡笑間,雖然也感覺到了這投來的目光很不友善,與之前大為不同,可他並沒有在意,因為他知道,自己發現的應該正是許家的隱秘,
這而方面,他卻早已經從金重身上發覺了一些。如果莫然所料的不錯~

    目光掃著變得冷淡的許潔兒,莫然笑道:「許小姐,可否把手交給青義。」

    眾人對視了一眼,看了看許真衡,見他並沒有阻止,也不好多說什麼,而許延廣本不想自己妹妹的手被人摸去,可畢竟莫然救過東方雪,又是蒙義的弟子,說不準他真的有本事能讓自己的妹妹清除頑疾,所以他也沒有阻止。

    許潔兒想了想,最後還是把手遞了過去。

    食指與中指併攏,莫然用手指輕輕的搭上了許潔兒的皓腕,淺淺的軟玉溫香舒適之感傳達到指尖之處,莫然的真靈魂力瘋狂的從靈海之中釋放了出來,沿著手臂的經脈,緩緩的注入到許潔兒的體內。

    無形的靈魂之力彷彿一道暖流在許潔兒的經脈各處流淌,莫然發現了在許潔兒體內,充斥著大量的金屬性能量,這些都是許潔兒修煉了數載而得到了強大的金屬性內氣,而那枚綻放著奪目金光的內晶,正安安穩穩的懸浮在佳人的紫府深處。

    許潔兒沒有用內氣防護,所以莫然的查看也很順利,遊走完經脈,莫然心裡有了數,隨即馬上控制著真靈魂力包裹了許潔兒的全身包裹血液、五臟六腑所有一切,果然,與金重體內發現的一樣,在許潔兒的血脈裡,隱約有著一道根深蒂固的紫氣藏在其中,相比金重來講,這道紫氣埋的很深,完全不弱於金重,甚至還要強上數倍。
這讓莫然大吃一驚。

    漸漸的,莫然的表情趨於凝重,而隨著莫然神情的變化,許真衡也是暗暗的握緊了拳頭。

    對於許潔兒,本來許真衡再是疼愛,也不至於疼愛到寵溺的程度,畢竟一介女兒身在這個世界中並不如何被這麼大一個家族看重,然而正是因為這副體脈卻是不容許真衡忽視,而對於這個秘密,家族中除了他與許延廣之外並不被第三人得知,就算是許潔兒也不行。

    神之世家有個古老的秘聞,這個秘聞僅限於歷代族長方才有權知曉,秘聞中言道,神之世家有著一副逆天的血脈,被稱為始祖血脈,這種血脈有可能出現在神之世家後人的身上,如果有這種人出現,那麼此人的血脈並不是傳承於自己的父親,而是傳之世家之祖,屬於隔數代乃至數十代的血脈傳承,家族族長訓示中提到,但凡有此血脈的人出現,不論男女,必需要是家族中族長之人,不做他人之先,而此人定能帶領著神之世家問鼎大陸。

    莫然不知道這個關於神之世家的祖訓,也不清楚這秘聞的來歷,他只知道,許潔兒的這副血脈中所暗藏的紫氣遠比金重要強的太多了。

    由此,莫然可以肯定兩點:第一,金重與許、段兩家有聯繫,他很有可能是這兩家的傳人。

    第二,許潔兒的這副血脈不是來自許真衡,莫然相信就算是許真衡也不可能有這麼深厚的紫氣暗藏在血脈當中。

    莫然以強大的真靈魂力查探出來,許潔兒之所以進境飛快,正是因為這副血脈有著得天獨厚的金屬性修煉天賦,她往往要比尋常許家之人吸納的金屬性靈氣要快的很多,而且她馬上就可以達到高階武神的境界。雖然對於武修者,提升實力是再好不過的事,可也正是因為她血脈中的紫氣而變得很危險。

    「幸好她還沒有達到高階武神之境,否則的話,她一定會因為紫氣與金屬性內氣不能達到平衡而爆體而亡。」到了最後,莫然終於得到了結果。

    歎了口氣,莫然慢慢的鬆開了手,神情之間再也不像之前那般輕鬆,反而流露出一抹為難之色。

    見莫然低頭想著,許真衡心思百轉,當下便命令道:「眾長老,今天青義先生也累了,酒宴就到這裡吧,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

    眾長老只當許真衡因為許潔兒的身體而煩心,也沒有說什麼,告了一下禮,便紛紛退出了金光大殿。

    殿堂之內,只留下許真衡、許延廣、許潔兒以及莫然四人。

    待到眾人走後,許真衡方才歎了口氣對許潔兒說道:「潔兒,回去休息吧,青義先生現在需要時間想想,莫要打擾了他。」

    雖然不願,許潔兒還是應喏了一聲,不捨的告退,直到她也離開了,許真衡方才輕咳了一聲對莫然道:「青義先生,請隨我到書房說話。」

    莫然本來就在想自己要不要當場說出來,可一聽許真衡吩咐眾長老退去,便知道這是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所以他一直在等,他知道許真衡一定會找到自己。

    果不其然,眾人退去之後,莫然便聽到許真衡叫到自己。

    輕恩了一聲,莫然眉頭緊鎖著隨著許真衡與許延廣來到了後書房。

    進屋之後,許真衡吩咐許延廣將房門緊鎖,自己打開了一條不知通往何處的秘道,將莫然與許延廣帶了進去。

    這裡是書房的地下室,裡面四處擺放的無所謂武技秘典,精緻的卷軸,高級的聖器,以及一些不知名的瑰寶,每一個都是五彩光環圍繞,內裡氣息流轉不停,一看就知道是無上的聖器寶物。

    密室裡火燭縈繞,光線不是十分充足,要不是那些聖器發出耀眼的光華,只憑著肉眼還真看不出來什麼。

    進入密室,許真衡小心翼翼的啟動了防護大陣,確保幾人之間的談話不會外傳出去。方才看著莫然問道:「青義先生,小姐的病情如何?」

    莫然聞言,如實說道:「不瞞家主,小姐的情況很糟糕。」

    「哦?」許真衡聽著心下不免一動,許延廣更是急切的問出聲來:「青義兄,不妨直言。」

    莫然喘了口氣,直言不諱道:「許小姐的血脈異於常人,應該是傳承了某人的血脈方纔如此,而且她的血脈當中有著一股極為霸道的內氣不屬於她自己,這股內氣雖然可以幫助許小姐飛快的進境,可到了一定的程度,恐怕會危及她的生命。」

    莫然說的很簡短,也很籠統,這並不是他不想實言相告,以莫然聰明的腦袋,自然能夠看得出來,許真衡父子對於這件事,應該再清楚不過,所以沒有必要說的太清楚。

    果然,聽完莫然的一席話,許真衡仰天長歎了起來,藉著那濛濛的亮光,莫然能夠看出這個一家之主忽然間蒼老了許多。

    許真衡感歎道:「唉~,潔兒是個可憐的孩子,自小起無數光環便圍饒著她,她是家族中唯一一個擁有著超強體質的孩子,雖然男女有別,但她也是僅有一個能夠坐上家主之位的女子,我們在她的身上寄予了厚望,可沒想到,她會是許家秘聞中的那個人。」

    「什麼人?」莫然問道。

    「始祖血脈的繼承人。」許真衡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始祖血脈?」

    「沒錯。」許真衡點了點頭,緩緩道:「許家有秘聞,神之世家會出現一個直接繼承先祖血脈的人,這個人被稱為擁有始祖血脈的繼承人,凡是擁有此種血脈的人可以無視契約的阻礙,破虛飛昇,通達天武之境,而潔兒,就是這個人。」

    許真衡的一番話,讓莫然沉默了下來,這與自己所料的不差,許潔兒的血脈果然不是來源於許真衡身上。

    許真衡道:「本來,我費盡心思的想出了一個辦法,可以保住他的性命,可是多年前,潔兒這個丫頭在大陸結識了一個人,把我給她留著保命的東西贈予了那人,
結果造成了數年之前差點喪命,最後,要不是東方雪小姐用萬靈寶袋為這個丫頭續命,想來現在早就死於非命了,這個奪了鎖命天符的混蛋,如果讓我遇到他,我定不會放過他。」

    許真衡憤恨的說著,雙拳緊握了起來,而莫然聽在耳中,卻是冷汗直流,偷偷的看向許真衡,莫然心道:「唉~,這個混蛋就站在你的面前啊。」

    許真衡當然不知道莫然在想什麼,他只是問道:「青義先生,以你所見,有辦法救治嗎?」

    莫然想了想如實道:「沒可能,至少現在沒辦法,我現在只是有辦法保證小姐不死,而且她還不可以再修煉下去,如果達到了高階武神之境,一定會死。」

    「唉~」許真衡長歎了一聲,對莫然道:「如果我有一個辦法能夠不僅能夠讓她活下來,還可以讓她活的更好,你會幫我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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