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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唐筠]我的小老婆[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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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6-23 20:46:5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內容簡介】

孫晝曦是名震黑白兩道的殺手──白晝?!
老天,這消息真的誇張到足以榮登三十年來最冷笑話,
怎麼會有一個經驗老到的殺手,像她這麼高調又少根筋?
初次見面,這個黃毛丫頭就敢在機場大膽挑逗他,
只?了證明自己已經不「小」,
害他得用「大人的方式」,來幫她克服搭機恐懼症。
想不到歐洲再度相遇,她竟然就住在他對面房間,
而且兩人走到哪就遇到哪,這麼巧到不行的情況,
就算呆子也看得出來是她故意安排,
既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綿羊自己送上門,
他就陪她過過招,看最後到底是誰「吃」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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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6-23 20:49:0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小可愛、超短褲,橫看豎看她都是個無敵美少女,通常不認識她的人,總是會被她可愛的外表瞞騙過去,以為她只是個天真無邪的美麗少女。

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有個要命的嗜好—玩槍。

她不只是玩槍而已,還玩最先進的槍,槍法神准,從她開始從事闇夜狙擊的工作開始,就不曾失手過。

所以,找她的委託人通常都得有心理準備,能得她點頭首肯要慶幸偷笑,她很屌,也很跩,接不接Case全看心情而定,有時候要價之高,會讓人想直接掐她脖子。

「不爽拉倒,另請高明吧!」

這是白晝最常賞給對方的話,她寧願睡覺也不想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殺手也是有原則的,她不濫殺無辜、不傷害善良百姓,狙擊之人皆是不法份子,法律無法整治,她最愛接手。

「我是天使殺手。」她愛擺姿勢,稱讚自己是可愛善良的天使,專門掃除社會敗類,當社會的清道夫。

當然她也不是十項全能,例如槍的能源用完了,就得要找她的發明天才雙胞胎哥哥才能搞定。

「黑夜,我的槍你什麼時候要給我?」

一腳踹開黑夜工作室的大門,卻挨了他一個白眼。

他正不爽中,因為白晝要出任務,槍能源不夠,他只得大老遠從台灣飛回美國替她準備。

不過真正讓他不爽的原因並不是長途跋涉,而是他親愛的女朋友不能夠陪他一起來,這短短的分離就讓他害相思,所以他正在不爽當中。

「別這樣嘛,准大嫂不會搞外遇的啦!你放心。」

「你可以閉嘴嗎?吵死了!」黑夜繼續埋頭工作,「我跟你說,光傳輸能源槍的殺傷力太強,能不用最好不要用,沒有非要置人於死地的必要就手下留情。」

「你的心腸怎麼變那麼軟?」白晝斜睨著他,當他是外星人看待,「以前你說過,垃圾就該清除,我清除的都是社會的敗類。」

「你不是執法者,沒權力宣判別人的生死。」

「喔!MyGod!」早知道找黑夜回來說教,她寧願帶著她的老爺槍上陣,「好,你的話我聽進去了,除非對方要我的命,否則我會留一口氣讓他們去捐獻器官,也算是讓他們為自己的罪惡做一點彌補。」

「這次接了什麼任務?」

「這次接的任務也不是善類,是個黑道人物,聽說連警方都對他束手無策,越是難搞定的人我越有興趣接手。」

衝動是白晝最大的缺點,黑夜怕她吃悶虧,決定要全程監控她的去向,偷偷在光能源槍卡入一個追蹤器,才把槍交給她。「記住我的話,不到緊要關頭不要亂用。」

「我知道。」接過槍,白晝給了他一個親吻,「謝了!」

「白晝……」以前都是他和白晝搭檔,在後面幫迷糊的她收爛攤子,這回她卻堅持自己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不要他跟著,他心裡不由泛起擔憂。

「怎了?」

「凡事小心。」

「放心!」白晝壓根不曾懼怕,拿著槍往外走,邊走邊說:「幫我問候准大嫂,等我完成任務會飛去台灣看你們。」

「記得隨時保持聯絡。」這是他第一次放著白晝自行出任務,或許是他太愛操心,望著白晝離去的背影,他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憂慮,雙胞胎之間的感應似乎在告訴他某些不尋常訊息。
「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他一再的說服自己,想讓忐忑的心情安定。

白晝則回到自己的房間,把槍放入小提琴內的一個位置,一按,槍身頓時成了小提琴上的一個雕飾,槍不再是槍,卻百分之百可以要人命。

「出發了!」背起了簡單的行囊,她胸有成竹,信心滿滿。

************

機場裡人來人往,誰也不知道誰即將飛往哪個國度,人與人的際遇,往往只是一個單純的擦身而過。

但是白晝卻是刻意的,刻意安排搭乘這班飛機,也刻意和某人產生小小擦撞。

「對不起!」她連差點跌倒的姿勢都很優雅美麗。

一隻強而有力的手適時攬住了她纖細的柳腰,免除美麗的軀體落地的悲慘命運。

她是故意的,讓自己有機會和這男人接觸,想趁此機會惦惦對方有幾兩重,就像貓戲弄獵物一般。但是莫名的,就在那隻手的主人攬住了她的腰肢時,一股電流就從對方的指尖,透過她腰上的肌膚傳遞到四肢百骸。

觸電了!

不會吧

她吃驚的抬頭,對上了男人的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墨鏡,勾起的唇角有著一抹戲謔的笑意。

「Becareful,kidgirl。」

kidgirl?!

美麗的臉蛋、窈窕的曲線,外加一雙修長到總是叫男人猛吞口水的美腿,她的美麗一向是眾所矚目,誰都認為她是個十足的女人。

這男人眼睛是不是脫窗?竟會稱呼她小女孩?

但是自己該死的身體是怎麼了?觸電開始就不停往他身上靠,靠得越近就越不像話,一黏住就不想放開。

「我是個美麗的女人。」她故意把傲人的胸部貼靠在他的胸膛上,藉以告知,他的認知是錯誤的。

Babyface下方全都是百分之百的真材實料。

「我相信,但是對成熟男人來說,你還太嫩,也許過幾年你會更美麗。」男人放開她,臉上儘是笑,調侃卻不帶有嘲諷的味道。

這人是她狙擊的新目標,想不到本人比照片上看起來更優。

他的每一塊肌肉肯定都是經過長久訓練得來的,但是又不至於是那種讓人看了作惡的肌肉男,也不會像那些從來不做運動的男人有著鬆垮垮的肌肉。

身高夠,她踩著三吋高跟鞋還得抬頭迎視他的目光,很配。

最重要是她的身體真的喜歡和他貼靠著的觸感,讓人一賴著就不想移開了。

「要登機了。」

「啊?」

「小心你的物品。」男人瞄了一眼她手提著的小提琴,「出國表演?」

「呵……」白晝訕笑,隨意找了個理由,「我美麗的媽媽總是希望我隨時練習。」

「拉小提琴的人特別優雅,希望有機會可以聽你演奏一曲。」

「會有機會的。」摸摸小提琴外盒,想及任務,她就心痛三下。

可惜啊可惜!這麼優的體格,這麼迷人的笑容,怎會是個無惡不作的傢伙呢?

內心渴望又掙扎,讚歎後還是不得不清醒過來。

「孫晝曦。」

「姜研。」

兩人握手,各懷心事。

**************

飛機準備起飛,空服員帶著親切的笑容宣導機上安全,一一替旅客送上毯子、耳機,檢查頭頂上的置物艙有無妥善關閉。

就在飛機起飛的時候,姜研發現自己的臂膀突然被緊緊抓住,那力道大到彷彿想要把他的臂膀掐出油來。

他張開眼、側過臉想要叫鄰座的人放手,卻愕然發現是那個小提琴女孩,她正一臉扭曲的緊閉著雙眼。

她看起來很恐懼,似乎很想尖叫,但是極力隱忍著。

「kidgirl,你還好吧?」

白晝猛烈搖頭,眉頭還是緊鎖著。

「放輕鬆。」姜研伸手拍拍她的臉頰,怕她過度緊張導致肌肉抽筋。

「會……掉下去……」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搭飛機,小時候搭乘飛機差點失事讓她至今心有餘悸,如果黑夜在旁邊還好一點,他會承受她大部分的恐懼,即便在飛機平穩飛行之後會發現手臂上多了一圈淤青,他也從不抱怨。

「孫懷夜……好可怕啦!我要下飛機……」

「喂!不要抓著我的手叫別的男人名字!」姜研皺起眉頭,心底有點不是滋味,拍她臉頰的力道就更用力了些許。

但是白晝嚇壞了,對痛楚沒有絲毫感覺似的,他打得越用力,她的手就抓得越緊。

「真的那麼害怕?」

點頭如搗蒜,白晝的眼睛卻始終不敢張開。

姜研一看,腦筋開始轉動,他想,一定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忘記飛機起飛的恐懼,細想下,腦海馬上跳出登機前她緊貼靠著他的撩人姿態。

靈機一閃,傻臉就靠向她,在她仍舊飽受恐懼折騰的當頭,把唇印上。

啥?

軟軟的溫熱觸覺把白晝的腦袋炸開,她猛地張眼,卻只看見一張放大的特寫。

下一秒她反射動作,揪住了對方的衣領,想給他來個過肩摔,可惜安全帶扣得死緊,她動不了對方分毫。

不過被他一吻,她是真的忘記了飛機起飛的恐懼。

「終於正常點了。」姜研退開,手臂一獲得自由,就拿起報紙來閱讀,但卻沒有對他剛剛的吻做出合理的解釋。

「你……剛剛做了什麼?」大膽如白晝,愛開黃腔、姿態撩人,但是實際上剛剛那個算得上是她的初吻。

初吻……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被奪走。

「叫醒你。」

「用吻叫醒我?」她臉紅了嗎?媽啊!臉上好熱,原來自己也會臉紅!

「效果很好。」姜研終於有點瞭解,原來看起來愛賣弄風情的她,其實也有很小女人的一面,很可愛。

「那是……」

「該不會是你的初吻吧?」

該死!竟然嘲笑她

白晝愛逞強,挺起了胸膛否認,「別說笑了!我的初吻怎麼可能這麼小兒科,剛剛那叫吻嗎?充其量不過只是打招呼。」

「我也這麼想。」姜研轉頭去看他的報紙,好像真的當作自己什麼壞事都沒做過。

可惡,她怎麼會這麼大意,在他面前暴露了弱點,讓他有機可趁。都怪黑夜以前把自己保護得太好,害她一時鬆懈,才被佔了便宜!

她決定收回之前對他的好印象,執行任務,順便替自己討回公道。

************

姜研比白晝想像中還要忙碌,一下飛機,他就馬不停蹄的活動,還好在機場時,她就把黑夜設計最先進的追蹤器偷偷塞入姜研的隨身包包裡,才得以掌握住他的所有行蹤。

但是說也奇怪,這幾天他只見了一些老人,不是在唐人街開雜貨店的老人家,就是被人推著散步的老者。以一個作惡多端的黑道份子而言,他的行為未免太「單純」了吧。

「他到底是到歐洲來幹麼的?」

一路追蹤,她還發現,姜研非常有女人緣,因為他的身材太勇猛了,所以不時會有美麗的洋妞對他拋媚眼。

白晝下意識伸出兩根手指頭,攻擊性的低語著,「再看!再看就戳瞎你的眼睛!」

下一秒她清醒過來,一臉哭笑不得。

「我怎麼做這麼幼稚的事情。」

她是來狙擊姜研的耶!怎麼可以到這種時候還對著他的背影流口水

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從背後不斷傳來,姜研忍不住回頭探看。

白晝同時發現他轉頭,動作很快,整個人一躍就跳到一旁的草叢躲了起來,以致他並未發現到她的身影。

「姜研,怎麼了嗎?」勇伯抬頭看著姜研問。

「勇伯,沒什麼,可能是我自己太多疑了。」

「會不會是莫迪亞派人跟蹤你?」

「我爸一走,他就取代我爸的位置自立當了龍頭,現在的我對他來說應該不具威脅,他何必大費周章派人跟蹤我?」

「那種人想對付誰根本不需要理由,你最好當心一點,連你父親的死我都覺得和莫迪亞脫離不了關係,我已經聯絡崔浩,他會去深入調查。」

「江湖路險,既然走了那條不歸路,就該明白隨時都可能成為別人狙擊的目標,我父親很清楚這一點,所以臨走時交代,不要你們再為了替他討公道而重出江湖。」

他對於龍頭老大的位置一點興趣都沒有,可這些叔伯就是硬要替他爭個位置,害得他得到處奔波安撫這些老人家。

殺戮是一條不歸路,他的父親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從小就把他送出國讀書,為的就是要他遠離黑道。

但是血統似乎很難改變,父親一走,他就成了莫迪亞的眼中釘,他的存在無形中威脅著莫迪亞能不能穩坐龍頭的位子。

事實上,他早就發現莫迪亞派人跟蹤他,可是為了讓勇伯放心,他沒有道出事實。

「勇伯,我得走了。」

「你真的不到家裡住?」

「謝謝勇伯好意,我還要去拜訪幾個朋友。」

「好吧,那有什麼需要記得隨時和我連絡。」

和老人告別後,姜研獨自走向街頭,悠閒的閒逛著,忽而看看櫥窗,忽而停頓在街道上看路旁的街頭演出。

「他到底在幹麼啊?」街道太過擁擠,怕傷及無辜不能出手,白晝只好緊緊跟隨在他身後。

就在姜研過街道時,人潮稀少了些,她覺得時機成熟,躲在暗巷巷口掏槍瞄準,攻擊。

卻愕然發現,第一次攻擊失敗!

就在她扣下扳機時,姜研猛地狂奔出去,在光源子彈射中他之前,蹲下身去搶救一個差點被車子撞到的小孩。

那就是姜研躲過一劫的因素。

白晝射擊出的光彈打中了對街的立體海報,著火了。

無槍聲、無彈道痕跡,誰也不知道立體海報起火的因素,倒是姜研起了疑心,轉頭時,他看見了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她!」記憶中的小可愛、超短褲,絕對和眼前遠處的黑色緊身衣背影劃不上等號,但是那雙腿同樣修長,還有那頭烏黑飄逸的長髮。

孫晝曦,她究竟是什麼身份?又為什麼要狙擊他?

***********

「失手?」

遠在台灣的黑夜,一看見白晝傳來的訊息,不禁有些驚訝。向來執行力高達滿分的白晝竟然會失手,讓人有點不敢相信。

沒有他在身邊幫忙注意細節,應該也不致於差這麼多吧。

「對方真的那麼難纏?」

「當然不是,是突發狀況,如果他不是正巧奔出去救人,早就倒下了。」白晝腦袋不斷閃過姜研飛奔出去救人的畫面。

那時候如果車速更快一些,他很可能就會被車撞到,但是他奔出去的時候似乎是義無反顧的。

救下小孩時,他還不停的安撫那個啼哭不停的小女孩。

「難道他是良心發現……」

「啊?」黑夜被突然傳送過來的字給搞傻了。

面對電腦螢幕,白晝滿腦子想的都是姜研的事情,壓根沒發現自己早呆呆的敲了些奇怪的句子傳送出去。

停頓太久了,電腦那端的黑夜等候不及,直接要求音訊溝通。

鈴響吵醒了沉思中的白晝,她戴上耳機麥克風,接受音訊交流。

「你還好吧?」那端的黑夜擔心詢問。

「我?很好啊。」

「但是我覺得你不太對勁,要不要我去幫忙?」

「不用啦!我總有一天要獨立的啊,今天的失誤只是個意外,我很快就會完成任務,到時候會直接到台灣看你們。」

「我不太放心你。」在美國分別時,他就覺得有什麼要發生,現在白晝又失手,這讓他的內心更加忐忑。

「你談戀愛就變得膽小了,我說過這只是小小的意外,沒什麼好不放心的,我要出去吃晚餐了,晚點再跟你聊。」

「晚點……你以為我現在在哪?」他已經很勉強陪她講話講到凌晨,真是不知道感恩的小妞!
「對喔,你的睡眠時間早就超過了,那你快去睡吧,再連絡!」

黑夜來不及多做叮嚀,那端卻已切斷通話。

「臭丫頭!你就不會讓我把話說完嗎?」他傳了個訊息抱怨。

那端沒有反應。

「白晝!」

還是沒有反應。

他放棄了,因為以他對白晝的瞭解,她能在電腦前面待超過半個小時,已經算是很厲害了。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嘮叨,在鍵盤上敲了幾句話。

「不要太過輕敵!」

「凡事要多加小心!」

「隨時保持聯繫!有狀況馬上和雷克斯連絡,他會去支援你的!」

訊息都來自於他,他說了不少話,但螢幕那端卻始終沒有任何回復。

************

在飯店的餐廳,姜研和白晝再度巧遇,但這當然不是真的巧合,全然是白晝刻意安排的。

他下榻飯店的後一秒,她也進了這一家飯店,並且和姜研住在對面。

「嗨,好巧喔!我們又遇見了!」白晝端著一大盤食物,假裝這會兒才發現到姜研的存在。

「是很巧……」餘音未了,他一臉似笑非笑。

他不認為這是巧合,但是卻又不急於戳破她的謊言,既然她想玩遊戲,他也跟著戴上面具奉陪。

「方便坐這裡嗎?」白晝瞧著姜研對面的位置,不等回復,逕自坐了下來。

「我約了人。」他低頭看著餐點,漫不經心的告知。

「喔,那等你約的人到我就離開。」白晝一臉可憐的說:「我不喜歡一個人吃飯,咀嚼起來沒有味道。」

「我想這裡有許多人會樂意陪你一起用餐。」姜研抬頭,環顧了四週一圈,發現她從進來到現在,早成了許多男人矚目的焦點。

浪漫的歐洲,只要勇敢,想要來場不一樣的艷遇並不困難。

「可我喜歡黑頭髮、黑眼珠。」

正巧,這餐廳內竟然只有他們兩個人擁有東方特有的神秘的黑,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姜研自然明瞭。

「你到羅馬來做什麼?」

「旅行嘍。」

「旅行?」還是殺人?他開始仔細打量孫晝曦,她除了美麗,還擁有一雙銳利有神的眼眸,但若說她是殺手,似乎又太過,她的眼神內並沒有殺氣。

自己搞錯了嗎?

「你怎麼那樣看我?被我迷住了?」白晝抬頭,恰巧對上他的目光,慧黠一笑。

既要探得內情,不入虎穴恐難明瞭,姜研應對反問:「如果我說是,你會接受我的追求嗎?」

噎到!

白晝不停嗆咳,姜研見狀心有不捨,上前替她拍了拍背,讓她順口氣才遞上一杯水。

果然太嫩,十八歲的女生,可以假裝很成熟,但是一但面對愛情,還是免不了會露出小女生的羞赧。

「還好吧?」他玩上癮,越靠近就越想要瞭解她,抽絲剝繭,總覺得可以發現到更有趣的東西,也許是個寶物。

「好……」才有鬼!心跳如擂鼓,好像隨時都會從嘴巴跳出來,她真的太嫩了,玩火恐要自焚,大膽白晝突然變成一隻小老鼠,真丟臉!

「那麼有關於我的回復,你是否還滿意?」

「什麼?」

「你準備接受嗎?」

好個困難複雜的問題啊!

她才是那個莫名其妙被迷住的人吧?她的任務是殺了姜研,可偏偏就在自己決定要對他動手之後,他卻說要追求她,害得她竟心慌意亂,拿不定主意。

緊張的起身,白晝連最愛的美食都不要了,丟下話,「等我想清楚再告訴你。」

「那你可得要好好思考一番了。」姜研笑笑,不窮追猛打,他深信那個問題就夠讓她頭疼好一陣子。

如果她真是來殺他的,那麼從她的表情與反應來看,她恐怕已經作繭自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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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6-23 20:51:2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一支飛鏢射出去,兩支飛鏢射出去,許多飛鏢射出去,結果都是一樣,正中紅心!

這是白晝訓練集中力的一種方式,瞄準力越高,她就越能說服自己,她是個殺手,而且是個百發百中的殺手。

但是她卻一再錯過了狙擊姜研的機會。

一通電話進來,她漫不經心的接了手機,對方劈頭就問:「你什麼時候才要執行任務?」

好煩!

「該執行時我自然會執行,你不用催促。」她跩跩的回復。

「白晝,你可是收了我的訂金。」

「任務不成功自然會退給你相對倍數的金額,你緊張什麼」

對方越是逼她,她就越不想執行,加上對方的口氣太強硬,讓她更加不爽,她可不是有錢就可以使喚的三流殺手。

「如果不信任我,大可以終止任務,我把訂金退給你!」或許真該如此,她才能落得輕鬆,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她漸慚懷疑委託人提供的情報了,姜研好像也不是他所說的那麼壞。

「別生氣,我只是想提醒你,姜研是個狡猾的人,他對付女人也很有一套,你千萬不要被他給迷惑了才好。」

可惜勸阻太遲,每次看見姜研,她全身細胞彷彿不聽使喚,就是想要靠過去。

然而這種話可不能夠承認,否則白晝的英名就要毀於一旦了!

「請你盡快解決他,一切拜託了。」

煩哪!

「還有沒有別的事情?沒有可以掛電話了。」白晝非常不耐煩的把手機拿得遠些,想藉由分貝的降低來緩和內心的煩躁。

「事成之後……」

聒噪的傢伙!

「夠了!夠了!事成之後我自會和你連絡,以後沒事不要打電話來吵我!」不等回應,她二話不說把電話給掛了。

「真是囉唆的傢伙,吵死人了!」把那支平日用來和客戶聯繫的手機關機丟進抽屜,她轉身走向衣櫥。

今天要約會,要穿什麼好?

姜研要聽回復,要不要答應呢?

如果答應了,任務又該要怎麼完成?

邊挑選衣服,她邊想著這些問題,可是好像什麼都是無解,連平日不會困擾她的穿衣哲學也變得複雜。

衣到要穿方恨少,女人一但談了戀愛,總會覺得衣櫥內的衣服少了很多件,這樣穿沒品味,那樣穿太成熟,又要漂亮又要有氣質,裝可愛也得要看起來很自然。

「厚!煩死人了啦!」腦細胞不勝負荷,白晝氣得把衣櫥裡的衣服統統扯了下來。

這會兒更慘了,衣服皺成一團,哪派得上用場。

「算了,再出去採購幾件好了。」

買衣服外加透透氣,現在的她需要一點新鮮空氣來轉換心情。

**********

姓名:孫晝曦。

學歷:自學自習。

年齡:十八。

家庭成員:父、母、雙胞胎兄長以及她。

父親職業:化學博士,目前在自家做特殊研究。

母親職業:家庭主婦。

兄:孫懷夜,自學自習,是個發明天才,擁有傲人的高科技成就。

看起來資料很齊全,但就是缺少了最重要的資訊,孫晝曦看起來出生在一個蠻特別的家庭,足以集聰明才智於一身,然而卻不足以直接證明她是個殺手。

透過友人的調查,他只獲得這些資訊,似乎無法再多,孫晝曦就像個謎樣人物,既沒有在學校留下任何資料,也沒有那種會跳出來扯她八卦的朋友。

孫晝曦、殺手……若說這兩個詞有關聯,他就不禁想到那個名震黑白兩道的殺手—白晝。

與白晝交易過的人,幾乎無人看過她本人,任務完成就直接把錢匯入她的人頭帳戶,一但匯款成功,那個帳號馬上就變成空號。

「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姜研抓頭苦惱,找不出答案。

真想要弄個清楚明白,恐怕就得要以身為餌,但是他卻沒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撇去她的年紀不談,那嫵媚動人的丰姿,以及那雙偶爾看起來很單純的眼眸,在在都是那麼勾魂動魄,要說自己不曾動容是謊言,或許早在吻上她柔潤的紅唇時,他就已經難以置身事外。

他也很煩!

換了件休閒恤,簡單套了件牛仔褲,踩著飛星賽車專屬鞋,他打開門,準備到外面透透氣,換個心情也許可以釐清一點頭緒。

打定主意,步伐快了些許,出了電梯,恰巧就看見孫晝曦正走出飯店大門。

一看,他也加快了步伐,緊隨在後。

這一回,換成他在觀察。

她悠閒的走在街上,商店一間逛過一間,有時候會在櫥窗前停頓下來,沉思了一下,只要推門而入,手上就會多出一個購物袋,採買物品時她眉頭沒有皺上一下,連試穿都直接省略,真像是個瘋狂購物狂。

但是她的悠閒,也成就了街上另一幅美景,引來不少外國人的目光,大膽上前搭訕,想來一段異國戀情。

她只是笑笑,轉身走開,毫不留戀,連頭也不曾轉過一回,很難讓人聯想到那個對他大方展現嫵媚姿態的女郎,兩者之間根本無法畫上等號。

那窈窕的背影,讓他很熟悉,「殺手」兩個字再度竄上腦袋。

如果她是白晝,那麼就極有可能是莫迪亞聘請來狙擊他的,他是否該對她抱持著敵對意識?

白晝與……黑夜,這名字突然跳進他的腦海。

答案似乎已經昭然若揭,人說黑夜是科技奇才,能找別人所不能找的人,能偷別人所不能偷的東西,黑夜白晝的名字也常被扯在一起。

剛才他獲得的資料顯示,孫晝曦的雙胞胎哥哥叫做孫懷夜,這晝夜不也已經明顯提示,黑夜白晝很可能就是一家人。

他太專注於這個發現,卻忽略了自己正在跟蹤,一晃眼,再度對焦,前方早已經沒有孫晝曦的身影。

追尋兩個街道,依然毫無所獲。

「被她發現了嗎?」他找不到解答。

事實的確如此,才轉眼之間,換他變成被跟蹤的對象。

***************

這回,恐怕別無選擇了,當她發現姜研跟蹤自己,就警覺到自己身份可能已經暴露,這種情況下,為了保護自己,甚至不連累家人她只得選擇執行任務。

看見姜研為了找她連追了兩條街,她的步伐也加快跟上。

為了避免傷及無辜,還是不要在人多處下手吧!

白晝找了很多理由,讓姜研多喘息幾分鐘,全然不察,那只是她心軟下不了手。

情毒已然沁入心肺,讓她變得舉棋不定。

但是跟過了幾條街,他轉入一個人煙稀少的巷子,不知道這下她還有什麼理由來當借口?

「白晝啊白晝,你再這樣下去,就只好金盆洗手回家吃自己了!」她忍不住嘲諷自己,選擇當殺手時,她早該知道是條不歸路,更該和情感切割清楚。

殺手不該,也不能有愛。

掏槍,準備。

這回她若再失手,就真要砸了自己的招牌了!

舉槍瞄準!

扳機扣了,卻不見姜研倒下,她傻眼了。

糗大了,她又再度失手!

姜研整個人趴在地上,手不停的往水溝處打撈,她看到這一幕,整個人幾乎快要抽筋昏倒。

更叫人扼腕的是,他之所以逃過一劫,竟然是為了救一隻落水的小貓咪,所以整個人趴在水溝邊。

好有愛心喔!

但是……卻又令她哭笑不得。

已經兩回了,她拿的是百發百中的能源槍,只要瞄準沒有打不到的,但是卻連著兩回讓姜研從她手中死裡逃生。

破紀錄了!

這回她的槍打到了水溝旁的圍牆,雖然沒有凹洞,但是牆面上卻有明顯高溫燒焦的痕跡。

恰巧姜研坐起身時,眼睛對上了那一面牆,視線就停駐在那個燒焦痕跡上。

昨日,他在街道上,立體海報無端著火;今天,他救小貓,水溝旁的牆壁上又有燒焦痕跡和味道,答案已經非常明顯。

下意識轉頭,雖然不見美腿主人蹤影,他卻非常清楚,白晝就是孫晝曦,一個隨時都準備要轟掉他的無情殺手。

「非得要取我性命不可嗎?」他唇角透出一抹苦笑。

莫迪亞要他的命他可以理解,但是他以為孫晝曦至少對他有些感覺,現在看來顯然是他猜錯了,那感覺或許也是她刻意營造。

可笑的是,一想到孫晝曦靠近他只是為了要取他性命,他的內心竟然愴然若失。

此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竟然是莫迪亞打來的,接下電話,他忍不住嘲諷,「莫迪亞,你是打電話來確定我死了沒是不是」

「姜研,說話何必這麼尖酸,好歹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說起來你還曾經稱呼我一聲迪亞哥呢。」莫迪亞在話筒那端冷笑。

他確實是打電話來確定姜研死活的,因為白晝不許他追問,他只好退而求其次。

「你要的都已經獲得,我想你應該沒有必要和我打交道,而我……一點也不想要你這種人當哥哥。」姜研毫不保留的表現出對莫迪亞的嫌惡。

「看來你真的活得好好的呢。」這白晝到底在做什麼?花了大把鈔票請她做事情,卻讓姜研活得這麼自在逍遙,「替我向勇伯他們問好啊,至於他們要我退位讓給你的事情,就麻煩你跟他們說一下,是你對龍頭沒有興趣,叫他們不要動不動就想找我麻煩。」

「那也請你高抬貴手,讓我過點清靜的日子。」

「姜研,勇伯他們老了,你可不要不孝的拖他們下水啊!」

姜研聽得出,莫迪亞正在向他發出警告。

的確,勇伯雖然有心幫忙,可年紀也大,若是為了他而有什麼不測,他良心難安!

「你要對付就衝著我來,我誰也沒有找,更不關勇伯他們的事情,如果你敢動那些叔伯分毫,莫迪亞,你知道我的個性,到時候我會做什麼事情,你應該很清楚。」他從來不是省油的燈,只是不愛打打殺殺,並不代表他是軟腳蝦。

「呵呵……當然,只要你保持現狀……」

沒讓莫迪亞把話說完,姜研就直接關了手機,丟進口袋。

「原來,黑道大哥的兒子想要過正常人的日子這麼困難。」他依然苦笑。

恐怕從生下來的那一刻開始,他的人生就已經注定無法正常。

失手對白晝的打擊相當大,她回到飯店,就呆坐在大廳內的大沙發,地上堆著一大堆瘋狂採購的物品,她整個人則癱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你把街上的東西都買回來了嗎?」姜研一回到飯店,就看見目光呆滯的她,連叫她兩三回,都沒有任何反應。

沒有殺成他,竟令她如此沮喪?

「孫晝曦!」

怎麼會有像她這麼少根筋的殺手,目標就在面前,竟然還在發愣。

他彎下身,讓自己的臉在她面前放大,扳住她的臉,揚言威脅,「如果你繼續這樣傻傻的張著嘴,我會以為你想要我把你吻醒。」

好了,這一招真是太有效了!

白晝一聽,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四處張望,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飯店大廳,至於怎麼回來的,她已經忘記。

「我出去逛了一圈,你呢?瘋狂大採購?」掃了地上的大包小包一眼,他忍不住半開玩笑,「我看你差不多把整條街賣的東西都搬回來了。」

「呵呵……」看著一地的購物袋,白晝只能搔頭傻笑。

「除了買衣服,你還做了什麼呢?」

「我?沒啊!閒逛而已啦!」心虛,不住強調反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她的表情和眼神已經洩漏了秘密,現在姜研更加確定,孫晝曦就是白晝,只是他還想不出來要用什麼方法讓她露出狐狸尾巴。

「那麼,對於我的請求,你考慮得怎樣?」

「那個……約定的時間還沒到嘛!」

「等待總是特別令人不安啊!你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吧?」姜研直視著白晝,那目光如炬,似乎想要叫她意亂情迷。

也或許別無他意,但是白晝的心跳已經亂了拍,卜通、卜通跳得勤快。

如果可以失去記憶多好,忘記任務,忘記敵對,她好想和他談場戀愛,甚至爬上他的床……

呃,她怎麼會有這麼色的念頭。

腦袋轟然清醒,她臉紅得像猴子屁股,好像有火在兩頰耳鬢猛烈狂燒。

「你真可愛。」姜研研究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從一陣白到一片紅潮,然後再度轉白,只因為他的言語情挑。

現在他想到了好法子,或許可以揭露她的廬山真面目,也或許可以讓她自動繳械投降。
智取絕不力敵,不管莫迪亞想怎樣做惡,他決定見招拆招。

「晚上我到你房門口接你,記得好好打扮。」

「喔。」他的吻落在她的臉頰,她卻只能傻傻的像一尊化石,讓他得逞,忘記推開。

姜研走開,直到電梯門開了又關,白晝才回過神來。

「我……中邪了嗎?」不,她只是思春了,而且是非常可怕的一頭栽入。

************

姜研回到房內,打了一通電話給勇伯,「勇伯,我想跟您商量一件事情。」

「是不是你想通了要繼位?我馬上打電話給阿健。」

「不是的,我不是要接龍頭位置,是想借一下您的別墅用用。」

「何必多問,鑰匙你不是有一把?我說過了,那兒你想去隨時都可以去。」勇伯自己沒有兒女,一向把姜研視如己出,甚至早就立好了遺囑,一但兩腿一蹬,名下產業全數交給姜研打理。

「你……是不是要帶女孩去?」勇伯忍不住想要一探內情。

「勇伯,您就別多問了吧,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

「勇伯只是在想,你年紀也不小了,該要成家立業,也該替你們姜家傳宗接代了。」勇伯提醒。

「還早呢!」姜研一笑帶過。

「不早了,姜植如果地下有知,應該也會希望你早日結婚,那樣不只是姜家有後,你也不會孤單一個人。如果你還沒有對象,讓勇伯來幫你介紹好了。」

「謝謝勇伯的好意,我一定會盡快找個對象。」相親就別了吧,現在的他腦袋裡面裝的都是白晝那丫頭的身影,似乎很難容下其他人了。

「好吧,有對象記得要帶來給我看看。」

「會的。」

敲定了地點,他就快速結束了對話,他還真怕勇伯替自己安排相親對象。

可惜逃過了勇伯那一關,還是閃不開好友的「好意」,姜研才掛了電話,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一打開門,崔浩的大兒子,他學生時期的死黨崔靖文,就帶著一個高美麗的混血美女來到他的房間。

「崔靖文,你這是做什麼?」

「幫你介紹一下,這位美女叫做安琪拉,是我一個大客戶的女兒,我爸叫我帶她來讓你認識認識,你知道意思吧?」

他能不了嗎?

看崔靖文一個勁擠眉弄眼,傻瓜都懂。

但是做這種事情都不通知一下,還是讓他有點不舒服,忍不住就挖苦崔靖文,「你這樣子,真像個皮條客。」

「好朋友,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人家安琪拉可是個千金大小姐,我也是看你到現在還沒有個固定對象,才會趁著今天這個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好了,我很榮幸認識安琪拉小姐,麻煩你帶她回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忙。」

「別這樣嘛!安琪拉真的很好……」

「我相信,但是我已經有感興趣的對象了。」姜研不得不找個理由搪塞,但是卻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

他才宣告,大嘴巴崔靖文就立刻昭告天下,電話一通出去,崔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很快的,連那些叔伯都會聞風而來。

「崔靖文!」

「我這就滾!我這就滾!不過我想叔叔伯伯們應該已經在趕來看老大您的女人的路上,你要不要先通知她準備一下呢?我看就先介紹讓我認識一下好了,我也想看看能讓老大您看上的女人長什麼樣……」

姜研終於明白,崔靖文根本就是奉他父親崔浩之命前來打探,那個什安琪拉,只是隨便找來的女人吧!

「崔靖文,如果你不想讓我現在就掐死你,你最好在三秒鐘內消失。」頭很痛,接下來他恐怕要找更多理由來說服那些老前輩,根本還沒有那個所謂的對象。

被厚愛著是好事,真的是好事,該要懂得感恩,但是被如此厚愛著,有時候也會是一種很沉重的包袱。

也許他該考慮,逃離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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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姜研很認真的安排這一次的約會,除了在知名餐廳訂了外送餐點,還讓別墅管家事先打掃整齊,不光如此,他還讓人找來一盒又一盒的聖誕燈,一路從車道入口到別墅大門幾乎掛滿了燈飾。

閃亮的夜晚,雖比不上香榭里捨大道上的燦爛夜色,但這兒也是無比閃耀。

「請我吃晚餐需要這麼大費周章嗎?」擔心有詐,白晝習慣性的武裝起自己。

「害怕了?」

對付白晝這小妮子,辦法很簡單,姜研稍使了激將法,她就馬上中計。

「別開玩笑了,吃個飯有什麼好怕的呢?就算你要把我壓倒在床上,我眉頭也不會皺一下喔。」不只是逞強,她還刻意傾過身,把暖暖的氣息吹在他的耳際。

「真的?」略側過臉,距離很近,正好臉一轉就掃過她的臉頰。

突如其來的接觸讓白晝嚇得整個人彈了起來,頭狠狠朝車頂撞了一下。「痛!」

「如果膽子不夠大,就不要老是玩火,玩火可是會自焚的。」姜研不再捉弄她,轉頭專注的看著前方。

發現自己被整,白晝氣得猛吐氣。「別小看我!」

「你本來就很小。」

「亂講!我一點都不小!」不管是身高還是身材,她都和小扯不上關係。

「年紀很小。」

「生小孩都綽綽有餘了。」只是不服輸而已,她連想都不敢想自己有朝一日會挺著肚子生小孩,把屎把尿更不用提啦!

光想到頭皮就開始發麻!

「是啊,可以多生幾個,組個棒球隊揚名國際應該很不錯。」不巧,姜研很喜歡小孩,他從小一個人孤獨過日子,一直渴望有一個熱鬧的家。

「不是吧?」挑逗的事情頓時被她拋到九霄雲外,花容失色只因為聽到他的提議,「好可怕的想法!好可怕的念頭!」

她才十八歲而已,可不想要未來美好的人生都埋葬在尿片和米田共之中,還是執行任務比較輕鬆。

正想說服自己放輕鬆,她轉過臉就看見姜研結實的臂膀,又開始三心二意。

這麼棒的身材,還沒體驗到他的好就要他的命,可惜!

這麼帥氣的臉,還沒看夠就要他的命,也很可惜!

「煩死了啦!」她解不開惱人思緒,像個瘋子哇哇亂叫了起來。

「你幹麼?」姜研被她的歇斯底里嚇到,只得暫時把車停下。

「沒事!」他是讓她亂了心神的罪魁禍首,白晝撇開臉不爽看他。

「真的沒事?」

「男人不要那麼囉唆!」

「囉唆?我?」姜研一臉哭笑不得,明明就是她自己吃錯藥。拿她沒轍,他索性打開車門下車用走的。

「你幹麼下車?」

「懶得再發動引擎。」他也不回頭,自顧自往別墅走。

「你有病喔又還沒有到!」

她叫了又叫,有啥用,姜研依然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可惡!整我啊姜研,你不回來開車我就要把車開走喔!」

威脅沒用,他還是不停的往前走。

「這傢伙真的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從來只有她不理人,哪有人敢這麼對她,而且自己怎麼會笨到對狙擊的目標心軟,人家根本不領情。

「好,你要是活膩了,我會成全你的。」對著漸遠的身影低語,她再度打定主意,而且確定這一回絕對不會失手。

*********

食物沒吃多少,白晝心不在焉的攪拌著盤子裡面的東西,眼睛則不時偷偷觀察姜研的舉手投足。

一個男人的進餐姿態怎麼可以那麼優雅啊?害她忍不住想要當他盤子裡面的食物,讓他一口吃下肚子。

以前她就知道自己很色啦,不過是有色無膽,通常都只是嘴巴說說,沒事就給別的女孩子一堆讓人臉紅心跳的建議,然而,真的要豁出去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美國住家附近的許多男孩子追求過她,被她拒絕之後總是會說,她應該是個生活不檢點的女孩,還偷偷猜起她床上功夫如何了得,然而恐怕誰也猜不到,她其實是守身如玉的好女孩。

「你一定要那樣看著我吃東西嗎?」姜研終於開口。吃東西被緊盯著感覺渾身不自在,而且他發現自己好像才是她眼中的食物。

「那個……」

「什麼?」

想提醒他臉頰上沾了東西,但是下一秒白晝已經起身,走向他,趨前用舌舔走了他臉頰上的食物。

僵硬、風化,姜研像尊化石,只能瞪著大眼看著白晝放大的美顏。

「哇!」白晝忽然清醒,看見他的臉就近在眼前,她嚇得大叫。

她怎會做這種事情太大膽了!肯定是中邪了!

「你那是什麼態度?該叫的應該是我吧?」姜研挖苦。

「哈!我……那個……對了,有點熱,我去透透氣一下再來吃好了。」

她沒有回座位,反而衝出餐廳跑到外面的泳池畔旁一個人自言自語。

「白晝啊白晝,我知道你是很大膽沒錯,但是也未免太誇張了吧?」她捫心自問,卻始終搞不清楚自己到底中了什麼邪,每次一遇到姜研人就開始不對勁,活像被下了蠱,總是心不由己。

「不行!不行!清醒一點!」

為了讓自己清醒一點,她猛打了幾下自己的臉頰,還把鞋子脫了,整個腳和小腿都泡入水池裡,冰涼的池水沁入肌膚,的確讓她的意識清醒了許多。

還是快找機會執行任務!她在心底暗下決定。

就在她腦袋想著計畫時,突然聽見水面撲通一聲,等她看清楚,姜研已經置身在泳池之內。

「要不要下來游泳?」

「不要。」

「真的不要?」

「不要。」

「好吧。」姜研不再勉強,頭身一沒,整個人就潛入水中。

機會來了!白晝掏出槍,準備在他探出頭第一瞬間給他致命一擊,這種時候絕對是無可閃躲的,是最佳時機。

但是下一秒,她卻愣住了。

姜研冒出水的那一瞬間,實在是耀眼得令人炫目,一身濕漉卻展現出男人最原始的陽剛氣息。

人家說運動中流著汗水的男人最有魅力,雖然她向來不吃那一套,但是這一刻,即使姜研頭上臉上身上的全不是汗水而是池水,都同樣達到了魅惑人的效果。

她不只傻眼,還傻傻的拿著槍,一動也不動。

暴露了身份,還錯失了動手的時機。

這是她第三次失手,前兩回扣了扳機卻徒勞無功,而這次是看男人看到連扳機都忘記扣。

愚蠢啊!

「什麼?」

看見姜研游過來,還把手遞給她,她遲疑了幾秒,姜研不肯等待,直接拉她的腳,把她拖下水,在水中接住她的身體。

槍拋飛了出去,落在池畔,摔壞了。

「啊……」她看著心愛的高科技產品毀滅,心疼不已。

姜研捧住她的臉,讓她面對自己,沒有多餘的安撫話語,直接把唇印上。

一時間她錯愕,緊跟著掙扎,但漸漸的放棄了抗拒,順著身體的意,接受一波又一波的感官刺激。

***********

很糗耶!讓人聞之喪膽的白晝竟然會失風被逮,這回她可真是丟臉丟得夠徹底了。

不過她並不膽怯,反而是一臉的無所謂,一副要殺要剮希聽尊便的架式。

「這是什麼?」摔壞的光能源槍放在桌面上,看起來像武器,但是組合起來又不太像一般的槍支。

「槍。」白晝坦白承認,不怕死的說:「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問,我為什麼拿槍對著你?我可以告訴你,答案很簡單,我要你的命,至於為什麼要你的命,這個問題你自己去思考,我無可奉告。」

「我不用思考,也知道是誰派你來的。」是莫迪亞,別無第二人。

「既然知道,那我也省得浪費唇舌和你多做解釋。」

「你真的想要我的命?」

「這個答案現在已經不重要了,要殺要剮都在你。」

她還真是不怕死呢!

然而姜研從不曾想過要取任何人性命,不管是拿槍對著他的白晝,或者是處心積慮想要他命的莫迪亞。

他不想殺人。

「那麼我這樣問你吧,你覺得我是該死之人?」

「該死之人從來不會認為自己該死。」

「好吧,既然你認為我是該死之人,現在我給你機會。」桌上有把水果刀,他把水果刀拿起來交到白晝手裡,並且強硬的握住她的手,將刀鋒帶往自己的胸膛,「這刀夠利,你只要稍微用點力,就可以刺入我的心臟,動手吧。」

不對!

她是失敗的人,他怎麼反過來要給自己機會取他性命啊。

機會就在手裡,可她卻遲遲不敢動手,握著刀的手還不由自主的發起抖來。

她沒拿刀殺過人……真爛的理由。事實上是她下不了手!

「別開玩笑了,我可不喜歡弄髒自己的手。」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卻夠讓她理直氣壯把刀丟棄。

「你殺了多少人?一個?兩個?還是十個?你的手早就沾滿了血腥。」嗤之以鼻、冷笑,他覺得她的理由非常可笑。

「不管你怎麼想,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

「既然我也是該殺之人,那你為什麼又不殺我了?」

「我有我的原則。」

「原則?」可笑,殺人可以不受良心苛責,不殺人還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她有原則,「你可以走了。」

「什麼?」

「我說你可以走了,以後也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冷然的表情令白晝怔愣,那視她如陌生人的態度更令她感到非常受傷,這人前不久才在水池中和她激吻,這一刻卻可以表現得如此冷漠。

一巴掌甩在姜研的臉上,她氣惱的吼,「這一巴掌是你吻我的代價!」

可惡!臭姜研!竟然吃干抹淨還要她滾蛋太侮辱人了!

他並不還手,逕自拉開門,下逐客令。

「你……」

「快走吧。」姜研直接把她推出門外,並且把門關上。

「姓姜的!好,很好,非常好!你給我記住!」白晝越罵越生氣,氣到連中指都想比出來了。

沒這麼丟臉過,殺人不成,還被人家給掃地出門,傳揚出去,她也別混了。

「要打發我,沒那麼容易啦!」

************

「喂,是我,我把訂金和賠償金匯入你的人頭帳戶內了。」三次殺不成,代表此人不該死,老天爺要留人,她就不該逆天行事。所以出來闖蕩之前,白晝就給自己一個準則,只要任務執行三次,對方還能夠活命,她就會退回訂金外加高額賠償,任務也就此終止。

「什麼意思?」話筒那端的莫迪亞納悶了一會,蹙起了眉頭,「你是想要毀約?」

「不是毀約,是姜研命不該絕。」

「哈!我看是你殺不了他吧?原來你的能耐也不過如此而已。」

「你可以笑,但是激怒我對你沒有好處,錢我退給你了,這任務到此為止。」

「你這行為等於背叛,背叛我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

「我不是你的手下,沒有所謂的背叛不背叛,如果你看過合約,上頭寫得很清楚,任務執行三回還殺不了人,任務就會自動終止,錢我如數退回,賠償金也一併奉上,清楚沒。」

「我只清楚你知道我的秘密,隨時可能用這件事情反咬我一口。」

「不然你想怎樣?」聽不懂人話的傢伙,快要把她惹火了。

「你最好殺了姜研,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內不完成任務,後果你自行負責。」

「你在威脅我?」好傢伙!她可不是被嚇大的。

「就當作是。」

「那就沒啥好說的了。」收線,直接掛了電話,白晝沒有耐心和討厭的人溝通。

電話再度響起,她誤以為又是莫迪亞打來,接起電話劈頭就罵,「威脅我是沒用的,勸你還是少惹我比較妥當!」

「怎麼了?好像吃了十噸炸藥?」話筒那端是黑夜,因為擔心她,所以打來確定她的安危,從白晝的語氣中察覺,他的憂慮果然正確,她肯定又惹了什麼麻煩。

「黑夜是你啊,沒事啦!我以為是個討人厭的傢伙打來的,找我有事嗎?」

「打電話確定你有沒有惹什麼麻煩,順便確定你任務完成了沒有。」

「結束了。」

「完成了?」

「沒有,任務失敗。」

「任務失敗?你會失敗?」還真是讓人吃驚呢!黑夜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太簡單,「對方那麼難對付嗎?要不要我過去幫你忙?」

「不,是他命不該絕。」

他自然知道白晝的原則—殺人不過三。「是誰那麼好運氣,能從你手中逃過三次?」

「姜研,幫我調查一下吧,我要他所有的資料。」

「任務不是宣告失敗?那還調查他做什麼?」

「我要他。」

「啥?」黑夜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斷咳了起來。

「好了,你還沒老到耳背的地步,就是你聽到的那樣,我要他,前黑風幫幫主的獨生子薑研,我等你的消息,查到資料就過來給我吧。」

「白晝……喂!白晝!」電話又掛了,「死丫頭!又掛我電話。」

她的反應太過反常,黑夜不由得擔憂起來。「姜研……是該好好調查一下不可了!」

雖然他從不熬夜,但是有時候為了親愛的家人,他還是偶爾會徹夜工作。

***************

沒閒著,白晝是絕對衝動派,可以用有勇無謀來形容她的個性,一但決定要做一件事情,就會貫徹自己的理念執行下去。

她一決定要定姜研,就努力想要執行,以期在最短的時間內達成目的。

爬上他的床只是她第一步,她決定讓姜研措手不及無力招架,也要讓他徹底明白,她一旦展現魅力,絕對是男人無法抵擋。

「除非你不是男人!」

裹在浴袍內的她只穿著一襲蕾絲睡衣,曼妙的曲線若隱若現,她的身材真可用玲瓏有致來形容。

在行動前,她在鏡子前照了好幾回,洗了澡也噴過香水,對鏡子前的自己十足滿意,才跨出步伐。

偷偷用獨門密招打開姜研的房門,她摸黑進入私領域。

當殺手,偷偷摸摸不足為奇,但是這樣為了要誘惑一個男人,而偷偷摸摸進入別人房間可還是頭一遭。

要說不怕,恐怕是騙人的!

她發現到自己的腳有點發抖,走起路來還有些無力,明明床就近在咫呎,她卻走了好幾分鐘才抵達床邊。

「白晝,有骨氣一點,既然決定就不要退縮!」她一次又一次對自己喊話。

好了,勇氣有了,躡手躡腳爬上了床,鑽入綿被,但除了綿被卻摸不到任何溫熱的觸感。

「怎麼沒人?」正納悶,房內突然燈火通明,她的頭在綿被外,身體則在綿被裡頭。

「你在幹麼?」才剛進房間,開了燈卻看見這一幕,姜研除了納悶還覺得有點好笑。

雖然他知道自己從來不少女人愛慕,但是這樣大膽偷偷爬上他床的,恐怕只有白晝這小妮子。

「看不出來嗎?」她緊張得心臟都快要跳出胸口了,燈光讓她有點慌張,但是又不想被姜研看扁,她很努力表現出落落大方的表情。

姿態是個丰姿綽約的女人,神情卻羞澀的洩漏了是個少女的秘密。

一掃想要把她趕出門的念頭,姜研忽然興起一股玩興。

逗她也許是個不錯的點子,也肯定可以讓他找到些許樂趣。

舉步上前,靠近床前,他開始寬衣解帶,拉開了領帶,解開襯衫的扣子,敞開胸膛露出結實的胸肌。

他露得越多,白晝的心跳就跳得越快,但是當他爬上床,她卻開始慌張,想要逃離,節節後退的結果,是整個人往床底下栽。

「啊……」她並未如預期中跌至床下,姜研快一步把她一撈,納入懷抱。

「你要逃到哪裡去?」邪魅的笑,讓她心慌意亂,想起了那笑著的唇曾經吻得她昏頭轉向,她困難的嚥了口口水。

色,還是無膽!

她只有那張嘴利,嗆嗆聲很行,真要上陣,還是個小孩子。

「呵呵……謝謝你救了我,我可以自己起來了……其實我只是來跟你說晚安,沒別的事情……」一個勁語無倫次,小手推就卻始終推不開兩人的距離。

和黑夜打架她從來不會輸,但是卻第一次發現,男人的臂彎就好像是銅牆鐵壁,任她用盡了吃奶的力氣,還是推不開姜研的臂膀。

「你不是很愛玩火?」

他的臉越來越靠近,感覺就好像要吻她。

他要吻她了嗎?

正在猜想,卻警覺到不尋常的硝煙味,她奮力推了他一把,讓他躲過了一劫,而自己卻遭了殃。

「孫晝曦!」就算不讓他吻,也不用那麼狠把他推下床吧

姜研正要破口大罵,卻愕然發現,雪白的床單染上一片觸目驚心的紅。「孫晝曦!」

「死不了啦!」一槍而已,她還能笑,「還好你沒被打中。」

「該死的!」誰會高興被一個小女生救更何況白晝還為了救他受傷,咒罵後,他奮力扯起床單將她身體一裹,將她整個人抱起來。

「你幹麼?」她一驚慌就尖叫。

「送你去醫院!」答案非常絕對。

「我不要去!」她努力掙扎,一手緊抓著門把大叫著,「太丟臉了啦!」

「丟臉?去你的殺手自尊心!」

「才不是,是穿這樣去太丟臉啦!」裡面有穿跟沒穿一樣耶,真是要命!這比她的傷更讓她在意,「最少讓我換衣服再去,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去!」

「你放心,你包成這樣別人什麼都看不到,再說……」骨子裡的嗜殺因子活化,他邪佞的笑說:「誰要敢亂看,我會打瞎他的眼。」

白晝不解風情,納悶問他,「你要打瞎人家的眼?為什麼?」

為什麼?

是啊,他為什麼要打瞎人家的眼呢?

這問題還真值得好好的思考一番。

「等我找出答案再告訴你好了,但你要是不讓我送你去醫院療傷,恐怕等不到我找到答案就先掛了。」

可疑喔!

但是白晝聰明小腦袋很快反應過來,她鬆手,不再反抗,因為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姜研不會讓別的男人看到她撩人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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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姜研改變心意了,一向不喜歡爭權奪利的他,因為白晝為了救他而受傷一事改變了原本的想法。

人善被人欺,老虎不發威,還真會被當成病貓看待。

眼前這些退而不休的老者,都是跟著他父親打拚的長輩,一直以來都難以忍受莫迪亞接替他成為龍頭,現在他主動召集,他們自然樂得參與,個個摩拳擦掌、蓄勢待發。

「很久沒動一動筋骨了,要不是少爺不許我們以暴治暴,我早就把莫迪亞那混小子抓來痛打一頓了。」崔浩頂著一頭白髮,皮膚卻保養得像個年輕人,這會議讓他又重拾年輕活力。

「崔叔,我們現在要比智力不要比體力。」姜研心底行其他盤算以及憂慮,他可不想為了給莫迪亞教訓而讓這些長輩受傷害,那絕對不是他找他們出面的用意。

「那太無趣了。」

「爸。」崔靖文叫道。

「幹麼?」

「昨天您去打高爾夫球才扭傷了腰。」他提醒,

「什麼意思?」崔浩白了兒子一眼,知道兒子話中有話。

勇伯開口說:「靖文是叫你要認老,不要老以為自己還是小伙子,你的骨頭已經不像年輕時那麼硬朗了。」

「臭小子,竟然敢吐槽你老爸!」

「好了,別像個小孩火氣說來就來,我想姜研自有他的想法,你只管好好的配合他的計畫就夠了。」

勇伯一開口說話,崔浩只得乖乖收斂,「勇哥您都這樣說了,我當然會照辦,我也知道自己體力沒當年好啦,不過要是能活動—下筋骨,也可以防止骨頭生銹嘛。」

「崔叔,我知道您心底有一口怨氣想出,到時候一定會給您出口氣的機會的,即使不用手痛打莫迪亞一頓,也要叫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同等代價。」

他比任何人都瞭解莫迪亞,他不怕身體受創,只怕失去了權力和地位,如果讓他重重摔下,想必心痛會比皮肉之痛更讓他痛不欲生。

「好吧,那麼最先我們就是要把你拱上去是吧?」

「要麻煩大家了。」

崔浩笑說:「一點也不麻煩,」

「那麼我們美國見了。」

勇伯和崔浩先行離去,崔靖文則尾隨在姜研身旁。

「你是不是還有話要說?」姜研睨了他一眼:

「知我莫若姜研啊!」崔靖文搭住他的肩膀,瞹昧的笑問:「進行到什麼階段了?」

「什麼進行到什麼階段?」姜研裝傻。

「別裝了啦,我都看見了,你緊張萬分的抱著美女衝出飯店。你應該從沒對哪個女孩子那麼緊張過吧?」

「崔靖文,你好像很閒嘛?」他光是一個眼神就夠叫人毛骨悚然。

「哇!平常文質彬彬的你原來也挺會要狠的!」崔靖文把手拿開,倒退了一大步,不敢繼續在老虎嘴上拔毛,「我現在就去處理你交代的事情。」

「小心行事。」其實他並不想把旁人拉進來膛這淌渾水,心中自然免不了有所牽掛。

「我做事你安心。」崔靖文灑脫揮手。之所以如此灑脫,是因為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人在江湖,向來都是身不由己。

***********

說不在意,假的,原本姜研打算不告而別,但是因為放心不下白晝,他又折返回飯店。

尋這是醫生開的藥,要按時吃。」

「喔。」白晝沒有疑惑,點頭應允。

「我已經拜託醫生兩天過來幫你換一次紗布。」

「嗯。」

「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請櫃檯代勞。」

「我知道。」

鐵漢也會有柔情,但是他的細心交代在白晝看來,卻像個愛嘮叨的老爹。

「還有……」

「夠了!夠了!你不要一次講那麼多,我會頭痛。」她用一隻手壓著太陽穴,低嚷著,「你人就住在對面,只要記得按時來敲我的門就好了嘛,幹麼交代那麼多?聽起來活像在交代遺言似的。」

「少口無遮攔,我是看你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才會多叮嚀兩句,不用嫌我煩,你很快就會耳根清靜了•」

咦?話中有點詭異喔!

斜睨著他,白晝狐疑的問:「你為什麼那樣說?怪怪的喔!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情呢?」

「哪有什麼事情,我等不要回房間,你就聽不到我嘮叨了。」姜研把紗布和藥水放回茶几,順便放下醫生的聯絡電話,「如果覺得很痛或不舒服的話,記得馬上和醫生聯絡。」

「聯絡你就好了嘛。」

「我又不是醫生,叫你有狀況聯絡醫生,你照做就是了,小孩子哪來那麼多意見。」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該不會想一筆勾消吧?」她賊賊的看著他,深信他不可能忘恩負義。

他手一抬就朝她的額頭用力一戳。「為善不該求回報,我就大恩不言謝。」

「哇!哪有這樣的?!很痛耶!」晃著裹著紗布的臂膀,她一臉可憐的喊疼。

「那麼就算扯平好了。」

「怎麼能算扯平?」聽他在講咧,還真是會計較的老頭,而且一般小說不都該這麼發展——大恩大德無以回報,就以身相許吧!

她的目光從那張俊臉一路瞄下來,偉岸的體魄、平滑的小腹……啊!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乳臭末干的小鬼,別用那種眼光蹂躪我的身體。」體內溫度在上升,可姜研還是得把持住自己,理智努力想要戰勝生理衝動。

「哈!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麼了?」詭計被揭發,白晝只能呵呵乾笑。

「你的目光那麼色,活像要把我推到床上強暴我,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好啦,那言歸正傳,你欠我一個人情呢?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喔,你要怎麼回報我,以身相許嗎?」說著她情緒激昂的看著他。

「你曾經想殺我吧?我沒把你這現行泛送進警察局,就已經是對你施以天大的恩德了,這恩德夠下夠和你施子我的恩惠一筆勾消呢?」

「……」無言以對,原來幻想和現實足有差距的,姜研並沒有被她的美色迷到昏頭轉向,「唉!唉唉!唉唉唉!」

「你歎什麼氣?」

「既然你這麼不懂得欣賞美女,那我就把機會送給別人好了。」她隨口嚷嚷,不想讓他看扁,沒料到這反倒激怒了他。

她突然被推向沙發椅背,整個人被困在他的胸膛之間,他雙眼噴著火,發出警告,「別亂招惹男人,聽到沒有?」

「我幹麼聽你……」

「吻封緘,深入又深入,深入到令白晝昏頭轉向的地步才宣告終止。

「如果你覺得還有其他男人比我能讓你如癡如醉,就去吧!」他說話前後不一。

「吻方休,她剛上了天堂,又馬上下了地獄,因為欲求越來越無法滿足。

*********

「整天了,從姜研離開白晝的房間之後,她就一直聯絡不上他,手機不通,按了門鈴也沒有任何回應。

但是奇怪的是,她偷偷放在姜研那裡的追蹤器卻一直顯示他人在房內,正當她準備自行開門,房務人員正好推著整理車前來打開房門。

二話不說,她一頭鑽進姜研的房間,可是他並不在房內。

「小姐,房間還沒有整理好,你還不能入住喔。」

「你弄錯了,這房間有人住。」白晝告訴房務人員。

「住在這裡的先生退房了。」

「退房?你說他退房了?」她激動的扯住對方,把人家嚇得差點尖叫。

「是櫃檯說住這裡的先生退房,通知我上來整理房問的,細節我並不清楚……」

「他退房了……為什麼?到底到哪裡去了?」她恍神的看著姜研住過的房間,這才發現,衣櫃是開著的,裡面的東西早就收拾一空。

現在她總算明白,姜研幹麼像個老爸一樣嘮叨,原來那時候他就打算下告而別了。

「臭姜研!你竟然這樣耍我!」她氣急敗壞的掄起雙拳,嚇得房務人員急急忙忙退出房間。

不久後房務經理急忙趕來瞭解狀況,「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服務的嗎?」

「你能把姜研抓過來給我嗎?不能就不要問我這種問題。」她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所以不抱持希望轉身準備離開,

「請問你是孫晝曦小姐嗎?」門口又來一道服務生的聲音。

「我是。」

「太好了,我剛按了你的門鈴沒有回應,這是姜先生要我轉交給你的信件。」

「他在哪裡?」

「他應該是住機場去了。」

白晝抓過那信件,塞給房務經理一張名片和一些歐元,胡亂交代著,「我要退房,麻煩你幫我聯絡名片上的人,我的物品他會幫我處理,這些錢定我的房錢,多的就當作小費,麻煩你了。」

說完她就背著隨身小包包衝出飯店,跳上計程車,毫下考慮的告訴司機,「場,謝謝。」

坐定,飛快拆閱信件。

「這傢伙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不然我肯定追到天涯海角找他算帳!」不告而別算啥啊?搞得她像個棄婦,感覺實在不是很舒服。

她長得很抱歉嗎?

才不呢!瞧,連老外司機都忍下住從後照鏡偷瞄了她好幾回。

「麻煩專心開車,謝謝。」她冷冷的,給對方一個還算客氣的警告,不再理會他,她專注看起信來。

白晝:

當你看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在飛機上,原本覺得沒必要多說什麼,但是總又覺得還是得要跟你說一聲,我走了。

我想你八成氣得想要掏槍,雖然認識不久,但是我自認對你還是瞭解得梃透徹的,寫這封信是避免你在飯店鬧上一場,不過希望是我猜錯。

「哼!你沒猜錯,但是我比較想要掐死你。」抓著信的一角,她目光露出了一抹殺氣。

我知道你很喜歡我,但是你還年輕,也許那喜歡只是一時衝動,也許過了一段時日你會改變心意,所以我想就給你我彼此一些時間緩衝一下,這應該是不錯的建議吧?

「厚!是你自己覺得不錯吧?」她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好的。

就一年吧,我用這一年來處理我的麻煩,你也用這一年好好的多看多想,如果一年後你依然喜歡著我,我們再來談一場甜蜜的戀愛吧。

「什麼跟什麼?!一年的約定?還真像是在哄小孩。」但是反覆咀嚼姜研的話,這個一年之約不也意味著他對她是真的有感覺?

「想及此,白晝的心忍不住通的跳了起來。

*********

機場有點小狀況,所以大部分的飛機都延誤了起飛時間,就這麼巧,白晝一抵達機場,馬上卡到了位子,輕輕鬆鬆給她跳上了飛機。

很快的,她在頭等艙找到正閉目養神的姜研。

她想偷偷和一旁的人換位子,這種事情通常難不倒演技一流的她,她只要用可愛得讓人無法拒絕的燦爛笑容拜託對方,對方就無法招架一切照辦。

但這招也有不靈光的時候,例如碰上了討厭裝可愛的人,或者像現在姜研身旁那個一臉垂涎的女人,她的可愛就派不上用場了,

「很抱歉,我喜歡這個位子。」女人假笑拒絕,

「真的不行嗎?」

「真的不行。」女人斬釘截鐵回復。

「就因為你喜歡這個位子?」明明目的就是一旁的姜研,白晝很想直接拆穿她的西洋鏡。

「是的。」

「好吧。」她笑了笑,突然橫過女人,靠著姜研的耳邊,甜蜜又曖昧的叫喚著,「親愛的,請起來。」

女人瞪大了雙眼,被吵醒的姜研只對白晝的出現大感錯愕,卻不知道剛剛這兒正上演著一出女人的戰爭。

「你怎麼在這裡?」

「這問題等飛機起飛之後,我會有很多時間可以回答你。」

「喔。」

「過來一下。」

「喔。」姜研對一旁的女人欠欠身,笑說:「不好意思,借過一下。」

「親愛的,不要對我以外的女人笑。」白晝不爽的把他的臉扳向自己。

女人不情願的站起來,眼中噴著火焰,語帶挑釁的說:「她應該不是你的女朋友吧?年紀看起來好小,是妹妹吧?」

「錯。」白晝側身—貼,整個人靠在姜研胸膛上,甜蜜到不行的笑道:「我是他老婆。親愛的,過來啦。」

就這樣,白晝當著眼中噴火的女人面前,把姜研拉到自己的位子旁,然後對單身的男性旅客說:「真不好意思,我有很嚴重的懼機症,非得我先生在一旁陪著我不可,不知道可不可以和您換個位子?喔,我先生的位子就在那位美麗的小姐旁邊,可以吧?」

白晝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男人也像剛剛的女人那麼不上道,她就乾脆犧牲自己到那個女人旁邊去窩,總好過讓姜研羊入虎口。

不過她的目的達成,男人點頭,換了位子。

「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姜研終於可以入座,但還是相當納悶,「你不是該在飯店?為什麼會在這裡?」

「來把話說清楚啊。」

「我以為我已經寫信跟你說清楚了。」

「那麼我就是來給你回答的,有來有住是禮貌,對吧?」

原則上是,但她若是個會守規則的女孩,那才有鬼!

「算了,說吧,反正你已經在這裡」

「我知道你喜歡我,所以我答應你,跟你談戀愛。」

呵!瞧她那不可一世的模樣:「這是你施給我的恩澤?」

「很感動吧?」

「是啊!是啊!」是很想大笑才對!但是也著實被打敗了,「一年還沒到,還不是談戀愛的好時機。」

「那可下行,我沒啥耐性,戀愛說談就談。」
「現在的我不適合你。」

「合適下台適要我來說才算數。」

「我的環境太複雜,下希望把年輕、有太好前途的你拉下水。」

「你覺得這世界上還會有此我更複雜的人嗎?」十八歲,卻滿手血腥,她或許比瘋子更瘋狂,人們若知道她是個殺手,只怕閃的閃、躲的躲,想談戀愛,太難。

「白晝……」

「是男人就大聲說實話!或者你根本就看不起我的身份和工作,打心底認為我根本配不上你,如果是這樣,我馬上跳機……」

姜研吻住了她。

「吻結束,白晝傻傻問著,「這是答應的意思還是安撫我而已?」

「聽好!」他扳住她的肩膀,慎重其事的道:「我不吻不喜歡的女人。」

「不吻不喜歡的女人是怎樣?」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小姐,你很白耶!他剛不是吻你?他吻你又說他不吻不喜歡的女人,意思就是在說他喜歡你啦!」旁邊的中國阿婆冷不防湊過來大聲嚷嚷,這一嚷,飛機上大半懂得中文的人都探頭探腦的想看熱鬧。

「誰啊?怎麼這麼Open啊?」

「厚!太丟臉了啦!」白晝漲紅了臉,真的覺得太丟臉了,最後她選擇用毯子把整個頭給蓋起來。

但是隔著毯子,她感覺到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肩膀,給了她一記擁抱,有力卻又下失溫柔。

很甜,很甜,她就這樣笑著進入了夢鄉。

**************

「飯桶!全都是一堆飯桶!」一巴掌接著一巴掌,莫迪亞轟巴掌彷彿轟上了癮,一群手下排排站讓他打到幾乎手軟,誰也下敢多吭一聲。

誰叫他是老大,吃喝都得靠他,當下屬的只得忍氣吞聲了。

「大哥,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你問我?我該去問誰?」莫迪亞冷冷瞪著一旁的一號跟班,「我要姜研的命,我也要白晝那個死丫頭的命,竟然敢背叛我?!」

「是,他們都該死!」一號跟班連忙附和。

「那還下給我去堵人,愣在這裡幹什麼?!!又是一巴掌。

「跟班撫著被打疼的後腦,唯唯諾諾的問著,「該上哪去堵人?」

人跟丟了,根本下知道姜研現在去向,要他堵人?這也太為難人了點。

「你……你們……真想把你們的腦袋給扭下來!」

遠遠地,就聽到莫迪亞在鬼吼鬼叫,崔浩掏著耳朵,悠閒的走進來。「莫迪亞,你還是沒啥長進嘛!除了嗓門大以外,好像要不了什麼好把戲。」

「崔浩!」

「是我沒錯,不過不用那麼大聲,我耳朵好得很。」崔浩繼續掏耳挖苦。

「你回來幹麼?」

「回來當然不是找你喝茶敘舊。」他繞著辦公室,這邊摸摸那邊看看,忽然皺起眉頭說:「把老大的古董都搬走就換了這些新玩意啊?實在太沒有品味了。」

「現在我是老大,這裡是我的地盤。如果你是來喝茶敘舊,我還可以叫底下泡個茶讓你解解渴,但是顯然你並不是來恭喜我當上龍頭老大的,既然這樣,我這兒不歡迎找碴的,要自己離開還是我叫人送你出門,你自己選一個吧。」

他的態度很狂,看起來是有幾分老大模樣,但是崔浩卻大刺剌找了個位於坐下,絲毫沒有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茶,喝不都無所謂,但是老大的東西,你也該交出來了吧?」

「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是來和你清算老大的所有產物的,你吃下去多少就吐出多少,老大有多少資產被你吃掉,我們都心知肚明,你老實點,就不為難你。」

「呵!你以為你是誰?我還沒有叫你們把以前拿到的好處吐出來就已經算是很客氣,你現在競跑到我地盤上來跟我清算?你們說好笑不好笑?」

「好笑!好笑!」跟班們一個接一個點頭附和。

「崔浩,現在已經不是你們那個年代了,你就安分的回去養你的老,別想要多管閒事了。」

「可我崔浩就特愛管閒事,怎麼辦?」

「愛管閒事死得早。」莫迪亞冷哼。

「你在威脅我嗎?」

「我是在告訴你要識時務,免得老了落得橫死街頭。」

「誰會橫死街頭還不知道,我只是來通知你,籠頭會訂在星期日上午十點舉行,你想來就來,下來我們還是會照常舉行。」

「龍頭會該由我這個龍頭來發起!」

「錯,如果龍頭沒有過半長老同意,我們可以推翻,也可以不承認,你……」斜睨莫迪亞一眼,崔浩繼續說:「你就是非過半長老認可的人。」

「崔浩,你不要太放肆!」跟班一號憤然上前,卻讓崔浩的人給從中架住。

「這兒還輪下列你說話。」崔浩狠狠摑了他一記,殺氣十足的瞪著他警告道:「不要再讓我聽到第二次你直呼我的名,否則後果你自行負責•」

擦擦手,崔浩笑苦轉頭面對莫迪亞。「打丁你的人真是抱歉,但是他實在太久教訓了。」

「崔浩,你回去告訴勇伯,我是籠頭已經是事實,叫他老人家不要橫生枝節,至於你,如果想回來,我很歡迎,航運還缺個副總經理,也許我可以幫你安排安排。」

「莫迪亞,不要想用權力來誘惑我,我沒有那麼容易收買的,話我已經帶列,你自己看著辦吧,我走了,叫你的手下不用送我,他們找還不看在眼理。」崔浩瞪了一眼想上前阻攔的混混,大搖大擺的走離莫迪亞的地盤。

「大哥,那老頭太囂張了!」

「你以為崔浩為什麼敢那麼囂張?」莫迪亞臉色很沉,發現豬頭豬腦的手下一點都不受用,他氣得想掐死他,「那是因為你們都是飯桶!」

勇伯、崔浩都跳出來,看來他得再多多招兵買馬,找些有用的部下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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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6-23 20:56:5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白晝很黏人,她就像牛皮糖一般,一下飛機,姜研走一步她就跟一步,除了廁所她不會跟進去以外,其他地方她統統緊迫盯人。

「你不回家?」

「我跟你回家啊。」她嘻皮笑臉的說:「不然你跟我回家也可以。」

「我跟你回家?」

「嗯!嗯!」她點點頭,挽住他的手,拉著他走,「就這樣決定了喔,你跟我回家。」

「等等,我還有事情要辦,你先回去,等我事情辦妥就去找你。」一根手指接著一根手指扳開,但是徒勞無功,扳開第五隻手指頭,白晝第一根手指頭又彎曲了。

「你要去辦什麼事情不能讓我跟?見女人?還是很危險的事情?」第一她不允許,第二她也不同意,「你是我的男人喔,要做什麼事情前要問過我的意思,」

這牛皮糖下只是黏答答,還霸氣十足。

「白晝,別孩子氣,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要去見一些長輩,你跟去不太合適。」

「好吧,那現在開始我是你的保鑣,所以你走到哪我理所當然要跟在一旁保護你的安全,這樣長輩們就應該沒話說了吧?」她死不放棄。

「保鑣?」

「嗯,我忽然想到這應該是個不錯的行業,和我原本的工作也差下了太多。」

「那我豈不是還要付你薪水?」

「不用!不用!開張第一天,免費相送。」

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姜研感到非常頭痛。白畫不只是黏,而且還很魯,跟她講道理好像講不通呢!

「你不舒服嗎?」看他猛揉太陽穴,白晝開始在包包裡面翻找,「我有頭痛藥,聽說不含阿斯匹靈,還是你要去看醫生?我也有認識很好的醫生,需不需要幫你聯絡預約?」

「白晝!」他停下步伐,伸手扳住她的肩膀,很認真的告訴她,「你安靜點,你繼續講我的頭只會更痛。」

「喔,你現在是說,我是書你頭痛的罪魁禍首是吧?」白晝熱情熄滅,斜睨苦他,有點不爽的說:「好心沒好報,既然你嫌我礙事,那我就不吵你了。」

她把小包包一甩,瀟灑的往前走,邊定邊說:「我現在就去和男人約會,也許會玩得忘了你是誰,你也別來吵找,我應該會關機,就這樣了。」

她生氣了,顯而易見。

小孩難搞,白晝比小孩更難搞。

但是他並不認為她真的會去找其他男人約會,他不笨,自然看得出來她只是在說氣話。

「別玩瘋了,記得回家,不要讓你爸媽擔心。」

「老人家,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原本以為姜研會上來挽留,想不到他卻站在原處對她揮手說再見,氣得她雙拳緊握想要揍人,但是都說要去和其他男人約會了,這會兒她也拉不下臉繼續糾纏。

就在這時,有個男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孫晝曦,想下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你是……喔,幾年前才搬走的麥克。」

「你居然還記得我的名字,真是太榮幸了!對了,我一直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喔?什麼事?」白晝偷偷瞄姜研的反應,發現他正目不轉睛看著她和麥克說話,忍不住演起戲來,「我也很高興再見到你,這麼多年不見,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聊。」

「好啊。」

說走就走,她還故意和對方有說有笑,想讓姜研越抓狂越好。

**********

姜研一路看著資料,話是有問才有答,到機場接他的崔靖文從後照鏡偷瞄了他好幾回,姜研早就感受到了前方寫著一堆問號。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不要一直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我。」

「真的可以問?」他小心翼翼的問。

「不想問就專心開你的車,抵達會場前我得把這些資料消化掉。」姜研邊說話邊埋頭閱讀。

這些日子,莫迪亞努力鞏固他的地位,同時也拉攏了些許過去和黑風幫有過節的爛幫派,好不容易逐漸漂白的黑風幫,在莫迪亞手中又漸漸變成了不良幫派。

「可惡!我爸一生的努力都白費了!」緊掐住資料,姜研眼中跳苦憤怒的火焰。

「這該怪你,如果你爸剛走時你肯扛起責任,就不會讓莫迪亞搞成現在這種局面,我爸他們也就不用再度重出江湖瞠這淌渾水了。」

崔靖文句句都像針戳進姜研心底,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錯了,所以無言反駁,

「你的安靜讓我感到害伯,」崔靖文又從後照鏡偷瞄了一下他,轉移話題,「說點輕鬆的吧,你真的放任她和其他男孩約會不管?不會吃醋?不會嫉妒?」

「崔靖文,你有完沒完?!」這哪裡輕鬆,根本好不到哪裡去嘛!

男人的醋罈子肯定不比女人小,一旦打翻,酸味還是濃烈得嗆鼻。

努力用工作來轉換心境,但是這崔靖文老愛打破沙鍋問到底,害得他好不容易稍微平復的心情又再度翻騰。

「要不要去確定一下?到會場以前還有十五分鐘的時間可以挪用。」

「車都不知道跑哪去了,確定什麼勁?!」

「這個簡單嘛。」崔靖文按下衛星追蹤,地圖上馬上就出現了閃爍燈訊號,「你不用太驚訝,出了機場我就讓手底下的人去跟蹤他們,所以只要知道手下的人在哪裡,就可以知道他們在哪裡。」

「崔靖文,你心機也滿重的嘛。」

「哈哈!你放心,這都是為你奸,而且我會對你忠誠,—如我爸對你父親的忠誠,親愛的老大。」

「老大……」真是讓人厭惡的稱號,姜研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換個稱呼吧。」

「大哥。」

「大哥都死得早。」

「老兄,你真是愛挑剔!」崔靖文噓他。

「就這樣吧,這個勉強還可以接受。」

「老兄?」

「OK!就老兄吧。」姜研笑著點頭。

「你的另類幽默真讓人難以苟同。」崔靖文搖頭大歎,「你欣賞美女的眼光也很奇怪,那丫頭和你相差十二歲吧?這樣會讓人家說你喜歡吃嫩鶪喔。」

「崔靖文……」繼續被吵,手上的資料就肯定消化下完。

「我知道、我知道,我專心開車,你繼續看。」崔靖文收住冷笑話,不再尋姜研開心,不過不到兩分鐘,他又開始自言自語了起來,「人家都說吃幼齒顧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回事喔?也許我也該找個小辣妹來試看看……」

「崔靖文,你再下專心開車,我就把你丟出車外!」姜研終於受不了,揚聲警告。

「是!老大!」踩住油門,快速往前,這一回崔靖文真的不敢再繼續在老虎嘴上拔毛。

********

「上車,白晝就開始看表,她在計算姜研追過來的時間,何以確定姜研會追上來?答案非常簡單,她趁著他不注意時,又偷偷在他身上某處放置了一個小巧卻非常實用的追蹤器。

「速度真慢。」她歎口氣,沒勁的搖動著飲料中的吸管。

誤以為她說的是食物上得太慢,麥克連忙把服務生召喚過來催促,「你們食物上得太慢,麻煩速度快一些。」

「對不起!我馬上向主廚反應。」

以客至上,服務生連忙轉身走向廚房。

看著服務生來了又離開,白晝忍不住問麥克,「你很餓嗎?」

「我?不會啊。」

「那幹麼對服務生那麼凶?你看她都被你嚇到了。」

「我以為你很餓,所以才想說催他們一下。」麥克一臉無辜的說著。

「我一點都下餓。」她放下吸管,靠在椅背上,意興闌珊的說:「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吃東西。」

「那還是你想上哪去玩?我都可以陪你。」

「不要了,就在這裡等吧。」

「也好,反正餐點都點了。」

發現兩人一直在雞同鴨講,白晝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想到你遇見我會那麼開心。」麥克以為她是高興和他重逢,便開始強力推銷自己,「我在想,我們應該好好把握住上帝給我們這次重逢的機會。」

「怎麼把握?」她蹙起眉,看麥克—個人獨自陶醉的模樣。

麥克趁勢挪動椅子,拉近兩人的距離,突然就牽起她的手,深情款款的看著她說:「我們交往吧。」

「啊?」

「很多女孩在我的生命中來來去去,但是我發現那些人部不是我在尋找的靈魂伴侶,上帝安排你我重逢,定有他的用意!」

我的媽啊!

白晝抽回手,想退,他卻又再度握住她的手,得寸進尺的拉到他的唇邊,就在他準備要親下去時,一雙更大且有力的手把麥克的手用力一扭,硬逼著他不得不鬆開白晝的柔荑。

「痛!」

「知道痛就不要亂碰別人的女人。」打翻醋罈子,不管幾歲的反應都一樣,肯定是殺氣騰騰。

姜研看似鎮定,但是一旦牽扯上白晝,他也是沉不住氣。

「你來得真慢。」白晝仰頭看著他,滿臉笑意。

「你這丫頭還笑得出來?」

「為什麼笑不出來?」她就是想要看到這種結果,看姜研為她意亂情迷,看姜研為她打翻醋罈子,「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厚!真是個惡魔小鬼!

放任著不管還得了,以後她或許會因為想看他吃醋,而和某個不知名男人上床。

他態度強硬,一把將白晝從椅子上拉起來。

「孫晝曦……」麥克起身想要攔阻,但是接到姜研的殺人目光後,馬上揮手說:「再見!不,我們還是不要再見比較好!」

「但是我很高興和你重逢,下次有需要再找你出來。」白晝嘻嘻笑,麥克的出現讓她發現姜研對自己的在意程度,作用可是很大的,「謝謝你喔!」

「還笑?」姜研很根瞪著她,威脅苦,「如果下次你還敢約他,我就叫人把他的腳筋挑斷!」

「太血腥了。」她甜蜜抗議。

麥克卻嚇得滾離好幾尺。

「孫晝曦,以後你不要找我了,其實我已經有女朋友,就這樣!」逃之夭夭,麥克的速度就像風一般,很快就無影無蹤了,

「你把我鄰居嚇壞了。」白晝笑苦黏上姜研的臂膀,整個人幾乎掛在他身上,黏到讓姜研的身體起了一種生理反應。

「白晝,放手!」他努力深呼吸,「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那又怎樣?」

「好,我知道,讓你跟,現在你可以先放手了吧?」姜研喘息。她再不放手,他可能要把她拉到某一處隱密的地方,然後把那些惱人的麻煩問題給丟到九霄雲外。

幸好!

白晝饒過了他,讓他沒有做出更丟臉的事情來。

深呼吸!鬆了口氣,他領著她走向車子,但也怕她故態復萌,這一回他學乖了,讓白晝坐副駕駛座,而他則穩坐後座。

然而這又成了崔靖文的笑柄,雖然無聲,但是他正透過後照鏡對他露出戲譴的笑容。

他的一世英名,因為白晝這個早熟女孩,全毀了。

**************

關公,香案,氣氛絕對的肅穆,兩旁站著黑衣護衛,能進入者皆屬黑風幫最高階的長老。

老一代加上新生代,在此階級區分得非常清楚,除了重要人物其餘人等下得進入,所以當白晝跟隨著姜研準備進入會場時,馬上就被制止。

「請止步,會場只有黑風幫長老以及重要幹部得以進入。」擋人的全是莫迪亞的手下。

「她是我帶來的人。」

「怎麼?你以為以前幫主的獨生子身份,就可以在龍頭會上亂來嗎?」吳迪亞出現,一副「這裡我作主」的模樣。

「莫迪亞,你還是老樣子,挺威風的嘛。」姜研冷哼;

「我以為你會乖乖的依照自己的承諾,離黑風幫遠一點,想不到卻帶著那群老頭子回來,準備幹麼?威脅我讓位?呵!事情有那麼簡單嗎?」

「你不也沒有依照承諾讓我過安靜的日子?我們彼此彼此而已。」

「你不要以為那些老頭子挺你,你就穩坐上龍頭的寶座,沒那麼簡單的,時局日日在變,況且你這個讀書的能幹麼?弟兄們要的是可以陪他們出生人死的大哥,是可以讓他們隨時口袋有錢找樂子的老大,你能做什麼?」莫迪亞擺明看不起姜研,

「我能做的自然比你還鄉,我能讓他們自力更生,能讓他們娶妻生子不用擔心隨時喪命,我也能讓他們過著安穩富足的生活。」姜研笑笑,四兩撥千金。

白晝又再度崇拜上姜研,他沉穩時更具有大將風範。

「親愛的,我支持你!」

「你……」

白晝笑嘻嘻的迎向莫迪亞有些挑釁的目光,一點也不擔心他有可能認出她。

「—個局外人沒有發言的權利。」莫迪亞冷哼,出言嘲笑姜研,「你的支持者就這樣嗎?老弱殘兵和乳臭未乾的奶娃?」

「這老弱殘兵指的是我嗎?」勇伯被人用輪椅推著靠近,莫迪亞的囂張讓他看下下去,

「勇伯真是愛說笑,我哪敢看下起您。」

「不敢?我看你早就膽大包天了,沒有通過籠頭會長老半數通過,就自立為龍頭老大,你似乎完全沒把我們這些開山長老看在眼裡嘛。」勇伯冷冷的下令:「退下統統給我進來。」

「她不能進去吧?!」

「她是以未來大哥妻子的身份參與,你有什麼意見?」

「未來大哥?那我算什麼?」

「吳迪亞,等投票表決過後,你就會知道你自己到底算什麼了。大哥、大姊這邊請,」崔靖文笑著揖身,替姜研和白晝兩人造勢。

「你們……」

「吳迪亞,雖然結果如何還不知曉,但是,以前你也算是代理幫主,希望你最少保持一點黑風幫主該有的風範。」勇伯嚴厲丟話,他老人家可是身殘氣勢下殘,在黑道上仍舊擁有影響力。

莫迪亞幾番衡量,深知目前還下適合和這群人正面衝突,只得暫時隱忍胸口的一股怒氣。

「好了,該到的都到了,我這次代替過世的幫主主持龍頭會,主要的用意是要挑選出一個真正適合領導黑風幫的幫主。一直以來大部分的長老、幹部們都中意前幫主的獨子薑研當新一代的領導人,但是這段日子都是莫迪亞在代理幫主的職務,所以,我希望以投票的方式來重新選定幫主人選,這決定也是經過半數長老以及幹部同意的,」勇伯抬頭看崔浩,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崔浩點頭,接口說:「現在大家桌上都有一份投票單,以下記名方式圈選各位心目中的幫王人選,投票後請離開現場,現在可以開始了。」

莫迪亞突然站起來制止,「這樣不公平!」

「莫迪亞,你是想枉顧過往黑風幫立下的規矩嗎?」

「這裡都是姜研的人,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事先串通好,要把票投給他?!要我信服的話,就把各堂堂主也都集合過來投票,如此我才能心服口服。」

「莫迪亞,我看你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吧?這裡都是黑風幫最有公信力的長老以及幹部,如果你連他們都下信任,那你要怎麼領導大家當一幫之主呢?」崔靖文冷嘲兼熱諷,存心要叫莫迪亞跳腳。

「你們不要太囂張,要投票是吧?那就投,我未必會輸。」

「但也未必會是贏家。」

「崔靖文,你相不相信我馬上叫人斃了你?!」

「好了,你們是不是都忘記黑風幫的幫規第一條是什麼了?!」勇伯怒斥,才令兩邊都住了嘴,「開始投票!」

為求公平公正,投過票的人得退出投票處,現場則留下幾個比較有公信力的長老當監督,其中當然不乏莫迪亞的人馬。

原先勇伯等人以為姜研肯定是贏家,但是票開出後,卻出乎人意料,姜研和莫迪亞兩人的票數竟然相等,這意味著有人中途倒戈向莫迪亞。

「很好,現在乎手了,怎麼辦?」莫迪亞冷笑、

勇伯沉思半晌,和幾個重要長老幹部討論後有了結論,「再比。」

「比什麼?」

「既然你們票數相等,那麼接下來就要看你們的未來另一半,能不能成為最好的輔佐人選。」

「這什麼意思?難下成要用一個女人來決定我們的未來?這未免太可笑了吧?!」莫迪亞大叫,一點都不信服這種安排。

「准幫主夫人的能力確實該在考量之中,如果你不能信眼這種安排,也可以放棄參賽。」崔浩笑說。

「笑話!我為什麼要放棄?」

「那麼你是同意要參賽嘍?」

「比就比,我一定要讓你們輸得心服口服!」不比,勢必要和眼前這些人正面衝突,他抱持著和眾人玩玩的心態,接受了這個挑戰,無論如何,他都要當最後的贏家。

「那麼就這麼決定了,三天後在此決定兩位未來另一半的人選,我們也會在那時提出合理的考驗方法,今天龍頭會就到此為止。」

散會了,兩邊人馬簇擁苦姜研和莫迪亞,一群人全擠在門口處。

「讓開!」白晝狠狠一瞪,莫迪亞的人竟然不自覺後退廠一大步。

氣勢上,白晝已經贏了一大半。

十八歲!她真的只有十八歲嗎?

看著她,姜研眼中有著疑惑也有著讚賞,莫迪亞則是一臉羞惱。「你……別囂張得太早!早晚你會後悔跟了姜研!」

「那天應該不會到來的,對不對?親愛的。」她笑挽著姜研的臂膀,拉著他搶先走出大門。

眾人集體讓了路,兩人於形勢上儼然已經是黑風幫的最高首腦。

「大哥,事情看來不太妙!」莫迪亞的跟班在他耳邊嚼起舌根,卻得到了莫迪亞一個巴掌。

「還不去給我查清楚那臭丫頭的來歷!」他還得頭痛,腦袋中想得出來的女子中,有哪個可以壓過這丫頭的氣焰?

想來想去……粉味的很多,卻沒有半個能夠搬上檯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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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6-23 20:57:28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姜研從沒想過要拉白晝瞠渾水,江湖路險,他只是要討回一個公道,卻從沒真正想過要走喋血江湖路,自然更不願意拉著她一起冒險患難。

「勇伯,這不在我的預計範圍,我反對用這樣的方式進行爭奪戰。」檯面上姜研同意眾人的決議,私底下卻非常反彈。

「這樣的決定我也是始料末及,不過既然在龍頭會上過半數長老幹部同意,那麼除非你宣佈放棄認輸,否則這場競賽是必然得要進行下去。」

「小曦才十八歲,我們不能因為私心把她拖下水!」他激動的說著。

「但是依我之見,孫小姐非常適合當黑風幫的大姊。」

「你放心,孫小姐會贏的,」崔浩拍著姜研的肩膀安撫。

「姜研,如果這次贏了,你才能替你父親繼續導正黑風幫,讓組員們定向正路,只要幫內的一切都屬於合法,那麼就算是孫小姐成了老大的老婆,這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每個人都努力的說服姜研,但是他卻無法和眾人想法一致。「江湖是條不歸路,即使走上正軌,誰又知道何時會有過去仇家找上門挑釁,一旦真的面臨,有個閃失,我們怎麼跟人家的父母交代?」

「老歐吉桑,你有完沒?」遠遠就聽到姜研的大嗓門,白晝越聽越下爽。

「我不是叫你待在房間等我,為什麼跑出來?」他語帶責備的詢問。

「這件事情和我有關係,我覺得我有參與的權利。」她咧嘴一笑。

「你以為這是在玩遊戲嗎?」

「別這麼說嘛,我是個能夠照顧自己,並且可以幫助你的女人,絕對不會成為你的包袱,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姜研—本正經的說:「我相信你很會惹事,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你交給你爸媽照顧,這樣比較安全。」

「姜研,你是不是另外還有其他人選?」白晝氣急敗壞的手擦著腰,活像打翻醋罈子的老婆。

「你又想到哪裡去了?我沒那個閒工夫招蜂引蝶,況且你一個就夠讓我頭痛,我哪有精神分給其他女人。」

「那麼為了報答你這份盛情,我更該要全力以赴,贏!一定要贏!」

「對,一定贏!崔叔支持你!」崔浩跟著起哄,拉著白晝的手,預言著勝利。

「你們……」看著一老一小,姜研無奈苦笑,「我看你們根本不瞭解事態的嚴重性。」

「放輕鬆,事情沒那麼嚴重的。」崔靖文拍拍他的肩膀,安撫著•

「你們太不瞭解莫迪亞了,如果真只是簡單的比賽輸贏,我又何必這麼擔憂,」再看著白晝,他的心情真的輕鬆不起來,他很怕,怕白晝無端成丁被狙擊的目標,更怕他有一天會看不到她燦爛的笑容。

「但是我瞭解我自己。」白晝自信滿滿的說:「一,我不能容許其他女孩取代我陪著你冒險患難;二,你知道我的工作性質是什麼,所以不管面對多麼可怕的敵人,我都不可能害怕。」

「小姐,勇氣可嘉喔!我支持你!」崔浩攬著她的肩膀小聲的問:「你還有沒有姊妹?介紹一個給我那個笨兒子吧,最好你的姊妹也可以像你這麼勇敢,這樣以後就可以叫作黑風雙妹了。」

「我只有一個哥哥。」

「是喔,那太可惜了,不然你媽媽是不是單身?幫我介紹也可以。」

「我老爸還健在,而且我媽只會煮飯洗衣,其他一概統統都不行。」

「崔浩,你就別鬧了,現在大家在討論的是正經事!」勇伯出聲低斥。

「呵呵……」豈浩搔搔後腦,笑道:「開個玩笑而已啦,我只是要姜研放輕鬆點,他後頭有一大堆後盾,是不是啊?」

「這倒是。」勇伯點頭,轉向姜研,「如果你無法提供更合適的人選,我們一致認定孫小姐。」

「謝謝大家!我一定會贏!」

「叫她第1名啦!」崔浩拉起白晝的手,又開始搞笑。

是他們樂天過了頭?還是他太過杞人憂天?

不管是哪一個答案,事實似乎已經不容許有所改變。

「看來,我這個當事人是沒有選擇權了。」

「親愛的,你好聰明喔。」白晝貼向他,挽著他的臂膀,一臉天真笑容。

她或許勇氣可嘉,但卻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姜研的頭又開始隱隱抽痛。

**************

白晝的存在對莫迪亞來說是個極大的威脅,一個姜研已經夠他傷透腦筋,在完全沒有勝算的狀況下,他開始動起了歪腦筋,暗地裡找人想要對付白晝,明的卻又擺出另外一種姿態,捧著一大束花,想雙管齊下。

若可以拉攏人才,對他自然是個助力,不能的話,讓她失去戒心,要對她下手也比較容易。

「你是不是按錯門鈴了?」拉開門,白晝一看見來若是莫迪亞,忍不住出言挖苦。

「沒有,不請我進去坐一下?」莫迪亞眼珠子不住往屋內打量。

「我和你好像沒有那種交情,所以不方便招呼你,請離開。」她丟下話,準備把門關上。

剛關上,就傳來一聲殺豬一般的慘叫。

「我的腳……」

來這套!

她冷哼,出聲警告,「你再不把腳縮回去,等不可能就要打石膏了喔。」

她冷血到家,不歡迎者絕不給好臉色看。

況且這傢伙之前竟敢騙她去殺姜研,依她看,他才是作惡多端的壞人。

莫迪亞臉上尷尬,一隻腳伸也不是,縮也不是。

額頭上的青筋暴跳著,但他努力的壓抑,「我來,其實是想請孫小姐去吃個飯,你又何必這麼給我難堪?!」

「我怕消化不良,而且想要我讓他請客的男人多到數不清,今年內你肯定排不進去。」白晝愣愣的看著他,繼續說:「你這類型的我也看不上眼,所以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吧。」

莫迪亞氣到快要吐血了。來這一趟根本就是自取其辱嘛!

「你還好吧?看起來好像氣血不順,小心不要腦中風喔!不然倒在這裡我還得要幫忙處理善後,我最討厭麻煩了,」

「臭丫頭!我是看你還有一點點才能,想給你機會出人頭地,既然你這麼不識相,我會讓你知道不尊敬我的人會有什麼下場!」超過三分鐘了,莫迪亞的耐性失去了控制,終於火氣爆發。

「呵,原來你定怕自己會輸,特地跑來拉攏我的啊?!」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你很快就會知道誰個是最後的大贏家。」得罪他的從來沒有好下場。

「我會認真看的,不送了。」心情算好,她從頭到尾都帶著冷冷的笑,陪莫迪亞一練瘋話。

莫迪亞轉頭,氣呼呼的準備走人、

「等等。」

「怎麼,改變心意了?知道得罪我所以害怕了?」他轉過身,換他跩了起來。

「哈哈!」白晝狂笑許久,笑到差點岔了氣。

「臭丫頭,你又想怎樣?」

「叫你把掉下去的垃圾帶走啦。」她彎下腰,用衛生紙小心翼翼的把掉在地上的一根頭髮揪起來,丟給他。

「你……」嚴重受辱,他真想要街上去掐住她雪白的頸項,「我們走著瞧!」

回到車上,他迫不及待地下達誅殺令,「殺了她,我要她看不到明日的太陽!」

屈辱,是肯定要討回的:心眼小的莫迪亞,更是有仇不報心會癢。

**************

早知道白晝會惹麻煩,姜研怕她有個閃失,所以特地派人二十四小時注意莫迪亞的動靜,也保護白晝的安全。

「莫迪亞肯定是對自己沒有自信,不然怎會跑來這裡想要追求孫小姐?」崔靖文直覺不可思議,「他會出這招還真讓人嚇到呢!」

「現在重點不是他剛剛做了什麼事情,而是小曦把他惹毛了。」白晝對莫迪亞冷嘲熱諷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沒幾個男人受得了被女人那樣羞辱,「真是個愛惹麻煩的丫頭!」

「會嗎?我倒覺得她說的都很正確啊。」

賞了崔靖文一眼,姜研冷冷警告,「不許你跟著瞎起哄,那丫頭已經自負過了頭,如果連你也給她撐腰,她會更囂張,到時候後果我伯連我都收拾不了。」

「姜研,你會不會擔心過了頭?我看孫小姐有足夠的能力可以保護自己,你應該相信她才對。」

「不管她能不能保護自己,我都不希望她因為我的事情而受到傷害,我相信莫迪亞很快就會有動作,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姜研猜測果然正確,莫迪亞的人來得很快,他們還在討論對策,對方就行動了。

「大票高大威猛的黑衣墨鏡男子,一個個面露凶光,肆無忌憚的掏槍進入位於僻靜郊區的私人領域。

「大哥,有狀況。」負責盯著監視器的手下,飛快通知姜研。

「知道了。」接收到訊息,姜研拍拍崔靖文,「來了。」

「來得還真快,」崔靖文拿出手套戴上,「這感覺很像學生時期上拳擊台打拳,」

「那就回味一下學生時代的滋味也下錯。」

「你也要打?」

「沒有讓你們面對危險,而我卻躲起來的道理。」

「你是老大,沒有老大親自上陣的,太危險了。」

「我從沒想過要當老大。」姜研笑說:「我只是要給莫迪亞一些教訓。」

「勇伯和我爸他們肯定不喜歡聽到你這樣說,你不當老大,贏了怎辦?」

「你當啊。」

「我?別說笑了!」

「這是老大的命令,你敢不聽?」

「這時候又說自己是老大了?!」真賊。

兩人邊定邊討論,全然不把敵人當一回事,直到抵達入口處,卻發現有人比他倆的手腳還要快。

「這……」

滿地血腥,還有一群躺在地上哀嚎的黑衣男子。

「孫晝曦,給我出來!」

白晝從樹上跳下來,一臉無辜的說:「不關我的事喔,我已經先警告要他們放下愴投降,我跟他們說,放下槍就可以用爬的出去,不然哪只手拙扳機,哪隻手就得作廢,他們實在是很不聽話呢。」

「……」怎麼看,都覺得白晝北較適合當老大,連窪靖文都忍不住冒冷汗了。

「你這樣我要怎麼報警?」

「我是合理自衛,你可以老實告訴警察哥哥。」白晝嘻笑,還給姜研一組電話號碼,「打那電話找查理哥哥,他和我很熟,知道怎麼處理的,」

「老大,別動怒……」崔靖文看姜研頭上冒煙,忍不住拍他的背想安撫他的情緒,「查理哥哥是吧?電話我來打。」

「孫晝曦你給我過來!」

「不要。」白晝越站越遠,「你好凶耶,看起來好像要打我。」

「你過不過來?」姜研很狠瞪著她問。

「好啦!不要那麼凶嘛!我幫靖文哥哥處理好了再過去。」她飛快躲到崔靖文身後。

「你還是快點過去比較妥當一點、」崔靖文勸告,

「你很不夠意思耶,這時候也不挺我。」賞了他一個衛生眼,她慢吞吞的移動步伐。

「男人很好哄的,把他撲倒在床上,撒嬌幾聲就好了。」當她越過身邊時,崔靖文極小聲獻計。

哈!好熟悉的話語,那下通常都是她替其他人出的鬼點子嗎?現在怎變成別人來給她獻計?

好笑!

*************

姜研說:「不能以暴治暴!」

姜研說:「這是個法治的社會,不管誰把了法都該讓法律來制裁。」

姜研說了一大堆,白晝聽到眼皮一直住下掉,他說了很多,她吸收很少,已經快要睡著了。

「很想睡嗎?」他突然不說教,靠近她詢問。

「嗯!」點頭又點頭,她的眼睛已經是瞇瞇眼。

「真的很想睡?」他開始在她耳邊吹氣。

睡蟲跑了!她全身的細胞活絡了過來!

血液一下從心臟住腦門街,這樣的距離讓她突然想人非非,精神也抖擻了不少。「你……想幹什麼?」

「你說呢?」姜研似笑非笑地反問。

「我又不是你,怎知道你要做什麼……」她退了退身子,笑得有點假,崔靖文那番話突然在她的腦袋裡面作祟了起來。

色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

姜研的魅力果然是她無法擋,他才靠近幾尺,她就意亂情迷到快要忘了自己是誰了。

「醒了沒?」

「醒了。」她用力吞嚥了口口水,眼睛下意識往他敞開的領口看,健壯的胸膛、性感的胸毛顯而易見。

「真的醒了?」他再靠近些許,再度求證。

「真的醒了。」

「很好,既然醒了,就把這本《法學概要》看一看吧。」

不知道何時,他手中多了一本厚厚的法律書籍,白晝一回完話,他就把書丟給她。

「《法學概要》?看這幹麼?」又不要考律師,看什麼法律書籍?而且,也未免轉得太過突然了吧?!

害得她內心一把熊熊烈火,突然被澆得只剩下一團煙霧裊裊。

「看一看對你有益無害,我不想以後看你還要跑去監牢探監。」白晝的衝動總讓他捏一把冷汗,「如果你真的希望和我在一起,就乖乖看書。」

「看書……」這種情緒落差會讓人心臟麻痺。

捧著《法學概要》,她的臉明顯寫著「失落」兩個字。

「乖一點,我希望自己喜歡的女孩,是個懂得尊重生命的好女孩。」

「我懂啊。」她扁嘴抗辯。

「可是你不懂,每個人都受到法律的保護,不管任何人,站在法律之前,都是平等的。」

「法律無法制裁所有作惡多端的壞蛋,」她理直氣壯的說:「我剛剛是正當反擊,如果我下反擊,他們就會殺了我們。」

「你可以把他們打昏交給警察處理。」

「打昏?有沒有搞錯?他們拿槍耶!」白晝翻白眼,開始覺得和姜研真的有點難以溝通,「我真的會被你氣死啦!」

丟開《法學概要》,她開始跳腳。「我幹麼喜歡你這種老歐吉桑?幹麼為了你犧牲我最愛的睡眠?幹麼沒事瞠渾水?」

「後悔了?很好,現在放棄還來得及,我馬上讓人送你回家•」

哇!

搞了半天,原來這才是姜研真正的目的!

白晝終於回神。「想都別想打發我,你下只是個老歐吉桑,還是個奸猾狡詐的老歐吉桑,看書是不是?我看嘛!要不要考試?明天同一時間你可以來出題,我下考個一百也有九十。」

雖然白晝沒有放棄,但是看她真的捧書本開始閱讀,姜研也稍梢放心,至少可以確定,在明天這個時間之前,她會很安分的看她的《法學概要》。

*****************

三日之約終於來到,在這三日之內,莫迪亞的手下屢屢出招,但是姜研如同在白晝身邊布下了一層又一層的防護罩,使得莫迪亞的手下總是慘敗收場。

前一晚,莫迪亞才緊急讓手下把想得到的人選統統找來,排排站讓他暫時滿足了一下皇帝選妃的虛榮感。

最後他挑了個手下的女兒,姿色下賴,手段也夠狠,和其他女人打起架來一點也下畏懼,可一整晚他就是睡下好,總覺得怎麼想都不對勁,好像和白晝差了一大截。

再見面,兩女看上去是不分軒輊,但是氣勢還是白晝佔了上風。

她一副吊兒郎當的從容模樣,反把一旁一臉敵對意識的茱莉給比了下去。

「迪亞哥,您放心,我有信心可以打贏那個丫頭,」茱莉貼靠苦莫迪亞,語氣嬌柔得好像隨時都會斷氣。

「嗯。」茱莉越是看起來信心滿滿,他就越不放心,「不知道那些老不死的要出什麼考題?」

「當大姊還不就是要會打架,說老實話,我打架沒輸過呢,」茱莉洋洋得意的說著自己的豐功偉業。

「我派去的第一批手下,手筋都被那臭丫頭給打斷了。」

「啥?」茱莉嗆了口氣,一臉錯愕。

「她叫我的手下放下槍走人,如果不放下槍,哪只手扣扳機,哪隻手就得廢掉。」

「結果呢?」

「都廢了。」

「不會吧?!」她嚇得從椅子上彈起來。

「你打架沒輸過,會贏吧?」

迴避著莫迪亞的目光,茱莉支吾的說:「那個……迪亞哥……我突然……」

「坐下,我不想讓他們認為我莫迪亞的人上不了檯面,就算你現在說你不會打架都來不及了,給我坐好!」莫迪亞冷冷下令,甚至用力扯她坐下來,手還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腕。

「迪亞哥,會痛!」

「如果你敢給我輸掉,我會讓你瞭解到什麼才叫作真正的痛。」他狠狠的威脅,然後鬆手。

茱莉原本就在發抖,這會兒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贏——談何容易!

輸——肯定會沒命!

「莫迪亞,你確定旁邊那位小姐,是你打算共度一生的對象嗎?」勇伯坐在主位上,慎重其事的詢問著。

莫迪亞看了一眼茱莉,遲疑了片刻,雖下甚滿意,但是都到了這節骨眼,他也沒有多餘的選擇,「是。」

「姜研,你確定你身旁的人,是你要共度一生的對象嗎?」

「是的。」看著白晝,姜研臉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顏。

「既然你們都已經確定,那麼我就要宣佈考題了,比賽一共分兩個大方向,雖然黑風幫已經不靠打打殺殺搶地盤,不過既然要成為黑風幫幫主夫人,少不了要有矯捷的身手,所以武的部分,共分槍、拳擊兩項。」

「幹麼那麼麻煩?」莫迪亞很下耐煩的抗議著。

「如果你嫌麻煩可以不要參賽、」崔浩沒好氣的說道。

「我不會讓你們如願的,繼續說,還要考什麼名堂?」

不想理會莫迪亞的無禮,勇伯繼續宣佈,「黑風幫努力轉型後,需要一個能夠上得了檯面的幫主夫人,既要能夠輔助未來幫主管理黑風幫的大小事務,還要能在幫主下在時全權代理職務,所以,文的方面要考帳務管理以及法學常識。」

「不會吧……」茱莉高中就輟學,別說不懂什麼法學常識,恐怕連一篇日記都寫得零零落落。

她現在臉都黑了,身體抖得更厲害。

「我反對!」莫迪亞看出茱莉沒有勝算,又高唱反調,「管理帳務根本不需要幫主夫人親自上陣,法學常識交給法律顧問就夠了,說上得了檯面,我認為女人只需要打扮得體,陪著另一半交際應酬就夠了。」

「你是怕自己選的人根本不是孫小姐的對手吧?」

「我莫迪亞選的人會比姜研選的差?!別說笑了!」

「既然你對自己的對象那麼有信心,那麼考題是什麼就不重要了,轉型後的黑風幫需要的是一個有內涵的幫主夫人,兩位對這一點有意見嗎?」

「沒有。」姜研率先回答。

「我……」話說得太快,這會兒莫迪亞感覺被眾人賞了一個巴掌卻不能反擊,「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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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姜研看著躺在沙發上猛吃餅乾的白晝,有些擔心的問:「你不用再看看書?」

「看什麼書?」吃完洋芋片又吃一顆大蘋果,緊跟著又開始吃餅乾,一回到住處,白晝的嘴巴就沒停過。

「你要比賽。」

「你是說法律常識啊?我看完了啊。」她衝著他笑嘻嘻的說:「可不可以再叫人幫我買南瓜濃湯?」

「你還要吃?」

「人家肚子餓嘛,媽媽在的話她就會幫我弄了,」

「你又不定小baby,太依賴人了。」

「不然你煮給我吃。」白晝最會撒嬌,剛還躺在沙發上,這會兒已經黏到姜研的肩膀上。

「我問你,那本《法學概論》內容你記得多少?」

「大致上都瞭解。」

「瞭解不代表記住。」

「我要喝南瓜濃湯啦!」她扁嘴,討厭那種不營養的話題,「書看過就好了嘛,腦袋裝太多東西會長白頭髮耶!」

歪理一堆!

姜研垮下臉。「考試,達到我的理想分數就給你南瓜濃湯,不及格一切免談。」

「你熬給我喝?」

「你先達到我的要求再說。」

「你熬給我喝,我考九十分以上給你看。」

「這是交換條件嗎?」

「沒錯。」男人願意洗手做羹湯,多幸福美滿啊!想像著姜研圍著圍裙替自己烹調美食,白晝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

看看她,他搖頭猛歎氣。「你八成又在胡思亂想。」

殺手卻老是失手、狙擊下成還愛上他、偷偷爬上他的床,現在更為了一碗南瓜濃湯和他討價還價,白晝做的事情實在非常人可以理解,

但是他卻明白,一切只要用一個字就足以形容,那就是愛。

她傻呼呼栽進情網,不管身份、不管年齡,總是理直氣壯得令他無法迴避她的情感。

「你想吻我嗎?」白晝趨近他大瞻詢問。

「什麼?」她的問題令他愣住,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你一直盯著我看啊。」她笑著說:「想吻我就直接來嘛,不要憋苦喔,憋著會得內傷的。」

「是你吧。」會得內傷的人絕對不是他。

他想到該怎麼對付白晝了,要讓她乖乖聽話,或許該要施以猛藥。一從現在到比賽結束為止,我都不會吻你。」

「什麼啊?」白晝驚愕,筆直跳起,開始抗議,「哪有這樣的啦?!人家需要鼓勵耶,你這樣懲罰我,我比賽會輸的啦!」

瞧!真的很哈的人是她,會得內傷的人也是她吧!

「那麼折衷一下嘍。」姜研竊笑在心,繼續耍詐,「每次你達到我的要求,就給你一個吻當作獎勵。」

「這個嘛……」

「這是我的規定,你沒得選擇。」

「你是壞蛋!」她繼續扁嘴,活像吃不到糖的小孩。

「好吧,那壞蛋走人好了。」他起身,滿不在乎的說:「你不考試也不要緊,輸了也不要緊,不接吻也沒關係……」

「好啦!好啦!」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她勉強點頭同意,「就依你的條件嘛!出題吧。」

反正她是肯定可以達到目標的,只是南瓜濃湯和吻,兩者之間無法兼得,讓她有點小小鬱悶而已。

不過因為她表現太好,趁著她上洗手問空檔,姜研還是叫人偷偷準備了她愛喝的南瓜濃湯。

吻,自然也少不了。

***************

考試總是幾家歡樂幾家愁,白晝輕鬆通過法律這一關,菜莉卻考了個二十分,連最基本的法律常識都不懂,她名副其實是個花瓶。

第二考題是國際標準舞,當場宣佈當場考試。因為黑風幫漸漸轉型為企業,社交宴會總不能避免,自然少不了要會一點國際標準舞來應付場面。

茱莉在肢體上太過粗枝大葉,看起來就是沒跳過國標舞,她猛踩莫迪亞的腳,氣得莫迪亞賞了她好幾個衛生眼。

音樂結束,收場不夠優美,莫迪亞沒及時抱好她後仰的導體,讓她差點就跌了個四腳朝天。

換人下場,姜研和白晝光是往舞池中央一站,就博得了不少掌聲。

華爾滋的音樂,正巧是白晝的最愛。

兩人滑出舞步,從肢體列眼神,無一不是愛,在滑動肢體的同時,連細胞也跟著美麗的姿態跳躍著。

優雅的音樂加上優美的舞步,讓舞者如癡如醉,讓觀者也忍下住想要跟著舞動起來。

「感覺好想談戀愛。」崔浩一臉癡迷陶醉的模樣。

「你不是向來不缺女人?」崔靖文忍不住調侃。

「你不會懂的,戀愛和有女人作陪是不同一回事。」

「那我的確不懂。」反正他也不像他的父親,老是周旋在溫柔鄉里。

「我應該去看看你媽了。」雖然崔浩從不缺女人,但是能讓他想起戀愛感覺的只有一個。「他們讓我想起了和你媽的那些美好記憶。」

「嗯,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她。」

「記得訂—束她最愛的紫羅蘭。」

因為姜研和白晝的舞步讓人神往,也勾勒出不少人的記憶與憧憬,戀愛過的人回味著那種透過肢體、眼神帶來的情挑,沒戀愛過的人則忍不住也想要來一場如癡如狂的愛戀。

無庸置疑,這一場比賽又是白晝勝出。

「曲結束,掌聲如雷。

連輸兩場,莫迪亞的臉色自然不會好看,回到住處,他惡狠狠賞了茱莉一個巴掌,當她跪地求饒,他毫不憐香惜王又賞了她一腳。

「你現在是在耍我是不是?」

「我不敢!」茱莉嚇得蜷縮在牆角,茱莉的爸在一旁不斷替她求情,他們父女當初只想著往上爬,現在則有些後悔莫及。

「大哥,請您大人大量,就饒過茱莉這一回吧。」

「饒她?如果她連武的比賽都輸的話,我是不是要笑著把我的江山奉送給姜研那個臭小子?」

「……」茱莉的父親無言,看看女兒,實在拿不出個辦法來。

「你最好給我想法子贏,你也是,女兒是你生的,也是你推薦她的,你們最好給我想想要怎麼贏得比賽,要是真害我輸了,你們該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是,我這就去想辦法,茱莉,好好伺候大哥,別再惹大哥生氣了,知道嗎?」

「都給我滾出去!我現在看到她就倒盡胃口,叫雪兒來陪我。」莫迪亞下令,連正眼都不看茱莉一眼。

茱莉失利,走出門時,和雪兒擦身而過,連雪兒都對她冷笑,「你不是很行?」

「好了,誰再提比賽的事情我就讓誰好看!」莫迪亞往沙發一躺,氣急敗壞的吼著,「茱兒,衣服脫了,過來我這裡。」

寬衣解帶,在茱莉掩門離去前,雪兒還給了她一個得意的笑。

門板闔上,茱莉就撲進父親懷抱嚎晦大哭,「爸,我們該怎麼辦?」

他看看關上的門板,想及事情的嚴重性,他看清楚了,江湖路難行,伴老大更比伴老虎還要沒有保障。「我們快逃吧。」

***************

第二場比賽即將開始,莫迪亞這邊卻少了個人,急得跳腳的他,拿著手機到處聯絡,可是最終還是沒能及時找到茱莉父女。

「既然有一方未能在比賽最後一刻抵達,我們一致宣判姜研與孫晝曦小姐這一方勝利,同時,擇星期日正午時分舉行幫主繼位儀式。」勇伯代表眾多長老級幹部宣佈。

「抗議!」吳迪亞自然不依。

「抗議無效!」

「我早就是龍頭,黑道上都知道這一點,就算你們想要推翻我,也要我同意才可以!」

「莫迪亞,這裡是黑風幫的總堂,容不得你在這裡放肆!」崔浩冷聲警告。

「哈!當初可是姜研自願放棄,在沒有其他能人的狀況下,我繼位有什麼不對?你們不要倚老賣老,這次的比賽根本就不公平,題目由你們亂出,對象是你們找的,看都知道你們從頭到尾都在放水想讓姜研贏得比賽,這種不公平的比賽,根本沒有遵行的意義。」

「莫迪亞,你根本就是個沒有運動精神的小人,」白晝哼著氣說:「好吧,就再給你一個機會吧,反正我也不喜歡不戰而勝的感覺,你要再代個人來和我比賽,或者是你要和我打一場,你選一個吧。」

「我反對!」姜研攔阻,「要打也是我打。」

「你們太不把黑風幫的規範給放在眼裡了!」勇伯氣得直拍桌。

「太兒戲了!」崔浩也不贊同。

「從頭到尾都你們說了算,我也可以說這兩個人根本是假情侶,說不定就是你們找來想要框我的打手。」莫迪亞從頭到尾都不想認帳。

「誰說我們兩個是假情侶?」白晝用力挽住姜研的臂膀,「你自己才是假的呢!如果是真的,你的茱莉怎麼沒有陪伴你到最後?」

又被戳了—記痛處,白晝這—席話簡直就是往莫迪亞傷口上抹了—大把鹽巴,除了氣這一群人,他也恨不得把茱莉父女抓回來大卸八塊。

「要我相信也可以,除非你們先舉行婚禮讓我看,否則我不會退出幫主爭奪的。」

「好啊!」白晝爽朗應允。

「小曦!」姜研不贊同想要阻止,可卻梢嫌過遲。

他深信那不過只是莫迪亞的拖延戰術,必然還有什麼其他目的,可這回竟然連勇伯和崔浩兩人都贊同這個提議,

「就這麼辦,婚禮的同時也繼承黑風幫的產業,這樣對宣傳黑風幫旗下的產業也可八產生下錯的效果。」

「那至少該請孫小姐的親朋好友到場吧?這世紀婚禮的準新娘是什麼身份,總該要好好的介紹給社會大眾吧?」

莫迪亞的話讓姜研警覺起來,他果然心存不軌。

「這是我和小曦兩人的事情,沒有必要太過鋪張浪費。」

「那可不行,新娘子的父母當然得要到場主婚,除非對方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有嗎?孫小姐的家人應該不會見不得人吧?」

「廢話!我爸可是很有名氣的化學專家!」白晝中計了,話出口太快,姜研想要阻止也來不及。

「既然這樣,正好可以藉此替黑風幫加分,這邀請的工作就交給我吧。」莫迪亞毛遂自薦。

「不用了,提親的事情要本人親自去才夠慎重,我會自己去邀請小曦的父母來主婚,」姜研阻斷他的假好意,自己接下了這份差事。

「也好,那麼我就等著兩位的喜帖了。」

****************

贏了,理當要高興;要結婚了,也理當要快樂,但是姜研臉上卻看下出來有高興或快樂的情緒。

他老是沉思,一臉的心事重重。

連廣播催促登機好幾次,他還是一動也不動的坐在候機室的椅子上。

「姜研!」白晝叫他幾回他也沒有回應,最後不得不用自己的方式把他拉回飄離的魂,她用力捧住他的臉,強迫他回神看她。

「你在幹麼?」脖子有點痛,因為她太粗魯。

「登機了,快啦。」她拉著他起身,催他快點進機艙。

「喔。」他跟苦她的步伐,進入登機門。

「你到底在發什麼呆?」

「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姜研停下步伐,然後突然轉身往機艙外瘧。

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一跳,白晝呆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好久才回過神來追

「喂!你把話說清楚!為什麼不去了?我們要結婚,當然要請我爸媽來主婚啊!為什麼不去?」

「時機不對,我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暫時不要去。」

「又是你的杞人憂天作祟!」她扯住他,生氣的說:「結婚是人生大事耶!你到底愛不愛我?」

「你說呢?」如果不愛,就不會替她和她的親人著想;如果不愛,他就不會陷入煩惱境地。

「不愛。」白晝突然淚眼汪汪,這回她是真的哭了,不是演戲。

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在演著獨腳戲,姜研說過愛她嗎?

沒有!

他甚至連喜歡都拐彎抹角不肯坦然,一直都是她追著他胞,也一直是她在大膽示愛。

現在想來,似乎是她愛得多。

她的淚好像針,扎得姜研心痛不捨。

「傻瓜,這有什麼好哭的呢?別哭了,我從來沒說不愛你啊。」把她擁入懷抱,他的吻細細的落在她的額頭、眼瞼到唇辦。

「你愛我嗎?真的愛嗎?」她傻瓜似的問著。

「愛……要用心去感覺,你真的感覺不到我的愛嗎?」他的目光有愛,他的吻中有愛,每一個接觸都充滿了柔情蜜意。

「感覺到了嗎?」

「嗯。」她破涕為笑了。

「真像個小孩子,」黑夜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

「夜?!」白晝猛轉頭,卻發現來的下只他一人,還有她最愛的爸媽,「媽咪!爹地!」

「這人就是要娶我女兒的男人?」孫武雄睨著姜研,仔細打量,「你確定要娶我女兒?你瞭解她多少?我女兒可是個怪胎喔。」

「爹地!」哪有人這樣說自己女兒的。

「喔,不好意思,一時嘴快。不過有瞻子娶你的人,肯定也是個膽大的。你對化學有沒有興趣?學什麼的?」老丈人看女婿,已經看出了興趣,一開始就想要拉攏女婿繼承衣缽。

「爸爸,你不要把人家嚇壞啦。」黎深晴怕丈夫嚇跑女婿,想把他拉開,哪知道姜研和孫武雄兩人一談起化學,竟然滔滔不絕了起來。

母子三人殿後,看著前面的兩人,都有些詫異「他學化學的啊?」

「我不知道啊。」白晝搖頭。

「你要和他結婚,卻什麼部下知道?」黎深晴更加錯愕。

「他叫姜研,化學博士,兼差混黑幫老大。」黑夜資料齊全,上次白晝要他查的,他來不及給她,「你可能愛上個書獃子喔。」

「書獃子?」那下跟她爸一個樣?

果然,前面兩人談起化學已經忘了後面的人。

「不行啦!」白晝抗議。

「什麼不行?」姜研回頭詢問:

「你不能愛書本勝過愛我!」她大聲嚷嚷,眾人都在看她,「對,我就是在告白啦!你們沒看過喔?再看戳瞎你們的眼喔!」

「好丟臉!」還好以後照顧任性妹妹的工作要轉手他人了,黑夜感覺肩膀上的擔子輕了不少。「他知道你有懼機症嗎?」

「領教過了。」姜研邊定邊說:「不過我已經幫她治療好了,對不對?」

「好了?怎麼治療的?」

「要你管喔!」白晝紅了臉,拔腿追上姜研,把問號留在黑夜腦袋裡面。

「媽咪,你覺得那書獃子怎麼治療好晝的懼機症?」

「書獃子有時候也會做出讓眾人跌破眼鏡的事情。」書獃子下見得每件事情都很呆,至少看得出來姜研不呆,孫武雄也不呆。

但黑夜卻突然呆了起來:「怎麼突然大家都搞起瞹昧來了呢?」

**************

婚禮即將舉行,一群人陸續抵達婚宴會場,另一方面,新郎的禮車也正往新娘所在位置,準備迎娶新娘子。

雖然婚禮地點在美國,但是儀式仍舊很中式,迎娶新娘的隊伍可稱得上是浩浩蕩蕩。

可在新娘這邊,卻發生了讓人措手下及的事。

身穿著白紗禮眼的白晝一聽到樓下打鬥聲,連忙拎著裙擺衝下樓一探究竟,可等她抵達樓下,卻發現姜研派來幫忙的人手被打得東倒西歪,而她的父母則已經不知去向,

她正想要追出去,手機卻響了起來。

遲疑了片刻,她還是去接起電話,話筒靠近耳邊,那端經過變音的聲音就說:「你的父母在我手裡。」

「你是誰?」她努力旁敲側擊尋找可疑線索。

「你不用管我是誰,只要照我說的去做就夠了。」話筒傳來冰冷的聲音,

「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麼要我做什麼,我就得做什麼?」白晝氣呼呼的回應。

「我說了,你父母在我手中,你最好照我的話去做,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

「早知道你會這樣說。」

話筒那端很快傳送過來孫氏夫婦的聲音,隱約的對話聽得出來至少她的父母的聲音。

「你抓我爸媽到底是什麼用意?」

「你不用問那麼多,現在開始照我說的去做,拿著你的護照,馬上到機場。」

「去機場做什麼?」

「我要你馬上離開美國。」

「別開玩笑了!你抓了我父母還要我離開美國,想都別想!」她氣急敗壞的大喊。

「離開才能保住你的父母,你不照做的話,我馬上讓他們見下個落日。」

「等等!」雖然白晝真的很想賞對方一顆子彈吃吃,但是顧及父母的安危,這回她不得不稍微控制自己冒出頭的脾氣,「要我去哪裡?」

「哪裡都可以,一個月內不得踏人美國本土。」

幹麼這麼費事?如果想要她的命,直接找她不是更方便?

白晝開始納悶,猜想著對方的真正用意,對方明顯是想要支開她,支開她能擭得最大利益的是誰?

莫迪亞!

只要她不在美國本上,就不能夠和姜研如期舉行婚禮,沒有新娘,繼任儀式恐怕也要同時中止。

「你是莫迪亞!」

「你不用猜測我是誰,只要照我說的去做就夠了。」

「我如何確定我照你說的去做,我的父母就會沒事?」

「孫晝曦,你沒有選擇餘地,照做你父母還有機會,不照做,他們就連一丁點機會都沒有。」

「可惡!」白晝恨恨的重擊桌面,玻璃茶几就在她的憤怒下一劈兩半。

她的咒罵傳送到話筒那端,反而引來一陣嘲笑,「你體會到了吧?屈居下風的那種憤怒。」

「你儘管囂張沒關係,但是我要警告你,不要動我爸媽分毫,否則即便你下了地獄,我還是會把你揪出來挫骨揚灰!」白晝冷聲警告。

「現在是我主導一切,快依照我的話去做,離開的事情不許告知任何人,只要你乖乖依照我的指示去做,一個月以後你就可以和你父母團聚了。相反的,只要你敢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你就永遠見不到你的父母。」

話到此為止,話筒那端便傳來斷線聲音。

迎娶的隊伍就要抵達,她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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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新娘不見了,婚禮不得不中斷,婚宴現場一片混亂,幾個黑風幫的長老留在現場安撫賓客,新郎則趕到事發現場。

「小曦和她爸媽都失蹤了?」聽見手下的報告,姜研驚呼。

「你們有沒有看清楚是什麼人闖進來?」崔靖文問那些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手下。

「靖文哥,我們真的沒看見,那些人蒙著面闖進來,他們又拿著電擊棒,我們只有挨打的份。」

「他們是有備而來的,帶他們去休息,記得請樓醫師過來替他們檢查一下。」

姜研吩咐,不管對誰都一視同仁。

「我追蹤看看。」

看黑夜打開手提電腦,姜研只看見螢幕上一張地圖有著許多閃爍標誌。「有沒有線索。」

「我爸媽沒帶我給的追蹤器,晝帶了,可奇怪的是她目前所在的位置。」黑夜打開了追蹤系統,每個點各有代號,每個代號都是不同人。

「怎麼個奇怪法?」

「這方向應該是機場附近,我想不通這時候她跑去機場做什麼?」

「機場?難道她想放姜研鴿子?」崔靖文瞪大眼,氣呼呼的說:「搞什麼飛機啊?她信誓旦旦要幫姜研,現在卻落跑?」

「晝不是那種人。」黑夜反駁,「不管面對多麼危險的敵人,她也從來不曾退縮過!」

「沒錯,我同意夜的說法,小曦就算不想嫁給我,也會當面告訴我她改變心意,況且這裡又出了這種狀況,我比較擔心她和爸媽的安全。」

「一定都是莫迪亞搞出來的,我這就去叫他把人放了。」崔靖文轉身往外,卻被姜研給攔阻下來。

「你去也是白跑一趟,莫迪亞不會承認,反而只會打草驚蛇。」

「他不承認,我就把他抓起來,打到他把人交出來為止。」

姜研搖頭,見解不同,「莫迪亞就是料準了我們會自亂陣腳,你去了正好告訴他,他的這步棋走對了。」

「不然該怎麼辦?如果找下到孫晝曦,你就無法繼位,這樣大家豈不是白忙一場?」崔靖文十分焦急,可又想下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我去找小曦,你問看看盯住莫迪亞的人他現在的動向。」

「那我們分頭進行,也許我爸媽和晝沒有同時被抓走,你就負責晝那邊,我去找我爸媽。」

「希望他們都沒事,」

「放心,不管是我爸媽還是晝,他們都很機警,不會有事的,」

「我們隨時保持聯繫。」被莫迪亞這麼一鬧,姜研的戰鬥意識被挑起了,滿佈著血絲的眼,像是憤怒者即將展開殺戮的殺氣,「莫迪亞!」要膽敢傷他所愛的人們一根寒毛,他會叫他付出慘痛代價。

*************

孫武雄夫妻雖被綁架,卻一點畏懼都沒有,全然不擔心小命不保,反而煩惱著無法參與女兒的婚禮。

「你們夠了沒有?」莫迪亞透過播音器往密閉的空間低吼。

這是一間非常隱密的空間,可以從外面看到室內的一切動靜,室內的人卻無法看到外面的狀況。

「你是誰?把我們綁來這裡做什麼?」孫武雄冷靜的問。

「你不用管我是誰,安靜點對你們沒壞處,吵得我不耐煩,你們就有苦頭吃了。」莫迪亞警告。

「你要多少錢?跟我們說吧,我把錢給你,請你放了我們,我女兒要結婚了,我們得要替她主婚呢。」黎深晴柔柔的說著。

「你們不用白忙了,你女兒不會結婚,你們給我乖乖待在裡面,我心情好或許過幾天會放了你們,可是如果你們亂來,我就很難保證你們能夠平安出去。」

「你到底是誰?」察覺莫迪亞話語中的異樣,孫武雄猜想這不是單純的綁架勒索。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也不會告訴你我是誰。」

「你是不是跟我女兒有什麼過節?」

「既然你們猜到了,就給我乖乖待在那裡。」

「我女兒脾氣下太好,勸你不要招惹她比較好一點。」孫武雄悠閒的坐下來。

「可惜你說錯丁,我的脾氣比你女兒更下奸,招惹到我算她倒楣,告訴你們也無妨,婚禮已經中斷,你女兒現在在飛往別的國度的飛機上,你們就省省腦袋,不用費力煩惱了。」莫迪亞得意揚揚的哈哈大笑著。

「他八成得了妄想症,我們還是別理他。」黎深晴扯扯丈夫的衣袖說道。

「嗯。」

於是,兩人又繼續討論自己的話題,全然不把莫迪亞的鬼吼鬼叫當一回事,氣得他把播音器的麥克風給摔了個稀巴爛。

「總算安靜了。」黎深晴掏掏耳朵,開始在包包裡面翻找。

「你找什麼?」

「我記得夜給我一個追蹤器,我不知道塞哪去了?」

「你把它丟在房間沒帶出門。」

「不會吧?」她臉綠了一大半。

「我看見了。」

「那你怎不幫我放回去呢?」

「我以為那個東西不會派上用場,哪知道會這麼巧,就出事了。」孫武雄依然老神在在,壓根下為這事煩惱。

「那我們怎麼通知夜和晝啊?完了!我們不會真的被殺吧?我不想死啊!我想看夜當爸爸,我也想看書穿白紗……」煩惱來得有點慢,黎深晴開始哭喪著臉。

「我正在想辦法。」

「想什麼辦法?」

「總會有辦法的。」

「能有什麼辦法可想?」她四處打量,「這裡只怕連螞蟻都跑不進來。」

「夜和晝的爸爸是誰?」

「當然是你啊!麥這時候問這種問題?太白目了啦!

「能生出那樣的兒女,表示我這個爸的基因很優良。」

「你真的有辦法對不對?」

「一定會有。」孫武雄點頭,依然老神在在。

************

穿著禮眼不方便行動,一進機場白晝就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但她還是拎著裙擺,進了出境室,為的只是瞞騙過莫迪亞的手下。

「大哥,她搭乘的飛機起飛了。」莫迪亞的人等到白晝買了機票要搭乘的飛機起飛才離開。

白晝就在這時候用身上昂貴的禮服,向機上的空姐借了一套制服,騙說有人想綁架她,空姐很阿莎力同意幫她的忙,她換了衣服,然後混在人群之中,走出入境室。

她轉了個方向,突然看見姜研的身影,正想上前叫人,卻又發現他後方跟了兩個彪形大漢,於是她來個膛娜捕蟬黃雀在後,悄悄跟在三人身後,在姜研進入廁所後展開行動,所幸廁所外無其他人在場,讓她得以順利擺平兩名大漢。

拉下脖子上的領巾,把兩人反綁丟進廁所隔問內,再把門給關上。

姜研從廁所走出,來不及反應,就被穿著空姐服裝的白晝給拉著跑。

「等等!小姐,你是不是拉錯人了?」他努力煞車,反手把她扯住。

「怎會錯?親愛的。」白晝停下步伐,回頭給他一個燦爛的笑,「自己的老婆這麼快就忘記了嗎?這樣我會很傷心的耶!」

還好意思說咧!她在婚禮上放他鴿子,現在他可是全世界的大笑話呢!

「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我老婆?嗯?落跑新娘。」姜研假裝生氣,直盯著白晝,想激起她—丁點罪惡感。

「那個我可以解釋,事實上是……」

話沒說完,她恰巧看見兩個掙脫鉗制的大漢從廁所出來,四處采看,她連忙拉姜研一把,兩人一起閃入階梯的死角。

「你……」

沒讓他抗議,她腳尖一踮,唇就貼上了他的唇辦。

從錯愕到享受,被動進而主動主導這一個深吻,激情又不失浪漫。

「再不停止,我恐怕會在這裡直接繼續下去。」姜研煞車,胸膛的起伏同樣的激烈,卻還是忍下住調侃一臉通紅的白晝。

「我不介意。」她緊貼著他,頑皮下知道收斂。

「別玩火,現在我們得先離開這裡,你知道你爸媽去哪了嗎?還有你得跟我好好解釋一下,你放我鴿子跑來這裡的原因。」

「我會—五一十告訴你的。」

「你不說清楚也不行,因為我會打你屁股懲罰你。」

「喂!淑女的屁股是打不得的!」

「你只是個小鬼。」

「我最討厭人家說我是小電!」白晝抗議,順便把身體貼上他,磨蹭直到他喘息急促,她才洋洋得意的說:「你的身體北你的嘴巴老實。」

「等事情落幕,我會讓你知道愛玩火的下場。」姜研下再讓她有機會惡作劇,拉著她快步朝停車場前進,「現在我們要去找黑夜會台,不知道你爸媽現在安下安全,真讓人擔心。」

「其實我並不是那麼擔心。」

「他們是你父母,你怎麼可以不擔心?」他忍不住責備。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說,我爸很聰明,他會有辦法脫困的。「白晝撥了電話給黑夜,話筒那端傳來了黑夜的聲音,「你在哪?」

「我剛找到爸媽。」

「很好,現在我們來演個戲給莫迪亞看,麻煩你繼續留在那裡,讓莫迪亞以為他仍舊掌控一切,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瞭解。」

「記得請爸媽來宴會會場。」

「收到。」

掛了電話,白晝笑嘻嘻拉著姜研,說:「跟我定,我們去個地方。」

「去哪?」

「禮堂。」

「你玩什麼把戲?」老實說,雖然黑夜是白晝的哥哥,可是姜研滿嫉護他們的默契,白晝說的話他老是摸不著頭緒。

「我們讓末完的婚禮繼續完成,我通知了最信任的記者朋友來做獨家報導,勇伯他們就在路上通知嘍,等程序完成,我們再打個電話給莫迪亞。」

「你是要他措手不及?」姜研終於有些弄懂了。

「哈哈!沒錯,這樣他一定會氣死!」

「我想也是。」她真的只有十八歲嗎?看著白晝,他依然有種想法,她的表現總是超乎她的年紀,太早熟了點。

**************

莫迪亞本來蹺著二郎腿抽煙喝酒,看著電視新聞報導上午的「落跑新娘」事件,暗自歡喜自己的計謀順利成功。

可是下一秒卻被一則新聞插播給嗆到。

經歷早上的「新娘向後跑」烏龍,黑風集團少東姜研,終於順利抱得美人歸,目前已在禮堂完成了終身大事,新娘是年僅十八歲的貌美天才少女,兩人在新娘的父母以及新郎的親友祝福下完成了婚禮,姜研並且當眾宣佈接下黑風集團董事長一職,婚宴將在……

「這是怎麼回事?」莫迪亞的憤怒咆哮蓋過了新聞報導。

螢幕上的新人笑得燦爛,似乎正在對他示威,他下一秒就把遙控往電視螢幕砸,嚇得眾人紛紛跳開。

「還不給我弄清楚!」

「是,我這就打電話去問。」

手下還沒弄清楚前,莫迪亞的手機就響了。

「莫迪亞,大哥吩咐我通知你來喝喜酒。」崔靖文的聲音從話筒那端傳來。

「這是怎麼回事?新娘不是跑了?」

「喔,你沒看電視嗎?新娘現在正在和新郎擁吻。」崔靖文呵呵笑,「老大說替你留了貴賓座,宴席在同一地方舉行,記得要來喔,」

「老大……」

「幹麼?」莫迪亞氣急敗壞的瞪著叫他的手下。

「那個……那邊是警察接的電話。」

「你說什麼?」

「在那裡看守的人都被抓了。」

「可惡!支追回莫迪亞直接把手機摔了,可摔的卻是手下的手機。眼看著手機被摔,莫迪亞的手下——能心疼不敢吭聲。

「我不會這樣認輸的!」

「要我叫人去婚宴鬧場嗎?」

出餿主意從來沒有好下場,尤其有人正在氣頭上,這名手下冷不防又被賞了一巴掌。

「老大……」

「老大換人做了!該死的!你只會出些餿主意,如果那麼行,姜研那小於怎麼會繼承籠頭大位?真下知道養你們這些人做什麼?乾脆把你們的頭也剁下來餵魚算了!」

連退三步,莫迪亞的頭號跟班也很怕死。

「還不給我準備車子!」

「老大要去喝喜酒?」

「喝你去死!還不跟我去貨櫃場把那些東西搬走!」浪費糧食,養一堆米蟲!莫迪亞認定自己最大的敗筆是養了一堆不中用的手下。

「對喔,我們的白粉還放在貨櫃裡面。」

這個白目!莫迪亞又賞了跟班後腦一記。「喳呼什麼勁?那種東西可以隨便掛在嘴上嚷嚷的嗎?要是我被抓去關,你就等著屁股開花!」

跟班連忙閉上嘴,還拿雙手擋在屁股上。

他現在後悔了,跟了莫迪亞這種易怒的老大,小命可能隨時就會不保,早知道就該像茱莉父女一樣,早點逃離魔掌才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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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6-23 21:01:4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我是姜夫人。」在婚宴上,賓客都這麼稱呼白晝,回到家,她才開始慢慢咀嚼這個新稱呼。

對著鏡子,她一個人傻笑了起來。

「一個人在高興什麼?」姜研洗了澡,赤裸著上半身定出浴室。

抬眼,就對上他偉岸的胸膛,白晝掹吞了口口水,心又開始狂擊亂調。

這才想到,今晚是洞房花燭夜啊!

她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想什麼?你臉好紅。」他定近,把手搭在她裸露的頸項上,「連身體都這麼熱,不舒服嗎?」

觸電了!而且是高壓電!

她慌忙從椅子上彈起,拉遠了些許距離,手足無措的說:「沒事!換我洗了嗎?忙了一天好累喔,我去泡個熱水澡。」

「要我幫你刷背嗎?」姜研竊笑在心,逗著她,欣賞著她泛紅的美顏。

「不用了。」伯他真的跟進,她飛快閃人浴室並且把門關上。

「真的不用?」他繼續逗她,還故意把門打開一條縫細,把頭探進去。

「你別進來!」白晝慌忙以背頂門。

「你真的下需要我幫你刷背?」他賊賊的笑問,「我還可以提供免費的馬殺雞服務喔。」

「謝謝!不過真的不用了。」還沒被碰到,全身肌膚都已經熱得好像著火,真讓他碰到的話,那豈不是火上加油!

「好吧,既然你不要我幫忙,那我下樓去找你哥聊天順便喝杯酒。」

「好。」能夠暫時擺脫這種尷尬場面,她求之不得,自然滿口答應。

聽見門開了又關,她才鬆了口氣:心情—放鬆下來,也忘了門沒有上鎖,結果衣服才脫下,門突然又開啟,她嚇得當場尖叫。

姜研斜睨著她埋怨,「我是你老公,你怎麼一副好像見鬼的表情?」

「你不是下樓找夜了?」白晝不答反問,手更是緊抓著脫到一半的衣眼下放。

「我是要下樓,可開了門才想到自己沒穿衣眼,總不能圍著浴巾就跑下樓去吧?那樣要是被你爸媽看見就太失禮了,所以我又折回來穿衣服嘍,你……打算穿衣服洗澡?」

「你出去啦!」她動手推他。

「好,我出去,你慢慢洗,洗香一點喔。」

變了!變了!一結婚,姜研完全變了個人,原本是她老愛玩火,現在卻變成他愛搞曖昧,這一點令她相當不自在。

但他依然還是姜研,是隨便少扣個扣子就會讓她意亂情迷的男人。

撫著唇,想著他的吻,碰觸著頸項再一路下滑,想著自己曾經大膽緊貼苦他,極盡所能挑逗著他的感官神經……

亂了!亂了!

她的每個細胞都在亂跳,感覺已經失去控制,不再由得她自己,

「姜太太……」光只是一個名稱,她竟然就開始熱血沸騰了起來。

想要,卻又膽小。

「啊——」想起今夜是個特別的日子,她情緒再度變得敏感。

洞房花燭夜,少女要轉變成人妻的特別夜晚,多少女孩是既期待又害怕這一天的到來!

「不想了!」水往頭上淋,暫時讓自己清醒。

但是洗完了澡,卻下見新郎回房間,一秒又過了一分,時間分秒流逝,眼看著天都要轉魚肚白,姜研還是沒有出現。

「該死的,他不會變成落跑新郎吧;:」

雖然洞房花燭夜讓她緊張,不過,一想到他可能落跑,她又忍不住開始憂心與憤怒。

決定了!她要下樓逮人去。

然而樓下安靜無聲,什麼人也沒有。

「他跑了……他竟然在新婚夜丟下我一個人跑掉了……」淚水忽然來襲,洶湧如潮,堅強如她還是忍不住嚎啕,這回是真的哭了,一切只因為愛。

**************

為了不讓莫迪亞那顆老鼠屎壞了整個黑風集團的名譽,姜研決定主動出擊,他私底下委託黑夜搜集莫迪亞把罪的證據。


兩人正在把酒言歡,就有消息來報,說莫迪亞正在某一處進行大搬風。

至於搬什麼東西,那當然是非常敏感的非法物品。

莫迪亞販毒之事姜研早有耳聞,但是一直以來,他還是下想親手把莫迪亞送進牢裡,畢竟莫迪亞是他父親一手栽培,而他小時候也曾跟著莫迪亞東奔西跑,走到這地步,實在非他所樂意見到。

「不知道他到底想把東西搬到哪裡去?」崔靖文疑惑的問。

「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姜研冷靜旁觀,心想著那一包又一包的毒品如果流落到市面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受害。

每當這時候,他就忍不住要自責,是他給莫迪亞把壞事做盡的機會。

「弟弟,你的訊息還真是迅速,我們想逮莫迪亞的小辮子很久了,可是都被他狡猾逃過,你是怎麼辦到的?」崔靖文一臉讚賞的問黑夜。

「我不是弟弟。」黑夜對他的稱呼很感冒。

瞥見黑夜嚴厲的眼神,崔靖文連忙把手從他肩膀上抽回,一臉尷尬的道歉,

「不好意思,因為我們年紀差滿多的,所以自然就……姜研,你這樣突然胞出來沒關係嗎?新娘子會不會氣得跳腳啊?」

「啊!」姜研這才想起,今晚是特別的一夜,連忙掏手機,撥打白晝的電話號碼,可是電話卻始終接下通,「小曦的電話怎麼打下進去?」

「她肯定離家出走了。」黑夜冷靜異常,活像她離家出走是再正常下過的行為。

「你說什麼?」

「晝不開心就會拎著包包離家數月,說不定這次會更久—點。」叼著根不燃火的煙,黑夜稀鬆平常的說著。

「數月……」姜研接著撥打家裡的電話,可是接電話的卻是傭人,「羅莎,夫人呢?」

「夫人哭著出門了。」

「哭……」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看你快點回去吧,這裡交給我們處理就可以了。」崔靖文連忙勸他,「畢竟是新婚之夜,你這樣不吭一聲跑出來,的確會給人家不好的想法。」

「夜,你覺得晝會跑去哪裡?」

「機場嘍。」黑夜繼續咬著煙頭,盯著前方,「莫迪亞要走了喔,不追上去嗎?」

「當然要。」姜研迅速回答。

「姜研,你老婆跑了耶!你還追莫迪亞幹麼?」

「如果讓莫迪亞把那些東西流出市面,會有不少人受害,晝那邊我再找機會向她解釋。」事有輕重緩急,雖然他也很憂心,但是他仍舊選擇顧全大局。

「很好,這樣就不枉費我免費幫你,」黑夜很欣賞姜研的決定,拍拍他的肩膀,笑說:「放心,晝跑不掉的,等這件事情解決後,我負責幫你找到人。」

「謝謝!」有大舅子打包票,他的心情放鬆下少。

「好了,既然決定要追莫迪亞,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呢?報警?」崔靖文邊開車邊問。

「時機還下夠成熟。」

「還下夠嗎?現在報警莫迪亞就百口莫辯了啊!」

「但是除了他以外,還有些重要人物。」

「重要人物?誰啊?」崖靖文一臉疑惑,完全摸下著頭緒。

「負責銷貨的毒蟲。」一網打盡才是他的目的,「既然那些人敢替莫迪亞銷貨,那就應該和他禍福與共,對不對?」

邪佞的笑容,現在的姜研和過去的姜研真的有些許下太一樣。

「怎覺得你變了很多……」

「有嗎?」他—笑,反問,「變了什麼?」

「變得頑皮……變得愛玩……」

「那肯定是某人的口水吃多了。」黑夜咬著煙頭,一臉瞭然的笑。

「是嗎?也許吧。」不太確定答案是不是這樣,但是姜研也沒有刻意反駁,腦袋跳上一個影像,說不擔心是假的,可是魚與熊掌無法兼得。

************

白晝拎著行李回到娘家,可回去後才想起,參加完她的婚禮後,父母就去度N次蜜月,黑夜也應該還在姜研家。

她最近都黏在姜研身旁,以致回到家後,很不能適應冷清無人的環境。

「好無聊!」

太無聊了,以致忘了自己是在離家出走中,忍不住就撥打了姜研的電話號碼。

「你在哪裡?」

「你不要管我在哪裡,我問你,你在哪裡?在做什麼事情?」偷吃?她滿腦袋胡亂猜想。

「我在處理莫迪亞的事情。」

「莫迪亞?他北我還重要嗎?你和他搞Gay啊?竟然丟下我跑去處理他的事情?太過分了!」該死的莫迪亞,她氣姜研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比自己大。

「你在說什麼?別胡思亂想,快點回來。」

「不!」

「什麼不?」

「我說下回家!我要去風流快活,還要去劈腿……」

「如果你下想被我狠打一頓屁股,最好不要瞎鬧,我現在很忙,你快點回來,」姜研掛了電話。

嘟嘟聲響讓白晝氣得差點把手機給掐碎。

「掛我電話?竟然掛我電話?」

電話響了,白晝沒去細分響的是哪一支手機,正在氣頭上的她以為是姜研打來的,拿起手機劈頭就罵,「臭姜研,你現在道歉太遲了!」

可是話筒那端傳來的卻不是姜研的聲音,而是害她離家出走的始作俑者——莫迪亞。

「莫迪亞,你竟然還敢打電話給我?」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就是白晝?」

「那是你笨啊。」她大笑。

莫迪亞本想再找白晝向姜研下手,結果卻意外發現了這個秘密。「我們見個面吧。」

「你以為你是誰啊?說要見面我就會答應出去,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她不屑的冷嘲熱諷。

「白晝,如果你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曝光,最好找個時間出來見我,否則很快的,黑白兩道就會知道白晝的真面目:你想想看,你自己得罪過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想把你丟進太平洋?」

「少威脅我!」

「我是在給你機會。」

「約我見面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的。」

「不出來見我,你才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好啊,反正我也有帳要和你算,不過我現在下在紐約,晚上六點在紐約客餐廳,你可不要嚇到不敢出現啊!」白晝承諾赴約,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不過她雖然精明,卻算計下過莫迪亞的陰險,這邊才允諾,莫迪亞那方卻已經把對話全都錄了下來。

「老大,要不要替你找記者來?孫晝曦是白晝,這消息應該可以賣個不錯的價錢。」

「那是笨蛋的想法,你以為我會看上那一點錢嗎?」莫迪亞冷冷一笑,話中有話。

「是,老大果然睿智。」

「白晝或許不在乎洩漏身份,但是並下代表姜研不會在乎,更不代表白晝的家人不會在意,這是我的王牌,也將會是我的保命符。」

「老大真是聰明!」

「好了,少在那裡拍馬屁了,還不叫人把車子開出來。」

「是。」莫迪亞總是這般,冷熱不定,底下的人多半對他畏懼又外加痛恨,甚至在心底暗自發誓,有朝一日若能坐大,定要討回一肚子的怨氣。

***************

姜研這方採取緊迫盯人的方式,莫迪亞的手下一有交易動作,馬上就會被警方圍剿,幾天下來,他的生意下僅沒有做成功半回,甚至還讓黑道認為他假意交易,實際卻是和警方掛勾。

「這回的警民合作真是太成功了。」帶頭圍剿的警宮開心的說。

「一點也不。」姜研搖頭,滿面憂慮。

「怎麼你看起來不太開心?」

「雖然這回破獲了不少中盤毒蟲,但是莫迪亞始終沒有出面,這樣一來反而會打草驚蛇,我怕他更會有所防備。」

「不管怎樣,這回能夠大舉掃蕩毒蟲,還是很感謝你的幫助,我先回去交差了,隨時保持聯絡。」

「嗯。」

送定抓蟲行動的警官,姜研忍不住問黑夜,「莫迪亞那邊有沒有動靜?他始終沒有離開住處嗎?」

「母蛇出洞了。」才在擔心,黑夜的線人就回報。

「好,這回我親自盯人。」

「我跟你一起去。」崔靖文起身跟上。

「夜,這就麻煩你留守了。」

「OK,隨時保持聯繫。」黑夜點頭允諾。

姜研和崔靖文兩人一路跟著電腦訊號方向前進,的確就在訊號靜止不再前進處,找到了莫迪亞的蹤跡,但是放眼望去卻有個讓姜研錯愕的身影,

「小曦怎會在這裡?」

「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崔靖文也是一頭霧水。「要現在過去嗎?」

「等等。」姜研揮手叫來正要送菜上桌的服務生,把竊聽器放在餐盤底部,吩咐道:「我是便衣警察,正在跟監毒蟲,你自然一點,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好了,可以把菜端過去了。」

安排妥當,他轉身往外走。

警察?「姜研,你也太會掰了吧?」

「話隨人講,況且我們的確替警方省下不少人力,也建立下少大功勞,和便衣警察有什麼兩樣?」

「喔,也對……你要上哪去?」

「到車子裡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另一方面,白晝正在大啖美食,她一進餐廳就點了一桌子的食物,莫迪亞來了她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的態度令以為勝券在握的莫迪亞很不爽。

「你不怕我現在就把你的秘密抖出來?」

「怕就不會來了。」她繼續努力大啖美食,而且打算這一攤要給莫迪亞買單。

「服務生,我還要點餐。」

「白晝,你以為我是請你來吃飯的嗎?」

「幹麼那麼小氣,要談事情也要先填飽肚子,你有什麼屁只管放,我吃我的東西又不會礙著你。」白晝嘻皮笑臉,莫迪亞被她氣得火冒三丈。

在外面竊聽的姜研擰起了眉頭。「這小妮子非得要拿只蟲在莫迪亞屁股上爬不可嗎?她到底知道下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

「我覺得她很勇敢啊。」

「勇敢?」姜研嗤之以鼻,「那叫作有勇無謀。」

「不過莫迪亞到底抓住了白晝什麼把柄?」

「你剛才沒聽到莫迪亞叫她什麼嗎?」

「白晝啊……啊!」崔靖文後知後覺,「莫迪亞知道她的身份了?」

「繼續聽吧。」

莫迪亞打著如意算盤,對白晝提出交換條件,要她重新操刀,目標依然是上次讓她失手丟臉的姜研。

「你要我殺我的親愛的?莫迪亞,你要不是白癡就是得了妄想症,我看你的情況很嚴重喔,要不要我介紹個精神科權威給你?」白晝很沒形象的大笑,把嘴巴裡面的東西都往他臉上噴。

「你……」左遮右掩還是阻擋不了食物攻擊,莫迪亞落得滿面狼籍的命運。

手巾猛擦自己的臉,他捺著性子和她打交道,「你替我殺了姜研,我就當作不知道你是殺手白晝,否則……」冷冷一笑,他從口袋拿出自己早就預先準備的鋼筆錄音機,「這東西的某部分,就會原音重現在媒體以及黑白兩道耳裡。」

「卑鄙小人,竟然偷錄音!」

「隨便你怎麼說,只管回答我,要不要答應我的條件?」

「答應又怎樣?不答應又怎樣?」白晝老神在在,壓根不把他的威脅當一回事+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傻?」莫迪亞火氣又上來了,「如果你不答應,馬上就會被報復,如果你答應,我下只會把這東西還給你,還會照一開始的約定付給你高額的費用,如何?這樣的條件很優渥吧?」

「聽起來是很誘惑人……」她吊了吊他的胃口,讓他以為就要說動她,卻又跟苦用很「奶」的口吻說:「不過我沒興趣耶!」

這回換戒外頭監聽的崔靖文噴茶了,他不只是把剛喝進嘴裡的礦泉水噴出來,還嗆得一直猛咳嗽。

「你還好吧?」姜研斜睨著他,冷靜異常地問。

「我才要問你還好吧?」

「很好啊。」叼了根煙,不點火,好像被黑夜感染了。

「你不會覺得你老婆怪怪的?」

「她從來就很怪。」就是沒正常過啊,從認識她開始,緊貼著他的高峰,以及那曼妙的姿態,回想起來,他忍不住勾動唇角笑了起來。

看著他,連崔靖文都覺得他也變得下太正常,

「你在暗爽些什麼?」

「不要胡扯,準備動手了。」姜研眼尖發現莫迪亞的手下魚貫進入餐廳,他也飛快推開車門。

跟隨在他之後,崔靖文的其他兩部車內的手下也跟著下車。

「哇!現在是要大車拼嗎?」看見—堆人進入餐廳,白晝只是瞠瞠眼假裝吃驚,隨之就繼續吃她的可口美食。

「白晝,你既然這麼不知死活,我就讓你悔恨莫及。」

「莫迪亞,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不然你會後侮喔!」她一臉天真的笑,卻又顯得篤定萬分,冷靜揚言,「你左手動,我就讓你左手廢,你右腳踢,我就讓它以後只能夠用爬的。」

「哼!」騙鬼啊!她狙擊姜研三回都失手,莫迪亞對她的話打了大大的折扣,

但下一瞬間他就後悔了!

他的右手才舉了槍,都還來不及扣扳機,就被一根對面飛來的叉子給射中,

「哎唷!我是自衛喔!是你拿槍要打我的嘛!」白晝演技一流,前一刻假裝無辜,後一秒卻擺出冷酷的表情,「現在你還懷疑我的能耐嗎?」

「大票手下在旁邊,卻沒有人敢上前『護駕』」因為這群人下久前才在白晝手下吃了虧,都不想再自討苦吃。

「你給我記住,這筆帳我會討回來的!」莫迪亞抓著受傷的手,在手下的護衛下準備離開,

可惜沒能得逞,他才定到門口,就被姜研給堵了下來。

「莫迪亞,東西留下來再走,」

「還要記得先買單喔。」白晝笑著補上一句。

他不得不乖乖掏出鋼筆錄音機,姜研拿過手,補充道:「對了,剛剛我一個說溜嘴,就把你放那東西的倉庫地點告訴警方,這會兒那裡應該已經被搜括一空,至於你……赫特警宮來請你去他們警局泡茶聊天了。」

「我說過了嘛!惹火我對你沒有好處的啊。」白晝還是大剌剌的吃她的美食,即便一旁的桌椅早已經東倒西歪,她的桌子卻一點事情也沒有。

莫迪亞這回真的可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白晝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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