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夢]異世天使篇[全文完]

第十章

　　中州，梨花鎮。

　　大娘，您認識雲穎麼？

　　不認識。

　　大伯，您認識雲穎麼、

　　不認識。

　　大嬸…

　　……

　　梨花鎮不管男女老少都不認識雲穎。難道少啟欺騙了我？我也有些疑問。走到客棧。因為酒家，茶館，客棧是打聽消息最快的地方。

　　小二，上兩個特色菜，三兩酒！

　　好咧！客觀您稍等。

　　酒菜上齊之後我叫住小二：你認識一個叫雲穎的女子麼？

　　雲穎？小二撓了撓頭，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小聲對我說，你算是問對人了。別人還真沒有幾個知道的。

　　她現在在哪？

　　這個說來話長。五年前，她家可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可是被強盜給搶了，家裡人全部都殺死了。雲穎命大，沒有死。因為她長得漂亮，被強盜們賣給了春香樓。不過現在人家是怡紅院的名妓，藝名芳芳。現在誰知到雲穎是誰。

　　那為什麼許多人都不知道？

　　足不出戶的大小姐，有幾個能知道。

　　你為什麼知道？

　　那是因為我在她家當過下人。

　　你能告訴我，那群強盜是誰麼。我想，你能逃出來。就應該知道到是誰搶的。不然，你能在這當小二？

　　是…

　　當店小二說著句話的時候，有七枚暗器從不同的方向飛來。當然這是徒勞的。因為在我問他問題的時候就感覺不對。我早已布下結境。暗器一一掉到地上，但是小二的瞳孔變大，一個字也說不下去了，只是用手撕扯自己的衣服，然後緩緩的倒下了。

　　對手將暗器從地板下面打上來的。我用法力搜查了一下，地板下面竟然一個人也沒有。然後解開小二的上衣，胸前紋著一隻鳥。

　　客人都嚇跑了，店裡的人報官的報官，躲藏的躲藏。偌大的客棧就剩下我和店小二的屍體。

　　這是一隻鴆，能毒到人骨頭的鳥啊。有一個讀書人打扮的人，手裡拿著扇子。

　　你是誰？

　　官府的師爺。

　　來查案子也用不到師爺吧？

　　當然，拿點銀子就用著師爺了。

　　什麼意思？

　　你殺了人，想蹲大獄啊！

　　人，不是我殺的。

　　老闆，人是誰殺的啊？那師爺的臉一下子變得嚇人，並且發出陰陽怪調。

　　是…是…是…，老闆在一邊嚇得顫抖著，是了半天愣是沒有說是什麼。

　　是他殺的麼？師爺把扇子一收，整個屋子散發著那聲聲響。

　　是他！老闆嚇得一頓。

　　哈哈…實話告訴你，這個梨花鎮歸我們管。我知道他是因為什麼事情死的。所以，你老實點。交出五百兩銀子，你就平安無事。不然，你就得死。閒著沒事找事！師爺相當囂張。

　　好，告訴我鴆是怎麼回事。我想死個明白。

　　鴆，是這個鎮上最大的強盜陣營。就是縣官，想不到你小子挺上路。師爺低下頭，看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刺入他的腹部。他艱難的抬起頭：你…

　　我鬆開匕首，師爺直挺挺的倒下了。老闆，我知道你是被迫的，這些銀票你拿著處理後事。我從師爺口袋裡掏出厚厚的銀票。

　　我披上黑袍子，扛起師爺的屍體走出客棧。

第十一章

　　門外的士兵，捕快眼睜睜的看著我扛著一個死人走出客棧，而不敢上前阻攔。

　　走到路邊的木樁前，拋起屍體，手上的法術動起來，順手拔出一個士兵的劍，刺穿師爺的屍體。劍將屍體釘在樹樁上。

　　去告訴你們縣官，我什麼時候高興，就去拿他的狗命。士兵和捕快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有幾個平常人打扮的捕快在人群裡偷偷盯著我。

　　我走近一個看熱鬧的人身邊問：怡紅院在哪？

　　前邊…藥店東拐，走幾十米，然後有一條花柳胡同，就在那頭一家就是。上面有個牌子。回答我的人開始還有些驚慌，不過看我沒有惡意就沒有在害怕。

　　謝謝。我聽到有許多人議論，把我當成為民除害的了。

　　怡紅院。

　　我要見芳芳。老鴇拉著我的黑袍子，以為又有一隻肥羊來了。

　　老鴇看看我立刻冷淡的說，誰都想見芳芳。

　　啪，我順手拿起一個盤子，「砍」在柱子上，盤子一點樣子也沒有變化。

　　客官，敢問是哪條道上混的？

　　如果你不想像釘在柱子上的師爺一樣，就把芳芳快點找來。老鴇一看就知道和官府有勾結。

　　好，我馬上叫。您在那個房間稍等。

　　這位客官，有什麼急事。能讓媽媽來請我？一個很漂亮的女子進入我的房間。

　　你不是芳芳，出去吧。告訴老鴇，再不讓芳芳進來，我就拆了怡紅院。竟然隨便找個女子頂替，一點氣質沒有怎麼成為名妓。

　　眼前女子間自己被揭穿了，也沒必要在裝下下去。很快離開了這個房間。

　　殺了人還敢來這，你膽子不小啊。

　　你是芳芳？

　　對，客官如何稱呼？

　　玉錦，你的真名字叫雲穎對吧。

　　雲穎驚訝了一下，然後鎮定的說：雲穎，已經死了。

　　從她的眼神裡我可以看出，她的那份仇恨埋藏的特別深。前世的際遇讓她今世不得不痛苦，孤獨一生。

　　雲穎就是雲穎，改名字是徒勞的。這是永存的事實，逃避是沒有作用的。

　　你不要再說了。雲穎的淚水落下來，接連不斷。但是沒有聲音。

　　我幫你報仇，你幫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陪我見一個人。

　　你已經把人殺了，我不幫你也沒有辦法。

　　你選擇什麼？

　　好，你的名字一點俠味也沒有。可是你卻是一個大俠。

　　你怎麼不問見誰？

　　公子既然肯幫我，就不會傷害我。這個我放心。

　　我是壞人，你不害怕我麼？當時我是一襲黑袍。

　　你的眼神卻告訴我，你是個好人。

　　「轟」的一聲響，房門倒下了。外面有許多官兵，並且都是弓箭手。目標對準了我們。

　　好小子，竟然膽敢殺我師爺，你就不怕死麼？一個肥胖的穿著華麗的衣服的人在構建手後面咆哮。

　　你就是鴆？我脫下黑袍子，給雲穎穿上。怕亂箭傷害到雲穎。

　　對，我就是！怕了吧，不過不管怎麼樣你都要死。這下子你可以瞑目了。

　　－時，間，禁，錮，術。

　　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也許在他們眼中不是時間被禁錮了，而是我太快了。自己根本反應不過來。我用兵刃割破他們的喉嚨，順便把縣太爺扔進屋裡。

　　然後，一切恢復平靜。

　　你…好厲害。雲穎驚訝了。當然，如果她在天界就不足為奇了。

　　給你劍，親手刃了你的仇人吧。我把劍遞給雲穎的同時，窗外的的暗器劃破聲音的的尖銳聲傳來。我左手拉住雲穎，右手扔下劍，向屋頂跳去。剛離地有一人高，暗器刺穿窗戶。縣太爺痛苦的倒下了。鮮血從傷口中流了出來。原來整個怡紅院都被包圍了，縣太爺，不應該說是鴆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裡。

　　落到地上，我施展出防禦法陣。雲穎呆呆的站在那裡。

　　可惜你沒能親手刃了你的仇人。

　　玉錦，謝謝你。我們一起去見你說的那個人吧。

第十二章

　　抓緊我的手，我們要在空中飛翔，不然來不及了。我剛想揮動翅膀。

　　嗯。雲穎抓住我的左手。

　　我都沒有出現，你們就想走？彌冰出現在房間裡。

　　你到底要怎麼樣？

　　哈哈哈…我到底想怎麼樣？我不過是想你們永遠別見少啟而已。彌冰輕輕的笑了，似乎覺得今天是我們的死期。

　　妖、神就在一念之間。善則神，惡則妖魔。「啪」，窗子打開了，窗子的外面有一張模糊不清，並且波動不已的大臉。彌冰稍微一震驚，馬上平靜下來。那張臉分明就是少啟的。聽哥哥說你改好了，想不到你的惡念，慾望又出現了。

　　少康，別玩什麼花樣。上次沒有殺了你，這一次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彌冰手中的劍散發出耀眼的幽藍色的光。

　　屢教不改，無可救藥！少啟的眼中閃爍著凶狠的光芒，擊掉了彌冰手中的劍。

　　不對呀，大街上的行人不會看不見，雲穎都嚇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想到可能是少啟用了時間禁錮術。

　　你製造洪水，讓二十多萬人死於非命。我本不想出山，可是天下怨氣已經衝破了我設置的境界，再不出山後果難料啊。

　　我不信，我不信…你不可能出來的。彌冰失去了了理智一般，跪在地上，用手敲打著地面。

　　二十多萬人，你要死二十多萬次！彌冰掉到地上的劍自己快速刺入彌冰的腹部，彌冰整個身體都乾涸了一般，然後收縮，最後消失了。劍落到了地上。

　　玉錦，這是彌冰修煉的奪魂劍。沒想到最後奪走的是自己的命。將此劍擊碎，彌冰將會永世不得超生。他的魂魄會隨著劍身的破碎而永遠破碎。無法復活。

　　少啟，你既然打破了枷鎖，那麼救救詩詩吧。

　　不是我不想救，這次洪水氾濫我都無力控制。此次魂魄出竅耗費太多法力。沒有三年五載不能恢復啊。

　　一年時間還不夠？

　　我並沒有打破枷鎖。救詩詩我實在無能為力。少啟顯得很疲憊，波動的臉很快消失了。

　　我拉著嚇呆了的雲穎飛往不周仙山。然後我回到了唐府。我離開詩詩一個月了，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叩響大門，吱的一聲大門打開了。探出一個頭來，誰啊？

　　是我，玉錦。

　　那個僕人像是見了鬼一樣，大叫：老爺！夫人！老爺！夫人！玉錦回來了！……

　　我跟著僕人一路來到客房。

　　你終於回來了，詩詩都病倒了，昏迷不醒，還叫你的名字呢。快去看看她吧。伯母緊張的說。

　　玉錦，謝謝你。詩詩都和我們說原因了。伯父不好意思的說。

　　伯父、伯母。玉錦來遲了。我先去看詩詩。

　　真是個好孩子。伯父伯母在背後說。我們誤會他了。可是詩詩都病的…

　　玉錦，小姐都瘦的不成人形了…丫鬟哭著說。

　　詩詩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額頭上還有汗珠。緊閉著雙眼在沉睡。我輕輕的走到床邊，把一邊的濕毛巾擰乾，然後坐下擦掉了詩詩額頭上的汗水。

　　玉錦，你不要走…不要走啊…詩詩在囈語。我彷彿看到子娘捂著傷口說，玉錦，等秋天來了，我們還去埋樹葉。接著子娘因為流淚化成了泡沫。泡沫漂浮到天空中消失了…

　　詩詩的眼睛緩緩的睜開了。

　　詩詩，是我，我是玉錦。我急切並微笑著對詩詩說。

　　玉錦，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看不到你了呢。

　　別亂說。你得了什麼病？看病情情況很嚴重啊。

　　風寒，不是很厲害。詩詩專心的看著我，人你找到了？

　　找到了。以後我會一直陪著詩詩，寸步不離。詩詩，知道我為什麼我會回來找你麼？而且，即使你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也會回來陪你的。

　　因為…我是子娘的後世？

　　不是，因為你是詩詩。獨一無二的詩詩。玉錦決定終生守護的詩詩啊。

第十三章

　　詩詩的病情在我的呵護下很快就痊癒了。伯父伯母透過敞開的窗子，看到我和她在不遠處的花園裡面玩的十分開心。

　　玉錦，你抓不住我。詩詩從旁邊的樹後躲藏到另一顆樹後。

　　是嗎？別跑啊。我向著詩詩躲藏的地方跑去。

　　我們倆人追逐著，從花園跑到樹林，從樹林跑到花園。歡笑聲讓僕人們相信，小姐的柄真的好了。

　　不玩了…你耍賴…詩詩坐到石頭上，氣喘吁吁的說著。我用法力輕輕的把掉落到地上的花瓣托起，湊成一隻蝴蝶，懸在詩詩身後。

　　詩詩，你看後面。

　　詩詩轉過頭去，看到這情景時顯得很驚喜。她站起來用手輕輕一撫，我收回法力，沒有法力的支撐，花瓣飄灑落下，猶如下雨一般。

　　玉錦，它真的很美麗。詩詩認真的說。

　　只要你喜歡，不論什麼時候你都可以看得見。

　　那能不能在我即將變成泡沫的時候變給我看？

　　我的新一驚，畢竟少啟說的話詩詩全部都聽到了：不會的，你不會死的。少啟會救你的。

　　別騙我了，玉錦。如果少啟能夠救我，你早就告訴我了。

　　時間過得真快，很快就到了詩詩二十二歲的那一天了。在此之前，為了不讓伯父伯母傷心，我們成了親。離開了唐府。詩詩隨我來到子娘護城泡沫的樹林，我們就一直在這裡生活。

　　詩詩埋了一枚樹葉：玉錦，明天我就二十二歲了。

　　我馬上去找少啟救你！

　　來不及了。玉錦，我喜歡看你變出來的「蝴蝶」。詩詩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我騙了你。玉錦，其實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咬緊牙關，變幻出漫天的蝴蝶。然後詩詩化成了泡沫。從腳下開始。我怔住了，花瓣從天而降。

　　玉錦，我真的很喜歡你。詩詩全部都化成了泡沫，泡沫飄向天空，花瓣漫天飛舞。

　　我閉上眼睛，淚水奪眶而出。讓我陪詩詩一起去吧，上天奪走了子娘，現在又奪走了詩詩…

　　可惜我沒有變成泡沫，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難道我不是天使？

　　你是天使。少啟、少康出現在我的面前。

　　為什麼…

　　因為，你是大地的兒子。未來的統治者。

　　我不是少啟的淚變成的麼？

　　少啟的淚不過是讓你覺醒罷了。

　　那麼，子娘…詩詩…是真的…死了…

　　那不過是你的劫難而已，甚至包括我們。

　　我很孤單的拿著古老的法典不停地看。坐到皇位上，一邊的侍衛已經習慣了我看書看到深夜。

　　少啟、少康已經成了我的左右護法。

　　把少啟、少康招上殿來，朕找他們有事情商量。

　　是！

　　少康、少啟很快就來到大殿。我示意所有的侍衛都退下。

　　現在可以讓我知道怎麼見到子娘的方法了吧。

　　陛下，子娘不能見。不過也可以。但是，陛下捨得自己所有的記憶麼？

　　我？我的…記憶…？所有的？

　　不是，是對子娘的記憶。見到子娘以後，陛下所有的記憶，有關於子娘的記憶都會消失。

　　恩，我明白了。你們回去吧。

　　外面的雪已經厚厚的鋪了一層。我踩著軟軟的積雪，回想自己的經歷，和子娘、詩詩的點點滴滴。

　　玉錦，來追我啊。一個小女孩在前面跑著回頭對後面的小男孩說。

　　別跑啊，子娘。小男孩也在追逐著小女孩。

　　這不是小時候我和子娘的場景麼。

　　叔叔好。兩個小孩停下來向我打招呼。

　　天使不哭泣。我淡淡的說。

　　為什麼麼不能哭呢？兩個小傢伙的不解引起我的回憶。沒有察覺兩個小傢伙早已走遠…

　　子娘在夢裡向我走來，一切險的那麼美好。接著換了一個人，在她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她是詩詩。

　　玉錦，你現在還還好麼？詩詩揮揮手對我說。

　　很久都被別人叫「王」，竟然對玉錦這倆字有些陌生。

　　我很好，詩詩你呢？我在等待詩詩的回答。

　　一陣大風襲過，什麼麼都沒有了。

　　來追我啊！詩詩的一串笑聲出現自我的身後。我轉過身子，詩詩又如幻影般消散。

　　我猛然醒來。

　　王，怎麼了？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水？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王妃，我沒事。只是做了個夢。

　　我真的要回去了，回到那個有子娘的光陰裡，有詩詩的光陰裡。

　　可是偌大一個天界沒有統治者是不行的。一個老臣說道。

　　右護法少啟繼承王位。我笑著重生。

　　王，還是沒有走出那段記憶。我還要去不周仙山了。少啟咳嗽著說。

　　這次，說不定他不會走那條命運線了。

　　誰知到呢…

　　一個穿著法袍的人站在水晶球前看到了這一切：終於有一個人選擇了自己的選擇。

　　生命雖然很渺小，可是又有幾個按照自己的選擇而選擇的。真正選擇了自己所選擇的才是偉大。

　　玉錦所在的地方不過是水晶球裡的一粒塵埃，無數個塵埃上無數個「玉錦」在輪迴…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