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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古心]吉時盜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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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4-19 00:33:42
第八章

  夙子玥靜坐在廳堂內的紅木座椅上,美麗的大眼隨著眼前來回晃動的人影打轉。

  「你可不可以別再走了,晃得我眼都花了。」夙子玥終於忍不住出聲制止。

  「唉……」晃動的人影是停住了,卻換來長聲一歎。

  「有事你就說嘛,幹嘛在那長吁短歎的?」真是煩人,她自個的心思都還沒解呢,這位「先知」竟一大早的跑來惹人煩悶。

  「小姑娘,你倒是說說,有什麼好辦法,可以制止王的行動?」難道是命書出了錯,要不這時機也對、人也送到的情況下,怎麼還是擋不住那股紫色烈焰?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一提及炎煌,夙子玥煩躁的心思更甚了幾分。

  「怪哉、怪哉,這命書裡說,唯擁有夜月般纖柔的女子,方可纏住熊熊烈焰,難道這女子不是你?」「先知」苦惱的思付著。

  夙子玥完全不明白,眼前人到底在自言自語個什麼勁,她無聊的只手托腮,斜著眼打量仍在打啞謎的人。

  「真不知道他腦子裡是怎麼想的?」炎烜大踏步的踩進室內,完全不覺自己來得唐突。

  夙子玥抬首看著長相極為俊美的人,秀麗的眉挑了挑。

  「怎麼,兩位到底為何大駕光臨?」她由寶兒口中知道,這位俊美的男子便是炎煌的弟弟,聽說人品極好、德性也高,為何卻愁怒著一張俊容,跑來她這兒?

  「先知」沒有回答夙子玥的問題,倒是急急追問著炎烜。

  「怎麼,王那邊你勸過沒?」

  「怎麼沒有,但是他根本就不想聽,如果他真執意要這麼做的話,那也沒辦法了。」

  看著他們兩人一問一答,說著自己完全不明白的話,夙子玥不悅的瞪著眼前的兩人。

  「能不能請你們尊重我一下?」好歹她也是這間屋子的主人,總得給她一些面子吧?

  「先知」及炎烜一同看向一臉意興闌珊的夙子玥,這才發現到屋子的女主人有著些許不滿。

  「你能讓煌打消出兵的決策嗎?」炎烜看著夙子玥好一會,才緩緩道:

  「出兵?」夙子玥小腦袋裡的問號,是愈來愈多了。

  「知道煙柔嗎?」

  夙子玥一聽到這名字,微皺的眉擰得更緊,美麗的唇線揚起一抹嘲弄。

  「不就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嗎?」語氣中滿含著酸意,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但她無法遏止自己的反應。

  「那麼你一定也知道她失蹤的事了。」

  「是知道,那又如何?」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再聽見關於他與他未婚妻的事。

  「煌為了奪回她,準備興兵征戰。」炎烜繼續陳訴著。

  夙子玥的心被猛然一撞,她覺得自己像快窒息般的難受,伸手緊緊揪住衣襟,她告訴自己要裝作沒事。

  「是……嗎?」他竟然這麼深愛那個女子?愛到為了奪回她,而不惜引發戰爭?

  「先知」跟炎烜兩人將夙子玥的蒼白臉色看在眼裡,明白了這名看似倔強的佳人,早已對炎煌失了心、丟了魂。

  可炎煌呢?他對這名女子的在乎,究竟是到哪種程度?

  「你是否能阻止他?」炎烜的目光仍停留在她身上,不曾移開片刻。

  「我?我憑什麼能阻止他,他可是這裡的王吶,我以何等身份阻止?別說笑話了吧。」夙子玥自嘲的輕笑出聲。

  「如果可以讓他停止出兵,那麼他就有可能永遠屬於你,你難道不願一試?」

  「永遠……屬於我?」夙子玥怔愣的喃念著。

  有可能嗎?他會有屬於她的一日嗎?夙子玥淒然的笑著,緩緩的搖了搖頭。

  「如果他的心全在那名女子身上,又何必試呢?」她不可能勝過那名女子的,她終究會是他的妻,而自己則什麼都不是。

  「你已戀上了他,不是嗎?那麼為何不願試試,也許他對你的在乎,足夠讓他放棄奪回煙柔……」炎烜相信自己不會看錯她眼裡的愛戀,也相信炎煌對她必定有情感存在。

  「在乎?他那不叫在乎,只不過是把我當所有物罷了,他對我怎會有心?」夙子玥否決了會讓自己陷得更深的緣由。

  不能相信吶,否則她將會連自己都找不回的,愛上他已夠悲慘,不能再失去尊嚴了,不能了……

  「命書裡有云:『紫色火焰,終將被美麗的夜月纏繞。』我相信你一定就是能改變王的奇女子,我們不會勉強你該如何做,但你要仔細想想自己該如何?」「先知」抬手制止了炎烜接下來的話,兩人先行退下。

  如同他們來得唐突般,消失得也一樣唐突,夙子玥面對著恢復的寂靜,她的思緒仍停駐在先前的對話上。

  紫色火焰指的必定是他吧,可她會是纏繞他的那美麗夜月嗎?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她晃去了可笑的猜測。

  如果一個男人肯為了一個女人而出戰,那麼答案不早就明白了?不愛她,就不會為她如此大費周章;不愛她,就不會為了她的叛離而痛心難當,他當然是愛著她的,愛著那名叫煙柔的女子。

  他們要她試?何須試呢,她早就是輸的一方了。淚珠不知何時滾落面龐,待她發現時,早已淚濕了雙頰。

  呵,她何時變得如此容易落淚了?還記得她一向是逞強的倔女子,她不愛哭的,因為眼淚是懦弱的象徵,所以即便有再大的委屈,她也從不輕易落淚,是何時變了呢?

  「老爹,你告訴我該怎麼辦?」夙子玥痛苦的掩面低泣著。

  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愛上一個她原該恨的人,她該怎麼做才好?應該恨他的,卻總輕易讓他牽動心潮;應該恨他的,卻總教他突來的愁怨弄得心疼,她究竟該怎麼做才好?

  「子玥……子玥……」

  一聲突如其來的呼喚傳進她耳裡,她忙抬頭巡視著四周。

  「子玥啊,我的乖女兒,自己想要的幸福,要自己伸出手抓,你一向勇敢,所以這次也勇敢的去追求屬於你的幸福吧……」夙易中的聲音不再模糊難辨,清晰的傳進夙子玥心裡。

  「老爹、老爹,你在哪裡?我要怎麼做?你告訴我、告訴我嘛……」夙子玥慌亂的站起身,在屋內四處打轉,只為找尋熟悉的身影。

  「乖女兒,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問問你自己的心,你會知道該怎麼做的,好好保重,你永遠都是老爹最寶貝的乖女兒……」

  「老爹,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嘛……」夙易中的聲音,慢慢的消失在空間裡,夙子玥只能焦急的大喊。

  問她自己的心?她怎麼知道嘛,夙子玥無力的蹲坐在地上。

  勇敢的追求屬於她的幸福?會有幸福可言嗎?他會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嗎?

  不,不可能的。夙子玥晃著腦袋,否認了自己可笑的想法,他若真有意於她,也不會心中還掛念著那名女子,她早就輸給了那名女子……

  可是,她能放棄嗎?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後,她當真能放棄嗎?她可以眼睜睜看著他娶了別的女人,而不感到難受嗎?

  不,她做不到!夙子玥猛抬首,仍帶著淚的眸子閃著一抹光亮,似是有所覺悟般的深刻體認,她緩緩抬手,撫去頰上的淚滴。

  對,老爹說的對,她得自己去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她還不能放棄,她要想辦法讓他愛上她,如果要讓她看著他寵幸另一名女子,她……情願死!

  夙子玥微揚起唇角,一抹燦爛笑靨緩緩浮在她俏麗的臉蛋上。

  從沒想過自己對事的偏激,竟也會用在情感上,可是她向來是明白自己的,她知道自己作了決定後,就再也無法改變,而既然已經對那男人付出真心,她也難再收回,所以只有賭這一回了。

  *  *  *

  「寶兒,為我備妥熱水。」夙子玥輕喚著一直守在她身側的奴婢,這些日子下來,她已能適應有寶兒照應的日子。

  「是,姑娘。」寶兒很快的便退下身去交代事情。

  自那一日他們倆起過莫大的爭執後,他便再也沒有到這來過,既然他不來,那麼只好換她去找他了,夙子玥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沐浴過後,夙子玥要寶兒將她的發全部梳直,那柔美的髮絲便直垂於身後,她仔細審視著鏡中的容顏。

  「寶兒,你說我生得如何?」

  「姑娘的美可是我見過屬一屬二的呢,姑娘為何這麼問?」寶兒口中應著話,可手裡也沒閒著,仍打理著夙子玥的長髮。

  「那麼煙柔呢?」她生得是何模樣?是否比起自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寶兒為難的難以答覆。

  「沒關係,你可以照實說。」夙子玥輕柔一笑,撫平了寶兒的不安。

  「其實煙柔姑娘與姑娘的美是不同的,姑娘有姑娘的美,而煙柔姑娘有煙柔姑娘的美,這是無法相比較的。」

  「是嗎?」她與自己是不同的嗎?夙子玥移開鏡中的視線,「寶兒,知道他人在哪嗎?」

  「你指的是王嗎?」寶兒瞧見主子輕點了頭,她才回覆著,「王這幾日都在書齋裡,姑娘有事嗎?」

  「帶我去找他。」夙子玥緩緩的站起身,眼神堅定的落在寶兒身上。

  「若是姑娘要見王,奴婢可派人傳訊……」

  「帶我去。」夙子玥的語氣雖輕,卻堅定無比。

  「可是……可是王一向不喜歡有人打擾他處理公事。」

  「放心,若有個萬一,我不會讓你擔待的。」明白寶兒對炎煌的恐懼,她承諾著將會負責自己的一切行為。

  「這……好吧。」寶兒勉為其難的點頭同意。

  寶兒帶著夙子玥穿過重重迴廊,終於在一座院宅停了下來,書齋就在前頭,可寶兒卻再也不敢動彈。

  「寶兒?」夙子玥不解的詢問。

  「姑……姑娘。」寶兒困難的嚥了嚥口水。

  「怎麼了?」

  「前頭……前頭便是書齋。」寶兒抖著聲說道。

  瞧出了寶兒的異樣,夙子玥有些明白了。

  「你怕遇見炎煌,為什麼?」

  難道真如他所說,所有的人都視他為鬼怪嗎?夙子玥的心狠狠擰疼著,為他所受到的不平遭遇。

  「我……我……」寶兒吞吞吐吐的說不完全。

  「算了,告訴我該怎麼走便成,你毋須勉強跟來。」夙子玥擺擺手,不再想聽她的答案。

  「往這兒直走下去,不用多遠你便可瞧見了。」寶兒很明顯的鬆了口氣。

  夙子玥點了點頭,依言往前邁出步伐,朝目的地而去。

  *  *  *

  書齋外的左右侍在發現有人影漸至時,立即往前大跨一步,出聲喝道:「王有令,任何人均不准煩擾,姑娘請回。」左右侍清楚來者的身份,於是以禮待之。

  「若我一定要見著他呢?」夙子玥的語氣輕柔但堅定。

  「那就別怪我們對姑娘不客氣。」左右侍沉著一張臉。

  看著兩個孔武有力的侍衛,她知道自己無法強行進入,可是要她放棄,她也辦不到。

  「該死的炎煌,你此刻若不出來見我,我立刻找『先知』幫助我回去。」夙子玥突地大聲朝著門的方向喊道,執意驚擾出裡頭的人。

  他一直很氣她說要離去的話,那麼是不是能因此見到他呢?夙子玥有絲忐忑不安的盯著緊閉的門扉。

  突然,門內傳來一陣巨響,駭住了在場所有的人,然後一抹高大的身影佇立在已打開的門前,美麗的紫瞳散發著駭人的光芒。

  夙子玥淡然一笑,對於他的捉狂絲毫不覺害怕,她甚至是有絲竊喜的。

  「我以為你不打算見我呢,正想回頭去找『先知』……」夙子玥的話未說完,整個人已被困在炎煌的懷抱中。

  「傳令下去,以後不准『先知』靠近她一步。」炎煌發狂的對著仍有些怔然的左右侍大吼著。

  「是是……」左右侍連忙應道,下去做傳令的動作。

  看著他氣極的神色,夙子玥愈是開心,因為那表示他愈是在乎她,她當然高興啦。

  沒注意到懷中佳人異於往常的安靜,炎煌只有滿腹的怒氣待宣洩。

  旋過身,他抱摟著夙子玥柔嫩的嬌軀,往書齋內踏步而去,大腳勾住開敞的門扉,只見瞬間門又再度被緊緊闔上。

  炎煌將她置放在書案上,讓她的視線能與他的平視,佈滿著怒氣的俊容逼近她,恨不得能捏死她,以免她老是一開口,便教人氣結。

  「你究竟要我告訴你多少次,你想離開我,除非我死!」他咬牙恨聲道。

  「那很快就會實現了……」夙子玥不怕死的對著他的怒容。

  「你說什麼?」她就這麼巴不得他死?紫色的瞳眸只差沒噴出火來了。

  「你要打仗了,不是嗎?那大概很快我就可以離開……」

  炎煌俯首,重重的吻住她多話的嘴,狠狠吸吮著,怕她繼續說出更惱人的話語。

  夙子玥仰首承受著他的給予,一雙小手悄悄爬上他頸背,微啟紅唇,她等待著他更深的入侵……

  炎煌有絲詫異的微抬首,細看她星眸半醉的俏麗紅顏,他的心頭一窒,所有怒氣頓時灰飛煙滅。

  她看來是如此的誘人,這些日子未曾再上過她那兒,是怕她拒絕,也怕她再提要離開的話語,而今她竟是出於自願?!

  眉頭鎖得更緊,炎煌仔細審視她臉上的表情,生怕有一絲遺漏。她可是有什麼計謀?

  「你在想什麼?」她不可能會是只乖巧聽話的小貓咪。

  夙子玥收緊交纏在他頸後的小手,隨性把玩著他的髮絲,唇邊漾起迷人的笑。

  「你擔心什麼?都已絕了我的後路,你說我還能搞什麼鬼?」

  炎煌仍是一臉狐疑的看著她,不解她態度上的轉變是為何?

  這呆子,平時就見他急得似餓虎撲羊,如今自動送上門的他竟不理睬?夙子玥索性張口輕輕啃咬著他下唇,而後舌尖頑皮的舔著他的唇線,最後才完全覆蓋住那溫熱的唇。

  她學著他先前所做過的方式,將小巧的舌探入他嘴裡,輕輕碰觸著他的舌,挑引著他一同纏綿。

  片刻,夙子玥氣喘吁吁的離開他的唇,而炎煌的情慾早已被挑起,哪容得她退卻,他的吻狂熱而綿密的烙在她潔白的頸項上,時而啃咬、時而吸吮。

  大掌更是急切的探入她衣裳內,握住她柔軟的豐盈,像是索求無度的惡虎般,炎煌毫不留情的扯裂她身上的衣物,礙眼的兜衣也在瞬間落地,炎煌的紫瞳微瞇的注視著夙子玥泛紅的美麗軀體。

  夙子玥滿意的在他美麗的紫眸中,看到明白的情慾,至少這表示她有教這男人迷戀的地方,雖然不見得會因此愛上她,但她不想放棄,至少得等她試過之後……她鎖在他腦後的纖手,緩緩將他拉至胸前,讓他能含住早已為他綻放的蓓蕾。

  情慾早已掩埋了炎煌的理智,他不再深思她今日的主動,只想佔有美麗的她,一手悄悄滑往她裙內,探入褻褲裡,他的長指輕柔的分開她已經被情潮弄濕的花徑,拇指則邪惡的抵住她敏感的小核……

  「啊……」夙子玥自然的為他敞開雙腿,方便他的手指做更深的巡禮。

  炎煌仍俯首在她胸前,輪流啃咬著她嫩紅的蓓蕾,而靈活的手指則更加挑弄著她氾濫的情潮,一連串的舉動引來夙子玥的連連嬌喘。

  「啊……呃……」夙子玥緊揪住他的髮絲,她的身子微微向後仰著,更加深了他在她胸前猛烈的狂吻。

  他想撫摸到更多她的肌膚,想貼上她柔嫩的嬌軀……炎煌不耐的扯下她身上殘餘的蔽體衣物,也卸下自己的,他火熱的身子隨即覆上她的。

  夙子玥半睜著迷濛的眼,抬起手柔嫩的小手,緩慢的遊走在他健壯的胸膛上。

  炎煌盯著她嫣紅的臉蛋,有絲著迷的印上她微啟的紅唇,在欺吻上她的同時,他的長指用力頂進她濕滑的體內。

  「啊……」

  夙子玥受不住突來的刺激而驚叫著,呼吸也急促了起來,而她的下體則將他的手指,完全吸進炙熱的體內。

  炎煌再加入一指,用兩指在她緊窒的體內不停翻攪、抽撤,而他的吻則不時落在她的臉上、胸前……任何一片美麗的肌膚,他都不曾放過。

  夙子玥在他熟稔的挑逗下,很快便達到第一次高潮,只見炎煌緩緩撤出長指,然後拉起已然躺臥在書案上的可人兒,他將她的雙手圈在他腦後,而後整個拉近她的身體。

  「抱緊我。」炎煌輕聲的命令著,夙子玥依言照做。

  更加拉開她纖細修長的腿,炎煌緊緊貼住她的身體,托住她柔嫩的圓臀,他的堅挺迫不及待的貫穿她溫熱緊窄的體內。

  「呃……啊……」夙子玥用力的抱緊他強壯的身體,領受著他一次比一次激烈的撞擊。

  炎煌每一次的衝刺,都深達她花心深處,惹來夙子玥的陣陣嬌吟,他狂猛的抽撤著碩大的慾望,身體的每一處細胞,都吶喊著要在她體內解放。

  「嗯……」夙子玥配合著他的激情,用力的緊抓住他。

  炎煌突地一陣嘶吼,在她緊窒的體內,噴射出灼熱的體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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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4-19 00:34:09
第九章

  激情的一刻褪去,兩個人都顯得有些疲累,炎煌自書案上抱起渾身赤裸的夙子玥,往書齋內附設的床榻而去。

  輕柔的放下她的身子,他隨後上榻,雙手則仍緊緊的圈圍住她。

  「我不會放開你,永遠不會。」輕輕的吻上她的發,炎煌沉聲說著不變的話語。

  不管她是為了什麼而改變態度,他已經打定主意,永遠都不會放開她,唯一能令他鬆手的方法,就是他死。

  「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嗎?」夙子玥自他懷中悄悄抬眼,與他佈滿愁悵的紫眸相對,白嫩小巧的手輕輕劃過他剛毅的臉龐。

  「別說,別再說會惹惱人的話。」炎煌大掌遮上她的紅唇,怕她又說些不中聽的話。

  「知道嗎,我一直認為你的眼睛很漂亮。」

  她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倒教炎煌有些怔愣。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說了,可是卻沒有機會,因為你忙著欺負我。」夙子玥露出淡淡的笑容,笑看他一臉傻樣。

  「你說什麼?」他是不是聽錯了,她居然稱讚他那雙可怕的眼睛好看?

  「我說你的眼睛很漂亮,你不這麼認為嗎?」夙子玥很認真的再說了一次,小手仍舊停留在他臉龐上。

  「你……難道不怕?」所有的人都害怕他的,不是嗎?

  「怕?為什麼要怕,我真的覺得好看吶。」夙子玥的回答依然天真。

  「所有的人都因為這雙異於常人的眼瞳,還有我那詭異的能力,而恐懼了許久,你怎麼會不怕我?」

  「我承認我是有怕你的時候啦,不過那是你……太粗暴的時候,不是因為你的眼睛。」

  「難道你不怕我那操縱火的能力?」不可能的,他母親就是因此而逃避他的,她怎麼可能會完全不害怕,他那來自鬼的能力?

  「你能控制的,不是嗎?既然你能控制,就表示你不會輕易傷人,否則上回你早把我給燒死了。」

  夙子玥的每一句話,都溫暖了他的心靈,他緊緊的抱住她的身子,像是希望可以將她融入自己一般的緊抱著不放。

  「別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炎煌將頭深深埋進她頸窩處,喃喃低語著。

  「我也不想離開你……」是離不開了吧?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是遺忘在這個男人身上了。

  「不管你想不想,我都不會放手的。」炎煌有些生氣的叫著。她還是想走嗎?

  「那我問你,你要我以什麼身份、地位留在你身邊?」她不要她的愛情還必須與人分享,她只要一段完全屬於她跟他的情。

  「我說過了,我會寵愛你一輩子,只要你別要求太過分,我什麼都可以給你。」炎煌認真的盯著她的眼。

  夙子玥有些哀戚的笑了。還是一樣,他還是一樣傷人吶。

  「然後,你還是會迎娶那個女人?」他為什麼不懂她的心?她想要的只有他,他為什麼不能也只要她?

  炎煌微皺起眉,看著夙子玥顯得悲傷的臉,他不明白她的低落從何而來。

  「我說過,即便是娶她,並不會影響到我們,我仍然會寵你……」

  他無法輕易的說出,將只會專寵她一人的話語,更何況他尚未找回煙柔,一切都尚未釐清,他無法斷定婚約是否會解除,一切必須等見到煙柔,才會有答案。

  「如果我要的是一對一的付出,你做不到嗎?」夙子玥掙扎著起身,翻身下榻,尋找完整的衣物遮身。

  炎煌坐起身來,雙眼未曾離開在穿戴衣服的夙子玥。

  「別鬧了。」對於她突來的冷漠,他有些煩躁。

  「我沒有在鬧,我只是很明白的告訴你事實。」夙子玥拿起他的外衣穿在身上,因為她的已經破碎不堪。

  「她是早已訂下的妻子,我怎麼可以背棄她?」

  「那你的意思是--你就可以放棄我?」她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怕眼淚會不爭氣的掉下來。

  她輸了嗎?她還是無法勝過那個女人嗎?

  「我不可能放開你,但我也不能任意捨棄她,你別再任性了。」炎煌氣惱的捶著床柱,狠狠的瞪著她細瘦的背影。

  在愛情的國度裡,本來就是要求一對一的忠心,她哪有任性?她的要求難道是種奢求,她不過是不想跟另一個女人,共同擁有他罷了,她哪有錯?

  「你為什麼就是不懂呢?」她只是希望他僅屬於她一個人啊,他為什麼就是不懂?

  「你要我懂什麼?我即便是娶了煙柔,也不會冷落你,你還要怎樣的承諾?」炎煌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這不叫承諾,這才不叫承諾!」她要的承諾不是這樣的,她要的是一心一意……夙子玥傷心的低喊著。

  炎煌對於她的背影覺得十分惱怒,一個閃身,他人已立在她前方,大掌直扣住她尖細的下顎,氣惱的喝道:「那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怎樣又有什麼用,你會聽嗎?」夙子玥想轉移開視線,但他卻不讓。

  「你不說明白,我又怎會知道你在鬧什麼脾氣?」原先心醉於她不同以往的柔順,但現在卻也被她再度挑惹起怒氣。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要的是一對一的感情,我受不了跟別的女人共同擁有一個男人,你若要她,就放了我;若要我,就得捨棄她。」夙子現堅決的說著。

  她明白這是一個賭局,賭輸了,她就什麼都沒有了,可要她委曲求全,她也絕對做不來,她的自尊強到即使再愛一個人,也不願意與人共用一段情。

  「你……」炎煌氣惱的怒視著夙子玥的倔強。

  「啟稟王,您所招募的軍隊已待命好,等著您下令便可出發。」

  「我即刻去。」

  門外傳來的通報聲,打斷了兩人的口舌之爭,炎煌甩開手不再碰觸她,逕自尋著外衣穿戴好。

  「你真的要為了她而出兵?」夙子玥難掩傷心的問著。

  「我必須去,」炎煌轉過頭,靜靜的看著她明顯的傷心,「她是我的責任。」

  緩緩走到她身前,他抬手輕撫著她美麗的臉。「你乖乖的待在這裡,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無所謂了、無所謂了……」夙子玥避開他的手,輕輕的搖晃著頭。

  看著她的反應,炎煌緊緊皺起眉頭。

  「你要待在這裡等我回來,因為我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看到你。」

  夙子玥對他的話只感到好笑。她對他有這麼重要嗎?若有的話,那他的心,為何此刻卻掛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對於她的不言不語,他總覺得有股不好的預感。

  「你若想趁我不在的時候離開,那你注定是得失望了,我會派人時時刻刻盯住你,讓你哪兒也去不成。」

  夙子玥還是笑。他真是個可惡的人啊,她已經全盤皆輸,他還想怎麼樣?

  「記住我的話,除非死,否則我不會讓你走的。」

  除非死……是嗎?夙子玥輕輕的閉上雙眼不再看他。

  對於她不吵不鬧的反應,莫名的不安強烈的盤踞在他心頭。

  「炙、煬,進來。」炎煌大喊著門外的左右侍。

  「是。」炙與煬一接到命令,立即進屋恭敬的參拜。

  「王,有何吩咐?」

  「你們倆其中一個留下來看著她,不准有任何差錯。」話是對著兩侍衛說的,但他的視線卻依舊停留在夙子玥身上。

  夙子玥猛地睜開眼,望進他深沉的紫瞳裡。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王?!」兩侍衛顯然對這道命令,有點不解。

  「總之,一個留下便是。」

  「但是,我們必須保護主子您的安全啊,怎……」煬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炎煌給瞪了回去。

  「這麼多話,那就留你下來了。」炎煌微微扯著嘴角。

  「啊?!」

  「人可得給我好生看著,若有差池,你就提腦袋來見。」

  夙子玥抽了口冷氣,沒漏聽掉他的威脅,「你不可以這樣。」

  「只要你別逃跑,他的腦袋就會很牢固的在他身上。」

  「卑鄙!」他居然用別人的命來威脅她。

  「如果我回來看不到你,那麼不只他有事,連所有在你苑裡服侍的人,全都保不了命,你最好是聽清楚了。」既然認定他卑鄙,那他更無恥一些也無妨。

  「你……你不能這麼做!」夙子玥難掩怒氣的瞪著他。

  「我可以,記住我的話,別想趁我不在時逃離我,若我回來時沒見著你,我定拿那些伺候你的奴僕們下手。」

  「你……」夙子玥只能怒瞪著眼,卻無力反抗,因為她知道他說的話是真的,如果她不見了,那麼倒楣的會是她身旁的無辜人。

  「炙,你隨我走,」炎煌掃了她一眼後,便領著炙離開,經過煬身邊時,他不忘再度強調,「看好我的女人,她可不是個乖順的小東西。」

  「是。」煬有些哀怨的應著。要他保護一個女人,他還情願上戰場去。

  夙子玥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她真的覺得好委屈。她都已經撇下尊嚴,主動來引誘他了,他卻還是選擇了那名女子,她該怎麼辦?

  「姑娘,我送您回花苑吧。」煬不知何時已起身立在她後側。

  「嗯。」垂下頭,她強忍著哀傷的踏出書齋,而煬則緊隨其後。

  *  *  *

  他出去有幾天了呢?

  夙子玥沿著花間小路來到一處涼亭,依序踩上階梯,她失神的坐上石椅。

  這些日子,她拒絕聽到任何有關他的消息,她以為把自己封閉起來,就可以不再理會他的事,可是她錯了,錯的離譜。

  沒有他的消息,她的心就像被挖空了一樣,每天、每天她想的都是他,她覺得自己真的好悲哀。

  以往從來不懂情字怎麼寫,所以總苦了別人,而今知道情字怎麼寫後,終於也嘗到了苦果,如果可以重來,她是不是可以選擇不要愛上他?

  是他蠻橫的奪走她的身子,是他無理的強留住她,她應該要恨他的,可是為什麼她卻沒辦法叫自己恨他?

  遇見他,她的自尊、她的倔傲,都已經被踩在腳底下了,可他竟然還是選擇了另一個女人……她算什麼、算什麼?夙子玥抬手遮住急欲奔流而出的淚水。

  「老爹,我該怎麼辦?」

  夙子玥無依的想求助,可惜這次卻聽不到任何回音,吹拂而來的只有涼風、花香,就是聽不見半點人聲。

  「姑娘……姑娘……」

  寶兒的叫喚聲由遠至近,夙子玥微微蹙起秀眉,並沒有回應,因為她知道寶兒找得到她,於是她未曾移動分毫,只是靜待著來人跑近。

  「找到你了……」寶兒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著。

  「急著找我有什麼事?不是跟你說過,我只是來賞花而已。」瞧寶兒一臉的慌張,她有絲不解。

  「是……是王回來了,他現在正在別苑大發雷霆,請姑娘快些回苑裡去吧。」瞧王那副可怕的模樣,她嚇都快嚇死了,還好煬將軍叫她先出來找姑娘,否則她一定會被王那狂怒的模樣給駭暈過去。

  他回來了?!夙子玥怔愣了好半晌,遲遲沒法回應。

  「姑娘……姑娘……」寶兒急急喚回夙子玥再度飄遠的思緒。

  「他……還好嗎?」小手悄悄按壓住心口,生怕聽到他帶傷回來的消息。

  「你是指王嗎?」寶兒還是不太能適應夙子玥對炎煌的稱呼,畢竟炎煌可是一國之主啊。

  「他……有受傷嗎?」夙子玥沉沉的閉上眼,等待著寶兒的答案。

  「王的身子無恙,倒是姑娘你再不回去的話,煬將軍恐怕就要被王的怒氣給震死了。」

  夙子玥緩緩睜開眼,看進寶兒認真的眸子裡,她知道寶兒說的是事實,那樣一個狂人,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吶,更何況她也沒忘記他的威脅。

  「走吧。」緩緩起身,夙子玥踩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她所居住的別苑,而寶兒當然是緊緊跟在後頭。

  *  *  *

  「她人呢?」炎煌狂怒的視線,掃過跪在眼前的幾條人影,就是見不到他朝思暮想的人兒。

  「寶兒已去請回姑娘了,請王息怒。」煬為了自己的項上人頭,捏著一把冷汗。

  「我說過,我回來就要見著她,為什麼卻沒人把她留在苑裡,還讓她四處走動?」初踏進房裡的那股冷清,讓他以為她已經離開了,莫名的恐懼爬上他心頭,他急怒得想砍掉所有人的腦袋。

  「是我自個兒要出去的,跟他們沒關係。」大老遠的就聽見他的咆哮聲,夙子玥扶著門板踏進房裡。

  頓時,在場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因為救星終於出現。

  炎煌一聽見她的聲音,立刻尋著她的身影,她就站立在門前,明亮的陽光照射在她身上,看來有些眩惑人。

  夙子玥將他滿身的污漬、狼狽看在眼裡,顯然他一回來當真就是先要見她一面,她該感到高興嗎?為了他的榮寵,夙子玥有些自嘲的笑著。

  「你們都退下吧,寶兒,差人送淨身的水過來。」夙子玥輕輕的下著命令。

  這些日子,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了這裡的生活方式,她知道這些奴僕是以她為主子的,她也知道那是因為她是這個男人的「寵妾」。

  她的命令下了好半晌,卻不見有任何人敢動,夙子玥抬眼看向炎煌,終於明白原因是出在他身上。

  「你存心把他們給嚇死,還是要他們長跪不起?」

  這話聽來就像挑釁,免不了引來陣陣抽氣聲,就見奴僕們把身子壓得更低,生怕自己成了頭號壯烈成仁的勇士。

  「還不下去。」她還是一樣的嗆吶,炎煌剛毅的唇形微微揚起,雖然只有一點點,卻也教眾人看傻了眼。

  「你們是想繼續留下來,惹我發怒的嗎?」看見眾人怔傻的模樣,炎煌的脾氣又上來了。

  聽見這威脅,眾人立即逃也似的飛奔出去,不敢再稍作停留,急急忙忙的辦事去也。

  「過來。」炎煌傲然的立在原地,朝夙子玥伸手叫喚著。

  夙子玥不搭理他,逕自往內室走去,炎煌自是不滿的緊追其後。

  「你這是什麼態度?」他可是拖著滿身的疲累狂奔回來,為的就是想見她、抱她,而她卻用這種冷漠對待他?!

  夙子玥將巾布放入水裡清洗,然後再把它擰乾,轉回頭去看著滿臉怒意的男人,她的心還是有些痛。

  抬步走到他跟前,輕聲命令著:「低下身來,我幫你擦淨臉上的髒污。」

  炎煌竟也依她的意思彎下身子,任她用巾布替自己除去滿身的風沙,在此刻他是感動的--因為她難得的溫柔。

  炎煌仔細的端詳著她美麗卻細緻的臉龐。就是這張容顏,迫得他根本不想採迂迴戰術,只想速戰速決,為的就是能夠早日見到她,在見不到她的這些日子,他沒有一天不在思念著她。

  抬手撫上她清美的嬌顏,他的紫眸裡有著連他自己都不自覺的溫柔深情,他不否認自己一直很貪戀著她,沒有什麼理由,也不需要原因,他就是無法不去碰觸她。

  這次的戰役並沒有維持很久,海雋很快的便派來使者言和,雖然他不清楚海雋為何如此輕易就將煙柔送回,但他無心深究,只想奔回有她在的地方。

  回程中,他幾乎沒有與煙柔說上幾句話,滿腦子全是她的身影……

  夙子玥無言的幫他拭淨臉,隨後見寶兒領著一群人扛進大木桶,然後再將熱水注滿於桶內,一切就緒後,一干人立於一旁等候差遣。

  「下去吧,這兒有我就好。」夙子玥悄聲說道。

  一行人收到命令後,福了福身子,然後便全部撤下,整座屋子又只剩下他們兩人。

  「好了,你先去洗掉滿身的風沙吧。」夙子玥轉過頭不再看他,她怕自己會愈陷愈深。

  「你不是應該伺候我的嗎?」炎煌抓回她身子,邪氣的笑容溢滿他的俊容。

  「你自個兒不是有手有腳?」夙子玥警戒的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笑容。

  「但我一向習慣讓人伺候。」

  知道自己辯不過他,她索性認命的動手解去他的衣物,只是僵硬的動作掩不去她的憤怒,她辛苦的與他的銅製盔甲奮戰,卻怎麼也扯不動它半分。

  實在是受不了她的手拙,炎煌一抬手輕易的解開束縛,那鋼硬如鐵的東西便應聲而落。

  「幹嘛不早點動手,害我累得要死。」夙子玥有些埋怨的嘟嚷著。

  「接下來總難不倒你了吧?」自個兒手拙卻怪罪到他身上?炎煌不以為然的挑了挑濃眉。

  夙子玥看他十足認真的模樣,只好抬手繼續扒開他的衣服,轉瞬間,他古銅色的強健胸膛便映入她眼中,她有些羞赧的卻步了。

  即使早已同他有了親密關係,她還是無法這麼放浪地注視男人的赤身裸體,雖然她得承認,他的體格真的很好。

  「繼續啊。」看著她紅潤的臉頰,炎煌更是壞心的調笑著。

  夙子玥抬眼瞪著他的惡意調侃,她的性子又被激了起來,二話不說,她脫下他上身的衣物扔至地面。

  「這樣總行了吧?」

  誰知炎煌竟搖了搖頭,用手指著下半身的長褲,他的笑容更邪肆了幾分。

  「什麼?!」夙子玥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他竟然……竟然要她連褲子一起幫他脫掉?不不不……不行,這太離譜了,夙子玥搖著頭連連後退。

  炎煌輕而易舉的就拉回她,將她熨貼在自己的胸口上,然後滿足的歎了口氣,就是她這味道、這種觸感,他在軍營裡日思夜想的就是這個。

  「我很想念你,真的很想。」炎煌輕輕的吐出了這麼一句,惹得夙子玥有些想哭。

  「你快點去洗乾淨啦,這樣很髒。」夙子玥使力推開他,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軟弱。

  炎煌看著她低垂的頭頂,著實有些惱怒於她的不解風情,氣憤的轉過身,除去身上所剩的衣物,他大步跨進注滿熱水的木桶內。

  夙子玥紅著眼看著他的身影。她也好想告訴他,她真的很想很想他,可是他既然已經戰勝回來,那就表示他也帶回了那個可以名正言順擁有他的女人。

  「你……已經帶回她了,是嗎?」明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她卻還要問,她是不是真的很傻?

  「嗯。」炎煌漫不經心的應著,沒注意到後頭的人早就哭紅了眼眶。

  「那……你什麼時候跟她成親?」這次的問話含著哽咽。

  「你提這做什麼?」炎煌惱火的轉頭瞪著夙子玥,這才發現她的異樣。

  「只是問問。」夙子玥忙轉過身擦掉眼淚,拚了命的告訴自己要堅強。她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那為什麼還要傷心?

  炎煌起身離開木桶,撈起一件乾淨的長外衣隨意套上,高大的身影片刻後已立在她身後,而她卻渾然不知。

  「唉,我該拿你怎麼辦?」輕聲一歎,他展臂將她納入懷中。

  「你在乎我嗎?」夙子玥沒有抗拒,只是任他抱著。

  「答案你早該知道的,不是嗎?」他的表現還不夠明顯嗎?

  「很在乎嗎?在乎到不願意看到我受傷害嗎?」夙子玥靠緊他溫熱的身軀,貪婪的想從他身上得到更多的暖意。

  「你到底想說什麼?」

  「放我走……求求你,如果你真的很在乎我的話,求求你放我走……」她的眼角滑下串串珠淚。

  「不可能、不可能!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再說這些話,你為什麼就是三番四次的要惹惱我?」炎煌粗暴的扯過她的身,逼迫她閃躲的視線直視著他燒滿怒火的紫瞳。

  「待在我身邊真這麼不堪嗎?為什麼你非得處處跟我作對,非得老是說些氣死人的話,還是根本你也像其他人一樣,厭惡我的邪惡根源?」

  「不是……不是的……」夙子玥哭著搖頭再搖頭,「你為什麼就是不懂?」她想要的,是只有他和她的愛情,她只是不要有第三人的介入啊。

  「我是不懂,那你就說個明白啊。」炎煌大聲狂吼著。

  看著她淚如雨下,他的心被揪得緊緊的,可是搞清楚,他才是被惹惱的人,怎麼活像她才是受害者?

  「你要我說什麼?該說的、能說的,我全說了,你還要我說什麼?」夙子玥好委屈的哭叫著,掙扎著從他懷中逃離。

  「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深吸口氣,炎煌咬牙問道。

  「讓我走……」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如果不離開他,要她看著他擁著另一個女人在身側,她一定會心碎而死。

  在愛情的國度裡,女人是自私的,而她也不例外,她沒有辦法忍受他的心,必須分成兩半或者更多,她會崩潰的。

  她必須承認,對於情事,她確實怯弱得可以,什麼理智、什麼堅強,早就統統被扔到九霄雲外去了,她再也不是原來的自己了……

  「住口!」炎煌已經被惹怒到極致,拽過她的身子,他輕而易舉的將她扔至床榻上,欺身壓制住她掙扎不休的身子。

  「你到底希望我怎麼做?」這可惡的蠢女人,難道就不懂,他為她退讓了許多嗎?

  「讓我走……」夙子玥喃喃說道,一再重複著相同的話語。

  「住口、住口!」炎煌伸手阻去她的唇,氣惱的道,「行,一切如你所願,你要我毀了婚約便毀,你要我只能有你一個女人,也全照你的意思,這樣成不成、成不成?」

  「不用你這麼委曲求全,我已經不想要你了、不想要了……」她只不過是想要他的全心全意,為什麼他把她說得,像是不知好歹的貪婪女人?

  「你……啊……」炎煌暴吼著捶向一旁的床柱,只聽床柱發出一陣受損的聲響,一道道裂痕隨即印在上頭。

  「好、很好,你不要我--」炎煌直起身子,瞇眼瞪視著一離開他的箝制,便縮往床沿的夙子玥,「就算你不要我,我還是不會放手,因為--我要你。」

  「我要給你的,你卻不在乎?好,你夠有骨氣!」她居然膽敢說她不要他?為了她,他已經考慮解除與煙柔的婚約,可是她卻用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回敬他?!

  「來人!」炎煌怒喝了聲,只見外頭立即出現了數名侍衛及奴僕,「傳令下去,立即備妥成婚當日所需的物品,不得延誤。」

  一干人立刻領命去辦事,不敢有所怠慢。

  夙子玥睜著淚眼,看著被怒火包圍的炎煌。他竟然當著她的面這麼做?他怎麼可以?

  「哼!」炎煌頭一撇,即刻衝出房外,他怕再多待片刻,真會被她給氣死,要不就是他會殺了她,而這兩個結果都不是他想要的,所以只好離開。

  看著他負氣而走的背影,她的心真的好痛,小手緊緊揪住心口,希望那股刺痛的感覺能夠消失,可是沒用,一點都沒用,她的心還是在疼啊。

  將哭濕的整張紅顏埋進屈起的膝間,她的淚水愈落愈凶。

  這些日子裡所流下的眼淚,恐怕比以往多上許多吧?她的堅強、她的勇敢、她的倔傲,都到哪去了?為什麼找不回來啊,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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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4-19 00:34:42
第十章

  夙子玥失神的倚坐在床頭,腦子裡全是那傷她至深的男人。

  自那日不歡而散後,他再也沒來找過她。

  是啊,她老早就聽說那名叫煙柔的女人,有多麼溫柔、識大體……他哪還會記得老是撒潑的她?一抹苦笑自她美麗的唇角揚起。

  「姑娘,你吃點東西嘛,再這樣下去,你身子會受不了的。」寶兒端著碗粥想哄她喝下,偏夙子玥就是不搭理她。

  「姑娘,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瞧你這模樣,怎麼參加王的大婚……」

  大婚?他的大婚?夙子玥的眼神緩緩的有了焦距,她將視線放在仍唸唸有辭的寶兒身上。

  「你說什麼?」夙子玥困難的開口問著。

  「姑娘,你回神啦?」寶兒好開心的叫著。

  「我問你,你剛剛說什麼?」夙子玥抓緊寶兒的手,不在乎會弄翻那碗熱騰騰的粥。

  「我……我是說,你的身子得養好點,不然等到出席王的婚禮時,會不好看的。」怎麼姑娘好像怪怪的?

  「誰說我要出席的?」她的心擰成一團,疼得她覺得連呼吸都有點困難。

  「是王說的啊。」寶兒很理所當然的應著。

  夙子玥無力的垂下手,不再看著寶兒,她低聲命令著:「出去。」

  她不想見到任何人、不想聽到任何聲音,她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

  「姑娘?」寶兒著急的看著夙子玥蒼白的容顏。

  「請你出去,好嗎?」夙子玥倒入床榻裡,將整張臉埋進絲被裡,拒絕再聽到任何聲音。

  「是。」寶兒收好了所有的東西,便急忙退下,趕著向上頭稟告。

  直到室內再度恢復了寂靜,她才允許自己哭出來。夠狠、他真的夠狠!傷了她還嫌不夠,居然還要她出席他的大婚?

  「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你怎麼可以……」

  如果愛一個人必須這麼痛苦,她情願不要愛,如果她已經無法逃開,那麼她是否該尋求解脫?

  「老爹,對不起……對不起……」她沒有辦法再勇敢下去了,真的沒有辦法了。

  緩緩抬起身子,她離開了床邊,走到大銅鏡前,伸出手,撫著鏡中蒼白的容顏,她淒涼的笑了。

  「老爹,你說得對,我的個性真的太過偏激,所以我既然得不到,那麼總可以選擇看不到吧?」

  「炎煌啊炎煌,你說,除非死,才肯放開我嗎?」

  除非死嗎……夙子玥拉過一張椅子高舉著敲向銅鏡,鏡面即刻應聲碎成片片,如同她的心,彎下身,顫抖的拾起一片尖細的玻璃,她反覆的看著自己的左手腕及碎玻璃。

  「死了,你就不會牽絆住我了……不會了……」銳利的玻璃劃上她白皙的手腕,看來是如此怵目驚心,但她不在乎,她一次又一次的在上頭劃滿傷痕。

  很痛,真的很痛,可是她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傷口在痛,還是心在痛了,沒關係的,很快她就不會痛了,很快的……

  「啊--」寶兒的尖叫聲傳遍了整座苑內,駭住了正舉步踏進屋內的炎煌。

  炎煌迅速衝進內室,看到夙子玥蹲跪在沾滿血跡的地上,她的右手仍握著碎玻璃,血也自她舉起的手不停流下,紅色的液體沾滿了她白嫩的手肘…

  「不!」炎煌衝過去,打掉她手上的凶器,緊緊抱住她冰冷的身軀,「快傳太醫,快傳啊!」他狂喊的聲音裡有著明顯的恐懼。

  他將她抱起,放至床上,試著想辦法止住那不停竄出的鮮血,顫抖的手明顯露出他的慌亂。

  夙子玥抬手,撫著他寫滿焦急的俊臉,然後她笑了,笑得燦爛、笑得得意。

  「你說……除非死……否則不會放手……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所以你要……放手讓我……走……」她困難的吞嚥著口水,緩慢的說著。

  「不,你不會死,你不能死!我沒有准許你離開我,你不可以死!」炎煌怒吼的聲音裡,有著太多的哀傷。

  「我不要……再受你的……牽絆了……愛你……是一件……好累……好累的事……我不要了……不要了……既然……沒有辦法……得到你的真……真心……那至少我可以選……選擇離開你……」

  夙子玥的眼皮緩緩闔上,撫著他臉的小手也垂落了下來。

  「不!你不可以就這樣離開我,你不行!」炎煌緊緊的抱著她愈來愈冰冷的身軀,「我告訴你,如果你敢這樣丟下我,我會毀了所有的一切,我真的會這麼做……」

  「我……終於……可以……解脫……了……」話落,夙子玥的意識也隨之飄遠。

  「不……」炎煌瘋狂的怒吼著。

  「煌,太醫來了,你讓太醫看看吧。」炎烜早已在紛亂的當時隨後趕到,他只能沉著臉看待這一幕。

  炎煌隨即退開,讓太醫上前探查,嘴裡不停的喊著:「她一定要活過來,如果有個什麼萬一,我要你們所有的人陪葬!」

  「煌,不會有事的,咱們等太醫的答案吧。」炎烜抓住暴怒中的炎煌,硬是把他拉往外廳,避免他影響到太醫做事。

  片刻後,太醫才疲累的走出內室,向炎煌稟告狀況。

  「稟告王,這位姑娘的身體實在太虛了,再加上又大量出血,恐怕……」太醫面有難色的搖搖頭。

  「你說什麼?」炎煌一把拎住老太醫的衣襟,嗜血的紫眸嚇壞了老人。

  「王……」

  「她若救不活,我便要所有的人陪葬。」一抹詭異的紫色火光包圍住炎煌。

  「王……請饒命……」所有的奴僕、侍衛跪了滿地,連老太醫都嚇得拚命求情。

  「不用多說,還不趕快送上藥來。」

  「是、是,老身馬上命人去弄。」好不容易炎煌才鬆了手,老太醫立即竄出屋外,命人煎藥去。

  炎烜搖著頭看著幾近瘋狂的炎煌,心裡有著許多感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煌若能早日知曉自己的心意,也不會弄到這地步。

  「先知」啊「先知」,命書當真不會出差錯嗎?您老此刻又上哪去了呢?希望這小姑娘沒事才好,否則依炎煌那性子,當真是會大開殺戒的,唉……

  *  *  *

  煙柔在炎烜的陪同下,第一次到花苑探訪,沒別的用意,只是想看看能令煌哥大驚失色的女子,非關情仇,她不過是想知道,是誰竟有這麼大的能耐,可以改變炎煌?她衷心佩服那女子。

  他倆一踏進內室,看到的便是炎煌在親餵藥汁,煙柔不免更為詫異,即便煌哥疼她若寶,也不曾見他如此悉心呵護,她美麗的唇角綻出了朵迷人的笑靨。

  「求你,把藥喝下去……」

  炎煌看著不斷溢出她嘴角的藥汁,他真的焦急萬分,已經有十日之久了,她未曾張開眼過,若不是還有微弱的脈象,他幾乎以為她已經死了。

  「你醒來啊,醒來看我一眼,只要你肯醒來,我什麼都答應你,只求你張開眼……」他連日守在她身邊,可是不論他怎麼呼喚,她就是不肯回應他。

  看見如此深情的煌哥,煙柔感動的幾欲掉淚,她輕步上前,拍拍炎煌的肩頭。

  「煌哥,解除那不必要的婚約吧。」她不是偉大的想成全,只是她明白不會有人如這名女子般的適合煌哥,她不配,她的身心已經不純淨了,她眷戀的是另一個男人的懷抱,所以她要讓大家都能得到解脫。

  炎煌緩緩的抬頭看著煙柔,隨即又把視線調回昏迷的夙子玥身上。

  「煌哥,你知道為什麼我要逃婚嗎?因為我感受不到你真心的喜歡我,至少不是像你對這名女子般的深切,你對我,只不過是妹妹般的寵愛,但你對她,卻是男女之間的愛,你的心在她身上,而……我戀的也是別人,所以讓大家都可以得到解脫吧。」

  炎煌對於煙柔的一番話有了領悟,是啊,早就該讓大家都自由了,他對煙柔從來就沒有如此眷戀過,可對她……他卻有萬般的情感,是他傷了她,莫怪她說愛他很辛苦……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炎烜伸手按住炎煌有些抖顫的肩,他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給予無言的安慰。

  「稟告王,『先知』及『水澤國』的王求見。」門外傳來的是奴僕的聲音。

  「進來吧。」炎煌率先步出內室,炎烜隨後,只見煙柔寸步不動。

  「參見王。」「先知」恭敬的參拜。

  「好久不見。」「水澤國」的王--海雋禮儀相訪。

  「何事走這一遭?」炎煌不以為海雋會忘記,前些日子兩國的兵鋒交戰。

  「為了迎回我的女人,也為了救你的女人,因此我來這一遭。」

  海雋的話清楚的傳進煙柔耳裡,她抖顫著身子走出內室,美眸含怨的望著心上人。

  「你……不是不要我了?」她一直以為,他會將她送還給煌哥,是因他厭倦了她。

  「我怎麼可能不要你?你……」海雋的情話還沒說完,就讓人給硬生生打斷。

  「你們廢話少說,你說你可以救人?」炎煌擋住了兩人對望的視線,他著急的只是子玥有沒有救。

  「當然有此把握才敢來,要我救你的女人可以,不過你得先答應我的條件。」海雋雙手環胸的道。

  「你要什麼?」

  「我要煙柔,所以你必須解除你們之間的婚約。」

  「只要煙柔肯跟你走,我沒意見,現在,你可以救人了嗎?」

  海雋沒想到炎煌會如此輕易就答應,不過他還是很快的自懷中掏出一小罐藥瓶,交給炎煌。

  「讓她吞下,不到片刻她就會清醒過來,」海雋保證的說道。

  炎煌一拿到丹藥,立即奔回夙子玥身旁,全然不顧身後有幾雙眼在察看。

  海雋摟回自己心愛的美人,不免納悶道:「怪了,他既然這麼深愛那個女人,當初為何大費周章的再把你抓回來?」

  「原來『先知』這陣子不見人影,是到『水澤國』搬救兵去啦。」炎烜瞭解的直點頭。

  「這情字難解、情字難解,但若有幸解開,必得良緣。」「先知」說著令人似懂非懂的話踏步離開。

  炎烜喃喃念著「先知」留下的話,瞭解了個中真意後,便撫掌大笑著離開,看來應當會風平浪靜好些時候了。

  海雋摟著佳人,不明所以的望向兩人先後離去的方向。

  「他們是在打什麼啞謎嗎?」

  「他們一向如此,與其關心他們,我寧可放心思在裡頭的人身上。」煙柔認真說道。

  「哈哈哈……那是人家的家務事,你還是陪著我比較妥當吧。」海雋拉著不依的佳人,決定來個「炎國」一遊。

  *  *  *

  炎煌緊緊盯著仍在昏迷中的夙子玥,期待她能從夢中醒來。

  「該死的,該不會是海雋騙了我吧?」他明明已給她服下了丹藥,為什麼她還是沒醒來?

  「嗯……」

  一聲小小的嚶嚀聲,自夙子玥口中傳出,炎煌焦急的俯上前察看。

  「玥兒,我的玥兒,快點醒來……」炎煌連連叫喚著。

  是誰在喚她?那聲音好熟悉,可是不可能啊,他不曾如此輕柔的喚過她……緩緩張開迷濛的雙眼,她循著聲音看到了深情款款的炎煌。

  不,她一定是看錯了,她再度闔上雙眼,相信自己是看到了幻象。

  「醒來,不准再睡下去了,我不准……」炎煌輕拍著夙子玥白得嚇人的臉龐。

  真的是他?!夙子玥立即睜大了雙眼,瞪著眼前偌大的特寫。

  難道她沒死?夙子玥抬起仍舊疼痛的左手,白色的布條纏住她的傷口,那顯明的痛覺告訴自己--她仍然活著。

  她竟然沒死?!難道注定她逃不開他嗎?水氣緩緩順著眼角落下。

  「為什麼?為什麼要把我救回來?」他好殘忍,真的好殘忍,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她?她沒辦法親眼看他娶別人為妻、相伴一生啊,他怎麼就是不肯放過她?

  「別哭,求你別哭。」失而復得的心,讓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只要她肯展露笑顏。

  「你好殘忍,真的好殘忍……」她求的只是一種解脫,他為何就是不肯給?

  「對,都是我的錯,是我傷你太深,給我機會,讓我可以用愛來補償過錯,好嗎?」炎煌輕柔的吻上她的發。

  「你……你說什麼?你不是要迎娶別人了……」夙子玥難以置信的望著他。

  「沒有、沒有了,除了你,我誰都不要!」炎煌急急的向她保證著。

  「可是……」她記得他說過要成婚了啊?

  「沒有可是,即使有婚宴,那也會是我跟你的。」

  「那你拿她如何?你說過她是你的責任。」夙子玥不敢相信他會這麼做。

  「從今以後,她會是別人的責任,不再是我的了。」炎煌親吻著她的額、她的眼。

  「為什麼?你甚至為了她興兵,那不正代表她對你而言,是無比重要的嗎?」她甚至以為他是深愛著那名女子的。

  「對我而言,她是很重要,但那不叫愛,我對煙柔只有兄妹之情,對你才是真的男女之愛。」

  「不可能、不可能……你甚至還殘忍的要我去觀賞你的大婚,你怎麼可能……」夙子玥連連搖頭。

  炎煌傾身吻住她,企圖要用這深情的吻,讓她明白他真切的心,片刻後他才稍稍退開,紫色的眸子裡滿載著醉人的柔情。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你不知道這十幾日來,寸步不離的守在你身邊的痛苦,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怕失去你,如果沒有了你,那我必然也會追隨你而去,在我毀盡天地之後……」

  夙子玥的淚水落得更急更凶,她無法相信,她可以得到他的真心,在他那麼多次的傷害她後,她還能相信他什麼?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怎麼可能會給她真心?她一次次的試探,得到的都只是傷心,怎麼可能一覺醒來,他便奉上真情?她不相信,這一定只是場夢--一場美夢。

  「要怎樣你才願意相信我?」炎煌有些急了,掏開的真心她不信,他該如何做?

  任淚奔流,夙子玥轉過身子不願再看他,怕心會更痛。

  炎煌看著她的拒絕,剛毅的唇揚起一抹苦笑,他站起身,拿出隨身的匕首,往自己的左腕割下,而後抬起手橫越至她眼前,讓那湧出的鮮血染紅了白色的絲被。

  「是我欠你的,那就還給你,這樣夠不夠?」他從不曉得自己可以為情如此癡狂,現下他知道了,知道自己原來也是個人--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而這一切是因為她。

  「你瘋了!」夙子玥掙扎著爬起身,捧著他仍冒著血的左手哭喊著。

  「夠不夠?不夠讓你原諒我的話,我可以還你更多……」炎煌拿起匕首便要往下割去。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這樣,求求你……」夙子玥用絲被緊緊裹覆住他的手,希望那血能止住。

  「相信我,我真的愛你,相信我。」炎煌一再的向她確認著自己的心意,只盼她能相信。

  「我信,我相信你,求求你不要再這樣了。」那刀子割在他手上,卻宛如是刺在她心上啊。

  炎煌扔掉手中的匕首,抬手撫上她的臉,輕柔的對著她說:「你會心疼嗎?」

  夙子玥哭著點頭,很用力、很用力的點頭。

  「那你可知道,當我看到你處在一片血海中時,我比你現在更痛上幾分?再也不要這麼做了,再也別這麼做……」炎煌輕輕的吻著她的額。

  「我……」夙子玥哽咽的說不出話。

  「噓,聽我說,你要一對一的專屬情感,我給你;你要我只能有你,我也答應,但你必須答應;永永遠遠的陪伴在我身邊,好嗎?」他的掌心溫柔撫觸著她溫熱的肌膚,他感動的紅了眼眶,她真真實實的還活在他懷裡。

  看著他紅著眼眶的深情模樣,夙子玥笑了,她知道自己再也不用擔心會失去他了。

  「你會愛我一生一世?」她的額輕輕的抵著他的。

  「不,我要愛你生生世世。」炎煌的鼻頭輕觸著她的。

  「我很刁,脾氣又不好,老愛跟你吵架,有時還會無理取鬧,這樣……你還要我嗎?」夙子玥伸手數落著自己的缺點。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我就是喜歡你刁、就是喜歡你的壞脾氣,我也愛你不怕死的跟我吵嘴,偶爾的無理取鬧,我也可以接受,無論如何,我要定你了。」

  夙子玥笑得很滿足,她輕輕的送上紅唇印住他的,宣告兩人的契約成立。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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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4-19 00:34:56
結尾

  一行人正互相道別著,個個臉上都是喜悅的笑容。

  「海雋,你可得好生照顧我這妹子,她若受了委屈,我必定與你算帳。」炎煌摟著心愛佳人,如今已學會如何「面帶笑容」的對待他人。

  「放心吧,倒是你可得照顧好這位剛復原的小嫂子,要不然可就一人病、兩人苦嘍。」語畢,還別有含義的瞄了瞄兩人同樣包裹著白布的左手。

  煙柔輕輕的推了推海雋,要他別再調侃人了。

  「嫂子,你可得好好養傷,這樣煌哥才不必再擔心。」

  「放心吧,我好得很快的。」雖然已經認識煙柔好些日子了,但她還是對煙柔的美貌感到讚歎。

  「那我們該告辭了。」海雋扶著佳人登上馬車。

  「我們走了。」煙柔朝著眾人揮手致意。

  「記住,有空帶煙柔回來走走。」炎烜不忘在後頭叫著。

  「行了。」海雋道了聲再見,便揮下布簾,吩咐著車伕往「水澤國」返去。

  炎煌、炎烜兩兄弟以及夙子玥和「先知」,均在後頭目送著馬車漸行漸遠,夙子玥抬首看著目光仍在遠方的炎煌,以手肘撞著他的胸腹。

  「煙柔那麼美,你放棄了她不覺得可惜?」

  「否則如何,要我追回她?」炎煌輕佻了下眉,知道這小女人疑心病又犯了。

  「你敢?」夙子玥橫眉豎眼的瞪著炎煌。

  「放心吧,我不是已經收她做義妹了嗎?對我而言,她不過就是個妹妹罷了。」炎煌再三保證著。

  「嗯。」夙子玥很快的又恢復了甜蜜笑容,她知道自己的幸福就是在這裡了。

  老爹、老爹,我很幸福喲,我真的很幸福哦,謝謝你送我來這裡,謝謝你讓我遇到他……夙子玥滿懷著感激,只希望這些訊息,可以傳回給她親愛的老爹。

  「煌這模樣,以後很難令人害怕了吧?」炎烜的視線放在相親相愛的兩人身上。

  「這倒是好事,不是?」「先知」笑笑的舉步離去。

  炎烜搖著頭看著仍在談情說愛的小倆口,他懷疑這樣的炎煌,真的有比較好嗎?是啦,是像人了點,至少不再老繃著一張臉,可是教大伙適應這樣一個全新的統治者,會不會反倒有些不習慣啊?

  無所謂了,總而言之,這回沒有大災難發生,對於這樣有些噁心的情節,他是還可以忍受啦!帶著滿意的笑容,炎烜慢慢的遠離那對情人。

  此外,另一個時空的夙易中,在得知他們有個圓滿的結局,重新回到清靜的山林修行去了,他知道自己的任務已經順利達成,是可以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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