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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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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我就是龍】幻手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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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31 00:13:32 |只看該作者
第212章 轉變

推開治療室的門,鍾正天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經開始坐立不安的白水君就急急地迎了上來,趕緊扶住躺了一個小時後體力已略有恢復而稍顯精神的老爸,一雙美目卻是焦急、擔憂地望向鍾正天:「小鐘,情況怎麼樣?」

小李護士也站在一邊擔心地看他——自氣功治病的項目開展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鍾正天如此疲憊,眼神渾不似以前那麼明亮,臉上的光彩也有些黯淡,時間更是耗得如此之長,居然用了將近一個半小時

再一次揉了揉因仍有些挶緊而顯得不太舒服的眉間,鍾正天不甚精神地勉強朝兩人笑笑:「我能做的都做了白嫂子,您先帶白校長去住院部休息,接下來就要看仇醫師怎麼去調理了。小李,這裡沒你的事了,你下班吧,出去的時候幫我帶上門,我要在這裡休息一下,靠,我現在這狀態,根本沒法開車」

早知道這晚期癌症的治療會如此耗費心神,他應該把家裡那塊玄武玉精也帶過來。

小李護士臉色一變,正要說話,就被一個溫和的聲音制止:「行了,小李你去吧,這裡有我看著」

鍾正天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艾允華也過來了,此時亦是十分關切地看著他,熟悉的目光中全是憐惜和不認同。

鍾正天不由得苦笑——得,還以為自己的六識敏銳呢結果一對上這晚期癌症,所有的靈敏就全沒了,居然渾不知這辦公室裡還坐了一個大活人

「艾伯伯,對不起,剛才真沒注意到你」他很不好意思地道歉。

「沒關係,沒關係,我就是過來看看。來,先吃了這個寧神丸,你再去休息,其他事不用操心,我剛才已經跟你爺爺打電話了」不愧是出身中醫世家,艾允華對鍾正天這種情形一點也不陌生,處理起來很有經驗。

艾允華本來是不知道今天這回事的。但小李護士見鍾正天在裡面足足耗了一個小時還沒有出來,大迥以往,擔心之下,想想鍾正天以前和他的關係,就機靈地打了個電話向他求救。然後,艾允華就把家族裡只供應正式弟子的藥,不對外出售的寧神丸給拿來了。

鍾正天感激地朝他笑笑,也不客氣,接過寧神丸就反身回轉屬於自己的休息室。雖然這寧神丸遠不如他的玄武玉精那般神效,但有好過無

四十分鐘後,劉院長的辦公室。

在那亮如白晝的日光燈下,精神完全恢復過來的鍾正天面對著劉院長、艾允華、仇醫師三人呈品字形包圍的灼灼目光,已經恢復了清朗的眼神比平時少了些自信,多了些不確定:「院長,白校長得的可是晚期癌症仇伯伯也檢查過了,白校長鼻部的癌細胞已經轉移到顱、肺、肝三個地方,形勢比較嚴峻。我雖然是已經全部清除了那些腫瘤,也感覺到患者的身體在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在恢復,體內的生機也在一點一點地壯大,各器官的機能也在這種支持下開始運轉,但畢竟,我之前從沒有試過,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這樣就一定能夠很有效地完全治癒」

其實,有了傳承的提醒,再看白校長體內的那些良好反應,鍾正天內心已經有八分把握,但是,這治療晚期癌症所需要的時間,和治療完畢之後的那種疲憊,卻著實讓他有些牴觸。

他還想早點升級異能,早日尋回父母呢。萬一這名聲傳了出去,引來無數的患者,他哪裡還有時間去處理其他的事情……。

他可不是一個純粹的醫生

看鍾正天那無奈的臉色不似做假,劉院長和艾允華、伍醫師彼此交流了眼神,剛才還十分激動的心情也慢慢地冷靜下來。然後,兩人也意識到,自己確實是太心急了點,這畢竟是世人皆知的絕症,正常的治療手段至少要幾年,還不一定有效,何況離鍾正天治療完畢才過去不到一個小時

不過,也不能完全怪他倆,誰叫鍾正天在之間給重度中風患者和心臟病患者的治療上,根本就是一反常理,奇速無比呢?

一個小時就治好一個慢性病人,這種堪比神跡的速度,若不是發生在自家醫院,若不是那天親眼目睹,劉院長他們根本就不敢相信

但是,這些天裡,氣功理療部接待了數十位這樣的患者,無一例外都是在這個速度內根除了頑疾,恢復健康也是指日可待,所以大家的心理也都從一開始的驚訝慢慢過渡到如今的習慣。

待習慣了這種驚人的速度,劉院長他們自己也下意識地認為,晚期癌症這種極其頑固又可怕的必死之症,說不定也能在短期內,被這位心性沉穩的少年用失傳已久的氣功療法給神奇地攻克。

畢竟,祖國幾千年流傳下來的玄妙醫術中,還是有很多方法是需要內氣輔助才能完全發揮效力的,而鍾正天又有這種本事,說不定就靈光一現,讓這些失傳已久的絕學重現天日,進而發揚光大呢

何況近半個月來,每一周都有才住院沒幾天的有錢人快快樂樂、大大方方地交錢出院,那高額的治療費就像不值錢一般地瘋狂湧進醫院的帳上,看得劉院長心花怒放,暗中盤算著什麼時候再調高一下整個醫院的福利待遇,以及是不是可以考慮再把旁邊某個地皮也買下來,再建一個環境更宜養身的療養院之類。

所以,若是鍾正天真能做到在短期內清除掉所有的癌細胞,並從根源上成功地遏制住癌細胞的繼續產生,進而再輔助各科醫師們做好病人的機能恢復工作,即使這治癒的時間被拉長到半個月,那也是遙遙領先於全球的醫學水平,甚至是開創了近代醫學歷史的新紀元,那第一附屬醫院就完全可以多開通一個治療項目,而名聲傳出去後,全世界的癌症富豪們還不像大海裡的水一樣蜂湧而來?

至於鍾正天能不能做到,劉院長還真的不怎麼擔心。

瞧瞧之前,小伙子不聲不響地就把自家爺爺的中風治好了,然後又在艾允華的鼓勵下,不到兩天,總共兩個半小時,就把魏家老頭子的中風、膽結石和心臟病全部搞定了。再然後,說是試一試,沒什麼把握,也不肯大包大攬,結果一出手,方家那一位的早期癌變還不是也被這小子給成功地、漂亮地扼殺在萌芽狀態?

再進一步,如果不是對鍾正天的能力很有信心,閱人無數的方董事長肯把這消息透露給同為癌症病患者的白校長?

說白了,鍾正天現在不肯打包票,絕對是因為沒有試過,沒有前例證明,無法看到效果,所以不敢妄自斷言,而不是因為治不了而鍾正天這種做法也沒錯,醫生嘛,在判斷病情的態度上是應該謹慎一點,小心一點……

想明白以後,劉院長就很親切地發話:「小鍾啊,謙虛是美德,但過份的謙虛就是驕傲了。我們都清楚你的能力,更相信你的判斷,既然你說,能感覺到患者自身的恢復機能已開始發生作用,那就一定沒有錯當然,」劉院長話鋒一轉,瞟瞟艾允華和伍醫師:「這個是晚期癌症,也確實不能和早期的癌變相提並論。我們的態度也確實應該再慎重一些。這樣吧,這件事,我們先不宣揚,等仇醫師幫患者調理一個星期,看看患者的恢復情況,再做決定,沒問題吧?」

沒問題?

雖是在問,這語氣也十分親切,但那表情,那笑意中明顯的不容回絕,卻是讓鍾正天很識相地閉上了嘴。

算了,那就再看看吧

艾允華這時也出聲提醒他:「小天,你這段時間也可以再好好研究下癌症這種病例。畢竟,你爺爺的年歲已高,小許那邊也有父母,還有你的好兄弟李定方,他父親身在官場,有很多推動不掉的應酬,身體未必就能一直保持像現在這樣的健康。就算不為其他病人,為了你身邊的這些親人和朋友,你也該好好地面對這件事。」

不愧是和鍾正天關係最好的長者,最瞭解鍾正天的軟肋,一語擊中

對啊

一直在鑽牛角尖的鍾正天頓時如夢初醒。

爺爺且不必說,自己天天跟在身邊,每週都會悄悄地幫爺爺檢查身體,保證爺爺沒有任何病痛,但是,那失蹤在外,被困在某個空間裡的父母,他可是完全感覺不到啊,萬一那個空間裡有什麼要命的輻射,讓他們回來的時候拖著個千瘡百孔的癌症病體,自己還不是一樣得挖空心思地治療?

看來,真的有必要借助於第一附屬醫院這個地方多接觸一些癌症病患,多接幾個不同症狀的晚期癌症患者練練手,積累經驗,就當是為了父母好了

想到這裡,鍾正天心裡也坦然了,欣然接受:「那行,那我這些天就跟著仇伯伯多學點,您可不能嫌我是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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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發表於 2011-7-31 00:13:55 |只看該作者
第213章 分心五用!

夜色已沉,浩瀚的天空明月高懸,繁星點點,構成一副神秘而蒼茫的亙古畫卷。清風苑的三樓天台上,鍾正天身著一套舒服的純棉運動服,一人盤膝獨坐,以身週一米為半徑的圓圈內放了滿滿一地的雞蛋大小、光潤水藍的晶藍石,皆是他以「虛之手」從那條海外小島的晶藍石礦脈上偷偷「挖」來的。

地下室裡的空間,除了那幾個紫檀木箱之外,其他地方都已經被大大小小的晶藍石佔得滿滿的,但是這點數量,連整條礦脈的萬分之一都不到。鍾正天滿心希望能盡快將異能升級,索性趁著要觀察白校長病情的這一周閒餘時間裡,盡可能多地從礦脈裡直接挖取晶藍石來吸收其內蘊含的靈氣。

再往後,等省電視台的「真實追蹤」播放了他那天氣功治療的節目後,更多的病患聞名而來,保不準就沒法再像現在這樣悠閒了。

而憑著膝蓋上托著的那塊可在升級時防護心魔的玄武玉精,又已知體內的升級屏障已全部被打通,如今的鍾正天完全放開顧忌,根本不懼任何走火入魔的風險,唯一要考慮的,只是如何加快這吸收靈氣的速度,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單單吸收一塊晶藍石就花掉了整整兩個小時。

夜涼如水,附近相鄰的幾幢別墅裡,除了前庭和後院裡還有數盞小巧的太陽能草坪燈在默默地散發著微弱的光亮之外,其他區域皆是燈火皆無,亦無半點人聲。鍾正天很喜歡這樣的時刻,寧靜、清幽,無人打擾。

「真的可以這樣直接吸收嗎?不必經過百會穴,而是以精神力引領,直接從眉心吸收?有幾道精神引領就可以吸收幾道?」做好了一切準備後,鍾正天又再一次謹慎地在心裡自問。

淺白色提示框如預期般很快跳出,在暗沉的背景中十分顯眼:「是的,原空間異能升到第5級之後,就可以精神力引領的方式來直接吸引寶物中的靈氣,不必再經過百會穴。您能同時發出幾道精神力來引領,便能同時吸取幾道靈氣,這樣可以加快速度,更可以凝煉精神控制力,唯一需要顧慮的,是您能否承受住那份暴漲的痛苦。」

「那好,那就這樣試試吧」鍾正天急於盡快提升等級,自是躍躍欲試,對這最後一句話基本上是忽略了——前幾次升級的時候,他又不是沒試過。

閉目片刻,待身心都完全調整到一種十分和諧的狀態之後,鍾正天睜開眼,緩緩發出四股穩定而不失強烈的精神力波動,向地上最大的四塊晶藍石探去。

這已是他目前在一心二用的潛能下所能做到的、能自如控制的極限了。

「哧哧……」四聲細微得如同種子發芽的輕響過後,四道兒臂粗細的淺藍色光華同時從晶藍石那光潤的表面冒出,緩緩騰空,在暗沉而朦朧的夜色下,十分順服地按照鍾正天的精神力引領,如長鯨吐水般、不偏不倚地湧向他的眉心。與此同時,這四塊晶藍石的表面亦開始以一種蝸牛般的速度,慢慢地褪卻原有的光澤和水潤,變得粗糙起來。

待得那四道淺藍色光華分別接觸到他的眉心之後,四股清涼的感覺便如涓涓細流一般,無聲無息地沒入。

鍾正天初時覺得眉心處一片清涼,沒有任何痛苦,就如同夏天的豆大雨滴,一點一點地、十分輕柔地滋潤和充實著眉心的某處空間。

但才過幾分鐘,他就覺得有些不對了。

這眉心處就像是一個在慢慢張開了大口的無底黑洞,剛開始時還像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名門淑女一般,很斯文、很秀氣地接納著不斷湧進的靈氣,但幾分鐘後,它就開始變了,像個飢渴任性的小孩子,不滿了,渴望了,很快就撕下了羞澀的偽裝,開始索取更多,而吸取的速度也驟然加快。

於是,鍾正天便覺得眉心處開始漲痛。

痛就痛吧,如果些許的漲痛可以換來速度的幾倍提高,那也是可以容忍的。想想那升級所需的、如天價數字般的靈血點數量,和一塊晶藍石所能提供的大概靈氣量,鍾正天暗自安慰自己。

可是,當鍾正天於偶然間再一瞥那四塊晶藍石,注意到那水潤的褪卻速度遠遠跟不上漲痛的加劇程度時,他忽然有種不太妙的直覺。

「應該……應該不會吧」懷著一絲僥倖的心理,鍾正天暫且按捺下心中的不妙預感,繼續吸收那蜂湧而來的如霧靈氣。

不過,半個小時後,當眉心間已經漲痛得十分灼熱、並且這股灼痛已經開始向大腦內部延伸,直燒到喉,而兩隻眼睛也開始出現暈眩之感時,鍾正天再看向那四塊只是有四分之三的表面變得粗糙不平的晶藍石,終於明白,為什麼剛開始的時候,傳承的回答中會有那個他能否忍住暴漲痛苦的提醒。

吸收才剛開始啊

忍下這份還不算很強烈的痛楚,鍾正天暗嘆一聲,繼續堅持,先把這四塊吸收完畢再說。等完畢之後,再考慮是否能夠同時分出五股精神力來引領靈氣的進入,盡量滿足眉心處的渴求。

不過,這四塊雖然是他眼前所見當中最大的四塊,彼此的大小卻不是完全一致,鍾正天雖然是抱著同時吸收又同時結束的打算,但實際上,這四塊分別處於不同位置的晶藍石在經過了10分鐘左右的吸收後,有一塊突然就「彭」地一聲,碎成了無數細小的石塊,再無用處。

鍾正天此時也不能中斷其他三塊的吸收,只有忍著那灼痛得好似被烈火直接燒烤一般、差點喘不過氣來的痛苦,將那閒出來的一股精神力奮力向附近一塊晶藍石探去。

呃?

方才探出,鍾正天就發現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大概是熟能生巧的原因,就在這短短的四十分鐘裡,他那外放的精神力對這一塊新加入的晶藍石靈氣的引領速度明顯比方才有所提升,雖然湧過來的速度沒有絲毫減慢,但那新冒出來的靈氣明顯就比方纔的粗大了將近五分之一

而且,新進靈氣的粘稠較好地緩釋了眉心處那股幾乎令人喘不過氣的燒痛,讓鍾正天微微有些迷糊的意識立刻清醒了幾分,為之一鬆,心中的焦灼也略為平息。

這樣好啊照這個提升速度下去,只需要再過半小時,自己那吸引靈氣的速度就可以再一步加快

鍾正天精神一振,臉上現出幾分興奮。

就這樣,每當一塊晶藍石碎裂成粉,鍾正天便會及時地將閒下來的精神力趕緊探向餘下的晶藍石,這樣週而復始地,不知不覺間,他已慢慢地習慣了這個步驟,也習慣了眉心處那種如火燒般的灼熱感,整個吸收的動作開始變得得心應手,而外發的精神力也在不停地引領和變換中一點點地得到凝練。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鍾正天在又一次的短暫清醒中,發現在自己正面的位置裡,最裡層的近20塊晶藍石已全部碎成無用的粉末後,他心裡一動,嘗試著外放第5股精神力。

一秒……二秒……三秒……

小心翼翼地試探了數秒,這第5股還有點不太穩定的精神力在膽顫地波動了幾下之後,終於成功地接觸到地面上的第5塊晶藍石。

鍾正天的眼睛頓時大亮

第一步,成功了

當然,試驗還沒有結束,還要完成下面的兩步過程才算徹底成功,畢竟靈氣不是一個有意識的物質,還需要一支無形之手的束縛才能被順利的牽引過來。

對於這個比較困難的過程,鍾正天越發的小心,幾乎是屏住了呼吸。

再一秒……二秒……三秒……,

當第5股精神力十分艱難地引領出晶藍石內蘊含的濃稠靈氣時,鍾正天忍不住興奮地握緊了雙拳;而,再當這第5 股精神力以一種接近螞蟻挪步的速度,十分緩慢地束縛著這股濃稠靈氣慢慢升上半空,再慢慢湧向自己的眉心,最終全部沒入時,鍾正天難掩心中的激動,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再十分得意地彎起了嘴角。

可愛的一心二用啊照這個速度下去,就算每天只吸收半個小時,不出半個月,他便能成功地升到原空間異能的第7級了

所以,為了已經不算遙遠的第7級,拼吧痛一點算什麼?古人關公還能忍得住刮骨之痛呢現在這點燒痛,跟刮骨比起來,也就是搔搔癢而已

更何況,在灼痛之後,自己的精神力確實是得到了有效的凝練呢

當第5股精神力在緩慢地引領中漸漸趨於穩定之後,考慮到次日上午是四堂專業課,鍾正天終於意猶未盡地中斷了對靈氣的吸收,並決定,在以後的每一天,他都要抽出來至少兩個小時來吸收晶藍石的靈氣,然後,再練習一個小時的升靈法,既打穩基礎,也不落外力,兩者同時並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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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發表於 2011-7-31 00:14:09 |只看該作者
第214章 奇怪的人

接下來的五天晚上,鍾正天都在以這種方式來加快吸收晶藍石內的靈氣,不過分心數用的增長速度並不似第一天那麼快,最多也就能夠做到同時調用7股精神力而已。畢竟鍾正天之前停留在分心四用的階段上也有近一個月了,底子打得很牢,跳到5用就比較容易,但要再進兩步,還是需要時間來熟悉和適應。

倒是白校長自住進第一附屬醫院後,精神狀態一天比一天好,據仇醫師自己的觀察,白校長體內的癌細胞已經被徹底清除,沒有一點復發的跡象,脈像趨於平穩、寧和,體內各器官也重新煥發了勃勃生機,自我調節功能更是開始恢復和壯大,這真是令人振奮的好消息

於是,在 「真實追蹤」 預定要播放「氣功治療」的這一天,劉院長思索良久,並在徵求了古書記和仇醫師、鍾正天的意見之後,終於給省電視台的某位中層領導,也是胡記的直接上司,那天出席了氣功理療部掛牌儀式的吳主任打了電話,告知了這一情況。

「什麼?連晚期癌症都可以控制?一個星期就見效?」雖然已經親眼見識過鍾正天的治療速度和水平,確定這個少年十分神奇,但吳主任乍一聽到這個消息,還是驚訝得失聲叫了起來。

劉院長在電話裡哈哈大笑,很是得意:「是啊,說實話,這個我之前也是萬萬沒有想到小鍾顧問確實是厲害啊也難怪方秘書和李秘書如此看重唉,你是不知道,五天前,岳林大學的白副校長才從第一人民醫院出來,特地轉到我們這裡,讓小鍾顧問給做的治療,結果現在,白校長的癌細胞全沒了,氣色也比之前好多了,每天吃飯那個香啊」

劉院長沒想隱瞞白家的事情,畢竟白副校長的鼻煙癌晚期在第一人民醫院和岳林大學的高層領導圈裡已是眾所周知,而且岳林大學的校領導層已經在考慮是否讓白校長提前辦理病退。不過,鍾正天這麼一出手,病退看來用不著了,說不定白校長還會在工作崗位上煥發新的活力。

聽劉院長這麼一說,吳主任就知道,這事絕對假不了因此,在震驚過後,回過神來的他馬上就明白了劉院長這通電話的用意:「那你的意思,是想趁著節目還沒有播出,再加點內容?」

「呵呵,是啊,不需要大的動作,讓主持人在節目最後順帶提一句,應該不影響你們的工作量吧?」劉院長早就想好了,這不是還沒有痊癒嘛,宣傳的時候也不用過火,有興趣的人,自恃那個身份和地位足夠的話,可以先到醫院來現場暗中確認。

「這個……行我馬上通知小胡」沉吟片刻,吳主任也覺得這個要求並不過份,不就是多一句嘴嘛順帶還可以同時賣劉院長和劉廳長兩個人情,何樂而不為?

…… ……

在劉院長和吳主任溝通之時,鍾正天也在新接手的鴻運印刷廠和獵頭公司的來人會了面。

休閒會所那邊在鍾正天見過了玲玲所推薦的同學之後,就定下了重新翻修的風格,正由汪蓉老哥所負責的一家叫天下的小型裝修公司緊鑼密鼓地改造。柳翠雲婦唱夫隨,經常會跑過來檢查進度,倒是省了鍾正天的心,這段時間除了學校、醫院,就是在鴻運印刷廠坐鎮。

這家印刷廠名為鴻運,名字起得倒是挺富貴,但因為石國真的經營重點不在這裡,管理上頗有些混亂,效益也就一般般,每月的淨利潤只有5萬左右。原來的廠長叫石國運,是石國真的遠房堂弟,膽子較小,平時和石國真的關係還行,石國真被判死刑後,這傢伙也被扯出點事,心裡害怕,直接就按某些人的提示投上門來。

鍾正天初見此人時也相當意外,但耐著性子聽此人自我介紹了幾句之後,覺得他除了膽子較小之外,人還算老實,也有點小聰明,尤其是那種趨利避害的能力相當出色,這回若不是受石國真連累,在警方嚴打之下抓住了把柄,說不定一點事都沒有。

想想眼下也實在是缺人,而石國運犯的錯誤也無傷大雅,鍾正天就暫且放過了他,替他向冷局長求了情,罰了幾萬元錢,革了廠子一職,降為辦公室主任,以後就專門處理和各主管部門之間的關係,並在新廠長到職之前,兼管生產線。

原來的銷售部經理蘇豐的業務能力不錯,只是有點好色,被留下;原來的會計李仁是石國真老婆的同學,頗會算計,也被留下,原來的出納卻是在聽到石國真被抓的消息後就琢磨著要跳槽,鍾正天一出現就自動請辭,倒是便宜了錢晚春的一個老同學,被頂了這個位置。

印刷廠目前的營利情況讓鍾正天不太滿意。好在他當初要這個印刷廠也不是衝著這點可憐的盈利。除瞭解氣之外,主要是為了方便銀星廣告,兼則考慮到市委在辦公方面的需求。

而就在前兩天,鍾正天又有了一個潛在的新的大客戶,就是魏無忌全權控股的粵豐集團。

魏老爺子出院之後,魏無忌時不時就會打個電話給他,通常只是閒聊,不過,在得知他新到手一家廣告公司和印刷廠,而曾經讓魏夫人頗有印象的一份化妝品廣告還是出於玲玲之手以後,魏無忌就痛快地表示,可以讓玲玲試試接手粵豐集團旗下某個新車的大型推廣活動的一部分廣告設計。

一旦這個設計能讓魏無忌滿意,從而採納,銀星廣告就有機會在廣告業內一炮打響,大出風頭,從而引來更多的高層次客戶而相應的,印刷廠的產品質量和檔次也會調高,畢竟印刷的範圍可不僅僅限於廣告,還有其他的日常辦公所需。

所以,雖然目前印刷廠的規模很小,但鍾正天還是要專門特色一個有魄力、有能力的廠長,以後就是業務發展了,規模擴大了,也能做到在管理上游刃有餘,在眼光上與時俱進,在大局上高屋建瓴。

不過,鍾正天的要求挺高,而今天隨著獵頭公司一起來應聘這個職位的傢伙,貌似卻是個挺有趣的人。雖然穿著打扮很正式,在從生產車間到辦公室的那段路程裡,此人暗中觀察車間的管理,眼神相當挑剔,但再看向鍾正天這個新老闆時,卻沒有一般的高管對富二代的那種輕蔑和不耐,更多的卻是挑戰。

沒錯,就是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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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31 00:14:25 |只看該作者
第215章 不服氣的學長

鍾正天注意到這一點後,心裡很奇怪:自己和此人雖說是校友,但畢竟隔了幾屆,以前是素不相識,而自己身上也沒有任何耀眼奪目的頭銜或者光環,為什麼自己會從此人眼裡看到那種挑戰的光芒?

曾新培,31歲,岳省聊城縣人,岳省商學院經濟管理系研究生畢業,碩士,畢業後就職於華國南方某大型品牌芬連服裝廠,由生產部經理助理開始,2年內被逐步提撥,先後任職該廠的生產部經理及廠部總公司的營銷部經理,副總經理,精通英、日、德三國外語,有出國帶隊考察經驗。半個月前,因私人原因離職。

這個私人原因是什麼,鍾正天一點也不關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他也尊重每一個員工的**。不過,鍾正天倒是聽說過芬連這個品牌,知道它雖然在國際上影響力一般,但在國內還是很受許多小康家庭的白領人士喜歡,效益應該很不錯,內部競爭應該也很激烈,像曾新培這樣的外地打工人員,能在短時間內就脫穎而出,連續三跳,肯定是自身能力非常強。

而從穿著打扮上,亦能看出曾新培其實是一個很愛清潔、很注意衣著的人。因為身材適中,身穿整套芬連西服的曾新培看上去十分挺撥。專門理過的頭髮柔順而富有光澤,卻不顯油膩;十個手指甲修整得非常乾淨、整潔,散發著一種柔和健康的光澤;偏國字的臉上看不到一點鬍渣,皮膚也相當水潤,毛孔比一般同齡人要細密,顯然用心保養過。

不光如此,曾新培的身上還散發著一股皂角的淡淡清香,而不是像趙擎柱身上的那種成功人士喜歡用的古龍香,這一點,鍾正天尤其欣賞,因為他自己也是一個喜好自然的人。

而當鍾正天按照一般人面試時都會提起的模式,饒有興趣地問起曾新培在這家芬連服裝廠內的感受時,回答頗讓他意外,因為曾新培非常坦白:「其實,我認為,不管是在哪裡,人脈關係都是很重要的一項資源。芬連總公司的總裁是我在大學裡一個要好同學的叔叔。有了這層關係,我畢業後進了芬連,雖然沒有任何的工作經驗,卻不像其他研究生一樣,先被孤立一段時間,煞煞傲氣再安排具體任務,而是一進去就是生產部經理助理。因此,即使是現在離開了芬連,我也依然很感激這位總裁。而隨後,當我以自己的努力幹出了成績,雖然也有小人在一旁嫉妒,卻因為總裁的關注,我的直接領導不敢太過於抹殺和掠奪我的成果,這樣我才有機會一步步向上邁進,從生產部經理助理、生產部副經理、到營銷部經理,再到廠部的副總經理,成為芬連服裝廠成立以來,最年輕的一個副總經理,連公司老闆都認為我富有創新,有朝氣,值得進一步培養。當然,後來因為某些私人原因,我選擇了離開,但我必須承認,在芬連公司的這幾年裡,我學到了很多,更將書本上的理論和實際很好地融合到一起。」

曾新培這番動情的話,讓鍾正天心裡油然生出幾分好感,後面的問話也趨於直白:「那麼,您在這種大型的服裝廠做過之後,為什麼還願意嘗試鴻運這樣的印刷廠呢?我跟付小姐(獵頭公司的人)提過,鴻運的規模很小,年產值不夠百萬,而且我目前能提供的薪資,在岳林市來說,雖然還算可以,但肯定是比不上您在芬連公司的廠部任副總經理的待遇。」

沒有任何遲疑,曾新培傲然地笑了:「任何大型企業,剛開始都是由小做起的。而且小工廠更能讓我施展自己的才能,更能讓我有足夠的成就感。再說,我相信,隨著印刷廠業務的展開,規模不停擴大,當我做出了成績後,鍾總一定會肯定我的能力,不會在薪資方面讓我失望。不瞞您說,我這次回來,也曾和以前的校友們聯繫,聽過鍾總您的大名。在他們眼裡,您可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哦?」鍾正天這回就真的意外了——經管系那幫眼睛長在鼻子上的研究生一向就和自己沒有什麼聯繫,再加之自己搶了他們系的第一美女,又和某位行為花心的學長公開對干,居然還會對自己有這麼好的評價?

看出鍾正天的疑惑,曾新培突然很狡猾地笑笑:「鍾總,不好意思,這份簡歷上,我還漏了一項沒寫。我的碩士研究生學位,是經管系的,但是我在本科階段,主攻的卻是會計」

鍾正天心中一凜,本能地覺得其中仍有未盡之言,當下集中精神,開始感應曾新培的真實想法。

然後,看著那暮藹一樣的蒼黑光圈中,跳出來的一個個黑體大字,鍾正天突然有種哭笑不得之感。

真是無妄之災啊這個曾新培在高中時就是個了不起的學習尖子,進入商學院後,開始確實是主修會計,但覺得藝多不壓身,又輔攻經濟管理。而他在本科四年結束前,因為想繼續深造,在報讀研究生時,慕名於孫教授在國內的整個財經行業的崇高聲譽,想拜在孫教授的門下,卻由於他平時在人際交往方面分心較多,孫教授認為他世故有餘,不夠專心,而婉言拒絕了。

要知道,國內會計師所能達到的最高認證,是註冊會計師(CPA),國際上,則是註冊管理會計師認證(CMA)。不管是哪一個,通過的幾率都相當低。而孫教授執教幾十年,帶出的十來個親傳弟子,無一例外都通過了CPA和CMA,成為全國甚至全球範圍內都炙手可熱、頗有影響力的財務專家。這足以說明孫教授的授業嚴謹。

因此,孫教授的拒絕,對於心高氣傲的曾新培來說,無疑是個沉重的打擊

而在沮喪和無奈之下,曾新培才改報經濟管理系的研究生。

此次曾新培回到岳省,和以前的老同學聚會了幾次,從某位會計研究生畢業,但並非孫教授弟子的死黨中聽說了鍾正天被孫教授親睞,正在暗中觀察的消息,不由得十分震驚,還以為死黨把鍾正天的年級搞錯了,至少也是大三才對。

但在他再三確認之後,震驚之餘,心中難免不服:就算鍾正天的數學成績極好,但畢竟只是個大一學生,有什麼資格能讓眼光極高的孫教授看中?

再一詳細打聽,鍾正天家裡僅一個退休的爺爺,戶口在花峰,但鍾正天卻僅憑一人之力,完全地撐起了這個家。不僅是開豪車,住豪宅,擁美女,還忙著開公司,辦工廠,自己當老闆。當時曾新培雖然心裡依然不忿他小小年紀就能被孫教授看中,但對鍾正天才大一就能獨立挑起家中大梁的做法還是有那麼一點小小的欣賞。

欣賞歸欣賞,不服歸不服。只是自己畢竟年長几屆,怎麼也不好意思主動上門去挑釁,誰料獵頭公司的人居然就相中了他和鍾正天是校友,又在芬連這種大型工廠有高層的工作經驗,主動找上門來。

一聽說僱主是鍾正天,曾新培就動了心思——礙於年齡,我沒法正面挑戰你,那我就用我卓越的工作能力來征服你

正因為此,他才會開誠佈公地向鍾正天說明他當年進入芬連公司的真實原因,刻意強調人脈關係的重要——高層有人罩著,再加上自己有能力,被提拔很正常藉以表明孫教授當時因為認定他在人際交往方面分心太多而拒絕了他的拜師,其實是一種錯誤。

當然,曾新培萬萬想像不到,鍾正天雖然很年輕,卻擁有一種可以窺透人心的神奇異能,把他心中的小打算看了個一清二楚。

找到了原因,鍾正天也就放下心來。憑心而論,對於曾新培的舉止言談和工作經驗,鍾正天還是相當滿意的。如今又知是同校的學長,雖然沒法在一次見面中就完全瞭解品性,但單從曾新培在知道他被孫教授青睞之後,第一想法不是嫉妒,不是想私下裡弄什麼手腳,生什麼是非,而是以這種別開生面的形式來挑戰,似乎其心胸也不算太狹窄,城府也不深。

那就給他一個機會

含笑地望了自信的曾新培幾眼,鍾正天沉吟片刻,就表明了態度:「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認識學長嗯,我們公司目前對廠長一職的薪金是按一個月5000元來算,如果自己有車,油費可以按差旅費的10%來報銷,以後再視業務增長情況來調整,住的方面,每月有1500元的住房津貼,手機通話費實報實銷。如果您願意,現在我們就可以簽訂勞務合同」

這個待遇,在岳林市不高不低,但相對於這家印刷廠的規模來說,卻是已經超出很多,也超出曾新培的之前的預估,他眼中迅速地閃過一絲訝異和欽佩,稍一思索就迅速點頭:「行,我自己有車,這個我可以接受那需要我什麼時候上班?」

鍾正天微微一笑,誠摯地伸出右手:「曾學長,我代表鴻運公司,歡迎您的加入如果您願意,明天就可以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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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發表於 2011-7-31 00:15:14 |只看該作者
第216章 不平靜的夜晚(一)

惦記著晚上的「真實追蹤」,鍾正天只是在歡迎曾新培加入鴻運印刷廠的酒宴上隨便吃了點東西,略微填了些肚子,眼看著已經過了八點,就托詞離席。

剛剛開到半路,方大年突然打來電話,大驚小怪:「老三,氣功治病那個,真是你搞出來的?」

鍾正天一愣:寢室裡這幫人雖然知道爺爺病癒,卻不知道是自己好的,自己好像也沒跟寢室這幫人提過今晚的節目啊

方大年卻沒等他回答就自動說了下去:「你可別騙我,剛才岳省新聞裡都播了」

啥?岳省的新聞聯播?

鍾正天頓時鄙視:「切,你騙誰呢,你小子從來不看新聞」岳省新聞是六點半開始的,剛好趕在中央台新聞前播放。這個時間段,通常方大年都在宿舍裡玩遊戲,只是七點半以後,他才會偶爾上網去看看中央電視台的新聞。

「騙你幹嘛我是不看新聞,可我老爸看啊,每天雷打不動」方大年馬上反駁。

鍾正天心裡一驚。對啊方大年的老爸在他們那個城市的財政局也是個小官,關心時事很正常。

他馬上問:「那新聞裡說了什麼?」

方大年訝然:「你不知道?剛才的岳省新聞裡有條短訊,是專門說你的。你知道我媽有段時間就愛拿你做榜樣,所以一聽那名字就知道是你說你一小時就治好一名中風病患者,心臟病、膽結石也是一小時搞定,甚至連晚期癌症都是一個星期見療NND,這也太玄乎了吧?」

聽得出,方大年根本就不相信。

鍾正天頓時訕訕地笑:「呃,這個,……是真的」暗罵自己,早知如此,就該早點跟309寢室裡的這幾個兄弟說的,也省得現在這麼尷尬。

「啊?真是你?一個小時?**你***真牛啊深藏不露啊……(在此省略四十字的恭維),」方大年正罵得爽,猛地省起一:「等等……那你爺爺也是你自己治好的?不是其他的某位專家?」

「是」要說鍾正天方纔還有點內疚,此時也全被方大年那四十多字不帶重複的恭維給氣沒了,當下沒好氣:「哎,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是其他的專家治好的啊」

不過這一下,方大年倒是樂了:「那行你連晚期癌症都能治,我們以後看病就方便多了聽說晚上還有個都市台的「真實追蹤」要專門播你的節目?……九點鐘對吧?我趕緊上網搜搜看完了再找你啊」

「滾」鍾正天笑罵。

掛斷電話,鍾正天疑惑起來:「奇怪,是誰捅到新聞那一塊去的?」

想了想,看看路上人不多,他直接找上劉院長:「院長,您今天看我們省的新聞聯播沒?」以劉院長今時的地位,應該是比較關心這些內容吧

果然,他找對人了,電話裡的劉院長呵呵直笑,意存讚許:「哦,看來你很關心時事嘛這麼快就知道了」

鍾正天小心翼翼,卻也稍有抱怨:「您安排的?」

早說嘛早知道會上新聞,他就不會去請曾新培吃飯了,丟下錢讓廠裡自己解決,他直接走人,回家守著這條新聞。

不過鍾正天很快就知道,是自己誤會了劉院長:「不是,吳主任臨時打電話告訴我,是他們台長無意間路過,聽到他和我的對話,然後和副台長研究了一陣,在五點半前臨時拍板的。據說,就為了我們能夠有效地治療晚期癌症。」

鍾正天這下明白了,卻仍覺得奇怪:「可是我們不是下午才確定嗎?」岳省的新聞聯播可是和中央電視台的一樣,固定了時間長短,哪能臨時加減?

「是啊,所以吳主任好一陣抱怨,為了加上我們這條短訊,他和胡記又趕緊加班把已經剪輯好的「真實追蹤」的一些畫面複製了出來,新聞部的同事也臨時加班,把其他新聞的某些不重要的畫面給剪掉了,這才騰出時間段。」劉院長的聲音聽起頗為得意。

能上本省新聞的,那得是多大的份量?求都不一定能求到結果第一附屬醫院這條新聞一曝出,就直接擠走了其他新聞的時間,風光啊太解氣了

估計劉院長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見著了第一人民醫院的某位正職院長,都會橫著身子、昂首挺胸走路

鍾正天這回沒話說了,得,早點回家上網搜索吧,網上肯定有錄製的。

雖然這兩通電話讓他的速度減慢了一些,但他回到清風苑時,離九點正還差十分鐘。

爺爺正靠在客廳裡的沙發上舒服地看著電視,劉司機在一旁正襟危坐地做陪。見他回來,爺爺瞧瞧牆上的掛鐘,關心地問道:「吃飯了沒?劉媽給你留了菜在冰箱裡。」

「吃過了」鍾正天順口應道,隨後疑惑地問:「爺爺,您今天不下象棋了?」

自從爺爺回到清風苑,無意間發現憨厚的劉司機其實挺愛好像棋,那勁頭就來了,反正劉司機就住在家裡,每每吃過晚飯,爺爺就會興致勃勃地拉著劉司機擺開架勢,在客廳裡氣勢洶洶地殺上一盤。今天怎麼了?兩人都沒有動靜?

「今晚省電視台不是有你的節目嘛等看過之後再下」爺爺得意地摸摸下巴上有些濃密的鬍子,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欣慰和滿意。省電視台哦,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上的

鍾正天哦了一聲,知道爺爺一般很少看省電視台的新聞聯播,也就沒問。正要上樓換衣服,又突然看到從廚房裡走出來的許青妍,訝然:「咦,你也過來了?」方才聽到廚房裡有動靜,他還以為是劉媽。

才問出,就聽爺爺在背後有些不滿:「今天你上電視,這麼好的日子,都是一家人,她哪能不來?我讓劉司機接的她」

儘管已經定了親,和鍾正天的關係也已突破了最後的屏障,但許青妍仍然被「一家人」的話說得粉臉一紅,美目中飽含羞澀喜悅的深情。

鍾正天縮縮腦袋,小聲嘀咕:「又不是第一次上電視」

他指的自是6月底時,高考分數揭曉後,花峰電視台對他也有過一次採訪。

本以為爺爺不會聽到,沒想到爺爺現在被他疏通了全身的血管,聽力也靈敏多了,當下一瞪眼:「那哪一樣?以前是地方台,現在是省台說不定,你以後名氣大了,還會上中央台那我們也一樣要看不光要看,還要把節目錄製下來」

許青妍好笑地朝他吐吐香舌,遞過一杯熱氣騰騰的君山毛尖:「來,喝口水,剛才爺爺還一直在惦記著你怎麼還不回來呢」

鍾正天訕訕一笑,心想,如果爺爺知道,他今天無意間就錯過了自己在本省新聞聯播裡的亮相,心裡會有什麼感覺?

嘿嘿,為免刺激,還是不說為妙。

接過熱茶,他簡單地向許青妍解釋:「我下午去了鴻運印刷廠,招了個年輕的廠長回來,在外面請他吃飯,就回來晚了點。」輕輕地啜了口,他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鐘:「你找個地方坐吧,我上去一下」

說完,他把熱茶往旁邊的桌上一放,三步並兩步地奔上二樓,飛快地換過一件舒服的純棉家居服,上了趟衛生間,再蹭蹭蹭地走下來。

這時,劉媽也忙完了一天的事,笑容滿面地陪著許青妍有一語沒一語的閒聊。

客廳裡的電話突然響了,離得最近的許青妍順手一接,立刻就莞爾一笑:「是的,是今晚九點哎,好的」然後掛斷電話,朝看過來的爺爺和鍾正天匯報:「是我媽打來的,問節目時間呢」

爺爺故作無謂地「噢」了一聲,但眉宇間的自得卻是誰都看得明白。

再然後,趙擎柱、李母、伍利,甚至連遠在劍省許久沒有聯絡的朱林月,都打來了確認的電話,全部由許青妍一個人笑吟吟地接了。

眼看著離節目開播還有五分多鐘,爺爺這時突然有些緊張,心裡的感覺相當複雜,又像是發慌,卻又像是得意,其中貌似還有那麼一點點傲然。於是,他那飽經蒼桑的眼神開始變得飄乎,忍不住就緩緩站了起來,背著手,從寬大的客廳慢慢地走到廚房,默默地轉了一圈之後,再從廚房走了出來,轉身去了後面的大陽台,靜靜地站了兩分多鐘,任那微冷的清風夾著濕潤的水氣悄悄地吹來,他那因為緊張而變得焦躁不安的莫名情緒也慢慢地安寧下來。

就在「真實追蹤」欄目所在的都市頻道的廣告倒計時顯示著還有53秒時,電話鈴又一次響了

許青妍輕輕皺起眉:這個時候,還有誰?熟悉的人都打過了啊

鍾正天也相當意外——還有誰知道家裡的電話?應該不是方秘書和李秘書,這兩人雖然知道家裡的電話,也知道這件事情,卻不會在這個時候來礙眼

看許青妍還在猶豫,他便以目示意,讓她趕緊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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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發表於 2011-7-31 00:15:27 |只看該作者
第217章 不平靜的夜晚(二)

接過電話,聽到似曾相識的聲音,疑惑的許青妍稍一思索,就憶起一個人來,水潤的粉臉立刻綻放光彩的笑容,驚喜地叫道:「林大哥」

鍾正天頗為意外地目光一凝——居然是林遠?

他不敢怠慢,趕緊走去從許青妍手裡接過話筒,由衷地高興:「林大哥,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結果你老弟就給我一個大大的驚喜啊」電話裡的林遠顯然也是很開心,笑得很是開懷:「方秘書都跟我說了,今天的岳省新聞和晚上的都市頻道都有你的節目,老弟,恭喜你對了,鍾老身體還好吧?代我問候一聲。」

「呵呵……爺爺他身體還好,要不要跟他說兩句?」這個時候,同樣有些緊張的鍾正天一時也想不出該說什麼,只能是按本能的社交習慣去回答。真沒想到啊林遠這通電話,來得實在太讓人意外了。

「不說了,不說了,知道你們都在緊張這節目呢我要在這時候說,不得惹了鍾老罵啊是九點開始沒錯吧?……那行不多說了,我也在等呢就這樣啊,拜拜」林遠很是識趣,也很是坦白,直接表明打電話就是來確認時間的

他也真會掐著點,一說完,那廣告右上角的倒計時就只剩下10秒的時間了

「好,拜拜」鍾正天哭笑不得地掛斷電話,正好爺爺也已經從陽台上慢慢地走回來,他便笑著坦然告知:「是林大哥打來的,問候您一句,順便確認時間。」

「嗯」爺爺的眼睛頓時一亮,隨後又恢復了正常,矜持地點點頭,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但那蒼老的臉上分明微有笑意。

鍾正天和許青妍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知道林遠這通電話,根本比之前那幾位加起來的還要讓爺爺高興和自得。不過,爺爺既然高興,兩人也不會笨得去說透

然後,「真實追蹤」欄目的開場音樂便在大家萬分期待中準時響起,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節目開播

稍稍化了點妝的胡記精神抖擻地出現在電視屏幕上,以極具親和力的笑容,十分親切的語調,貼近大眾的直白口吻,娓娓地開始了本期的開場白:「您好,觀眾朋友,歡迎收看《真實追蹤》。中醫,作為我國獨有的傳統醫學,已經有著上千年的悠久歷史,有文字記載的可以追溯到上古的商、周時代。自漢以來,我國各朝均湧現了無數以救死扶傷為已任、醫術玄奇如神的老前輩,他們憑著艱苦不輟的莫大毅力和悲天憫人的博大胸懷,戰勝了一個又一個威脅人類生命的頑疾,為後輩留下了諸多神奇莫測的寶貴財富。可惜的是,由於多年的戰火紛飛,其中一些絕技在環境惡化的影響下,不得已地失傳了。不過,命運總是青睞於永不放棄的我們。近段時間,一種曾經記載於眾多的中醫古籍,卻因為環境的變化而不得不湮沒於歷史塵輪中的氣功療法又重新現世,並取得了極其令人驚訝的治療效果。其真實度如何,是不是和以前曾經煊囂過一時的偽醫學一樣?我們真實追蹤欄目對此進行了實地追蹤和嚴格的現場測試,接下來就是我們的錄製現場,請大家注意收看。」

頗具現代氣息的動畫背景過後,屏幕上出現了一棟鍾正天很熟悉的建築物,正是中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的正門,換了一身服裝的胡記快步向正門走去,一邊走,一邊介紹:「這裡是本省中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

緊接著,省重點專科的幾個科室的門牌做為一項必要的宣傳介紹,在屏幕裡依次晃過。

但他們所佔的時間很短,加起來還不到一分鐘,然後,胡記的畫外音就將大家導入正題:「我們所要採訪的那位身懷氣功療法絕技的主角叫鍾正天,目前在商學院會計分院讀書,大一。」

再然後,就是胡記來到腦病科的辦公室後,對艾允華和鍾正天的那一小段採訪和對話,後面再很巧妙地銜接上鍾正天在艾允華的辦公室裡耐心為病人診斷的鏡頭。整個過程是那麼自然,一點也不突兀。

爺爺在看到鍾正天出場後,還斜躺在沙發上的身子一下子就挺直了起來,蒼老的臉上全是激動,兩隻暴出青筋的手下意識地握緊,卻還記著此身在何處,矜持地強忍著沒有出聲;許青妍在看到情朗出場後,先前因為緊張而不知不覺地透出些許紅暈的粉臉頓時綻放出亮眼而自豪的光采,下意識地回眸一望,美目中除了深情款款的愛意,就只剩下無盡的幸福。

劉媽則是充分發揮了一位更年期的女性特有的嘮叨,一看到鍾正天的身影在屏幕上出現,就興奮無比地大聲嚷嚷起來:「呀,鍾少爺,我看到你了喲,這樣子真帥氣,笑起來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啊這叫什麼來著?……對,陽光,非常的陽光……」

劉司機同樣也很興奮,只是做為一個正當壯年的男人,他還比較冷靜,除了偶爾回頭看看鍾正天,抱之以會意地笑容之外,他的眼神裡更多的還是佩服。

鍾正天很有興趣地看著屏幕上的自己,那笑容,溫和親切,那眼神,專注而不失嚴謹,即使是鍾正天自己,也是暗自懷疑:我當時,真的就那麼大方自然?

這個鏡頭持續了數秒後,胡記的畫外音再度響起:「據我們所知,鍾正天第一個醫治的病人,是他中風在床已有數月的爺爺,現在已經病癒,再過幾天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所以,鍾爺爺的治療過程,我們是沒法旁觀了。但是,經過和院方的聯繫溝通,我們還可以親眼目睹鍾正天是如何治癒另一位中風病患。順便說明,這第二位患者,是本省民營企業,粵豐集團魏董事長的父親,之前和鍾正天素不相識。」

很快,畫面切換,直接來到魏老爺子的高級病房,對準了中風在床的老人。

接下來的內容,鍾正天都已經親身經歷,但爺爺、許青妍、劉司機、劉媽四人卻是只聽過,未曾見過,當下注意力頓時被完全吸引,基本上移不開眼。

作為曾經身臨其境的當事人,鍾正天的感覺和他們自是大不一樣,除了留心必要的解說之外,鍾正天只覺得,那位攝影師的技術真的很好,該特寫的地方一點也不小氣,鏡頭抓得很清楚,而該忽略的地方也沒有浪費時間,只是一晃就過去了,再配合上胡記那恰到好處的驚嘆和很具煽動力的解釋,整個過程讓鍾正天非常滿意,也非常舒服。

二十多分鐘很快就過去了,當爺爺、許青妍、劉司機、劉媽四人看到那段治療的最後一個特寫鏡頭,也就是魏老爺子以一種驚訝和疑惑的表情從床上很輕鬆地坐起,再自如地跳下床,然後再恍若無人地走了幾步路,最後玩起下蹲和踢腿、彎腰的動作後,雖然明明已經提前知道了會是這樣的喜慶結果,四人還是不約而同地長長鬆了口氣。

胡記的畫外音適時響起:「事實證明,鍾正天同學確實是一位有真材實力的氣功診療師。經過第一附屬醫院腦病症專科的艾允華教授複診,魏老爺子的中風已經痊癒,只需要在醫院裡再觀察兩天,調理一下氣血,就可以出院。」

然後,畫面再度切換,已經是氣功理療部掛牌的那天,有古書記和劉院長的公開發言,有胡記對出院後的爺爺和魏老爺子所做的現場採訪,魏無忌和魏夫人做為病人家屬,在畫面一個不太起眼的位置一晃而過。

劉媽這時又忍不住指著屏幕叫了起來 :「啊,老爺子,那裡面還有您哪……您講得真好,比小鍾少爺講的話要有水平多了」

鍾正天、許青妍、劉司機三人頓時哄然而笑:「那是,那是」

鍾爺爺輕輕地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但鍾正天分明從他的眼裡看到另一股領導幹部特有的傲然。

等所有的採訪完畢,畫面又回到了「真實追蹤」的欄目背景,胡記面帶笑容,以一種十分欣慰而愉悅的聲音,很清楚地開始做結束語:「觀眾朋友,我們的現場採訪和實地測試到此就結束了。第一附屬醫院的幾位頗負盛名的主任級醫師公開承認,鍾正天同學雖然只是一個非醫學專業的大一學生,診病的能力卻是非常強,眼光很準,他們都自愧不如。正因為他看病很準,對中風、臟器結石、部分心臟病、因神經被壓迫而導致的部分癱瘓病症等慢性病才會手到病除,保證一個小時就可以治療成功,不開刀,且無復發」

稍稍歇了口氣,胡記又神秘地笑笑:「另外,我們從院方得到一個更讓人驚喜的消息:鍾正天同學目前著力於晚期癌症的攻克,已經取得了比較顯著的成績,同樣是不開刀,無須化療,只要經他出手,再配以相應的中藥調理,即使是已經瀕死的晚期癌症患者,都可以在短短的一周內開始好轉所以,廣大的癌症病患者們,恭喜你們,或許,在不遠的將來,你們就不必再忍受日漸逼近的死亡的威脅,可以再繼續從容地享受人生好了,今天的「真實追蹤」節目就到這裡,感謝大家的收看,我們下一期再見」

話音剛落,爺爺、許青妍、劉媽、劉司機四人驀地回頭,震驚無比地看向鍾正天。

晚期癌症也能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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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發表於 2011-7-31 00:15:44 |只看該作者
第218章 不平靜的夜晚(三)

尤其是爺爺,幾乎是立刻,臉色就由微帶笑意一變而為十分凝重。

鍾正天臉一熱,不太自然地強笑道:「呃,那麼看我幹嘛,我又沒有騙人……」

剛這麼一分辯,他就從爺爺的眼中捕捉到那一閃而過的慍怒,嚇得他心裡一跳,後面的話再也不敢說了。

雖然這幾個月來,爺爺已因為他新得異能並獨挑大樑而對他隨意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經常板著臉,但畢竟這幾十年的積威不是假的,如今這驟一變臉,鍾正天第一反應就是閉嘴、噤若寒蟬。

許青妍又見到這熟悉的一幕,心裡一緊,惶恐地抿上嘴唇,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出聲,畢竟當年她也曾被鍾爺爺教訓過,而唯一年齡和爺爺相近,又是女性,好歹能勸勸爺爺的劉媽還是第一次見到一直樂呵呵的爺爺突然板起臉來,現出難得的威儀,當下愣住,一時半會也沒意會過要上前去勸解一二。

愛嚷嚷的劉媽都沒有吱聲,本分老實的劉司機就更加不用說了。

於是,客廳裡的氣氛很快就變得相當緊張。

幸好,才僵持了半分鐘,鍾正天的手機就及時地響起,許青妍和劉媽、劉司機立刻像見了救星一般,馬上暗示鍾正天先接電話。

看看那LED屏幕上的顯示來電,鍾正天先是一愣,然後心裡就暗叫不妙——居然是於長春親自打來的

偷偷瞄瞄怒氣未散的爺爺,他趕緊按下通話鍵,飛快地將手機放到耳邊,並恭敬地叫了聲:「於伯伯,您好」

劉媽、劉司機都不知道這個於伯伯是誰,但許青妍卻是知道的,美目立刻偷瞄爺爺的臉色,見後者似乎稍有緩和,一顆惴惴不安的芳心頓時一鬆,心想這回可算是逃過一劫。

看在於長春的面子上,爺爺應該不會再罵人了吧。

但轉眼一想,許表妍剛剛放下心又立刻懸了起來——莫非情郎能治癒晚期癌症的事情,連這位大佬也驚動了?要是這樣,以後要面對的情勢是好是壞,可就有點難說了……。

不出所料,於長春確實是在看到了胡記的最後一席話後,特意打過來同鍾正天確認的。

所以他來電的第一句話就是問:「電視裡說的是真的?」

雖然是相距千里之遙,隔著一條長長的電話線,但鍾正天分明感覺到於長春語氣中隱隱含有的迫重感。

沒有多想,鍾正天老實地回答:「是的,今天下午才確認」

電話裡沉默了幾秒,然後又有了聲音,不過這一回,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的如此,那聲音比方才要略為緩和一些:「有幾個病例?」

鍾正天不敢騙他,老實地回答:「早期癌變一個,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已經治癒,病人資料我答應過要保密。晚期癌症一個,是我們省岳林大學的副校長白書境,也是我們省委副書記白書遠的親弟弟,鼻煙癌晚期。我五天前治療的,現在病人就住第一附屬醫院,由另一位五官病症科的主任醫師天天用中藥調理,情況正在好轉,效果比較明顯,各器官的機能正在恢復正常。」

「就這麼一個,你們就得意了,覺得可以上電視大肆宣揚了?」電話裡的聲音聽不出是喜是怒,但肯定是有一些不滿的。

鍾正天委屈地分辯:「仇醫師很高興地向我保證,照這個速度,病人半個月內痊癒出院是絕對沒有問題,他是主任級醫師,說話肯定是有根據,所以劉院長問我意見,說病人的病情有明顯好轉,是不是可以通知省電視台,我才同意的。而且我還刻意強調了,對於晚期癌症病患,只是一周內會有好轉,有明顯效果,沒保證能像中風那些慢性病一樣,可以在一小時內100%包好」

爺爺剛開始時一直在聽,沒有說話,但這會兒聽了鍾正天的分辯,終於忍不住了,原本靠在沙發上的身子一下子坐直,雙手摁膝,憤怒地盯著他就開始大吼:「你還敢得瑟了?是你沒保證一小時內100%包好,電視裡也沒有說你保證,但是你也不好生想一想,晚期癌症意味著什麼?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晚期癌症是多麼難治全球公認的絕症但凡遇到這種病人,一般醫院就直接放棄了,只讓好吃好玩,等著辦後事,除非是很重要的人物,或者家裡有點錢的,想搏一搏運氣的,或者是有心願未了,不想就此死去的,才會讓醫院進行化療」

爺爺一吼,劉媽和劉司機頓時嚇了一大跳,之後便心驚膽顫地對視一秒,不約而同地做了一個決定,輕手輕腳地退出了客廳。剩下許青妍一人在沙發上如坐針氈,堅持了幾秒後,也膽膽顫顫地站起,見爺爺似乎沒有為難她的意思,趕緊丟給鍾正天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一轉身,躲進了廚房。

見客廳裡沒有其他人了,爺爺就越說就越來氣,聲音逐漸拉高,到後面,乾脆就直接站起來,指著鍾正天的鼻子怒瞪雙眼咆哮,那嗓子大得連整個客廳裡的實木家俱都為之顫抖:「而你呢稍稍有特別的能力,就開始得意忘形了,只治了一個病人,就敢說這種方式有療效了?你也不想想這話一傳出去,會惹來多**煩看來我這段時間是太放縱你了,讓你開始翹尾巴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顯然是聽到了爺爺愈來愈急且中氣十足的怒罵,電話那邊的於長春突然靜默起來,偶爾能聽到一點迴響的雜音,像是在忍著笑,又像是在急促地呼氣吸氣。

而鍾正天又不敢在這個關節不理會爺爺的咆哮,只能就這樣可憐兮兮地保持著那個聽電話的姿勢,僵在那裡,硬著頭皮地聽了下去,又不敢逃,又不敢再分辨,心裡那個沮喪啊,就別提了

老老實實地站了幾分鐘,好不容易等爺爺的聲音低了下來,電話裡才再度傳來於長春又重新變得深沉的聲音:「喂……」

正苦著臉的鍾正天頓時一驚,馬上回應:「哎,於伯伯,我在聽。」

「小天,把手機給你爺爺,我跟他說幾句」這一回,於長春的話就比較簡短。

「噢」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鍾正天如蒙大哧,趕緊將手機遞給仍在發脾氣的爺爺,再小心翼翼地陪笑:「呃,爺爺,於伯伯要跟您說話。」

爺爺難得一次的發火就這樣被打斷,心裡自是不爽,不過好歹還給於長春一點面子,當下氣呼呼地「哼」了一聲,狠狠地瞪了鍾正天一眼,稍稍調整了一個情緒,才慢慢地接過電話,略為緩和地說:「喂,是我,老鐘。」

其實於長春打這通電話,本意也是想敲打一下鍾正天。不過既然鍾爺爺已經當著他的耳朵怒火沖天、嚴厲無比地親自把孫子訓了一通,他也就無謂再火上澆油了。當下好言勸說鍾爺爺:「算了,你也別生氣,其實小天還是挺不錯的,他那手氣功治療的速度,別說咱們國內了,就是放眼全球,那也是名符其實的第一。有這麼個孫子,你其實應該高興才對。」

這話聽得是比較舒服,也確實在理,但鍾爺爺卻仍有些恨鐵不成鋼:「可他也太大膽了,這晚期癌症是多麻煩的事啊這麼重要的事情,他都不跟我說一聲,或者跟你說一說也行啊現在倒好了,連省電視台都上了那些病人可能不會相信那些娛樂頻道,也不相信什麼購物頻道,但這「真實追蹤」在我們省一向就很務實,基本上不說假話,所做節目的真實性甚至可以和中央那個「焦點訪談」相比。你說他這麼一疏忽,以後會惹來多大的麻煩「你不知道,我剛看完電視的那一會,我可差點就懵了」

說到底,鍾爺爺其實不擔心孫子治不好這晚期癌症。他是這世上唯一知道孫子身懷異能的人,知道為什麼孫子看病會那麼準,治起病來又為什麼會這般神速。鍾爺爺卻是怕鍾正天這麼一高調,會引來某些強勢的神秘機關來調查,到時說不定就發現孫子的異能了,那時萬一被當做小白鼠,直接送研究室做樣品……想想都覺得恐怖

鍾爺爺已經失去了兒子兒媳,可不能再失去鍾正天這唯一的孫子了尤其,是在已經過上了這麼悠閒又這麼安定的生活以後

對此,於長春也表示理解,不過他所處的高度不一樣,看問題相對就沒有這麼悲觀:「算了,事情已經惹出來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如何把這件事的不良影響減小到最低你還不知道吧,不光這「真實追蹤」的欄目裡專門播放了小天的節目,就是你們省的新聞聯播,小天也出名了。我之前也不知道,還是林遠剛才擔心小天,上網去搜索時才知道的。說心裡話,我很喜歡小天。他很聰明,也有擔當,品性純良。我一直把他當做我的子侄輩來看,也不想看到他出事。你現在的身體也好了,可以動了,不如下周找個時間,和他一起來京城,我們好好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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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不平靜的夜晚(四)

在於長春和爺爺通話的時間裡,客廳裡的電話又響了四、五次,躲在廚房裡的許青妍、劉媽、劉司機三人面面相覷,最後一致決定把這個接電話的機會讓給鍾正天。

而鍾正天卻估計到,這些電話多半是來確認晚期癌症的事,加之他想聽聽於長春和爺爺說了些什麼,而他的手機雖然沒有按成免提,但以他如今的耳力,還是可以聽清楚於長春的聲音,因此,任憑那刺耳的座機鈴聲響了半天,他卻是一個都沒有接。

待一聽到於長春提議爺爺過幾天帶他去京城,他心中不免一動,隨後,心裡對那位一直沒有見過的於伯伯便由衷地生出幾分感激。

這擺明是要為他再充當一次擋箭牌

鍾正天能夠想到,久經世故的爺爺就更加不用說了,只是表面上還得猶豫一下,又是慚愧又是試探地問道:「這,不會耽誤你的時間?」

「呵呵……」於長春這回終於笑了:「我又不是什麼國家領導人,日理萬機,騰不出時間。再說,是你們來,又不是我去岳林,有什麼好耽誤的。」

見於長春誠意拳拳,爺爺也不是矯情之人,遂連鍾正天的意見都不問一聲,立刻果斷地應下:「也好,那我就看看小天下周的課程表,安排一下,等確定時間了,我給你電話」

「行,那我等你消息。」於長春得到准信,就滿意地掛斷了電話。

這時,旁邊的座機再一次響起,不等爺爺瞪眼睛發話,鍾正天已先一步過去拿起聽筒:「喂……」

是李定方打過來的,聲音頗為焦急:「小天,電視裡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只治療中風啊、心臟病啊,臟器結石什麼的,怎麼突然就冒出個晚期癌症了?真的假的?我剛才打電話來,你沒有接,是不是爺爺因為這樣而生氣,又訓你了?」

感覺到他的關心和緊張,鍾正天心中一暖,眼角餘光偷偷瞄瞄在客廳裡走來走去的爺爺,壓低了聲音小聲地說:「是真的,伍利他堂哥的岳父就是鼻煙癌晚期,在我們醫院裡治療。唉,就是看在熟人的份上,我才幫這個忙的。只是沒想到效果比我預料中的好太多。爺爺正為這事發火呢說我不該瞞著他,直接把消息捅出去。」

「那你活該,瞞著爺爺不說,連我都瞞著剛才我爸還打電話過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沒敢接。」李定方一聽,立刻就站在了爺爺的立場,很是埋怨了幾句,不過他畢竟和鍾正天的關係不同尋常,抱怨過後,又開始大罵伍利:「伍利那個混蛋,虧得平時對他那麼好,他居然這樣對你,明擺著是要把你直接推向火坑找誰不能找啊,非得找你,你又不是正而八經的醫生」

知道李定方是為自己緊張,氣急之下有些口不擇言,鍾正天心中感激,卻還是解釋了一番:「算了,誰家裡有病人,不得想辦法到處醫治啊伍利也沒做錯,當時我跟他說好的,只是清除掉體內的腫瘤,免去開刀的痛苦,誰會想到,效果居然會這麼好」

「切,人家都要把你賣了,你還為他說好話看來爺爺還沒有把你罵醒得了,你繼續挨罵吧,兄弟我一時半會是幫不上你的忙了,不過爺爺要是一時火大了,要趕你出門,你還是可以到我這裡來避一避的到時咱們商量商量怎麼把這事應付過去」從小和鍾正天在一起混,李定方可是深知鍾爺爺的脾氣,哪敢來冒頭。

鍾正天翻翻白眼:「廢話,還用你說」

放下話筒,他正準備和爺爺商量去京城的事,座機又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許家的。他趕緊一扯嗓子:「青妍,電話」直接把應付的任務丟給許青妍。

見怒氣未消的爺爺因為這個動作而臉色微霽,鍾正天心裡一鬆,訕訕地貼了過去:「爺爺,於伯伯怎麼說?」

嚴厲地瞪了他一眼,爺爺沒好氣:「還能怎麼說?只能是想辦法幫你去擦屁股囉你說你這麼大個人了,媳婦也有了,做事怎麼就不多想一想」

一旁在接電話的許青妍頓時羞紅滿面。

不過爺爺罵過之後,終究還是捨不得,又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忿然地補充:「下周的課,你看看有哪些是可以不上的,到時請兩天假,我們去趟京城」

鍾正天明知故問:「去見於伯伯?」

氣鼓鼓的眼再度瞪了過來:「那你還想見誰?」

「噢」鍾正天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後面的幾個來自於趙擎柱、趙虎、李父、汪蓉的電話,全都由許青妍聰明地以爺爺在訓人的理由而擋了駕,只有方秘書和李秘書直接打到鍾正天手機上的來電被鍾正天接了,卻又聽到了另一個讓他們驚喜不已的消息——下一周,鍾正天要和爺爺上京城了。

鍾正天去京城見誰,方秘書和李秘書心裡都非常清楚,而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這節目播放了以後就準備去,而且剛才兩人已經打過一次鍾正天的手機,一直沒法撥通,顯然是在通話中。兩點一結合,方秘書和李秘書自是在暗中琢磨這個消息的背後所代表的意義。老實說,鍾正天這麼一去京城,也讓他倆鬆了口氣,更是讓他倆背後的兩領導在知道了新聞的內容後著實也鬆了口氣。

畢竟,這省委書記和市委書記的職位雖高,在岳省卻也不能一手遮天,總有些退休的老領導要賣面子,別的不說,第一附屬醫院內,407高干病房的前省委書記是右腎結石和肝炎,405高干病房的前市委書記是胃癌晚期,剛才就已經有直系家屬顧忌著鍾正天辦公室裡那幅方至剛的字,主動來探口風了。

都是前任,目前也沒有完全退下,還在某些還算重要的閒職上發揮著餘熱,王書記和張書記可不好就直接拒絕,偏偏鍾正天這邊也得顧著於長春的面子,不敢強迫,那個頭痛啊

這下好,小伙子直接上京城去找更厲害的靠山了,王書記和張書記也就有了充足的借口,說不準,於老在京城一發話,給這些想找鍾正天看病的高官們直接定一個章程,徹底解了他們的難呢

所以,方秘書和李秘書剛打進來的時候,聲音相當沉重,也頗覺得不好開口,但沒想到,他們連提的機會都沒有提,鍾正天就直接解決了他們的困難,故結束通話時,那聲「再見」卻是輕鬆得不得再輕鬆

當掛斷了兩位秘書的電話後,第三個馬上響起的來電倒是讓鍾正天大出意外——居然是遠在劍省的朱老太爺。

「您好,朱爺爺」沉吟片刻,鍾正天按下了通話鍵。

聽筒裡寂靜了幾秒,就響起朱老太爺那蒼老的聲音:「我剛才看完電視。現在,我相信,你真的有那個神奇的能力,可以治好小月她奶奶了。」

鍾正天心裡正有些不爽,聞言眉頭一挑:「您不會以為,我當初跟您提條件,完全是忽悠您的?」

「那倒不是,只不過現在更加確信了而已。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過來替小月她奶奶治病?」對於鍾正天這不太客氣的語氣,朱老太爺倒是並不在意,也不隱瞞自己的想法。

他的大方態度,倒是讓鍾正天有些不好意思,當下想了想,不太確定地回答:「我過幾天要去京城,近期應該會比較忙。不如寒假吧過年以前。這樣大家都可以過個舒心的好年。」

「好好好」朱老太爺顯然對這個時間安排相當滿意,原本略顯凝重的聲音也變得愉悅起來:「那就這麼說定了不管能不能治好她,我們朱家都有重禮相謝」

「切,我是為了小月和我兄弟,可不是稀罕你那重禮」鍾正天不屑地撇撇嘴,正好趁機消消心裡的氣。

……… ……

發生了這樣麻煩的事情,爺爺再沒有心情去和劉司機下象棋,聽完鍾正天和兩位秘書的通話後就暫時放下心來,也沒再揪著鍾正天不放,直接板著臉兒,背著手上樓去休息了;劉媽和劉司機聽到客廳裡安靜了,才敢從廚房裡走出來,卻也礙著身份不好數落鍾正天,想想許青妍畢竟還是比較好說話,乾脆就拉著許青妍聊起其他的事。

鍾正天和朱老太爺通完話以後,也再無絲毫方才看節目之前的那股喜悅和自得。一來,他著實沒有想到,只是一個宣稱能有效治療晚期癌症,就會讓爺爺和於長春有這麼大的反應,二來也是頗覺委屈———自己最初的出發點,還不是為了家人?

悶悶地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兒,聽著劉媽和許青妍有一搭沒一搭地毛聊,鍾正天突然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再看看牆上的掛鐘,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半個小時,此時已是晚上10點半,想了想,他索性便上到二樓,一個人在主臥裡練起了升靈法。

一個小時後,放心不下他的許青妍輕輕地敲響了隔音良好的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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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31 00:16:17 |只看該作者
第220章 終見於長春

這一夜,鍾正天在床上特別勇猛,似乎是要把這一肚子的悶氣皆數發洩在身下具這溫柔如水、膩滑如脂的嬌軀之上。許青妍自是能理解他的心情,也格外地柔順和配合,平素不敢嘗試的一些情趣動作在半推半拒之下微蹙著秀眉暗暗承受了,那種新奇並帶有強烈征服感的快意,倒是讓鍾正天心中的悶氣緩釋了一大半。

奮戰了幾個回合後,終於筋疲力盡的鍾正天摟著懷中同樣已經汗濕,散發著溫熱淡香的美人,滿意地感嘆:「還是有老婆好啊」雙雙沉沉睡去。

接下來的幾天,鍾正天先到醫院裡把已經預定在下周的近十個中風和結石病患者全部治好,再去休閒會所的裝修現場打了個轉,又給銀星廣告和鴻運印刷各留下5萬元的辦公資金,然後,就是在三位室友那複雜的目光中,前去系主任處,請了三天的假。

能夠有效治療晚期癌症病患的消息在岳省的新聞聯播上播出之後,醫院的咨詢電話、書記辦的電話,以及院長辦公室和幾個副院長辦公室的電話,在這幾天內,都幾乎被來自岳省各城的聞聲而至的病患們打爆,一些有門路的有錢人家或者是政府高官,甚至於查到了古書記的私人手機和家中座機、劉院長的私人手機和家中座機,這幾天來,家裡的電話就沒有停過,偏偏古書記和劉院長礙於工作關係,還不能關上手機、撥掉家中電話線,這幾天內,可謂又是興奮,又是煩惱,真正的「痛苦並快樂著」。

一夜之間,在整個岳省的新聞界和官場上,鍾正天突然就紅了,而爆出這一新聞的中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也藉著他的這股東風,名聲大振,一舉壓過同一級別的岳省第一人民醫院

尤其是,當幾個和方家、伍家以及白家關係很近、這些天來一直密切地關注著白書境地情況的大佬們得知,就在鍾正天臨上飛機前往京城的當天上午,戴著一頂流行的旅行小帽的白書境終於被如釋重負的仇醫師確診了體內的癌細胞已完全清除,而且再無復發,身體各器官已經完全恢復正常運作、免疫力也在緩慢地提高中時,氣色紅潤、笑容滿面地出院後,「鍾正天確實能夠治癒晚期癌症」的消息便在岳省省委、省政府、以及廣豐軍區的最高層這麼一個小範圍內完全沸騰

好在,鍾正天已提前向劉院長遞交了事假申請,並清楚地告知是陪著爺爺前往京城。故,雖然也有些自恃影響力足夠的高官和巨富們想找鍾正天幫忙看病,也都被劉院長一一婉拒了回來。

自從花峰市那場政治地震後,這些岳省的高層們都知道鍾家在京城是有人罩著的。而那些在岳省跺跺腳就可能在商界引發一場地震的巨富們也從相應的政府關係那裡聽到了這個消息,當下便暫時偃旗息鼓,觀望著鍾正天此行的結果。

畢竟,自己的小命固然重要,但下一輩的政治(經濟)前途也同樣重要,誰知道鍾正天這回一進京,那位高高在上的奇人會對他有什麼安排?

因此,臨上飛機的這個晚上,鍾正天的手機倒是難得地變得安寧。

到京城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林遠親自開車來接機,領著鍾正天和爺爺一起從某個特定的通道悄悄地離開了依然是人聲鼎沸的首都機場,直接往於長春在京城郊外的某個佔地廣闊的私人山莊住下。

第二天一大早,鍾正天一如以往那般醒來,換上常穿的運動服,忍不住就覺得有股陌生的寒意襲來。

此時的京城已是深秋,寒意逼人,饒是鍾正天的體質已經在升靈法的鍛煉下變得相當強壯,這猛然之間,還是沒有適應過來。

幸好,來之前他就注意過天氣預報,給爺爺預備了一襲輕而薄的羽絨服,他自己嘛,稍稍運動一下,也就自然地熱了。

剛從極具古意的全松木製旋轉樓梯處走下,就遇上同樣是慣於晨練的林遠,見他這身打扮,便是會意地一笑,領著他一前一後,穿過猶帶著露水的茂密常綠闊葉帶後,來到晨練專用的一個巨大的露天練功場。

隔得老遠,還在林子裡走的時候,鍾正天就意外地看見那已經被磨得微露出褐黃泥土的枯黃草地上,正有一位身著半舊不新的玄色道袍的中年人在全神貫注地打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拳。雖然鍾正天未曾正而八經地學武,但畢竟練了這麼久的升靈法,哪些動作是比較高難,沒有一定的力量和柔韌性使不出來,他還是看得出的。

眼前這位在全神鍛煉、神色肅穆的中年人,且不說其眼、手、腳三者皆能協調如意,其騰挪縱躍之間,躍起時輕盈如羽,瀟灑自然得如同展翅的飛鳥,落地時穩如磐石,縱使九牛都拉他不動。

鍾正天忍不住就輕輕地「咦」了一聲,想想之前艾允華曾經向他介紹的六大武林世家中的京城於家,心中大概已猜到了此人的身份,便迅速放輕腳步,靠攏已經靜心斂氣規矩前行的林遠,又是羨慕又是小心地問:「林大哥,這位就是於伯伯?」

看起來比他想像得要年輕啊烏髮如墨,臉色紅潤而富有光澤,一雙濃眉頗具威嚴,但那下巴上的幾縷隨風飄蕩的鬍鬚卻是憑空給此人增添了一種飄逸出塵之感。再看那身形,古人所謂的矯若驚龍,翩若驚鴻,大慨描述的就是這樣的狀態了。

這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林遠朝他微微一笑,輕輕地說:「正是於真人」

「真人?」鍾正天怎麼也想像不到,林遠會以這種完全是修行者的頭銜來稱呼自己心目中應該是大權在握的神秘長者於長春,當下脫口驚呼。

鍾正天這幾個月裡著實看了幾本醫學古籍,也很清楚地記得,《黃帝內經 素問?上古天真論第一篇》上寫得清楚:「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陰陽,呼**氣,獨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壽敝天地,無有終時,此其道生」。

這上面的「真人」,分明指的就是醫術高明、養生有方、修真得道之人。

「是的,」林遠對這種驚呼已經習以為常,也不著惱,只是輕聲解釋:「說起來,我們華國有六大武林世家,於真人的家族就是其中之一。於家的家傳武學玉春玄功是我國晉朝的一位煉氣士傳下來的,分宗師、元者、尊者、真人、真尊、道尊幾個層次。據說,到了真尊的地步,便是內丹有成的先天武者,壽命高達三百多年,而再往上的道尊,已經在紫府內修成元嬰,可飛天遁地、撥山倒海,且就算是肉身受損,只要元嬰不滅,便可奪舍重生。在目前的於家,上至長老、家主,下至外門後輩,近四十名嫡系、庶出子弟,只有於真人一人將玉春玄功練到了『真人』的層次,可以內氣外放。而在整個武林世家,也只有他老人家才能做到這一點,所以,他老人家不僅是名副其實的於家第一人,也堪稱當今武林第一人。如今那些碩果僅存的開國元老們,時不時就要靠於真人的玉春玄功來養生延命,所以京城裡,包括一號首長和二號首長在內,都尊稱呼於老一聲『真人』。二來,於真人從不加入任何政治派別,也從不主動對任何事件發表評論,地位很超然,所以很受一號首長和二號首長的尊重。」

鍾正天頓時被這個近乎神話的解釋給驚得愣住了。

自從獲得了《奇草經》並閱過了天閒道人的簡序之後,鍾正天就知道,古有煉氣士,並不是虛無飄渺的神話。但於伯伯的家族,居然還出現過類似於傳說中仙人的道尊?而於伯伯自己,居然也能做到內氣外放?

虧得鍾正天還沾沾自喜地以為,這世上僅有自己一人,能夠做到內氣外放呢

這兩個消息,不吝是兩個重磅炸彈,把這些天裡還頗有些自滿的他給砸得暈乎乎的

林遠顯然是料到他會有這種反應,「呵呵」地輕笑起來,只是因為怕驚擾到仍在練功的於長春,笑聲被刻意壓得很低:「那麼愣幹什麼?真人很厲害,你不一樣也很厲害?真人的玉春真氣至今都只能幫那些元勳們延命,你卻直接就能讓病人變得生龍活虎,恢復健康,真要說起來,不止是我,就連於真人都很羨慕你的好運氣真人說了,要是他能碰上那株八百多年的黃精,說不定他現在已經突破到真尊的境界了。可惜啊這麼千年都難得一見的機會,居然被你給撞上了」十分羨慕的林遠說到這裡,突然有些難為情地遲疑了一下,然後試探地問:「對了,你手裡應該還有用那株黃精製成的順氣丸吧?能不能……嘿嘿,能不能……那個,你明白我的意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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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31 00:16:5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221章 意外的感悟
見林遠那吞吞吐吐的樣子和相當期待又不好意思的眼神,鍾正天笑了。

來之前,鍾正天就和爺爺仔細商量過,於長春這次主動提出要為鍾家充當擋箭牌,心意難得,送什麼禮物才對得起對方呢?說起來,這已是於長春第二次公開為鍾家撐腰了,鍾家不能沒有一點表示。考慮到於長春有權、有勢,應該也不差錢,所以爺爺考慮了良久後,終於決定,勳顆曾經讓第一附屬醫院的十幾位主任級醫師差點翻臉的順氣丸。其中「顆給林遠,算是酬謝當初來岳林為他們撐腰的盛情,獺給於長春,取好事成雙之意。

說起來,這顆順氣丸還是從艾允華配給爺爺調養的份量中剩出來的。有雲海山那個神秘的山洞在,守著至少幾十株600-800多年的野生黃精,爺爺以後完全可以吃整株的,所以,爺爺和鍾正天一點都不心疼!

而為了不讓藥效那麼快揮發,送出去也好看,鍾正天還特意為此買了一大一小兩個青白玉瓶和紅色錦盒來包裝。

現在看來,這個決定果然是正確的,明智的。

以於長春的身份,即使是真的很在意這株八百多年的野生黃精.也肯定不會說出來,不過林遠做為熟悉他性情的助理,肯定能夠查覺到於長春心裡有這份遺憾,才會如此期期艾艾地直接暗示。

鍾正天便嘻笑著輕輕錘了林遠的肩膀一下:「明白,當然明白!你和於伯伯對我們家那麼好,這點東西我還是金得的。我這次來,給你帶了顆,給於伯伯帶了2顆,等下吃早餐的時候我就給你。不過,再多的就沒有了,畢竟它主要還是用來調理病人的。」

見鍾正天如此識趣,林遠頓時喜出望外:「那好啊!我就知道你小、子夠意思!」

又靜聲地等了幾分鐘,見遠處的長者終於結束了今日的晨練,氣定神閒,林遠趕緊向鍾正天一使眼色,兩人一前一後地迎了上去。

「真人,我帶小天來晨練!」走近後,林遠恭敬地微躬身子向於長春匯報。

點點頭,於長春那雙深遂而透著幾許蒼茫的目光很快就落到鍾正天的身上,親切地笑了:「小天啊,昨晚休息得好吧?你爺爺呢?」

這語氣十分的自然、關切,恍若鍾正天就是他一個熟悉已久的晚輩。鍾正天心中一熱,也學著林遠恭敬地一躬身:「謝謝於伯伯,林大哥很照顧我,而且這裡的空氣也很好,我睡得很舒服,爺爺也很舒服。他最近迷上了打坐,現在還在床上坐禪呢!」

他心裡暗自感嘆:「真人就是真,這麼冷的天,只穿一件道袍,比爺爺可強多了!」

於長春很滿意他的禮貌,撫鬚微笑。「舒服就好!既然來了,就別把這裡當客人。想幹什麼就干什每,不用顧慮太多。」

林遠這時輕輕地捅了一下鍾正天的腰,然後插嘴:「真人.您不是一直想看小天那套游龍身法麼?現在小天已經來了,您正好可以看一看,順便指點指點。」

林遠也是好意。在他看來,這套身法雖然是鍾正天的祖傳,但歷史上未曾聽說過有哪個厲害的武學大師姓鍾,所以,雖然以他林遠的目光,還看不出這套身法有何破綻,但換了國內武學第一人的於真人,那是肯定能找出點不妥,順手指點指點,也不枉他和鍾正天相交一場,更對得起那顆雖然還沒有到手,卻肯定是已經屬於他的順氣丸了。

鍾正天倒是不以為然,心想這游龍身法是初唐時的煉氣士所創,其中的破綻又豈是於長春一個現代人所能指點的。不過他很聰明的沒有在表面上流露出分毫。

於長春饒有興趣地看向鍾正天,對這游龍身法也挺好奇。林遠雖然在他面前十分恭敬,但在別的同齡人中,卻也是心高氣傲之輩,一身武學不敢說傲視同儕,卻也是其中的佼佼者,悟性和眼光更是不差,輕易不會推崇某人,偏偏這次從岳林市回到京城,林遠的言談中倒是對鍾正天那套游龍身法十分讚嘆和嚮往,讓於長春大出意外。

見於長春的眼神中頗多鼓勵之意,鍾正天想想反正不管於長春在場不在場,自己都要練,再說也不用擔心被哪個偷學,便不卑不亢地微躬下腰:「那於伯伯,我就獻醜了!」

然後,他將頸部的汗巾輕輕搭在練功場邊的石凳上,走到空曠之處,收斂心神,開始演練起來。

如今他練得最多的是游龍身法的第一層,第二層雖然也會,但練起來十分阻滯,不如第一層那麼流暢、自如,對全身各處肌肉的控制做不到隨心所欲,現下既然在於長春這位已登峰到武學之顛,幾乎有半隻腳邁入煉氣士大門的真人面前,他自然是選擇自己最熟練的第一層。

十幾秒之後,不光已經見識過一次的林遠眼中充滿了震憾,就連負手而立的於長春都慢慢收起先前的輕視,深遂的目光裡透出少有的幾分驚訝。

林遠是真的沒有想到,只是短短4個月不見,鍾正天在這套游龍身法上的造詣就達到了如此驚人的地步,若說上次他所見到的,鍾正天只是徒有架勢,能粗步做到表面上的以力卸力,那麼此刻,雖然還是那些簡單而略有此難度的轉體、側避、斜跨等動作,但鍾正天身上的肌肉發力已經協調得非常完美,而且是那種有意識地控制下的協調完美,而非本能。

這說明什麼?說明鍾正天在這套動作上的造詣已經離「入微」的層次不遠了。

可這小子才練多久?半年都不到啊!

林遠不得不開始懷疑——自己,真的是一個眾人口中百年難遇的天才嗎?抑或,是自己花在練功上的時間,還不夠多?

而於長春呢,他所看重的倒不是鍾正天時這套游龍身法的掌握程度,讓他驚訝的,是他居然從這套游龍身法中隱約感覺到一種有些熟悉,和自己的玉春玄功有些相像的東西。

從所周知,華國的武術起源,來自於原始社會中,人類同野獸、或者旁觀野獸之間、或者人類自己之間的戰鬥領悟,如形意、八極、其中的某些內家拳則是和道家的養生之說、儒家的易經八卦之說等相結合,蘇創出一種可以從體內產生並外發致敵的能量,比如太極拳、或者八卦掌,但此刻,於長春卻感覺到,這游龍身法的身上,更多的是一位修煉有成的煉氣士對大自然的浩浩天威凜然不懼、逆天而行、恃機相抗的氣勢!

同樣,出於煉氣士之手的玉春玄功,也有這種逆天而行的感覺,只不過相對於游龍身法,玉春玄功更注重溫和和懷柔。

莫非,鍾家的祖上曾經出過一位煉氣大家?而且是一位武力強橫的煉氣大家?

那就是機會難得!

腦子裡飛快地閃過這個念頭後,於長春精神一振,又驚又喜,也顧不得再去找破綻,馬上就抱元守一,順著這股逆天而行又凜然不懼的氣勢靜心感悟起來。

事實上,以於長春目並的實力,也看不出任何破綻!

鍾正天本來只是想認真演練一遍就夠了,練過就就禮貌地向於長春請教一二,不過他每一次動起來之後,都是全神於每一個細微的動作,總會有新的感悟,故再練完一遍之後,沒有聽到於長春和林遠叫停,他便忍不住那種感悟之後再試練的誘每,又再一次拉開了架式,重新練了起來。

這樣倒是誤打誤著,正好林遠也醉心於他這種迥於其他武者的身法,正想借鑒一二,暗嫌一次的機會太少,而於長春更是覺得第一次的體悟太過於短暫,腦子裡還想細細回味和琢磨,見鍾正天再一次重新演練,兩人都正合心意,遂也不出聲叫停,又再次凝神觀摩。所不同的是,林遠一邊看,一邊還會拉開架勢也嘗試一下,而於長春則就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用眼睛看。

這麼一看,就是整整一個小時。

終於,當天際那輪紅日完全躍出了層層雲海,綻放出無限的光芒,渾身汗涔涔的鍾正天也自覺得已經將方纔的心得全部融合,身體肌肉也已發出疲倦的信號,便痛快淋漓地收住了勢子。

略略調節了一下呼吸之後,他揀起石凳上的汗巾,飛快地拭去臉部和頸部的汗水,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已陪著站了許久的於長春和林遠:「對不起啊,於伯伯,林大哥,我一時太入神了,忘了停下來。」

「沒事沒事!」出乎鍾正天和林遠的意料,見獵心喜又意猶未盡的於長春擺擺手,一反剛才的飄逸脫俗,目光炯炯地盯著鍾正天:「你這套游龍身法,應該不止這一點點吧?」

鍾正天不明其意,但還是老實地回答:「是的,一共第第2層我才練沒多久,還有很多地方做不到位,連貫性不好。所以,不好意思在您面前獻醜。」

果然還有!

於長春正覺得方纔的感悟雖多,卻稍嫌粗淺,應是最基礎的東西,聞言頓時大喜,眉宇不自覺地軒然一動:「那,能否再演練一下第2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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