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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廉]菊領風騷[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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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4 23:31:37
第十九章 純陽之術

    小巷外人流涌動,小巷內分外罅隙,他們將我拖進去後,就有兩個少年堵在了巷口,其實,也沒有人會注意到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跟著北宮蒲玉一起抓我的都是十四五六的少年,看他們的裝束,顯然是一些大臣的公子。

    他們將我摁在牆上,其中一個笑道,“小王爺,你就是為了堵這小太監?”

    北宮蒲玉陰著臉,還帶著幾分稚氣的他,神情分外惱火。

    “哎,我還沒見過太監呢。”其中一個伸手打我的頭,“看他這樣子也跟我們沒什麼兩樣。”

    “上面是沒兩樣,下面就不一樣了。”另一個壞壞的笑,大家一听,眼楮閃亮︰“那咱們扒他褲子瞧瞧!”說著,就要來扯我褲子,我暈,他們對太監那麼好奇,為嘛不自己去閹,這樣了解地更直接,更透徹。

    突然,一只手直直穿過眾人,一把揪住了我的辮子,直接將我拖出了這些少年公子的圍困,大家都有些驚訝︰“小王爺,你這是做什麼?”

    北宮蒲玉拎著我︰“我堵他是有重要的事審問他,不是給你們玩的,你們先回去!”他語氣很臭,絲毫不管對方是什麼大官的公子,一律用命令的語氣。

    幾位公子面面相覷了一會,聳聳肩,說著不好玩,不有趣,紛紛離去,似乎他們也習慣了北宮蒲玉的語氣。

    見他們離開小巷,北宮蒲玉揪著我辮子就往外拖。

    “疼,疼!”我拉著發根,但他依然不顧,粗暴而野蠻的拖著我,就像牽著一條喪家犬。

    突然,他停住了,我差點撞他身上,他將我揪到面前,伸手一指對面︰“去,把你說的書買來!”

    他一臉凶相,對著我和對著那些公子一樣,都不放在眼中。這倒讓我有一種“一視同仁”的感覺了。

    我轉臉看去,愣了愣,只見人流對面,是【無量書齋】。抽眉角︰“小王爺,你既然知道這家書店有那種書賣,為什麼你不自己去買?”

    “賤奴才!”小王爺瞪圓了漂亮的眼楮,耳根微微泛紅,“這種不恥之事,本小王怎麼能去做!”

    “那你就叫我啊。”我饒頭,“小王爺,你堵我家幾天了?”

    他漆黑的雙眸微露一絲尷尬,惱羞之余,更加大力地扯了我一把辮子,“賤奴才,少廢話,你去不去!”

    “去,當然去。”我拉拉辮子,“那你得放開我啊。”

    他想了想,還是放開了我,對著我揚起拳頭︰“少耍花樣,京城都是我的人,要抓你輕而易舉!”

    “是是是。只是……”良心小小掙扎,“小王爺,你確定真的要看?還是再等你大點吧……”

    他當即高舉拳頭,瞪圓眼楮。我抱頭︰“要不……先看看男人和女人的過渡一下?”

    他再次揚起拳頭,我轉身就跑。

    這算什麼事,以前,男生見到我們腐女就皺眉,看到耽美小說更是扭頭就走。這小子倒好,我難得良心發現,不想帶歪他,結果,他還主動地,堅決地,異常執著地要往這條路上走。

    既是如此,那位在不推波助瀾,那真是違背天意,違背我腐女的“職業操守”了。

    【無量書齋】的張老板也是個熟人,我幫宮里帶的書都是他這里買的。表面上,他鋪子里全是四書五經,正經讀物,但是在那一張張封皮下面,都是內藏玄機的。當然,正經書也是賣滴。

    張老板看見我就眉開眼笑︰“喲,小喜,你可是好久沒來了。”

    “張叔,今日小喜是來跟你告別的。”我進了他的書齋,回頭一看,小王爺兩只鳳眼死死盯著我呢。

    “啊?小喜你出了什麼事?”

    “不,是調職了,我不再是內務府的了,所以今日來跟各位常年照顧我的叔叔伯伯,阿姨姑姑們告別。”

    “嗯,小子有心。既是如此……”張老板轉身看了看書架,“你等等,我老張送你本好書。”

    “哎。”看張老板到櫃子上翻書,我便說道,“張叔,純陽的今天有嗎?”純陽是一種買書的暗號,例如男女的就叫陰陽雙修,而極度色情的就叫純金。這純陽自然就是指純粹是男人。

    張老板轉過頭,面帶抱歉︰“哎呀,小喜啊,真不巧,今日沒有。”

    “哎……”嘆口氣。純陽的書在這里很難買到,一是看的人少,而是存貨量也少,不過,我知道哪里一定會有這種書。

    張老板拿著一本書到我的面前,塞入我的手中︰“拿著,我知道你喜歡。”

    我接過來一看,竟是一本畫冊,翻開,驚了,我從沒拿到過這麼正經的書冊!這是一本收集了。歷代名家的菊花圖畫冊!

    “拿去吧。”張老板摸摸我的頭,笑容很干淨。他哪里知道我喜歡菊花是因為她特殊的含義,說到花類,我更喜歡冬梅。

    不過,這本畫冊也極具收藏價值了,我拜謝之後,便匆匆跑回北宮蒲玉身邊。他一把奪過我手中的畫冊,翻看了一下,怒道︰“這是什麼!”

    我拿回畫冊,小心放好︰“小王爺,那種書今天沒了,這是老板送我的,他知道我在學畫菊花。”

    “你也會畫畫?”北宮蒲玉譏笑一聲,“哼,少騙人,天朝律例,太監不可讀書。你少廢話,不給我弄到書,我就揍你!”說完,他又扯我辮子。

    我很無奈,第一次看到一個男生會這麼熱衷于研究此道。慢著,殤塵也好像對腐女做過認真而詳細地研究。

    “別扯別扯,痛,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里肯定有。”

    听我這麼說,他才放開我,一手扣住我的肩膀,生怕我跑了一般,凶凶的說道︰“別想跑。”

    “不敢不敢。”

    穿梭在人流中,我和北宮蒲玉的身影隱跡在人流之中,誰也不會注意這里會有一個小王爺,拖著一個小太監。

    當來到瑤瑤姐的【一枝獨秀】的店鋪時,北宮蒲玉摁住我不讓我上前︰“你耍什麼花樣,帶我來這里做什麼!”

    攤手︰“小王爺,這里有你要的東西。”

    “不可能!”他武斷地說出這三個字,還用力扯我辮子。我急了︰“是你接觸的三教九流多,還是我多!”

    因為我語氣突然地嚴厲,他一下子愣住了。我生氣的扯回他手中的辮子,瞪了他一眼︰“沒在外面混,就不要說話。在外面等著!”

    沒想到我一橫,他竟是沒有打我。也有可能被我一下子怔住了,知道我進屋,他還沒有回過神。不過等他回神,估計我就會沒好果子吃了。

    瑤瑤姐依舊穿得性感無比。據說,她還是女兒國的皇親國戚,所以才可以在天朝開這家店鋪,獨家賣女兒國的繡品。

    天朝是一個大容的王朝,所以他歡迎外國的商人來天朝開店,而且,還會給特殊的優惠,更是免稅。但是,瑤瑤姐的店雖然在天朝免稅,但還是要定期回女兒國交稅。

    一個國家,他禁什麼,黑市就會流行什麼。例如天朝禁淫穢小說,黑市就賣淫穢小說。而女兒國禁男同,于是黑市里就賣男同的書。所以就算天朝大部分講述男同的書,也是從女兒國那里偷偷運來的。

    而瑤瑤姐,就是屬于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的男同擁護者。只不過,她還處于耽美娘的階段,離腐女還有很遠很遠的距離。

    瑤瑤姐正坐在店鋪里扇風喝茶,外衣攤開,露出那玉蘭花開的抹胸,翹著腿,一只腳還把鞋子脫了,玉足裸露,指尖指甲上點著鮮紅如玫瑰的指甲油,坐在堂中,構成了一幅大好春色。

    “瑤瑤姐!”我大呼一聲,他立即坐正︰“喲!小喜!”她立刻向我招手,“來來來,一起喝茶,涼快涼快。”

    “嘿嘿,瑤瑤姐。”我鑽到她雙手之間,爬到她的腿上,“我升遷了,以後不能常出宮了,你能不能給我幾本純陽讓我在宮里解解悶?”

    瑤瑤姐一听,立時挑眉,將我從她腿上推下去︰“滾,別佔老娘便宜,你要的東西,老娘沒有。”

    “瑤瑤姐……”我撒嬌,“商量商量,借一下,我有出宮的機會就還。”

    瑤瑤姐斜睨我︰“誰知道你能不能出宮,我那些都是絕版。”她立即捂嘴,看,還是說出來了。她不肯給我,主要是舍不得。

    “瑤瑤姐~~~我實話說了吧,是一位大官的公子要,我那不回去會被罵的,你隨便給我一本我打發他,昂……”

    瑤瑤姐搖扇輕笑︰“既然是大官的公子,為何不去【朝曦夜雨】現場學習。”瑤瑤姐說得可謂是輕描淡寫,但是,我卻是大大地驚訝︰“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她媚眼一拋,嘴角帶上了積分鄙夷,“男人嘛,遲早都回去那里的,早去造,想必這位公子還是個雛,你能幫他早日成為男人,也是公德一件。”

    噗!這居然算是公德!

    “去吧,就說是我瑤瑤姐介紹的,還能打個八折。”瑤瑤姐悠悠然起身,開始自言自語,“既是男人,早晚都要經歷,這一旦興趣上來了,以給他解密啊,只會禍害家里的丫鬟小廝,不如帶他去那里,早學早——”

    撓頭,瑤瑤姐這算什麼教育方法啊。可是,听上去又感覺她是正確的。難道,真的要帶北宮蒲玉去【朝曦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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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攤開衣服,亮明身份

    雖然北宮蒲玉這小子很霸道,也很粗暴,還老是喜歡拉我辮子,拽我衣服,但他畢竟還是個少年郎,所以當面臨去【朝曦夜雨】這種地方時,我陷入了猶豫。

    “別猶豫了,那公子若是過了十六便可去【朝曦夜雨】了。在山村,十六成婚的不在少數。”

    “可是……男子不是二十才弱冠嗎?……”我繼續糾結,進行天使與惡魔的最後對決。

    “那是了。”瑤瑤姐斜靠在櫃台上,隨手拿起店里的團扇端看,“就是要稱婚生子,執掌家業,都說人不風流枉少年,少年時不風流,何時風流?”

    再撓頭,怎麼听都覺得瑤瑤姐像要帶壞別人。

    “你傻啊,現在是你家公子要風流,你阻止他做什麼?少年風流之後,成了人之後便會沉穩,男孩到男人就是這麼蛻變的。到了這個年紀,哪個男孩不對這種事好奇的?”

    瑤瑤姐的話讓我想起了以前讀書時的男生,有時看見他們偷偷摸摸圍在一起不知討論什麼,後來才知道,青春期到了,對一種叫AV的東西產生了強烈的好奇,準備組團觀看。這不就像現在的北宮蒲玉?

    心一橫,就按瑤瑤姐說的做。我沒生過孩子,更沒教育過孩子,也不知這麼做是對是錯,但是,既然北宮蒲玉一定要知道,就像瑤瑤姐說的,我不帶他看到謎底,他也會自己想辦法去了解,到時候指不定被帶入什麼道呢。

    “那我去問問我家公子。”現在就看北宮蒲玉自己的想法,如果他也覺得這樣最好,那就說明這事,基本我是攔不住了。

    “切,鐵定高興。”瑤瑤姐還是那種略帶輕鄙的語氣,宛如她對男人了如指掌。

    北宮蒲玉靠在店門邊,刻意低著頭,這條街上不少老板都認識這位小王爺,想必他自己也覺得這事挺羞人,所以臉一直紅著。

    我跑到他身邊,他一把拉住我,兩個人跟做賊一樣面朝牆壁。

    “書呢?”他口氣有些焦急,好像已經將我方才對他吼的事徹底忘記。這也算是做賊心虛。

    “瑤瑤姐不肯給。”

    “你耍花樣!”他要打我。

    我捂頭︰“因為瑤瑤姐說,就算給你看,你也看不懂。”

    他怒了︰“賤奴才你說了是我要的?!”

    “沒,我只說一位公子。”

    他收回拳頭,一臉凶相地威脅︰‘你敢把這件事說出去,我打死你!’

    “知道了知道了。但是瑤瑤姐說,叫你干脆去【朝曦夜雨】看個究竟,探個明白。”

    “你,你說什麼?!”這下,北宮小王爺的臉徹底漲成了猴屁股,我心中升起了罪惡感,這實在有點邪惡。

    “要不……算了,我還是借本書給你自己研究研究吧。”我轉身欲走。忽然,他拉住了我︰“等等。”

    嗯?他真有興趣?回頭看他,他的神情也很糾結,下唇咬了再咬,幾乎咬破滴血紅唇,最後,他有了決定,揚起臉︰“走,去【朝曦夜雨】。”

    “啊?小王爺,你可想好了。”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他又揚起手掌,要扇我,我眼明手快擋住︰“小王爺,那你滿十六了嗎?”

    “十五與十六有區別嗎!”他收回手,尷尬的轉頭。

    原來他才十五,真是一個尷尬的年紀︰“那……你帶錢了嗎?”

    “本小王怎麼可能出門帶錢,這里哪家店鋪不是記賬?”他雙手背到身後,下巴高揚。

    “哦,那我們去【朝曦夜雨】也記賬嗎?”我問。

    他身體一僵,垂頭,一拳砸在牆面上︰“不行,不能讓父王知道。”

    呵,我笑,不管如何,他還只是個孩子,還是會懼怕他的父親大人︰北宮俊琦︰“你等著,我去借點,不過你要還啊。”

    “知道了!”他生氣地瞪我,“本小王明日就會來還!”

    “嘿嘿。”

    樂滋滋地跟瑤瑤姐借了點銀子,就帶著北宮蒲玉大白天逛J院。咳,不,是去【朝曦夜雨】進行提前生理教育。這個教育是很重要的!

    【朝曦夜雨】是一個很特殊的地方,相當于現代的高檔會所。與別的青樓不同,他白天也照常營業。

    白天的主要項目是提供文人墨客聚會的場所,文人墨客來此吟吟(淫)詩,對對聯,做做畫,彈彈琴(情),還有【朝曦夜雨】的美人相伴,真實洽意萬分,逍遙無比。這就是所謂的風流不下流,留情不留種。

    【朝曦夜雨】是朝曦家族的產業,但是有趣的是,他們的當家並不姓朝曦,而是姓冉。再說,也沒朝曦這麼個姓。為何冉氏家族不再有人提起,而是成了朝曦家族?就是因為【朝曦夜雨】這個產業實在太大,這個名頭實在太響。

    太太太祖皇帝的時候,這八大家族經營的產業就各不相同,宛如說好了一般,互不涉足。所以,每個家族所經營的產業是絕對壟斷。

    例如冉家做青樓,別的家族就絕不會再踏入這個產業。于是,冉家幾乎壟斷了整個王朝的青樓行業,連鎖店遍布全國。除了主要經濟城市的姑娘是經過總部特訓,別的小鎮頭都是當地取材,自主經營。

    正因為【朝曦夜雨】的特殊和廣泛性質,以至于官員們見到冉家當家都直接叫做朝曦老板,于是,這朝曦二字便漸漸替代了冉氏二字。無人再知道有冉氏家族,只知道朝曦家族。

    我先帶著北宮蒲玉進了一家服裝店,北宮蒲玉似是想起了什麼,從我這里那走了銀兩,買了個幃帽扣在頭上,原來他要遮容。我鄙視他,看著挺凶,沒想到會這麼心虛。

    而我就買了身舊衣服換上。北宮蒲玉覺得奇怪,問我為什麼要換衣服。我說,我這身打扮一看就是宮里的太監,身份太明顯,被哪個大人看到盤問起來,就會連累他。

    他听了不再說話,而是叫我裝扮成書童。

    我覺得沒有任何事會比今天做的更荒誕,一個貌似十歲的假太監,帶著一個貌似十六歲的小王爺,進煙花之地。

    說給誰听,誰都覺得是個笑話。

    果然,【朝曦夜雨】樓門口的僕人就不讓我們進了。

    金碧輝煌的大門,不缺風雅古風,兩個瑞獸的門當,正對兩只威武的石獅,這氣派,可不是普通的青樓能比之。

    白天,門口是男僕,穿著體面斯文,看似書童,書卷之氣迎面而來。這便是門面,用我們的話,就是典型的“衣冠禽獸”。

    晚上,門口是男裝的少女,對了,天朝流行女扮男裝。當然,這類男裝是經過改良的,總之讓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你是一位女公子,但卻多了分男兒家的英武。其實,就是中性美之風。

    這都到了門口,不讓進,是件很抑郁的事。我只有上前︰“我家公子已經滿十六了,可以進去了。”我這麼說。【朝曦夜雨】的規矩也很人性化,就是未滿十六歲的公子,不得入【朝曦夜雨】樓。

    門口的僕人看了看我們,說︰“那你們等一下。”說完,他走了進去。不一會,他出來說掌櫃的要看看我們,才決定是否接待。

    于是,我們算是順利的進入。

    繞過九曲十八彎,走過荷塘涼亭,【朝曦夜雨】樓的設計就如它的名字一樣,讓人不會想到煙花之地這四個字。

    走到一處紅樓之前,小樓有三層,做工精美,無論橫梁還是門窗都有細致的雕刻。就連柱子下的石墩,也刻著漂亮的雲紋,並用水打磨,光滑晶亮。

    樓前有一獨立的石桌,石桌邊坐著一位手搖團扇的女子,女子三十左右,長發及膝,只盤了一個簡單的發鬢,雖然沒有多余的綴飾,卻有一朵大大的芙蓉絹花,雍容華貴,已經完全無需其它珠釵畫蛇添足。

    “容姐,小公子來了。”

    叫容姐的女子慢慢回頭,看向我,我立刻閃開,露出一直走在我後面的北宮蒲玉,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會縮在我身後。

    “你是哪家的小公子,幾歲了?”

    北宮蒲玉捏緊了拳頭,忽然偷偷踹了我一腳,我翻白眼,都那麼大了,居然還不會說謊。我立刻上前,輕步走到那位女子的身邊,俯到她的耳邊︰“我家公子,身份不俗,今日第一次來此處,不方便表露身份。”

    “哦?”容姐不以為意,“我這里哪位大臣的公子沒來過?我怎麼知道你不是騙我?”

    “那……”我再次耳語,“能揮退下那些僕人嗎?”

    容姐看了我一眼,這一眼宛如是賞賜︰“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已經如此老成。好吧,你們都小區。”我揮退了眾人。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她面帶一絲微笑,似是已經對我不在輕看。

    我開始解腰帶,然後敞開了衣襟,當她看到我里面的太監衣衫時,登時驚呼︰“宮……”但她卻是及時收住了口,不愧是個老江湖。

    穿好衣服,我也很尷尬,這情形,就像是有露陰癖的變態。

    “今日,我家公子是偷偷出來的,所以……這位姐姐可明白了?”我低聲說。

    容姐立時會意,匆匆起身讓座︰“這位小公子請坐。”

    一下子,待遇截然不同。北宮蒲玉自然不會客氣,袍子一撩,便大模大樣地坐上了石凳。他本就是小王爺,身上就帶著皇族的貴氣,所以,那容姐變得更是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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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小小當家冉羽熙

    將容姐拉至一邊,說明來意。容姐秀目圓睜,輕聲說︰“這‘里面’不是由你們傳授這陰陽之經?”

    “不,容姐姐,你誤會了,公子要看的是純陽之術。”

    容姐登時目瞪口呆。

    我尷尬的撓頭︰“這個……‘里面’是不會直言相傳的,公子也不好意思當面詢問,但心生好奇。所以不如出來看看,更加直觀。這位姐姐,能否讓我家公子躲在屏風後看看?”

    “這……”她略微想了想,臉上的神情也很是別扭,似是此生頭一次遭遇到這樣的囧事,“既然你家公子有這樣的要求,那就隨我來吧。”說著,她對著北宮蒲玉恭敬的一禮,“這位小公子這邊請。”

    幃帽遮住了北宮蒲玉的面容,他在起身之時,輕紗微微飄動,露出他微紅的,修長的脖頸。

    容姐帶著我們又是好一通繞,然後來到了一個非常僻靜的院子。院子里翠竹蔭蔭,花香陣陣。如此優雅的環境不像是做那尋花問柳之地,而是寫詩作畫之處。

    打開房間,里面的陳設也分為雅致,入眼便是一張書桌,上面文房四寶一應俱全,旁邊是一個書架,書桌下有一個大大的花瓶,里面放著幾卷畫卷。

    床邊有一盆蘭花,邊上還有一個青藍魚盆。房間深處,才有一張木床,木床十分簡潔,似是供人短暫休息只用。

    整個房間彌漫著一股幽靜淡雅之氣,似是書房,而不是臥房。

    容姐將我們帶到書桌旁邊,從書架上取下一摞書籍,這時,兩個小小的環扣出現在書架的木板之上。容姐輕輕一拉,環扣拉出,竟是出現了兩個比較大的圓孔。

    我驚奇地跟在容姐身邊,這機關制作的很是精巧,可見【朝曦夜雨】主人追求完美,不然鑿壁偷光這種事只要在牆上鑿兩個洞即可,何必那麼麻煩,還要用機關遮蓋。

    “這是什麼?!”我好奇地問。北宮蒲玉自從進入房間就站得遠遠的。

    溶解說︰“這里是為春*宮畫師和絕情寫手準備的房間。不然你以為那春*宮書和春*宮畫從何而來?”容姐彎下腰對這我眨眨眼楮,“哦,對了,你這麼小,應該還不知道春*宮畫這類事吧。”

    “不,我知道。”我很誠實地承認,讓容姐大吃一驚,我還有些得意地補充,“是瑤瑤姐介紹我們來這里的,說報她的名字可以打折。”

    容姐當即咯咯咯直笑︰“原來是瑤瑤教唆你們來的,難怪~~哈哈哈,這怪事年年有,今年不算多,你們等著,我去安排兩個人來。”她一邊笑,一邊離開房間。

    她前腳一走,北宮蒲玉後腳就把門關上了,緊張地還四處查看,見窗打開,就把窗也關嚴實,然後就拿下幃帽,長長松了口氣︰“呼……”

    我繼續鄙視他,敢做不敢當。

    因為那個機關比較高,我就拖了張椅子過來,本想站上去,卻沒想到北宮蒲玉竟是毫不客氣地坐上,他坐在那椅子上,正正好可以透過那兩個洞,看到對面的情形。

    可是,他坐在那里,眼楮確實向下撇,視線沒有落在圓孔之上,而是看向別處。玉面依然緋紅,顯然是不好意思去看不雅之事。

    其實,我也糾結過,可是,來都來了,錢都給了,不看,覺得對不起錢。看了,也覺得對不起自己的眼楮。所以,我決定看到那兩個人的樣子洗洗眼就離開,反正後面的事,主要流程都知道。

    北宮蒲玉悶聲不響,再加上他又把門窗緊閉,所以房間就變得特別寂靜,也分外悶熱。這時,隔壁有了腳步聲,在這般寂靜的襯托下,隔壁的聲音顯得異常清晰。

    “好好做,這樣你就免受皮肉之苦了。”從隔壁傳來一個男聲,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

    我跳起來,勉強看到一個藍色的身影,我跳,我再跳。忽然,被北宮蒲玉拉住︰“你蹦什麼!”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仿佛怕被隔壁听見。

    我不高興的斜睨他︰“你把凳子佔了,我看不到。”

    “你看什麼!”他狠狠地給了我一個腦崩,“小小年紀,看了也不懂!”

    “哼,還不知道誰不懂呢。”我輕聲嘟囔,翻個白眼給他看看。

    他不再看我,而是看隔壁。我就繼續蹦。

    “別蹦了,都是你的聲音!”他終于忍不住罵我。我憤憤地瞪著他︰“我要看!”

    他瞪了我好久,臉氣得鼓鼓的,最後,他挪開半個屁股︰“你站好了,別再出聲!”

    我爬上去,隨意地扶住他的肩膀,他看著前方,不忘推開我的手,我就再按上去,他再彈開,我再放,最後,他放棄了,任由我扶著。

    “脫衣服吧……”還是剛才那個溫柔的男聲,從言語之間,他似乎很照顧另一個人,也帶出了他對現實的認命。

    “是……”又傳來另一個比較嬌弱的男聲,帶著一絲女聲,我听著有點納悶,怎麼有點耳熟?

    面前的兩個孔正對著隔壁的粉藍暖床,粉嫩嫩的藍色給那個房間增添了一分浪漫的情調,也似是為兩個男子而作的搭配。

    我先看到了先前隱約看見藍衣男子,面目清秀,細眉之間是一抹化不開的憂愁。

    然後,我再看向他身邊,那是一個粉衣男子,相對于藍衣男子,身形略顯縴弱,他正背對著我,長發及腰,如同瀑布,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眼熟。

    不由得,我更加靠前,因此,也就將北宮蒲玉更加往下壓,他煩躁地扭動肩膀,想趕開我,可是我真的很想看那個粉衣男子是什麼模樣!

    就在這時,那粉衣小男人轉過身了,與此同時,北宮蒲玉用力將我彈開,我徹底從椅子上跌落,坐在了地上,怔怔地看著前方。

    與其說是北宮蒲玉將我趕下椅子,不如說是我被那粉衣男子嚇得掉下椅子。

    那粉衣男子,竟然是︰馬公公!

    就算馬公公在宮里長得不算稱頭,但是相對于外面五大三粗的漢子,那絕對是膚色如玉,縴腰如柳,男伶中的上品了。

    雖然我總是叫他老青年,那也是相對于我的年紀,其實他也不過二十二,正當年輕貌美之時。

    我完完全全懵了。雖然知道【朝曦夜雨】也有男伶的,因為現在流行,可是沒想到會有真太監,而且是馬公公!

    消失了半個月的馬公公,居然在【朝曦夜雨】出現,實在讓我感到驚悚!這重逢的感覺讓我悲喜交加。

    喜的是他還活著。悲的是他成了萬人壓,還不如死了……

    在回想先前那藍衣男子說的話,免受皮肉之苦,可見馬公公被送到這里是受到了怎樣非人調教,才會在今日變得如此老實。

    “嘔!”忽然,上方傳來一聲作嘔聲,緊跟著,北宮蒲玉跨國我坐在地上的身體就跑到門邊嘔吐起來。登時,房間彌漫了嘔吐污物的味道。

    我愣了愣,耳邊已經傳來不和諧的喘息聲,這急促而煽情的喘息聲自然從隔壁而來。這北宮蒲玉的反應怎麼跟我那日看了瑞妃偷情後的反應一樣?

    他的臉已經變得煞白,閃亮的眼楮里是深深的厭惡,他沖回書桌拿起幃帽就戴上,甚至不叫我一聲,就急急離開房間,宛如呆在這房間半刻,他都會窒息而死。

    我也趕緊爬起來,此地不宜久留,太恐怖了。馬公公究竟是怎麼被送入【朝曦夜雨】樓的?難道——朝曦家族和北宮俊琦是穿一條褲子的!

    北宮俊琦讓馬公公消失的辦法,就是直接賣給【朝曦夜雨】,還順便賺了筆?因為黑市上,太監的價格很高。這兩年,真有不要命的人趁太監出宮綁架的。

    北宮蒲玉跑得飛快,一路上撞了不少【朝曦夜雨】的丫鬟僕人。還撞到了容姐。容姐不敢逮北宮蒲玉,就逮到了我︰“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我加公子看得吐了。”我快速回答。

    容姐大笑︰“哈哈哈,那看來你家公子不是此道上的,既然滿足了好奇心,你加公子以後也不會往此道上走了。”

    “不說了,我得追我加公子去。”

    “去吧去吧。”

    就像逃兵一樣,北宮蒲玉落荒而逃。不過,還是佩服他的認路能力,即使他如此慌張,竟也是絲毫不差地順著原路而回。

    當跑到荷塘邊時,他又撞到了以為紫衣華服的少年公子,這一次,他竟是停了一下,隨即用比原來還要快的速度跑開。

    我追得氣喘吁吁,經過那少年公子時被他身邊的一個大漢一把揪住,我跑得快,他抓得緊,我就感覺整個人一下子橫飛了起來,胳膊都幾乎被扯斷。

    “你們家公子怎麼走路的!長眼楮沒!”

    “對,對不起,我家公子受驚了。麻煩你讓我追我家公子。”我想掙脫手臂,大漢卻拽得更緊,“說,哪家的,讓他回來給我家公子道歉!”

    “不用了。”忽然,他家公子發話了,柔柔的聲音帶著一絲糯,處于變聲末期的少年,嗓音還透出了一分軟軟的沙。

    他聲音,吸引了我的視線,我微微一怔,這是一個怎樣嫵媚的少年?自從可以出宮以來,便沒看見過此等上好貨色,不對,是美少年。

    少年十七八的花樣年華,唇紅齒白,瓜子小臉,如同杏仁的眼楮里,帶著盈盈春水,那跳脫的春水隨著他眼波的流轉帶出媚態萬千。

    最讓人驚訝的是,他的眉心有一顆紅色的小痣,並非朱紅點,而是天然成。如那菩薩身邊的童子,讓人心生憐愛。

    他微笑地看了看我,隨機面朝北宮蒲玉的方向,揚手放到唇邊︰“小王爺——”

    我一驚,他居然知道那是北宮蒲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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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有靠山,就是不一樣

   我立刻看了看身邊,發現此時正好無人。

    遠處北宮蒲玉的身形一頓,確是再次抬腳。

    而在他的腳尚未落地之時,那少年公子又喊了︰“小王爺——”

    北宮蒲玉的背影顯得幾分僵硬,在荷塘邊幾乎艱難舉步,但是,他還是抬腳走了,往前而行。

    少年公子也不急,打開手中的折扇,笑著搖了搖,用剛好北宮蒲玉能听到的聲音道︰“蒲玉,今晚羽熙就要去拜會北宮叔叔了。”

    突然,北宮蒲玉轉過了身,幃帽的輕紗飄動,他就憤怒地朝我們這里而來,一陣勁風吹起,吹得荷塘里的荷花亂舞,殺氣陣陣。

    少年公子依然泰然自若,在北宮蒲玉充滿殺氣而來之時,他則是有工夫對抓著我的大漢柔柔的說道︰“放開他,你先下去吧。”

    “是。”胡渣大漢退避。

    少年公子微笑地看著我︰“沒弄疼你吧。”

    我揉了揉胳膊︰“還好。”

    “沒受傷就好。”他輕撫我被大漢揪扯的胳膊,“裘日就是過于粗魯了……”

    求什麼?求日!這樣的名字配上那樣的胡渣肌肉大叔!!!OMG……太無敵了……

    “你這樣的孩子怎麼經得起那樣一扯,若是扯壞了我怎麼跟蒲玉交代?”他說得溫柔,曉得溫柔,可是,我听著卻冷汗泠泠,什麼叫扯壞了?

    而且,他這樣摸我,我噶絕很怪異,像是在選一樣物品,摸兩下,確定手感。退後一步,不讓他再踫我,他春水盈盈的眸子微微閃爍,收起折扇不看已到他三步之遙的北宮蒲玉,而是打量我。

    “冉羽熙!”聲到人到,北宮蒲玉伸手就揪住了那少年公子青紫色的華服的衣領,此時一看,二人的身高相差甚遠,北宮蒲玉只到人家的胸口,但是,他依然那麼蠻橫。他用力將他拽下,用自己的幃帽頂著對方挺挺的鼻尖,“你要是再趕叫我一聲,我殺了你!”

    “呵呵呵……蒲玉,你今日怎麼有閑情來我的【朝曦夜雨】樓。”

    他的【朝曦夜雨】樓?而北宮蒲玉又叫他羽熙,他姓冉?原來,他是冉氏家族的成員!現在看來,北宮家族跟冉氏家族,顯然關系非淺。哎……這樣對劉曦可以說是越來越不利了。

    “你怎麼認出我的!”北宮蒲玉氣郁地將他推開,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衫,悠閑地說道︰“通體幽蘭清香,只有北宮叔叔和你蒲玉了。”

    通體幽蘭清香?我又愣住了,怎麼感覺今天這趟荒唐之旅沒有白行?北宮家族莫不是真有體香?

    “我冉羽熙雖然接管家業不久,但鼻子也是聞人無數,北宮叔叔和你蒲玉身上的香味,我再熟悉不過。怎麼,蒲玉,你是看上我【朝曦夜雨】哪位姑娘了?還是……哪個男孩……”

    “冉羽熙!”北宮蒲玉大聲打斷了冉羽熙的話,“我警告你,今日之事,你若是跟我父親提起半句,我就別想再踏入京城半步!”

    “說不說,就看本少爺的心情了。對了,蒲玉,這是你的書童?”冉羽熙似是轉移了話題,他用折扇指著我,眸光閃亮。

    我頓時有種被人販子盯上的感覺,不由自主開始往北宮蒲玉身邊漂移。

    “我怎麼會有太監做書童。”北宮蒲玉語氣有所好轉,但依然不乏對太監的厭惡。

    “他是太監!”一聲驚呼從冉羽熙的口中而出,那雙杏眸更是撐到最大,閃閃的精光帶出了他一絲如獲上品的興奮!

    一個寒顫由腳底竄起,我立刻道︰“小王爺,如果沒其他事,我先回宮了。”

    “滾,別讓我再見到你!”他厭惡地說,我听著生氣,這種人明顯就是過河拆橋,但此地不宜久留,也懶得跟他計較。

    拔腳走人之時,卻被人一下子拎住了脖頸,冰涼的手指直插我的脖頸,凍得我一個哆嗦。世上怎會有這樣的少年,三伏的天,手指確是如此冰冷刺骨?

    “蒲玉,既然你不要再見他,不如我幫你收了,保準你不會再看見他半個人影。”充滿算計和狡猾的聲音,如果之前,我肯定不以為意。但現在,我看到了馬公公,知道了【朝曦夜雨】的手段,本能的,我就產生了一種別人販賣的恐懼。

    下意思看向北宮蒲玉,他的幃帽動了動,便轉向了另一邊,然後,傳來他不耐煩的聲音︰“隨便。”

    這是真的要把我送給冉羽熙!沒想到十七八的少年,竟已經如此心狠無情,對了,差點忘記了,這里是古代。男孩有的十三就已經掌管家業,十七八已經是嶄露頭角了!就連劉曦,十六歲都能成為一國之君!

    “蒲玉你可真是狠心,我倒是很好奇你與他的關系。堂堂小王爺怎會與一個宮內小太監走在一起,而且,他還稱你是他的公子?”

    “這件事以後再說。”北宮蒲玉說得尷尬,轉動幃帽再看看我︰“你想把他怎樣?”

    倏地,我被冉羽熙拉到身邊,他扣起了我的下巴︰“這孩子男生女相,是孌童中的上品,又是一個小太監,價格不菲,我要帶他回總部好好培養……”

    “我呸!”我終于忍不住了,憤怒地推開他,他被我退了一個趔趄,笑了︰“孩子雖小,脾氣不小。”

    “哼!”我冷看冉羽熙,再冷看北宮蒲玉,壓住怒火,冷冷道︰“你們休想打我主意,告訴你們,我是大皇子的人!”

    “你不是內務府的嗎?”北宮蒲玉提出了質疑。

    我抬起下巴,雙手背到身後︰“我調職了,前幾日就調到景陽宮服侍大皇子殿下了。不然你怎麼會逮了幾天都沒有逮到我?”我看向北宮蒲玉,輕紗飄動,露出他微微錯愕的申請和半張的紅唇。

    “我告訴你們,大皇子可稀罕我了,今天我趁他陪使節外出游玩,才溜出宮玩的,沒想到被你逮到,還逼著來這種地方!”當一個人心智成熟,唯一的好處,就是吹牛不用打草稿。

    再看冉羽熙,他微微嚴肅的申請,顯然他信了,他皺了皺眉,眉心的紅痣就變得更加突出,明明是一個如同白玉的觀音童子,怎會有這樣的算計和黑心。

    “嘖,這孩子是大殿下的人,就不好辦了……”

    “當然,大殿下晚上回來看不見我,肯定會找我的。再告訴你們一聲,調我去大殿下身邊的就是攝政王,也就是你那父親大人︰北宮俊琦!”我鄭鄭有聲,直視北宮蒲玉,他身體微微一怔,我笑,“不然我這小小太監怎會出入攝政王府?小王爺,我沒有把你那些想法告訴攝政王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當場面完全被我控制之時,我忽然覺得,此刻有北宮俊琦這棵大樹是如此方便。只要報出他的名字,北宮蒲玉也不敢再欺負我。而那算計我的冉羽熙更是雙眉緊皺。

    “沒想到你這小孩,竟有如此來頭。”冉羽熙哀嘆了一聲,似是惋惜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告辭!”我揚手握拳,飄然而去。衣擺飛揚,感覺有了幾分大俠的瀟灑。然後心跳,卻一直沒有平靜,不知道是先前的恐嚇,還是此刻的興奮。總之這【朝曦夜雨】,我是再也不會來了,這里對于太監,比皇宮更危險。

    宮里依舊沉悶,安靜。訓練有素的太監宮女不會像宮外的行人圍在一起聊聊天,磕磕瓜子,所以一入宮,就像完全到了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鳥語花香,幽靜迷人。

    回到內務府時,萬公公的書房里已經來了一個太監,那太監我看著面熟,是內事房的。內務府與內事房最大的不通,就是內事房是管宮中人事調動。

    “小喜,快去收拾一下包袱,跟這位徐公公走。”萬公公簡單交代。我也不敢耽擱,速速回房拿包袱。

    幾乎沒有跟萬公公說上什麼話,就跟那徐公公走了。臨出門的時候,我只是向萬公公鞠了個躬︰“萬公公再見。”

    他沒有看我,而是看著賬本︰“恩。”

    這就是我與萬公公最後的告別。

    簡單,冷淡,表面上沒有任何藕斷絲連的感情。宛如今日踏出內務府,我與萬公公就徹底沒有了瓜葛。

    但我知道,爺爺是在保護我,也是,在保護自己。

    “入了景陽宮,少說話,多做事。”徐公公老生常談地交代著,“還有,小林子會告知你要做的一切,你要虛心學習。”

    听到小林子三個字,我心中立刻欣喜。但隨即,又有點擔憂,我做了他的事,他又做什麼?如此一來,我豈不是搶了他的工作,害的他下崗了?

    景陽宮在皇宮的東南部,一共有三個大院,八個小院組成。三個大院由花園,小湖相隔,一個院子住的是劉寒鈺,劉蕭莫的母親︰麗妃,然後是劉寒鈺與劉蕭莫的院子。既是融會貫通,又相對獨立。

    天朝對皇子獨立性的培養很是注重,自從天朝建立以來,一直未見對父母頗為依賴的皇子,倒是公主,是與自己的母親住在一起,直到出嫁。

    所以,講通俗點,天朝的皇子出宮之後,一般死不了,他們有很強的自立和適應能力。這也是老祖宗的居安思危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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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與小林子交接工作

   轉眼間,就到了景陽宮,“景陽宮”三個大字在日光下分外閃亮。滿園的綠色,涼風西西。幽靜,雅致,優美。

    “小喜子!”一聲驚喜的呼喚從前而來,那已經有些陌生的聲音,卻帶著我熟悉的語氣,抬眸看去,小林子從房中欣喜而來。

    兩年多未見小林子了,這兩年,他長高了許多,聲音褪去了稚氣,容貌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更加清秀,更像以為鄰家大哥。

    一直與殤塵,劉曦和小伍在一起,他們的變化便顯得細微,而當我看見兩年多未見的小林子時,忽然感覺到了孩子的成長,是如此快速。

    “徐公公。”小林子對徐公公一禮。徐公公便相應還禮︰“小林子,這孩子就交給你了,你好好教導。”

    “是。”

    徐公公轉身離去,小時在綠蔭小道之間。小林子伸手在我面前揮了揮,笑了︰“小喜,你怎麼看傻了。”

    “你……變化好大。”

    “哈哈哈,你也是。”他拍著我的腦袋,“不過還是比我矮。說起來,我倒是有兩次看到你,你總是在宮里亂逛。”

    “呵呵……”

    “走,我帶你熟悉一下景陽宮。”小林子興奮地拉起我︰“這是正廳……”

    “這里是書房……”

    “這里是殿下的臥室……”

    “今天殿下不再,正好可以帶你熟悉一下。對了,茅房在後面……”

    “小心這里,這里有個檻,很容易絆倒……”

    小林子的熱情感染著我,兩年多未見的老友,在今日相聚,讓我也心潮澎湃。

    “小林子,我做了殿下的內侍,那你做什麼?”我忍不住問。

    小林子笑著︰“我就做外侍。”

    “那我們就還在一起?”我欣喜地問。他笑得更加開心,拉著我的手點頭︰“是啊,以後我們就一直在一起樂。”

    “太好了!”這真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

    “對了,我要跟你說說內侍要做的事。來。”他將我拉至石桌邊,依舊握著我的手,“你要早上寅時三刻起床。”

    “寅時三刻!為什麼!”寅時三刻相當于早晨四點半足有,那時天還沒亮。

    小林子呵呵一笑︰“要換納金桶,不然錯過時辰,你只能自己把納金桶送到夜香司了。”

    我張口結舌,納金桶是這里對馬桶的雅稱,因為粑粑也有“軟黃金”之稱。一直在內務府,用的是公用的茅房,因為這馬桶在宮里也不是普通人能用的。沒想到做了內侍,起床的時間反而更早了,以前都是日上三竿才開始干活。

    “納金桶要送出正門,放在門口,夜香司的人會準時而來,然後你就拿著干淨的納金桶會寢宮,這時還可以再小憩一會。”

    心里開始抑郁,這不是傳說中的起的比雞還早?

    “殿下一般是卯時三刻起床,如果過了時辰,你就要小聲叫起,之後便是服侍殿下更衣洗漱,若是有青須長出,還要為殿下淨面。”

    淨面就是剃胡子。是啊,劉寒鈺已經十四了,下個月便是他的生辰,過了生日他便是十五。十五的少年有些已經會長出青須。這里沒有留須的習俗。反而以淨為美,可是,這胡子這麼剃呢?

    “對了,你應該還不會淨面,所以這段時間我會繼續幫殿下淨面,你在邊上好好學習。”小林子說出了我的憂慮,讓我安了心。是啊,小林子還在,有什麼困難就找他。

    “之後,殿下便去書房等候太傅。殿下十三之後,便與其他殿下分開學習,而太傅也是另一人,有時,攝政王也會前來授課。”

    心中驚訝,沒想到攝政王如此關心劉寒鈺的學業。

    “作為內侍,你要在旁侍候,為太傅和殿下及時更換茶水。午膳後,提醒殿下休息。未時叫起殿下,因為殿下下午還有騎馬練武的課程,到時,你就不要再跟隨殿下。”

    “是嗎?那我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不,你要打掃殿下的書房和房間,因為這兩個地方不是淨事房太監可以進去打掃的。打掃完之後,若有空余的時間,你才可以休息。”小林子臉上帶著笑容,但在我眼中,他顯然有點幸災樂禍。

    掰著指頭一算,這哪里還有偷懶打盹的時間。

    “晚膳後,殿下喜歡看一會書,彈一會琴,有時三殿下也會前來,你要從旁侍候,亥時時分要提醒殿下安歇,你要為殿下鋪床疊被,寬衣洗漱。若是冬日,則要為殿下暖被後,再通知殿下就寢。”

    啊?還要暖被?內侍太監可真是一個累人的活。完全沒有我之前來得休閑。

    “總之,這還只是基本的事情。其他的等遇到再說吧。對了,書房里,有一樣東西,你是絕對不能踫的。”小林子忽然變得嚴肅,夏風撫過,樹蔭打在他的臉上,整個氛圍都變得有些陰沉。

    “什麼?”

    “就是殿下書房琴室里的古琴。那是殿下的至寶,平日的清潔也是由殿下親自動手。你若是動了……”小林子刻意停頓,引我反問︰“動了怎樣?”

    “直接趕出景陽宮。”

    那我可得小心點,不過由此看出,劉寒鈺應該很喜歡彈琴。如此說來,他是文武兼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劉寒鈺性格又好,樣貌俊美。攝政王不僅僅在培養一個國家的接班人,更是培養出了一個完美男人。

    “呵呵,反正你莫去動它就行了。一般殿下都很和善,對我們這些下人也很好。還時常將御膳房送來的糕點給我們吃。”

    停小林子這一番介紹,這內侍太監一點也不讓人心動。以前在耽美書里,內侍太監的活只有兩樣,不是叫主子起床,就是被主子折騰地叫床。所以,現實和書本是完完全全南轅北轍的。

    本來很萌的主僕關系,現在也變得枯燥乏味了。這還未開始,我就對今後的日子毫無半點期待。總結了一下,這是起的比雞早,睡得比豬晚。從早做到晚,沒有半刻休息時間,這樣,我又有什麼時間去YY呢?一下子,我的精神生活也開始變得暗淡。

    “還有,這本冊子你收好。”忽地,小林子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拿出來一本書冊,放到石桌上,推到我的面前。

    盯著眼前的冊子,我有種邪惡的預感,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記錄皇子生長的小本本吧。

    “殿下已經進入成長期,這個本子就是記錄殿下成長中的身體狀況的。”此時此刻,小林子變得從來未有的嚴肅認真。我听得更是聚精會神。

    “每年更換一本,每日記錄。”他翻開了第一頁,上面是一種表格的形式,分別是年月日,時辰,身體情況。只見第一行里,小林子在身體情況里寫的是,丑時輕微咳嗽。

    我驚了,丑時劉寒鈺咳嗽小林子也要記錄?那他還睡不睡了!

    小林子往下指,指到了一個極其敏感的詞︰夢遺。

    “這夢遺是少年成長時夜間的一種現象,這個……怎麼解釋呢……”小林子臉微微泛紅,輕聲自語,“但如果不跟你講清楚,你也就不知道怎麼記錄了……”

    听著他的自言自語,我也很尷尬,輕咳道︰“小林子,你不用跟我解釋了,我知道。”

    “你知道?”小林子驚然反問,我點頭,他驚訝︰“你真的知道?!”他還再問一次。我尷尬點頭︰“反正太監沒有。”

    他長舒一口氣︰“你知道就太好了。這個每日清晨你叫起殿下後,殿下若是說要更換內衣,那便是了。因為殿下也會很是尷尬的。那時,你便要問殿下是做夢了,還是沒有。若是做了,便是夢遺。沒有則為滑精。一般每月三次一下則為正常,若是過了,便要通知太醫,為殿下調理。”

      囧了,內侍太監還要關注這個……我若真是男孩也好接受,可問題是,我不是。于是,當這本小本本拿在手裡之時,我竟是有些手軟,實在羞窘難當。

    但是,我想,囧著囧著就會習慣。不管如何,我都是劉寒鈺的內侍太監了。他今後的每一天成長和發育,都會在我的眼中。

    “不要害羞。”忽的,小林子輕柔地說,語氣里帶著幾分安慰,我看向他,他面色已經恢復如初,天然的笑容在日光下更加干淨,“一開始,我也不知道原來男孩會有此現象。記得殿下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況時,我還很是慌亂,倒是殿下,很是平靜,他平日看的書多,所以懂得也多。

    之後,我便被叫入內事房,內事房的太監公公教導了我,告訴我這是‘精滿自溢’,並給我這個本子,從此每日記錄。跟你說件事。”他靠近我的耳朵,悄聲道,“一開始還要量尺寸呢,以免殿下長壞了,御醫可以及時醫治。”

    “長……壞了?什麼量尺寸”我有些听不懂。

    小林子呵呵笑了起來︰“還能是哪里,就是你和殤塵幫小伍他們保住的那里。”

    登時,我張口結舌,頓覺無語。這皇宮對皇子們的青春期監護,實在太科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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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小喜是殿下的了

   及時發現,及時治療,這樣,才能保證皇子們的健康成長,這在醫學上,是防微杜漸。宮中養生保健之道,讓我大開眼界。

    以前,一直不知道內侍太監會那麼辛苦,每次遇到殤塵和劉曦也是一起玩,不會想起來問他做些什麼,現在才知道,原來殤塵那麼辛苦。

    花園中,樹蔭下,我與小林子久久把臂閑聊,他今天很開心,將自己所有知道的,都告訴了我,然後,問我這兩年都做了些什麼。

    雖然,他跟殤塵時常見面,但都有主子在場,不好交談。他時而感嘆大家都長大了,時而感嘆過去太監大院的無憂無慮的時光。

    他說,要不是今日殿下外出,他也不能如此清閑,跟我說這些。或許內事房也就是選在這個空檔,將我送來。

    他很高興我能調到景陽宮,雖然小海子就在隔壁宮苑,可是,二人也很少有能如此歡聊的時候,現在我來了,而且與他服侍同一位主子,他不禁憧憬起未來來,他總覺得,我和殤塵,將來勢必有一人會出人頭地,坐上一人之下,統領後宮所有公公,宮女的大公公。

    不知不覺地,日落了西山,有公公來通知,殿下不參加晚宴,將直接會景陽宮休息。立刻,小林子帶著我就回到房間,恭候劉寒鈺殿下的歸來。

    他恭恭敬敬的站著,將當年跟那些大公公們學的禮儀一絲不苟地執行,而我,在內務府也甚少有人管教,今日突然正經起來,有些不適應。

    忽的,小林子似有感覺地揚起臉看向門外,臉上帶出一絲歡笑,這笑容中包含著一分崇敬和崇拜。

    “小林子!”一聲略帶哽啞的呼喚從外而來,當我看向門口之時,陽光灑滿門口,卻先是一抹細長的人影映上了地面。

    小林子迅速迎了上去,一件白色繡花外袍呼一下飛了進來,緊跟著,一位少年就破光而出,黑發在陽光下絲絲飛揚,帶著那金色的流光。少年風華正茂,意氣風發。

    “殿下,您回來了。”小林子隨手將外衣放入我手中,他跟在了那從陽光中而來的少年身後。

    我轉身將衣服掛上衣架,就站在一邊。

    十四歲的少年,長大的劉寒鈺,帶著當年的陽光和溫柔,只是更加成熟,更加英武。長發披肩,金冠扣發。一身銀藍的袍衫,繡著回紋的花邊。銀色的絲線在那片銀藍上勾出隱隱暗紋,一條白蛇皮的腰帶上,瓖嵌著一塊滴綠的翡翠。

    如玉的少年,花樣的少年。他眸中閃爍如東方啟明,神采飛揚如天邊流雲。在他的身上,我想到了劉曦,同樣的環境,同樣的成長,但他卻比劉曦已經多了一分穩健。這或許便是因為他更早攝政的原因吧。

    “小林子,拿水來。”劉寒鈺大步流星走到書桌邊坐下,他今日看起來很是興奮,以至于現在尚未過這個興頭。

    “是。”小林子匆匆奉上茶水。

    “小林子,去通知御膳房,飯菜直接拿到景陽宮。”他拿起茶水便喝,小林子走向門口,交代守候在門外的外侍公公,然後補充了一句︰“準備熱水,殿下晚膳後沐浴。”

    “小林子,磨墨。”劉寒鈺鋪開畫紙,我見小林子還在交代,便自覺上前,煙台邊上有一個彩釉水盆,盆底繪有一條紅鯉,小勺放入水中,驚動淨水,水紋波動,那盆底的魚兒就如活了一般,惟妙惟肖。

    舀出少許清水,放入那雕刻者龍騰虎躍的煙台中,輕輕研磨,墨香漸漸四溢,沁人心脾。我仿佛一下子從市井生活進入了這文人墨客的世界。

    袍袖掠過面前,是劉寒鈺從筆架上取下一只大號毛筆,沾上墨汁,便在雪白的畫卷上揮毫作畫,淡淡的夕陽灑在畫紙上,白色的畫紙蒙上了一層奶黃色的暖光,轉眼間,山已成,流雲飛瀑。而那從窗外而入的暮光便為這山山水水蒙上了一層天然的暮色。

    山下,飛馬奔馳,馬上少年彎弓搭箭,與那鷹兒追逐不停。只是,畫上只有一位少年,而且,從服飾上看,顯然就是寒鈺殿下自己。

    哦?挑眉,這位殿下有點自戀。

    “小林子,你看如何?”劉寒鈺笑著側臉,看到了我,立刻一愣,如星的眸中,帶出了一絲回憶。我微微而笑,與這十四歲的少年,在金色的夕陽中,久久對視。

    “殿下畫的栩栩如生。”小林子的贊賞從旁而來,劉寒鈺依然看著我,眸中是我微笑的臉龐︰“你……是誰?”他似是認出了我,又沒有。

    “奴才小喜子。”我垂首行禮。

    “小喜子?啊,我想起來了,難怪覺得你如此眼熟。”劉寒鈺的聲音尚在變聲期,算不上好听,但也不難听。

    我靜靜站著,倒是小林子走到我身邊︰“原來殿下認識小喜子?”

    “是啊,兩年前,與太傅論畫的小喜子是你吧。”

    我點點頭。

    “那你說說,這畫如何?”

    “好。”

    “呵,你怎麼也跟小林子學,我知道你懂畫,好好說。”劉寒鈺放下了筆,特意微微讓開,讓我去賞畫。

    我抬頭看看小林子,小林子對我鼓勵地點點頭。我便走到畫前︰“殿下,今日只有您一人打獵嗎?”

    “原來你也看出這畫過于單調了?”劉寒鈺站起在我身側,高挑的身形因為一身銀藍更加修長,溫柔的少年穿著藍天顏色的顏色(看不懂,應該是筆誤,原樣照著打的。),更加讓人覺得他心靈的飛揚,“那你覺得,應該加些什麼?”

    “自然是再加一位少年,與畫中少年一起馳騁,相依相伴,競相獵鷹。”既然他問我的意見,從腐女的角度,少年身邊自然還要加上一位少年。在所有BL戀型中,我比較喜歡那種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兄弟戀。

    他想了想,便提筆而畫,于是,畫中少年不再孤獨,有兄弟相伴。只是,他畫出來多多少少少了一分曖昧。而我,也只有心中稍稍失望一下了。

    看著加工後的畫,他滿意地點頭,放筆之時,溫柔的問我︰“小喜子,你現在做什麼差事?”

    我剛想回答,小林子笑道︰“殿下,你可喜歡小喜?”

    劉寒鈺眨了眨眼楮,笑看他︰“嗯,小喜子聰明伶俐,比你還要機靈,那時便是個小人精,能對對聯,能賞詩畫,可比你有能耐,自然喜歡。”

    “那太好了。”小林子興奮的抓住了我的手,“殿下,那小喜子就是你的了!”

    “我的?”劉寒鈺怔住了,“怎麼是我的?”

    “殿下,小喜子從今日開始,便是你的內侍了。”

    劉寒鈺了然的點了點頭,可是很快問小林子︰“那你呢?”

    “我是外侍。”

    “呵,那就好。”劉寒鈺似是放心地小了,“若是將你調走了,我還真舍不得。”

    小林子笑著垂臉,略帶羞澀。劉寒鈺提筆在他頭上敲了敲︰“就算是養條狗,這日子久了,也有感情。”

    “殿下……”小林子尷尬地撓頭,這對主僕在我眼中,似是打情罵俏,不良的畫面幾欲浮出︰

    小林子︰“殿下……小林子不會離開殿下~~~”

    劉寒鈺︰“林,這畫中與我相伴的,除了你,別我他人……”

    小林子︰“殿下——”

    一哆嗦,這兩個人年紀不大,還不夠萌,而且一個聲音還在發育,少了許多美感。如果換做北宮俊琦和劉寒鈺,我會更加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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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內侍第一關︰洗澡

   除了小林子下午與我說的內侍太監所做的工作,其實,真的做起來,更加細致,更加繁雜。例如劉寒鈺晚上在景陽宮用晚膳,小林子就要給他試菜,試毒,然後用公筷夾入劉寒鈺面前的小碗中,服侍他用膳。

    我在旁邊看著,一一記下,雖然將來的日子會很辛苦,但我也會努力做好。

    終于,我們的殿下要安歇了。

    小林子讓我從櫃子里取出閃亮亮的絲綢睡衣睡褲,然後他為劉寒鈺寬衣,他將脫下的衣衫交給我,我再掛到衣架上,如此一來,效率比平日快了許多。

    可是,當他為劉寒鈺脫到只剩褻衣時,他不脫了,我以為他會更換睡衣睡褲的。

    此時,外侍送來了熱水,放入了屏風之後,我明白了,這是要沐浴。

    “殿下,沐浴吧。”小林子提醒。

    劉寒鈺點點頭,走向屏風。我開始發怔,原來內侍太監,還要為皇子們洗澡的?其實,我應該想到的。

    “小喜,來。”小林子叫上了我,我一愣,怎麼我也要去?對了,我現在是內侍了。

    硬著頭皮只有上了。老天爺,不是我有意偷窺的,現在,也是光明正大地看了。罷了,宮女不是也要服侍皇帝,殿下沐浴?既然她們能適應,我也應該……沒有問題吧。

    我挑了個在劉寒鈺背後的位置。小林子在他身前,劉寒鈺撐開雙臂,小林子就為他解開衣結,絲滑的褻衣退落之時,我在他背後接在手中。

    一片瑩白緊致的後背,他就映入我的眼中。如玉的肌膚,上面沒有任何胎記或是黑痣,簡直完美無瑕。筆直的脊梁,隱隱可見的背部肌理,結實,有型,一看便知平日勤于鍛煉。

    “小喜!”忽然,小林子叫了我一聲,我回神,歪過身體看他,他指指下面,我便下意識往下看去!轟!血脈沖冠,我們的殿下,光PP了。而小林子是叫我拿退落地面的褻褲。

    視線急急掃過不良區域,蹲下拿住一條褲腿,劉寒鈺便抬腳從那褲腿中離開,瑩白的裸足也如他背部肌膚一般,沒有瑕疵。

    這是我入宮以來見到過最完美的皮膚,從來沒有想到如此鮮亮的肌膚會出現在一個少年身上。而且,讓我最迷惑的是,劉寒鈺,沒腿毛。他……是男人嗎?還是……長得比較遲?

    當我取走褻褲時,劉寒鈺便入了浴桶。舒舒服服地躺入灑有花瓣的水中,微閉雙眸,非常享受。

    小林子指向桶邊的一個籮筐︰“那是污衣筐,將污衣放入框中,沐浴結束後外侍就會來取走,送到洗衣院。

    “哦。”我將衣服放入筐中,小林子提醒把今日劉寒鈺的衣服全都放進去,除了腰帶和配飾。

    我一一放入,等我這些事做完,小林子已經挽起衣袖,拿著布巾為劉寒鈺擦背了。

    “殿下,今日的力道如何?”他一邊擦一邊問。

    劉寒鈺此時已經是坐直了身體,但是雙眸依然閉起,很是享受,水汽氳紅了他的面頰,使他的雙唇更加艷麗,長長的睫毛上,也沾上了小小的水滴。

    他滿意地點點頭,“小林子,今後若是沐浴,還是你來吧。”他說得隨意,也幸好我對此並不介意,不然,若是換了別人,對小林子的芥蒂就會由此產生了。

    “嘿嘿。”小林子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後看向我,“小喜,還不來為殿下洗身。”他停下了手,等我。

    我眨了眨眼楮,劉寒鈺也睜開了眼楮,看著我先笑了起來︰“他還是個孩子,那麼瘦弱,會有什麼力氣?”

    “殿下,小喜雖然小,但說不定手力溫柔呢?這洗身與擦背不同,而且,今後都是他侍候殿下了。”

    劉寒鈺听罷,點點頭,顯然他與小林子的情誼很好,才會听小林子說的話。

    “過來吧,小喜子。”劉寒鈺向我招招手,那副神情應該還是把我當個小孩。

    我走到浴桶邊,桶邊掛著一塊方方正正的軟毛浴巾。心里其實是比較糾結的,好吧,我承認我是色女,但我們只是腦子里想想。這突然就要給一個赤裸裸的男人洗澡,一不是我兒子,而不是我老公,肯定是尷尬的。

    而且,這一洗就是N年,以後他長大了,變成真正的男人了,我整天這麼侍候一個男人,說實話,我真擔心這對我將來對男人的興趣會造成嚴重的影響。因為看多了,就會看厭,看厭,就會失去興趣,這怎麼行?

    哎,拿起浴巾,放入帶著花香的清水里,兩年半前,我還跟劉曦一起沐浴,看著他的小麻雀在水里飄啊飄。兩年之後,我就要給劉寒鈺洗身,清澈透明的水一望見底,只有飛快地移開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之上,輕輕為他擦洗。

    “不錯。”劉寒鈺還摸著我的頭,表揚我。我也學著小林子,憨憨地笑了笑,看向小林子,小林子就對我豎起大拇指,便繼續為劉寒鈺擦背。

    將清水輕輕地潑到劉寒鈺的脖子下,開始為他洗脖子,然後順著那水流而下,鎖骨,肩膀,胸口,之後,我又開始糾結,因為,到紅果果了。

    一閉眼,劃拉過去,然後往下,手沒入了清水,溫暖的水勾引著我的心,撓的我心癢癢。

    請別誤會,這癢癢不是要去摸他,而是我也想這樣洗澡。

    忽地,劉寒鈺抓住了我的手,我仰起臉,眨巴著大眼楮看他︰“怎麼了?殿下。”

    “可以了。”他笑得含蓄,抬手又溫柔的摸了摸我的頭。

    我收回手,心里松了口氣,順便問一聲︰“那殿下的腿要洗嗎?”

    他想了想,點點頭︰“嗯。”

    他微微抬腿,當那如玉的腿從水中而起,還在暖黃的燈光下帶起一片晶瑩的水簾時,我只覺得炫目無比。實在很難想象,這樣修長無暇的腿會長在一個男人身上。說實話,劉曦都有腿毛了。

    劉氏家族,基因實在強悍,都是出美男子的嗎?

    拿起浴巾擦上這條腿時,我感覺是在擦一塊寶玉,浴巾過處,竟是留下一片紅印,可見這皮膚是何等絲薄。實在不忍心將這樣完美的肌膚擦出一條又一條紅痕,只有放棄浴巾,用自己的手了。

    從入宮以來,我從未沾過半點陽春水,再加上我又是孩子,手骨分外柔軟。雖然我是骷髏身板,但是,我的手卻是肉手,軟嫩的手加上一副軟骨,輕輕用水撫過那冰清玉潔的肌膚,自然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緊繃的肌膚,手感如同瓊脂,細膩甚于少女。一般男生的皮膚即使看上去再細膩,摸上去還是會有一點點粗糙感,但是劉寒鈺沒有,將水灑在他的肌膚上,水流會迅速凝聚成顆顆水滴,粘附在他的肌膚之上,若是輕輕一彈,水滴彈落。

    想必任何女人,都會羨慕這樣的肌膚。我還在擔心等我發育的時候會不會變成毛手。因為女孩的汗毛也會長得又濃又密,伸出來,像猩猩,所以,才會有脫毛膏的誕生。此時此刻,我真想把劉寒鈺的皮膚給扒了,貼在自己身上。

    ORZ……太惡毒了,還是摸摸算了吧。

    “小喜……”忽地,小林子輕聲喚我。我揚起臉,我對著我眨眨眼,使了個顏色讓我看劉寒鈺,我看過去,原來劉寒鈺躺在桶邊閉眸假寐,一派享受與舒服的神情。

    因為看劉寒鈺,我就停下了手,小林子笑得歡,輕聲說︰“看來還是你洗的讓殿下舒服。”

    小林子的這句話,讓我心中很是驕傲。此時才發現,哎呀呀,一不小心把劉寒鈺給摸了。

    “怎麼不按了?”沒想到劉寒鈺睜開了眼楮,那帶著一分惺忪地姿態,蕩漾人心。對了,我在給他洗的時候,順便還按了幾下。實在是手癢。我開始懷疑我前生是不是給別人按摩的,不然怎麼會看到這樣完美的肌膚後,會忍不住給他按兩下,讓他舒服。

    “殿下,不如早點安歇吧。”小林子見劉寒鈺醒了,便順便提醒。劉寒鈺懶懶地從浴桶中坐起,亮晶晶的腿曲起,兩個圓潤的膝蓋便浮出了水面。

    “好。”他伸了個懶腰,在我毫無防備之下,他“嘩啦”一聲,從水中直直站起,這下,之前可以不想看的,也完完全全映入眼中。

    那一刻,我陷入難以言喻的尷尬和無語之中。

    最後,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外加反正也看了,就這麼招的心情,給劉寒鈺從上到下擦干身體,腦子里不斷告誡自己,他不是人,他是一尊裸男雕像,我只是要把這個雕像擦干淨,如此以來,才能心平氣和地將最後的工作做完。

    在我為劉寒鈺穿衣服的時候,小林子就去為他鋪床。然後拿出床邊的一把象牙團扇,將蚊帳里的蚊蟲驅趕而出,才放下了蚊帳,順便點上了一盤氣味淡雅安神的燻香,然後再通知外侍公公進來清理污水,取走污衣。

    當劉寒鈺躺入臥床,小林子為他塞好蚊帳,吹熄所有的燭火時,我才從剛才的窘迫緩過了心神,全身一下子松軟,竟還出了一身虛汗,心虛的摸摸鼻子,還好還好,夠定力,沒流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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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內侍第二關︰體力

    幾乎是僵硬地爬上小林子的床,在我實習這段期間,他還是作為內侍。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楮圓睜,開始深呼吸,我要適應一下,要淡定一下。不然我不是流鼻血而死,就是囧死。

    小林子一直開心著,躺下了還不停地說我能來真好,他入宮以來,最高興,最榮幸的事情就是認識了我,和我成了朋友。然後就是能服侍仁厚的大皇子殿下,他覺得這是他的福氣。

    他說著說著,就睡了過去,借著淡淡的月光,還能看見他唇角的笑容。

    “呼——”我終于淡定(原文為︰“錠”字)了。我可以坦然地去面對這幫子赤裸裸的小子了!

    帳外帶來了隱隱燭光,我愣了愣,劉寒鈺又起來了?怎麼不叫小林子?再看小林子,已經酣睡不醒。

    輕輕的,有腳步聲,劉寒鈺真的起來了。

    我也起來。我是一個內侍,就要做好內侍的分內事。

    走出小林子的隔間,正見劉寒鈺身著單衣,長發披散地站在房內的書桌前,書桌上鋪著畫卷,他手拿畫筆,神情里帶著一分淡淡的落寞。

    他……怎麼了?先前還有說有笑,為何在這寂靜之夜,清冷的月光之下,會露出如此寂寞的神情?

    我輕輕上前,看到了桌上的畫,原來是他下午在書房里面的那副。他听見了腳步聲,抬頭朝我看來,如絲的長發輕動,順直地垂落在他的臉邊,將他的臉型修裁得更加瘦削。

    “你怎麼不睡?”他溫溫柔柔地問。

    我看著他︰“殿下為何又起來了?”

    他垂下臉,順滑的青絲也隨之微動,在瑩黃的燭光中帶出一晃而過的絲光。他慢慢放下了手中毛筆,撫上書桌上的畫卷︰“小喜子,你可有兄弟姐妹?”

    “嗯。”我走到他身邊,看著那幅圖,畫上,竟是又多了一位少年,而不遠處的草坪上,一個女孩和一個娃娃正攜手嬉戲。

    “感情可好?”他側過臉看我。

    我雙肘撐在桌子上,拖起自己的臉,細細回憶︰“我們每天都在一起玩,春天玩泥巴,夏天打水仗,秋天偷瓜果,冬天堆雪人,兄弟姐妹不都是這樣的嗎?”我轉臉看他,他慢慢坐在了書桌後的雕花椅子上,神情依然愁悶。

    “是嘛……”他淡淡地嘆了一聲。

    “殿下,你為何不開心?”我站直身體直接問他。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但我感覺地到,他想找個人說說話,只是他的心扉還沒有敞開。

    我輕輕地握住了他隨意放在扶手上的手臂︰“殿下……”

    他朝我看來,抬手摸了摸我散開的長發,微微一笑︰“去睡吧。”

    “殿下不睡,小喜也不睡。”

    他笑了︰“真是個傻孩子。”

    我借機反問︰“殿下是不是因為現在獨自授課,與其他殿下來往少了,感覺有些疏遠?”

    他怔了怔,再次垂下臉,“是啊,感覺……越來越遠了。”他感嘆了一聲,再次看我,“你是怎麼知道的?”

    “殿下的畫,都說出來了。”我指向畫。他的視線落在畫上,再未移開。

    “殿下。”我輕輕推他,“早點睡吧,下個月不就是殿下的生辰了嗎?到時候就可以聚在一起好好玩玩啦。”

    他立時面露一絲欣喜︰“是啊,我都差點忘了。”他再次開心起來,笑容很美,很傾城。

    他站起身,拍著我的肩膀︰“好了,我睡了,你也去睡吧。”他總是那麼溫柔,對身邊的太監亦是如此。我點點頭,但還是看著他。

    他笑著搖頭,在我的臉蛋上掐了掐,走回臥床。我再幫他塞好蚊帳,才吹熄點在書桌上的燭光。當燭火熄滅,月光便佔據了書桌,那幅畫,依舊靜靜平躺在書桌上。原來,他下午只畫一人並不是自戀,而是孤獨。

    究竟何時,他的皇弟皇妹們都消失在了他的身邊,一個接著一個遠去?如今,更不用說已經對他產生戒心的劉曦。昔日的兄弟之情,在漸漸淡去,換來的,或許將是猜疑,嫉妒和仇恨。

    小林子依舊酣睡。今天這麼大動靜他怎麼都沒醒?那他平時日記是怎麼記丑時咳嗽,子時喝水?還是因為今日有了我,他終于可以安心而睡?

    精神漸漸放松,就入了睡。

    半夜的時候,感覺有人在拉我的衣角。因為一直擔心自己被人揭穿身份,所以睡覺時自然而然就變得驚醒。

    我當即醒了,正看見小林子在拉我的衣角,我立刻拉住他的手,他也是一驚,顯然被我嚇到了。

    收起眼中的戒備,我用小孩的語氣問他︰“小林子,你大半夜不睡覺,拉我的衣服做什麼?”

    小林子緩了緩心神︰“你嚇到我了,你呀,睡覺都不好好蓋被子,就算夏天,也有夜涼。你衣服都睡到肚臍眼上面去了,如果受了涼,不拉肚子才怪。”他一邊責備我,一邊給我的肚子上蓋上一層薄被。

    原來如此,小林子真是一位好大哥。看來下次睡覺要把衣服栓到褲子里。應該是我睡得熟,自己把衣服掀了。ORZ……這樣做人太累人了……

    再次入睡後,做了個夢,夢里出現了銀發少女。她問我最近過的怎樣,我說還好,就是有點累。

    她呵呵笑,說再過幾年你就能出宮了,好好享受宮里的生活。我听著有氣,說宮里有什麼好,都快地動山搖了,逃命還來不及。結果她還是呵呵笑,說在宮里可以看正太養成,多好,多適合你這腐女。

    我立時無語……

    突然,她一腳朝我踹來,我當即驚醒,確實小林子在踹我︰“該起床了,寅時了。”

    果然,從外傳來了打更的聲音︰“咚——咚!咚!咚!咚!塔!塔!塔!平旦寅時——各院收恭——”

    恭,就是粑粑。以前從未注意打更的還會說這個,也對,我平日這個時候還睡著,哪會听到。

    小林子匆匆起床,披上一件外衣,隨手扔給我一件披衣,我就急急披上跟在他的身後。

    夏日天亮的早。隨時寅時,但已經有了青青的亮光。小林子輕手輕腳走過劉寒鈺的臥床。在臥床後側有一個獨立的小間,然後,就見他從里面拎除了傳聞中的馬桶。

    他將馬桶交入我的手中,輕輕說道︰“跟我來。”

    手中的馬桶分外沉重,劉寒鈺能制造出這麼多“軟黃金”。但是仔細一看,暈,這馬桶竟是紅木所制,不僅桶外雕刻著繁雜精美的花紋,而且還用金箔一一黏貼。紅木馬桶,不重才怪。

    再看桶蓋,正因為是紅木,才壓得嚴實,所以一點臭味都沒有外泄。而我手中拎的環,亦是銅環鍍金。而銅環上,讓你可以拎著不痛的把手,是白玉。白玉打磨出四個凹槽,讓你四根手指可以舒服的拎著。

    我徹底無語了……奢侈啊……鄙視皇族。難怪有人說,皇宮里的馬桶偷出來,都值錢。

    一路跟著小林子,出了宮苑,往西走,西面有一扇小門,門打開,是一條宮道,而宮道的對面,是那我再熟悉不過的紅牆。

    “放下吧。”小林子提醒我,我趕緊放下,誰願意拎著粑粑不放?然後,他伸手指向左右兩側︰“你看看。”

    我探出頭一看,喲,果然不少太監一個個站在馬桶邊,齊刷刷等夜香司的車。這景象,也算一奇。

    漸漸的,起了晨霧。而在朦朧的晨霧中。東面出現了兩盞飄忽的紅燈,還傳來若有若無的馬蹄聲,這個詭異喲,就像幽靈車慢慢朝你而來。

    然後,人影漸漸清晰,是兩個太監,一個收桶,一個發桶,然後趕著馬兒前進。當他們走近時,我才看清,拉著的不是馬,是驢。我剛才還在想,皇宮果然不同,居然用馬拉糞車。

    而且,在驢子的四蹄上,還裹上了減輕聲音的布,難怪啼聲听起來這麼飄渺。

    兩個收桶的公公很機械,甚至不奇怪為何今天多了一個我站在這里。而是重復著剛才的工作,收桶,發桶,然後遠去。

    看著他們僵硬的表情,我渾身一顫,這完全就是僵尸夜行。

    “好了,回去吧。”小林子轉身,我拿起了干淨的新桶,完成了作為內侍的第一件工作。

    回去後,根本沒睡,因為卯時三刻要叫床,咳,不對,是叫起。雖然小林子說讓我再睡會,到時候會叫我,可是,我卻如何也睡不著了。

    東方漸漸發了白,小林子和我匆匆洗漱,然後穿著整齊地站在劉寒鈺的床邊,小林子看著我,我輕聲呼喚︰“殿下,該起了。”

    “呼……呼……”

    我看向小林子,接下去怎麼辦?

    他笑了笑︰“再大聲點。”

    于是,我再次嘗試︰“殿下,該起了。”

    “嗯~~”

    嗯~~?這算嘛意思?若是依著我的性子,肯定立刻拉開蚊帳,一腳踹在劉寒鈺屁股上,MD,你到底起不起,叫那麼騷找壓啊!

    當然,我不能這麼做,于是我只有耐著性子,繼續喊︰“殿下,該起了。”

    “知道了……”不情願的語氣從床內而來,聲音還帶著清晨的沙啞。這聲音,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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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內侍第三關︰臉皮厚如城牆

    “小林子,拿件干淨的褲子來。”聲音再次從那薄薄的蚊帳里傳出,這一次,聲音變得清晰,可是,帶上了一分尷尬。

    小林子看向我,還不明所以的我,只是听令于取來干淨的褲子,他皺眉︰“還有底褲。”

    我一僵,囧了,不會是……

    機械地拿來小林子要的底褲,然後他一起送入蚊帳。

    雕花的木床開始輕晃,然後平靜。

    小林子便垂首問“殿下,做夢了嗎?”

    “做了”里面輕輕地答。

    小林子就推我,壓低聲音說︰“還不記下來。”

    “哦,是是是。”我慌慌張張拿出小本本,用小林子給我的毛筆,在舌尖上潤濕,在空白頁上寫道︰八月二十,夢……

    太囧了。由此可以斷定,我前生一定不是一聲護士,不然這個遺字不會寫地那麼糾結,那麼痛苦。

    深吸一口氣,NND,不久一個字嗎!落筆,寫了個貴,剩下的“走”字底幾乎是顫抖地畫上去。

    “呼……”長舒一口氣,艱難的第一步,終于邁出了!以後,還會難嗎?這樣下去,老娘的臉皮,絕對堪比城牆。

    就在我自認為已經適應的時候,忽然,劉寒鈺換下的褲子從天而降,直接放到我手中的本子上,于是,我再次僵硬了。

    淡定,淡定。我這麼告訴自己。

    捧著褲子機械地走到屏風後,就干淨扔到那個籮筐中,立刻,全身一陣雞皮。再次松口氣,合上小本本,趕緊給自己扇風去熱,順便驅散那羶腥的味道。

    可是,怎麼有些不對勁?小本本好像粘住了。我疑惑地翻開,只見我剛才記錄的那頁紙和前面那頁,華麗麗地粘住了。

    OMG,我想死了……

    客服著渾身的雞皮疙瘩和胃部的惡心,努力回想劉寒鈺那俊美的樣貌和細膩的肌膚,才將兩頁紙分開,用筐里的污衣擦了擦,才再次放好。

    做完這些事的時候,我整個人徹底崩潰。估計最近是不會再去YY這批美少年了。命運簡直在折磨我,明明知道我是腐女,還要把美少年們的成長血淋淋地放在我的面前,讓我對他們漸漸失去“興趣”,對他們的美貌和身體徹底麻木。

    杯具(悲劇)啊!不,簡直就是餐具!(慘劇)

    垂頭喪氣地出來時,小林子已經在為劉寒鈺更衣。之後的事,總算是步入正軌,比較正常。

    給劉寒鈺傳授課業的不是我兩年前見到的那個太傅,而是另一個,不過也是個老頭,當他說起治國之道的時候,我就靠在窗邊直打瞌睡,有一次還撞到小林子身上去了。感覺很不好意思。不過小林子說這很正常,畢竟我第一天來,而且一下子起那麼早。

    下午劉寒鈺出了宮,听說是外國使節紛紛回國,他去相送。于是,小林子就叫我睡一會,他會打掃屋子,我也不客氣,就這麼睡了。

    當晚再給劉寒鈺沐浴時,已經心平氣和,順便還給他按摩了其他地方,讓他舒舒服服的,還問我這手藝從哪里學的,我就說跟娘學的,小林子看著眼熱,晚上睡覺的時候纏著我也給按了兩下。

    結果,他就在我的按摩中,沉沉睡去。辛苦你了。小林子。

    日子一天天過去,慢慢適應之時,面對任何情況也不會囧迫。三天後,我就能自己在寅時醒來,我就叫小林子繼續睡,自己去換桶。

    小林子很開心,然後,他下午的時候就會叫我去睡覺,他來打掃。如此一來,反而兩人都不覺得疲憊了。

    轉眼,就是第六天的夜晚。小林子為劉寒鈺再次鋪被後,垂首說道︰“殿下,明日奴才就是您的外侍了。”

    劉寒鈺坐在床上點點頭,微笑著︰“沒想到這麼快,不過,你依舊在我身邊,讓我很安心。”

    小林子憨憨地小了︰“多些殿下關愛。”

    劉寒鈺笑得很溫暖,我有的時候會想,有這樣笑容的人,他的心一定很善良。

    這天晚上,小林子就離開了,他徹底結束了內侍的工作。從此,他成為了外侍,守候在門外,听後差遣。夜晚,也不再睡在劉寒鈺的房內,而是到隔壁那個供外侍居住的院子安睡。

    早上,我為劉寒鈺梳頭,他的長發絲絲分明,即使用女子最密的梳子,也是一順到底,他看著銅鏡里的我,微笑著︰“小喜,你與小林子最大的不同,就是你很溫柔。”

    我測過身體看著銅鏡里的他,笑了︰“因為殿下溫柔,所以小喜溫柔。我們村里的狗,性格都像主人。”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轉身輕刮我的鼻梁,“那你就是我的小狗?”

    我笑了︰“殿下喜歡就隨殿下。”

    “那好。”他拿起梳妝台上的一根發簪,晃了晃,扔上了床,眸光滿是玩意,“去,叼回來。”

    我拿著梳子不高興了︰“殿下,不帶你你這麼玩人的。”

    “哈哈哈。”他暢快而笑,再次轉身,看著銅鏡里的我,“你跟小林子確實不同,你活潑,他有點愚忠,若是他,是不會說出這些話逗我開心。”

    我嘿嘿笑,給他挽上了一個新發髻︰“殿下,這樣可好看?”

    他點點頭,我便去拿梳妝台上的發簪,可是,我個子小,手短,幾乎快要挨上他的後背,依然拿不到。他笑了,輕松拿起發簪放到我面前。

    我去拿,他卻立時放遠,我一撲,撲上他的後背,他被我壓彎了腰,但卻絲毫不介意,他拿起簪子開始晃來晃去,我急了,放開手中的長發,立時,沒有挽好的長發便如珠簾垂落,而他也順勢起身,用他的身高來欺負我這個矮子。

    “哈哈哈,小矮子。”他一邊笑,一邊按住我的腦袋,不讓我跳高。我不開心,他和劉曦到底是親兄弟,即使他表面再溫柔仁厚,骨子里還是有那麼一點邪惡,就喜歡欺負人。

    “殿下,再不穿好,就要遲到了。”終于,我很嚴肅地說。

    他笑得開心,將發簪放入我的手中,拍了拍我的頭,轉身坐下,讓我為他梳好了頭。他看著銅鏡,面露感概︰“是不是長大了,就不能再像孩提時那般嬉鬧?”

    我一邊將他剩余的長發整齊地鋪蓋在他的後背,一邊回答︰“也不是啊,只要有顆童心,任何時候都可以。只是宮里比較難。”

    “為什麼?”

    “規矩太多。”我恭敬地站在了他的身邊,“殿下,好了,改用早膳了。”

    他繼續靜靜地坐了一會,似是想到什麼,眸光透著輕松︰“那就是說宮外就可以了。”

    “啊?”難道他想離開皇宮?我趕緊說道,“殿下,我說著玩的,您別當真哪。”

    “不,小喜,你說得很對。”他忽然轉身,竟是握住了我的手,“等太子登上皇位,我就會成為一方王爺,到時,就可以離開這里,天涯海角任君飛,那時,豈不逍遙快活?”

    “啊……這……”

    “放心,我會帶上你和小林子,帶著你們一起游山玩水,彈琴賞梅,可好?”他認真地凝視我,我抽回一只手撓頭︰“殿下說什麼,就是什麼……”

    “乖。”他開心的拍了拍我的臉蛋,心情大好。

    其實,如果最後真的能成為他說的這樣,那自然是最好的了。沒想到北宮俊琦悉心培養的王位繼承人,玩心竟是如此之重,甚至完全沒有做一國之君的想法,難道,這就是當年北宮俊琦憂心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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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來,讓我看看你們的腿

   每日午後,劉寒鈺都會休息半個時辰。英俊的少年和衣而寐,面容安靜,純然無害。我為他搖扇祛熱,他疏密的睫毛在我扇出的微風中輕顫,原來看著美少年睡覺,也是一種美的享受。

    “呱~~呱~~”

    我一愣,手中的扇子捏了又捏。

    “呱~~呱~~”

    抽眉角,大白天的蛙叫什麼?!

    我走到後窗前,遠處,一個人影在樹後一晃便消失不見。

    他膽子也太大了!居然白天找我。

    匆匆走到門口,小林子恭敬地侯在門旁,還有其他幾個太監宮女。

    “小林子,我去偷眯一會。”我將扇子放到小林子的手中,說得光明正大。因為我偷懶,讓小林子接班的事情,劉寒鈺是默許的。

    其次,劉寒鈺身邊肯定有攝政王的人,當著他們的面說,也可以少去不必要的麻煩。

    小林子接過扇子︰“你怎麼不在屋里睡?”

    我拉了拉衣領︰“屋里太熱,我又沒人扇扇子。外面涼快。”

    “好,那你記得按時起來。”小林子笑著提醒。我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偷懶去也。

    繞道景陽宮的花園深處,然後翻牆,牆後也是一片密林。我從翻窗,開始向翻牆進化。

    躍過牆的時候,竟是有人接住了我,他抱著我,漂亮的眼楮笑成半月︰“不錯,伸手越來越矯捷了。”

    站在他的身前,我矮了他半個頭,十天沒見殤塵,他又長高了。他笑著放開我,我拉好了衣衫,幾分得意︰“那是當然,爬牆爬不好,還怎麼紅杏出牆?”

    他笑著挑眉︰“你現在還怎麼紅杏出牆?”

    “你管不著。”我神秘的笑,以後亮明身份嚇死他。

    “呵……”他笑著搖頭,拍我的肩膀,“走,殿下也來了。”

    我有些吃驚,劉曦也來了?還以為今日只有殤塵想見我。一般白日劉曦不會與我相見。殤塵轉身看向前方,當我轉身之時,看到了側立在斑駁樹影之下的劉曦。每一次見他,不是黑夜,就是在這種密林之間,是不是因為環境的陰暗,才讓他的身上,多了一分陰沉。

    長發及腰的他,鬢角的長發沒有梳起,而是任由它們垂落在胸前。耳後的長發在中間扎起,一根深藍的絲帶在背後的長發里若隱若現。雙耳從發間凸顯,那如同妖精般精巧的耳朵,讓他在樹蔭下,更像一個安靜的精靈。

    平靜的側臉,帶著幾分深沉。他在沉思什麼,又或是在回憶什麼。自從上次見面之後,他……好像突然間長大了。竟是有些讓我陌生。

    “殿下……好像不開心?”我輕聲問殤塵,他帶著我走向劉曦,嘆了一聲︰“殿下與皇後深談了。”

    “什麼?”我有些吃驚地看向殤塵,他淡淡一笑︰“放心吧,殿下已經長大了,他自有分寸。”

    雖然殤塵這麼說,但是,怎能讓人不擔心?

    輕輕踩過地上的落葉,帶來微微的婆娑聲,劉曦似是回過了神,轉身間,看見了我,他笑了,笑容一如往常︰“小喜,現在找你可更不容易了。”

    我只有笑笑︰“是啊。”

    “這幾日在景陽宮如何?”他走上前,笑看我,我眨巴著眼楮,他忽然扣住了我的下巴,將我的臉轉來轉去,“喲,好像胖了,讓我抱抱。”說著,他就將我熊抱起,然後放下,笑了,“果然胖了,看來在景陽宮的日子不錯。”

    “嘿嘿。”我也笑著,只要劉曦開心就好。我在劉曦收回雙手時反問︰“殿下,你怎麼白天找我?”

    他笑了笑︰“因為現在晚上找你更不容易了,你和大皇兄睡在一起,我們怎麼叫你出來?”

    我臉一黑︰“殿下,是睡在大殿下房間里,不是和他睡在一起。”這個還是要解釋一下的。

    他和殤塵都笑了,一個接著一個打我的頭,我都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打我的頭,反正他們就喜歡打我。

    我生氣了︰“別打了,會笨的。”

    “哈哈哈”兩人笑得更歡,殤塵說道︰“殿下想你了,所以叫你出來。”

    “殿下想我了?”我听到這話很開心,雙眼放光。劉曦拍了拍我的頭,關心地問︰“大皇兄對你可好?”

    “嗯!”我點頭。

    他笑了,似是想起什麼,從懷里拿出一串瑪瑙手珠︰“這個給你。”

    我疑惑︰“殿下給我這個做什麼?”

    他笑著拿起我的右手,擄起我的衣袖,便露出了當年他送我的那串綠色玉珠,只是因為我長大了,珠串 地越來越緊︰“這串小了,給你換新的。”說著,他摘下了舊的,給我套上新的,果然大小核實。

    我很開心,女孩嘛,哪有不喜歡首飾的。而且,這里的男人也偏愛手腕上帶珠串。嘿嘿,真是不要臉啊,明明是個女人,冒充女孩。

    他取走舊的要給殤塵,我立刻搶回,認真的說︰“這個我還要的,雖然小了,但是是殿下送我的第一件禮物,我很念舊的。”

    他微微一怔,然後開心地笑了,笑容在斑駁的陽光中,多出了一分燦爛。

    我想了想,抬臉用我這生最認真的眼楮看向殤塵,二人被我忽然嚴肅的表情弄得有些疑惑,紛紛也變得正經起來。

    然後,我就問︰“殤塵,你能不能把你的腿讓我看一下?”

    殤塵當即驚了,立刻用一種戒備的目光看著我︰“你要干什麼?”劉曦也面露驚訝,還帶上了一種很奇怪的神情,就好像覺得我這個想法很古怪。

    “看一下嘛,你又沒什麼損失?大家又都是男人的。”我很認真,很認真的說。

    殤塵輕笑︰“你是男人?”他這句話,劉曦會認為他在說我是太監,但我明白,他在說我是腐女,所以才會對我心存戒備。

    “殤塵,小喜雖然不是男人,你也不是吧。”哈,看,劉曦幫我說話了吧,他原先古怪的表情已經換上了一副玩意,顯然他想看看我想做什麼。

    殤塵立刻無語,神情在樹蔭下,更加抑郁。他拉起袍子,警告地瞪了我一眼︰“看可以,不許摸。!”

    果然還是殤塵了解我……他這句話自然是針對我這個腐女說的,估計他生前沒少被腐女“非禮”。劉曦站在一旁看著,听著,呵呵直笑。

    我蹲下,殤塵便提起褲腿,露出他小半截小腿,就像是怕我看光似地,我抬眼白他︰“那麼小氣做什麼,你上次和殿下游泳,我不都看過了。”

    他哭笑不得︰“擺脫,那時是晚上,你看得到什麼?好了好了,再給你看點。”他爽氣地拉起褲腿。我開始摸下巴,沒想到就算殤塵這個死太監,小腿也是有稀稀拉拉的腿毛。

    我轉身看向正在笑的劉曦︰“殿下,再讓我看看你的。”

    “咳咳……”一下子,劉曦被自己的笑嗆住了。見他忙著咳嗽,我就自己動手。劉曦一下子往後驚跳,結果還不穩地險些摔倒,幸好殤塵眼明手快地從後抱住了他,他驚慌的靠在殤塵的身前,臉紅如番茄︰“小喜,你吃錯什麼藥了?”

    殤塵抱著他的腰,將他扶穩,我依舊蹲著︰“殿下,看一下嘛,因為我有個問題想搞明白。”

    劉曦將信將疑,殤塵面帶黑線地放開劉曦,看著我的眼神仿佛在說,你怎麼連孩子都不放過。

    我劉曦猶豫了一會,拉起了衣褲,然後,我就看到了他的小腿,小小少年郎,自然不會濃密壯觀,白淨的腿上,寥寥無幾地站著幾根,我伸出手想摸一下,劉曦又驚跳起來︰“小喜!”

    “殿下,你就讓我摸一下吧。”我揚起臉看他,他面帶尷尬,整張臉已經紅到了耳根,十二歲的少年,修窘不堪。

    殤塵又是翻白眼,又是搖頭,顯然充滿了對我的無語,他雙手環胸,索性側過身體,不看我,潛台詞是︰你沒救了。

    見劉曦不說話,我蹲著上前一步,試探地拉他的褲腿,他沒有動,而是身體有些緊繃。于是,我便摸上了他的腿,手感雖然細膩,但並不潤滑,這才是我想象中,俊美男人正常的手感。

    “不一樣……真的不一樣……”我一邊摸,一邊輕喃,想再往上,忽然,有人將我的手拉開,竟是殤塵,他用一張忍無可忍的臉對著我,厲喝︰“小喜,你夠了!”

    我無辜起身︰“你生氣什麼,只不過是摸摸。”

    “你,你這個色鬼!”他憤怒地指向我,我一听,怒火就竄起︰“我那里色了!我這是在探究,我做的是正經事情!”

    “你會有什麼正經事情?”他輕笑,轉身側對我,還白了我一眼,“滿腦子男男,我警告你,你別帶壞殿下!”

    “我!”我氣得無語,“韓殤塵!你別以為年紀比我大就可以處處管著我!我……”

    “你們到底在吵什麼?”忽然,劉曦的話語從旁而來。一時間,我和殤塵都怔住了,我們……竟是將他……忘記了。

    “你們到底怎麼了?小喜怎麼是色鬼?他才十歲吧。”他走到了我和殤塵之間,來回看著我們二人,面色已經恢復如常的他,滿臉疑雲。

    殤塵尷尬地轉身,語氣放平︰“殿下,小喜他……痴迷于……”

    “殿下。”我打斷了殤塵,不能讓他破壞我在劉曦心中的形象,他如果知道了,今後對我豈不有了戒心?我狠狠地瞪了殤塵一眼,繼續說道︰“小喜今日之所以這麼奇怪,是因為大殿下。”

    “大皇兄?”劉曦雙眸微微收縮,目光中帶出了嚴肅,“大皇兄怎麼了?”

    “他……很奇怪,他的皮膚跟你很不一樣。冒昧地問一下,先皇的皮膚可是如同瓊脂,毛發短而細,如同絲綢?”

    劉曦的臉,瞬即變黑。一下子,周圍的氣氛,也陷入尷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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