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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卓羚]花心上司冷情秘書[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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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29 20:05:40 |倒序瀏覽
花心上司冷情秘書 作者: 卓羚

頂著紅牌律師頭銜的他是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
名門淑媛、富家千金莫不費盡心機勾誘他——
除了這個與他朝夕相處的冷艷秘書!
三年來,她總是生疏的喊他冷律師,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對他引以為傲的獨特魅力視若無睹令他為之氣結,
避他如洪水猛獸的態度更嚴重傷了他的男性自尊!
他受夠了她的冷漠!從此刻起他要開始加以反擊……

狂妄自大、卑鄙自私的臭男人!
假公濟私逼她出席應酬場合就算了,竟還語多暗示,
讓旁人誤以為他倆「關係匪淺」?
她才不會笨得去招惹這種用情不專的花花公子,
而且她壓根不相信他會傾心相待的鬼話!
不過,若能證實她對他不動情後就可以擺脫他的糾纏,
那麼,與他同居一個月的交換條件倒是值得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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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29 20:05:55
楔子

  辦公室外的女子長髮半掩嬌容,埋首於公文上,雙手正靈活的敲打鍵盤,將重要資料逐一整理鍵入電腦中。

  長髮遮住了她的嬌顏,令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失望之餘,男子只好拉下百葉窗,一臉無奈的他腳步沈重的往黑色真皮辦公椅走去,一屁股坐下,同時將一雙修長的腿高高地放在寬大的辦公桌上。

  這名失意男子正是在律師界及商界中赫赫有名、響叮鐺的大人物——冷君磊。

  年屆三十有四的他,外表俊美自不在話下,言談舉止間總是散發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氣勢,儼若的天生王者之尊。

  更絕的是,在他俊美的外表下,巧妙的搭配他那一張能言善辯的好口才,以及一雙銳利、能洞悉一切的鷹眸,使得他更是迅速地竄紅於律師界。

  不過,冷君磊的成功並非偶然。

  靠「嘴」吃飯的他,最喜歡接受挑戰,愈是疑點重重,案情錯綜複雜的官司,他愈是興趣濃厚。

  身為一個律師,他清楚的知道並不能只靠受害者那微不足道的證據來反擊對方,因為,這往往會造成一些生性狡猾的人善用法律漏洞藉以脫罪。

  因此,接下官司訴訟的他,總是在幾番敏銳的觀察及搜證下,心思慎密的釐清案情的疑點,繼而將紊亂的案情理出頭緒,在法庭中適時的緊咬住對方不放,讓對方啞口無言,神奇的將敗訴轉為勝訴,每個案件無不打得對方毫無反擊的餘地,輸得一敗塗地。

  再者,商界中官商勾結之事時有所聞,而身為一個名聞遐邇的大律師自是名流紳士爭相巴結、賄賂的對象。

  但,在社會中打滾多年的冷君磊,始終秉持一個理念——不做違背良心的事。不過,也就是因為這個崇高的理念讓他在無形中得罪了許多人,而成為一些有心人士的眼中釘。

  三不五時,一些衣冠楚楚的斯文敗類,便會以軟硬兼施的方式欲逼他妥協,可是,能在這一行混口飯吃,他也絕不是個泛泛之輩!

  冷血無情,狠狠打擊對方是冷君磊一貫的作風,不畏強權的他總是能適時抓住對方的弱點,再給對方一記強而有力的痛擊,使得對方知難而退。

  但,有誰知道,縱橫商界、吃香於律師界的他,卻栽在一個女流之輩的手上!

  唉!

  大氣一歎,他合上公文,幽深的黑瞳緊盯著門外的一抹倩影。

  三年了!

  那個總是拒他於千里之外,令他自尊心大受打擊的女人——穆雲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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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29 20:08:50
第一章

  按下內線按鍵,冷君磊聲音低沈地下達命令:「雲琦,麻煩你進來一下。」

  「好的,冷律師,我馬上進去。」話筒裡傳來穆雲琦甜美、冷漠且富公事化的嗓音。

  又是一貫的公事化口吻,他再次無奈的搖搖頭。

  難道她一定得用這種冷漠、無情的態度來面對他嗎?

  僅是一門之隔,卻總是穿不過那個看似小小的屏障,無形中阻礙了他追求她的心,遲遲未能擄獲那早已佔據心中一角的人兒。

  唉!他再次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嘴角微揚,他露出一抹自嘲的淺笑。

  又歎氣了!

  打從穆雲琦進入律師事務所後,這三年以來,歎氣……似乎成了他的專利。

  真諷刺啊,一向在女人堆裡極為吃香的他,惟獨對穆雲琦百般沒轍。

  三年了,一千多個日子的相處下,穆雲琦對他依然只存有老闆與員工的關係,與他總是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不可否認的是,在工作上,她一向認真負責,辦事效率極好,而且,在事務所裡人緣極佳,加上她人又長得漂亮,舉手投足間有一股誘人的魅力,三年來,身邊總不缺乏愛慕的追求者。

  令他扼腕的是,這三年來,他持續對她提出邀約,但都被她一一委婉推拒,巧妙的避開,這令他的自尊心大大受損。

  憑他多金、英俊又單身的條件,是女人夢寐以求、亟欲爭取的對象,但她卻避之唯恐不及。

  他百思不得其解。

  蹙起雙眉!冷君磊忍不住臆測著她內心真正的想法。

  是欲擒故縱、放長線釣大魚嗎?不過這條線未免放得太長、太久了吧!

  或者……是他魅力不夠?

  不、不可能的,就憑自己那令女人為之瘋狂的長相,而且還榮獲本年度十大最佳單身的男人之一,怎麼說也不可能啊!

  揉揉發疼的太陽穴,他心煩意亂的猜測著穆雲琦內心真正的想法。

  漸漸地,一抹自信的笑容緩緩漾起……時間就是金錢,他決定不再浪費時間做無謂的猜測。

  是男人的虛榮心作祟也好,是不服輸也罷,總之,他要定了穆雲琦,而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她輕易逃開。

  他,要將她佔為己有,卸下她冷漠的偽裝色,只為他一人綻開笑容!

  須臾,門外傳來陣陣輕盈的腳步聲。

  敲了敲門之後,一名態度拘謹,面無表情的清秀佳人出現在他的眼前。

  穆雲琦從容不迫的走了過去,並在距離他三步遠的地方駐足不動,朱唇輕啟:「冷律師,找我有什麼事?」

  冷律師?

  又是這個稱呼!

  冷君磊瞇起一雙大眼,直勾勾的打量著她。

  穆雲琦,一個有著柔弱的外表,骨子裡卻是個性不服輸的女人。

  三年來,她的確是敬業的讓他無從挑剔起,更難能可貴的是,她不會利用自己的美色作為踏腳石,一步登天地踩向富貴的高峰,這也就是他一直深受她吸引的地方。

  今天的她,仍是將一頭烏黑的長髮束成馬尾,耳際幾綹髮絲微貼在臉龐,平添一股嫵媚,白色的襯衫搭配著粉藍色的窄裙,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姣好身段,足下一雙白色高跟鞋更是將她修長的玉腿襯托得更加完美。

  露出一抹讚賞的眼神,他吊兒郎當的吹了聲口哨。

  他那輕佻的舉止,無疑惹來她的一記白眼。

  她語帶冷漠的說:「冷律師如果沒事的話,容我先行告退。」背脊一挺,她轉身便欲離去。

  真是個烈性子的女人!

  淡淡一笑,冷君磊不疾不徐的輕聲喝止:「慢著!」

  他的喝止阻斷了她離去的念頭。

  不是她畏懼強權,更不是她生性怯懦,而是基於那個人怎麼說也是她的頂頭上司,於公,好歹也得尊重一下他。

  一腳在門外,一腳在門內的她,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將門外的腳往回移,舉止優雅地轉身站在門邊等著老闆下命令。

  她的不耐在臉上表露無遺。

  冷君磊見狀,眼眸一轉,興起了捉弄她的念頭。

  「你……很不尊重我這個老闆喔!」他敢打包票,個性倔烈的穆雲琦絕對會想殺了他!因此,他不動聲色地靜觀其變。

  果然,穆雲琦的脾氣幾乎是在同時刻爆發。

  美目一瞪,她簡直難以嚥下這口怨氣。

  這樣還不叫尊重啊?難不成要她雙腳跪下向他膜拜?

  哼!根本是存心刁難她嘛!

  再看看他那一臉得意、悠哉的模樣,一股衝動在體內急速竄起,穆雲琦恨不得衝過去撕了他那張讓人看了刺眼的俊臉。

  但是,一想到這個自大囂張的男人是她的衣食父母,不爭的事實讓她只得隱忍滿腹的衝動。

  算了,好女不吃眼前虧!

  牙根一咬,她忍住怒意,跟著嘴角一勾!露出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深深地彎下纖細的腰肢一鞠躬,以甜得不能再甜的嗓音說:

  「對不起,老闆,是我不對!」

  嗯……這個女人簡直太有趣了!

  看看她臉上豐富多變的表情,冷君磊簡直快忍不住滿腹的笑意。

  清清喉嚨,他說:「你可以再靠近一點!」

  多麼熟悉的廣告詞!

  靠近一點做什麼?

  她不悅地瞪著他,「做什麼?」

  真不曉得這男人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慵懶一笑,他漫不經心的暗示著:「這麼遠我怎麼交代公事?總不能讓身為老闆的我『隔空喊話』吧?穆小姐。」

  隔空喊話?!

  穆雲琦緩緩地掃視這一間坪數還算不小的辦公室,空間的確是寬敞了點,但……怎麼說也沒誇張到說個話必須「隔空喊話」啊,太誇張了吧!

  不過,心中縱有千個不想、萬個不願,她還是嘟著一張小嘴,勉為其難的往前踏出了幾步,冷言道:「說吧!」

  她的配合讓冷君磊滿意的點點頭,「是這樣的,晚上呢,有一件重要的Case,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出席。」

  聞言,穆雲琦再次瞪大了雙眼。

  又來了,他又找這種她想推也推不掉的借口來讓她赴約。

  三年了,他總是不厭其煩的以這種老掉牙的借口,假公濟私的約她出去,身為秘書的她,因職責所在,總不好說不去,因此,她恨死了冷君磊這自大的男人!

  難道他不懂得知難而退嗎?

  三年來,她一直是挑明了心意,擺明不跟他交往的,相信他應該再清楚不過的啊!

  唉,真煩!

  這下子她該找什麼借口呢?

  「我……」

  只見她面有難色的皺起眉頭。

  又想找理由推掉了!

  狡猾的他明知這是穆雲琦一貫的拒絕借口,但他仍是佯裝不解的問:「有困難嗎?」

  「是沒有。不過……冷律師不能找別人去嗎?我真的不想去耶!」她直截了當的拒絕,希望他能知難而退。

  想讓他知難而退?未免太小看他了吧!

  「我對你的辦事效率比較有信心。」

  以公事來當借口,他就不信她拒絕得了!

  哼!小人一個,每次都拿公事來當借口!

  明知有詐,可偏偏做事盡責的她卻在聽到事關公事之後,想拒絕也開不了口。

  「那……好吧,我和你一起去。」

  果然,責任使得她毫不猶豫的妥協了。

  冷君磊聞言,雙眸一亮。

  難掩心中的好心情,他特別交代:「既然你肯陪我一起出席,那麼,待會兒你就提早下班,先回去好好的打扮打扮一番,晚上七點我去接你。」

  「不用了,冷律師,只要你告訴我地點,我會準時赴約的。」不想落人口實的她,不假思索的拒絕了他的好意。

  冷君磊頎長的身軀繞過辦公桌,來到她的面前。「不行,我堅持送你,況且你好不容易答應了我的『邀約』,我有責任保護女伴的安全。」這是難得的機會,他豈會放棄!

  他那突然接近的偉岸身形,讓穆雲琦倍感壓力,連忙後退一步。

  「如果你堅持的話……好吧,謝謝你!」找不出任何理由來婉拒的她,只好就事論事的道謝。

  面對她那有意無意的防備,冷君磊仍是嘻皮笑臉的暗示:「不用謝了,我很樂意當你的護花使者,只要你願意給我機會。」

  一波波的攻勢逼得穆雲琦幾乎快招架不住,反觀冷君磊,一而再、再而三的碰釘子,卻似乎讓他愈挫愈勇。

  面對咄咄逼人的他,穆雲琦連忙移動腳步往門口的方向走去。「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先出去……做事了,冷律師……」

  想逃?沒這麼容易,

  猶如老鷹捉小雞般的冷君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小手已握著門把的她。「去哪兒?嗯?」

  兩手觸及的那一剎那,一股電流迅速竄過兩人之間。

  像是觸電般,穆雲琦慌亂的將手抽回!退離兩步遠,輕斥道:「請你放尊重點!」

  她的冷漠、她的逃避,終於惹怒了他。

  倏地,冷君磊粗魯的一把扳過她瘦弱的身子,目帶怒光的眼眸對上她逃避的眼神。

  一時之間,四目相交。

  漸漸地,神情緊繃的冷君磊表情逐漸軟化,勾起她的下顎,印上輕輕的一吻,語重深長的說:「好好考慮我說的事,我是認真的;還有,私底下不要叫我『冷律師』!」

  僅是輕輕的一吻,卻吻掉了她慣有的逃避,挖空了她的思緒……錯愕不已的她只能愣愣的望著他。

  她的錯愕、她的震驚,冷君磊盡收眼底。

  想不到她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這意外的發現不由得令他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原來,穆雲琦對他並不是全然沒有感覺,只是她不肯正視這份感覺罷了!

  嘴角帶著笑意,冷君磊曖昧的眨了眨他那雙迷人的眼眸,語帶暗示的猛朝著她放電。

  「嫌我的吻不夠熱切、不夠火辣嗎?」

  聞言,她雙頰一熱,頓時漲成了豬肝色。

  「呃……我出去做事了。」心慌的她手足無措的扯開他的鉗制,低垂著頭疾速奔出他的辦公室。

  砰的一聲!門應聲合上。

  她的離去非但沒讓冷君磊失望,反而讓他露出一抹自信、開懷的笑容。

  這次,他絕不會輕易的讓她逃開!

  絕不!

  穆雲琦倉皇失措的跌坐在電腦椅上,失魂落魄的神情讓一旁的上官卉擔心不已。

  「雲琦,你怎麼了,人不舒服嗎?」她關心的詢問。

  陷入沈思中的她並未聽到上官卉的話,仍沈陷於剛才那令她心煩意亂的畫面。

  究竟她該如何面對冷君磊呢?

  「雲琦,雲琦……」上官卉再次呼喚著她。

  終於,她回過神來。

  「啊,什麼事?」

  「叫了你好一會兒了,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迷?說來聽聽吧!」上官卉不滿的發著牢騷。

  「沒什麼啦,你別瞎猜了。」她避重就輕道。

  「是嗎?我不信。」上官卉一臉狐疑的直視著她,看得她心虛不已。

  「對了,剛剛冷律師找你有什麼事啊?」

  聽到「冷律師」三個字,著實讓穆雲琦的心漏跳了好幾拍。

  「只是……只是談公事而已。」

  談公事?

  談公事可以讓她談得如此緊張兮兮的嗎?

  哼,真當她上官卉是三歲小孩,那麼容易騙得了嗎?

  雙手叉腰,她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真的嗎?沒騙我?」不從雲琦口中套出一些秘密,她絕不肯罷休!

  「真的啦,騙你做什麼,又沒好處。」見上官卉不肯放棄,穆雲琦只好採取迂迴戰術。

  「喂,說真的,我總覺得冷律師看你的眼神特別不一樣耶!」上官卉學著偵探的口吻,煞有其事的說著。

  「哪裡不一樣,胡扯。」穆雲琦故作不解狀。

  難道真的是旁觀者清?

  二話不說,上官卉誇張的拉著穆雲琦的手,像是演瓊瑤的連續劇一樣,詩情畫意的說著:「真的啦,他總是這樣含情脈脈、深情款款的看著你。」

  大白天的就做起春秋大夢。

  「你是不是小說看太多,人也跟著神經質啦?」她又好氣又好笑的以手背貼著上官卉的額頭,「是不是發燒了?我瞧瞧。」

  跟上官卉認識這麼久,她一直是個充滿靈氣、調皮、活潑外向的女孩,一根腸子通到底,有話直說,從不拐彎抹角的,因此常常得罪人而不自知。但也就是因為穆雲琦覺得她不會耍心眼,肯為朋友兩肋插刀,才與她成為莫逆之交。

  上官卉拍開穆雲琦的手,一臉精明並以暗示的眼神揶揄道:「小姐,你就別跟我打哈哈了,你瞞得過別人,可是瞞不過我的慧眼。」

  穆雲琦略帶嘲諷的眼神瞥了一眼上官卉臉上的眼鏡,語帶消遣的說:「近視眼還差不多哩!」說著便著手收拾東西。

  上官卉一頭霧水的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一臉狐疑的緊盯著正專注收拾東西的穆雲琦……有沒有搞錯啊,才三點而已,她怎麼收拾起東西來啦?

  上官卉連忙拉住她那雙忙碌的手,提醒著她:「喂,還有兩個鐘頭才下班耶!」

  扳開她的手,穆雲琦抬起頭解釋:「我知道啊,是冷律師放我兩個小時的假,晚上有應酬。」說完她便又低下頭繼續收拾桌上的東西。

  應酬?

  她怎麼從未享受過這種得天獨厚的優待啊?

  莫非……

  啊哈……終於被她給抓到馬尾了!

  上官卉興奮的說:「好呀,不出我所料,冷律師果然又約你了,從實招來。」

  打從她進入事務所以來,她便發現冷君磊總是會找各種借口想約雲琦出去,而雲琦總是一副避之惟恐不及的模樣,讓人看了不免感歎她的傻勁兒。

  老實說,雖然冷律師是有點花心、有點濫情、女人有點多……但,他的錢也多阿!

  況且,哪個女人不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巴不得能勾搭上冷君磊?

  而這個傻女人卻……唉!

  穆雲琦停下手邊收拾的動作,沒好氣的瞪著上官卉,「拜託你好不好,是公事耶!」為什麼卉總是喜歡把她跟冷君磊湊在一起呢?

  「那他為什麼不找別人呢?」對她的打死不承認,上官卉充耳不聞。

  雙眼往上一翻,穆雲琦悶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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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29 20:09:03
第二章

  怪了,她又不是冷君磊肚子裡面的蛔蟲,她怎麼會知道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說啊!」

  「你問我,我問誰啊?算了,多說無益,我先走了。」她可不想再做無謂的解釋,煩都煩死了!

  拎起背包,她頭也不回的離去。

  哼,臭雲琦,不說就算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上官卉一張嘴一張一合的,無聲的輕斥她的保密功夫。

  走到門口的穆雲琦,毫無預警的忽然轉過身。

  「別在背後偷罵我。」

  被逮個正著的上官卉,連忙心虛的緊抿著雙唇。

  「對了,忘記再提醒上官小姐,千萬別亂嚼舌根,知道嗎?同事們如果問起,就說我去客戶那兒。」穆雲琦不放心的耳提面命一番。

  上官卉不耐煩的搖搖手。

  「知道啦!祝你好運。」

  哼,肯定有鬼!

  這個雲琦,臨走前還不忘威脅她,可見得他們之間大大有問題!

  唉!有這麼棒的男人追求她,她竟然還拒人於千里之外,真不知她的心是鐵打的,還是磚塊做的?

  望著她已然離去的背影,上官卉無奈的搖搖頭。

  女人心,海底針喲!

  「冷律師,這次真是謝謝你的三寸不爛之舌大力相助,才能將這場官司贏得如此漂亮,真是謝謝你啊!」

  五星級飯店裡,一個禿頭、有著明顯的啤酒肚,年約五十的男人,正滿臉笑容的感謝著冷君磊。

  瞇起雙眸,冷君磊謙虛應對:「哪兒的話!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嘛,這是我應做的,您就別跟我客氣了,楊老闆。」

  在這種爾虞我詐,現實的生活圈裡,商場上你來我往的虛偽對話,冷君磊早就習以為常,說起話來倒是臉不紅、氣不喘的。

  其實,冷君磊哪會不曉得這種大老闆的心理呢!

  這些大老闆總認為有錢的便是大爺!花錢請他辦事是給他面子,好心賞口飯讓他吃,根本不可能打從心底感謝他。

  不過,楊老闆倒是惟一一個例外的人,這也是冷君磊肯赴約的原因。

  一年前,在一場商宴上認識了商場上的傳奇人物——楊雄,傳說中,他是個沒有心機,對朋友剖腹相見的人。

  人如其聞,是冷君磊對他的第一印象。

  而初次見面的他們,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從那一刻起便成了忘年之交。

  「是是是,不過這官司一打完啊,人也就跟著輕鬆多了,做什麼事也特別帶勁兒、有魄力呢!」楊雄仍是笑不攏嘴。

  冷君磊聞言更是哈哈大笑。

  「當然啦,楊老闆心裡的一塊大石頭已經拿掉,也就沒什麼好煩惱的,您說是嗎?」

  通常打贏官司後的僱主皆是滿面春風,恨不得召告天下。

  「哈哈哈……對對對,來,我敬你、我敬你。」冷君磊一席話正中楊雄下懷,更是惹得他開懷大笑的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美酒入喉後的楊雄,眼尖的發覺穆雲琦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放下酒杯,楊雄面向穆雲琦,關心的詢問:「穆小姐有心事嗎?」

  乍聞「穆小姐」三個字,穆雲琦連忙將早已飄得老遠的思緒拉回,一臉尷尬的否認:「沒有啊!」

  其實早在冷君磊要她出席這個應酬時,她便有種被騙的感覺,總是有說不出的不安,直覺告訴她這只是他的借口而已。

  果然,來到飯店後,她發現這只是一場單純的謝宴而已,根本不是來洽談公事的,因此更讓她恨得牙癢癢的。

  而她一向就不喜歡這種應酬的客套場面,一整晚下來,她只好東想西想的,任思緒到處雲遊,希望應酬趕快結束,好回家洗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我看你整晚悶悶不樂的,是不是人不舒服啊?」楊雄心思細膩的察覺她的反常,畢竟以往她給予他的感覺總是以公事為重,不似今晚的反常。

  「我沒有不舒服,謝謝楊老闆的關心,可能是太累了吧!」關心的口吻,讓她憶起父親的慈容,不免感動萬分。

  「也對,以穆小姐的辦事能力來說,冷律師可說是三生有幸,才能請到像你如此得力的助手呀!」穆雲琦婉轉的一番話,讓他對她更是讚賞有加。

  唉!怎麼話題淨繞著她身上打轉呢?

  「雲琦由衷謝謝楊老闆的誇獎,我只是盡力做好分內的事而已,您太誇獎了。」說真的,她討厭這種文謅謅公事化的對話。

  豈料,冷君磊也贊同的說:「一點都不誇張,你真的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有人誇獎他的得力助手,他當然開心,何況被誇讚的又是他心怡了三年之久的佳人。

  楊雄再次附和道:「連你的頂頭上司都這麼說了,可見得我沒有誇大其詞喔!」

  「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楊老闆的美言。」不喜歡話題一直繞著自己打轉,穆雲琦只好再次道謝,以化解自己的尷尬。

  天啊,究竟還得待多久,她才能回自己那舒服溫暖的小窩呢?

  不過,楊雄似乎話匣子一打開就停不下來。「冷律師,你可真有福氣啊,有個助手既漂亮又懂事,真是羨慕你啊!」也許是酒精作祟吧!停頓了二秒,他又以著暗示的語氣道:「但是,如果想將穆小姐一輩子留在你身邊,可能要費點心思,下一番苦心哦!」

  在商場上打滾了二、三十年的他,早就眼尖的看出冷君磊對穆雲琦的心意。

  「我正在努力,多謝楊老闆的提醒。」有了他人的鼓勵,無疑的讓他像吃了一顆定心丸般,信心十足。

  「不用客氣啦,你幫了我,我當然也要義不容辭的幫你啊!」略帶醉意,楊雄像個月老似的急於撮合這段良緣。

  所謂魚幫水、水幫魚嘛,更何況冷君磊幫他打了一場勝仗呢!

  哼,又是一個想將她和他硬湊在一起的人,她討厭這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不滿他們擅自討論起自己的終身大事,於是她技巧性的轉移話題:「假如楊老闆願意的話,我可以毛遂自薦到楊老闆的公司上班啊!」

  「這……好是好,不過……」只見他面有難色,一時不知所措。

  她追問:「不過如何?」

  楊雄有所顧忌的瞧了冷君磊一眼,「我怕有人不肯放人,況且我也不敢『奪人所愛』,自討苦吃。」

  「什麼意思?」穆雲琦明知故問的想引誘楊雄明說,她好乘機解釋。

  「這種事我也不方便說得太明,大家心裡有個譜就好!說得太明就沒看頭了。」楊雄語帶雙關的暗示。

  由他那支支吾吾的話語聽來,肯定是誤會她和冷君磊的關係了。

  不,她必須解釋清楚。

  「楊老闆,您誤會了,我和冷律師……」只是單純的僱主關係而已!

  未竟的言語來不及說完,便讓楊雄給打斷:「穆小姐就別害躁了,總之有『好消息』時別忘了通知我,我一定會準時參加的。」

  好消息?下輩子吧!

  她正想反駁時,冷君磊卻搶先一步回答!「一定,一定。」

  「那我先走了,不打擾兩位,改天有空再聊。」楊雄心滿意足的摸了摸啤酒肚,打了個酒嗝,便起身欲離席。

  「好,有空歡迎隨時來小弟的事務所喝杯茶。」冷君磊連忙起身有禮的與他握手道別。

  「會的。」丟下這句話,楊雄搖搖晃晃的離開。

  「你為什麼不向楊老闆澄清我們的關係呢?」見楊雄離席之後,穆雲琦逮著機會不滿的質問冷君磊。

  執起酒杯輕啜了一口,冷君磊一副吊兒郎當狀,「他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啊,有什麼好澄清的,嗯?」

  「你……」她為之氣結。

  見她說不出話來,他乘勝追擊:「更何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對你有意思,這有什麼好解釋的?」

  她再次不滿的斥責:「我們之間明明就只是老闆與員工的單純關係而已,為什麼你要誤導別人的想法?」

  單純關係?

  這只是她一廂情願、逃避他的想法,他可不希望和她只維持這種僱主與員工的關係。

  挑著劍眉,他若有所指的暗示:「我並沒有誤導,反而希望美夢成真,如果……你願意的話。」

  願意?

  哼,打死她也不願意!

  瞪了他一眼,雙手握拳輕敲桌面的她沒好氣的斥責道:「大律師,請你不要癡人說夢話。」

  看來他似乎又惹惱她了。

  但,他選擇漠視她的怒氣,反倒自信滿滿的反問:「難道我的條件不夠好嗎?」

  他知道自已多金又單身、長相英俊,是許多女人求之不得的對象,條件是再好不過,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第二個。

  「不是的,你的條件的確很好,是許多女人心目中理想的對象。」她由衷的說。

  冷君磊百般不解的看著她,「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接受我呢?」這個問題已困擾了他三年多。

  深深吸了口氣,她輕聲道:「我只是不想大早談戀愛而已。」見他不肯放棄,她只好胡亂找個理由來搪塞。

  聞言,他不以為然的指出:「二十六歲了,不早也不晚,有很多人早就已經當媽媽了,雲琦。」他清楚的知道,這只是她的借口。

  當媽媽又怎樣?

  他的直言不諱惹來她一記白眼,「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我就是不想太早定下來,失去自由之身。」女人最不喜歡聽到有人說她老,當然她也不例外。

  「真的是這個理由嗎?」他挑起右眉狐疑的問。

  「不然你認為是什麼理由呢?」

  「給我一個真正的答案。」

  「我……」他的追問令她再次語塞。

  覆上她的小手,冷君磊一臉誠摯的要求道:「將你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讓我知道你的顧慮,好嗎?」

  對他突如其來的碰觸,穆雲琦技巧性的抽開手。「好吧,你想聽,我就說。」困難的吞了一下口水,她再次低聲的說:「不過,我希望你聽了之後可別生氣。」

  只要她肯說,那就表示他還有機會追上她!

  「好,一言為定。說吧!」

  「我……我覺得你對女人太濫情、感情不專一,思想太前衛,行為太過於開放,這種男人並不是我要的典型,而且看了太多週遭不幸的範例,我認為男人不可靠,還是靠自己比較保險,至少不用看男人的臉色過日子。」

  穆雲琦一五一十的說出這三年來她對他的感覺。

  他不敢置信的反問:「就這樣?」

  為了這一點小問題,她居然拒絕了他足足有三年之久,唉!

  奇怪了,說了他這麼多的缺點,他應該是怒髮衝冠、暴跳如雷呀!怎麼卻是一副吃驚、懷疑的眼神,真是怪胎!

  他訝異的反應,令她不解。

  「這樣不夠多嗎?幹嘛一臉不相信!我說的可是句句屬實。」

  他哭笑不得的反問:「難道你不覺得你的問題並不是問題嗎?」早知道是這個原因,他就不會白白浪費三年多的時間,只是為了猜測她內心真正的想法。

  納悶不已的她搖搖頭,「什麼意思?我不懂。」

  「意思很簡單,只要你願意接受我的追求,我會為你改變一切的,雲琦。」只見他信誓旦旦的保證。

  「笑話,江山易改,本性可難移。」面對他的保證,她也只能嗤之以鼻。

  畢竟,情場浪蕩子的話是不能相信的。

  「是嗎?你在我的事務所裡待了三年多,難道你不曉得我一向言出必行嗎?」她的反應是他意料中的。

  公事豈能和愛情相提並論?

  她不置可否的撇撇嘴,「那是公事,如今要你一下子『吃素』,打死我也不可能相信的。」言語中仍不忘揶揄他一番。

  淡淡一笑,他自嘲的說:「想不到我在你心中的印象竟然是如此的糟,看來我應該好好檢討一番才是。」

  雙肩微微一聳,穆雲琦故作淡漠狀。「用不著這麼委曲求全,反正我只是說出心中真正的想法而已,並不是要你為我改變,更不是要你表裡不一的奉承迎合我。」

  豈料,他對她的冷言冷語充耳不聞,反倒揚起一抹迷人的笑容,再次握上她的小手,柔聲細語的道:「你錯了,既然我瞭解了你內心真正的憂慮,我會努力改變,更會讓你對我刮目相看的,雲琦。」

  一陣電流疾速竄過,她下意識的再次抽出自己的手,拒絕接受他的深情。

  「沒用的,我不會接受你的。」

  「要不要試試看?」他一臉挑釁。

  「你不會成功的,只要我有心拒絕你,你根本不會有機會。」知道他有意挑釁,她精明的回答,避免踏入他的陷阱內。

  「以前是我不夠積極,所以才讓你『小姑獨處』了這麼久,以後你的生活中將有我的陪伴。」言語中不難聽出他的自信。

  面對冷君磊的攻勢,穆雲琦為之動搖,迷惘不已。

  「你不懂得什麼叫作羞恥嗎?冷律師!」

  「對你的話,的確是不懂,不過我倒是懂得死纏爛打。」他眼尖的瞧出她的心已經動搖!於是不慌不亂的說。

  「懶得理你,一派胡言。」好熱喔,她的雙頰竟不受控制的泛紅。

  「我說的可是肺腑之言,字字真心耶!」

  她再次冷冷的諷刺著他:「去說給別人聽吧!我想其他的女人聽了一定會深深感動的,大律師。」

  如果拒絕不了他的熱情攻勢,那麼冷漠是她惟一的偽裝色。

  她的暗示令他打趣的問:「你在吃醋嗎?」

  「咱們八竿子打不著邊,我幹嘛要為你吃醋。無聊!」

  見她急著與他劃清界線,他佯裝傷心狀的以手揉著胸口,「嘖嘖嘖,你說這些話太傷我的心了。」

  「請你正經點好不好?」面對他愈來愈明目張膽的示愛,她眼神飄忽不定、心亂如麻。

  不料,他卻是一臉正經八百的反問:「我是很正經呀,你看不出我的誠意嗎?」

  雙肩一垂,穆雲琦深感無奈,放棄打消他追求自己的堅定意志。「算了,不說了,我想回家了。」話一說完,她便起身離開。

  她的落荒而逃,令他無奈的搖搖頭,歎口氣之後也只好尾隨她至櫃檯買單。

  但,此刻在他的心中卻升起一股莫大的信心,從她剛剛慌亂的反應看來,他知道雲琦並不是對他無意,因此他決定要擄獲美人的心更為堅決。

  相信不久之後,她那顆冰封的心,將會一點一滴的為他融化,心甘情願的成為他的女人!

  「你這小子,近來在忙什麼,忙到連打通電話給我的時間也沒有?」司馬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大剌剌地往冷君磊的桌子坐下。

  對於眼前的這位不速之客,冷君磊目露凶光,沒好氣的瞪著他,「司馬公子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小子來準沒好事,

  司馬昊握緊拳頭,以手背敲敲辦公桌嘲諷的道:「喂喂喂,冷大律師,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不然你想怎樣?」

  他嘻皮笑臉的打哈哈:「本少爺我又不是同性戀,能對你怎樣?見到老朋友至少露出一點笑容嘛!」

  冷君磊一副不耐煩的口吻:「今天怎麼有空來?」

  司馬昊打從大學時代,和冷君磊就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他是企業家第二代,為人幽默,重情重義,有別於一般的富家子弟。

  不過,大忙人司馬昊今天來找他,鐵定沒好事。

  「有空就不能來嗎?」司馬昊起身一躍,往一旁的沙發慵懶的躺下,「聽說你又解決了一件官司?」

  他揶揄道:「怎麼,你有興趣嗎?」

  「不說來聽聽,你怎麼知道我有沒有興趣?」

  冷君磊白了他一眼,「得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官司,只是一件稀鬆平常的商場糾紛,是媒體太興風作浪。」

  「不談公事,那就談談私事。」司馬昊曖昧地朝他眨眨眼,「和你的那位雲琦小姐進展得如何?」現在他感興趣的是冷君磊和穆雲琦的感情進展。

  「不理不睬。」他無奈的回答。

  冷君磊對穆雲琦的情意昭然若揭,連他的好朋友也三不五時會拿這件事來調侃他,而穆雲琦竟然還能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真不知道她是裝傻還是真的不懂?

  也許是女人一貫的欲擒故縱伎倆,好抬高身價罷了!

  「你打算繼續追下去?」

  「嗯。」

  「嘖,看不出來你這小子這麼專情。」

  「難不成要像你一樣濫情、花心嗎?」

  司馬昊一向不乏女人投懷送抱,也因為如此,他一向是來者不拒、通通接受,而成為別人眼中玩世不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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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29 20:09:18
第三章

  其實,他是在等待生命中的愛人出現。假如他的女人出現了,他一定會用生命和真誠來對待她、保護她,讓她感受到自己的真心。

  除了冷君磊以外,沒有人瞭解司馬昊心中真正的想法,他只是不想過著枯燥乏味的日子,所以才會藉著和女人約會來打發時間,繼而提高他單身的行情,也因此更被外界誤傳他是個花花公子。

  其實,只要是他真心喜歡的女人,他一定會百分之百忠誠,絕無二心,就是不知道那位女子何時才會出現?

  「濫情總比癡情好,感情這玩意兒碰不得,女人只能當作生活中的調劑品,來真的就沒意思了。」司馬昊故作一副嫌惡的表情來掩飾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

  哈,憑他們多年的交情,他也想騙他?

  冷君磊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哪天等你碰到真正的感情,我看你還會不會這麼嘴硬。」

  「放心吧,永遠不會有那一天的。」司馬昊非常的有自信,「不過呢,基於朋友立場,本人還是奉勸你一句話。」

  冷君磊揚眉示意他說完。

  「對付女人必須施加壓力,適當的耍點手段。」

  壓力?手段?

  冷君磊輕哼,一臉不以為杵。

  「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哼,終於切入主題了!

  「你非常有自信我一定會答應?」就知道他司馬昊來這裡準沒好事。

  「憑我們多年的交情,你豈有不幫的道理。」司馬昊大言不慚的說。「是這樣的,最近我發現有不法人士仿冒公司裡的產品,繼而降低成本、廉價售出,甚至外銷至歐美一帶,使得『翔昊』的訂單減少了許多,業績更是明顯下降,搞得公司裡的員工人心惶惶。這個消息傳到我父親耳中,他暴跳如雷的命令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幕後黑手給揪出、繩之以法,好還給翔昊集團一個清白。」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冷君磊笑笑地打趣道:「怕什麼呢,翔昊資金充足,小小的一件仿冒案,對你來說算得了什麼!」他不相信司馬昊會被這一點小小的挫折給打敗。

  司馬昊一臉自大的說:「雖然你說的是事實啦,但那畢竟是我老爸一生的心血,身為兒子的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翔昊的聲望就這麼一落千丈吧!」

  都大難臨頭了,他還這麼自大!

  不過,冷君磊早已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那你有沒有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嗯!」他娓娓道來:「是公司裡的員工拿了不法人士的一點利益,將產品偷偷拿去仿冒,從中獲取一點利潤,乘機大撈一筆。你說,這樣的證據對我有利嗎?」

  冷君磊挑起右眉不悅地反問:「夠了,這就足夠了,難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司馬昊連忙巴結道:「如果不相信你也就不會來找你了。」

  明知司馬昊是在巴結他,冷君磊仍然露出滿意的笑容,不疾不徐的說:「明天我會叫雲琦和上官卉去你的公司做一個瞭解,搜集相關證據,好上法庭用。」

  穆雲琦?上官什麼卉的?

  不會吧,是他耳背嗎?

  這傢夥竟然只叫兩個小女人去!完了,完了,那翔昊豈不是倒得更快。

  打從穆雲琦一進事務所那一刻起,冷君磊就時常誇讚她辦事能力強,一點就通,是他得力的好助手;但他總覺得是冷君磊愛屋及烏的心理狀態下,所以聽過就算了。如今,他卻要她和另一名叫上官卉的出馬!教他不擔心也難。

  司馬昊面露愁容,憂心忡忡。「喂,你就這麼放心穆雲琦,不怕她砸了你的招牌?」不是他不信任她,而是攸關翔昊的名譽,還是小心點為妙。

  「相信我,事情一定可以圓滿的解決。」冷君磊向他保證。

  大律師都敢打包票了,事到如今,不信也不行了。

  「好吧,姑且一試,反正後果你負責。」沒有三兩三,冷君磊的招牌豈是隨隨便便就能掛上去的。

  相信冷君磊能還給翔昊一個清白。

  「喂,律師事務所,您好。」整個早上電話響個不停,接得上官卉都快累死了,但她仍謙虛有禮的應對。

  話筒裡傳來女人嗲聲嗲氣的口吻:「小姐,麻煩你幫我轉接一下磊好嗎?」

  磊?

  哇……好噁心喔!

  「好的,稍等,我馬上為你轉接。」

  上官卉立即按下內線按鍵,嘴裡唸唸有詞,像是在發洩她的不滿。待確定冷君磊已接聽了電話之後,她諷刺道:「唉!他可真是艷福不淺啊!」

  聞言,穆雲琦不解的問:「怎麼說?」

  「從早上到現在,少說也有十個以上的狐狸精打電話來找冷律師,唉,想不到他在女人堆裡是如此吃香。」

  只見穆雲琦聽完之後,不怒反笑的說:「這很稀奇嗎?你又不是第一天來上班,大驚小怪!」說完,便又低下頭認真的辦公。

  喂喂喂,這是什麼態度啊?

  她可是在替她抱不平、發牢騷耶!

  真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哼,沒想到她的好心換來的竟是當事者的一笑置之,上官卉不由得拉高嗓門:「難道你都不會吃醋嗎?」

  穆雲琦連忙摀住上官卉的嘴,確定她的情緒不再失控後,這才神色自若的反問:「我為什麼要吃醋啊?更何況我有什麼資格吃醋?」

  嗯……這倒也是事實啦,雲琦既不是他的老婆也不是他的女朋友,憑什麼吃醋啊?

  但是……

  她欲言又止,「可是……可是你和冷律師……」

  一聽到「冷律師」三個字,穆雲琦不假思索的威脅著她:「卉,我警告你可不許亂造謠,知道嗎?否則我就和你絕交。」

  絕交……

  她嘟著嘴抗議:「人家才不會這麼大嘴巴哩!」隨即又不死心的追問:「說真的,雲琦,難道你真的對冷律師完全沒有意思?」

  「那種人我招惹不起,還是少碰為妙。」她口是心非的說。

  說沒有意思是騙人的,像他那麼耀眼的男人,豈會讓他人給忽視了。

  其實,早在見到冷君磊的第一眼時,穆雲琦就深陷了,只是她一直將自己的感情小心翼翼的藏好,就連上官卉也不曉得這個秘密。

  「我的大小姐,放著大好的機會不去爭取,你真是笨哪!你知道嗎?、冷太太。這個缺可是許多女人夢寐以求,求也求不來的耶!只有你硬是將他往外推,拱手讓人,唉,死腦筋一個!」上官卉忍不住指責她。

  「要不然讓給你好了。」她大方的說,臉上瞧不出一絲不捨。

  讓給她?

  開玩笑,感情的事又不是說讓就能讓的。

  上官卉故作遺憾狀,「我是很想,只可惜人家冷律師看不上我呀!」

  其實她真正的想法和雲琦一樣,不想招惹花花公子型的男人,通常這類型的男人無法給女人安全感以及真正的愛,一不小心,還會傷痕纍纍呢!

  不過,潛意識裡,她總覺得冷律師不似外表一樣的風流,這也是她一直鼓動雲琦接受冷律師追求的原因。

  反正,趁著年輕嘛,吸收一點感情的經驗也可以增加人生歷練,不是嗎?

  正想再取笑上官卉那一臉惺惺作態的模樣,穆雲琦桌上的電話卻適時響起。

  她只得收起玩笑心,機械式的接起電話:「喂,律師事務所,您好。」

  「我是張娜娜,我要找磊。」話筒彼端傳來一道嗲得令人忍不住打顫的聲音。

  「好的,我馬上幫你轉接。」穆雲琦公事化的應對,頓了一下又說:「不過,張小姐,希望你能注意一下你的禮貌、談吐,否則冷律師是不可能會喜歡你的。」

  「你……」

  張娜娜正想對她破口大罵,未料,穆雲琦早已熟知她的想法,迅速的按下保留鍵,將電話轉為音樂聲,並且讓她苦等了好一會兒,才將電話轉給冷君磊接聽。

  上官卉見狀,忍不住拍手叫好,「哇塞!雲琦,我太崇拜你了,你竟然敢挫張娜娜的嬌氣,實在太佩服你了!」

  說起這個張娜娜,早就是事務所內眾人唾棄的對象,只是沒有人敢出聲罷了,難得今天雲琦幫同事們出了口怨氣,怎不教她興奮萬分呢?

  「沒什麼啦,我只是看不過她的態度而已。」天之驕女就是不懂得尊重他人。

  說完,她便又低頭辦公。

  隔了一會兒,穆雲琦桌上的電話再次響起,是內線。

  她按下內線,「喂,我是雲琦。」

  「雲琦,請你進來一下。」電話中傳來冷君磊低沈富有磁性的嗓音,著實讓她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好的,冷律師。」她迅速的調整不規則的心跳,冷冷的回應,便掛上電話。

  「一定是張娜娜向冷律師告狀,所以冷律師才會找你,小心為妙。」上官卉極為擔心的說。

  「嗯,放心好了,沒事的。」話一說完,穆雲琦便往冷君磊的辦公室走去。

  見冷君磊是她最不願意也是最期待的事,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選擇避得遠遠的,因為每見一次面,她的心就跟著動搖一次。唉!

  禮貌性的敲了兩下門之後,穆雲琦腳步輕盈的走入冷君磊寬敞的辦公室。

  同樣的,在距離他的辦公桌三步之遠,她便駐足不前。

  「冷律師,你找我?」

  「嗯!」冷君磊雙眼無法自制的直視著穆雲琦,從她烏黑柔亮的長髮,精緻迷人的五官,再至儂纖合度的身材,那覆蓋在一襲鵝黃色套裝下的玲瓏身段,仍無法掩飾住穆雲琦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她真美,像個仙女似的令他為之著迷。

  不習慣冷君磊那種想將人透視的目光,手足無措的穆雲琦,終於捺不住性子的冷漠問道:「到底是什麼事呢?」

  她還是想盡辦法要避開他。

  冷君磊一手把玩著筆,徐緩的反問:「沒事不能找你嗎?」

  聞言,她氣憤的找了個借口欲離開,「我很忙的,如果沒事的話,冷律師,我出去做事了。」

  「言下之意,可是抱怨我給你的工作量太多了?」明知她只是推托之辭,他還是不忘揶揄她。

  「不是的,是我辦事能力不佳,動作太慢,怕誤了你的大事。」她極盡謙虛的應對。

  果然是伶牙利齒。

  「你的辦事能力我非常有信心,所以你不必急著出去。」

  「冷律師,如果沒有『公事』的話,我真的要出去做事了。」狡猾的他擅於假公濟私,她不願多留。

  「既然你想談公事的話,那就麻煩移動一下你的秀腿,過來看一下這件Case吧!」為了多留她一會兒,他只好出此下策。

  打從一進門,這女人便極具防備的與他保持距離,令他又好氣又好笑。

  憑他單身、英俊又多金的身價,女人對他無不百般討好,想成為他的入幕之賓,向來不用他主動,自然有女人願意投懷送抱。

  但是,穆雲琦卻不同,她避他如毒蛇猛獸般,讓他深感無奈。

  「好。」穆雲琦不疑有他的趨步向前,走近他的身旁,低頭欲看文件。

  豈料,他伸出強而有力的大手,一把摟住她的小蠻腰。

  「啊……」一個不留神,在她輕呼一聲的同時已跌坐在他修長的雙腿上。

  「你……放開我啦!」不曾和男人如此接近的她,心慌意亂的掙扎著欲起身。

  冷君磊露出邪惡的笑容,佔盡優勢的威脅著她:「別亂動,否則……後果自行負責喔!」

  「你無賴,耍詐騙我。」她又羞又愧的怒斥。

  他加大手勁的摟緊她,「不這樣的話,我如何一親芳澤呢?」話聲一落,冷君磊隨即低頭吻住她那飽滿、唇形優美的小嘴。

  突如其來的舉動令穆雲琦一時錯愕,措手不及之下也只能任由他恣意的予取予求。

  連日來的慾望在這一瞬間傾瀉而出,他渾然忘我的汲取她口中的蜜汁,雙手也極不安分的在她的背脊、纖腰、豐臀遊移著。

  從未和男人有過如此親密接觸的穆雲琦,只能全身虛軟、六神無主的任由他擺佈。

  片刻後,冷君磊才停止索求。

  他怕再不停止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因為,此時的時間、地點都不對,他希望和雲琦的第一次是在兩情相悅的情況下進行。

  熱吻過後的她,雙頰緋紅的模樣讓冷君磊看得更是如癡如醉。

  為了掩情慾高張的慾望,他故作經鬆的問:「如何?我表現得還可以吧?」

  她低頭不語。

  他再次忘情的啄了一下她的小嘴,驕傲的說:「從你的反應看來,你應該是很喜歡我的吻才對。」

  面對他如浪潮般一波波湧來的熱情,她抬起頭口是心非的說:「我對每個男人的反應都一樣,當然你也不例外。」

  無疑的,她的謊話勾起了冷君磊的妒火,他語不饒人的指出:「是嗎?別自欺欺人了,你接吻的技術是如此生澀,我敢打包票,你沒有任何經驗。」

  「是又如何?」她賭氣的撇開臉。

  將她的臉輕輕捧住,他直視著她的雙眼,深情款款的說:「這個發現讓我很沾沾自喜,並且引以為傲。」

  「無聊!」她臉紅的輕斥。「反正早晚都要給人的,給誰都一樣。」

  明知她對男人一向冷若冰霜,不可能讓任何男人有機可乘,但他還是專制的說出內心的想法,霸道的宣示:「你的唇只有我能碰,其餘的男人休想!」

  可惡!冷君磊竟然想控制她的行為、思想!

  她故意和他唱反調:「笑話,我愛接近誰是我的自由,你憑什麼管我?」

  從小到大,穆雲琦的個性一向獨立、自主,最討厭人家控制她的思想世界、行為自由,如今他卻說出這無理的要求,她更是怒不可遏。

  相較於她的怒氣,冷君磊簡直是猶如火山爆發了。

  雙眼半瞇,他抓緊穆雲琦的小手,咬緊牙根的說:「就憑你是我的!」

  哼,自大的沙豬主義!

  「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你無權管我。」她邊說邊拉扯著他的手。

  「再說一次看看!」他再次威脅,力道也不由自主的加重。

  掙扎許久的她雙手痛得不得了,想不到男人的力氣這麼大。

  穆雲琦吃痛的叫嚷著:「本來就是嘛,放開我啦,好痛耶!我要出去了。」天啊,好痛喔,痛得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冷君磊見狀,心疼的連忙減輕力道,極盡溫柔的揉著她已瘀青的小手。

  偌大的辦公室,空氣中正瀰漫著一股令人幾乎快窒息的氣氛。

  穆雲琦不敢抬頭,她知道此時的冷君磊雙目正燃燒著熊熊怒火,氣憤難平,只好耐心的等著他發飆。

  瞧她低頭不語,一副受盡委屈、令人心疼的模樣,冷君磊著實不忍心責備她。

  從未失去理智的他,竟然不知不覺對她動了粗。

  臉一沈,他冷言道:「以後不準撇清我們之間的關係。」憤怒使得他說話的口氣也跟著不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當然,這種口氣聽在穆雲琦耳裡,更不是滋味,也難以接受。

  不滿冷君磊高高在上的口氣,她沒好氣的回答:「本來就沒有關係,哪來『撇清』一詞可言?」

  聞言,他眉心深鎖,臉色鐵青。「你敢說你的心中沒有我嗎?」

  「沒有!」她不假思索的否決。

  可悲,可恨哪!

  三年來的守候,換來的卻是她的無情對待,冷君磊心痛極了,如刀割般的難受。

  「好,你真的夠絕情。」她那斬釘截鐵般的話語,著實令他心中五味雜陳。

  痛心的話語猶如針刺般地字字刺上她的心頭,但……她不能心軟啊!

  心一橫,她抬起頭反駁:「我從來就不曾接受過你的感情,同時也斬釘截鐵的拒絕了你,何來絕情之說呢?」

  他的傷心看在她的眼中,她心疼極了!

  但是,為了防止自己陷入他的柔情密網,穆雲琦只好狠心的無視於冷君磊的一片真心。

  「該死的女人,你真不知好歹。」冷君磊的怒火在瞬間又點燃。

  倏地,冷君磊憶起司馬昊的勸語……

  對付女人必須施加壓力,適當的耍點手段。

  也許是他該施加壓力、耍點手段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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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29 20:09:55
第四章

  盛怒中的冷君磊,以一種狂傲、粗暴的姿態肆虐著穆雲琦那令人垂涎的櫻桃小口。

  他的吻既霸道又粗蠻,隱約帶著一絲懲罰的意味,像是在證明她並不是不愛他,而他想要她、永遠忘不了她是屬於他的事實。

  來不及猜測出他的意圖的穆雲琦嚇得直想往後縮,他卻不容許她逃脫,反而一手緊扯住她柔亮的長髮,讓她的臉不得不仰起,並在她痛喊的剎那,強攻入她的口中,蠻橫汲取著她嘴裡的蜜汁。

  他的霸氣令她錯愕,他的吻令她心醉、渾然忘我,也為自己的把持不住而羞愧不已。

  這一刻,穆雲琦知道想從冷君磊的手中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就讓她將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吧!

  畢竟!像他這種濫情的男人是無法讓她有安全感,給她幸福的。

  是的,他不能給自己幸福,那麼……她該拒絕他的懷抱。

  腦中警鈴大響,穆雲琦氣憤地想推開他。

  可是他的雙手是那麼強而有力,有力得像繩索般緊緊將她綁住、纏住,雙唇也牢牢貼住她的小口,她根本掙脫不了他的強吻。

  不想讓自己輕易的向冷君磊臣服,穆雲琦拚命的推擠著他的胸膛,情急之下,用力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啊!」他痛呼了一聲,連忙放開她,嘴唇上隱約有血絲滲出。

  他雙眼迷茫地望著她,尚未從感官奔騰的天地中回神。

  穆雲琦見機不可失,遂拔腿欲往門口逃,但他眼明手快的一個大箭步,伸手攬住她的腰,以背頂著門,讓她想逃也逃不了,一瞬間,她又被他摟在懷裡。

  冷君磊直視她的雙眼,「這樣就想一走了之嗎?」

  「誰教你對我毛手毛腳的,活該!」她氣急敗壞地將臉撇開。

  「毛手毛腳?」冷君磊不以為然地挑起右眉,並將她美麗的臉龐扳向他。「我倒認為你挺享受的。」

  你情我願卻被她硬說成毛手毛腳,著實令他不悅。

  「你……你放開我啦,放開我……」被說中心事的她臉紅的想逃。此刻,逃,似乎是化解尷尬的好辦法。

  她不得不默認,心中的一隅早已被冷君磊悄悄進駐,他的柔情、他的自大都深深烙印在她不曾為他人開啟的心扉裡。

  不知道自己是何時開始對他產生特別的情感,或許是從她踏進這個事務所的那一天,她的心……就淪陷了。

  「要我放開你,可以。」他將手勁放輕,「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才行。」

  「什麼條件?」連這個也要談條件,太離譜了吧!

  「搬到我那兒去住,以後上下班由我護送。」

  震驚不已的她,嘴巴不自覺地呈一個O字型。「什麼?!我沒聽錯吧?」

  他輕輕扯了一下她的耳朵揶揄道:「你美麗的耳朵正常得很,沒聽錯。」

  「不要。」

  「你確定?」

  「廢話,要我和你同居,倒不如現在殺了我省事。」她誇張的做了一個以手刎頸的動作,來表明她的決心。

  他見狀也跟著調皮起來,伸出五指併攏發誓,「我保證不侵犯你。」不過,如果她自願的話,那是再好不過。

  「為什麼是我?」

  「因為我想證明你對我真的沒有任何感覺。」

  哪有人這樣證明的?無稽之談!

  她再次搖頭,「免談!」

  早料到她不是那麼好商量的人,不過,他自有妙招讓她妥協。

  勾起一抹淺笑,他賊道:「不答應?那好,我們就這樣一直耗下去好了,待會兒要是有人進來!」他將懷中人兒抱得更緊,語帶暗示:「我是很樂意和你一直親密的摟著,假如你不介意的話。」

  「小人,你這擺明是威脅我嘛,我有選擇的餘地嗎?」她氣得嘟起小嘴,「期限呢?」

  該死!

  她愈想逃離,他就愈想得到她,也許是自尊心作祟,或者是不曾吃悶虧使得他不肯放棄。

  「一個月。」挑逗的眼神直視著她,摟著她的手勁也跟著加大。

  「為什麼?你有眾多紅粉知己,為什麼還要為難我?」

  她納悶不已。

  的確,他的作法、行為舉止在在令她百思不解。

  冷君磊一向在女人堆裡極受歡迎,不愁沒女人作伴,如今卻千方百計、用盡心思的想要得到她,論姿色,比她美的大有人在;論身材,她自信自己的比例還算勻稱,但是他的眾多女伴中,哪一個不是前凸後翹、美艷無比?他惟獨對她糾纏不已,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為什麼他會如此在乎她?

  難道……他真的愛上她了嗎?

  不,不可能的,他只是想征服她、不甘被她漠視罷了!

  眼見她一臉狐疑的望著他,期待他說出心中真正的想法,他卻選擇不語。

  期望被失望取代的她,不由得怒火中燒。

  「你太自私、太專制、自尊心強,不習慣被拒絕,只是因為得不到我而不肯善罷甘休,我說的對嗎?」

  「下班前給我答覆,你出去做事吧!」

  穆雲琦沒好氣的揮揮手,「不用了,我答應搬去你那兒。」

  「你答應了?」

  「這種事我會亂開玩笑嗎?」

  喜出望外的他,笑不攏嘴。「好,晚上我就和你一同回家整理東西,今晚你就搬過來。」

  她白了他一眼,「你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寧靜的夜,一棟坐落於台北近郊豪華氣派的豪宅,霍然映入穆雲琦眼中,令一路陷入沈思中的她不禁睜大杏眼,目不轉睛的盯著。

  這是一棟出自名師精心設計的住宅,高級的建材、氣派的外觀,看得出設計者與屋主的講究與執著,充分的顯示出其價值不菲。

  沿著車道進去,兩旁栽種著各式各樣的花草,讓人彷彿進入夢境般。越過精心栽培的花草區,接著是一座寬敞的溫水遊泳池,池邊還有舒適的躺椅、涼亭、飲料區,使人不自覺的放鬆心情,想置身於水中,紆解舒解筋骨。

  終於,車子停入了車庫。

  停妥了車,在冷君磊的引領下,一進入屋內,穆雲琦不由得再次目瞪口呆。

  這種富麗豪華的房子,向來只能在電影情節中才能看到。如今她卻雙腳踏在這棟豪華住宅內,這……

  她終於見識到所謂有錢人。

  「滿意嗎?」從她錯愕的眼中,他早已得到答案。

  「滿意,滿意極了。」她眼底流露著讚賞及羨慕,「天啊,好像電影裡面才有的佈景耶!」這是她一輩子也賺不來的。

  聞言,他佯怒道:「你竟然說我的房子是佈景?」

  「哎呀,人家只是比喻而已嘛,這麼計較做什麼呢?」她撒嬌的說,也因自己一時的比喻不當而有些不好意思。

  冷君磊有些挫敗的抗議:「就算是比喻,也得比喻得恰當一點。」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況且這真的是在電影裡面才看得到啊!」

  是啊,這倒是真的。有誰能這麼好命住得起這種豪華、氣派的高級洋房,別說是住了,連看上一眼都很難,更別說是雙腳踩在上面了。

  他滿意的泛起笑,「走吧,我帶你上樓參觀一下環境。」

  冷君磊領著她上樓,像個嚮導似的一一仔細介紹書房、健身房、客房、主臥室,無一不令穆雲琦深深感到不可思議。

  他是個高物質享受者,同時也為自己卑微的出身感到難堪。

  在介紹環境時,冷君磊發現她似乎心事重重,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被忽視的感覺令他覺得很不舒服。

  不過,心急是會壞大事的,因此,他決定給她一段適應期,待她完全適應、習慣有他的生活。

  「都清楚環境了嗎?」他低聲的問。

  沈思中的她因他突如其來的問話而差點反應不過來,「啊,什麼?喔,都清楚了,謝謝你。」

  「那你就先去梳洗吧,換洗衣物都在衣櫃裡。」

  「喔,好。」

  穆雲琦隨手拿了套冷君磊早已細心為她準備好的衣物,便轉身走進浴室。

  片刻後,樓梯間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正蹺著二郎腿、嘴裡叼根煙的冷君磊直覺的將視線轉移至玄關處。

  不看還好,這一瞧,他竟瞧傻了眼。

  沐浴後的穆雲琦全身散發出一股誘人的清香,細緻柔嫩的肌膚在昏黃的燈光照射下,愈顯得吹彈可破,而白色休閒服將她原本就白皙的膚色襯托得更加晶瑩剔透。

  他的眼睛緊盯著她不放,發現她真的與他以往認識的女人大大不同,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屬於她自己的味道,不需脂粉的點綴,一樣吸引著異性的眼光。

  就是這種清新的感覺,教自己怎麼看她都不厭倦。

  被盯得渾身不舒服的她臉紅的輕斥:「怎麼,我臉上有青春痘嗎?幹嘛直盯著我瞧,沒見過女人哪?」

  「女人是見過,就是沒瞧過像你這麼美麗動人的。」一句真心話脫口而出。

  穆雲琦明瞭自己的確頗有幾分姿色,一向是男人追逐的對象,對於男人的花言巧語早已免疫,但他的讚賞仍令她芳心大亂。

  不行,她得把持住,絕不能陷入他的柔情密網裡。

  她以著敬謝不敏的姿態說:「謝謝你的讚美,不過我不會因此對你另眼相看的。」

  他不以為意的道:「哦?想不到你對我的成見這麼深。」

  她故作充耳不聞的往沙發的一隅坐下,拿起桌上的雜誌翻閱,嘴裡有意無意的說:「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怪只能怪你用情不專,視女人為玩物。」

  這個指控可真是讓他哭笑不得啊!

  無奈之餘,他極盡所能的為自己辯解:「那是她們自動送上門來的,我豈能拒人於千里之外?況且我從不流下糊塗帳,你進公司已經三年了,可曾看到我為女人的事心煩不已嗎?」

  這倒也是,冷君磊雖風流卻不下流,女人和他在一起全是心甘情願,分手後對他的評語仍佳,不至於糾纏不清。

  但她仍不肯就此罷休,她想挫挫他的銳氣。

  「反正你女人一個換過一個,小心得愛滋。」

  「謝啦!這種預防措施,我倒做得挺好的。」他一臉賊溜溜地由下往上望,來回看著她比例勻稱的身材。「改天你就知道了。」

  「你……你……我可是好心提醒你耶,你卻吃起我的豆腐。」

  被他這一瞧,她臉紅的連忙放下手中的雜誌背對著他,同時也將兩人的距離意拉愈遠,有了上一次慘遭狼吻的經驗,這一次她不敢再掉以輕心。

  「哈哈哈……」她的舉動讓他捧腹大笑。

  冷君磊那似永不停歇的笑聲,令她沒好氣的反譏:「笑夠了沒?不怕被口水噎死啊?」

  無法控制笑意的他仍繼續笑著。

  丟掉手中的雜誌,穆雲琦惱羞成怒地雙手擦腰再次怒斥:「喂,你很過分耶!」說完便將頭撇開,嘟著小嘴不肯理他。

  眼看她的怒火已被挑起一半,他連忙見好就收,以免吃不完兜著走。

  見他識相的不再嘲笑自己,穆雲琦便坐了下來,繼續翻閱雜誌,一頁又一頁,而冷君磊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

  半晌,他開口問:「說真的,雲琦,你不怕被我這隻大野狼給『吃』了嗎?」

  只見她仍專注的看著雜誌搖搖頭。

  「哦?」這倒奇了,小紅帽竟然不怕大野狼。

  終於,她抬起頭回了一句:「因為我有防狼液啊!」

  聞言,他錯愕不已的失笑,「你這小鬼!」

  華燈初升,月色皎潔。

  三年來,兩人頭一次拋開凡塵俗事,敞心而談……

  唉,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吧!

  算一算日子,穆雲琦搬進冷宅已有半個月。

  朝夕相處的日子,冷君磊對穆雲琦的渴望早已氾濫成災。他想要她,想用她來填補他心中空虛已久的慾望,可是,雲琦卻像是測出他的意圖般,老是躲著他,非到必要,否則都是退避三舍,令他自尊心大大受損。

  唉!他再次歎了一口氣,誰教他一向在女人堆裡極為吃香呢。

  但也不能全怪他,畢竟單身、多金又英俊的身價,有哪個女人不愛、不自動送上門來?

  而他一向心腸又軟,抱持著只要姿色、身材皆在標準內,他是來者不拒的,也正因為如此,雲琦早已認定他是個用情不專、濫情的花花公子。

  雖然現在是近水樓台,但他就是得不到「月」。

  每天回到冷宅的第一件事,雲琦便是將客房的房門緊緊上鎖,防他像防色狼一樣。

  她搬進他家半個月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仍未見改善!雲琦對他一樣是老闆與員工的態度,總是不忘以「冷律師」的稱呼來劃清彼此的界線。

  像現在,他又找了個借口想見雲琦,以慰相思之苦。

  「冷律師……冷律師……」陷入沈思中的冷君磊,並未聽到穆雲琦的叫喚。

  半晌,他才回過神。「嗯?」

  怪了,一向公事為重的冷君磊怎麼會心不在焉?

  他的反常令她納悶不已,「你找我?」看他剛剛陷入沈思中時眉頭深鎖,想必有什麼事情困擾著他。

  但穆雲琦不知他的失神原因正是因為她。

  「喔,是呀。」察覺自己的失常,他連忙擺出處理公事時的嚴肅表情。「你過來。」雖然只有兩個小時沒看到她,對他來說卻恍如隔世般難熬。

  她小心翼翼的和他保持距離,「不用了,我在這邊就好,你交代完我馬上出去辦。」有了上次的經驗,她還是小心為妙。

  又是一貫的「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沒關係,山人自有妙計。

  從容不迫地,他自桌上隨手拿了一份文件,指了指文件說:「這是新的Case,你不過來,我怎麼說!」就不相信她不會中計。

  基於公事,穆雲琦不疑有他的走近他的身邊。

  「啊……」在她驚呼出聲的同時,她已跌進他寬碩、充滿男人味的懷裡。

  「別叫,雲琦,讓我好好抱著你。」這一刻,他覺得既滿足又幸福,他愛上了抱著她的甜蜜感。

  真無賴,每次都耍詐。

  她邊說雙眼邊往門口瞧,擔心得手足無措,「放開我啦,待會兒被同事看到可就慘了。」

  其實,她搬進冷宅一事早已在事務所裡傳了開來。

  而這一陣子,穆雲琦更是背負著滿天飛的流言,甚至有人還加油添醋的散播她被冷君磊給「包」了的消息。

  女同事們對她是又妒又恨,男同事們則以邪惡、汙穢的眼神看她,而且對她講話的態度已不似以往尊重。但是,惟一慶幸的是,沒有人敢太過分,畢竟他們還想保住飯碗,心知肚明得罪了她可是會吃不完兜著走。

  「你快點放開我啦,萬一被人家看到,我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急於掙脫他的懷抱,穆雲琦不安分的扭動,殊不知,此舉卻將兩人的情慾燃燒得更熾烈。

  他乘機偷了一個香,「我喜歡你是眾所皆知、天經地義的事,怕別人說什麼!」

  大色狼!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事關我的清白,反正你放開我就對了。」就只會吃她的豆腐,真想甩他一巴掌。

  冷君磊不理會她的抗議,像個孩子般的耍賴著,「等我抱夠了,自然會放你走。」

  「你真是無賴,你……」

  穆雲琦的指控尚未說完,門卻毫無預警的被打了開來,進來的正是公司裡有名的廣播電台——王月嬌。

  未婚的她是個已近不惑之年的中年女子,在事務所裡算是個資深員工,為人有點勢利、愛貪小便宜,更喜歡道人是非,喜歡顛倒是非、扭曲事實,因而獲得「廣播電台」的封號,而她還引以為傲呢。

  眼前的情景,正是王月嬌所期待的,一直只能捕風捉影的她,好不容易目睹這一幕,她豈能錯失良機!

  穆雲琦,等著瞧吧!

  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王月嬌虛偽的說著:「對不起,冷律師,我不曉得你正在『忙』,我等一會兒再進來。」說完,她連忙退出辦公室。

  「完了!」穆雲琦從王月嬌那一閃而逝的眼神中看出她是故意的,她敢打包票,一向見不得人家好的王月嬌,此時鐵定在外面散播謠言。

  「謠言止於智者。」

  「說得倒輕鬆,你是男人當然無關痛癢,可我是女人耶!名譽、清白對我來說是何等重要。」本來風評就不好的他,當然無所謂。可她不同,一向是乖乖牌的她,怎能平白無故接受被譭謗的事實。

  「放心好了,我會負責的。」冷君磊一臉正經,不難看出他的誠意。

  「不必了,你只要放開我就好。」她努力的想扳開冷君磊緊緊圈住她腰肢的手。

  「好吧!」在放開她的同時,他乘機再親了她一下。

  「你……」她為之氣結。

  瞪了他一眼,穆雲琦整整淩亂的衣裳,深深吸口氣後,準備去面對眾人的「關心」。

  果然,她一出辦公室後,同事們紛紛朝她投射一道道齷齪、邪惡的目光,好似她才剛與冷君磊纏綿完,頗令她深感無奈。

  天啊,這種日子她必須過多久?

  舉步維艱的回到座位上,她拿起筆來欲辦公,不料,一道吊兒郎當、語帶雙關的聲音突地在她的耳邊響起——

  「穆雲琦,想不到你是個熱情如火的女人,騷勁十足哪!」基於酸葡萄的心理,蔡明文以著邪惡的眼神打量著她。

  打從穆雲琦一進事務所,蔡明文便為她的美色所吸引,緊接著採取死纏爛打、百般糾纏的招術,但她絲毫不將他當一回事,二話不說當面拒絕了他,令他自尊心大大受損,因而懷恨在心。

  早就看不慣蔡明文那痞子般作風的上官卉,見他欺負穆雲琦遂挺身而出。「請你放尊重點喔,蔡明文,別以為你家有點臭錢就可以如此目中無人。」哼,仗著自己家中有一點土地、有一點臭錢就了不起,常常鈔票大把大把的揮霍,十足的敗家子一個,也不想想賺錢的辛苦,她真替蔡明文的家人感到惋惜。

  可蔡明文對她的諷刺充耳不聞,仍是以面又大眼色迷迷地直盯著穆雲琦。「如何?下班後一起去Happy、Happy,你說好不好?」他不懷好意的摸摸下巴。

  氣急敗壞的上官卉忍不住朝他怒吼:「你沒刷牙嗎?嘴巴這麼臭!」

  「不關你的事,閉嘴,愛管閒事的臭女人!」

  兩人就這麼一來一往的對罵叫囂了起來,愈吵,穆雲琦愈是覺得無地自容。

  倏地,再也忍受不住的穆雲琦出聲喝止爭執不休的他們。「好了,你們不要再吵了,讓我清靜一下!」

  「雲琦……」

  「哼!裝清高,說穿了你也只不過是個高級妓女。」話一說完,蔡明文便兩手插入口袋,忿然轉身離開。

  上官卉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雲琦,別理他們,過一陣子謠言便會消散。」對事情始末瞭若指掌的上官卉頻頻安慰著她。

  「嗯!」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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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29 20:10:07
第五章

  假日的早晨,朝陽灑進屋內,照得一室光亮。

  穆雲琦伸伸懶腰,掀起絲被步向偌大的窗台打開窗子,刺眼的陽光令她微瞇雙眸!抬手遮住耀眼的光線。

  嗯,難得的放假日再加上好天氣,不禁讓她心情萬分愉悅。

  在梳洗一番後,她踩著輕鬆的步伐步下樓,雙眸卻瞄到一抹人影正端坐在餐桌前,優閒的喝著濃郁的咖啡,吃著烤得酥黃的土司,並低頭閱讀早報。

  咦?

  冷君磊竟然已經起床了!

  不上班的他也都這麼早起嗎?或者是她起得太晚了?

  是啊,一向有賴床習慣的她,住進冷宅這麼久了,竟然不曉得他有早起的習慣。

  輕盈的腳步聲傳進耳裡,冷君磊抬頭露出一抹笑容。

  「早,要不要來杯咖啡?」

  咖啡?她敬謝不敏!

  「喔,不了,我不習慣喝咖啡,我喝鮮奶。」打開冰箱取出鮮奶,她在離他最遠的一個位子坐了下來。

  還是這麼怕他,處處防他。

  看著她的舉動,冷君磊不動聲色的悄悄往她身旁的座位移去。「雲琦,可以聊一下你的過去嗎?」她的過去令他好奇,他只知道雲琦沒有親人,一直自食其力,其他的他就一無所知了。

  過去?這個詞是她最不想提起,也最不想回憶的。

  「過去」讓她瞭解人情事故、人心現實,過去對她來說更是一輩子最慘痛的記憶。

  往事歷歷在目,憶起過去,她一臉落寞痛苦的說:「沒什麼好聊的。」

  「可是我想多瞭解你,你從不肯提起過去,是否有什麼不好的回憶?」多瞭解雲琦的過往,對他是有益的。

  望了他一眼,接著鼻頭一酸,她突然有種訴苦的感覺,滿腹的委屈、心痛全在剎那間潰堤。「從小到大,我是個父母捧在手心呵護,衣食無缺的寶貝,是他們眼中的小公主,但……我高中二年級那年……是我一生最悲慘的回憶……」說到此,她早已淚眼婆娑,哭成淚人兒了,聲音也因此而抽噎個不停。

  他心疼的將她攬進懷裡,並體貼的拿了一包面紙遞給她。「繼續說,雲琦,將你心中的苦全說出來,說出來之後你會好過些的。」

  接過面紙的她,一張又一張的擦拭著如豆大般的淚珠,雙肩也不受控制的抽動,而往常的柔聲細語也因哭聲而變得低啞。

  「高二那年,父母因一場車禍而當場死亡……就這樣……原本幸福美滿的小家庭破碎了,從此我變得無依無靠,必須半工半讀才能養活自己……」痛苦的回憶一點一滴的侵蝕著她,而她只能任由淚水一滴一滴的滑落臉龐。

  蹙著劍眉,他心疼的問:「你沒有親戚嗎?」

  她冷哼道:「親戚?哈,多的是!但是沒有人肯幫我,連最基本的施捨也談不上。」她想起那些親戚現實的嘴臉,不由得咬牙切齒。「我父母的後事還是鄰居們幫忙料理的……所謂遠親不如近鄰,真是一點都沒錯。料理完父母的後事之後,我立誓要考上大學、努力工作,好好的活下去,以慰父母在天之靈……」

  一想到逝去多年的雙親,她的視線瞬間又迷濛了起來。

  冷君磊見狀,連忙以手心撫拍著她的背脊,安撫她低落的情緒,「想不到你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難為你一個弱質女子吃盡苦頭了。」他將穆雲琦緊緊摟住,只要一想到她所遭受的苦!他的心就如刀割一般難受。

  擤一擤鼻涕,她神色一振,「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呢?況且……這些年來,我不都熬過來了?」

  「比起你,我幸福多了。」她堅毅的個性,著實讓他欣賞不已。

  她好奇的問:「對了,你的父母呢?你有兄弟姐妹嗎?」

  她終於對他感興趣了!

  「我的父母在我讀大學時,便移民至加拿大,而我是冷家的獨子,他們希望我能獨立自主,所以就把我留在台灣。」他眉開眼笑的道。

  「是啊,至少你還能享受天倫之樂,好羨慕你喔!」為什麼別人能夠享受天倫之樂,而她卻不能呢?

  雙手一拉,冷君磊讓她直接撲進他的懷裡,緊緊固住她,並以下巴輕抵著她的頭,輕吻她的髮,極心疼的說:「你現在有我呀,讓我照顧你一輩子,愛你一生一世直到、永遠,好嗎?」他是真的想照顧雲琦一輩子。

  是真的嗎?他愛她?!

  「不。」她慌亂的推開他,退縮的說:「你只是一時迷惘罷了,根本定不下心來,況且只要一個月過後,我們就毫無牽連。」

  其實,她好怕,她真的好怕,

  她怕自己如果就此深陷,萬一冷君磊不再眷戀自己,她該怎麼辦呢?

  「為什麼?」在他真心表白後,他不允許她抗拒,「難道我的誠意不夠?或者你不相信我是愛你的?」

  「別說了,別再說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她激動得雙手摀住耳朵,緊閉著雙眼,使勁搖著頭。「總之,我不能接受你的愛,不能、不能、不能……」

  冷君磊拉開她搗住耳朵的雙手,緊緊的握在手中,冷靜而肯定的對她說:「你能!」隨即兩手一縮擁住了她,嘴唇尋找著她的。

  在他尚未覆上她的唇之前,她用力推開他,轉身拔腿欲跑。

  洞悉她的舉動,他眼明手快的拉住她的手,硬扳過她的身子,牢牢地將她扣住。「如果你要拒絕我,那麼就給我一個能接受的理由,否則休想我會讓你輕易地從我手中溜走。」

  她掙扎、她抗拒,緊咬住的唇漾著鮮血染紅她的唇。

  他見狀,心疼地握住她的下巴。「你何苦如此壓抑自己的感情呢?雲琦,我不許你這樣傷害自己。」

  他吻住她的唇,將血吸入他口中,強迫她停止她的自虐行為。

  「你明明是愛我的,為何要逃避呢?」

  為杜絕不必要的情絲糾纏,她狠下心說:「我沒有逃避,而是我根本就不愛你。」

  身子大大一震,冷君磊像是被判了死刑般的錯愕,低頭呢喃:「不會的……不會的,你在說謊。」

  「我沒說謊。」

  她的推拒令他踉蹌地退了好幾步,臉色灰暗、陰沈、狼狽不堪,兩眼黯沈的直視著她。

  她的話像利刃般地剖開他,在她面前體無完膚地完全毀滅。

  臉一沈,他撂下話:「我還是不會放棄你的!」

  看著冷君磊受傷的神情,這一刻,穆雲琦完全迷惘了。

  「想不到你這臭小子的事務所裡是人才濟濟,單單兩個女人就把仿冒案的案子辦得乾淨利落,真是好狗命啊!」

  「多謝你的美言,」冷君磊驕傲的說,「如何,雲琦的辦事能力無可挑剔吧?」

  「是沒錯,她的能力的確很好;不過,我比較欣賞那個叫上官卉的。」司馬昊的腦中浮起可人兒的倩影。

  「哦?你對她有興趣?」

  那日的驚鴻一瞥,至今仍讓他印象深刻,一想起她的專業、她的潑辣,司馬昊臉上便不由自主地浮現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上官卉不同於司馬昊所認識的女人,她全身散發出一股靈氣、一種慧黠,她是屬於陽光型的女孩,笑起來特別迷人。

  無奈,上官卉一見到他,從頭到尾沒給他好臉色瞧,巴不得遠離他,這讓他更是哭笑不得。

  司馬昊不問反答:「以前怎麼沒見過她?」

  「上官卉是新進人員,做事負責、肯學習,是個好員工,而且人緣極佳;不過,聽說脾氣暴躁了點,不太好惹。」還是他的雲琦好!冷君磊在心中暗自加上一句。

  司馬昊有感而發的點頭,「的確,上次我就領教過了。」

  「上次?」

  「還不是你派穆雲琦去翔昊搜集證據的那一次。」司馬昊深感無奈地提醒著,頓了一下,他不解的問:「奇怪了,上官卉好像對我很反感似的,從頭到尾擺著一張撲克臉給我瞧,小心哪,如果那女人再繼續這麼搞下去,總有一天你會喝西北風的。」

  「儘管放心,上官卉的評語一向良好,客戶對她的印象極好。」這倒是真的,上官卉這女孩聰明伶利,很得人緣。

  「可是她對我就不是這樣!」哼,差別待遇!

  可惡!看到他就好像看到毒蛇猛獸,對別人就笑臉迎人。

  冷君磊執起桌上的紅酒低啜了一口,「這表示你應該改進、改進了。」

  改進?!沒有缺點,哪用得著改進?

  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他吹噓著:「我的缺點就是優點太多了,哪需要改進。」他一向是優點多過於缺點,不需改進。

  這是什麼歪理,虧他說得出來。

  「孺子不可教也,多說無益。」冷君磊明諷著司馬昊。

  「你……咦?」司馬昊突然瞄到牆角那一桌的客人,有一人像極了穆雲琦,再仔細一瞧,「那不是穆雲琦嗎?」

  聽到「穆雲琦」三個字,冷君磊不假思索地轉頭……不料,這一瞧卻讓他給瞧出熊熊怒火。

  可惡,她竟然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還有說有笑的,看起來像是舊識!是她的男朋友嗎?還是她的新歡?

  更可惡的是,她竟然看到了他還將視線移開,彷彿不認識他這個人一樣的冷漠。

  「呃……大律師,你的雲琦似乎有『朋友』在,你說,我們應該過去打聲招呼嗎?」看著他的怒氣愈來愈高張,司馬昊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回答他的是冷君磊那漸行漸遠的背影……

  感覺背後有一道銳利的目光從頭到尾都盯著自己。

  莫名地,穆雲琦突然回頭,不是錯覺,果然有人在看她……而那雙眼睛的主人正是他——冷君磊。

  自從上次,他對她傾吐愛意之後,她就想盡各種辦法避開他,回到冷宅也是一直躲著他,天天如履薄冰、膽戰心驚。

  在事務所內,每次內線電話一響起,她就被嚇一跳,生怕是他要找她。

  幸好,沒有一通電話是來自於他,但是,擔心歸擔心,她手上的工作可不敢因此而停下來。

  原本只是想出來透透氣,呼吸一下自由空氣的她,順道和久違不見的朋友聊聊天,鬆懈鬆懈一下多日來緊繃的心情!可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他。

  一個心慌,她連忙收回視線轉過頭對著葉文山巧笑倩兮,生怕被他看出她的不安。

  葉文山是一個戴著黑框眼鏡,談吐斯文、彬彬有禮的男人,自大學時代便對穆雲琦窮追不捨,一追就追到現在,出了社會,依然對她百般依戀。

  在學期間,他也是許多女同學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惟獨對她情有獨鍾,令許多女同學對她是妒羨交加。日子一久,同學們都深知他對穆雲琦的癡情,也常取笑他說是「一物克一物」,但他皆一笑置之,甘之如飴。

  而穆雲琦呢?她當然也知道葉文山的心意。

  只是,她就是無法對他產生愛意,因為他們之間似乎少了些什麼。

  望著她空洞的眼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葉文山擔心的低喚:「雲琦……雲琦……」

  南回過神的她摸不著頭緒,「咦?什麼?你說什麼?」

  「我問你是不是東西不好吃,不然你怎麼好像沒胃口似的?」

  「喔,不會啊,很好吃。」她連忙動起手上的刀叉,切割著盤中的昂貴牛排,一口接一口地往嘴裡送。

  看著她一口接一口的吃,葉文山心滿意足的笑了,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幸福、好快樂。

  為了見她一面,他費盡唇舌的約她,好不容易雲琦終於點頭答應,他豈能錯失良機。於是他到處打聽,才打聽到這一間氣氛柔和、物超所值的高級餐廳,相信一定值回票價,讓她留下一個美好的印象。

  「雲琦,待會兒我們去看場電影,好嗎?」從未對女人提出邀約的葉文山,再次臉紅的低下頭,期待她的答覆。

  「不好!」一道低沈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搶在穆雲琦之前回答。

  葉文山抬起頭不解的問:「你是誰?」

  「你沒有資格問我是誰。」他不屑的回答,「以後別再打她的主意!」

  眼前的男人眼神中帶著一股強烈的佔有慾,態度是如此的堅決、不容妥協,而他幾乎快被他燃著妒火的目光給灼傷。

  太可怕了,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再看一眼一直低頭不語、手足無措的穆雲琦,葉文山恍然頓悟。

  她並不屬於他,也不適合他,她和這個男人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自知比不上冷君磊的葉文山只好默不吭聲,帶著紳士的風度,拿起桌上的帳單默默離去。

  基於內疚,穆雲琦心急的對著葉文山的背影頻頻低喊:「文山……文山……」

  聞言,冷君磊更是怒火中燒。

  當著他的面叫別的男人叫得這麼親熱,她是把他冷君磊當成了隱形人,還是根本就不在乎他?

  「叫得可真親熱啊,我記得你叫我可是連名帶姓的呀!」那一聲聲親熱的喚語,聽得冷君磊簡直快氣炸了。

  「我高興,你管不著!」只要一想到他剛剛無禮的對待葉文山,她的怒氣就有增無減。

  幽深的黑眸一瞇,他冷言道:「誰說我管不著?」

  「你憑什麼管我?冷、律、師。」連她的私生活他也要管,那她還有什麼自由可言?

  「不準叫我冷律師!」這是威脅也是命令。

  「我偏要!」她嘔氣的故意與他作對,「冷律師……冷律師……」

  向來都是女人對他唯唯諾諾、百般討好,從來就沒有女人敢違背他的命令,而雲琦是第一個不肯、也不願給他好臉色瞧的女人。

  為什麼她肯對那個男人笑顏相對,卻不肯給他好臉色瞧?哪怕是一會兒,只要一會兒,他就心滿意足了。

  愈想愈氣,他決定懲罰一下眼前這個「叛逆女人」,好讓她知道,他冷君磊並不是個泛泛之輩,更不容他人忽視他的存在。

  粗魯的他二話不說的一把拉起她的手,氣憤的扯著她走出餐廳大門,直至跑車前,將她硬是塞入車內,隨即將油門踩到底,馳騁而去……

  帶著醋意離開的冷君磊,讓還留在餐廳裡的司馬昊大感無奈。

  沒想到男人吃起醋來,也是不輸給女人呢,也許他該祝冷君磊早日擄獲美人心,好抱得美人歸!

  一路上,帶著醋意的冷君磊和怒火中燒的穆雲琦未曾開口交談,直到車子猛然煞住停在冷宅大門口。

  冷君磊命令道:「下車!」

  倔強的她拉緊門把不肯妥協。

  「我不要!」他憑什麼命令她!

  二話不說,他繞過車頭來到她的車門邊,臉色鐵青的打開車門……下一刻,她已被他扛在肩上。

  沒料到冷君磊會將她扛起,穆雲琦在錯愕的同時只能又踢又捶的反抗,「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啦!你這個無賴……你蠻不講理,放我下來……」只是她的反應對醋意滿滿的冷君磊來說,似乎起不了作用。

  一進門,他將她重重地往沙發拋下,一點也不肯憐香惜玉。

  被這麼一摔,積壓在她心中的熊熊怒火,頓時一發不可收拾。

  她沒好氣的吼著:「你憑什麼管我的私事?你憑什麼、憑什麼……」吼完之後,人就直奔二樓,不想再看見他。

  緊跟在後的冷君磊,在穆雲琦關上客房房門的那一剎那,身手利落地閃身進入,粗魯地將她拉出並帶往隔壁的主臥室。

  意識到即將發生的危機,她邊說邊往後退:「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你別亂來喔!」

  他不語,反而直盯著她瞧。

  大概是因為剛剛和他吵過架,導至情緒激憤,微怒的她雙頰正泛著淡淡的桃紅,平添了幾分嬌羞。

  他失神地走向前拉起她的小手,四目相交,他情不自禁地撫摸著她緋紅的雙頰,深深地凝視著她。

  在他專注的目光下,穆雲琦像著魔般地忘了逃,不自覺地垂下眼瞼。

  每當看著他那雙幽深的黑眸,她總有一種逃不開的感覺,彷彿她這一生都要受到他的牽制。

  然後,他低喟了一聲,雙唇輕輕地……如同和暖的春風吹過田野一般,拂過她的髮、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最後到達她的唇。

  帶著醋意的他,留戀著她飽滿性感的朱唇,吃味的問:「你的男人是不是也這樣吻過你?」隨即又將富有強烈佔有慾又醉人的雙唇覆上她的。

  直到他誘惑的雙唇再度覆上她的嘴唇時,穆雲琦這才意識到他在吻她。

  是的,冷君磊正在吻她!

  她感到雙腿不聽使喚地發抖,好想逃,卻又更想留下來接受他雙唇柔情的撫慰。

  原本想抗拒他的雙手,也不由自主、不聽使喚地圈住他的頸項,發熱的身子無力地靠向他,細弱微小的抗議聲,頓時在喉間化成了申吟……

  感受到她熱情呼喚的他,抱著她雙雙倒向床上,將她的上衣輕輕解開,如凝脂般細柔雪白的胸脯立時映入他的眼中,更加深了他心中炙熱、滾燙的渴望。

  陣陣涼意令漸漸失去理智的她拉緊上衣掙扎著。

  「不要讓我恨你。」

  她努力以自己僅存的一絲理智威脅著他。

  扳開她緊拉著上衣的雙手,頓時她粉嫩傲人的雙峰再次聳立在他深邃的雙眼前,他自信滿滿的說:「以你的反應看來,你應該是樂在其中。」

  「不要……不要……」

  她推拒著他,想逃離他已然高張的慾望。

  「要的……要的……琦,你要的……」他撫摸著她柔軟帶有彈性的雙峰,極盡所能的撩撥她潛在的慾望。

  「求求你……不要傷害我,求求你……」她知道冷君磊此刻只想懲罰她、只想得到她,藉以證明自己的男性魅力,而不是基於愛她的原因想和她在一起,豆大的淚珠潸然落下。

  他心疼的吻去她的淚,安慰道:「琦,不要哭、不要哭,接受我吧,琦!」

  「不,我不接受你!」

  倍感屈辱的她,狠狠的拒絕他的柔情。

  慾火再次被怒火取代,他瞪著一雙鷹目咬牙切齒的質問她:「那個軟弱男人哪裡比我好?」

  原來他是這麼看待她的人格的。

  他的不信任令她口不擇言的說:「至少文山他不會這樣待我,更不會不尊重我的想法、我的感覺,文山讓我有被重視的感覺。而你……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一聲聲的「文山」,聽在冷君磊的耳中更覺刺耳。醋意加深的他漸漸失去理智。

  「好,他比我好是不是?那我就讓你比較看看我的床上功夫有沒有比他好?」他粗魯的撕開她僅剩的粉紅色內衣褲,瞬間,未著一物的她,如維納斯般完美的身軀,完全裸露的呈現在他眼前。

  她難堪的想以雙手遮住重要部位,失聲大喊:「不要!」

  他柔聲的阻止她:「不要遮!你好美,美得不可思議。」讚歎聲連連的他,不由得深情款款,含怒的眸子頃刻間轉化為柔情萬千。

  穆雲琦望進他柔情的雙眼,在他眼中,她似乎看到了冷君磊隱約的愛意。

  她迷惑了、她猶豫了,她……該接受他嗎?

  「琦……」

  柔情的喚語,再次撼動她搖搖欲墜的心。

  漸漸的,她的意識迷失在冷君磊的柔情攻勢裡。

  她決定不計一切的接受冷君磊的愛,哪怕到頭來只是一場空,她也心甘情願。

  強忍著下腹部因慾望高張而隱約傳來的痛意,以著僅存的一絲理智,他沙啞的低喃:「琦,我不願意勉強你接受即將發生的事,假如你不想……我可以就此打住的,我不希望你在事後後悔……」

  情慾和理智正在心中交戰的他,在緊要關頭仍不忘保護她,令她倍感窩心。

  即使剛才的她有那麼一絲猶豫,這會兒也因慾火焚身而全拋開了,他是如此的尊重她呀!

  她可以看見他眼中明顯的渴望,他卻能強迫自己理智的詢問她的意願,而不願因此傷害了她。

  淡淡一笑,她獻上紅唇貼上他的,好似鼓勵般地吻斷他的掙扎。

  窗外的雲兒輕輕地掩住月亮和星光,生怕皎潔的光芒會妨礙了這對有情人……

  冷君磊就站在那裡,站在他那張氣勢過人、派頭十足的大書桌前。

  整片陽光由他背後上方斜灑下來,灑落一地金黃,在他寬闊的肩上、在他挺拔健偉的身軀上,那高大而強壯的身材,透著一股優雅豐采,包裹在完美剪裁的鐵灰色西裝裡,他那種既粗獷又高傲,宛如貴族才有的氣息,毫不保留的從他斜倚著大理石辦公桌的優閒站姿裡流瀉出來。

  他深刻而迷人的五官依然綻放著他獨有的男性魅力,即使是那一臉明顯的不悅之色,也會讓人神醉不已。

  穆雲琦甚至聞得到他身上那一股獨特的古龍水香味——在那一夜過後,夜夜纏繞在她夢裡的香味。

  「你只想站在門口當花瓶嗎?」冷君磊氣穆雲琦故意漠視那一夜的溫存,更氣她不在乎他的感受。

  他那明顯嘲諷的語氣,讓她瑟縮了一下。

  怎麼回事?他的怒氣竟讓她的心有些疼痛。

  她搖搖頭,甩開這個莫名其妙的想法,鼓起勇氣,態度優雅的走向前,一直到離冷君磊二、三公尺遠的安全距離時,她才開口:「冷律師,請問你找我有事嗎?」

  「你可以再過來一點,我不喜歡跟距離這麼遠的人說話。」她一貫的防備令他不悅。

  穆雲琦笑而不語、動也不動地看著他,被罵膽小也好、怕事也罷,她決定不要再一次上當。

  「怎麼?怕我嗎?」

  看到她並沒有意思前進,甚至還露出那副無辜的表情,氣得他不禁向前走了幾步,直到離她不到一公尺遠的地方。

  面對他那高大身軀的威脅和逼近,她完全沒有退後的意思。

  她太瞭解這種類型的男人了,他們有高人一等的身軀、威嚇弱小的能力,更有權力、金錢作後盾,來嚇阻女人這種天生在體型和心靈上處於弱勢的動物。

  她抬頭直視著他。

  冷君磊不悅的發現,自己竟然在讚賞她的勇氣,他其實只是想要回他的自尊心而已。

  這陣子,他拚命地想跟雲琦見面、說說話,剛開始時也許是想跟她再重溫舊夢;但現在,他不過是想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如此與眾不同,老是喜歡踐踏他的感情、自尊。

  眼看他那張深沈的面孔愈逼愈近,穆雲琦高傲的下巴一抬,淡然的說:「冷律師,你有什麼事就吩咐吧!」

  她在迎戰!

  冷君磊瞇起眼睛看著她……該死的!她竟然連還他自尊的機會都不給。

  她就不能表現出一點對那一夜迷戀的樣子嗎?

  他停下腳步,不帶任何評判的兩眼直直盯著她,在她眼裡找不到一絲畏懼之意;但也找不到一絲怒火,更別提迷戀或是迎合了。

  那雙美得像無雲的晴空的雙眼,有的竟然只是淡漠,一種用來保護自己、偽裝自己,假裝把眼前的人當成某種物品在應付的冷漠。

  他不懂!冷君磊迷惑了,他這幾天來累積的怒氣漸漸開始消失,就連他的自尊,好像也暫時沒這麼重要了。

  他開始好奇穆雲琦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隱藏在她眼底的一點點情感,完全被她淡漠的外表遮住。

  他承認自己因為自尊心受損而生氣,更有些霸道。不知不覺中,他的語氣放輕了些,他口氣中的怒氣現在是假裝的。

  「你敢說你不記得了嗎?」

  穆雲琦的心猛然跳了一下,那一夜瘋狂的纏綿,她怎麼也忘不了;但是,她的眼睛依然眨也不眨,神情也依然是一貫的冷漠和空洞。

  見她不說話,他進一步逼問:「你的舌頭呢?一句話也不敢說?」他知道雲琦正在回憶那一夜,於是,他乘勝追擊的進攻她薄弱的意志,想要她坦承自己的愛。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目光清澈,死賴到底的決心讓她看來一點也不像說謊。

  「聽不懂是嗎?」一個邪惡,但在他的臉上卻顯得很性感的笑容浮起,「聽不懂的話,要不要我再演練一次給你看?」

  話一出口,他就看到她的身軀明顯的一震,屈辱、痛恨在她明亮的雙眼裡一閃而過。

  看到她這樣的反應,冷君磊發現自己剩餘的怒氣在瞬間已消失無蹤。

  「你怎麼了?」

  不知不覺的,他吐出了一句連自己都沒想到會說出口的話,話一說完,連他自己都詫異不已,短短的四個字裡,包含著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無盡的關心和溫柔。

  不過是一句簡單的問候,朋友間常常聽到的話語,居然讓她有股想落淚的衝動。這種關懷不是她想要的,她怕,她真的好怕!

  「我沒事!」猛然搖了搖頭,她提起勇氣再度看向一直凝望著自己的他,「多謝冷律師的關心。」

  什麼時候她才肯再叫他一聲君磊或者磊呢?唉!

  冷君磊憶起那一夜,曾在纏綿悱惻時聽見穆雲琦忘我的喊他君磊,一聲聲扣人心弦。

  臉一沈,他命令道:「你準備一下,晚上陪我出席一個慈善晚會。」

  「我可以不去嗎?」又想找借口騙她,她恨透了冷君磊那高高在上的老闆姿態。

  「有困難嗎?」

  「我……我沒有合適的衣服可以參加晚會,所以……」這是個借口也是推托之辭。

  早料到她會這麼說,他淡淡的道:「放心好了,衣服我早已打點好,只要下班時記得不要再先行離去,我會載你去試穿的,至於髮型、化妝方面,也有專人為你做造型,你不用擔心。」

  「先行離去」似乎已成了穆雲琦近日來逃避他的一貫伎倆,冷君磊不得不失警告她不準再故技重施。

  他的細心令她一時語塞,也無法再推托,只好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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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29 20:10:27
第六章

  「心心孤兒院」中賓客雲集。

  今晚受邀約的大多是商、政界中耳熟能詳的知名人物。

  男士們不論老少,個個西裝筆挺、舉止斯文;而女士們也是爭妍鬥艷、珠光寶氣的想成為今晚受人矚目的女主角。

  冷君磊身為遠近馳名的大律師,相對的有著今人稱羨的好口才,今晚也將受邀在慈善晚會擔任致詞一角。

  冷君磊挽著穆雲琦一起出現在門口,將手中的邀請函交給孤兒院的服務人員後,才走進這間足以容納上百人的宴會廣場。

  他們才一踏進孤兒院,馬上引起一股不小的騷動。

  一來是他們出色的外表,二來是知名的大律師身旁的女伴又換了,奇怪的是這次的女伴氣質不同於以往的妖艷、庸俗,反倒給人一種自然、不做作的清新感,教人目光無法自她身上移開。

  穆雲琦迎視許多異樣的眼光!有的充滿讚賞,有的充滿鄙夷,有的女人更直接對她投以哀怨的眼神。

  始終在她身旁的冷君磊看出她的不安,溫柔的輕輕拍著她的手安撫她,「別擔心,今晚沒有任何女人比得上你,你將是今晚最亮、最出色的一顆星星。」

  聞言,穆雲琦對他投以感激的笑容,「晚會似乎還沒有開始,我們何不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好嗎?」

  「嗯。」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出意見,他當然樂於接受。

  冷君磊依言將她帶到一個不太引人注目的角落,「你先坐一下,我和朋友打聲招呼,馬上回來。」基於禮貌,他不得不暫時離開美麗動人的她。

  「嗯。」目送他離去的背影,穆雲琦侷促不安的扭絞著一雙纖細的玉手,害怕面對眾人異樣、猜測的眼光。

  完全沈浸在自我的擔憂情緒中的穆雲琦,殊不知在另一個角落,有雙帶著怨恨、嫉妒的眼睛,打從她踏進會場到現在,一直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包括她對冷君磊甜蜜溫柔的笑容,他對她無微不至的細心呵護,盡收她眼底。

  愈瞧,女子的妒意就愈深,恨不得受寵的穆雲琦馬上消失在地球上。

  手裡拿著兩杯雞尾酒,冷君磊帶著笑意回到穆雲琦的身旁,並遞出其中一杯給她。

  倏地,會場響起一陣陣如雷貫耳的掌聲及眾人的嘩然聲。

  「張氏企業」總裁張啟剛由最裡面的一扇門裡,不疾不徐地走進宴會的正中央。

  陣陣掌聲不絕於耳,直到另一個人走到張啟剛身旁時,掌聲終於停歇下來,隨即而來的是此起彼落的閃光燈。

  約莫五分鐘後,張啟剛踏上小講台,透過麥克風說著:「今晚很感謝各位的蒞臨,本人深感榮幸。今天的晚會對本人及孤兒院來說都具有重大的意義,今天除了是張氏企業成立二十週年,更是小女娜娜的生日……本人言盡於此,現在讓我們掌聲歡迎冷君磊冷律師上台致詞。」語畢,台下再次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眾人的目光無不轉向正一步步踏上講台的冷君磊,爭相目睹傳聞中卓爾不凡的大律師。

  帶著迷人笑容的冷君磊,從容不迫地上台並由張敏剛手中接過麥克風,「謝謝大家,本人很榮幸能夠為今晚的晚會致詞,今天就請各位盡情的享受這個美好夜晚……」雖在台上致詞,冷君磊的視線仍緊緊追隨著穆雲琦,「謝謝大家不辭辛勞前來參加,本人在此致上最高謝意,謝謝!」語畢,他優雅的下台並筆直地往穆雲琦的方向而去。

  他的舉動,不禁讓在場的女士對穆雲琦既羨又妒。

  就在他在穆雲琦身邊定位後,此時講台上的小型樂隊也適時奏起一曲浪漫、輕柔的曲子。

  隨著優美的旋律,一對對男女,也一一步下偌大的舞池,婆娑起舞。

  冷君磊望著舞池裡雙雙對對的男女,再看看身旁的美人兒,那股想擁她入懷的慾望正迫切地鼓舞著他。他取走她手中的杯子,將它放置在一旁的矮幾上,輕輕牽起她的小手,一個彎腰動作,他誠摯地邀請著她。

  然而,一道極盡柔媚的聲音卻在穆雲琦來不及反應前插了進來。

  「冷律師,你好久沒來找人家了,人家好想你喔,陪我跳支舞吧!」話聲一落,女子也不顧冷君磊百般不願,便急忙拉著他進舞池。

  冷君磊被強拉步入舞池,他所感受到的不是穆雲琦溫柔的氣息,而是滿腔的不耐及厭惡。

  顧不得紳士應有的風範,他掙扎著被那女人緊搭住的右肩和緊握的左手,想要逃離這個令他快要窒息的地方,然而,女子似乎不肯鬆手,反而更往他身上緊靠。

  冷君磊見狀,迫於無奈只得勉強自己繼續和這個八爪女舞完一曲……

  終於,舞曲奏畢,他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急忙離開。

  冷君磊的毫不留戀,讓張娜娜顏面盡失,從未受此屈辱的她恨恨的瞪著穆雲琦。

  哼!等著吧,總有一天他會再回到她身邊,屆時再也沒有人可以搶走她律師太太的頭銜。

  「艷福不淺嘛,冷律師。」穆雲琦冷諷著。

  一想到他剛剛和張娜娜緊擁的畫面,她就忍不住吃味,雙眼燃燒妒火。

  「你在吃醋嗎?」

  這個發現讓他心情大大的轉變,張娜娜的出現,對他而言或許是件好事,至少可以借由她的出現,誘出雲琦潛藏的愛意。

  她嘟著嘴否認:「才沒有,你少臭美。」

  「我們走吧!」

  「去哪兒?」

  只見冷君磊低頭在她耳畔低語,倏地,穆雲琦雙頰緋紅,一臉嬌羞。

  她的嬌羞平添幾許柔媚,更讓他難以克制。

  拉起她的小手,冷君磊往大門方向而去,大膽的舉動不免令穆雲琦輕聲抗議。

  「可是,晚會!」

  「不管了!」此時,他只想要雲琦,他想要她再次臣服於他的柔情裡。

  冷君磊不顧眾人議論紛紛,像陣風似的將穆雲琦帶離會場。

  開著快車,冷君磊不到半小時即回到原本離會場將近一小時的住處。

  一踏進自己的住處,他溫柔地將穆雲琦抱上二樓主臥室,並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寬敞的雙人床上,然後伏下身,雙唇佔有性地攫住她溫柔的紅唇。

  但他並未在她的雙唇停留太久,如細雨般的吻一路從她的額頭、鼻尖順著滑至她潔白無瑕的粉頰,最後停留在她胸線完美的雙峰上。

  穆雲琦的體內升起一股莫名的燥熱,她的雙手緊緊攀上他的脖子,深情的回應著他的需求,她更是化被動為主動,舌頭熱切地滑進他的唇內吸吮。

  冷君磊感受到她的熱情,從溫柔轉為激烈、狂猛,雙手不停的撫觸她的背脊,忍不住的滑進她的衣內,感受她細膩的白皙肌膚在他手中細緻的觸感。

  直到兩人快喘不過氣時,他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甜美的唇。

  他將她的頭輕輕地壓在他寬碩的胸口,讓她可以清楚聽見他猛烈的心跳聲。

  「聽見了嗎?琦,每一個心跳都在說著愛你。」他希望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愛意,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愛?!

  穆雲琦驚嚇的立即離開他溫暖的胸膛,緊閉著雙眼搖著頭,「你對我的愛我承受不起,也不敢要!」拒絕他的愛,讓她的心好痛、好痛!

  「為什麼?」他不解的吶喊,不明白她為何一再拒絕他的真情。

  「我毫無保留的表白對你的愛意,你還是如此狠心拒絕我,為什麼?」高張的情慾頓時化為悲痛,一點一滴的啃嚙著他受傷的心。

  「不要再問了,我求求你,不要問了……」她用手捂著雙耳。

  冷君磊不肯讓她逃避,遂將她摀住耳朵的雙手硬拉下來緊緊的握著,「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到底還要怎麼傷害我,你才高興?」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做才能擄獲她那早已封閉的心。

  「我們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我累了!」她轉身離開,將自己關進隔壁的客房內。

  面對她的鴕鳥心態,他深感無奈的搖搖頭。但為了她,他願意等,哪怕是等上一輩子,只要她肯接受他,再久他也願意等,只因這個等待是值得的。

  回到房內的穆雲琦,一關上房門,整個人便無力的將背靠在房門跌坐在地上,腦袋空空的任由思緒飄遠。

  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冷君磊已悄悄進駐了她的心房?為何她一點警覺也沒有?

  這個發現讓她心驚。

  倏地,一道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

  承認吧,她在乎冷君磊,她愛他!否則自己不會這麼快樂、習慣有他的陪伴,分享他的喜、怒、哀、樂。

  會嗎?她愛上他了嗎?

  不,她不可能愛上冷君磊的,也不能愛上他啊!

  否則,她將會失去他,如同失去父母一般,屆時,她將再一次痛不欲生。

  而另一道聲音也在她心中響起——

  不錯,她在乎他,是因為他是她的上司,基於責任,冷君磊必須保護她的安全,僅此而已!

  兩種聲音在她的腦海中拉鋸……

  這一夜,穆雲琦徹夜未眠。

  知心茶藝館

  一棟外表雖古意,卻內藏驚奇的小茶藝館,店裡的擺飾、茶具、餐盤等,皆以瓷器或橡木材質來點綴,充滿著古色古香、詩意盎然的氣息。

  而老闆和藹的笑容,服務生親切怡然的態度,總給客人一種流連忘返、賓至如歸的感覺。

  「我的大小姐,本姑娘很累耶,拜託你行行好,有話快說,說完了放我回去睡個午覺,行嗎?」眼皮重得快睜不開的穆雲琦,雙掌合十地央求上官卉。

  好不容易放個假,穆雲琦本想乘機好好大睡個夠,沒想到天不從人願,一大清早她便讓滿懷好奇心的上官卉一通電話硬是給「架」出來審問。

  「我想知道的是你和冷律師究竟發展到什麼階段?」一直苦無機會「拷問」的她再不問個清楚,一定會憋死的。

  穆雲琦輕啜了一口蛋蜜汁,香甜的汁液滑入喉嚨,沁涼無比。

  半晌,她眨眨美眸,故作不解,「你說什麼啊?卉,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才怪咧!

  想蒙她?門兒都沒有!

  上官卉乾笑一聲,「你就老老實實的招了吧,雲琦,冷律師對你好嗎?」

  一抹幸福的笑容在穆雲琦的粉臉上漾起,「嗯,還不錯,很細心也很體貼。」說真的,冷君磊對她的好,並不是三言兩語可以形容的。

  可是,在他們之間有個很大的鴻溝,始終令她無法跨過,只是一味的逃避。

  經過那一夜的爭執後,兩人很有默契的不再談論有關感情這一方面的問題,也正因為如此,反而讓他們有如情侶般的形影相隨。

  偶爾,他們手挽著手,一同在綿綿細雨中散步,因為她喜歡下著濛濛細雨的感覺。

  有時,心血來潮時,他們也會上上館子、趕晚場電影,並逛逛夜市再大快朵頤一番。

  假日時,冷君磊總是會帶著她一同到南部的郊區踏青。

  上官卉見她一臉陶醉的模樣,不禁為她感到擔憂。

  「那麼你對他的感覺呢?」

  感覺?

  其實她也很迷惑。

  眼看著一個月的期限就快到了,而她竟對冷君磊起了不捨之心,這……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習慣有他陪伴的日子,瞭解他的興趣,清楚他的作息時間……」一臉矛盾的穆雲琦,眼底淨是徨無措。

  「我想你是愛上他了!」

  一句恍如青天霹靂般的話震驚了穆雲琦,震得她啞口無言。

  愛?沒錯,上官卉說得沒錯,其實她早已深深的愛上冷君磊,愛得無法自拔。

  不過,她並不能確定冷君磊是否也深愛著她。雖然他嘴裡常說他愛她,可是她就是無法敞開心胸接受他的感情,只因,她怕這一切全是虛幻。

  心神恍惚的她只得自圓其說:「也許……我只是一時的迷戀罷了!」

  「雲琦,別再自欺欺人了,以我們的交情,我對你的瞭解還不夠深嗎?」

  這一針見血的話語問倒了穆雲琦。

  「我……」她只能任憑理智和感情在心中交戰。「卉,謝謝你的關心,我會懂得如何保護自己,不讓他傷害到我。」嘴上這麼說,穆雲琦卻知道自己早已是萬劫不復。

  望著穆雲琦,上官卉無奈的歎口氣。唉!愛情,愛情真會讓人深陷而無法自拔,偏偏雲琦愛上的是個花名遠播的花花公子。

  也許,該怪自己吧!

  當初,要不是她在一旁慫恿雲琦和冷君磊交往,現在她也不用為雲琦瞎操心。

  內疚的上官卉憂心忡忡的說:「雲琦,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記得來找我,我會永遠支持你的,好嗎?」

  「我會的,謝謝你,卉。」落寞的穆雲琦故作灑脫狀的轉移話題:「好啦,不要再談我的事了,說說你的吧!」

  至於她和冷君磊之間的情愛糾葛,就留給時間來證明吧!

  誰教她無法自拔的愛上他了呢!

  聞言,上官卉以食指指著自己,一臉納悶的反問:「我?我有什麼好說的?」

  「怎麼沒有,多的是哩!」穆雲琦雙手誇張的畫了一個大圓。

  「那就請穆大小姐說來聽聽吧,小妹資質駑鈍,不知你所指何事。」上官卉故意咬文嚼字來強調她真的不明白。

  就會耍嘴皮!

  穆雲琦笑道:「真拿你沒轍,我聽冷君磊說,司馬昊似乎對你有意思。」知道司馬昊對卉有意她並不覺得驚訝,反而有意幫司馬昊追上卉。

  上官卉杏眼圓瞪。

  不會吧?司馬昊對她有意思?!

  拜託!就憑自己……要姿色,勉強可以;要身材嘛,那可就差強人意了。他怎麼可能對她有意思?

  訝異自己所聽到的,上官卉不免提高音量反問:「是嗎?我怎麼不曉得?」

  「那你對他印象如何?」她決定先套出上官卉的話。

  「沒印象!」三個字,簡潔有力。

  「感覺呢?」

  「不夠成熟、不夠穩重、自命風流、自負、自大、不學無術、自以為長得帥、是個紈褲子弟!」她劈哩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好似和他有深仇大恨般。

  不會吧?卉竟然把司馬昊形容得如此一文不值。

  「天哪!你跟他有仇嗎?」真不曉得被他本人聽到,他作何感想?

  上官卉無辜的搖搖頭,「沒有啊!」

  「既然沒有,幹嘛把所有不好的形容詞加諸在他身上?」

  「本姑娘一向討厭這類型的男人,可以欣賞他的外表,不可以相信他的為人。」上官卉說得頭頭是道。

  穆雲琦由衷的說:「也許……他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男人。」

  說真的,她進公司三年多了,司馬昊給她的感覺一向是親切、幽默,為人滿誠懇的,雖然身為富家子弟卻懂得潔身自愛,做事有準則,將來應當不失為一個好伴侶。

  豈料,上官卉對她的話毫不認同。

  她極力挑明自己的立場,「司馬昊?得了吧,又不是沒事找罪受,什麼男朋友不交,偏偏要去招惹他,我才不要哩。」

  也許,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假如,司馬昊能和卉配成對,相信他們兩人的後半輩子應該不會太孤單、枯燥乏味才對。

  但是,自己呢?

  也許她注定要受情愛之苦的折磨,終老到死。

  一個下午的時間是這麼的短暫,不知不覺中天色已晚。

  穆雲琦和上官卉分手後,心事重重的她搭上計程車回到冷宅。

  她渾然不知,冷君磊一早起床,找遍整棟房子也不見她的蹤影,回應他的只是滿屋的空蕩。為此,他獨自一人坐在客廳的吧台上喝起問酒,只要一想到雲琦可能正躺在別的男人的懷裡,心裡就像針紮一樣的痛苦;酒一杯又一杯的入喉,麻痺了他的痛苦。

  這時,門口傳來開門聲,令冷君磊又喜又怒的。

  喜的是,她又回到他懷中,壓在心坎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下來;怒的是,不安的心情整整纏了他一整天……他不知道雲琦去了哪裡?跟誰出去?為什麼現在才回來,是不是捨不得舊情人?

  「倦鳥知道回巢啦?」

  昏暗的客廳中,突然從吧台處傳來冷君磊冷嘲熱諷的話語,嚇著了甫踏進客廳的穆雲琦。

  「啊!」受到驚嚇的穆雲琦並未察覺他的不悅,隨手開了燈,「怎麼不開燈呢?」

  突然亮起的燈光,讓在黑暗中久候她多時的冷君磊不適的瞇起雙眼。

  「怎麼,和男朋友約會好玩、刺激嗎?」喝了一點酒的他,口不擇言的說。

  奇怪了,她明明是和上官卉出門去,臨出門前見他睡得沈,不忍心叫醒他,於是留了張字條在床頭,難道他不知道嗎?

  她不解地反問:「男朋友,什麼男朋友?」

  「你自己心裡有數。」

  他一副打翻醋罈子的酸溜口吻,令穆雲琦覺得好氣又好笑。

  他大概沒看到自己留的字條吧!

  倏地,一個調皮的念頭在她心中升起,她決定捉弄一下他,以報他的「不白之冤」!

  於是,她故作若無其事的問:「你指的是今天嗎?」

  他咬牙切齒的反問:「難不成你每天都出去會情郎嗎?」一想到她心有所屬,躺在別人的懷裡,也不由得怒火更熾。

  她故作輕鬆的點頭,「每天倒不至於啦,只是偶爾而已。」

  殊不知此舉已然激怒了他。

  眼裡容不下一粒沙的他,霸道的命令:「以後不準出去,要出去必須由我陪伴,得到我的允許,否則的話……」

  原本只是好玩的想捉弄、捉弄他,卻聽到他無理、霸道的命令,不由得她也生起氣的反駁:「否則怎麼樣?」

  「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人,我有權干涉你的行動。」他無情的刺傷她,但話一出口隨即後悔不已,只是男性的自尊心作祟,讓他低不下頭。

  穆雲琦基於好玩的念頭想捉弄他,但冷君磊無情的話,卻是重重的傷了她的自尊心。

  她氣紅了臉,眼裡泛著不爭氣的淚水,冷漠的說:「我雖然和你上了床,但也有我的自尊、人格,如果你這麼瞧不起我,我馬上走。」此時的她,再次將他隔絕在一道厚厚的心牆外。

  冷君磊望著她又將自己再次小心翼翼的保護著,多日來的努力也因他的醋意而枉費,好不容易打開的心房,卻又再次封閉。

  想到這兒!他不禁害怕起會失去她!急切的想安慰她。

  「琦,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我只是……」他吞吞吐吐,話說不完整。

  「別說了,我不想聽,反正我只是你的『女人』而已,我有什麼立場生氣?」一個轉身,她想奔上二樓。

  不料他洞悉她的心思!一個大步上前擋住了她。

  毫無心理準備的她冷不防的撞上他那結實的胸膛,冷君磊趁此機會抱住了她。

  她一手揉著撞上他的鼻子,另一手推著他的胸膛沒好氣的說:「喔!好痛,走開啦,不要擋在我的前面,我討厭你!」

  他柔情的哄著她:「只要你乖乖的聽我說!說完我就放開你。」

  「沒什麼好說的,一個月的期限也快到了,我可以馬上收拾行李,免得在這兒受你侮辱。」她仍舊不肯妥協的用雙手企圖推開他,只因他的話已重重傷了她。

  無奈,她怎麼使勁依然無法將他高大的身軀推開。

  「不可能的,說什麼我都不可能讓你離開我的。」他難以控制的緊抱著她,生怕一個鬆手,她就這麼消失不見。

  全心全意的愛他,換來的卻是他的不信任,她心痛極了。

  「憑什麼?只要我想走,隨時可以走,你阻止不了我的。」再次聽到他慣有的佔有性話話,令她生氣的怒視著他,身體也跟著不安分的掙扎著,努力想掙脫他有力的圈抱,但是她薄弱的力氣終究是抵不過他。

  她要離開?

  不,他不能失去雲琦,不能,絕對不能!

  「就憑你是我的,任何人別想對你打歪主意,你更別想離開我,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逃出我的手掌心。」說完他粗暴的吻住她。

  突來的舉動嚇壞了穆雲琦,她死命的抵抗,無奈柔弱的她怎反抗得了有力的他。不一會兒,理智一點一滴的消失,穆雲琦又一次沈浸在他的柔情攻勢裡,忘情的回應著他。

  半晌,他輕輕的放開她,深情的望著她。

  感受到他炙熱的眼神,她嬌羞的抬起頭。「難得的星期六,適逢隔周休,人家想好好補個眠,可是卉一直喊無聊,硬是邀我出去喝茶、聊聊天,所以,我就留了張字條給你,並不是和什麼男人出去約會,你以後不要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我。」說到這兒,她突然推開他,因為,被冤枉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原來如此!

  冷君磊聽了她的解釋後,終於露出一抹釋懷的笑容……唉,都怪自己粗心大意未看到她留的字條。

  自知理虧的他,真心懺悔的說:「好,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小家子氣,可以了嗎?」

  「還有,下次再提起『女人』兩個字,你就見不到我,我會馬上離開你的。」她乘機威脅起他。

  你本來就是個女人嘛!

  他心裡直犯嘀咕,卻不敢說出口。

  「是,遵命,你大人有大量就別再生氣了,是我口不擇言,我錯了,原諒我好嗎?」他真的好怕雲琦會離開他,死命的道歉哄著她。

  「這還差不多。」她的態度終於軟化。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繼續了?」他眼底閃耀著邪惡的慾望。

  明知他的慾望再次被她挑起,她仍故作不解,「繼續什麼啊?」

  「繼續這個,小壞蛋。」

  再次低頭吻住她,他的雙唇順著她柔軟的細頸滑下,兩手也不由自主地將她的身軀與自己的更貼近,再沿著那光滑細膩的背脊漫遊,這一次他不再粗暴而是溫柔的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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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29 20:10:42
第七章

  看著熟睡中的冷君磊,穆雲琦漲紅了臉,心跳猛地漏跳了好幾拍。

  昨晚的瘋狂、熱情,一一鮮明的躍上她的腦海,想到這兒,她不禁鬆了口氣,還好他尚未醒過來,否則,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才好。

  熟睡中的他,是如此的稚氣,一反上班時剛硬、不苟言笑的神情,不禁讓她忘情地觸摸著。從他濃密而黑的頭髮、眉毛,直至堅挺、飽滿的鼻子,性感的嘴唇,她屏住呼吸,努力調適不規則的心跳,小手繼續往下滑至壯碩的胸肌,摸著、摸著,她突然停住了手。

  不料,他卻開口說話:「為什麼不再往下繼續探索呢?」她的躊躇讓他好生失望。

  突來的一句話嚇著了她,被逮個正著的她宛如個現行犯般羞愧地以雙手掩住小臉。「原來你早就醒了,卻……卻……」

  「如果早告訴你,不就享受這種服務了,你說是不是呢?」他愛死了她撫摸他的感覺,酥酥麻麻的,總是能輕易的挑起他的慾望。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啦……不理你了啦!」羞愧不已的她嘟著小嘴輕斥,說完便躲進棉被裡想掩飾自己的尷尬。

  「怎麼可以讓你不理我呢,那我要如何再安可一次?」

  他明顯的暗示更是惹得躲在棉被裡的她忸怩不定。

  「不行啦,現在是早上,哪有人一大早就……」

  反射性的疑問!令他不禁覺得好笑。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話一說完,他迫不及待地以行動來證明自己的「能力」,瘋狂的舉動引得她求饒聲不斷,純真的她從不知一個男人的精力可以如此旺盛。

  睜大雙眸,她再次好奇的問,「真的沒問題?」

  她那天真無邪的神情,頓時令他血脈僨張。

  而回答她的則是他極盡煽情的挑逗……

  再一次的緩緩,再一次的纏綿,皆充分的展現出男人精力旺盛、狂野的一面。

  午後,穆雲琦正在樓下的廚房裡準備午餐,就在她快炒好最後一道青菜時,突然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從背後圈住她。

  她先是嚇了一跳,隨即開口命令:「別鬧了,先去洗手吧,馬上就開飯了。」

  儼若妻子的口吻,溫柔賢慧的模樣,讓冷君磊不自覺的猜想與穆雲琦結婚後,是不是婚後的生活就像現在一樣的溫譬、甜蜜呢?

  他愛死了這種幸福的感覺,更害怕會失去她,所以他打算找個適當的時機向雲琦求婚,永遠將她佔為己有,一輩子屬於他。

  「可是,我還不餓,我只想『吃』你。」他調皮的親了一口她雪白的頸項,但心裡真的想再與她纏綿一次。

  不曉得為什麼,他對她的渴望總是無止境。

  「不要啦,我一身的油煙味、汗水味,臭死了!」她扭著身軀閃躲他的挑逗。

  「不會啊,我覺得你好香喔!」冷君磊死皮賴臉的繼續輕當著她的耳朵、細肩,一雙手也跟著不安分起來,令她難以招架。

  「就會甜言蜜語的,討厭啦!」她靦腆的說,心裡卻泛起一波波的甜蜜。

  他溫柔的將她扳過身,抬高右手五指併攏地做出發誓的手勢,誠心誠意的說著:「你不喜歡聽嗎?何況我說的可是真的,絕無虛假。」

  認真的態度,令她無奈地笑笑催促著他:「貧嘴!好啦,快去洗手,吃飯吧!」

  「唉!真是沒情調。」他故作失望狀的垂著頭走至洗碗台前洗手。

  真是拿他沒轍!

  「喂,你可不可以正經一點啊?」沒想到男人撒起嬌來也不輸給女人。

  「遵命,下次改正!」他煞有其事的說著,表情之正經讓她不禁莞爾。

  就這樣,兩人甜甜蜜蜜的吃完午餐,聊聊天,喝喝下午茶,度過愉快的下午;晚上兩人則相擁的坐在客廳看著影碟直至深夜,幸福的感覺讓他們皆捨不得說話,只因不想打破這種寧靜、窩心的感覺。

  咦,怎麼沒有聲音了?

  冷君磊好奇的轉頭看了看身邊的人兒,這才發現她已睡著了,難怪她會突然沒有動靜。

  他無奈的搖搖頭,歎口氣,這還是他頭一遭碰到這種情況。

  因為,從來不曾有女人躺在他懷裡睡著過,這未免太忽視他的魅力了吧!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嬌小的她上樓,走入主臥室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看著熟睡中的她,稚氣的睡姿在昏黃的檯燈照射下,顯得特別誘人,無意間將他男性的潛在慾望在瞬間燃燒得炙烈無比。

  突然,像是有感應般,穆雲琦適時的醒來,睜開雙眼便望進他那炙熱深情的雙目。

  她揉揉惺忪的雙眼,「嗯,我睡多久了?」

  「才一會兒而已。」他啞聲的說,雙眼仍舊直勾勾盯著她,盯得她全身極不自在。

  又是這種眼神,會將她燃燒得火熱的眼神。

  這是不是表示他又……

  「是你抱我上來的嗎?」

  「嗯。」

  「你……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一直盯著我瞧,怪難受的。」她輕聲的抗議,希望轉移他的注意力。

  「為什麼?」慾望有增無減的他,只想再一次與她共赴人間天堂。

  她渾身不自在的斥責:「沒為什麼,你這樣盯著別人瞧是很不禮貌的。」

  「可是我喜歡這樣看著你。」這句話說得既簡潔又霸道,將他強烈的佔有慾表露無遺。

  雖然,自她懂事以來,自己一直是男人注目的焦點,女人羨慕、嫉妒的對象。

  但是,她就是不習慣他的注視,看得她渾身燥熱,手足無措。

  她再次抗議:「可是我不習慣被你這樣盯著看。」

  「那麼你應該學著習慣,因為以後我會常常這樣看著你。」他霸氣的說,絲毫沒有妥協的餘地。

  「為什麼?」

  「沒為什麼,我就是喜歡。」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再次說明了他十足霸氣的個性。

  哪有人喜歡盯著人瞧的?怪癖!

  「我發現你真的是很專制、很霸道。」一臉不滿的她,嘴唇微嘟。

  與他私下相處的這一段日子以來,她發現他是個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人,做事果斷,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這是我一貫的做事態度,如此才能讓公司員工信服,做事不拖泥帶水的。」冷君磊道出他做人處事的理念。

  的確,冷君磊有條不紊的做事態度、經營理念,使得公司裡的員工不至於懶懶散散的;進事務所也有三年多了,這一路走來,她看到他確實是將事務所經營得有聲有色。

  但,她決定挫挫他的傲氣。

  「算了,算了,多說無益,反正你也不可能會改的,我只好忍耐 !」她明顯的諷刺他像顆石頭般的冥頑不靈。

  「敢情你很委屈嗎?」

  「那可不?活在一個暴君的專制獨裁下,日子有何樂趣可言?這個不行、那個不行的,簡直就像人間地獄啊!」她像是受盡委屈般的指證歷歷,臉上卻完全看不出任何不滿,反倒是笑容滿面的。

  原來她是在調侃他啊!

  「喔,我是這樣的人嗎?我怎麼都不知道呢?」他故作無辜狀的跟著她演起戲來。

  她以一副長輩說話的口吻糾正他,「現在不是說給你聽了嗎?以後可要改進、改進啊!」

  「你這個小搗蛋,看我怎麼處罰你。」說完他便將她壓倒在床上嬉鬧著,不停的呵癢,讓她無處可躲。

  「救命啊!」一向怕癢的她,終於承受不住如雨般的呵癢,放聲求饒。

  他抓住她的雙手威脅著她:「以後還敢不敢啊?」

  「不敢了、不敢了。」

  「這還差不多,好吧,放過你。」

  他一副心胸寬大的模樣,今她為之氣結。

  哼,小人!就只會利用她的弱點欺負她,改天她一定要報復,否則她就不姓穆。

  「那你還不起來?壓得我好難受喔!你還真重啊!」她喘息著。

  全然不知他正因為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致胸前上下起伏著,臉色紅潤的她像顆蘋果而深受誘惑,稍減的慾望在剎那間又被燃起。

  他並未起身,反而是抱緊她,迫不及待地想融入她的身子與之合而為一。

  他在她凹凸有致的身軀恣意的撫摸,吻著她雪白的每一寸肌膚,酥麻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的弓起顫抖的身子迎合,難耐醉人挑逗的忘情回應……

  「歹志看來有淡薄奇怪喔,穆小姐。」會客室裡,一名長相忠厚、老實,操著一口台灣國語、年約五十左右的男人眉頭深鎖。

  奇怪,上次不是都談妥了嗎?

  穆雲琦不解的反問:「怎麼說呢?陳先生。」因為冷君磊相信她的辦事能力,更對她果斷的處事態度極為讚賞,因此,事務所裡的Case,一向都是她先過濾、洽談後,進而聯絡出庭日期。

  「上次偶同你們冷律師談的那件土地糾紛案,原本對方已經願意賣給偶們,訂金也拿了,契約也打了,沒想到他們竟出爾反爾,硬是不肯將土地鬆手。」陳大生憤恨難平,說得有些咬牙切齒。

  一旁的陳太太也嚥不下這一口氣的插了話,「對方的態度不變,彷彿已經下定決心,不會將土地賣給我們,這前前後後不過才幾天而已,竟然變化如此大?真讓人想不透。」

  有這種事?

  聞言,心一揪,穆雲琦低頭不語。

  她將整件糾紛案仔仔細細的推敲、猜測一番,再加上她處理過不少類似的案件,半晌,她斷言道:「我猜這幕後肯定有黑手在操縱。」

  「啊?」

  陳氏夫婦聞言錯愕、震驚不已。

  「一開始,地主的確是不想將土地賣給你們,但稍後地主又不斷示好表示願意出售,如今卻又食言,我想應該是有人在搞鬼,想抬高價錢乘機大撈一筆。」一貫的炒地皮手法,那些人太可惡了!

  「現在該怎麼辦?為了那塊土地,建材有的沒的偶全下足了本,連工人都談妥價錢了,這下豈不虧大、賠慘了!完了、完了、偶全完了……」陳大生十分憂心,心想一生的積蓄將付之一炬。

  為了那塊土地,他早已投下大筆資金、心力,不料到頭來卻是白忙一場,連大半輩子省吃儉用的棺材本也就這麼給騙了,一想到這兒,他不禁老淚縱橫。

  「老仔,你嘜按呢……嘜傷心……」陳太太見丈夫傷心地低泣,想安慰他,卻沒想到一時悲從中來,也跟著哭了起來。

  穆雲琦不忍見他們如此傷心,連忙安慰著:「對方只是個土財主,沒權沒勢的,這幾年又股票套牢,手邊也只剩下這塊地還算有價值,所以我猜對方應該只是想賣個好價錢而已,卻沒想到已經涉及法律問題。陳先生、陳太太,你們不用擔心,這件案子只要尋求法律途徑,絕對穩操勝算,還你們一個公道,放心好了。」

  「是真的嗎?」有了她的保證,陳氏夫婦終於笑了,心裡頭的一顆大石頭也落了下來。

  「嗯。」她點頭允諾。

  「穆小姐,那就萬事拜託,無論如何一定要還偶們夫婦倆一個公道,萬事拜託。」陳氏夫婦頻頻彎腰點頭致謝,「事成之後,偶們一定重謝。」

  穆雲琦連忙拒絕他們的好意,「千萬別這麼說,陳先生,你托我們事務所打官司,我們理當幫你們處理得當,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要的、要的,穆小姐就別客氣了,那偶們先告辭了。」陳氏夫婦這才面帶笑容,寬心的離開事務所。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望著陳氏夫婦離去的背影,穆雲琦不禁感歎起人心險惡,為了利、為了名,什麼狠手段都耍得出來;辦過許多類似案件的她,相信這些不法人士終究會自食惡果。

  噹的一聲,電梯門在十樓打開。

  穆雲琦雙手捧著一疊文件,從電梯裡走了出來。最近冷君磊因有其他會議要開,故移回了十樓的辦公室。

  此時的她,礙於陳氏夫婦可憐的遭遇及苦苦的哀求,正急於找冷君磊商討土地糾紛一案,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案件。

  呼,看似沒啥份量的文件捧了一會兒,手還真的有點酸。

  雖然正逢經濟不景氣,但律師這個行業似乎沒什麼影響,諸如失業的員工要告老闆惡性倒閉,當老婆的要捉老公的奸,男朋友為情殺了女友一類的案件比比皆是,反而讓他們吃律師這一行飯碗的,永遠有打不完的官司,吵不完的糾紛。

  走著走著,她終於來到冷君磊辦公室門口,而她也因雙手捧著文件無法敲門便直接推門而入,正要開口說話的她卻看到了一幕令她呼吸幾乎停止的畫面。

  她看見一個女人正和冷君磊打得火熱,而那女人的雙腿還大剌剌地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像膠布一樣緊緊的黏住。

  一時不敢相信的穆雲琦身子一震,頓時僵立在辦公室門口。

  這一幕畫面讓她血液直往腦門沖,又倏地抽離,靈魂飄離身體,她像是個沒知覺的空殼呆愣在原地。

  不曉得過了多久,穆雲琦才覺得痛……原來她把下唇給咬破了,血腥味正滲入她苦澀的喉頭。

  一股被背叛的刺痛感湧上心頭,痛得她只覺得噁心,噁心得想吐!

  原來冷君磊終究本性難移,濫情慣的他仍然難耐寂寞的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

  椎心裂肺的疼同時傳來,她難受地轉身欲悄聲離開。

  此時,冷君磊正好極力掙脫張娜娜八爪魚般纏人的身軀,一抬起頭,視線正好瞄到穆雲琦那落寞離去的背影。

  「琦——」他心急的呼喚著她,只可惜她早已走遠。

  該死的張娜娜!

  他鐵青著臉下逐客令:「你可以滾了吧?」

  「磊……你怎麼這樣,人家好久沒看到你了,才來一會兒就要趕我走,太絕情了吧?」她不依地撒嬌,男人最怕這一招。

  冷君磊心煩地推開還坐在他腿上的張娜娜,「你走是不走?再不走,我不客氣了!」心急如焚的他,只在意雲琦此刻的心情。

  碰了一鼻子灰的張娜娜,強忍住憤怒,提醒自己千萬別搞砸了,否則上哪兒去找個像冷君磊這樣集名、利、英俊於一身的男人。

  厚著臉皮,她嘟著鮮紅的嘴唇,雙手緊纏住他的腰撒嬌的說:「你……你難道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我是真心待你的,磊。」

  真心?

  哼!誰不知她要的只是門當戶對。

  真當他冷君磊是凱子,什麼都不知道嗎?

  生性瀟灑的他只是想好聚好散,彼此留個好印象,因此也就不明說,如今她卻大言不慚的說出違心之論,他決定了,他不再給張娜娜破壞他和雲琦之間感情的機會。

  「你?算了吧,你愛的是我的名、我的錢。」

  聞言,張娜娜羞愧不已,臉色漲得有如豬肝一樣紅的怒瞪著他。

  莫非是因為她?

  自從穆雲琦出現後,一切都變了,冷君磊不再眷戀她,甚至不再碰她。

  「是穆雲琦,對吧?」她像個妒婦般的質問冷君磊,「你要娶她?」

  他瞇起雙眼,冷眸中隱藏著一絲幽光,臉上只有冷漠。

  「這是我的私事,你無權過問。」

  「你別忘記,娶了我,你可以少奮鬥二十年。」她咬牙,努力忍下滿腔妒火,有哪個女人條件比她好?

  「相信以我的能力,不用娶你也可以豐衣足食地過日子。」他冷冷的說,語氣中聽不出一絲的留戀。

  可惡的穆雲琦,竟敢破壞她的美夢!

  「反正我就是不準你娶她!」她雙拳緊握,恨不得掐死穆雲琦。

  他不屑的掃了她一眼,「別以為和我上過床就可以為所欲為,爬到我頭上來,和我上過床的女人多不勝數,玩不起就別玩!」

  張娜娜狠狠地瞪著他。

  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還不走是嗎?」他拿起話筒按下內線欲叫警衛。

  看到冷君磊絕情的絲毫不肯給她台階下,張娜娜生怕事情鬧大,最後難堪的是自己,搞不好還會連累父親在商場上的聲望,只好暫時作罷。

  「好,我走,算你狠,冷君磊,你給我記住。」她撂下狠話,並在心中恨恨地加上一句——

  穆雲琦,你也給我走著瞧!

  張娜娜離開後,冷君磊懷著忐忑心不安的心尾隨在她後面搭著下一班電梯來到行政部門的百葉窗前。

  透過窗子的隙縫,如他預期中,他看到了張娜娜那儼若潑婦罵街的叫囂及穆雲琦眼裡的哀戚和傷痛……

  被冷君磊轟出辦公室的張娜娜,恨死了穆雲琦!

  愈想愈不甘心,於是她再次繞回事務所,趾高氣揚地踩著三寸高的高跟鞋來到穆雲琦面前,一副捉姦似的表情緊緊瞅著她。

  如果妒意會腐蝕人心,那她的心一定早就被蝕光了。

  據她打聽到的消息是,冷君磊和穆雲琦同居。

  這個消息猶如青天霹靂般地轟炸著她,計劃了這麼久,就是想找一張長期飯票,半路卻殺出一個程咬金,破壞了她的好事。

  可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就此打退堂鼓,尤其想到自己竟是敗在一個青澀的女人手中,她更是嚥不下這口氣,而將所有的怨氣一古腦兒地發洩至穆雲琦的身上。

  哼!她得不到的,那女人也別想得到!

  「聽說……你和冷君磊同居?」來到穆雲琦的座位前,張娜娜故意提高音量,目的是想讓全事務所裡的人看笑話,讓她無顏再待下去。

  冷君磊有多久沒碰她了?甚至也不曾再約她,就連她放下女人的矜持主動邀約,冷君磊也絲毫不為所動,原就不太熱情的他變得更加冷酷無情。

  她慌了,她覺得律師太太的頭銜是離她愈來愈遙遠了。

  她恨,她恨眼前這名氣質清新的女人搶走她心儀的對象,她恨哪……不行,到嘴的肥肉豈能讓它給掉了!

  一個邪惡的詭計正在她的腦中成形……假如穆雲琦是真心愛冷君磊的話,那張娜娜一定肯為他設身處地著想。

  「你以為你可以擄獲他的心,佔有他的人,從此登上律師太太的寶座嗎?」張娜娜怒不可抑,充滿恨意、敵視的眼光,令穆雲琦不寒而慄。

  張娜娜和冷君磊纏綿悱惻的那一幕,早已讓穆雲琦心痛不已,沒想到此刻的她還以勝利者高傲的姿態出現在她眼前,她好難過。

  冷君磊啊冷君磊,既然愛她,又為何如此傷她的心?

  怪只怪自己意志不夠堅定,無法自拔的愛上他。

  「我沒有!」

  「沒有?哈……你騙誰?」張娜娜瞪了她一眼,「告訴你,他充其量只是一時的情迷,等到他熱情減退,自會拋棄你,重新回到我身邊,像他這樣的男人,需要的是我這種能在事業上幫助他的女人,你呢?你能給他什麼?既沒家世又沒錢財,只會對他礙手礙腳的,不如識相點,趁早離開他。」看著穆雲琦益發蒼白的臉色,張娜娜自信她的話已對穆雲琦產生作用,不由得暗自竊喜。

  抬起一雙空洞的黑瞳,穆雲琦淡然道:「夠了,你不用屈辱我,雖然我沒有你的好背景,可我有的是高尚的人格、自尊,比起你,好太多了,虛有其表!」雖然冷君磊負她,但她不能連僅存的自尊也任人踐踏。

  「你!」一時語塞的張娜娜只能猛跺腳。

  無視張娜娜的怒氣,她再次面無表情的說:「我本來就沒打算賴他一輩子,你放心好了。」

  聽到此話的張娜娜,無疑是吃了一顆定心丸,臉上浮現一抹令人厭惡的勝利笑容。

  看來,她的詭計已然奏效。

  一旁不滿穆雲琦低調處理事情的上官卉,嘴不饒人的幫腔:「先別高興得太早,奉勸你一句話,就算沒有我們雲琦,冷律師也不見得會娶你,你還是早點死心好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也不照照鏡子看清自己的模樣,想和我們雲琦比啊,你還早得很哪!」

  竟然有人幫穆雲琦說話?

  張娜娜再也顧不得一向隱藏得極好的潑辣本性,河東獅吼地的道:「關你什麼事?做好你分內的事,他人的事少管。」

  「雲琦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

  上官卉再也受不了眼前這名沒氣質的女人繼續撒潑,於是她口無遮攔的說:「你什麼你呀,交男朋友是各憑本事,也不撒泡尿照照看自己的德行,就只會耍手段、使壞心眼。」

  張娜娜再次發飄:「你說什麼?臭女人。」

  「我說……你馬不知臉長,臉上的粉塗得像個猴子屁股似的,身上的衣服有穿跟沒穿一樣,乾脆去賣肉算了。」上官卉故意不屑的將張娜娜從頭至腳掃視了一遍,「嘖嘖嘖,搞不好你身上的肥肉可以賣到不少錢哩!」

  聞言,事務所裡的同事們無不掩嘴偷笑。

  「你……你……」張娜娜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紅的說不出話。

  眼見事務所內的同事們一個個豎起耳朵、張大雙眼看好戲,穆雲琦出聲喝止:「好了,都不要再說了!」

  「哼,走著瞧!」

  被上官卉羞辱了一頓的張娜娜,一臉難堪的趕緊順著台階下,陰森的撂下話,扭著屁股頭也不回的離開。

  眼看主角已離開,沒戲可看了,事務所裡的同事們只好一哄而散,各自回工作崗位辦公了。

  而張娜娜的興風作浪,全被窗外的冷君磊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禁怒罵張娜娜的小人行為,同時也暗責自己的懦弱,不能適時出現為雲琦解圍,反而是上官卉仗義執言的挺身而出為她解了圍。

  他,真的很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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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29 20:11:02
第八章

  「雲琦、雲琦……」冷君磊生怕穆雲琦先行離開,下班時,早已在門口等著她。

  不想惹來眾人圍觀的穆雲琦,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上了他的車。一回到冷宅,她迫不及待的下車拔腿就跑,對他的叫喚充耳不聞。

  連車也顧不得停好的冷君磊,終於在客廳的玄關處一把拉住欲往房間奔去的穆雲琦。

  他心急的解釋:「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

  她奮力的甩脫他的手,「不關我的事!」

  他呆了一呆。

  「琦,你聽我說,事情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是張娜娜她……」說著他又伸出手要牽她的手。

  憤怒的她再次甩開冷君磊的手,「別碰我!」

  一聽到張娜娜的名字,她的心就湧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氣,燒得她理智一絲一絲的消失。

  冷君磊被她的尖叫聲嚇了一跳!隨即又回過神。「琦,你怎麼又變得像只刺蝟一樣了?」

  她生氣的朝他大吼:「對,我是刺蝟,張娜娜是蜜,可以甜死你!」隨即又邁開步伐,她只想逃離令她作嘔的冷君磊。

  一個舉步,他橫身擋在她面前,「別走,把事情說清楚,你心裡到底又在想什麼?不要讓我老是猜你的心思,好嗎?」

  「沒什麼好說的,你是你,我是我,我們本來就是兩條平行線,永無交點!我只求你讓開,不要擋我的路。」說著她又繞過他向前走。

  他再次橫到她面前,「琦,你不要這麼不可理喻,好嗎?」她的絕情刺傷了他,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他竟然說她不可理喻!

  一整天她都在等他的解釋,可是,他呢?

  穆雲琦的怒氣在瞬間爆發,再次怒吼道:「我本來就不可理喻,是你不該來招惹我的。大情聖,去向別的女人展現你的魅力吧!我是刺蝟,我不可理喻,請不要將你的魅力白白浪費在我身上。」

  「你……你到底在說什麼?」他實在不明白,明明是張娜娜自己送上門來的,為何她要如此判他的罪?

  難道……她是在吃醋?

  這個發現令他暗暗竊喜,但礙於她現在正處於憤怒的狀態,所以他不敢將興奮之情表現得太明顯。

  「你知不知道我為了跟你解釋你所看到的那一幕,從早上一直忍到現在,心裡所受的煎熬並不比你少呀!我不期望你壓抑怒氣,但至少聽我解釋,好嗎?不要像現在,一下子就判了我死罪!」他將自己一整天的坐立難安一五一十的訴與她知,希望她能諒解他的無奈。

  她憤怒的推開他。

  是的,一整天她等的就是他的解釋,只要冷君磊能好好向她解釋,她可以將他們熱吻、激情的那一幕忘掉。

  雖然她很在意,但只要他肯解釋,即使是騙她的,她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無時無刻不緊盯著桌上的電話,期待它響起,不過,取而代之的是她的失望及心碎。

  心好痛、好痛……

  長痛不如短痛,閉上雙眼,穆雲琦決定慧劍斬情絲。

  「要好臉色是嗎?找張娜娜去吧,相信她會很樂意的;我不是那種你玩兩、三天就可以甩掉的女人,所以不需給你好臉色。」

  「你聽我解釋。」他伸手欲拉住她。

  「別碰我!」她又是一陣歇斯底里的尖叫。

  無可奈何的他,只好縮回自己的手,「琦,你聽我說,我承認我以前是有過不少的女朋友,我和她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長,可是你不能怪我,因為還沒追上你之前,我一直在花叢中徘徊,為的也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可是……唉!」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總是無動於衷,於是我故意以一個月為期限逼你接受我,繼而日久生情的愛上我。」

  她輕哼!

  「好不容易,你對我不再處處防備、存有戒心,慢慢接受我的感情,怎可輕易否決我對你的真心真意?」

  他眼底流露出的深深愛意,似乎快瓦解她的心防及滿腔的妒火。

  不,他是騙人的,不能相信他的甜言蜜語。

  她賭氣的將頭撇開,「我……我不要聽!」

  「琦,過去的我已不在,請你接納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向你證明我的真心。」唉!他現在才知道一個女人吃起醋來是多麼的恐怖,偏偏他就是對雲琦的醋勁沒轍。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她瘋狂地搖著頭,拒絕去聽他的甜言蜜語,「我不要再相信你,我怎麼知道你說這些甜言蜜語是不是又在騙我?你哄過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我算什麼?我穆雲琦充其量也只是你生命中的過客而已,冷君磊,你別再纏著我了,我玩不起你的愛情遊戲。」她絞著手痛苦的說,眼淚也不爭氣地落下。

  看到她流淚,他心疼極了,好想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珠。

  「你怎能這麼說,我愛你,我是真心愛你的,難道你感受不到嗎?不管以前的我是如何濫情、花心,但那都成了過去,琦,你一定要相信我,這一次的我絕對是百分之百的忠誠。」

  也許在今天以前,她會為他的這一番話而感動,如今,她卻只覺得分外的刺耳、虛偽。

  太慢了,一切都太慢了。

  「求求你不要再說了!」她冰冷地打斷他的話,「你去找別人吧,多的是女人願意對你百般討好。」

  他扭曲著五官,神情痛苦。「在情場上的我一向是無往不利,也許我對愛情不是很認真,也不怎麼珍惜以前的每一段感情,可是,那是以前,是在你接受我以前啊;在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完了,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的玩愛情遊戲,我愛你,琦,我對你絕對是真心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往前踏了一步,試圖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我愛你」三個字燙得她痛苦不堪。

  她畏懼地向後退了二、三步,「明天就滿一個月了,我們就好聚好散,到此為止吧!」

  好聚好散?!

  他一臉無法置信,痛苦地望著她,「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是真心愛你的嗎?琦,忘了我的過去,求求你,重新接納現在深愛你的我。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委屈的,永遠不會,相信我!」不要、不要,不要離開他啊!

  她再次搖著頭抗拒。

  「不,我不相信,我害怕,真的害怕,打從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遠離冷君磊。你太危險、太耀眼,這麼危險的愛情遊戲不是我玩得起的,求求你,放過我吧!」她現在惟一想做的就是離開他。

  「我該怎麼做,才能證明我對你的感情?」他以為自己的一番深情告白,能取得她的原諒,豈料她仍堅持離開。

  臉上掛著兩行淚水,她已說不出任何話,她好怕一開口就會忍不住改變心意,只能不斷的搖著頭。

  冷君磊再也忍不住了。

  天啊,不能抱著雲琦,他真痛苦!

  他伸出強而有力的雙手,將眼前的淚人兒一把摟進懷中,聲嘶力竭的道:「給我時間,給我機會,我會證明我的愛!」

  她痛苦的申吟著:「不能、我不能……」

  在她沒有任何準備下,他已熱情地吻住她要說的話。

  他們難分難解地糾纏了許久後,她才輕輕推開他,眼神哀怨且空洞地看著他,不發一語地轉身奔上二樓的客房,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背抵著房門蹲著,任憑淚水如泉水般地湧出。

  不知哭了多久,穆雲琦在敵不過睡魔的召喚之下,漸漸沈入夢中……臨睡前,她做了一個決定——離開冷君磊。

  她要斬斷她和冷君磊的愛,她要斬斷一切有關他的點點滴滴。

  雖然他們在一起的感覺是那麼的美好,可是她不要每天生活在害怕失去他的恐懼中,所以,她必須離開冷君磊,讓一切回到沒有他相伴的原點。

  只是,可能嗎?

  站在客房外的冷君磊,一直緊守在房門外,生怕穆雲琦會做出衝動的舉動。

  等了一會兒,他發現房內的穆雲琦已停止哭泣,似乎將情緒宣洩完了,於是他走到隔壁的書房,打開抽屜拿出備用的鑰匙將客房打開。

  一打開門,他輕輕推門而入,怕驚嚇到她,卻發現穆雲琦早已靠在門邊睡著了,看著她臉上殘餘的淚痕,他心疼極了。

  他將她抱至主臥室,並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偌大的雙人床上,他不想一人獨眠,只因他習慣了有她陪伴的感覺。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擁她入自己的懷抱,緊緊的摟住她,像是要把她融進自己的體內似的。

  夜色幽靜的圍繞住兩人的身影……

  穆雲琦消失了!

  她竟然徹徹底底地消失了一個多月!

  那一夜,冷君磊擁著她一夜未眠,天一亮便上班去,因為不忍叫醒她,想讓她好好休息一天,趁此釐清他們之間的感情,於是留了張紙條要她多休息,想想他們之間美好的時光。

  當天一下班,冷君磊便火速趕回家中,想要瞧瞧思念了一整天的美人兒,期待她那熱切的懷抱。

  就在他滿懷期待的打開大門時,屋內一片靜寂,一股不好的預感向他襲來,昏暗的燈光令他心急如焚的拚命吶喊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一聲又一聲,但迎接他的卻是滿屋的空蕩。

  不見了,雲琦不見了。

  在他狂奔至二樓時,眼前的情景令他痛心,整顆心像被掏空般難受……她的衣物、化妝品、日用品全不見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還是不肯接受他、還是不肯相信他?他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大聲吶喊著,一聲又一聲,直到聲嘶力竭……

  翌日,他收到一封信,上面並未註明地址,當他好奇的打開一看,竟是雲琦的辭職信,她存心想逃避他。

  信中未曾提到兩人的感情,也未對他說明一切,只是簡簡單單的交代公事,提醒他重要的出庭日以及新Case的洽談內容。

  看完內容的他,六神無主的不能思考,如同行屍走肉般的只能任憑痛苦、思念一點一滴地侵蝕他。

  就在此時,他才發現自己的積極未及雲琦來得迅速,她不但遞了辭呈,就連人也一併消失得無影無蹤。

  失去她的日子,他的世界不再美好。

  每當夜深人靜時,他總是以酒來麻醉自己,一杯又一杯,但他卻發現千杯入喉後思念她的意識愈清楚,她的身影不斷地在他的腦海中盤旋,如銅鈴般清脆的笑聲不時在耳際響起,直到他醉得不省人事。

  沒有穆雲琦的生活,日子一樣得過,冷君磊一樣忙碌,也許該說他更忙了。

  辦公桌上累積了一堆文件,是他剛失去她時無心辦公所堆積的,如今他不再頹廢,他要重新振作,找回他的最愛。

  簽完最後一份文件,他踱步到辦公室內的私人休息室,欲終解疲勞的筋骨,讓審閱無數份文件的雙眼休息一下。

  多日來,這兒已成了他另一個家。

  他不敢回到偌大的房子,那裡有太多太多的回憶,那裡充滿著雲琦的一顰一笑、柔情蜜意……那裡只會增加他的痛苦、寂寞。

  他有名、有財、也有勢,卻無法留住他愛的女人,這股挫敗的失落感沈痛的襲擊他自負、狂傲的心。

  他不相信她會這麼殘忍的對待他,即使她自始至終無法接受他對她的愛,她也不該用這種方式來躲避他呀!

  相反的,張娜娜卻樂見事情發展的成果,在穆雲琦失蹤的同時,她把握機會的施展媚功,天天到事務所報到。

  「磊,我來陪你了。」人未到、聲先到。

  三秒後,聲音的主人終於出現,她東張西望地在門扉半掩的休息室裡找到了冷君磊。

  唉!他煩躁地低聲歎了口氣。

  他厭惡張娜娜纏人的行徑,再次擺明的說:「存在我們之間那份美好的感覺早已不復存在,你不該一廂情願地想再挽回什麼的。」

  自從雲琦離開他之後,他每天對張娜娜說著相同的話,希望她能就此放棄他,但他似乎太小看張娜娜,這個女人的耐心還真夠,臉皮也真厚。

  張娜娜當然不願輕易放手,畢竟這麼大的一條魚兒,豈能讓他輕易溜走呢?

  「磊,我們可以重新來過的,我會死心塌地的待你,絕對不像穆雲琦那樣絕情。」她乘機指責穆雲琦的冷酷無情。

  他歎口氣,表情平淡。

  「何必自欺欺人呢?娜娜,你是聰明人,理當明白我們之間不可能有未來,我們或許會是好朋友,但……絕不會是好伴侶。」

  「你……你……」她的臉頓時糾結在一起,因一時的氣憤,最後竟尖酸的說:「你心裡喜歡、在意的人始終是穆雲琦是嗎?即使她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你卻仍無法忘記她,是不是?她有什麼好,值得你對她念念不忘?搞不好她又和不三不四的男人同居……」

  她不甘心,不甘心穆雲琦離開了他的懷抱,卻連同他的心也一併帶走,她不甘心哪!

  「夠了。」他粗聲喝止。「你何苦用言語糟蹋雲琦呢?」

  「你心疼嗎?」她冷哼。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去找過雲琦,娜娜,念在過去的情分上,我只是不想讓你沒台階下。」沒錯,那天他透過百葉窗的隙縫看到了她故意找碴的那一幕,他想出去趕走她,但他不能,他怕為雲琦帶來更多的困擾;後來,他看到上官卉仗義直言,這才放心地回到辦公室,期待夜晚的來臨,好對她解釋。

  無奈……

  張娜娜心神一怔,兩眼無法置信的呆望著他。

  她心虛的問:「你怎麼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認識你也不是一天、兩天,對你還會不瞭解嗎?況且,雲琦不會無緣無故消失的,我想來想去,也只有你會搞鬼,一定是你對她說了重話。」事到如今,怪張娜娜也是無濟於事,他只求雲琦能早日回到他的懷中。

  他竟然幫那女人說話,氣死她了!

  「說來說去,你就是要和我劃清界線。」

  「娜娜……」

  她低頭不語,像是在沈思,一會兒後,她再度抬起頭,露出笑容。「不用再說了,我明白,我祝你早日找到她,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我很樂意的,再見。」

  這一刻,張娜娜突然覺得全身舒暢、輕鬆得不得了,也許是有了不再硬纏著他的決心,讓她的心情瞬間得到解脫。

  這一刻,她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她,無憂無慮,帶著一抹屬於勝利的笑容昂首離開。

  敲門聲又響起。

  真煩,為什麼就是不能讓他清靜點?

  他心煩地下逐客令:「沒重要的事,不要來煩我!」

  「連我也不肯見?」司馬昊大剌剌地往沙發上坐下。

  「是你。」他再次不耐煩的說:「沒事少來煩我!你的愛人在外面,去找她吧!」冷君磊朝辦公室外上官卉的方向努努嘴,示意司馬昊離開。

  「喂,老兄,別這樣嘛,我是專程來幫你解解悶、聽你發發牢騷的,你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竟然趕他走!

  「既然要幫我解悶,那走吧!」他隨手拿起吊在橡木衣架上的藍色西裝。

  司馬昊一臉納悶,「走?走去哪裡呀?」

  「一個可以暫時忘了雲琦的地方。」

  不會是喝酒吧?

  「喂、喂,等等我呀!」他緊跟在冷君磊身後。

  不醉不歸PUB

  「臭小子,你不要再喝了!」司馬昊一把拿走冷君磊的酒杯。

  「酒……酒……給我酒……我還要喝……」他意識混亂地想將酒杯從司馬昊的手中搶回,可是已有醉意的他,似乎無法抓到正確的焦距,漸漸地失去理智,「你到底……要不要給我喝?小心……我翻臉……我會告得……你身敗名裂……」

  身敗名裂?笑死人了,他拿什麼告他啊?真是醉得胡言亂語,不知所雲。

  「喂,別喝了好不好?我們該回去了。」

  「不要……不要……我還要喝……我不要回去……那裡……那裡有雲琦的影子……我會受不了的……」醉言醉語之後的他,頭像是幾千斤重地砰的一聲往桌上敲下,不省人事。

  司馬昊企圖搖醒他,「喂,你該不會就這麼睡著了吧?」

  這時,好不容易在霓虹燈閃爍下找到司馬昊的上官卉,一見面就像仇人似的提高分貝問:「司馬昊,你約我出來到底有什麼事?」其實不是她喜歡拉高嗓門說話,而是這裡的音樂震耳欲聾,不得不提高音量。

  「喏!」司馬昊以眼示意她看向已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口中卻喃喃自語,聲聲喚著雲琦的冷君磊。

  順著他的視線仔細一瞧……天啊,竟然是她的頂頭上司!

  是她眼花看錯了吧!

  但事實勝於雄辯,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的正是冷君磊。

  從未看過他這麼憔悴、失意過,上官卉一時無法將他與平時意氣風發的大律師聯想在一起,「怎麼回事啊?喝成這樣!」

  「還不是你的好朋友穆雲琦害的,哼!」想到那女人讓冷君磊度日如年,他忍不住一聲輕哼,以表示他的不滿。

  早知道女人不是好東西!

  司馬昊滿臉的不屑,令上官卉沒好氣地斥責:「你哼什麼哼!是他活該,自命風流,失去雲琦是意料中的事。花心嘛,自找罪受,醉死他好了!」

  這個女人!

  「你有點同情心好不好?」

  同情心?她的同情心一向是因人而給的。

  「對他這種人?不必!只要是風流的人,早晚下場都會像他一樣。」她若有所指的瞄了司馬昊一眼。

  她的明嘲暗諷令司馬昊氣得牙癢癢,「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哪有什麼意思?你別冤枉好人!」她裝傻。

  「算了,好男不跟女鬥。」他起身欲攙起冷君磊,怎料醉得重心不穩的冷君磊,身子搖搖欲墜,出於無奈,司馬昊只好求助於她。「幫我攙起他。」

  她逮住機會刁難司馬昊,「除非你求我,否則免談。」

  「你……」唉!誰教他有求於她呢?「求求你幫我扶起他,好嗎?」

  這還差不多!

  佔盡上風的上官卉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就幫你扶起他。」

  三個人就這麼搖搖擺擺的離開嘈雜的PUB。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6-29 20:1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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