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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紀珞]就是不說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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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21 20:13:59
第九章

“小靜?!你人在哪裏?我找你找了好幾天。”電話彼端傳來焦急的聲音。

“我在台灣。”甯靜平靜說道。

“台灣?你就這樣不知去向,不曉得我和我爸有多擔心!”

“我很好,請你們不要爲我操心,我會盡快回去。”她低語。

“你一個人,還是跟尉天浩在一起?”

面對徐少宗的詢問,手持電話聽筒的甯靜遲疑了。

縱使她和徐少宗沒有血緣關系,但從小徐少宗對她的關愛始終不容置疑,她也把他當親兄長看待;那天拿槍指著他,她清楚看見他眼底的不信任與挫折,她一直覺得愧疚,但爲了救尉天浩,別無他法。

“少宗哥,我很抱歉那天那樣對你──”

喀0嘟……嘟……”

通話被切斷,甯靜想都不用想,也知道站在桌旁切斷電話的人是誰,她擡頭看見一雙閃爍幽冷星芒的深沈黑眸。

“你……還沒睡。”

她等到半夜兩點多才到客廳打電話,沒想到還是被尉天浩撞見。

“既然放了我讓你對徐少宗有愧,當初就不該勉強你自己。”尉天浩寒道,愀然而變的臉色蒙上一層陰影。

要是甯靜半夜不睡起來打電話給徐少宗,是爲了泄漏他們的行蹤或找人接她回美國,他都能淡然處之,但她竟是向徐少宗道歉?

不知爲何,有一把無名火在他胸口燎燒,燒得他內心無法平靜。

“不,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勉強我自己。”救他是,把自己給他也是。

“難道是我幻聽?”他冷嗤。

“我只是想讓少宗哥和幹爹知道我很平安。”

尉天浩在聽見她提到的人時,黑色幽瞳顯得更加寒冽。

“他們知道了,然後呢?派人來逮捕我?”

“我說過了,如果鑽石不是你偷的,就更該證明你是清白的呀,爲什麽要這樣躲躲藏藏?我真的不懂。”

“沒錯,你根本不懂!栽贓一個人的目的,不是爲了讓他想辦法洗脫罪名,而是毀了他,讓握有秘密的那個人死無對證!”尉天浩低吼。

他再也不想看到那男人的嘴臉,遑論是自投羅網!

“你的意思是,裁贓給你的人,認爲你握有‘他’的秘密?”甯靜愈聽愈覺得事有蹊跷。“你知道栽贓你的人是誰?”

他不語,眼底有痛苦的痕迹,她試著想問出關鍵。

“你到底握有‘他’什麽秘密,使得‘他’亟欲鏟除你?”甯靜一頓,某些片段閃過腦海……

那天在艙底,徐少宗想槍殺尉天浩的畫面仍曆曆在目,甚至頻頻鼓勵她動手了結尉天浩的生命──她惶然一驚。

“你是指……少宗哥?!”

怎麽可能呢?少宗哥有什麽理由殺一個根本就不是很熟悉的保全人員?他是爲了替她複仇才出手的呀!

可是,當時她若晚到一步,少宗哥就會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殺了尉天浩,他又爲什麽要瞞著她那麽做?

甯靜這才驚覺有太多她沒注意到的疑點,現在紛紛湧上心頭,攪得她心頭又亂又驚。

“不是徐少宗。”尉天浩見她陷入茫然驚疑的迷霧中,冷冷地抛下這句話,轉身便要離開客廳。

“那麽,那個人是誰?”她抓住他的手。

“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我要知道!”

尉天浩俊眸一眯,瞪視這個固執得徹底的女人!

“你如果精神好到非要探究我不可,可以用個讓我比較舒服的方法。”

他邪氣地解開自己上衣衣扣,然後蠻橫地將她壓倒在沙發上,狂浪的吻烙在她柔皙頸間。

感覺身下的人兒毫無反抗之意,尉天浩的大手罩上她的豐盈,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用力揉捏著,而她僅是微微發出吃疼的低吟和輕顫,仍舊沒有動手推拒他。

他揚首,清楚看見她清眸中锲而不舍的意志力,他咬牙翻身,屈膝靠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肌肉因沈怒而糾結緊繃。

“你真該打,你知不知道!”

像是認定他絕對不會傷害她,甯靜一點也不受他的恐嚇所威脅,迳自跪坐到他身邊,單手溫柔地平放在他肩上。

“告訴我,把你逼入絕境的人是誰,你的改變跟那個人有關,對嗎?”

她溫柔的撫觸好似帶有無形的電流,讓尉天浩的背脊倏地一僵,憤而拍開她的手──

“除非你選擇跟我一起下地獄,否則別再過問我的事!”他陰鸷起身。

“我願意陪你下地獄。”她仰起臉蛋望著他。

那張寫了百分之百堅定的小臉,不經他同意就執意掀開他傷痕累累的瘡疤,尉天浩被逼急了,所有壓抑的狂怒、不平都藉由大吼發泄出來。

“好,你既然想當陪葬品,我就告訴你!”他沈痛道出那段不爲人知的晦澀過往,卻仍對她隱瞞了徐達斌的名字。

“不……”駭異的震驚重重擊入甯靜的心,她反胃地捂住嘴。

好殘忍……原來,是這麽可怕的過去,將他的靈魂傷得支離破碎……

尉天浩在她眼中看見最不想看到的驚恐、作嘔,心陡地一降。

“你厭惡我嗎?我沾滿了一身的汙穢,很惡心吧。”

“不,我厭惡的是那個人,他怎麽可以這樣對待你,怎麽可以……”

他複雜地看著她。如果甯靜得知她口中厭惡的“那個人”,是曾經收養過她的“好人”,她的世界會産生多大的顛覆?

“你當真這麽認爲?”

她輕點螓首,哭了,哽咽地環抱住這個令她心疼的男人,用最憐惜的吻,親吻他飽含痛楚的胸膛。

“我幫你把別人的味道去掉,不會再有了……”

當她熱燙的淚水熨入他胸口時,尉天浩頓時覺得胸口一熱,似乎有汩汨熱流填入他心口,密實地補滿殘破不堪的漏洞,也湧上他的眼眸,濕潤了苦澀的世界。

“十五年前,傷害你的人就在那艘遊輪上,你知道他是誰嗎?”她哽咽問。

他的沈默換來甯靜無法遏止的清淚,她緊緊抱住他。

“你不想說也沒關系……因爲那個人已經不存在你的生命中,絕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絕不……”

她的懷抱包容了他的一切,尉天浩能感受到她的撫慰正一吋吋融進他心口,自記憶蘇醒後的滿懷苦痛仿佛也逐漸被化解,他激昂地把滿腔的感動化作行動,動容的吻住她──

深深的夜裏,兩副身軀緊緊交纏,熾烈、急促地爲彼此傾盡所有,激顫、滾燙地想將對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哪怕太陽升起後是世界末日,他們的眼底也只有彼此,心中再也無所畏懼。

是她洗滌了他身上的晦澀與不堪,是她救贖了黑暗裏不知所措的他。

他永遠放不開她了!

一束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一張俊美無俦的平和睡容及赤裸的精健胸膛上,漾起一層迷蒙金霧。

床上的男人因刺眼的光線擰了擰眉,身畔的空虛感使得他瞬間清醒。

他坐起身,任白色被單滑到腰間,修長的指耙梳過額前的亂發,明亮的臥室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他瞥了眼牆上的鍾。

上午十點整。

感覺自己似乎睡了很久,自從那些記憶回籠,他有多久不曾睡得如此安穩、滿足了?

靜呢?先起床了?

黑眸四下搜尋佳人芳蹤,卻只有淩亂的被褥和空氣中微微飄散的女性幽香,證明他們有過一整夜的歡愛。

他套上衣褲,走出臥室來到她房間,敲了門沒人回應,他直接開門而入,房內卻空無一人,納悶開始占據他的思緒。

接著,他又查看居處的每個廳房,依然遍尋不著她的身影。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半天,一天過去,直到夜幕又悄悄低垂,她仿佛就這樣憑空消失,沒再出現。

確認她不告而別的事實,他唇邊的滿足不知何時早已褪去,被冷冽所取代。

“請相信我,我愛你。”

回想她倦極而眠之前,依偎在他胸膛上喃喃傾訴的話語,尉天浩寒恻凝拳。

“就這麽不告而別,憑什麽要我相信你!你終究還是忍受不了我這種人,對吧……”

嘗到“失去”的滋味,他的心宛如被刨空般難受。

信任,一個多麽極端的抽象概念,足以振奮人心,也足以扼殺一個人僅存的希望;試問,在徹底的絕望下,誰還有心相信奇迹?

不對!

甯靜爲他帶來的,已經是奇迹了,不是嗎?

尉天浩深吸一口氣,豁然領悟她爲什麽告訴他這句話。

找回過往封閉在心底深處的理智,尉天浩仔細思索這些日子以來的某些片段,似乎明白她離開的原因。

他霍地抓起車鑰匙,直奔某地……

當晚。

尉天浩來到X保全總部,卻沒想到其他成員都在,沒忘記先前和他們那場不歡而散的談話,他凝重的俊顔有著掙紮。

內心掙紮過後,他終于在他們的眼光下開口:

“我需要你們的幫忙。”

語畢,一陣靜肅的沈默彌漫在五人之間,半晌,有人說話了──

“你總算還把我們當朋友。”慵懶地和沙發融爲一體的項初衍首先發難,一雙細長的桃花眼揚起會心笑意。

“浩,有什麽要求你盡管說,我商烈幫到底!”心直口快的商烈朗聲跟進,展夜韬也點頭表示附議,沒有任何猶豫。

他們三人無條件的支持,讓尉天浩深刻體會到友情的可貴,內心即刻充滿無以名狀的感激。

他轉頭,神情複雜地看向電腦前的韓翼,只見韓翼朝他走來,將一份列印文件交給他。

“甯靜今早搭乘徐氏集團在台灣的私人飛機前往美國,這是她和徐家在洛杉矶的住處及公司地址,底下還有一份‘資料’,我想你會有興趣。”

尉天浩胸口一熱,深深看了眼韓翼,然後迅速接過資料翻閱。

這是?!

他擡頭,訝異地看著他們。

項初衍自首。“我問過甯靜服藥的原因,她說出你當年被關在艙底、又誤以爲你是詛咒那場命案凶手的經過。我們認爲整件事太過邪門又不合常理,更何況,你根本不會下咒,翼便查出了這些。至于命案的來龍去脈,還需要深入調查。”

沈郁與錯愕在尉天浩眉心交錯。

他一直以爲徐氏要將他滅口的原因,乃由于他是看過徐達斌“醜陋面貌”後唯一的幸存者,但仔細拼湊徐少宗在遊輪艙底對他說過的那些話後,加上手中這些資料,他可以確定,背後真正的原因絕非他所認爲的如此而已。

“浩,徐氏把愛神箭被盜的罪名栽贓給你、打算藉此除掉你,是不是因爲你得知了什麽?”商烈問出心中的困惑。

“你們……相信我被栽贓?”他的嗓音有些難以自持的激動。

“廢話。到現在還懷疑,要我們掏心掏肺嗎?”這家夥太不夠意思了!韓翼翻翻白眼。

“難道你真的涉及那場命案?”商烈怎麽想都覺得,尉天浩會被栽贓當成命案凶手一定事出有因。什麽人會想殺人滅口?當然就是做了虧心事,擔心東窗事發的人。

尉天浩黑眸一沈,黯道:

“沒有。”不過,就算他跟那場命案無關,徐達斌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沒有?那他們爲什麽要刁難你?”商烈一個頭快兩個大了。

一旁性情矜淡少言的展夜韬,察覺尉天浩眼中郁結的深沈,已大概了解他性格丕變的原因了,在他們認識浩以前,浩一定經曆過某些不得不忘記的遭遇。

“浩,老板要我轉達,無論你是不是想起什麽,都無法抹殺這些年你在X保全的一切。”

“X保全的名聲豈容隨便誣蔑,什麽監守自盜,鬼才相信!”韓翼冷哼。

“是呀,X還需要那個指揮若定的你,快分配工作!”商烈摩拳擦掌,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你說吧,我們要怎麽做。”項初衍則是笑著迎接新任務。

尉天浩登時喉頭緊縮,心海澎湃翻騰。

他終于明了自己爲什麽會在惶然無依的第一時間裏回到這裏,因爲X給他的歸屬感是永遠無法取代的,就跟甯靜一樣,給了他足以對抗心魔的勇氣。

現在,他能分得清楚,他所害怕的過去不再真實,真實的是現在!

思及甯靜,尉天浩的心不禁又憐又憂。她會選擇離開,想必是回去查清雙親命案的真相,但她一去是否就等于踏入危險之中,他不敢確定……

對,他不該再封閉心門沈溺在自我毀滅中,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衍,甯靜用藥的疑點,交給你了;翼、烈,由你們兩人調查當年命案相驗及搜證的相關人員;韬,你支援我們。”

沈著的自信終于重回尉天浩眼底,其他人有默契地相視一笑。

什麽不好惹,敢招惹X保全,有人注定要吃苦頭了!

美國加州洛杉矶

甯靜一下飛機,來接機的徐少宗便將她接回徐家位于比佛利山莊的豪宅。

“幹爹,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人平安回來,沒事就好!”徐達斌和藹地看著幹女兒,老臉上寫著總算寬心的欣慰。“你這些天過得好嗎?是不是跟尉天浩在一起?他沒有爲難你吧?”

“我的確跟尉天浩在一起,他沒有爲難我,我很好。”面對疼愛她的長輩關懷的詢問,甯靜照實說道。

不過,她的回答卻宛如一記無心的重拳,直擊一旁徐少宗的心扉,悶疼伴隨著酸澀在他心口蔓延開來,眼底全是尖銳難當的苦悶。

徐達斌聽了面露擔憂,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勸說:“小靜,你明知尉天浩是個嫌疑犯,放走他已經讓你少宗哥很爲難了,千萬別再做出讓幹爹擔心的傻事。”

“幹爹,有件事我問了也許會冒犯到您,但請你們務必告訴我實情。”這是她思索了好久之後的想法,她必須知道答案才能安心。

“你說。”微不可察的犀利掠過徐達斌寬容的臉龐,但他仍裝出一派無懈可擊的親和。

“你們早就知道尉天浩還活著,對吧?爲了引他入甕,愛神箭被盜是不是一出早就安排好的戲碼?”

“你懷疑我們栽贓給尉天浩?”他們父子和小靜熟識多年所建立起來的信任,竟輸給一個她原本就憎恨的仇人?徐少宗頗有微詞。

“很抱歉,或許是我多慮,但無論是不是栽贓,我都相信他不是殺害我父母的凶手。”她平心靜氣道。

徐少宗立刻反駁。“不可能,你不也親眼看到他詛咒的過程?難道你認爲那個少年不是尉天浩?”

“他當時在船上沒有錯,因爲他被關在船艙底層……”想起尉天浩曾經經曆的殘酷,甯靜痛心頓口不語。

她是不該在尉天浩終于說出內心恐懼的此刻離開,但是,從他身上得到一次又一次的難堪,對她來說只是經曆一次比一次失落的心傷,她毫無保留的表白得不到他任何回應,這些都明明白白告訴她不該再強求,或許,在他眼裏,她一直就是個一點也不可愛的女人……

于是,她選擇不告而別。

若問自己難過嗎?她會答:難過已經不足以形容心中的痛,可是她很滿足,因爲,至少她不會後悔。況且,她父母的仇恨也與他無關,不應該再拖他下水。

見甯靜神色淒苦,徐達斌內心一凜,但依舊老神在在地喝了口上好凍頂,緩緩問道:“尉天浩是不是告訴你什麽,蠱惑了你?”

“是,但那絕非蠱惑……”她至今都忘不了少年渾身破敗的模樣。“幹爹,您是當年義賣會的主辦人,您知不知道尉天浩被人關在那艘遊輪上?”

“有這種事?”徐達斌故作訝異,暗自觀察甯靜的神情,確定她不全然了解那個“秘密”,于是支開話題。“說不定,尉天浩爲了想博取你的同情,所以連說辭都造假。”

會嗎?

不會的,當年是她救出受困的尉天浩,這一點造假不了呀!

“小靜,你隨身攜帶的藥應該吃完了吧,身體還好嗎?”徐達斌又問。

“我在台灣接受治療,情況比以前好很多了。”她淡道,思緒依然繞在種種疑點上。

“你剛下飛機,快回去休息,別想太多。”

“嗯。”她點頭。

甯靜和徐少宗退出書房後,徐達斌的灰眸進射出陰銳精光,連忙轉身撥出一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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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21 20:14:29
第十章

“小靜,我……”

徐少宗送甯靜來到豪宅門口,言語之間欲言又止。

“少宗哥,有話就直說吧。”

他沈吟片刻,悶道:“你愛上尉天浩,所以選擇原諒他的所作所爲?”

“他根本沒有犯錯,所以沒有所謂的原不原諒。”她強調過了。

“不要回避我的問題,你愛尉天浩,對不對?”徐少宗抑郁地抓住她肩膀。

“少宗哥……你怎麽了?”眼前這雙素來沈凜的眼眸,出現了甯靜不熟悉的異樣情愫。

“回答我!他碰過你嗎?”

“我不想提他,我累了……”

她心口微驚地退開,沒想到徐少宗毫無預警的將她攫入他雙臂間,不斷收緊他的擁抱,嘴裏急切傾訴:

“我愛你,小靜!從你住進我家以後就愛上你了,我一直默默在等你長大,希望哪天你能成爲我的新娘,永遠只屬于我!”

甯靜怎麽也沒想到,徐少宗對她是這種心意?!

“少宗哥,別這樣!”她抗拒地掙紮。

他置若未聞,像是得到渴望已久的寶貝,無視于她的掙紮緊緊箍著她,貪婪地吸取她發問的芬芳。

“既然你不想提他,就忘了他吧,接受我的愛,好嗎?”他等得夠久了、也沈默夠久了,直到情敵的威脅讓他産生危機意識,這才驚覺自己守護了十多年的女孩也許會投入別的男人懷抱。

“放開我,少宗哥!我一向都把你當值得尊敬的大哥,請你不要這樣!”

“我們不是兄妹,難道你對我真的無動于衷?”

她眼底的拒意讓徐少宗的心陡然一沈,強勢俯頭吻住她。

甯靜拚命搖頭閃避,卻仍被他以手掌按住她的後腦,逼迫她接受他的吻。

“唔……”驚恐與受辱的滋味讓她做出反擊。

啪──響亮的耳光聲缭繞在兩人耳邊。

“只是大哥嗎……”他緩緩擡頭放開鉗制,眼底充塞著濃濃的挫敗。

甯靜以左手包覆住發疼的右掌,狼狽低泣,她真的嚇到了。

看見她眼底的淚花,徐少宗心頭一擰,懊悔萬分。

該死!小靜一直是他最珍惜的女孩,他怎麽舍得弄哭她!

“別哭……”他想擡手拭去她的眼淚,卻被她避開。

“小靜,我……對不起……”

“如果不是兩情相悅,就無法擁有愛情,任誰都不該強求……”甯靜仿佛也在說給自己聽,苦澀頓時湧上心頭,她痛心地跑開,淚水掉得更凶了。

徐少宗悔恨地靠在玄關牆邊,良久才離開……

睡夢中,甯靜好像感覺到有一陣和風般的溫柔撫觸,輕輕撫慰她回美國這三天來總是哭得累乏才合上的雙眼,和濕了又擦、擦了又濕的臉頰。

她充滿依戀,好想就這麽沈浸在這份令她安心的柔情裏,卻又想睜開眼睛,看清到底是誰用這麽溫柔的方式待她。

禁不住渴望,細長的羽睫微微掀動,人也幽幽轉醒。

然後,她看見床畔那個愛到令她心悸的男人,正用他那雙俊惑迷人的黑眸凝視著她,眼神中似乎有愛憐、又似乎摻雜責備,還有她多麽想再看到的溫柔。

“我居然也會作美夢……”她不敢置信地低喃。

“作夢?”男人朗眉一攏,頗爲不悅。“你只願意讓我出現在你的夢裏?我偏不合作。”

什麽意思?

甯靜眨眨迷蒙的大眼,意識逐漸清明,總算會意到自己身處在洛杉矶別墅家中的房間,這不是夢,那麽尉天浩──

“你怎麽會在這裏?!”她詫異地坐起身。

“我不能在這裏嗎?”他雙臂環胸,挑眉反問。

“是小漁讓你進來的?”助理和她同住,只有這個可能了。

“她不知道。還有,不是只有從門才能進這個房間。”

他知道,沒有上鎖的窗戶給了她答案。

“可是這裏是三樓!”她低呼。 別墅各處都裝設有保全設備,他竟能在不引起任何騷動下順利進入?

尉天浩俊顔陡地一沈。

“不管你上天還是入地,我都會找到你,你欠我一個解釋。”

“解釋?”還處于震驚狀態的甯靜,有點不明所以。

“你不告而別,是不是終于想通了,不屑和我這種人在一起?”

“不!不是……”她心頭一陣抽疼,沒料到她的離開會造成他的誤解。“我回美國是爲了調查當年命案的真相,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回美國有必要一聲不響地離開?”而且是在口口聲聲說愛他之後,不到五小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怎麽可能忍得下這口氣!

他的質問頓時令甯靜心亂如麻,白皙小手絞著被單,在被單上抓出皺褶。

人一旦遇上愛情,都會變得患得患失嗎?她有勇氣愛他,卻沒有勇氣面對他不愛她的事實,她只能選擇一個逃避的理由──

“我父母的事跟你無關。”她試圖冷靜道。

尉天浩的眉峰因微愠而一擰,很想罵人。

“我被牽連了十五年,你認爲這件事跟我無關?”

“那麽,你是來……”

“洗刷那些人加諸于我的冤屈。”還有,抓回眼前這個愛情逃兵!

他明白她在逃避什麽,說來都得歸咎他先前的混帳行徑所帶給她心寒的錯覺,不過無妨,他將會用一生的時間,來證明她所認爲的,確實是錯覺。

甯靜聞言,原本雀躍的心瞬間又涼去大半截,在乍見尉天浩時所點燃的一點希冀,隨之灰飛煙滅……

“有人來了,你躺下裝睡。”

他突然低語,輕輕將她按入床鋪,替她蓋妥被單。

“誰?我沒聽到有人。”

“該是事情了結的時候了。”黑沈如夜的鷹眸一斂。

她聽得一頭霧水,被他臉上沈肅的神情感染,不禁心慌意亂。

“你呢?要走了?”

“你要我留下?”

發現他眼底幾不可辨的笑意,甯靜一怔,還來不及反應,他便先霸道承諾:

“那我就留下。噓,閉上眼。”他飛快地在她額上印下短促的一吻。

甯靜依言合上雙眼,卻阻止不了胸腔內急如擂鼓的心跳,感覺他的體溫遠離了床畔,她不受控制的心神也隨他離去,失落與狂喜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驟然侵襲她全身。

她沒有看錯吧,尉天浩沖著她笑?他已經走出陰霾了嗎?

“靜姊?”

門外傳來的說話聲及敲門聲,拉回甯靜奔騰的思緒,她暫不作聲。

“徐總裁,靜姊她應該還在睡,您和李醫師……”小漁顯得有些爲難。

“沒關系,我們只是想來看看小靜的情況,你開門。”

是幹爹的聲音。多年來替她看病的李南醫生也來了?他們特地來做什麽?

“……好。”對方是老板的長輩,小漁只好勉爲其難替他們開門。

“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去忙你的。”徐達斌壓低嗓音吩咐。

小漁依令離開,房間內頓時鴉雀無聲。

接著,假寐中的甯靜聽見某種細微的清脆聲響,有點像是玻璃輕碰的聲音。

然後,她感覺有人走近。

“甯靜?”是李醫師在低喚她。

她依然不動聲色,感覺有人輕輕拉直她的手臂,拿了沾有酒精的棉花擦在她手肘內側,涼意讓她一驚,她詫愕睜眼縮手,也清楚看見李南手中的針筒──

“你們……”竟然想趁她熟睡時替她打針!爲什麽?

此時小漁又開門而入,身後跟的是徐少宗,兩人也一同撞見這一幕。

“爸,李醫生,你們怎麽會來?”

避不見面的這三天,他想了很多,終于認清自己既然希望小靜幸福,就不應該強迫她接受他,而是應該祝福她;因此決定當面向小靜鄭重道歉,一到她的住處,才從小漁口中得知父親相李南醫師也正在甯家。

“小靜說她不想上醫院,我不放心,所以請醫生來檢查小靜的情況。”終歸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商場大亨,徐達斌若無其事的說著。

“檢查有必要拿針筒?”出聲的是尉天浩。

他在衆人的訝異中,從落地窗的窗簾後現身,利如鷹隼的睿眸掃視過臉色大變的醫生,最後落在徐達斌枯黃的老臉上。

“尉大哥!”小漁再度看到久違的偶像,忍不住驚喜大叫。

“尉天浩……”徐達斌一見俊美的尉天浩,灰眸露出癡迷的貪婪目光,消瘦的身體因興奮而輕顫。“你變得更……漂亮了。”

尉天浩垂放在身側的拳頭緊握,甯靜注意到他看見徐達斌時猝然晦黯的目光和抗拒的小動作,她心頭一緊。

“浩?”那個人就是……她捂住口,再也道不出聲音。

徐少宗親耳聽見甯靜對尉天浩親密的叫喚,縱使心痛,但也只能釋然與退讓。如果小靜能在尉天浩身上得到幸福,他願意祝福他們。

徐少宗暗自歎口氣,眼角余光捕捉到某人亟欲掩飾的動作,李南心虛的神色完全被他看在眼底。

“李醫師,你手裏拿的真的是針筒?”

“呃……這個是補充體力的維他命……徐先生說甯靜曆劫歸來,身體可能虛弱了點……”

“爲什麽要趁靜姊入睡的時候,替她打維他命?有必要偷偷摸摸嗎?”小漁小跑步來到甯靜身邊扶她下床,瞪著醫師,一並提出質疑。

“那是因、因爲……”

“因爲要是不趁甯靜睡著……”項初衍大大方方從門口走進來。“他們的詭計恐怕很難得逞。”他走向桌旁,拿起桌上的小藥瓶檢視。

李南見狀,伸手想搶回藥瓶,被身手矯健的項初衍閃過,自己跌了個狗吃屎,正想爬起身,就發覺某種冰冷的硬物抵在身後,嚇得他趕緊雙手高舉、不敢再輕舉妄動。拿槍指著李南的,是隨後出現的展夜韬。

項初衍看完手中的藥瓶標示,凝眉冷道:

“不出我所料,這就是先前導致甯靜慢性中毒的鎮定類藥物,使用的量一多,藥效就更強,藥瘾也更不容易處理。還好阻止得早,否則我給甯靜的療程不就前功盡棄!”他輕啐,撿起地上的針筒,打算一起搜證化驗。

“慢性中毒?你是說,小靜以前用的藥會讓她慢性中毒?”

徐少宗大驚,一旁的甯靜駭異之余也恍然大悟,終于明白自己用藥的情況爲什麽會不斷惡化、加劇。

“李醫生,你爲什麽……”她心口一陣寒涼。

李南面色發慌,眼神飄忽,直到背後的槍口牢牢抵上他,冷汗直冒的他才說出實情。“我曾經造成一件醫療疏失,徐達斌說他願意幫我解決問題,但交換條件是要我加重甯靜的用藥,我知道的只有這樣!”說到最後,李南自知已經沒有退路,懊悔地哭了起來。

“以藥物控制甯靜,要她承受當年父母枉死的痛苦與自責,除非我死,否則她永遠擺脫不了心理壓力,如此一來,正好讓你這個正牌殺人凶手置身事外?”尉天浩冷然指向徐達斌。

殺人凶手不是尉天浩?!徐少宗震愕不已。

“你們憑什麽指控我爸?沒有證據含血噴人是要吃上官司的!”

“浩,你要的人我們帶來了,還有,他們也承認參與十五年前那樁謀殺案。”

商烈人還沒到,大嗓門就從門外傳來,就見他揪了三名神色狼狽的中年男子。

徐達斌一見這些人,平靜的面具有瞬間的崩裂。

偕同商烈帶來人犯的韓翼,扼要提出說明:

“這三個人就是徐達斌毒殺那些企業家的共犯,他們是當年在遊輪上,在特定食物裏下毒的大廚、以及捏造假死因的法醫和檢察官。”靠著韓翼布下的那些無孔不入的情報網、和商烈嚇人的拳頭,任務短時間內便有所斬獲。

“你們收了尉天浩多少好處,這樣對付我!”徐達斌厲聲質問那三人。

“徐總裁,這種被良心譴責的日子,我真的過不下去了……”大廚聲淚俱下,一旁的法醫和檢察官也頹喪垂首,可見這十五年來,這三人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你們!”

“那些猝死的企業負責人,因爲公司面臨龐大變動,股價慘跌,最後全被徐氏集團賤價收購。”韓翼順便把先前交給尉天浩的資料說出來。

“但還給甯靜的甯氏珠寶企業除外。哼,想不到這居心叵測的老狐狸居然也會‘做人’!”商烈不屑啐道。

“要是甯靜藥物中毒愈深,甯氏珠寶到時會落入誰手,不難想像。”項初衍搖頭,愈想愈覺得徐達斌這人深沈得可怕。

“爸,他們說的……是真的嗎?”徐少宗一臉錯愕與不信。

面對眼前罪證確鑿的結果,徐達斌老臉上的光采全部隱去,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好幾歲,他垂眸沈痛道:“沒錯,甯廣笙夫婦是誤食摻了毒藥的食物致死,小靜,我對你感到愧疚,多年來一直想彌補你。”

甯靜雙腿一軟,愕然坐回床沿,怎麽也不敢相信疼愛了自己十多年的長輩,竟是殺害她父母親的凶手?!

“你爲了掩飾你的罪行,讓尉天浩背黑鍋?”甚至鼓勵她複仇?!

“我怕你會恨我呀,小靜,請你原諒我。”徐達斌焦急上前。

“所以……爸,那些人不是受詛咒而死,而是遭你……謀殺。”徐少宗面色如土。而他就這麽被蒙在鼓裏,還成爲替父親湮滅證據的幫凶?

真相大白的時刻,尉天浩沒有喜悅,窒悶的心口除了充塞對甯靜大受打擊的不舍外,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

“小靜,我真的很對不起你……”掩面啜泣的徐達斌,突然沖上前拉過甯靜,手臂扣住她的頸項,另一手掏出暗藏的手槍,指著她額際。

“啊──”離甯靜最近的小漁驚聲尖叫。

“爸!”徐少宗悚然大驚。

該死!X保全的五位成員莫不凝神戒慎,尉天浩尤其驚懾。

“放開她!”

“天浩,時間果然會改變一個人。你知道嗎?自從你消失之後,我再也沒有看過比你更美的孩子。”徐達斌輕歎,眼神中交錯著狂恣與依戀,緊扣甯靜的勁道仍舊不減。

“住口!”尉天浩舉起配槍,憤然直指徐達斌。

“別輕舉妄動,否則就來比比看是你扣扳機快,還是我的子彈快。”徐達斌勾唇冷笑。

尉天浩一凜,看著陷入危險的甯靜。

她緊咬下唇,淌下清淚的小臉沒有驚恐,眼神中只透露出對他無止盡的心疼,他的心口一陣緊揪,再也沒有任何理由能讓他錯過這個女孩!

“少宗,走。”徐達斌挾持甯靜往門外退,徐少宗遲疑了一下才跟上。

甯靜在他的鉗制下困難道:“你說謊……愛神箭被盜也是你一手布下的局,對不對?”

“是又如何,我確實想要得到甯氏珠寶企業,本來也應該讓你早日跟甯廣笙重逢,只不過沒想到,你的設計天分爲我帶來更多名利,我倒舍不得殺你了。但既然你已經知道實情了,我想你也不可能繼續替我做事。”

“你想殺我?”

“暫時不會,因爲我還必須靠你才能安然離開。”徐達斌以甯靜爲人質,要所有人留在屋內,不准跟出來。

三人來到轎車旁,徐少宗率先打開車門讓他們上車,卻突然在父親推甯靜進入後座前,乘其不備用力推倒父親。

“小靜,快跑!”他大吼。

甯靜一脫離鉗制,拔腿就跑,徐達斌憤而朝她開槍──

砰!

槍響過後,四周頓時安靜下來,靜得似乎能聽見子彈穿入人體的聲音。

中彈的徐少宗當場血濺土地,是他以身體替他最愛的女孩擋下這致命一擊。

甯靜深覺有異,回頭看見這個情景,愕然抽氣。“少宗哥!”

徐達斌在甯靜的驚喊下失去呼吸,看見獨生子在眼前倒地,他的魂魄頓散。

“少宗!”他沖向前,將唯一的兒子抱入懷中,生平第一次因恐懼而顫抖。

“爸,你知道小靜是我最喜歡的人……請你不要……傷她……”命中要害的徐少宗傷口大量出血,斷續說完話後便氣絕身亡。

“少宗!”徐達斌慌亂狂吼。“叫救護車!快!快叫救護車──”

甯靜淒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思緒仿佛離了身,感覺自己被尉天浩攬入胸膛,她才埋進他懷中痛哭失聲,久久不停。

而徐達斌在被警方押走時,眼神已經渙散,嘴上依然不斷大叫著,要救護車快來。

無論他的惡行將被如何大肆揭發、報導,無論他將會遭受什麽樣的刑責,失手殺死自己的親生兒子,應該是令他此生最痛苦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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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21 20:15:02
尾 聲

興建于西元一六六九年的關島聖母瑪莉亞教堂,神聖莊嚴地聳立在高大的棕榈樹林中,今日又見證了一對新人的婚姻。

“我宣布他們正式結爲夫妻。”牧師微笑宣告。

隨之,拉炮、鼓掌聲此起彼落,新人在大家的祝福中含笑擁吻。

“你到底什麽時候愛上我的?”新娘趁兩人接近時問。

“現在居然還問這個?”新郎忍下挑眉的沖動,仍然保持妻子最愛看的笑容。

“不可以嗎?”

見老婆眼底微微閃露冷光,尉天浩苦笑了下。

他之前可是拚了命地討好她,好不容易重新獲得她的信任,她才點頭答應他的求婚,怎麽都完婚了還在懷疑他?害他的男性自尊很受損欸!

好啦,他可以退而求其次,至少在這個問題中,老婆認定他愛她。

“你確定這一題你沒問過?”

“沒有。”

“我記得我說過。”

“我記得我沒聽過。”

“我說過,不信你去問小漁。”他的性感薄唇趁機移到她耳畔的柔細肌膚,緩緩摩挲著。

小漁?

甯靜還來不及厘清困惑,小嘴就被吻了個徹底。

可惡,竟然來這招!沒關系,等他放開她之後就能問個清楚。

接著,新郎抱起新娘,在衆人的歡聲簇擁下喜悅地走出教堂,坐入綁上氣球彩帶的敞篷跑車,准備展開他們今生的愛情旅程。

甯靜微笑向衆人揮手,偷偷瞧了眼丈夫上車前塞給她的紙條。

等到哪天,如果我假設生命即將在下一秒停止,而笃定你是我生命中不可錯過的美好,我會追求你。

那不就是在遊輪甲板上那次,他宣告……

她了解了。

新娘的眼角、嘴角都洋溢起幸福漣漪。

“浩,我有話想告訴你。”

正在駕駛跑車的尉天浩,眼角余光瞥見妻子純白頭紗襯著甜美的笑靥,在風中輕舞飄揚,他滿足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後了。

“說吧。”他准備好接受老婆的愛意了。

“冉冉她們說……”

冉冉?關那個小東西什麽事?

“她說,你上次來關島度假忘了她們老公的禮物,我想這次一定要好好幫他們挑眩”雖然冉冉把它當笑話來說,但X保全畢竟幫了他們一個大忙,他們才能有今天,所以不能不慎重。

尉天浩過分張揚的大笑容僵在嘴角,嘴差點合不回來,頻頻在心中自我安慰。

呵,看來靜跟其他人的老婆處得不錯,是好事,是好事……

“這附近好像有一家不錯的精品店。”甯靜仔細認路。

“先回飯店。”

“這麽早就回去?”

“新人在天主、聖母面前宣誓過後、戒指也都交換了,接下來該做什麽,你說呢?”

接收到丈夫灼熱的目光,接下來該做什麽,甯靜在嬌羞中也了解了,低頭笑看無名指上的鑽戒。

愛情,將以另一種形式緊緊聯系著她和尉天浩,不須再懷疑。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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