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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柳絮]情不自禁[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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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20 18:33:04 |倒序瀏覽
情不自禁 作者:柳絮

第一章

    雙胞胎擁有相似的一張臉、相似的體格、相似的聲音,更奇妙的是,他們的命運更是緊緊連系而形成相似的命運。

  由出生、成長、戀愛、結婚、生子……不斷繁衍而下,生生不息,雙胞胎的命運依舊緊緊相依,但惟一不同的地方,便是雙胞胎的個性分別是南轅北轍、截然不同。

  且看雙胞胎具有什麽樣神奇的魔力?且看雙胞胎的命運是否真的相連?

  “我要你、我要把你占爲己有!”

  閻火眯起一雙火焰般的瞳眸,欲瞧清眼前這一名投懷送抱的女人是誰,但卻見她仍是緊抱著他的頸項而不放松,他便不耐煩的推開她,又見她一個踉跄摔倒于地,他不禁蹲下高碩健壯的身軀,一掌輕捏起那女人的下颚瞧清她的臉龐,待一瞧清,他忍不住驚呼出聲,“是你!”

  夏野咯咯嬌笑,只覺得天旋地轉,腦中一片混亂,但……她才不管呢,她一定要完成此項任務,否則她如何交差了事……打了個嗝,她繼續擁住閻火的頸項,吐氣如蘭,“我要你嘛,我要成爲你的女人嘛……”她不安分的將惹火、發燙的嬌軀緊黏向他,以食指不斷在他的胸膛畫著圈。

  “她喝醉了。”一旁的閻倫莞爾的盯著弟弟閻火陰沈的神色,爲他解說,“快帶她離開這裏。”

  “啧,你這女人真的很麻煩。”閻火不悅地將她攔腰抱起。

  夏野捧住眼前這名男子的臉龐,獗起紅豔性感的唇瓣,“你不要晃來晃去嘛!”她嘟哝著,緊接著將自己發燙的唇熨貼于他的雙唇,毫不放松地進攻他的唇內,竭盡所能的逗弄著他的舌頭及撩撥他那深沈的欲望,“我要你……要你……”

  閻火氣急敗壞的拉開兩人的距離,呼吸濁重,火力十足的雙瞳也跟著深邃黝黑,“你發騷啊,他媽的……”他的咒罵聲倏地又因被她攻占而淹沒,他索性將懷中的她扛于肩上,以免她又不安分起來。

  “喂,放我下來啊!我要成爲你的女人,放我下來!”夏野不斷的晃動著騰空的美腿,對于扛著她的男人不斷的毛手毛腳,不是摸摸他的臉龐,就是調皮的輕咬著他的耳根子,輾轉成吸吮……

  “再鬧我就把你丟下去!”閻火將肩下的她再次抱于懷中,緊抿著雙唇恫喝,見她乖巧的不動而窩于他懷中,他這才輕籲口氣,而後邪氣道:“那麽想成爲我的女人,待會兒就成全你!”

  夏野一聞言,低垂的頭不禁擡起,眯起迷蒙雙眸,仔細瞧了瞧上方的閻火作何神情,但無論她如何的端詳,卻覺得眼前的他有一絲絲不對勁……哪不對勁她卻又說不上來,陣陣疼痛由她太陽穴傳來,教她不得不放棄思緒,乖乖的窩進他溫暖的懷中。

  “哇拷,大仔,這婆娘可真騷,沒有把她弄到手很不爽吧!”一旁一名尖嘴猴腮的小鄭不正經地瞧著夏野離去的背影,啧啧聲中有著無限的惋惜,“剛才她還嚷著要與你上床,現在卻又投向別的男人懷裏,大仔……”

  小鄭口中的大仔即是李淵承,他不疾不徐的將手中的煙點燃,眯起一雙危險邪惡的瞳眸射向方才對他投懷送抱,如今卻又投向他人懷中的夏野,“放心,她還是會回來的。”

  “哈哈哈……說得也是,大仔英俊潇灑,哪個女人不愛,何況又是這地方的角頭老大,那女人遲早會後悔而回來找你的啦!”小鄭不斷的谄媚,暧昧的神情看向身旁的李淵承,見他此時正左擁右抱著美人,雙眼不禁露出羨慕的光芒。

  李淵承見他眸中所展現的欣羨,仰首闊笑道:“喏,看你哈成這樣。”說完便將右手所攪的美女推向他懷中,見他受寵若驚的模樣,李淵承不禁又發噱道:“小鄭,只要你跟著我,一切吃得開。”

  “大仔說得是、說得是。”小鄭忙不叠的摟著懷中的軟玉溫香又擁又吻,好不快樂,“大仔,剛才那風騷婆娘你會弄到手吧?祝你馬到成功,幹啦!”他掬起桌上的酒杯與李淵承共同一飲而盡,相視而笑。

  “那妞我不會放過的。”李淵承眸中迸出邪惡的光芒,淫穢奸惡的笑意懸于嘴畔。

  “女人,醒來!”

  夏野緩緩睜開惺忪睡眼,看著眼前的閻火,她體內酒精成分仍未散去,懶洋洋的依恃于他懷中,呢喃問道:“這裏是哪裏?”她撫著昏沈的腦子,腦中浮現此次的任務行動,便猛然擡首正視他,“對,我要成爲你的女人!”她必須在過程中將眼前的他迷昏,好尋找出……尋找出什麽?完了,她腦子一片混亂,連任務也給忘得一幹二淨……好暈、好暈啊……

  閻火低沈的笑出聲,“這麽猴急啊?”

  她倏地起身,意識到此刻的自己處于危險邊境,便慌張的想逃離,無奈卻站不住腳,快速往地板摔去,她不禁叫出聲,“啊!”冷不防的,腰際驟然被攔起而投向一處溫暖懷中,她茫茫然的擡首,“我……”

  “要成爲我的女人。”閻火猛然低首狂索著她唇中的馨香,對于她誘人的勾引已深陷其中而無法回頭,“掙紮什麽?不是要成爲我的女人?”他緩緩吐熱氣于她的香肩,輕咬著她細皮嫩肉的一寸寸肌膚……

  “我……我……”她捂住雙唇,無力的癱倒于他懷中,臉色乍然刷白,“我想吐……惡……”話還未說完,她只覺得胃一陣翻滾沸騰,緊接著所有的穢物立即由她口中一傾而出。

  “媽的!”閻火臉色也跟著刷白,見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她吐完後虛脫似的倒睡于床鋪,怒火中燒的將她抱起邁向浴室,“女人!我要讓你實現你的諾言。”

  “諾言?我哪有什麽諾言?我只想睡覺……”夏野低低切切的呓語,隨即便閉上沈重的雙眸。

  他將她抱至浴室,開啓蓮蓬頭,冰涼的冷水跟著傾泄而下,淋于兩人身上,將沈睡中的夏野擾醒,她睜開雙眸道:“搞什麽嘛……”醉意已去了大半,她皺起雙眉,忽覺擁著她的另一具身體十分健碩溫暖,而且是赤裸裸的男人。“哇拷!”她嬌呼著,推開摟著她的男人,眼中的驚訝更是加重了幾分!

  “怎麽會是你?”夏野捂住性感豐厚的唇瓣,她顫抖的嬌嫩嗓音透露出她不知所措的情緒,“怎麽會是你呢?我記得應該不是你才對啊,怎麽會變成你,難道是我的幻覺?”她用力的擰了下雙頰,疼痛的感覺告知她這不是夢。

  閻火輕而易舉的將她低垂的臉蛋擡起正對自己,面對她一雙豔眸中所溢滿的驚詫,吃吃一笑,“見到我需要這麽驚訝嗎?”

  她搖搖頭,趕緊跳開,與他保持些微距離,“你爲什麽會在這裏?”

  問他?這應該問她才對吧?“我爲什麽會在這裏?”閻火啼笑皆非的盯視著她,一雙向來蘊含著火焰般霸氣的眸子突地染上一縷溫柔之意,粗糙的大掌愛撫著她細致柔嫩的右頰,“你難道忘了自己所說的話了嗎?”

  “我說了什麽,”因他輕柔的撫觸而引起輕顫,夏野忙不叠又退後幾步遠離他,見他愈是趨步向前,她愈是退後,直到毫無後路可退,她這才放棄的宣告投降,“好吧,我放棄逃開,你告訴我我到底說了些什麽話。”她非常肯定在他眸中瞧見了一絲笑意,他在笑她,這一個發現讓她不禁氣呼呼的鼓起腮幫子,甩過頭不去瞧他那一臉促狹之意。

  “你說要成爲我的女人、要與我纏綿、要將我占爲己有。”閻火無辜的聳聳肩,見她愈是鐵青的神色,他則是愈瞧愈有趣,“我不知道你原來這麽渴望我。”

  她渴望他?放屁!她是搞錯人啦!夏野雙手環胸,氣急敗壞的跺跺腳,怨自己不該自恃酒量好便讓李淵承那狡儈的男人猛灌,完了、毀了!這下她該如何向尉逸交差?不但沒將事辦好,反倒替自己惹了一身腥。心裏直犯嘀咕的她,直到察覺他的再次觸摸,她這才猛然驚覺,放聲尖叫,“你爲什麽不穿衣服?你該不會真的想要做吧?”

  “你真是——破壞氣氛。”閻火不悅的咕哝,拾起地上淋濕的深藍色襯衫,指控般的戳了戳她的小腦袋瓜,“這全是拜你所賜。”媽的,被她吐了一身不說,接著又要與她攪和一堆,想來他就一肚子火。

  夏野瞅了眼他手掌中所揪著的襯衫,如做錯事般的低首道:“對不起!”

  “你該如何賠償我?”語畢,他的嘴角又挂上壞壞的笑意,燃起火焰情欲的雙眸則是肆無忌憚的穿梭于她妖娆豐滿的魔鬼身材上,“如何賠償我?”他沙啞低沈的嗓音顯示出他此刻決意想做的事,就是好好與她溫存一番,他眯起雙眸打量眼前的她,嗯——秀色可餐!

  “我、我、我……我再賠你一件襯衫就是了嘛。”夏野緊張的扭絞著手指頭,發覺她整個身軀已被他圈至一處死角,讓她無處可逃,她不禁擡首怒視著他,卻被他雙眸中所散發的火熱灼燙給逼退了,“你到底想做什麽?”

  “做什麽?”閻火哼笑,閃電般迅速俯首將自己的唇覆蓋住她紅嫩的櫻唇,以熟練的技術撩撥著她體內的熱情,燃燒成一片熾熱的火海淹沒兩人,縱情于情欲之中而無法自拔,火熱的大掌快速的解開她背脊的拉鏈,只聞一聲“咻!”她的酒紅色惹火套裝便滑落至地,吻著她的唇遊移至她香嫩細滑肩上頭,不斷噴灑著令她酥麻的熱氣,引起她一陣陣嬌喘嘤咛……

  “Good,Baby……”

  等等,她在做什麽?冰涼的水澆熄了夏野那由腹部竄升而上的火焰,她推開緊黏著她的身軀,撫了撫紅腫的唇,撇頭瞧見鏡中的自己此刻微微泛濕的臉龐正燃著火紅的色澤,迷蒙雙眸像著了魔咒般閃爍著情欲……發覺自己僅著內衣,而鏡內的另一個他則是一絲不挂,她不得不捂住燙熱的臉蛋,“我的老天、我的老天!怎麽會發展成這樣?我的老天……”她由手指頭分離之間隙窺視著他,見他那健壯且充滿力與美的體魄令她看得目不轉睛,真是好看得過分。

  “你不應該要求一個男人做到一半便停止,畢竟我不是柳下惠。”說罷閻火一把將她攔入懷中,再低頭猛烈的覆上她不斷呢喃的唇瓣,“是你起頭的……”

  “喂、喂、喂……”夏野陷落他的魅惑之中,知道他解開了她的內衣,也知道他正爲她脫去底褲,但她就是沒有力氣去拒絕,爲什麽會變成這樣?事情不應該是這麽發展的啊!如果她沒有喝醉,她早就成功的誘惑到李淵承而將他迷昏,繼而順利進入他的賊窩好搜查他那不可告人的罪大惡行,但是……誰知一切均脫軌呢,如今只變得欲哭無淚啊!

  閻火在她如嬰兒般粉嫩的肌膚上烙下一記記痕迹,證實著這是他所留下的號記,耳旁不斷萦繞著她的魅聲嘤咛,爲他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亢奮,強烈想要她的欲望不斷提升,他索性將她以背抵著牆,讓她張開的兩腿夾緊他的腰部,順利讓他進入她體內與她合而爲一。

  “該死!”代表純潔的淚珠由夏野眼角淌落,她無法承受他突然的攻入而尖叫出聲,道明她那難以言喻的疼痛。

  閻火驚詫的瞪大雙眸,她那晶瑩的淚珠、痛苦的神情及緊繃的身軀再次告知他,迄今他所闖入的是一處純潔明淨的聖地——處女!“你……”他體貼的暫緩下動作,眸中亦增添些許的柔情,“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知道會這麽痛!”夏野緊抿著雙唇,對他那愧疚自責的神情回以一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沒關系。”是她先勾引他的,錯不在他。

  耳聞她貼切的話語,閻火心中的愧疚更是擴大幾分,因疼惜她痛苦的神情,他暫時強壓下那難耐的欲火,抱她走出浴室,輕柔的將她放置于床鋪上,他溫柔的呵護著壓于身下的她道:“放心,這次我一定很輕、很柔……”語罷,他再次攻入她體內,緩緩慢慢的前進著,直到她愉悅的嬌吟聲傳入耳內,他才抛開小心翼翼而狂奔著,直到她累癱于他懷中,他這才離開她體內。

  “喂,沒想到我第一次的經驗感覺還不賴嘛。”夏野香汗淋漓的趴臥于他的胸膛上,看著他狂肆霸氣的俊臉,便不自覺的放柔了眼神,“謝謝你啦。”她豪爽的拍了拍他的右頰。

  “謝什麽?”閻火支起右肘撐住頭顱,饒富興味的瞅著豔麗可人的她。

  “當然是謝你的溫柔喽,我原本以爲你才不會管我痛不痛,我很滿意你,下次再約個時間吧……”她轉動著靈活的眼珠子,仿佛對他只有“性”趣而無興趣。

  “女人,夠了吧!”他低沈的笑道。

  “咦!那我把技術練熟一點再來找你,讓你能滿足一點。”夏野天真的道出想法,直率的表達出自己的意見。

  閻火一個翻身將她壓于身下,“聽著,不要再去找其他男人。”

  “爲什麽?難道我只能跟你練嗎?”她偏著頭顱,盯著他複雜的神情,“好啦,既然你這麽說的話……那咱們來個約定好不好?”她翻身,將赤裸的嬌軀包裹于潔白的被單中,慧黠豔眼閃著俏皮的光芒直瞅著他。

  “約定?”他支起身,斜睨著她,“說來聽聽。”

  夏野噘起鮮紅豔唇,“嗯,這與最近尉逸交給我的一個任務有關。你知不知道李淵承?”見他颔首,她又繼續說道:“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職業殺手,手段高明,是我們國際刑警盯梢多年的對象,但由于一直無法找到他殺人的證據,所以尉逸要我去勾引他。根據線報,李淵承是名好色奸詐的人,他將所有委托人的資料檔案,及曾經殺過的人的資料存于他的電腦檔案中,而我的任務就是接近他,讓他相信我,好讓我乘機由他電腦檔案中Copy出一份他的罪證,可是……”

  “可是?”閻火揚眉靜待她的下語。

  “可是晚上我露出太多破綻,所以才會被他灌得爛醉,”夏野晶亮的明眸射向他黝黑深邃的雙瞳,“我希望你能教我一些引誘男人的方法,及怎樣惹火的打扮才能撩起他對我的興趣,而毫無防範的相信我?”

  “就這樣?”閻火收斂放肆的狂火,而綻放出一絲屬于他該有的冷漠。

  “怎樣?”夏野揍上前,央求著他的應允。

  他靜默半晌,“可以,但我可是很嚴格。”他更相信她本身具有的魅力十分誘人。

  “謝謝你,這樣我們之前的帳便一筆勾銷啦。”她皺了皺鼻,又懶洋洋的趴于他胸膛上休憩。

  他摸不著頭緒的低聲問道:“什麽帳?”

  “誰教你之前在烈域老是與我作對,而且還老是將我扛在你肩上,凶神惡煞一個。”她俏皮的做了個鬼臉,見他無奈的苦笑,她靜靜凝視著他卓爾不凡的臉龐,緩緩輕吐,“喂,你是不是有很多女人啊?長得這麽俊。”

  “是。”閻火坦承。

  “難怪,那些女人必定也很愛你喽?”夏野調皮的柔荑順著他俊挺的輪廓畫著,“你條件這麽好。”

  “純屬遊戲罷了。”他有些累了。

  “遊戲?”她倒抽口氣,“OhMyGod!你把女人當成什麽啊?人家一個清清白白的處女獻給你,而你卻只是玩玩?”天啊,這男人有夠可怕,典型的花花公子,玩世不恭。

  “你是第一個。”閻火睜開原本閉起的雙眸。

  “什麽第一個?”夏野呆愣了半晌。

  “與我上床的女人中,你是第一個處女,更何況那些女人是自己心甘情願的,怪不得我。”他盯著她微微張開的櫻唇,嘴角噙笑,右手枕頭,左手伸至她的頸項將她的頭壓低,與自己的唇緊貼而合,吸吮著她唇內讓他流連的芬芳,他更愛煞了她身上那猶如嬰兒的粉香,“放心吧,這些日子我會盡我所能的去發掘屬于你的魅力,令人難以抗拒!”

  “少看扁我了,我本來就有魅力,而且也有不少男人追求哩。”夏野掄起粉拳往他赤裸的胸膛上捶去!

  “好吧,我承認你真的很有魅力。”他的雙眸倏地更加深遠,“只有你能在頃刻間將我的欲望撩起……”說罷閻火又吻住她那不斷張阖的绛唇,大掌快速的將覆蓋住她窈窕身軀的被單掀起,再次與她共度倚旎缱卷的美好時光……

  哔——哔——

  夏野掙紮的爬起身,低啞的嗓音頻頻逸出陣陣咒罵聲,“該死!大清早的吵不吵啊!”她拿起放置于床邊的Call機,看了下小小螢幕中所顯示的電話號碼,見這一組號碼是陌生的,她皺了下眉頭,想繼續倒頭入夢,但手中的Call機卻又在此時響起,她跳起身,“該死!哪個王八蛋企圖把我的Call機Call爆?”她沒好氣的拿起身旁的話筒,照著螢幕上的號碼壓了一串數字。

  “喂,請問是哪個該死的王八蛋Call我?”

  “是我。”另一端的閻火猜測著她剛起床,“我不知道你有起床氣。”他莞爾笑道。

  聽著他低沈的笑聲,她翻了翻白眼,“拜托,那你也不用Call這麽多通啊!真受不了你。”夏野往床頭一倒,漾著怒火的瞳眸直瞪著天花板。

  “快起床,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閻火從容不迫的命令。

  她無奈的申吟了聲,拍了拍額,“好吧,我得認命。你知道雅品嗎?寒寒曾住過的地方,你們虎炫幫的人無一不知吧?我現在就在這,來接我,拜。”說罷她挂上話筒,套了件輕便大方的粉藍色洋裝便走下樓,看著雅品的新主人——陳靜怡,她上前俏皮的拍了拍她的背背,“靜怡、小怡怡,早安啊。”

  靜怡被這一舉動嚇得顫了下身子,轉過身見來者是夏野,她拍了拍夏野的頭顱道:“你就只知道嚇我。”她清秀典雅的秀麗臉龐泛起可人的笑意。

  夏野揚起嘴角一下,當時冷如寒被尉烈帶回烈域而將這間雅品讓給她管理時,她簡直是忙得一團糟,待她一登出頂讓這間店的廣告,過沒多久靜怡便來了,當靜怡進門的那一刻,夏野深知靜怡是個熱愛古董的女孩,便放心的將這間店交給了靜怡。

  “小野,你在想什麽?”靜怡伸出五指在她出神的雙眸前晃了晃。

  夏野搖了搖頭,“沒想什麽。”

  “歡迎光臨。”靜怡以細嫩的嗓音對甫入門的顧客說道。

  進門的閻火一眼便瞧出背對著他的女人是夏野,便由她身後擁住她的纖腰,他全身盛燃著炙人的火焰,“你這女人可真難伺候,也不管我是否真的曉得雅品在哪就挂了我的電話。”

  “你不知道嗎?”夏野無辜的眨了眨媚眼。

  “我知道。”閻火仍舊不悅的沈下一張俊臉,雙瞳中所含的簇簇若狂若霸的火氣依然不減,“走吧,應該分秒必爭不是嗎?”

  夏野喪氣的垂下頭,苦是她能選擇,她甯可不去碰觸這次如此棘手的Case,“靜怡,我走啦。”向溫柔、善解人意的靜怡揮了揮手,她與他相偕走出雅品,見停放于店門口前的一輛亮眼深藍色跑車,她吹了聲忽高忽低的口哨,“哇!真正點。”

  “我勸你最好改掉吹口哨這個壞習慣。”閻火開啓車門讓她率先入座,爾後由另一端進車,“還有,改掉你說話的習慣,不要太隨性,說話的聲音要嗲到讓男人的骨頭都酥掉那樣才行。”他審視著她身上所搭配的粉藍色洋裝,眸子微眯,藍色系的衣物穿于她身上似乎掩蓋去她那原有的野性美,但卻展現另一番風韻,撩起他心湖一隅,令他蠢蠢欲動的想上前一親芳澤。

  “嗯……這樣可以嗎?”夏野眨了眨媚眼,天生富有的嬌嫩嗓音再經過她一番潤滑後更是嬌嗲。

  “如果是面對男人,請在後頭加句Darling。”閻火低垂下濃密長卷的眼睫毛,抑止自己那莫名搔癢難耐的心,他發動引擎奔向市區,“再把我剛才說的學一次給我聽。”

  “這樣可以嗎?Darling。”她更嗲聲的說道,渾身忽地引起雞皮疙痞,原來男人都喜歡這調調,真惡!

  他的臉更是深沈,控制著方向盤的雙掌更加緊握,“語氣再慵懶點。”

  真嚴格!她獗起嘴,再次啓口道:“這樣可以嗎?Darling。”

  “很撩人。”閻火將薄唇緊抿,因被她魅聲嗲語勾去了三魂,而沒察覺到目的地已快到達,直到他猛然回神才緊急煞車,“該死!”

  “你搞什麽鬼啊?”夏野破口大罵,對于他的駕車技術頗不苟同,“你的魂是飛到哪裏去了?這樣子很容易造成車禍你知不知道?幸好現在不是交通尖峰的時間,不然我們就玩完啦。”氣急敗壞的下車,她雙手環胸,睨瞪著車內仍恍惚的閻火。

  “媽的!還不是你。”他將車停好,快步走向她怒吼。

  “我怎樣?我什麽事也沒做,你憑什麽說是我害的。”夏野揚起下颚看向氣勢淩人的他,對于方才的狀況仍是心有馀悸。

  閻火煩躁的搔了搔發絲,總不能說他剛才的魂真的被她那嗓音勾去了吧?他臉一沈,對于自己反常的舉止非常不理解,她只不過是說了句話而已,他就如此心蕩神馳,唉!“進去。”他甩頭率先走進一家沙龍中心。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她緊跟其後問。

  “火,你總算來了,叫我准備這麽多妖豔性感的衣服要做什麽?”高大俊朗的高傑走向進門的閻火。

  閻火皺了下眉,看向身後的夏野說明來意,“借一下你的地方行吧?”他不等高傑颔首便拉起夏野的手腕走入美容部,“坐下。”他由角落取出一箱理發用具。

  高傑又跟進道:“呵,什麽時候你這大名鼎鼎的造型設計師開始親自爲一個女人動手了?”他依恃于門框,饒富興味的盯著狐媚妖娆的夏野,“這女人是你的?”

  “朋友。”閻火快速的掃他一眼,“別瞎猜,出去,不要打擾我。”

  高傑聞言便知趣的離去。

  “原來你是大名鼎鼎的造型設計師啊,真是讓我意想不到,原本我還以爲你是個無業遊民咧。”夏野低首吃吃一笑,“喂,你的表情別這麽嚴肅好不好,陪我聊一下天嘛!”

  “閉嘴!”他暴怒的脫口而出,見她乖巧的緊閉那張嘴,便專心一意的爲她整理發型,半晌,他將她的頭發染成酒紅色澤,然後挽起亮麗的頭發,並在她豔麗細致的臉龐上刻意放下幾绺發絲,增添妩媚。他將她所坐的座椅旋轉而正對著他,看她亳未上妝便豔麗四射的臉蛋,他不禁贊歎著她的完美無瑕。

  “好了沒?”夏野不耐煩的鼓起雙頰,“好累喲。”

  閻火拍了拍她的雙頰,起身走至後頭的衣服當中爲她挑選一件性感十足的緊身套裝道:“進去換上它。”將手中衣物遞給她他便坐下,一雙火熱的眸子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她將更衣室的門扉關上,他才籲了口氣,讓胸口那一股窒悶感覺輕吐而出。

  半晌,夏野緩緩開啓門扉問:“喂,這種衣服能穿出去嗎?”她忸怩的看了看自己,貼身的火紅套裝完美的將她的曲線襯托出來,低胸的設計讓她傲人的酥胸呼之欲出,長度僅達大腿三分之一的窄裙完完全全將她那雙迷人細長的芙腿呈現,“真的可以嗎?”

  “完美。”閻火手中把玩的發飾因見到她迷人的裝扮而失神的由手中掉落,“你在這部分做得很成功。”他微笑輕贊,爾後,他由椅下拿出一雙酒紅色的高跟鞋遞給她。

  “不會吧,要穿那個玩意兒。”夏野的神色在見到高跟鞋的刹那乍然刷白,但只消他一個警告逼視的眼神,她便乖乖的就範,心不甘情不願的接過他手中的高跟鞋,溫溫吞吞的穿上。

  閻火不等她站起身,便又拉著她走向另一扇門,只見房內有個寬大的空地,他一放手說:“走到那中央。”

  夏野呼了口氣,輕啧一聲,慢慢走至空地中央,瞬間,原本灰暗的空地乍然亮起一簇刺眼白光照耀于她身上,她擡起雙手遮掩那無法適應的光亮,直到能正常的睜開雙眸,環顧四周,她看向坐于正前方的他,眨眨眼睫毛問:“你在搞什麽?”

  “以你覺得最撩人的方式來擺動你的身軀。”閻火交疊起雙腿,雙眸一眨也不眨的筆直看向她。

  “盡我所能的引誘你嗎?”夏野漾起明豔笑靥看向他。

  他低垂下頭顱,緘默半晌,爾後咽了口口水,“對!”他輕歎一聲,“盡你所能的引誘我,我也盡我所能的指導你。”

  夏野再度綻開嬌豔如花的燦笑,自信滿滿的看著他,爾後展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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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夏野緩緩趨步向前,千姿百態充斥著萬種風情,一記勾魂懾魄的眼神便輕易的讓眼前的閻火失了神,她吃吃一笑,毫不猶豫的坐上他的大腿,雪臂則是大剌剌的勾著他的頸項,性感帶魅的紅豔朱唇附于他耳畔輕吐熱氣,“這樣可以嗎?Darling……”嬌嗲柔媚的嗓音缭繞于凝滯的空氣中,她使出渾身解數,企圖讓眼前這自恃冷靜的男人爲她癡狂,“Darling,我這樣可以嗎?”她嘟起绛唇,再使出令人酥麻的“奶”功。

  “Good,baby!”閻火的三魂七魄全然被她勾引過去,他情欲彌漫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眼前嬌態百現的她,“非常好。”托住她的後腦勺,他猛地給她一記火燙熱吻,舔了舔她那溫膩芬芳的紅唇,他旋即又占據了香醇唇瓣,她那令他滿意的陣陣嬌吟輕喘不但贏得他體內狂熱的欲火,更帶領著他前往銷魂蝕骨的快樂境界,從未有過的感覺慢慢蔓延、緩緩沸騰,令他驚覺于自己竟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己著了迷且失了控,意識到這點,他立即推開緊黏著他的嬌軀,濃重的喘息聲帶點淩亂。

  “該死!你搞什麽?”美好的氣氛全被他給破壞了,夏野沒好氣的起身撫了撫撞疼的臀部,睨瞪著他,但又想起自己應該維持狐媚妖娆,便轉換爲嬌嗔怒斥,“Darling,你是怎麽搞的嘛,把人家弄得這麽狼狽,你要怎麽賠償人家的精神損失?”

  閻火不語,只是那眸中熾烈火簇仍是狂妄的舞躍著。

  被他盯得渾身不對勁,如此詭谲的氣氛令夏野忸怩不安,她氣惱的重重跺了下右腳,“喂!你到底是在搞什麽鬼……啊、啊、啊!”她連續哀叫三聲,因高跟鞋隨著她的跺腳而不穩的扭傷腳踝,她疼得無法說出話,只能扁著嘴,無辜的擡首看向他,“人家扭到腳了……”該死的高跟鞋、該死的他,痛死了!

  閻火發噱,將坐于地上的她攔腰抱起,邊走邊說道:“這方面勉勉強強給你八十分吧,表現得不錯,現在先到我的別墅。”

  “到你別墅做什麽?”夏野湊近他暧昧的問道,自從那晚之後,不知爲何他似乎有意無意的在避著她,這點令她困惑極了,就拿方才來說,當兩人正火熱纏綿得難分難舍之際,他居然狠心將她推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她真這麽惹他厭嗎?

  “替你療傷,再教你另一些誘惑男人的方法。”他別開頭,不去正對她那雙含著失望的眸光,“你其實並不是這麽討人厭。”

  “我討人厭?”她揚高音調,被他溫柔的擁入車座,她不滿的盯著他由另一方上車,“我本來就不討人厭,告訴我,你覺得我哪裏討人厭了?”

  “當你在對烈搔首弄姿的時候最討人厭。”閻火直率的道出心中想法,對于她那雙極欲噴火的眸子不加以理睬,發動車子後邊開車邊問:“爲什麽你會想要做國際刑警?這份工作不是很艱辛嗎?”這是他好奇的一點。

  夏野聞言,神色霍然黯淡而下,將視線瞥向窗外的景色,淡淡道:“我不想談這個。”她憶起是因父親嚴苛的要求訓練而進入國際刑警組織的,她那段辛酸的過往又湧上腦海,一行清淚便冷不防的由眼角滑落,她沒立即拭去,就如此靜待它幹涸。

  閻火了解自己觸犯到她的禁忌便噤口,直到跑車駛入他的別墅,他才又啓口,“走吧。”

  夏野嘟起嘴道:“我腳痛走不動。”執拗的耍著孩子氣,她就這麽癱于車椅,等待他前來將她抱出車外。見他無奈的輕歎,由另一端走過來爲她開啓車門,將她摟入懷中,她便喜孜孜的摟上他的頸項,“謝謝你,Darling。”

  阖火沒好氣的睨瞪她一眼,隨後走入別墅內,偌大客廳中以一系列的藍色點綴出該屬于他的陽剛及溫暖之情,他毫不柔情的把她抛人柔軟的沙發內,邁大步伐走進廚房,將她的怨怼之聲抛諸腦後不加理睬。

  夏野埋首嘀咕幾聲,盯著自己紅腫的腳踝,快速將腳上那雙酒紅色的高跟鞋丟去,以泄心中怨氣,直到他拿了盤水果走出廚房,她頓感春風蕩漾,彎起性感的嘴角說:“Darling,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說著,她纖纖玉手便朝著那豐富的水果盤進攻,卻被他不客氣的拍開,她嘟起紅唇抗議,“Darling……”

  “安分點。”閻火輕斥,看著她紅腫的腳踝,便粗率的將她的雙腿移置于他的大腿上,“我替你揉揉。”

  “你行嗎?”夏野狐疑的眸光看向他。

  “不太行,但總得試試。”他抿緊嘴,對身旁她那滿臉溢滿苦痛及扭曲成團的俏臉不予理會。

  我的天!她快暈厥了,誰來救救她?“哦,好痛!你小力點,啊!”她陣陣哀叫,卻惹不起他半點的憐香惜玉之情,啧,這男人老是這麽粗魯。“喂,輕一點行不行?”

  “媽的!你不會忍著點。”閻火沒好氣的道,光是聽到她那像貓叫一般的哀叫聲,他的胃就痛。

  “你這麽凶,我不要給你弄了啦!”夏野賭氣的將放置于他大腿上的雙腿移放于地,“不要再碰我的腳,不准碰!”

  “你很不可理喻,笨女人!”怒火中燒的炮轟她,他滿眸盛燃火焰。

  “笨女人?你才是不可理喻的魯男子!”她不甘居于下風的駁回,盯著他那雙霸氣似火的雙眸,她有些怯弱的瞥開視線不去瞧他,豈知一瞥開視線又瞧見了他,

  啧……咦?等等,他?她回頭瞧了瞧盛怒中的閻火,再撇頭瞧了瞧伫立于玄關的閻倫,一頭霧水的問:“這是怎麽一回事?你,他?閻火?還是孫悟空的七十二變?”

  閻倫見狀不由得噗哧一笑,“我是閻倫,是火的孿生哥哥。”

  夏野沒好氣的瞪向閻倫,“無聊!”存心嚇唬她。

  閩火滿腹怒氣道:“倫,家裏容不下你,再出去兜兜。”他要好好教訓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

  “沒大沒小。”夏野不滿閻火的行徑,看不過去似的斥責道。

  閻倫無所謂的聳聳肩,伶起放置于鞋箱上的車鑰匙便出門,將小天地交給他們兩人。

  閻火直到確定哥哥離去之後,便緊捉住夏野雪白的手腕吼道:“你剛才那是什麽態度?”完全忘了兩人之前的和諧、忘了兩人原有的約定、也忘了兩人該有的情誼,他怒視著眼前這讓他氣得牙癢癢的她。

  “你現在又是什麽態度?”她不停的掙紮,“別用你的蠻力來對付我!”感覺手腕上的力道似乎又加重了幾分,她倔強的擡首瞪向他,毫不收斂起眸中反抗、放肆的火焰。

  閻火黝黑的眸中深深掉人眼前一雙冶豔眸中所含的懾人漩渦,他輕啧道:“休戰!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戰友’。”他腦海中又浮起那晚與她有過的纏綿,勾魂懾心的黑眸立即又更深闊幾分,他盯著她紅豔豔的朱唇,那是他一向眷戀徘徊的地方,盯著她迷人的酥胸及賽雪凝脂,那是他曾瘋狂愛過的、擁有過的、占有過的。

  被他盯得渾身發燙,夏野收回怒瞪著他的視線,“休戰就休戰。”

  輕籲口氣,他也收回視線,並告訴自己,不能再碰她了,他由她身上察覺到“危險”的氣味,那會讓他萬劫不複,哼,他才不甘願就此陷入。“來,現在再進入另一課程。”他將放于桌上的水果盤端起,拿起其中的一粒橘子說:“剝皮。”

  夏野照著他的指示去剝,一板一眼的緩緩褪去橘子外皮,但卻被他不客氣的奪去手中還未徹底赤裸的橘子,“做什麽?”她蹙眉嗔道。

  “如果現在你身旁正坐著你的Darling,那你這種剝皮方式一點也引不起他的興趣,現在照著我的話去做。”他將手中的橘子再次遞到她手中,“好,交疊起你的一雙腿,微微斜坐……對,然後掬起手中的橘子慢條斯理剝皮,記住,你那雙眼眸必定要帶著些許的慵懶看向我……不對!不是那樣,再斜一點。”

  “是這樣嗎?”夏野努力向學的調了下眼神及剝皮的撩人動作。

  “錯!”閻火再次更正她的錯誤姿態,“再斜點……錯!”

  哦,真是人間煉獄,她不耐煩的皺眉,再調了下姿勢,“是這樣嗎?”

  “錯、錯、錯,唉……來,看著我。”他半跪于沙發上,大掌伸向前勾起她柔嫩的迷人下颚,爲她調了下角度,“微傾四十五度角……對,就是這樣,然後持續著你那迷醉慵懶的撩人動作……很棒,你做得很完美。”他深深爲她顧盼生姿的嬌媚姿態著迷而不自覺。

  耳畔傳來他富磁性的嗓音,其中夾雜著贊揚,夏野的一顆心立刻被捧上天。“真的嗎?我真的做到了?”她擡首瞧著他,難掩心中雀躍之情。

  眼前的她粉頰紅嫣動人、雙眸閃爍著晶亮光芒,頃刻間,他的心驟然一緊。“你做到了,很棒!”勾著她下颚的大掌遊移而上的捧住她臉蛋,他情不自禁的俯首凝視眼前豔麗妖娆的她,舍不得手中捧著她臉蛋的那股滑膩之感,他緩緩低首,剛毅微厚的性感唇瓣終于落于她柔軟的櫻唇上,恍如觸電一般在他體內迅速竄過一道電流,讓他倒抽口氣,蓦地將懷中的她推開。

  “哦,你到底是吃錯菜還是發神經啊?”再一次被他推倒于地的夏野再一次的抱怨,對于他今日反常的動作一頭霧水。

  盯著眼前被他推開的她,閻火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好似擁著她他的心便如同被束縛而無法動彈似的。“沒、沒什麽事。”他發覺與她兩人獨處的確太危險,便重重的下了個決定。“我帶你去見習吧。”

  “見習什麽?”她不解,邊揉撫著撞疼的臀部及紅腫的腳踝。

  “帶你去見我的情婦,讓你瞧瞧真正的搔首弄姿及如何吊男人胃口。”他淡淡說道。

  見他的情婦?“可是……”她覺得心裏好像有絲怪怪的感覺,但一瞬間也說不上來那五味雜陳的滋味究竟爲何?

  “你該不會笨到想獻身給李淵承吧?”問及此他的臉一沈,面露煞氣。

  “我才不要。”夏野連忙道,心想,鬼才要哩!

  “那就走。”語畢,他儒弱的逃離她所撒下的蠱惑,率先邁步走出,後頭則尾隨著走路一跛一跛的夏野。

  “火,我的愛人,你這死沒良心的。”身材豐滿、凹凸有致的麗麗一見伫立于門口的人爲閻火,立即給他一個火熱的擁抱,“最近我好寂寞啊,把今晚所有的時間全留給我吧!”

  “麗麗,今天我帶了個客人來。”閻火挑眉看向後頭臉色蒼白的夏野,“你怎麽啦?”關懷之情顯著的表示于語氣之中。

  夏野搖首示意無礙,其實她的腳痛得快斷了,卻又得穿上這雙該死的高跟鞋,而且方才目睹他與眼前這妖豔女郎親熱的畫面,她有點呆愣于這大過親昵的場面,“不是要見習嗎,快,我必須分秒必爭。”這個任務她是不能再拖延。

  “客人?”麗麗看向他身後,只見一名風情萬種、明豔動人的女子站于他身後,她倏地打翻醋壇子。“火!你不該將你其他的女人帶到我面前,這不是我們早先就說好的嗎?”

  “她不是我的女人!”

  “我不是他的女人!”

  兩人同仇敵忾似的同時出聲道。

  麗麗愣了愣,“那是什麽?”

  “什麽都不是。”夏野搶先說道,卻惹來閻火的怒瞪,“本來就是嘛。”她笑盈盈的迎向他的怒容。

  “進來坐吧。”麗麗撩了撩發絲,對于閻火是百般獻殷勤,但對于夏野則是冷眼以待,“火,你帶她過來做什麽嘛!”真是殺風景。

  夏野揚眉挑釁的瞅著麗麗,見麗麗隨意率性的撥撥酒紅色的發絲,便自然的形成一副美麗明豔的醉人畫面,讓人忍不住怦然心動。“看什麽?快解釋我的來意啊!”她沒好氣的瞪向直望著麗麗的閻火,她只覺冒火。閻火仍舊一語不發,持續挑逗著麗麗的撩人動作,並輕瞥一眼身旁雙眸冒火的夏野,臉一沈道:“還不看!在發什麽愣?”語畢,他以著眼神勾弄著夏野的豔眸,但那火灼燙的唇瓣卻是與麗麗那性感豔麗的唇緊緊密合。

  “哼!”夏野坐進沙發裏,雙手環胸直盯著麗麗的一舉一動,火辣十足的勾魂媚眸直直盯著火熱的兩人,瞧見了麗麗如火如荼的對閻火展開媚功,她目露精光,眸子一眨也不眨的瞅著麗麗的嬌豔媚態,“繼續。”她輕籲口氣,爲掩飾心中那一道難以言喻的痛楚,只好更加專注于麗麗所展現的舉動。

  “火,你到底帶她來幹嗎?人家親熱她卻在一旁礙眼。”麗麗不滿的斜睨著夏野,一雙雪臂仍是緊挂于閻火的頸項,“火,把她趕走啦。”

  “把她當作不存在,繼續。”說罷他立即堵住麗麗喋喋不休的绛唇,對于夏野那沈著冷靜的專注感到贊賞,但心裏卻感到一絲絲的不對勁,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很好,麗麗,繼續引誘我。”他十分享受的坐于沙發上,讓麗麗恣意以妖娆的媚功盤繞于他身上,而他那雙燃火的瞳眸愈見深邃幽遠,筆直的探人夏野一雙媚眸。

  “不公平啦!火,你根本一點都不專心。”麗麗不悅的停止親吻他的動作,指控的伸出纖纖玉指戳了戳他的心口,“火,你不是說把她當作不存在嗎?”麗麗占有的窩入他懷中,眸中意味著挑釁瞪向對面的夏野。

  “麗麗,”閻火沈聲道,“把她當作不存在。”捏起她的下颚,他低首便給她一記火辣辣的熱吻,溫熱的大掌緊緊摟住她的纖腰,緩慢的遊移于她背脊逗弄著她,引起懷中人兒陣陣輕顫。

  啧!夏野不知爲何一把無名火漸漸竄升,她不屑的瞥開眼光,心想,這些她也會,用不著見習!再輕淡的觀了眼火熱已達到渾然忘我境界的兩人,她心中的火簇便燃得更盛,看向麗麗那陶醉的神情,她倏地站起身,“夠了!”

  閻火嘴角輕揚起一抹淡笑,“真的夠了嗎?”

  麗麗正沈醉于他帶給她的迷醉中,被夏野這一驚叫給拉回現實,她狠狠的瞪向夏野,恨恨的咬著下唇,“火!這是什麽意思?你叫我怎麽能把她當作不存在嘛!”她輕擁著他的胸膛,大發嬌嗔。

  閻火莞爾淡笑,“是嗎?”他這問話全然沖向夏野。

  夏野不服氣他那看扁她的意味,便驕傲的揚起下颚道:“廢話,這根本不用見習,你把我當白癡嗎?”

  “你與麗麗完全不相同。”他嗤笑,擡起麗麗完美迷人的下颚,俯首專注的盯視著麗麗明豔的臉龐,“麗麗這股妖媚誘惑男人的眼神是天生的,而你……啧啧,真有點做作的意味。”他不得不放言批評,只因夏野那股純屬自然的野性美中帶點狂放炫麗的美豔,而麗麗這等妖娆誘人的媚功她是做不來的。

  夏野聞言不禁氣惱得漲紅臉頰,“你、你不要太過分!”

  “這是事實。”他放開沈醉于他懷中的麗麗,走向夏野,看著她沈吟半晌,然後道:“我看麗麗的味道與你完全不合,走,再去別處。”

  “別處?”夏野有點想就此昏厥且不省人事,“你還有啊?”她真的快昏過去了,腳上的疼痛警告著她不准再走路,但她卻倔強的尾隨于他身後。

  “火,你別走啊!”麗麗跺著腳,對于揚長而去且不回首的閻火呐喊,但卻喚不回他執意離去的決心。

  閻火懶洋洋的擡起大掌對身後的麗麗揮了揮手,便拉著夏野上車,“多見習幾個對你有好處。”

  “好處?”夏野疑惑的道,她怎麽連個好處都看不出來。

  他邊開車邊蹙眉說:“媽的!我這樣費盡苦心,你不領情是不?”

  “對,我就是不領情,怎樣?”誰教他要在她眼前與其他女人親熱,讓她變得好奇怪;誰教他要這麽狂傲霸氣,讓她一顆心都慌亂而無法整理;誰教他要這麽討厭,讓她看見他便會忍不住想反抗他;誰教他要這麽迷人,讓她愈與他相處便愈沈落,導致走入不可自拔的深淵。“什麽深淵?”夏野冷不防的因自己的想法而喃喃自問道。

  “怎麽了?”閻火關懷的詢問著兀自出神的夏野。

  她搖了搖首,在兀自沈思的思緒中迷失自我。到底是什麽深淵,胸口那一股窒悶的感覺又是什麽?

  “到了。”一陣子之後到達目的地,他停泊好車子,叫喊著仍坐于車內著呆的她,“喂,女人,醒醒好不好?”

  夏野由沈思中被拉回現實,一張俊逸非常的臉出現于面前令她措手不及,“怎、怎麽?發生了什麽事。”她嗫嚅的問道。

  閻火好氣又好笑的捏了捏她的粉頰,他絲毫未察覺到自己對待她的言行舉止都包含了寵溺、疼愛的意味,“到了,是下一個見習的地點。”見她不滿的鼓起雙頰,不容她反駁,他便抱起她走向眼前一棟公寓內,並對管理員微笑道:“我找琳。”

  管理員好似與他非常熟稔的颔首微笑,讓他通行無阻的前去。

  “琳?也是你的情婦?”夏野掙紮的逃脫他懷中,眼帶譏诮的揚起眉,腳上的刺痛令她臉色不由得刷白,但她極力掩飾痛楚的神情,“怎麽?帶我去見習啊!”

  “口氣不要這麽沖。”他斂眉。

  “是,Darling。”她咬牙切齒道,語氣仍舊保有應當附帶的甜膩。

  閻火看向身旁的她,沒察覺到她那一絲絲不對勁,便由口袋中掏出一把鑰匙將門扉開啓,一入門便聞到一陣蘭麝沁人的香味撲鼻而來,“琳!”他以令人沈醉的低沈嗓音親昵的叫喊著這間房子的女主人,“琳!”

  “愛人,你來啦!”琳,一個甜美得像極天使的女孩撒嬌般的窩入閻火懷中,“好久、好久不曾見過你了,最近好嗎?”她像只溫馴的小綿羊般窩于他懷中,用粉頰摩掌著他的胸口。

  “天!你真的大小通吃那。”夏野大吃一驚,眼前這甜美可愛的小天使也會是他的情婦?哇拷,她要昏了。

  “她是誰啊?”琳張著大眼,眨呀眨的透露出好奇的光芒。

  “琳,我帶她來是要她向你討教如何誘惑男人。”閻火從容不迫的說道,慵懶的爬了下掉落于眼前的劉海,將乖桀不馴的及肩黑發攬于肩後,輕爽隨意的綁成一個馬尾。

  “如何誘惑男人?”琳揚起眉,擡首斜睨著上方的閻火,“你不必這麽大費周章吧,讓她跟在你身旁,你教導她不是一樣嗎?”她離開他的懷抱,打量著眼前的夏野。

  她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令人舒服的感覺,但那媚豔的野性讓她更顯得獨特、耀眼,是火身旁女人沒有過的另類魅力。琳看向他那雙霸氣的瞳眸,瞧見了他眸中所隱含的火苗,便了解他爲何要將她帶來自己這,而不是放在他身旁。這女人太危險了,有讓男人想占有她的欲望,就連一向自恃穩重的火也沒有把握能不愛上她。

  夏野被琳盯得渾身不自在,便走至沙發坐下,“好吧,我認命,你們兩個可以開始了。”

  聞言,琳霍地噗哧一笑道:“你可真有趣。”她快速的坐于夏野身旁,在她耳畔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愛上火了?”

  “我?”夏野聞言不客氣的跳起身,指了指自己,又看向一旁不明所以的閻火,“他?不、不、不、不,你別誤會了。”她會愛上他?別開玩笑,她承認他很具魅力,而且他的吻、他的溫柔她很喜歡,但她愛上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信不信由你,我看得出來你真的愛……”琳口無遮攔的說道,但卻被夏野快速地搭住小嘴。

  “拜托,我的大小姐,你閉嘴好不好?”夏野無可奈何的說道,見琳配合的颌首應允,她這才安心的放手,“我看不要見習了,回去吧,這樣就夠了。”

  “你確定?”閻火挑眉問道。

  夏野點頭如搗蒜,二話不說便旋身離去。

  閻人回首看著燦笑的琳問:“你對她說了些什麽?”爲什麽夏野會如此驚訝?又如此急于離開這裏,而且他發覺方才她也刻意回避他關切的眼神,這又是爲什麽?心中的問號愈來愈大,他瞪向噤苦寒蟬的琳,不斷的逼問。

  琳俏皮的輕笑,“我對她說你愛上了她。”

  “我愛她?我?愛……她?”閻火瞠目結舌,直盯著眼前惟恐天下不亂的琳。

  “哈!你們兩個真有默契,反應居然一模一樣。”她笑不可支的趴于沙發上,盯著閻火錯愕的神色,但她的眸子隱約染上一道落寞,她曉得他不會屬于她,但她仍舊憑著一股傻勁的跟隨著他。她想幫助他得到應有的幸福,這有何不可?她只希望他幸福就好。“快去追她吧。”琳悶笑著,但眼角已淌下一滴淚珠,她知道自己永遠無法將他留在身邊……

  閻火上前輕撫著她柔軟的秀發道:“琳,你這可愛的天使。”輕吻去她那晶瑩淚珠,他便去追離開的夏野。

  “祝你幸福。”琳淡笑的說,看著他挺拔颀長的背影,再環顧整間公寓,她知道是她該搬離的時候了。

  “夏野!”閻火追出來後,沒好氣的尾隨于她身後,見她一跛一跛的走著,他加快腳速,由她身後攬住她,“你這麽急做什麽?”他會愛上懷中這個女人嗎?他往心中問著自己,硬是逼她轉身正對他,看著她,他心中仍舊是遲疑著。

  夏野看著眼前的他,她真的愛上他了嗎,“騙人!”她冷不防的脫口而出,不相信她的心背叛了自己而愛上他。該死、該死、該死!他是個花心大蘿蔔,她才不會愛上他,他是個粗犷的魯男子,她才不會愛上他,才不會、才不會!

  “什麽騙人?”閻火一頭霧水的問道。

  “沒什麽。”夏野撇開頭,腳上的疼痛依然,“我們回去做個總複習,你說如何?”

  “嗯。”他將她騰空抱起,“你的腳還在痛?”見她颔首,他緊鎖著眉心。

  “放心吧,自然會好的啦。”她催促著他回去。

  閻火不放心的多瞧了她幾眼,便將她放于車座中,快速的駛離此地。

  到達別墅,閻火又溫柔的將夏野抱入屋內,輕輕將她放于沙發中,他低首問道:“你要來個怎麽樣的總複習?”

  “我……”夏野還未說出決定,便被進入屋內的不速之客給截斷。

  “你什麽啊你,李淵承那個任務你要拖到什麽時侯?”尉逸氣急敗壞的瞪向夏野,見她一臉無辜的瞅著自己,原本積壓于心的怒火立即被澆息,“我的大小姐,你不采取行動在這蘑菇些什麽?還跟這家夥混在一起,真是的!”他大言不慚的坐進沙發,一點也不將這間別墅的主人看在眼裏。

  閻火一見來者爲尉逸,便不客氣的開口咆哮怒道:“尉逸!你說我是‘這家夥’?你他媽的把我當做什麽了?”

  “嘿,誰不知你花名在外,小野跟你混在一起恐怕會名節不保。”瞥見夏野心虛的低首,尉逸拍額申吟,“我的老天!你該不會已經被他……”見她更是低首,臉頰漲滿紅霞,尉逸搖首喟歎。

  “逸,可是他有教我如何誘惑李淵承。”夏野心急的解釋。

  “好,那你把他教給你的招數用在我身上,把我當成李淵承。”尉逸暗忖,其實根本毋需如此大費周章,憑小野的本事,李淵承那色鬼一下子便能上鈎,莫非……她是愛上了這花心大蘿蔔?

  “把你當成李淵承?行嗎,你對女人又沒有興趣。”夏野調侃道。

  “絕對行。”尉逸信誓旦旦道。

  天殺的!沒來由得一把無名火將閻火惹得心煩意亂,看向舉棋不定的夏野,他真希望她的回答是否定。

  “好吧,你等我一下。”說罷,夏野便一跛一跛走進廚房。

  尉逸看著臉色鐵青的閻火問:“怎麽?不舒服嗎?”他只聽閻火低低咒罵一聲便悶聲不語,見夏野由廚房走出,他盯著她的走姿問:“小野,你的腳是不是扭到了?”

  “對啊。”搞不好已經斷掉了,夏野沒好氣的想,她咬著牙、忍著痛。

  尉逸見狀嘴角泛起一抹賊笑,“我來幫你按摩、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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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20 18:33:34
第三章

該死的、他媽的、殺千刀、王八羔子!

  閻火一雙狂炙深邃的瞳眸直盯著眼前密不可分的兩人,不斷按捺著心坎那漸漸升起的無名怒火,他不耐煩的用食指以急速的節拍敲打大腿,大聲的說:“媽的!夠了沒?”火熱視線帶著駭人氣焰,筆直射向不知死活的尉逸,不久,心中那股竄動而直沖喉頭的氣焰令他忍俊不住的脫口怒罵,“分開,夠了!”

  “你搞什麽?”夏野不明所以的駁斥,對于閻火沒由來得怒氣相當不能夠諒解,尤其是尉逸幫她按摩得正舒服惬意之時。

  尉逸識趣的罷手,斜睐著閻火的雙眸中,含帶著一抹無法忽視的戲譴,“火,沒必要發這麽大的肝火,對自己的身體健康不好的。”他笑容可掬的安撫著雙眸冒火、頭頂冒煙的閻火,再瞧向一旁的夏野,“你站起來走走看,看一下腳還有沒有那麽痛?”

  夏野聞言聽話的站起身緩慢的走了幾步,然後驚喜萬分的道:“好了耶!逸,你真神,一下子就把我的腳弄好了,哪像某人,笨拙!”意有所指的瞥了眼一旁已黑煞半邊俊臉的閻火,她笑盈盈的走至尉逸身邊,毫無吝啬的在他雙頰各烙下一吻,“謝謝你。”

  閻火上前驟然將她拉離尉逸身旁,“不准碰他!”

  “你有毛病!”夏野不甘示弱的擡起下颚,點點星火慢慢撩起了心中那把火簇,“你今天有點反常,在搞什麽鬼我都看不清楚,根本有問題嘛!”她不客氣的斥罵,對于眼前高她足足一個頭的他絲毫無畏。

  “逸!”閻火瞪向在後頭觀戰,一派優閑的尉逸,相當不容易的自牙縫中迸出逐客令,“請離開。”

  “我還沒和小野商量好事情。”尉逸無辜的扁起嘴瞅向夏野。

  “滾出去!”震天怒吼由閻火口中毫不猶豫的發出,他怒瞪著滿臉無辜、受到驚嚇的尉逸,“快出去,否則我不保證我會對你做出什麽事情。”交握的雙拳陣陣發出響聲,他嘴角噙著一抹地獄般的火焰,灼燙燒人。

  尉逸無奈的喟歎,“小野,你在這慢慢與他磨吧,我改天再來。”說罷他便快速的溜出,將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你到底在搞什麽鬼啦?”夏野氣急敗壞的瞪著上方的閻火,對于他那難以猜測的行迳及火爆令人難以消受的怒氣深感驚駭,“到底怎麽了?”

  “不准碰除了我以外的男人。”他霸道十足的說。

  “爲何不可?”她依然堅決的問。

  “因爲……”他不要其他男人占有她!閻火爲自己的想法而震驚,且無法自持的跌坐于沙發上,呆愣愣的消化著內心五味雜陳的滋味。

  夏野步步逼近,嘴角忽地染上一朵俏皮的淡笑,她妖娆的坐上他大腿,一雙雪臂勾住他的頸項,柔聲嬌喃道:“因爲什麽啊?Darling?”她輕綻豔麗媚人的笑容,吐氣如蘭的噴灑著熱氣,麻醉著他的神經,“快告訴我啊,Darling,爲什麽不能、不准碰其他男人?”她又不是他的專屬品。

  “你在做什麽?”閻火頓覺呼吸局促,她坐于大腿上的誘惑竟輕易使他的心搔癢難抑。

  “是你自己說要來個總複習的嘛!”她噘起豐厚性感的豔唇,嗲聲嗲氣的偎近他的胸膛喊不依,“Darling,你倒是說說看,你最近怎麽了?根本一點也不像我先前所認識的那個男人。”她所認識的閻火不會如此的反覆無常,亦不會露出此刻如此迷惘的神情。

  他愈來愈不了解自己竄動于心坎那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及情愫……濃情蜜意將他眸中原本所含的霸氣驅逐,他像是著了迷般伸出大掌托住她的後腦勺,狂猛的覆上他盯梢已久的香醇朱唇,以火燙的舌尖撬開她含芳的齒間,靈活的與她粉紅舌尖共同相舞,像是著了她所下的咒般,愈來愈無法自拔、無法脫離她那雙媚眸中勾帶的魅惑。

  “該死的女人……”呢喃之間,閻火的唇已遊移于她的耳畔吸吮著,狂索著屬于她的那一股香氣。

  夏野輕笑,雙手更無法放松的撫搓著他寬厚的胸膛,探人他的襯衫中,感受到他心口如擂鼓的心跳頻律,她這才驚訝的發覺原來興奮的不止是她一人,她回報于他更加火熱的深吻,對于他的再次碰觸,她有著無限的期待,腦中忽地想起上回兩人纏綿迷情的融合之夜,雙頰赫然撲上紅霞,染上一片迷煞人的绯紅,“火……火……”她嬌柔吟哦的直喊著他的名,無法抗拒由腹部直直上升的窒人火焰,她恣意的讓欲火燃燒理智。

  閻火倒抽一口氣,懷中佳人的邀請,讓他更情難自禁的快速褪去阻礙的衣衫,看著眼前染滿春色的媚眸及瑰麗動人的嬌軀,他無限寵溺的低首輕吻著她的一寸寸肌膚,他要再次占有她,她將是他的所有物,腦中倏地浮起此種念頭,低吼一聲,刹那間,他與她融合爲一體,任憑銷魂蝕骨的欲火片片熾烈的燃燒纏綿旖旎的兩人。

  夏野滿足的輕歎,安適恬靜的臥躺于閻火寬厚的胸膛上,貪婪的汲取著屬于他的陽剛氣息。她以爲他不會再碰她了,但方才的激情感覺猶在,再次告知她自己又與他再度纏綿一次,擡起螓首,她上前以右頰磨蹭著他的下颚,“我一直以爲你不會再碰我了呢。”

  閻火不語,眼神複雜的瞅著她。

  “你怎麽了?”她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柔荑緩緩輕撫著他的右頰,媚眸中的柔情溺于激情過後的漩渦之中,明媚動人。“你一定有心事,告訴我好不好?我可以替你分擔一些心事。”夏野百般溫柔的凝眸著他,散落的酒紅色醉人發絲此刻也乖馴的勾向耳後,讓她瞧起來較甜美恬靜。

  閻火不留情的拍開她伸上來的柔荑,對于她的柔情不能適應,放于她纖腰的大掌一施力便將懷中的她抱起,他也快速的坐起身,仍舊是一語不發的將散落滿地的衣物一一穿回。

  “火。”她不滿的嬌嗔,雙手護著赤裸的酥胸,對于他毫不留戀的起身著衣感到困惑及羞赧。

  他輕瞥她一眼,看著赤裸的她是如此誘人美豔,他倏地旋身冷硬說道:“把衣服穿起來。”該死的,她竟如此輕而易舉的撩撥著他的情欲、他的心弦,讓他在淬不及防間已陷入她的魅惑中。

  夏野抱怨的咕哝著,忙拾起地上的衣物,快速著裝完畢,“你到底有什麽心事,你真的很不對勁耶,簡直有毛病。”她踱步走至他面前瞧清他的神色,卻在一瞬間捕捉到他眸中一閃而逝的濃郁柔情,她怔仲的杵于原位,久久無法解釋心扉悶悶的感覺,那壓得她喘不過氣,險些缺氧窒息,情愫像道電流般迅速竄流,連她自己也無法咀嚼個中滋味,滿複雜的。

  “你告訴我,你會不會讓其他男人碰你?”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閻火總算得知自己所駭怕的事爲何,他怕她會離開他,怕她那狂野難馴的心會不安于他,他就是在乎她,在意得要死,從未有過的占有欲強烈得讓他自己都無法承受這突如其來的發覺。“告訴我,到底會不會?”

  “會不會有這麽重要嗎?”夏野不明所以的回問,眼前的他神色凝重,令她不免也跟著心情沈重了起來。

  “重要。”媽的,他在乎個屁!但他就是在乎得要死,啧,真是捉弄,他從來不在乎任何女人,莺莺燕燕徘徊流連于他身邊,他也從沒回首留戀哪個過,但惟獨她有讓他回首的能耐,有讓他想占有她的能耐。

  “那不一定,因爲我是國際刑誓,必須扮演的臥底身分若需要一點犧牲的話,那就會。就拿這次李淵承的事情來說吧,我仍是必須讓他信任我而去魅惑他,不對嗎?”夏野斜睨著他質問。

  “那不一樣,我是說你會不會跟其他男人上床!”不修飾的話語脫口問出,閻火的神色迅速寫上懊悔兩字。

  聞言,她冷不防的賞他一記火辣辣的耳刮子,“你把我當什麽?妓女嗎,該死!我才不像你,情婦一個接一個,濫情!”

  “你說我什麽?”他眯起雙眸,緊緊捉起她雪白纖細的手腕。

  “濫情、濫情、濫情!”她極爲不屑的回罵,忽覺心中酸澀難耐,淚水無聲的侵襲眼眶,霧茫茫的視線扭曲了眼前的他,她驚覺淚珠早已不爭氣的掉落,便急忙轉身。

  閻火呆滯的盯著她的淚珠滑落,他斂眉抿嘴,將轉身背對他的夏野硬是轉回身正對他,“不要哭了,我承認是我的錯,我道歉。”見到她的淚水,他的心仿佛快碎了般難受。“我濫情好不好?我濫情!”媽的,曾幾何時他如此這般低聲下氣過了?

  夏野聞言忽地破涕而笑,眼前失措的他瞧起來可愛極了。“你真的有毛病。”

  唉!他在心中歎了口氣道:“隨你怎麽說。”他認栽了。

  “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才會這樣啊?”她吸了吸鼻子,孩子氣的揉了揉酸澀的眼皮。

  “怎樣?”他瞥了她一眼,輕柔的爲她揩去眼角的淚水。

  “反覆無常。”見他臉又沈了下來,她無奈的喟歎道:“別又沈下臉了,看起來好可怕,沒人告訴過你你的笑容很迷人嗎。”偏斜著螓首,她一本正經的打量著他。

  “沒有。”閻火抿緊唇,看著眼前嬌豔欲滴的她,便自然而然的上前親吻她紅潤的櫻唇,懷中的她略微掙紮的反應讓他及時縮手,“快點給束這個任務,回紐約去吧。”

  “這麽急著趕我走?”夏野神情倏地黯淡。

  因爲她是第一個令閻火不知所措的女人,此種情況告知他,再接近她他必定會遭受危險,所以他找了個理由說:“不是急著趕你走,只是這件案子你再不去解決它,逸那小子鐵定會發狂。”

  借口!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然後大剌剌的坐進沙發,雙手環胸,“我知道你根本巴不得我趕快離開,因爲你又想換口味了,對不對?”她沒有發覺自己口吻中所含的酸醋成分竟然如此多,只覺內心一股怨氣讓她無法大膽呼吸。

  “換口味?”閻火不解的問道。

  “當然是厭煩了我,想再換其他的女人。”她悶聲說道,以雙手捂起臉蛋。

  天可明鑒,現在的他根本一丁點胃口都無。他沒好氣的道:“真搞不懂你滿腦子在想些什麽?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不是我想換口味好嗎?再說會碰你根本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

  “爲什麽?”夏野跳起身,偎近他懷中,“爲什麽說碰我根本是出乎你意料之外的事情?爲什麽?”該死,她愛他,她愛上他了,無可救藥的愛上他了。

  “爲什麽?”閻火自己都找不到答案了,“別問我。”

  “火……Darling,不要對我說不知道,我需要你的答案。”她妖娆狐媚的勾住他的頸項,在確知自己的心意之後,她無法再忽視他的存在及他的一切。

  閻火倒抽一口氣,蓦然將懷中的她推開,“別鬧了。”他無法消受她如此盛情的對待。“我想我們不要再見面對彼此是好的。”

  “爲什麽?難道你真的對我厭倦了嗎?”她不要,爲什麽她無法教眼前這名狂妄霸道的男人回首?也無法拴緊他那狂野恣情的心?

  “不要,我要待在你身邊,你說過你會教導我如何魅惑李淵承的方法,你不能出爾反爾。”

  “我教給你的已經足夠你應付了!”他低聲嘶吼。

  “是嗎?”夏野輕問。

  閻火颔首,不敢回頭瞧她那一副嚴重受創的神情,那莫名的讓他的心如同被撕扯般痛楚。“所以我們之間也可以到此爲止了。”

  她絕不死纏爛打,但她真的愛上他了,天,這教她情何以堪?“我們之間仍然是好朋友對不對?好朋友?”她緊捉住這一絲絲的機會,她絕對有自信讓他愛上自己。“是好朋友嗎,”夏野锲而不舍的繼續問道,不得到他的回應她是不會輕易罷休的。“火,回答我,我們之間是不是依然是好朋友?”難不成他連這一丁點的關系也不願保留嗎?

  “當然是好朋友。”他籲了口氣,轉身正對她,卻在她眸中讀到一道堅毅的光芒,他艱難的牽動嘴角道:“是好朋友,你很高興嗎?”

  “當然。”夏野俏皮的眨了眨雙眸。

  “隨你。”閻火輕哼,對于她眼裏那不容小觑的火苗采以忽視。

  她瞅著他霸氣粗犷的俊帥臉龐,一顆芳心首次怦然悸動,綻開朵朵因愛情滋潤過後的美麗花瓣。

  “小野,我拜托你不要‘英英美代子’好不好?我看了很礙眼你知道嗎?”尉逸不耐煩的瞪著癱坐于懶骨頭內閉目養神的夏野,看這一、兩天的她時而發愣、時而皺眉、時而沒來由得傻笑,真令他懷疑她是不是神經錯亂了,“小野,你再不去將李淵承的這個任務結束,休怪我給你記個小過。”

  夏野忽地上前揪住尉逸的襯衫領口問:“逸,你說我是不是很沒魅力?”

  “你會沒魅力?”尉逸一雙黑眸上下掃視著夏野,“你如果沒魅力,那些追求你的男人又該作何解釋?”沒好氣的掙脫她的箝制,他走至沙發坐下,盯著若有所思的夏野。沒錯,她是非常具有魅力的女人,天生的一股野性美充斥著明麗動人的冶豔感,令男人爲之傾倒。

  “那爲什麽他都無動于衷呢?”她悶悶自問。

  “他,”尉逸鎖起眉心問,“哪個他啊?”

  她沒好氣的瞪他,隨即軟綿綿的癱在懶骨頭中,雙眸滿是惆怅之味,直直呆望著窗外的風景,“唉,你是不會懂的,除非你是個異性戀者。”她嗔怒的抛給尉逸一道怨怼目光。

  他搔了搔發絲,對她沒來由得指控斂眉道:“小野,你心情不好幹我什麽事?不要隨隨便便拿我是GAY來壓我。”說畢,他的神色遽然變得晦澀。

  夏野吐了吐舌瓣,眸中含著歉意,誰不知道尉逸是個完美主義者,當初他發現自己是個同性戀時,連他都覺得痛苦,那段日子他封閉自我,不斷折磨著自己,消沈得差點毀了自己,要不是羅門出現救了他,恐怕他就如此自甘墮落而無可救藥了。

  她不好意思的道:“對不起,逸。”

  尉逸揮了揮手,示意她毋需挂意,“你剛才說的那個他,該不會是火吧?”他的嘴角淡淡扯動,噙著讪笑及譏诮,“依我對火那家夥的了解,他不可能不被美色所迷惑,他那群情婦就是最好的證明,怎麽?他的魂沒被你勾去?”見夏野喪氣的低垂螓首,他便肆無忌憚的大笑。

  “你笑什麽?”她擡首怒瞪。

  “純屬幸災樂禍。”他不留情面的說道,又接收到她那殺氣騰騰的眼光,便收斂起促狹意味,“我想不是你沒有魅力,而是你與他之間根本不來電。”

  不來電?絕對不可能,夏野十分的肯定,她曾在閻火的眸底察覺到一絲閃閃跳動的火苗,告知著他對她存有一絲絲的好感及情愫,“該死的,你說那是什麽見鬼的屁話?”

  “喂,我可不是說著好玩的。”屁話?他還鬼話連篇咧!閻火對于夏野的情愫,他早在前天于閻火的別墅時便察覺到了,那赤裸但卻極力掩藏及迷惑的愛意輕易的寫在閻火的霸眸中,尉逸十分肯定閻火此刻必定非常掙紮,因爲他知道閻火不曾真正愛過一個女人,也沒有嘗過心動的滋味,且又過慣了自由自在、潇灑不羁的單身日子,生活中突地出現個擾亂他心思及生活的夏野,閻火的選擇理所當然是逃避。啧,像只縮頭烏龜一樣。

  “別這樣……我不要聽了。”夏野冷凝了張俏臉。

  尉逸走向前道:“小野,現在的你只要乖乖的將李淵承這個任務解決就好了,其他的不用再去想,好嗎?”輕撩起她醉人的酒紅發絲把玩,他看見她眸中的痛楚,但仍嘴角輕揚的說:“我不希望你放著公事不管。”

  夏野別過頭冷硬道:“你一點都不懂。”他生理不懂她想要占有閻火的沖動、她愛閻火的情意,她很貪心,單純的好朋友關系她不會滿足的,更何況在得知自己愛上閻火之後,她更加無法抹煞想要讓他愛上自己且占有他的欲望,每當想起他有衆多情婦,她的心不由得揪緊,嫉妒像團熱燙的火焰襲向她,讓她幾度險些窒息,“你根本就不懂嘛!”她自喃著。

  他見著了她的失態,不由分說便摟她入懷,“小野,冷靜點,這一點也不像你。”

  “逸……逸……我沒有辦法,沒有勇氣,該死的!”午夜夢回之間,她會憶起與他親密的耳鬓厮磨,夢境似真似假,令她有時候甚至會有他就沈沈躺睡于她身旁的假象,天、好可怕,她曾經信誓旦旦的在心裏自負的認爲自己能夠讓火愛上她,直到今早她在報上見著了他的绯聞,她那堅毅的堤防及自信終于坍塌。“我不相信,在與我之後,他竟然能若無其事的與其他女人……嗚……”該死,這哭哭啼啼的女人一丁點也不像自己。

  聞言,他不禁喟然歎道:“這種绯聞一個月一次在報上出現,更何況火又是頂尖的名造型設計師,當然不少女星會與他鬧绯聞,你早該司空見慣啦。”

  “司空見慣?”夏野不可置信的盯著尉逸,他把這件事情說得如此淡如開水。“我無法不介意嘛,我要他只注視我一個人就夠了,只要他心中只有我一個就夠了,我不要其他女人來霸占我的人。”

  “你的人?”老天,尉逸不知道夏野的占有欲是如此強烈,“小野,你冷靜點好嗎?他是個不喜歡受羁絆的狂霸男人,任何人想拴住他都是天方夜譚,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我、偏、要。”夏野執拗的揩去淚水。

  “隨你啦。”他大歎三聲,對于她的固執他是絕不插手,“好了,浪費太多時間在火那小子身上,我們該談點正事。”

  “關于李淵承,我後天便下手,你用不著擔心。”夏野淡淡道,話語中仍含帶濃重的鼻音。

  最新消息,李淵氓那殺人魔王所接觸的Case全存入他的電腦中,列爲機密檔案,而他在他的電腦也下了層層密碼及指令,不知道密碼的人是無法侵入電腦內部窺看那些重要機密。大掌舒懶的爬著過長的發絲,他玩味的盯向有些興奮的夏野。

  “密碼?這麽說來我又多了個任務喽,我必須由李淵承口中套出密碼,或者是待在他身旁尋找一些蛛絲馬迹。”有趣、有趣極了。“逸,這事就交給我辦。”

  “你辦事我放心。”他會心一笑。

  夏野盯著尉逸,忽地湊上前,“逸,其實你生得很俊俏,爲什麽偏偏是GAY?真是可惜了。”看著尉逸俊美得不可思議的臉蛋,她憶起了同樣俊逸的尉烈,啧、啧,這兩兄弟真是上帝偏心所創造而出的産物。

  “難不成你愛上我了?”尉逸對她眨眨眼。

  “愛上你,”她不客氣的翻白眼、猛吹氣,“怎麽可能嘛!我只是覺得可惜。”

  他倏地給她頭顱一記,“你閉嘴,少說話。”丟給她一記白眼,他再由口袋中掏出一具精巧的耳墜——這是助于讓尉逸能傳訊給夏野的改良耳機,“喏,等你去與李淵承會面時,別忘了戴上通訊器,而且得隨時與我連絡,知道嗎?”說罷,他又遞了只能垂挂于衣物之內的小型對講機。

  “知道了。”她颔首,對于後天的行動感到興奮,但明天她要再去見見閻火。

  “有事嗎?”閻火一見來者是夏野,倏地沈下霸氣狂傲的俊臉。

  夏野嬌柔的輕扯嘴角,忽視他懷中甜美的女伴,款款走向他,“火,我明天就要去與李淵承會面了,因爲有點擔心自己是否會生疏,特地前來找你一起複習,不然我真怕我會應付不了他。”她掃了他懷中的女伴一眼,警告的意味十足,眸中的嫉火也濃厚。

  “這麽沒自信啊。”他莞爾,低首看著吸嘴發嗔的女伴,“甯甯,你先回去吧,我會再去找你的。”溫柔得像個情人般在她額上烙下一吻,他眸中露出堅決要佳人離去的心意,讓懷中的佳人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離開。

  “你真的要幫我複習?”夏野以爲他會拒絕她,因爲他對她說過他們之間到此爲止,這句話刺痛了她的心坎,久久回蕩于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閻火雙臂大剌剌的張開平放于沙發背緣,霸氣的眸子直勾勾的盯向兩天不見的她,這兩天沒有她的感覺真的很難熬,他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會有此種感覺,這令他不舒服及驚悸,他對她的思念及牽挂太深了。

  他問道:“難道你冀望我不幫?”

  “不!”夏野急急駁回。

  他揚眉,熾熱的瞳眸依舊筆直的看向她,直到她窘迫的避開了他的視線,“過來。”他開口,嘶啞的嗓音透露出他有大多渴望要她的欲望,他自己也驚詫得愣了半秒。

  夏野緩緩挪動走至他面前,靜靜的俯看著他,“開始溫習吧。”多日未見,如今如此近距離的接觸竟然令她感到手足失措及臉紅心跳,她甚至緊張到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跨坐到我大腿上來,然後——吻我。”他輕聲說道,一雙犀利眼眸從未由她身上轉移。

  她如同著了魔,聽話的跨坐于他的大腿,感受到了他修長雙腿的熱力及勃發的情欲,顫抖的纖手輕柔的捧住他的下颚,她伸出粉紅舌尖,挑逗的舔了舔他豐厚性感的唇瓣,略帶腼腆的使她桃腮嫣紅,雙眸晶亮得好似要漾出水來,嬌豔百態再度迷醉了眼前的閻火,她歎聲道:“Darling,這樣可以嗎?還是……要更火辣一點?”

  “寶貝,你學壞了。”閻火輕笑,調侃之間,他的雙手已由她的腰際緩緩探入她衣內愛撫,“你像個妖精一樣。”情欲快速被她撩撥,他按捺不住,猛地將她壓于身下,縱身于窄狹且柔軟的沙發中,細碎的吻綿延的由她的眉、鼻、唇、頸直攻而下……

  “是嗎?我像妖精,那你是什麽?”意亂情迷之間,夏野仍不忘嬌喘的回應他的話句。

  “我是惡魔。”渾厚的低笑由他的喉頭逸出,他忙碌的索取著他思念得發狂的嬌軀及佳人,他無法否認,這兩天他對她的思念不但有增無減,而且還更深一層的在意她,無法再忽視她的存在,一想到明日她即將去見李淵承,一股無名火便熾盛狂熱,他冷不防的在她頸間啃咬,印下他專屬的吻痕,他擡首以眼神魅惑著她。

  夏野見他那雙瞳眸情欲彌漫,那狂傲的霸氣更令她難以自拔于他獨有的魅力當中,“火、火……”她不斷的喊著他的名,貪心的汲取屬于他專有的清爽香味,她一個翻身,便將他壓在身下,她看見他驚愕的神情,不禁狐媚的趴于他胸膛上嬌笑,“呵,這回換我進攻。”說罷,她猛地低首堵住他的唇瓣。

  有趣!閻火縱容的放任她,毫無所覺自己眸中的寵溺及疼愛,但過了一會他問道:“夠了沒?”被她堵住的唇模糊的逸出抗議,他皺起眉頭,覺得她吻他的時間真是長。

  夏野緩緩離開令她留戀的唇瓣,以柔美輕撫著他性感的唇,“我想你真正屬于我的時刻也只有現在了。”她眼角輕輕滲出一顆脆弱的晶瑩淚滴,不讓他有發言的機會,她再度堵上他的唇。逸說得沒錯,她無法永遠占有他這個狂傲霸氣的男人,況且她的職務是國際刑警,隨時會賠上小命。

  閻火納悶的時間沒有大多,思緒便迅速被夏野惹火妖娆的勾引擾亂,他快速的接下主控位置,侵占她美麗無瑕的雪白同體。

  漫長的夜,情人之間正悄悄的互訴情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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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20 18:33:49
第四章

  她愛死他了,夏野迷戀的目光緊緊鎖住眼前閻火俊俏的臉龐,她傾身上前撒下細碎的啄吻,瘋狂且溫柔的吻著他的眉心、鼻梁、唇瓣,久久不肯罷休,滿足的輕歎一口氣後,她趴于他寬厚的胸膛上,盯著他緊閉的眼皮。“火……醒醒,我要走了,快醒來給我一個吻別。”她孩子氣的搖晃著他的臂膀,不見他蘇醒死不罷休。

  閻火無可奈何的強睜酸澀眼皮,被眼前她撒嬌的媚態勾去了心神,“要走了?”見她颔首,他輕緩的勾住她纖細的頸項,吻著她迷醉人心的香醇豔唇,“小心一點,記住別自亂方寸,嗯?”他細心叮咛,輕磨蹭著她的鼻、唇。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哭的,但他細心的囑咐令她感動得落淚,“我知道,我會小心的,我走了。”用力的吸了吸鼻,她下床著衣,臨去前戀戀不舍的看了他一眼,“我們之間就真的到此爲止吧。”哽咽的說道,夏野頭也不回的離去,將身後那一雙著急的霸眸抛諸腦後。

  閻火倏然起身,盯著夏野匆匆離去的娉婷身影,對于她那句耳熟的話語而皺眉,但皺眉的原因竟是他的心早已不小心陷落了,聽她口中說出那句“到此爲止”的話令他無法欣然接受,也許是他對她真的有那麽一丁點感覺吧……他擡眸想著,起身走入浴室,在梳洗之際,他正巧看見了鏡中的自己,那一雙狂炙瞳眸竟染上了絲絲迷惑及無措,還有一縷深探的缱绻情絲,心房仿拂受到猛烈撞擊般令他無法呼吸。

  該死!那該死的夏野掠劫了他的心。

  夏野撩起嘴角,性感慵懶的眯起媚眸誘惑著正坐于對面的李淵承,像是迷人妖精般刻意掬起手中酒杯,緩緩遞向明豔唇緣挑逗的輕啜,並交疊起修長的雪白美腿,再挪動半寸便會立即露出窄裙內的春光,她冷冷的笑著,直到李淵承慢慢起身步向她,她仍是柔柔的輕笑,輕啜酒液。

  “原來是你。”李淵承笑了笑,坐到她身旁,側身細細盯著她美麗的臉龐,“不知爲何,我總覺得你好像比先前咱們第一次見面更加動人妖媚。”他輕吐氣,老實不客氣的眼光赤裸的將欲念坦承而出。

  “哦?是嗎?”夏野咯咯笑,不著痕迹的掩去眸中的厭惡。

  “難道不是嗎?先前你說要當我的女人,卻在下一刻又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中,我真不知該不該相信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他淫邪的挪出手指勾起她迷人下颚,“難道你這回回來又是要當我的女人?”

  她笑得花枝亂顫,順勢倒于他的大腿上,讓他由上俯看能隱約一探她那呼之欲出的雙峰,“難不成我不夠格當你的女人,”她笑問,擡眸凝視著上方著迷于她優美體態的他,並故作慌亂的離開他的大腿,“別那樣子盯著人家看嘛,害人家的心蔔通蔔通的跳。”

  李淵承先是一愣,然後昂首闊笑道:“有趣,你夠格當我的女人,我要定你了。”說罷便粗率的摟她入懷,又是吻又是親。

  夏野露出欲拒還迎的嬌態,輕斥道:“死相!”

  “死相!哈哈哈,小野,我無法否認火那家夥的確把你教壞了,不錯、不錯,繼續,獵物已經上鈎啦。”尉逸在另一端以通迅器說道,他想,竊聽的確是個滿好的休閑娛樂,尤其是方才小野那一段嬌溺醉人的撒嬌話語,他光是聽心都酥了,由此可想見李淵承那一副心蕩神馳的“豬哥”模樣。

  夏野聞言翻了翻白眼;咕哝了聲。

  “你說什麽?”李淵承見她低首不知在嘀咕些什麽,于是便湊上前去輕問。

  她蓦地堆上嬌豔笑靥道:“沒什麽,Darling。”細軟哝語由她口中逸出格外醉人,她撲倒于他胸膛上,手指放肆的在他的心口畫著圓圈,“Darling,我真的好高興能認識你喲,我聽人家說你是這一帶最可以稱得上英雄的人耶,聽說條子都被你耍得團團轉,我聽了就好興奮、好愛你啊!”英雄?應該是狗熊吧!夏野思及此,不免噙著譏诮的笑容。

  “唉,那個被要得團團轉的條子不就是你嗎?”尉逸說罷便又恣意的狂笑。

  刺耳的笑聲一人耳,夏野氣得雙頰惹火嫣紅,迷煞了眼前的李淵承,“該死。”她咕哝了一聲,接收到李淵承不解的眸光,她倏地又緊摟住他的腰肢道:“唉喲,那些該死的條子也真是不自量力,竟然想與我的Darling拚,真是笨喲。”她快被轟得心力交瘁,那該死的逸,回去得給逸吃吃苦頭。

  “女人,你真他媽的對我的味。”李淵承又俯首在她頰上吻了吻,隨即輾轉欲進攻她的朱唇,無奈卻被她無情的拒絕了。

  他沈下臉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糟糕!他起疑心了,夏野爲自己反彈的自然反應懊惱不已,“Darling,人家會……害羞嘛,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光明正大?”

  “這裏這麽暗,有什麽好害羞的?”他理所當然的說道。

  “人家……人家……”夏野說著,佯裝嬌羞的鑽入他的懷中磨蹭,“人家真的是害羞嘛。”該死,她覺得惡心極了。

  “是嗎?”他擡起她的下颚,逼她正視自己,“這回別想逃。”說畢,他俯首,眼看就要親上那甜蜜的芳澤,卻猛然被一名男人阻礙。

  “住手!”閻火實在看不下去了,妒火已將他的理智焚燒成灰燼。

  “你是誰?”李淵承揚眉問道,頓覺眼前這名男人好眼熟。

  夏野幹笑一陣,怒瞪著前來攪局的閻火,心想,該死,他來做什麽?她不動聲色的輕掬起放置于桌上的酒杯淡淡啜飲,但卻又被尉逸那戲諺的話逼得被酒嗆住,她輕咳著,頻頻細碎的低咒聲快速由她口中逸出。

  “吱呀!男主角登場了哦,啧、啧,真可惜我沒能前去,錯過了好戲,耶!小心啊,小野,別再咳了,我不知這你在喝東西,抱歉。”尉逸的道歉聲一丁點誠意也無,只有濃厚的促狹意味夾雜于話語當中。

  夏野擡首看著兩名對峙的男人,喟然一歎,“Darling!”

  “嗯?”兩名男子竟同時回應她,爾後便又同時怒瞪著中間人——夏野。

  “這是怎麽一回事?”李淵承的神色陰沈下來,死盯著閻火,但問話卻是針對著身旁的夏野。

  哦,老天,她的頭好疼,“聽我解釋嘛,Darling。”她偎近李淵承的懷中,“這個男人一直死纏著人家,可是我是愛Darling的啊,所以我只好來找你,怎麽會知道他也跟來了?真是陰魂不散。”她怨懑的嬌嗔,豔眸對上閻火那雙冒火的霸眸,不知他爲何會怒氣騰騰。

  “夏野!”閻火無法忍受她待在別的男人懷裏的陶醉樣,猛然扯住她的皓腕,“你怎麽解釋我們之間的事?”他明知對方是李淵承,明知她是在履行公務,但他就是抑止不了心中那把狂烈的火焰在他體內急速蔓延,吞噬他的靈魂和理智。

  夏野冷然的對上他暴怒的眸子,不耐的皺眉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之間到此爲止。”說畢她沒有再面對他的勇氣,便回首再度偎人李淵承的胸膛道:“Darling,你看他啦,老是纏著人家,好煩喲。”

  “快滾!”李淵承眼神黯了下來,殺人的血腥氣味節節高升。

  閻火鄙夷的睥睨著李淵承,像李淵承這種小角色他壓根兒不放在眼底,但真正促使他離去的原因是夏野。該死的她,前一秒仍像只溫馴的小貓般窩在他懷中,下一秒便猶如火辣野貓般對他張牙舞爪,堂堂“虎炫幫”的火中之冰如今會落到讓一個癟三看扁的地步,啧,真他媽的不是滋味。

  “李淵承,你永遠不夠資格使喚我。”閻火輕淡的搐動嘴角,眸中狂飄的霸氣震懾了眼前的李淵承,他輕瞥一眼夏野,對于她那句“到此爲止”的話仍是耿耿于懷。“既然是到此爲止,那就如你的願吧。”輕撩起一绺她的酒紅發絲,他狠狠的瞪視她,然後旋身離去。

  直到那一道霸氣的深藍色身影離開了夏野的視線,她這才氣虛的癱坐于沙發椅上,想起她第一次在台灣遇見閻火,也是在這一間風騷PUB。“Darling,你真棒,三言兩語便教他走人了,我真崇拜你。”她嬌呼著,但心中對于閻火的話語無法釋懷,什麽到此爲止嘛,她一丁點也不想,但現今後悔也是多余,因爲他早已真的堅決“到此爲止”了,她好想哭。

  “既然這樣,那就賞我一個吻吧。”李淵承清楚的感受到懷中這名妖豔的女人不若他以往的床伴,她獨特的氣質風格深深擄獲他的心,對于將她占爲己有亦誓在必得,憑他的魅力,要迷倒她的確易如反掌。

  “呃?”她呆愣了會兒,在接到他的狐疑眸光之際,她已無招架之力的自動獻上豔唇,吻得他幾乎快窒息,離去他的唇後,她倏地佯裝嬌羞,隨後便立即起身道:“Darling,你等我一下,我去一下化妝間。”

  李淵承滿意的颔首,對于香唇的纏綿心神蕩漾,看著她風姿綽約、迷倒衆生的媚態款款走入化妝間,他這才收回貪戀眸光。

  夏野走進化妝間,終于崩潰的滑坐至地。惡心、惡心、惡心!她的唇只有火碰過,她的身子只有火碰過,她的一切也只有火有權碰,但現今的她卻無法回頭。起身走向鏡子前,她看著鏡中自己慘白的臉色,“哼!真是慘。”她夏野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一顆芳心仍是懸宕于火的身上,她呆愣愣的爲自己補上鮮豔大紅的唇膏,相當滿意自己的“演技”。

  由于身著低胸火紅的連身窄裙,她無法將與尉逸通話的小型通訊器黏于衣衫內側,便將她黏于衣袖內,她將衣袖翻起露出黑色精巧的通訊器道:“逸,我在風騷PUB,來接我,向李淵承說你是我哥哥。”

  “怎麽,你今晚不跟他過夜?”尉逸深感無趣的打了個哈欠,他人就在風騷PUB外的廂型車上,距離如此近,但他卻有點懶得下車。

  “你們男人通常對馬上到手的玩物都會棄如敝屐,我不能讓他太早得到我,快來接我啦,聽到沒?”最重要的是,她現在也沒那個好心情去應付心情大好的李淵承,在與閻火對峙過後,她累了也倦了。

  “聽到了,我馬上趕到,可以了吧?”尉逸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很好。”夏野將衣袖再度翻回,看了看鏡中豔麗的自己,便走出化妝間,迎向李淵承,“會不會讓你等很久啊?”她撒嬌的鑽入他懷中間。

  “不會。”李淵承低沈的笑出聲,吻了吻她的臉頰,“今晚跟我一起回家。”他不容反駁的說道,說著便霸道的拉起懷中的她離開原位走到外頭的巷子中。

  夏野慌亂的看向他,暗忖著,該死,逸那家夥還沒到,難道她必定要獻身嗎,她不要像個妓女一樣。厭惡的甩開他的手,她接收到他懷疑的眼神便嗫嚅道:“我、我……今晚不能陪你去過夜。”

  “爲什麽不行?”他蹙眉,從沒有一個女人能當著他的面拒絕上他的床。

  “因爲……因爲……”她的眼神亂瞟,希冀能在空蕩的巷子中瞧見尉逸。該死!逸那個死烏龜,慢吞吞的想害她失身啊?

  “因爲我妹有門禁,爸媽不准她在外過夜。”尉逸突然從他們後頭出現,並上前摟住夏野發顫的肩膀,他直勾勾的望進李淵承的眸子,“抱歉,我妹還小,不懂人心險惡,我不希望你帶壞了她。小野,隨我回家。”

  “哥哥,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夏野裝傻的繼續演戲,對于尉逸的及時趕到差點感動得痛哭流涕。

  “誰不知你這丫頭三天兩頭往這間PUB跑。”尉逸理所當然樂意的陪她演戲。看著臉色立刻刷白的李淵承,他挑眉問道:“小野,他是你的男朋友?”

  “對啊。Darling,抱歉,今晚沒有辦法陪你,下次我一定,Bye-bye!”說罷她便被尉逸拉走,獨留李淵承一人伫立于暗巷之中,“喂,逸,你怎麽這麽快就到了?”走了一會後,她不解的詢問。

  “因爲我就在這裏啊。”他領著她進入暗巷的廂型車內,“剛才我看見火鐵青著臉色走出來,我都不敢跟他打招呼,你們之間當真到此爲止了?”

  夏野沒好氣的斜睨他,“你不是全聽見了嗎?”說罷她不客氣的掄起粉拳重捶他的肩頭,“該死!你居然就在這麽近的地方,爲什麽不早一點來?”害她差點嚇走了三魂七魄。

  “我只是懶得走快一點而已嘛。”他無辜的說道,嘴角卻彎起了迷人弧線。

  夏野躺于懶骨頭當中喃喃自語:“到此爲止……爲什麽要到此爲止呢?”

  尉逸輕拍著她的粉頰道:“小野,你該出發了,今天他有一場飯局,交易對象目前不清楚,我要你去調查,順便攪亂他的飯局。”他看得出來李淵承對夏野已無防備,甚至存有一份好感,“小野,不要再發呆了啦!”那該死的火偷去了她的心,害她這些天老是心神不甯,他不悅的在心底咒罵。

  “好啦、好啦,我去就是了,今天我該穿什麽去?”她半點主意也沒有,反正她的火辣裝扮幾乎是尉逸幫忙打點完成的,看著他由衣櫃中取出一件火辣衣裝,她無所謂的拿起走向廁所,嘴上仍是嚷著那句,“爲什麽要到此爲止嘛?唉,好煩喲。”

  尉逸抿嘴偷笑,爲她孩子氣的舉動感到無奈。正巧,今晚火同時在同個餐廳也有一場約會,他倒要看看小野作何反應?火又作何反應?而事情又會發展到怎麽樣的一個地步?真是有趣極了。

  夏野著裝完畢,一件性感的米黃色小可愛露出她香豔的雪白肩膀,中空的肚子性感的展現出她纖細的腰身,長至大腿的黑色緊身短褲服服帖帖的勾勒出她迷人的翹臀,修長勻稱的一雙美腿清涼的赤裸著,不用絲襪的陪襯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展現出細致雪白的動人光澤。

  “這樣去就行了嗎?”夏天穿這種清涼火辣的打扮,讓夏野的心頓時趕走了些許的燥熱及不耐。

  “不,你還要配上這件衣服才行。”說罷他將淡藍輕紗的襯衫套于她身上,這樣隱約可見的香肩便能輕易的引人遐想,“棒透了。”

  “逸,我真搞不懂你。”夏野隨意的咕哝著,任尉逸將她拉走,她乖巧的聽話上了廂型車,看著他道:“我總覺得你有點不對勁,說,你是不是又在打什麽壞主意整我?”她瞧清了他隱于嘴角的好笑,但卻又說不上來那股詭谲的感覺。

  “冤枉啊!我哪有在打什麽壞主意,這次是真的啦,你只要記得李淵承是你的獵物就好,不要再去想那個人,結束這個任務,我們就可以回紐約總部了啊,我心愛的羅門還在等著我回去呢。”尉逸邊開車邊一長串的說道,看著夏野消受不了的猛翻白眼,他這才噗哧一笑,但隨後又一板正經道:“小野,你不會舍不得離開閻火吧?”

  “不會。”嘴上雖這麽說,但她在心裏想,才怪!但火根本不將她放在心上,頻頻鬧绯聞,她待在他身邊也只有自討沒趣。“真的不會,逸,別懷疑我所說的話。”

  “好,我相信你。”不一會兒後到了目的地,車子緩緩駛人停車場,他輕聲交代道:“你進去後將通迅器的開關打開,我在停車場這監聽,記住,不要自亂方寸,你讓那李淵承吃一點豆腐無礙,小不忍則亂大謀,嗯?”

  “小不忍則亂大謀?”她臉色立刻刷白。

  “必要時我會現身的,別擔心。”尉逸撫了撫她柔順的發絲,看著她緊抿唇的模樣便又催促道:“快去吧。”

  “嗯。”夏野溫吞吞的步下車,走至餐廳內,撩了撩酒紅色長發,一股淡雅飄香迅速彌漫于四周,眼見服務生朝她走過來,她揮了揮手道:“我來這找人。”說罷她環顧四周,精銳的看出李淵承正坐于左前方背對她,她勾起嘴角趨步走向前,柔情百媚的以手肘靠著他的右肩說:“Darling,我想死你了。”恣意任性的在他右頰親吻後,她滿意的接受到李淵承驚詫的眼神。

  “你怎麽會在這?”李淵承驚喜萬分,但更吸引他的是她火辣豔麗的穿著,他的欲望頭一遭在刹那間快速的被撩撥。

  坐于他對面的何秦掃了兩人一眼,沈聲說道“怎麽?何時你也將你的女人介入公事之內?我還以爲你真的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哼,看來我預估錯了。”他滿含嘲弄的掀了掀嘴角,“好逮你也是個男人嘛,更何況這女人的確挺嗆的。”

  李淵承嗅出何秦口中的鄙視及譏諷,不免惱火愠怒,“何老板,你快將這次委托的內容說出,不要拖拖拉拉。”大刺剌的將夏野拉坐于大腿上摟抱,他挑釁的眼光直勾勾的射向何秦。

  何秦也不拐彎抹角的將公事包內的資料取出攤于桌上,但卻用手掌將資料蓋住問:“你確定這女人夠信任嗎?”

  “你先避開到門外,我待會去找你。”李淵承寵溺的吻了吻她香香的發梢道。

  夏野執拗的噘起嘴撒嬌道:“不要嘛,Darling,讓我待在你身邊。”看著李淵承堅決的眼神,她以貝齒咬了咬紅馥下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Darling,這幾天小野沒有見到你覺得好空虛、好空虛,好不容易在這裏碰到你,說什麽我也不會再離開你了。”她牢牢的摟住他的頸項。

  “等這飯局結束,我不會再讓你逃離我身邊。”李淵承附于她耳畔呢喃,“你先避開,乖,聽話點。”

  夏野不悅的輕哼,隨即起身離去,但卻蓦然發覺坐于李淵承身後的另一桌是熟稔的閻火,她趁李淵承及何秦不注意之際,敏捷的閃身躲入閻火大腿上,再快速的由他腿上移至靠窗的坐位,看著他驚愕的眼神及他對面那名性感女郎刷白的神色,她只是尴尬的幹笑,隨後便將耳朵湊近椅背聆聽後方兩人的談話。

  “火,這女人是怎麽一回事啊?”性感女郎氣急敗壞的質問。

  “不要吵,她可能在辦正事,我們就把她當作不存在就行了。”閻火淡漠的說道,並觑了眼身旁穿著清涼的她,他沖動得只想脫下身上的外衣爲她披上,遮去她頻頻外漏的春光及掩去那一雙雙的色眼,握緊雙拳,他仍是鎮靜的用飯,不理會身旁由夏野身上所傳來令人醉魂的陣陣幽香。

  “可是,她……”女郎再度不滿的發出不平之鳴。

  閻火擡眸掃了她一眼,“那你可以走,省得你看了她覺得礙眼。”只見女郎嗫嚅了聲便不再多語,他這才繼續用餐,不打擾身旁的夏野辦事。

  夏野用力、仔細的想竊聽,專心間忽聞一個耳熟的名字,不禁悚然一驚。

  李淵承接過資料問:“羅門?你要我去殺這名國際刑警做什麽?”

  何秦聽李淵承問著原由,便憤然的重捶桌子,激動使他的眼充滿了血絲,“若不是那個家夥,我的兒子也不會因此而喪命,都是那家夥害的,他捉了我兒子,讓我兒子判了死罪,這個傷就是他所留下的烙印,是他,都是他的錯!”說罷,何秦撩起右邊長長的銀發,右頰上長至十公分的刀疤醜陋且令人怵目心驚。

  “哼,那是你兒子不該,走私毒品、販賣人口哪件事他做不出來,到最後竟也值得讓你這老父爲他複仇,這傷應當是你兒子間接造成的,不是嗎?當初你爲兒子挨了這一刀又怎樣,羅門其實也不過是盡其本分罷了。”李淵承不屑的說道,沒想到之前轟動的重要案件竟會出現于他的周圍。

  “李淵承,你不夠格指責我與我兒子,你的雙手已沾滿血腥、罪惡,對于死對頭竟然如此袒護?你到底要不要接這件委托?”何秦的紅眼中布滿複仇的地獄火焰。

  “我只是在講述一件事實,並不是袒護我的死對頭。”他輕笑,“這件委托我收下了,不過可能會晚點完成,因爲羅門現在在紐約,而我這幾日也忙著跟我的甜心培養感情……”

  “夠了!反正期限一個月,這一百萬是頭款,等事情完成我再付你四百萬的尾款。”何秦冷然說道,將支票遞給李淵承。

  “出手可真闊。”李淵承笑得阖不攏嘴,滿心歡喜的接下支票。

  夏野聽完後緩緩坐正,沒想到李淵承下回狙擊的目標竟是羅門,天,她要快點通知逸才行。但她怔仲半晌,小手忽地被閻火粗糙的大掌包裹住,由他掌心所傳來的熱力不由得讓她的心鼓起漲痛,看向他溫柔中夾雜霸氣的雙眸,她選擇逃避的別開眼神,因爲還有很多事急著讓她去處理。

  “抱歉,我該走了。”說罷她急速的像陣旋風般離去,不將閻火留戀的眼神放進眼底,那只會讓她更加痛苦而已。跑出餐廳,她待在另一角落翻起薄紗襯衫衣領的內側說道:“逸,李淵承下一個狙擊目標是羅門,委托人是何秦,他是要替他兒子報仇的,你快回去紐約吧!”她焦急的說道。

  羅門!尉逸在另一端沈吟半晌,才道:“我去了紐約那你怎麽辦?小野,你別失去冷靜,我會打電話由總部通知羅門,這些日子我想你一定要待在李淵承身旁,讓他沒有離開台灣的機會,將他一網打盡。”

  “知道了。”她立即結束談話,因爲她瞧見李淵承正緩緩的朝她走過來,她嘟起嘴,甩頭佯裝生氣的嬌態。

  李淵承瞧見她愠怒的臉色,便湊上前一把摟住她柔嫩中空的纖腰,來回的撫觸,感受那細致滑膩的觸感,“怎麽,我的小甜心生氣啦?”他擡起她低垂的螓首,看著她因發怒而漲紅的俏顔,一顆心因而搔癢難耐,“小甜心,不要生氣啦,我保證接下來的時間,我李淵承將全部屬于你。”

  “哼。”她別過頭,不去瞧他那張面目可憎的臉。

  “小甜心!”李淵承愛煞了她的嬌態,俯首便要吻住她的俏唇,但卻硬生生的殺出了一個程咬金,令他老大不爽的擡首瞧清來人。

  “你安分點行不行?”閻火一雙燃燒著熾火的眸子牢牢的瞪著李淵承那只摟抱著夏野纖腰的大掌,他一把將夏野扯過,強烈的占有欲露骨的寫在他的眸子中,“女人,告訴他你是我的。”

  這火當真是吃錯藥嗎?夏野臉紅心跳的瞅著眼前的他,心中警鈴忽而大響,不行,她現在可是在執行任務,怎能讓兒女私情給壞了大事?“這位先生,我們之間早已‘到此爲止”了,請你別再死纏不休好嗎?”這死家夥難道看不出她現在責任重大嗎?偏偏老愛挑這種時候來攪局,鬧得她冷汗涔涔、頻頻打哆嗦。

  “又是到此爲止,夠了!”閻火捺不住性子的大吼,但衣領卻忽然被身後的不明來者給撩起,他氣憤的往後一瞧怒道:“你他媽的不想活了!”說罷毫不留情的往後揮了一拳,但卻被身後來者輕易的閃去。

  “不要再打擾我老妹與我妹夫的相好,跟我走。”尉逸朝李淵承笑了笑,便拎著閻火離開現場。

  “沒想到小甜心的哥哥這麽喜歡我。”妹夫?聽起來真是順耳啊,李淵承再也忍不住的往她紅通通的粉頰吻去,“走吧。”

  “嗯,Darling。”夏野溫馴的依偎于他懷中離去,這次真的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了,在心中輕歎,她不能回頭,只能前進了。只是閻火那雙擾人的瞳眸中所含帶的縷縷情絲卻勾動了她心扉深處的一隅。

  “我要宰了你!”閻火咬牙切齒的目送著夏野與李淵承相偕離去。

  “火,你先消氣好嗎?冷靜點,小野這回可是爲了任務,而且別忘了,這件事你先前也同意過,爲什麽現在又出爾反爾的一再阻擾小野的行動?”尉逸將閻火拉上廂型車,再也忍耐不住的低哮,甫聞愛人羅門將是下一個被李淵承狙擊的對象,他的心頭是一片亂糟糟,現在又被閻火一鬧,心頭更是雜亂無章。

  “我什麽時候同意了?”閻火炮轟出一記震天狂吼。

  尉逸不甘示弱的咆哮道:“你不同意那爲何又要教小野如何魅惑李淵承,瞧,她現在可是將李淵承服侍得龍心大悅,你沒瞧見李淵承那心花怒放的表情嗎?”他搔了搔發絲,煩躁道:“你爲什麽都不想想小野現在的處境?你三番兩次找她的碴是存心讓她露出馬腳是嗎?”

  閻火無話反駁,他的確大沖動了。他到底有多愛夏野,每當他瞧見她,總是捺不住狂跳的一顆心;每當他瞧見她與李淵承膩在一塊,他的理智便在瞬間消失殆盡,天,要不是逸的阻止,他方才會做出什麽害了她的傻事,真正該死的人是他才對。

  尉逸籲了口氣,淡漠道:“小野現在正打算盡其所能的將李淵承一網打盡,所以你最好不要去幹涉,若你真要堅持,那你就與我一同待在這廂型車內,才能隨時掌握小野與李淵承的現況,如何?”

  一聽聞能隨時掌握夏野的現況,他立即應允,“我要守在這,哪兒也不去。”

  “連廁所也不上嗎?”尉逸心情立刻恢複,眼神立即柔和了起來,戲諺的語句再次由他口中脫口而出。

  “去你的!”閻火不客氣的丟給他一記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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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這……這、這大荒唐了!

  夏野無法置信的瞪大眼眸,“哇,Darling,沒想到你這麽‘富有’啊!”她咋舌之際,褒貶之間仍是諷刺意味居多,“Darling,我更加崇拜你啦!”說著,她又叫又跳的摟抱住身旁的李淵承。

  “你喜歡?”他原本以爲她會與衆不同,但事與願違,她仍是他所鄙視的拜金女郎,“只要你好好伺候我,我會送你許多東西,知道嗎?”他撩撥的勾了勾她的下颚。

  “Darling,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肆無忌憚的投人他懷中,“可是你要我怎麽伺候你呢?”擡首佯裝懵懂的瞅著他,她調皮的粉紅舌尖不知進退的在此時伸出來,舔了舔略微幹澀的唇瓣,惹得眼前的李淵承霎時忍不住的攫奪她的櫻唇,讓她無絲毫的退步空間。

  “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輕喘之間他揚眉問道,爲懷中佳人飽滿且凹凸有致的身段血脈偾張,興奮不已,“簡言之,就是MakeLove,這你還不懂的話,我只能說你是純得太過人了。”笑弄之間含著多少的嘲諷,他掀了掀嘴角看著臉色乍然染起一片紅潮的她。

  夏野更是鑽入他懷中嬌斥,“討厭啦!”她掄起粉拳暗中報複的重捶他胸膛,心裏想,死王八!誰聽不出來他是在罵她“蠢”。“人家才不要這麽早就給你哩,我要與Darling談個戀愛再說,這是我一直夢想的。”

  “哦!一場戀愛?”他摟著她走入偌大堂皇的客廳,坐于柔軟的灰色沙發中,占有的將她抱坐于大腿上。

  “難怪人家說你們男人是爲性而性,女人爲愛而性。”她嬌嗔的埋怨,並無奈的歎了口氣道:“難道Darling也是爲性而性的男人嗎?我想談場戀愛,這樣子做那件愛做的事才不會別扭嘛,Darling,好不好?”夏野孩子氣的拉起他的大掌把玩,晃呀晃、甩呀甩的。

  “悉聽遵命。”李淵承毫無發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透出了一道溫和的寵愛光芒包圍著夏野,“我沒有談過戀愛,又不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戀愛是什麽?請你告訴我該怎麽做好嗎?”他無奈的攤了攤雙掌看向思忖的夏野。

  “當然是疼疼我、對我說些甜言蜜語喽!”黑溜溜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動,她看向李淵承稱得上帥氣的臉龐,“還有讓我向你撒嬌、讓我膩在你懷中,一起出去玩啊!”

  “就這樣子?”李淵承錯愕的攏起眉峰,原以爲談戀愛是件麻煩事的他,聽了夏野的說明後便不覺得麻煩。看著她明媚卻不俗豔的臉龐,他疼愛萬千的揉了揉她懾魂迷人的酒紅發絲問:“這樣就足夠了嗎?你不再貪心點?”

  她瞧見了他眼中所浮現的迷戀,嘴角不禁得意的扯了扯,“不,這樣就足夠了。”她輕歎口氣又道:“就這樣讓我依偎在你懷中。”如果李淵承是火就好了,如果火能迷戀她就好了,如果她不要因爲愛上火而如此痛苦就好了……都是火那家夥惹來的一大堆煩心事,都是火,想著想著,她眸中打轉的淚水忽地落下,卻使李淵承瞧了驚惶失措。

  “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忽然哭起來?”李淵承笨拙的拭去她滑落的晶瑩淚珠問。

  “沒有,我只是覺得Darling對我好好,我好幸福,就感動得哭了。”她輕笑,看著李淵承溫柔的舉動她又輕歎,如果他是火就好了,“Darling,我沒事,不要一副好像世界末日來臨的樣子。Darling,我好累。”她困倦的打了個哈欠。

  李淵承莞爾一笑,將懷中的她攔腰抱起走至樓上的一間客房,再輕柔的將她放置于床鋪道:“睡一下吧,晚上我再叫你起來吃飯。”看她漸漸阖上雙眸,盯著酣睡中的睡美人須臾,他才甘心的起身離去。

  直到李淵承離開了客房,夏野才起身,她翻開襯衫衣領內側道:“逸、逸,你人在哪裏?”李淵承太過溫柔的眼神擾亂了她的心神,令一向心軟的她不免對他下不了手。

  “你表現得不錯。”另一端的閻火悶聲說道,對于方才夏野與李淵承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將手中的通訊器硬塞給身旁的尉逸,他的心揪痛了。爲什麽待在她身邊的不是他?爲什麽他得要看著屬于他的夏野偎于別的男人懷中呢喃愛語?爲什麽他這麽遲鈍?爲什麽他會愛上夏野?爲什麽?該死,一千、一萬個爲什麽都不足以填補他空洞的心靈,他要她、他愛她!他想現在就沖進李淵承的家中將屬于他的新娘劫走,就如同夏野這小妖精狠心的擄走他的心般,但他卻不能如此做,這只會害了她和逸及羅門罷了,所以他要忍耐。尉逸已經將事情都跟他說清楚了,他知道李淵承下一個狙擊的對象,是尉逸的愛人羅門。

  “該死!”閻火忍不住在一旁低咒了聲,忍耐?他快忍無可忍了。

  夏野怔忡了會,是他?怎麽會是火?她的一顆芳心忽地被那耳熟的嗓音勾去了魂,直到一聲震耳的聲響才讓她回魂,“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她驚慌問道,焦急的口吻中透露出她心急的關切。

  “沒什麽,只是某人心情不爽,將廂型車捶了一個窟窿罷了。”尉逸好整以暇的瞥了瞥身旁黑煞半邊臉的閻火,又轉而說道:“小野,你做得不錯嘛,讓李淵承爲你神魂顛倒的,真有你的,不過最重要的功臣莫過于火這小子,啧,你瞪什麽瞪?我實話實說嘛!”他不甘示弱的瞪向閻火,這家夥自頭至尾均是死氣沈沈,一副想殺人、啃人、咬人的魔鬼模樣,他也只好優閑的看著閻火的表情做一番消遣,偏偏閻火這小子心情差到極點,兩人險些大打出手。

  “喂,你們不要鬧了。”夏野雖不知閻火爲何會與尉逸在一塊,但當她聽聞了閻火的嗓音後,一顆慌亂的芳心甫得平息,“逸,我盡力而爲,通訊器我會隨時開著,好讓你們了解現況,我也會隨時與你保持連絡,就這樣子喽。”說畢她便欣然結束通話,累癱的倒向柔軟的枕頭,很快的入眠,夢中的她是幸福快樂的,只因有閻火的陪伴。

  夏野已摸清了李淵承這整棟房子的擺設,更清楚的得知他那機密隱私的書房正位于三樓的走廊盡頭,他從來不准任何人進去他的私入天地,就連夏野也沒有特權侵入他的尊屬書房,她知道那台儲存著無限多機密檔案的電腦便位于書房之內,此時的她正頂著豔陽蹲于前庭的花園中澆花,思索著該如何潛入李淵承的書房及得知侵入電腦內部的密碼。

  好熱,她擡手揩去額頭冒出的汗珠,將草帽壓得更低,今天她穿得雖說清涼,一件白色的小可愛,露出雪白細致的纖腰透涼,而白色的短牛仔褲依然服帖于她優美的臀線,但她仍深感悶熱。昏昏沈沈的將手中的水快速澆完,她想,若再頂著這火焰高張的大太陽,她不被烤焦才怪。

  “野,怎麽不進去吹冷氣?你看你,滿身大汗的。”李淵承正巧由外頭回來,看著嬌俏豔麗的佳人熱汗直流、雙頰通紅,不禁心生愛憐的擁她入屋,“以後不要再去曬太陽,進來吹冷氣不是很好嗎?當心中暑喲。”捏了捏她的巧鼻,他擁著她一同入座。

  “人家在等你回來啊。”夏野嘟起小嘴想,要不是爲了這家夥,她才不會做出這麽愚蠢的事,還不都是爲了讓他更加疼她、更加對她沒有戒心。她嬌嗔道。“Darling,你最近好忙哦,都不陪人家。”

  李淵承神色略透著疲憊說:“對不起,我最近太忙了。”

  “Darling,我允許你現在閉目養神,不過你還是要陪我聊天。”夏野溫柔的用手掌掩蓋他的雙眸,直到他酸澀的雙眸逼不退疲勞而閉起,她曾聽人說過,一個人在半夢半醒之間最容易盤問,所以她決定現在就來用用這招。“Darling啊,你最喜歡做什麽事呢?”

  夏野嬌嗲溫柔的嗓音悅耳得令他緊繃的神經瞬間放松,“我啊最喜歡跟你做愛做的事啊。”他疲累之時仍不忘在調侃中吃她豆腐。

  “討厭,那是你最想做的事吧。”見他輕笑,她趴于他的肩頭再問道:“說嘛,什麽事最能讓你投入其中且熱愛去做?”

  “我?我最喜歡‘殺’及‘死’這兩件事,由我主控一切那感覺真的是美妙至極,仿佛我是能操縱他人生死大權的神一般……”他輕歎,漸人夢境,身旁夏野的馨香好似迷魂香一般令他腦子昏沈,漸漸沈入夢境之中。

  夏野生起思忖,殺?死?這是關鍵字嗎?她起身來回踱步,看著躺于沙發熟睡的李淵承,她預估他最少也會睡上兩個小時,因爲最近他總是早出晚歸,好像開始在查詢著羅門的資料,好前去紐約狙殺羅門。可怕,這人真的很可怕,嗜死如命般,惡魔!

  睨視著沙發上酣睡的李淵承,她上前輕喚道:“Darling、Darling?”見他翻過身背對她繼續睡,她這才放心的舉步上樓,拿起通訊器說道:“逸,我現在就要去李淵承的書房偷取他的資料,成功率占百分之八十五,而失敗率占百分之十五,祝我幸福。”

  “GoodLuck。”多說無意,另一端的尉逸看向蔚藍刺目的穹蒼,只盼夏野能成功歸來。

  夏野緩緩步向三樓盡頭的書房,只覺心跳聲如雷般響大,轉了轉上鎖的門把,她機靈的取下頭上的發夾往門鎖開去,一眨眼的瞬間她便將書房門扉開啓,她抑止住興奮的心情,快速的走向前,坐至電腦前方熟練的開機。

  趁著空檔,她在未鎖的抽屜中取出一片空白磁片,欲將待會兒取出的機密檔案存入好交給尉逸,一舉逮捕罪大惡極的李淵承。看著電腦螢幕倏然出現一排英文字母,她的媚眼快速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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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指尖輕敲下“殺”——Kill,但等候半晌,竟出現一排令她氣餒的文字,Errorfindingserver

  頭顱迅速閃過“死”——Die,她便毫不遲疑的敲打鍵盤,但卻又是出現錯誤的訊息,難道她找錯方向了?困頓之時,耳邊的通訊器忽聞一陣嬌脆的嬌笑聲,她皺起眉頭仔細聆聽另一方所發生的事情,完全忘了自己現在正身處險境。

  “火,我總算找到你了,你這些天都是躲在這嗎?害人家都伐不到你。”一名女子口吻中含著清晰的埋怨。

  只聞閻火輕笑一陣,才說道:“麗麗,你找我做什麽啊?是不是太想我啦”

  “是啊,我想死你啦。”麗麗笑得更加放肆刺耳。

  “喂,你這個大情聖,到底有哪個女人能得到你的心呢?”一旁的尉逸惬意的插個嘴,瞥了瞥一旁的閻火。

  “哼,怎麽可能會有女人占據了火這顆霸道狂野不羁的心呢,火,你說對不對?”麗麗再度啓口說道,對閻火了解得相當透徹。

  “嗯……”

  直到閻火欲回答之際,夏野氣惱的關掉通訊器,也斷了與尉逸之間的聯系,她不想再多聽這些令她心痛如絞的話語,火不可能愛上任何一個女人,更不可能爲了她而放棄自由悠然的單身生活,呵,夏野,醒醒吧,火不可能會愛上你的。夏野一再告知自己不要愛上閻火、不要被他吸引,無奈她的一顆芳心早已深深陷落于谷底深淵而無法獲得重生,好不淒慘。

  電腦熒幕上的那一串字再次出現,她想了想李淵承的那一段話,操縱他人生死大權……就像神一般……等等,神?操控生死大權?殺?死?

  是“死神”!夏野驚奇的發現了他的話中話,便快速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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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待半晌,電腦總算能侵入內部,她快速的進入私密一處,目不暇接的看著一長串的驚人資料,內容及委托人是令她驚訝的原因,這些不該出現于裏頭的人、事、物一一呈現于眼前讓她痛心不已,原來當真是人心險惡、世事難料啊,她可以想見若將這些驚人炫赫的資料公諸于世,肯定會使那些委托人身敗名裂,刹那間崩潰。

  事不宜遲,她將空白磁片放入磁碟機A槽,按部就班的下著儲存指令,卻在即將完成的瞬間,電腦蓦然不受控制的響起。

  哔、哔、哔——

  糟了,夏野沒有想到李淵承竟如此高竿,會再次對電腦下第二層防盜線,她不顧電腦警告的聲響愈來愈大,快速的將檔案全數儲存于磁片後,再將重要的磁片藏于角落的地毯之下,小心翼翼的掩去明顯的突出,便籲了口氣的滑坐地上,她知道躲不過李淵承,便耐心的等待。

  不過半秒,李淵承的身影倏然出現于書房門口,充斥于臉上的肅殺之氣相當凝重。“你是誰?”他不理會那無名的痛心,冷冷的瞪向坐于地上的夏野。

  夏野毫無懼意的擡首道:“要殺要剮隨你便。”倔強的眼眸透著不屈,看著他冷凝的雙眸中沒有絲毫溫度,她別過頭不去瞧他那令人討厭的臉孔。這罪大惡極的男人,做了多少慘無人道的事情居然沒有半點愧意及悔意,完完全全浸淫于他個人的殺人遊戲中,惡魔、變態!她不屑他。

  李淵承一個箭步便將坐于地上的她抱起,死瞪著眼前毫不畏懼死亡的夏野,“說,你到底是誰?接近我就爲了竊取那些重要的機密檔案?”眯起染過無數血腥的瞳眸,他心中的感覺複雜而紊亂,他一丁點也不想殺掉她,真的,但這女人卻是個間諜,要來毀滅他的間諜,該死!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嗎?來終結他一生的竟然會是夏野?

  “我是誰不重要,但我接近你就是爲了竊取你的重要機密檔案,然後將你繩之以法。”她從容不迫的撩了撩發絲,“但我可能還沒將你繩之以法就已經被你殺死,不過你別忘了惡、有、惡、報這四字。”她輕啐道。

  李淵承強行抱起她,粗魯的將她丟至沙發,“那豈不便宜了你?我不會舍得這麽快殺了你,畢竟你是如此的性感迷人,我怎麽舍得。”從容的脫去上衣,他不顧她的反抗便將她壓于身下。

  “不!”夏野在心中呐喊,老天,誰來救救她,火、火,救救我!

  在另一端,閻火、麗麗、尉逸繼續著對話。

  “嗯……不,我的心已經被一個女人占據,那個女人叫做夏野。”閻火輕說道,看著眼前尉逸與麗麗錯愕的眼光,他自我解嘲的繼續道:“沒錯,這是真的,我起初得知自己愛上她時也跟你們的反應是相同的。”他原本認爲不會有女孩子能使他動心,但夏野卻輕易的進駐他的心,永遠永遠,他的滿懷愛意只有她可以獨享。

  麗麗搖首輕歎,“上回你與她來時,我也看出了一點端倪,沒想到我的第六感這麽准,那……我們就分手吧,拜拜喽。”麗麗說罷便旋身離去,打算另尋一片天空,覓得一份真愛。

  “我真想不到你會說得這麽幹脆。”尉逸失笑道。

  “你也像麗麗一樣看出端倪?”該死,他有表現得這麽明顯嗎,冷不防的,雙頰驟然染起淡淡朱紅,令他別扭的在心中低咒。

  尉逸見狀不由得開懷大笑,欲用通訊器告知夏野這個消息,卻令他發覺一件事,“該死!小野那個白癡竟然將通訊器關掉。”難怪方才三人在交談時沒有再聽聞任何由她那端所傳來的聲響,“她那個笨蛋到底在做什麽?”因爲擔心她的安危,他氣結的頻頻咒罵任性關掉通訊器的夏野。

  “我來。”閻火一把奪走尉逸手中的通訊器,“夏野、夏野,你這個該死的混蛋,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看我不把你剁了才怪。”他怒吼著。

  尉逸無奈的歎氣,強壓下心中的燥熱之氣,“火,先別急,過一下再說。”半晌,他快捺不住性子時,通訊器終于傳出了聲響,他著急的喚著,“小野?小野是你嗎?快回答我,告訴我你沒有事。”

  兩個大男人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般,死盯著通訊器的黑色箱盒,約略一秒過後,才傳出夏野的輕泣聲。

  “逸……抱歉……”夏野艱難的挪動疼痛的嬌軀,她方才差點慘遭強暴,所幸一通電話解救了身處困境的她,李淵承匆匆離去,將她身上的衣物全數剝光,光裸的身體被潔白的被單困住,她由沙發滾落至地上,爬向散落于地的襯衫旁以唇將通訊器咬出,再用舌尖撩開上頭的開關,方能與尉逸通話。

  “你沒事吧?”尉逸瞪向身旁的閻火,示意他稍安勿躁,只因他們同時瞧見了李淵承匆匆駛車離去。

  “我現在沒事了。”身上的傷痕陣陣刺痛,夏野不由得痛恨起那惡魔一般的李淵承,該死!這些印記都是他啃咬所留下的痕迹,這讓她覺得自己好汙穢、好肮髒。“逸,救我、救我……我在三樓的……的書……”話還未說完,她早已昏厥過去。

  “小野、小野!”尉逸心急的叫喚著夏野,無奈卻久久不得回應,看向相同著急的閻火,他無奈的一笑道:“看來我們終究還是得進去這間屋子,小野現在人在三樓。”

  閻火神色沈黯,身手敏捷得像道閃電般竄出廂型車。

  “喂!”尉逸來不及叫回沖動行事的閻火,只有尾隨其後,但卻大意的疏漏了李淵承會回來的可能性。他實在不適合莽撞行事,進了李淵承的屋子後,他就在這巨大的迷宮中迷了路,直到閻火的叫喚聲響于耳際,他這才循聲走去,一入眼簾的便是狼狽的夏野及滿身燃燒熾火的閻火,他不禁叫道:“我的天!這是怎麽一回事?”

  “那該死的李淵承,我會讓他不得好死。”甚至不惜動用“虎炫幫”的勢力,低首看著靜靜躺于懷中的夏野,閻火憐惜、不舍的輕撫著她蒼白無血色的臉頰,“逸,我會讓李淵承嘗到他應得的報應。”他信誓旦旦道。

  “你該不會是要‘虎炫幫’的勢力吧?”尉逸悚然一驚道。

  “虎炫幫”,虎——尉烈爲最崇高的地位,而其次是火及三玄,旗下各自所領導的兄弟及磅礴勢力的確令人退怯、敬畏三分,所以他們很少出動真正人馬,除非必要。雖然“虎炫幫”的總部處于溫哥華,但是在世界各地仍散布著他們的勢力。看閻火眼中複仇的火焰燃燒得旺盛,他也無阻止的權利,但想想,有何不何?這樣他更省事。

  閻火拿出放置于懷中的大哥大,快速的撥出一組號碼,接通後道:“喂,倫,我要你立刻調動人馬過來我這兒,我現在人在……”交代完事項,他嘴角扯出危險的弧線,“夏野,我會讓那家夥嘗到應得的報應。”緊緊將佳人摟在懷中,他恨不得將她嵌入體內,這樣子她就不會再離開他的視線了,永遠屬于他一人的。

  啧、啧,如果小野現在蘇醒瞧見了火眸中濃得化不開的柔情愛意,必定會感動死,尉逸優閑的晃坐于沙發上想,看著閻火緊擁著夏野的狀況,連他也被閻火的一片真情感動,真是一對曠男怨女……不!,是癡男怨女……不,也不是,到底是什麽?他偏頭開始認真的思索起來。

  “你們是誰?不要命的闖進我的城堡?我會讓你們走不出去的。”突然,整個屋子遽然響起李淵承的嗓音,他的人正在地下室看著監視器所呈現的影像,一見閻火緊緊擁住夏野,這讓他原本不打算毀掉夏野的決心更改。哼!既然他得不到她,別人也休想得到她,該死的迷人妖精……望著她的俏顔,他的雙眸迷蒙了。

  “哇拷,連自己的家也裝上監視器,這家夥有病啊?”尉逸不悅的驚跳,瞪著懸挂于書房牆角的小型監視器,他毫不客氣的朝鏡頭做了個鬼臉,童心未泯的再吐了吐舌瓣。

  閻火抱起夏野趨步走向沙發,輕柔的讓她舒適的枕臥于他的大腿上,才雙手攤開的放于椅緣,斜睨著鏡頭,邪氣又狂傲的說道:“李淵承,你的死期到了。”

  “少癡人說夢了,我是偉大的死神,沒人能奪走我的靈魂,你更沒權利宣布我的死期,該死的人是你們。”說罷,李淵承氣急敗壞的啓動系統,倏地,放置于書櫃的書一本本轉向後,而旋過來正對他們三人的竟然是一枝枝的機關槍。“哈、哈、哈,你們的死期到了,如果要求我饒命就將夏野留下。”迷戀的光芒仍閃爍于他的瞳眸不散。

  “你少作夢,有膽量就開槍。”閻火冷硬說道,呈現他霸氣之中所隱藏而起的冷冽。

  尉逸上前坐于書桌上,饒富興味的盯著鏡頭說:“我看你能玩出什麽把戲。”隨意提起一支鋼筆把玩,他打了打哈欠道:“火,等一下記得叫你那群兄弟手下留情,我還要問出密碼取檔案。”

  閻火掃了尉逸一眼說:“開槍。”

  另一端的李淵承氣炸的按下紅色按鈕,但等了半晌仍無動靜。該死!這是怎麽一回事?

  閻火嘴角噙著譏诮,早在他進這間屋子之後,他便迅速的發覺到地上一塊地板有異樣,他警覺的將地板撬開,卻發現裏頭是間地下室,而且擁有許多機關藏匿于這屋子的各個角落,于是他不費吹灰之力的剪去幾條重要電線,僅僅花了半分鍾的時間便結束了機關,他心想,真是個爛貨。

  “對啊,這是怎麽一回事?”尉逸不解的咕哝,望向閻火,他原本以爲可以來場激烈的玩命遊戲,現在可沒戲唱啦!真無聊。

  閻火不答腔,兀自說道:“李淵承,你的死期已到,別掙紮。倫,動手!”預估閻倫到達的時間,他准確的說道,分秒不差,只聽見一陣打鬥聲,然後便是一片靜默。

  再來便是響起閻倫那迷人的男中音,“火,擺平了。”

  閻火看著長相相同的哥哥走進書房,“謝謝,順便代我向兄弟們道謝。”

  閻倫揮揮手,示意閻火別介意,倒是窩于閻火懷中的那名嬌俏娃兒比較引他的注意,“她該不會就是那個讓你動用兄弟的原因吧?”看著僅僅裹著閻火外衣的女人,他忍不住的驚歎,“嗯,夠嗆、夠辣、夠對你的味。”說畢他發噱的笑著。

  “嗯……”夏野被閻倫的發噱聲擾醒,朦胧的夢境中好像真有閻火的陪伴般,好溫暖、好溫暖。打了個哈欠,她眨了眨眼睑,忽地驚坐起身道:“逸,你怎麽會在這裏?火?還有火的雙胞胎哥哥?怎麽你們全在這邊?”怎麽?她也不過昏睡過去一下子而已,一醒來卻全變了樣?

  “小野,你睡得好舒服,我真嫉妒你,我可要回去找我的羅門喽。”尉逸說罷便要離去,但卻又想起那重大的要事還未完成,便又折回問:“倫,李淵承呢,他的傷勢怎麽樣?”

  “不怎麽樣,頂多昏睡三天罷了。”閻倫聳聳肩回答,這已經是下手很輕的情況,再說李淵承的身手的確不錯,要制服他也花上好一番工夫。

  “三天,我的天啊,那我又得等三天才能回去交差了事。”尉逸痛苦的哀號著,“我的心好痛啊,我心愛的羅門……哦,羅門,上天真是愛捉弄我們啊,究竟我們要分開多少個日子才能再相見呢?”他仰首問著浩瀚穹蒼。

  夏野被尉逸給逗笑,“逸,我已經將檔案Copy下來了,就藏在角落那邊。”

  尉逸聞言快速的在角落發現了藏于地毯下的磁片,他立即上前欲將夏野擁住,無奈卻被閻火給擋住,“哦,小野,你現在是他的了,我不能再碰你,千言萬語無法道出我對你的感激,小野,你做得太棒了。”他識趣的拉著閻倫離開,“喲呵,我可以回紐約見羅門喽!”

  伴隨著閻倫爽朗的笑聲消逝于走廊盡頭,原本吵鬧的書房頓時安谧。

  夏野掙紮著要離開閻火霸氣的懷中,卻被他強硬的摟住,她爲之氣結的擡首瞪視他,“你這是什麽意思,快放開我,我要走了。”既然他不可一世的流連于花叢,那她也不再渴望得到他全數的愛,那不啻是自取其辱。

  “不准……”閻火溫熱的唇緊緊熨貼于她纖細幽香的纖腰,“你嚇壞我了,我以爲你就這麽完了,永遠離開我身邊。”當他一進書房,見到她奄奄一息躺于地上的狼狽樣,他的心、他的靈魂霎時被抽空般的淌著血,直到他抱起她,確定她還有呼吸、還有溫度,他慌亂失措的心方有喘息的空間。

  “你……”夏野欲脫口而出的話被他的吻淹沒,他霸道強勢的奪去她的呼吸,也奪去了她的思考空間,直到他離開她的唇瓣,她的理智才回籠,“我……”

  “我愛你,嫁給我。”閻火打斷她的話,真情不悔的說道,直勾勾的盯著呆愣愣的她。“夏,我愛你,嫁給我。”不厭其煩的說道,他再次堵住她的唇。

  等等,他說什麽?嫁給他,他愛她?他在向她求婚?我的天,她在作夢嗎?夏野感到不可置信,她問道:“你叫我什麽啊?”

  “大多人占有你的名,我一定要獨占一個你,所以我只叫你‘夏’。我愛你,嫁給我吧。”盯著她紅腫的豔唇、晶瑩朦胧的媚眸,他真的好想把她吃掉,但不是現在,如今最重要的是求婚。

  “是真的嗎?”見他真摯的颔首,她感動得潸然落淚,“那我也要叫你‘閻’,太多人霸著你的名字了,我也要獨占一個你。”呵,霸氣又不失溫柔的作風,的確也只有他與她做得出來。

  “好,那你一定要嫁給我。”他霸氣的宣布。

  “好,我愛你。”夏野高興狂喜的道,她總算能獨占他一個人了,他終于是屬于她一個人的,呵,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在他的吻即將落下之前,她忽地問道:“閻,我親愛的閻,告訴我爲什麽你會愛上我。,”

  摟著她的手臂力道收緊,閻火將她擁得更加貼近道:“情不自禁呵!”

  他狂愛的夏!

  她狂愛的閻!

  從今而後,共織美麗的戀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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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20 18:34:20
第六章

  錢、錢、錢!

  Money、Money、Money

  安奈雅皺眉抿嘴的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腦子正苦思著攢錢的法子,她因喝酒而使兩頰紅暈可人,難免吸引了身旁許多男人的側目,她瞥了瞥昏暗嘈雜的PUB,頓覺自己好墮落,但除此之外,她還能選擇什麽?父親因嗜賭如命,賠光了家中所有的積蓄之外,還負債五百萬,呵,五百萬,對她這一名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哪裏得來這麽多錢?五百萬對她來說根本是一筆天文數目。

  仰頭再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她不雅的打了個酒膈,淚水無奈且無助的滑落,想起好友對她說的話,她不禁感到自己好可悲,好友教她攢五百萬的唯一方法竟是賣身——賣初夜。“真是可悲,呵……”想當初她激動的反駁好友這一項建議時,好友一句話便讓她辭窮,是啊,她又沒有特殊的專長能夠在一夜之間致富,而且出來賣初夜也不一定有人會買,光聽到五百萬這數目閃都來不及了,怎麽可能會買?

  “死定了……”再打個酒膈,她嗚咽的掩面而泣,今晚,只要過了今晚,午夜十二點前她若籌不到五百萬,她便會失去一切,呵,可恨又懦弱的父親早已逃逸,而母親因受不了打擊而逝世,獨留下她一人來承受這痛楚的苦果。“死定了……我幹脆也去自殺好啦!”

  “小妞,你自殺我可是會心疼的。”一名男子上前輕撩起安奈雅低垂的頭顱,盯著她嫣紅醉人的臉龐道:“喲,瞧瞧我撿到了一塊寶,小妹妹,你要不要陪大哥哥玩啊?”

  安奈雅不客氣的拍開男人輕佻的大掌說:“我不是小妹妹!一一陣暈眩使她支撐不住的趴伏于桌上喘息,“你要買我嗎?一夜哦……我一夜要……要五百萬,不買請別來叨擾我。”

  “這麽貴?”男人對于她的醉話不以爲意,“我買你,跟我走!”不理會她的掙紮,他強行拉起她的手腕往外走。

  不料身後聰穎的她卻猝不及防的呼叫。“天,放開我,救命啊,這個人想要強暴我!”安奈雅看出男人的來意不善,便抛開矜持、尊嚴的盡情大叫,順勢將心中的不平、怨恨、無奈及痛楚一並嘶喊而出,“救命啊!”呵,好玩,真好玩。

  “Shit!”男人聞聲咒罵了聲,又見在場所有人全一湧而上,便甩開安奈雅的手腕往外而去,獨留下滑坐于地放情縱哭的她。

  安奈雅就像個無助的小孩緊擁著發顫的雙臂,雙掌不斷摩掌著雙臂企圖尋求一絲絲溫暖的慰藉,誰說人間處處有溫情?誰說有上帝的?爲什麽沒有人來解救她、幫助她脫離那像個無底洞的地獄?她覺得自己的靈魂不斷的被撒旦吞噬,終生不得解脫。

  “你沒事吧,”一個溫和的男中音在此時響于安奈雅無助的空洞世界,他伸出援手的盯著坐于地面不斷啜泣的女孩,溫柔的雙眸中含著無限憐憫。

  安奈雅擡首瞅著背光的男人,防衛的盯了盯他所伸出的大掌,畏懼的搖了搖首,自己堅強的站起身,心想,看來賣初夜這檔事是不可能的,她還是回家准備等死吧,等著那些放高利貸的人來索價及索命。頹喪的垮下雙肩,她的淚水又不爭氣的淌落,搖晃的嬌軀及天旋地轉的世界令她冷不防腳跟絆了個踉跄,眼看便要墜落于地,她閉上雙眸認命,但卻忽地撲進一處溫暖的地方,而四周也響起一陣陣驚呼聲。

  男人輕笑出聲,溫柔的嗓音像是會迷醉人心般的再次揚起,“你沒事吧?”

  安奈雅認出了這道嗓音的主人正是方才向她伸出援手的男人,便擡首欲道謝,而這一擡首可愛的圓眸硬是闖入了一泓溫柔似水的深暗瞳眸之內,他俊逸的迷人臉龐及帶笑的嘴角再再令她的心著實被道悶雷擊中般,久久無法回神,她總算了解方才爲何會有許多的驚呼聲響起,只因這個男人的氣質及俊帥的臉龐的確讓人爲之心醉。

  “你沒事吧?”閻倫不厭其煩的問著懷中的她。

  安奈雅忙著由震驚中恢複,離開他溫暖的懷中,“謝謝你。”

  閻倫嘴角輕輕扯出一道淡淡的笑容,內斂的個性讓他看起來分外成熟迷人。“小妹妹,以後少來這種地方,這裏龍蛇雜處,很危險的。”打從她進入這間風騷PUB,他的雙眼便緊緊跟隨著她,只因她是那種讓人瞧見便會令人不由得心生保護欲的女孩。看著近距離的她,更覺她的可愛稚氣,圓圓的水靈雙翦、小巧的鼻子、像櫻桃般的紅紅朱唇及可愛紅潤的蘋果臉襯著雪白肌膚,還有一頭長至耳下的俏麗短發,他猜測她大約十六、十七歲,于是輕問:“你未成年怎麽可以進來?”

  “我不是未成年,我今年二十歲了。”安奈雅痛恨起自己的娃娃臉,無論走到哪她永遠脫離不了“小妹妹”這個稱號。

  “哦?”他還是不相信。“只要你現在馬上離開這,而且以後別再來就好啦,不要讓自己常常身處險境,知道嗎?”

  她噘起紅嫩櫻唇道:“我在這更安全。”盯著閻倫不容反駁的堅毅神情,她喪氣的喟歎,“我已經成年了,你少多管閑事,管好你自己就行啦。”拍了拍他的胸脯,她再走回原先的座位,原本陰霾的心情更加沈悶。

  閻倫不氣餒的緊緊尾隨她身後,“你再不回家父母會擔心你,知不知道?”他捺著性子細心說教,卻在瞬間捕捉到她痛楚的神情,這令他不由得噤聲。

  “你懂什麽?你什麽都不懂有何資格來教訓我?,”王八蛋,害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潰堤,胡亂的拭去不停掉淚的滾燙淚珠,安奈雅抽抽噎噎道:“不准在我面前提到我父母,他們根本沒有資格當我的父母,不然他們就不會如此的狠心丟下我。”

  “就算他們丟下你,你也不能自甘墮落。”閻倫瞅著她說,放柔了堅硬的嗓音,眸中的柔情更是幾乎可以漾出水來。“懂嗎?你要好好珍惜自己。”

  安奈雅壓抑的情緒驟然爆發,看著他溫和的神情,她的臉部表情開始扭曲,“珍惜自己?我應該說誰來保護我!該死的你,什麽都不曉得,憑什麽來訓我?說得一本正經,你能將我由地獄深淵中解救嗎?不可能,那是不可能的,我滿身沾染了汙穢之氣,永遠擺脫不掉惡魔的追趕。”她緊緊抱住自己發顫的身軀,“呵,我已經陷入萬劫不複的地獄!”對父親的怨恨、母親的埋怨,及對那些恍若惡魔的討債人,她不知該如何宣泄心中的不滿及怨氣,她無法、她無能!

  閻倫起了側隱之心,“告訴我,你有什麽困難?難道你吸了毒而戒不了嗎?”現在青少年的問題愈來愈嚴重,那些該死的王八蛋不斷引誘青青學子步向深淵,他看著眼前的安奈雅想,瞧見了她的無助,便輕柔的將她摟入懷中。

  她噗哧一笑,“你什麽都不懂。”她苦笑著,忽然覺得他的胸膛好溫暖,而她好累……沈重的雙翦令她眼皮緩緩、輕輕的阖上,她在此刻允許自己放松緊繃的情緒。

  “你告訴我我不就什麽都懂了。”也省得他在這胡亂猜測,半晌,不得安奈雅的回應,低首看向懷中的她,見她已安然入眠,他遂輕笑,抱起她走向門外,心想,這謎樣般的女孩呵,真是惹人心憐。

  “我沒有……我什麽都沒有……”無助的女孩呼喊著,淚水不斷侵襲著她可愛、蒼白的臉龐,可怕的夢魇令她不斷呓語,使她睡得極度不安穩。安奈雅迅速脫離可怕的夢境,渾身發顫,冷汗濡濕了她的背脊,她擡眸環顧陌生的四周,喃喃自語,“這裏是哪裏?”窗外依舊是垂挂著黑幕,她瞥了眼腕表,十一點整,再過一小時她便一無所有了……埋首于雙掌之間,她逼自己緩和下過于沈黯的情緒。

  “你醒了?”閻倫由門外走進去,看著床上的安奈雅那脆弱可人的神情,他一直都知道她睡得不安穩,所以每隔半小時便會來房內探她一探,沒想到她會這麽快就蘇醒,他走上前坐于床沿問:“到底是什麽事情令你如此駭怕?”

  安奈雅盯著眼前熟悉卻又陌生的男人,看著他,在PUB與他邂逅的記憶一點一滴湧上,靜靜的緩下情緒,她俏麗可愛的勾動嘴角道:“你要買我的初夜嗎,五百萬。”

  “啪!”一記火辣辣的耳刮子倏地賞給她,閻倫下的力道不重,卻足以打醒她墮落的靈魂,“你到底是怎麽了?爲什麽要自甘墮落?賣初夜?這種荒唐的事情真虧你想得出來!”輕啧一聲,他溫和的眸子中倏然染上一絲火焰,沈穩內斂的他終究忍不住的發脾氣。

  安奈雅撫著燙辣的右頰,看著眼前義正辭嚴的他咬牙說道:“我就是要賣,怎樣?就算你不肯我也會去找別人,我與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你用不著管那麽多。”說畢她憤然下床,“從此以後我們各不相幹,不,我們根本一丁點關系也沒有,謝謝你收留我,我要走了,再見!”說罷她旋身欲離去,但卻被身後的他扯住衣角,她回首睨瞪著安適坐于床沿的他。

  “憑你想一夜賣五百萬,我看是沒有人會要買的。”閻倫淡淡諷笑。

  “就算是如此也用不著你管。”安奈雅的淚水又被逼出來,盯著牆上的時鍾,時間一分一秒的流走,她的心也更加焦急,“要十二點了,快放開我。”她扳開扯住她衣角的手,准備旋身離去時,卻又瞧見他閃身擋至她離去的路,“你、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氣惱的漲紅雙頰,並驚訝于他敏捷快速的身手時,她整個人已被拖入他的懷中。

  “十二點?你想做個抛棄王子的灰姑娘嗎?”閻倫輕笑著,懷中的溫香讓他的心莫名的勾動起一隅不曾牽引過的情愫。溫柔的撫了撫她黑柔亮麗的發絲,他嗅了嗅那淡淡透香的嬌軀說:“告訴我爲何你堅持要這麽糟蹋自己?”

  “環境所逼。”悶聲說完後,她離開那令她眷戀的溫暖臂彎。

  環境所逼?他撩了撩眉,霸道卻不失溫柔的掬起她的下颚,“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別開頭顱,安奈雅瞪向窗外回答,“安奈雅。”

  閻倫輕笑,拉起她的手走向一旁的桌上,率先在白紙上簽上閻倫兩個宇,爾後再將手中鋼筆遞給她,示意她寫上自己的名字。

  她鼓起雙頰咕哝道:“麻煩。”快速的在紙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後,她一擡首正巧撞入他那含笑的溫柔雙眸,“幹麽這樣子盯著我瞧?”

  “我要買你的初夜。”他輕點她的巧鼻說,看著她怔忡、驚愕的神情,他失笑問道:“怎麽?難道你不想賣了?”

  五百萬那!五百萬,這人有毛病嗎?視錢如糞土的砸下?安奈雅驚訝的想著,並問道:“是真的嗎?還是只是說說好玩而已?我要的是五百萬現金哦,不是支票,而且我要馬上就要拿到。”

  “沒問題,要在十二點前拿到是嗎?”閻倫俊逸的臉龐上依然挂著輕輕淡淡、溫煦柔柔的迷人笑靥,“放心,我馬上拿給你。”說罷他走出房外,半晌,只見他已提了個黑色皮箱走進來遞給她。

  “不是假鈔?”安奈雅得到他允許打開檢查的眼神,便不客氣的打開皮箱,一疊疊白花花的鈔票蓦然呈現于眼前,讓她看得眼花缭亂,“這些真的要給我?”見他颔首,她咽了口口水,沒想到她真的“賣”得出去。“那可不可以讓我先把錢拿回家?我會再來找你的。”她保證的說。

  “好。”閻倫也不讓她失望的應允了她的要求。

  真的還假的?真有這麽好的事發生在她這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身上?安奈雅仍然覺得不可置信。“真的嗎?你不怕我拿了錢就跑掉,不再來還你這一個初夜?”

  “放心,你逃不掉的。”憑著“虎炫幫”的情報網,他馬上便可以得知安奈雅的身世及一切行蹤,“等你把事情辦完再來找我也不遲,只要你記得你還欠我一個晚上的時光就好了。”閻倫輕垂著濃長的眼睫毛,嘴角仍挂著淡淡溫和的弧線,讓眼前的她看傻了。

  “好,我保證我一定會回來找你。”安奈雅拍了拍胸脯,心情霍然開朗,這世界果然是美好的,上帝果然是眷顧她的。漾起開心燦爛的笑顔,她擁著黑色皮箱離去。

  安奈雅乘坐計程車快速的趕回家,一進門,紊亂的客廳、臥室被翻箱倒櫃的模樣活像是遭了小偷似的,但那討債的人卻大剌剌的坐于客廳中央的沙發上,她見狀,抱緊皮箱的雙臂更加收緊力道,“把借據攤開放在桌上,我是來還錢的。”

  “喲,這麽快就籌到錢啦?”男人驚奇的揚高眉毛。

  她撇撇嘴,上前坐于男人對面的沙發上,“快將借據攤開放于桌上,否則你休想拿到這筆錢。”發抖的小腿顯示出她的脆弱,但她卻硬是挺直背脊,勇敢的正視眼前臉上有道嚇人刀疤的粗犷男人,“快啊!”她急急的催促,只希冀這場惡夢能快點結束。

  男人慢條斯理的由襯衫口袋中掏出借據,放置于桌上,見安奈雅急于搶奪借據便以手掌緊壓著借據說:“那,別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道理你不知道嗎?”

  “好,拿去。”安奈雅快速的將懷中的皮箱抛給對面的男人,然後眼明手快的將借據奪回並撕毀,瞬間不留半絲痕迹,“怎樣?滿意了吧?如果數目沒錯的話就請你快點離開我家,否則我就報警!”

  男人叼著煙,數了數一疊疊鈔票的數目,爾後才滿意的挂上笑容道:“好,半張不漏,小姐,算你運氣好。”

  安奈雅冷笑,“還有,下回若見到我父親再去向你們借錢,請將他轟出去,畢竟他是個信用不夠好的男人!”毫無情感的斥罵,她瞪視著男人離去的背影,耳畔也不斷蕩漾著男人刺耳的笑聲,她快速沖向前將門關起並上鎖,自恃冷靜的冷硬面具這才破碎,發顫的雙腿終于支撐不住的滑落……她解脫了、解脫了。

  但閻倫俊帥的臉龐卻在此時闖入她的腦海,告知她還欠這一名男人一個初夜。她爲什麽會變成這樣?憶起他那溫柔輕淡的笑容,她突然有股罪惡感,就算她以初夜贖還也還不清,她並不值五百萬,這樣他豈不吃虧?不行,她一定要將五百萬還他,而且也會遵守承諾的將自己獻給他……可是她卻退怯了,她怕、她不敢,畢竟她從未接觸過那種事,也未曾與男人如此親昵的發生關系,而且她與他之間的關系也是因爲“五百萬”而建立。

  想至此,她的神色黯淡,起身拖著沈重的腳步,她走至電話旁撥通電話給好友,“喂,雨潔嗎?”就是林雨潔提出賣初夜的建議,安奈雅無奈的喟歎,爲自己交到這名損友而感到頭痛。

  “嗯,什麽事呢?”林雨潔慵懶的說道。

  “能不能介紹我去一個月薪高的地方?我要還五百萬。”安奈雅咬了咬下唇道,決心豁出去了,反正她已經抛開大多大多的顧忌。

  “今晚不就要還五百萬了嗎?”林雨潔困惑道。

  她歎口氣,對于閻倫存有一份愧疚,欠著人家錢她總是會不好意思,“沒有,日期延緩了,對方給我多寬限一個月。”唉,她突然覺得頭更痛。

  “可以啊,來我這做公主,保證你月入數十萬,說不定還可以讓哪個有錢的男人看上,這樣區區五百萬也難不倒你啦。”林雨潔咯咯笑的慫恿。

  公主?一個墮落的公主,呵,若是以往的她,眉頭一皺馬上斥回,但現今的她根本毫無退路可言,安奈雅想了想便道:“好,我做,明天我就去你那好嗎?”

  “我的天,你當真要來?”林雨潔驚叫,“拜托,你要考慮清楚哦,要是你老媽還在世知道的話,不把你的腿打斷才怪。小雅,我是說真的,我並不希望你下海,你再考慮清楚,否則這五百萬我會盡量幫你在這一個月籌齊……”

  “不要,雨潔,我們家欠你太多人情了,這五百萬我自己會解決,更何況我媽已經死了,沒什麽好顧慮的,不用考慮,我明天就去你那,晚安。”說罷她不給林雨潔駁回的余地便切線。踏出這一步,是悲、是喜她無所謂,只要她不再欠任何人或任何人情,尤其是閻倫,不知爲何,她就是不想欠他任何一絲情分,包括這五百萬、包括初夜的償回。他這五百萬,解救了她也讓她了解這世間的溫暖,她必定會感激他一輩子的。

  安奈雅縱容自己躺于沙發上入夢,明天,將是她蛻變的日子。

  “小雅,你要想清楚。”林雨潔苦著臉道,看安奈雅堅決的神情,便無奈的喟歎,“我說了,這五百萬我可以幫你湊齊,爲什麽你就是不肯接受呢?”

  “雨潔,我們家真的欠你太多了。”林雨潔是安奈雅的父親在外偷腥所生下的私生女,所以林雨潔正是她同父異母的姊姊。安家對林雨潔虧欠大多,不但沒給林雨潔一絲家庭的溫暖,且父親還三不五時的向林雨潔借錢,惹得她媽媽總是半夜哭泣,並且告知她絕對不能再欠林雨潔任何一個人情,即使命在旦夕也不能再欠林雨潔什麽。

  “小雅,你是我妹,我怎麽可以看著你下海?”林雨潔才不管什麽人情,她一把將安奈雅拉回,逼安奈雅正視自己,“我告訴你,欠我人情、虧欠我太多的是那個無情的男人,並不是你和阿姨。”

  安奈雅搖了搖螓首,倔強的抿嘴,“雨潔,我說做就做,你別再阻止我。”她永遠也沒有辦法喚林雨潔爲姊姊,只因她對林雨潔存有一份虧欠,她小時占有了父親全部的愛及母親的溫暖,而可憐的林雨潔童年卻是在孤兒院度過,直到林雨潔十七歲時,她才得知自己有個姊姊,而父親似乎不將林雨潔當作女兒,除非需要錢時才會到林雨潔這兒索錢。“雨潔,我沒資格當你的妹妹,我們只能當好朋友,讓我去做吧。”

  “小雅!”林雨潔喪氣的喚了喚她,“你就是這麽倔強,不要總是把所有的罪過攪到自己身上,記住,我等著你叫我一聲姊姊。”

  “好啦,快把我介紹出去吧,我等不及喽。”安奈雅依偎于林雨潔懷中撒嬌,看向鏡中濃妝豔抹及穿著打扮清涼的自己,她眸中淡淡的染上一抹憂郁,心想,要是媽媽瞧見了鐵定會氣炸。“雨潔,快啦,我必須快點釣到凱子才能幫我還掉那五百萬啊!”

  “好吧,我幫你介紹一個又高又帥、素行良好又多金的凱子。”林雨潔看了看今天來訪的客人名單,忽地在名單上瞧見了一名符合這些條件的男人。“有了,就是他!小雅,你好好伺候他就行了,這個老板可是建築界的龍頭老大,人不但年輕,而且還是個風度很好的男人,記住要好好伺候,他叫做閻倫。”

  安奈雅聞言整個人呆愣于原地,又是閻倫?她怎麽跟這個救命恩人這麽有緣?她不禁道:“雨潔,我能不能不接這個客人啊?”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她臉色頓時鐵青,接著又道:“我覺得他不像你說得這麽好吧,會來這裏的不都是一些老色狼,怎麽可能像你說得這麽好?”

  “他是很少來,但來這大多都是因爲應酬,你就去吧,不過他好像很少話,也很少理這裏的公主,你要加把勁,知道嗎?”林雨潔催促著她,看她仍駐足不前,林雨潔幹脆上前拉住她的手腕說:“不准不接這個客人,如果你不接他,其他的客人我也不會讓你接,畢竟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讓你受到半點委屈。”拍了拍她的雙頰,林雨潔豔麗的臉龐立即堆上笑容。

  “雨潔。”安奈雅還是覺得不妥,欲轉身離去時,卻被林雨潔給推進了包廂之內,她忸怩的扭絞著手指頭,骨碌碌的雙眸慌亂的東瞥瞥、西瞟瞟,直到對上了閻倫那一雙溫和的眼眸,她這才驚惶失措的垂下眼睫毛。

  “閻老板,這位是新來的公主,請你好好照料她才是呢!”林雨潔掩嘴輕笑,看向躲于身後的安奈雅,她笑了笑,將安奈雅拉出來,“小雅,記住,好好伺候閻老板。”

  “雨潔,我……”話仍未說完,安奈雅便已被林雨潔給推至閻倫身旁,強將她壓坐于沙發上,她無奈的瞪向林雨潔,只見林雨潔投給自己一抹加油的眼光,她只有長歎、翻白眼的份。

  “閻老板,請好好照顧我這個可愛的公主啊,我要去忙其他的事了,各位請慢慢玩。”說畢,林雨潔對安奈雅眨了眨眼後便離開這間包廂。

  安奈雅幹笑著,看著身旁的三、四個陌生男人各自摟抱著一個公主說說笑笑,偶爾還吃吃公主的豆腐,她就覺得好惡心。偷觑一眼身旁的閻倫,見他好整以暇的輕啜酒液,根本不將身旁的她看在眼底,她頓時籲了口氣,心想大概是因爲她的妝化得太濃,他認不出她就是昨天向他借五百萬的安奈雅吧。

  “閻老板,我敬你一杯酒。”安奈雅生硬的掬起手中的酒杯,大膽的正對身旁的閻倫。

  閻倫輕笑,一舉將杯中物飲盡,“你果然是新來的公主,掬杯、表情均如此生疏,一丁點也不像是個公主。”他淡淡暗諷,“爲什麽要自甘墮落。”他輕問道。

  “嘎?”安奈雅瞠目結舌,這問話與昨日問她的話一模一樣,難不成他認出她了嗎?

  “算了,問你也沒用,像你這樣自甘墮落的女孩多得是,你就當我沒問過。”閻倫嘴上依舊挂著清淡的笑容,他調回視線自顧自的飲酒,壓根不理會身旁的安奈雅。

  安奈雅心中的壓力暫時舒緩,看著身旁冷淡的他,她頓覺無趣的垮下雙肩,暗忖著,她不能釣這個凱子,絕對不能。“對不起,我有事先離開一下。”

  閻倫聞言眸中霎時閃過一道精光,他迅速的將起身離座的安奈雅扯回並摟進懷中,深邃的瞳眸不再溫柔的燃燒著一簇火苗,他直瞪著懷中的佳人,“你!”

  他發現了?他是怎麽發現她的?安奈雅冷不防的打了個哆嗉,耳邊不斷竄進身旁三、四個男人所傳來的叫呼聲,她知道他生氣了,生氣的原因爲何她並不知道,但她就是不喜歡他生氣駭人的模樣,她只喜歡他那總是挂著一絲清淡溫柔笑容的神情。

  “對不起,請你放開我,我還有其他的事必須去處理。”安奈雅掙紮的想脫離他懷中,卻被他摟得更緊。

  “喲,頭一次看到閻老板動心,小姐,我看你就不要離開了,閻老板可是看上你啦!”身旁一名與閻倫前來應酬的男人嚷叫著。

  安奈雅只覺得自己被眼前的閻倫瞪得頭皮發麻。

  閻倫眯起雙眸仔細的盯著懷中佳人,在確定她真的是那個安奈雅時,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一把將她攪腰抱起走向外頭,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屬下吩咐道:“你們繼續,我有點私事必須要解決。”

  “放開我、放開我啦!雨潔、雨潔,救我!”安奈雅看見往這奔來的林雨潔,便大聲呼叫著。

  林雨潔見自己的妹妹被擄走,便以眼神吩咐門口的保镖擋著閻倫的去路,她則快速的走向閻倫道:“閻老板,她不是你能帶走的。”她掃了安奈雅一眼,確定安奈雅沒有大礙之後,再度冷聲說道:“放下她。”

  “我有私事必須與她談談,不信你自己問她。”閻倫低首,以冷硬的眼神警告著懷中不安分的安奈雅,並附于她耳畔低聲輕喃道:“你必須向我解釋這一切,否則我會讓你嘗到欺騙我的下場。”

  安奈雅倏地打了個哆嗦,看向心急如焚的林雨潔,她幹笑說道:“雨潔,我跟他認識,的確是有私事要談談。”唉,最近她真是該去吃碗豬腳面線,否則惡運連連,諸事不順。

  “你什麽時候認識他我怎麽都不知道,”林雨潔撩眉問道,總覺得事有蹊跷。

  “昨天晚上才認識的。”安奈雅嗫嚅,心虛得不敢再擡首面對眼前這一男一女。

  林雨潔看向卓爾不凡的閻倫,嘴角輕緩的勾起一道弧線,她揮了揮手,示意門口的保镖撤去,接著道:“要談就去談吧,小雅,你可以不用再來我這啦,有閻老板的照顧我就放心了。”

  “不是這樣的,雨潔。”安奈雅心急的想解釋,但頭顱卻被上方的閻倫硬壓進他寬厚的胸膛,“唔、唔、唔……”渾蛋!

  林雨潔莞爾一笑,旋身離去。

  “哦,雨潔。”好不容易掙脫了閻倫有力的箝制,安奈雅擡眼卻尋不到已離去的林雨潔,不免氣惱。“你到底想怎樣嘛?你要初夜我會給你、要錢我也會給你,但現在這樣子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閻倫低垂下眼睫毛,幽深黑黝的瞳眸溫柔的凝視著她,爾後輕吐道:“只是不想看見你繼續自甘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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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20 18:34:35
第七章

  安奈雅身著一件深藍色的大襯衫,方才所穿的清涼套裝及臉上厚厚的濃妝在閻倫的一聲斥喝下,全數撤去。她扁著小嘴,雙腿呈外八的坐于水藍色的床鋪上,“喂!”她瞅了瞅前方一語不發的閻倫,不能適應臉上沒有任何一抹笑容而嚴肅的他。

  “爲什麽要去那種地方上班?”昨晚她離開後莫約半小時,他的手中己有了她的資料,了解她的情況後,他十分欣慰自己能適時向她伸出援手,有了那五百萬,想必她可以脫離日夜被人討債的惡夢,但今晚卻又發現她下海,這讓他大怒。“爲什麽要去那裏上班?有了那五百萬,你應該要好好過自己的生活,沒必要再去那種地方賺錢來糟蹋自己。”

  安奈雅撩了撩眉,盯向他道:“我去那種地方不關你的事。”這人很莫名其妙,與他相識也不過才一個晚上而已,便處處管著她的行爲,雖然說她欠他人情,但也不該管束她太過火吧,這下可好了,雨潔好像誤會了她與他的關系,到時候她想回去雨潔那地方賺五百萬可能都免談,想到此,她沒好氣的抛了記白眼給他,“拜托你別再瞪了,我知道我自甘墮落,但那又怎樣?反正也不關你的事。”

  聽她左一句不關他的事、右一句不關他的事,閻倫有些光火,“你爲什麽這麽不珍惜自己?”

  “我喜歡錢不行嗎?我想要變成很有錢的人,不行嗎,你不知道現在這個社會是笑貧不笑娼的嗎?”她也火大了,爲什麽他總要用那種眼神看她,好像她真的是個罪大惡極的人似的。

  “笑貧不笑娼?哼,在我眼裏,窮得有骨氣才值得我尊敬。”他低垂眼睫毛,口吻蘊含些許數落,“所以你就要下海?就爲了錢?你可以另尋他路,賺錢的方法並不是只有這一條。”

  安奈雅放棄繼續與他一同兜著這話題走,反正她就是要還他五百萬,只要她還他五百萬,她就真的與他無關了。她赤著腳丫子走向他,楚楚可憐的模樣十分嬌柔可愛,“嗯,那我現在就先還你昨日我賣出去的‘初夜’好了。”

  “你坦白說,真的是‘初夜’嗎?”閻倫揚眉譏笑。

  “當然。”揚起下颚,她扁扁嘴,跺跺腳道:“你先起頭吧,反正我又不知道該怎麽做。”她低下頭,無措的神色染滿她可愛的圓眸,見他莞爾,她的芳心頓時亂了心跳的頻律,他的笑容真的好迷人。

  閻倫站起身,輕柔的替她拂去掉落于額上的幾絲劉海,溫熱的雙掌捧著她可愛紅潤的蘋果臉,剛毅帶笑的吻緩緩降于她柔軟的朱唇,輕輕刷過,感受到她一陣輕顫及微微的顫抖,他不禁輕笑出聲,“你的初吻兼初夜都要給我啊!”他驚喜的說道,看著眼前的她毫不做作而呈現的嬌羞,他珍惜的將她捧于手心中溫柔呵護,“放心吧,交給我,放輕松……”話語淹沒于他的柔情中,他輾轉的吸吮著她含苞待放的嫣紅唇瓣,雙眸迷迷蒙蒙的蕩漾出一道異樣情愫。

  安奈雅無力承受他所投注于身上的熱力,癱軟的身子順勢偎向他懷中支撐著,隨著他舌尖的挑逗及指尖滑過寸寸肌膚所引起的戰栗,令她莫名的勾起一抹前所未有的興奮,熾熱的火團正在她的小腹中醞釀著,讓她忍不住的竄動著燥熱難耐的嬌軀,小巧的嘴巴因他溫熱的唇正徘徊于頸項,而適時的逸出聲聲悅耳且銷魂的嬌吟及嘤咛。

  閻倫將懷中的她抱于床上,強壓下狂野奔竄的情欲,用心的溫柔對待她,只怕一不小心便會弄痛了懷中未經人事的她。將她壓于身下,他溫柔的眸子對上她朦胧的可愛圓眸,“你真可愛。”說罷,他埋首奪取了她巧唇的發言權及她的呼吸,發燙的唇瓣漸漸遊移而下,寵愛萬千的輕柔吻著,就像棉花輕飄一般令人感到舒適。他靈巧的一一解開她身上襯衫的扣子,緩緩輕吻著她那迷人的粉紅色蓓蕾,耳畔傳來她愉悅的吟哦及嬌呼,他嘴角不禁噙著更柔情的笑容,漸漸含住那美麗的焦點而愛煞的吸吮。

  這就是性嗎?安奈雅只覺那溫柔的觸感及熾熱的溫度,讓她窒悶得胸口極需得到解脫,快要爆發的火焰正一步步燃燒著她沈浸于歡愉的靈魂,隨著他的帶動而弓起身子,迎向他更多愛憐的親吻,接受他大掌的愛撫……亮眼的燈光令她嬌羞不已,看著赤裸相呈兩人,她細細嘤咛道:“能不能把…燈……關上啊,關上……燈……”

  閻倫低沈渾厚的笑聲輕輕巧巧的逸出唇,他應允的起身關掉燈源道“這樣你滿意嗎?”再次覆蓋于她的嬌軀上,他發覺她火熱的體溫足以將他燃燒成灰燼,“安……”低首摸索著,他終于找尋到她那甜蜜的柔軟紅唇,他忙碌的大掌輕輕撫過她的寸寸肌膚,直到一聲低吼將他帶領進更高階的歡樂,他不失溫柔的進入她,讓她在這一瞬間與他成爲一體。

  “啊……”安奈雅輕喘著,爲下體突如其來的疼痛喊出聲,驚訝的盯著上方的他,她不解爲什麽會這麽痛,卻又感到陣陣令她酥麻的熱氣噴灑于耳畔?

  “放心,不要怕,一下子就不會痛了。”

  她惶恐的心立即被安撫下來,雙頰也更加的瑰麗紅豔,漸漸的,疼痛的感覺遠揚,接踵而至的是一波波令她銷魂的旖旎風光、缱绻柔情。

  閻倫將床頭的燈光開啓,柔和暈黃的燈光照耀于四周圍,編織出浪漫溫和的美麗氣氛,他爬梳著安奈雅光亮黑柔的俏發,聽著她細細均勻的呼吸聲,心中忽地被一道溫馨滿足的感動籠罩。擁有她之後,他的確感到無限滿足,他想,也許早在PUB見到她的第一眼之後,他就對她存有一份美好的情愫吧,只因她是唯一能教他多看幾眼的女人。

  這樣可愛甜美,稚氣的蘋果臉是他心之所擊的,他愛她那一股純潔、純真的感覺,非常清新自然的味道總讓他忍不住的想靠近她、接觸她、寵愛她。

  “可愛的墮落天使。”呵,更不可思議的是,當他第一眼兒到她,仿佛瞧見她背後正拍動著一對潔白羽翼,但天使的臉龐卻憔悴得令他望之心碎,種種墮落的行爲令他爲之心疼。輕歎口氣,他了解自己憐惜著她,就連自己都無法解釋爲何會如此的疼愛她。

  安奈雅眨了眨眼睑,其實她一直沒有睡去,雖然因初經人事而感到十分疲憊,但她就是毫無睡意,只能佯裝入睡。直到耳邊傳來他的輕歎聲及那句話,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在他心中一直是個“可愛的墮落天使”的形象。嘴角輕輕彎起,她漾開一抹燦爛可愛的笑靥,睜開眼眸瞅了瞅眼前支身盯著她的閻倫問:“你不累?”她累,但卻睡不著。

  閻倫仍保有唇上的笑窖,“那你不累嗎?”他不答反問,盯著她慧黠的水靈圓眸,他忍俊不住的俯首親啄她的駝紅雙頰,“再來討論剛才的話題吧!”他必須要開導她,引她走向正途。

  “哦,別又來了。”安奈雅申吟著,將被單蓋住自己的頭顱,拒絕面對嚴肅的他,那該死的給她壓迫感。

  閻倫快速的扯去覆蓋于她臉龐上的被單,“快辭掉那裏的工作,如果你真的缺錢的話,我可以再借你。”

  “不!”安奈雅對于他那不斷施舍她的態度冷硬的拒絕。“我自己要的錢靠自己賺,不需要你的幫助,更何況我已經欠你太多了,還都還不清。”哦,想到龐大的債務,她不得不猛吹氣以平撫心中的怨氣。

  他輕聲喟歎,“但你賺錢的方式我不荀同。”拉起她將她摟入懷中,他的唇留戀的不斷親吻著她沁香的肌膚?“不如你到我的公司來上班,好嗎?”這樣一來,他便可以天天與她見面,一想到此,他不由得開心的咧開嘴。

  安奈雅坐起身,離開他的懷抱道。“我問你,在面包與愛情當中,你想我會選擇哪一方?若是你,你又會選擇哪一方?”這是個古老的話題,卻是人們最常思索及作抉擇的問題,圓眸直直盯著沈吟的他,她也抿嘴,腦中的答案已清晰的浮現。

  “我無法猜測你到底要哪一方,畢竟我不是你,但若是我的話,我會選擇……”他停頓了一下語氣,起身猛地將她拉入懷中,低首于她耳畔輕道:“當然是愛情。”擁有太多財勢,得來的終究是空洞的生活,他與火都需要愛情的滋潤方能得到真正的開心。

  安奈雅推開他,逼他正視她正經的神色及笃定堅決的目光,“若是我,我會選擇面包,這是很現實的問題,不是嗎?現在的我連面包都沒有,是無法生存在這個現實的社會當中,我希望你能夠了解,所以請你不要阻止我所做的事。”

  她低垂下眼睫毛又道:“正如你所說的,我是個墮落天使,只要給我錢我什麽都做,所以今晚過後,我們兩個就各不相幹。”雖然放棄閻倫這個出色難得的男人令她痛心,但她這人最不喜歡欠他人人情,愈與他相處,她就會愈愧疚,每與他相處,她就會感受到那五百萬的壓力,壓得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就是你真正的想法?”閻倫雙手環胸,無法相信由可愛甜美的她口中竟說出這現實又真實的告白,見她颔首,他輕歎,“這麽說來,你會再回到那裏繼續當你的公主?”

  “是啊,月入數十萬啊,有何不可呢?”安奈雅俏皮的晃了晃螓首,看著眼前神色凝重的他,她低聲說道:“難道你爲了阻止我會去拆了那裏嗎?”荒謬的念頭閃入腦海,令她不免驚呼詢問。

  閻倫失笑出聲,揉揉她的發絲,“怎麽可能。”她在裏面,他才不忍心去毀了它,雖然他真的很想。“相反的,我會常去捧場。”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他瞧見她乍紫乍青的臉色,忽覺好笑的更加擴大笑容,怎麽?他真這麽可怕?連去捧她的場也能讓她“變臉”?

  “捧場?Mymother,你可別來啊。”安奈雅驚呼,他一來她就慌了手腳,更何況他來了,她還去釣什麽凱子?

  “Iamnotyourmother。”他輕柔的將柔柔軟軟的她摟入懷中。

  “我是說我的媽,這是我的口頭禅啦!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我媽,我媽早就歸西啦!”忘情的脫口而出,她霍然沈默了起來,心中隱隱泛起酸澀感,一股灼熱的火焰燒痛了她的雙眼,令她眨了眨,刹那間滾燙的淚珠便潸潸滑落,“呵、呵、呵,我真的不想哭啦,只是它自己不聽話……真的是它不聽話哦!”怎麽回事?她怨恨得就連在喪禮上一滴淚水也沒掉,但爲何在他面前,淚水卻異常脆弱的頻頻掉落?她不懂……嗚……

  閻倫摟緊蜷曲于他胸懷的她,拍撫著她的背脊,下颚靠于她抽動的右肩道:“好了、好了,別這麽傷心啦,要是你母親看見也會很心痛,她並不是故意要丟下你一個人的,別哭了,我相信你母親一定在某一個地方靜靜的守護著你,所以不要再傷心啦,別哭、別哭。”吻去布滿于她小臉上的鹹澀淚水,他繼而往下堵住她的小嘴,讓些許溫暖進入她的體內。

  “嗯……”雙手摟住他的頸項,安奈雅感受到他溫柔疼愛的舉動,看他柔和的瞳眸不斷散播著令她感動的寵溺光芒,她感動得好想哭,除了媽媽、雨潔之外,他是第一個對她這麽好的人。“倫、倫,我要你再愛我一次,再愛我一次,我需要你,再愛我一次。”

  閻倫聽見了她喚他的名,並且渴望的要求,這令他狂熱的抛開顧忌,吻住她張阖不休的小嘴,看著她光彩動人的臉龐,他的心猝不及防的揪緊,失去鎮靜的心髒因她可愛圓眸中所閃動的情欲而快速跳動。“安,可愛的墮落天使,我會好好愛你的。”

  “你叫我什麽?”安奈雅趴于他的胸膛,放縱自己沈溺于他所撒下的迷咒之中。

  “安。”指尖隨著她可愛甜美的輪廓遊走,他縱容的讓她偎于胸膛上撒著嬌,“我喜歡這樣叫你,安,你真的好可愛、好可愛,讓我好想把你吃掉。”他一個翻身便將她壓于身下,引來她醉人的銀鈴般嬌笑聲及驚呼。

  “倫,我允許你叫我安。”她傾身上前啃咬著他的唇瓣。

  閻倫盯著她嬌俏可人的臉龐道:“真是的,還要允許,不用允許我也會這樣叫,因爲這是我專屬的。”他霸氣的宣告,每當他如此喚著她,就仿佛她只屬于他一個人,只有他能擁有她似的,而擁著她,就好像擁有全世界一般幸福。

  “是嗎?”安奈雅迷惘了,她發覺自己根本一點也不想離開閻倫,但沈重的五百萬債務卻讓她無法再安然悠閑的待在他身旁,獨享著這美妙的快樂光陰。“過了今晚,一切都會改變了。”不容他置啄,她便吻住了他的唇。

  閻倫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那股奇異的感覺是怎麽一回事,疼憐的盯著她眼角殘留的淚珠,他擡手輕柔的爲她拭去,任著她索求他體內更多的寵愛及熱情。好漫長的夜,但卻足夠讓他愛這可愛、可憐的天使。

  “雨潔,拜托啦,我真的跟那個閻老板一點關系也沒有,讓我再回來上班嘛,請你看在我那五百萬的份上,讓我再回來上班好嗎?”安奈雅說得天花亂墜,費盡苦心的不斷遊說著林雨潔,但林雨潔就好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似的,不肯拉下臉來答應她的請求。“雨潔,不要這麽無情嘛,別斷了我唯一的財路啦。”她垮下小臉不斷的懇求,只盼能得到林雨潔的首肯。

  林雨潔覺得奇怪,她明明就清楚的察覺了隱藏于閻倫眸中的異樣情愫,爲何小雅執意與他撇清關系,“你真與閻老板沒有一點關系?那天我見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樣哦!”

  “有什麽不一樣?還不是都一個樣子嗎?”她嗫嚅道,對于林雨潔那查探的神情采以回避,“雨潔,要不要給我做?不要就拉倒,反正多的是地方給我當公主。”狗急是會跳牆的。

  “小雅,你有膽?”林雨潔沈下臉,投射出警告的意味,她看著堅持的安奈雅,爾後無奈的歎氣,“好吧,既然你堅持的話,不過今天閻老板也有來,你去服侍他吧。”

  “不、不、不,別、別、別。”安奈雅忙著推辭,“雨潔,我不要啦,別讓我去服恃他。”

  “但人家指名要你。”林雨潔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聳了聳肩道:“抱歉,顧客至上,由不得讓你拒絕。”說畢她嘴角勾上一抹得逞的好笑,拉起安奈雅的小手便走向一處包廂。

  “雨潔,你怎麽可以背叛我?太可惡了!”安奈雅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才轉眼間,她已身處于桃紅色昏暗的包廂中,回首瞪著早已緊關起的門扉,她生起悶氣來,看著閻倫好整以暇的坐于沙發上,好不自在輕松的模樣,她更是氣憤。“你爲什麽要來?”

  閻倫無辜的攤了攤手說:“我說過我會來捧你的場啊。”

  她拍額申吟,“但是也別指名要我啊,你這樣教我怎麽釣凱子嘛!”看眼前的他那悠閑的姿勢已消失無蹤,她不免被駭著的問:“喂,你怎麽啦?一副想殺人的模樣。”

  “你剛才好像說我破壞了你的好事,”他沈下臉,心中的怒氣快速高漲。“說!你想釣什麽凱子?這就是你所謂的賺錢嗎?安,你還是不要做這行了,不要這樣作賤自己,好好珍惜自己好嗎?這種聲色場所一點也不適合你。”他上前欲將保持距離的她攬入懷中,卻被她靈巧的閃過。

  “我說過了,昨晚之後,我們互不相幹,不是嗎?”安奈雅的臉色倏地刷白,“我是作賤自己,那又如何;我只是想要更多更多的面包來溫飽自己的肚子,這有錯嗎?”她氣憤的想,要不是爲了還他五百萬,她會這樣墮落嗎?她討厭他、討厭、非常討厭。

  “我不容許……”話未說完閻倫便怔愣住,陰郁的臉龐增添了些許令人震懾的魅惑感。

  “不容許什麽?”安奈雅反唇相稽,她才不會被他嚇到,以爲擺著一張臭臉她就會臣服于他嗎?休想。“請你離開這,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他冷哼,環顧著昏暗的四周,雙臂快速伸向前將她摟入懷中,似乎想奪去她的呼息般,緊緊擁抱著懷中柔軟的嬌軀,俯身欲將所有莫名的怒氣灌往于她體內,但卻被她無情的柔荑阻擋,“你……”他的眸光漸緩,柔和的凝視著她,“別鬧了,爲什麽你執意在這賺錢?我可以介紹你更好的正當職業。”

  懦弱的選擇逃避他那溫柔似水的凝視,安奈雅輕吐著氣,雙手平貼于他的胸膛,感受著他那平穩的心跳頻律,“我的事不用你來管。”她決定不再欠他任何人情,五百萬的重擔已經足夠了。“昨晚的承諾你必須要做到,別再來找我了。”推開他溫暖的胸懷,她無奈的垮下小臉。

  “什麽承諾?我昨晚根本沒有對你做什麽承諾,也沒有答應過你什麽事,不是嗎?”閻倫露齒一笑,俊朗的笑聲頓時回蕩于整間包廂。

  “你走,我不想再與你有任何瓜葛。”安奈雅捂住小臉,更覺自己卑微,他是鼎鼎有名、事業有成的多金老板,而她是落魄墮落、一事無成的貧窮“公主”,她根本配不上他、也跟他搭不上軋,愈與他相處,她就會愈駭怕,怕自己會欠他更多更多的人情、怕自己會逐漸失落掉那脆弱的芳心。

  閻倫捉住她掩面的雙腕,壓低身子逼她正視他澄澈的雙眸,“你真的不想與我有任何瓜葛?”在她蛻變爲他的女人那一刹那,他明白自己深刻想要保護她的意念,也明白自己這一輩子也許會如此與她牽扯不清,但他心甘情願呵,不過這惹人心疼、心憐的小妮子似乎不將他的一片苦心放在心上,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這到底是爲了什麽?

  “是,我不要再見到你。”說罷,安奈雅甩開他的箝制,往門外沖去,奔走在長長的昏暗長廊中,她怨恨起自己。好多、好重的壓力快將她壓得喘不過氣,她恍惚的走人休息室,正巧與林雨潔撞面,她擡首盯著林雨潔,一時之間無法清理掉那堆積如山般的痛苦,便撲向林雨潔的懷中放聲大哭。

  林雨潔被頭一遭情緒失控的安奈雅嚇傻,只因她這個倔強的妹妹從來不在他人面前表現出脆弱、不堪一擊的一面,就連阿姨的喪禮及父親無情的逃離索債者,獨留下她一人時,她也從不曾像現在這樣,如此的悲傷。但壓抑情緒終究是不好的,林雨潔慶幸她能在此刻把痛苦的情緒一次宣泄。

  “小雅,怎麽了?什麽事讓你這麽悲傷?”輕柔的爲安奈雅拭去淚水,林雨潔心疼的盯著妹妹可憐又可愛的慘白臉龐。

  “雨潔、雨潔,我爲什麽會來這個地方上班?”安奈雅低聲嘶喊,“當然是爲了閻倫喽,雖然他沒有向我討回那五百萬……雖然我已實現了當初的承諾……但我還是不想欠他這個人情嘛……就是因爲不想欠他,所以我才會來這裏,一心想快一點賺到五百萬好還他啊……爲什麽他總是說我墮落呢?我也不是故意要這樣子的啊……我討厭他、討厭他!”抽噎之間,她對閻倫的埋怨一迳的吐出,完全忽略了林雨潔略微驚奇的眼神。

  林雨潔疼愛的揉了揉她的短發問:“你跟他之間承諾了什麽?”蓦地,林雨潔忽然想到的驟然驚呼,“你該不會是真聽我的建議去賣身、賣初夜吧?哦,你這個傻丫頭,真是呆喲!”林雨潔只消瞧安奈雅那紅得像顆蘋果般的羞怯神色便得知答案,于是萬般無奈的申吟了聲,但林雨潔卻很慶幸她碰到的人是閻倫,嘴角淡淡的扯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弧線。

  “我是爲了要還他五百萬才會來這裏上班的,不然我會繼續去擺我的地攤,好好過活。欠著他這一筆龐大數目我會良心不安,雖然我把自己給了他,但我覺得自己沒有那種價值,值得他付出這五百萬,所以我要快一點還他……可是他怎麽這麽討厭,一直教我離開這個地方,都是他啦,好煩喲!”安奈雅噘起豔紅小嘴,腦中忽然又浮現閻倫的臉龐,真想將他大卸八塊,都是他,都是他害的。

  “在他心中,你也許真的不值五百萬,也許……”是個無價之寶,林雨潔雲淡風輕的說道,對于安奈雅慌亂的心情感到好氣又好笑,這小妮子根本沒有談過戀愛,頭一次碰到這種情況,理所當然會驚慌且不知所措的反抗,排斥心中那奇異的情愫,另一方面,她一向最恨的就是欠人人情,一旦她欠某人人情,她便會對對方心生虧欠而難以自拔……唉,小雅的責任心太深重了。

  安奈雅捏了捏巧鼻道:“也許真的連一攤泥、一個屁也不值。”她不雅的說道,看向鏡中哭花臉的自己,她嘴一扁、鼻一皺,對著鏡中的自己做了做鬼臉,“你好醜哦,醜死了。”

  “小雅,別這樣看輕自己。”林雨潔輕斥,注意力霎時被外頭的吵鬧聲給吸引,半晌,廳內的一名保镖神色凝重的匆忙走入道:“大姊,頭頭又來砸場了,要不要出去見他?”

  林雨潔聞言蹙起秀麗蛾眉。這名綽號叫頭頭的男人是這一帶的角頭老大,自從有一次在場子看到她之後,便對她展開熱烈的追求,但她一點也不將他放在眼裏,惹得他三番兩次來砸她的場,最近生意日漸冷淡的原因也是他常來鬧場的給果。“知道了,我待會就出去,你們先鎮鎮他的脾氣,別讓店裏的客人嚇壞了。”盯著保镖走出,她沈重的起身,但衣角卻被身後的安奈雅扯住。

  “雨潔,那個頭頭是誰?”安奈雅靈敏的嗅出空氣中一絲不對勁的火藥味。

  “一個愚蠢的男人。”林雨潔冷笑,低首瞥見她怔仲的眼神,便拍了拍她的雙頰道:“你乖乖待在這裏,好好整理自己的儀容才是最重要的。”說畢,不容她置喙,林雨潔便走出了休息室。

  安奈雅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便偷偷的跟在林雨潔身後,走到光彩缤紛的眩目舞池大廳,她躲于走廊轉角,偷觀著舞池內對峙的兩幫人馬,看著氣勢淩人的林雨潔及對方那名流氣低俗的男人,她好奇的再探了探頭,毫無警戒的張著骨碌碌的可愛圓眸觀察戰況。

  “喲,你總算肯現身啦,美人。”頭頭賊性狹隘的雙眸溜了冷漠的林雨潔一眼,“美人,賞個臉吧,別見到我就老是繃個俏臉,這可真是傷了我的心啊。”他無賴的捧著心口佯裝痛心,看林雨潔仍不動聲色的睨瞪著他,他便氣惱的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手下繼續砸場。

  “住手!”林雨潔瞥了眼眼前面目可憎的男人,“你到底想怎樣?”

  “不怎麽樣,只是希望你能賞個臉,陪大爺我去玩玩,只要你一個點頭,我馬上叫這些兄弟住手,這個場我以後還會幫你關照關照,美人,就答應我吧,不要再繼續傷我的心了。”他放聲狂笑,邪淫的眼神勾著林雨潔愠怒的美眸。

  哦,這個男人真是卑鄙、無恥、下流加三級!安奈雅實在看不過去林雨潔被欺侮的劣勢情形,于是奮不顧身的奔向前,破口大罵,“喂!你這個宇宙超級無敵大淫賊,休想動雨潔一根寒毛,憑你這種貨色也想泡我們家的雨潔,靠邊站吧,去!”不屑的睥睨著眼前臉色已漲成豬肝色的男人,她仍不爽快的持續著尖銳的怒罵,“滾、滾、滾!咱們這裏一點也不歡迎你。”

  “該死,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給我捉起來撕爛她的嘴!”頭頭氣爆的旋身,對身後忙著砸東西的兄弟怒吼。

  林雨潔眼中淚光閃爍,心想,小雅剛才說我們家的雨潔,她說我們家的雨潔,有三句,自己就算死了也不足惜,小雅總算踏出這一步來,相信要親耳聽她喚自己姊姊的日子不遠矣。“你們誰也別想碰她!”林雨潔怒吼道。

  “雨潔,不要對他客氣,這種該死的無恥淫賊本來就不應該對他這麽客氣。”安奈雅不服的揚高下颚,絲毫不將頭頭放于眼底,繼續煽風點火,戰況因她的加入而激烈得不可收拾。

  “你閉嘴,待會兒這件事解決後,我有帳跟你算。”林雨潔咬牙切齒的怒道。將安奈雅卷進這場血腥風暴是她最不願意發生的事,但現在再多說什麽也無法挽回,撫著略微發疼的頭,她氣虛的對頭頭道:“你馬上離開我這,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哼,憑你那一群沒用的保镖也想跟我拚,作你的春秋大夢吧,你還是乖乖的投入我的懷抱……王八蛋!”頭頭話說到一半,怒視著將桌上甜點砸向他臉上的安奈雅。

  “哈!不偏不倚,正中目標。”安奈雅開心的咯咯笑,拍了拍掌,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喂,淫賊,你這樣子好看多啦。”惡劣的戲譴完畢後,安奈雅還調皮的捧腹大笑,一點情面也不留給他。

  “該死!兄弟們,給我盡量的砸、盡量的打!”老子再不發飙就不再駐足于道上混,他一定要痛宰這個丫頭。抹去臉上黏人的甜點,他氣憤的想,火氣節節高升,“不要傷了那個女人,我要她!”他指向林雨潔說,眸光仍放肆的徘徊于她曼妙的玲珑身段。

  突然,一道冷冽懾人的男中音如鬼魅般劃破混亂,“那也別傷了那個可愛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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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20 18:35:02
第八章

  衆目睽睽之下,閻倫竟然有本事能在一瞬間,用銳利的刀子抵住頭頭的頸項,冷冷斜睨著足足矮自己一截的流氣地痞,他狂妄中充斥著一股穩重內斂的氣質,及炫惑迷人的懾魂魄力。

  “你若是敢再輕舉妄動,呵……”閻倫漾開一抹迷人的笑靥,笑得刀口下的頭頭險些嚇破膽,“快滾!以後別再來這個地方,否則後果自行負責。”狠話放出,他閻倫是絕對做得到。

  頭頭被閻倫重力推扯,狼狽的跌坐于地,身後的兄弟忙不叠的上前攙扶他,他氣惱的甩開上前援助的數只手,起身恨恨的瞪著神色自若、笑容可掬的閻倫道:“等著好了,我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的,走!”帶著一身的穢氣,他低咒幾聲,率先煩隊離去。

  一片混亂之中,映人眼簾的依然是閻倫那總是天高地做、不足爲懼的迷人笑容,安奈雅起身輕撫著跌疼的臀部,頓時想起林雨潔,便忙著梭巡她的身影,背脊卻冷不防的襲上一股冷飕揚的刺骨寒風,她幹笑著,旋身正對著伫立于身後的林雨潔,“嘿、嘿,你沒事吧?”

  “沒事。”林雨潔看著她傻笑的嬌憨模樣,自是不忍責備她,但一想到方才那麽危險的場面,如今仍爲當時的她捏了把冷汗。輕松的拎起她的衣須,林雨潔毫不客氣的將她丟給閻倫處置,“隨你怎麽罵她、打她我都不會介意,不過你一定要狠下心來教訓這小妮子一頓。”林雨潔心一橫,將安奈雅無辜的可愛眸光置之不理,兀自走入內部。

  “啊——雨潔,我這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耶!”安奈雅使力的想掙脫閻倫堅如牢籠的臂彎,但無論如何甩動、晃動、擺動,身後的他依舊以著獨有的蠻力緊緊摟住她。

  “你這叫多管閑事、雞婆不怕死!”閻倫沒好氣的反駁,並仔細查看她身上、臉上有無傷勢,直到確定她毫發無傷後才籲了口氣。

  安奈雅鼓起雙頰忿忿回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是,現在那只小狗還在亂吠哩。”閻倫失笑出聲,看著她沈下小臉,別過頭不理會他,他忍不住湊近則在她耳畔輕吐熱氣道:“以後別再貿然行事啦,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嗯?”

  安奈雅回首想痛斥了一番,卻因他過分的靠近,紅嫩的小嘴正巧由他溫熱的唇瓣輕刷而過,紅霞不禁慢慢爬上她粉嫩的雙頰,“你、你、你靠那麽近做什麽。”軟軟嗲嗲的稚嫩童音,帶著幾分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撒嬌意味,她白了他一眼,隨即旋身想離去,無奈卻又被他緊緊摟住,“你這個人不要動不動就抱我好不好?想要抱洋娃娃自己不會去買一個啊!”

  閻倫微微一哂,“我只想抱你啊。”調侃之中含著些許認真的情分,但卻被他帶笑的溫柔瞳眸給掩蓋,心中對安奈雅那份似真似假、淺淺淡淡的情愫正是他猶豫的原因。他了解自己很寵溺她、很喜歡逗弄她,但卻不確定自己的心,在他還未理清自己的心意時,他不會輕易說出他對她的感覺。看著她近于咫尺的紅豔櫻唇,他貪婪的想深人汲取其中的甜蜜。

  “你又要幹麽啦?”可愛的圓眸眨呀眨的,安奈雅看著他遞上則來的溫暖唇瓣,小小頭顱便向後逃逸,豈料他的大掌居然由後頭攬住她退卻的後腦勺,她直直瞪著眼前的他,澄澈的晶亮圓眸中閃著不馴,“我說過別再來找我的啊,那晚過後,我們一點關系都沒了不是嗎?”即使是如此,她還是有一點渴望他靠近她,多多寵她、多多用那溫柔暖和的眸光包容,這讓她有一股自己很幸福的美好錯覺。

  在閻倫即將吻上她那甜甜膩膩的嬌豔紅唇之際,他忽地被她猛力推開,“怎麽啦?”他輕笑,挂在臉上的依舊是溫柔和煦的笑容,但眸中的淡淡溫柔光芒快速被驚愕取代,俯首看向正前方垂著兩行清淚的她,他的心房狠狠的被戳痛、揪緊,心疼與不舍像張網般,捕獲了他所有的七情六欲、三魂七魄。

  “不要對我這麽好。”安奈雅掩住小臉說,他的溫情總是讓她情不自禁的想偎近,但她不行也無法輕松自在的偎于他懷中。“我最討厭你了,最討厭你了,不要再來接近我,我討厭你聽到沒?”

  “安……”閻倫輕吐氣,舒暢心中那窒礙的難受感覺。

  “討厭你!”仿佛用了全數精神及力氣的嘶喊出聲,安奈雅盯著眼前神情受創的他,心裏的愧疚更是深沈,嚴重的讓她跌落谷底。“不要再來打擾我,回去過你無憂無慮的生活吧,我不像你,我必須要賺錢養活自己,所以別再來阻礙我。”不忍看他那痛楚的神情,她的心家被撕扯般難受。

  閻倫吐不出任何一句話,直到她的小嘴吐出兩個宇,又將他帶向另一層痛苦的境界。

  “再、見。”安奈雅不想再多看他一眼,毅然離去。她奔至化妝間才放聲大哭,自己好過分、好過分,怎麽會對他說出那麽絕的話?她變了,變得不快樂,是因爲他的關系嗎?誰來告訴她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忽地,她痛恨起那肮髒可憎的五百萬,都是金錢惹的禍,都是五百萬的錯,她原本可以快快樂樂的擺她的地攤,過著恬淡優閑的生活……

  五百萬呵五百萬,真是害慘她了。

 

  “倫,你最近有點不正常。”閻火逼視著笑容有些黯淡的閻倫,因是雙胞胎的關系,所以對彼此的情緒起伏感受相當敏銳,連帶自己也會受到對方的影響而變化。“媽的,你振作點好不好,連我的心情也跟著惡劣起來。”他真看不過閻倫那死氣沈沈的模樣,還有那個一點生氣也沒有的笑容,看了他真的很想扁人。

  閻倫淡淡輕輕的瞥了他一眼道:“去陪小野吧,我想自己冷靜冷靜。”

  “好吧。”閻火擔憂的看了閻倫一眼,爾後還是放心不下的說道:“倫,如果有事情不要憋在心裏,有必要時找我幫忙,知道嗎?”拍了拍哥哥的雙肩,見閻倫投給他一抹無關緊要的笑容,他這才放心的離去。

  閻倫盯著如沐春風的閻火,心中爲弟弟感到欣慰,弟弟最近正陷入熱戀中,真羨煞了他這個依然單身的人……腦中忽地浮現安奈雅巧笑情兮的甜美嬌容,他露出

  一抹苦笑,看外頭刮著飓風、下著雷雨,他輕歎,這次的台風來得有些強勢,災情恐怕相當嚴重吧。

  喟歎之際,身旁的電話忽地響起,他慵懶的接起話筒,“喂!”

  林雨潔好不容易查詢到他的電話,焦急的口吻中透露出一道松了口氣的意味,“閻老板嗎?我是林雨潔,我現在人在台中,無法趕回去,可不可以麻煩你替我去照顧一下小雅?她最怕台風天了,可憐的她現在一定怕到哭了吧,可以嗎?”

  “好。”閻倫眉頭一下也不皺的允諾,立刻挂上電話,飛也似的由書桌抽屜中抽出安奈雅的資料,便下樓開車,順著資料上的地址駛去,他心急如焚,腦子突地湧起安奈雅脆弱不堪一擊的淚顔,他心一揪緊,便猛踩油門快速駛去,經過一陣困難的行駛後,很快的便到達了她居住的公寓前。將車子停好,他下車迎著狂風雷雨走入公寓內。

  而在公寓內,安奈雅瑟縮著身子,聽著那狂妄的風聲在窗邊呼嘯,劃破甯靜的空氣而形成一道仿佛鬼魂哭號的淒厲叫喊,她抖顫的捂住雙耳,拒絕恐懼的黑暗身影一點一滴侵蝕著她……爾後,她仿佛聽到了一陣雜杳的腳步聲,是惡魔嗎?惡魔來迎接她了?還是雨潔?不、不可能,雨潔人在台中,無法趕回來。

  天,誰來救救她?

  “叮——咚——”

  突然,數聲按鈴聲嚇壞了安奈雅,她往牆角縮去,蓦地,屋內的燈光乍時全數消匿,停電了。耳邊傳來陣陣拍門聲讓她瀕臨崩潰的放聲尖叫,“不要、不要!”爲什麽沒有人來救救她?從小她就最駭怕台風夜,討厭那嚇人的雷電聲響及那肆無忌憚的雨勢不斷打起可怕的節奏,還有那可怕的風聲。“不要、不要!”

  閻倫見她遲遲不來應門,便以門邊的鐵絲開啓這扇鐵門進入。“沒事了。”輕柔的將不斷發顫的安奈雅擁人懷,安撫著她失措的靈魂,他心疼憐惜的捧起她的臉頰道:“安,是我啊,是我,不要怕,我是閻倫。”盯著懷中不斷拒絕睜開雙眸及持續搖首的她,他嘴一抿,猛然低首撷取她的唇瓣,感覺到她唇瓣的冰冷、幹澀,他便不斷的以自己的溫熱濕潤平撫她的不安。

  安奈雅绶緩的睜眼,在黑暗中看見眼前那雙溫和的瞳眸,她的防備便立即卸下,纖細的雙臂勾住他的頸項,不停的哭喊,“我好怕、好怕……都沒有人來陪我……爲什麽這麽晚才來嘛……”恐懼退去之後,一湧而上的是無限的埋怨及嬌嗔。

  閻倫失笑出聲,“我又不是神仙,怎麽知道你會害怕?”

  “那你幹麽來?”安奈雅賭氣的脫口而出,爲自己的懦弱感到氣惱,爲什麽她總是三番兩次在他面前展現最不堅強的一面,

  “看來我並不受歡迎,我走好了。”他沈下臉,眸中的促狹卻十分顯著。起身欲離去時,衣角立即被她扯住,他無奈的喟歎問道:“你到底要我留下呢?還是要我走?”

  “當然……”她聲如蚊蚋的道:“是要你留下喽。”可惡、可惡、可惡,安奈雅,你這個沒用的女人!

  閻倫莞爾,坐下身子想將她擁入懷中,卻被她無情的推拒,“怎麽啦?這麽可靠堅毅的港灣給你棲息不要嗎?”她的拒絕及保持距離讓他沈下臉,陰陰的目光射向毫不知情他已發怒的安奈雅,他抿緊唇,吝于再綻出笑容及展現溫柔。

  “只要你待在我身邊就行了。”安奈雅沒有察覺到他發怒,正襟危坐的坐于他身旁。窗外的風聲似乎愈刮愈大,她觀了眼身旁噤若寒蟬的他,絞扭著手指頭;雨勢好像也愈來愈大,她再觀了眼身旁冷硬且不再溫柔的他,扁起嘴想,雷聲好像愈來愈近耶……雷公是不是要懲罰她對他的惡劣態度所以要劈她?如坐針氈的她冷汗直冒,終究,她拗不過心中那根深蒂固的懼怕,于是撇撇嘴,緩緩移向他溫暖的懷中說:“喂……好像你這邊的確比較安全耶。”

  閻倫不置可否的揚眉,“是嗎?”他往後挪動,不讓她偎近他的胸膛。

  不讓她靠?安奈雅噘起朱唇,沒關系,她不希罕;小氣、小氣、小氣!在心中咒罵他不下數百次後,一陣巨大的雷響驟然響于天際,仿佛就打落于她的頭頂似的,她快速鑽進他懷中,不停的打著哆嗦說:“哇,雷公要劈我啦……好可怕……”又是一記轟隆隆的巨大雷響,窗戶被震得仍余波蕩漾的閃動著。

  感到她那死摟著他腰肢的力道如此堅決,閻倫滿足的笑開了,好似這整個世界她惟一能依恃的只有他而已。“放心,雷公劈不到你的。”他柔聲安慰著懷中顫巍巍的她。

  “騙人!”露出一雙充滿畏懼之意的圓眸,強大的雨勢及呼嘯而過的風聲又再次教安奈雅縮回他懷中,“雷公要劈我……外面的鬼也一直在哭、一直哭……好可怕、好可怕。”

  她像個小孩子似的,他輕輕揉搓著她柔軟的發絲說:“我在這,沒人敢欺負你。”掬起她的臉龐,看向她那晶亮澄澈的水靈圓眸,他忍不住吻上她的嬌膩芳唇,許久後,他依依不舍的離開她的唇,鼻息淺促的輕依偎于她的右肩上,讓她舒適的靠于他的胸膛上休憩,“你真這麽駭怕?這七、八月份正是台風季哩,往後我可要常常來當你的可靠臂彎喽。”想至此,他不可抑的咧嘴大笑。

  “才不用你陪,雨潔會陪我。”安奈雅不客氣的頂嘴。

  他會在每個夜裏陪伴著她的,他發誓。“那可不一定喲,今天叫我來的人就是雨潔。”閻倫狡黠的笑開了,盯著懷中嬌俏童稚的可人兒,心中淡淡沁甜,情愫猶如蜻蜓點水般,讓一池心潮泛開美麗的漣漪,漸漸擴散著甜蜜。

  “什麽?!”她驚訝的想,雨潔那家夥背叛了她,但若是他沒前來陪伴她,現在的她是否仍繼續待在恐懼的陰影下不斷求助、發顫?答案是肯定的。

  “別再什麽啦!”他捏了捏她輕皺的巧鼻,“現在最重要的是時間……一寸光陰一寸金、春宵一刻值千金。”輕笑著,他的唇又不安分的欲吻上她那香甜的柔嫩绛唇,但被她無情的推拒,“哦!你這磨人的小妖精,放過我吧,我好想好想吻你。”

  “多想多想吻我?”安奈雅聽到他那懇求的口吻,頓時噗哧一笑。

  “非常、非常想吻你。”說罷,不容她再反駁,閻倫便霸道的堵住她的唇,占據她開口的權利,許久後,才放開她的唇說:“我想問你一句話。”

  “什麽話?”她嘤咛著,仍沈溺于他熱烈狂妄的溫柔之中。

  “爲什麽要一直拒絕我?”他輕咬著她的乳白耳垂,雙手也開始竄入她的衣內柔柔愛撫過她燙熱溫膩的肌膚,“爲什麽要一直拒絕我?爲什麽不讓我向你伸出援手?爲什麽執意待在那種地方當個墮落天使?”

  安奈雅聞言,遠揚的理智終于回籠,她離開他溫暖的懷抱,背脊一僵道:“因爲我與你根本是相處于不同世界的人,我不適合你、你也不適合我,不是嗎?我之所以會到那去上班也是爲了錢。”她搔了搔發絲,自從母親去世、父親不知逃向何處、索債人一一上門的那刻起,她滿腦子中就只有錢的存在,只要有錢就可以解救自己,更何況她現在還欠眼前這一名男人五百萬,“錢、錢、錢,我就是想賺更多更多的錢,在那上班可以快點賺到我想賺的錢,這樣有何不可?”

  “但你卻出賣了自己的靈魂。”閻倫硬聲說道,“你所背負的五百萬不是早已還清了嗎?爲什麽你還是想賺錢呢?難道你另外還有欠其他人錢?”不可能,根據調查她的資料中,沒有再著寫到她有另外欠債的項目,他斂眉想,雙眸緊緊鎖著她的臉龐。

  “我的確還有另一筆五百萬沒還。”垂下眼睫毛,安奈雅沒勇氣再坦然面對他。

  “我可以再幫你。”他認爲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他盯著低垂著頭顱的她倏地擡首,晶亮的可愛圓眸好似閃著簇簇火苗。

  她瞪視著眼前的他,痛苦的緊鎖眉心,“不要,難道你還要我再次‘賣身’嗎?”欠他愈多、愈龐大的數目會讓她永無翻身之日。“求求你,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解決,你別再插手了。”

  “如果真的很需要我的幫忙,我可以……”閻倫還未說完的話立刻被她截斷,他瞪大俊瞳直直看著她發怒的嬌顔。

  “不用了。”安奈雅別開與他對視的瞳眸,心中亂烘烘的無法再思考。爲什麽她要一直躲避他?而他一直在後頭不斷的追趕她。這種追逐遊戲她有些厭煩了,“你最好別太接近我,不然連你也會遭到惡運哦,因爲我最近真的很背。”她自我解嘲中帶著苦笑及大多大多難以掩飾的傷痕。

  閻倫疼惜的摟著她,想捉住她這縷飄浮不定的幽魂,“我無所謂。”

  “不要這樣。”安奈雅想掙脫他的懷抱,卻反而被他摟得更緊。

  “怎樣?”他喑啞的嗓音透著心憐她孤寂的神情及落漠的口吻,和不穩定的情緒,“我告訴你,其實我真的好想好想把你占爲己有,但你卻不肯讓我這麽做,不過放心吧,我會等到你願意接受我的那一天。”

  “是嗎?恐怕你等不到。”她遲疑了,被他那憐惜她、疼愛她的舉止、口吻及承諾打動,但她不懂,爲什麽自己會一直排斥這份情愫。是因爲父親那風流花心的行爲讓她對男人失望嗎?,抑或是爲了那沈重的五百萬……想到此,她的臉色再也漾不開甜美笑靥。

  “我會等到的,只要你給我機會。”閻倫扳過她的身子,正視著她,想要由她口中得到答案,但卻是失望的盯著她那雙迷惘、茫然及排斥的眸光。

  安奈雅推開他,搖首輕喃,“對不起。”

  趁著林雨潔南下辦事,安奈雅自作主張的“接客”,不顧衆保镖的勸阻,她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是沒人可以阻止。

  “李老板,你好,初次見面,我叫奈奈。”安奈雅堆上甜如蜜糖、美如嬌花的燦爛笑顔,掬起手中的酒杯輕啜,頑皮的靈黠雙眸朝身旁面露邪念的李老板眨了眨。

  “奈奈啊,呵,年輕貌美,皮膚可真嫩啊!”李老板乘機拉住安奈雅的柔美,又是輕撫又是輕捏,“來,把這杯喝光,這些錢全是你的喲,要不要啊?我可是看你初次入行,給你一點甜頭嘗嘗。”他不懷好意的雙眸徘徊流連于她年輕且窈窕的嬌軀。

  安奈雅嘴角噙著冷笑,看桌上一疊鈔票少說也有兩萬,心想,啧,標准的暴發戶,無知!在心中輕斥時,她同時也在臉上擺出驚羨的嬌笑,“哇!這麽多錢,真的都是要給我的嗎?李老板,如果我把這幹了,你可不能食言哦,這疊一定要給我哦!”

  “好、好、好。”他仍是貪婪的撫摸著她光滑細致的纖纖玉手。

  安奈雅閉上雙眸,一口氣便將酒杯內的液體飲盡,“哇!這疊是我的啦。”她咯咯笑,挑逗的將大把鈔镖塞入低胸的乳溝中,瞧身旁的老色狼雙眼發直,好似恨不得變成她胸口上那把鈔镖似的。“呵、呵、呵,李老板,你人真是好啊。”好啦,這攤該結束了,她朝身旁的公主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前來招招呼這名老色狼。

  收到安奈雅眼色的另一名公主立即上前趴于李老板的身上撒嬌,而安奈雅則不動聲色的起身退場,一出這個包廂,疲憊的神情馬上表現出來,今晚的她像只花蝴蝶般穿梭于無數的草叢間,忙得她昏天暗地,但辛苦也是有代價的,看著今天賺進的大把鈔票,她感到五百萬的重擔正在逐漸減輕。

  也許她該感謝父親,因爲他花心,所以她見過待在他身邊無數的女人所施展的媚功,今晚,她無所不用其極一一施展而出,成效還相當不錯,豐碩的成果讓她有些微的成就感。呆愣愣的坐于鏡台前,她盯著鏡中憔悴的自己,心想,一天天逢場作戲下來,五百萬絕對不是問題。

  “你很懂得如何取悅男人嘛。”突然,閻倫在一旁說道,他發覺自己快被妒火淹沒了理智及他一向引以爲傲的冷靜,他沒想到一張可愛甜蜜的娃娃臉一旦染上世俗的胭脂,竟也可以如此的美豔動人。

  “你怎麽又來了?”安奈雅刻意佯裝出不耐煩的表情,看著他鐵青的神色,她仍自持鎮靜的拿起發梳梳理著柔墨光麗的俏麗短發,微微鬈翹的發絲將她襯托得更可愛,盯著眼前置于桌上的疊疊鈔镖,心中泛起酸澀,感覺好空虛。

  “我指名要你,可是你卻沒來,我記得你們一直是秉持著顧客至上的原則,爲什麽你刻意回避我?”他沈下臉,但在見到她那隱隱約約透露出的疲憊神情後,他原本被妒火燒灼的心頓時象被澆了盆冷水,心軟了。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安奈雅無奈的說,但她不會收他的錢。好累、好累……她這連續幾天下來拚了命的閃躲他,拚了命的不斷接客,換來的卻是無限的疲勞。她起身,但只覺眼前一搖晃,整個身子便不穩的往前傾倒。

  閻倫眼明手快的將即將落地的她扶入懷中,“你沒事吧?臉色很不好。”

  “沒關系,我還要接這個客人,顧客至上,不是嗎?”她輕笑,撫著暈沈的腦袋瓜子,擡首正好望入他深沈幽暗的瞳眸中,“你需要我服務什麽呢,先生?不過前提是我可不獻身哦。”

  “你必須要休息。”他抱起她,將她放置于休息室內的沙發上。

  “可是……”安奈雅冥頑不靈的瞪著他。

  “閉嘴,休息!”閻倫首次放聲咆哮,看著她那憔悴削瘦的臉龐,他憐惜的輕捧著她的臉頰,“好好休息,知道嗎,你這樣拚了命的工作有什麽用?身體都顧不好的笨蛋!”他痛心的斥喝。

  安奈雅感動得落淚,她知道他是真正關心她的,那份真切的焦急令她感動,她情不自禁的攬下他的頸項,輕輕柔柔獻上自己的唇,胸口那股燥熱的火焰令她的心髒脹痛,“我還是要給顧客一點點回報。”不,應當是給他的溫柔一點點的回報才是……這是她進入夢鄉前的想法,只是她累到無法再啓口對他說。

  閻倫盯著她沈睡的臉龐,愛憐的親吻著她的唇。

  而林雨潔這時剛好趕回來,進門便是瞧見這一幕,“哇、哇、哇,這是做什麽,王子要親醒睡美人嗎?”

  “是你。”閻倫羞赧的迅速起身,本想離去,但卻被林雨潔挽留。

  “先別急著走,我聽兄弟說最近小雅過得很荒唐是不是?而且她明目張膽的給我接起客來了?”林雨潔瞥了瞥酣睡中的安奈雅,感受到她的確憔悴許多,不得不心疼的輕啧,“這傻丫頭。”

  閻倫聞言神色立即黯淡,“沒錯。”至從台風夜那晚後,她就一直回避著他,這令他感到氣餒及惱怒。

  聽兄弟說他也是天天來坐台,不過每回都是敗興而歸便是了,林雨潔想到此輕歎口氣,“我必須告訴你,小雅並不是對你沒有感覺,而是她不懂如何去處理這份突如其來的感情,你拚命的付出是會寵壞她的,我勸你不妨與她疏離一陣子,看看她有何反應,你自己也順便再好好思考小雅在你心中所占的分量。”

  閻倫看向林雨潔說:“好,我試試。”

  “既然如此那就好啦,不過……”林雨潔眨一眨眼,上前用力的拍打安奈雅的雙頰道:“無法無天的小雅,快給我起來,我要好好跟你算一算帳。”她對臉上明顯有著心疼的閻倫眨了眨眼,“那,說過要對小雅冷淡,別把她寵壞啦。”

  閻倫輕笑,收起心疼與不舍的柔情眼光,看著林雨潔,不知她究竟要搞什麽噱頭,不過他滿期待的。

  “小雅,給我起來,不准你再睡了。”林雨潔狠心的將安奈雅由美夢中拉起,“快起來啦,我要教訓教訓你,竟然趁我不在的時候給我接起客人,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安奈雅一聽見是林雨潔的嗓音,立即驚跳起身,“雨潔,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看著林雨潔陰沈的神色,她無助的眼神自然而然的投向閻倫,但這回她所接收到的卻不是溫柔含笑的雙眸,而是毫無情緒波動的冷漠瞳眸,好陌生、好陌生的感覺,她發覺自己並不喜歡這突如其來的疏離感,“怎麽啦,我也不過睡個覺,一醒來就要面對兩個凶神惡煞。”打了個哈欠,她想繼續倒頭睡覺。

  但卻被林雨潔無情的拉起。“不准睡,我要你面壁思過。”她掃了一眼即將破功的閻倫,示意他別再對這壞丫頭心軟,這回她是徹底狠下心要教訓這小妮子了,“小雅,你要好好在這想想,自己任性的種種行爲爲多少人帶來困擾,不准給我扁嘴。”

  “我沒有錯。”安奈雅覺得無辜的辯駁,她只是想賺錢、賺錢、賺錢;還債、還債、還債而已啊。

  “你難道從來沒想過你亂接客的後果嗎?如果、要是你有個萬一,你教我該怎麽辦?而閻老板呢?人家三天兩頭跑這就是爲了要保護你,誰知你這個壞心的丫頭不但拒絕人家,還讓閻老板白花錢的坐在空蕩的包廂中,唉,你真是愈大愈不懂事,滿腦子除了錢之外,你還堆得下什麽?”林雨潔用力的擠出一滴淚水,就爲了讓安奈雅心生愧疚。

  林雨潔一針見血的話讓安奈雅不禁怔忡,是啊,她滿腦子除了那五百萬之外,還裝得下什麽,看向神色凝滯且冷漠的閻倫及暴跳如雷、哀歎連連的林雨潔,她低垂頭顱說:“我知道了,我會好好面壁思過。”

  “乖乖的想吧,閻老板,我們走。”林雨潔看見閻倫躊躇的模樣,便強硬的上前將他拉出門外,“不要再心軟啦,再說那丫頭心中還不知道有沒有個你,你別一頭傻傻的栽進去,因這個小妮子而爲情所困。”

  他聽了後不禁想,對呵,他還不知道她心中是不是真有個他?而他的心中是否也真的有她的影子?這點他不確定,但他知道自己疼憐她、在乎她。“真的要她一個人待在房間面壁思過?”他仍不忍心的頻頻探看門扉微微透出的縫隙。

  “別再瞧了。”林雨潔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你這個禮拜都不要再來找她。”看他一臉爲難,她喟歎道:“給你與她一點喘息的空間吧。”

  一個禮拜不來見她……嘴角緩緩扯出一抹輕笑,閻倫想,他盡量忍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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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20 18:35:19
第九章

  安奈雅恍恍惚惚的看著炫目亮麗的七彩舞台,她獨自坐于角落飲酒自憐。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見到他了,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呵,沒想到自己會如此的牽挂他,夜夜沈淪于紙醉金迷的不夜城中,她感到自己像只迷途羔羊般找不到出路。

  “唉!好煩呀。”

  “煩什麽?照你這樣子賺下去,五百萬很快就可以償還啦。”林雨潔輕巧的坐于她身邊,盯著她顯然已暈醉的迷離瞳眸及酡紅迷人的粉頰,“小雅,是什麽原因讓你這麽魂不守舍呢?”林雨潔泛起一抹狡黠詭谲的笑容,盯著昏昏沈沈趴于桌上的安奈雅,心疼的撫了撫她那頭讓人愛不釋手的柔亮麗發。

  “我魂不守舍……”安奈雅聞言咯咯笑出聲,搖了搖沈甸甸的螓首,她盯著眼前三、四個林雨潔的影子,低聲咕哝,“對啊,我爲什麽要爲了他魂不守舍?我不是很希望他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嗎?但是……我已經有一個禮拜沒有見到他了耶,我真的好想他……好想他……”拍了拍紅通通的臉頰,她噘起嘴,稚氣的口吻及嬌歎的嗓音透露出對她口中的他所含的思念情感。

  林雨潔微微淡笑,“那你口中的他是誰呢?”

  “當然是……當然是……”她一個不穩,忽地跌入一處溫暖之地,“當然是那個心高氣傲、財大氣粗的閻倫嘛。”咦?安奈雅甩了甩紊亂的腦子,他心高氣傲嗎?不,他一向是溫柔且體貼的;他財大氣粗嗎?不,他一點也不,而且還不嫌棄的與她相處呢,況且他對她好極了。掙紮著欲脫離這陌生卻又帶點熟稔的臂彎,但她死命的揮動雙手,卻移不動那沈重的步伐。

  看向醉醺醺且神智不清的安奈雅,林雨潔好氣又好笑的搖首歎氣,“她就交給你啦。”見安奈雅奮力想證明自己仍是清醒的,林雨潔上前拍了拍她燙熱的腮幫子說:“小雅,早點去休息吧,那個讓你魂不守舍的閻倫來了。”

  安奈雅嬌憨的癡笑,擡首盯了盯眼前模糊的臉孔,她孩子氣的擡手揉了揉雙眸問:“是他嗎?我怎麽都看不見他的臉啊?”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的昏沈,她腳一軟,迅速癱入他懷中,墮落的靈魂徘徊于半夢半醒間,她不知道林雨潔跟這個男人說了些什麽,也不知道抱著她的這個男人爲什麽會笑得如此猖狂放肆,直到閻倫用冰涼清爽的毛巾爲她撫去臉龐上的燥熱,她才漸漸清醒。

  “清醒了嗎?”閻倫溫柔帶笑的瞳眸,對上她依然漾著幾絲茫然的雙眸。

  安奈雅恍惚的點了點頭,“嗯,清醒多了。”奇怪,她爲什麽會在這?而他又爲什麽會在她面前?“你什麽時候出現的啊?”突如其來的脫口詢問,她又昏昏沈沈的倒向柔軟的床鋪,雙眸直瞪著天花板,思索著在她不清醒的這段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你喝醉了,雨潔叫我把你帶出場。”閻倫莞爾輕笑,嘴角輕快愉悅的笑意總是掩藏不去的垂挂,“你醉了,所以才會什麽都不記得。”

  “我醉了?”安奈雅傻氣的搔了搔發絲,看向眼前一個禮拜不見卻仿佛有一個世紀之久不見的閻倫,她眼眶逐漸泛紅,看他溫柔的眸中漾出柔情光芒,她哇的幾聲便撲向他懷中,兀自將心中的不滿全數吐出,“你都不知道這一個禮拜我過得有多慘,先是被那個老色狼吃了豆腐不說,那個可惡的壞男人更是三番兩次的想將我帶出場,還有那個王八蛋,變態加三級的偷吻我的臉頰,好惡心……”

  瞧她一個個老色狼、壞男人、王八蛋的喚著,閻倫忍俊不住的被她可憐又可愛的嬌弱模樣,及帶著撒嬌意味的稚嫩童音給逗笑。

  “你還笑!”安奈雅怒瞪著失笑出聲的他,見他乖順的抿嘴憋笑,她又怒火中燒的戳了戳他的胸口,“說,這個禮拜你都去哪裏了?爲什麽都不來見我?還是你另外又有其他的女人啦?”

  她似乎還沒清醒,但瞧著她紅豔動人的紅潤臉色及晶亮慧黠的水靈圓眸,閻倫不得不確定此刻她的確十分清醒,“是你自己叫我別再與你有任何瓜葛的,你左句我與你沒關系,右一句叫我離你遠一點,這下我聽話的閃得遠遠的,爲什麽你又指責我沒去見你?安,你這樣讓我很爲難啊。”他苦笑。

  “反正我就是這樣嘛,你管我那麽多。”安奈雅拗起小孩子脾氣,耍賴的皺鼻,“說,這一個禮拜你都跑去哪裏了?”

  閻倫爲了安撫她不斷狂噴的爆裂火舌,將她攬入懷中輕輕安撫,“我去了溫哥華。”他每個月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時間都是待在烈域,爲的就是開會討論出任務者爲何人,所幸這回出任務的是黴運當頭的辜甯玄而不是他。

  “喔,以後可不要沒聲沒響的又丟下我一個人,讓我暗自傷悲了。”安奈雅輕輕磨蹭著他的胸懷,只爲索取屬于他的陽剛清爽氣息。

  “可是我親耳聽見你說我是個心高氣傲、財大氣粗的男人那。”他不怒而威的沈下臉,俯首盯視著支支吾吾的她,“嗯,我真的心高氣傲?財大氣粗?”

  “那只是氣話而已。”她緩緩閉上沈重的雙眸,醺醉的腦子仍混亂一片,分不清這是真實或是夢境,但只要能見到他那雙能安撫她心靈的溫柔眸子就足夠了。沈沈的進入夢鄉,她這一個禮拜幾乎每日緊鎖的眉心也舒緩了,而緊抿的嘴角總算扯開一抹甜美快樂的弧度。

  “真是的。”閻倫疼溺的以手背遊移摩掌著安奈雅光滑的粉頰,溫柔體貼的讓她偎于他懷中舒適入眠,他一整夜都難以入眠的看著睡夢甜甜的她,愈盯著她可愛的臉龐,他的心便沈淪得愈快。

 

  驚奇的眨了眨眼眸,安奈雅不死心的再眨、再眨,映入眼簾的仍然是那個叫她足足思念一個禮拜、魂不守舍的罪魁禍首。

  “你、你、你爲什麽會在這?”她呼了口氣,用力的擰一把大腿,深刻明顯的痛楚讓她的眉頭聽話的緊斂,“你、我?這邊?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邊揉著發疼的太陽穴,她邊思索著昨晚所發生的總總,但她除了頭疼外,仍想不起昨晚的點點滴滴。

  “你都忘了?”閻倫沈下臉,原來昨晚她之所以會有那樣的反應及舉動,全是因爲她體內的酒精分子在作祟,“你喝醉了。”

  “所以你就把我帶出場?”安奈雅反射性的接口,看著閻倫肯定的臉色,她蜷曲成一團背對著他,心想,她昨晚不會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或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吧?但就算想破了頭,她腦子仍擠不出昨夜酒醉後的記憶,宿醉讓她頭痛欲裂,發漲的腦子逼得她痛苦的申吟,“早知道我就不要喝酒了。”

  “離開那邊。”閻倫實在看不慣她蒼白的臉龐及帶著濃濃酒氣的身子。

  又來了,這問題總是夾于他與她之間,煩人且惹她惱怒,安奈雅翻身怒視著從容自在的他,“我的事不要你管!”該死,這麽一吼,她的頭又更痛,自作孽不可活……啧、啧、啧。她起身欲離開這充斥著屬于他氣味的房間,卻在匆匆一瞥之際,驚見他眸中一閃而逝的怒氣,怔忡之時,他已象陣狂風般掃到她面前,像張網子牢牢將她網羅,難以逃逸。

  “我叫你離開那邊,不要讓我發怒。”他沈聲說道,低嘎的嗓音猶如蕭瑟的寒風吹襲著懷中不堪一擊的嬌弱小花。

  安奈雅放棄掙紮,她又何嘗不想離開那?但她做不到啊,五百萬的沈重壓力讓她脫不了身,“不要爲了我而發怒,那一點也不值得。”歎息著,她的雙臂已摟上他的腰肢,抛開心中顧忌的擁住他,她一直知道他在自己心中占有一席重要之地,但她更發覺,他對她的影響已深刻到無法比擬,且她無法克制那情感泛濫成災,幾乎將她淹沒。

  “你滿腦子中除了錢、錢、錢,還裝得下什麽東西?那天的面壁思過你想出些什麽了嗎?”閻倫想瞧清懷中的她作何神情,卻被她拒絕了。

  “就這樣保持現狀,不要動。”安奈雅不要再讓他瞧見她眸中的脆弱及墮落慌亂的空洞靈魂,“我……除了錢,還是只裝得下錢,只要給我錢,我什麽都會做,但給我錢的人可以是任何人,不能是你。”

  聞言心口一斂,他收緊雙臂力道,“爲什麽不能是我?”去了趟溫哥華,理清了自己心中的感情,那份蕩漾于心的濃濃愛意,皆出自于自己愛上了這個可愛的小娃娃。挖掘出自己那份執著的情意,他整整呆愣愣的在烈域過了一個禮拜,而再與她相見後,他更清楚的知道,自己無法忽視她存在于這世上的事實,他要她的強烈欲望讓他自己也錯愕不已,只因他從未對某項人、事、物如此迷戀過。

  “我不能接受你的任何援助。”安奈雅堅決的說道,輕歎一聲,她再眨了眨眼,驚訝的發覺這個原本只有他們倆的空間頓時多出了兩名陌生男女。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圓眸閃著驚奇說:“你有個雙胞胎的兄弟?”看著眼前那神似的另一張臉孔,但卻散發出與閻倫截然不同的狂猖氣質,她輕淡的揚起嘴角想,還是閻倫的沈穩、溫柔較好,總是有一股懾服人心的安定感。

  “嗯。”閻倫察覺她別扭的想逃離他懷中,便硬是強壓下竄動的她。“火,找我有事嗎?”瞥了眼夏野,怎麽連她也來了?他不解的皺眉想。

  閻火看著哥哥與安奈雅之間所旋蕩的僵冷氣氛,更加強了心中施行計劃之意念,雖然有些吃味,但他朝身旁的夏野使了下眼色,讓她展現出他們兩人所商討出的精美計劃。前陣子閻倫消沈及魂不守舍的落寞神情,便讓他猜測出自己的胞兄肯定正在爲情所困,而他與夏野商量的結果,當然是當個紅娘,幫這兩人穿針引線。

  “倫,夏說你最近心情不好,想來找你聊聊天。”

  “哦?”閻倫不動聲色的盯著款款步向他的夏野。

  夏野頑皮的挑了挑眉,上前硬是將膩于閻倫懷中的安奈雅揪出,千嬌百媚的勾住他的頸項說:“我真的是來找你聊聊天嘛,你快將這個小女生送走啦,我有好多好多話想單獨對你說哦。”

  安奈雅光火的怒瞪將她拉離閻倫懷中的夏野,瞧,那女人正不知羞恥的摟住閻倫。“放開他!”她奔上前扳開夏野兩只緊摟著閻倫頸項的雪臂,吃味的斜睨了夏野一眼,“羞、羞、羞!你媽媽難道沒有教過你,女生應該保有矜持的一面嗎?不要像只八爪章魚一樣亂抱男人,節制點。”她不屑的撇撇嘴,眼中沖向夏野的敵意甚深。

  夏野好整以暇的撩了撩酒紅發絲道:“喲,不知現在誰才是只八爪章魚亂抱男人,還敢說我咧。”眼看詭計成功,夏野嬌俏豔麗的笑睨著一旁的閻火。得到他的眼神暗示,她便風韻迷人的扭著纖細腰肢趨向閻倫,揚起嬌膩嗓音嗔道:“倫,你看她啦,說人家是八爪章魚,好惡劣哦。”說著還順勢撲倒于閻倫的肩膀抽噎,她眯起雙眸看向快要發火的閻火,便收斂的撤身,挑釁的瞪著安奈雅。

  “嗯、嗯、唔!別用那副快要死的聲音說話,聽了我都快休克了。”安奈雅就是不想有其他女人占有閻倫,她忽然覺得自己好自私、好矛盾,既不准自己與他有更深切的關系,又不願看其他女人占據他這寬厚的胸懷,她垂首開始深思與他之間該維持何種關系。

  夏野雙手環胸,淡瞥她一眼,“小妹妹,別在這鬧了,快回家找媽媽去。”

  “我不是小妹妹!”安奈雅怒不可遏的擡首,狠狠的掄起粉拳落于閻倫的懷中,“你這討厭的男人,我最討厭你了,風流、風流、風流!”她象個胡鬧的小孩,只覺心中一股怨氣無處發泄,便直往他懷裏鑽。

  “喂,別打倫啊!”夏野又將膩于閻倫懷中的安奈雅揪出,心疼的撫了撫閻倫的胸膛道:“倫,痛不痛啊?你這胡亂來的壞小孩,別在這亂撒野!”

  兩名女人爲他爭風吃醋,閻倫淡淡莞爾,看向臉色已黑煞的閻火,他猜這場鬧劇也將結束,便一把拉過安奈雅,卻被她揮開,只好說:“安,別鬧脾氣了。”

  閻火上前將夏野摟入懷中,“別再玩了,再搞下去我會發瘋。”說畢,他狂霸的吻住她的火豔紅唇,爾後將呆若木雞的她拖出去,心中吃味得緊,他想,回去得好好疼疼她才是。

  “這、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安奈雅震驚得只能擠出這句話。

  閻倫輕笑,緩緩俯首,出其不意的偷了她一記香吻說:“他們是未婚夫妻,懂嗎?剛才那出鬧劇肯定是火與小野兩人商量出來要整我們的。”

  “他們爲什麽要整我們?”閑著沒事做嗎?有毛病!她在心中斥罵。

  閻倫聳了聳肩道:“這你就要去問他們兩個了。”但他卻暗暗感激在心,要不是他們兩個讓他瞧清了安那份潛藏的情懷,恐怕現在的他早已墜入萬丈深淵,爲情所苦了,“別再氣了,小野只是貪玩的與你鬥鬥嘴。”

  “你還袒護她?”安奈雅氣得跺腳,眯起雙眸,“那只八爪章魚這樣子欺負我,那樣子纏著你,你居然教我別氣?我偏不,我就是要氣,氣死我自己活該,反正我本來就不想活了,現在氣死倒省了點力氣去尋死!”

  她灰暗的話語讓他的心著實一悸,用力的摟緊眼前的她,不讓她飛離遠揚,他心疼萬千的輕哄,“別這麽看貶自己,答應我,不要看輕自己的生命好嗎?我要你好好的活下去。”駭怕她會就此厭世而離開他,他惶惶然的逼她正視他,強硬的想索取一份承諾,“告訴我,你不會輕易的離開我,好嗎,答應我。”

  “我……我……對不起,我無法給你任何承諾。”五百萬將安奈雅激動的情緒壓抑下,“不要給我壓力,這樣我會很難過的。”她扁了扁嘴,對于他眸中的深情、癡情她不是不解,而是故意忽略,她不想去正視它,只因五百萬……五百萬啊五百萬,巨大的壓力重得令她不得不壓抑自己的七情六欲,她沒有資格去談情說愛,更不該愛上這個男人。

  “好吧,但我會守護著你。”閻倫苦笑,不再爲難她,“走吧,我送你回雨潔那。”兩人若再繼續單獨相處下去,只是徒增痛楚罷了,他雖不知她躲避他的原因,但他會盡力找出那深藏于她芳心的謎底。

  “嗯。”安奈雅應道,隨後尾隨著他走下樓,機械式的坐上車,一路上不再開口與他談話,直到回到居住的公寓後,她才艱難的啓口道謝,然後便頭也不回的下車離去。

  閻倫緊握著方向盤,克制自己不下車摟住安奈雅纖細嬌弱的身軀,直直盯著眼前的公寓半晌,他才留戀不舍的正打算離去,但這時卻見到一道慌亂失神的倩影無助的飄然而出,他趕緊下車拉住安奈雅驚慌失措且發顫的柔荑,盯著她的淚顔,心急如焚的詢問:“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帶我去舞廳。”一進門,她便瞧見了一張怵目驚心的字條,以鮮血染成的字條,上頭烙著:舞廳相見,以報上回之怨,否則林雨潔的後果自行負責!這是頭頭所留下的字條,這白紙上的血會是雨潔的嗎?她不敢再繼續往下想,“快帶我去舞廳,我不要再失去雨潔,不要、不要!”

  “安,你冷靜點,放心吧,有我在。”閻倫扳開她緊握的拳頭,將被她揉成一團的紙張攤開閱過,暴怒的青筋明顯的跳動于他俊逸的臉龐上,“放心,我會痛宰那個家夥的,上車。”怪就怪在上回他不該輕易的放過那個該死一千、一萬遍的男人!

  安奈雅失神的將頭顱靠于車窗,喃喃說道:“我不要失去雨潔……不要讓我失去雨潔……”發顫的雙手緊握,她祈求上蒼能讓雨潔安然無恙,她都還未叫雨潔一聲姊姊,若雨潔就這麽離開她,她會不甘心的。

  “安,冷靜點,雨潔會沒事的。”他看出了頭頭對林雨潔的迷戀,大膽的清測林雨潔應當不會遭受什麽慘痛的對待,倒是對方要安奈雅前去,他相當擔心,這傻丫頭會不會不經大腦的沖動做出啥傻事?想至此,他頭一遭手心冒汗,頻爲安奈雅掬一把冷汗。

  “嗯。”希望如此,安奈雅眸中閃著不安,直到車子駛到了目的地,她一顆心更是劇烈的跳動。

  閻倫快速的將車停好之後,才一轉眼間,安奈雅便已奔下車沖入舞廳內,他焦急的緊跟其後,手中仍是沒有空閑的拿出大哥大撥了組號碼,調動“虎炫幫”的人力前往這裏痛宰那不知死活的男人。走入內,他的俊臉沈暗,眯起的雙眸溢滿危險的火焰,“放開她們兩個。”

  頭頭正沈浸于擄掠到自投羅網的安奈雅的高昂情緒中,爾後跟來的閻倫卻一下將他的威嚴打落地底,“喲,你就是上次那個拿刀抵著我脖子的囂張男人嘛,你也一樣不知死活的學這丫頭自投羅網嗎?”

  “放開她們兩個。”不耐煩的重複相同的語句,閻倫不疾不徐的柔軟嗓音及那處之泰然的堅定神情,再再折服現場衆人的心。握起桌上的一個玻璃杯,他輕柔的笑容中微微可嗅出一絲濃郁的火藥味,“我說放開她們兩個,還是你想跟我手中這個杯子一樣落得這樣的下場?”言畢,他大掌重重施力,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掌中的玻璃杯捏成碎片,不在乎滴血的右掌,他嘴角仍泛著那抹溫柔和煦的笑容,只是以往總是帶笑的瞳眸在此刻卻是閃爍著嚇人的危險光芒。

  “你算什麽東西?”頭頭不平的嚷嚷,眼見手下一一怯步,他只有孬種的放聲吆喝叫囂,“你們幹什麽,不要被他這種無用之招嚇住了,過去制伏他,我就不信你有本事以寡敵衆。”

  “要賭賭看嗎?,”閻倫的笑容加深,看向被捆綁住的安奈雅,心中那把怒焰立即將他的理智吞噬,而看見對方人馬叠步退後,他收回過于放肆的氣焰道:“怎麽,怕了?”

  頭頭眯起狹隘賊眸說:“誰怕了!”嗤哼一聲,他轉身坐回椅上,對身後的兄弟下了個指令,大軍人馬便一轟而上,但在千鈞一發之時,閻倫後方頓然湧上大匹人馬,各個剽悍魁梧,陣勢嚇退了頭頭那些囂張無用的衆羅喽。

  “啧,夠給你面子吧,我把兄弟幾乎都帶到場啦。”閻火閑散的晃走入內,走向閻倫身旁,不怎麽感興趣的瞟了瞟前方的頭頭,及兩名被捆綁的女子,“你的女人被綁起來了,很心疼吧?還不上前英雄救美。”手肘撞了撞身旁胞兄的胸膛,閻火挑了張椅子便大刺刺的坐下。

  安奈雅瞪傻了眼,眼前一群身著同色系深藍衣服的人各個出色精悍,而其中,閻倫及他那名雙胞胎兄弟尤爲出色帥氣,她眯起可愛的圓眸,忽覺自己與閻倫的距離好遠、好遠,只因現在的他全身散發出一股神秘邪氣的火焰,深穩溫柔的瞳眸中,所跳躍的火苗更幾乎將她的芳心灼燒燃燼,她再也移不開視線了。

  “小雅,你爲什麽總是這麽沖動?”林雨潔在心底咒罵自己不下千萬遍,今日舞廳內的人手較爲松懈及懶散,才會讓頭頭得逞,要不是因爲她的關系,小雅也不會無故被卷入這場風暴中受苦。

  安奈雅聳了聳肩道:“反正就這樣子發生啦。”盯著火冒三丈的林雨潔,她輕歎出聲,“雨潔,別擔心。”這家夥就老愛操心,她真不懂雨潔爲何要對她這般好,畢竟安家真的欠雨潔太多太多。

  沈入自己的思緒中仿佛有一世紀之久,等到安奈雅由冥思中回神,卻見頭頭已挾持住林雨潔,而她居然已偎于閻倫的懷中,“怎麽,怎麽啦?發生了什麽事?”

  都什麽時候了,就只有這個沒大腦的妮子會發起呆來,閻倫好氣又好笑的捏捏安奈雅的粉頰說:“你自己看就知道了。”莞爾之余,他擡首瞪向頭頭,眸中冰凍的冷冽之氣直直逼向那不知好歹,做困獸之鬥的男人,“放開她。”

  “我看你有多大的能耐。”頭頭俯首伸出黏稠的舌尖,放肆的舔了舔林雨潔光滑柔嫩的粉頰,順著她完美的輪廓調戲、逗弄著動彈不得的她。

  林雨潔痛恨得直想殺了眼前這無恥的男人,二話不說,她奮力的擡起腳猛往他的老二踢去,並趁他松手的瞬間由他懷中逃出。

  “幹!臭婊子。”頭頭面目猙獰的隨手握起一瓶酒罐,狠暴的由林雨潔後腦勺砸去。

  時間在一瞬間僵凝。

  安奈雅捂住顫抖的櫻唇,看林雨潔猶如殘風中受盡蹂躏的嬌弱花朵漸漸往下墜,緩緩的也將她的呼吸、靈魂、感官盡數抽空,惡魔在頃刻間剝奪了她的一切,“不,我的天,雨潔!”安奈雅沖上前扶起躺于血泊中的林雨潔,大意之間觸及她遭到重擊的後腦勺,便快速的抽開柔荑,卻見到手掌無情的染上一片赤紅鮮血,“流好多的血哦……好多的血……”安奈雅喃喃說道,像個失去生命的木偶般,緊抱著失去意識的林雨潔。

  “火,叫救護車。”閻倫對身後的閻火吩咐,空氣中爆裂的氣勢,狠狠環上血腥邪惡之火,走到頭頭面前,他輕而易舉的勒住頭頭的頸項,毫不留情的緊捏手中能自由擺布生死的傀儡,“恕不饒赦!”冰中之火,點點懾人。

  頭頭被他驚人的怒氣懾服,愕然之間,他騰空的身子已被閻倫狠狠的猛烈抛甩于冷硬地板上,他坐起身撫了撫快被撞散的骨頭。

  閻倫冷冷的由上而下睥睨道:“你不夠資格讓我動手,肮髒。”隨即旋身冷然的對待在一旁靜候他下指令的兄弟說道:“把他交給尉逸,再替他冠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他要頭頭嘗到惹怒他的後果。

  “你以爲你是誰,天皇老子?哼!”頭頭仍是張狂的嗤聲鄙夷。但眼前一群黑鴉鴉壯碩的人走向他將他壓制,他掙紮著嚷嚷,“你這小子有種就來跟我單挑,別盡叫些小羅喽。”他邊叫囂著,一邊施力掙脫,但仍不見效。

  閻倫步步铿锵的走向他,宇字清晰的由口齒間迸出,“我會慢慢折磨你,不會讓你這麽早就墜入地獄。”說罷,他的嘴角又挂上一抹冷冽笑容,半點不留情,“帶他走。”

  “操!你媽媽的大混蛋,快把我放了,否則我詛咒你子子孫孫……”頭頭話語未盡,便被各個敬重崇拜大哥的兄弟們給海扁一頓。

  閻倫按摩了一下眉心,舒緩壓抑在心中的那股狂炙焰氣,趨步走向失魂落魄的安奈雅,他蹲下身子,扳過她毫無生氣的小臉,胸口猛然一窒,“安、安,放心,不會有事的,我保證。”盯著她蒼白的臉龐及失去焦距的瞳眸,他快速將冰冷的她擁入懷中,企圖將些許熱氣傳入她體內,但卻強烈的感受到她的排斥,“不,安,別這樣,不要這樣。”他不甘心她飄蕩遊浮的靈魂就此遠離他的身邊。

  安奈雅呆滯的盯著近于咫尺的閻倫,愣愣的微斜螓首,瞅了他一眼,再低首瞧了瞧枕于她大腿上的林雨潔,頓時發起笑來,“呵、呵、呵……”淒然的嬌笑聲帶著空洞及無助,她不知跑去哪的理智及意識已被勾魂獄卒拉向世界的盡頭,找也找不回,重重的打擊著她的四肢百骸,她不能再面對事實,那好殘酷、好殘酷。

  “安,別這樣。”閻倫的鼻頭一酸,哽咽的摟住懷中心愛、心疼的佳人。

  此時救護車的聲音停駐于門前,救護人員匆忙的入內,小心翼翼的將受傷的林雨潔擡上擔架,再快速將她擡上救護車,短短一分鍾,她已隨著救護車遠離了混亂的舞廳,獨留互相擁抱的兩人。

  安奈雅空洞的雙眸目送著林雨潔離去,盯著眼前的閻倫,她緩緩哽咽啓口,“幫我照顧雨潔,好好的照顧她。”她沒有勇氣面對雨潔慘遭惡運的現實,倘若死神眷顧了雨潔,那她也沒有勇氣再待在這世上苟延殘喘,“幫我看護她……拜托。”

  “安,我不准你逃避,不要逃避,不要害怕接受雨潔可能面對死亡的命運。”閻倫緊緊摟住安奈雅的雙肩,細聲軟語的頻頻安撫著她慌亂的情緒及陰郁的靈魂,“我可愛的天使,快將你那亮麗的光環戴上吧!”

  “不——”聽到刺耳的“死亡”兩字,她便下意識的捂起雙耳,放聲尖叫。直到耳畔傳來那酥麻熱氣、溫柔呢喃,她推拒了他。“我不是天使,更沒有資格戴上光環,我是惡運的始端,若沒有我的存在,也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也許你與雨潔就可以活得更好,也許我不該活在這世上,也許我死了就可以解脫這殘酷的一切!”

  “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我不要你這麽懦弱。”他搖晃著她戰栗的身子,恨不得一把搖醒她墜落的靈魂。

  “不要管我。”安奈雅不知哪來的強勁力量,硬是將力氣強大的閻倫推開,披散的黑發飛揚于淒涼的氣氛中,發絲遮蔽了她天使般的可愛圓眸,黯淡的慘白神色泛著灰色雲霧,“我就是懦弱,我再也受不了了,我不要再面對這些殘酷事實,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盡情的宣泄後,她轉身奔離,嬌弱的身影像道光影般消匿于閻倫的身旁,走出有閻倫的溫柔世界。

  “安,安——”盡管閻倫如何叫喊,也喚不回安奈雅狂奔而去的身影,想起了獨自與死神搏鬥的林雨潔,他只好喪氣的前往醫院,並在心中想著,安希望他好好照顧雨潔。擡首仰望刺眼耀陽,他嘴角浮起自嘲的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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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20 18:35:35
第十章

  安奈雅感到頭暈目眩,她渾然不知所覺的擡起沈重步伐,像抹遊魂般飄蕩于大街上,泛濫的淚水不曾停止過。她沒有勇氣面對殘酷的事實,更沒有勇氣去面對死亡……呵,懦弱無用的安奈雅,你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麽意義?

  突然,一對男女的談話聲冷不防的竄入她耳內,她皺眉細聽那熟悉的男性嗓音,赫然擡首正巧與迎面而來的男人對上眼,憤怒立即燒灼著她的神經與理智,“是你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冷冷的瞥向偎于男人懷中的胭脂俗粉,她再瞪向意氣風發、帥氣成熟的中年男子吼道:“你害慘了媽、害慘了我、害慘了雨潔,還有心情醉臥于溫柔鄉?”她不屑的怒視她曾經喚他爲“爸爸”的男人。

  “小奈!”安廉義瞪大雙瞳,不可置信自己竟會在街上巧遇女兒。

  “義,她是誰啊?”那胭脂俗粉的女人正吃味的斜睐安奈雅。

  安奈雅狠狠掴了安廉義一記耳光,將孝順的禮教全數抛開,對于眼前的這個男人,她覺得不必多談孝。“禮、義、廉、恥中有兩個字在你的名字內,我真該怪爺爺把你的名字取錯,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相關!”說罷,她便氣沖沖的憤然轉身欲離去。

  “你這不孝女,再說一次!”安廉義的臉色漲成豬肝色。

  “我跟你一丁點關系也沒有。”安奈雅上前,咄咄逼人的眸光直直射向毫不知羞愧、反省的父親,“你害慘了我們你知不知道?當我們深陷一片愁雲慘霧中時,借問你在做什麽?應該是過著逍遙快活的神仙日子吧。”她嗤哼,鄙棄全寫在臉上。

  安廉義聞言語塞緘默。

  “真悲哀我體內流有你的血,那讓我感到惡心。”母親臨死的模樣、雨潔徘徊于鬼門關的情況、她被五百萬壓得不得不出賣自己靈魂的日子,這一切的種種皆是拜他所賜啊!思及此不想再多看這男人一眼,她快速轉身離去。

  “小奈。”安廉義叫住她離去的腳步。

  安奈雅不情願的回首,停止離去的腳步,心中對他的怨恨堆積成山、成海,無法消彌,“有話快說。”她突然想念起閻倫的溫柔眸子及雨潔……也許她真的不需爲這個男人所闖下的禍端承擔痛苦,她不需再懦弱下去,但一想到雨潔的傷勢甚重,她便退怯了,她不敢去聽、去想雨潔是生、是死!

  “五百萬還清了嗎?”安廉義躊躇的說道。

  又是爲了錢,這可悲的臭男人,更可恨的是,她與雨潔的體內竟都流著他的血、均是繼承著他的一切。壓抑不下心中的怒火,她轉身走上前,再狠猛的烙了個五爪印于他的臉頰,“這就是給你的回答,繼續吃你的軟飯吧。”嘴角噙著譏诮,她不願再多待下去,無論他叫喚她無數次、怒罵她無數句,她仍是無動于衷的離去,她明白從今而後,他與她便形同兩條永無交集的平行線。

  “是嗎?小雅還是選擇了逃避啊。”林雨潔氣虛的坐起身,無奈的凝視著埋首于兩掌間的閻倫,“放心吧,她還是會回來的,一切會煙消雲散、雨過天晴的。”

  閻倫擡首,回予林雨潔一記溫柔但苦楚的笑容,搔了搔淩亂的發絲,他無奈的開口道:“我真弄不懂,爲什麽她總是急于擺脫我?總是不希望我與她有任何關系?我不懂,我真像毒蛇猛獸般令她懼怕嗎?”他像是在自問,但疑惑的眼神卻是看向林雨潔。

  林雨潔無奈的苦笑說:“一切都是五百萬的錯。”接收到他不解及困惑的神情,她輕柔的漾開笑容,“你拿五百萬替小雅解去危機,那晚,若是她沒有遇見你,恐怕她現在早已被那些放高利貸的債主捉去賣春了,那時我想要幫助小雅,但她卻硬是拒絕,還放下狠話,若是我真要插手,她便會與我誓不兩立,所以我不敢插手,正當我忍不住要暗中派人將五百萬送給債主之時,卻接到小雅打來的電話。

  “她告訴我,債主給她一個月的寬限時間,而她也來我的舞廳上班,企圖在一個月內賺到五百萬。爲什麽她要賺五百萬?因爲她不想欠你人情,小雅最痛恨的就是欠人情分,連我這個親姊姊她也不願我幫助她,她總是認爲安家虧欠我,她便心生愧疚的想彌補,但真正欠我的人只有那個男人——安廉義而已。”意識到自己說出太多,林雨潔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自己的雙頰,欲出口說明她與安奈雅之間的關系。

  但卻被閻倫的一個手勢抑止。“我都知道你與安之間的關系了。”他高深莫測的朝呆愣不解的林雨潔綻開笑容,“原來是她不想再欠我人情,而去當公主也是因爲想還我五百萬。”見林雨潔堅定的颔首,他垂首低笑,“從沒碰過像她這樣傻的丫頭。”

  “也只有她能讓你這般挂心吧。”林雨潔俏皮的偏頭看向閻倫,忽地,一陣匆忙腳步聲響于甯靜的醫院中,正當她納悶的皺眉時,病房的門便被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失蹤整整一天之久的安奈雅。這個傻丫頭……她淚光閃爍的說:“你終于來了,小雅。”

  經過幾番掙紮之後,安奈雅才前去閻倫的家中,結果碰見了閻火,詢問到林雨潔所靜養的醫院後便火速趕來。她香汗淋漓的走向林雨潔,松了口氣的摟住林雨潔顯然瘦了一圈的嬌軀,旋蕩于眼眶中的灼燙熱淚終究潰堤,“幸好你安然無恙……姊……姊……”哽咽中帶著一點忸怩,她埋進林雨潔的頸窩中撒嬌,“姊姊、姊姊,我再也不要離開你。”

  “小雅!?”林雨潔一下子無法消化這突如其來的驚奇,受寵若驚的直瞪著安奈雅柔亮黑漆的頭頂,“怎麽?怎麽……”她顫抖的雙手伸至安奈雅的纖腰緊緊環住,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

  “我……碰到了那個男人,與他……切斷了父女關系……”安奈雅抽抽噎噎說道,以手背不停揩去掉落的淚水,“我失去了媽媽,可不想再失去你啦,姊姊……姊姊……”她聲聲的叫喚中,有著她濃厚的依賴及孩子氣,摟住林雨潔的雙臂又更加縮緊兩人之間的距離。

  閻倫看著他思念整天的佳人,心疼她抽泣嗚咽的嬌弱模樣,便上前霸道的將她摟入懷中道:“不要哭了。”看林雨潔偷偷拭去淚水,他愛屋及烏的也將林雨潔摟入懷中,“你們兩姊妹就好好的哭一場,可是千萬別太激動。”

  閻倫溫柔體貼的舉動讓安奈雅好不容易停勢的淚水又再度直下,“嗚……”將心中所有的不滿哭出,將心中的陰沈哭去,盯著林雨潔已平靜的恬美臉龐,她羞澀的縮了縮身子,“我……對不起,好像太激動了……”說著說著,晶瑩剔透的淚珠又再次滑落。

  “沒關系。”閻倫忘情的親吻著安奈雅泛著香甜味道的黑柔發絲,半晌,他又感到懷中的愛人正忙著推拒他,這次他說什麽也不再輕言放手,“安分點,不要亂動。”

  安奈雅不悅的扁嘴,看著早已離開他懷中的林雨潔,她悶悶說道:“爲什麽?雨潔也離開你的懷抱啦,放開我。”見到閻倫,就好像見到五百萬一樣讓她喘不過氣,燥熱之氣席卷她粉嫩的雙頰,她捏了捏他的腹肌道:“放開我,我也要跟雨潔一樣,不要一直抱著我。”

  閻倫輕笑之間,已俯首在她耳畔吹送熱氣說:“你不一樣。”

  “什麽不一樣?”她咕哝著,爲了躲避他那雙熾熱的溫柔瞳眸,便猛往他懷中鑽去,再趁他松懈之時,滑溜的逃離他懷中,朝他做了做鬼臉,便轉身對已躺下休憩的林雨潔說道:“雨潔,我幫你去整頓一下舞廳,那裏被搞得一塌胡塗,不早點清理就不能早點開業。”而她也就不能早點還清五百萬,她在心中補了一句。

  林而潔輕笑,心中已打算將舞廳收起而另開一家咖啡廳,但她不會在此時將這項計劃告知安奈雅,只因安奈雅腦中只是盤算著如何賺取五百萬,“也好,整頓整頓,拜托你了。”

  安奈雅漾開甜美笑靥道:“好,我馬上整頓。”然後她就可以開業接客賺錢。

  閻倫毫不放松的緊貼于她身後,卻在離去之前突地被林雨潔叫住,“有事嗎?”看向她安祥平和的臉龐,他的心情也因此而爽朗。

  “別太急躁,我剛才聽到幾個護士說今天中午發布了海上台風警報,而晚上會正式發布陸上台風警報,你懂我的意思吧?”林雨潔調皮的對閻倫眨眨眼,而不知情的安奈雅正興高采烈的盤算著五百萬。

  閻倫聽了心情更加爽朗,向林雨潔點了下頭,便直直追向已走至醫院大門口的安奈雅,他上前寵溺的揉了揉她柔嫩的臉頰,看著她微蹙眉的神情不禁問:“怎麽了?”看她好像正在苦惱或困擾什麽事。

  “只是覺得風勢變大了,而且好像要下雨的樣子。”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看向身旁的閻倫,芳心又是一陣悸動,有如小鹿亂撞,蔔通、蔔通的直跳,別開與他正視的眸子,她惱怒的瞪向前方說:“你做什麽跟過來啦!”

  閻倫攤了攤雙手,咧嘴笑開。

  雖氣惱卻奈何不了他,安奈雅便迳自邁開步伐走向大街,正當她招手要攪部計程車時,硬是被閻倫拉走,強硬的被塞入他的跑車內,“你幹麽啦?”她擡首撞入車外的他帶笑的溫柔瞳眸,幹澀的喉嚨卡著欲脫口而出的怒言,看著他的唇輕柔得像雪花般飄落于她唇上,一道電流快速流通于她體內,發著顫的雙手也緊緊揪住他的衣袖。

  “好親熱喲!”突然,一群騎著一二五型機車的青少年男女呼嘯而過,起哄的叫囂、吹哨著。

  安奈雅羞得無地自容,直直埋入他頸窩喘氣,惱怒得說不出任何話,忽而她又嬌羞的推開他,匆匆將車門緊鎖,並不准他再越過界線,嬌嗔的說:“開車啦,我要去舞廳。”掩住臉上的燙熱,她別開頭不去瞧已然坐入身旁駕駛座的閻倫。

  閻倫輕笑出聲,低沈渾厚的柔柔笑聲回蕩整車,他不時瞅著、睇著、睐著身旁佳人怒中帶俏、羞中帶嬌的甜美神情,感到幸福之日在不遠處,又更加的擴大笑聲,惹得安奈雅頻頻對他投射白眼,“安,你這一天一夜跑哪去了?”他不得不出聲問道。

  “我在街上晃蕩,累了就找個地方休息。”安奈雅輕描淡寫的訴說。

  他心疼的倒抽口氣,“你真不懂得珍惜自己,你也該顧慮到我們會擔心你啊,要是你碰上了什麽壞人的話,那後果很不堪設想的,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嚴重性?”

  “沒有。”安奈雅毫不遲疑的開口答道。那時的她很慌亂,顧不了這些繁瑣之事,“我的事不用你來管,我們之間一點關系也沒有,你不用處處管我、處處將我當成是小孩子。”她不厭其煩的重複著她已說過無數次的話語。

  閻倫這回沒有痛心的感覺,只因他已經了解夾雜在他與她之間的隔閡,全然是那筆五百萬而引起,“你確定我與你真的一點關系也沒有?你確定你不需要我的關心?你確定你自己的行爲真的不象小孩子一樣讓人操心嗎?安,這一切你真的確定嗎?”

  安奈雅細細沈思,煩躁的別過頭逃避問題,直到到達了目的地,她率先走下車進入舞廳內,看著亂七八糟的擺設,她不免失笑,那天她都沒注意到這麽糟糕,現在一瞧簡直是糟透了。

  好吧、好吧,爲了五百萬,她只得認命的整頓起混亂的大廳。但經過半小時了,她卻不見閻倫的身影,納悶的環顧空蕩的四周,除了她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她壓下心中那股強烈的失落感及惆怅,埋首繼續將玻璃碎片掃起,再將已變形的桌椅調整回原位,而中央的舞池也被她整頓得幹淨清潔。

  安奈雅籲了口氣,滿意的看了下自己花了將盡一小時時間所整理出的成果。嗯,這樣子順眼多了,但還有內部待整理,“唉!”她垮下雙肩,癱入沙發中,腦海卻浮現了閻倫的模樣……看來她注定愛他愛到瘋狂,想忘也忘不了溫柔體貼、英傑俊挺的他。

  霎時,舞池內撒落了一片淡淡美麗炫目的金光于中央,輕揚的音樂聲悠揚的入耳,她起身看向舞池,瞪大可愛的圓眼,望著伫立于中央的閻倫,他正漾著令人著迷的溫柔笑靥看向她,她翻了翻白眼道:“你到底要搞什麽玩意兒?”她已經疲累過度了,心中冀望他所打的主意千萬別是要她與他共舞。

  閻倫仍是挂著笑容,緩緩走向她,將她攬腰抱起走入舞池中央,低首凝眸著羞紅臉的安奈雅,“我知道你很累了,可是我還是堅持要跟你跳舞。”

  “如果要跳舞,抱著我就能跟我共舞嗎?”安奈雅沒好氣的看向他,知道他體貼的心意,便失笑出聲,“放我下來吧,我還可以勉強與你共舞一曲,只要你能讓我靠著你。”擡眸瞧見他驚喜萬分的眸光,她噗哧一笑,心中漾滿濃情蜜意的愛。

  CelineDion所演雖的“BECAUSEYOULOVEDME”悠揚的飄于醉人的浪漫氣氛中,相擁的兩人沈醉于共同編織的柔情之網。

  安奈雅滿足的輕歎,將身體重量全數放于閻倫身上,緩緩與女歌手的節奏唱出歌詞——

  ……

  YouweremystrenghtIwasweak

  YouweremyvoicewhenIcouldn'tspeak

  YouweremyeyeswhenIcouldn'tspeak

  Yousawthebesttherewasinme

  LiftedmeupwhenIcouldn'treach

  Yougavemefaithcauseyoubelieved

  I'meverythingIam

  Beacuseyoulovedme

  ……

  至死不渝的愛情總是讓人們不斷的歌頌,直到她吟唱到最後一句話歌詞,她擡眸,正好接受到閻倫的含情凝睇,她傻眼了、失措了,急忙推開他的胸懷,慌忙的避開他灼熱的雙眸。不明白他爲何會以那種眼神看她,又不開口出聲,她抿嘴退回陰暗的沙發上。

  她還不明白嗎?他之所以會播放這首歌的用意,就是要讓她了解他愛她,但她又避開了,沒關系,今晚,只要一到今晚,他會牢牢的捉住她,將她拴在身旁生生世世,閻倫暗忖著。

  “閻倫,你閑著沒事做嗎?我忙著整頓舞廳累得半死,而你居然袖手旁觀,太無情了。”安奈雅不自在的打破沈默。

  他輕柔的笑開,走上前坐于她身旁說:“我也很忙啊,我忙著找CD播放耶,多辛苦啊。”見她氣急敗壞的投給他一記白眼,他不甚在意的發噱,“傻丫頭,先休息一下,不要累壞自己了。”

  “不行,早點整頓完畢才能早點賺到錢、釣到凱子。”安奈雅低首,腦中盤算著這兩個禮拜所攢的錢……唉,也不過幾十萬,看來五百萬償還之期又得拖延。垮下小臉,她淡瞥他一眼問:“幹麽用那種眼光看我?又要罵我墮落了嗎?”

  “不,”閻倫輕歎,沒想到在她心中,那五百萬的壓力竟是如此龐大,“我只是希望你別再待在這裏好嗎?我不希望再見到你服侍其他男人!”他最後一句話的醋勁及嫉妒明顯展現。

  “這是不可能的事啦。”她提不起勁的揮了揮手。

  “可能,而且你會做到。”他信誓旦旦的說道。

 

  “Shit!”又是可惡的台風天,安奈雅與閻倫小鬧脾氣,便氣沖沖的回家,卻赫然聽見新聞報導發布陸上台風警報的消息,真是青天霹雳。該死、臭台風、爛台風,雖然這次的台風沒有上回的強勢,但她仍是驚恐駭怕瑟縮在床上,窩于被窩裏。

  安奈雅在心中想,她一定要搬家,待在這每遇台風必會停電,而且屢試不爽。環顧黑漆漆的四周,她莫名其妙的想起上回的台風夜,因爲有閻倫的陪伴,那次的她便安然入眠,但今日與他鬧脾氣,想必他不會再來,而她必定失眠到天亮。

  “砰!”

  那只是外面的雜物被風吹起來砸到窗戶而已,放心、放心。

  “轟!”

  放心、放心,只是打雷而已,劈不到她的。

  “咚!”

  沒關系,不要怕,只是外面的雨滴敲打的聲音。

  “叮——咚——”

  該死,這回又是怎麽回事?

  安奈雅捺不住驚駭惶然的心,將原本唯一露出的雙眼也一並埋入溫暖的被窩中,“不要來捉我、不要來捉我!啊——”感覺到覆于身上的被單被一個不知名的東西拉扯,一股冷氣由腳底直竄上腦門,讓她直打哆嗉,“不要來捉我,放開我、放開我,不要捉弄我!”她死命的捉住被單,以堅強的意志力跟不知名的東西拔河。

  “安,是我。”閻倫放棄想將她由被窩中拉出的念頭,冷不防的笑出聲,看她怯生生的露出一雙可愛圓眸,那晶亮璀璨的光芒好似見到救星般亮麗,“我來了。”

  安奈雅一確定來者爲閻倫,二話不說便撲進他已展開的臂彎,“嗚……你總算來了啊,我快怕死了啦……”嬌軀拚命往他懷裏鑽去,她貪婪的汲取著他的氣味以平撫自己心裏的過度惶恐,“我以爲你不來了呢……”她嗚咽著,一顆芳心總算得到慰藉。

  “我怎麽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瞧你哭成這樣子,呵……”閻倫心疼的吻去她臉龐上的淚水,“你這麽可愛又可憐,我不會忍心丟你一個人的。”親吻著她的發絲、眉心、臉頰,感受到她已不再發顫,他便將她拉離自己的懷抱,“你有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我,”安奈雅皺起眉來思考須臾,爾後才搖頭道:“沒有什麽話要對你說啊。”她盯著他偉岸安全的臂彎,她好渴望、好渴望鑽進去……不行!安奈雅甩了甩頭,她不能這麽沒志氣。

  “你沒有,我有。”閻倫正色說道,盯著黑暗中隱約可見她發顫身子的嬌弱模樣,他終究忍不下心的拉起被單,緊緊圈住他與她,讓她舒適的偎于他懷中,並且說:“我愛你。”

  “嘎,”安奈雅張口結舌的瞪著黑暗中,熠熠生輝的溫柔雙眸。

  他深吸口氣又道:“所以,你的就是我的,而我的就是你的。”

  “爲什麽?”她茫茫然的還無法消化一切,這太突然了,教她無法接受,也許打從與他邂逅、結識,便教她無法接受狠狠沖入她心扉、擾亂她生活的閻倫。

  “我愛你。”他再次宣布,“所以,你將會是我的,並且你的就是我的,而我的就是你的,那五百萬的債務就此一筆勾銷,不用還我了。”閻倫瞧見懷中的她那副驚愕惶然的模樣,不禁感到無奈,“你這小天使,不要再折磨我了,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情不自禁的被你吸引,終究逃不過你的手掌心。”霸道的狂吻著她嬌嫩櫻唇,他堅決的奪去了她的呼吸。

  “什麽、什麽?”安奈雅在心中咒罵,可惡,被他這麽一吻,她便無法思慮。

  閻倫輕聲喟歎,“請你別給我這種回答好嗎?你至少回答我究竟愛不愛我好嗎?”他捺住性子,細心的將問題丟給她。

  “我……”她愛他嗎?是啊,她愛他,可是爲什麽他會愛上她呢?這是她始料未及的。“等等,你爲什麽會知道我要還你五百萬?哦,雨潔背叛我!”安奈雅悶悶的將小臉埋入他的胸懷。

  “這不是很好嗎?讓我知道了你的好。”他輕柔的覆上她的唇,無數次的品嘗著她甜蜜芳香的绛唇都不會厭倦,反之,更加愛煞迷戀!他的雙手開始不安分,沈溺于她身上所散發出的陣陣女兒香,令他的心醉、人也醉。

  “喂……”安奈雅的呼吸因他的愛撫而開始不安穩。

  “閉嘴,不要打擾我愛你。”他溫柔的斥喝。

  外頭風勢再強、雨勢再大、雷聲再響,都打不退纏綿悱恻的情侶。

  “小天使,你還沒有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呢。”閻倫不放松的輕啃咬著她嫩白香甜的頸項,“快說,不然將你給吃了。”

  安奈雅尖叫咯笑,雪臂摟住上方他的頸項說:“是你自己說你的就是我的哦,不過……”她靈黠的圓眸轉呀轉的,俏皮的皺了皺巧鼻,“我的還是我的。”她吃吃一笑,心頭的重擔正逐一消失,只因有他的陪伴。

  “好吧,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閻倫促狹的說道,俯身咬住她的耳垂,“說,快給我一個答案,不然我咬死你。”

  “好癢哦!”她翻身嬌笑,俏皮的躲開他的攻勢。

  “快說你愛我。”閻倫不容置否的霸道命令著。

  安奈雅無奈的歎氣道:“是、是、是,我愛你。”

  閻倫聞言,心滿意足的揚起一抹極溫柔的笑容,並狂猛的覆上她的唇,以火熱灼燒的情感告知她他內心的激動及愉悅。

  “轟!”

  “哎呀,雷公好像真的要劈我哩。”安奈雅模糊的發出咕哝。

  “放心,劈不到你的。”閻倫則專心的愛著他的小天使,在心中道,雷公,滾邊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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