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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辛琪]私情[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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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4-29 00:21:29 |倒序瀏覽
私情 作者:辛琪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團混亂啊!
雖然他失去了記憶,但他很確定自己是孤家寡人
怎麼現在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妻子?!
而他最最不該的是,明明對她的記憶是一片空白
卻又一時衝動地和他的「妻子」圓了房!
不過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記憶,竟然會因此而全部恢復。
同時也想起了和她曾經擁有的點滴……
唉,不是他故意要當一個沒良心的男人
實在是他有自己的「理想」需要完成,
而女人絕對會使他分心!為了實現自己多年來的計畫,
他只好再次收拾行囊,當一個拋棄妻子的負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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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4-29 00:22:22
楔子

天色才濛濛亮,城郊的天恩寺前便來了一乘轎子,一對夫妻抱著一個約莫三歲的孩童下了轎,面帶憂心焦慮的男人隨即趨前,對正在寺前掃地的小和尚行個禮,好聲好氣地詢問。

「請問這位小師父,聽說這幾天寺裡來了一位醫術精湛的大夫,不過數日便救了多位重病難癒的病人?」

「是啊!天河老人嘛!」小和尚點點頭,「他是來找我們住持師父的,是師父的老朋友。」

「太好了。」男子立刻面露喜色,「我和我的妻子有事想求見這位天河老人,可否請小師父代為通報一聲?」

「不用通報啦!」小和尚搖頭,「天河老人現正在偏殿旁的庭園裡用早膳,你們自個兒進去找他就可以了。」

男子眼神一亮,「多謝小師父指點。」道完謝,他隨即轉身將妻子懷裡的幼兒接過,再牽起妻子的手一同走進寺裡。

不一會兒,夫妻兩人繞過正殿,走入庭園中,很快便看見園子一角的涼亭裡,一位面容清忂,氣色卻很好,讓人猜不出有多大年紀的男人正優閒地坐在石桌旁喝
粥、吃小菜。

牽著妻子小手的男子急步上前,腳步方抵亭前,兩人已身子一軟、曲膝跪了下來。

「大夫,請您高抬貴手,救救我們的孩子吧!」

即使過去一年來他們已失望很多次了,可昨晚一聽到天恩寺來了一位醫術高超且救了好多人的大夫,他們夫妻心中仍是燃起希望,等不及天亮便準備妥當,待城門一開即動身出城,快馬加鞭地趕在其它人湧向天恩寺前抵達。

眼角瞄到突然在亭子前跪下的一雙男女,坐在亭內的男人──

天河老人耳中聽到對方的懇求,驚訝地愣了下,隨即用力擺手,「我並非神佛,千萬別對我行這種大禮,會折壽的。快起來,把孩子抱過來給我看看。」

亭前的夫妻聽話起身,抱著孩子的男子不敢遲疑,很快將懷中的兒子遞向前。

天河老人目光才接觸到孩童的小臉,口中隨即『咦』了聲,兩手將孩童身上層層衣物剝開,露出小小瘦弱的身子,看了一眼後再將衣物掩上,接著,他以兩指撥開熟睡中孩童的眼皮看了看,方收回手。

「坐下來,我替娃兒把把脈。」他指著身旁的椅子,要抱著孩子的男人坐下,開始為孩子把脈。

時間慢慢過去,天河老人仔細診過孩子的脈象,閉目沉思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張開眼,眼底泛著異彩地看向滿臉焦慮又帶著期盼的夫妻,直言道,「這娃兒身上的病很麻煩吶!」

夫妻兩人臉色一白,男人隨即顫聲道,「大夫的意思是,小兒的病無法可治?」

「不。」天河老人搖頭。

「我只是說這娃兒身上的病很麻煩,可沒說無法可治。」

男子長久苦愁的臉迸現出喜色,「大夫有法子醫治小兒的病?」

「對。」天河老人點頭,「不過,醫治娃兒的方式,恐怕你們未必會同意。」

男子不解,「大夫的意思是……」

「娃兒病症嚴重,需要一段很長的日子才能徹底根治、恢復健康,唯一的方式是我將娃兒帶回環境適當、藥物齊備的天河山莊,一邊為他治病,一邊替他調養身
子。娃兒身子骨太弱,承受不住太強的藥性,想將病症根治得一步步來,因此我估算最少得花上個七、八年,甚至十年才能醫好他。」

男子聽完,表情怔忡,「小兒的病得花上那麼久時日?」

「想讓他恢復到一般人那樣康健,就需要這麼久時日。不過……」天河老人沉吟一下再道,「當然我也可以只費數月時間,但是留著病根不除,這輩子他必然體弱多病,也無法如正常人那般自在活動。」

男子與妻子面面相覷,好不容易才放鬆下來的臉色又緊繃起來,眼底浮現為難。

好半晌,夫妻二人彷彿達成共識,男子毅然甩頭,雙眸轉回天河老人臉上,眼神悲傷不捨卻又十分堅定。

「就依大夫的方式為小兒醫治吧!」

就算有八年、十年的時間見不到兒子,他也不要讓兒子一輩子被病痛纏身,只能躺在床上,哪兒也去不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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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4-29 00:22:34
第一章

位置偏西南的『永陽城』位於交通要道上,為一繁榮大城,城裡最為富庶的區域則屬城東大街一帶,那沿著街道兩旁分佈著一戶比一戶更大、更精雕細琢的豪門宅院,更是清楚呈現出此區域居民的身分地位。

這日,城東大街上一戶門前立著兩座石獅的宅邸前來了一對男女,男的頎長英挺,女的姿色出眾。

「表哥,我們到了。看這白府大門,你可有任何印象?」走在男人身旁的女人邊說邊將手搭向男人的手臂。

「沒有。」凝視大門的男人搖搖頭,然後溫和地撇開她攀住自己手臂的小手。

「表哥!」女人登時不滿嗔叫,「我是你的未婚妻耶!為什麼不能挽著你的手?」

「於禮不合。」男人一臉冷淡。

女人跺跺腳,口氣尖銳叫道,「這一路前來永陽城,我們都同行了好一段時日,挽挽手又有什麼關系?你為什麼一直拒絕我?」

男人語氣平淡地反駁,「妳隨行的丫鬟一進城便病倒了,所以才沒有一同跟來這裡,我們並非一直孤男寡女同行。」

女人臉色一變,「表哥,你……」

「我們該過去敲門了。」眼底掠過一抹厭煩之色,男人丟下話便徑自走向前,在高掛『白府』二字的大門上敲了敲。

未幾,一個年約五旬的男子打開大門,見到站立門前的男人,他先是一怔,隨即眼睛一亮,驚喜地叫出聲來。

「少爺,你可回來了!」

面對門房的熱情,男人有些遲疑,「你是……」

「我是守門的阿良啊!少爺不記得了嗎?才幾年時間……」門房的表情有些失望。

「最近我出了點事,很多事都不記得了。」男人表情依舊,口氣溫和地解釋。

阿良立刻眼露關心,「少爺,你……」

「我的雙親都在府裡嗎?」男人很快問道。

阿良搖頭,「老爺、夫人到鄰縣吳老爺家去了。不過二少爺尚未出門……啊!瞧我胡塗地,淨在這裡囉唆……」他連忙往旁邊一讓,躬身道,「少爺快請進府吧!還有這位姑娘……」這時他才注意到少爺身旁站了個女人。

「她是杜姑娘,陪我一起回來。」簡短說完,男人徑自跨過門檻,走進白府。

「杜姑娘請。」阿良哈腰道,禮數周到。

杜錦婷瞪著兀自前行、不理會她的男人背影,憤哼一聲,接著才快步跟了上去。

阿良驚訝地直起身,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在她臉上看見的表情。

這麼美麗的姑娘,怎麼會有那般凶狠的目光?

白家少爺──

白子騏終於返家的消息立刻引得白家目前的主事者卓雲合匆匆趕到大廳。

「我那離家出走的大哥終於肯回來了!你知不知道,咱們的爹娘已經放棄找到你的希望,就等你自己出現了。」來到大廳的男子身形高大、眼神犀利,說話的語氣卻令人意外地帶著一絲戲謔。

卓雲合其實是白子騏的表弟,他的親娘是白老爺的幼妹。當年卓雲合的雙親相繼因病過世,白老爺便接他回來,收養了他。而由於卓家一脈單傳,為了不讓卓家香火斷絕,白老爺並未讓他改姓。

白老爺對待卓雲合一如親生子,甚至連家業都交到他的手上,而卓雲合也未讓白老爺失望,不僅一手撐起家業,還在短短數年裡讓白家的財富增加了好幾倍,真可謂一商業奇才。

白子騏看著快步走進大廳、劈頭便是一頓嘮叨的男子──

由對方的口氣聽來,他跟眼前這個男子的感情一定很不錯才是。

「發什麼呆呀?大哥!你聽見我說的話沒?」卓雲合在白子駁面前站定。

白子騏微揚眉,「對不起,讓我先弄清楚,你稱呼我『大哥』,那麼你是……我的弟弟?」

卓雲合蹙起眉,「你在說什麼呀?大哥,我是你的弟弟,也是你的表弟……等等,你為什麼會這麼問?」聽見兄長返家的興奮讓他一時不察,可畢竟在商場多年、
識人無數,他很快就發現數年不見的兄長臉上的表情有些怪怪的,看他的眼神也十分地……陌生。

陌生?

「我會這麼問,是因為數月前我受傷了,記憶喪失不少,也有些錯亂,至今仍未完全恢復正常。我知道自己姓白,家住永陽城,可很多記憶都是片片段段的,不是很連貫得起來。」白子騏以簡單幾句話解釋自己現下的狀況。

目前他已記起自己在半年前跑到北方找尋一味藥草,當時因地勢不熟,跑了不少冤枉路,索性就近進入平陵城,向遠房親戚杜伯父求助,並認識了杜家千金社錦
婷。後來在一次陪伴杜家人出遊時遇土匪,人意外受了重傷──

不過遇匪受傷之事是由他人轉述,他並沒有記憶。

他醒來後在杜府休養直到傷勢痊癒,之後便出發南下,回永陽城找尋自己失落的記憶。而自他醒來,自稱為他未婚妻的杜錦婷便堅持隨行。

隨著時日的過去,他的記憶已開始恢復,可目前他仍選擇保持沉默,畢竟他猶未想起將他打傷的匪人為何,以及事發經過。

「失憶?!」聽完兄長所言,卓雲合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難怪你一臉不識得我的表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醫治你傷勢的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因為傷到頭部,所以有可能記憶會慢慢恢復,包有可能再也想不起來。不過這些情況我自己也很清楚,畢竟我自己是習醫之人,怎會不了解頭部受到傷害的嚴重性。」白子騏淡淡一笑。

「大哥還記得自己習醫之事?」卓雲合微詫。

白子騏點點頭,「很多記憶雖只有片段,可某些事我卻沒有忘記。」他眸光沉定地回視卓雲合。

一向感情融洽的兄弟,即使數年未見,卓雲合仍由兄長的嗓音裡察覺到一絲異樣,並了解兄長的話語裡帶有其它含意。

如果兄長是想暗示他的記憶其實並沒有喪失太多,那麼兄長不願暢所欲言的原因是……

卓雲合挑起眉,迅速瞄了與兄長同行的美麗女子一眼,突然漾起了一抹笑。

「如此說來,小弟可得空出一些時間來為大哥解說過往,填補大哥失落的記憶片段了。」

白子騏跟著勾起唇角,「那就有勞了。」看來他猜得沒錯,他們兄弟感情很不錯,他的弟弟才能立即猜到他話裡的真意。

「不會吧!大哥這麼多禮?!」卓雲合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想不到大哥失了記憶後連個性也改變了,還真是讓人不習慣!」

白子騏揚眉,「你該不會是在暗示以往的我是個不懂得說『謝謝』的人?」

卓雲合露出狡猾的眼神,「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得勞煩大哥自己想了。」

白子騏微怔,頓時莞爾勾唇,正打算再說話,一旁等候良久、不耐被冷落的杜錦婷十分不悅的出了聲。

「真是想不到,白府的待客之道竟是將客人撇在一旁,相應不理!」

卓雲合聞聲回頭,見到隨同大哥回來的女子正一臉不悅地瞪著自己……好個言詞刻薄的潑辣女子啊!

他迅速壓下心中訝異,轉過身十分客氣地對她一揖。

「冷落了貴客,真是不應該。實在是因為大哥多年未歸,做弟弟的我太過高興,才會怠慢了姑娘。若有失禮,請姑娘見諒。」說完,他的眸光轉向白子騏,「大
哥,我真是太失禮了,竟然忘了請教這位姑娘是……」

「她是平陵城杜伯父的千金,陪我一起回來,順便探視爹娘。」

「原來是杜伯父的女兒……」卓雲合微笑看向杜錦婷,「杜姑娘一路辛苦了,我是卓……」

「你怎麼不告訴他我是你的未婚妻?」杜錦婷不理會卓雲合的招呼,很不高興地看著白子騏,不悅的嗓音透著任性嬌蠻。

「未婚妻?!」白子騏尚未回答,卓雲合已露出『怎麼可能』的驚訝表情。

眼角瞄到卓雲合的表情,杜錦婷心火更甚,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和子騏兩情相悅、早已訂下終身,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卓雲合看著對他橫眉豎眼、目露『凶光』的杜錦婷,再看向一臉沉靜、似乎也沒打算響應的兄長,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然後慢吞吞地丟出一句震驚四座的話。

「可大哥已經娶妻了呀!」

這一句話讓杜錦婷當場怔住,而白子騏一徑平靜的表情也終於露出裂縫,漾出驚訝之色!

偌大的廳中一片沉寂。

「我已經娶妻了?」白子騏終於打破沉默,詫異的眼神射向卓雲合。

如果他是個有妻室的男人,為什麼會離家多年不歸?再者,他已踏進家門這麼久了,他的妻子又為何沒有露面,迎接他歸來?

卓雲合迎視著兄長的目光,表情不變,微撇了下嘴角,「你的確有個妻子。」只不過是在某人遲遲不歸的情況下,迫不得已由他代娶進門的。

白子騏眸光一閃,覺得他話中有話,臉上訝異的表情很快斂下,「那麼請問一下,我是什麼時候娶……」

「你在胡說什麼?!」終於回過神的杜錦婷突地叫嚷出來,「子騏尚未成親,哪來的妻子?!你別想趁子騏失憶誆騙他!」怎麼可能?!她千方百計得來的成果,難道轉眼就要成空?

不!她早已打探清楚白子騏的身家背景,他根本沒有娶妻啊!白子騏的弟弟一定在撒謊!

對於杜錦婷的質問,卓雲合微挑了下眉,牽牽嘴角,「這種事有什麼好騙的?大哥他……」

就在這時,一陣類似跑步的聲音由遠而近,迅速朝大廳方向而來,不一會兒,腳步聲夾帶著興奮的清脆嗓音傳了過來,「子騏哥哥……」

一個嬌小的身影奔進大廳,大眼一瞄,隨即準確地飛身撲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白子騏。

連對方長相都還來不及看清楚,白子騏反射性地接住撲到自己懷裡的嬌軟身軀,鼻端隨即沁入一股甜甜的女性幽香……他心頭一動,抓住對方手臂的雙手微一使
力,將過於貼近的軟熱推離一臂之遙。

「姑娘,請自重。」

漾著興奮喜悅紅暈的俏臉很快仰起,仿若不覺他略帶責備的語氣,兀自輕嚷起來,「子騏哥哥,你總算回來了!我等你回家等了好久喔!爹娘跟我說你有事要忙,等你忙完了就會回家,可已經兩年了耶……」

小女人口中蹦出一串又一串的話語,清脆嬌甜的嗓音持續傳進白子騏的耳中。

由這個小女人說話的語氣,兩人應該早已熟識……白子騏直視面前的小臉,一邊細細打量著她的長相,一邊搜尋自己腦中是否有關於她的記憶。

這張白裡透紅的橢圓形小臉上有著精致小巧的五官,十分可愛的小小鼻頭上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又大又圓,張張闔闔的嫣紅菱唇加上生動的表情,給人一種很可愛、很單純的感覺,而由她身上隱約傳過來的淡淡甜香,更增添了嬌憨氣質。

「子騏哥哥!你為什麼一直瞪著我?你根本沒有專心聽我說話嘛!」說了好半天的梁冬郁發現抓著她手臂的男人根本就心不在焉!

睇著她微微嘟起的小嘴及埋怨的眼神,白子騏感覺一股莫名其妙湧上的欲望掠過他的體內……他不覺輕咳一聲,「對不起,這位姑娘……由妳說話的語氣聽來,我想我們應該是認識的,只不過我不記得了。」

一旁的杜錦婷正因為梁冬郁撲上白子騏的行徑氣得目露凶光、臉色猙獰,聽到白子騏的話語,這才勉強按捺下來。

「你不認得我了?!」聽到白子騏的話,梁冬郁驚訝得嘴巴張成圓形。

「我是冬郁,你不記得我了嗎?」

白子騏搖搖頭。

看著白子騏陌生的眼神,梁冬郁頓感無措,目光不覺轉向旁邊,找到了卓雲合,「卓雲合,這是怎麼回事?子騏哥哥怎麼不認得我了?」

被點名的卓雲合扯扯唇角,語氣無奈地慢道,「大嫂,大哥前陣子出了意外,受傷後記憶有些錯亂……」

「大嫂?!」

「出意外?!」

驚呼聲同時由杜錦婷、梁冬郁口中發出,白子騏亦詫異地看著自己面前的小女人。

她……竟然是他的妻子?!

「什麼意外?」梁冬郁一臉驚慌地回過頭,大眼直盯住白子騏,目光上上下下地來回梭巡他全身每一處,不斷尋找著受傷的痕跡。

「子騏哥哥,你傷在哪兒?」邊嚷著,她已自動自發地伸手探向他的胸前,試圖扯開他的衣襟。

白子騏啼笑皆非,輕輕擋開對方『不規矩』的手。

「姑娘……」

「我是冬郁啦!子騏哥哥,你做什麼『姑娘』、『姑娘』地喚,我聽得好不習慣喔!」無法碰到他讓梁冬郁有些氣悶,不覺委屈地噘起嘴。

「我並不識得妳,不喚妳『姑娘』,要喚什麼?」白子騏淡聲道,眸底波光微閃。

「不識得我?!」梁冬郁瞪大眼叫道,隨即又想到什麼似地點頭,「對了,卓雲合說你受了傷,記憶出了問題。那我來提醒你好了,我叫梁冬郁,是你的妻子。」
說完,她退後一步,小手撫了撫裙襬,正正經經地對他行了個禮。

「謝謝妳的提醒。」白子騏看著她的動作,唇角忍不住勾起,覺得這個自稱是他妻子的小女子還真有趣。

「那麼,我應該不需要提醒妳,我是誰了吧?」

「不用。」梁冬郁眨眨美眸,菱唇笑了開來。

「我知道你是子騏哥哥,我的丈夫。」

「胡說八道!子騏才不是妳的丈夫呢!」杜錦婷再也忍耐不下去,尖銳的叫嚷著,兩步並作一步地沖向梁冬郁,一把將她由白子騏面前拉開,美麗的姿容氣得扭曲變形,忿忿朝她罵道,「妳這個無恥的女人,離我的未婚夫遠一點,休想欺他失憶地誆騙他!」

不諳武的梁冬郁被懂武又情緒失控的杜錦婷一扯,險些栽倒在地,幸好一旁站得很近的卓雲合及時扶住她。

「妳怎麼亂罵人還拉人?害我差點跌倒呢!」驚魂甫定的梁冬郁站穩腳步後,不滿地嘟嚷,一點也不明白這位長得很美的姑娘怎麼會突然罵人,還對她動粗?

「我是子騏的未婚妻,只有我才有資格靠近他、站在他身邊!妳到底是誰?這般冒充是何居心?!」

杜錦婷忿忿怒罵,然後轉過頭看向白子騏,「子騏,你為什麼不說話?你這個不曉得到底是表弟這是弟弟的人根本就是欺你失憶,聯合別人來誆騙你,你千萬別上了他們的當!」

她瞄了瞄卓雲合和梁冬郁,再道,「你太多年沒回家,恐怕有些人早已存有算計你的異心!」

卓雲合挑高眉,聽著杜錦婷吐出一句又一句誹謗自己人格的話語,眼底冷意一閃而逝。

明白了杜錦婷話中所指,梁冬郁瞠大的眼裡升起疑惑。

「妳說妳是子騏哥哥的……未婚妻?」

「沒錯!」杜錦婷昂起下巴,「我和子騏兩情相悅,已訂下終身,這回我隨他回家,便是為了籌備成親的事。」

梁冬郁不解地貶眨眼,語氣遲疑,「可我已經是子騏哥哥的妻子了,難道……子騏哥哥打算娶妳為妾?」

「誰要做妾?!」杜錦婷尖聲斥道,盈滿眼底的忿怒溢出,噴發向她,「我是子騏即將過門的妻子,我才不相信妳說的任何話!別再騙下去了,妳以為子騏失了記憶就變成呆子了嗎?」

梁冬郁更加困惑了,「可我明明就是子騏……」

「我叫妳別再騙下去了,妳聽不懂嗎?!」杜錦婷失控地尖聲打斷她,一雙美目惡狠狠地瞪著她,彷彿下一刻便要撲上去給她一個教訓。

可惡!這個臭丫頭幹嘛一直堅持自己是白子騏的妻子?難不成……她之前的調查有誤?可她明明聽白子騏說過他尚未娶妻的啊!

梁冬郁被杜錦婷吼得愣住,一陣委屈驀地湧上心頭。她明明說的是實話,為什麼還會被人罵?

「我明明就是……」

「妳……」

眼看兩個女人各說各話、毫無交集地夾纏不清,卓雲合與白子騏對視一眼,然後卓雲合揚聲打斷了她們。

「請大嫂和杜姑娘停一停,先聽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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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4-29 00:22:56
第二章

卓雲合截斷了兩女妳來我往卻毫無交集的『交談』後,隨即表明欲與白子騏私下『談一談』,於是杜錦婷與梁冬郁的爭辯就此中斷,沒有再進行下去。

然後,遠道而來的杜錦婷被請到客房歇息、梳洗更衣,身為『大嫂』的梁冬郁則是盡她應盡的責任,為返家的丈夫及同行的『貴客』張羅準備洗塵宴。

之後,卓雲合領著白子騏來到自己處理公事的書房。

「杜姑娘真是你的未婚妻?」兩人方坐定,卓雲合便毫不拐彎抹角地直言詢問。

白子騏定定地看著他,「這是杜家人的說詞。」即便記憶喪失,可相處愈久,他愈覺得自己可以完全信任眼前這個手足,於是也不再隱瞞有關他失憶的某些細節。

「我受了重傷,醒來後人在杜家,記憶也喪失,腦中只隱約記得一些有關杜家的片段,也證明了我和杜家應該是熟識的。後來記憶慢慢回復,才又想起我是為了採一味藥草而到北方,因為地勢不熟,為圖方便才就近找上杜家,請杜伯父幫忙,找個可靠的人帶路。誰知一時貪懶,反倒惹來了麻煩。」

嘴角牽起一絲苦笑,白子騏再道,「既然喪失了記憶,對於杜家人解釋我受傷的因由,我也只能全盤照收。」

「聽大哥的語氣,其實你心中並非完全相信杜家人所言是吧?」卓雲合接口,「否則大哥對待那位自稱為『未婚妻』的杜姑娘不會如此冷淡。」他甚至還感覺到大
哥似乎很厭惡那位脾氣頗驕縱的杜錦婷呢!

白子騏睨他一眼,微笑道,「以往我們兄弟感情一定很好吧!」一路隨他返回白家的杜錦婷都察覺不到的事實,竟然會被今日才見面的弟弟看清,這證明了他的推斷沒錯,他和眼前這個男人的感情一定很好。

「是很好。」終於不再被兄長以看陌生人的目光盯視,卓雲合笑了。

「我想也是。」白子騏跟著揚起唇角。

「大哥,現下真正的情況到底如何?」

「既然我們兄弟感情很好,你應該很清楚我在天河山莊那些年都學到了什麼。」

「大哥確實對我詳說過。」卓雲合點點頭。

「大哥年幼時被天河老人帶走治病,同時也由天河老人那兒學得上乘武功及深博的藥草知識。你一度想行醫,卻又發現自己不喜歡面對大眾,故而改為鑽研藥草並嘗試培植,咱們府裡的後園還留有你離家前所辟的藥草田,只可惜乏人照料,已經荒廢了。」

「沒錯,我的武功不差,所以我很難相信自己竟會如此輕易中伏,還受了重傷,與我同行的杜家人卻沒什麼大礙。後來我仔細回想,實在很難不去懷疑我受傷的事與杜家有關,尤其是堅持要陪我回家、自稱是我未婚妻的杜錦婷。」

「因為她的嫌疑最大,所以大哥才沒有拒絕她的同行?」聽了兄長的解釋,卓雲合總算明白兄長為何能容許杜錦婷隨他一同返家。

想想以往在府裡,大哥連讓丫鬟服侍生活起居都不肯了,又怎能忍受一個不知是否真是他未婚妻的女人跟在身邊數月之久?!

白子騏頜首。

「這一路返回,我的記憶已陸陸續續恢復,很多片段也串連起來了。」

卓雲合眼睛一亮,「大哥的記憶已經恢復大半?」

「那倒不是。」白子騏搖頭,「我指的是有關我受傷的經過。」

「真的跟杜家有關?」卓雲合皺起眉。

「嚴格說來,應該是跟杜錦婷有關。不過我想再等一段時間,看能不能再多記起一些事,好證實我的猜測。」

「那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幫大哥盡快恢復記憶?要不要多找幾位大夫來問問?」

「你忘了我本身便是學醫的?」白子騏搖頭。

「現下既已回到永陽城,就方便許多了。我開藥單,你讓人替我找幾味藥草來。服用些適當的藥物對於恢復記憶應該有所幫助才是。」

「那麼大哥就快些動筆吧!」卓雲合立刻催促,要兄長寫下藥單。

聽他急切的語氣,白子騏不覺莞爾,也不再多言,提筆很快寫下所需藥材及分量,再將寫妥的藥單遞給卓雲合。

一接過藥單,卓雲合立刻喚來僕人,囑咐盡快將藥材準備齊全,再依所寫方式煎好送來。

卓雲合再吩咐完畢,白子騏隨即拋出一個問題。

「現下你是不是該為我解釋一下我的『妻子』這件事?畢竟依我的記憶,我尚未成親。」

卓雲合看著兄長,「大哥離家前確實未曾成親。」

「那麼這位冬郁姑娘其實並不是我的妻子,而是如杜錦婷所言,純粹是誆騙我的?」白子騏微皺起眉。不知怎地,一想到那張橢圓小臉其實並不屬於他,他心中竟莫名其妙地感到不舒服。

「並非誆騙。梁冬郁的確是白家長子之妻,只是大哥這位娘子是在兩年多前由你的弟弟我代娶進門的。」

「我離家多久了?」白子騏面無表情地問。

「五年。」

「所以兩年多前,你們在未曾知會我的情況下,擅自替我娶了個妻子?」

「沒錯。」卓雲合點頭。

「爹娘原本是打算等大哥回來再迎娶大嫂過門的,可梁老爺突然病逝,若不在百日內成親,就得再等三年。為免大嫂變成老姑娘,爹娘才作主先將大嫂迎過門,等你返家後再圓房。」

「這等攸關我終身的事,你們竟然連知會我一聲也不肯?」白子騏言詞尖銳,語氣卻奇異地十分冷靜,毫無火氣。

「那是因為沒人知道你在哪裡啊!」卓雲合一臉無奈。

「你離家後,爹娘曾四處打聽,可就是找不到人,後來索性就讓我代替你將大嫂迎進門。」

「那何不索性就由你娶?反正你也尚未成親!」

「那可不行!」卓雲合猛搖頭。

「別說當初談這樁婚事的對象就是大哥,那梁冬郁想嫁的人也是大哥你,她才看不上我呢!」

「我真的認識她?」白子騏挑了下眉。他對梁冬郁沒有印象,可她卻是一副與他十分熟稔的模樣,再加上卓雲合方才所言……


「認識啊!」卓雲合點頭,「大哥十五歲由天河山莊返家後,當時爹的好友梁老爺就時常帶著梁冬郁過府來,等她與大哥較為熟悉後,便非常喜歡跟著大哥你,後來爹見你們相處得不錯,就打算讓你們成親。可……」

「可是我反對這個主意,是吧。」白子騏接口。即使沒有記憶,他也很了解自己的個性不喜歡被人命令及任人擺布,更何況是攸關終身的這種大事!

「對,你說自己年紀還太小,沒興趣娶妻。」卓雲合繼續解說,「之後又過了兩年,梁冬郁及笄後,爹又再次提起婚事,可……」他欲言又止地頓了下。

白子騏觀察他的表情,有些領悟地接下話,「可我還是不肯娶妻,後來便索性離家,回避到底。」依他對自己個性的了解,應該是會採取這種行動來躲避爹娘的
『好意』才是。

卓雲合再次點頭。

「看來大哥有沒有失去記憶,都會做同樣的事。當時大哥應該是不堪被爹娘日夜糾纏、逼迫成親,才乾脆留書出走,躲避風頭。只是大哥這一躲也真是躲得夠久,一直到今日,才又見到大哥出現。」

白子騏靜靜聽著,發現自己並沒有因為他的說明而提醒記憶,反倒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自己像是第三者般聽著別人的故事。

不過他既然回來了,有些事還是先弄清楚比較好吧!

「因為我一直不回來,爹娘索性不顧我的意願,要你代我娶妻進門,造成事實。」

「大哥要這麼說也是可以。」卓雲合勾了下唇角。「不過爹娘也並非不尊重你的意願,只是當時梁老爺驟逝,爹娘又很想接梁冬郁過來照顧,可兩家非親非故,師出無名。爹娘是想,反正她早晚也是要嫁過來,不如就準備準備迎她進白家,一旦她成為白家的媳婦,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照顧她了。」

「她有梁家人照顧。」

「梁冬郁的親娘亦已過世,二娘有自己的子女,一向對她不太聞問。爹娘擔心她無人照應,才會作出由我代娶的決定。」

「梁冬郁也願意以這種方式進門?」白子騏實在無法理解。

「那當然。」卓雲合笑了,「她可是很喜歡大哥,早早就立定嫁給你的決心。可惜大哥此刻記憶不全,否則應該會記得以往她纏著你時的堅持模樣。」

白子騏斂目沉思,好半晌都進月出聲,更沒有對卓雲合所說的話作出響應。

見兄長一徑沉默,卓雲合再補充道,「當時大家是想大哥也離家好幾年,差不多是返回的時候了,誰知『大嫂』整整等了兩年,大哥才終於返抵家門。」而且還是為了要找回失去的記憶才回家的。

白子騏終於抬起眼看著說了很多話的卓雲合,「依我目前的狀況,有個妻子對我來說只是麻煩。」

卓雲合撇了下唇,「可人都進門了,若你打算對大嫂不理不睬、忽視到底,爹娘那邊豈不難做?」畢竟先將人迎進門可全是爹娘的主張。

白子騏靜靜看著他,神色未有波動,「眼下我根本管不了那麼多。在我的記憶完全恢復前,一切也只能順其自然了。」

他不否認,稍早梁冬郁給他的感覺還不錯,可隨隨便便被硬塞個妻子,這件事卻令他心中梗著不滿。目前他只能做到『順其自然』,其它的最好別再苛求!

「何謂順其自然?」一頭霧水的卓雲合忍不住發問,實在不太明白兄長到底打算怎麼對待他的妻子。

白子騏沉靜回視,沒有多作解釋。

卓雲合等待許久,仍沒有等到兄長的一字半句,只得摸摸鼻子,也不再追問下去。

反正兄長已然歸來,接下來的日子他就慢慢觀察,再找機會套話吧。

是夜,白家大少爺歸來的洗塵宴上,因為白老爺、夫人出門未歸,所以席間僅坐了白子騏、卓雲合兩兄弟,以及跟著白子騏回來的杜錦婷和卓雲合為兄長代娶進門的大嫂梁冬郁。

照理說,多年未歸的白子騏終於返家是件喜事,洗塵宴上該是笑語晏晏、溫馨愉快才是,可實際上卻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首先,爭著坐在白子騏身旁的杜錦婷,大概是感覺情勢對她有些不利,遂頻頻對坐在白子騏另一邊的梁冬郁瞪眼,那充滿敵意的視線登時讓原本該是和樂的氣氛變得不太樂活。

偏偏個性直爽,心思粗率的梁冬郁毫無所覺,只忙著和『久違』的白子騏多說幾句話,再忙碌地替他夾菜、舀湯,善盡為人妻的職責,根本不知她種種行徑更加惹來杜錦婷妒忿的目光。

在這種情況下,卓雲合就算想和兄長閒話家常或是聊聊白家的營生,也很難持續下去。

於是這頓洗塵宴沒有進行太久便結束了。

最絕的是,白子騏是席間表現最為輕鬆的人。從頭到尾他面不改色,兀自吃喝,仿若未覺坐在身邊兩個女人的一舉一動有何不妥,更對卓雲合那食不下嚥的表情無動於衷。

洗塵宴結束後,白子騏由家僕領到他專屬的住處『欣園』,準備安歇。

很快的,僕人手腳俐落地送來熱水,並服侍白子騏在寢房旁的浴間洗浴更衣,這才退下去。

僅著單衣、端著一杯熱茶的白子騏坐在寢房裡的圓桌旁,腦中思索著稍早與卓雲合在書房的談話內容,對於自己目前身處的狀況有些不耐與煩躁。

本以為返回到熟悉的環境,可以幫助他盡快找回失落的記憶,現下他卻發現自己多了一個妻子……

這五年來他都在做什麼?為什麼不回家呢?

可惡!目前他的記憶還不夠連貫,片段片段的記憶讓他根本無法對自己的過往做通盤的了解,而在不清楚過往的情況下,他又該如何做出正確的決定?

白子騏慢慢啜著熱茶,眼神陰鬱,正思量盤算時,忽地聽到寢房外間傳來輕微的窸窣聲。

他詫異側目,目光方接觸到房門,寢房的門便被人推了開來,個頭嬌小的梁冬郁披散著一頭長髮走了進來,抬眼看到坐在桌旁的他,即綻開一個心無成府的燦爛笑容。

「子騏哥哥,你還沒睡啊!我還以為等我把事情做完回房,你已經就寢了呢!」

「把事情做完?」白子騏瞪著朝自己走近、僅著單衣的小女人。

這是做什麼?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深夜跑到男人的房裡是恰當的行為嗎?

「就是啊!之前我急著到大廳見子騏哥哥,後來又趕緊到廚房要廚子做些子騏哥哥喜歡吃的菜,都忘了自己還有好些事沒做完。子騏哥哥等很久了吧!」梁冬郁漾著笑靨,宛如一隻小麻雀吱吱喳喳說了一大串。

「等很久?」白子騏發現自己根本聽不懂她到底在說什麼。

「等我回房啊!我很努力地趕快把事情做完,又趕緊去沐浴更衣……還好子騏哥哥還沒睡,我還想跟子騏哥哥說說話呢!」梁冬郁走到他面前,一臉愉悅地看著日思夜想的心上人。

「妳到底有什麼事沒做完?」聽她說了一堆,白子騏終於抓到線頭。

「就是看帳本?!」梁冬郁一張小臉頓時變苦。

「看帳本?」這始料未及的答案讓白子騏露出詫異之色。

「對!」梁冬郁用力點頭,「子騏哥哥,你都不知道,那個壞心的卓雲合說我是白家的『大嫂』,一定要學會看帳本,才知道怎麼持家。每天他都會叫人送來好幾冊帳本給我看,而且我沒有看完就不準睡……好壞心吶!」她嘀嘀咕咕直抱怨,盡情傾倒心中委屈。

「卓雲合要妳學看帳本?」白子騏喃道。稍早與卓雲合一番談話,他已經知道目前白家的主事者正是卓雲合。可要求他的『妻子』學看帳本?真有其必要性嗎?

「就是。」梁冬郁嘟起嘴,「剛開始我一點也不懂,後來慢慢學才弄懂,也比較輕鬆了,否則哪能這時候回房!」

白子騏驀地挑眉,「回房?」這句話好像有點問題哪!

「回房睡覺?!」理所當然的語氣。

「這裡是妳的房間?」不是說『欣園』是白家大少爺專屬的住所嗎?

「對啊!這裡是我的寢房。」梁冬郁眨眨大眼,再加一句,「也是你的寢房啊!」

「荒唐,我們如何可以同睡一房!」白子騏直覺反應,低沉的嗓音逸出一絲不悅。

梁冬郁愣了下,大眼透出狐疑,「夫妻不該同睡一房嗎?」以往她的爹娘都是睡在同一間房的呀!難道她弄錯了?

「一般來說,夫妻確實是同睡一房。可……」

大大鬆口氣的梁冬郁沒聽完他的下文即開心地打斷他,「那我沒弄錯嘛!」還好沒弄錯,否則她都在這裡住了兩年多了呢!

「我說的是一般夫妻。」知道她沒聽懂他的意思,白子騏索性把話說白,「嚴格說來,我們還不算夫妻,同睡一房並不妥。」

白子騏嚴肅的神情讓梁冬郁臉上的笑容減了三分。

「我明明是子騏哥哥的妻子啊!子騏哥哥為什麼說還不算是呢?」

「首先,卓雲合代我娶妻之事我並不知曉,而且我也不識得妳,對妳一無所知,又如何將妳當成我的妻子看待?」白子騏反問她。

梁冬郁微傾頭顱看著他,「我知道子騏哥哥受了傷,很多事記不得了,可我真的沒有騙你,我真的是你的妻子喔!要不,我可以把我們以前的事都說給你聽,你就會知道我們真的認識,只是你不記得……」

「沒有必要。」覺得有些頭痛起來的白子騏皺起眉,「就算妳將過往說給我聽,我的記憶中還是沒有妳的存在。如同陌生人的妳,我實在無法視妳為妻子,更別說是同陲一房了。」

「那……那……」他拒絕的話語讓梁冬郁不知所措,大眼微瞠,「子騏哥哥為什麼要這麼說呢?」她不覺喃喃自語,心底有些難過。

以前子騏哥哥不會這麼對她說話的。這幾年不見他,她一直想著他,可子騏哥哥卻好像已經變了呢!雖說子騏哥哥是因為受了傷才不記得她,可子騏哥哥臉上那種把她當成陌生人的表情還是讓她覺得很難過……

目光未曾稍離的白子騏,先見她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然後又彷彿想到什麼難過的事,小臉整個揪了起來,他的心底不知怎地,突然竄過一陣不忍。

心底莫名出現的反應讓他不解,眉心皺得更緊,不假思索的話脫口而出,「我只是就事論事,妳該不是要哭了吧?」

他低咆似的嗓音讓梁冬郁回過神,她苦惱的搖了搖頭,吶吶出聲,「我沒有要哭啊!我只是在想不知道該怎麼做接下來該做的事……」

白子騏一怔,「什麼該做的事?」她到底在說什麼?

「身為人妻該做的事啊!」

眼中閃過一絲警戒,白子騏睇著她,「什麼是人妻該做的事?」

「就是幫夫君更衣、脫靴、服侍夫君就寢這些該做的事啊!」梁冬郁眨著大眼說明著。她嫁過門之後,婆婆就仔細教過她了,她沒敢忘哩!

白子騏瞪住她,「更衣、脫靴是為人妻該做的事?」

「是啊!」梁冬郁登時理直氣壯起來,「是婆婆教我的,我一直謹記在心,沒有忘吶!」

原來是他娘教的!白子騏覺得頭更痛了。

「依我們目前的情況,同處一房已是不妥,更衣、脫靴之類的事更是免了吧!」

梁冬郁瞪大眼,立刻抗議,「那怎麼行!那我豈不是沒盡到責任了!」

盯著她堅持的眼神,白子騏暗嘆一聲,「要盡責任也不差這一晚。今晚就免了,待明日再說。妳先上床睡吧!」

今天他已經聽了太多話,他累了,不想再和她進行那些似是而非的爭辯,等明日吧!待他仔細想一想,再來把目前這一團亂局理清楚。

「我先睡?那子騏哥哥你呢?」梁冬郁不解追問。

「我再坐一會兒。」白子騏敷衍回了句,心中已盤算好另覓廂房就寢。

「那我陪子騏哥哥聊聊好了!」梁冬郁立刻興致勃勃地建議。

「反正我也還不太困。」而且她也好想再和子騏哥哥多聊一聊呢!

「不必了。」白子騏立刻回絕她的提議。他已經不想再和她瞎扯下去了,尤其還是在她僅著單衣的情況下!

從她進房後,她那若隱若現、單衣根本就藏不住的玲瓏身段便一直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引他分心。他知道她自己並未察覺不妥,可這般無心的誘惑卻更讓他心猿意馬。

若再不趕她上床,他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逾越的事來,畢竟他也只是個正常的男人,一份強調只屬於他的『美食』放在眼前,要求他做到無動於衷,豈不是太強人所難了。

最讓他不解的是,想那杜錦婷和他一路同行,用盡方法、出盡百寶地想引誘他對她出手,他就是提不起興趣。

可眼前這個今日才見面,對他來說尚十分陌生的小女人不過穿得單薄些,便輕易撩起他男性的欲望。她……甚至還不如杜錦婷貌美呢!

令人完全無法理解的男性欲火來得又快又急,讓他吃驚,也令他惱怒起自己的定力太差……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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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4-29 00:23:26
第三章

梁冬郁等了好一會兒,不解地看著一徑沉默不語的『夫君』,忍不住伸出小手推推『發呆』過久的他。

「子騏哥哥……」

她的指尖才碰上他的手臂,白子騏全身一震,猛地回過神同時粗聲斥道,「上床去睡!」

梁冬郁被他突來的吼聲嚇了一大跳,縮了縮肩膀。

「好嘛……」她吶吶響應,隨即又鼓起勇氣問道,「那我可不可以先替子騏哥哥更衣脫靴,把事情做完再去睡?」起碼讓她把該做的事做完,否則她豈不是辜負了娘的一片苦心教導。

白子騏瞪住她的大眼,不太確定她到底是裝笨,還是個性真那麼憨直,聽不懂他的拒絕!

「我說不用了。」冷下嗓,他重復之前的話。

「可娘有交代……」梁冬郁語聲遲疑,睜著不解的眼看他。

子騏哥哥看起來好嚴肅喔!而且那雙好看的眼好像在瞪她哩!他該不是在生她的氣吧?

她的一味堅持與夾纏,讓白子騏再也忍不住惱火起來,不悅的眼神射向她,沒有保留的話直問到她的臉上去。

「妳到底知不知道我娘教妳為我更衣、脫靴、服侍我就寢的真正用意是什麼?!」

「用意?什麼用意?」梁冬郁被他問得傻住,表情莫名,大眼疑惑地瞅著他。

白子騏目光透出嘲諷,不客氣再道,「妳這麼堅持替我更衣脫靴,難道會不知道女人為男人『更衣』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他試著好好跟她說、為她著想,她偏不領情,執意夾纏,那他又何需費事對她客氣?!

「目的?」梁冬郁心中疑惑,一點也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

只是服侍更衣脫靴,為什麼會扯上『目的』兩個字呢?

「還想裝無知嗎?」白子騏冷嗤一聲,強抑著胸中怒火讓他的眼神顯得十分陰沉。

一頭霧水的梁冬郁搖頭,愣愣看著他,「子騏哥哥,你……」他到底在說什麼呀?

看著她微露惶恐之色的小臉,以及那雙狀似無辜的大眼睛,一股莫名怒火忽地急湧而上,白子騏眼神一冷,倏地出手將那近在咫尺的嬌小身軀抓了過來,一隻大掌粗蠻地探向她的胸前,隔著她身上的單衣攫住一只柔軟僨起……

被他突兀的舉動嚇到,梁冬郁倒抽口氣,整張小臉瞬間漲得通紅。她瞪大眼,「子、子騏哥哥,你為什麼抓我的胸……」

「明知故問!」白子騏唇角撇了撇,眼底逸出一絲邪佞,「這不就是妳一徑對我夾纏不清想達成的目的?」邊說,他大手毫不客氣地揉捏起掌中的柔軟。

「目的?!」胸前傳來又是酥麻又有些刺痛的感覺讓梁冬郁驚詫無措,再加上完全不明白他話中之意,她不覺恐慌地低叫出來,「子騏哥哥,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你……你別這麼抓著我……」

白子騏盯著她小臉上的表情,眸光復雜。

真是見鬼了,原本只是故意小小地輕薄她一番,讓她明了他並不是可以讓她輕易耍弄心機的對象,誰知一觸及她的身,她的柔軟及身上散發的甜香迅速讓他體內升起一股無法克制的欲望,男性的欲念竟然就這麼被撩撥了起來……

「該死的!」他喃喃咒罵出聲,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捨不得由她的胸前移開,脫序的舉動宛如行徑輕浮的登徒子。

耳中聽見他的低咒,梁冬郁不覺瑟縮了下。

「子騏哥哥……」他為什麼罵人呢?

她的嗓音輕軟,卻宛如一道響雷讓白子騏一震,大手猛地鬆開她,眼神一凝,「如何,還滿意我的表現嗎?這下妳總不會再裝不懂了吧?」

梁冬郁瞪著大眼,「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白子騏緊緊盯著她無辜的眼,唇角一撇,「妳要為我更衣脫靴、服侍我上床,為的不就是想要我和妳圓房?!」

「圓、圓房?」微張著小嘴,梁冬郁真的被弄胡塗了。

婆婆的確提過,等子騏哥哥回家後就讓他們兩人圓房……可只要兩人同睡一房,不就代表『圓房』了嗎?她是不是需要做什麼卻沒做,子騏哥哥才會這麼不高興?

見她猶是裝傻,白子騏眼神嘲諷,「難道這不是妳堅持服侍我就寢的用意?想要我同妳圓房,好讓妳名正言順成為我的妻子!」

或許是失憶讓他變得多疑、不輕易信任任何人,可他也很清楚就算自己沒有失憶,也絕對無法容忍受人擺布、被人勉強做自己不願意的事。

「我哪有!」終於有些聽懂他意思的梁冬郁立刻抗議,「服侍子騏哥哥本來就是娘的吩咐,而我已經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哪還需要特別做什麼事來證明呢!」

白子騏一愕,隨即諷刺出聲,「別告訴我,妳不知道我們必須圓房才真正算是一對夫妻。」

「我當然知道啊!」梁冬郁用力點頭,不解地看著他透出輕蔑的眼,「今晚我們同睡一房,就代表我們是夫妻了嘛!」

白子騏眼底輕蔑之色更濃,諷刺的語調更加沒有保留,「那麼,妳和我上了寢床之後要做什麼,想必妳也非常清楚吧?」

梁冬郁眨了眨大眼,有些驚愕地盯著他,「不就是我們兩人在寢床睡上一宿,就成了夫妻?這事兒我早已知道了呀!」

白子騏怔住,「這是我娘告訴妳的?」難不成他們的『溝通』出了問題?

「是啊。」梁冬郁點頭。

「妳的娘親也沒教過妳關於成親的事?」

「沒有。」梁冬郁搖頭。

「我娘好早就過世了,沒有人跟我說過成親的事;直到我嫁到白家,婆婆才教我身為人妻該做的事。」

白子騏挑高眉,「這些事便是服侍我更衣脫靴、就寢?」

梁冬郁毫不猶豫地點頭。

「是啊。」還會有別的事嗎?

「其它的事呢?我娘沒教過妳?」白子騏定定盯著她,觀察她臉上細微的表情。

原以為她一直跟他裝胡塗,可現下聽起來,他似乎弄錯了。

「其它的事?」梁冬郁睜大了眼,瞪著他的大眼透出疑惑,「什麼其它的事?」婆婆還有什麼事忘了告訴她嗎?

白子騏慢慢挑起眉,一股啼笑皆非的感覺躍上心頭。

原來這個小女人對於男女之間親暱的事根本一無所知,可笑的是他還將她的無知反應當成她在對他耍弄心機,意圖誘他與她圓房。

真是的!自始至終他們都是各說各話,沒有交集嘛!而他先前對她個性的觀察並沒有錯,她的個性憨直、說話直接,根本就做不出耍弄心機這種複雜的事情。

「到底什麼事是娘忘了教我的?子騏哥哥!」見他半晌不吭聲,梁冬郁心急起來,再一次追問著答案。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白子騏回過神來,盯著她好一會兒,嘴角忽地一撇,「去睡吧!妳再不上床去,今晚就真的別想睡了!」

弄清楚她根本沒有對他耍弄手段、誘他圓房的企圖,她眼裡那真正的純真無邪突然變成一股絕大的誘惑,他體內原本以怒火硬壓抑住的男性欲望瞬間被解除枷鎖,不受控制地迸發、張揚。

不懂他話中暗示的梁冬郁怔怔回視他,目光卻被他眼中閃動的異採吸引,感覺心跳突然變得好快,雙頰不自覺漾出一片暈紅。

她盯著他的眼,期期艾艾出聲,「子、子騏哥哥,你意思是準我陪你聊聊嗎?那、那就算一夜沒睡……也無妨呀。」

可以和多年未見的子騏哥哥秉燭夜談,她可是求之不得,就算一夜不睡,她也無所謂啊!

她的話讓他明白她根本就誤解了他話中之意,白子騏心中驀地湧起一陣無奈又好笑的感覺,嘴角不由得勾了起來。

「我沒打算跟妳聊什麼。妳快上床去睡吧!」

梁冬郁頓時一愣,「可子騏哥哥明明說……」

白子騏嘴角微斂,眼神一轉沉冷,「妳要睡可以,不想睡也無妨,反正不干我的事。」收起笑容的他,臉上表情淡漠,拒人於千裡之外。

梁冬郁眨眨眼,被他變來變去的態度弄得有些心慌失措。

「子騏哥哥,我……」

「別再囉唆了!」淡漠迅速轉為不耐,白子騏丟出話後即起身,朝外室走去。

他突然的動作讓梁冬郁反應不及地愣住,呆呆站在原處好一會兒才想到要追出去,誰知她身子才動,外室已清楚傳來制止。

「別跟過來!」

那明顯帶著不耐的嗓音嚇住了梁冬郁,讓她的身子再一次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一張小臉迅速垮了下來。

真糟糕,她惹子騏哥哥生氣了,還讓他連話都不想跟她說……

方才她說了很多話,可到底是哪一句說錯了,才惹火子騏哥哥的呢?

翌日清晨,幾乎一夜無眠的白子騏慢步走出『欣園』,腳步才踏出月洞門,便對上不知已等在門外多久的杜錦婷那又怨又怒的目光。

白子騏淡漠回瞥,話調微詫,「妳怎麼站在這裡?」而且還選在一大清早。

「因為我想知道,我在你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杜錦婷艷容鐵青,語調充滿著壓抑不住的怒氣。

「是嗎?」白子騏嘴角輕撇,「那麼,妳找到答案了嗎?」

這十分冷淡的響應讓杜錦婷直直瞪著他好一會兒才再開口,語聲怨恨。

「昨晚我問明了你所居何處,特地來欣園找你,卻被擋在門外,然後我眼睜睜看著那個姓梁的女人進了欣園,又再沒出來……」愈說,她的語調愈發高亢,「這算什麼?!自家人欺你失憶,騙你梁冬郁是你的妻子,你難道就全盤皆收?!」

對她激昂的語氣,白子騏眉心微皺,仍是冷眼以待,「妳是特地來找人吵架的?」

杜錦婷一窒,頓時察覺自己的失控,臉色變了又變,好不容易才壓下幾欲迸發的怒火,壓低了嗓音,「子騏,你要明白,若非關心,我也不會這麼生氣。我來只是想告訴你,千萬別相信卓雲合和梁冬郁的話,我私下跟白家下人打聽了一下,聽說那個梁冬郁與卓雲合兩人沒事就關在書房裡做些沒人知道的事,還常常一關就是一整天,誰也不準去打擾他們!想想,這兩人行徑如此曖昧,一定有問題!」

昨晚她詢問了幾個白家下人,再將打聽來的消息極力扭曲並加油添醋地說了出來,希望能影響白子騏,不再受人『蠱惑』。

白子騏聽完她的話,沉默片刻後反問,「就算事實的確如此,又與妳何干?」

「怎麼會與我無關?」杜錦婷幾乎是叫了出來,「我是你的未婚妻,和你同返白家除了找尋你失去的記憶,就是要準備我們成親的事!現下你莫名其妙蹦出個妻
子,又不知是真是假,我怎麼能不擔心?這事關繫著我和你的將來,所以我一定得弄清楚這件『陰謀』!」

「陰謀?」白子騏清冷的目光睇視她,「這話未免說得太嚴重了些。」

「我說的是事實!」杜錦婷大聲反駁,「而且,我也是關心我們的未來會斷送在有心人的陰謀算計之下……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擔心呀!」

擔心?白子騏撇撇嘴,冷冷出聲,「我並非三歲稚童,好與壞自然也分得清楚。與我相關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就不勞杜姑娘煩心了。」

白子騏拒人於千裡之外的話語讓杜錦婷氣白了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別忘了,我可是你的未婚妻……」

「夠了!不要再拿這句話來說嘴了!」白子騏驀地沉下臉,出聲打斷她,「如果妳真是與我共誓盟約的未婚妻,怎會不明白我並不是那麼輕易受人擺布的!妳又何需擔心白家是不是真代我娶了個『妻子』?況且,妳是我的未婚妻這件事也只是你們杜家的一面之詞,我的記憶裡並不存在這件事,所以目前最適當的做法便是妳暫時待在白家作客,看看我是否可以恢復記憶!」

也許是由平陵城一路行來被她煩得夠了,也或許是昨夜和梁冬郁一番相處對他的『刺激』太大,讓他欲求不滿地心情惡劣,所以當他一大早就對上這個咄咄逼人的驕縱女人,耐性便全然耗盡,心中不悅直直竄升,使得他不再客氣地乾脆和她把話說白,省得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煩他!

在心中許多疑點未厘清前,他什麼承諾也不會給她!

被他不留情的話打擊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杜錦婷,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恐慌,可隨即被掩下,又氣又急地嚷叫起來。

「子騏,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我們一同回白家不就是為了成親的事,你怎麼突然反口不認帳,辜負了我?!」

「辜負妳?」白子騏挑眉冷嗤,「我從來沒有說過回到白家妳我就成親,何來『辜負』之說?」

記憶未復、事實未明,他怎麼可能會和一個很有可能是害他至此的女人成親?!一直以來全是杜錦婷在自說自話,他只是懶得反駁她而已,誰知她愈發得寸進尺,
將編造的話當成事實,對他興師問罪起來了!

杜錦婷臉色更加難看,明知他說的是事實,可她怎麼也不想承認,更咽不下被他冷語對待的冤氣。

「可……可從頭到尾你也沒有否認啊!」她索性硬拗,「難不成昨晚那個梁冬郁對你說了什麼,讓你……讓你……」

白子騏定定看著她,直到她主動噤聲。

「別扯到旁人身上。妳真想聽實話嗎?」他直截了當明言,冷峻語氣挾著一絲不耐煩。

「你……」

他完全不留餘地的話讓杜錦婷難堪至極,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中又是忿恨地想罵人,又是有些恐慌。

看來白子騏並不相信杜家人所言他受傷經過的說詞!

而且她真沒想到,從頭到尾他只是在敷衍她,也無意在回到白家後和她成親……可惡!他不僅對她沒有憐香惜玉之心,還糟蹋她的感情,對她疾言厲色,毫不留
情!

如此一來,她辛辛苦苦地布局,還跟著他返回白家,根本就毫無意義!

一旦他恢復了記憶,她豈不是……

不行!她得想個辦法……若真得不到他,她也絕不讓他有回復記憶的時候!

見杜錦婷直瞪著自己卻一徑沉默不語,白子騏沒耐心再與她『對看』下去。

「妳還想說什麼?」

杜錦婷猛地回過神,看他仍是神情冷峻,猛一咬牙忿忿道,「沒有!現下你連聽我說話都不肯了,我又能再說什麼!」

白子騏盯著她忿怨的眼,冷哼,「那妳就自便吧!」說完,他毫不留戀地舉步離開,將她拋在身後。

午後,白子騏仔仔細細將白府從頭到尾『逛』了一遍,最後來到大書房,打算找卓雲合再談一談,弄清一些一疑問。

他的腳剛踏上書房前廊,目光便被門旁半敞窗戶裡的情景吸引住了。

只見那讓他一夜難眠的梁冬郁正坐在大書桌後方的椅子上,半仰著頭和站在她身旁的卓雲合說話,然後他看見梁冬郁突地露出燦笑,還舉起手來打了卓雲合一下,
兩人互動的模樣就宛如一對正在打情罵俏的……情人。

稍早杜錦婷說過的話突然浮上腦海,令他不由自主地蹙了下眉。

他的目光未移,緊緊盯住書桌後的兩人,看見被梁冬郁打了一下的卓雲合仰頭笑了起來,神情愉悅……

白子騏眉一挑,回過身打算離開,卓雲合的嗓音已由書房裡傳了出來。

「大哥。」

白子騏轉回身,只見卓雲合快步走過來,伸手將半開的窗打開,對他露出愉悅的笑容,「大哥,都已經來到書房外了,怎麼不進來呢?」

「我看你們似乎很忙,並不適合被打擾。晚點兒我再過來。」

「不需要,大哥,我們沒有在忙……」

「子騏哥哥!」

同樣看見站在窗外的白子騏,梁冬郁直接打開書房門,小跑步到白子騏身邊,一臉開心地仰望他,「你是來找我的嗎?」

昨夜子騏哥哥離開寢房後就沒再回來,她一直等一直等,等了好久還是沒等到人,後來不知怎地就睡著了……今天一早醒來,她還是沒見到子騏哥哥,好失望喔!

白子騏側過臉睇視她,搖搖頭。

「我有些事想問問雲合。」

「子騏哥哥有什麼不知道的事怎不問我?我也知道很多白家的事啊!」梁冬郁立刻抗議。

「而且子騏哥哥才不要問卓雲合呢!他老是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最沒有誠意了!」

哼,剛剛她才說自己一個早上都找不到子騏哥哥,那卓雲合便立刻嘲笑她,說她只要一想起子騏哥哥便什麼正事也辦不成……真可惡!她哪有像他說的那樣!

白子騏尚不及響應梁冬郁的『抱怨』,嘲笑聲已隨著走出書房的卓雲合傳了過來。

「明明是自己領悟力差,聽不懂別人說的話,還好意思跟大哥訴苦。」

梁冬郁聞言,對著卓雲合瞪眼,氣嘟嘟嚷道,「過分的人是你,卓雲合!明明是你常常故意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來刁難我,現在竟然不敢承認!」

「真是有理說不清。」卓雲合撇撇嘴角,沒興趣和她繼續爭論下去,索性轉開話題,「說起來大哥、我和妳三人勉強來說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為什麼妳總是連名帶姓地喚我?起碼我現在的身分是妳的小叔,只喚我的名應該並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吧?」

「咦?」梁冬郁果然被引開注意力,頓時忘了自己正在生氣。

「我喚你的名字不對嗎?要不……」她微蹙眉心想了想,「難道要我喚你『合弟』嗎?」

以身分論,卓雲合是子騏哥哥的弟弟,而子騏哥哥是她的夫君……那她好像真的不該直呼他的全名耶。或者她應該將他視為『弟弟』?

「不行!」卓雲合臉色一變,低吼出聲。

開玩笑,即使她的身分已經變成他的大嫂,他還是無法接受一個年紀比他小的女人喚他『弟弟』。

「不行?」梁冬郁瞠目,「那我該……」

卓雲合擺擺手,「算了!就維持原樣吧!」早知心思忒粗率的她眼裡只有大哥,他幹嘛自我麻煩去糾正她呢!

「喔!」梁冬郁眨眨眼,有些不能適應他翻來覆去的話語,本想再追問,可目光一接觸到身旁的男人,立刻便將疑問丟到腦後去了。

她再次對白子騏露出燦笑,「子騏哥哥,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記不得了,好不好我先帶你在府裡面四處逛逛,說不定你會想起一些事呢!」

「不用了。」白子騏直接拒絕,俊逸臉孔沒啥表情。

「為什麼?」仿若未覺他冷漠的態度,梁冬郁仰著小臉睇著他,努力勸說,「這裡是子騏哥哥的家,四處走走看看熟悉的地方,不是會比較容易想起過去的事嗎?」

「我可以自己去。」白子騏無意告訴她自己已逛過府內了。

「嗄?不要啦!讓我陪子騏哥哥去逛啦!」梁冬郁不放棄說服他,兩隻小手攀上他的衣袖扯了又扯,撒嬌糾纏。

眸光一閃,白子騏隨即不客氣地拂掉她揪住自己衣袖的兩隻小手,冷斥出聲。

「我說不要,妳聽不懂嗎?!」

即使很清楚卓雲合是他的弟弟,可看著他甚至還不想承認的『妻子』與別的男人如此熟稔鬥嘴,他心中不知怎地突然感到不舒服,吐出的話語亦嚴厲許多。

梁冬郁驚訝地眨眨眼,不解地看著他突然變得冷漠的模樣,實在很難適應他說變就變的態度。

「子騏哥哥……」

「妳先離開,我有事和雲合談。」白子騏表情冷峻地打斷她,以命令的口氣驅趕她。

「我……」梁冬郁遲疑開口,話語到了喉間卻是吐不出來。

看著他愈發冷然的眼神及語氣,再遲鈍的她也感覺到他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態度……她悄悄嘆了口氣。

子騏哥哥好像又生氣了耶!該不會她又說錯了什麼話吧?

白子騏定定看著她的小臉上浮起不知所措的表情,心突地一緊……他惱怒地撇開眼,轉向卓雲合。

「如果你們現下要處理的事不是太重要,那麼我有幾件事想問你。」

「行啊!」卓雲合立刻咧開嘴,「反正方才我和大嫂只是在核對帳目,而且那些帳目也沒有那麼急迫,晚一點或明日再做都可以。」

他的話才落下,梁冬郁抗議的嗓音已殺了過來。

「你明明說每天沒看完那些帳目就不能上床就寢,現下怎麼又說明日再看也可以?!」

卓雲合眼神一閃,轉眼看向她,「大嫂,那些話是以前大哥不在的時候才適用的,現在大哥回來了,妳必定要撥出大部分時間來服侍大哥,善盡為人妻的職責,自
然不能再如同以往那般,將絕大部分的時間用在看帳本上頭。」

「是這樣的嗎?」梁冬郁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當然。現在就請大嫂去忙自己的事,我與大哥有事要談。」卓雲合跟著下逐客令。

「我哪有什麼自己的事要做啊……」梁冬郁嘀嘀咕咕地反駁,隨即又在卓雲合的目光逼迫下同意,「好嘛!」討厭,幹嘛一直瞪她呀!

她委屈又依依不捨地看了白子騏好幾眼,這才不甘不願地邁出腳步,離開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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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直到梁冬郁嬌小的身影遠去,卓雲合才開口。

「大哥想和我談的話不想讓大嫂聽見?」

白子騏眼神一動,沉默片刻才道,「就算是吧!」

他的記憶中沒有梁冬郁,她卻執意糾纏著他,要他接受她的存在,更難以理解的是她的『熱情』總是引發他胸中一股怪異的感覺,令他又惱又煩,而唯一的解決方法便是將她由他的眼前驅離!

卓雲合挑起眉,若有所感地說出另外一句話,「大哥對大嫂的態度似乎不太友善。」

白子騏冷眼睨視他,「我對她並不熟悉,談不上友善不友善。」

「一夜同房怎會不熟?」卓雲合含蓄反駁。

「我沒和她同房。」白子騏面無表情地解釋,「我另尋了間廂房。」

「欸?」卓雲合驚訝揚眉,「大哥這麼做不太好吧!不怕大嫂傷心?」

「沒那麼嚴重。」白子騏語氣平淡,「還有,你就別再大嫂、大嫂地喚她了,她又不是沒有名字。」明明叫得心不甘情不願,幹嘛還要堅持這種稱呼啊!

「被大哥識破了。」卓雲合笑了起來。

「大哥一直不歸,我是怕冬郁獨守空閨太無聊,才找點事情給她做。」

白子騏表情似笑非笑地接口道,「順便也捉弄捉弄她,欺她老實個性。」

難怪即使遲鈍的梁冬郁也受不了他的捉弄,老是和他鬥嘴,還跟自己訴苦……看來卓雲合骨子裡也藏著幾許劣根性呢!只是不知道他對梁冬郁的捉弄是否有其它含意?

卓雲合咧開嘴,「大哥雖未恢復記憶,可目光依舊銳利,輕易便看穿弟弟我的作法。」

白子騏挑了下眉,「是嗎?」

「那可不。冬郁的個性從以前到現在從來不曾改變,逗弄逗弄她還挺有趣的。」卓雲合笑容促狹,「不過現下大哥回來,這事兒就得打住了,免得大哥會心疼。」

白子騏眸光一閃,沉默了下,選擇轉變話題。

「早上我在府裡四處看了看,在南邊那頭看見一片已經荒廢的『花圃」,總覺得十分熟悉……」

卓雲合一聽,再次笑了起來,「大哥,你什麼都不記得,倒還記得你的『藥圃』啊!」

「藥圃?」

「對!那塊地是大哥由天河山莊返回家後種植各種藥草的藥圃,想不到大哥一眼竟認得出來……因為沒人懂得照料,那些藥草早就枯的枯、死的死了。」卓雲合為兄長解惑。

聽完卓雲合的解釋,白子騏眼神深思,半晌不發一語。

見兄長蹙眉沉思,卓雲合遂道,「大哥,別站在這兒了,我們還是進書房慢慢談吧!另外,有關白家的生意營運,我也想仔細告訴大哥。」

「嗯。」應了聲,白子騏轉身走向書房大門。

卓雲合跟了上去,書房的門很快在他的身後合攏。

半個月後

這夜,白子騏主動踏進『欣園』,問明梁冬郁確實在寢房裡,便摒退僕人丫鬟,毫不遲疑地直驅而入──

他再也受不了每夜換房躲避梁冬郁的困擾了。

只要他人待在府裡,她便花大把時間來追蹤他的身影、四處找人,讓他想清靜一刻都不可得!

她的行徑讓他日益煩躁,終於再也受不了,決定徹底和她談一談,以解除被她日日追蹤糾纏的困擾。

另外讓他更受不了的是──

除了梁冬郁,還有一個怨氣愈深的杜錦婷,他簡直是無一天安寧日子!可惜他的記憶恢復太慢,讓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一度他打算一走了之,偏偏白家真的對他極欲恢復的記憶有所影響,所以他也只好被『困』在這裡了!

這半個月下來,他的記憶日益回復,讓他開始厘清一些疑問,可梁冬郁永不放棄的癡纏對他造成極大的困擾,甚至已嚴重到影響他的思緒……

白子騏方踏進寢房,便看見掩著被靠坐在床上發呆的梁冬郁。

他正準備出聲喚她,梁冬郁已發現他,低叫一聲,丟開身上的被子,咕咚跳下床,直朝他奔了過來。

「子騏哥哥!」

一見到梁冬郁的模樣,白子騏頓時僵住,下一刻,一股甜香隨著只著一件小肚兜、絲薄褻褲的軟嫩身子直撲進他的懷中。

他全身一僵,慢慢瞇起眼,沉聲道,「別這麼抱著我。」

充耳不聞的梁冬郁兩手用力環住他的腰桿,抬起頭來就是一陣抱怨,「我才不放手呢!一放手你又要跑得不見蹤影,害我找來找去,找得快累死了。」

這些天來,她一直都想找時間和子騏哥哥聊一聊,好彌補多年未見的疏離,可她沒有一天找得到他的人!常常聽這個僕人說他在大廳,或是哪個丫鬟在南邊園子看見他,她便趕緊跑去,卻總是撲個空……

到了夜晚,子騏哥哥又不願意回欣園就寢,所以她也就一直碰不上他……難得今晚他終於回來欣園,她當然要抓緊一點了!

白子騏瞪大眼,盯著緊緊貼在自己身上的小女人,那軟熱的感覺頓時讓他全身為之僵硬。

她到底懂不懂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尤其在他尚未決定是否接納她這個『妻子』前,她這投懷送抱的行為未免也太過大膽了點!

「我來是有話和妳說,暫時不會離開,妳先放開手!」

「可我不想放開耶。」死揪住他,梁冬郁搖著頭,固執地不打算放手。她仰起小臉,對他露出討好的笑容,「子騏哥哥想跟冬郁說什麼呢?」

白子騏俯頭看向她表情欣喜的小臉,發現自己的視線無法避免地看著她那只著一件紅色小肚兜,露出瑩白香肩及半片嫩胸的上半身……那紅白相映的誘人色澤讓他眼神一黯,隨即感覺下腹間一陣血氣翻騰上湧,男性欲念蠢蠢欲動。

他並非不懂男女情事的少年,和杜錦婷同行的路途上也遇過幾回類似的誘人陣仗,奇怪的是當時他一點也不受影響,卻在此時此刻被梁冬郁不經意裸露的身子引發了男性強烈的欲望悸動。

「想知道我要說什麼,妳就先放開手。」白子騏僵著身軀,語調不僅生硬,還帶著一絲威脅。

他只是個凡人,她再繼續這麼半裸地蹭著他,他可不保證還能把持得住,不對她『動手』!

看著他變得沉肅的俊臉,梁冬郁考慮一下,終於很不情願地鬆開他,可一隻小手還是不太放心地揪住他的腰帶,另一隻手拍拍他的胸口,對他微笑,「好啦,我放手了。子騏哥哥可以說了吧!」

白子騏瞪住那仍然極為接近的嬌軀,無法相信這個只及他胸口的小女人竟然如此膽大妄為,完全不知避嫌。

極力忍住因她柔軟身軀過於接近而造成的『影響』,他發現自己心中逐漸冒起一股無名怒氣,並持續升高。

算了!還是快些將他來的目的完成吧!

他盯住她的眼,「我是要告訴妳,不要再讓府裡的僕人替妳四處盯著我的行蹤,天天追著我跑!」

「為什麼?」梁冬郁眨著大眼看著他,「可我想和子騏哥哥在一起嘛!」

白子騏眼神一沉,「妳可知這般緊迫盯人有多麼煩人?我無法忍受這麼被人騷擾!」

「我關心子騏哥哥、找子騏哥哥有什麼不對嗎?」梁冬郁不解地眨眨眼,語氣疑惑,「而且我是子騏哥哥的妻子,本來就該和你在一起的呀!」。

「妳關心我?」白子騏繼續瞪著她,唇邊勾起一抹嘲笑弧度,「妳確定我願意接納妳這個『妻子』嗎?」

「接納?」梁冬郁怔了一下,不太明了他話中之意,忍不住愈發貼向他,表情認真地詢問,「我不懂……我已經是子騏哥哥的妻子了呀!」

白子騏定定地看著她,眸光直望進她純真無辜的眼。

這個小女人簡直是在考他的耐心!

梁冬郁回視他不曾移開的眼,驟然被他深沉眼眸裡的火焰吸引住,心跳突地變得好快,一股奇異的熱流漩渦在小腹集結……

白子騏地盯住她半晌,突然嗄聲開口。

「妳真那麼想當我的妻子?」

梁冬郁依舊與他的眼眸對視,眼中不解之色更深,囁囁輕喃,「我本來就、就是你的妻子啊……」

白子騏聞言驀地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俊臉慢慢俯向她,嗓音更加低嗄,「想當我的妻子不是用說的就可以,要做過才算數的。」

「做過?」梁冬郁重復他的話,瞪著大眼不明所以。

白子騏沖著她一笑,直截了當問她,「既然是我的妻子,那麼不管我對妳做什麼,妳應該都不會反對才是吧!」

「嗄?」梁冬郁呆呆瞪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只感到自己的心跳聲愈來愈大。

「不懂?」白子騏挑了下眉,眼神滲出一絲詭譎。

梁冬郁搖搖頭。

「真不懂?」白子雖睨著她。

「我的意思是,既然妳堅持要當我的妻子,就算我今晚要了妳,妳應該也不會反對吧?」

「子騏哥哥,你……」他到底在說什麼呀?

白子騏又盯著她好一會兒,眼底漾起一抹邪佞,「算了,妳想裝傻就裝吧!我無所謂。」話落,他直截了當地吻上她的紅唇,眼底的火焰瞬間燎燒起來。

既然她迫不及待想當他的妻子,而他的男性欲望又老是被她不經心的行徑撩起,那麼他又何需苦苦忍耐壓抑?反正他的暗示警告她一概不領情,甚至還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對……

梁冬郁根本來不及反應,只感覺一股強烈的陽剛熱氣朝自己襲來,讓她有些驚嚇地愣住,根本沒想到要推開他。

他的吻狂肆、霸道,絲毫不溫柔,那粗肆的侵略迅速席卷她的感官知覺,讓內心浮起迷惑的她既無機會詢問他,心中還升起一股慌亂無措……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醒覺唇上傳來的壓力及微微刺痛是因為他正在吃她的嘴,啃她的唇……她頓時驚訝地張大嘴,誰知一條軟熱的東西倏地竄了進來,還纏住了她的舌,那炙熱的溫度霎時令她頭昏眼花,全身一陣虛軟感傳來,使得她的小手不覺緊緊抓住他的衣襟。

白子騏嘗著她甜蜜的紅唇,那令他愛不釋口的香甜滋味讓他體內血液愈發沸騰,腦中持續響起的警鐘已幾乎被忽略……

他根本沒料到她的滋味是如此地甜美芬芳,她的唇瓣溫暖軟嫩,令他著迷不已,而她青澀的反應更證明了她的純真……他無法解釋自己心中對她的強烈占有欲,尤其現下嘗到她甜蜜的滋味,他幾乎已控制不住自己體內蠢動的欲火……

他的理智一直警告他此刻占有她是最不智的決定!畢竟他的記憶尚未完全恢復,可他的理智卻說服不了他體內已被惹起的高亢……

他一手捧住她的小臉,不斷掠奪她口中的甜蜜,另一隻手則自有主張地更進一步探索她嬌嫩如絲的身軀……

梁冬郁腦中一片空白,全身不僅發軟,還開始發熱……不過她也逐漸明白她的子騏哥哥正在親吻她,既然他是她的夫君,她自然是非常高興,也絕不會阻止他對她做出親暱的行為。

只是有一點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子騏哥哥親吻她時,她會覺得心跳愈來愈快,身子還一陣熱一陣寒?

白子騏欲罷不能地吮吻著她,一再吸吮逗弄,勾撩纏繞她的小香舌,怎麼也不捨得放開。

他的大手沿著她身體的曲線來回撫弄,那絲滑的觸感讓他很快拉掉她肚兜的繫帶,大手迅速探進兩人相貼的身軀之間扯掉兜衣,大掌隨即握住她溫暖白嫩的豐乳,拇指與食指捏住頂峰粉色蓓蕾不住搓揉,引來她身軀不由自主地扭動,在他口中頻頻嬌吟,那直接的反應使得他體內昂揚的欲火更加燎燒。

他粗喘地鬆開她的唇,一把將她嬌小的身軀橫抱起來,直驅不遠處的寢床。

直到被白子騏抱上床並俯身壓上,梁冬郁混沌不清的腦子終於恢復了一絲清明。

「子騏哥哥,你為什麼一直咬我的脖子?」她張著迷濛大眼問著壓住她還一直咬她脖子的夫君,實在不明白他咬她的原因,更不明白為什麼他的行徑會讓她的身子變得又冷又熱?

白子騏因為她奇怪的用詞而抬起頭,佈滿欲火的眼盯著她,「因為我正在要妳。」

「要我?」梁冬郁一愣,大眼逸出疑問。

白子騏邪佞勾唇,「我正在做身為人夫該做的事,妳不知道嗎?」

「子騏哥哥,你……」梁冬郁呆愣地看著他,一點也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什麼是為人夫該做的事啊?

白子騏盯著她白裡透紅的小臉,輕哼,「我的意思是,我們今晚就要圓房了!」

「真的嗎?」梁冬郁眼睛一亮,可隨即又浮起疑惑,「既然子騏哥哥願意和冬郁同睡一房,又為什麼要『疊』在冬郁身上呢?這樣睡覺恐怕不太舒服呢!」

即使體內欲火昂揚,白子騏還是被她天真的話語給逗笑了,心中明白她有多『單純』。

他慢慢俯下俊臉,在她的唇邊低語,「圓房不僅僅只是同睡,還得『做』呢……」最後一個字消失在她的嘴裡,並化為唇舌糾纏。

他再次吻上她,舌頭竄入她的口中翻攪,強勢侵犯她口中每一個私密角落,撩撥她的舌尖,強迫她隨他共舞,勾引她尚未被人開發的欲望感官。

男性熱火再一次來勢洶洶地席卷她的感官,讓她的身軀再次發熱,感覺比之前更加強烈的悸動在她的小腹間翻騰……

很快地,她的神智再次陷入迷離狀態反全身發熱,渾然不覺她的夫君一隻大手又攀上她的胸前揉搓起來,她只覺得陣陣酥麻快意由體內竄升而起,讓她愈來愈覺燥熱難當。

他的兩指揉搓著她胸前粉嫩蓓蕾,熱唇沿著她細致的頸項啄吮而下,含住另一只蓓蕾舔咬起來,細細挑弄,勾撩她體內的欲望……

「呃……子騏哥哥……」梁冬郁顫聲喚道,全身又冷又熱讓她難受地直打顫,胸前傳來陣陣刺麻又酥癢的感覺令她不明所以,只得無措呻吟出聲。

他的熱唇輪流吸吮兩只挺立蓓蕾,大手不安分地順著她玲瓏嬌軀的曲線撫弄並逐漸下滑……然後他迅速扯掉她下身褻褲,有力的大腿撐開她的雙腿,大手越過她的小腹,深入她雙腿頂端的女性私密花叢,毫不遲疑地捻弄起那層層花瓣……

「啊!子騏哥哥……你……不可以……」梁冬郁驚慌失措地嚷叫起來,既驚恐他大膽羞人的行為,又不解他啃她、摸她、揉她的舉動為什麼竟會讓她的體內湧起一陣又一陣的麻癢快意。偏偏這般舒坦的感覺又讓她不捨得放棄,連抗議聲也顯得軟弱無力。

白子騏一邊吸吮她挺立的乳尖,粗糙的手指一邊在她熾熱的私密花瓣間肆虐,指腹來回摩挲隱匿其間的敏感珠核,刺激她的欲望感官。

「嗯嗯……子騏哥哥……」激情令梁冬郁的小臉泛著暈紅色澤,她難受地輕吟著,覺得體內宛如有一把火在燃燒。

「我……好難受……」

聽著她嬌軟的呻吟,他體內的欲火更加熾熱,在她女性花叢裡揉搓的手指一感覺到由她體內沁出的濕意,隨即將手指探向她濕濡的花徑入口輕刺。

「啊……」一股刺痛襲來讓她驚慌出聲,小腹直覺收縮,口中委屈輕喃,「子騏哥哥……別……冬郁會痛……」她扭動著身子掙扎閃躲。

「忍忍,等一下就會舒坦了……」

他不理會她的抗議,手指借著她體內沁出的滑液直接刺入她從未被侵犯過的緊窒花徑,染上濃濁的眼直盯著她潮紅的胴體。

「啊!好痛……」下腹突地傳來一陣刺痛,梁冬郁皺起小臉尖嚷出聲,扭起身子想擺脫痛感,卻發覺自己的雙腿被他強壯的大腿限制住。

「子騏哥哥……」

「噓,別怕……」他低喃安撫,手指在她的花徑裡開始抽刺,拇指探入花徑,繼續揉蹭那敏感的珠核,不斷撩撥。

「啊……」下腹的刺痛感漸漸淡去,快感泛了上來。梁冬郁小臉緋紅,口中不覺逸出呻吟,感到自己的下腹間有一股不明的熱流亂竄,讓她既難受又有一種莫名的快意。

「嗯……子騏哥哥……」

「舒服了?」白子騏以自己的身體壓制住她,停留在她體內的長指逐漸加快抽刺動作,拇指更是不停歇地挑弄女性敏感核心,將她體內的欲望高高撩起,感覺她的下腹湧出陣陣動情愛液,花徑內部肌肉也不斷蠕動收縮……

「啊……」驀地,她嬌軀一僵,尖叫出聲,小腹間強烈抽搐收縮……那種莫名的衝擊令她張著小嘴喘息,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感覺她體內強烈痙攣,湧出大量濕濡,白子騏這才撤出手指,大手扯開自己的褲帶,甩開下身束縛,以強健的大腿將她的雙腿分得更開,迅速將早已腫脹疼痛、忍耐很久的男性抵住她的花徑入口,一個挺腰,毫不遲疑地刺入她濕濡緊窄的花徑,一舉衝破那道障礙,直貫入她的體內深處──

「啊……」下腹撕裂般的強烈劇痛讓她尖喊,幾乎暈厥過去。她全身僵硬,迷濛的大眼溢出顆顆痛楚的淚珠……

看她皺起小臉、疼痛難當的模樣,白子騏俯頭吻住她的紅唇,一邊大手拉高她的一隻玉腿,不再猶豫地擺動腰桿,開始在她濕熱的體內抽撤起來,一遍遍地撐開她緊窄的花徑,直達深處,忽視她嬌軀不適的顫抖。

「唔……」梁冬郁兩眼緊閉,意識全被那持續弄痛她的感覺所占領,腦海一片混亂,只感覺下腹一陣陣熱辣刺痛……然後,慢慢地,愉悅的感覺開始由她體內擴散而出……

感覺她緊繃的嬌軀慢慢放鬆,白子騏松開她的紅唇,眸光停佇在她浮起欲望快意的小臉上,陣陣愉悅的嚶吟亦由她口中逸出。

「啊……」體內的快意逐漸加深並充斥全身,她陶醉地囈語,「子騏哥哥……」

她的囈語讓他明白她的身軀已能接受他巨大的侵入,他低喘著,開始加快速度,來來回回地在她緊窒濕濡的體內抽撤進出。

「舒服了吧?」他低嗄的在她耳邊輕問。

「嗯……」她嬌嫩輕吟,漲紅的小臉表情柔媚惑人,勾撩出他更勃發的欲焰。

他不再有任何顧忌地在她的體內大幅度抽送起來,一隻大手握住她胸前豐盈誘人的玉乳揉捏,男性健腰一下下擺動沖撞向她,感覺她花徑內壁肌肉持續收縮,帶給他被緊緊箝住的銷魂快感……

「嗯……啊……子騏哥哥……」梁冬郁嬌吟著,額間沁出細汗,陷入欲海的小臉緊緊吸引住他的目光。

耳中不斷傳來她誘人的嬌吟聲,白子騏開始感到自己追逐高潮的壓力漸漸升高,他挺腰的動作愈發狂肆有力,已然忘了這是她初次體驗男女歡愛,他該溫柔些,毫無顧慮地掠奪她的甜美。

突地,他伸手探入兩人身軀相貼處,拇指找到她女性私密核珠不住揉捻摩挲,直到她體內傳來一陣強熱痙攣……

「啊……」她尖叫出聲,體內肌肉強烈收縮,緊緊箝住他亢奮的男性欲望。

強烈銷魂快意將他體內男性的欲焰推向頂峰,白子騏低吼出聲,在最後一擊之後,在她的體內深處盡釋而出──

歡愛後,白子騏滿足癱倒,埋首在梁冬郁的頸肩處喘息,身軀的重量全壓在她的身上。

此刻,強烈的快感令他的腦子呈現一片空白,深深的滿足感由體內擴散……

倏地,宛如閃電般,他腦中閃過一幕景象,然後下一幕又接著浮起,一幕接著一幕,影像愈來愈多,在極短的時間內塞滿腦海……他驚愕地抬起頭,俊臉上先是浮出驚訝,接著慢慢轉化為恍悟……他想起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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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4-29 00:24:34
第五章

真是想不到,他經過幾番努力、千辛萬苦也想不起來的過往,竟然會毫無預警地在此時此刻直接跑回來!

白子騏慢慢由梁冬郁的身上滑下,僵硬地想著自己方才失控的行為。

以一種放浪的心態,他占有了她。明知道自己這種行為其實是有些卑劣的,可他還是找到了個理由將她拖上床了。

他心中其實早就明白她是處子,卻因為在書房外看見她和卓雲合親近的摸樣而心中忿怒,才故意將她想得不堪,並藉此為理由掠奪了她。

最令人吃驚的是,他恣意而為的行徑竟誤打誤撞地逼出他腦中那些失落很久的記憶……

白子騏翻身側躺,以手支頭,深邃的眼看著一旁早已呈現昏睡狀態的小女人,俊臉上慢慢浮起懊惱之色。

他記起她了……

一出生便病弱的他在三歲那年被天河老人帶到關外,直到十五歲病癒才返回白家,而梁冬郁就是他在回家後認識的。

當年才八歲的她也不知怎地,十分喜歡黏在他的身邊,每回隨同梁老爺前來白家時,她總是跟前跟後地糾纏著他,全然不在意他冷淡不理會人的個性,而她的糾纏一度也確實撫慰了他對白家猶感陌生不適應、寂寞的心。

然後,她的行徑讓外人起了誤解,他的雙親誤以為他和她的『感情』十分堅實,也興起了白、梁兩家結成親家的念頭……

他當然不同意雙親如此安排,可惜雙親卻式是固執,他拖延了兩年仍是說服不了雙親,眼看著就要被迫娶妻,他選擇離家出走,以示抗議!

怎知在他離家期間,雙親這是替他將梁冬郁娶進來了,而受傷失憶的他竟然又在妒火攻心的狀況下與梁冬郁圓了房……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團混亂啊!

在天河老人身邊治病的漫長歲月中,他對醫理起了莫大興趣,更喜愛精心培植的珍稀藥草成功時,心中的那份滿足感。也因此,雖然知道自己的想法並不符合雙親的期望,他還是自私地選擇不娶妻,只想將全部心力放在鉆研各式各種珍罕藥草的培育方式上。

可惜事與願違,他因受傷失憶忘了過往所下的決定,還因一時衝動跟『妻子』圓了房……

白子騏重重吐了一口氣,眸光定在緊緊靠著他、睡得很熟的梁冬郁臉上,那純真無邪的睡顏讓他的目光怎麼也移不開。

一抹自厭突然由心中湧了上來……

平時總是一覺到天亮的梁冬郁在曙光初現時便醒了過來。

她眨了眨大眼,神智緩緩轉為清明後,感覺到自己正靠著個十分熱暖的物體,她不解地抬起眼,一張放大的俊臉映入眼裡──

「嗄!」

她先是被那過於『放大』的俊臉給嚇了一跳,殘存的困意瞬間全被嚇跑,她的身軀反射性地向後挪移,不料筋骨酸痛的感覺卻隨即傳來……

天吶!她的全身上下為什麼會這麼痛?

「呃……」她呻吟出聲,心中才浮起疑惑,下一刻,昨夜的記憶一下子在腦海中湧現,讓她不自覺瞪大了眼。

她漲紅了小臉,想起了子騏哥哥昨夜對她所做的那些事……

哎,真是羞死人了!她怎麼會不知道兩人同床還要『做』那些事?怎麼都沒有人告訴她呢?

紅著小臉,梁冬郁不由自主再次抬起眼,看向昨夜對她做出種種羞人之事的男人,迅速被他那張熟睡的俊臉給吸引住目光。

須臾,她的目光終於依依不捨地往下挪,落在他的胸膛上。

哇!原來這就是男人胸膛的模樣呀!子騏哥哥胸前堅實的肌肉看起來還真是賞心悅目呢!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他胸前結實的肌肉,然後目光再往下移……

「啊!」口中訝呼出聲,她猛然瞠大眼,心頭狂跳起來,目瞪口呆地瞪著他下腹那個又長又大的奇怪『東西』。

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呀?怎麼會長在子騏哥哥的下腹?呃……昨夜子駁哥哥該不會就是用這個東西戳痛她的吧?!

她愈想愈好奇,不由自主伸出小手,偷偷摸了一下那個東西。

「咦?」她低呼一聲。好奇怪喔!這個東西是活的,還會動耶!而且也好燙。

好奇心大起,她的小手又朝那個東西摸了過去,上上下下地這兒摸摸、那兒蹭蹭,心中著實不解為什麼那東西竟愈來愈燙、愈來愈大……那表面柔軟、內在堅硬的
東西令她全神專注地『研究』著,根本沒有察覺正被她『玩弄』的男人早已醒來,反因她的行徑口中持續逸出濃濁粗喘。

白子騏強抑沖動,任由梁冬郁在他身上磨蹭搓捏,直到體內欲望差點噴發而出,才忍無可忍地攫住她持續蠢動的手,一個翻身迅速將她壓在自己身下。

「夠了!妳以為一個男人的忍耐力有多少?!」他對她低吼,大手捏住她胸前玉乳,倏地俯頭攫住她驚嚇微張的紅唇,凶猛的舌隨即闖進她的口中肆虐,翻撩吸吮泛著甜香的小舌,啜飲那芳香甜津。

在他狂熾的掠奪下,梁冬郁的腦子很快地糊成一團,體內亦迅速竄起一股燥熱騷動。

她無意的行徑讓男性晨間欲望來得又急又凶猛,幾乎讓他失控,他不再顧及她昨夜才初嘗雲雨的嬌軀是否可以再次承受他的進襲,火熱的唇恣意吮著她的小舌,勾撩她方蘇醒的情欲感官,大手沿著她的身體曲線滑動……

梁冬郁陷入迷離恍惚境界,鼻息間充斥著男性陽剛氣息,感覺體內的燥熱逐漸增強並化為一道火焰,開始燃燒著她……

倏地,他放開她的唇,熾熱的唇舌滑下,迅速攫住她一只玉乳,舌尖吮上頂端處蓓蕾,反復摩擦、彈弄,他的一隻大手則是握住另一只乳房,拇指與食指攫住乳尖來回揉捻著。

「啊……」強烈的撩撥讓梁冬郁招架不住地弓起上身嬌吟。

柔嫩的喊叫傳入耳中,讓白子騏體內欲火更盛,下腹昂揚的男性已蓄勢待發。他重重喘息,大手往下滑過絲緞肌膚,撥開她的雙腿,手指探入女性花叢,尋到那敏感濕潤的核心,恣意撥弄摩擦。

「嗯……」強烈的愉悅由下腹間傳來,他高明的挑弄讓她的體內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欲望熱潮,她一隻小手緊緊揪住他肩上的肌肉,口中不住發出嬌吟囈語。

「子騏哥哥……我好熱……好難受……」

白子騏抬眼看著她陷入欲海之中、泛著潮紅的小臉,那柔媚的模樣讓他體內的欲火愈發熊熊燃燒,盯視她的眼透出灼熱紅光。

他的身軀迅速下滑,來到她的下腹處,大手瓣開她的雙腿,隨即俯頭吻上她濕濡的核心──

「啊……」尖銳的快感竄遍全身,令她吶喊出聲。他那奇怪大膽的行為讓她震驚不解,可混沌的腦子已無法思考,下腹火熱悸動,令她不由自主地向上拱起身,顫動不已。

耳邊傳來急促的喘息及嬌吟,讓他下腹的昂揚更加腫痛,他反復舔弄女性敏感核心,舌尖來回摩挲、彈弄。

「啊……好、好難受……子騏哥哥……」她不覺扭起身子,難忍體內強烈騷動。

她的嬌吟讓白子騏再也壓制不住下腹急欲發洩的沖動,抬頭直起了身,拉起她的一隻白嫩大腿架在自己肩頭,一個強力挺剌,將自己腫痛的男性長驅直入刺入她的體內,直抵她緊窒花徑的最深處,感覺那硬被他撐開的內壁肌肉不斷反抗、收縮,緊緊包裹住他的銷魂感受。

「啊……」強烈的衝擊令她叫了出來,下腹顫抖不已,感覺被撐開到極致的刺痛及充實快意,讓她不由得扭動起身軀。

她不自覺的扭動徹底撩撥他的欲望,僅存的自制力瞬間潰散,強抑的獸欲取而代之,占據他的意識,他登時忘了身下的嬌軀昨夜才初次承受雲雨交歡,猶是十分稚嫩,腰桿來回擺動,不斷在她的體內抽出挺進,速度逐漸加快,在她那頻頻收縮的緊窒花徑中摩擦撞擊,毫不放鬆地持續律動……

「啊……」她承受著他不停歇的撞擊抽刺,體內的快意逐漸升高,她本能地抬高下身迎向他的進擊,口中不斷嬌喘嚶吟。

強猛有力的下半身緊緊抵住她前後擺動,他抽插地愈來愈快,而她主動的迎合更是讓他體內的欲火愈發高張,也讓他的腰桿擺動幅度加大,一次次頂入她的體內最深處,感受那頻頻收縮的內壁緊緊箝住他的銷魂感受。

一陣強烈歡愉狂潮襲來,她挺起下身,叫喊出愉悅的快意……

看著她陷入欲望歡愉頂峰的潮紅小臉,一種獸性的滿足感滑過心底,尚未饜足的男性欲望仍是一次次貫入她的體內。

他快速擺動著,大手揉擰著她胸前挺立的蓓蕾,如癲狂般一次次刺擊,持續摩擦著她緊窒濕熱的花徑,直到那懇求釋放的衝動找上了他……

他低吼出聲,在她的體內強力釋放,然後才喘息地癱在她的身上。

喘息逐漸平復,在她身上得到的滿足感慢慢由一絲懊惱取代,白子騏腦中想著自己為什麼會如此輕易地被身下的女人撩撥蠱惑,忘卻了昨夜才做下的決定……

梁冬郁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然大亮,身邊的白子騏亦已不見蹤影。

她慢慢由床上坐起身,口中忍不住逸出呻吟,只覺得全身又酸又痛……她四下張望,找不到她想見的男人,大眼裡浮起了疑惑與不解。

數日後

一個婢女裝扮的年輕女子匆匆奔進白家用來招待賓客的院落──雅園。

她前一隻腳才踏進前廳,就對著坐在椅子上發呆的杜錦婷嚷嚷出聲。

「小姐,小姐!不好了!我剛剛聽到一個可怕的消息……」

隨著主子前來永陽城卻在剛進城時便病倒的婢女小雲,在休息數日後很快就尋來白家。

從小便服侍杜錦婷的小雲,不僅在前來永陽城的路途中極力幫助主子製造機會『接近』白子騏,來到白家後更是不遺餘力地從下人處探聽白子騏的一舉一動,誰知今日竟讓她聽到了一件對主子十分不利的消息。

心情鬱悶的杜錦婷沒好氣啐道,「又是什麼大不了的消息?白子騏打算納妾?」

她跟隨白子騏返回白家,一路上忍受他的冷淡態度已是氣悶不已,誰知道等抵達白家後,他更是變本加厲,最後索性將她晾在一旁,再不理會她!即使她親自找上他,他也是一點不留情。而能令她一忍再忍、至今尚未發作的原因,就是他對那位突然蹦出來的妻子梁冬郁也是同樣的對待!

「不是納妾,是白少爺和他的妻子圓房啦!」小雲繼續嚷嚷。

杜錦婷聞言臉色大變,猛地由椅子上跳起,一把揪住已來到面前的小雲,「妳說什麼?!」

「痛……小姐,妳先放開小雲啦!」手臂被掐住的小雲苦著臉叫道。

「還不說?!」杜錦婷罵道,用力甩開她的手臂。

「小雲……小雲聽到白家在主人房服侍的下人說,白少爺已經跟那個梁冬郁圓房了!」

「有這回事?妳確定嗎?」杜錦婷厲聲質問,臉色鐵青。

小雲點點頭,「應該沒錯。這是我從服侍梁冬郁的婢女那兒偷聽來的。」

得到肯定答案,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杜錦婷定定瞪著貼身婢女好一會兒,眼神由狂怒轉為陰沉。

「知不知道白少爺現下人在何處?」

小雲覷著主子的臉色,小心翼翼回道,「聽廚房送茶水的人說,白少爺今天一直和卓二少爺待在白家書房裡……小姐!」

一聽清楚白子騏此刻所在之處,胸中燃著熊熊怒火及濃濃不甘心的杜錦婷轉身就走。

自小到大不曾受過半點委屈的她再也忍不下去了!今天她一定要和白子騏說個清楚!

打算直闖白家書房好質問白子騏的杜錦婷,在離書房不遠處親眼看見由書房出來、朝另一個方向行去的梁冬郁。

「妳給我站住!」

杜錦婷飛身過去攔住梁冬郁的去路,劈頭就是一頓罵。

「妳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明明知道子騏是我的未婚夫,還硬是將自己送上門,讓他和妳圓了房……好個不知廉恥的賤人!」

「杜姑娘?」無端被罵了一大串難聽話的梁冬郁疑惑睜大眼,有些不明白地瞪著她。

她為什麼這麼凶的罵人?

「這麼簡單的話也聽不懂!妳這麼笨要怎麼配得上子騏!」杜錦婷口氣極差,「我說妳是個心態可議、不知廉恥的女人!明知我是子騏的未婚妻,竟然還勾引子騏
和妳圓了房!梁冬郁!妳怎麼說?!」

「呃……圓、圓房……」梁冬郁小臉驀地漲紅,語氣結結巴巴,終於聽懂杜錦婷在罵她什麼了。

她正正臉色,「杜姑娘,我是子騏哥哥的妻子,我們同睡一房也是理所當然,杜姑娘為什麼罵人呢?」即使心中覺得跟一個不熟悉的人討論這話題是一件很害羞的事,可這位杜姑娘老說她是子騏哥哥的未婚妻,所以她無論如何也得悍衛一下自己的權益。

「妳還敢說?!」認為梁冬郁故意挑釁的杜錦婷怒罵出聲,伸手朝她的臉上甩了一巴掌。

「竟敢諷刺我?看我怎麼教訓妳!」

學武的人力量式大,被打得頭昏眼花的梁冬郁小手捂著臉頰,眼底泛起疼痛委屈的淚水,感覺半邊臉頰又麻又痛,過了好一會兒才得以發出聲音。

「妳、妳怎麼打人……」

杜錦婷怒哼,「打人?我還想殺了妳這個可恨的女人呢!」她再罵,咬牙質問,「妳說,妳真的和子騏圓房了?」

「妳……」臉頰傳來陣陣抽痛,梁冬郁硬是咬著唇不讓眼底的淚淌落,然因為杜錦婷的問話,她腦中不覺浮起最近與白子騏同床共寢的情景。

一看到梁冬郁不知隱藏的眼神,杜錦婷立刻明白了答案,臉色倏變鐵青,心中一股怒恨急湧而上,眼底迸出殺氣。

她兩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猛地掐住梁冬郁的脖子,手掌緊縮再緊縮……

梁冬郁大眼泛著驚恐,死命掙扎著,可怎麼也掙不脫杜錦婷力道強大的手勁……她慢慢失了知覺,舞動的手腳逐漸無力垂下,痛苦的小臉由紅轉為青白再翻紫……

眼看著梁冬郁就要在杜錦婷的手中斷氣,倏地一道破空之聲傳來,一塊碎銀驀地擊中杜錦婷的手臂,讓她登時痛叫出聲,鬆開掐住了梁冬郁脖子的手。

然後,一個高大的身影閃電掠來,及時在梁冬郁癱倒在地前接住了她。

「妳好大的膽子,竟敢公然在我白家行凶殺人!」

捧著受創手臂的杜錦婷聞聲抬起頭。目光隨即與白子騏閃動著怒火的眸子對上……直到他移開目光轉而查看懷中之人,她才有辦法出聲。

「子騏……」

白子騏很快地檢查過癱軟在自己懷中的嬌人兒,確定梁冬郁只是昏厥過去,並無大礙,心中升起一陣強烈釋然。

幸好在書房和卓雲合談話的他隱約聽見杜錦婷尖銳的嗓音而出來查看,並及時阻止杜錦婷的暴行,否則冬郁恐怕就這麼喪命在她手上了!

只要想起方才見到冬郁瀕臨死地的痛苦模樣,他的心底便竄起一股莫名痙攣、恐慌……

他再次抬起眼,對呆立的杜錦婷冷聲質問,「為什麼傷害冬郁?」

眼睜睜看著白子騏小心翼翼地抱著梁冬郁查看她的狀況,杜錦婷原本被撞見行凶意圖的慌然心情驀地消失,眼底跟著湧上一股恨意。

「我就是要傷她、殺她!誰教她搶走了你!」她恨恨啐道,對於方才意圖殺死梁冬郁的行為一點也不覺得不安或是後悔。

白子騏冷眼微妮,「我並非妳的所有物,何來搶與不搶之說?而妳的行為卻是十分殘忍與不該!」

「那又如何?」杜錦婷豁出去地喊叫著,「殺了她,你就不需要被迫接受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妻子,自然還是屬於我杜錦婷的!」

「我從來就不是妳的!」白子騏冷嗤道,「如果我不想要一個女人,誰也勉強不了我,更不需要旁人的『幫忙』!」

「你……」杜錦婷恨恨張口欲言,卻被他眼底的寒意驚住。

白子騏冷寒的眼深深瞧著她扭曲的艷容,突然出聲朝書房方向斥道,「卓雲合!沒看見你『大嫂』受傷了嗎?還呆站在那裡做什麼?!」

「這就來了,大哥。」站在書房前廊旁觀一切的卓雲合慢慢走過來。

「明明是你一個人就可以解決的事,我根本沒必要插手好不好!」

銳利的目光一瞥,白子騏冷哼,「我沒要你插手,我只是要你送你受傷昏迷的大嫂回欣園休息,好讓我和杜姑娘好好談一談。」

「行。」卓雲合應了聲,立刻向前接過梁冬郁。

「我立刻送大嫂回房,再找婢女看顧她。」他橫抱著梁冬郁迅速離去。

卓雲合一走,白子騏的目光再次回到猶是一臉忿恨、怒瞪自己的杜錦婷身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冷聲開口。

「我以為聰明的妳會知道何時該罷手離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杜錦婷猛一瞪眼,「明明是你和那個賤人圓了房,對不起我這個未婚妻,竟然還要我主動離開?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對起我嗎?」

白子騏唇邊忽地勾起諷刺的線條,「妳確定妳真的是我的未婚妻?」

杜錦婷心中霎時一驚,隨即又鎮定下來,用力喊道,「我本來就是你未過門的妻子,那個梁冬郁才是欺騙你的假貨!」

「一路行來,我們真的像一對恩愛的未婚夫妻嗎?」白子騏直言道。

杜錦婷呼吸一窒,難堪之色在眼底掠過。

「你……」

白子騏的眼神愈發森冷,「杜錦婷,假若我告訴妳,我的記憶已經恢復了,妳還打算堅持妳是我的未婚妻嗎?」

杜錦婷登時臉色大變,「你……恢復記憶了?」不會的!怎麼可能?!

「對。」白子騏冷冷注視她變色的容顏,已然確定心中某些猜測。

「全部都記起來了?」杜錦婷追問的嗓音微顫。

「對。」目光透出絲絲寒意,白子騏不再有所保留,「而且我記得我從未接受妳的示意,更沒有答應妳爹的『明示』,所以『未婚妻』之說純粹是杜家虛構出來欺騙我的。」

杜錦婷的臉色變了又變,心中明白大勢已去,可猶是恨恨不甘心地問,「我有美貌、才智,你為什麼不肯接受我?!」

白子騏睨著她,「因為我不肯接受,所以妳才對我下藥?」他受傷失憶的經過尚有一些疑點必須弄清楚。

「那又如何?不過是下了點軟筋散,又死不了人!」杜錦婷的嗓音怨恨,「誰教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我!」

平陵城有多少男人上杜家提親,想得到她的青睞,偏偏讓她一見鐘情的男人對她卻是不假辭色,對她真是莫大的恥辱!

「何止下藥,妳還在我全身無力時,找人來『教訓』我,想置我於死地!」這是他的推測。

「因為得不到,索性毀掉……這便是妳的想法,同時也是妳想殺冬郁的原因!」白子騏眼神犀利,冷聲諷道。

「沒錯!」杜錦婷怨恨叫道,「我想得到你,你卻一再拒絕我,所以我對你下了藥,再讓人假扮成盜匪教訓你一番,好解我心頭怨氣!誰知你武功太好,即使服下軟筋散,還是傷了不少人,那些人才會殺紅眼地對你下重手……呵!不過這麼一來,反倒給了我一個大好機會。」

白子騏冷哼,「看來我的重傷、失憶讓妳有機可乘,設計想得到我。」他撇了撇嘴角,「可惜我根本不需要任何女人!」

「可你要了梁冬郁!」杜錦婷忿恨尖叫。

白子騏冷笑,「如果我不想要一個女人,誰也勉強不了我。至於我要不要一個女人,更不需要旁人替我決定!」

「你……」杜錦婷被他的笑容駭住,心中這才開始有些後悔與他對峙。

眼中透出厲色,白子騏注視著她,冷冷開口,「基於妳如此爽快地為我解惑,我可以給妳一條好路走。只要妳現下立刻離開白家,並在日落前出了永陽城,我便不再追究妳對我下藥、讓我重傷失憶的過往,以及方才幾乎掐死冬郁的罪責!」

杜錦婷臉色變白,怒叫道,「我不……」

「不願意也行。」白子騏勾起唇角。

「那就走另一條艱苦一些的路吧!我會讓人將妳『抬』出永陽城,同時也可以確定妳再也不會回頭!」

杜錦婷當場怔住,看著他眼底浮起的殘酷,明白他並非隨便說說來嚇唬她,心中一股寒意驀地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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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4-29 00:24:57
第六章

摒退看顧梁冬郁的婢女,白子騏坐在床沿,小心地將昏睡床上人兒的上衣脫了下來,露出細致肩膀和大片腴白胸脯,以及頸項上觸目驚心、己轉為淤紫的指印。

眼神一闇,他掏出一瓶自己配製的上好化淤傷藥,以指尖輕輕將藥抹在她的頸項上。

上完藥後收回的指尖無意間拂過她胸前滑嫩肌膚,他的下腹驀地起了一陣騷動。

他倏地收回手,心中一股熟悉的懊惱浮了上來。

他似乎有些迷上她了。一個由弟弟代他娶進門的『妻子』竟然如此輕易地撩起他體內的需索,甚至是在她沒有意識的情況下,這讓他十分懊惱自己的把持力不夠。

他到底該如何對待她呢?

「唔……」

意識慢慢清醒過來,梁冬郁發現自己躺在欣園的寢床上,她茫然轉動著眼珠,一時之間有些弄不清楚自己怎麼會躺在這裡?

然後,她的目光瞄到了坐在床沿定眼注視著她的白子騏。

眼神一亮,燦笑在她的小臉上漾開,她轉過頭想和他說話,誰知頸子迅速傳來陣陣痛楚。

「啊!」她低叫出聲,「子騏哥哥,痛……」

「別亂動。」白子騏俯低頭看她,「我已經在妳的頸子上抹了上好傷藥,晚一點就不會那麼痛了。只要持續抹藥,過幾天淤痕就會慢慢褪去。」

「子騏哥哥……」他的眼神讓梁冬郁想起之前被杜錦婷掐住脖子的景象,心中一緊,恐懼的淚水驀地由眼角滾下。

「她……她想殺我……」她哽咽道。

「我看見了。」白子騏看著布滿她頸項的淤紫痕跡,胸口一陣緊繃。

「杜錦婷已被我驅離,再不會傷害妳了。」他低語安撫。

或許他不該存有慈心,讓已傷了冬郁的杜錦婷毫髮無傷地離開白家……不過他後續打算實行的『回報』應該足以給她教訓。

梁冬郁完全記起先前被阻斷氣息的痛苦感覺,委屈、恐懼的淚珠一顆顆滾落,怎麼也止不住。

嗚……她好害怕喔!

被她落個不停的淚水弄得有些慌張無措,白子騏大手撫上她的臉頰,一邊為她拭淚,一邊低喃安慰,「沒事了,別哭……」

小手抓住他的手腕,梁冬郁索性放聲大哭起來。

白子騏被她的反應嚇住,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小心地將她由床上抱起,攬進懷中。

「嗚……哇哇……」彷彿終於覺得安全,梁冬郁毫不顧形象地哭著,小手緊緊揪住他的衣襟。

白子騏看著懷裡哭得如同小娃娃一般的妻子,那張涕泗縱橫的小臉,不知怎地竟給他一種十分可愛的感覺,而她這種純然無邪的個性更是讓他止不住燃起想獨占她的念頭及欲望。

「別再哭了……」他俯向她,唇瓣迅速覆上她微顫的紅唇,輾轉吸吮。

哭聲終止於他熾燙的唇舌之下,一股熟悉的燥熱感迅速竄遍她的全身,她的腦子開始昏沉起來,驚嚇的情緒逐漸模糊,理智已毀在他強勢需求的唇舌攪動下,只剩下純然的感官知覺體驗著他帶給她的衝擊。

她一直好喜歡他對她的親暱,即使每回他一貼近她,她體內便升起一股又麻又熱的奇怪感覺,她還是很喜歡他對她這麼做,因為每當她和他貼在一起時,她心裡就有一種喜悅的感受……

梁冬郁正陶醉在昏沉酥麻的感覺中,突感胸前一涼,一隻大手撫上她雪白柔嫩的乳房,拇指揉著指端蓓蕾……然後他的唇舌由她的唇上滑落,落在另一只乳尖,靈活地吮吸挑弄著,撩撥她體內的欲望渴求……

「嗯……」她不由自主地弓起上身,感覺體內竄起一波又一波渴求熱流。

白子騏吮著她的乳尖,舌尖反復摩挲彈弄,大手滑下褪去她下半身的襦裙、褻褲,手指隨即探入她兩腿間的女性私密花叢,撩撥層層花瓣,來回撫弄勾撩,感覺到
她體內泌出了動情愛液……

「啊啊……」感覺體內愈發燥熱,梁冬郁難耐地扭動身子,下腹挺起,不由自主地迎合他在她私密處撩撥的手指。

忽地,他粗喘一聲仰起頭,大手掰開她的雙腿,目光直視她下腹間已然濕潤的花叢美景。

只見那女性私密花瓣沾染著由她體內沁出的愛液,顯得濕亮又誘人,花徑入口處不住收縮蠕動的模樣更是撩起他體內欲火狂昇……

他按捺不住地俯下頭,唇舌吻上她誘人濕潤的花瓣,舌尖挑逗著其間的敏感核心,飢渴狂肆地吮弄著。

「啊……子騏哥哥……」小腹緊抽,酥麻的快感令她叫出聲,梁冬郁小手揪住身旁被褥,既想阻止他這般大膽侵襲,又難捨下腹傳來陣陣銷魂愉悅,忍不住挺起下身迎向他撩撥的靈活舌尖。

「好難受……別……子騏哥哥……」

白子騏由她的雙腿間抬起頭,焚燒著欲焰的眼盯著她潮紅小臉,低喘喃道,「妳的滋味好甜……讓人想一嘗再嘗……」

他不再遲疑地解開自己下身的束縛,大手握住早已腫脹難當的男性,尖端抵在她濕滑的花徑入口處磨蹭著,沾染些許濕滑愛夜,然後一個挺腰,男性熾鐵迅速刺入她的體內,直達深處……

「啊!」驟然接受衝擊讓她媚叫出聲,感覺下腹傳來陣陣飽脹快感。

他俯下頭攫住她微張的誘人紅唇,健腰開始擺動,在她緊窒濕熱的花徑中來回抽刺。

強烈的快意令她闔著眼,口中逸出聲聲嬌吟,感受他堅硬巨大的男性一次次穿刺她、撐開她,欲望的熱流在她的體內翻騰。

「啊……子騏哥哥……我好熱……」她嬌吟喘息,喚著他的嗓音帶著一絲不自知的哀求。

「我知道。甜美的冬郁……」灼燙的男性氣息吹拂在她的臉上,他的嗓音低沉,充滿魔魅的誘惑力,布滿濃濃欲火的黑眸緊緊盯著她泛起欲望紅潮的小臉。

「子騏哥哥……」她嬌吟著響應。

他再次俯下頭,熱唇吮上她胸前挺立乳尖,腰桿用力擺動,來回抽送,一次比一次更加狂猛有力,一次次撐開她、摩擦她,直到感覺由她體內傳來陣陣強烈痙攣收縮,他用力擺動數下,然後刺入她的體內深處,低吼一聲,將男性精華全數釋放……

稍後,喘息方平息的白子騏仰起埋在梁冬郁頸肩的俊臉,看著身下已疲憊半昏人兒頸上的淤紫痕跡,眼底掠過一抹懊惱之色。

驅離杜錦婷幾日後,白子騏的雙親接到離家多年的兒子終於返家的消息,滿心欣喜地由外地趕回來了。

「子騏,你這個孩子真是讓人擔足了心吶!不過是想讓你娶房媳婦,你就跑得不見蹤影,害得你爹和我四處打聽卻怎麼也找不到人,真是太不應該了!」白母見到總算歸來的兒子,放下心中大石的同時亦忍不住嘮叨了幾句。

這個兒子一出生就帶著病根,好不容易碰上貴人,得『天河老人』帶回救治,恢復成為健康人。白家二老對這個意外得回的兒子一向是採取放任的態度,也不會勉強他為白家背負什麼責任,那年不過是看他和梁家女兒感情不錯,才會想促成兩家聯姻,哪知道這個兒子嘴上半句不吭,卻直截了當地走人,讓他們擔足了心。

那日接到雲合捎來的消息,他們夫妻簡直不敢相信,立刻兼程趕回來探個究竟,確定兒子是真的回來了……

「夫人,兒子好不容易回家,妳就別再嘮叨了行不行?妳總不想兒子再被妳給罵跑吧!」白父忍不住出聲『護子』。

白母立刻白去一眼,「就知道你疼兒子!我不過念他兩句,你囉唆什麼?!」

說完,她轉頭換上笑臉看著兒子,「子騏啊,這幾年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除了捎來幾封報平安的書信,爹娘根本找不到你……」

「除了幾回外出找尋藥草外,我一直待在天河山莊。」白子騏表情溫和,輕聲解釋。

「那麼你受傷失憶便是發生在外出尋找藥草的期間?」白父關心問道。

「是的。」白子騏頷首,「雲合應該已經將事情經過告訴爹了?」

「嗯。」白父撫著下巴的鬍子,嘆了聲,「其實白家和杜家早已疏遠,很多年不往來了。我倒沒想到杜家人竟變得如此狡詐,意圖陷害你和杜錦婷成親。」說完,
他又嘆了聲。

「說那些氣人的事做啥?!」白母插話進來,「反正兒子很聰明,沒有讓那姓杜的女人給騙去。再說,咱們兒子已有妻室,她再怎麼騙也只有當小妾的份!」她哼哼評語,「不過說到『妻子』這件事……子騏,聽雲合說,你已經和冬郁乖媳圓了房,那麼你是打算留下來嘍?如此一來,我和你爹該替你們兩人辦個儀式才是。」

「不必了,娘。」白子騏搖頭,「白家有雲合主事、照顧爹娘,我很放心。我打算回天河山莊去,專心研究藥草藥理。」他淡聲道出自己的想法。

白母失望地垮下臉,「你沒打算留下,那冬郁呢?你準備也將她帶去?」那她豈不是要隔好久才能見兒子及乖媳一面?

「冬郁留在白家服侍爹娘。」白子騏淡聲道,眼底閃過一抹捕捉不到的情緒。

「冬郁留在白家?」白母呆了呆,「什麼意思?你要將妻子丟在家裡,自個兒去做其它事?!那怎麼可以,這樣是不對的。」

眼神平淡地看著娘親,白子騏再道,「媳婦是你們喜歡的,也是你們代我娶的,留在白家服侍陪伴你們也是理所當然,沒什麼不好。」

兩老面面相覷,登時被兒子無謂的口氣及絕情的決定給嚇到了。

好半晌,白母才小心翼翼開口,「子騏,你很不高興我和你爹自作主張替你娶媳婦?」

白子騏微勾唇角,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嘲諷之色,「娶都娶了,難道我說一句不高興就可以把她退回梁家?」

白母登時呆住。兒子好像真的很不高興耶!

看著兒子臉上的表情,先恢復過來的白父緩聲道,「我知道當年我和你娘的決定並不是很妥當,可若不是確定你和冬郁確實感情不錯……再加上我們著實喜歡那丫頭,才會擅自替你把冬郁娶進門……」

白子騏搖搖頭,「我並沒有責怪爹娘的意思。」他無法否認,當時他和梁冬郁的互動情形的確很容易讓人誤解。

「我只是沒打算帶冬郁一起到關外去。」

回過神的白母著急出聲,「子騏……」

「子騏哥哥沒打算帶冬郁去哪兒?」聽到公婆返家的梁冬郁來到前廳,才一進廳就聽到白子騏說的話,她一臉莫名地問,可一見到坐在主位的公婆,隨即忘了自己的疑問,雀躍地嚷道,「爹、娘,你們可回來了!冬郁好想念你們呢!」

「冬郁乖。妳先別急,等我跟子騏問清楚這件事!」白母擺擺手。

梁冬郁一臉不解,「娘要問子騏哥哥什麼事?」

「問他為什麼要丟下妳在白家,自個兒回天河山莊去!」白母不滿的目光瞪著兒子,話是說給媳婦聽的。

「嗄?」梁冬郁愣了下,隨即叫了起來,「子騏哥哥要回天河山莊?」

「對。」白母點頭,「妳的子雖哥哥打算絡妳丟在白家,自己回關外去!」

了解婆婆並不是騙她的,梁冬郁忽覺胸口一陣氣悶,小臉驀地皺了起來,對著白子騏嘟起嘴,「子騏哥哥,你要回天河山莊,為什麼不帶冬郁一起去呢?」

白子騏深沉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微嗔的小臉,半晌才冷冷丟出一句,「我不想帶妳去。」

很不適應他那冷寒的語氣,梁冬郁又是一愣,然後才囁囁出聲,「可……我是你的妻子……」

「那又如何?」白子騏微挑眉,嘲弄地看著她,「出嫁從夫,我的決定沒有妳置喙的餘地,更不必問為什麼!另外,我已決定再過幾日便要起程。」

緩緩由椅上起身,他的目光挪向雙親,語調放柔了,「爹、娘,請恕孩兒不孝,無法多留。往後我會定時捎來書信問安及回來探望,爹娘不必再為孩兒的安危操心。孩兒尚有事要處理,先退下了。」說完,他轉身離開大廳,連再看梁冬郁一眼也沒有。

白子騏扭頭就走,讓梁冬郁一時反應不及,慌亂無措的看向公婆。

來不及阻止兒子的白母立刻催促出聲,「快,冬郁,快追上去,去跟妳的夫君把話問清楚,要他帶妳一起走!」

婆婆的聲音讓梁冬郁心中的慌亂稍稍平息,她連連點頭,「爹、娘,那我先下去了。」

「快去!快去!」白母再催促。

「好。」應了聲,梁冬郁迅速轉身,急急追著白子騏而去。

看著急匆匆跑出大廳的媳婦,白母忍不住嘆了口氣。

冬郁這個丫頭樣樣好,就是個性稍嫌老實耿直了點,而她這種個性其實是很容易被兒子吃定的。

受這件己成定局的親事。再說,他已經和冬郁圓了房,不是嗎?

「夫人怎麼發起呆來了?」白父打破沉默問道。

白母看向丈夫,嘆了口氣,「我是擔心冬郁這個丫頭傻楞愣的,恐怕只有被兒子欺負的份。」

白父撫著胡須微笑,「可兒子很喜歡她,不是嗎?」才會打算『拋妻』逃走。

白母一怔,想了想,隨即跟著微笑起來。

「那倒是。」那麼她就不需要太擔心了。

梁冬郁追到大廳後方的花園,便看到緩步走在長廊上的白子騏,她急步追過去,口中喊著,「子騏哥哥,等等我……」

白子騏轉過身,看著沒有停歇、一口氣沖到自己面前的梁冬郁。

「妳做什麼?」

「子、 子騏哥哥……」梁冬郁喘了喘,待氣息稍順暢,她仰起小臉看著面無表情的丈夫,「你……真的要走?」

眼底一抹不明情緒閃過,白子騏淡淡看她一眼,「我從來沒有說過要留下來,這次回來也只是為了找尋失落的記憶。現下我的記憶已恢復,我也該回去做自己該做的事了。」

腦子頓時一片混亂,梁冬郁疑惑地看著他,「子騏哥哥恢復記憶了?」她怎麼不知道這件事呢?

白子騏點點頭,表情依舊冷淡。

梁冬郁更是難以理解他的態度,心中亂糟糟的。

「那……子騏哥哥已經記起我了?」

「對。」白子騏淡聲道。

看著他冷冷的臉龐,想到他即將離開,她的心頭愈發紛亂,說起話來更是結巴,「那……我……你……為什麼……」婆婆要她向子騏哥哥問清楚,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問才好啊!

看著她無措的模樣,白子騏心中驀地一動,可下一刻他立刻撇開眼不再看她,冷冷開口。

「自我十五歲病癒返家,及至成年,我從不曾想過娶妻,只想鑽研藥草、藥理一輩子,妳是個意外,而我最不該的是,沒有等到記憶恢復便跟妳圓了房。」之後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擋不住她的『誘惑』,持續沉淪下去。

「子騏哥哥……」被他無情的話語嚇到,她更加手足無措,吶吶說不出話來。

冷眸瞟她一眼,白子騏唇角勾起嘲諷線條,「眼下妳既然已是我的妻子,日後爹娘就由妳代我服侍、孝順了。」

他已經決定回天河山莊專心研究、種植藥草,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而這個『妻子』既是雙親代娶入門的,那就讓她留在白家吧!他才不管娘親怎麼反對呢!

另外最重要的是,梁冬郁的魅力已經變得太強大,只要一碰到她,他就無法保持理智,變得一點也不像自己,甚至還會不由自主做出很多不該做的事,所以遠離她才是最佳解決之策,他也可以『找回』原來的自己,不再有失控的情況。

看著白子騏愈來愈森冷的表情,梁冬郁全身都不自在起來,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開口,「子騏哥哥,如果你真的決定要走,那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

白子騏冷冷瞟地一眼,「剛剛我說的話妳沒聽懂嗎?我說了,我不想帶妳去。就算妳再多問幾次,我的答案一樣不變。」

「可是……」

「可是什麼?!」白子騏不耐煩地出聲。

「可是娘要我告訴子騏哥哥,說我要和你一塊兒到關外去。」梁冬郁謹記著婆婆的交代。

白子騏俊眉一挑,譏諷出聲,「我娘怎麼說,妳就怎麼做?妳還真是聽話!不過妳倒也老實,至少沒騙我妳是自己想跟我一起去的。」

雖說他的確沒打算帶她回天河山莊,可當他聽到她只是『奉命』前來要求他帶她一起走,他心中卻冒起了一股無名火。

「誰說的!」梁冬郁瞪大眼,大聲反駁,「我本來就想和子騏哥哥一起走的,娘只是提醒我……」

「不必說了!」白子騏迅速出聲打斷她,「不管是妳自己想還是我娘授意都無所謂,反正我是不會帶妳走的!如果妳沒有別的話要說,我還有事要做,就不奉陪
了!」

「喔……」梁冬郁愣愣應了聲,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響應他那番絕情的話語了。

白子騏冷冷凝視她一會兒,沉默地轉身離去。

梁冬郁眼睜睜看著她的子騏哥哥愈走愈遠的背影,生平頭一次心中泛起酸澀,體會到什麼叫做傷心落寞的感覺。

為什麼子騏哥哥對她的態度變得那麼冷漠奇怪,彷佛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再理她……她真的覺得好難過,也好想哭喔!

之後的日子,白天白子騏不是和卓雲合關在書房談事情,便是陪伴雙親品茗閑談,絲毫不讓梁冬郁抓到和他單獨相處的機會,更別提說服他帶她一起走了。

而夜晚呢?白子騏不回欣園,梁冬郁根本就找不到他,又要如何說服他?

半個月後,白子騏只身上路返回天河山莊,梁冬郁並未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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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三個月後,白家大廳。

「我一定要去,我要去找子騏哥哥!」梁冬郁一臉堅定地說道。

「冬郁乖媳,妳又不是不知道天河山莊遠在關外,路途遙遠,妳的身子吃不消這般旅途勞頓的。」白母滿眼擔憂地苦勸。

「娘,這幾個月因為身體不適,我已經聽娘的話好好休養,沒有堅持即刻出發,現下我的身體好得很,娘就不要擔心了。」梁冬郁異常固執。

「我怎能不擔心?妳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算頂好……」

「算了,夫人,別再勸了。」白父終於出聲打斷妻子的話。

「冬郁已經下定決心了,就算妳說再多也是白費唇舌。再說媳婦想去找兒子也是理所當然,妳就別阻止她了。」

「可是,眼前冬郁她……」

「娘,沒問題的。」坐在一旁的卓雲合插話進來,「大夫不是說過只要小心一點,再讓人跟著照顧妥當,大嫂哪裡都可以去的。您別擔心了。」而其它也十分贊成
冬郁到關外去找那個拋妻不管的大哥。

「這……」看著二兒子與丈夫同聲一氣,白母仍是有些遲疑。

「我要去找子騏哥哥,我好想他……娘,您就答應冬郁吧!」硬的不成,梁冬郁改為軟下嗓音哀求、撒嬌。

白母看著媳婦哀憐的大眼睛,再瞟了丈夫及二兒子一眼,終於重重嘆了口氣,屈服了。

「好吧!」

「娘……」梁冬郁立刻露出憨然燦笑。

「等等,我還沒說完。」白母沉下眼,「要去可以,可不準單獨上路,我會派護衛、丫鬟陪同,送妳去天河山莊。」

「謝謝娘!」梁冬郁一口答應。

又是將近三個月時間過去,梁冬郁一行人總算平安抵達天河山莊。一問清白子騏人確實在山莊內,梁冬郁便將隨同前來的人全部遣回,只留兩個早被命令要緊緊跟隨的貼身婢女小梅和小桃。

天河山莊由『天河老人』一手創立,以高深的武功及精湛的醫術稱霸關外,直到天河老人過世,情勢才有所轉變。

之後天河山莊由陸其烈帶領眾師兄弟妹一一鏟平那些覬覦的勢力,並成為山莊的主事者,山莊才再次建立起威信,恢復以往的平靜。

天河山莊依山而建,位於天雁山的半山腰,後有蘊含礦脈的山巒包圍,層層山巒中有一山谷,因地形關係,形成異常氣候,極適合種植一些很難培育、用來煉製珍貴靈藥的珍罕藥草,喜愛鑽研藥草藥理的白子騏便是居住在這個只有一條陡峭小徑可達、人煙罕至的山谷裡。

這日午後,白子騏坐在窗邊,仔細審視手上抓著的一截藥草,一邊提筆作下紀錄時,突然聽到屋外傳來些許聲響。

他抬起頭看向窗外,看見腳步稍顯急促,朝著他的居所而來的山莊內務總管高佑傑。

咦?他這個師弟一向談笑風生,個性從容不迫,怎麼今日卻是一臉正經嚴肅?難不成山莊出了什麼事了?

「山莊有事?」高佑傑才走近,白子騏已先出聲詢問。

「不是。」高佑傑很快搖頭。

「師兄,山莊裡來了位客人要找你。」

「誰要找我?」

「是嫂子。」

白子騏詫異揚眉,「什麼嫂子?」

「一位梁冬郁……呃,姑娘,自稱是師兄你的妻子。因為從不曾聽師兄提起,我便將她暫時安置在客房,再過來問師兄要怎麼處理這位客人。」

白子騏臉色微變,眼底驚訝與不悅同時浮現。

他不肯帶她來,她竟然自個兒跑到天河山莊來找他了!

覷著師兄的臉色,高佑傑心裡已有數。

「師兄,要不要過去山莊一趟?」

眸光一閃,斂去所有情緒,白子騏冷下嗓音,「不,叫她回去。」

高佑傑一怔,隨即搖搖頭,「這大概不行喔。師兄,那位梁姑娘氣色不佳,短時間內恐怕不宜再次長途跋涉了。目前我將她安置在客房,還請了羿宇師弟過去診視一下。」

「她病了?」白子騏脫口問道,俊臉微僵。

「不是生病。」高佑傑搖搖頭,「師兄何不自己過去看一下?」

眼底眸光閃動著,白子騏猶豫了下,然後點頭。

冷著一張俊臉,白子騏走進天河山莊用來接待賓客的客房,先是看見站在床尾的兩名婢女,然後是師弟文羿宇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對半靠坐床頭的人說著話。

聽到動靜的文羿宇回過頭,見到白子騏走過來便站起身,「師兄。」

白子騏點頭示意,目光投向床上的人兒,由她略顯瘦削、沒有血色的小臉一路往下到她隆起的小腹……

隆起?!

他愕然停下腳步,腦中一片空白。

她……有身孕了!

這時梁冬郁也看見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丈夫,欣喜燦笑立刻在她的臉上綻放。

「子騏哥哥,我來找你了。」

「誰準妳到這兒來的?!」勉強按下震驚之色,白子騏沖口而出,語氣十分嚴苛。

以她肚子的大小來看,起碼也有五、六個月的身孕了,她竟然還長途跋涉跑到關外來?!爹娘和雲合怎麼會準許她在這種情況下出門?

梁冬郁因他冷酷的語調瑟縮一下,燦笑僵在臉上,可下一刻她又鼓起勇氣出聲,「子騏哥哥,我……」

「妳住嘴!」白子騏低喝一聲,轉過頭問著呆站一旁的師弟文羿宇,「她的情況如何?」

「師兄,嫂……呃,梁姑娘的身體底子還算不錯,只不過長途跋涉還是造成一些耗損,再加上懷著孩子……」文羿宇頓了下,看著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的師兄。

「繼續說!」白子騏嗓音不耐地催促。

文羿宇聳了肩,續道,「梁姑娘已有六個多月的身孕,依我看,這回的體力耗損,梁姑娘至少需要休養十天半個月以上,再佐以溫補藥方,方能保護母體在生產時
不致過於虛弱。」

「所以只要好好休養、進補就沒事了?」白子騏語氣地僵硬確認。

「對。」文羿宇微笑點頭。

「子騏哥哥,我沒事啦!你別擔心。」聽著聽著,梁冬郁忍不住插嘴,頓時忘了白子騏先前嚴苛絕情的態度。

「誰在擔心妳?!」白子騏倏地轉過頭,冷眼瞪住她,「我只是不想妳病倒在這裡,給山莊的人添麻煩!」

聽到他更加冷漠傷人的話語,梁冬郁瞪著大眼呆住了。

一旁的文羿宇見情勢不對,急忙出聲緩頰。

「師兄,梁姑娘方抵山莊,旅途勞頓又懷有身孕,還是讓她先休息安歇吧!」

白子騏瞪住床上人兒的眼轉過來,「開出溫補藥方,讓人煎好送來,該服幾帖就煎幾帖。」

「我曉得的,師兄。」

「沒事就走吧!我還有話要問『梁姑娘』!」白子騏冷哼趕人。

「那我先離開了。」見師兄臉色依舊沒有好轉,文羿宇一刻也不敢耽擱地轉身就走。

他這個師兄平日個性還頂溫和的,可一發起火他也招架不住,還是避一避好了。

「妳們也出去!」文羿宇前腳才踏出客房,白子騏隨即再摒退那兩個杵在床尾的婢女。

直到房裡只剩下他和床上的梁冬郁,白子騏一個跨步,站在床沿俯視圓睜著大眼的小女人。

回到天河山莊之後,他的確無法將她忘懷……可他絕對不會對她承認的。現下她竟然在懷有身孕的情況下,千裡迢迢跑到天河山莊來,讓他心中除了震驚,還有狂怒……

「這麼不愛惜身體地挺個肚子跑到關外來,莫非妳根本就不在意這個孩子?」他冷著臉也冷著聲地斥責。

「不……」震驚於他的指控,梁冬郁瞪大了眼,「才不是這樣的呢!我來天河山莊是想要親口告訴子騏哥哥我有了你的孩子,才沒有不在乎孩子的安危呢!子騏哥哥怎麼可以這麼說!」

「既然在乎孩子,為何不待在家平安將孩子生下來,反倒長途跋涉,冒著可能會小產的風險?!」白子騏嗓音更加嚴厲,句句皆是指責。

只要一想到懷著身孕的她就這麼跑來找他,他就無法有好口氣!

大眼裡染上一抹受傷,梁冬郁搖著頭,嗓音委屈難過,「子騏哥哥冤枉我!我有好好照顧自己、保護孩子,而且我也有聽娘的吩咐帶著護衛、婢女同行。」肚子裡的孩子是她和子騏哥哥一起孕育的,她怎麼可能會不愛惜?子騏哥哥這般指責讓她好難受……

她的辯解令白子騏更加冒火。

「爹娘竟然沒有制止妳這種愚行,真是令人難以理解!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讓妳一個人跑到關外來!身為白家主事者的雲合更是該打!他竟然也沒有阻止妳這般膽大妄為的行徑!」

梁冬郁小臉發白,漾著難過的眼看著他,「子騏哥哥這麼不高興我來找你嗎?可我好想你啊……」她的嗓音囁嚅變小,心中難過得已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自己的心情了。

子騏哥哥離開之後,她天天想他,夜夜作夢也夢著他,所以她才會下定決心到關外來找子騏哥哥。即使他曾說不想帶她來天河山莊也沒關系,只要她能見到子騏哥哥的面就心滿意足了。

誰曉得臨出發前,她發現自己有了身孕……當時她多高興呀!然後因為她害喜的非常嚴重,才延遲了出發的時間。

可眼下看來,子騏哥哥似乎一點也不歡迎她……

「真的?妳想我?」白子騏冷哼,餘怒未消令他說出更加不留情的話語,「可惜我消受不起!」

梁冬郁張著大眼看著他,「子騏哥哥……你……」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白子騏盯著她變得有些迷濛的大眼,神色更加森冷,「現下妳身子狀況不佳,我就讓妳留在山莊休養。一待狀況改善,妳就給我回白家去!」

撂下話,他不再逗留,立刻轉身離開。

一路往關外行來,梁冬郁想了許多。

自從子騏哥哥說不肯帶她一起走,她就算再笨、再遲鈍,也明白她的子騏哥哥真的沒把她當成妻子看待,才會捨得和她分隔兩地。

可和他分隔兩地,卻讓她一天比一天更加思念她的子騏哥哥,她才會決定到天河山莊來找他,不管怎樣也要求得子騏哥哥肯首,讓她留下來。

可那天子騏哥哥不僅好凶、好凶地罵她,還要趕她走,一點顏面也不留給她,甚至連給她說話的機會也沒有……

不行!她要找到子騏哥哥,告訴他,她已不打算回白家了,她要留下來陪伴子騏哥哥一輩子!

思及此,原本靠坐床頭的梁冬郁再也忍耐不下去,掀開蓋在自己肚子上的薄被,溜下床穿起鞋子。

「少夫人,妳還不能下床啊!」剛由桌上倒了一小碗補品的小梅,一轉身便發現主子竟然已經下了床,不由得驚呼出聲。

「誰說的?」套好繡鞋,梁冬郁才向前走了幾步,另一道驚呼聲已由房門前傳了過來。

「少夫人!妳還不能下床啦!」端著點心、才踏進房裡的小桃,驚見主子竟然不得大夫允許便下了床,立刻緊張起來。

梁冬郁愍笑道,「拜托,妳們兩人怎麼說一樣的話呀!我已經躺了三天了,身子早就恢復了啦!妳們這個尖叫、那個也叫,好嚇人吶!」

「可文大夫明明說少夫人最好能臥床休息。」小桃立劾請出權威人士。

「我臥啦!臥了三天耶!」梁冬郁嘟起嘴,讓趕過來的小梅扶坐在鋪著軟墊的椅子上。

「我現在要去找子騏哥哥,妳們別攔著我啦!」

「少夫人要找少爺?」小桃插話進來,「可我聽山莊裡的人說少爺並不住在山莊裡,少夫人要怎麼找到少爺?」

「嗄?子騏哥哥沒住在山莊裡?」梁冬郁立刻垮下小臉。

「可我想見子騏哥……對了,去問文大夫,他一定知道子雖哥哥在哪裡。小桃,妳快點去找文大夫,幫我問一下。」

「少夫人,先別急著問吧!妳的身子還沒休養好呢!」小桃面露難色,抗議勸道。

開玩笑,若不把少夫人照顧好,日後她和小梅要怎麼跟老爺、夫人和二少爺交代啊!

「我好了啦!小桃,妳就幫我去問一下啦!」梁冬郁堅持著。

小桃一臉為難,「少夫人……」

「小桃,妳去找文大夫問一下好了。」小梅突然出聲,「就說少夫人想見少爺,請文大夫轉告少爺,讓少爺過來,這樣少夫人就不必出去了。」

雖說那天少爺見到少夫人後,一臉怒氣的模樣很可怕,可妻子臥床休養,身為丈夫應該不會不肯前來探視一下吧!

「好,我這就去。」覺得小梅說的方法很不錯,小桃很快地找人去了。

「還是我自己去找子騏哥哥比較好……」梁冬郁嘟囔著。

沒用的啦,子騏哥哥才不會來看她呢!那天他說得好清楚,要她一休養好身子就回白家去,所以他才不會來看她呢!

「少爺來探視少夫人是很正常的,沒什麼不對啊!」小梅保持樂觀態度。

「才不是這樣呢……」梁冬郁不以為然地咕噥著。

「想不到這裡景色這麼好,還……還有這種彎來彎去的小徑……好……好特別……」

梁冬郁一邊喘氣一邊走在崎嶇難行的小徑上,目標是白子騏的住處。

「少夫人,別再說話了,小心腳步……」落後兩步的小梅一樣氣喘吁吁,滿眼擔心地看著主子。

少爺怎麼會住在這種深山裡啊?而且還不肯去探望少夫人,害得少夫人得親自走過這條可怕難行、彷彿隨時會滾下山的小徑去找少爺。

「我……很好……有、有文大夫扶著我呢……」梁冬郁繼續喘息,根本不敢說自己其實已經有些吃不消。

「我們就快到了,梁姑娘。只是妳別說太多話比較好,以免體力更加損耗。」文羿宇扶著梁冬郁的手肘,時時注意防止她因為腳步不穩而跌倒。

若不是莊主『命令』他帶著梁姑娘來找子騏師兄,他才不想找麻煩呢!

真不知道當師兄看見他將梁姑娘帶來時,臉色會是怎生顏色?

呃……他不會被師兄揍吧?

「文大夫,是那裡嗎?那間木屋就是子騏哥哥住的地方?」梁冬郁輕嚷著,泛著紅潮、淌著細汗的小臉泛起興奮和希冀。

「沒錯,那間木屋正是師兄待在谷地時的住處。」文羿宇微笑點頭,暗吁了口氣。

走了這麼久,終於走到了。希望待會見到師兄時,他不會被生氣的師兄給大卸八塊……唉!

「文羿宇,你到底在做什麼?竟然把她帶到谷地來!」

一認出被文羿宇攙扶著,可仍是顫巍巍、腳步不穩的嬌小女人,白子騏鐵青著俊臉由木屋走出來,語氣十分不悅地質問。

該死的!對懂武的人來說,山莊後方通往谷地的崎嶇小徑不是問題,可如梁冬郁這般弱女子,要走上一回就不是那麼簡單容易了,更別提她還挺著大肚子!她是不想要命了嗎?

「先別發火,師兄。」文羿宇先聲奪人,以免話還沒說出口便有性命之憂,「莊主吩咐,這是你的家務事,師兄弟們不便插手,請你自行解決。」

白子騏冷下眼,「莊主吩咐的?」

「對。」文羿宇用力點頭,趕緊撇清關系,將責任推得乾乾凈凈,「莊主說,既然梁姑娘是你的妻子,沒道理將她一人丟在山莊客房裡不理不睬,才命我把人送來給師兄『處理』。」

白子騏森冷的眼盯著文羿宇,「這些話是你自個兒編的?」

「不不不,我還不想死呢!」文羿字猛擺手,「莊主真的這麼說啦!他還要你自個兒照顧妻子……反正師兄你也不是不懂醫理,要調養妻子的身子又何需師弟我
呢!」他繼續推卸,絕不攬一絲半點責任在自己身上。

開玩笑,雖然他要是和師兄動起手來,誰贏誰輸很難確定,可師兄懂的藥草藥理可是比他多太多了,萬一師兄隨便在他身上下個藥、種個毒……所以他還是閃遠點比較好!

「莊主要我自己照顧妻子……」白子騏自語般重復,一雙冷眼倏地轉到梁冬郁臉上。

「既然有體力走過這條崎嶇小徑,那麼妳應該可以起程返回永陽城才是,現下
卻跑來找我……難道妳忘了那天我對妳說的話?」氣惱她不顧安危硬是跑到谷地找他,他出口的話語更加不留餘地。

才剛喘過氣的梁冬郁被罵得小臉轉白,「子騏哥哥,我……」

「妳什麼?妳未經同意擅自找來,難道我就得二話不說地收留妳?妳若是這麼打算,就太自以為是了!」白子騏口氣不善。

他的話語讓梁冬郁心中一窒,他的眼神更是讓她渾身顫抖了起來。

「子騏哥哥,不是的,我來這裡是有些話想跟你說……」

白子騏不客氣地打斷她,「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梁冬郁僵了僵,再鼓起勇氣,「子騏哥哥,你聽我說好不好……」為什麼子騏哥哥一臉討厭她的模樣?之前在家時他並不是這樣的呀!

「我有很多事要做,沒空聽妳廢話!」白子騏寒著俊臉說完,作勢欲走。

見她的子騏哥哥怎麼也不肯聽她說上一句,還準備走人,梁冬郁心中一急,猛地抬腳衝上去想阻止他離開,誰知身子才動,眼前突然一陣昏黑,她雙腿一軟,小小身子撐不住地昏厥過去……

眼角瞄到她搖搖欲墜的樣子,白子騏倏地一驚,回過身急跨向前,堪堪在婢女的驚呼聲中接住了她。

他的手不由得微微顫抖著……

該死的!若沒有及時接住她,她的肚子就會直接撞上地面,屆時……可惡!這個該打的女人不嚇他就不高興是吧?!

「少夫人……」好不容易由驚嚇中恢復,小梅和小桃雙雙尖叫地撲了過去。

同時被梁冬郁嚇了一跳的文羿宇亦面露關心地上前。

「住手!」白子騏驀地出聲,喝止兩名婢女的手撫上躺在自己懷中的女人,「羿宇,把這兩個聒噪的女人給我帶走!梁冬郁由我自己照顧,就如同莊主吩咐的!」

他寒著臉攆人,「還有,沒事別再來吵我……」

看著師兄眼中異樣的怒火,文羿宇二話不說,一手一個揪住小梅、小桃。

「我們先回山莊去,梁姑娘就交給師兄照顧了。」說完,不顧小梅、小桃的迭聲抗議,文羿宇很快地揪著兩名婢女消失在小徑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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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4-29 00:26:08
第八章

將無意識的梁冬郁放在自己床上,白子騏在床沿坐下,俯看她稍顯蒼白的容顏,心中翻滾著怒火與深深的……憐惜。

剛認識她時,年紀小小的她不知怎地『看上』了他,始終黏住他不放,當時覺得她很煩人的他一直無法將她驅離,隨著時光過去,他改變了對她的觀感,開始覺得她有些可愛……結果小時纏人的她長大後依舊纏人,而對象也依然是他。

她勾起了他想疼惜她的欲望,讓他心驚也無法接受,因而遷怒於她。

他並非那麼絕情、殘忍,當然也感受得到她對他的愛意有多深濃,可她對他的情緒影響太大,犯了他的忌諱,讓他不得不想法子驅離她,好尋回自身的平靜。

想想,以往多少女人對他投懷送抱都動搖不了他的冷靜,一個年少認識、由雙親代娶的妻子竟然可以引發他強烈的欲望及占有欲……這教他怎能不氣惱、不甘心!

甚至連她在床上昏睡的容顏都對他有所影響,讓他的身軀因她而蠢蠢欲動……所以他一點也不希望她太接近他身邊,因為她對他的影響力真的太大了。

而他是絕不允許有任何女人對他有如此強烈的影響力的!

「唔……」

彷彿被什麼東西驚擾,梁冬郁霍地睜開眼,正好對上白子騏那雙蘊含奇異光彩、深思的眼。一時之間,她有些摸不清自己身在何處,大眼中浮起了疑惑不解。

白子騏看著她睜大的眼中透出飄忽、茫然之色,發現自己心底竟泛起了一股心疼,而這種不由自主泛起的感覺,令他的情緒更加惡劣。

「子騏哥哥……」終於弄清楚自己身處之地,梁冬郁也想起方才的情景。

「妳醒了。」白子騏凝視著她,語氣平板。

「嗯……」梁冬郁點頭。聽他語氣似乎已少了些怒氣,她有些念念地問道,「子騏哥哥,你……還在生我的氣?」

「妳真的那麼想跟著我?」白子騏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微扯唇角反問,表情愈發平淡冷漠。

梁冬郁急急點頭,「子騏哥哥,我來找你,本來就是想告訴你,冬郁要留下來陪伴你,不回永陽城。」趁著他肯聽她說話,她連忙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

「這些話是妳決定來天河山莊找我時就想好的?」白子騏睨著她。

他的目光讓梁冬郁心中一顫,她緊張地舔舔自己的唇瓣,才得以發出聲音,「對、對啊。」

她不自覺的動作成是撩人,讓白子騏下腹一陣緊抽,男性衝動使得他幾乎就想立刻壓上她,要了她……

他深深吸了口氣,勾起一抹笑容,「想跟在我身邊,妳得有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梁冬郁不解地看著他。奇怪,子騏哥哥臉上的笑容為什麼看起來很不對勁?

「別以為在我這兒可以如同在家裡那般輕鬆自在。想跟我住在谷地,就得有『辛苦』的心理準備。」白子騏一雙冷眼直視她。

「辛苦?」梁冬郁瞪大眼,還是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白子騏冷冷勾起唇,「我居住的地方向來不準人任意跑來,更不準任何婢女僕傭前來伺候,所以既然妳決定留下來,就得伺候我的日常起居,準備三餐及點心茶
水,其它時間則是到藥園幫忙照顧藥草。這樣妳做得到嗎?」

「好。」梁冬郁毫不遲疑地點頭,小臉漾出笑容,「子騏哥哥,我會努力的。」太好了,子騏哥哥不趕她走了!只要子騏哥哥不趕她走,不管什麼事她都會努力學習做到。

她臉上的燦笑讓他心頭掠過一陣悸動,白子騏凝視著她的眼底閃過一抹光彩,突然覺得自己幾乎無法繼續以更嚴苛的態度對她……明明是惡意刁難,她卻一點也不以為意地接受,使得他應該是強硬的心不覺有些軟化……

硬生生壓下心中波動,白子騏眼一寒,面無表情道,「既然如此,現下妳就盡一個『妻子』的責任,在床上服侍丈夫吧!」

說完,他迅速俯下頭覆上她的柔唇,深深吻住了她,大手精準地爬上她的胸前,隔著衣衫抓握住一只豐乳擠壓揉捏……他的舌尖恣意撬開她的牙關,竄入她的口
中,強勢翻攪她的舌尖,吮吸她甜蜜的津液。

「唔……」

梁冬郁先是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可下一刻他的氣息全然充滿在她的口鼻之間,讓她不覺沉醉在他肆意撩撥的唇舌下,體內一股熱流迅速湧了上來……

直到吻上她,他才理解自己有多麼想念她甜美的滋味。有孕在身的她不僅沒有變醜,反倒全身散發出一股特異的吸引力,讓他怎麼也無法放開她,想要她的欲望一發不可收拾……

他更加肆無忌憚地扯掉她的上衣、拉下肚兜,大手握住她一只豐乳揉捏,兩指挾住頂端挺立的蓓蕾,拇指不住摩擦撩撥。

「子騏哥哥……」她嬌吟出聲,比以往更加敏感的身子在他的撩撥下迅速有了反應,體內的欲望熱潮湧起,四處奔竄。

白子騏的唇滑下,吻上她胸前綻放的蓓蕾,舌尖來回舔弄、吸吮,感覺她的身子因欲望的提昇而微微發抖……

「嗯……」十分敏感的身子在他唇舌的肆虐下,更加被挑起了欲望需求,又麻又癢的感覺讓梁冬郁口中逸出呻吟,小小頭顱不斷在枕上擺動,彷彿想努力甩掉這種欲求不滿的難耐感覺。

可她的身子已全然被他一波波的攻擊掌控,全身發軟無力……

白子騏低喘一聲,一只大手開始拉扯她下半身的羅裙及褻褲,很快就將她身上剩餘的衣物全部扒光,讓她有孕的身子呈現在他逐漸火紅的俊目中。

那泛著潮紅、白裡透紅的胴體,深深勾起他體內男性獸性的衝動。

眼中漾著邪氣,白子騏一隻大手揉撫著柔美胴體的曲線,滑過隆起的小腹,直攻入她雙腿間的女性私密花叢,指頭撩撥泛著濕潤的層層花瓣,感覺她迅速響應的熱度與濕滑。

「子騏哥哥……」梁冬郁叫喊出聲,下腹猛地燃起一股火焰直竄過全身,她忍不住扭動起身子,嬌喘吁吁,感覺體內熱度直直上昇,讓她愈來愈覺難受。

白子騏充滿欲火的眼盯著她緋紅的小臉,她那陷入欲望深淵的柔媚渴望模樣,輕而易舉地激起他體內最深層的欲火以及對她的占有欲。

他霍地吮上她胸前嫣紅蓓蕾,撩撥彈弄,一隻手指同時刺入她濕滑的花徑進出抽刺,拇指則是壓上花叢前端敏感的花核來回摩挲。

「啊……」一陣強烈的快感猛烈襲來,她嬌喊出聲,全身劇烈顫抖。

感覺由她體內湧出陣陣欲望滑液,他鬆開唇,撤出手指仰起身,雙手三兩下將自己身上的衣物扯掉,抓住她的雙腿拉開,怒張的男性抵向她的花徑入口來回磨蹭,
然後深深刺入──

「啊……」強烈的衝擊令她叫喊出來,那被撐開到極致的不適讓她頻頻喘息,下腹緊收夾住他的男性腫脹。

被緊緊箝住的錨魂快感讓他體內的獸欲更加深,他粗喘一聲,有力的大手將她的雙腿更加撐開,男性腰桿使力開始擺動,一下又一下撞擊她的柔嫩,沖刺進入她的體內深處。

「嗯……」腦中一片混沌,欲望的熱流奔竄全身,控制著她的感官知覺,令她嬌吟連連。

宛如一隻噬血的野獸,他的動作愈趨強蠻,狂野地刺入她緊窄濕熱的花徑,一次次抽出、送入,一隻手指探向兩人身子的交合處,拇指深入花叢前端,按住那濕熱的花核摩擦,配合著男性硬碩刺入她體內的律動。

「啊……子騏哥哥……」她嬌吟著,快感在體內持續累積,直到體內一徑築高的壓力喜地崩斷……

「啊……」她渾身抽緊,尖叫出聲,下腹強烈痙攣收縮。

感覺她花徑內壁強烈收縮、抽搐,他猛地由她體內抽出,將她的身子翻轉,讓她背對他趴跪在床上,再度挺腰,將男性由她的身後深深刺入。

「呃……」她再次呻吟出聲,感覺體內充滿著熱燙的欲流,直要淹沒她。

他抓住她的臀側,開始在她體內動了起來,由緩慢逐漸加快地抽刺著。

「啊……子騏哥哥……」奇怪的體位讓她驚慌無措,兩隻小手緊緊揪住身下的被褥,全身顫抖、雙腿發軟,欲望的衝擊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白子騏的氣息更加粗重、急促,他擺動腰桿,一再地進入她,大手忽地繞到她的身前,一隻指頭壓在花叢前端的花核,隨著一下下的衝撞律動,指尖摩擦著她……

「啊……不要了……好難受……」感覺體內愈來愈熱,她無法承受地呻吟求饒。

「妳可以的……」他粗喘著,嗓音壓抑,在她體內抽送的速度不變。

他以強壯的大腿撐開她的雙腿,一隻手環過她的胸前抱住她,讓她隆起的肚子不會被壓迫到,另一隻手則仍舊停歇在女性私密處磨蹭那顆小小花核……他衝刺的速度愈來愈快,直到她體內再次傳來強烈的痙攣收縮,他低吼一聲,炙熱的欲望精華噴灑而出,讓兩人同時達到歡愉的頂峰……

喘息著由她體內抽出,白子騏將梁冬郁疲累的身子翻過,為已陷入昏睡的她蓋好被褥,這才翻身躺在她的身旁,同時發出一聲懊惱的低吟。

同樣的情形又發生了,他就是無法制止自己想要她的衝動!

明知道她有孕在身,他竟然還如同一隻野獸般地壓倒、占有了她……

他到底是哪一種人啊?!理智一徑警告自己要遠離她的影響力,可實際上卻偏偏做著不一樣的事!他還能再堅持自己沒有對她動心嗎?

坐在窗前一一檢視排列桌上、上午才摘下的幾樣藥草,白子騏明知道自己該全神貫注,腦子卻偏偏不合作,不時浮起這兩個月來與他的『妻子』相處的情形。

那日擋不住心中思念,男性欲望傾洩而出,讓他衝動地掠奪了她的身子,之後,他努力抑止對她的欲望,不再動她,除了夜晚兩人同睡一床外,他將她當成婢女使喚,更不曾調山莊裡的婢女前來幫手,惡意地要她受不了地自動離去,只因他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驅趕她的話了。

可惜他的法子效果不彰,他的『妻子』耐力十足,怎樣也不肯放棄……

「子騏哥哥,午膳準備好了,你要不要趁熱吃?」梁冬郁在書房門口探頭。

這間書房是子騏哥哥鑽研藥理的地方,也一直都不準她踏進去。

白子騏回過頭,一句冷語丟了出來,「趁熱吃,妳煮的東西就會變得比較好吃嗎?」

梁冬郁一愣,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子騏哥哥,我真的很努力了,你再嘗嘗好嗎?」

以往在家時,她曾因興趣跟著廚子學會了幾樣點心的做法,可還來不及學做菜,所以一直做不出子騏哥哥想吃的菜,真是糟糕吶!

可奇怪的是,子騏哥哥嫌棄歸嫌棄,還是會將她做的菜吃下肚,著實令她想不通。不過這麼一來,她只能更加努力的學習了。

看著梁冬郁帶點兒惶恐的表情,白子騏眉心忽地皺了下,霍地由椅子上起身,走出書房,來到緊臨書房的小廳,在擺了幾樣菜肴的圓桌旁坐下,不發一語。

梁冬郁跟隨在後,看他不似以往總是先挑剔幾句,一抹放鬆愉快的笑容躍上小臉,她很快走到桌旁,拿起筷子挾了菜放在他面前的碗裡。

「子騏哥哥,這是我新學的菜,你嘗嘗。」

白子騏不吭聲拿起筷子,將菜放入口,咀嚼幾下吞下,目光轉向梁冬郁微露緊張、等待的眼。

「勉可入口。」

梁冬郁眼神一黯,隨即又漾出討好的笑容,再挾了肉給他,「這是燒肉,子騏哥哥,你試試。」

瞟了碗裡一眼,白子騏皺了下眉,「我記得這道菜妳已經試了好幾次了,還不打算放棄?」

「這次不一樣。」梁冬郁急急解釋,「我先試過味道了,子騏哥哥再嘗一次好嗎?」

白子騏冷冷撇了下唇角,「我很難相信這次會不一樣。」

小臉僵了僵,梁冬郁露出討好的笑容,「真的不一樣,子騏哥哥,我保證……」

「唔……好香啊!師兄在吃什麼好料呀?不知師弟我有沒有機會也嘗嘗?」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門前的文羿宇邊說邊踏入屋裡,一臉垂涎。

白子騏眉心一擰,「你來做什麼?」他的警覺心變差了,人都來到門前了,他竟然沒有察覺!

「莊主要我來問你件事兒。」文羿宇走到桌旁,目光直盯著桌上幾碟菜。

「哇!師兄每餐都吃這種好料啊?真是太幸福了!」

「想吃就坐下來,少在那裡廢話連篇。」白子騏冷睨著他,語氣冷咧。

裝作沒看見師兄的冷臉,文羿宇微笑坐了下來,轉頭看著站在一旁的梁冬郁。

「梁姑娘怎麼不坐下來一塊兒用?桌上這些菜都是梁姑娘做的吧!」後面這句純屬廢話,這裡沒有半個婢女僕人,想當然耳目前這間木屋的打掃、洗衣做飯工作都是落在誰身上。

呃,想不到師兄也會做出這種虐待孕婦的事啊!

及時反應過來的梁冬郁,很快替他盛來一碗販,並如同伺候白子騏那般挾了些菜到他的碗裡,「文大夫請用。」

「謝謝梁姑娘。」文羿宇端起碗,毫不客氣地舉箸挾菜,大口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露出滿意之色,「好,好吃!梁姑娘的手藝真是沒話說。」

一旁的梁冬郁登時聽呆了。

奇怪,子騏哥哥一直說她煮的菜登不上台面,可眼下文大夫卻直呼好吃……難不成文大夫的味覺異於常人?

瞄了有些怔愣的梁冬郁一眼,文羿宇還吃又撥空問了句,「梁姑娘真不坐下來一塊兒吃?」

梁冬郁回過神,露出微笑搖搖頭,「不了,我還不餓。很高興文大夫不嫌棄我做的菜味道太差。」

「怎麼會……」文羿宇含糊應聲,專心扒飯。

冷眼旁觀文羿宇大口大口吃掉他的午膳,還頻頻對『廚娘』微笑示意,白子騏心中一股酸澀驀地湧上,俊臉不覺沉了下來。

梁冬郁再挾了一筷子菜到白子騏碗裡,眼角瞄到他陰霾的表情,她心中一凜,不解自己又哪裡做錯了?。

瞥了碗裡的菜一眼,白子騏宛若未曾看見她的動作,自顧自地吃著。

看著理也不理她的白子騏,梁冬郁心中頓感黯然。明知子騏哥哥一生起氣來就不理人,可她還是感覺好受傷、好委屈。

這兩個多月來,子騏哥哥對她總是疾言厲色,毫無半點溫柔,更別提與她親近了。有時她不免會想,子騏哥哥是不是真的很討厭她來找他……而且慢慢地她也體會
出子騏哥哥其實一點也不高興別人代他娶妻,所以連帶地也就不喜歡她這個妻子……

看著兩人互動的情形,文羿宇立刻明白這兩人的關係在這兩個多月裡仍沒有什麼改善,否則小孕婦不會一臉哀怨的看著一徑擺著冷臉的師兄。

吞下最後一口飯菜,文羿宇滿足地放下碗,再次微笑地對一旁的梁冬郁道謝。

「梁姑娘,謝謝妳的午膳,希望下回還有機會再品嘗妳的手藝。」

「文大夫太客氣了。」梁冬郁微赧,連連擺手,「我煮的菜味道不好,是文大夫不嫌棄……等會兒我去泡壺茶來……」

「他沒空喝茶!」白子騏放下碗筷,額上青筋跳動,冷眼瞪向文羿宇,「你吃飽了?」

「吃飽了。」文羿宇一臉滿足地點頭。

白子騏冷眼瞇了下,「那可以說說你到底來幹什麼了吧!」

「行。莊主要我來問問師兄,秋分前三仙草的產量如何?可以應付『剎風堂』訂購的十盒數目嗎?」文羿宇將來此的原因道出。

「十盒?」白子騏挑下了眉。

「對,十盒。」文羿宇聳聳肩。

「誰知道『剎風堂』訂那麼多上等傷藥要做什麼,說不定是打算並吞或殲滅某個教派,才會預先準備。不過只要不是覬覦咱們天河山莊,買賣自然可以成交。」

白子騏想了下,「告訴莊主,若無意外,十盒不成問題。」

「好。」文羿宇點點頭,又突然笑道,「或許我該建議莊主將這味傷藥調高價錢,免得那些人還以為師兄你辛辛苦苦調製出來的傷藥是很容易取得的!」

「隨你。」白子騏撇了下嘴角,「還有別的事?」

「沒了。」

「那你可以走了。我還有事要做。」正事談完,白子騏立刻攆人。

「師兄?」文羿宇一愣,看著白子騏的冷眼,隨即聳聳肩,「也是啦!都吃飽了,是該走了。」說著,他站起身,開始朝門口走去。

在踏出大門前,他再次轉頭對梁冬郁微笑示意,「梁姑娘,妳做的菜味道實在不錯,希望改天還有機會吃到。」唉!他都還沒有轉達小梅、小桃這兩位忠心婢女對她的關切呢!

說完,文羿宇看向白子騏,「師兄,我回山莊去了。」還好今天來有見到梁冬郁,就告訴那兩個婢女,她們的少夫人一切平安吧!

文羿宇前腳才踏出門,白子騏已站起身,直驅書房而去。

梁冬郁詫異地追上去,「子騏哥哥,你還沒吃飽啊,怎麼不吃了?」

「我有事要做,沒空浪費在吃飯上頭!」白子騏頭也不回地嗤道。

「那……那……」對著他透著冷寒氣息的背影,梁冬郁感到緊張無措,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沏壺茶送來書房。」遠遠再丟下一句,白子騏的身影已沒入書房中。

將碗筷收拾好,再胡亂扒了幾口飯菜入腹,梁冬郁仔細沏好一壺茶端到書房,腳步停在門口,朝內喚道,「子騏哥哥,我送茶來了。」

「進來。」背對著梁冬郁的白子騏發出命令。

「嗄?」梁冬郁一呆,「我可以進去?」子騏哥哥終於願意讓她進書房了?

「我說進來!」不耐煩的嗓音再次響起,白子騏整個人轉過去,一雙冷眼直視呆站在書房門口的女人。

「喔!」梁冬郁無法控制愉悅之色浮上小臉,她踏進書房,將手上的托盤依著白子騏的示意放在左側一張桌幾上,再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白子騏接過茶杯,輕啜一口後忽地出聲,「文羿宇是我的師弟,年紀輕輕便學得一身好醫術,個性溫和風趣,不像我這般冷淡、不近人情。」

梁冬郁聽得一頭霧水,不太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提起文大夫,只好隨口附和,「文大夫醫術是不錯呀!個性也好。」

白子騏眸光一閃,冷冷撇嘴,「所以,和他閒談比和我說話要愉快得多,是吧?」

梁冬郁一臉困惑,「子騏哥哥?」

見她不答,白子騏沉下臉色,「妳默認了?」

「默認?默認什麼?子騏哥哥,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梁冬郁瞠大眼,看著說出奇怪話語的白子騏。

白子騏注視著她的小臉,眼底那因為看見梁冬郁和文羿宇談笑自若所引發的怒火幾乎要噴發出來。

她對他的影響真的太大了,而他極力抗拒、不想受影響的心也快要控制不住……

「何不乾脆承認妳比較喜歡……」

他話語未竟,一陣呼喊突地由屋外傳來,「師兄!你在屋裡嗎?你可愛的師妹有事來找你了!」

聞聲,白子騏轉身走到窗前,朝外頭看去,看見師妹楚君妍站在屋外,對著大門內張望。

同時,楚君妍亦瞄到站在窗前的白子騏,她漾出笑容,立刻叫了起來,「師兄,我有事找你!」

白子騏皺了下眉,「進來吧!」

須臾,楚君妍嬌美的臉龐出現在書房門口,「師兄,我進來?!」說著,她已大剌剌地踏進書房,來到白子騏面前。

梁冬郁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位美麗動人的女子直接闖進子騏哥哥向來不讓人進入的書房,而子騏哥哥竟然也沒有半句斥喝的話,臉上更無不悅之色。

「先是羿宇,現在是妳,你們簡直把我這兒當成山莊的後花園了,沒事就跑來逛一逛!」白子騏的語氣又冷又諷。

「才不是呢!」楚君妍笑了出來,撲向前拉住白子騏的手臂,「不過話說回來,師兄的藥草園裡可是色彩繽紛,真的很像花園裡的花草呢!只是師兄你不讓任何人接近,甚至進去觀賞罷了!」

「觀賞有毒的花,接近氣味嗆鼻的藥草?」臉上嘲諷的表情淡去,白子騏似笑非笑道。

「又不是每一種藥草都有毒、有怪味……」楚君妍故意唱反調地嘟囔著。

「妳到底是來幹什麼的?」白子騏不耐與她閒談,銳利瞪去一眼。

仿若未覺的楚君妍笑著回答,「我來是想跟師兄要一樣東西。」

「我這裡有什麼東西是妳需要的?」白子騏微挑了下眉。

「就是那個……呃……」她瞄了梁冬郁一眼,欲言又止。

「妳先出去。」意會的白子騏直接朝梁冬郁下令。

梁冬郁一怔,小臉微白,「子騏哥哥?」她好不容易才被允許進來書房耶,這一出去,下回又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進來了。

「出去!」白子騏再次命令。盯著她微微變色的小臉,他的心中驀地升起一股煩躁,彷彿自己不小心做錯了什麼……

還是先解決眼前這個問題超多的師妹再說吧!

眼神一黯,梁冬郁不讓他再有斥喝出聲的機會,隨即默默轉身出了書房。

「師兄,嫂子看起來好像快要哭了耶!你幹嘛用那麼凶的口氣趕嫂子出去呀?!」楚君妍為梁冬郁抱不平。

「我要用什麼語氣說話干妳什麼事?!」強壓下心中煩躁,白子騏瞪眼過去,「妳到底要什麼?」

看著師兄的臉色,楚君妍慢吞吞開口,「嗯……我想跟師兄要點你特制的『迷魂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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