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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hiuis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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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6 18:42:3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一章 兔子抓老鷹

軍浩原以為那猴子被雞鴨攆一次就不會再來了,誰知是真不怕,第二天上午的時候準時過來報道。豆豆自然不會放過猴子,兩個傢伙在樹上上竄下跳了半天,最後還是他親自出馬,才安撫下來。

當然按照張倩的意思,這邊又弄了不少花生大棗放在石板上。

那猴子似乎餓的有點發急,等他剛轉身進屋,立馬跳到樹下。不過取花生的方法和前次一樣,仍然是用蘆葦桿小心翼翼的劃拉。

只是它抓到花生之後並沒有立刻跳上樹,而是半蹲在石板邊兩眼緊緊盯著屋門,似乎怕劉軍浩突然出現。

吃飽喝足,這傢伙臨走的時候還想順帶偷個雞蛋啥的,不過這次母雞看的緊,它剛靠近雞窩,立馬七八隻雞就圍了上來。

院裡的動靜劉浩都看的清楚,本來認為這傢伙撈不到好處會立馬離開的,誰知道那猴子似乎很不甘心,在院裡看了一陣子,最後一轉身把豆豆吃飯的那個爛碗給端走了。

口胡,真是賊不走空呀,劉浩很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

目送那猴子開,他才重新將小皮和黑豹放出,自己坐在電腦前上網。

剛打開網店,又有兩個發站內短信詢問大棗,看那意思想繼續買。

劉軍這邊趕忙拒絕掉,事實上,他家的棗子也沒剩多少了。就一袋多點,準備留下來自己吃。

這一場雪。氣下降了很多。坐在電腦前不到半個小時。兩腿就覺得冷颼颼地。

他實在坐不住。乾脆電腦關。領著小皮出去轉悠。

最初想著一兩天地功夫會出太陽是這天卻一直陰沉沉地。雖然沒繼續下雪。可也沒有融化地跡象。

都兩三天了。還沒出門好好看看雪景呢。於是留下小皮兩口子看門。他一個人步行出門。哪知道豆豆一看他要出院子。立刻喵嗚叫著要往上肩膀竄。

劉軍浩趕忙跺腳。說啥也不讓它靠近。這可不比晴天。現在它地爪子上儘是濕泥花貓蹲在自己地肩膀上。估計羽絨服非被弄得淨是爪印不可。

豆豆見自己叫了半天主人也不讓它靠近後只得死皮賴臉地跟在後邊。

趙教授那邊正在院子裡掃雪,一聽說劉軍浩要到河灘上轉悠,他老人家立馬來興致,想領著自家的小黃狗出門,哪知道那傢伙怕冷什麼也出狗窩。

經過幾場北風的肆虐,路上的積雪再沒有往日的鬆散是瓷實了不少,很多地方都凝結成了冰甲。他們踩在雪上,立刻發出卡嚓卡嚓的聲音。

舉目望去,遠處分外模糊,不單單是蘆葦蕩上,就連遠處的山林也是白茫茫的一片。河灘上的積雪沒經過人們的踐踏白的有些刺眼。

大河岸邊的淺水處,已經結出了薄冰。

此情此景倒有幾分符合偉人的詩句:「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兩個人對著大河感慨豆豆則撒著歡的在雪地上蹦跳著,似乎並沒有受到這天氣的影響。

兩人在河堤上呆了一陣子,就轉身回來。剛走到學校不遠處,突然豆豆竄了出去,從旁邊的麥田里攆出了一隻野兔。

「咦,豆豆抓野兔,真是稀奇,這兔子是不是被嚇傻了,怎麼跑這麼慢。」看它有模有樣的追逐,趙教授很是感歎,可是沒等感歎幾句,那野兔已經跑到二人的身邊。

看到野兔後腿上綁著的紅綢子,他才明白過來,那傢伙是家養的,不然憑借豆豆的速度,指定追不上。

要知道花貓雖然在樹上敏捷,可是在陸地上,它的速度絕對沒有兔子快。別說豆豆,就是一般的土狗也並不比野兔跑得快,畢竟人家是逃命專家。

就像一個故事裡說的那樣「獵狗僅僅是因為一頓飽飯而跑,但是兔子卻是為了性命而跑」

劉軍浩這邊相當意外,如此冷的天氣自家的兔子還到處流竄,跑進人家的麥田吃麥苗。

左右現在天寒地凍,麥苗尚未拔節,吃兩口沒啥。前幾天劉五爺不還嚷著要弄石壓嗎,自己就算是幫他忙了。

想到這節,他就沒管那野兔,任由豆豆瞎胡鬧。

「啁啁……」突然他們頭頂傳來一聲清脆的鳥叫。

抬頭一看,卻見遠遠地一個黑點在空中盤旋。

「這是啥鳥……老鷹?」趙教授在劉家溝住了快兩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聲音呢。

「嗯,大概是天氣太冷,山上的食物少,這老鷹下山找食兒了。」劉軍浩平時也很少見這玩意兒,印象著上次見老鷹是春上領小皮到河灘轉悠的時候。

「這鷹好像是盯上咱們了,一直在頭頂盤旋,你看越飛越低……」趙教授話說不及,就看到頭頂一片黑云「蹭」的一下掠過,直直的衝向不遠處。

「壞了,豆豆,還有野兔!!」劉軍浩立刻反應過來,這老鷹指定是看到地上那兩隻獵物了。

果然,花貓一看頭頂有東西撲下來,立馬尖叫著朝劉軍浩這裡跑。眼看要挨上爪子,這傢伙突然身子一轉,竟然竄到旁邊的小樹幹上,堪堪躲過老鷹的抓捕。

反倒是那野兔好像嚇傻了一般,竟然朝遠處跑去,讓劉軍浩根本來不及施救。

老鷹一擊不中,翅膀扇動,再次衝上天際,就在兩人以為它放棄的時候,那傢伙卻再次一聲清鳴,直直的俯衝下來。

目標很明確,就是那只在路上傻跑的兔子。

這個時候讓他們更鬱悶的事情出現了,那兔子好像真的嚇傻了,看著老鷹撲下來,它竟然一扭頭,身子一滾,反躺在雪窩中。

那身子緊縮,腹部朝天肢緊緊地擋在面前。

這是啥動作……兩人都看得稀里糊塗。難不成這兔子看逃跑無望,直接舉手投降?

如果那樣想的話絕對錯誤,老鷹是天生的食肉動物,可不是仁慈的主兒。

這不過幾秒鐘內發生的事情,他們離得太遠根本來不及施救,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那兔子喪命在老鷹的鐵爪下。

「啊……」兩人的嘴巴一下子爭得像瓢那麼大。

只見老鷹剛撲到兔子身上,

像人踩在了彈簧上一樣,猛地一個倒栽蔥朝後邊彈伴隨著它的動作,不少黑色的羽毛紛紛落下。

老鷹竟然失手了……十拿九穩的抓捕行動竟然失手了。剛才老鷹翅膀擋住了兩人的視線因此他們都沒有看出兔子是如何躲避過去的。

那老鷹再擊仍然失敗,甚是不甘心整好姿勢後,又朝野兔俯衝下來。至於豆豆,那個既膽小又沒義氣的傢伙此刻躲在樹枝上一動不動,顯然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

兔子仍然是四肢緊縮的姿勢,不過身子隨著老鷹的俯衝方向做了略微調整。

這次兩個人都看清楚過嘴巴也張得更大,你把老鷹再次一個倒在跟頭跌落在地上。居然可以這樣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

就在那老鷹堪抓到兔子頭顱的時候,只見野兔猛然身子朝前扭動,接著彈出兩條後腿,正好踢打在老鷹的胸脯上。時機把握的非常好,如果再晚半秒鐘,恐怕就被老鷹的鐵爪抓個正著。

老鷹大概摔很了地上騰了五六秒鐘才撲閃著翅膀重新飛起。不過劉軍浩和趙教授只是傻愣著,一時忘記上前抓住這東西。

主要是眼前景象太過於匪夷所思以前只聽說老鷹抓兔子,沒有想到兔子也可以把老鷹打的跟頭流水。

自家養的都是些啥東呀豆豆有些妖孽就算了,連兔子也這麼稀奇古怪。

看著手的獵物抓不到老鷹似乎很不甘心,再次撲下來。兔子也故伎重演,動作非常嫻熟自然,似乎練過很多次一般。

不過這次鷹似乎沒有那麼好的運氣,被兔子的雙腿蹬到了腦袋,一連朝後倒滑了幾米。那雪面此刻凍成了冰甲,非常光滑,老鷹匆忙之間來不及調整姿勢,身子撲通一下子跌進了水溝中。

一到冰面上,這傢伙立刻閃著翅膀想飛起。

冰面也不過半厘米厚,老鷹的身體足有七八斤重,剛才跌落的時候已經將薄冰壓出了裂痕。它不動還好,結果翅膀一扇,「卡嚓」冰面竟然被打碎了。

這傢伙一頭扎進冰水中,越撲閃冰面被打碎的範圍越大,不到半分鐘的功夫,就僵硬在水中。

「喵嗚……」豆豆一看沒了威脅,大叫著衝了過去,不過它只敢站在岸邊狂叫,並不敢靠近。

至於那野兔,此刻好像剛剛打了勝仗的將軍一樣,身子一翻,從雪地上爬起來,然後抖抖身上的積雪,飛快朝劉軍浩跑過來。

「這回算是開眼了,從來只見鷹抓兔,今天才知道也有兔蹬鷹呀。」趙教授忍不住的靠近水溝。

眼前這老鷹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威風,在水中一動不動,應該是已經被凍僵。

「你等著,我回去拿個網兜把它撈出來,別等會兒淹死了。」這可是抓老鷹的機會,劉軍浩自然不會放過。他已經想好,等下抓住之後好好調教,自己這院裡啥動物都有,就缺一個老鷹坐鎮。

以後出門打獵,領著小皮,加上獵鷹,絕對引人眼球。不過就是這老鷹笨了點,竟然連隻兔子都打不過。

回到家,那來大網兜,伸著竹竿朝水中一撈,老鷹已經被裹在裡邊。

一上岸,這東西立馬開始撲閃起來,尖尖的嘴巴也在網兜上啄個不停。

不過凍了幾分鐘,它的身體早已經僵硬,因此力量大大減小。

為了以防萬一,把它抓上岸,劉軍浩就過去綁住這東西的兩條腿。剛將繩子挽好結,那老鷹突然脖子一伸,如果不是躲得快,恐怕手上已經被狠狠啄了一下。

這傢伙,自己救它一命,反倒不感激。

回到院子,那些雞鴨看到網兜中的東西立刻亂叫成一團,一個勁的朝劉軍浩身邊撲,就連小皮夫婦也站直身子,充滿了警惕。至於那些野兔,直接鑽到窩裡邊,根本不敢出來,剛才蹬鷹那只也不例外。

看來,這老鷹雖然被捆綁著,它們依然感到了危險呀!

「聽說老鷹也可以馴服,你知道怎麼馴的不?」劉軍浩害怕老鷹凍著,還特意在院子裡生了堆火,把它放在火堆邊烤。

「那叫熬鷹,我聽說要獵人一連好幾天盯著老鷹看,直到它馴服為止。熬鷹是個體力活,是人和鷹之間的意志對決,在折磨鷹野性的時候,也是耗費自己心血和氣力的過程。你確定你受得了?」趙教授笑著解釋,關於熬鷹方面的只是他也是從書上看到的,聽起來倒也像是真的。

「幾天,不吃不喝?」劉軍浩很有些不相信。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麼馴鷹的,原本以為這東西用繩子拴上兩天就馴服了呢,哪知道這麼麻煩。

「當然,鷹『聲蓋四野,魂蕩八荒,縱橫天下』,是百鳥之王。它和其他鳥類不同,如果你堅持不住,肯定不能讓它馴服的。」

「得,還是先放這裡吧。」聽他說的很玄乎,劉軍浩失了性子,自己可沒工夫一連幾天盯著老鷹看,這大冷天的。

不過看著這頭雄鷹不能收為己用,他又很是有些不甘心,並不想立馬放走。

「哇,這是老鷹,你們什麼時候抓的?」上午放學的時候,張倩剛進屋就發現了院中木頭架子上的「龐然大物」。

「你認識?」劉軍浩相當詫異,老婆竟然能夠一眼認出鷹,很是不簡單。

「我在動物園中看過好不好」由於有趙教授在,張倩相當給劉軍浩面子,也沒有一個勁兒的反駁,只是悄悄白了他一眼。

「別動,危險!」看老婆要上前,劉軍浩趕忙把她拉住。

「我知道」張倩雖然口中迎著,還是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對了,你們是怎麼抓到的,有那麼大本事?」過了半個小時,她才想起這個重要的問題。剛才興奮過度,以至於忘了老鷹的來歷。

「不是我們,功臣在這裡呢」趙教授笑著指了指躲在窩裡邊的野兔。到現在,他仍然有些不相信。

「野兔?你不會是騙我吧?」張倩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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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6 18:51: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二章 打賭

管劉軍浩再三訴說這事兒是真的,可是張倩卻打死怎麼想都覺得荒唐,如果兔子能抓老鷹的話,那它們現在也不至於躲在窩裡邊敢露頭。

事實上現在劉軍浩也沒弄明白呢,自家那只野兔怎麼會突然來這麼一招。

聽說他家裡抓了只老鷹,下午的時候不少村裡人都趕過來看稀奇。聽說這傢伙是被兔子蹬到水中的,他們的表現和張倩一樣,根本不相信,都認為劉軍浩忽悠著玩呢。

「應該是真的」反倒是劉五爺聽說過之後立馬相信,「我年輕的時候聽二大爺講過,兔子這東西機靈,萬一碰到老鷹躲避不及時就會使出一招『兔子蹬鷹』。」

人的名樹的影,劉五爺是老獵人,他的話自然有說服力。而他口中的二大爺,更是劉家溝的奇人,據說早些年領著一大幫獵人打過頭老虎,最後賣了五百塊現大洋。

劉軍浩也暗自咕,他以前在武俠小說上看過「兔子蹬鷹」這個詞,以為是人瞎起的呢,感情是有出處的。

老鷹雖然在劉家溝是個罕東西,但是見過的人卻不少,反響自然沒有太歲鬧出的動靜大。人們看過之後,也就散了。

劉軍浩卻在愁,老鷹到底該如何處置。

果想養,這東西不馴服的話只能夠拴起來,否則每次餵食的時候它冷不丁啄上你一嘴,絕對夠受的。

鷹、鷹爪,這都是它捕食的厲害武器。

還有這東西放在院子裡也不是個事。看院裡那些動物。小皮兩口子還好一點。其他地雞鴨大半天都沒有安穩下來。個個如臨大敵一般。

更關鍵地是東西每頓都要吃肉。一天下來怎麼著也要喂兩三斤。光是餵食物。這老鷹就讓他分外肉疼。

最後琢磨了半天是按照張倩地意思。放掉吧。

劉軍浩害怕老鷹再次盯上自家地兔子。特意遠遠跑到山坡上放生。

繩子一解開。那傢伙立刻撲閃著翅膀衝上天空本沒有絲毫地感激。

第四天。天終於開始放晴。在太陽地照射下。積雪迅速融化。

幾天的功夫劉軍浩早已經將院子裡的積雪鏟光,因此化雪的時候院裡也沒有什麼積水。

這場大雪來的突兀,去的也迅速。只用了一天時間,村裡主要道路上的積雪就融化的七七八八。反倒是河灘以及遠處的山峰上仍然雪白一片,看樣子還需要幾天功夫才能化完。

天氣一轉暖和,他就趕忙跑到後院查看黃鱔的情況。雖然前兩天已經看過一次,但是他還是有些擔心大雪將黃鱔凍死。

還好,水溝中沒什麼異樣那些黃鱔也感應到天氣轉暖,一個個都在水面中伸出腦袋。

視察完畢,他不免又打開石鎖看了一遍。一切照舊,那些錦鯉苗長勢迅速,現在已經有**厘米長了。看當初那個小水池不能容納,劉軍浩挖開水池,將它們全部倒進池塘中。反正錦鯉的個頭已經變大,黃鱔就是想吃也沒機會了。

他原本對錦鯉苗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是有次和趙教授聊天時提到了這個話題。老爺子說他有個老友養了一對錦鯉,價值上萬。

當時劉軍浩嚇了一跳,價值上萬,這麼說一條魚就抵自己賣一百多斤黃鱔。自己那小水池中有幾萬條錦鯉苗,如果全養大賣了的話該有多收錢。幾十萬?幾百萬是上千萬。想著想著自己都覺得暈乎。

抱著發一筆意外之財的想法,他特意上網查了查查才知道這東西和蘭花沒啥區別,普通的蘭花根本不值錢是有的一盆卻價值上十萬百萬。

品種好的個體大的錦鯉的價格能上百萬的都有而放養在湖中的錦鯉只要幾塊錢就可以買到。

這樣的結果讓他相當沮喪,白高興了半天。不過再一琢磨事兒未必就不可為,幾萬條錦鯉,難不成挑不出一兩個好魚?

於是乎,他又在網上尋找挑選錦鯉的方法,還真找到一些資料。什麼看花紋,三選四挑等等。

上邊強調要想養出好的錦鯉,必須要注意食物搭配合理,否則餵養出的錦鯉色澤就會不過關。這點劉軍浩倒是不擔心,有泉水的特意功效在,錦鯉絕對不會營養失調。

他的要求也不高,幾萬條錦鯉裡養出十條好魚,賣個十數二十萬就行。這樣先把房貸還上一部分,那套新房張媽幫他們付了個首付,不過大頭還要張倩兩人償還的。

雖說憑借他們的收入,幾年時間準能還清,根本不用著急的。可是每每想到還有幾十萬房貸,兩人就有一種寢食難安的感覺。

麼一折騰又是小半天時間,看天氣不錯,他搬了一u太陽下看書,張倩則坐在屋裡邊修改作業。

曬著太陽,品一口茶,嗑兩個西瓜子,翻幾頁書,日子過得如同神仙一般。

「吱吱……」很快那隻猴子又過來報道。這一個多星期它摸住規律了,每天上午都跑到院裡吃棗子,今天也不例外。

豆豆沒在家,不知道這會兒跑到哪裡去耍了,因此也沒人和這傢伙爭鬥。

「吧嗒,」一截枯樹枝落在石板上。

劉軍浩正看書的投入,因此不加理會,誰知道接著又一根棗樹枝落下。

抬頭,卻見那猴子在樹幹來回蹦跳,不住的衝他齜牙咧嘴,似乎在表達著什麼。

他看了半天,沒有明白猴子到底想幹啥,乾脆繼續嗑著瓜子,看書。

「嗒……吧嗒……」沒有想到這猴子一連扔了兩三根棗樹枝子,一次比一次的大。此刻更是在枝頭上狂叫不已,看樣子好像憤怒了。

「院啥東西在叫?」張倩也被驚動了,趕忙出來查看。

「還是那猴子,不知道今天發了什麼瘋。」軍浩指了指樹上。這傢伙越來越大膽,院裡邊即使有人他也沒有退縮。

「它是不是想食兒吃?」

張倩看了一陣子,反倒率先明白過來,回屋用盆子盛了不少花生,然後放在不遠處的蘆葦垛上。

劉軍浩剛要回屋卻被老婆拉住,開口問道:「你猜咱們在院子裡待著,它敢不敢下來拿花生吃?」

「應該不會吧,這猴子沒膽大到那步」

「我猜它敢,不信咱們打賭試試」張倩卻信心十足的說道。

劉軍浩不知道老婆哪來的信心,不過他也想看看猴子到底會不會下來搶食兒。

於是兩人這次都沒有進屋躲避,就坐在石板旁瞪眼瞧著。

果然看到有食物,那傢伙叫的更歡了,似乎在催促著兩人趕快離開。

過了十幾分鐘,見院中的人沒有像以前那樣迴避,這傢伙終於忍不住,一步一步的朝樹下挪動。

到最後身子一縱,跳到蘆葦垛上,伸手抓了一大把花生就竄了回去。

一連幾次,盆子中的花生被抓的乾乾淨淨。

「當咱們不存在呀」劉軍浩沒有想到這傢伙為了食物,還真跳下來了。

那傢伙將花生吃乾淨後,好像還沒飽,仍然一個勁的在棗樹上尖叫著。

於是,張倩又回屋拿了兩張酥油餅,不過這次她卻將盆子放在吊床上,離兩個人不到三米的距離。

酥油餅是早上剛炸的,裡邊摻雜了蔥花、雞蛋,聞起來特別香。那猴子似乎也聞到了香氣,在樹上開始蹦跳起來,一方面想下去吃餅子,一方面卻又害怕被人抓住。

看它急躁不安的樣子,劉軍浩頓覺好笑,心中隱隱期待這傢伙再大膽一些。

看著近在咫尺的酥油餅,猴子卻並沒有像剛才那樣,樹上磨蹭了半個多小時也沒有跳下。

「算了,咱們還是進屋吧」張倩最後只能拉著劉軍浩起身離開。他們剛走了門口,那傢伙「溜」一下子跳下樹,接著抓起餅子就跑,匆忙之中,將洋瓷盆碰的叮噹亂響。

下午的時候,趙教授早早的打過來電話,電話裡自己已經到鎮上,馬上回家。

他和王老師是昨天坐車回城的,說是一個老朋友的兒子結婚,要去喝喜酒。

掛掉電話,劉軍浩早早的站在門口等著。很快,一輛轎車就停在了門口。

從車上下來的不單單是趙教授兩口子,還有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

這老人身子骨看上去好像不怎麼結實,下車的時候還拄著枴杖。

「這是我的一個朋友老王。他就是我昨天給你說的小浩……」趙教授給兩人互相介紹後,就領著那老人進院子。

劉軍浩這邊緊緊的跟著,作為晚輩,端茶倒水的事情自然由他來辦。

不過他心中挺奇怪的,趙教授和他朋友站在一起,好像兩代人似的。

趙教授雖說頭髮花白了不少,可是面色紅潤,中氣十足。他那朋友則一臉老年斑,猛然看上去給人一種老態龍鍾的感覺。

這麼大年紀還往山裡跑,到底有什麼事兒,不會是來療養的吧?他暗暗猜測。

還真讓劉軍浩猜對了,人家就是來劉家溝療養的。

聊了一會兒天,司機開始往下搬東西,劉軍浩也上前幫忙。好傢伙,後備箱中放的都是營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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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6 21:28:4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三章 老王

東西都放好,那司機就沒有再多停留,直接開車回去

而這邊趙教授也略微提點了一下,說自己的老朋友要在劉家溝多住一段時間。

他這次回城,見到的朋友還真不少。其實大家都有大半年沒見了,也是想藉著小輩結婚的由頭聚聚。他們都是退休的人,工作上的事情放在次要,重要還是自己的身體。到這個年紀,什麼好都不如有個好身體,因此眾人聚在一起自然要談論養生方面的事情。

一見趙教授的氣色,幾個人都圍了上來,連連追問他淘到了什麼好東西,怎麼把身體養的那麼好。要知道,去年過年見到他的時候,雖然氣色也很不錯,可是遠沒有這次明顯。

關於自己的身體,趙老爺子是相當自豪。自己以前腸胃不好,吃不得辛辣食物,不時腹瀉腹脹。再加上年紀的原因,經常這病那病纏身。

在這群老夥計,他的身體狀況只能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到劉家溝後,雖說一直是茶淡飯,但是卻胃口大增,葷素不忌,吃什麼什麼香,身體也越發健康起來。這一年多來,愣是把身體調養的一點毛病都沒有,連頭疼發熱都未曾有過。

不單他,就連老師也如此。

他們兩人都歸結為劉家溝的環好,已經下決心在這裡長住了。

趙教授極力鼓動幾位友到他那裡去住些日子,可是他們聽了劉家溝的地理位置後,紛紛搖頭。那裡的環境雖好,路程卻太遠了,有將近一百多里地呢。這對年輕人不算什麼,不走縣城的話,也就是個把小時的時間,半天能走個來回。

老年人則不同身毛病一堆。萬一有個啥事兒再叫車去醫院就麻煩了。再說現在天寒地凍地。要去也要等到春暖花開以後。

趙老爺子明白他們地心思。因此不在意。沒曾想反倒是老王下了決心跟過去住一段時間看看。

老王患有輕微地哮喘病。每年冬季鐵定復發。而且有越來越嚴重地趨勢。這些年他是西醫中醫都看遍。可是卻始終沒有根治。

專家地意見是讓他平時多注意鍛煉身體。遇到大霧、霾天地時候盡量不要出門是出門也必須戴上口罩。

靈和霧地區別在於空氣中水蒸氣含量地大小。當水汽含量達到90%以上叫霧。低於80%叫霾。

和霧氣形成條件有區別。靈則是空氣中受到煙塵污染形成地產物。對哮喘病人地危害更大。隨著城市這些年地發展建設高樓越來越多。風流經城區時明顯減弱。靜風現象增多。大氣污染物向城區外圍擴散過慢成不容易消散地樓區小盆地。這就使冬季出現霾地天數增多。

這天氣可要了老王的命,一到冬天,他就老老實實貓在家裡早晨的鍛煉也不敢去。他想著反正在市裡邊待著受罪,還不如到趙教授那裡療養一段。聽人家的意思,劉家溝的環境很好,屬於一片尚未污染的淨土。

打定了心思,老王回去後立馬和家人商量。

兒女們自然開口阻止,在家裡有人看著事情還好照應。他一個人過去根本不方便,萬一出個好歹怎麼辦?

哪知老王雖然六十多的人了還是個暴脾氣,見兒女們堅決反對。他最後乾脆也不和家人交代自己找人開車把他送了過來。

這老爺子真有個性,劉軍浩一時不知道該說啥好。來的都是客反正平時自己閒著也是閒著,能幫忙的話還是多幫些吧。

其實吃住有趙教授安排,人家有胳膊有腿的,好像用不上他怎麼幫忙。

趙教授那裡當初蓋房子的時候蓋得寬敝,五間大瓦房,有的是住的地方,因此不愁安排。

冬天沒啥景致可看,老王開始還有些不大習慣,可是不到兩天功夫,他就喜歡上這個地方,尤其是看趙教授訓斑鳩狗,很讓人開眼。

當然他也對劉軍浩院裡的出產的黃鱔很感興趣,這兩天沒少吃。

日子越過越有規律,幾天下來,哮喘病似乎減輕了許多。期間兒女們不放心特意過來一趟,還給他帶來了一個小保姆,不過卻老王全部轟走。

兩個老人湊在一起有樂子可尋,每天早晨聞雞起床,呼吸山間的清新空氣,然後跑跑步,打打太極。

吃過飯,或者在院子裡下棋,又或者沿著河堤山坡四處逛游,傾聽遠處山間的陣陣風聲。

他身體不大好,趙教授也悠著點來,轉的累了拉回去下棋,兩個人坐在院子裡喝喝茶,一起嘮嗑閒聊天南海北信馬

無絲繡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日子悠哉悠哉的,別了……就這麼過了一個星期,他的身體好上許多,漸漸的可以脫離枴杖。

老王越發打定主要要長住下去,甚至還親自跑到劉廣聚那裡詢問,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在這裡蓋幾間房子。

看那架勢,好像也要學趙教授一樣,準備在這裡養老。

***

「小浩,過來下盤棋」劉軍浩正在院子裡逗青莊玩,那邊王老爺子卻隔著院牆喊開了。

那聲音……中氣十,和一個星期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老人們經過的事兒多,都人精。他也看出來了,這小伙子確實不錯。主要和其他年輕人性子不同,很對自己的胃口。因此這段時間,他閒著沒事就到劉軍浩院裡轉悠,根本沒拿自己當外人。

「怎麼了,王叔,不是和趙叔下的挺好嗎?」聽到召喚,劉軍浩趕忙跑過去。

「就他,水平太臭,不是一個等級的,讓一車一炮他都不贏。你讓老趙自己說,我退休後擔任的是什麼職務,市象棋協會的理事。」王老爺子又開始講起自己的光榮歷史。

丟了枴杖,他的腰桿越挺直,性子似乎也比以前開朗了許多,說話聲音越來越大,隱隱現出年輕時候的英雄本色。

這老爺子不但是個棋迷,而還是棋迷中的高手,水平和趙教授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比起劉軍浩也高出許多。每次下棋,都讓他一炮。

雖然多了一個炮,還有趙教授當,可是這棋卻下的艱難。王老爺子出手果斷,往往是你這邊剛落子他就緊跟著出後招,讓人窮於應付。

一個多小時過去,他只能拱手認輸。

劉軍浩是輸得心服口服,這老爺子棋藝比張爸還要高出不少呢,自己不敵,純屬正常。

「我說老趙,咱們下午是不是到山上轉轉,我都來個把星期了,還沒上過山呢。」老王是個不甘寂寞的人,身體一好,就閒不住。

前些日子他吵嚷著要上山轉,趙教授害怕他摔到身體,推脫著山上的雪沒有化干,道路不好走。

現在山上的雪除了背陽面還殘留一些,其他地方早已經化光,因此這托詞也站不住腳了,最後只好點頭同意。

「那咱們下午就去,小浩,你帶上小皮,咱們上山打兔子,鎮裡邊賣的有弩弓沒?」一說要上山,這老爺子立馬興奮起來。

汗,難怪趙教授總說他大有軍人習氣。這還沒怎麼著呢,就想著上山打獵。

不過劉軍浩對此沒有意見,反正下午無事,領著小皮進山看看也好。

山上的積雪剛剛化去,因此不少地方還是濕漉漉的,好歹山上到處都是荒草從,也不覺得泥濘。

趙教授二人上山多次,對這一帶早已經熟悉,因此沒有什麼樂子可尋。反倒是王老爺子一路興致勃勃,不時拿出數碼相機讓劉軍浩幫忙照相。

「咦,這地方的石頭看起來很漂亮,我收集一些帶到山下去」很快,他又對山上那些雜七雜八的石頭產生了興趣,蹲在地上收集了兩大口袋。

「真的很不錯,我以前上山的時候怎麼沒發現。」趙教授原本沒在意,不過看到老王手中拿的那枚雞蛋大小、泛著微黃玉澤的石頭,他頓時來了興致,開始在山溪旁邊尋找起來。

也許是見得多了,劉軍浩倒沒覺得這石頭有啥好看的。

他們小時候到山上玩,經常在溪水中搜集類似的石頭,那個時候當遊戲耍。就是選五個鴿子蛋大小的小石子,然後抓石子。

看兩位老爺子興趣正濃,他沒有打擾,反而拎著小皮到那邊的松樹林轉悠。

他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在松樹林中攆個野雞啥的,晚上回去熬雞湯喝。上山一次不容易,總要有點收穫不是。

沒有想到野雞沒見到,反而在松樹上發現了一大片松糖。

這讓劉軍浩頓時來了勁頭,羽絨服一脫,三下五去二爬到了松樹枝上,然後使勁兒一蹬,已經將一個大松樹枝子弄斷。

松糖,顧名思義,就是松樹上長出的糖。一般人可能連聽都沒有停過,更別說吃過了。

這東西可遇不可求,大部分都是在深秋或者冬天的時候松樹上才能夠結出,平時根本見不到。而且並不是每棵松樹上都能夠結松糖,有時候一大片松樹林也不一定能找到一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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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太白醉酒

到冬秋季節,天氣越寒冷,松樹樹皮縫隙中,軟蓬上——會長出松糖。

松針上的松糖大部分都是乳白色,有米粒那麼大小,和白糖很相像,吃起來也甜絲絲的,味道比白糖多了一股松香。

遠遠望去,整個松樹上都彷彿覆蓋了一層薄霜,給人一種很有詩意的感覺。

而松樹皮縫隙中一般結出的是微紅色的糖粒,晶瑩如玉,個頭也比松針上的糖粒大上不少,有小:豆那麼大,圓形,一條縫隙中結有五六粒,更多的時候有二十多粒。

只不過松樹皮上結松糖的情況很少見,最常見的還是松針上。

劉軍浩記得自還是孩子時,在深秋季節,經常一放學就和村裡的夥伴上山轉悠。此刻早已經過了收穫的時節,山裡那些無花果、野棗子、蘋果也不再是孩子們感興趣的對象。他們的目的很明確,找松糖吃。

一大群熊孩子滿山到處悠,一旦有誰發現了掛滿松糖的松樹,立刻大聲喊叫,眾人則一窩蜂圍上去。

三下五去二,經把樹枝折掉一大堆,然後蹲在樹下或者乾脆坐在松樹枝上吃松糖。好像吃冰糖葫蘆一般,伸舌頭仔細舔著每根松針上的松糖,品味著其中的甜蜜……有些心急的傢伙直接用手拽,甚至把松葉也塞進口中。

當然如果嫌一粒一粒的吃著不癮,大家還有法子,那就是把白酒瓶的鋁制酒蓋用鐵絲一栓,製成簡陋的小>。

然後再搜集一些乾柴生,將松糖倒入酒蓋放在火堆上烤。不用五分鐘,那白色的松糖就完全融化冷卻後熬成褐色的一小塊,和街上買的糖果很像。把一整塊松糖塞入口中,那滋味能讓你瞬間忘記了天寒地凍,只覺得滿嘴的香甜……

一般況下長松糖地樹很少。因此孩子們在發現之後都迅速把它弄光。但是也有例外地情況。記得有次他們同時發現了並排三顆大松樹上都是松糖。於是幾個熊孩子聯合起來。一起上到樹上抓著枝子搖晃。將那些松針打落了在地。然後再跳到樹下撅著屁股撿松糖帶松針一起裝進書包裡。

劉軍浩那次收集了滿地一缽子松糖。當時他吃了個把星期。

不過松糖這東西特別奇怪。出現地時候毫無徵兆。去地也迅速。往往是昨天還掛地滿樹。只是一夜時間糖又消失地無影無蹤。

他小時候經常吃松糖。不過最近幾年反倒是很少有機會吃到。這主要是天冷時他懶得往山裡邊跑。很容易錯過機會。

現在揪幾粒松糖放在嘴中如既往地甜。還夾雜著淡淡地松針味。用現在地語言描述。那就是松香。屬於純天然地綠色食品。

「小浩說你小子在吃啥呢?」後邊兩人撿了一陣子石頭。這會兒也趕了過來。看他正坐在石頭上吃著什麼東西。老王忍不住開口問道。

「好東西,你們嘗嘗」劉軍浩說著將松枝朝兩人面前一送,指了指上邊的松糖。

「這是啥東西?」趙教授帶著疑惑摘了一粒放入口中,頓時一股甘甜入喉「土蜂蜜?蜂蜜怎麼會產在松樹上,這蜜蜂不會和你院裡的一樣吧?」

從外形上看松糖的確和土蜂蜜很像,都是米粒大小只是顏色上不對。

「不是土蜂蜜,是松樹長出來的松糖」劉軍浩略微解釋了一下。

「松糖……松樹還會長糖?你以為是聖誕樹呢。」王老爺子轉頭看著趙教授望專家能給解釋一下。

「別看我,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松糖」趙教授現在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又追問道:「去年怎麼沒見過這東西?」

「那是因為你沒有仔細找,肯定有。每年冬秋都有人上山找到的,以前還上過鄉志呢。」劉軍浩初中在鎮上讀的,那時有個同學父親是鎮裡的小領導。這學生為了炫耀,特意拿了本鄉志到班裡讓大家傳閱。劉軍浩曾經仔細讀過,裡邊就提到大青山中的松糖,是當奇聞異事記載的。

「一般都是什麼季節出現松糖……出現松糖的時候能不能看到松脂……」趙教授一連問了幾個問題。等劉軍浩回答完畢後,他才點頭說道:「我大致弄清楚了,這松糖應該是形成松脂的中間產物。」

「松脂,你說這玩意兒是松脂?」老王被這個結論嚇了一跳,他剛才可是吃了不少呀。

「怎麼可能?」劉軍浩當即出聲反對。松脂他又不是沒見過,明顯和這東西不同。

「你別著急,聽我給你慢慢說。你知道松脂是怎麼形成的嗎?松針中的葉綠體在太陽的照射下,可惜吸收和利用太陽光進行光合作用。在葉綠素和□的作用下,把獲得的二氧化碳和水合成糖和蛋白質等有機物,同時放出氧氣。

光合作用形成的糖類,再系列複雜的化學生物反應,通過一系列中間產物,部的分泌細胞中形成松脂。

這是正常情況下松脂的形成過程,如果遇到意外,則會形成其他東西。

你剛才已經說了,松糖一般都是在秋冬天氣驟降的時候才會出現,那是因為這種糖類的結晶溫度比較低。一旦糖類在松樹體內來不及發生化學生物反應,它就會形成結晶體。我們都知道松樹體表有很多氣孔,這導致松樹體內的液態糖類結晶後會順著氣孔排出體外。

也因為松針是形成光合作用的關鍵部位,因此松糖大多集中在那裡。」

有理有據,劉軍浩聽了覺得還真是這麼回事兒。不過一想到松糖的最終狀態是松脂,他就有些害怕,趕忙問道:「那……這松糖能吃不?」

「照你剛才的說應該沒問題,畢竟也松脂可以服用,書上不是記載過嗎,藥王孫思邈對松樹情有獨鍾,還創立了『服松子法、服松葉法、服松脂法』等自然養生方法,他最後活了一百四十多歲。」趙教授以前搜集過這類養生之道,因此對松脂相當熟悉。

「那我要多弄一點」一聽說以養生,老王來了興致,非要讓劉軍浩到樹上給他搖晃松糖。

無奈,劉軍浩只得再次上樹,而趙教授兩人則在下邊忙乎。

三個人忙乎大半個小時,最後收到一大捧松糖。

回到家裡,弄了幾粒松糖入開水中,頓時一股淡淡的松香飄出,沁人心脾。

劉軍沒嘗出什麼,只覺得比自家的土蜂蜜差遠了。反倒是趙教授喝過後一個勁兒的開口稱讚「空山松子落,幽人應未眠」,似乎真的品出點意境。

王老爺子喝了兩杯茶,又開始像寶貝一樣擺弄剛才撿的那些小石頭,說是等過些日子回家放在魚缸裡。

「你們看著這石頭上的圖案像什麼?」他突然挑起一塊石頭放在桌子上讓兩人賞玩。

「饅頭……要不就是燒餅?」趙老爺子平時自詡雅人,結果一出口全是吃的。

「蘿蔔?」劉軍浩也在後邊跟了一句。那石頭圓潤如玉,上邊一大片白白淨淨,唯一的圖案就是中間有一個類似橢圓的痕跡。橢圓上邊透著幾縷淡青色,猛然看上去還真有幾分像帶纓的白蘿蔔。

「你們……都是什麼眼神,一點欣賞水平都沒有」老王帶著很是鄙視的表情看著趙教授。

趙老爺子難得的臉紅一次,又仔細對著石頭看了看,小聲叫道:「莫不是桃子……上邊這些是桃葉?」

「給我拿過來」老王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把石頭奪到自己手中,「這是一幅活生生的太白醉酒圖!」

「啥?」劉軍浩原本以為說成蘿蔔就算想像力夠豐富了,沒有想到他老人家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呀。

太白醉酒,李太白到底在什麼地方?他又湊上前看了一遍,覺得還是像籮卜。

偷瞄了趙教授一眼,發現他也沒看出來。

「你看看這橢圓,不正是一個大酒缸嘛。還有這片,那是李白的鬍子,撚鬚醉酒,何等自在……」

劉軍浩這邊只剩下點頭的份兒了,為了表示自己不那麼無知,他的腦袋點的像小雞啄米一般。

「對,對。你看著這酒缸……那叫一個大」趙教授也隨聲瞎附和。

「還有這個石頭,你們看……」王老爺子越看興趣越足,又挑出一塊石頭。

玩賞奇石,在意不在形,只有浸入其中才能得其三味。

劉軍浩自知水平不夠,就沒有在那裡丟人現眼,趕忙找個理會回家。

坐到院裡,偷偷的將石鎖打開。

剛才上山轉悠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小片剛剛出土的刺啦窩嫩芽,就挖了不少放在石鎖中。

趁著現在空閒,早點把它們栽在沙土地上。

等老婆放學回來的時候,劉軍浩把她拉到那石板前問道:「你看這石頭上的圖案像啥?」這是考驗一下張倩有沒有藝術細胞。

「啥也不像,有點像麻子臉。」

「再仔細看看,你看看這道痕跡像什麼?」劉軍浩又指著石板上幾道灰色的印跡說道。

「看不出來,你說像啥?」張倩反問。

「這是一幅活生生的『玄武負碑圖』,你看那痕跡……」他照著剛才王老爺子的分析重說一遍。

「胡說八道」張倩立馬白了一眼。

***

註:松糖的成因我在網上查了半天也沒有解釋,文中那段有關松糖的形成過程是上初中時一個生物老師的推測。我聽了之後覺得很有道理,因此就將它寫出來了。如有錯誤,望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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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6 21:41:5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五章 挖藕

劉軍浩,咱家那個禿尾巴老母雞呢?」下午張倩放藉著餵食的機會把院裡的母雞清點了一遍,結果發現有一隻不見了。

「是那個黃顏色的禿尾巴……會不會在趙教授那邊啄食兒?」別看院子裡現在大大小小有七八十隻雞,可是劉軍浩對那母雞的印象相當深刻。主要是它的特徵非常明顯,全身金黃,尾巴上卻沒幾根老翎。

「你過去看看,肯定沒在……咕咕咕……」張倩說著又開始叫嚷起來,那些雞鴨都隨著她手中的玉米粒亂竄。要說張倩挺喜歡給雞鴨餵食兒的,看著它們擠擠嚷嚷的在圍在自己的身邊,很有幾分成就感。

劉軍浩出去清查了一下,還真沒在。

「我就說吧,前兩天餵食兒的時候都沒看見。會不會被黃鼠狼給偷吃了?」

「這片應該沒有鼠狼」劉軍浩也很納悶,自家的院裡的母雞隻有變多的份兒,還是第一次變少呢。至於被黃鼠狼糟蹋了,想想似乎不大可能。小皮和豆豆一天到晚在附近轉悠,哪有黃鼠狼敢在這裡安家。再說黃鼠狼一般都是晚上偷雞呀?那禿尾巴母雞個頭龐大,估計拔了毛也有七八斤的重量,一般的黃鼠狼碰到了還真不是對手。

記得夏天有次劉軍浩到林中打知了殼,就看到它正和一條手腕粗的花紅蛇爭鬥。

「那咱趕緊出去找找」張倩有些著急起來。

「別找了來自然會回來,」劉軍浩面上安慰道。如果真被動物吃掉的話,現在去找也找不到了。

「哪有你這樣的,自家東丟了都不上心。」

兩人正說著。禿尾巴雞咯咯叫著從院子外竄出來了。

「看。我就說吧回來了。」他這邊覺得自己很有先見之明。院子裡地母雞怎麼可能會丟呢。

那母雞在地上梆梆啄了一陣子後。又賊頭賊腦地從水道眼中鑽出去。

「天都快黑了。它想幹啥?」按說到這個點上。母雞都尋摸著往窩裡邊鑽了。

兩個人偷偷地跟在後邊。也沒走遠。就看到母雞鑽進草垛堆中。這草垛是小學大門外那個。前些日子天氣變冷赤兔沒草料。劉軍浩就把草垛拉了回來。

他們剛走到草垛後邊。那禿尾巴母雞一看到有人馬咯咯叫著跑出去。

這傢伙把柴草垛當成產房了,劉軍浩伸頭朝草垛深處一瞧,裡邊有十來個白花花的雞蛋。看樣子它私下藏蛋不是一天兩天了。

全部沒收,他讓張倩用衣服兜著,自己則彎腰伸手掏蛋。

「呀,這雞蛋怎麼都裂口子了?」張倩拿了一枚雞蛋驚叫道。

「正常,這是被凍裂的。」小時候劉軍浩沒少在柴火垛中撿到敝口的雞蛋,因此對這情況非常熟悉。

這種雞蛋不能放,晚上乾脆做炒雞蛋得了。

當然兩人臨走前特意把那個雞窩蓋住讓禿尾巴在外邊落蛋。

哪知他們剛轉身,母雞又叫著跑了過去。

「過年非把它殺了吃肉」劉軍浩恨恨的說道。

說到過年,這日子過得飛快,還有一個月多點就到小年了。

今年算是他們兩口子在一起過得第一個年,一定要好好準備,最好早些開始行動。

想到這裡,劉軍浩又瞄上門前水溝中那片蓮藕。夏採蓮子冬挖藕,一般到十一月份就可以挖藕了。只是很多人家為了讓蓮藕多長個把月,因此才到寒冬臘月挖。

他這蓮藕是自家吃,也不用多等個把月。趁現在天氣不算太冷挑個中午先挖一些。

給趙教授一商量,他立馬同意,連說這些日子歇的骨頭都酥了正想找機會運動運動呢。

溝中的水很深,如果想挖藕的話必須將水排干。那可是個大工程動手的話最少需要一整天時間。他們最後一商量,乾脆在邊上摸一些算了處的等有時間找個抽水機再挖。

只在邊上挖,自然省事多了膠鞋都不用穿,直接光著大腳板子,褲管一挽跳入水中。

王老爺子在邊上看到有意思,要下去幫忙,趙教授趕忙阻止住他。

他那身體才養了半個多月,雖然最近恢復的很好,可是也經不起這麼折騰。

兩人剛下水沒經驗,只能順著已經乾枯的荷葉莖往下摸索。可是荷_在水中泡了幾個月,早變得枯朽,稍有不慎,就會被碰斷。

因此兩個人可以說跟著感覺走,蓮藕沒有摸到幾根,卻把那些泥鰍黃鱔、螃蟹等等捉上來不少。

剛開始劉軍浩沒在意,捉上來的魚都扔給水鴨子們吃了。不過隨著扔上岸的泥鰍越來越多,他很快改變主意,讓老王拎個小桶在路上撿。

話說這水溝中每天至少被水鴨子青莊掃蕩五六次,可是裡邊的魚兒仍然不少,而且在淤泥的滋養下,長得特別肥實。

就那劉軍浩手中抓的這條泥鰍來說吧,身體比一元的硬幣還要粗上不少,他隨意掂量了一下,足有二兩重。

他們在下邊不住的往上扔魚,王老爺子撿的有點眼紅,喊著「臨,不如加入其中」,然後不顧趙教授反對,直接下

「蓮藕不是這麼挖的,應該用腳踩,」老王倒是很快找到摸藕的竅門。用腳輕踩淤泥中的藕枝,然後一直順著淤泥朝前走。等找到合適的藕節,使勁一踩,新鮮的藕節從跟上斷了下來。再用腳背一勾,藕就被帶出水。

剛出水的藕不用洗乾淨,就這麼用泥巴養著,能放一兩個月都不會壞。

「看看這藕簡直是上品。」王老爺子突然興奮將一截長藕從淤泥中拉出,然後在水中來回清洗了幾遍。

劉軍浩和趙教授都轉過頭:那藕節確實很喜人,在水中清洗過後光潔如玉,幾節塊頭都是胳膊粗的大藕棒子。

「撲通」老王這邊奮呢,突然腳下一滑,在水中直打了一個趔趄。

「小心」劉軍浩眼疾手快後邊一扶,他這才沒摔倒。

「這水咋有大石頭?」老爺子站穩後,心有餘悸的說道。

「石頭,這片該沒有呀?」劉軍浩有些困惑,栽藕的時候他已經查看過,這片根本沒有大石頭存在呀。

「我左腳下就是……咦……撲通……」話未說完,身子又一個趔趄,「啥東西,水裡邊是啥東西,咋會動……」

「我就說你腿還沒好緊上岸。」趙教授以為他在打擺子,忙開口催促。

「真的有東西,不我給你們摸出來」王老爺子說著就伸手去搬水中的「大石頭」,結果還沒碰到,卻感覺「石頭」再次移動了。

「真的有東西!」劉軍浩離得近,看到渾水中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慢慢朝遠處滑動。

「大魚?」趙教授也湊了過來。

這下三個人都忘掉踩蓮藕,一個個圍了上去。

劉軍浩眼快手快,看到那黑影朝自己游來,他立馬伸手一摁而使勁一拋,已經扔到岸上。

「老鱉!!」趙教授這個時候看出那東西的原型,「帶壽字那隻?」

「應該是,怎麼鑽到水溝裡了」劉軍浩點點頭,然後光腳上岸。

這老鱉上個月的時候突然消失,當初張倩還在院子裡找了幾遍,啥也沒找到。劉軍浩相當後悔,早知道就應該把它放進石鎖中,這樣怎麼丟不掉,現在要怪只能怪自己沒福氣。

就在他們以為找不回來的時候天中午卻發現這東西趴在太陽下曬暖。

下午的時候再次消失,這次兩個人都沒有擔心,知道它肯定冬眠了過應該還在院子裡。

那料這東西竟然會鑽到淤泥裡邊過冬,想想也是泥冬天的時候保溫,可不正是它的理想冬眠地嗎。

劉軍浩剛想用手把老鱉殼上的淤泥抹掉沒想到還沒碰到老鱉,那傢伙突然伸出頭直的朝他的手指咬來。

好傢伙,他嚇了一跳,趕忙縮手。

「沒事吧?」趙教授趕上來。

「沒事」劉軍浩仍然有點發愣,冬眠被驚醒的老鱉果然不可理喻,連主人也咬。幸虧自己反應敏捷,不然非被咬上一口不可。如果被老鱉咬到手千萬不要掙扎,這東西膽子小,你越掙扎的厲害,它咬的越緊,死不鬆口。

要想讓這東西鬆開口,一般都是將老鱉放入水中,這樣它會自動鬆開。

「我弄點水給它洗洗,看看那壽字明顯不明顯。」老王也知道這老鱉的故事,對它背部的花紋相當感興趣。

一大桶水澆上去之後,老鱉立馬顯出「真身」。

「咦,沒有字……這不是原來那只」趙教授啞然的叫道。眼前這隻老鱉雖然個頭和先前那只不相上下,可是鱉殼卻有很大的差別。這老鱉的鱉殼上沾滿了墨綠的水藻,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小田螺,猛然看上去就像一塊移動的石頭。

「這老鱉不像是河裡的。難不成是大堰塘中下來的?」劉軍浩也接口說道。他這個推斷是有依據的,河底都是沙土,鱉殼的顏色要光潔上許多,只有在泥塘中生存的老鱉才會是這幅模樣。

這條水溝其中的一個源頭是大堰塘,那裡邊有不少野生老鱉,夏天那陣兒毛孩子還釣到了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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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6 21:45:1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六章 冒充知識分子

過老鱉一鬧騰,幾個人都沒有了挖藕的心思,乾脆在洗了一下,直接上岸穿鞋。

剛剛在水中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穿上鞋子才發覺腳上都凍麻木了。至於這老鱉,老王倒是很想燉湯喝,說這東西燉湯是大補。劉軍浩也有這個意思,他很久沒品嚐過鱉肉了。不過兩人沒得逞,趙教授說和那壽字鱉配對兒,爭取明年多下一些鱉蛋。

「這到底是公的還是母的呀?」王老爺子開口一問,趙教授立馬轉頭望著劉軍浩。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呀」說實話,雖然他見過的老鱉不少,可是真正個掄起公母卻不瞭解。不過不知道沒關係,村裡有人知道。劉軍浩直接把劉五爺請過來,讓他分辨。

人家只過來看了一眼,就開口說道:「公的,屬於塘鱉,是咱大堰塘裡邊的。」

「你是咋區分出的?」劉軍浩跟著追問,他也想學一手,別以後再碰到這問題的時候兩眼白瞎。

「很簡單,一看尾巴,二看顏_,三看形狀。公鱉的尾巴長,是伸出外邊的,母鱉平常不露尾巴。還有就是公鱉的殼顏色比較深,一般都是烏黑色,而且背部也比較陡,身上帶有一股尿騷氣。母鱉鱉殼平坦,顏色稍淺。」

他說的後兩不容易判斷,不過尾巴倒是很明顯的,劉軍浩仔細回想一下自家那只壽字鱉真是這麼回事,總見它藏頭藏尾的。

「你這片水溝有蓮菜養,淤泥厚實,裡邊的魚又多,應該還能挖到老鱉。」站在小渡口看了幾眼爺肯定的說道。

「真?」劉軍浩雖然是問的語氣,但是心中已經相信了。

說道捉鱉。他人家在大青山這片稱第二。沒有人敢說是第一。用人地話說劉五爺地眼睛是火眼金睛。能夠看出「鱉路」。用眼隨便在水中一瞧。有沒有老鱉就看出來了。甚至個頭大小都清楚。

送劉五爺地時候劉軍浩特意給他弄了幾節藕棒子。讓他回去炒著吃。

老鱉直接和太歲一起放在木盆中。這傢伙大概看沒了動靜。又探頭探腦地伸出四肢在水中爬動著。

半晌地功夫。踩地蓮菜足夠他們兩家吃十來天。

那些嫩藕尖本想扔掉。不過卻被王老爺子阻止。他說這東西生吃是佳品。

劉軍浩聽他一說手掰了半根用水洗淨。然後咬上一口生生地。帶著幾分香甜。絲毫不比水果差。

張倩回來聽說又抓了只老鱉,也很感興趣,抓著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傳到網上。

晚上家裡直接做了個野豬肉炒蓮菜,那野豬肉還是下雪時候燉的。他們家就兩個人時根本不缺菜吃,那十來斤肉吃了這麼長時間都沒吃完。

新藕炒熟後味道特別香飯的時候張倩把野豬肉全都劃拉到劉軍浩碗裡,自己單挑蓮菜吃。

結果劉軍浩這邊一下吃多了覺時他相當鬱悶的趴在床上做俯臥撐,而老婆則抱著枕頭笑瞇瞇的數。

平時好吃好喝的養著力氣自然足,一口氣做了近百個俯臥撐給沒事人一樣,做完後他還特意光著膀子擺了一個POSE,二頭肌相當健碩,很有幾分性感。

張倩看不得老公臭美,直說他是四肢發達,大腦懶惰。

劉軍浩立馬給她來了個五肢發達,電燈一關……

清晨兩人幾乎是同時醒來,張倩梳洗過後開始做飯,他則去看那隻老鱉,結果發現木盆中空空如一,老鱉不知去向。

昨晚才丟的,找起來不算太難。叫上小皮四下一聞,在蘆葦垛下邊發現了一條縫隙,那傢伙正在裡邊舒舒服服的呆著呢。再仔細一看,壽字鱉也在蘆葦垛下冬眠。

早上起來天氣雖然很冷,不過卻也熱鬧非凡,院子裡那些雞鴨喜鵲等等不住的扯著嗓子歡叫。

劉軍浩趕忙回屋舀了半缽子玉米粒,在院子裡四處撒開,這才讓它們安靜下來。

不單單是雞鴨們低頭搶食,就連喜鵲、灰馬扎、白頭小也是如此。

每天雷打不動的兩缽子玉米,估計用不了幾天,那一布袋就喂完了。還是春夏時節好,外邊的食物多得是,它們也不會每天都侯在家裡等食兒。

半年多的功夫,院子裡的鳥兒早已經把這裡當成自己家,膽子是越來越大。有次劉軍浩坐在院中邊看書邊嗑西瓜子,看了一會兒他覺得瞌睡就在椅子上打了盹,結果醒來的時候發現兩隻喜鵲停在石板上,那些西瓜子也被它們磕了個淨光。

「你這院裡鳥可真不少呀」王老爺子這個時候走進院子,他額頭上還冒著細

然是剛剛跟著趙教授跑步回來。

「嗯,我前天閒著沒事大致數了一遍,各種鳥窩總共有十六個。」劉軍浩笑著應答,鳥類大概也感應到院子的奇妙,紛紛在附近的樹上搭窩。那幾株大楊樹上現在光是喜鵲窩就壘了三個,還不說灰馬扎和子八哥。至於麻雀更不用說,天天晚上都要鑽到草垛裡邊過夜,趕都趕不走。

趙教授院子裡雖然沒有大樹,不過竹竿林裡邊也壘了幾個白頭小窩。

「你上午有事兒沒?」老王說了幾句閒話,開口問道。

「我哪天不是閒著?」劉軍浩這邊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那吃罷飯你用動車馱上我到鎮上逛逛,來這麼多天了我還一次街都沒上過呢。」

「好呀,我正好也要到郵局一趟。」前天有人在網上訂購了兩個枕套,他昨天就編好,準備今天給人家郵過去。

雖說還有一多月過年,可是現在是農閒時節,來趕集的人自然不少。

先把正事兒辦完,劉軍領著王老爺子在大街上先轉悠起來。街上人多自行車多,到處擠擠嚷嚷。

等的累了,鏟三塊錢的熱包子,再到老郭的牛肉攤子上叫兩碗湯,兩人抱著熱湯猛喝起來。隨著天氣轉冷,老郭這湯裡邊加大了辣椒粉的份量,因此吃起來辣乎乎的,特別夠味。兩人喝完湯,渾身暖洋洋的,直接騎車回家。

電動車還沒穩,就聽到趙教授開口喊道:「我說老王,你走的時候是不是把我眼鏡帶走了?」

「你眼鏡,我著沒事用你眼鏡幹啥,我又不是老花眼。」王老爺子聽的相當迷糊。

「那真是奇了怪,我記得吃罷飯眼鏡明明就放在外邊的桌子上呀,怎麼想看書的時候又找不到?」趙教授也是連連搖頭。

早上吃過飯他把眼鏡和雜誌都放在桌子上了,準備上午消磨時間。沒等坐穩自己老伴又說讓他幫忙把兩摞圖書送到學校,學生們今天要學習。

等從學校回來,院裡的眼鏡就找不到了。

「會不會是你家小黃狗噙跑了?」劉軍浩開口問道。這老爺子經常拿眼鏡盒訓練大豆豆,很有可能這傢伙噙著玩,最後落在什麼地方了。

「不可能,它和我一起去送圖書的」趙老爺子連連搖頭。

「那真是見鬼,先把東西卸下來再說。」老王今天上街,買的雜七雜八的東西不少。

劉軍浩剛把電動車推進院子,忽然看到一個眼鏡盒落在地上。他趕忙喊了一聲,兩個人都跟了過來。

眼睛盒雖在,不過眼鏡卻找不到了。

「是不是豆豆沒事把眼鏡盒噙過來了,豆豆呢?」趙教授立馬想到罪魁禍首。

「吱吱……」這個時候棗樹上傳來猴子的叫聲。

劉軍浩一抬頭,頓時大笑起來。

只見那眼鏡高高的戴在猴子的腦袋上,眼鏡框太大,根本沒有辦法掛在耳朵上,那傢伙只能用手扶著。而更讓人忍俊不禁的是它另一隻手還拿著本雜誌。

這猴子肯定是平時過來找食兒吃的時候看到趙教授看書的樣子,這才學的有模有樣,以為戴上眼鏡手裡拿本書就是知識分子了!

猴子看到下邊三人都衝著它指指點點,更加得意,戴著眼鏡在樹上上躥下跳。

「把眼鏡送下來」趙教授害怕這傢伙把自己的眼鏡摔壞,趕忙大聲叫道。

「吱吱吱……」

「送下來給你花生吃……」

「吱吱吱……」

那猴子可能根本聽不懂人話,只是坐在枝頭一個勁兒的叫喚。

劉軍浩想上樹把它攆下來,哪知道這傢伙動作太敏捷,三竄兩不竄,已經蹦到了樹頂。

「只有叫豆豆出馬了」底下的三人束手無策,想著讓花貓將它趕下來。

誰知道豆豆關鍵時刻卻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打野了,劉軍浩連叫了幾聲都沒有反應。

「再用花生引逗一下看看」無奈,他進屋抓了一大捧花生放在洋瓷盆中。

沒曾想這個方法竟然起了效果,他們剛退回屋子,猴子立馬跳下棗樹,朝石板跑去。

這傢伙伸手抓了幾枚花生,卻並沒有把眼鏡丟下。

「小皮」劉軍浩大叫一聲,自家的黃斑皮聞聲飛竄出去。

「吱吱」猴子嚇了一跳,蹦著要往樹上竄。可是這傢伙太貪心了點,一手抓著花生,一手抓著眼鏡,根本騰不出手上樹,結果被小皮猛撲上去,用爪子摁在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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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6 21:49:4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七章 猴子悟空

以前在書上看過一個小故事:說是人們想抓猴子的話瓜,然後在南瓜上挖個小洞,裡邊掏空裝滿老玉米,再在附近也撒上一些玉米。

猴子看到玉米就會一路跑過來,然後伸手往南瓜裡邊掏。那洞口很小,猴爪只能很勉強的伸進去,抓一大把玉米後根本伸不出來。

這個時候你只要突然衝上去,那猴子會尖叫著拖著南瓜跑。可是南瓜太重,它又不知道鬆手,只能吱吱叫著乾著急,最後束手就擒。

劉軍浩本以為這個故事是瞎編的,但是看到這猴子的模樣,和故事中真的沒啥區別。

小皮剛衝出來的時候這傢伙已經跳到樹下,結果卻因為不願意放下手中的東西被抓到。

「還好,沒有摔壞」教授趕忙從地上撿起眼鏡。

猴子留在這裡沒用,劉軍自然讓小皮鬆開爪子放掉。不料這傢伙好像明白院裡的人不會害它,被放開後並沒有逃走,而是大搖大擺的跳上棗樹枝,蹲在那裡吃花生。

吃完之後更不顧幾人在院子裡,又溜下來挑花生吃。

這下輪到他們目瞪口呆了,丫的,膽過頭了吧?簡直和豆豆有一比,想當初花貓也是如此。

還真讓劉軍浩猜對了,這和豆豆一樣,吃飽喝足後沒有像前些日子那樣離開,直接賴在棗樹上了。

等花回來。兩隻動物又開始在院裡上躥下跳地追逐。

「咱們家再這樣下去真動物園了。這猴子很可愛呀。」中午吃飯地時候。張倩特意弄了半碗飯放在樹下給猴子吃。那傢伙也不客氣。沒等她轉身離開就跳了下來。

看老婆試著要用手去摸猴腦袋。劉軍浩忙叫了一聲:「別碰心它撓你……」

沒曾想猴子看到有手伸過來。立馬身子一竄。蹦到棗樹上。接著看沒有危險。它又湊到跟前。直立起身子。伸著爪子和張倩握手。

「這……也太那啥了吧……」劉軍浩再次驚呆。他發現老婆身上真地有一種可以讓動物親近地氣息。上次那草狸子也是。自己無法靠近兩米以內是張倩卻可以用手撫摸它們。

「你說給猴子起個什麼名字好?」張倩看著正和花貓在院裡爭鬥地猴子問道。

說來也怪,自從猴子來院子裡起就和花貓不合脾氣,幾乎每天都要爭鬥一番,簡直是前世的冤家。

「小毛?」劉軍浩知道自己在起名方面沒有天賦,隨口敷衍了事。

張倩一聽直接搖頭,最後開口說道:「你覺得叫悟空怎麼樣?」

汗八戒呢。家裡已經有名馬赤兔,再這麼起下去就要把四大名著的人物湊齊了。

「以後叫悟空好了!咱們給它弄個窩,養在家裡吧?」張倩這邊動了把猴子長期養在院子裡的念頭。

劉軍浩馬上皺眉實當初要不是老婆堅持給它餵食兒,自己早把這傢伙趕的遠遠的,哪還容它賴在這裡。

猴子屬於群居動物,大青山的猴群從來都是集體行動不知道這猴子是從什麼地方跑過來的,每次都是獨自下山。

院子裡不養閒東西,豆豆抓老鼠,小皮看門,赤兔也可以自己打工掙錢。而這猴子貌似除了要吃的,啥也不會幹。

他看老婆滿臉期待的樣子後只好點點頭,再多添一張嘴吧。說不定這傢伙等天氣暖和會自己離開。

得到劉軍浩的同意,張倩立馬給猴子做了一個窩害怕它晚上凍到,還特意找了幾件破衣服放在裡邊。

誰料剛轉身的時間傢伙就把衣服丟的到處都是。

只一下午的功夫,猴子已經在院子裡混熟,而且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逕自跑到後院挖了一個大紅薯抱著猛啃。

眼下剛剛過了立冬,立冬前3天後7天正是挖夏紅薯的季節,這個時候的紅薯不但產量高,而且澱粉多。

這紅薯還是從春紅薯秧上剪下的枝條插的,從八月底開始起,他和趙教授兩家就沒斷過紅薯。隔三差五的熬一鍋紅薯米粥、蒸幾個紅薯饃,陸陸續續的把春紅薯吃光。

張媽十一來的時候要親自下廚大家做一頓紅薯葉麵條,劉軍浩忙攔住。

以前劉家溝有個順口溜叫「紅薯葉、紅薯饃,離了紅薯不得活」,他還記得小時候每家都種幾畝地的紅薯,經常下飯的菜就是紅薯葉,而鍋裡丟的是紅薯塊。劉軍浩那時吃紅薯都吃怕了,現在好不容易來了客人,怎麼能讓人家吃那東西呢。

誰知道張爸卻吊起了書袋子,說紅薯葉是個好東西,經常食用不但具有止血、降糖、解毒、防治夜盲症等保健功能,而且還有預防便秘、保護視力、延緩衰老。

聽兩位老人說的這麼玄乎,他也不好再阻止,任由張媽發揮。沒曾想那嫩紅薯葉配上豬油炒過之後別有滋味,讓劉軍浩吃的讚不絕口。老太太一見女婿喜歡吃,臨走前特意給他們醃製了不少紅薯葉。

二麻子有次過來玩,劉軍浩把炒紅薯葉這道菜介紹給他,結果很是在農家樂裡紅火了一把。

***

麻煩才剛剛開始,第二天早上劉軍浩騎著赤兔溜了一圈消食。看太陽很好,他就把馬栓到院外的草垛旁。

這樣它餓了可以先吃一口應付,中午省頓草料。

哪知道進屋沒分鐘,赤兔大聲嘶叫起來。

劉軍浩急忙跑出院門查,只見赤兔在原地不住的打轉,張著蹄子上躥下跳。而它背上……我暈,啥時候猴子跳上去了!

那傢伙兩隻子死死的抓著馬鞍,在馬背上不斷地的顛簸。赤兔蹦的越歡,它似乎越高興,看到人來還擠眉弄眼的叫個不停。

「給我下來……」劉軍浩這邊趕忙用手趕。

猴子跳下地後仍然沒安,一轉眼又被水鴨子攆的抱頭鼠竄。

兩天夫他算是徹底看出來,這傢伙性子太野,屬於屢教不改的類型。劉軍浩每次看它靠近都恨不得拎根棍子將它趕出門。

猴子大概也知道自己男主人待見,因此離他遠遠的,沒事老往張倩身邊湊。

這下可讓老婆得意了,自顧自的說猴子與她有緣,還特意劉軍浩幫忙照了幾張照片放在論壇上顯擺。

老婆就這點毛病,一有什麼好東西立刻想拿出來和別人分享一番。當然也有好處,至少在十八樓自己這個號碼已經上升到明星高度了。幾乎是每發一帖,應者雲集,很多人都是從十八樓上知道劉家溝的。

「哇,這小猴子很可愛呀,我也想養一隻當寵物」這東西可愛,劉軍浩絲毫沒看出來。

「樓主應該給它做兩件小衣服,那樣穿起來更好看」猴子穿衣服,它就是穿上龍袍也變不成*人。

「這猴子賣不賣,我想出五百塊把它買下來」賣,怎麼不賣,二百塊錢我都賤價出售。劉軍浩剛打出這幾個字,被老婆推開。

只是張倩顯擺沒兩天,小臉就哭喪起來。悟空不知道怎麼盯上了她放在石板上的教科書,回屋查資料的功夫,書扔到了木盆中。

張倩只得手忙腳亂的把書放在繩子上晾乾,結果卻被跳上繩子蕩鞦韆的豆豆發現,三下五去二,那書成了一團糟紙……

劉軍浩自然不敢幸災樂禍,而是做出同仇敵愾的表情要懲罰猴子,結果老婆攔住,說是哪能跟猴子一般見識。

得,這下他不好意思動手了,自己總不能降低覺悟和猴子比較吧!

下午,兩口子牽上赤兔去河邊轉悠,那猴子一步不離張倩,自然緊緊跟著。

到了河灘上,張倩開始忙乎起來,她想在撿些貝殼製作條大船。這是應家人的要求,那天把劉軍浩做的貝殼船讓嫂子看過之後,王芸連連讚歎,說也想弄一個當工藝品擺在家裡。

張倩想著做船又不費啥功夫,因此答應下來,這次她想親手做。

「悟空呢……跑哪裡去了?別丟掉了」忙乎了一會兒,張倩朝四周看了看,卻沒有發現猴子的蹤跡。

「鑽到蘆葦蕩中了,十有**是去掏鳥蛋。」劉軍浩倒是希望這傢伙丟掉,可是估計不大可能。

說話之間,那傢伙竄到跟前,手中還抓了兩個暗紅色的果子。

「吱吱……」猴子伸手將果子送了出來。

「這是啥果子,冬天的還有?」張倩相當惑的接到手中。

還算有點良心,知道找了好東西獻給主人。劉軍浩微微點了下頭,伸手去接另外一個。

哪知道猴子看他伸出手,趕忙身子跳開,把爪子藏在身後。

「咳……」他一時尷尬無比,瞄了老婆一眼,看張倩正咬牙強忍著笑意,小臉憋得通紅。

「我當是什麼好東西,就是秋蘋果,都乾癟了。你千萬別吃,說不定吃了對身體不好。」為了表示自己不在意,劉軍浩只好找那野蘋果的毛病。他心中直犯嘰咕,蘆葦蕩中怎麼會有蘋果樹。印象著前些年劉家溝響應縣裡的號召,曾經在河灘上種了一些果樹,不過剛種上沒半年,一場洪水把果樹全淹死了。莫不是那片還有蘋果樹沒淹死?

「你這純屬嫉妒,悟空也知道誰是真心對它好。」張倩笑著把蘋果放在衣服上擦了一下,然後咬一口說道:「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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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6 21:53:3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八章 生產隊的標兵

今天是星期六,難得的好天氣。吃罷飯,張倩催著劉脫下來換洗。她已經養成習慣,每到星期天就大洗衣服。

劉軍浩本來也想跟著插手幫忙,卻被老婆趕開。他在院子裡坐了一陣子,忽然想到鍋灶下邊還燒著紅薯。吃過飯一忙乎,就把這事兒給忘的一乾二淨,現在估計該燒熟了。

早飯的時候切了幾個紅薯丟鍋,最後還剩下一個沒切,劉軍浩趁著鍋灶中的火很好,把紅薯丟到裡邊烤。

張倩原本擔心烤不熟,還要往裡邊添一把火的,最後被他攔住。劉軍浩是烤紅薯的老手,自然知道這火候剛剛好,如果再添柴火的話肯定要烤糊,那就成焦炭了,根本不能吃。

他到了鍋灶旁,用樹枝隨意在炭灰上一劃拉,裡邊頓時火星直冒。一個黃褐色,沾滿炭灰的紅薯滾了出來。

拿根小棍子在薯皮兒上一陣敲打,炭灰被打得乾乾淨淨。雖說還有點燙手,但是劉軍浩卻有些等不及了。輕輕一掰,頓時一股熱騰騰的水氣冒出,中間夾雜著誘人的香味。那橘黃色的紅薯肉,光是讓人看著就垂涎三尺。

「吱吱……」還沒等開吃,猴子卻先聞到了味道,仰臉蹲在他的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紅薯。

「你想吃?」劉軍看到有些好笑,手往下降低了十來厘米引逗。

「吱吱……」這傢伙不住的在地上蹦跳,連伸著爪子夠了好幾次。

「想吃也不給你,誰讓昨採了蘋果不給我。」丫的,總算報仇了,昨天因為蘋果的事兒,老婆很是奚落他一頓。現在風水輪流轉,看著悟空眼巴巴望著自己,那副可憐兮兮的情態浩相當得意輕輕的咬上一口香甜的紅薯……
結。他立馬從椅子上蹦起來。口中不住地呼呼直吹。太燙了。為了引逗這猴子自己竟然忘記剛掰開地紅薯要等會兒再吃這個常識。

燙並快樂著!燒紅薯和煮紅薯滋味不同。更加香甜。更加酥滑過之後口中生津。香味不散。

「翻個跟頭。翻個跟頭我給你掰點」一看到悟空圍著自己亂轉。劉軍浩就來了勁頭。

這傢伙好像是真地聽懂了身子在地上靈活地一個翻滾。然後又跑到他跟前。

看它表現不錯。劉軍浩掰了小半個紅薯遞到猴爪中。這傢伙沒個吃相。直接把紅薯全塞到口中。

接著它也被燙得在院裡亂蹦起來。劉軍浩看地直樂。

張倩笑著推了他一把說道:「你也真是的,跟個小孩子一樣涼了再給它呀。」

好歹這傢伙不算太笨,跳到水盆邊嘟咕嘟一連喝了幾口涼水,才安定下來。

等那塊紅薯進肚空重新圍了上來,這次不用劉軍浩開口直接來了兩個翻滾。

最後烤紅薯自己沒吃多少,剩下的全部讓猴子給報銷了。

這傢伙吃飽喝足,又接著開始和豆豆打鬧,從雞籠邊一直爭鬥到蘆葦垛上。貓抓猴撓,院子裡頓時兵荒馬亂起來。

他剛要張口呵斥,忽然兩個傢伙都尖叫著朝下跑。豆豆一溜煙的鑽進劉軍浩懷中,而猴子則蹦跳著竄上樹。

「發現啥東西了?」劉軍浩起身朝蘆葦垛邊看了兩眼,發現蘆葦桿上邊爬了不少土蜂子。

他明白過來,肯定是剛才兩個傢伙在蘆葦垛上打鬧,把土蜂子驚動了。今天天氣暖和,因此土蜂子們比往常活躍了一些。一會兒工夫,有七八隻在蘆葦垛上空飛舞。

豆豆怕土蜂子劉軍浩能理解,這傢伙剛來家裡的時候沒個安生氣兒,到處亂竄,被土蜂子很蜇了幾回。後來它徹底老實了,一般沒事不往蘆葦垛上湊。

那猴子……看悟空還在棗樹枝上蹦,劉軍浩就知道它是肯定被蜇住了。

猴子純屬活該,讓它嘗嘗厲害,看下次還敢不敢在院子裡鬧騰。不過想到土蜂子毒性大,劉軍浩也不敢耽擱,趕忙把悟空叫了下來。

「絲……」看到猴子那腫脹的胳膊,兩人都吃了一驚,剛才它到底被幾隻土蜂子蜇的呀,才一會兒工夫,胳膊腫了一大片。

「要不要把它送上街讓獸醫看看?」張倩很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吧,上次豆豆被蜇住抹點牙膏半個小時就消腫了。」劉軍浩回屋將自己的牙膏拿出來,擠出小半管塗在猴子的胳膊上。

這傢伙大概也知道是給它治傷,因此並沒有亂動,而是老老實實的蹲在石板上。

不過到底是個閒不住,不到半個小時又鬧出蛾子。

它聞著牙膏略帶清香,就扭頭添了兩下,結果發現能吃。

分鐘,牙膏被它舔了個乾淨。這還不算了事,它又盒不斷的用牙齒撕咬,看那樣子還想繼續吃。

劉軍浩忙伸手奪過來,什麼東西落入它手中都沒個好。

「小浩叔,花嬸兒,你們在家閒著呀?」這個時候,劉啟勇找上門來。

「你過來了呀,坐」張倩紅著臉打招呼。都結婚快兩個月了,她還不適應這個稱呼。

以前沒結婚那陣兒,村裡人不管老少見了她都叫張老師。剛一結婚,人們的稱呼立馬變了,老一輩的還是叫張老師,像劉啟勇、劉啟華這些輩分比較低的都叫她「花嬸兒」。

這是農村人的慣叫法,一般碰到年齡不大的長輩才這麼叫。

即使如此張倩還有些不應,曾經在QO上和蘇娜娜抱怨過幾次,說是自己覺得一結婚就變老了。

「這就是你家的猴子?」劉啟勇想湊到跟前仔細瞧,悟空卻沒有給他機會,溜一下跳到遠處。

「你抽煙」說話之間,張倩已經從屋出了香煙。

「小浩叔,你今天有時間,我想央你幫個忙」劉啟勇點著煙,抽了兩口問道。

「你我客氣啥,我天天都有時間,直接說事兒。」劉軍浩笑著捶了他一拳,兩人從小一塊撒尿活泥長大的,根本不用那麼客氣。

「我家的薯收了,想讓你幫著挖個紅薯井。」

前兩年村裡種紅薯的人家並不算多,即使種,也就是幾分地的,只夠自家吃。

沒曾想去年紅薯價格飛漲,一斤一塊多。二麻子去年收了近兩千斤紅薯,很是發了一筆紅薯財。因為這個,秋裡不少人家都多種了半畝紅薯。

劉啟勇家今年種的更多,一下種了快二畝紅薯。地裡紅薯前天剛挖完,他媳婦害怕堆在院裡邊凍壞,就催著早點挖紅薯井。

他前些日子聽二麻子說劉軍浩挖紅薯井是一絕,這就過來找人幫忙了。

劉軍浩自然沒有推辭,把事情一口答應下來。

給人家挖紅薯井,他才想到自家的紅薯差不多也該挖了。

後院雖然種的紅薯少,還不到三分地。可是架不住在泉水澆灌下,它結的多呀。照春紅薯那個產量算,至少也能挖出兩千多斤的紅薯。

這天氣,紅薯挖了應該趕緊下井,否則幾天時間准凍壞。

劉啟勇家把紅薯井選在院子外的一個高堡上,那片地勢略高,不容易挖出水。

他們也沒有耽擱,選好地址直接開挖。先是劉軍浩在下邊挖,劉啟勇用繩子拉土。兩人的配合相當默契,不一會兒,周圍就堆了兩大堆土。

「小浩叔,上來喝點茶歇會兒吧?」光是拉土,劉啟勇也拉了一頭汗。

「也好」劉軍浩聞言用手支撐著井壁,然後用腳飛蹬,三兩下功夫竄上地面。

歇了一陣子,繼續幹活,這次輪到劉啟勇下去。不過劉軍浩看他幹的太慢,三五分鐘才挖一籃子土,就直接讓他上來,自己繼續下裡邊挖。

不到三個小時,紅薯井挖好。

劉啟勇媳婦本來想留他吃中午飯,被劉軍浩推辭掉。

回到家和趙教授商量了一下,他們也準備下午開挖,至於地點,則在趙教授的院裡。這主要是劉軍浩這邊樹木太多,地下全是樹根,根本不好挖。

他開挖的時候,劉啟勇也過來幫忙。不單單是他,趙教授和王老爺子在邊上看著有意思,也要帶上手套和草帽下去過了一把癮。

「你們就別湊熱鬧了,挖紅薯井很累人的。再說你們沒挖過紅薯井,根本挖不好。」劉軍浩害怕他們老胳膊老腿的摔到,就開口拒絕。

「小看人了不是,當年我們挖紅薯井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告訴你,農業學大寨的時候我可是生產隊的標兵。」王老爺子信誓旦旦的說道。

劉軍浩推辭不過,只得讓他們下去試試手。不過沒一會兒,又趕緊喊他們上來。

就這還生產隊的標兵,也不知道他老人家這個標兵怎麼得到的,如此挖下去紅薯井非塌了不可。

別看挖紅薯井是個力氣活,其實它的技術要求相當高。如果下去胡挖亂挖,很有可能把井挖塌掉。即使當時沒事,過些日子也會塌方,到時候要返工,那就麻煩大了。

紅薯井有兩個形狀:葫蘆形和梅花形。農村大部分人家都是挖的葫蘆形,這種結構最牢固。當然紅薯太多的話那只能挖梅花形,一次下去四個紅薯窖,可以盛四五千斤紅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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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6 22:03:4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九章 掉進錢眼中

劉軍浩有的是力氣,加上是給自家幹活,自然全力以赴。鋤頭不離手,不到兩個小時,就挖出一個大大的葫蘆形。

剛挖好的紅薯井不能直接使用。等晾曬幾天去掉潮氣才好,地裡的紅薯還沒有刨出來,他們也不急著下井。

那井口要散氣,並沒有封著。雖說紅薯井在牆角,一般人不會碰到。可為了以防萬一,趙教授還是砍了一大篷子陳刺在上邊,有這東西遮擋,相信沒人會往井邊湊。

一天連挖兩個紅薯井,劉軍浩可是下了大力氣。剛開始沒啥反應,等吃過晚飯,他就開始躺在床上嗷嗷直叫。渾身酸疼,尤其是兩個膀子,連抬手喝水的力氣都沒有。

無奈,張倩這邊趕忙給他倒了點紅花油揉搓。

一直折騰到十一點多,兩個人關燈睡覺。不過劉軍浩仍然睡不著。身子根本不敢翻身,稍微動一下全身疼痛。

第二天張倩沒讓他做飯,自己早早的起床把飯做好。劉軍浩吃過飯在院子裡做了幾個俯臥撐,慢慢把肌肉活動開,這才好過起來。

紅薯井挖好,幾個人也開始張羅著收後院的紅薯。現在天氣越來越冷。如果再像前些日子那樣來一場大雪,非把紅薯凍壞不可。和劉軍浩預計的一樣,他家兩分地的紅薯真沒少挖,在後院中堆了一大片。

這下可把猴子高興壞了,坐在紅薯堆上一個勁的吱吱叫,任誰趕都不下來。到最後劉軍浩惱了喊小皮過來,這傢伙才不情不願的抱個大紅薯跳到樹上。

要說院子裡的那些動物平時鬧騰的很厲害,可是沒有一個不怕小皮的。這猴子也是如此。

剛開始它跳到還挺鬼精的,湊到小皮的食盆前,想把劉軍浩給小皮野豬肉偷走。可是沒等猴子靠近,小皮立馬發現,低聲吼叫著警告。那傢伙不服氣,撿了片碎瓦遠遠地朝狗窩邊扔。

這可算是點著了炸藥包,小皮「蹭」的一下從地上起竄起,直直的衝了過來。猴子一看情況不對,立馬飛身上樹。它以為自己上到高處小皮準沒辦法了,因此還略帶興奮的在枝頭上蹦跳。

小皮雖然不會上樹,可是有耐性。那半天哪裡也不去,就蹲在樹下守著,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也是如此。如此一來,悟空可著急起來,不住的大叫著向主人求救。

張倩也想磨磨猴子身上的野性,因此在劉軍浩的勸慰下故作不知。結果這傢伙餓了大半天才被放下來,也徹底的老實了。惹不起還躲不起?沒事兒再不敢往小皮身邊湊。

紅薯一刨,院裡頓時空曠起來,和上次一樣,地裡的蚯蚓翻出來不少。一些大膽的黃鱔紛紛在水池中攢動,不住的撲食著。

「這塊地種啥,要不咱們栽上油菜吧/等春天油菜開花兒,正好可以養土蜂子。」張倩覺得那塊閒著有點刺眼,就開口建議到。她的算盤打得很好,想一舉兩得呢。

「現在天氣太冷,種油菜晚了。」沒等劉軍浩開口,趙教授跟著插了一句。

「油菜不是抗凍嗎,我前天還聽六嬸子說油菜到春上也能種呢。」

汗,劉軍浩聽得相當不好意思。老婆太想當然了點。油菜是抗凍。可是那也是在長出葉子之後呀。這天氣,種子肯定不會發芽,種在土裡純白瞎。

至於六嬸子說的油菜,那叫春油菜。是春種秋收的,很不划算。一般農家只有地塊荒了,趕不上種別的農作物的時候才會考慮。

看來還是要給老婆普及一些種莊稼的基本常識不然一出口淨鬧笑話。

聽了他的解釋,張倩仍然有些不甘心的問道:「那咱們這地種啥,總不能一直荒著吧?」

「現在……啥也種不成,要種的話就只能栽些洋蔥頭。」劉軍浩想了想,最後只能搖頭。雖然有泉水滋養,可是天氣卻太冷了點,種上一般的作物根本過不了冬。

生地瓜干張倩見油菜種不成,又思索著曬一些地瓜干來。劉軍浩以為她要曬生地瓜干,因此沒怎麼在意,任由老婆自由發揮。

生地瓜幹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只要用紅薯擦子把洗乾淨的紅薯擦成薄片,放在太陽下晾曬就可以。等地瓜干曬乾,直接裝入麻袋保存。只要不受潮,一直放到明年夏天都不會壞。

小時候,劉軍浩倒是曬過幾次地瓜干,那時不單單他家,幾乎每家都要曬上幾麻袋地瓜干。每到冬秋季節,麥地裡擺的白花花一片,煞是好看。

生地瓜干在外邊晾曬幾天,就附上了一層白色的粉末,這個時候不管是蒸著吃,還是下鍋,都別有滋味,特別麵糊兒。

有幾年沒吃這東西,現在想起來劉軍浩真有幾分懷念,沒曾想他開口問了一句,老婆竟然要曬熟地瓜干,還說要去跟劉五奶學。他趕忙打消了張倩的念頭,熟地瓜干可不是鬧著玩的,做起來特別費事。首先是要把紅薯慢慢放在鍋裡邊煮到半熟,然後切成片晾曬。有的甚至還要等曬到半干後繼續放入鍋中蒸煮,接著再次晾曬。

而劉五奶做的那種更複雜,需要把紅薯貼在鍋裡邊熬煮,一直熬到出紅薯糖為止。整個過程火候和時間很重要,火太大了,鍋裡的水燒乾,紅薯容易烤糊。火太小,成煮紅薯了,雖然也可以做地瓜干,可是吃起來沒啥滋味。

不過如果做好的話,那地瓜干極有彈性,嚼起來像口香糖一樣勁道持久,香甜可口。

聽了他的形容,張倩卻是更加來了勁頭,說是想吃好地瓜干,就得下功夫。

看老婆勁頭十足,劉軍浩沒再打擊,到時候真的不行,自己在旁邊幫襯著。不過,他心中挺奇怪的老婆哪來那麼大的勁頭?等晚上做飯的時候問了一下,才知道人家想著生意呢。

「這地瓜干很好吃,而且容易運輸。咱們完全可以放在網店上賣呀……」

得,啥時候張倩也泡到錢眼裡了?來過這個建議確實不錯,地裡收那麼多紅薯,是要想辦法賣一些出去。等春上的時候,因為季節原因,紅薯很多都出芽變壞了,根本不能吃。

這麼算算,也就剩下個把月吃紅薯的時間……除非他和趙教授兩家可勁兒吃,否則還真吃不完。

吃過飯,劉軍浩上網一查,賣地瓜幹的真不少,而且銷量都不錯。「你看,就這個,人家三十天銷售了八百外貿多件,那就四百多斤,三千多塊呢,快抵上咱家賣黃鱔了。」看老公要把網頁關掉,張倩趕忙指著屏幕說道。

劉軍浩這才仔細看產品圖片。貌似圖片很一般化呀,地瓜干真有這麼好賣?

「咱家的紅薯吃著脆甜、而且顏色周正,肯定能賣上好價錢。」張倩說的倒是實話,遠的不提單是地裡結紅薯開始,那群熊孩子有事沒事就老往後院跑。

尤其是毛孩子,每次來必然從家裡拿一個大紅薯過來,到院裡把手中的紅薯往石板上一扔,然後去後院扒。劉軍浩問起,他還振振有詞,「咱們換著吃。」

劉軍奇當初懶省事,不想往地裡剪秧,就到街上買了一把紅薯苗。哪知道買的是白紅薯苗。這是劉家溝本地的一種土老帽,結出的紅薯個頭非常大,一個有兩三斤。像是這種紅薯吃起來口味卻不怎麼樣,嚼到嘴裡根本不甜,好像摻了鋸末的水。

因為口感的問題,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種這紅薯了,毛孩子他爸更是因為這個被媳婦罵了整整大半年。

「咱們還是簡單點吧?別按劉五奶那方法做,太費事了。」至此,劉軍浩已經完全同意了老婆的想法。不過他這人有根懶筋,總覺得費那麼大的事做地瓜幹不值當。

「要做就做最好」張倩相當堅持。

讓你做,等到時候你就知道麻煩了.那一堆紅薯可不是個小數目,最小要兩人忙乎一整天.劉軍浩知道老婆雖然幹勁十足,但是卻不能堅持很久,上次的貝殼船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啥味兒,你聞到沒有?」他突然吸了吸鼻子,聞到一股微弱的焦糊味兒。

「哪裡的塑料布被點到了?」張倩也聞到了糊味,趕忙四下張望。

客廳沒啥異常。他們趕忙衝出房門,院子裡一切安好,不過糊味卻陡然增大。

「廚房!」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著廚房的門,只見門縫中忽明忽暗的閃著光亮。不會是做飯的時候沒有把鍋灶內的火收拾乾淨,現在掉地上燃著吧?

農村做飯燒柴雖說經濟省事,但是卻也隱患不小。

大人們一般做完飯後,都注意把鍋台周圍的柴火收拾乾淨。小孩子比較馬虎,根本不會注意這些細節。往往是柴火掉在鍋台下也不管。鍋灶內的火星一旦填滿,很容易漏在地上,這樣就會引起火災。

劉軍浩記著自己燒完火後把鍋灶前收拾乾淨了呀,怎麼還會出問題。他急忙推開門一看。

「吱吱……」悟空立刻從鍋灶下竄了出來,它的手中還捧著一個帶焦糊味兒的大紅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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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4 09:47:5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章 挖寶

他們兩口子都有點目瞪口呆的傾向:猴子、烤紅薯、火苗……廚房裡發生的事情,劉軍浩已經完全明白,先前做飯那火雖說沒熄滅,但也不會引起那麼大的火苗。

眼前的景象肯定是悟空這傢伙往裡邊填的柴火,多面手慢慢引起來的。

自從那次吃過一回烤紅薯後,這猴子就惦記上了,幾乎隔天都會到後院中扒個大紅薯讓主人烤。

劉軍浩有時候懶得動手,它會在旁邊又蹦又叫的鬧騰,直到給它烤紅薯為止。

今晚上自己急著上網查紅薯干的信息,就沒顧上這傢伙。

原本以為它鬧騰一陣子了事,誰曾想這傢伙經常在鍋灶邊看主人烤紅薯,如此幾次,竟然學會了。

曾經在書上看過說是有些成年猴子的智商相當六七歲的兒童,現在看來,自家這隻猴子的智商也不低呀,模仿力超強。

見鍋灶下的柴火被弄掉了一堆,張倩趕忙上前去收拾好,然後又把鍋灶內的火打來滅。悟空大概也知道闖了禍,等兩人再找它的時候,那傢伙早已經竄到了外邊。

跑了不要緊,張倩有的是辦法,直接回屋抓了一大把棗子。不到兩分鐘,猴子吱吱的停在門口。它現在耷拉著腦袋,偶爾抬起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這神態完全像是在外邊闖了禍,不敢見家長的小孩子。張倩好氣又好笑,拿出課堂上教訓學生的勁頭,一口氣說了十來分鐘,也不管悟空能不能聽懂。

從頭到尾這傢伙都老老實實的蹲在地上,似乎真的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教訓完畢,再給幾顆大棗,猴子立刻興奮的在地上蹦跳起來。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老婆這用的比自己是熟呀,看來以後要多學著點,劉軍浩在心中暗暗嘰咕。

吃完大棗,那傢伙性子又冒了出來,吱吱叫著伸出手,繼續問張倩討要。

「沒了」劉軍浩擺擺手。

「吱吱……」,結果這傢伙突然蹦跳到偏屋門口,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指向木門。

它那意思很明白,裡邊還有棗子。

「撲哧」張倩原本板著臉,現在也被它的動作逗得笑了起來。

見倆人都沒搭理自己,悟空又湊過來拉著劉軍浩的褲腿,想讓主人過去開門。

偏屋門是那種封閉鎖,在外邊只能用鑰匙開,猴子目前還沒學會用鑰匙呢。

「出去,明天再吃。」劉軍浩卻不像張倩一樣慣著這傢伙,直接一提留,把它抓到門外。

沒想猴子挺有韌性,剛丟出去又從窗戶裡邊鑽進來。

無奈,他只得起身抓了幾個棗子。

這下不用人趕,悟空自個高高興興的出門。

終於將這個惱人的傢伙送走,兩人繼續在電腦前瞎看。

過了一陣子,都覺得晚上天氣挺冷,乾脆雙雙上床睡覺。

中午劉軍浩閒著沒事,就和兩位老爺子一起擦了兩大筐生紅薯干。這是計劃好的,生紅薯干晾曬後丟到鍋裡邊吃著不錯,改改口味也好。

擦好的紅薯干自然晾曬在樓頂,那片沒有樹蔭遮擋,陽光很好。為了防止喜鵲等鳥兒偷吃,他特意派豆豆在樓頂看著。

至於猴子,說啥也不敢讓它上去,這傢伙吃起紅薯比誰都猛。讓它當看守,絕對會監守自盜。

院裡忙乎完,兩位老爺子繼續下象棋,劉軍浩則趁著天氣好帶上赤兔、小皮去野外轉悠一圈。當然悟空必須領出去,否則它等會肯定要上樓和豆豆爭鬥。

猴子其實挺願意跟主人一起出去的,尤其是能夠騎馬。冬日的陽光特別溫柔,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舉目四望,大片大片的麥田正散發著逼人的綠意。一陣微風吹來,麥田頓時翻出數道波浪,讓人覺得心胸也隨之舒暢起來。

吹面不寒楊柳風,這雖然是冬日的風,但是卻也讓人不覺寒冷,反倒是帶來了山村冬日特有的味道。

豐收的希望在地裡醞釀,上月的那場大雪,估計將地裡的害蟲凍死了不少。瑞雪兆豐年,明年的小麥一定有個好收成。

剛上河堤,卻看到遠處的河灘上有幾個人影在晃動。仔細瞧瞧,好像都是自己村的人。那裡有啥好東西?

劉軍浩好奇心氾濫,騎上赤兔趕過去。還沒等靠近,那群人也發現了他,劉老三扯著嗓子大喊:「小浩,趕緊過來看看,我們挖到了寶貝。」「啥寶貝?」說話之間赤兔已經趕到地點。劉軍浩自然不相信他的鬼話,劉家溝這片地以前就是窮鄉僻壤,哪裡會有什麼寶貝。

「不信,你過來看看。」劉老三說著讓開一點縫隙,只見河灘上被挖了一個大坑,旁邊還有一塊木盆大小的厚青石板,石板上邊寫著幾個模糊不起的字跡,看著應該是繁體字。

「認得這是啥字不?」老牛頭也湊過來問道。這地方是他最早發現的,晌午沒事,老牛頭早早的趕著自家那七八隻羊到河灘上放,結果沒一會兒驚起了一隻兔子。他抱著撿便宜的心思,拎著羊鞭追趕,未曾想兔子沒抓到,反而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腳。老牛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扭頭看看將自己絆倒的東西。這一看就愣住了,竟然是一塊馬武磚。馬武可能沒有人熟悉,但是提到漢光武帝劉秀大家就清楚了。大青山有個傳聞是當年劉秀沒當皇帝之前就是在這片兒山中被王莽攆的團團轉,接著出來兩個人保駕,其中一人便是馬武,另一人則是陳鵬。據說這馬武一臉大麻子,遇到劉秀之前是一個做磚瓦的。他做出來的磚和自己的臉一樣,坑坑窪窪。這傳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眼前的磚頭特徵卻很明顯,側面是帶有重疊菱形凸起格紋的圖案,能夠讓人一眼認出來。

老牛頭在劉家溝生活了大半輩子,自然對這裡相當熟悉。

這片河灘離渡口有二里地,怎麼會有馬武磚呢?

地下肯定有東西,老爺子起了心思,想看看沙土裡埋得到底是什麼。

沒有合適的掘地傢伙,他就隨意找了根木棍在沙土裡邊掘,很快挖出兩塊馬武磚,接著又掘到一塊青石板。這石板有一二百斤重,他一個人的力氣自然不行,就跑到村裡喊了幾個閒人。原本過來遊玩的人聽了這事兒之後,也紛紛跟過來湊熱鬧。

劉軍浩到來的時候,他們剛剛把石板挖出來,正準備往外抬呢。

「小浩,你學問高,能看出來這是啥字兒不?」二麻子又開口問道。

「我看看」劉軍浩伸手把上邊的沙土擦乾淨,然後仔細辨認。

大概年代久遠的原因,石板上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他看了半天才認出第一個繁體字,劉字。看樣子和劉家溝有關……認出第一個字,剩下的就好辨認了。

「劉二娃開井,後人飲水……」下邊還有兩個字被完全磨掉,他推測應該是「思源」。「聽這名字是咱們劉家的先人挖的井呀,這東西不會是個井蓋吧?劉二娃是誰的名字,不會是外邊來的吧?我上次好像聽老五叔說過,咱們本家以前都是按輩分字牌來的,嚴格著呢。

只有外來戶才不按字牌起……」劉老三為了賣弄學問,搶先把自己的判斷說出。

他的話沒說完,就挨了老牛頭的訓斥:「不准胡說八道。」

「我說錯啥了?」劉老三疑惑的問道。不單單他,年輕一輩的人也莫名其妙。

「你忘記自己的先人是誰了?」老牛頭黑著臉說道。

「不就是……劉二娃,你是說……?」他剛說了半句,突然好像噎住一般。

劉軍浩也一愣神,這井……不會是劉家第一代祖上挖的吧!劉家溝祖上的歷史雖說沒有文字記載,可是卻也是代代口中相傳。當初劉二娃從山西遷過來的時候是兄弟三人,分別是大娃、二娃、三娃。

不過這三人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並沒有在同一個地方定居,而是沿河選了三個不同的地方。

早些年劉軍浩聽老人們說過,山外邊還有劉家溝的本家呢,說的就是另外兩支姓劉的。

那……這青石板也算是文物?這可是明朝的呀!

不過再看看好像沒啥考古價值,就是一塊磨得光禿禿的青石板,上邊刻的那幾個字也歪歪扭扭的。不過這井裡邊會不會有文物,如果真挖出來一定值不少錢。

不止他一個人這麼想,連二麻子也興奮地叫道:「這井裡肯定有老東西,咱們可發大財了,聽說劉二娃好像當時還跑運輸發了財。趕緊挖……等挖到好東西人人都有份。」他越說越興奮,沒有發現老牛頭的臉越來越黑了。還是劉老三看事兒不對,趕忙在後邊拽了一把。

「你是不是想賣先人的東西……把祖宗的東西都賣了?」老牛頭氣了一頭火。

「咳咳……我也是隨便說說,隨便說說……」二麻子一想可不是,不管這井裡有什麼,那都是正兒八經老祖宗留下的東西,要是真賣了的話,回村裡肯定被人指脊樑溝子。

「那……這井咱們還挖不?」劉啟華的聲音弱弱的問道,他現在也沒了挖寶的心思。

「先這樣,小浩,你趕緊回村通知廣聚過來看看。還有老一輩的人也叫過來,等大家商量出章程再說……」這事兒在別人眼中是小題大做,可是放在老年人眼中,那絕對是天大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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