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不動如山
“听說,孫成空在巡查驚葉島海防時遇到了伏襲,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是真的,所幸的是並未傷人。”
“對方是誰?”
“不知道,听說第一名刺客的劍術已達身形合一的境界,第二名刺客武功更高,听說已至靈魂出竅之境。”
“既然刺客的武功這麼厲害,為何刺殺未成功呢?”
“這還是因為孫成空的書童——王平僕的緣故。”
“又是這小子。”
“這個王平僕,我越來越覺得他的身份不尋常,很可能就是人們傳說中的‘不平堂’的堂主。因為他的武功與他的年齡不相稱。”
“什麼他是不平堂主!”
“不錯,因為在場目睹的人都未看到王平僕是如何出手制服F那個青年劍客。眾人只看到在空中有一道白光在與青年人搏斗,這是以氣御力的特征,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年紀輕輕便已到了性命雙修的境界,所以我估計他就是‘不平堂’的堂主。”
,如果真是這樣,那太不可思議了,只是不知對手是誰?”
“這次刺殺,對方我估計可能是公孫無我一方,尤其是已到了‘靈魂出竅’的人物,當世並不多見,而且,公孫無我已來驚葉島,除了他,我實在不知何人的武功能高之斯。”
“他如果出手的話,那可真要轟動武林了,你的眼光真不錯,看來驚葉之行沒白來。”
“你少臊我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公孫無我問道。
“好多了,門主。”
“這個王平僕的實力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到現在才明白,那個‘殺手樓’的殺手為何遲遲不下手,原來他已知道那個叫王平僕的實力,這次真是失敗至極。”
“是啊,這個王平僕到底是誰?武林中葉好像沒有這號人物,怎麼他的武功是如此之高。看來他的年紀也與我不相上下呀。為師我都不敢輕攖其鋒。如果為師不是采取聲東擊西之法,實在很難從他的手中把你搶回,他為了要你口供,只是將你擊傷,並未要你性命,不然的話,你現在早已是劍下亡魂了。”
公孫無我說完,目中厲芒一閃,回頭向站著的紫衣大漢道︰“裘宗,你趕緊去給我查
一查那個姓王的書童的底細,看看他到底是何來路。”
“是,門主。”
紫衣大漢答應一聲便走了出去。
“快到小雪了,一定要在雪降前將孫成空斬殺。段公公已來令諭,令我等加緊行動,我看我們也該采取行動了。而且,段公公已決定親來驚葉島。聖上對驚葉,聲勢壯大越來越反感,所以我們只有早日將孫成空斬殺了。”。
花玉容正在燈下看書,看得很仔細,很寧切,似乎已完全被書中的優美篇章所吸引。
桌上的燈靜靜地燃著,如同一個淒艷的夢。
美麗的夢如同崖邊的小花,在料峭中更見其豐致。
花玉容輕輕撥動了一下燈芯。
燈火跳了跳,映著花玉容的柔凝香腮,更顯其艷麗無雙。
她輕輕地合上了書,手托香腮,眨著一雙明亮的風目,睫毛輕顫,眉鎖幾許愁。
她的心中到底有何事,竟然使伊人消瘦。
誰也不知道花玉容心中在想什麼。
不過,她的目光中露著堅定。
那是一種下了莫大的毅力所作的決定。
也許這個決定作了之後,花玉容心中好受了一些,她輕吁了一口氣,眉頭也已舒開。
她輕輕地走到了窗前。
窗外明月皎潔如銀盤。
突然,她的眼角一跳。她發現窗外有人影掠過,如一道淡淡的輕煙。
花玉容大驚。
她趕緊抽出懷中錦帕蒙在面上,推開軒窗,一個‘蜻蜓點水’,緊躡白影而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飛花樓”。
誰知在兩人的身後還有一個人影。
這個輕功高超,對前面兩個人也是緊追不放,只是前面的兩個人好像並未發現後面竟有人追蹤。
花玉容與前面那道人影飛行極快,一路竄房越脊,很快就來到了荒郊密林。
前面的人影一個“燕子投林”閃進了樹林,華玉容想也未想也閃進了樹林。
想不到密林中竟有一塊空地。
前面的人影“嗖”地一轉身,停下了步子,花玉容也穩住了步伐。
只听前面的人道︰“花姑娘請止步,請接令。”
花玉容頓時止住了步子。
“原來是劉使者,奴家看走眼了,令諭何在?”花玉容道。
“令諭在此。”使者道。說完,他一掀衣襟便從懷中拿出了一道火漆信封。
“密令上寫得明白,請花姑娘自己去看吧,這次樓主對久殺孫成空不下,很是生氣,望花姑娘早日采取行動,祝你馬到功成,到時老夫便可以喝你慶功酒了,另外,本樓的另一位殺手,摟主也有令諭予他,具體聯絡信上寫的明白,摟主很看重這次刺殺,望你珍重,老夫告辭了。”
說完,他一飛沖天,遁走了。
花玉容將信封揣入了懷中,雙目閃動著厲光她向林中最濃密的地方看了一眼,也一聲不吭地走了。
花玉容走了以後,林中最濃密的地方便走出了一人。
赫然就是太雪岸。
只听他喃喃自語道︰“原來是她,這個美麗的女子。真想不到,她竟是我的同黨,這下王不平你敗定了。”
他疾步行出了樹林,遁入了茫茫夜色中。
花玉容伏在高可及人的雜草中,目睹著太雪岸的身形遠去,鼻中也只是微哼了一聲。
王不平與孫成空對弈。
在深秋的夜里,在寒蟄淒切秋風蕭殺的夜里,在孫府的大廳里。
兩人面對面地坐著,神情都很專注。
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一時殺的興起,全未注意周圍的任何事物。
這時,孫府中從高處如流星般殞落了三個人。
三個黑衣蒙面人。
這三人一落下院中疾往大堂里沖。
速度快捷無比。
房門被“轟”的一下震碎。
三人在塵埃中站定。
雖然門已被震碎,然而聲音卻不怎麼大,在這寂靜的暗夜里,听來猶如一聲鬼哭而已。
房內的王不平與孫成空仍然在下棋。
靜觀棋盤。
“這步棋你下的好猛呀,猶如一貼猛藥。”王不平道。
“你手死吧,孫老鬼。”三人中左邊一人吼道。
他猛地抬起了手,手中有一筒裝機械。
黑洞洞的筒口對準了孫成空。
他獰笑道︰“孫成空,你死定了。”
三人中的中間之人,毫不露聲色,穩如泰山,岳峙淵停。
在他旁邊的一人也似躍躍欲試,有一種急不可耐得神情。這一點從他微微顫動的手指便可以看得出來。
王不平用眼角已瞥到了這一點。
他最關心也是最擔心的便是中間那個人。
那個人的武功已到一定境界,大概和義父不分軒輊吧。
他會是誰呢?
王不平沉思,拈起了一粒棋子。
真奇怪,他們怎麼一點也不害怕,難道……
持筒人心中疑惑道。
孫成空是不會武功的。
難道說他的定力是如此之高。
這一點,都是三人心中所疑惑的,只不過都沒有表現出來。
持筒的手有些微的抖動,他之所以沒有開筒是在等中間那人示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