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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侑妤]鏡撞一個夫婿[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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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7 21:56:18
第九章



小六子眼見這些日子以來,千羽跟荷瑄的感情越來越好,他真是急得不得了,怕再這樣下去,荷瑄會知道千羽和貝勒之間太多的事。這天,他來到貝勒的營帳前,正巧遇上貝勒要去校場——



  「咦,小六子,這麼早你到這裡來,是有話要對我說嗎?還是你是來找千羽的?可是她出去了呢!」禦風一出帳就見小六子獨自一人神神秘秘的在帳外徘徊。



  小六子聞言連忙揮手。



  「我不是來找千羽姑娘的,我是有些事想跟將軍說……」他支吾其詞的模樣,讓禦風停下了他原本欲往前走的腳步。



  「哦?什麼事呢?」



  禦風本以為他是來找千羽的,可是這千羽一大早就又去忙戲院的事了,大概打算最近開演了吧。



  想想,千羽化妝的技術的確不錯,幫他安排潛入敵方帳營的小兵易容,換上敵方軍服,小兵居然都安全過關,還順利帶了消息回來。不若以往,只能在人頭上帶鬥笠,再綁幾根草裝植物的易容術。



  「是關於千羽姑娘的——」小六子正要啟口,便被禦風給打斷了。



  「等等,進來再說。」他向小六子招手,示意他先進營帳,又四下觀望了一下,確定沒有什麼可疑人物在旁邊。



  「說吧,千羽怎麼了?」禦風脫下剛剛戴上的頭盔,一進帳內還帶著頭盔便顯得悶熱了。



  「將軍請恕罪!小六子有一晚因為喝醉,不小心將千羽是貝勒夫人這件事說了出去……」小六子低下頭來不敢看將軍,怯怯的模樣真像是怕被人打的孩子。



  禦風背脊一凜,手心也不自覺的捏緊了。



  「說給了何人知曉?」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緊縮了一下,一股恐懼的感覺湧了上來。



  「就是……芙蓉帳內,不不不,是芙蓉戲院的……荷瑄姑娘……」小六子的聲音忍不住發抖,雙腿一軟硬跪了下來。



  「芙蓉戲院……」禦風倏地刷白了臉,這個芙蓉帳是個是非之地,雖然最近改成了戲院。先前千羽是從芙蓉帳內被將軍選中的營妓的消息傳得滿天飛,要不是這層保護色,千羽的身分早已傳回京城。



  眼下千羽的身分曝光,雖然出自於一個小兵之口,但小六子跟千羽一向親近,就算有人懷疑這個消息的可信度,也會憑著小六子跟千羽的關係,將它繪聲繪影一番。



  這下可好了,事情若是無法壓下來,千羽往後的處境堪虞。京城那邊弄得不好,聖上或許會用一個不守婦道的罪名,革除千羽的福晉之名,這該如何是好?



  「記住,忘記你曾經說過這件事,任何人向你求證你都要裝糊塗,一口咬定這件事是荷瑄一人的妄想,知道嗎?」禦風千叮萬囑,但仍無法抹去心中的恐懼。



  他必須儘快找到千羽才行!



  「你先出去吧。」他揮了揮手,要小六子出營帳。直到現在,他仍然無法放鬆下來,這事在他心裡,就好像一根刺般的卡在胸口。



   當千羽回到營帳,已接近傍晚時分,雖然她忙了一天,但禦風比她更忙,現在還在校練場。所以她回營帳後,又是一個人。



  好不容易等到夜幕低垂,禦風終於回來了。



  千羽一聽見腳步聲,便刷地從床上跳了起來,想要嚇一嚇禦風,可禦風並沒有被嚇到,只是抱了抱她,便打算沐浴就寢了。



  「你都沒話要跟我說嗎?」千羽生氣的嘟起嘴巴。一整天都沒見面,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他卻一句話都不說。



  禦風輕輕的放下床幕,低聲的在千羽的耳邊說:「我好想你,想知道你一整天都做了些什麼事情?想知道你這一天有沒有想到我?想知道你第一句會對我說的話是什麼?因為想知道的東西太多太多了,真不知從何問起。」



  千羽感覺到耳邊一股燥熱,禦風的每一句話聽在她的心裡都讓她感到溫暖,她忍不住回抱住他,緊緊的、纏綿的繞在一起。



  「風,我好愛你!我一整天都一直想到你……我……」接下來的話,他們全收入了口裡,無聲無息的訴說彼此的愛戀,直到喘不過氣了,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禦風雙眼望進千羽的眸裡,熱烈的想要得到她。他們積極的想要彼此,衣裳褪盡,帳內春光只容得他們二人分享,直到大半夜,千羽才累得蜷曲在禦風的身邊。



  禦風輕輕的撫著她的髮絲,在她的耳盼低語,「我的妻,我的寶貝,我有好多話想告訴你,卻又怕你聽了會不開心。」



  「什麼事?」千羽的雙眸眨呀眨的,一抹天真的笑容直映進禦風的眼底。



  「最近,你和芙蓉戲院的荷瑄走得過近了,軍營裡的傳言不好,你可不可以為了我,跟她有些距離?」禦風知道千羽的脾氣不是挺好,一直小心措辭,就怕惹怒了她。



  千羽聽到這個,心裡的委屈一下子全竄了出來。這些日子以來,她忙著戲院的事,芙蓉戲院的姑娘都不支持她,只有荷瑄支持她,他不跟荷瑄道謝也就算了,怎麼能夠因為她的身分而嫌棄她!



  「為什麼不能跟荷瑄接近?荷瑄有什麼不好?就因為她是營妓嗎?她是營妓,起碼有個身分;那我呢?雖然我不是營妓,但在別人的心裡我就是!就是個飛上枝頭的山雞!」千羽忿忿的轉過身不想再看見他。



  「什麼人說的?好大的膽子!」禦風聽了怒不可遏。他不知道千羽藏了那麼多的心事,可是不把她的身分洩漏出去都是為她好啊!



  但千羽顯然不懂。



  千羽不想再聽禦風說的話,她離開了禦風的懷抱,少了一個人的體溫,她只能將棉被抱得更緊實些,淚珠兒也不爭氣的落下,慢慢的滲入枕頭。



   隔天一早,禦風起身的時候,床邊早已沒了千羽的身影。昨晚他實在太累了,想要跟千羽好言相勸都沒有辦法;現在她人又不見了,今天士兵預定的躁練行程他不得不去,這事又只能留待晚上再慢慢緩和她的情緒了。



  禦風差人找來了小六子,要他去尋找千羽的蹤跡。千羽一個人就這樣亂跑,他真怕她會幹出什麼傻事。



  希望她今天別胡思亂想才好……



   千羽獨自跑到水塘邊,那個離營有一小段距離的小水塘。禦風不愛她接近荷瑄,可是荷瑄是她在這唯一一個女性朋友。她知道自己不能跟小六子過於接近,她也是有為他著想啊,那為什麼禦風那傢夥就不能也為她想想?



  在別人的眼裡,她連當個營妓都不安分,這樣的高帽子扣下來,人人都帶著異樣的眼光看她,只是表面上尊重她而已,這樣的日子,她過得真的很不舒坦。



  荷瑄一早經過小水塘便瞧見了千羽,原本她被派去洗這些個床單的,芙蓉帳內的床單,大家都要輪著洗。抱著這一臉盆的東西,再看千羽那一副不解世事模樣的蹲在小水塘邊,她的妒忌再一次濃濃的升起。



  「千羽,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荷瑄放下臉盆,蹲在千羽的身邊,沒想到會正好遇上千羽心情不好的時候。



  只有好命的女人才會有無謂的煩惱吧?荷瑄如是想著。



  千羽一見到荷瑄便雙手環抱著她,把頭埋進她的頸間,想好好大哭一場。



  「千羽,你到底怎麼了?被誰欺負了嗎?」荷瑄一陣無措,只能輕聲的安慰著她。



  「你說,我是不是很見不得人,所以要被人這樣藏起來?我是誰……連芙蓉帳內的姑娘在這裡都有個身分,可是我呢?我什麼都不是……」千羽怞怞噎噎的說著,將傷心話不斷的發洩出來。



  荷瑄一聽,原來是跟貝勒爺鬧僵了,這倒好,要是沒了千羽,那貝勒爺身邊的那個位置,她或多或少還有點希望。男人嘛,長年行軍打仗,身邊沒個女人怎麼成呢?



  「走吧!我們走吧,一起離開這裡,我也不想再過這種生活了,成日洗這些汙穢的床單。芙蓉帳雖然改成戲院,可是什麼戲碼都還沒推出來,蓉娘表面上讓大家排戲,私底下還是讓我們幹這些事,我也想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既然將軍不憐惜你,視你為無物,連個名分都不能給你,那你還留著作啥?不如跟我一起走吧!」荷瑄的每一句話,都像一句魔咒般的定住千羽,千羽只覺腦子裡轟轟作響,一點想法都沒有。



  「可是,走了的話,誰來照顧禦風的生活瑣事?而且我的芙蓉戲院才弄到一半……我也想完成一部戲再走啊!戲碼我都想好了,就是《八美圖》,只是劇本放在別處,我得花時間再重新寫一次……」千羽心裡有許多猶豫,她本來只是想發洩一下的,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也從沒有過離開的想法。



  畢竟,能去哪兒呢?



  「笑話,你未到這裡之前他是怎麼生活的,以後就那麼生活唄!」荷瑄不斷提醒她,禦風不是這麼需要她,弄得千羽心慌意亂。



  「若走,能走去哪?我的芙蓉戲院……」離開了這裡,哪裡都不屬於她。她想回到現代去,只有那邊才能讓她找回真正的自己,可是,要回去談何容易?



  她真的不喜歡古代,這種亂七八糟、一點人權都沒有的年代,沒有名分、沒有身分證,連銀子她都搞不清楚怎麼用,



  「別再管什麼芙蓉戲院了!去哪都好啊,回你的家鄉開戲院也成啊。對了,都沒問你的家鄉在哪?」荷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家鄉?呃……那個……我的家鄉在……京城。」千羽猛然想起那面古鏡、那個鬼仙,只是王府裡已沒了古鏡,那她該怎麼回去呢?



  還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再回到王府找找有沒有別的法子能回現代。



  「好,那咱們就回京城去,我陪你一塊走,這種非人的生活我真的不願意再過,只能偷溜了!」荷瑄一副心意已決的模樣,更加深了千羽的信念,是該走沒錯,再留下去,只會讓自己難受罷了。



  「那我要回去整理一下,傍晚的時候我們就約在小水塘邊見。」千羽和荷瑄道別後,便逕自往軍營走去。



  荷瑄看千羽走遠了,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樣,還真叫人開心。



   千羽並沒有直接回到營帳,她去了廚房,燒了一盤菜,那是禦風最愛吃的宮保雞丁。



  她端回了營帳,帳內依然一個人都沒有,她不禁淡淡的笑了。



  就連昨晚跟他鬧脾氣,今天他都不肯哄哄她,仍然要上校練場去,看來真被荷瑄說中了,她在他的心裡,大概是一點地位都沒有吧!



  她真笨,這些日子以來對她好,也許只是他想要一個專屬的女人罷了!會不會他也把她當作營妓看待了呢?木要她跟荷瑄過於接近,是怕別人笑話他吧?



  千羽把宮保雞丁端上桌,帳內飄著的香氣是她所熟悉的,但她突然覺得好陌生。她跌坐在床上,這床、這布幔、這整個營帳,都是她親手佈置的,可也許等她離開後,就會有另外一個女人進駐吧。



  這一切本來就不屬於她……



  千羽摸到床邊有件禦風的衣服,她拿了起來,輕輕的靠在臉上摩挲著,這味道是禦風的,她一直都習慣這樣聞著他。



  「啊,有個破洞。」千羽毫不遲疑的拿起針線為他細細縫補。雖然她的手藝差得連狗都嫌,但這樣私密的事情,她還是想親手為他做好,就算是要離開了。



  千羽翻出禦風的每一件衣物,仔細的檢查有沒有破洞需要縫補的,找著找著,她無力的蹲在衣箱邊。真的有好多好多的捨不得……



  好不容易來到他的身邊,好不容易在一起,可為什麼……還是得走……



  千羽不明白,其實好多事她都不明白。對於禦風,她愛得很辛苦,誰曾料到自己的愛情要跋山涉水才會得到,就算是異國情緣,也有飛機可以到啊!



  想了好久,她還是決定寫封信跟禦風說,雖然他也許不會在乎,可她還是自私的希望,當他看到這封信時,腦子裡會想起她,信寫得越長,他,想起她的時間就多一些。



  於是她提筆,一  個人坐在桌前,拿著從來沒有習慣過的毛筆,寫著這封信。禦風: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想我已經走很遠了。很俗套吧?好像離別的開頭,總是這兩句話。但當自己提筆之時,我竟然想不到該怎麼開這個口,所以我只能落入俗套。



  我想你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我有多麼掙紮跟痛苦,我不知道你愛不愛我,我總希望是有的,因為我是這麼的愛你。可是怎麼辦呢?我們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大大了,大得讓我一個人徘徊在這條界線之上,覺得好辛苦。



  不被祝福的婚姻,我想我是可以接受的,因為起碼還有老公是疼愛自己的;可是連老公都不願意對外承認的婚姻,我看不到幸福可言。每當人家在後面說閒話,我都無法理直氣壯的反駁,你說,我很可憐對吧?我真的覺得我很可憐。當然,你不是我,你感受不到我的委屈,你在我身邊的時間是這麼的少,我所能擁有你的時間是這麼的短暫。



  該走的時候還是該瀟灑一點,這樣耗下去又能怎樣?只會被人說得越來越不堪罷了。我什麼自由都沒有,連交朋友的權利也被剝奪走,我不能總當個等愛的女人,這樣依偎在一個人的身邊,催眠自己你是愛我的,這樣的日子太可悲了。



  還好,我所能慶倖的是,我們沒有孩子,你不必對我覺得愧疚。在我的家鄉裏,孩子是牽絆兩個人的因素,而我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的肚子都沒有消息,這樣我走,你也能輕鬆一點。雖然,我很想擁有一個你的孩子,可是這點心願我都沒法達成,真的好失敗。



  我沒跟你說過我的家鄉吧?那是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遠得讓你不能相信,是在幾千年後的世界。是啊,我糊裡糊塗的來到了這裡,莫名其妙的跟你牽扯在一起,我們屬於彼此嗎?曾經我以為,離開了王府,只要找到了你,我們便能長相廝守,反正我在那幾千年後的世界裡,也是孤單一個,而在這裡,我還有個老公。可我不知道,這老公不願承認的我,留在這裡不過是個清朝孤兒,對不?那麼我就該回去了,回去我所熟悉的世界,離開我自私的想要牽掛的你,那麼我們都會開心一點。



  其實我很任性,不是你所想要的那種溫柔女子,而配得上你的,終究不會是我。原諒我任性的為你縫上最後一顆紐扣,燒了最後一道菜,寫了這樣一封信。



  我深深愛著的你,我不想去想以後你會遇到什麼樣的好女子,因為那會讓我的心很痛,所以原諒我無法祝福你幸福。如果你能笑著祝我幸福,那我也算走對了吧。



  羽



  這封長長的信就擱在案頭,未幹的筆跡混著滴滴的淚水,字跡看來是有些模糊。千羽擱下筆之後,隨意收了幾件衣裳,步履緩慢的走出營帳,一路往水塘走。



  她走後沒多久,小六子繞了一大圈都沒見到她,只好又回到將軍營帳前,可又不好到處問人,怕太過張揚,都快把他急死了……



   千羽到了水塘邊,荷瑄早就在水塘邊等著了,她沒拿什麼行李,看起來根本不像要遠行。



  「你的衣物呢?」千羽指著她空空如也的雙手,大感不解。



  「我不能拿衣物啊,我是偷跑的,要是被蓉娘給發現了,那還不把我抓回去?」千羽聽了直點頭,也就這麼相信了。



  「那我們往哪裡去?」千羽看了看四周,這裡她只認得回軍營的路,其它的對她來說都是陌生。



  荷瑄信手指了一條路,「往那走吧,先離開這裡再說!」



  千羽點了點頭,便拉起荷瑄往前走去。一路野草漫漫,這小路像是沒有盡頭似的,很快的,她們就埋進了夜色裡……



   貝勒回營後,發現營帳裡少了千羽的蹤影,便急召小六子前來。這一整天他都心神不寧的,也無心在那校練,但行軍指揮,若是少了將領,士氣大弱,豈不是給了敵軍機會?所以他也只能耐著性子,繼續留在那裡。



  他脫下了盔甲,發現床上的衣物疊得整齊,那縫補過的痕跡看起來並不高明。一轉頭又見桌上留有一盤他愛吃的宮保雞丁,那是千羽的拿手好菜,摸摸盤子,早已經冷掉了,但他仍順理成章的吃了那一道。



  她一定是等得發慌,所以跑了出去。禦風定了定心的安慰自己,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想不到一轉頭,便見著了千羽留下來的一封信擱在那兒。



  這會兒,他捏著那封信,而小六子也正好到了。



  小六子一進門便看見將軍,他不發一語,看起來駭人極了。



  「今天一天可有千羽的消息?」禦風冷冷的從嘴裡蹦出這句話。千羽的一封信,讓他心冷了一半。



  她回來過,還為他準備了這些東西;可她不相信他,以為他從來沒愛過的她。真的不知道愛一個人有這麼難,難道他付出的不夠、說的不夠?為什麼一個荷瑄便輕易擊垮了他們之間建立的一切?還是……就像她說的,她原本就不屬於他,而屬於那個該死的幾千年後的世界?



  不,不會是這樣的!



  小六子知道了千羽離開的消息,一顆心不住的往下沈。



  這下真的糟了,釀出了這樣的禍事,他被砍頭事小,千羽失蹤事大!



  禦風找來了守營口的侍衛,讓小六子站在一旁。



  「今日可有個姑娘出營?」禦風陰鬱的模樣讓守營口的士兵冷不妨的打寒顫,難道將軍發現他們躲懶,所以特地來測試他們?



  不過還好他們就算躲懶,也有派一個人值班。



  值班的那名士兵連忙應答,「有的,可不是一個姑娘,是兩個。她們說奉將軍的命令要出營一趟,遲了將軍會怪罪,所以就放她們出去了。」



  軍營裡一向不管女子進出的,反正女子也成不了什麼大事,但就不曉得將軍這怒火從何而來?



  「奉我的命令?可有手諭?」禦風心裡隱約感到不妥,但這名士兵現在是唯一知道她們行蹤的人,驚嚇了他,怕他胡說一通可就糟了!



  還有那另一名女子,該不會就是那荷瑄吧?



  士兵們一聽將軍的話紛紛跪了下來,「小的該死!因為將軍人在校練場上,那兩個姑娘說一來一往會誤了時辰,而且小的認得其中一名女子,就是將軍的……小的怕將軍責罰,便趕緊放她們出營去了,小的沒想到……」



  他小心翼翼的回答,畢竟那姑娘身分不明?又不好說得太過曖昧。



  「她們往哪個方向去?」禦風揪著那士兵的衣領,讓他整個人懸空了起來。



  「西北方,是西北方沒錯!」士兵快速應答,就怕說慢了,將軍會把他摔到地上。



  但沒想到,他還是被摔到地上去了!



  「你,給我去芙蓉帳看看荷瑄在不在那,如果不在,等也要給我等到她回來!」禦風指著剛剛摔在地上的士兵,滿臉嚴肅。



  「小六子,你跟我來。」禦風套上了外衣,帶上了小六子,選了兩匹馬,一路往西北方追去。



  他心裡有不好的預感,西北邊是敵人的陣地,她這樣前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一想到這裡,他便快馬加鞭,讓馬兒在夜裡一路賓士;後頭的小六子險些跟不上。馬兒的嘶吼聲在夜裡顯得嘹亮,大概它也曉得主人的急迫吧。



  出了我方的邊境,一路都沒看到千羽的蹤跡,他們估計一個女孩子家應該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走這麼遠才對,於是他們往回騎,重新仔細的搜索。



   千羽和荷瑄走了許久,這附近荒煙漫草,一個人影都沒有,像是越走越偏僻了。而且來的時候明明沒有這些東西啊,她依稀記得來時一路空曠,哪像現在,眼前竟然出現了一片山壁,這小路倚著山壁,另一頭竟然是懸崖!



  千羽貼著山壁行走,一手還要抓緊包袱,就怕一個不小心跌了下去。光是這面山壁,她們就走了很久了,也不知道怎麼會走到這般境地,四周黑漆漆的,不時還有野狼的叫聲。



  這場景好像在電影才會出現的,不是嗎?



  「荷瑄,你真的確定我們沒走錯?」千羽懷疑的看著後頭的荷瑄。她一個勁的要自己往前走,可是前面這片山壁不知道延伸到哪裡,恐怖極了!



  「沒錯啊,我確定這是你要走的路。」荷瑄話中有話的說。千羽也不是很專心的聽,她只想趕快脫離這裡,不想讓腳繼續軟下去。



  過了一會兒,荷瑄突然大叫一聲,嚇得千羽趕緊拉住了她。



  「怎麼了?怎麼了?」確定荷瑄沒有怏掉下去的跡象後,她才稍稍松了口氣。



  「我的珠釵掉下去了!你看,是不是掉得很深?」荷瑄指著山崖下,那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到的地方。



  「掉下去就算了吧,難道你想要下去撿啊?別開玩笑嘍!」千羽往下看了看,別說下去撿了,連看都會心慌呢。



  「我是想要撿啊,不過不是我撿,而是你撿!」荷瑄話一說完便把她推了下去,千羽還來不及反應,只覺得身子往下掉,而她抓住的,只有那不著根的包袱。



  荷瑄看了看,確定了千羽已經消失在黑暗裡,才安心的往回走。這回去的路上比來時還要漆黑,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她開始後悔怎麼走了這麼久才把千羽推下去,害得她要走這麼遠的路回到軍營裡。



  雖然害怕,可是她一想到只要回到軍營裡,她便可以借著尋找千羽為由來接近貝勒爺,她的心就忍不住雀躍起來。



  好不容易走出了這片山壁,她聽到遠處有馬嘶聲,趕緊找了一片樹叢躲了起來。她看見貝勒爺跟小六子在這附近不停徘徊,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吊在那裡。



  不久,馬蹄聲走遠了,荷瑄松了一口氣,才走了出來。看來要編好一個理由才行,不然沒一個說法,怎麼能回到軍營裡?



  這一路,她就這麼揣想著,誰知道在一條雙岔路上她走錯了路,等到找到路回營帳,那又是好幾天後的事了……



   小六子和貝勒回營之後,天也快亮了,眾士兵也都累了。看著芙蓉帳內跪了一地的人,荷瑄的影子的確沒看見,其他無辜的人他也不想連累,只好讓大家都先去休息。



  翌日,軍營裡的氣壓低到不行,大家連靠近都不敢靠近貝勒爺,就怕一個不小心又惹怒了他……



   千羽在曙光中醒來,這裡是哪裡她不知道,但她肯定不是在人間,因為此刻她的腳可沒著地呢!



  千羽拍拍疼得不得了的頭,再往下一看,好吧,收回剛剛的話。



  她是尚在人間沒錯,腳雖然離了地,不過是她正掛在一棵樹上,好大的一棵樹啊!千羽覺得自己像個被吹到樹上的風箏,飄飄蕩蕩的,微風輕拂,景色還不錯。糟糕的一點是,她全身都有些疼。



  這次,不會有奇跡了吧?在她寫了那樣的信之後,她還能奢望會有個白馬王子來救她嗎?



  她真是愚蠢,居然會相信自己得了個好朋友,相信她會帶著自己離開!她早該知道那荷瑄是不懷好意的才對,只怪她涉世尚淺,才會落到這種下場。



  還有,還有,耳根子太軟了!



  「好媳婦,你可真是傻瓜。」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她頭頂上冒出來,她嚇了一跳,立刻往上看去。



  「是你!」那自稱鬼仙和禦風媽的女人又出現了!「這荒山野嶺的你也找得到我?」真不知該高興還是擔心?



  「我是來救你的!」鬼仙臉上始終掛著笑容。「你與我兒子相處了許久!我都看著,現在你既然都決定要拋下我兒子,不如就讓我帶你回屬於你的年代吧!」



  「是嗎?」沒想到居然能回去!千羽想答應卻又退縮了。



  禦風的影子烙在她腦海裡,她實在說不出口個「好」字。



  「怎麼?舍不下我兒子?」鬼仙福晉讀懂了她的心,滿臉的戲謔。「走,不是你離開我兒子的目的嗎?」



  「我……」是啊,曾經她絕望的心使她想離開,但如今真要永遠離開他,她的心卻又酸酸澀澀的,滿是苦楚。



  「現在讓你選擇,離開這個年代,或繼續留下?我一向不強人所難。」雖然上回強將她留下,但她現在還不是想走,倒不如做做好事,真讓她離開吧。



  「我……」她咬了下唇,最後下了個決定,「我不走!現在不走!」



  「你確定嗎?」其實這答案鬼仙福晉早猜到了,是個令她滿意的答案。「錯過這次機會,就不會再有下次了。」



  「嗯。」她虛弱的點點頭。她現在知道自己心裡有多需要禦風,所以她走不了。



  「好吧!」鬼仙福晉笑了,一蹬腳又離開了。



  「喂!」這禦風的媽媽怎麼回事?要走也不放她下來。



  所謂天助不如自助,她只好靠自己了。



  她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讓自己爬下樹幹,可是才走沒幾步,她便受不住的倒在地上。她覺著身子忽冷忽熱的,口也幹得不得了,眼睛也不行了,腫腫熱熱的,大概是樹梢掛久了,身子就算著了地還是覺得輕飄飄的。



  上天對她還算是好的,沒從懸崖上摔下來變成一堆爛泥,反而讓她找了個乾淨舒適的地方躺下來等死,真是不錯啊!



  禦風……她滿腦子都是禦風,在她昏迷前一刻裡……



   戰事結束,我軍大勝!



  連日來的辛苦,我軍終於取得勝利,眾士兵滿懷欣喜的等著班師回朝,盼望著聖上能有些什麼賞賜,可將軍卻遲遲沒有下令。



  這些日子以來,禦風自從大勝之後鮮少回營,常常回營帳小憩一兩個時辰就又出去。大家都知道是為了千羽姑娘,看來將軍是真的對她用情極深。



  只是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荷瑄姑娘一日未歸,事情便不會明朗化。大家不懂貝勒為什麼會對一個營妓如此著迷,那不過是行軍打仗時的消遣罷了,沒道理會這個樣子!



  況且貝勒爺也不是頭一回帶兵打仗了,怎麼會不懂呢?這樣的一個女子,他也帶不回京城,讓所有的士兵杵在這兒,不是太荒唐了嗎?



  唉,真是越說越不解!那女人硬要搞什麼芙蓉戲院,就在大家還興致勃勃的對著新戲貼出的宣傳告示津津樂道之時,她卻一聲不吭的跑了,還把他們的將軍搞成這副模樣!什麼芙蓉戲院啊,她果然還是一個媚惑人的姑娘!



  聽聞聖上下了很多道指令要將軍班師回朝,可將軍遲遲沒有動作,土兵們失落的感覺溢於言表,可是貝勒爺都看不見……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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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匿名  發表於 2011-7-7 21:56:49
第十章



荷瑄回營!整個軍隊的士兵都雀躍了起來,希望這荷瑄的出現能為他們帶來好消息,能使他們儘快班師回朝,回家見自己的親人,不用待在這荒涼之地受苦。



  當守在軍隊週邊的士兵傳來消息,說荷瑄菰身一人走回營區,此時貝勒尚在週邊百裏處找尋千羽的蹤跡,一聞及此,立刻飛奔回營。



  當禦風拖著幾天幾夜未休息的身子回營後,卻只見到荷瑄一人,惱怒非常!



  「千羽呢?你將她帶往何處?」禦風惱怒極了,他心裡認定了眼前這個可惡的營妓拐帶了她的夫人。「快如實招來,否則本將軍絕不饒你!」



  這幾天幾夜不見千羽,禦風整個人已快崩潰,他兩眼佈滿血絲的對荷瑄咆哮著。荷瑄雖然心生畏懼,但對於貝勒對千羽的情意,她心裡還是嫉妒得緊。



  「將軍……」荷瑄一開口,眼眶便泛淚了。「我與千羽走散了。」



  荷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令旁人見了為之動容。當然啦,她敢孤身回營,就自有一套說法。



  「走散了?」禦風仰起下巴,斜眼望她,顯然不相信她所說的話。「你將她藏到哪去了?」沒錯,她與千羽是有些小摩擦,但沒想到千羽竟會這樣就出走了,讓他又氣又急又傷心。



  「回將軍,我……我沒有,我是冤枉的!」荷瑄一下子哭倒在地,想博取同情。「千羽與我是好朋友,我怎麼會做出對她不利的事呢?再說,我實在沒有藏起她,再回營讓將軍審訊的必要啊!」



  荷瑄的話語令禦風陷入了深思。



  「將軍,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她的確將我一人拋下就離去了。」



  「荒謬!簡直荒謬!你剛剛說與她走散,現在又說她拋下你,到底何者為真?」禦風就快失去耐心。



  「這個……」荷瑄止住了哭泣,出現一副為難的模樣,更令禦風心生懷疑。



  「你還不說實話?」跟隨在禦風身旁的傲子出聲了,駭人的神情與禦風有得比。說實在的,他實在不瞭解將軍為何如此重視一個營妓,但見將軍如此執著與失落,他也跟著緊張。



  「軍爺別生氣,我說便是了。」荷瑄低下頭去,對著自己衣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禦風與傲子皆未察覺。「千羽,別怪我,我可是被逼著說的。」



  荷瑄的音量小聲到剛好讓三人聽見,不知是自言自語或是說給旁人聽。



  過了一會兒,她才擡頭直直的望著禦風,「是這樣的,我與千羽準備回京城,在途中遇上了一名生意人,那名生意人長得高大英俊、文質彬彬,千羽一見就喜歡上了……」



  一聽此話,禦風情緒激動不已,「不!這不可能!我不相信!」



  「是真的,將軍!那名生意人姓賈名宇顏,他也對千羽有好感,我們的銀兩與糧食帶的不夠,他在途中不斷的接濟我們,最後打動了千羽。」荷瑄說得似有其事,聽得傲子一楞一楞的。



  「將軍……」傲子沒想到將軍看上的竟是這種見錢眼開的女人,可憐了將軍的一片心意。



  「怎麼會……這一定不可能!這一定弄錯了!」禦風眼神呆滯,神情渙散。



  難道他真看錯了蘇千羽?難道他與千羽的纏綿與愛情都是假的、都是鏡花水月?



  不不不!他受不了這個,哪個男人能忍受這個?



  「將軍,我本來不想說的,是您一定要知道,逼得我說……我真不希望將軍為了如此水性楊花的女人受傷啊!」荷瑄假惺惺的哭道。



  「夠了!別再說了,」傲子見將軍的神情怪異,想制止荷瑄說下去。



  「千羽她還將這個給了我……」荷瑄不理傲子,反而取出了她從千羽身上偷來的玉佩,她曉得這玉佩是禦風送給千羽的。



  禦風原本兩眼渙散,突然見到荷瑄取出自己送給千羽的信物之後,整個人更是崩潰了,他一把搶過王佩,更確定了荷瑄之言。



  這是象徵他貝勒身分的一塊玉佩,想不到千羽竟如此輕易轉送給他人,難道真對他如此傷心失望?真鐵了心去跟別人,而離棄自己嗎?



  他跌坐在椅子上,望著自己手上的玉佩,心裡有說不出的傷痛。



  第一次!這是他第一次嘗到被人背叛的滋味!有人說女人變了心連八匹馬都拉不回,這下他可嘗到那滋味了。



  「將軍……」荷瑄心裡笑著,她早知道自己會成功的。任何男人一聽老婆紅杏出牆之事皆會難以忍受,失了理性,看來他與蘇千羽的夫妻情分也快斷了。



  禦風過了半晌都不說話,氣氛詭異得令人發毛。傲子心疼將軍像戰敗的公雞般難堪,心裡想著盡是該如何捉回蘇千羽那個小蕩婦。



  傲子正視荷瑄的臉,「有士兵見著你們往西北走,你們為何要往敵軍的陣營去?」這是他非常疑惑的地方。



  「這個……」荷瑄沒想到有人見到了他們的行蹤。「我們……本是往京城的方向走,但千羽後來又改變了心意,說要往西北走……」



  荷瑄胡說一通,心想反正全推到死人身上就沒事了。



  「往西北走?」禦風雖然傷心絕望,但卻也沒忘記千羽在這無親無故的沒有根蒂,在這個蠻荒的戰場上除了小六子與荷瑄這兩個朋友外,她連方向也不知道,怎麼可能自己說要往西北走?



  很快的,他對荷瑄說的話又起了幾分懷疑。



  「所以她是跟男人往西北去,或是往京城回?」傲子又問。



  「那個商人賈宇顏由西北方往京城做生意,所以帶著千羽往京城走了。」荷瑄胡謅一通。



  「你說千羽跟別的男人走了,你帶我去他們最後離開的地點。」不管事實真相如何,禦風都非得找到千羽問個明白。



  「對!我也去!我要把那個不知羞恥的營妓給捉來問個明白!」傲子嚷道。



  禦風點點頭,但心裡顯然出現了不同的想法。



   禦風親自帶著傲子、荷瑄準備出營尋找千羽的蹤跡,荷瑄一聽說要騎馬,立刻表示自己不會騎馬,得讓人載著。



  荷瑄心裡盤算著將軍會載他,自己能與將軍共乘一騎,沒想到事與願違,禦風命傲子載她。



  雖然失望,但荷瑄總算成功使將軍對千羽死了心。



  她帶著禦風與效子隨意亂找、胡走一通,一整天下來,他們連千羽摔落山谷的那個谷邊都沒經過,自然是找不著千羽的。



  禦風帶著他送給千羽的玉佩,心裡越找越失望,不知是否該相信荷瑄說的,千羽與另一個男人早已遠走。



  只要一想到千羽讓另一個男人摟在懷裡,他心裡就猶如火在燒一般的難過。



  不!他不能打消尋找蘇千羽的念頭!千羽即使在離開他前,都為他將所有事都打點好,怎麼想情意都不會是假,怎麼可能會跟別的男人跑了?



  他絕對絕對不相信!是故,他連續三天帶著荷瑄找人,荷瑄一路上對禦風不斷示好,禦風看在眼裡,心裡更為煩悶。



  三天之後,禦風似乎不得不死心了,軍隊裡的糧餉快用盡了,傲子提醒他,若再不班師回朝,大批士兵就只能坐在這餓肚子了。



  況且,整個大軍歸心似箭,軍心渙散,對於將軍為了一個小小的營妓而多留下來的舉動皆怨聲載道,所以更使得回朝的計畫刻不容緩。



  「將軍,若你還是想找蘇千羽,不如派一隊親兵留下來尋找,若有消息以飛鴿傳信便是了。」傲子實在不明白將軍為何還要尋找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



  「親兵?」禦風皺著眉頭,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人——小六子!



  「是啊!」傲子點頭,「這是唯一的方法了。」



  「好吧!傳令軍隊拔營,午時整軍待命,準備班師回朝。」禦風做了這個痛苦的決定。「命荷瑄與小六子留下來尋找千羽。」



  門外偷聽了半天的荷瑄嚇了一跳,不敢相信自己會被留下,於是不顧侍衛的阻攔,便想硬闖入將軍營帳。「將軍!將軍!別將我留下!」



  「讓她進來。」禦風聽見荷瑄的聲音,心中猜到幾分。



  「你好大的膽子,敢偷聽將軍說話,」傲子敲了她的頭一下。



  「稟告將軍,我不能留下尋找千羽的,我非與你們一同回去不可!」荷瑄說得極為肯定,她怕自己被留在這,那她所做的一切便前功盡棄了。



  「為什麼?」傲子不解。



  「因為……」荷瑄腦袋一轉,又開始胡言亂語一番,「因為我知道那帶千羽走的男人在京城是做什麼生意的,我一定能找得到他們。」



  荷瑄在心裡吐吐舌頭,心想先解了這個被留下來的危機,其餘的以後再說。



  「那你之前為何不說?」禦風覺得奇怪。



  「是因為我想將軍想要在營區附近尋找,眼看是找不著了,我料想他們已然回京,所以我非得回京不可。」荷瑄緊張的吞了吞口水。



  「這……」傲子看著禦風。



  「好吧,讓她跟著我們,讓小六子留下來。」



  眼下,似乎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就這樣,禦風在遍尋不著千羽的情況下,只好先帶著大軍回京城覆命去了。



   京城裡,人人都為了晏親王府的禦風貝勒凱旋歸來而開心,在城裡城外列隊歡迎打勝戰的軍隊,只是,不知為何,這禦風貝勒看來似乎悶悶不樂。



  禦風領大軍來到皇宮前,要大軍停駐宮門外,自己則卸下頭盔,進皇宮內殿。



  大殿上,文武百官肅穆著,禦風筆直的走進內殿向星上覆命。



  「回稟皇上,我軍已得勝利,現呈上西北准葛爾投降書一份,願永遠效忠大清。」禦風面無表情的將東西呈給太監。



  「哈哈哈!很好。」皇上看了之後,不斷點頭。「愛新覺羅禦風聽封。」



  「是。」禦風拱手,心裡想的是越怏結束冊封賞賜,他便越快能去尋找千羽。



  「愛新覺羅禦風征戰有功,使我大清朝威名遠播四方,現朕特封你為忠勇侯,禦賜黃馬褂、享朝俸,並賜忠勇侯府一棟。至於同去征戰的將領,各有布匹、黃金賞賜。」皇上龍顏大悅。



  「謝皇上。」雖得冊封,但禦風臉上並無高興之意。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晏親王真是教子有方。」皇上頻頻點頭。



  聽見皇上的讚賞,晏親王立刻上前表示,「是皇上的厚愛使犬子成材,臣實在不敢居功。」



  禦風一聽見父親說話便覺厭惡,心想既已覆命,便想先行離去,但尚未開口,晏親王又搶在他前頭說話。



  「回皇上,臣有個不情之請,求皇上應允。」王爺見時機成熟,是時候提起禦風的新福音離府失蹤一事。



  「哦?王爺不必多禮,請說吧!」



  禦風斜眼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實在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是這樣的,前幾個月我兒禦風將蘇家千羽姑娘給娶進了門,誰知這新媳婦才進府,丈夫便上了戰場,這新媳婦守不了門,竟在一個夜裡私下離了家,現在已不知所蹤,實為家門不幸。」這晏親王提起此事,說得慚愧難當,一時間滿朝文武議論紛紛。



  「你……」禦風沒料到自己的父親竟將話反過來說。



  「這本來是家醜,臣不願說,但臣愛子心切,請皇上看在臣就禦風這一香煙命脈的份上,廢了原本的福晉,讓臣再為兒子另覓一賢妻良母傳宗接代吧!」晏親王說得是老淚縱橫,聽得旁人為之動容。



  「這自然是沒問題,只是……是否應先找到原本的蘇氏,再做打算呢?」皇上問道。接著眼神望向禦風,「忠勇侯,你說呢?」



  禦風的腦子一片渾沌,他沒料到回京後得面臨如此難題。



  「皇上,我不需要再娶妻室。」這是他唯一能擠出來的一句話了。



  「皇上,這蘇氏已離府幾個月了,我遍尋不著,所以才做此打算。」王爺連忙接話,心裡害怕兒子的心還在營妓身上,更怕皇上發覺營妓一事。



  「哦?」皇上皺了皺眉,「那是否要朕張貼皇榜尋人呢?」



  「是,微臣請求皇上尋人,謝主隆恩。」禦風連忙提出請求。



  怎麼會這樣?王爺覺得奇怪,這兒子不是一心向著營妓,怎還會想尋回蘇千羽那丫頭?



  「啟稟皇上,我的夫人的確在幾個月前離了府,那是因為對我情深一片,所以她冒死來到戰場尋我,沒想到我們在回京的路程中走散了,臣現在著急得不得了,只希望能快些尋回她。」禦風句句真誠。



  「什麼?她去了戰場?!」王爺沒料到事情的發展竟是這樣子,難道她便是傳說中的營妓?若真如此,他更要不得這個媳婦了。



  「王爺,忠勇侯與他的夫人如此相愛,朕自當幫忙尋人,這廢除福晉一事,也不需多談了!」皇上看得出來禦風此刻的確是心焦如焚。



  「皇上,這媳婦找是要找,但臣希望能為兒子找些福晉的候補人選……」這王爺的話還說不到一半,就被禦風給打斷了。



  「阿瑪,我想不到你會說出這種話來,我說了我與你不同,這輩子我就娶她一個,你若要逼我另娶他人,我寧死不從命!」合該是欠蘇千羽的,就算她與其他男人走了,他也不要其他女人了!



  「你這個孽子!」聽見禦風這麼說,王爺伸手便想打兒子一巴掌,看得在場人士目瞪口呆,原來這晏親王父子如此不和睦。



  禦風身手矯捷的握住了父親的手,與父親怒目而視。



  若非父親趕千羽出府,他現在也不會失去千羽,所以他憎恨父親。



  「兩位愛卿都別動怒,讓朕想想辦法。」皇上雖然驚訝,但為求大殿上的和平,只好幫忙打回場。



  禦風重重甩開了王爺的手,再度向星上稟告。



  「皇上,禦風即日起便搬入忠勇侯府,請皇上張貼皇榜尋找微臣的愛妻,微臣在此先謝過聖恩,且容微臣先行告退。」禦風實在不想節外生枝,反正這娶老婆的是他,他不願意旁人插手攪和。



  「好吧,你先退下。」



  「你這孽子!我再也不管你了!」有子如此令他氣結,王爺決定從今日起當沒生過這孩子。



  這大殿上的詭譎氣氛並未隨禦風離去而消失,暴跳如雷的王爺顯然在皇上與文武百官面前成了笑柄。



  星上歎了口氣,看來,這清官難斷家務事是真的……



   八個月後。



  西北方,在大清朝的疆域與准葛爾中間區域,有許多遊牧民族自由自在的生活著,被推下山谷後的千羽為遊牧民族所救,便在此處居住了下來。



  她沒想到自己竟能大難不死,更沒想到自己身上已懷有禦風的骨肉,這每一件事都令她感歎人世間的變化真是太無常了。她慶倖自己打消了回西元二O0六年的念頭,因為她到現在仍然懷著與孩子一起等待禦風的夢相心。



  雖然她現在連禦風送她的唯一信物都不見了,但她還是不願放棄禦風會來找她的一絲希望。



  聽聞,清朝大軍已返京,那她和禦風是否會永無見面之日?這她不敢想,也不能想!只是,內心那磨人的酸楚,磨得她一怞一怞的發疼呵……



  腹中那禦風的骨肉,也是讓她生存下來的理由……



  「老闆娘,來點吃的吧!」一位客人的聲音打斷了千羽的思緒。



  是的,她在這裡開了間餐館,賣的是一些特殊的食物,一些古代人不曾吃過的食物,例如義大利面、薄餅等,混口飯吃,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她絕對不能餓著腹中胎兒的。



  「喔!」她連忙端起笑瞼,準備工作。



  遠處,小六子望著千羽發呆。荷瑄說千羽和其他男人跑了,那千羽肚子裡的究竟是將軍的骨肉,或是別的男人的骨肉?



  他搖搖頭,不管是誰的骨肉,他都必須快些飛鴿傳書給將軍才是!



   忠勇侯府



  禦風算了算離千羽失蹤已過了數月之久,皇上替她張貼了皇榜,荷瑄也不斷帶著他到處奔波,卻都毫無音訊。



  他開始後悔自己當初回京城覆命是錯的,他該讓傲子領軍覆命,自己待在邊疆尋找千羽的下落的!



  他將自己與千羽的東西全都搬到新府第,包括忘憂草,可是這沒了女主人的府第,顯得既空洞又寂寞。



  荷瑄是貝勒尋找千羽的其中一個希望,禦風暫時留她在忠勇侯府住下,只是,連荷瑄也找不著那做生意的賈宇顏了。



  千羽到底去了哪?



  一日,禦風整理了服裝,剛步出中庭想往人多熱鬧的城市出發尋找,卻忽見荷瑄將一隻鴿子放上天空,手上拿著一張紙正瞧著。



  「是小六子的飛鴿傳書嗎?」禦風不由得大喜,沖向荷瑄。



  「不是!不是的!」荷瑄已然看見蘇千羽的消息,本想毀了這張紙,沒料到貝勒竟出現了,她後退了幾步,忽然將紙柔成一團吞下肚裡去了。



  「你——」禦風沒料到她會有此舉動,嚇了一跳,立刻向前將她捉住,一手撐開她的嘴巴,另一手試圖想摳出紙團來。



  「咳咳咳!」荷瑄也被他的粗魯給嚇住了。「沒……沒有了……我吞下肚了!」荷瑄一把掙脫開來,不斷的咳嗽。



  「紙條上寫了什麼?是不是發現千羽的蹤跡?你為何要將它吃掉?」禦風暴跳如雷,荷瑄這個女人真是不能相信。



  「我……我沒有,剛剛那不是……」荷瑄到此時還想辯解。雖說貝勒從未正眼看過她,只是心系千羽,但她老想著有朝一日他會注意到自己的。



  「你快說!到底瞞著我什麼?千羽呢?」禦風快崩潰了,天曉得這幾個月他過得是什麼行屍走向的日子,他想千羽,想得要命!



  「你就這麼喜歡千羽是嗎?你為何不看看我?我長得不比蘇千羽差啊!」荷瑄生氣了,她氣蘇千羽都已經不在了,對貝勒的影響力卻依舊存在。



  「我愛她關你什麼事?我只要你告訴我剛剛那封信說什麼!」禦風完全失去理性的掐住荷瑄的脖子。眼淚從荷瑄的眼中緩緩流下,她知道……原來自己在他心中一點份量也沒有!



  原來她所做的事只是徒勞無功罷了,她知道貝勒永遠都不會看自己一眼的。



  「哈哈哈!」她不由得發出一陣冷笑,笑得禦風的背脊直發涼。



  「你笑什麼?快回答我的話!」要不是看她是個女的,禦風早就打她了。



  「蘇千羽……那個把我當好朋友的可憐蟲,早在好幾個月前就被我給推下山崖了……」荷瑄笑了,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什麼?!」禦風的手一松,整個人呆楞住了。



  他寧願千羽跟別的男人走了,也不要她溘然長逝!



  他要她活!要她活著!



  「所以你別想找到她!」荷瑄笑得酸楚。



  「你怎會如此狠心?枉千羽將你當作好朋友!」禦風真想將她掐死。



  「很多人都看錯我,包括你!」提到這裡,荷瑄顯得有些得意。「我老早就提醒過你,帶千羽走的男人名叫賈宇顏,我是取『假語言』的諧音,是你聽不明白。」



  「你這個賤婦!」禦風真氣自己大意。



  「所以,如今與伊人陰陽相隔、天各一方,你只能怪自己!」荷瑄說的字字句句皆正中禦風的要害。



  是啊,他的確只能怪自己。



  「我會找到她的!」略過那生氣與傷痛,禦風強自鎮靜。「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喚來下人將神情渙散的荷瑄給關了起來,自己備了快馬往西北方奔去。



  千羽……上馬前,他內心呼喊著,若千羽已不在人世,他願同她一起去,只怪自己錯信荷瑄。



  禦風從北京城往西北邊疆沒命的飛奔,待他跑到原來軍營駐紮之地時,小六子等一隊士兵正引領而望。



  「將軍,您終於到啦!」小六子開心的笑了。不管如何,他找到蘇千羽後就可以回去了吧?人家當兵他也當兵,可卻比別人多當了幾個月。



  「你們發現了什麼?」在來此的路上,禦風不斷想著小六子一定有事要說才會飛鴿傳書,他心中暗自祈禱著千羽不要死!



  「將軍,根據我們數個月來的明查暗訪,發覺千羽姑娘在離這百裏之外的一間屋子裡居住……」小六子話到此處,禦風便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太好了!」對禦風來說,只要千羽活著,便是上天對他的恩寵了。他不顧現在已是夜晚時分,急急跨上馬往小六子所說之地飛奔而去。



  「這……」小六子與其他士兵皆放心了,他們的任務總算完成了。



   千羽挺著個肚子為自己燒開水。附近的人家都知道她的丈夫不在她身邊,對她好得不得了,時常會送吃的、喝的給她。



  她與附近的大嬸討論過生產的問題,大嬸說要生之際,將一塊紅布掛在屋頂上即可。今晚她的肚子一陣陣發疼,她估計自己要生了,所以她準備了塊紅布,又搬了張梯子,準備待會將紅布掛上屋頂。



  可是這夜裡黑忽忽的,產婆真見得著這塊小小的紅布嗎?偏偏這古代又沒電,不然在紅布上裝個燈泡,顯然會好一點。



  而且古代女人生孩子不能去醫院還真麻煩,她以前聽說拉梅茲呼吸法很受用,可在這根本沒得學,問大嬸也只告訴你——用力、用力、再用力!



  她實在摸不著頭緒,只得期望產婆快來教教她了。



  她摸著肚子,露出極為痛苦的表情,感覺自己的子宮正努力收縮著。



  「我得快點,免得待會羊水破了。」她自言自語的說完後,便費力的往梯子上爬。



  這大著肚子還真不方便,她感覺梯子搖搖晃晃的,晃得她頭暈極了。好不容易將布掛了上去,可一陣風吹了過來,便將布給吹走了。



  「哎呀,我的布——」千羽扶著梯子,來不及思考便想伸手去抓布,沒想到這手一伸,一個沒扶穩,她的身子便直直往地上落……



  「啊——」糟!她可不會輕功,更甭提她大著肚子。「禦風!孩子!對不起!」她閉眼大喊著。



  禦風一來便見到此一驚險畫面——有個懷孕的女人在夜裡為了塊紅布差點喪命,嚇得他的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他從馬上輕輕一躍,便將那女人接個正著,平安落地。



  禦風?他好像聽見了自己的名字,難道……



  「咦?」怎麼回事?不是摔下去了嗎?千羽忽然覺得自己的腰被人摟住了,這是許久都沒有過的感受。



  她張開眼睛,禦風擔心的臉隨即映入眼簾。



  「禦風……」她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難道是一場夢嗎?



  「千羽!我的千羽!」禦風見到千羽,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渴望,將自己的唇湊上她的唇,狂野的想索取什麼似的。



  「禦風。」千羽也崩潰了,她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他。「對不起,禦風。」



  「別說了,是我對你不起,居然讓你受這種苦!」禦風捧著她的臉,心裡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他的妻!上天終於將他的妻子還給他了!可是,這肚子……



  他皺著眉看著千羽的肚子,並將千羽放了開。



  「禦風,我的肚子,孩子快出世了……」千羽拉著他的手,痛得靠著他的身子,臉蒼白得像紙一樣。



  「孩子?」禦風有些被搞糊塗了。「怎麼會有個孩子?」



  「你這個笨蛋……」千羽痛得蹲在地上直發抖。



  「千羽,我送你去找產婆!」禦風實在捨不得看千羽如此痛苦,於是一把抱起了她,一時之間,慌了手腳。



  好啦好啦,不管這是誰的孩子,因為他娘是蘇千羽,他愛新覺羅禦風就通通都愛了!



  「禦風。」雖然千羽痛苦的面容扭曲成一團,但瞧禦風如此緊張的模樣,她忍不住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幸好你來了,來得及見我們的孩子出世。」



  我們的孩子?禦風來不及細想,只管趕路。



  夜裡,再度重逢的小倆口,看得其他士兵羨慕得緊呢!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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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匿名  發表於 2011-7-7 21:57:02
尾聲



千羽產下一子,貝勒將千羽母子接回忠勇侯府,成為了京城的一段佳話。



  而荷瑄,在千羽的寬宏大量下,瞞著貝勒給了她一些銀子,並放她走。荷瑄知道自己才是成不了鳳凰的山雞,非常愧對千羽;但千羽完全處在幸福的光環裡,實在不想與荷瑄再計較什麼了。



  禦風在千羽的勸告下,帶著孩兒回晏親王府探望王爺。王爺也知道自己兒子的拗脾氣,加上現在千羽也生了個孫子,漸漸的,他也不是那麼在意千羽的身世了,相反的,對這個的孫子非常疼惜。



  至於那面從晏親王府搬過來的鏡臺,讓千羽著實覺得訝異,這鏡子不是被禦風的鬼仙媽媽帶走了,怎會又出現在晏親王府?現在還搬到了他們的新府第!



  千羽在鏡子面前看上看下的,她發現鏡子居然是完好無缺的!



  「這鏡子……」千羽不由得問出口。



  「裂痕不見了……」禦風也察覺了。



  千羽突然覺得背脊涼颼颼的,忽然一個擡頭,她彷佛看見禦風的鬼仙媽媽正坐在雲端上對著她眨眼,她仔細一想,大概猜出來鏡子修補好的原因了。



  「奇怪了!」禦風還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大概是阿瑪找厲害的巧匠修好的吧!」千羽信口胡謅。



  這禦風的媽媽為何老找她,不找自己的兒子呢?真奇怪!



  「是嗎?」禦風還是不明白。這以前找遍了所有的工匠都說修不好的東西,現在居然修好了!



  「風,我得告訴你,這鏡子就是帶我來到你身邊的鏡子,所以別奇怪它的無常好嗎?」千羽提醒他。



  提起以前的遭遇,禦風有些擔心了,擔心千羽看著鏡子時,會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於是他命人將鏡子收藏起來。千羽當然知道夫君的這點心思,只是不願說破罷了。



  「你還想回去你的家鄉嗎?」每當午夜夢回,禦風老抱著千羽問著這個令他擔心的問題。



  「風……」千羽笑了,主動獻上自己的吻。「我是不能回去了,因為我愛你,也愛我們的孩子,這裡才是我的家。」



  「千羽……」聽見千羽的回答,禦風才放下心。



  「所以,不管你再問我幾遍,我的回答都是——我願意留下!」千羽笑著,滿臉的幸福。



  「現在我終於緊緊抓住你了。」禦風微笑望著千羽,這一路走來還真辛苦。



  「還沒有!我還有個心願,希望你能幫幫我……」千羽眨著大眼望著他。



  「是什麼?」這樣的表情看得禦風直打哆嗦,但又不能裝作沒看到。



  「我最大的遺憾就是芙蓉戲院的計畫胎死腹中,所以……」千羽欲言又止,但她知道禦風應該懂得她想說什麼。



  「嗯,我知道了,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答應你!」



  聽說後來芙蓉戲院熱鬧開張,首演的戲碼叫作《暗戀.桃花源》,這部戲一推出就賣得非常好,京城裡還是頭一遭看到這樣的戲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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