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匿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陽光晴子]上弦月[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11
匿名  發表於 2011-7-4 18:26:58
正文 第九章

    事後證明,岳上弦的確是答應得太快了。

    雖然相公的確是為了救她而受傷,很偉大沒錯,但他一定要這麼囂張嗎?天天把她使喚來使喚去的,好像他成了廢人,沒她就無法過活了?!

    更過份的是,不管是本地還是從其它城市特意前來一睹她這個蘇州第一美女的廬山真面目的皇親富紳,他一概命令她拒見,即使一些礙於人情,就連阿瑪都覺得可以見上一面的客人,他也不准,簡直霸道到了極點。

    偏偏她不能忤逆,因為她若是故意作對,那傢伙就開始渾身鬧疼!

    久而久之,王府又恢復平靜,她其實也鬆了一口氣,可是——

    「上弦月!岳上弦!」

    又來了,剛剛才被他喚來廚房為他準備宵夜點心,這會兒都還沒忙完,他又在吼人了!

    她氣呼呼的一邊從小梅手中接過粥品小菜,一邊接過另一名丫鬟遞給她湯匙、筷子後,一古腦兒的全扔進手上的托盤,又往東軒園走玄。

    每一天,他總要將她的名字叫個上百遍,叫魂也不是這樣叫的吧?

    還莫名其妙的給她改名字!

    「上弦月,岳上弦!」

    吼聲愈來愈大,哪像個受傷的人引還中氣十足咧,這兒離東軒園也有好長一段距離吧,但感覺上,他就像在她耳邊吼似的!

    「上弦月,你聾了啊?」

    臭傢伙!「來了、來了!」

    明知她的聲音沒法子傳到他耳裡,但她還是小吼了幾聲,小梅一翻白眼,丫鬟們則噗哧的笑出來,因為府裡上下都看得出來,胤貝勒沒有少福晉可不行,她要一不在視線內,他就四處喊人呢!

    當然,福王爺、雲福晉及老夫人在府時,總會念他幾句,他也會自製些,但這幾日,老夫人跟嬤嬤又上玄妙觀聽道,福王爺則由雲福晉陪著去察看運河建造的進度,今晚不會回來,所以,少福晉晚上可慘了!

    岳上弦三步並作兩步的拉起裙擺快步往長廊走,經過曲橋、假山池塘、亭台樓閣,一路奔到東軒園,也不管托盤上的東西倒的倒、掉的掉,氣喘吁吁的衝進房裡後,用力的將杯盤狼藉的托盤丟到桌上,氣呼呼的上前幾步,卻一個沒站好,跌坐在床邊,她咬咬牙,看著閉著眼楮還叫個不停的漂亮男人。

    「上弦月!岳上弦,你是腿短還是又肥了?」

    唱曲兒啊!「到了、到了!」她受下了的也回吼他。

    他眉頭一皺,這才張開眼楮,看著她氣呼呼、雙頰嫣紅的跌坐在床邊,一張瑰麗迷人的臉就擺在床緣上,而晶瑩剔透的星眸正凶巴巴的怒視著他時,他先是露齒一笑,但隨即又不悅的撇撇嘴角,「你這是什麼表情?」

    「你的手臂受傷,不能吃飯、洗澡,不能脫衣、穿衣,真的有那麼嚴重嗎?」她已經快要累斃了!

    「這是妻子該做的事好不好?怎麼那麼?@簦   

    「我?@簦 閿字桑   

    「上弦月,你給我閉嘴!」

    「我叫岳上弦,別給我亂改名字!」

    「我高興怎麼叫就怎麼叫!」

    「好,你高興怎麼叫就怎麼叫。那你明兒個就帶我上北方!」

    「不行。」

    「你——」

    「我現在想洗澡!」

    「你——」她咬咬牙,站起身,「好,我去叫丫鬟來。」

    「就是要你洗!」他火冒三丈的也從床上坐起來。她什麼事都願意做,惟獨伺候他入浴的事,她東躲西逃的,當什麼妻子?!

    「橫豎你只是要洗乾淨身子,何況,以往就是別的丫鬟伺候你入浴的,我還差點害你得內傷,你幹麼一定要我洗?」她覺得他才奇怪,何況,洗澡是多麼令人臉紅心跳的事,她本來就做不來嘛!

    「就是你!再?@攏 揖筒淮  閎!  

    「你……」她發現以一個男人而言,他真是有夠「魯」的!「好,我洗,但別忘了你的承諾。」

    「當然。」他笑得可賊了。

    她轉身,看到桌上那盤宵夜,「你先吃宵夜吧,我去叫丫鬟們準備洗澡水。」

    岳上弦快步的走出去,胤律則慵懶的下床,一走到桌子旁,看到那些東倒西歪的清粥小菜,少了一支筷子又沒有湯匙,他火冒三丈的又開吼了,「上弦月,你在搞什麼?!」

    吼吧吼吧,懶得理你了!她快步繼續往前走,叫小梅及丫鬟們趕快去準備洗澡水。

    「貝勒爺不是才洗過了嗎?!」小梅哇哇大叫。她也被搞得好累喔!

    「沒關係,他要洗掉一層皮也是他的事,水弄熱一點!」最好可以把他燙得唉唉叫,可惡的男人!

    「上弦月!」雷霆怒吼又追上來了。

    真是夠了!

    氤氳微蒙的熱氣中,岳上弦臉紅心跳的為胤律卸去全身上下最後一件衣物,但她的雙眸是閉上的,然後,她等著、等著,只是等了許久,卻沒聽見他跨進浴桶的聲音。

    她不解的睜開眼,赫見光裸著身子的他大剌剌的坐在床緣,而那狂傲的姿勢更讓胯下的——驚覺自己瞪著什麼看時,她倒抽了口涼氣,急急又閉上眼。

    天啊,男人的那個怎麼那麼那麼……她的雙頰燒燙得都要冒出煙來了。

    「過來幫我扇個風,熱死人了。」

    「可、可你不是未著半褸,那會著涼的!」她還是不敢睜開眼。

    「上弦月,你真笨!一間房裡弄了那麼一大桶足以燙死活豬的熱水,不熱死就阿彌陀佛了還會著涼?!」他一臉受不了的瞪著那個膽小鬼。

    什麼?!這不是弄巧成拙了?!她好想打自己喔。

    「過來!」他又吼她。

    她還是不動,「那你至少先拿個被子蓋住……」

    「熱死了還蓋被?!」

    聽出他真的要動怒,不動是不行了,她只好逼自己雙眸看天,一步步的往床的方向走去,接著,一雙手在櫃子裡搜尋,總算摸到一把扇子,她再移身到床邊,對著胤貝勒扇起風來。

    「不敢看我?」

    「我不想長針眼。」

    「我們是夫妻。」

    「……」

    見她沒接話,他突然起身,而她仰天的視線就正巧對上他那赤裸光滑的精悍胸肌,急喘一聲,她驚愕的再向上瞪住那張漂亮的臉。

    「為什麼不接話?你不承認我們是夫妻?」他不高興,一張臉超臭的。

    「當然不是,只是……你、我——我去找小梅再弄點冷水來,不然你沒法子洗澡的……」她急急的想落跑,沒想到才跑開一步,蠻腰立即被他扣住,直接貼到他那赤裸又充滿力量的胸膛前,最令人尷尬的是,還有一個亢奮的堅挺就抵著她……她臉紅心跳,為了想逃離這羞死人的接觸,她還是用力想往前逃。

    但他一手就將她整個人提高,害得她那雙穿著花盆底鞋的腳,就像鴨子划水似的在半空中踢來踢去。

    「放開我!」

    「你怎麼一點膽識都沒有了?」他的聲音帶著笑意,明白她為何而逃。

    「我不需要,我——」

    她突然被他轉了一圈,面對面的被擁入他懷裡,嚇得頓時瞪大眼。

    他一手執起她不再有三層肉的下顎,好笑的盯著那雙倉皇驚慌的星眸,「你怕我?」

    「不怕!」她倔強的否認。

    「那為什麼不敢看我?」

    「為什麼要看?」

    「你要幫我洗澡,總得看清楚才知道怎麼洗,才知道有沒有洗乾淨!」

    他說起這話臉不紅、氣不喘,也很滿意的看到有人大喘一口氣,小臉漲得紅通通的。

    岳上弦忐忑的咬著下唇,「我、我只幫你刷背而已。」

    「那我們就保持這個姿勢一整晚。」

    那怎麼成?「好,我全洗,行了吧!」不然怎麼辦?她只好告訴自己別管重點就好。就在他放開她,兩人走到浴桶前,她正鼓起勇氣要替他洗澡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遽的敲門和呼喊聲。

    「不好了!」

    胤律很快的大掌一抓,套上一件白色內衫後,岳上弦也連忙去開門。

    來人竟是坤輿馬場的杜總管,瞧他一臉慌亂,胤律的心不由得一沉,「馬場出事了?」

    「馬場的馬兒喝了山泉水中毒,已經逮到下毒的奴僕,但馬兒死了大半,胤貝勒。」

    他臉色丕變,岳上弦的臉色也刷地一白。

    胤律很快的穿妥衣裳,快步走出去,她急忙跟上,「我也去。」

    「不用了!」

    他看也沒看她一眼即跟著杜總管離去,這一夜,她輾轉難眠,而他徹夜未回。

    坤輿馬場的馬兒死了近五百匹,慶幸的是皇上御賜的駿馬因照料的程序上更嚴密,辟有另一池專屬的蓄水池,因此逃過一劫。

    此事傳出後,所有人都以為愛馬成癡的胤貝勒肯定會對下毒的小廝施以酷刑再將他凌虐而死,但意外的,在問清他下毒的動機後,竟然只是將他交給衙門處治。

    下毒的動機其實很令人莫可奈何,因為那小廝認為人不如馬,甚至覺得連馬都看不起他,心情低落,又被上頭的人罵,一時火大,失去理智才去買了點砒霜,丟進蓄著山泉水的池子裡,沒想到毒性那麼強,一下子就死了那麼多匹馬兒,年僅十二的他早就嚇得痛哭失聲!

    不久,宇王爺也前來關心好友,一見到馬場另一邊堆積成一座小山似的馬屍,擰著眉頭看著他道;「真是一場無妄之災啊!」

    「嗯。」胤律點頭。說不心痛是騙人的,若是依他過去的個性,那個少年早就被他五馬分屍了!

    「我不想多說什麼,不過,我妹要我一定提醒你,她說我若不講,她就自己來找你談,所以……」他拍拍好友的肩膀,「她說這一定是不祥的少福晉——」

    「我知道她說什麼,但我不想聽下去了。」他立即打斷好友的話。

    建宇定定的看著他,嘴角揚起一抹難以置信的促狹笑意,「我沒猜錯吧?你沒有懲戒那下毒的小子,反而將他送到衙門去,全是因為少福晉。」

    胤律的俊臉微微一紅。

    還真的!他笑開了嘴,「我也聽我妹說過少福晉額娘的事,所以,你是不希望她有不好的聯想,也不想讓她見到死亡,所以——」

    「夠了。總之,管好你的妹妹,她要是敢到岳上弦的面前嚼舌根,讓她掉一滴淚,甚至讓她萌生為了不帶給我霉運而離開我的念頭,我一定會殺了她!」

    「嘖嘖!」建宇搖搖頭,不禁又好氣又好笑,「你不覺得在我面前說這話,有欠妥當嗎?」他是她的哥哥啊!

    「我只是把醜話說在前面。」那個笨女人很笨的,他很擔心她會胡思亂想。

    「明白了,也清楚少福晉在你心中有多重要了。」唉,他妹妹真的要看開了。

    「我要去處理事情,你要嘛就用手腳幫忙,別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胤律臉紅紅的就往那堆馬屍定去。

    還不承認?!建宇笑笑搖頭,也定上前去幫忙,但也不忘提醒好友,「你該先修書一封,派快馬送去給皇上,把這裡的事提個大概,免得皇上替你憂心。」

    身為皇上面前的大紅人,他明白皇上其實是愛才的,也相當欣賞好友。

    「我知道了。」

    於是他先寫了封信派快馬送至北京後,接著跟建宇處理馬場的一些後續事宜,忙了許久才各自離去。

    胤律回到王府時,已近傍晚,奶奶、阿瑪、額娘及妻子全在家中候著。

    岳上弦見他一臉倦態,不免心生不捨。可以想見的,他肯定徹夜未眠又忙了一整天。

    胤律也沒有錯失她眸中的憂心及關切,沒來由的,這讓他倦怠的心及身體都舒緩不少,他以眼示意,看了僵硬的肩膀一下,她立即明白上前,走到他身後為他槌背。

    他隨即將馬場目前的情形約略提了一下,也提及日後將會加強戒備,所有飲用水及食物,將會有三組人員特別檢查後,才送給馬兒食用等事,當然,接下來還會更忙……

    雲福晉看兒子一臉疲憊,不忍的看著丈夫勸道︰「既然都處埋好了,就讓他去休息吧。上弦,你伺候他去。」

    「嗯。」她柔順的點點頭。

    兩人隨即往東軒園走去,岳上弦還體貼的要小梅備來吃的,叫丫鬟們準備洗澡水,不過,胤律只想上床睡覺。

    「那我出去了。」不然,她呆站在這兒也奇怪。

    他以眼示意要小梅及丫鬟們退下,再看著她道︰「你留下,我沒讓你走,你就給我待在這兒。」

    怎麼還是這麼霸道?!岳上弦坐在床邊,看著他很快就入睡了。

    真的累了?她凝睇著他美得令女人羞愧的容顏,一顆心不由得起了一陣悸動。可以嗎?她真的可以動心嗎?這個男人曾經深深的傷害過她,但他也曾捨命救她,她可以愛他嗎?

    還是不能呢?他先是因她受傷,現在連他最在意的馬場又出事,雖然不是因她而起,但紅顏禍水,她會不會為他招來更多的不幸?

    她突然覺得好害怕啊!

    福王府上下的人都覺得岳上弦變了,她臉上的笑容變少了,常常發呆,府裡上下的人全關切的詢問,但她又推說沒事。

    偏偏胤律這陣子大半都待在坤輿馬場,好友建宇則忙著運河的建造疏浚並前往南方水鄉探勘,因而無人幫忙,他是忙得不可開交,常常夜宿馬場,讓人更覺岳上弦的孤單。

    今天,胤律好不容易將馬場的事全忙完了,回到王府,眾人也很有心的讓小倆口就在東軒園用餐。

    他很想她,見到她也相當開心,可沒想到她瘦了一大圈,「你是擔心我而吃不下嗎?」

    她搖頭,而他挾了好幾塊雞腿肉到她碗裡,但這回她只吃一塊就不動了。

    「怎麼不吃?」

    「胃口變小,早吃不多了。」

    「有心事?」

    的確是。對他傾心,又想抗拒,更害怕會發生什麼讓她更後悔的事,她近日輾轉難眠,胃口欠佳。

    這女人還是一樣單純,什麼心事都寫在臉上,他挾一塊肉到她唇邊,「吃吧,馬場與你無關,你不要胡思亂想。」

    她眼眶一紅,「可是以前不曾發生這種事的,不是嗎?靖憶格格說過你不曾受傷,可我來了之後,你受傷了,萬一蘇州城真如她所說的又會發生——唔!」

    那塊肉他直接塞進了她的嘴。

    她咳了一下吐了出來,「你怎麼——」

    胤律眼內冒火,「我看你是太閒了,才會有時間、力氣去胡思亂想,既然如此……」

    不意外的,他開始對她頤指氣使,命令她做這、做那,跑這兒、跑那兒,讓她餓得飢腸轆轆,不得不大口大口吃飯,一上床就累得呼呼大睡。

    這樣讓他操個沒幾天,岳上弦的氣色又轉回紅潤,肉也長回來了。

    可是,胤律並未因此就對她好些,他一樣將她呼來喚去的,讓她累得像條牛,家裡的長輩可看不過去了,單獨找了他到側廳訓了一番。

    「奶奶、阿瑪、額娘,我這是為了她好。」面對炮聲隆隆,他的態度倒是氣定神閒。

    「這樣叫為她好?!」

    福王爺火冒三丈的怒吼,而這一聲怒吼也將本在廚房備膳的岳上弦給吼了來,但她沒有進到側廳,而是在窗外偷窺著。

    「至少她吃得下、睡得著了,不是?」

    「可是她跟我說你答應了她,若她將你伺候得好,你就帶她上北方,可那兒在傳瘟疫啊!」雲福晉反而比較擔心這件事。

    「我不可能帶她去北方的;永遠都不可能……」

    窗外的岳上弦身子一震,隨即憤怒的轉身跑開。可惡!可惡!她竟信了他!
匿名
狀態︰ 離線
12
匿名  發表於 2011-7-4 18:27:23
正文 第十章

    夜色如墨,福王府內一片寂靜,大部份的人都睡了,但一抹白色身影突然從廚房裡步出,一路來到西廂的御峰堂,守門的奴僕乍見這一抹白,嚇得睡意盡消,但再瞪大眼看清來人後,急忙行禮,「少福晉。」

    白影沒有任何停頓,繼續走進去,奴僕搔搔頭,不明白少福晉怎麼只穿著白色素服就來找胤貝勒了?!

    岳上弦走到胤律的床邊,看他的樣子是睡著了。

    她深吸了口氣,瞪著這張漂亮的臉。他騙了她!在她仍擔心會不會帶給他不幸時,他卻毫不客氣的要她、惡整她,那她顧忌那麼多做啥?

    她氣,她真的好氣,既然大白天不能向他宣洩怒火,那晚上總成了吧?她假裝夢遊,做什麼事都可以不負責!這種事兒,她從前跟妹妹也常常玩。

    沒有一絲遲疑,她將手中的食物全數倒在他的臉上,有湯、有飯、有茶……

    「搞什麼?!」胤律從睡夢中驚醒,一見到滿臉滿身的東西已經夠讓他驚愕了,卻又見到岳上弦站在床前,僅著一件內衫,他更是不解。

    「吃飯了,相公。」她假裝還在伺候他。

    「該死的,瞧你弄成什麼樣子?你這只笨手笨腳的豬!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還敢罵她!簡直是皮在癢!她心裡嘀咕,但仍面無表情的欠身行禮,「我退下了!」

    「什麼?!你——」胤律突然閉口,這才發覺到她的表情不對。「岳上弦?上弦月?」他很快的起身,拍掉身上的食物後,跟在她身後走,門口的奴僕們一臉錯愕,但他沒理會他們,一直跟著岳上弦,卻發覺她像遊魂似的又走回東軒園後,就在床上躺平,閉眼即睡。

    他難以置信的盯了她好一會兒,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皺著眉頭回到御峰堂,他喚了丫鬟進房整理後,卻是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他馬上把岳上弦叫到房裡來,打量她的神情有沒有什麼奇異或得意之色,但全沒有!

    他蹙眉問她,「昨兒個半夜時,你到我房裡來……」

    「不可能的,我累到一碰到床就睡著了。」她一臉無辜。

    胤律撫著下顎,仔細觀察她的神情,但怎麼看都不像在說假話。

    拜託,這一招可是練了好幾年呢,最後,連蘇婆婆都看不出真假,已經是爐火純青的地步了,你哪看得出來?!她心裡可是得意揚揚的。

    「槌背嗎?」

    「嗯。」

    這一天,他指使她的次數明顯減少了。

    然而,當夜,就在五更天時——

    「洗澡了!」

    沁涼入骨的井水突然嘩啦啦的從天而降,胤律再次從睡夢中驚醒,渾身濕透的他怒不可遏,瞪著站在床邊的女人,「岳上弦!」他咬牙怒吼。

    但她木然轉身,「我再去提水。」

    「上弦月!」

    顧不得渾身濕透,他倉卒的套上鞋子追上去,卻見她突然又轉身,竟然將手中木桶扔向他,直接敲在他的陘骨上,他痛呼一聲又氣憤咆哮,「你在幹什麼?!」

    她卻仍是一臉木然,「你欺負我,壞人!臭傢伙,以為是丈夫就了不起,你是我的天嗎?陰天打雷,難伺候得很,我打,我踹,我踢!」

    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她樣樣都來,雖然不怎麼痛,但可也將他逼回床上去,他濃眉攏緊,瞪著繼續手來、腳來的大美女。這傢伙到底來真的、來假的?

    岳上弦打累了。這傢伙的皮骨都是鐵鑄的吧,怎麼是她的手痛、腳痛,而他只有皺眉而已?!不玩了,她裝成遊魂似的又回房間去,即使明白他仍跟在她身後,但她一樣像木頭人似的上了床,蓋上被子閉眼睡覺。

    胤律抿緊了唇站在床邊,一手撫著下顎凝睇著這個看似在瞬間就熟睡的麗顏。到底怎麼回事?難不成她是夢遊?!

    他再觀察幾天看看。

    胤律給了岳上弦五天時間,而這五天她都沒閒著,夜夜都來報老鼠仔冤,讓他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找來家中長輩提及她晚上夢遊的情形,而岳上弦則不忘裝出一臉愧疚、憂心及無措的表情。

    這其間,老夫人的眸中在閃過一道幾難察覺的笑意後,一直保持著嚴肅神情,福王爺夫婦則是一臉凝重,在多次詢問,確定媳婦真的對晚上的言行舉止毫無印象後,他們趕緊要老總管去請大夫過來。

    「少福晉應該是白天壓力過大再加上氣血過虛,晚上才會有此脫序行為,老夫給她開個安神補氣的藥方,應能改善。」

    老大夫提起筆墨在紙上寫了藥方後交給胤貝勒。

    「只是恕老夫直言,這也並非根本之道,心病還需心藥醫。」他也聽聞胤貝勒將少福晉關在東軒園當下人使喚的傳言。

    胤律擰眉,「大夫的意思是?」

    「請胤貝勒對她好一點,多帶少福晉出去走走,也許病情就能不藥而癒了。」

    「我明白了!」他那雙透著憂心的黑眸直勾勾的看著仍低頭下語的岳上弦。原來問題全出在他身上!

    老夫人將這個眼神全看在眼底,蒼老的眼眸浮現出笑意。

    從這一天開始,胤律對岳上弦不再大吼大叫,即使叫她「上弦月」,那聲音雖說不上溫柔,也算悅耳。

    她喜歡吃甜食,他就帶她到糕餅店享用剛出爐的甜糯點心,她喜歡遊山玩水,他帶她一路玩罷盤門、吳門橋、瑞光塔、滄浪亭、虎丘塔、寒江寺……蘇州名景一個也沒錯過,兩人形影相隨,再加上胤律那雙不時含笑的黑眸,讓不少蘇州人是瞪大了眼直瞧,但瞧不了多久,他那雙足以殺死人的銳利怒眸再現,眾人是嚇得急忙看天、看地、看左、看右,就是不敢再盯著兩人看個沒完。

    不過,只要兩人一離開視線,眾人就又議論紛紛。敢情火爆貝勒轉了性?還是動了真心,懂得憐香惜玉了?!

    「真是吵死人了!」

    胤律火冒三丈的回過頭,瞪向那群交頭接耳的老百姓。他對妻子壞,眾人嚼舌根,他這會兒對她好,他們又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沒了!

    「那條被子好美喲。」

    岳上弦清脆的愉悅嗓音一起,他立即回過頭,將那些煩入耳語拋諸腦後,跟著她走進一間年代久遠的絲綢店。

    店家一見胤貝勒偕妻進來,笑得闔不攏嘴,又見少福晉一雙眼就盯著繡著鴛鴦的蠶絲被,他連忙靠過去,「少福晉,依風俗,新婚夫婦一定要買床蠶絲被,而老夫老妻嘛,也該買床蠶絲被……」

    「為什麼?」這話是胤律問的。

    「稟貝勒爺,一床蠶絲被要千絲萬縷才能織成啊,這代表夫妻兩人的心緊緊密密,永不分開啊。」店家笑瞇瞇的哈腰解釋。

    「什麼無聊理論!」

    「好令人感動啊!」

    他瞟了一直撫著那床被子的岳上弦一眼,悶悶的問︰「你喜歡?」

    「嗯。」

    「好吧,店家,送到福王府去。」

    「是是是!」店家眉開眼笑的直點頭。

    岳上弦卻愣了愣,「可這很貴吧?」

    「?@簦 厝耍 葉鏊懶耍 彼  且丫 隼春鎂昧恕  

    「嗯。」

    凝睇著他那張不輸自己的美麗俊顏,她的心是甜滋滋的,再看著他握著她的大手,她更感到一股難以形容的暖意。

    雖然他狂邁的步伐讓她追得有些辛苦,但他的手一直是緊緊牽著她的……

    「看到沒有?少福晉一句喜歡,胤貝勒就要店家送了。」

    「沒想到火爆貝勒這麼疼愛妻子……」

    胤律己離開店家,但身後又傳來耳語,他撇撇嘴角,走得更快,但一發現岳上弦得小碎步追上後,他乾脆抱住她的纖腰,將她提起,讓她幾乎是雙腳騰空的被抱往轎內。

    「你幹什麼?好丟人,快放我下來!」

    「我是你丈夫,有什麼好丟人的?!」

    他幾個大步就擁著她上了轎,轎夫很快的將簾門放下,扛起轎子往前進。

    轎內,胤律只是瞪著她,瞪得她渾身不對勁,但又有一份莫名的心喜,因為他仍擁著她,這個擁抱雖然充滿了霸道,但她卻一點都不排斥。

    其實,胤律愈來愈不喜歡帶她出來,雖然她已是他的妻,但她過人的美貌總是贏來太多的注視,不管是男人的傾慕或女人驚艷的眸光,他都不舒服!

    「你可以再變得更小一點嗎?」如果可以放在他的袖袋裡就更好了!

    「什麼?!」沒頭沒腦的,什麼意思?

    「沒什麼。」他悶悶的看向窗外。

    在氣什麼呢?她不解的也跟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見到一家賣著童趣小玩意兒的店,她的眼楮頓時一亮,「好可愛哦。」

    他蹙眉又喊了轎夫,一停轎。」

    岳上弦驚喜的看著他。

    「想看就下去看啊。」

    他先下了轎,在她準備下來時,他卻是一把握住她的纖腰將她整個人抱出來,她的粉臉酡紅,因為兩旁的老百姓都看到了,她困窘的瞥了他一眼,但那傢伙根本沒半點不自在,握著她的柔荑就走進童玩店。

    沒多久,這間童玩店的小玩意兒,也在胤貝勒的指示下,全數送到王府去,但她可嚇到了,「不要啦,這不好,府裡又沒孩子。」

    「少福晉,你跟胤貝勒感情這麼好,不用多久就孩子成群了。」

    老店家笑瞇瞇的接話,而他敢斗膽接話,也是因為他從未見過這麼溫柔的胤貝勒呢!

    「店家別亂說……」她羞紅著臉兒猛搖頭。

    「他是亂說嗎?!」胤律含笑的眼神突地一冷,她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其實,在生氣什麼呢?她又沒說錯話,他們連洞房都沒有,哪能生孩子?!

    「呃,這個好可愛。」避開他的問題,她裝傻的拿起一個小陀螺玩起來。

    好在他沒追問也不再瞪她,只是握住她的手又朝前面街道逛去,吃了些點心,約莫在黃昏時分才回到王府,而那床蠶絲被及幾箱童玩已經送來了。

    「準備生娃兒了嗎?」老夫人一句話,讓小倆口的臉都驀地一紅。

    「咳,誰會跟隻豬生孩子!」胤律否認,但一張俊顏卻更紅了。

    「我是豬,可是相公跟豬拜過堂,也是同類哦。」

    岳上弦俏皮的回答。事實上,有老奶奶在場,那股單獨跟他相處時的悸動心跳就能緩和些,她的腦袋也不會癡癡笨笨的。

    「你!」他居然想不起話反駁。

    「你們小倆口打情罵情,看來挺好的。」雲福晉掩嘴而笑,對兒子那張紅通通的臉是感到既新鮮又有趣。

    「誰跟她打情罵俏?」他的臉愈來愈紅了。

    「我們是沒有,不過,他對我真的愈來愈好了。」岳上弦甜滋滋的笑看著他。

    聞言,胤律直覺的回給她一個笑容,但看到一廳的人也笑看著他,臉色微微一變,再次因困窘而臉紅,「我……我是因為不想晚上被揍、被淋水才這麼勉強對你好的,你別會錯意,笨蛋!」

    「單純的傢伙,表情都洩了底了!」她咕噥一聲。

    他黑眸半瞇,「你說什麼?!」

    「沒什麼,乖。」

    「欠揍啊?」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吵得沒完,殊不知兩人之間的氛圍也特別熱絡融洽,讓家中的長輩看了是笑得闔不攏嘴。

    是夜。

    岳上弦躺在床上,身上蓋的就是今日絲綢店送過來的蠶絲被,但卻毫無睡意。她還要裝夢遊嗎?捫心自問,她整他也整得差不多了,什麼老鼠仔冤也都報了,何況,他近日對她溫柔體貼,有求必應。

    可是,如果不再裝了,他還會像現在一樣的溫柔待她嗎?!

    肯定不會!那她真的捨不得,那樣溫柔的眼神會令人上癮、沉溺……唉!她抱緊了身上輕薄溫暖的被子坐起身來,看著門外秋風微拂、樹影搖曳的沁涼之夜,想了想,翻身下了床,抱著被子就往西廂房去。

    御峰堂的奴僕都讓胤律給撤掉了,他不想讓岳上弦夢遊的情形傳了出去,多添困擾,因此她一路走來沒人注意。

    此時,月淡星稀,天空競飄起毛毛細雨。

    床上的胤律不時的闔眼又睜開眼,遲遲沒有睡意。他腦海中儘是岳上弦的美麗身影,兩人朝夕相處下來,他這一顆心早已為她悸動——

    熟悉的腳步聲突地響起。

    她今晚又夢遊了?

    他闔上眼楮,感覺她靠近床緣,溫柔細心的將手上的被子蓋在他身上,他睜開眼楮,注視著那雙澄淨得彷彿沒看到他的璀亮星眸,在低頭為他拉好被子。

    反正,她晚上的事白天都想不起來,如果他親她,她一定也不記得吧?他禁慾已久,只因獨獨對她有慾望,又因有感情反而不若以往的強勢。

    但此時,他可以一親芳澤了嗎?

    在那雙白皙柔荑靠近他的手時,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

    岳上弦的心口一震,強逼自己要沒反應,但這顯然錯了,他竟然微微使力將她整個人拉到他身上,他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的臉,她全身神經繃緊。

    他、他想幹麼呢?她的心臟怦怦狂跳,像是要撞出胸口來。

    下一秒,冷下防地,他的唇竟封住她的唇,她低呼一聲,但聲音立即沒入他唇中,他狂野的舌竟長驅而入。

    天啊!她嚇得一把推開他,轉身就想選,但他一腳就踩住她曳地的衣裙,她往前撲倒,唉叫一聲,回頭怒視,「粗魯的傢伙!」

    胤律一愣,皺眉,「你是裝的!」

    她也愣住。天啊!立即逼自己裝出無辜的表情。

    但這個神情轉折,他可看得一清二楚。好啊!這女人——

    他一個大掌將她拉起來,再次將她帶上床後,攫取她的櫻唇外,另一手更是大膽的拉下她的衣衫,她嚇傻了,「唔……」

    「岳上弦,你最好是真夢遊,不然,這段日子被你戲要的債,我一定慢慢的加倍要回!」

    什麼?!她在心裡暗暗叫苦。這不是要她繼續扮遊魂?

    再裝啊!胤律一雙黑眸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他再次欺上她的唇,舌尖挑一逞她的唇瓣,一手探進了肚兜,感覺她柔軟的身軀在瞬間緊繃。

    他低聲竊笑,有意無意的愛撫那誘人的渾圓,再漸漸加深這個吻,慢慢的,他嘗到她的青澀、嘗到她的無措,更嘗到她動人的甜,緩緩的,情慾之火在他身上點燃,先前的逗弄懲罰全轉化成真實的渴望。

    「唔……」岳上弦忍不住低聲吟哦,一直感覺到體內有股難以平息的渴欲與燥熱。

    胤律的唇移到她小巧的耳垂,輕輕嚙咬、舔吻,灼燙的酥麻感在她的血液裡流竄,她微微輕顫著。

    對情慾,她太陌生了,但此時她身子最柔軟的一處抵著堅硬之物,難以遏止的慾望隨著他的吻愈來愈蠻橫、愛撫愈來愈狂野而愈燒愈旺。

    衣物不知在何時全數褪去了,兩人肌膚相貼時,胤律發出一聲低吼後,再次撩撥令她忘我的銷魂情慾。

    在他第一次的佔有下,她美眸緊閉,承受那難言又夾雜著極樂的複雜初體驗。

    胤律感覺到她的痛,溫柔的放慢腳步,給她一個最美的纏綿。

    終於,洞房了。

    晨曦透窗而入,一片溫暖的金光灑入御峰堂。

    仍在睡夢中的岳上弦長而翹的睫毛動了下,她感覺到陽光的暖意,微微一笑,將身子更往那溫暖的地方靠過去,雙手往前貼靠。嗯,好光滑、好好摸,不過,怎麼會有怦怦、怦怦的跳動聲?

    她倏地睜開眼,一對上胤律那雙含笑的炯亮黑眸時,她已經呆了,再發現自己竟是枕靠在他的臂彎裡入睡,兩人還是赤裸裸時——昨晚的記憶全回來了,她羞愧的閉上眼楮。

    「張開。」

    聽到他低沉慵懶的嗓音,她的心跳得更快,卻不得不睜開眼,「我、我想起來穿衣服。」她想起身,但手不知往哪兒才能推開他。

    「可我不想。」

    「這……」

    他一挑眉,「我要問你一個問題,答案我滿意了,就讓你起來。」

    她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漂亮眼眸,也只能點頭。

    「一床蠶絲被要千絲萬縷才能織成,代表的是兩人的心可以緊緊密密的,永不分開,對吧?」

    她的心怦怦狂跳,「嗯。」

    「昨夜之前,你都是刻意在整我的吧?我認真的想了想,總覺得沒發生過一件好事,」他目光炯然的凝睇著她,「可昨晚你卻幫我蓋上這床意義非凡的被子,又是為了什麼?」

    她的臉漲得紅通通的,也覺得兩人相熨的肌膚愈來愈燙,她喘息著,心跳急遽加快著,卻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因她柔軟的胸脯不時的壓擠到他光滑堅硬的胸膛,她的心思全被牽引過去了。

    亂律的呼吸也不由得加快,微微喘著氣。這女人在勾引他?!

    「快點回答我的問題。」

    「可是……」

    「我們現在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她真的很難啟齒,因為她想跟他永不分開?這怎麼說呢?她後悔了,她幹啥衝動的拿蠶絲被過來呢?!

    「套一句你常說的話,說實話也沒關係,不是?」

    「是、是沒關係。」

    「好,我洗耳恭聽,就從你為何要裝病整我開始。」

    他的眼神好溫柔,而且沒有一絲怒火,她深吸口氣,凝聚勇氣後開口道;「我聽到你跟額娘說的話,你根本不打算帶我到北方;永遠都不會。」

    「原來……看來你是偷聽到的吧?」

    她點頭,沒有否認。

    胤律啼笑皆非。起因竟是這件事!「我不讓你去涉險,是因為我捨不得你出任何差錯,而你——」他輕啄她可愛的鼻尖一下,「一定沒聽到我的下半段話,一旦那兒的瘟疫被控制住了,我就會帶你去北方找你妹妹。」

    岳上弦錯愕的看著他。她真的沒聽到,她更不知道他不帶她去的原因是如此,她以為他只是單純的愛使喚她、故意惡整她的。

    「你那什麼表情?繼續說下去,你還沒說到你為何要幫我蓋被子。」

    「那是,因為我、我……」她低聲的道︰「怕你著涼。」

    「著涼了不更好?」

    「不好!」她答得太快,臉不由得一紅。

    他壞壞一笑,「怎麼不好?」

    她心慌意亂,說不出話來。

    「那我來說吧,你愛上我了是不是?如果我說錯,你可以否認。」

    怎麼否認?她是愛上了啊!她不安的咬著下唇,「你、你會嘲笑我嗎?」

    「傻瓜,嘲笑你不等於嘲笑我自己,因為我也愛上了你呀,笨蛋。」

    啥?她飛快的抬頭看著他那眉飛色舞的神情,一臉驚喜。

    「別以為我是因你變瘦、變美才愛上你的,」胤律含情脈脈的凝睇著她,「當時會帶著小妾遊山玩水,完全是發現我竟愛上了腫得像頭豬的你,我很害怕才逃走的。」

    岳上弦難以置信,「可是……我聽到你跟她說的話,那些話好傷人,我大醉了一場。」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不捨的將她擁得更緊,也將他為何會說那些惡毒話的原因娓娓道出。

    原來,是怕鄭香兒傷害她啊!她緊緊的抱住他,心裡好感動、好感動啊。

    「別以為你現在抱著我就沒事,應該換你說一些好聽的話了。」

    她笑中帶淚的道︰「我好愛你,好愛好愛,真的,雖然你脾氣暴躁,長得比女人還漂亮……唔——」

    她的紅唇被他狠狠的攫取住。該死的!又說他漂亮,他一定要好好教訓她,讓她下回不敢再說這兩個字,不過,教訓的事得先擺著,因為還有比算帳更重要的事要做。

    外頭的陽光愈來愈烈,而屋內,春意正濃。

    【全書完】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5-4 09:52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