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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施玟]強搶名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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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8 09:43:19 |倒序瀏覽
強搶名女 作者:施玟

因為她,他新新養成一個不可告人的惡習─偷窺,
原以為這對他大總裁已是一項創舉,
意,她身邊突然多出的男子刺激了他,
縱使之後得知那是她的親親兄長,
被刺激過頭的他,
仍開口點名她為兩集團合作的「墊腳石」,
要求遭拒,他發狂的下達封殺令,
這次,抱持犧牲大志的她逕自送上了門,
看在那令他作惡的兄妹情深,
他決定,徹底毀滅她及她珍愛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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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8 09:45:08


        驚魂記


        水昆妹

        午夜時分,窗外有一陣沒一陣的飄著絲絲細雨,水昆妹身後的小狸狸也有一陣沒一陣的發出吱吱低吟,似乎預警著幽魅氣息的降臨。

        坐於電腦前,正愉快的在聊天室和眾家親朋好友打屁的水昆妹絲毫沒有發現這種詭異的轉變,手指還輕快的在鍵盤上動作,一個青天霹靂般的厄耗飄入水昆妹的眼中,只看見電腦螢幕上蹦出了幾個刺眼的字,真的是好恐怖啊!

        「水昆妹,序!我的序呢?」刺眼、好刺眼!看著聊天室中那一列足以令我失明的字眼,水昆妹在鍵盤上的雙手開始微微顫動起來。

        「馬上寫、我馬上寫給你。」快速的回了句話,水昆妹再也沒有勇氣繼續在聊天室裡閒晃,飛也似的滾下來寫序。

        規規矩矩的開了一個視窗,腦袋卻是空空如也,眼睛還不停的溜回聊天室裡,看著大夥在裡頭愉快的聊天,嗚……可憐的水昆妹我卻不敢有半句發言,以免小巫發起飆來,隨口念個咒語,讓我這個可愛又粉可憐又粉無辜的水昆妹給「掛」了!

        忽然,又一陣青天霹靂出現——我的電腦斷線啦!

        一定是小巫,她用她的通天眼發現了我的心不在焉,唸咒讓我的電腦斷線,好專心一意的為她寫序。

        嗚……小巫巫,你好殘酷!竟然剝奪了可愛又粉可憐又粉無辜的水昆妹唯一的樂趣!

        (啪!水昆妹的後腦勺突然被人用力K了一下。)

        好啦、好啦!不要再玩了。

        開始認真的寫序嘍!

        咦?

        (水昆妹快速的算算字數。)

        差不多了嘛!還寫什麼呢?

        小巫,我寫好了!

        「什麼?這是什麼序嘛?」

        沒關係啦!別計較那麼多咩。來,跟著水昆妹一起唱

        水昆的中心思想是個混,混的表現是,能夠混就大混,不能混就小混,能夠混過去就不再追問……

        新鮮序

        奈奈

        各位施玫的讀者大家好,我是奈奈,初次在這邊登場,還請多多指教。

        認識丫巫將近兩年了,老實說,這篇序也欠很久了。只是,萬萬沒想到我會在這個時候寫啊!

        就在剛才,可愛的丫巫衝進聊天宣,才一開口就跟我要序,而且還限期在今天給她。這真是為難我了,因為奈奈明天還有作業要交,但序若沒有在今天給丫巫,我明天就不敢跟丫巫出去吃飯了,我怕被她K。

        咚!

        怎麼有一個鍋子飛來?

        我……我知錯了,天真善良大方的丫巫才不會打人,是我誤會她了。我……我自動面壁思過三分鐘。

        丫巫的人真的很好呢!剛認識她時,她知道我喜歡某個日本帥哥,就送我一疊他的月曆,那時我和她只有在聊天室聊了一次天而己。

        後來發現我們竟然是鄰居,嘿嘿,從那時起,我就常跟著丫到處吃喝玩樂。而且丫巫時常送我手機小吊飾、花草茶等等,丫巫人真的很好!

        可是奈奈在八個月前搬家,從此離丫巫好遠,再也沒有跟著丫巫四處吃喝玩樂。因為每次她約我,不是我不在台北,不然就是我沒空,或沒錢出去玩。

        這樣看來,最沒良心的是我,所以我明天一定不會爽約。雖然現在是夏天,但因為這幾天下大雨,還是很適合吃涮涮鍋的。

        丫巫有好一陣子沒出書了,她的親親讀者們可別忘記她喔,不然她會粉傷心難過,包袱款好就飛去歐洲看她親親老公,尋求慰藉嘍。

        說說對丫巫的感覺好了,丫巫的書很好看,內容很精彩,每回看她的書就佩服她一次,果真是有豐富情感的雙魚座感性女子,如此才能寫出這般題材新奇。 故事動人的。

        前幾天整理書櫃,發現我都沒有丫巫的簽名書寶寶,認識她這麼久不a她一本實在有違我那貪小便宜的個性。趁著這次寫序,可以順理成章得到丫巫那有著美美封面的書寶寶。更是太划算了,呵呵。

        先寫到這裡,肚子餓了,我要去吃消夜,以後有機會再來嘍。請大家盡情的欣賞丫巫的最新力作吧!

        混混小筆巫

        九星

        小笨巫終於甘願了,聽說她一口氣休息了半年多……咦?有這麼久嗎?阿星掐指一算……哇咧,還真的咧,難怪都沒聽小笨巫跟週遭的人催著要序,也沒有拿新書寶寶未繳庫,原來如此。

        說到小笨巫,真不知道她平時都在忙些什麼,每回和她通電話總是不能一次把話說完,都要分好多次,而且等到把所有的話串起來,才知道其實重點只有一句,通常這都是最後一句。

        「怎麼這麼說,我家老闆不喜歡我們講私人電話埃」小笨巫在一旁噘著嘴,一邊拔著掃把上的毛坐在角落哀怨的說著。

        是啊!我家老闆也是啊,那以後打電話請、講、重、點——不然被罵的就換成我了。整天響的都是我的電話,現在的失業率還不夠高嗎!我可不希望下次大家在電視上看到阿星要求拜託著請給我一個工作。

        「怎麼這樣,人家也是為了和你多講幾句話啊!偶就知道,阿星根本就不愛我……」小笨巫縮在角落哭泣。

        呃,這麼說起來好像是阿里的錯嘍!我道歉可以吧!唉……阿星招誰惹誰啊!醬子吧!說說這半年都在混啥?

        「混?說得這麼難聽,人家才沒有混呢!人家都在吃飯、嗑瓜子、看電影、喝下午茶、吃牛油烤餅、看閒書,忙得咧!」小笨巫說得振振有詞。

        哇咧!你以為你是徐志摩啊?相聲聽太多了你!快寫吧,有空在這和我哈拉不如趕快去寫稿子,早早恢復你一天兩萬字的功力。

        「有啊,人家粉一買力在寫了,不然你以為有序可以寫喔!人家都寫到手受傷了,你也不安慰人家一下……」小笨工癟著嘴說。

        你受傷?阿星也好不到哪去啦!我也是寫得手酸腿軟啊!不要撒嬌了。咦!對了,說好領了錢要請客的!可不能黃牛,唱歌對吧?阿星很期待的,又一個多月沒唱了吧!呵呵……

        「呢……等我家編編給我錢錢再說吧!小星星!還有空想這個,不如幫我去收集資料吧!」小笨巫馬上轉移話題,丟了一堆書目給阿星。「來來來,這些幫我看看到哪才找得到。」

        嗟!想逃避啊!阿星把所有的東東丟回給小笨巫。我自己的資料都找不到了,還幫你找,自己多加油吧!我精神上支持你。

        「星,不要這麼絕嘛!這樣吧!陪我去看醫生、查資料,我請你吃餅乾和烤玉米好嗎?」小笨巫撒嬌的挽住阿星的胖手臂搖來晃去。

        呵!想用利誘啊!還都是阿星最愛的食物,阿星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嗯……好吧!我慎重考慮一下。

        眼看著小笨巫一手拎著詩特麗餅乾,一手拎著香噴噴的烤玉米,在不遠的前方對阿星招手,阿星雖然很想考慮,不過,雙腳自己便往小笨巫的方向走去,不,是向餅乾和烤玉米的方向走去。

        「丫!還有,親愛的阿星,請交一篇序上來吧!」小笨巫呼喚著。

        序?好丫!一篇換一本,啥時要?

        「明天。」小笨巫說完馬上放下手中的食物,一溜煙的跑得不見蹤影。

        嘎!明天?哇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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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8 09:48:29
正文 第一章

        每天,仁愛路上都會出現這個畫面,而且幾乎都是下午四點左右。

        莫恩不知有誰注意過,但他每天都準時打開辦公室的落地窗,等候那位白衣女孩從自己窗前走過,今天當然也不例外。

        他注意到白衣女孩每天都穿不同款式的白襯衫,下半身有時搭配長裙、短裙,甚至長褲。她白皙精巧的臉蛋上,永遠都泛著甜笑,不過那不是對週遭的人展露,而是對她手上牽的小西施,她也不在乎當自己抱起小狗兒時,狗兒腳上的髒活會弄髒她的白衣,她的笑像和煦的冬,陽般溫暖。

        他也注意到她雖嬌小但身材卻是不錯的,這個發現也算是意外,因為某天下大雨,撐傘的她仍淋了半濕,他才恍然發現,自己每天在目的焦點居然有著天使臉龐,魔鬼身段。

        「總裁,英國敏司集團代表已經到了。」秘書的聲音透過內線通知他。

        「請他們在會客室稍候。」被打擾的莫恩冷颼颼的下令。

        門外的秘書不禁納悶,為何幾分鐘前還很正常的老闆,突然發起脾氣來?

        要是她知道莫恩是為了一個他不認識的女孩而發飆,那她鐵定會摔破手上捧的價值不菲的骨瓷杯吧。

        牆上的德國掛鐘整點準時報時。

        四點整,白衣女孩一如過去三個月一樣,信步從莫恩窗前左側出現,手上依舊牽著她的寶貝狗兒,但莫恩卻感到十分不愉快,因為他發現女孩今天的笑容燦爛如花,而她白嫩的藕臂圈著一位高大壯碩,身穿空軍軍服的男人。

        她顯然正咯咯笑得開心,莫恩見到她搞著嘴眼睛瞇瞇的,根據他連日來的觀察,她唯有開心時微瞇起一雙靈動的眼。

        刷一聲的關上落地窗,他的心情一下子蕩到谷底,被破壞殆荊

        公司附近是空軍總部,出入的都是英挺的空軍健兒,他實在很想衝出去問明那男人是誰,卻可笑的發現自己並沒有立場在意,他有什麼立場?他又不是她的誰,他們甚至連話都沒有講過,長久以來一直都是自己在偷窺人家,而她甚至不知天底下有他這麼一號白痴人物。

        莫恩踏著帶有憤怒的腳步離開自己的辦公室,前往會客室,可想而知,他原本想簽下的生意,也因為這突然爆發的脾氣告吹,在場許多人一臉莫名其妙的看向他們原本和善的總裁,心裡莫不猜測老總是不是被人拋棄了,要不然怎會一副怨夫的哀怨表情。

        他們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已經對了大半,莫恩是暗戀失敗,才會擺張棺材臉給大夥瞧。

        ***

        「哥,這回你可以回來多久?」寧靜好開心她最喜歡的兄長放假,她可是特地等在空軍總部外頭等哥哥陪她遛狗散步,她美麗臉龐上儘是對兄長的崇拜。

        只要關了門窗,就幾乎聽不到外頭的聲音,即使是大自然的雷聲、雨聲都不例外。

        「你喔,想找個制伏得了你的男人,這世上恐怕沒幾人了。」寧安憐愛的說。

        「所以啦,我只要哥哥們就好。」她笑盈盈的說。

        寧靜把玩手中的狗鏈,她已經把自己全部的心力放在四個哥哥和為了打發時間而養的小狗身上。

        「你喔。」不知該怎麼說她的寧安,只有無奈的笑著。

        「安哥哥,你什麼時候可以退伍?」揚起可愛的小臉,寧靜情願哥哥永遠都不需要再回軍營。

        「傻丫頭,哥哥可不是當大頭兵哩,」他幫寧靜抓起小狗,又怕狗爪會弄髒她雪白上衣,所以乾脆自己將小狗抱在懷裡。「哥哥得等約到了以後,才能辦理退伍。」

        「那還要好久耶,」她嘟嘴不開心了。「哥哥還得當十五年的軍人。」

        「是誰當初鼓勵我當越久越好的啊?」寧安笑著取笑地道。

        「最多到明天晚上,」寧安愛憐的掐掐妹妹的蘋果粉頰,對於這個打小身體就不怎麼好的小妹,他和家中所有男人一樣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呵護。

        「不過我保證下回會多待一些時日。」當他見到妹妹迅速黯淡的表情時,他馬上自責的出言安慰。

        「我希望所有哥哥都能陪在我身邊。」勾住兄長的手,寧靜說出心願。

        「傻丫頭,你遲早會離開家,讓別人照顧你的,哥哥充其量也只能陪你到你結婚嫁人。」他對妹妹的傻話並不陌生,寵溺的捏捏她的下巴笑道。

        「靜兒不想嫁人,」她噘嘴道。「除非哥哥們都不要靜兒。」

        「哥哥們不會不要靜兒,反倒是靜兒你會不要哥哥埃」寧安心疼的抱住她說。

        「靜兒不會不要哥哥們,因為再沒有人比你們還瞭解靜兒。」寧靜一臉肅穆。

        誰會知道寧家的寶貝怕打雷、怕地震,尤其是打雷,那對她而言是種嚴重的折磨,台灣除了冬天外,鮮少下雨不打雷的,但寧家卻請人裝設了特殊設備,

        想當初他決定報考空軍官校時,這小丫頭還開心的拍手說,空軍耶,好帥好帥,安哥哥要當久一點唷,我喜歡安哥哥穿著筆挺制服的模樣,更喜歡安哥哥開飛機的帥勁,而現在那拍手叫好的寧靜卻開始抱怨了。

        「那時候人家哪裡知道哥哥要被調到志航基地,」寧靜跺腳不開心的嚷著。「我以為你至少也會待在松山機場附近啊,最好就在仁愛路上的空總,誰知你一調就是嘉義!」

        「是,都是哥哥不對。」天曉得寧安這位雄糾糾的空軍少校,遇上了寶貝妹妹也變成繞指柔。「哥哥會想辦法情調回台北,oK?」

        「呵,」寧靜當然開心啦,她把整張小臉都貼在寧安身上。「我就知道安哥哥對我最好。」

        寧家人都對寧靜的撒嬌功夫最沒轍,尤其是寧安,長期離家的他幾乎只要寧靜開口,他鮮少拒絕說不。

        「晚上我們找寧新、寧敏和寧司他們出來吃飯,咱們的敏司集團不是和莫氏集團有筆生意要簽約?說不定等會我們回家後,他們三個便迫不及待的要報告好消息了。」寧安攬住妹妹羸弱的細肩,慢慢步往回家的路上。

        他雖然不太管家裡的生意,但其他兄弟多少都會跟他報告,所以關於今天寧新三人即將簽下一個重大合約,他也瞭如指掌。

        「生意上的事我不清楚,」寧靜遲疑的說。「不過我是有聽陳媽媽說,哥哥們很忙,似乎有筆大生意要做。」

        敏司集團的觸角自英國跨足台灣,但寧新等人認為生意上的事他們擔憂就好,自家的小妹妹只需要在家裡平平安安的,他們就放心了。

        「那就是啦,」寧安拍拍她的肩頭。「我們回家和他們一起慶祝?」

        「嗯。」

        ***

        寧靜兩人一進門,只見寧新三兄弟一臉沈重的坐在沙發上掩面嘆氣。

        「新哥哥,」寧靜擔憂的窩坐到寧新身邊,小手著急的搭上他的手臂。「什麼事讓你們這麼操心?」

        「做生意哪會一帆風順,」寧新一個警告的眼神傳遞給其他兄弟,他不要寧靜為瑣事掛心。「不過有什麼事能困擾你三個優秀哥哥呢!」

        「話是不錯啦,」寧靜一雙大眼在幾個哥哥身上溜了一圈,就見他們不約而同的對她露出寵溺的笑容。「可我也是家裡的一份子,我不喜歡明明有事卻被隱瞞的感覺。」

        「小妹想太多了,」寧敏坐到她身邊攬著她的肩頭說,「哥哥們肚子餓了,要不要陪我們上館子?」

        他的話馬上得到另外幾個人的認可,尤其是寧司和寧新,他們倆如搗蒜般的點著頭。

        寧司更是誇張的直喊,「辛苦半年多了,我得趕緊慰勞自己可憐的胃才行。」他邊說邊拍拍自己結實平坦的小腹,天知道嘴裡嚷著忙碌又疲 憊的他,哪個夜晚不是到處約會泡美眉。

        「靜兒想吃什麼?」寧安也看出他們是有心要轉移寧靜的目標,配合的問。

        「都好,只要哥哥們喜歡靜兒都愛。」寧靜的胃口雖小但還算滿好養的,不挑食,所有食物對她來講都是美味。

        「去天狩閣吧,」寧安決定道。「軍營裡的食物又油又膩超不爽口,吃多了難免噁心,身材走樣,就陪我吃吃日本料理如何?」他學寧司拍打健壯腹肌,說的話比寧司還沒說服力。

        但就有人心疼的皺起臉兒。

        「靜兒也好久沒去天狩閣。」她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說。其他三個兄弟不約而同的出聲抗議。

        「那是你老喜歡窩在家裡陪狗狗玩,我們這些當哥哥的反而像怨夫。」寧敏毫不客氣的反駁回去,但他馬上遭到另外幾個只有兄妹愛,毫無兄弟愛的傢夥們捶打。

        「是你這花心蘿蔔不陪小妹的,還說靜兒愛玩狗。」寧司率先敲他一記爆栗。

        「就是說嘛,君不見閣下把家裡當『QK'的motel,還敢在這裡嗆聲。」寧新也同樣用力的掐捏寧敏自以為豪的俊臉。

        「喂喂……」搗住自己俊俏卻已然略微紅腫的帥臉,寧敏覺得自己超悲哀的,為了討小妹歡心,他居然得犧牲。

        ***

        天狩閣的店經理一見到莫恩不悅的站在外頭等候領位時,幾乎嚇壞老而朽矣的心臟,天知道今天帶位的不知是哪個白痴,居然把店裡向來為莫恩保留的貴賓室讓給其他客人,天知道惹惱這位赫赫有名的狂獅冰人會有什麼下常

        「總裁,」他急忙鞠躬哈腰的賠不是,爬了幾條皺紋的臉上儘是因緊張而冒出的汗珠,不知所措的拚命解釋。「帶位的小妹不知道您今天會大駕光臨,所以把您的保留位轉讓給其他客人。」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得一刀,店經理乾脆說個明白清楚,就希望莫恩不計較太多。

        這天狩閣日式料理連鎖店是莫大少爺的轉投資之一,雖說只是屬玩票性質的投資,擁有的股份也不過百分之四十,但問題在於剩下的持股人都是些散戶,說來算去,他都是最大股東。

        也是因為這樣,所以天狩合各個店家不管莫恩幾時會光臨他們的店舖,都會為他保留一個隱密的私人空間,就算店裡客滿也一樣。

        「無所謂,客人第一。」莫恩略微點頭,表示理解這種狀況。

        當老闆的總希望自己的餐廳生意好到天天客滿,他頭一點轉身準備離開,卻赫然見到他朝思暮想:又讓他一夕死心,收起愛戀的白衣女孩娉婷的朝他走來,但她這回卻是左擁右抱的讓兩個男人護送進店裡。

        他也認出她左方的男人是自己下午所見的,右邊的男人則是下午與他在會客室差點槓上的寧新,唯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兩個男人長相之相似!後頭尚跟著寧司和寧敏兩兄弟。

        他決定退到一旁觀察狀況。

        「王經理,好久不見。」讓莫恩下午橫生莫名飛醋的男人恭謙有理的說。

        「寧三少,幾時回台北的?真的好久不見。」王經理爽朗的笑聲傳來,讓莫恩一愣。

        寧三少?那他與敏司集團寧家兄弟的關係……

        「王伯伯,好久不見。」寧靜甜甜的聲音讓莫恩解了他連日的幻夢。

        原來白衣女孩的聲調真如她給人的感覺,嬌嬌柔柔的,就像教養良好的千金合秀。

        「寧小姐,你實在太不應該了,」王經理口氣親切的抱怨道。「三少不回台北,你就不上咱們天狩閣用餐了。」

        「人家哪有,」寧靜嬌的哮說。「是哥哥們太忙了,沒人陪我來,一個人享受美食可是很寂寞的耶。」。

        「今天難得一次五位貴賓都來,真讓小店蓬革生輝,剛剛接到訂位電話我還以為是少爺的客人,沒想到。沒想到。」王經理笑呵呵的闔不攏嘴。

        「王經理,不替我們介紹?」莫恩高大的身軀朝他們旁邊一站,霎時熱絡的氣氛改變了。

        「喔,總裁,抱歉,忙著招呼客人。」王經理一見到大老闆還在旁邊,急忙哈腰說。「這位是本店的老闆,莫恩先生。」

        「我們認識,」寧新的語氣有些彆扭,他可不是健忘的人,還沒忘記下午無端受氣的那一幕。「又見面了,莫先生。」

        「幸會,這位是?」莫恩把視線投注到他最感興趣的人兒身上。

        「你好,我是寧靜,寧家最小的女孩兒。」寧靜在兄長來不及制止前,先笑咪咪的伸出右手。

        莫恩不知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清,算是鬆了半口氣吧,因為他認為的情敵還未表明身份。

        誰知寧靜很快的給了痛快。「他是我三哥哥寧安,我知道我家的公司與貴公司有生意上的往來。」

        她的介紹讓莫恩確定了寧安三少的身份,讓他鬆了好大一口氣。

        「靜兒!」寧司低聲制止妹妹不斷的洩底,沒料到因為她的話,讓莫恩作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關於今天的合約,」莫恩深沈的看了寧靜一眼後才緩緩說。「我個人認為,兩家公司還可找個時間坐下好好談談。」

        他的轉變較下午時不謂不大,引起寧家兄弟的狐疑。

        寧安抿唇看向莫恩,就見他的眼神不斷的投射在寧靜身上,這個發現使他蹙眉不快。

        他們幾時見過面的?照方才寧靜的態度來看,他們今天應該算是初見面吧,那為何莫恩會用那佔有的。

        目光看靜兒?

        莫恩也察覺到寧安的眼神,他無謂且大方的繼續一注視依偎在兄長懷裡的女孩,他發現她的笑容在近距離下來看,益發美麗動人。

        他要定她了。

        ***

        「荒謬,兩家公司談的是生意,不是人肉市場,更何況靜兒是我們寧家的寶貝,說什麼我都不會拿她的幸福來交換!」寧新一掌拍下,絲毫不管自己腳踏別人的地盤囂張狂吼。

        他就知道莫恩絕不安什麼好心,明明昨天下午就以刁難的手段拒絕與他們簽約,到了晚上見到寧靜後,便改變主意並和他們約定今天再研商。這一切都在寧安返回部隊前,憂心沖沖的猜測到。

        「令妹的身價頗高,我願意承諾,只要她點頭跟我,莫氏無條件與敏司集團簽下任何契約。」莫恩當然知道自己想要寧靜這事的阻力不小,但他也是有備而來。

        「寧新說了,我們不賣妹妹,」寧司也跟著臉紅脖子粗的咆哮。「這話要是傳出去,讓人知道寧家賣妹求榮,我們幾個也就算了,你叫靜兒以後怎麼嫁人!」

        「靜兒不當情婦!」寧敏板起臉道。

        「我從未說過要她當情婦。」面對三個保護欲極為強烈的寧家兄長,莫恩有些哭笑不得。

        「那你要靜兒幹麼?」寧敏率的直問。

        「老婆、妻子、愛人,隨你們想怎麼說都好。」莫恩聳肩道。

        「你會是真心的?」寧敏再度提出質疑。「在我的感覺裡,我們現在談的應該算是一筆交易吧?」

        「隨便你怎麼想。」他無所謂的聳肩回答。

        「等等,」寧司突然想起一件很大的疑問。「靜兒和你不過才初次碰面,你怎會看上她?」

        莫恩神秘一笑,笑容中充滿古怪,不可置否的問:「這很重要嗎?」

        寧家兄弟面面相覷,最後寧敏才尷尬的清清喉嚨,「對我們而言,寧靜是唯一的寶貝,你能給我們什麼保證,讓她無憂歡喜?」

        「我能給的保證,就是只要寧靜和我在一起的日子裡,莫氏和貴公司的合約便能持續。」莫思給了他們最不想要的答案。』

        「寧家沒有這份合約依舊可以屹立不搖,但妹妹只有一個,不容許我們有任何疏失。」寧司粗聲粗氣的。說。

        「可你們該無法承受和整個莫氏集團對抗的後果。」莫恩輕鬆的說出嚴重性及他的誓在必得。

        「你這算是威脅嘍!」寧新也跟著沈不住氣。』

        「隨你們怎麼想,我只給一個禮拜的時間。」

        「倘若我們不肯呢?」寧敏態度強硬的說。

        「不論你們的決定如何,寧靜我是要定了,不過到時候,她會有什麼樣的命運,我就無法作出保證。」他狂妄的在寧家兄弟面前撂下狠話。

        ***

        寧家所代表的敏司集團在七日後給莫恩的答覆是:不。而莫恩也如他所說的,對敏司集團在台灣所有的分公司,甚至稍有牽連的公司,莫氏集團全數封殺,一時間。敏司的股票連連慘綠,哀鴻遍野。

        「該死的莫恩,他真的出手了!」寧敏焦躁的爬著髮梢,臉上的煩惱和其他兄弟沒有兩樣。

        「損失多慘?」寧司對猛翻報表的寧新問。

        「敏司的股價連跌四天,」寧新拿著最新一期的商在週刊蹙後回答。「撇開總公司不說,這些我們姑且還可以撐上一些時日,但就連和我們有牽扯到邊的公司也跟著無量下跌,這就是我們的責任。」

        「該死,他還是堅持要靜兒?」寧安在嘉義得知這事後,急忙請假從嘉義趕回時,才發現事情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

        「他什麼都不願意和我們談,連人都不見。」寧敏挫敗的說。

        「不管怎樣,我是不賣妹妹的。」寧新嘎聲的說,「就算要我下半輩子要飯,我也不會讓靜兒受到半點委屈。」

        「事情還沒慘到那步田地吧。」寧司也擰眉說。「英國那邊的情況怎樣?」

        放下電話的助理Dan臉色也很不好。

        「倫敦總公司昨天被商業局查帳,」Dan跟他們報告不幸的消息。「所以敏司在全球的股票市場今天也都跟著下跌,甚至香港還傳出敏司即將倒閉的流言。」

        「那莫恩要的真的只是靜兒嗎?」寧安不解的問,「還是他有其他目的?」

        「那天他已經很明白的說,除了靜兒,他什麼都不要。」寧敏深思的說。

        「我不管你們現在心裡在想什麼,總之靜兒是非賣品,我不會無恥到需要靠賣妹妹的身體來換取金錢與公司利益!」寧新護妹情深,狂怒的他差點捏碎手中的酒杯。

        寧安回想那天在天狩閣見過的莫恩,他依稀記得他有雙狂放的眸子,甚至不顧他們的在場,不斷凝視靜兒。

        他不相信莫恩是那天才第一回見到靜兒,因為他的眼神無意間流露出的佔有,那是相戀許久的戀人才會有的佔有目光。

        「小爺,」忙著接電話的Dan無奈的遮住話筒間,「財經記者想親衫,需要回絕嗎?」平日這種工作都是Dan自行決定就oK,但發生的事已經超出他所能控制的範圍,害得他不得不請示。

        「你說呢?」寧新沒好氣的說。「這時候我們還能解釋什麼,說因為我們不賣妹妹所以才會慘遭暗算嗎?」

        「阿新,別這樣對Dan,」寧敏低斥。「要發火也要看對象,這不是Dan引起的問題。」

        「Dan,那是哪家報社的記者?」寧敏轉身問。「是STnTV的記者。」

        「就送他們獨家吧。」寧敏的決定讓眾兄弟一陣嘩然,不解的瞪他。

        「你瘋了不成!」寧新頭一個大叫。

        「我贊成寧敏的作法,」寧司和寧敏對看一眼後說。「一直躲著會更糟,也對不起投資人,作解釋,也沒說,定要把靜兒的事說出來吧。」

        「出面解釋是表示負責,」寧安也用他在軍方處理事情的角度說。「我們越沈默,不就越給外界假象,認定我們不肯負責,甚至公司財務出了大紕漏,才會造成無量下跌。」

        「我想,我們該不該把靜兒先送回英國?」寧新突然想到。

        「也好,」寧敏抹抹疲 憊的臉說。「這幾天她剛好在前醫院作檢查,所以對這些事全然不知。」

        「英國那裡除了公司外,已經沒有我們的親戚,要用什麼理由哄她回去?」寧安困擾的問。這下又讓眾兄弟傷透腦筋的沈默許久,直到Dan說出一個好辦法。

        「小姐不是需要更進一步的檢查?」Dan跟隨寧敏許久,對寧家可以說是有著死心塌地的忠誠。「何不告訴小姐英國有更好的醫療檢驗技術,或許她會聽話且不疑有他的前往。」

        「這樣或許行得通。」寧敏再度抹抹疲 憊不堪的眼這些天也夠他好受的。

        「不管結果如何,莫恩和我們的事情千萬要瞞住她,我不希望這件事影響到她的健康。」寧敏慎重的交代其他兄弟,這當然也包括他的心腹Dan在內。

        天知道他們的對話會被提早回來的寧靜聽到。

        嬌顏慘白的她幾乎無法消化自己在書房外頭偷聽料的所有事情。

        這些天她一直隱約感覺到家裡發生了大事,而且與她有關。像安哥哥從不向部隊請假回家,就算以往她生病住院也只有每天一小時一通電話問她好不好,直到放假才會回台北陪她,,安哥哥不但回家,而且他們個個臉色憂鬱煩惱,莫恩?那不是公司往來的客戶嗎?他對公司做了什麼嗎?就在她迷煙不知所以時,她聽到寧新提及,公司還能撐多久的話題,她恍然明白某些事,再加上他的一句,靜兒是非賣品,我不會無恥到需要靠賣妹妹的身體來換取金錢和公司利益,她明白了一切。

        她不笨,她只是被哥哥們小心呵護的捧在掌心,家族企業的所有問題她都不必管,因為她有優秀的哥哥們當她的後盾,給她無憂無慮的生活,可這並不表示她完全不關心。

        忍住揪心的痛,她知道莫恩指名要她,但愛她的哥哥們不願意,所以他便對公司出手,造成寧家無比的損失。

        寧靜沒讓寧敏他們知道自己回家,小心的離開書房門邊,轉到收拾舊報章雜誌的小房間裡。

        她找出從她住院檢查那天開始到昨天的報紙,不顧報紙上的油墨會弄髒她雪白的衣裳,把重量頗重的報紙全都抱回房間慢慢的研究,直到兩眼酸澀疼痛時,她才發現自己早就看不清報紙上的文字,鹹鹹的淚水模糊了她的眼。

        無量下跌……財務正常卻有人不斷的拋售股票造成連日跌停,直到昨天,敏司的股票已經跌到原有市值的三分之一,寧靜曉得其嚴重性,因為這不但會造成公司破產,牽連到的還有公司許許多多的員工和他們家屬的生活。

        全都是因為她的關係!

        寧靜顫抖的手撫上自己清瘦的臉龐,全都是自己的原因嗎?

        她知曉哥哥們保護她的態度,他們不可能會答應拿她換取利益,但她有責任為家裡盡點力,這當然也包括出賣自己……她知道哥哥們有意要送她回英國,但在這種情況下,她萬萬不能照做。

        她強撐起虛弱的身子進到浴室梳洗後,再仔細的在臉上化上精巧的薄妝,然後又對著鏡子練習開心的笑容,許久,她才找到勇氣走下樓。面對突然開門走進書房,臉上洋溢甜甜笑容的寧靜,寧家兄弟在倉皇中有些錯愕的努力掩飾緊張。

        寧靜當然曉得自己嚇壞他們,但她故意調皮的皺眉對寧安嬌慎的說:「安哥哥你回家怎麼不去醫院陪人家。」

        「靜……靜兒,你怎麼提早回來?」寧敏的反應夠快,很快的起身迎向妹妹。

        「檢查都oK了,主治醫師說我可以提早回來。」寧靜柔順的讓兄長牽到專門為她準備的搖椅落坐,上頭擺著她最喜歡的紅心大抱枕。

        「什麼時候看報告?」寧敏幫她順著長髮,邊問還邊要Dan記下時間,寧靜的事永遠都在他行事曆的第一位。

        「下禮拜吧,醫師會通知。」她喝口哥哥幫她端來的玫瑰花茶,不斷在心裡盤算該怎麼跟他們提自己要出國的事。

        「記得告訴我。」寧新率先說。

        「嗯,」她乖巧的點頭,然後才一臉深思的開口。「哥哥,我想出國散散心。」

        寧靜的話讓兄長們訝異的互望,最後寧安才帶著溫柔的笑容問:「怎會突然想出國?以前哄你到香港三天都不肯去。」

        「前些天我看到雜誌咩,發現歐洲除了英國外還有很多國家都好美,日本也是啊,所以人家就想去看看。」她講話時帶著小女孩的嬌嗔,馬上便說服原本就想送她出國的哥哥們。

        「哥哥都沒空,」寧敏捏捏她的下顎說。「要不你先回英國,等哪個哥哥有空了,就到英國接你,到時候看你想去哪都沒問題。」

        「人家不要回英國啦,」寧靜撒嬌的拉著他的手。「去英國不如待在台灣。」

        「哥哥不放心你,」寧新也跟著蹲在她面前說,「瞧我們家小美女光走在路上都會讓交通嚴重阻塞,更何況外國那些大色狼。」

        「哥哥,人家想去感受異國的風情啊,」寧靜的嬌顏因為他們的拒絕而有些黯淡。「而且我也覺得身體好多了,我可以邊玩邊等你們來陪我埃」

        「這……」寧敏為難的遲疑,當場換來寧靜噘嘴。

        「我知道了。」她滑下搖椅,讓失望的神情寫在臉上。

        寧敏當場慘遭圍攻。

        「靜兒,」寧司狠狠的瞪向那些剛剛表示反對的兄弟。「你也長大啦,而且哥哥對你的法語有信心,不過你要每天照三餐打電話回家報平安才行。」

        「寧司,你在說什麼瞎話,小靜兒可是從未自己出國!」寧敏低吼。

        「好歹靜兒也是在英國長大的,她大了,我們也不能保護她多久,何不讓她出去走走。」寧司完全站在寵溺寧靜的立場上幫她爭齲

        「出事了誰負責?」寧新也不願意放妹妹一個人在陌生的國度旅遊,萬一出了事,他們只怕叫天不應埃「別吵了,」寧靜突然發脾氣的拔高聲音。「我留在家裡就好,哪裡都不去。」

        她一吼,所有兄弟不約而同的收斂音量。

        「乖,如果你真想出國,那哥哥請假陪你。」寧敏陪笑臉說,畢竟公司是自家的,他愛離開多久沒人管得著。

        「哥哥對不起,我不想去了。」她落寞的起身朝房門口移動。之後又頓了頓立在門口說,「靜兒很抱歉讓哥哥們為了我吵架,靜兒不是故意要惹哥哥們生氣、擔心的。」

        在寧靜離開了好一會後,書房裡不約而同的傳出大小不一的嘆息與低咒聲。

        「小靜長大了,想獨立了。」寧司的模樣就像失去心愛的玩具般難受。

        「不如我辦理提早除役退伍,」寧安沈吟後說。「提早除役的損失賠償我們還付得起。」

        「這樣也好,至少有人陪伴,我們也比較放心。」

        寧新同意的點頭。

        「你們還是不懂靜兒嗎?」寧敏嘆氣的說。「她連我請假陪她都不願意,哪會同意寧安提早退伍就為了她想玩。」寧靜就是不想要有人為她犧牲,所以才會有剛剛的激烈反應。

        「那我們該怎麼辦?」寧司氣惱的拍桌。「小靜的身體是我們都放心不下的,她又不願意讓我們其中一人陪同,你們說說,要怎麼辦?」

        寧靜方纔的態度已經表現出她不開心,而他們偏偏以她快樂才是快樂為最大宗旨,怎能忍受寧家小寶貝因為這等小事而生他們的氣?

        「靜兒長大了,或許是我們該學著放手讓她飛的時候。」寧安最瞭解寧靜的心,他思索後道。

        他的話讓兄弟們紛紛開口抗議,但冷靜過後,他們才勉勉強強的認同。

        「寧安說得對,我們再保護靜兒也沒多少時間。」

        寧敏莫可奈何的接受寧安的說詞。

        「我是不會同意讓小靜一個人在陌生的國家沒人保護。」寧新粗啞的道。

        「小靜想獨立,不願意受到過度的保護,這是我們遲早得面對的。」寧安一針見血的說。

        「那我們該怎麼辦?」寧新慌張的問,聲音也不免大了些。

        這幾個在自己工作領域上呼風喚雨的男人們,一碰到心愛妹妹的事就會不知所措,失去理智的判斷。

        「放手,至少我們得給她機會。」寧敏也瞭解寧安的意思,點頭同意。

        「可她的身體……」寧新仍然作著垂死掙紮。

        「靜兒已經好久沒發作了,不是嗎?」寧安平靜的指出。

        剩下的兄弟沈默不語,也承認這一點。

        「明天找人把行程安排好,」寧敏向來是家裡的決策者,他偏過頭去對著一直在旁看戲的助理Dan下命令。「機票、飯店和接待的人全都得安排妥當。」

        「歐洲?」Dan機靈的問。

        「嗯,就歐洲。」他勉為其難的點了頭,也交代好Dan幫他排開寧靜出國後的所有行程,他打算慢她一班飛機前去,偷偷跟著她、保護她。

        寧敏說什麼也不放心寧靜獨自一人在外國旅行。

        愛妹、戀妹至此,恐怕這世上除了寧家兄弟以外,也是少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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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8 09:50:02
正文 第二章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畫面,四個相貌相差無幾,卻都同樣俊美無俸的偉岸男子,在桃園中正機場的出境大廳處圍著一位嬌美絕艷,長相猶如精美搪瓷娃娃的女孩.一張張嘴都是嘮嘮叨叨的交代東、叮嚀西的。

        「靜兒,答應哥哥的事情千萬別忘了,否則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抓你回台灣。」寧新撫順寧靜柔細的長髮交代著。

        他是最不放心的人,他根本恨不得那個可以偷偷跟在後頭保護寧靜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寧敏。

        「我知道。」寧靜乖巧的點頭,新哥哥要她做的是,每天照三餐撥電話回家報平安,這對她來講不是件難事。

        「小乖,歐洲男人的花心和他們的好色成正比,你千萬不可以隨便和陌生人交談。」寧司也有他想叮嚀的事情。

        就見寧靜還是聽話的把頭一點。

        「想家的話就隨時回來。」寧安只有這點想說。

        「我會的。」乖巧的她點頭答應。

        「靜兒的班機時間快到了,別耽擱。」寧敏是其中表現最正常的人,不過那也是因為他給自己一個能時時刻刻保護好寧靜的辦法,所以他的催促自然遭到兄弟們不滿的瞪視。

        其實他也有大大的不滿啊,一想到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像靜兒一樣的班機飛歐洲,反而得轉機三趟,並坐那經濟艙的位子,他就一肚子的火直想找人發洩,所以第一個倒霉的受害者就是他那位辦事不力的助理。

        且因為這樣,他得慢了妹妹十多個鐘頭才能抵達法國。

        但有總比沒有好,至少在出國旅遊的旺季,慢了點還是比無法訂到機位要好得多。寧敏如此自我安慰著。

        「哥哥,你們都別擔心了,靜兒會好好照顧自己。」

        她送給兄長們一記安撫的微笑。

        「總之,如果你沒好好遵守的話,我們可是會不遠千里的把你抓回台灣。」寧新終於忍不住的警告。

        「知道啦,」寧靜踮起腳尖親親他的臉頰,然後又很公平的送給每位兄長一人一個吻別。「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終於,她在四個哥哥依依不捨的目送下,走進海 關。

        親自送走從未單獨離家的妹妹,寧新的反應最是激烈的在嘴裡低咒不休。

        「到底是誰答應讓她一個人出國的?」他忍不住的埋怨道。

        「現在想想,當初的決定也不知是對還是錯。」寧司也跟著憂心忡忡的說。

        「人都走了,再抱怨也沒用了。」寧敏是兄弟當中最輕鬆的人,他邊說邊拿出護照和機票,得意的走向出境驗證櫃檯。

        見到他的愜意,更讓其他人氣得牙癢癢。

        「為何是他出國而不是我們?」寧新嚴正抗議。

        「彆氣了,你說你有辦法出國嗎?」寧司涼涼的訕笑,換來寧新怨恨的一瞪。

        他們全都被寧敏陷害到底,因為寧敏美其名是要偷偷隨後保護寧靜,其實也是想丟下公司忙碌的工作,乘機拗到假期休息。

        「別抱怨了,有本事你們學他呀,沒本事別埋怨一大堆。」寧安憂鬱的眸子若有所思的朝寧靜消失的方向不斷的張望。

        其實在寧靜回眸對他們揮手一笑道別的那一瞬間,他彷彿感覺到自己即將失去這個寶貝妹妹,一陣揪心,那種感覺在父母出事時,他也曾感應過。

        從小他的第六感就非常靈驗,但現在他強壓抑住它,不讓自己沈浸在莫名的恐懼中。

        「唉,寧敏也出關了。」就算寧新有再多的不甘願,也是莫可奈何。「走吧,去喝杯小酒消消氣,反正今天是週休二日。」

        「到藍月去?」寧司提議,馬上得到其他兩人的附議。

        「也好,」在軍中保持滴酒不沾的寧安意外的也同意這個建議。「去放鬆一下心情。」

        或許是心愛的妹妹已經振翅而飛,三個大男人不免心中略有惆悵,舉步離開機常

        ***

        莫氏集團香港總部

        「總裁,這是你要的資料,剛由台灣快遞送來。」高級秘書宮艷走路搖曳生姿,捧著上頭印有密件的文件資料端放在莫恩桌上。

        「擱著。」莫恩惜字如金,半句廢話都不多說。

        自他得知寧家兄弟堅決不交出寧靜後,他便向敏司集團下達封殺的命令,隨後再隻身飛到香港,避開那個讓他難受的地方。

        「總裁,」宮艷遲疑一會才漾起嬌艷的笑花問,「晚上你……」她還唸唸不忘昨夜瘋狂忘我的他,在床上,他絕對是個勇猛的情人。

        「滾。」他連看她都嫌費事,單字的命令直讓她沒了自尊。

        青了臉的宮艷尚不知自己犯了他的大忌,不在公司談及私人感情的他,只有心中那抹嬌顏能打動他冷絕的心。

        「昨……」宮艷還想再說什麼,但莫恩已經拿起電話,單鍵按下直通人事部門

        「給我換個秘書上樓,宮艷從明日開始不准踏人莫氏半步。」

        他冷硬的態度讓一旁的宮艷明白自己就算爬上他的床,他還是不會在意她。

        「你是個沒心沒肝的傢夥!」她丟了這個工作,卻不是因為工作不力的關係,她不甘心。

        「滾。」拿起從台灣送來的文件,莫恩旋過皮椅背對她,表示他心意已決。

        「我期待見到你栽在女人手上的蠢樣。」她怒瞪著絕然冷凝的他,一時氣不過而惡狠狠的詛咒。

        細跟高跟鞋悲憤的用力踩離這個讓她顏面盡失的地方,她想以自己牛津大學畢業的學歷,在香港還怕找不到比莫氏更好的工作?

        然而宮艷她不知道,在香港,莫氏不要的她除了做「雞」外,沒一個公司敢要她。

        寧靜在巴黎失蹤。厚厚一疊密件首頁上,白紙黑字大咧咧的躍人莫恩的眼中。

        手一顫,他手中的紙張散落至地板上,獨留那張小小紙片遭他大掌淩虐縐成一團。

        失蹤?怎麼會……

        他急忙彎腰翻看散落一地的紙張,冀望能有更詳盡的報告,無奈所有有關寧靜的消息只有這些。

        「該死。」低咒一聲,莫恩抄起鑰匙,大跨步的離開辦公室。

        」總裁,你要去哪裡?」被他彷彿後頭有人在追的姿態嚇住的特別助理艾爾卡,用不熟練的北京腔國語喊問。

        「台灣。」他無法坐在香港等消息,更受不了撥電話回台北時,還是只有寧靜失蹤的答覆,他決定親自飛回台灣,或許較能掌控狀況。

        「明天你有五洲總裁會議……」艾爾卡及時在他跨人專用電梯前喊道。

        誰知莫恩理都不理的直直走入電梯中,徒留他在原地跳腳。原本正含淚收拾私人物品的宮艷,趁艾爾卡跳腳的同時,悄悄溜進總裁室。

        散落一地的文件飄散在莫恩超大辦公桌四周,顯然台灣傳來的消息不但危急且對他有重大影響,要不然他不會不顧曾以密件封套的資料淩亂散在地板上。

        趨近辦公桌,聰明的她馬上就猜出讓莫恩失控的原因。

        捏縐的小紙片獨留在桌面,她小心的攤開一瞧,上頭的字直直刺進她的心。

        誰是寧靜?她從未聽過這名字,不過這是顯然個女人,而且對莫恩有重大的影響力。

        她本想彎腰撿拾地上的東西,藉以知道更多有關寧靜的事情,艾爾卡卻在此時進人總裁室。

        「誰准許你進來的!」艾爾卡的狂吼從門口處傳來。

        本來是想幫不顧二切扔下所有工作的莫恩關好敞開的辦公室門,誰知卻瞄到一身火紅的宮艷站在裡頭,手裡正拿著應該是莫恩遺留下來的東西。

        「我……」咬著下唇,宮艷想找個理由替自己開脫。「我只是想幫總裁整理好辦公室如此而已。」

        「這些事不必你做,從總裁將你革職開始,你已經不是莫氏的人。」他不留情面的冷言道,一點都不顧及他們曾是同事的情誼。

        他豈會不知她心存什麼念頭,身為莫恩私交甚篤的好友,公事上亦是莫恩不在香港時的分身,他有權力捍衛莫恩的一切。

        「總裁說是明天,我現在還是他的秘書。」她委屈的說。

        「當莫恩下達命令的同時你就不再是,」艾爾卡絲毫不同情的道。「放下你手中拿的紙條,所有屬於這間辦公室的東西你一樣都不能帶走。」

        宮艷不甘心接連遇到兩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她捏緊手中的紙片,不願意輕易放下。

        「不需要我找警衛搜身吧!我相信這棟大樓很多人都會熱切為你服務。」他暗示道。

        艾爾卡知道昨天她才陪莫恩度過**夜,今天卻被掃地出門,那種滋味的確不好受,但莫氏所有的資料就算是小小紙張都是機密,她不能隨意帶走。「你……」不甘願的將手中的紙片留在莫恩桌上,宮艷在短短十分鐘內被兩個男人驅趕。

        「你的東西不必收拾,」艾爾卡在她經過他身邊時說。「我會派人送到你家。」他言下之意就是一秒都不讓它艷多待在莫氏大樓裡。

        「你不要欺人太甚!」她的臉由蒼白轉成豬肝紅,沒想到自己在莫氏的下場竟是如此淒慘。

        「在莫氏,莫恩不在時就數我最大。」他冷冷的說,比起莫恩,他的狠毒在香港也是有名的。

        宮艷嗚咽出聲,狼狽的奔出莫氏大樓三十一樓。

        「情關難過。」見到她踉蹌跌撞的離開後,他才緩步走到莫恩辦公桌前,拾起原先宮艷緊握在手中的紙片。

        「寧靜?」他在嘴裡咀嚼這兩個字,「寧靜,她是誰?」

        隨即他想到台灣總公司的秘書,隱約透露莫恩近來的失控,全來自某個不知名的女孩,甚至因為得不到她,還下令毀了女孩家的企業這件事。

        難道這位寧靜就是讓莫恩魂牽夢縈的人?

        艾爾卡的唇角慢慢的揚起難懂的微笑,看來,情上的浪子終於被收服了。莫恩匆忙離去的模樣和他手上紙片的傳達的訊息相印證,艾爾卡迫不及待的想把這件事與其他死黨好友分享。他可是大方的人,等不及看莫恩被其他人圍剿逼供的狼狽模樣。

        ***

        莫恩不耐煩的用手指敲打保時捷真皮套住的方向盤,他恨死香港的交通,小小的街道紅綠燈也得等上久,害他車一駛出停車場就被等死在自家辦公大樓前,動彈不得。等待紅燈轉綠是件無聊且浪費生命的事,他扭過頭看著自己辛苦建立起的商業王國的堡壘。香港總部是他獨霸亞洲的起點,也是他繼台灣這故鄉後的第二個亞洲據點,平日他都將其交到艾爾卡上,他放心他的能力。

        而相同的例子同樣在英國倫敦、法國巴黎、美國紐約、澳洲墨爾本和日本東京出現,每個主持的人都是他莫恩的好友,更是和他生死與共的好兄弟,他信任他們,大方的提供集團利潤與他們分享成功的榮耀與財富,這些曾與他一道出生人死的兄弟們對他也絕無貳心。

        突然莫恩瞇起眼,眼睛不適應的迎向陽光灑落的地方,他似乎見到一抹熟悉卻也讓他心動的身影。

        寧靜?

        他不解的想再細看,卻被後頭的喇叭聲喚回注意力。

        那抹身影該死的像極了她,尤其是那長而微曾黑色發瀑披散在纖細肩頭上,身上白色的洋裝也沒止她坐在莫氏大樓的花壇上,如果那真的是寧靜,她怎會出現在這裡?

        一連串的疑問讓莫恩不顧一切,在大馬路上直將方向盤打了個轉,轉回大樓,他瘋狂的舉動讓後的交通頓時大亂。

        他顧不得了什麼危險與否,他要知道那個女孩不是被以為失蹤的寧靜,他必須親眼證實。

        緊急煞車的聲音刺耳得讓許多進出莫氏大樓及路過的人側目,莫恩甩上車門的聲音也引起原本低垂螓首而坐的寧靜注意。

        她怯生生的擡起小臉,脆弱的神態猶如風一吹就消失似的。

        許多人都認出莫思,紛紛開始對他指指點點,甚至有人不斷的東張西望.相看看香港著名的狗仔隊是否出現在附近。但這些在莫恩眼裡都隱了形。

        「莫……莫恩?」寧靜眼前逐漸放大的男人身影,她幾乎乎不敢相信的喃念。

        「你該死的怎會出現在這裡?」莫恩一出口就是斥責,但話語裡有掩不住的關心。

        「我來找……」她搖晃的站起身,整個人虛弱不堪,最後甚至向前撲倒。

        「該死!」撈住她幾乎無重量的身子,他的咒罵更大聲。

        「我是來找你的。」在他溫暖的懷裡,她找到睜開眼的力量。

        她渾身滾燙,幾乎燒燙了擁住她的手。

        「該死。」再度低咒,莫恩感覺到貼住他的身體傳入。八月天,人的體溫本就比較高也較容易出汗,不至於如此吧!

        「我是來找……你的……」在他懷中她似乎失去所有的力量。「是來……來找……」

        「靜兒!」看她驟然失去意識的癱軟了身子,莫恩失控的狂吼,也不管他任意停在路邊的名貴跑車,抱起她衝進莫氏大樓。

        「找醫師!」這是他狂奔進人大樓時唯一沈喝出話,也讓莫氏集團的人見到他平日掩飾在冷絕下的真摯面貌。

        ***

        誰會知道在巴黎失蹤的寧靜居然出現在香港,沒想到她會等在莫氏大樓外,冀望能堵到莫恩。而莫恩也好運道的在她昏厥前找到她。

        「這小姐因為營養不良與疲 憊過度,才會讓感冒引發肺炎。」莫氏集團專任醫師逵司扯扯他被莫恩扯歪的領帶說。

        他認識莫恩許久,不過與其他人同樣從未見過他失控時的樣貌,所以他對躺在裡頭休息室的女孩特別好奇。

        「營養不良?」莫恩似乎對這四個字特別敏感。

        「是啊,營養不良外加缺水,真不知你莫大少的女人也會窮到如此埃」逵司抓到機會就狠狠的饃他一頓。

        「去,今天的事……」橫瞪他一眼,莫恩不自在的說。

        「保守秘密?」逵司挑眉,不置可否的反問。

        「廢話。」送他白眼一記,莫恩不安的將眼神再次自己專屬的休息室瞥去。

        若非眼前這個混蛋說什麼寧靜需要多休息,不可有「閒雜人等」進去吵她,他才不會坐在這辦公室,不安的等地清醒。

        欠扁的傢夥,閒雜人等?去,居然把他列為閒雜「那就得看你願意給我多少好處啦。」逵司皮皮的回,不忘招來艾爾卡和他一道分享。

        他認識莫恩許久,不過與其他人同樣從未見過他攤時的樣貌,所以他對躺在裡頭休息室的女孩特別

        八月天,人的體溫本就比較高也較容易出汗,不至於如此吧!

        「我是來找……你的……」在他懷中她似乎失去所有的力量。「是來……來找……」

        「靜兒!」看她驟然失去意識的癱軟了身子,莫恩失控的狂吼,也不管他任意停在路邊的名貴跑車,抱起她衝進莫氏大樓。

        「找醫師!」這是他狂奔進人大樓時唯一沈喝出話,也讓莫氏集團的人見到他平日掩飾在冷絕下的真摯面貌。

        ***

        誰會知道在巴黎失蹤的寧靜居然出現在香港,沒想到她會等在莫氏大樓外,冀望能堵到莫恩。而莫恩也好運道的在她昏厥前找到她。

        「這小姐因為營養不良與疲 憊過度,才會讓感冒引發肺炎。」莫氏集團專任醫師逵司扯扯他被莫恩扯歪的領帶說。

        他認識莫恩許久,不過與其他人同樣從未見過他失控時的樣貌,所以他對躺在裡頭休息室的女孩特別好奇。

        「營養不良?」莫恩似乎對這四個字特別敏感。

        「是啊,營養不良外加缺水,真不知你莫大少的女人也會窮到如此埃」逵司抓到機會就狠狠的饃他一頓。

        「去,今天的事……」橫瞪他一眼,莫恩不自在的

        「保守秘密?」逵司挑眉,不置可否的反問。.

        「廢話。」送他白眼一記,莫恩不安的將眼神再次自己專屬的休息室瞥去。

        若非眼前這個混蛋說什麼寧靜需要多休息,不可有「閒雜人等」進去吵她,他才不會坐在這辦公室,不安的等地清醒。

        欠扁的傢夥,閒雜人等?去,居然把他列為閒雜「那就得看你願意給我多少好處啦。」逵司皮皮的回,不忘招來艾爾卡和他一道分享。

        逵司和艾爾卡一樣都是與莫恩一起奮鬥的好夥伴,兩人都覺得今天能親眼見到他難得失控的模樣,千金難換埃

        「去,吸血鬼。」莫思暴躁的啤道。

        「放我到澳洲找猛,這樣或許我會在嘴巴上裝上鐵鏈。」他比出拉上拉鏈的動作。

        「找猛?我看你是打算為愛走天涯吧!」莫恩賊賊的反駁。

        誰不知道逵司心中懸掛的是妹朘猛的小妹朘媛湲而偏偏朘媛湲心中早有所屬。

        「隨你怎麼說。」蹺起二郎腿,逵司原原的說。

        「一個禮拜,去到那裡,記得閉上嘴。」莫恩忍住放行。

        「兩個禮拜,到時候見啦。」逵司瀟灑的揮手,去前還不忘討價還價的自動追加放假的時限。

        不過他相信依他和艾爾卡的約定,就算他在澳洲和第二號大冰男妹朘猛面對面的大眼瞪小眼也不會無聊才是。

        「嘴巴不關緊點,小心我讓你到非洲出差。」那裡瘧疾盛行,需要像逵司這種妙手神醫。「拜啦,」逵司揮揮手,還不忘回頭交代,「再讓小女孩多休息幾個小時,醒來後切記不可以讓她吃生猛海鮮、山珍海味,清粥小菜比較合適。」莫恩悶不吭聲的瞪著他的背影,隨後才用挫敗的眼神瞪著那扇半掩的門板。多林息幾個小時?去,他只想在她旁邊陪她,又不是要對她動手動腳的,他決定不管逵司的警告,直接大跨步的拐進休息室。

        逵司像是心有感應的探頭進來,當他見到空蕩蕩的辦公室時,不忘賊笑的轉過頭,朝艾爾卡比出勝利的手勢。

        莫恩真的陷人愛情的泥沼中無法自拔。

        呵呵呵,看來世界上又不知有多少女人,要為少了一個養眼的黃金單身漢而掉下幾缸子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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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8 09:51:26
正文 第三章

        四周靜到只剩空調運轉的聲音,其餘什麼聲音全無,若非他趨近寧靜身邊,見到她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她還活著,莫恩幾乎以為床上躺的是具等人高的洋娃娃。

        「靜兒。」他的聲音像是一聲嘆息,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麼在乎她。

        莫恩苦笑,明明自己與她尚未真正談情說愛,但偏偏早早讓自己陷進去。

        傻呀,更是傻子一個。

        「哥哥,靜兒肚子好餓……哥哥……」寧靜在睡夢中嚶嚶哭泣,輾轉不安的扭動身軀,成串的淚水不斷的自眼角滑落。

        「靜兒乖,別哭。」莫恩迅速握住她在空中揮舞的小手,心疼她瘦成千巴巴的小臉。

        「哥哥……」溫暖的大手握住她,寧靜在夢中蹙眉。「莫恩……」他的名字像聲喟嘆,從她紅菱般的俏唇中溢出。

        「乖,小靜兒乖。」莫恩清楚聽見自己的名從她嘴裡吐出,滿足的微笑著。

        他控制不了的舉起她的手,在他粗糙長出胡碴的臉頰摩挲著,也因此吵醒寧靜的睡眠。

        「嗯……」嚶嚀出聲,她眨眨於澀的眼睛。「莫……莫恩!咳咳……」

        「乖,別哭啦,醜死了。」莫恩取來面紙幫她抹掉眼淚,嘴裡嘟嚷的嘮叨著。

        「莫恩?」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找到他。

        「傻女孩,營養不良,嗯!」點點她的鼻尖,他的動傳很自然,就好像他時常這麼做。

        他不相信她那些見長會讓她身無分文的出國,但依她副虛弱的模樣,要不是她的運氣夠好,讓他及時發現她,不然這後果他不敢想像。

        「我的行李被拿走了。」想到自己來到香港後的悲慘遭遇,她眼淚不禁潸潸的滑落。

        「笨丫頭,什麼時候的事?」莫恩忍住咆哮的衝動努力控制脾氣好聲的問她,心想,該不會是在她踏上香港的同一天吧?

        「在赤鯛角機場,的士(計程車)在我把行李放到後車箱後,不等我上車司機就把車子開走。」寧靜低語,心裡好難受,她覺得自己像個大笨蛋,難怪哥哥們不讓她獨自出國。

        她覺得自己好倒霉,要不是身上還有護照、簽證和機票登機證,恐怕機場警察會以為她是偷渡客,而身上背包除了證件,只剩信用卡和一些現金,但為了不讓自己的行蹤曝光,她信用卡連用都不敢用,就怕被追蹤到。

        「為何知道我在香港?」無奈的嘆口氣,莫恩揉揉她的長髮問,「既然知道這莫氏大樓,為何不直接上來找我?」

        「我打電話到你在台灣的公司,他們說你飛來香港,所以我才想辦法到這裡來,」她扭絞著手中的被子說。「但我不知道你在香港的公司在哪裡,直到前天。」

        她也是那天才把身上的錢用盡,現在連飯店都不敢回去,就怕飯店的人要她繳清住房費。

        「所以你這個小笨蛋從前天就坐在莫氏大樓樓下花壇?」莫恩終於控制不了的噴火狂吼。

        寧靜的反應根直接,她縮了縮細頸,心虛的不敢看他。

        「難怪你哥哥們總不放心你。」她就像被保護過頭的小花兒,對外頭的一切全沒防備。

        「別罵我。」委屈至極的她扯扯他的衣角,淚花在眼角閃爍。「我肚子好餓。」

        「幾天沒吃了?」該死的自己只顧著罵她,卻忘了她不知餓了幾天的肚子。「該不會從前天開始吧?」

        回答他的是一陣寂靜,頓時讓他好不容易壓抑住的咒罵聲再進出齒縫。

        「為何不直接進來找我?」他氣惱的問她。

        「他們不讓我進來。」寧靜小小聲的說。

        莫恩聞言也知道是哪些人不放行,甚至連通知他都省了。這該不該怪員工們把員工守則奉行得太透徹,知到沒有預約的人一概不准放行,所以才會害得她只能待在外頭苦候機會。

        「你等一下。」他起身離開床邊,走向外頭對艾爾卡交代幾聲後才折回來。

        「莫恩,你別怪他們。」她拉拉他的衣擺替別人求情。

        「要不是你現在正虛弱,我會狠狠揍你的小屁股。他氣呼呼的念道。他不敢想像她有個萬一,那該怎麼辦。

        沈默許久,寧靜垂著頭說:「哥哥他們都說你要我。」

        「什麼?」他早猜想到她躲開兄長保護,隻身前來找他的目的,但他還是想聽她親自從口中說出。

        「求你放過他們好嗎?」她揚起略顯蒼白的小臉願意為了兄長犧牲自己。

        莫恩煩躁的爬過一頭因為她而變得淩亂的黑髮。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質問道。

        寧靜遲疑了一會後才點頭。

        「我知道。」他要她的身子,她一直都知道。

        「我要的不是怯生生的小朋友,我要的是一個風情萬種的情婦,這你也知道?」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了想傷害她的念頭,尤其在看見她一心為家人犧牲的態度後。

        「我知道。」同樣的答覆卻掩飾不了她越來越害怕的心,她閉起眼,想到哥哥們為了保護她而讓公司陷入困境,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麼自私,置身事外,之前她生活得太幸福安逸,該是她為家人奉獻的時候。

        「你能做到哪些?」他倏地站起,瞪向她的頭頂。

        「只要你放過我哥哥他們,寧靜願意奉獻自已。」她毫不猶豫的說。

        「包括你的心嗎?」莫恩語調輕柔表情卻冷硬的問。

        被他問得一愣,她只有默默的望著自己的掌心,不知該怎麼回答。她的心嗎?寧靜難受的想。那是她唯一能保護的東西呵,一旦她真的失去自尊時,她只有僅剩下一顆自由的心,但莫恩卻要她連心都交出去,這……她該怎麼辦才好?

        他等著她的答案。

        「看著我,」氣死她的沒反應,莫恩殘酷的要求。「對著我的眼睛回答,你願意交出的東西是否包括你的心?」

        緊緊咬住下後,寧靜聲音略帶顫抖的回道。「我答應你。」

        聽見她的答案,莫恩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其實在他心底有那麼一絲絲的奢望,奢望她的答案是否定的,因為這樣他才能完全放開手追求她。

        「總裁,你要的東西弄來了。」進門的艾爾卡親自送上莫恩要的白粥和小菜,他的眼睛則好奇的朝面容蒼白,卻依舊讓人驚艷的寧靜望去。

        寧靜轉過頭不讓陌生人見到正感難堪的自己,下一秒,艾爾卡的窺望也被莫恩的大手給擋祝

        「東西送到你也可以滾了。」莫恩不留情面的說。

        「拜託,好歹也讓我和小姐打個招呼。」艾爾卡不死心的想張望,無奈自己的身高硬是比莫恩矮上半顆頭。

        「不必,」莫恩冷冰冰的說,甚至意有所指的敲敲自己手上的手錶暗示他,現在可是上班時間。「是不是派給你的工作太少,你嫌太輕鬆?」

        「喔不不,我每天已經累得像條狗,千萬別再殘忍的待我了。」艾爾卡求饒的拜託著。

        他幽默的語調引出寧靜銀鈴般的清脆笑聲。

        「美女的笑聲,一聽就知道是美女。」艾爾卡阿諛奉承的說。

        「還不滾,有人已經自願到澳洲當慰安夫,你是下一個自願去非洲的勞軍團?」莫恩冷冷的撂下話。

        「漂亮姑娘,你願不願意離開這個殘暴暴君,跟隨一位有顆柔軟無比心腸的翩翩俊逸美男子?」即使莫恩利用比艾爾卡強壯高大的身材抵擋住他,卻還是被他滑溜的閃身而過。

        「嗨。」他心折的用輕柔的語調和她打了聲招呼,就怕會驚嚇到美麗如精靈的寧靜。

        看遍各國佳麗的艾爾卡,不免還是因為寧靜精巧、細緻的美貌而屏息,也難怪有人會特意跑到他的辦公室告訴他,還要他來看熱鬧。

        「你好。」基於禮貌,寧靜和眼前笑臉迎人的艾爾卡回了個禮,可莫恩的怒瞪讓她迅速收回眼神。

        「我叫艾爾卡,是這個沒良心的好友兼被淩虐的部屬。」艾爾卡幽默又風趣的自我嘲弄,讓寧靜再度擡眼看他。

        艾爾卡給她的感覺就像哥哥一樣,幽默的言詞可以逗她開心的笑,而他帶著英國腔的中文,就像他的外表,一見就知道是個混血兒。

        「寧靜。」她淺笑的自我介紹。

        「艾,不要挑戰我的耐性。」莫恩警告道,他討厭寧靜的笑容是為了其他男人綻放。

        「oK、oK,」艾爾卡舉起雙手投降。「美麗的小姐你瞧瞧,如此的暴君你還願意委身?」

        寧靜的回答只是一抹淡笑。

        「後會有期?」他不死心的繼續挑戰莫恩的耐性。

        「嗯。」她的回答是簡單的點頭,也是禮貌性的答案。

        艾爾卡挑戰著莫恩的忍耐度,很顯然的,他終於見到好友為了女人對好兄弟發細的難得畫面。

        成就感十足啊,這可讓他在其他兄弟面前得意許久。

        他滿意的聽到自己步出休息室後,有人踩著應該算是憤怒的步伐用力將門甩上。

        「我不准你以後胡亂對我的好友亂拋媚眼,不,是隨便對其他男人賣弄風情!」莫恩的咆哮緊接著響起。

        「我沒有埃」她嘟嘴道。

        「總之,以後不准對別的男人笑,連露出牙齒都不准。」他霸道蠻橫的說。

        「連我哥哥都不行嗎?」她嘟嚷著問。

        一時間,莫恩還不知該拿她的問題如何。

        「不准,」突地,他的脾氣如火山般的爆發出來。「我說不準就是不準!如果哪天被我發現你敢背蜂引蝶,我會加倍奉還。」

        「暴君。」寧靜背對他,偷偷吐吐小舌後拉起被子,躲在被高裡偷罵。

        他當然聽到她刻意壓低的聲音,但很意外的,他並沒有露出不愉快的表情,反倒是一抹不易察揚線條不斷的扯動他臉頰的肌肉。

        「睡飽了就起床吃飯,」他攪動方才艾爾卡送進來的熱騰騰稀飯說。「想睡等會再睡。」

        她聞言翻身坐起,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發現莫恩端著托盤朝她走來。

        他在床邊落坐,托盤就擱在腿上,清粥的香味就在她鼻頭前誘惑她。

        「我自己吃就好。」她為自己垂涎的模樣感到羞怯,卻還是眨巴的盯住那碗看來很美味的清粥。

        「嘴巴張開。」他不理會她的要求,逕自舀起半湯匙清粥至自己嘴邊吹涼,才放到她嘴巴旁等她張嘴。

        這種親密的感覺讓人臉紅心跳,寧靜紅著臉吃粥。

        「還可以吧?」他灼熱的目光看著她慢嚼數口後吞嚥而下。

        「嗯。」她開心又滿足的揚唇笑道。

        「等你身體好些後,再帶你去吃真正好吃的廣東粥。」瞧她滿足的模樣,莫恩揉揉她的長髮承諾。

        寵溺她時的他,一點都不像原來冷漠的他。

        「嗯。」寧靜開心的點頭。

        很快的,一顆荷包蛋,一碗八分滿的粥和其他容易消化又營養的小菜在莫恩的餵食下,全數進了寧靜的肚子裡。

        「餓過頭了一下子不可以吃太撐。」他取來濕紙巾細心的替她擦掉唇邊殘留的油漬,其實他真正想要用自己的唇舌為她舔淨。

        或許是吃飽了,又或許是露宿街頭數日,她的體力明顯不支,現下一雙眼睛幾乎是上下眼臉準備相親相愛不分離了。

        「先睡吧。」他小心的放倒她,再幫她蓋好被子。

        「別走。」下意識的,害怕孤單的寧靜拉住他的手不放。

        「我放好東西就來陪你?」他控制不了衝動的低頭吻吻她的額頭承諾。

        「嗯。」眷戀的緊了緊交握的手,她才慢吞吞的放手。

        莫恩以為當他放好托盤和餐具,她已乖乖的閉上眼睛,誰知道他一回頭,卻看見她努力強睜開眼的可憐模樣。

        捨不得見她猶如等著人家疼的小貓,他還是控制不了的回到床邊回握她等候的小手。

        「要陪我啵」握住他溫暖的大掌,寧靜才安心的。

        閉上眼睛。「不要離開我……」

        「睡吧,我的寶貝。」他用難得的溫柔靜靜的看她逐漸沈睡,不一會他也感到疲倦。

        那張床看起來從末這麼有吸引力過,而床似乎也還滿大的,於是他脫了礙事的三件式西裝及上衣,僅著長褲爬上了床,將她擁人懷裡,陪同她一起向睡意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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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8 09:51:57
正文 第四章

        像是做了一場好夢似的,寧靜伸伸懶腰準備起床,不意她的手卻碰觸到某個溫暖的物體。

        等等,物體?溫暖的物體?她突然嚇醒,朝旁邊張望而去,卻見到那睡得相當入眠的莫恩。

        呵呵。她掩著嘴偷偷笑了。因為某人清醒時,神氣活現得老是冷然著一張俊顏,睡覺時卻像個大男孩般,可愛極了。

        她好玩的伸手摸摸垂落他眉間的黑髮,又用拇指輕輕撫過他眉宇間的皺攏,瞧見他的擰眉,寧靜也無法控制心疼的跟著蹙眉。

        平日的他事業忙碌,都不知多久沒休息,是沈重的壓力讓他連睡覺也不得好眠吧?

        寧靜試著想撫平那些微皺,卻不小心讓心疼的眼淚悄悄落下。

        是什麼樣的壓力才會讓一個人連睡覺都不好眠?想著,她也不知從何而來的衝動,就這樣將唇落到他的雙眉之間,當她回神過來時,她發現自己的眼睛和他剛睡醒的惺忪眼眸對上。

        「啊!」小小聲的驚呼,她想躲已經來不及。

        大手緊緊扣住她小小巴掌臉,另一隻手則獨托住她的後腦勺。

        「是你自己送上的,不是我強迫你。」沙啞的低語隱隱約約的流露出曖昧波動,不待她反應,莫恩便強壓住她的頭,他稍加擡頭方便舔吻她紅艷的俏唇。

        熱流從他的唇舌間傳遞到她身上,她感到全身逐漸發燙,從兩人接觸的地方開始擴散到全身,他好似擁有魔力,小小的接觸已挑逗起她的知覺神經。

        他伸手一拉,不需多用力的就將她已然呈現軟綿綿的身子撈進懷裡,兩人相貼的地方顯示出男與女的不同。

        她不果不笨,當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整個人不由得抖顫起來,為即將遇見的未知而緊張。

        他的吻如飛蝶般點點印上她粉紅臉龐,他似乎不想放過每一處柔嫩,儘可能的全都蓋上他的印記。

        早先為她換上的男人襯衫早已被他撩上肚腹,勻稱的雙腿和小巧可愛的小肚臍這會全數盡收他眼底。

        莫恩舔弄的唇舌逐漸下移……

        「嗯……」當他親密又戲謔的輕咬她頸項上躍動的脈動時,她的嬌吟也跟著被引出唇舌。

        絕美的景色,寧靜半裸的嬌軀在衣物半遮半掩下,比全裸更魅惑男人的定力,他推開罩住她美好的胸衣,映人他眼簾的是白宮醉人的渾圓。

        羞澀的她伸手欲遮,卻遭到他的制止,可身體的反應,讓她羞窘難當。

        「別……」

        「噓,讓我愛你。」他邪惡的勾起淺笑,當下讓寧靜的心漏跳一拍,她很快的便柔順屈服。

        她知道過了今天,她再也無法後悔,更回不了頭,但為了向來疼愛她的兄長,她無怨無悔。

        ***

        法國巴黎

        寧敏瘋狂的第n遍衝進巴黎市警局,他揪住那值班的員警,以熟練的法語破口大罵。

        「你們要敷衍我到何時?我妹妹在戴高樂機場失蹤已經好些天了,你們究竟有沒有在幫我找人!」他氣到青筋直跳,心臟病已瀕臨發作的界線,無奈巴黎市警局給他的答一案如往常--一個聳肩外加公式化的答覆。

        「亞斯敏先生,」亞斯敏是寧家在歐洲的名號,既顯赫又響亮。「我們真的很抱歉,令妹的下落依舊不明。」值班的員警不禁在心中感嘆自己的壞運,值班時遇到這幾天老上警局吆喝的麻煩人物。

        「混蛋!我妹妹失蹤多時,你們要我等到何時才願意幫我找人?或者要我找人拆了你們這裡,你們才願意派人協助我?」人的火氣一大,什麼樣的話進出口都控制不了,寧敏大咧咧的就在市警局大門口處咆哮。

        「先生你息怒。」再次在心裡感嘆自己的倒霉,值班員警覺得眼前的東方男人不但是個棘手人物,更是麻煩製造者。「這幾天我們已經派出許多人手到處尋找亞斯敏小姐下落,不是我們不想找到她,而是她消失得無影無蹤。」

        「辦事不力,這句話有損貴局的名聲吧?」寧敏不悅的指責。

        員警找出要求尋找寧靜的報案單,再次審視寧敏報案時所填寫的內容。

        「亞斯敏小姐的身上是否有什麼病兆?」他知道同事曾不斷的前往各醫院調查,奇怪的問。

        「她的心臟不好,必須按時吃藥。」想到這裡,寧敏不免又擔憂,萬一靜兒的藥吃完了,又沒拿著藥單到醫院拿藥,要是病突然發作該怎麼辦?

        「那我再幫你留意醫院和各出人海 關。」法國地大物博,接連歐洲許多國家,說不定這位亞斯敏小姐早已利用其他方式離境。

        「我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得到消息。」寧敏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他知道自己給了這些民警很大的不便,當脾氣稍微消去後,他的口氣變得和緩。「如果你們有任何消息,情通知我下榻的飯店。」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能送走瘟神,可是他莫大的好運。

        「寧敏?」

        一陣熟悉的聲音迫使寧敏將注意力轉移。

        他不回頭還好,一回頭他什麼脾氣全都沒了。

        「洺暄?」他詫異得很,搞不懂為何夏洺暄會出現在巴黎。「誰讓你來的?」

        「寧司,他讓我來這裡協助你。」夏洺暄美麗的臉龐有淡淡的微笑,使得寧敏直想狠狠的咒罵遠方的兄弟。

        他們知道他唯一的弱點就在夏洺暄身上,所以故意讓她來巴黎陪伴他,天曉得有了她,他的心就不會完全放在尋找妹妹身上。

        更該死的是,因為她的美麗,所以現在有成把的好色法國人,正用覬覦的目光盯視著她,這……真是該死了!

        「有任何消息請馬上通知我。」他決定要立刻把夏洺暄帶回飯店,而不是在這裡讓大家分享她的美麗。

        「敏,別緊張,我相信小靜會沒事的。」夏洺暄語調輕柔的安撫他。

        只見寧敏馬上就像被馴服的獅子般,對她展露他在巴黎的第一個微笑。

        「我們先回飯店。」握住她的柔美,寧敏終於知道心急辦不了事的道理,也明白為何寧司要讓她出國陪伴自己的原因。

        ***

        「你還真的把小綿羊給吞了。」艾爾卡閉閒的蹺著二郎腿,坐在莫恩的旋轉皮椅上,等著大少爺臨幸女人後回到辦公室。

        瞧他一副滿足模樣,敞開的衣襟可見女人在激情時留下的「愛的爪穎,很刺眼的告訴眾人,他剛剛丟下公事不辦,和某隻小野貓在裡頭的休息室裡**做的事。

        不過艾爾卡不怎麼喜歡莫恩吞了寧靜這個事實,因為這對莫氏集團來講,恐怕會是個致命的弱點。

        「你沒事不下班幹麼?」不急著踢走霸住自己位子的艾爾卡,莫恩走到酒櫃前,幫艾爾卡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威士忌。

        「寧家已經亂成一團,據說連在軍中服役的三少也休假回台北,準備協助尋找小妹的下落。」艾爾卡接過純威士忌,啜了口後他才說。

        「然後?」他怎會不知他想說什麼,但他心中另有計劃。

        「既然你已經沾惹人家閨女,那至少好心的告訴人家家人,好讓他們放心吧?」

        艾爾卡與寧敏交手過,不但欣賞寧敏的正直,更佩服他愛妹妹的心始終如一,他知道他一日找不到寧靜;他恐怕會被折磨到崩潰。

        「誰讓你多事。」莫恩不感激艾爾卡為他著想的立場,反倒氣憤好友居然站在別人立場講話。

        「我是為你好,如果你真喜歡裡頭的寧小姐,那你為她多想想也不為過。」他語重心長的說。

        「寧靜只是我目前極感興趣的女人。」他冷著臉說。語畢,他猛然灌完手裡的烈酒。

        「別說出讓自己後悔的話。」艾爾卡意有所指的警告。

        「你見過我莫恩何時做過讓自己後悔的事嗎?」莫恩自得的說,刻意忽略自己在說這話的同時,有些迴避心底真正的聲音。

        「自鳴得意的傢夥,小心欲哭無淚,求天不應。」

        「有沒有人說你越來越婆娘,越來越嘴碎?」他斜瞪艾爾卡一眼後,再度幫自己倒杯威士忌。

        「你是頭一人。」他涼涼的道。

        喝口烈酒,莫恩問聲說;「幫我留意台灣寧家的股票,看看他們有沒有收回的動作。」

        「你認為呢?」艾爾卡扔出一包公文袋後,說:「這是自寧靜失蹤以後,寧家旗下所有買賣交易的紀錄,看來寧家不但沒有因為小妹妹的失蹤而慌了手腳,甚至還有更厲害的高手幫他們操縱市常」

        莫恩聞言不禁皺眉的拿出艾爾卡整理好的細目清單審視,果然,在他要求手下隨意操縱寧家股票,造成不小風暴後,寧家顯然也找到可支撐的金主,現下他們的股價不但回穩。連資金也跟著回流。

        「我們有多少寧家主企業的股票?」他沈思後問。

        「約百分之二十。」艾爾卡想了下後回答。

        「用購入成本三分之二的價格拋售。」莫恩下令。

        聞言,文爾卡嚇掉手中正把玩的金筆。

        「賤價拋售?」他不敢相信莫恩在得到寧靜後,還這麼對付寧家人。

        「有意見?!」莫恩挑眉問。

        「我不相信你是這種冷血的傢夥。」他無法苟同道。「我有我的作法。」

        「你以為裡頭的女孩要是知道自己奉獻清白後,換來的依舊是你的無情,她會受得了嗎?」艾爾卡厲聲的質問他。

        「是她自己要送上門,我沒有求她。」他的感情頓時冰封住,一點都不像才爬下情人床的男人。

        此刻莫恩只想到當初自己提出優渥條件,要寧家兄弟將寧靜交給他卻遭拒的難堪,他是個別人虧待他,他便以十倍還之的冷血男人。

        艾爾卡忿忿不平的倏然起身。

        「你上了她的床,你就得對她負責!」他近乎咆哮的怒對自己的死黨,也同是公司的上司。

        艾爾卡慶幸當初自己負責監造這棟大樓時,曾特別要求隔音設備要最好,不然裡頭的女孩恐怕早被他們相互咆哮叫囂的聲音給吵醒。

        「只是上了一個女人的床就得對她負責,那我們打十八歲起玩過的女人不知幾許,我們該對多少女人負責?」他不帶情感的問。

        「寧靜和我們平日玩的女人不同。」艾爾卡看過她的調查資料,他知道她脆弱到不能承受任何打擊。「她是個好女孩,好人家的女孩,不是那種酒家女,看人笑的女孩。」

        「我想我不需要你的建言吧?」莫恩狠狠的瞪著他,冷冷的道。

        「是不需要,」艾爾卡見他的心意不變,也不願多說,但他還是提醒道,「不過我還是告訴你,有空去看看寧靜的調查資料。」

        「你……」原本莫恩想問他是不是發現什麼,卻被後頭傳來的開門聲給阻止。

        「莫恩……」

        寧靜嬌嫩的尋人呼喚傳來,讓莫恩忘了自己想問文爾卡的話,僅著莫恩留在休息室內的襯衫的她,讓莫恩不自然的用自己高大的身子擋住艾爾卡想多窺視寧靜的視線。

        「怎麼不多睡一會?」莫恩皺眉迎向她,語氣中的關心讓艾爾卡暗暗偷笑在心裡。

        「我醒來沒看見你。」陌生的環境讓她不安,痠痛的身子讓她想起早先與他的纏綿,所以她起床找人,他身上帶有男性特有的麝香與汗味,很意外的讓她有安心的感覺。

        抱住她軟綿綿的身軀,莫恩瞬間將方纔信誓旦旦下想痛宰寧家的話給拋到腦後。

        「肚子餓了吧?」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加上早先的激烈運動,他餓了,相信她也餓壞了才是。

        他攤平手掌熨貼在她平坦的肚子上。

        「有一些。」小臉貼上他的胸膛,他的心跳撫慰著她,沈浸在幸福裡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還有外人和他們處在同一個空間當中。

        「上太平山?」

        「搭纜車?」寧靜的眼睛突然一亮,興奮的問。

        「可以給個建議嗎?」艾爾卡很不識相的出聲,這突來的聲音讓寧靜害羞的更躲進莫恩懷裡,連頭都不敢探出。「峰景餐廳很不錯,逵司在那兒有個景緻極好的保留位。」

        「你不開口沒人會當你是啞巴。」莫恩沒好氣的罵道,他曉得懷裡的小女人沒留意到這裡還有外人在,所以才會那麼自然的貼上他。

        「oK、oK,算我嚇著美麗的小姐,」艾爾卡看好戲的緩慢從椅子上起身,他高舉雙手對某個心口不一男人說:「我讓出這裡,讓你們……繼續恩愛嘍。」

        寧靜揪住莫恩胸前襯衫的手更緊了,這使得莫恩極為不悅。

        「文爾卡,你可以準備到非洲喂蚊子。」他對艾爾卡失去耐性的暴躁道。

        「別這樣咩,」艾爾卡橫步問過滿臉暴怒的男人,迅速的朝門口移動。「記得唷,如果你要到太平山去,一定要跟峰景報出逵司的名號,要不然,你就等著明天的頭條。」

        莫恩不理他,逕自低頭看向懷裡的女孩。

        只見她羞紅雙頰說:「我沒錢……所以……」

        他嘆氣,搞不清她的腦袋在想什麼。

        「別擔心,一切有我在,但下次再這樣胡來,我就不愛你。」沒給她一點訓斥,她永遠不會明白一個女孩羹宿街頭會有多危險。

        他的關心讓她備覺窩心,她乖巧的點頭,接受他給予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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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8 09:54:26
正文 第五章

寧靜牢牢握住莫恩的手,蒼白的小臉上儘是偷快和興奮,而她的情緒也感染到莫恩。

        「小心,等下纜車會有九十度的斜角。」莫恩攬回開心到坐不住的她,她的小臉幾乎整個貼上玻璃窗,貪婪的用眼獵取香江美麗的百萬夜景。

        「莫恩,好美。」紅菱小嘴不斷驚呼,對眼下的美麗夜景感動不已。

        「莫恩只有很帥,不會很美。」曾幾何時莫恩也會貧嘴的揶揄道。

        「謝謝你。」迅速回過頭賞他一個暖暖香吻,隨即她的注意力又轉回窗外的風景。

        他苦笑,因為他向來都是要司機直接把車開上山頂,這種平民的交通工具,他連搭乘都不想,這會全是為了懷裡的小女人。

        縱容的表情不可思議的出現在莫恩臉上,當然他自己本身是不會察覺的。

        纜車經過轉折點,也是著名的九十度上爬時,寧靜的身子隨著起伏坡度而向後仰,莫恩手腳迅速的撈住她。

        「小心。」他驚呼,看似有點大驚小怪,但他就是怕她會摔著。

        她回他一記安心的微笑,然後注意力立刻又轉移到夜景上。

        到了終點山頂,寧靜一馬當先的衝出車廂,但迎面而來的強風,使她瑟縮的環抱著胸,她有點後悔挑了身上這件貼身旗袍。

        他注意到她的動作,很快的脫下罩在西服外頭的風衣披上她的肩頭,從後頭環住她,擁著她走向瞭望台的欄杆旁。

        「知道為何香港的夜景有百萬之稱嗎?」他對著不再有飛機起降的啟德機場問她道。

        她的回答是左右擺頭的表示不知。

        「那些不能閃爍的霓虹燈,」他的手一揮,道:「一分鐘要花費百萬港幣,所以才會有百萬夜景。」

        不能閃爍的霓虹燈是為了啟德機場飛機起降安全而立法規定的,這也意外的讓維多利亞港的夜景更加美麗。

        莫恩讓寧靜多看了數分鐘後,才擁著她走到峰景餐廳。

        「莫先生,」門旁赫然站著一長排顯然是等候他的侍應生。「您的位子我們已經照艾爾卡先生的交代都安排好了。」

        「艾爾卡?哼,那個雞婆的傢夥。」他嘴裡雖有些埋怨,可心頭還是為好友的體貼而窩心。

        「想必這位美麗的小姐就是莫先生的女友吧?」侍應生的馬屁立刻拍到寧靜身上,沒想到她卻不給面子的否認。

        「不,我不是。」縱使她聽了心頭喜孜孜,可卻也不敢承認自己是莫恩的女友。

        聽見她迅速的撇清關係,莫恩抿緊唇瓣不語,大好的心情也被破壞泰半。

        「喔……喔,很抱歉。」見到冷然沈下臉的莫恩,就算侍應生有再大的本領,也不敢吭聲的迅速領著他們到二樓全面落地窗前的位子落坐,店家還體貼的為他們搬來南洋杉阻擋其他客人對他們的注目。

        寧靜當然也感覺到身畔的男人心情上的轉變,僵直的高大身軀不再如同搭乘纜車時的輕鬆自在。

        她不懂他在不開心什麼,她不是否認自己是他女友了嗎?這不應該是他想要的答案?而事實上,充其量她不過是他「睡」過一回的女人,要說她是什麼,只怕什麼都不是。

        「這裡的越南菜很出名。」負責點菜的侍應生杵在一旁許久,莫恩才放下手中的菜單說。

        「請給我百匯沙拉。」闔起精美的菜單,寧靜微笑說。

        「雙份印度甩餅、生蠔和蘑菇肋排。」莫恩霸道的幫她更改菜單。

        「我吃不下那麼多東西。」她小聲的抗議,卻慘遭白眼及斥責。

        「想跟著我,你的責任就是把自己養胖,我喜歡抱起來有肉的女人,討厭壓在洗衣板上。」他直接又大膽的話明明就是責怪的意味,但露骨的言詞仍讓寧靜聽得兩頰燒紅。

        「人家又不瘦。」她小聲的抗議替自己辯駁。

        「風大一點就可以把你吹跑了,還說不瘦。」就有像她這種愛美不要命的自虐狂,吃個生菜沙拉就想打發一餐?又不是非洲難民,想餓死啊!

        侍應生很快的端上前菜,生蠔伴隨各種醬汁依序擺上桌。

        「唷,生蠔。」突然出現的艾爾卡調笑的用力拍打上莫恩的肩膀,一邊椰榆的他大方的讓侍應生替他拉過—張椅子坐在一旁。「不怕晚上,嗯哼,哈哈哈……」曖昧的笑聲拉得長長的,頗引人側目。

        「你來幹麼?」約會多了個電燈泡,莫恩原本就不怎麼愉快的情緒益發不悅。

        「吃飯啊,看在我幫你們弄來這麼理想位子的份上,賞口飯吃吧。」他很理所當然的說。「給我肝醬菲力。美麗的姑娘不介意多個人加入吧?」他賊賊的直接問向在一旁靜默的寧靜。

        「呃」寧靜眨眨眼,不懂為何話鋒會轉到她身上。

        「別理他,當他是隱形人。」莫恩沒好氣的說。

        「拜託,沒事我才不喜歡當無敵飛利浦,這你不敢吃嗎!」艾爾卡不客氣的夾起她一直擱放著,未曾動過的生蠔後問。

        此後席間就只看見艾爾卡的嘴不斷的張開闔起,不停的發表高論,甚至還伴隨呵呵的大笑,而莫恩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多吃點。」這是莫恩打艾爾卡介人他們後,第一次開了尊口。

        他瞪著她面前還有半滿的瓷盤。

        「吃不下了。」她可憐兮兮的說,就算在家也不這麼飽食過。

        「吃不下?那我幫你處理掉。」艾爾卡笑笑的說,可他伸出的手卻被莫恩用力拍下。

        「誰允許你那麼自動?」他沒好氣的搶過她的瓷盤,然後三兩口就將剩餘的牛排全塞進自己的嘴裡。

        他沒留意到艾爾卡為此暗暗偷笑,而寧靜更是一副錯愕的表情。

        「我……」寧靜轉了轉眼珠後說:「我去補個妝,別管我。」她像逃離什麼似的迅速離開。

        她一離開莫恩的視線範圍,馬上輕籲口氣,被如此緊迫的盯著吃飯實在是不好受啊,幸虧還有個聒噪的艾爾卡自願當炮灰,夾在他們中間,雖然少了兩人獨處的親密,多少也化解一點尷尬。

        「有事快說。」莫恩可不願連晚上回家還得帶個電燈泡掃興。

        「別這樣,」啜口上好紅酒,艾爾卡皮皮笑道。「我可是很好心的來提醒你某些事。」

        「與寧靜有關?」莫恩聰明的問。

        「當然。」艾爾卡優雅的擦拭嘴角的油漬後說。「據台灣的探子來報,寧司已經透過關係詢問莫氏在台灣的負責人,你現在人在何方。」

        「就這樣?」

        「還能怎樣?」艾爾卡隨意揮手道。「幸好我們的人都很機靈,他們告訴寧司,你人不知去到哪裡,有能在南非,也可能在埃及甚至土耳其,總之你來無影去無蹤,沒人曉得你在哪兒。」

        「這不是廢話嗎,」莫恩沒好氣的說。「你認為寧家人會輕易相信?」

        「不,我不認為,我覺得他們會朝莫氏在世界各地的據點開始著手調查,只要有人見到你帶寧靜出現在公共場合,他們或許就會察覺到。」艾爾卡分析著。

        「我想我不需要躲人吧?」莫恩挑眉反諷。

        「等等,我想我有些搞不懂你的意思,」文爾卡被他的言論弄糊塗。「你應該不喜歡被人知道寧靜就在你身邊吧?」應該說,他以為莫恩夠在乎寧靜,所以不會希望太快被寧家找到。」

        「你想,等他們知道我在哪兒,知道寧靜在哪兒,會需要多久時間?」莫恩像繞口令般的問他。

        「呢……」他沒跟寧家交過手,所以實在回答不出來。

        「要不要讓寧靜曝光,是我才能決定的事上換句話說,寧家人可不可以找到寧靜,全取決於他。

        「你別忘了寧靜有手有腳,或許她現在得靠你,可一旦她想離開,別忘記她是如何來香港,寧家到現在沒有一個人知道她怎麼離開他們的保護,而你也是不曉得,不是嗎?所以,當她想離開你,沒人阻止得了。」艾爾卡把話說得十分明白,就是希望他能瞭解。

        莫恩靜默不語,而艾爾卡也利用自身座位的優勢,先發現寧靜正緩步朝他們走來。

        他再次輕拍莫恩的肩,語重心長的說:「我不希望有天見到因為抉擇錯誤而悔恨的你。」

        莫恩不語,看著艾爾卡瀟灑的和寧靜打招呼。這傢夥白吃白喝的功夫越來越厲害,恐怕許多人都會自嘆不如。而在艾爾卡和寧靜站在走道上講話時,方才艾爾卡說的話不斷的在他心裡發酵。

        艾爾卡離去後,莫恩突然揮手招呼侍應生買單,而當他迎向寧靜狐疑的注視時,他只淡淡丟下「回家」兩個字。

        知道他情緒不好,寧靜也懂得當個聽話的女孩,任由他抓疼自己的手腕,半拖半拉的將她帶離餐廳。

        情緒即將失控的他,壓根沒留意到一旁暗暗閃爍的鎂光燈,正猖狂的朝他們拼了命的拍攝。

        ***

        眷戀的偷望了眼生意依舊興隆的纜車,寧靜知道莫恩吩咐了私家司機來接他們,所以根本不敢告訴他,她想嘗試纜車直角下山的滋味。

        男人的脾氣果然是晴時多雲偶「雷」雨,比女人的偶陣雨還嚴重吶,瞧她連他為什麼發脾氣都不知道,不過這也難怪,他們只見了幾次面就……就上床了,彼此想多瞭解,似乎也難。

        司機急忙的跑過來,這附近警察抓得緊,不能隨意停車,所以他將車子停在對街後,又迅速趕來。

        「少爺。」見到他家少爺反常的帶了個女孩,司機微微一愣,但隨即鎮定的也朝寧靜鞠躬。「小姐你好。」

        「你好。」寧靜禮貌的微傾身回禮。

        「送我回半山的屋子。」不見私家車,莫恩的口氣不很好,讓司機急忙領著他們越過馬路來到車前,恭敬的替他們開車門。

        車子經過蜿蜒山路,性能極好的私家車再加上司機的技術,幾乎讓人感覺不出車子正行走中,久了,寧靜也因為疲倦加上舒服的座椅,一顆頭逐漸靠往暗

        色玻璃車窗,眼睛不受意志力控制的讓上下眼臉相愛的不分離。

        「阿三,把空調轉暖。」撈過額頭不斷碰撞玻璃的寧靜,取來風衣圍住她有些冰冷的身子後,莫恩扭開車裡的對講機道。

        寧靜嚶嚀一聲,隨後又在他懷中扭動著,像是在找個舒服的姿勢般,不消幾秒,她小小手掌抓握著他的襯衫前襟,頭則枕上他的胸膛,舒服沈睡。

        莫恩沒轍的凝視像小孩般熟睡的她,想來她是真的累壞了。

        他溫柔的凝看著她,彷彿這世上沒有任何人事物比她更重要。

        「少爺,到家了。」阿三愣愣的看著莫恩難得展現出的溫柔表情,差點忘了開好車門。

        莫恩簡潔的點頭,毫無困難的抱出寧靜朝主屋移動。

        這樣體貼女人的莫恩,不僅嚇到司機阿三,就連屋子裡眾多傭僕也都嚇到了,他們沒能真正目睹寧靜的容顏,可光瞧見主子那般呵護、眷戀的神情,個個莫不開始猜測喜事近了。

        莫恩豈會不知眾人的表情透露了什麼樣的猜疑,但他懶得澄清,更不想理會這事傳到父母或家族長輩耳朵裡,會變成什麼樣子。

        「嗯……」寧靜在他懷裡掙動了下後,輕喟出囈語,眉頭也跟著鎖緊。

        他聞聲急忙低頭輕聲安撫外帶輕哄,手也摟得更緊,直到她露出甜甜的淺笑才繼續朝臥房前進。

        他的舉止再度嚇到許多人,甚至主宅老管家已經躲進廚房偷偷打了電話,準備向老爺夫人報告這個奇蹟。

        他們莫家終於要討媳婦了,這對服務這家族數十載的老管家而言,是最最欣慰不過的喜事吶。

        莫恩不理會那群臉上儘是欣喜之情的人,反正他我行我素慣了,他做他的,不必理會別人什麼想法。

        一腳踢開臥室門,黑色與銀色調的主臥室盡人眼簾,冷硬中沒有一點暖意,顯得跟一身雪白的寧靜有些不搭。

        莫恩輕柔的將她放到超大尺寸的睡床上,又再次做出讓自己意外的事,幫女人脫農卻不是為了歡愛。

        「哥哥……靜兒好想你們。」一個翻身,寧靜輕喟出的囈語不是莫恩的名,卻是幾日不見的兄長。

        這使得莫恩相當不悅,就算她無意識呢喃而出的名是她的兄長也不行,只要不是他的名他就不準!

        怒氣橫生的他向下俯瞪著睡到不知自己犯了什麼大錯的女人,但他的怒意在看到那被黑色絲綢被單遮掩住的豐滿後,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開始蓬勃的**。

        真是該死了,她就像大麻不斷的人侵他的腦神經入侵他的四肢百骸,佔領他所有的知覺**。

        他該死的知道被單包裹住的是怎麼妖嬈的同體,除了他親自疼愛過的緣故,還有他剛剛才親手幫她脫掉所有外在的束縛,為了讓她睡得安穩。

        理智告訴他,她今天才剛從女孩蛻變成女人,她才剛因疲 憊而陷入沈睡,她才……喔,該死的,這一些全都無法阻止他要她的衝動。

        莫恩拋卻所有理智,讓**引領自己,他粗魯的扯開她身上的被單,再迅速的扒光自己所有礙事的衣服,他跨上席夢思大床,彈性極佳的床墊因他的動作下陷,使她滾進他的懷裡。

        寧靜在睡夢中只覺得一股暖流自她背後將她包圍,所以她很自然的向後磨蹭一陣,嬌美的臉龐浮上甜甜笑花。

        邪惡微笑的莫恩翻過她的身,讓她俯趴在床上,美好的背影映人他的眼簾。

        「莫恩?」總覺得有人在搔她的背脊,寧靜囈語。

        「寶貝,讓我愛你。」他讓灼熱的吻印上她姣美無瑕的背肌,慢慢順滑而下。

        「呵,好癢吶。」以為他是在她夢裡與她嬉戲,她咯咯笑得燦爛。

        他也隨她的笑聲而情緒大好。

        「我的寶貝。」他輕嘆出聲,對於自己莫名眷戀她的身子有一股莫名的煩躁。

        「哦……」此時的寧靜才算是直走清醒,可清醒後卻是如此激情等她加人,這讓她無法招架。

        他愛煞渾身佈滿粉紅的嬌軀,恣意要她陪同進人情人的天堂。

        甫經歷人事的寧靜在感覺互他傾洩而出的俗望熱潮時,兩眼一閉的昏死在他狂暴的激情下。

        ***

        「年輕人,有空帶她到醫院做個徹底檢查,」頭髮花白的花醫師關似開玩笑的揶揄道,「不是所有女孩都能承受太過激烈的運動吶。」

        被徹底愛過的寧靜正昏睡在床上,黑色絲被如撒旦的羽翼,猖狂的凶裹著心愛女人的嬌裸身子,她甚至不曉得自己差點在情人的狂愛中香銷玉殞。

        莫恩尷尬得不知該擺出什麼表情,只好冷然著一張撲克臉,試圖隱藏焦急的情緒。

        「你只需告訴我,靜兒何時會醒來就好。」可他一開口,語氣中的急切馬上又洩漏心事。

        「不是都說過了,先讓女孩好好休息,等她休息夠了,人自然就會醒來。」老醫師倚老賣老的訓誡道。

        他的態度讓莫恩氣得牙癢癢,暗暗埋怨自己幹麼沒事讓逵司遠赴澳洲追愛,面對逵司那張戲謔人的表情,總比現在這個老傢夥強得多。

        「時間,我要知道正確時間。」他再次咬牙切齒的問。

        莫恩說服自己,他之所以會這麼在意寧靜幾時會清醒過來,是因為他的時間寶貴,他已經為她耽誤許多辦公的時間,他已經……喔,該死的,他根本就是在乎她,因為她會昏死過去,全都是因為他無法控制狂暴**的緣故,而更該死的是,從沒有一個女人讓他如此在意過。

        「沒有時間,不知道時間。」老醫師也卯上他。「總之,年輕人要有耐性,否則很多事情都不會如你所願。」最後他甚至苦口婆心的勸他。

        「沒用的老傢夥。」火氣一上來,莫恩忍不住的低罵出聲,以為這會惹怒看他長大的老醫師,沒想到老醫師不但不生氣,反而笑呵呵。

        「是啊,我這沒用的老傢夥可是接你到人世間的人吶。」他推推眼鏡,邊說邊走出莫恩的房間,末了,他甚至還拍拍一旁的老管家,兩個老人家互望的那個眼神可說是「盡在不言中」。

        「你們少在我老爸老媽面前亂嚼舌根。」莫恩明知他們守不住話,還是給予警告。

        「不能說什麼?」老醫師仗恃自己不必每天面對他,比老管家還有膽。

        「你們知道的,不必我多說。」他冷言道。「我不喜歡聽見閒言閒語,被我聽見些什麼,等我脾氣發了,後果自行負責。」

        「有人生氣了。」老管家附耳笑道。

        「小夥子火氣大,開幾帖降火的藥給他吃吃就沒事。」他們當莫恩是隱形人,自顧自的對話。

        「好的、好的,」老管家相當配合的說。「你拿給我,我每天摻進咖啡裡,無色無味,方便得很。」

        「你們……」莫恩真的準備要發火的瞇起眼,而兩個年紀加起來絕對超過一百二十歲的老人家,立即腳底抹油的迅速逃離現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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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8 09:54:40
正文 第六章

「聽說你把小女人給『操』到請來老醫師半夜出急診?」電話那頭清晰的傳出逵司揶揄的調侃聲。

        莫恩聞言,發誓這超級沒心沒肺的傢夥不知是狂笑幾小時後,才打電話給他。

        「你是真的太閒了嗎?那不如回香港幫我看看她到底怎麼會這麼脆弱。」莫恩忍住想破口罵人的衝動,好聲的咬牙說。

        「謝啦,」逵司的聲音從準備好好取笑好友轉成低愁。「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話語中,有諸多關於愛情的不順暗藏其中。

        「那你還早得很,還差九次戰爭。」莫恩送他一記回馬槍。

        「我喜歡用溫柔的方式,不像某人,空有暴力毫無柔情。」逵司不甘示弱的回嘴。

        莫恩沈默數秒後,才問聲的說:「我怎麼會曉得她那麼脆弱。」

        「你以為所有女人都承受得了你漫無止境的需求嗎?」逵司代替寧靜狠狠教訓莫恩。「你該知道人家是養在溫室裡的一朵小花,不是那種千人騎、萬人壓的撈女。」

        「她想救她的家人,就該付出些什麼吧。」他嘴硬的武裝自己,幫自己找理由開脫。

        「是喔,」逵司怎會不知道他是在幫自己脫罪,「那我請問閣下,你幫了她了嗎?饒過她的家人了嗎?」

        莫恩再次無言以對。

        「艾爾卡跟你多嘴了?」想也知道他身邊養了多少闊嘴蝦螅

        「不需人家跟我八卦,」逵司遠在澳洲替好友的處境憂心。「我有眼睛,有網路,有心的人都可以瞧見敏司集團正在風雨飄搖中。」

        「我有我的想法。」莫恩自我辯解,對自己和好友講了一個自以為是的理由。「而且是她自己送上門來,不是我強迫她的。」

        「艾爾卡是否要你去看她的檔案?」逵司料準他不會費事去看寧靜的資料,但他還是希望得到肯定的答覆。

        「她就在我身邊,我幹麼浪費時間去看白紙黑字的東西,我想知道什麼,直接問靜兒就好。」莫恩一直認為檔案紀錄都是個人的**。當初他是為了想多瞭解寧靜才會要人調查,可現下人已經在他身邊了,他又何必浪費時間去看冰冷冷的東西?

        「很多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代表一切,」逵司和艾爾卡用幾乎同樣的詞句提醒他。「別看寧靜嬌弱如小花,有時她會比誰都還固執與堅強。」

        「你和艾爾卡說好了要聯合起來教訓我?」莫恩終於發飆的低吼。「你們講的話幾乎一模一樣,我都說了,是她自己自願送上門來,沒玩過癮,我是不會放走她的!」

        「身為你多年的好友,我們只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後悔自己說過的話。」逵司也懶得透過越洋電話和他對罵,苦口婆心的話他聽不進,那四周的人跟著空著急也沒用。

        「我把對艾爾卡說過的話再跟你說一遍,」他極度不耐煩的說。「我做事絕對不會後悔!」

        「但願如此。」逵司在掛斷電話之前,也只能這麼祝福他。

        ***

        台北寧宅「人呢?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平空消失?」寧新焦慮的來回踱步,書房的波斯地毯都快被他走破一個大洞。

        「真是該死,」剛從法國放棄等待消息與搜尋的寧敏,在委託當地好友全權替他接手在巴黎尋找寧靜的事情後,趕回了台北。「我不過慢了靜兒半個鐘頭,算算她也該到了飯店,可沒有就是沒有!」

        這些日子以來,寧敏幾乎沒日沒夜的尋找,極少休息,身體發出警訊也不在意,一心一意就只掛心體弱的妹妹,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幾乎讓他準備到巴黎市警局認屍。

        也因為這樣,他在巴黎的朋友才強迫他和夏洺暄離開,返回台北,還保證有進一步的訊息會在最短的時間通知他。

        寧安的心情同樣低落。

        他甚至在夜裡想著寧靜或許正無依無靠的在暗夜巷中等待救援,而他們卻束手無策時,大男人的心就這麼狠狠的糾緊,直到不自覺的落下男兒淚。

        「就說不讓她一個人出遠門的。」人在無助的時候就會不斷的怪罪別人,寧司也不例外。「那不是好主意,卻沒人能阻止。」

        「該死的,靜兒想學習獨立也不該用這種方式嚇我們啊!」寧新再度雙拳交互捶打紅檜木的大書桌,生氣的吼,「她不為自己想,也應該知道我們會擔心她。」

        「徵信社那邊有消息嗎?」寧安蹙眉問。

        「沒有,什麼都沒有!」寧司負責這一方面,他用力將杯子甩上牆壁道。

        「我想,這些我們都該放手讓專業的人士去處理,」

        寧安比其他兄弟還要平靜的說。「我會拜託熟識的朋友幫忙尋找靜兒,而我們也該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他相信靜兒會平空消失有她的理由,不然一向貼心的她,怎會不顧家人的擔憂就這麼不見了?他對寧靜可能遭到不測,諸如綁架、誘拐這些事都不去想,因為他相信妹妹的智慧,如果她真的被怎麼樣,她一定會想辦法通知家人去救她,不會到現在還役半點消息。

        他相信寧靜是故意躲起來,不讓他們找到她。

        「我等不下去,」寧新焦躁的說。「我只要……該死的,我只要一想到靜兒可能無依無靠的……該死的,怎麼讓我安心啊!」

        「假設靜兒有心要躲我們,她會把自己藏得很好,」

        寧安緩緩的說。「所以我們只能假設她現在很好,所以才一直沒和家裡聯絡。」

        寧安的說詞有些鴕鳥心態,但同時也將其他人的心情給個印證。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因為他們也不想在半夜被喚醒,通知到某某警局或者某個偏僻地帶認那無名女屍。

        兄弟們不約而同拿起自個兒眼前的酒杯,猛想灌醉自己。

        是啊,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這……這到底是在安慰誰啊!

        ***

        香港莫氏大宅「想到哪兒玩?」難得假日,更難得莫恩沒被一大堆應酬牽絆住,他笑眼詢問眼前僅技著浴袍,席地坐在陽台上喝鮮乳的寧靜。

        他知道這些天她都在翻閱香港旅遊手冊。

        「海洋公園。」她像個討糖吃的小女孩,很快的擡頭撒嬌一笑。「我想去海洋公園。」

        海洋公園之於香港,就好像人到了紐約卻沒去帝國大廈,或者說,人在巴黎,卻不知凱旋門在何處一樣愚蠢,她既然已經瞧過香港著名的百萬夜景,那海洋公園更不能不去。

        可有人卻不怎麼想。

        莫恩擰眉,他以為她會說要逛逛大古廣場甚至上彌敦道壓壓馬路,到紅磯看「西貢小姐」的公演也好,就是沒想到她會想去海洋公園,那不是小朋友或者初來香港的人才會去的地方嗎?一大堆的人排隊玩無聊的機械遊戲,有什麼好玩的?

        「海洋公園?」他發現自己面對的是一張他無法拒絕的笑顏。「你確定嗎?不想去逛街買衣服什麼的?女孩子不是都挺喜歡到香港血拼?」

        這算是莫恩印象中的女人形象,購物天堂的香港,是女人敗家的天堂,男人的地獄。

        「海洋公園,」她喝光最後一口牛奶,唇上留了一圈白白的奶漬,煞是可愛又誘人。「我想去海洋公園,而且我的衣服夠穿就好。」

        「那我們就去。」他欺身舔走那圈誘人的奶白,抵著她的紅唇道。

        「嗯……」寧靜很自動的攬住他的頸項,這些日子以來,她不斷的接受他的調教,也學會主動表現出自己的需求。

        莫恩舌尖舔過她性感的下唇,順從彼此的渴望,和她口濡交纏。

        他探手到她開襟的衣服中,熟稔的尋找到等候他的豐滿。

        他想要她,但思及前些日子將她累昏,再加上昨天晚上自己也是需索無度時,他只得按捺住自己的**。

        「如果你還想去海洋公園,就不要再誘惑我。」他啞著聲音警告。

        而她卻送他一抹俏皮的笑花。

        「我要去海洋公園。」她的回答不只是給他的男性魅力一個相當大的打擊,但她的笑容如此甜美,他真的無法抗拒的說不。

        「換好衣服,我先讓司機暖車。」為了堅拒幾乎半裸的美女嬌軀,他很快的起身,迅速逃離即將讓他失控的現常

        寧靜笑盈盈的坐在原地,望著可以說是落荒而逃的背影,那笑容不一會漸漸消失在她姣好的臉龐上。

        在莫恩欺身吻住她的同時,她幾乎以為自己抓住了幸福,但她很清楚,清楚現在所擁有的都不是屬於她的,她可以說是在和時間賽跑,不知自己何時會讓幸福的流沙從手中流逝。

        良久,寧靜才搗住一天比一天還疼痛的胸口站起身,走到衣物間挑選外出服。

        她想要和莫恩有一個美麗的同遊回憶,能夠支撐她以後失去他的漫漫時光。

        ***

        兩顆眼珠睜得老大,曾在兄長陪伴下,看過木柵動物園的無尾熊和企鵝的寧靜雖然住過英國,卻因為身體的關係,一直都在宅裡靜養,最多也不過在倫敦近郊逛逛走走,一直沒瞧過英國皇家動物園的大熊貓,直到現在。

        她的眼睛幾乎目不轉睛的瞪著眼前正在啃劍竹的大熊貓,對中國特有的國寶級動物,她打心裡喜歡。

        瞧她現在手上多了一大只熊貓布娃娃抱滿懷,這可是方才莫恩在遊戲場中,打箭靶射得滿分贏來的。

        「改天有時間再帶你到四川動物園看個開心。」他看這兩隻大笨熊貓就可以逗她開心半天,讓他忍不住許諾更多。

        莫恩將她保護在懷裡以防不識相的人擠散他們,對四周蜂擁而至的人潮,他感到莫名的不悅。

        他小心的留意寧靜臉上每一個細小變化,就怕她會被悶熱的空氣弄得不舒服。

        「好哇。」專注在眼前可愛的笨重動物的寧靜是順口答應他,待她反應過他剛剛講的話時,心頭不免竊喜又甜蜜。

        這是莫恩第一次提到未來,有點不真實,卻是清楚的從他嘴裡說出。

        莫恩也為自己衝口而出的話而心顫一下,不過當他瞧見寧靜的不專注,他馬上又說服自己她根本沒留意他說的話。

        「大熊貓好可愛。」仰頭笑瞇眼的她說。

        心滿意足卻又捨不得離開的寧靜,最後還是讓莫恩半推半拉的走出熊貓區。

        「靜兒比熊貓還可愛。」很自然的,又是一句讓人窩心的話從莫恩嘴裡流出。

        「莫恩很帥。」寧靜依舊沒當他是真心,只當今天天氣很好,所以人也跟著心情不錯,她是這樣,所以莫恩也是一樣。

        「再來想去哪裡?」他曉得寧靜一路上猛看旅遊簡介,偏偏他對海洋公園一點都不熟,所以就放任她選擇想去哪個遊樂區玩耍。

        「海洋劇嘗摩天輪,還有、還有瘋狂登山車!」

        她如數家珍的開心嚷道。

        「還有,我想玩雲霄飛車。」

        「受得了嗎?你的身體。」莫恩沒有同她般的興奮,反而是擔心。

        「不管啦,」她豁出去的放膽搖晃他的手求道。

        「人家想玩嘛。」她像個小女孩般的撒嬌。

        「一項項的玩,反正時間還早。」莫恩依了她,也順手幫她戴好才買的,印有「oceanPark」的帽子。

        那是寧靜央求買的,連他頭上的運動帽兩個一模一樣,就像身上也換上才買的同款紀念T恤,總之,今天她要什麼,他都依了她。

        「我可以嗎?」寧靜的眼睛渴望的望向一旁賣七彩冰和彩色爆米花的小攤車。

        「不能吃太多。」認命的掏出錢,但他沒忘記老醫師叮嚀他的話。

        生冷過寒的東西不要給她吃太多,淺嘗即止。

        接過紙鈔,她放開莫恩的手蹦蹦跳跳的跑到小攤車前,買了橘子口味的鉋冰,還有一大桶彩色爆米花,然後又跑回等她買東西的男人身邊。

        她開心的瞇起眼,這都是以前哥哥們嚴禁她多吃的東西耶,鉋冰和淋有各種食用色素的爆米花,呵呵,還是莫恩好。

        莫恩替她拿好爆米花桶,好讓她有空餘的手吃到冰,寧靜毫不避諱的自己先嘗了口甜甜的鉋冰後,又挖了一湯匙往他嘴裡送。

        「好好吃喔。」她甜甜的笑說。

        莫恩不習慣在眾人面前表現這親熱的模樣,可寧靜改變了他,他不曾試圖阻止寧靜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行動,也很自然的利用她嘴裡有空檔時,把一顆顆染了色的爆米花放進她含笑的嘴裡,一切就好像他們是一對……真的戀人。

        「哇,莫恩、莫恩快,」寧靜眼尖的看見「瘋狂登山車」的排隊長龍,她興奮的拖著他跑到隊伍的後頭。

        「我要玩這個。」她又像個小女孩似的央求道。

        莫恩看看她,看看眼前又是爬升又是旋轉、俯衝的刺激性機械遊戲,聽到坐在遊戲車上頭的遊客不停的尖叫聲,他這回終於蹙眉的表示不讚成。

        「玩別的。」這是他今天第一次不同意她的要求。

        他不認為自己的心臟足以負荷得了這種遊戲,更不認為她虛弱的身子承受得了。

        「我不管。」吸嘴抗議,寧靜想玩想瘋了。「靜兒乖,還有別種遊戲埃」他哄著她。

        他以為年紀大了才和一群年輕小夥子一道兒排隊,玩這種不要命的遊樂設施,這萬一傳出去,他的臉還想擺哪兒埃

        「可人家沒玩過這種嘛,」寧靜再度使出撒嬌的手段搖晃他的手臂。「更何況這遊戲很安全啊,大家玩了不都沒事。」

        順著前進的人潮,莫恩低頭看她原本蒼白的小臉經過太陽的洗禮,染上一層美麗又健康的粉紅,這和他倆在激情時呈現的潮紅不同,他知道自己喜歡這樣的她,所以他又投降了。

        他不顧一切的低頭吻住她抹上粉紅唇膏的唇瓣,隨即附耳威脅道:「回去你得好好補償我今天受到刺激的心臟。」

        「好。」羞紅了臉,她小小聲的答應。

        看來今天放肆的不是只有她,連他都跟著率性許多。

        「快,輪到我們了。」她好開心的嚷道。

        寧靜為了遮掩臉上控制不了的紅潮,又恰好輪到他們進場,她趕緊拉著他經過笑咪咪的接待員,跨上列車的頭一個位子。

        寧靜故意忽略那人口處寫的警告標語——患有心臟並高血壓、孕婦或精神疾病的遊客,請勿搭乘本遊戲……

        她今天想盡情的玩樂,才不管以後會怎樣。

        但她的小手下意識的握緊胸前的墜鏈,那墜鏈裡有她僅剩的幾顆藥丸。

        ***

        太過開心與放縱,莫恩沒留意到臉色越來越慘白的寧靜。

        華燈初上,剛從摩天巨輪看盡白天美麗的南中國海與香港本島下來,她一見到化妝室的招牌馬上就要莫恩等她。

        莫恩在洗手間外頭等著說要上廁所的寧靜出來,不過她進去的時間也未免太久了些。

        不是他沒耐性,他再次看向腕上的手錶,發現她已經進去快二十分鐘,這下急得他想拜託其他女遊客幫他進去裡頭找人。

        「晦,對不起,讓你久等了。」重新化妝過的寧靜,臉上看不出一絲方才差點在化妝室裡昏厥的模樣。

        「怎麼這麼久?」他讓焦慮表現在臉上。

        「吃太多零食啦。」吐吐粉色小舌尖,寧靜用俏皮掩飾虛弱的疲 憊。

        一天的玩樂對她而言,還是太過了。

        「你唷,」鬆口氣,莫恩親親她的臉頰道。「老讓人擔心。」

        「呵呵。」甜甜的笑著,她喜歡這樣的他,而不是初認識時的莫恩,今天的他比較有人性。

        接過他手中的超大熊貓娃娃,她很自然的偎進他的懷裡。

        他們就這樣相依偎的走到號稱世界第二大的室外電扶動。

        「怎麼了?」莫恩狐疑的發現她表情怪怪的。

        「莫恩,」她像想到什麼似的凝視他。「我們不是有帶照相機嗎作為回憶。

        「現在才想到啊?」他也忘了背還是寧靜臨出門前匆忙塞進的。

        「我想,……我們可以請人在這裡幫我們拍照嗎?」仗恃著莫恩嬌寵了她一整天,「當然好。」他拿出照相機。

        寧靜接過後,拜託旁邊也剛拍好照的女孩。

        「麻煩你幫個忙,按下拍好後拉出來,然後再拍一張。」她比手畫腳的告訴熱心幫忙的女孩後,跑回他身邊。

        「怎麼了?為何要拍兩張?」莫恩低頭問已經勾住他手的她。

        那是寧靜帶在身邊的最新款拍立得,雖然沒底片可以加洗,但也沒必要同個風景連拍兩張吧。

        「一張我的,一張給你啊,」寧靜面對鏡頭露出燦爛的笑容後解釋。「一人一張,做紀念嘍。」

        拍好照,寧靜取回照相機和照片,開心的向女孩道謝。

        「不用客氣啦,」香港女孩用著生硬的國語笑道。「很少見到這麼漂亮的情侶喔。」

        「謝謝。」攬過寧靜,高大的莫恩呵護的站在寧靜身邊,沒否認的直接道謝。

        這讓聽聞的寧靜又開心了好久好久。

        再次道謝,莫恩就小心的圈著寧靜走向電扶梯。

        女孩欣羨的目送他們倆搭電扶梯下山,直到他倆的身影消失後,才捨不得的收回視線。

        她轉頭對同伴說:「男的酷帥,女的嬌美,好像在拍電影喔,而且你們不覺得那位先生好溫柔體貼。」

        她的同伴紛紛點頭同意她的話。

        「要是我男友有他一半帥就好。」其中一個女孩嘆息道。

        「喔,那你得有那女孩一半以上的漂亮吧。」同伴又捏又掐她的臉頰,狠狠的取笑。

        「是喔,」女孩若有所思的偏過頭想了好一會後說,「你們不覺得那男人很眼熟嗎?」

        「你花痴啊!」她們打打鬧鬧的嘻笑,也跟著搭電扶梯下山。

        此時的海洋公園早已被西下的夕陽染紅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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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8 09:54:55
正文 第七章

「別啦,人家好累。」寧靜泛著幸福的唇瓣上揚,幾乎闔上的眼角也含笑,小嘴胡亂嘟嚷的求饒。

        莫恩哪會理她,他逕自掀開棉被,整個人就像餓虎撲羊般,欺壓上她的身子。

        「不管,」他像討糖吃的小男孩拒絕她,邊笑邊扯開一長排鈕扣,拉開她的衣服。「你答應過,讓我索討我心臟快麻痺的賠償金。」

        「我好累。」她有氣無力的拒絕。

        她剛剛才躲在浴室和水吞下最後一顆藥丸,四肢發軟的她實在找不出半絲力量陪他**做的事。

        「你睡你的,我辦我的事。」他邪惡的啃咬她雪白肚臍眼上的肌膚。

        「嗯……莫恩,別……」像嘆息又向投降,在他甜蜜的打擾下,她又怎會睡得著?

        「別怎樣?別停?」頭也不擡,他邪惡的微笑。「甜心,我很樂意。」

        無助的她嬌軟迎合。

        「我的甜心,你好甜。」

        「莫恩、莫恩……」

        ***

        「你終於出現。」艾爾卡設好氣的怒瞪悠哉下樓的莫恩,天知道他在這書房等他出現已經將近兩個鐘頭,之前他更找了他一整天的時間。

        「沒事上我家幹麼?」不是在公司,莫恩也省卻頭銜製造的隔閡,輕鬆且閒散的問他。

        「你還像個無事人,」艾爾卡焦慮的忿忿說,「天曉得我找你一整天了,你到底跑哪兒去,行動電話也不開!」

        「我?陪靜兒上海洋公園嘍。」莫恩回答得理所當然。

        「陪……海洋公園?」艾爾卡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海洋公園?他不敢相信這連「辦事」辦到一半被挖出來,頭髮卻還是一絲不亂的男人,居然會到海洋公園?

        這……他不得不相信愛情的魔力。

        「幹麼,我不能去嗎?」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莫恩接過老管家送來的紅葡萄酒後說。

        「不是不能,而是……」艾爾卡頓了頓後才無力的揮揮手說,「而是太不可思議。」

        「去,我又沒多老,」莫恩擡腳懶洋洋的端了他一腳。「海洋公園真的好玩,有空你可以去。」

        「我無聊啊,你放我特休假去嗎?」拉平被踹的褲腳,艾爾卡嘟嚷的問。

        「可以啊,明天你就去。」很讓人意外的,莫恩居然沒考慮就同意,這立刻又讓艾爾卡詫異的瞠大眼。

        「你變了,」艾爾卡正色的說。「她真的改變你了,你不再是以前那個沒血沒眼淚,沒心肝沒肺的莫恩。」

        好友的評語讓他蹙眉。

        「你沒事做了嗎?找我就是為了告訴我,我變了的事?」艾爾卡的說詞使他莫名的煩躁,莫恩口氣有些不好。

        經過莫恩的提醒,艾爾卡想到自己來找他所為的急事,扔出一大疊的報紙。

        起初艾爾卡的舉動讓莫恩不明白的看向他,但隨即他看見自己的臉被印在報紙頭版,還是頭條時,他笑不出來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玩樂一整天,他到現在才想到每天閱報的習慣今天卻忘了。

        報紙上頭的照片是清晰的他和刻意被模糊處理的寧靜,背景是雍記酒家,時間是昨天晚上,他開車帶寧靜去吃飛天燒鵝。

        「我才想問你,」艾爾卡的好脾氣也被一天的折騰給磨到消失,他咆哮道,「你倒好,悠閒逍遙的陪佳人共遊,我這倒霉鬼在秘書找不著你的情況下,被挖到公司坐鎮,接了一整天的電話,不管是記者、好事者,甚至你家族所有的人,還是廠商,每個人都有問不完的話。」

        「我是故意不帶行動電話,因為我想輕鬆一天,沒有該死的文明機器騷擾我們。」他狀似無辜的說。

        「文明機器?」艾爾卡一聽,火氣又無端噴出。「你好樣的,海洋公園就沒有文明機器嗎?」

        「那不一樣。」莫恩一想到寧靜開心一天的模樣,他就認為值得。「你沒瞧見靜兒有多開心。」他一副寧靜開心他便開心的滿足。

        「你完了,你真的墜人愛河中。」艾爾卡嘆道。其實也為好友高興,見到莫恩如此開心,自己操勞一天也值得啦。

        「陪她全是因為我也想休息。」莫恩忍不住又辯解。

        艾爾卡當然明瞭好友的逃避,不過他暫時不與他爭辯這事,他比較在意報紙的報導,甚至他還懷疑,為何沒人在莫恩家外頭架起Sng轉播車,隨時轉播他戀情的進展。

        「隨你想怎麼解釋都好,」他雙手交疊道。「這件事公關部門認為得提出解釋。」也就是說,眼前有承認與否認兩條路讓他挑。

        「我不是明星,沒必要將戀情攤在陽光下接受公審吧?」莫恩相當重視**,所以他鮮少出現在報章媒體上,因此他今天得以和寧靜遊玩整個海洋公園卻沒半個認出他的人。

        「告他們?」這是通常的處理狀況,艾爾卡取出記事本準備記下他的指示。「可你算是半個公眾人物,恐怕告不到他們。」

        「暫時不,」莫恩說。「畢竟如你說的,我算是半個公眾人物,但靜兒不是,他們並沒有讓她的臉曝光,現在和這地記者槓上,對我們也沒好處。」

        「順其自然?」艾爾卡不認為他會善罷甘休。「你不怕台灣的寧家人看到港報?」

        他的話提醒了莫恩。

        「應該還不至於,」莫恩思索後道。「不過我希望你能夠想辦法,『盡快』的讓台灣寧家知道她在我這邊。」

        「你該不會這麼快就玩膩吧?」艾爾卡揶揄道,「我還以為你這個浪子的心,終於準備被人收服。」

        「少看我的笑話,」莫恩斜睨他一眼才說:「小心哪天你被我抓到,你和我的秘書在我的休息室裡做不該做的事時,別怪我不客氣。」

        艾爾卡活像被人當場抓包一樣,不好意思的搔搔頭。

        「哦,你何時發現的?」想饃人反被人饃,他的面子有些掛不祝

        「你以為我沒眼睛嗎?」莫恩輕哼出聲,想笑話他再等幾年吧。「你別忘了房間裡有監視器。」

        「啊!」這麼重要的事他怎麼忘了!頂樓的休息室除了莫恩在時不會開監視器,其餘時間監視器幾乎都不斷攝影。

        等等,攝影!該死!

        「該不會……」監視器隸屬保全管理室統管,整棟大樓都是,這不就代表……

        「你的好事,全公司皆知。」他笑嘻嘻的告訴艾爾卡這個不幸的事實。

        「喔,我還要不要做人吶!」艾爾卡抱頭慘叫。

        「不想做人的恐怕不是你吧。」他的秘書才是顏面盡失的受害者。

        「算了,」想來今天他可真失敗,想警告人反倒被人取笑回去。「你好自為之吧,別傷人太重。」

        「禮拜一我要看到寧家的財務分析。」莫恩在上樓前交代道。

        「知道啦。」

        ***

        「寧小姐,這件衣服應該很適合您喔。」太古廣場裡,某間法國名牌訂製店進駐的店家中,設計師助理拿著一件藍色漸展紡紗的長洋裝在寧靜身邊比試。

        寧靜連把眼睛看向偌大的穿衣鏡都懶,她心中唯一惦記的,除了中午莫恩答應要陪她到四季酒店喫茶這事外,還有就是她的藥吃光了,她得拿醫師開給她的藥單,到醫院買藥。

        見她沒什麼反應,助理小姐問聲的要助手取來另外一套衣服。對有錢人那種怪怪的個性,助理小姐早就習慣,而寧靜讓她感覺不同的是,別的女客人一進到店裡幾乎都是拿鼻孔看人的趾高氣揚,但她卻門得像個悶葫蘆,問十句話,回答絕對不超過十個字。

        「粉紅色很適合像您這種白皙的肌膚喔,」她陪笑臉的說:「瞧,白裡透紅的模樣真的很迷人。」

        寧靜知道她在睜眼說瞎話,她的皮膚是很白沒錯,可是那種病慷慨的慘白,而不是健康的白皙,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會透紅。

        「喔。」她虛應的點頭,一點興致都沒有。

        她只想早點到莫恩的公司找他,她不想浪費時間在添購衣服上。

        又是無所謂的虛應,這讓助理小姐無力到了極點。

        其實寧靜的恬靜與一般女孩不同,她不適合華實的衣服點綴,反倒純淨的服飾會比較襯她。

        「有沒有比較……」陪同寧靜前來的女孩秀倚突然開口。「比較適合正式場合的禮服?」

        「比較適合正式場合?」助理小姐愣了愣,隨即意會的點頭。「有,請稍候、」

        迎視寧靜不解的臉,秀琦微笑以對。她可是在莫家服侍許久,更是除了老管家外,可以上達「天聽」的人,她要是沒料錯的話,眼前的女孩會是莫恩戀愛路上的終結者。

        「這件禮服一直找不到適合的人,幸虧小姐提醒。」助理小姐漾起得意的笑容,和一旁的助手聯手捧住一件淡粉紅的蓬裙禮服。

        禮服的上身是可愛的露肩小馬甲,上頭只有兩條細到不注意看就不會發現的透明魚線固定上身,禮服的腰身盈盈不可一握,沒好身材可是穿不進的。

        整件禮服的特色在近看後才發現,其實它的淡粉紅不是布料本身的色彩,而是上頭無數顆粉紅小鑽的色彩形成,炫目卻不會給人有奢華的感覺。

        「這本來是首席設計師為一位歐洲公主所設計的,因為太美麗又太滿意的關係,所以首席不惜一切成本又做了一件類似的禮服,這就是第二件,只不過原本的西式上身,改成比較東方的小馬甲設計。」也就是說,這件禮服是獨一無二的。

        「小姐,這禮服更漂亮。」秀琦讚嘆,她從未見過這麼美麗又夢幻的……結婚禮服。

        「我……」她喜歡,可她不能喜歡,因為她不能給自己太多的幻想,她還記得莫恩和她在一起全是因為條件的交換。「我不想買衣服,可以讓我自己到外頭走走嗎?」

        那件禮服給她太多的夢想,她夢想自己穿上她,讓哥哥牽著她的手走向紅球的那端,而彼端等候她一道許下一生一世諾言的人是莫恩。

        突然急遽襲來的揪痛讓她覺得有窒息的感覺。

        寧靜在秀琦還來不及阻止前,抓起自己的皮包就往外頭快步離開。

        她問進安全梯,為了躲一定會追出來的秀琦,還有讓自己越來越難受的心臟稍稍休息一下。

        晤……好痛!

        她蹲低身子,手掌揪緊心窩,背靠著牆壁,試圖讓心跳能盡快恢復正常。

        她聽到外頭為了尋找她而起的嘈雜聲,那讓她感到很抱歉,只是她不想讓秀琦知道她的病,最重要的是不想讓莫恩知道。

        過了好一陣子,她聽見外頭的聲音平靜如常,才慢慢的扶著牆壁站起。

        她不敢走出安全門,只好順著安全梯一步步緩緩的走下樓。

        寧靜知道她失蹤的事會很快的報告給莫恩知道,所以她也得趕緊到他的公司去才行,免得他擔心。

        她不知道的是,秀琦並沒有聯絡上正在開會的莫恩。

        ***

        「小姐,我想找莫總裁。」寧靜蒼白著一張臉,她在順利通過外被阻擋。

        「總裁現在正在開會,請問你有預約?」蘭紜客氣的起身接待突然出現的陌生女孩。

        「他和我約好一道吃飯。」寧靜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預約。

        「吃飯?」蘭紜秀氣的眉打了結,隨即她想起今天莫恩曾特別交代要排開下午所有的行程,當時艾爾卡則跟她擠眉弄眼的表示,他是要去約會。

        「喔,對不起,我忘了這事兒,」蘭紜可愛的笑容漾起。「你知道的,人一忙起來,腦袋就不管用啦。」

        她同時也認出,寧靜就是差點弄得整個公司人仰馬翻的女孩,也是莫恩唯一命令逵司醫師到頂樓看病的女孩。

        寧靜客氣的點頭,然後她小臉突然一皺,身子也晃了幾下,蘭法手腳迅速的接住她。

        「你沒事吧?」她關心的問。

        撲鼻而來的香水味更讓寧靜不舒服,她對含有乙醇的東西很敏感。

        「我沒事。」寧靜努力抑制猛烈的反胃感,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要不這樣吧,」蘭紜熱心的說。「你先到總裁的休息室躺一下,等他開完會後,我會告訴他。」

        「謝謝。」寧靜擡起頭虛弱的道謝,突然注意到她少了一隻耳環的右耳。

        蘭紜當她知道莫恩的休息室在哪裡,所以也不打算帶她進去,但當她見到揭住心臟部位的寧靜時,她忍不住開了口。

        「你的心臟有問題?」她關心的問。

        「嗯。」寧靜的表情有了一絲的防備。

        「別誤會,」蘭紜敏感的察覺到她的防備,趕緊解釋。「我有個朋友也有同樣的毛病,所以很自然的會去注意。」

        寧靜淺笑的點頭,隨即就自己走進休息室。

        她一走進休息室就敏感的發現,房間的淩亂好似曾經經過一場世界大戰,尤其是床鋪,兩個枕頭移位到床腳,而棉被也皺成一團的攤在床鋪底下。

        這情形有點眼熟,就像是她和莫恩纏綿一夜後的臥室。

        她不願想太多,急遽疼痛的心臟也不讓她有太多的空間多想,她再次彎腰搗住胸口,直到承受不了的跌坐在地毯上。

        她一手撐地,手掌心卻壓到一隻堅硬的小小物體,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撿起刺進她柔軟掌心的小東西。

        耳環……向日葵耳環上纏繞著好幾根髻曲的頭髮。

        她突然想起幾分鐘前親切可人的蘭紜,她一頭爛的紅色長髮和少了一隻耳環的右耳。

        不願想,卻免不得在腦海裡竄出許多莫名的畫面,莫恩和那女孩的纏綿、她和莫恩的歡愛,想像中的鏡頭和真實的他們,在一瞬間全都攪亂在一塊。

        淚水無意識的滾落,即使她很清楚所有的苦果都是自己找來的,但眼淚就這樣不斷的奪眶而出。

        她無意識的握緊拳頭,掌心的刺痛來自讓她不得不接受事實的耳環。

        突然她好想家,好想兄長們,至少在兄長的呵護下,她是那被保護得周全的小花。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為何當初哥哥們堅持要她回到英國的家,因為外頭的世界不是她所能瞭解。

        走吧,回家去……寧靜強迫自己舉起虛軟的雙腿,勉強的伸手抹去那擦也擦不完的眼淚,走到門口時,卻被外頭傳來的聲音給止住腳步。

        她靜靜的不敢出聲,因為她認出外頭講話的人是莫恩和他的好友兼下屬,艾爾卡。

        這次,她不想多聽都不行,因為他們的聲音如此宏亮,完全不怕人聽見似的,從不覺得自己傻的寧靜,第一次嘗到心碎的苦果。

        ***

        「你當真如此殘忍?」艾爾卡喝口蘭紜沖泡的濃郁咖啡,隨即毫不掩飾的讚美她,「親愛的,你泡的咖啡越來越好喝。」

        他的讚美逗得蘭紜羞紅臉的拿起托盤朝他頭上敲下,引來莫恩的朗聲大笑。

        「去,沒個正經。」蘭紜輕罵一聲,語氣裡充滿女兒的嬌羞。

        她腳一跺,趕緊逃離讓她又窘又羞的現場,這下她在老闆面前的臉可丟大了。

        直到辦公室的門被蘭紜重新闔上,莫恩才重重的嘆氣。

        「她是個可愛的女孩。」莫恩讚美道,也讚美好友的眼光。

        「是啊,寧靜也是個不錯的女孩。」艾爾卡也回敬他道。

        「我和寧靜的關係,與你跟蘭紜不同。」對於艾爾卡幫他畫上的等號,莫恩蹙眉且略有不悅。

        「有什麼不同?」艾爾卡就不懂他在堅持什麼,難道真要等到來不及了才後悔?「還不都是談戀愛,有什麼不同。」

        「我和她只是買賣關係,你和蘭紜卻是真正的愛人。」莫恩冷血道,只不過他的心也因自己說出的話而隱隱刺痛。

        「去,不知道你的血管裡流的是人血還是什麼鬼東西。」對於他的冷漠,艾爾卡忍不住的批評。

        「是她自己貼上我,又不是我強迫她。」他極力為自己辯護。

        「是,是她找上你,可你答應她的事有做到嗎?」

        艾爾卡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莫恩是他相識多年的人。

        「難道你真的為了當初人家兄長不願意把妹妹賣給你,而心存報復?」

        他抓起桌上成堆的報表道:「你把人家家的股份收

        購到足以宣佈董事長異位、破產的地步,還說是她貼上你的?」艾爾卡越說聲音越大,差點控制不了激動的情緒,拿起報表往莫恩臉上甩。

        艾爾卡關心寧靜的行徑惹惱莫恩,他惱羞成怒的怒瞪大眼。

        「難不成你也看上她了?」他惡狠狠的揪住艾爾卡的衣領大吼。「你也看上她那張虛偽的面皮?」

        他以為寧靜的楚楚可憐只有他能憐愛,沒想到好友也喜歡。

        「如果你不喜歡她的話,就把她讓給喜歡她、能疼愛她的男人!」艾爾卡看不慣他明明就愛人家,卻死鴨子嘴硬的態度,存心想逼出他的真心話。

        「就算是我不要的破鞋,我也不容人隨便即可撿去用。」他絲毫不認為自己說的話有多傷人。

        「你把一個愛你的女人比喻成破鞋?」艾爾卡苦笑的面對失去理智的好友。「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莫恩了。」

        「我也不認識會覬覦好友女人的艾爾卡。」兩人的情緒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

        「我也沒有你這種沒心沒肝的朋友!」艾爾卡幾乎說出決裂的話;他手上拿著的寧家資產報告表,也因為他的動作而散落一地,只是他們都沒心思去關心那些飛揚的紙張。

        兩人的火氣正旺,皆在氣頭上,沒人留意到一扇虛掩的木板門那頭,傳出隱隱吸泣的聲音。

        他們互相怒瞪,就像兩頭即將槓上的火牛般,氣勢上誰都不讓誰,直到在會議室待命的助理利用內線通知他們下一場會議即將開始,否則他們恐怕還會發生更嚴重的口角。

        莫恩不解的是,艾爾卡為何會為了寧靜不顧朋友道義的對他狂吼大叫,在氣憤之餘,他對著背對他率先離開辦公室的艾爾卡罵道:「你難道忘了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義?」

        「你最好記住你自己現在說過的話,而我更衷心的期盼你不會為了自己做出的事感到後悔。」艾爾卡冷漠的撒下話後,不想再理會他的逕自大跨步離開。

        瞪著他的背影,莫思突然感到一陣寂寥的瑟縮。

        他用力搖晃紛亂不已的腦袋,目光不經意的落向休息室,隨後也跟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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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8 09:55:14
正文 第八章

寧靜不知道自己過了多久才找到殘餘的力量讓自己站起身來離開,而在此之前,她早哭昏的趴在地毯上,直到再次被自己的惡夢給驚醒,只是她的淚水從未停止。

        人或許都是傻的,她明知道莫恩純粹是為了自身想望而願意跟她在一起,可她只留戀他陪伴時的美好,卻忘了現實的可怕。傻啊,這一切都是自找的。

        寧靜望向手腕上的夏利豪,指針清楚的指向晚上八點三十四分的位置,換言之,她居然足足昏倒在這裡有九個鐘頭以上。她勉強撐起虛軟的腿,門縫外的一片漆黑讓她肯定外頭沒人,她放膽的走出休息室。

        莫恩寬敞的辦公室一如她的記憶,而當她準備離開這個讓她心碎的地方時,地毯上隨著恆溫空調吹送的風而微微飄動的紙張,勾住她欲離去的視線。

        她沒法不去注意,因為其中一張的上頭有鬥大的敏司集團的名字,寧靜想起莫恩和艾爾卡說過的話,忍不住的彎腰將其拾起。那一眼,差點讓她再次昏厥,四方的白紙上,她簡單清楚的看見自家的股票已有百分之四十落人莫恩的手裡,而哥哥們所餘的股份僅不到百分之二十五。

        這代表他們家必須花更多的錢收購其他小股東手中的股票,甚至籠絡其他股東的支持,要不然莫恩已是敏司最大股東,他想怎樣處置他們所有的公司,都是他的自由。都是她害慘哥哥們,都是她、都是她……

        寧靜在不知不覺中捏縐了手中的紙張,她很快的抹乾眼淚,找到從未有過的決心。她要離開這裡,離開莫恩……她要忘了莫恩給她的所有記憶。

        ***

        「奇怪,這麼晚了怎麼還會有人從總裁的辦公室離開?」蘭紜眉頭打了死結的瞪著在她眼前闔上的電梯門。

        「你幹麼啊,沒事堵在門口不走。」艾爾卡親見的捏捏她的腰間,他們倆與莫恩剛開完馬拉松式的會議,準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加班整理資料。

        「沒事,剛剛眼花了,以為有人才離開辦公室。」蘭紜揉揉疲 憊的眼睛說。

        「你見到鬼啦,」艾爾卡嘴裡揶揄她,可還是心疼的摟摟她道,「你太累了,找時間我帶你到澳洲玩?」說著,他斜眼睛向沈默的莫恩一眼。

        莫恩不語的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但他的腳步卻被踢到的小物品給止祝他蹙著眉向下瞪了那張顯然被捏縐的紙張一眼,隨後彎身撿起掉落在紙張旁的單只向日葵耳環。「以後別隨便到休息室。」他冷冷道,一絲面子都不留給後頭的情侶,並順手把耳環拋給一臉錯愕的艾爾卡。

        「紜紜,你的耳環?」艾爾卡尷尬的接過耳環交給蘭紓

        蘭紜顯然比他更加尷尬,她困窘的瞪了艾爾卡一眼,責怪他早上利用她整理莫恩辦公室的空檔時間挑逗她。她紅了一張粉臉,正想著不知以後怎麼面對莫思時,突地感覺恍然大悟。

        「我想起來了,那個女孩是來找總裁的!」她扯著艾爾卡的手興奮的表示。原來自己的眼睛沒花掉更沒見鬼,可隨即她又內疚的說:「總裁,我好抱歉,我忘了有位小姐來找你,說是你和她約好要吃午飯。」

        「小姐?該不會是寧靜吧?」艾爾卡明白的直問,而從莫恩一副懊惱的表情中他知道大事不妙。

        「我忘了和她約好要吃飯。」莫恩也隱約猜想到自己手中被捏縐的紙張會是誰捏的。

        「紜紜,你就讓那位小姐一直待在總裁的辦公室裡?」艾爾卡試著釐清一些問題。

        「我看她臉色蒼白的難過模樣,就讓她進去總裁的休息室……」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聲,突然她挫敗的直想哭。

        因為她想起早上她和文爾卡偷偷摸摸的在休息室裡「玩耍」,後來上班時間快到,所以整頓好自己的外表就開始上班,那休息室到現在應該還是淩亂沒人整理的模樣。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一時的好心,可能給莫恩帶來很多的困擾。

        「她什麼時候到的?」莫恩把心頭強烈的不安壓抑祝

        「早上快要十一點半的時候……」在莫思那雙厲眼的怒視下,蘭壇哇一聲的哭出來。

        「十一點半,」艾爾卡心頭的不祥也越來越擴大。

        「那時候我們……」那時他和莫恩正在這間辦公室裡大吼大叫的對罵,而寧靜則在休息室中,所以他們的對罵內容難保不會被她清楚的聽見。莫恩還來不及多說,他桌上的電話倏然響起。

        「莫恩。」莫恩直接按下免持聽筒鍵接聽電話。

        「少……少爺……」是老管家的聲音,聲音中有明顯的焦急。「寧小姐不見了。」

        「我不是派秀琦跟著她嗎?人怎會不見?」他一直認為寧靜見不到他以後會和秀琦回家,但老管家焦急的聲音已經否定他的想法。

        「秀琦那丫頭自個兒回來的,她把人弄丟不敢告訴你,直到她和司機找不著小姐後才回家哭訴。」老管家心慌的追問,「寧小姐不是和你約好一道吃飯的嗎?她在你那裡嗎?」

        「派人出去找。」莫恩的回話明白的告訴老管家,人也不在他這邊。

        電話那頭,老管家不斷的叨絮後才讓莫恩掛上電話,莫恩緊攏的眉宇流露出他的關心。

        「怎麼辦……」蘭紜啜泣的哭聲傳人他的耳朵。

        「艾爾卡……那位小姐的心臟不好啊,我好怕她會出事……」

        莫恩被她的話給嚇得愣住,他茫然的擡頭,而他不知所以然的表情不禁讓艾爾卡咒罵連連。

        「別告訴我你一直都沒看那份報告!」之前和莫恩吵架他還沒有想揍他的衝動,可要是莫恩跟他講他沒看過的話,他恐怕真會賞他一拳。

        「心臟病?」他怎不知道這件事?

        「我見她一直搗住胸口,就問她是不是心臟不好,她跟我點頭說是。」蘭紜也覺得有什麼要命的事情即將發生。

        「為什麼沒人跟我說這件事?」莫恩直覺的認為自己被蒙在鼓裡。

        「為什麼我要你看她的報告,你從未理會?」艾爾卡怒瞪著他,他們的友誼恐怕會因為寧靜的關係跌到冰點。莫恩的啞口無言招來艾爾卡更強烈的不悅。

        「因為你只想和她上床,因為你只想報復她兄長不願意將她交給你的怨恨,因為你根本就不曾想過要關心她。」他很明白的點出莫恩的茫與盲,每個因為都將他堵得難以招架。

        「我為什麼得關心她?」再一次的,莫恩自我防備的說。「不過是個女人,我會缺嗎?」他背過身,不讓艾爾卡和蘭紜見到他的恐懼。就連首次和寧靜見面的蘭紜都敏感的知道她有心臟病,那他又算什麼?

        「你果然只是拿她當場遊戲,」文爾卡由於他的沈默火氣更旺,口氣也跟著不佳。「我真替寧靜感到悲哀,當個妓女好歹也有自己的尊嚴,至少還有人當她是在工作,有錢領,而寧靜當了免費床伴不說,還落得家裡企業破產,瀕臨倒閉、易主,甚至被人當成一雙破鞋!」

        莫恩握緊拳頭,依舊一言不發的任憑艾爾卡為寧靜抱不平。

        還是蘭紜的心思較細膩,她看見莫恩強壓抑住自己情緒,一雙拳握得死緊。她拉拉還想發飆的男友,對他飛快的搖頭,制止他的怒罵。

        「總裁,我和艾爾卡下樓問問警衛有沒有見到寧小姐離開。」蘭紜體貼的說。

        莫恩對她的體貼算是接受的稍稍點頭,蘭紜見狀趕緊拉走艾爾卡,火速離開頂樓總裁室。

        ***

        寧靜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莫氏大樓,她只是不斷的命令自己要昏厥也得等雙腿帶著自己遠離莫恩的勢力範圍後,才能倒下,突然,她什麼都不知道了,就連自己是怎麼被送上救護車,她全都沒印象。

        「小姐,你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一個白衣女孩不斷的在寧靜耳邊呼叫。「醫師,她完全沒有回應!」

        「找找她身上,看看有沒有身份證明之類的東西。」

        一邊測量病患的心跳及血壓,救護車上的隨車女醫師也不免為目前的情況皺起眉頭。

        「醫師……」在寧靜身上的項鏈中,隨車護士找到一張紙條和空的小藥罐,病人的問題在哪裡,已經清楚的發現。

        「該死,心臟方面的疾病!」救護車內咒罵聲連連,因為她們遇上最棘手的問題,病患是心臟方面有問題,且她並非香港人。

        「該死,通知醫院,告訴他們病人是主動脈瓣狹窄!」從聽診中她聽到心縮期有雜音,甚至觸診時可摸到震顫的心跳。

        「主動脈瓣狹窄?」護士握住通訊器的手也跟著顫抖,她們一直以為的普通昏厥,沒想到卻是嚴重的心臟玻

        「順便要求醫院通知外事警察,告訴他們,病患不是本地人,還有,要開刀房待命,找來所有心臟科及外科醫師。」本以為只是單純的替同事上救護車救人,沒料到自己還得苦命的進開刀房持刀。

        「抽血,先幫她抽血節省人院後的診治時間。」女醫師好心的替寧靜擦拭不斷滾落的淚水時,指示道。她不知道是誰這麼殘忍,讓一個身患重疾的美麗女孩獨自倒在無人的街頭,直到被好心的路人發現?而且她不斷滑落的淚水,更讓在救護車裡忙碌不堪的她們感到心痛、難過。

        不消多久,救護車在咿鳴的鳴叫聲中來到醫院急診室,早就接到命令的醫療小組也守候在外頭準備接手、協助。

        「把剛抽出的血拿去檢驗,人先送進開刀房!」

        「氧氣罩!快,病人的心跳和血壓急速下降!」一直負責盯住心跳呼吸紀錄儀器的護士大喊。一連串的搶救行動讓原先就鬧烘烘的急診室更加嘈雜,寧靜慘白的痛楚模樣落人在旁前來掛號急診病患的眼裡。

        ***

        「張醫師,這個病人你暫時不能幫她開刀。」檢驗師拿著檢驗報告說。

        「至少在病患恢復意識前我們不能為她動手術。」檢驗師的話讓所有只等血液檢驗報告出來後就要準備開刀的醫師群面面相覷。

        「她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檢驗師說出後,許多人都洩氣了。

        「外事警察來了嗎?」張醫師就是隨救護車救治寧靜的女醫師。

        「來了,我們剛剛也從她的手鏈發現她的身份。她叫寧靜,來自台灣。」

        「把她轉送到加護病房,所有事情全等她的家屬來香港以後再決定。」

        ***

        在寧靜被送進醫院後約一個鐘頭,在台灣的寧家也引起一陣騷動。

        「靜兒在香港?!」寧司不敢置信的重複問了許多遍後才掛下電話。而他最先的激動嗓門,也震撼了其他兄弟。

        「誰打來的電話?徵信社嗎?」寧敏飛奔至寧司身邊,揪住他的衣領問。

        「警政署外事科的員警打來的,說……說靜兒昏倒在香港街頭,被人送到聖瑪利亞醫院。」寧司懷疑的說,不明白為何寧靜會在香港。

        「喂,請問還有沒有到香港的機位?是……一位……」寧安一知道妹妹人在何方,毫不猶豫的拿起電話就撥去航空公司,本來他只想自己一個人去就好,卻得到在家的其他兩個人的白眼。「等等,三個人……對……有……英國護照……對對……oK,謝謝。」

        在寧安訂機位的同時,寧敏已經飛奔到樓上書房,取出很久沒用的英國護照和錢包,寧司則狂奔到車庫迅速將車子開出。三兄弟什麼話都來不及留,全提著一顆快要跳出胸腔的心,直往機場飛奔。

        他們只來得及在其他人的行動電話裡頭留言,交代去向及寧靜在香港的事後,便匆忙的上了飛機。他們心中莫不對寧靜怎麼會在香港感到十分的不解,只是愛妹心切的他們,一心只想飛機能飛快點兒不知有多好,其他瑣碎的事,全等見到寧靜以後再問她。

        ***

        「人呢、人呢?不是才落後她不到十分鐘嗎?怎會不見了?」難得焦躁的莫恩對莫氏大樓今晚的守衛群咆哮。一想到寧靜有心臟病,他的心就緊糾著,輕鬆不起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艾爾卡讓所有莫名被罵到滿臉鬱卒的警衛群離開,涼涼的說著風涼話。「就說要你一定要看她的資料,你就不肯,現在人不見了才在懊惱。」

        「你明知道,為何不跟我講?」莫恩火大的道,怪罪他沒有事先告知。

        「我跟你說你會信嗎?」艾爾卡氣呼呼的反問。「而且我只要你多關心她罷了,你就當我喜歡她,想跟你搶女人,我再多說,你不拿大刀劈了我?」

        他的話堵得莫恩啞口無言。

        「對她好些究竟會少你幾塊肉?」他欲罷不能的繼續罵道。「她的兄長不過愛妹心切,不肯把她當成貨品賣給你,你就這麼報復人家,現在想想,她哥哥們當初的拒絕才是有先見之明。」

        「你說夠了沒?你說夠了沒!」莫恩一把揪起艾爾卡的衣領,將他拉離地面。

        「我還沒說夠,」艾爾卡一把推開他,對他噴火。

        「我和逵司不都要你對她好的?你說了什麼?不是要我們別多管閒事,就是說你自有主張,現在呢?人跑了、不見了,才來緊張後悔,要我是寧靜,就算我現在好好的,也不會再回到你身邊!」艾爾卡說著,抓起桌上署名寧靜的檔案資料,一把塞進莫恩的手裡。

        「我是不會幫你找人的,」他惡狠狠的說。「除非你真心想對她好,不然我會命令所有人都不能幫你,你想找回她,就先把她的資料全都看完後再說。在此之前,看在就連蘭紜都知道的事,你卻不知道的份上,放走她,她在她兄長的保護下,會比在你莫恩身邊要好得太多太多。」

        「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莫恩惱火之餘,想都沒想的直接揮拳。「你憑什麼教訓我!」

        「憑我是人,有人性的人,不像你,沒心沒肝沒肺!」

        艾爾卡也不甘示弱的回敬他數拳,兩個從小到大幾乎從未吵過架的好友,就這樣為了一個女孩在辦公室裡大打出手。

        「對,我沒心沒肝沒肺,那你又好到哪裡去?」一把揪緊艾爾卡的衣服,莫恩毫不客氣的朝他最得意的俊挺鼻樑一拳揮去。

        「哇哇,你怎麼可以打我的鼻子!」為何他會這麼命苦,為人抱不平還挨揍?想當然耳,他也立刻回敬莫恩無數的拳頭,兩個人打得非常 過癮,直到蘭紜跳進來強力制止。

        「你們在幹麼?都瘋了不成。」她費力扯開喉嚨吼道。

        她就搞不懂這些昂藏大男人,打架又能解決問題?打了爽了又能怎樣?事情還不是在那邊無法解決?

        「紜紜你別管我們,」艾爾卡輕推開她後,準備再埋頭猛幹。「這傢夥不打不會清醒。」

        「艾爾卡,如果你不住手的話,小心連我都不理你!」蘭紜氣憤的給他結實的後背一拳。

        「對,蘭秘書,你別管我們。」莫恩似乎也打出癮的說。

        「我才不管你們,我……藹—艾爾卡!」蘭紜一個不小心,被艾爾卡向後揮拳的動作打到眼睛,痛得她哇哇大叫。

        「喔,我的天,寶貝,你沒事吧?」她的慘叫當場嚇得艾爾卡停手,才不管他和莫恩打得正過癮,急忙趕到她身邊探視。

        「沒事你的頭啦,」蘭紜搗住右眼,左眼則因為疼痛而落淚。「都要你別打架了,你還打!」

        「喔,我好抱歉。」艾爾卡滿臉的歉疚,嘴裡嘟嚷,「我送你去醫院。」

        「要是我瞎了,你可要負責到底。」蘭紜乘機掐掐他的手威脅。

        「會,我會拜託妙手逵司回來幫你治療眼睛。」

        「人家要的不是這個……」她邊抱怨邊讓艾爾卡帶離開莫恩的辦公室,臨走前,還不忘朝莫恩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莫恩見狀莞爾一笑,他明白了蘭紜的用心。

        等到整個辦公室只剩下他一人時,他才開始注視那散落一地的資料。

        他瞪住它們,彷彿那幾張紙是狂獸般的會咬人,久久,他想起在海洋公園裡笑得開心的寧靜,想起在他身下橋吟的寧靜,想起……他終於彎下腰拾起那些紙細看,不消幾分鐘,他便深感挫敗的掩面痛哭。「靜兒,我好抱歉……」

        他知道寧靜是怎麼躲過兄長層層的保護來到他身邊。

        堅強的她,為了不被人知道她的行蹤,居然不辭辛勞、不顧自己羸弱身子,從法國機場搭巴士轉到德國,再一路轉火車,最後終於到了香港,這期間大半個月的路程,全都是她一個人獨立完成。她是為了她的兄長而做,那他呢?他又算什麼?

        他相信她的笑都是真誠的,他相信她之所以會願意來找他,全都是因為她對他也有那麼一丁點的喜歡。因為她是個純潔的好女孩。

        只是他還有機會握住那雙纖細的小手嗎?

        莫恩懊惱的質疑著,他甚至覺得自己可能再也抓不住那陣輕飄的微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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