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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梓云]偷心的代價(風花雪月1)[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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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 16:59:52 |倒序瀏覽
偷心的代價【風花雪月1】作者:梓云

唉!怎麼還會碰見這冰人!?
他不論過了幾年都是這副德行,
一年到頭擺著一張酷臉,
還清楚的掛著「生人勿近」的招牌標記。
原以為這輩子不會再有相見的機會,
哪知道陰錯陽差之下還是見了面。
而且還一副她偷了他東西的樣子,
有沒有搞錯?她可是孑然一身的離開……
哼!她早就不是當初的她,口出威脅?
誰怕誰!她不會「坐以待斃」,
反正他原本就很冰,不在乎冰上加霜……
「今夜你無聊嗎?我是唯一可以排解你寂寞的人……」
呸!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敢整他?
害他接了一堆0204的電話,還上報被誤當同性戀。
好呀!原來是她搞的鬼,幾年不見,小白兔轉性了,
不僅不怕他的威脅,還膽子大得加以還擊。
很好!舊帳新仇一起算,就算是天皇老子來,
也阻擋不了他「教訓」她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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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 17:00:36
家有喜事      梓 云
                              
   梓云家最近有喜事了!別懷疑,不是我的喜事,而是我小弟的喜事。
   
   某個禮拜天,我的男友到我家提親,陰錯陽差之下,我這個姊姊還沒嫁,弟弟倒是先娶媳婦!
   
   當男方代表與我爸媽談完婚事離開後,我們一家人聊起天來,媽媽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一旁竊笑的弟弟身上。
   
   「今天你三姊的男朋友過來提親,那你什麼時候結婚?」
   
   「我?」他不客氣的大笑,「我才不會那麼早結婚,至少也要等到我二十六歲的時候再說。」此時弟弟取笑的瞥了我一眼。
   
   因為我家還有一個雲英未嫁的二姊,二姊不急反倒是三姊急了起來,為了這件事,我被弟弟取笑了好多次,他說我想「婚」了頭。
   
   「不用啦!你如果想要娶媳婦,我馬上幫你娶!」媽媽開玩笑的說。
   
   弟弟一時興起,挑釁道:「妳如果敢打電話給她,她也答應,我就立刻娶!」弟弟口中的她,就是他的女朋友。
   
   媽媽也不是省油的燈,拿起電話撥給他的女朋友。
   
   原本是開玩笑的話,竟然成真,弟弟選定在今年的八月娶新娘。
   
   弟弟的婚事,讓我笑岔了氣,原本以為我會先嫁,沒想到,他竟然以黑馬之姿超越我與我二姊,搶得第一,每當看見他為婚事忙得焦頭爛額時,我的腦海裡自然會浮現那天的畫面,真是畢生難忘的回憶。
   
   現在終於輪到我取笑他了,不過在取笑的同時,梓云我仍是有悲憫之心,在這裡我衷心的祝福弟弟的婚事圓滿如意,爸、媽可以卸下心頭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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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 17:00:50
楔子

   十四年前,一家名不見經傳的電子公司,由四個集聰明、睿智於一身的男人共同創辦,在他們積極奮鬥之下,十四年後"翔鷹集團"成為家喻戶曉、名聞遐邇的大財閥。

  "翔鷹集團"在創辦後的短短四年內,名列世界十大集團之六,成功的將台灣的電子技術推上國際舞台,現今已經成為聞名全世界的大集團,排行世界十大集團之首。

  聲名大噪之下,"翔鷹"的四位掌權人成為眾家媒體爭相報導的對象,他們的身世、背景更是被媒體大肆渲染。

  這四個人分別為──

  風慕天:翔鷹集團的總裁,現年三十歲,擁有一張Baby Face、天使般的笑容,吸引不少女人的心,但很少有人知道,笑容只是他的保護色。

  實際上,他是一個精明、內斂的男人,對手只看到他表面上的笑容,才會輸得一敗塗地。

  對女人的觀點:玩玩而已,不能太認真!

  花慕忻:翔鷹集團的副總裁,現年三十歲,俊挺的外表,常引起女人的覬覦,但不苟言笑的作風、冷酷的性格,使女人望而卻步,既期待又怕受傷害,只能遠遠的欣賞著他。

  他高超的工作能力,常使對手輸得心服口服,豎起大拇指稱讚。

  對女人的觀點:冷言冷語、冷面無情。

  雪慕暘:翔鷹集團的總經理,現年二十九歲,嚴峻的外表,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留在額頭,平常他都以瀏海遮住,鮮少有人知道。冷酷的外貌總是讓女人趨之若鶩。

  他說一是一的氣魄,在商場上無往不利。

  對女人的觀點:討厭、敬而遠之。

  月慕優:翔鷹集團的副總經理,現年二十九歲,斯文的外表,讓無數的女人上當,臉頰上常掛著一抹無賴的笑容,是個名副其實的花花公子,無論影、視明星,只要喊得出名字,皆與他有過一腿。

  他無賴的笑容,看似沒有威脅,但卻能在一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對手一軍,其聰明、睿智是四人之中最不容忽視的。

  對女人的觀點:來者不拒,女人只是生活的調劑品。

  這四個風靡全球的性感男人,在一家知名雜誌的揭露下,四人俊秀的面貌,真實的呈現在雜誌封面上,四人皆各具特色,各有各的風格,魅力狂掃全世界。

  四人的感情生活最受注目,成為眾目睽睽的焦點。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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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 17:01:20
第一章

  一九九二年  

  風雨交加的夜晚,一棟豪華的別墅內,三名亭亭玉立的少女,盤起修長的腿坐在沙發上,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看著電視。

  她們偶爾被電視裏的節目內容逗笑,偶爾蹙起眉頭討論影星的八卦報導,三人七嘴八舌的講個不停。

  "夢嵐,你覺不覺得星雲很做作,上次我們在街上看到她的時候,她根本是一副潑辣的樣子,在電視上卻擺出青春玉女的形象,讓人看了真想吐!"衣戀芊做出一個嘔吐的動作。

  "反正她又不是你的偶像,你管她是不是青春玉女!"花夢嵐標致的臉蛋,掛著一抹淺笑。

  "我就是看她不順眼嘛。"

  "不順眼也得看,她上星期才得到金馬獎影後的殊榮,她簡直是性感尤物,不但身材好、演技也棒!我想她再紅個幾年都沒問題,再說,有哪個女明星讓你看順眼過,根本沒有,你欣賞的全都是一些俊男、偶像男明星,只要是女的,全在你的封殺範圍之內。"柳希晨撇唇道。

  "我哪有。"衣戀芊臉不紅、氣不喘的為自己辯解,"那些女人都太做作了,私底下是一個樣,上電視又是另一個樣,有誰會欣賞這樣的女人啊!"

  "哈……"花夢嵐打了一個大嗬欠。

  柳希晨則嗤之以鼻。

  "你們兩個太過分了。"竟然不把她的話當作一回事,衣戀芊氣得差點跺腳,準備要發揮她無敵的念功。

  突地,極為短促的敲門聲,打斷她激昂的情緒。

  "有人敲門耶……"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跨出雙腳一步。

  在寒冷的夜裏,冷風颼颼夾帶著細雨,突然傳出敲門聲,氣氛怪嚇人的。

  "誰啊?"柳希晨拉開嗓門朝門外喊。

  但是,回答她的只有冷颼颼的風聲及雨聲。

  "要不要開門?"三人之中最膽小的衣戀芊打了個冷顫。

  "沒有人回答,會不會是我們聽錯了,說不定是風吹的聲音。"

  "夢嵐說得對,一定是我們聽錯了。"屋外風雨交加,讓三人以為聽錯了,虛驚一場。

  "我看我們還是早點睡覺好了,明天還要早起呢。"花夢嵐提議道。

  "也好,養足精神,我們才有玩的本錢。"兩人點頭贊成。

  衣戀芊伸伸懶腰,尾隨在花夢嵐與柳希晨的背後,準備上樓睡覺。

  叩叩叩!

  頓時,三人的腳步停下,裹足不前。

  "救我……救我……"

  "你們聽到了嗎?"柳希晨打了一個冷顫。

  "真的有人在說話!"衣戀芊全身起雞皮疙瘩。

  "怎麼辦?"柳希晨看向她們三人之中最穩重的花夢嵐。

  "救我……救我……"

  "真的有人!而且她在喊救我,怎麼辦?會不會是……"衣戀芊害怕得語氣顫抖,"我們會不會是遇見那個……了。"

  "胡說八道!走,我們三個一起去看看,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搞得我們人心惶惶?"花夢嵐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走向前。

  三人戰戰兢兢的走到門前。

  "誰在門外?"花夢嵐冷靜的開口。

  "救……我……救我……"斷斷續續的求救聲傳進三人的耳裏,花夢嵐不假思索地將門打開,落入三人眼裏的是一個倒在血泊中的女人。

  膽小的衣戀芊嚇得尖叫出聲。

  尖叫聲劃破淒涼的夜……



  二○○二年

  "芷沁美容設計工作室"的招牌懸掛於台北市區的某一棟大樓,店面采透明的玻璃帷幕設計,讓人一眼就看見工作室裏的裝潢。

  一樓大約三十幾坪,右手邊的ㄇ字型架子空間,容納許多排放整齊的美容保養品。ㄇ字型的後面,是一個吧台,擺放著大小不一的水晶杯、咖啡杯。

  ㄇ字型的前面,放著一張圓桌及三張圓椅,來此消費的客人在享受完最舒適的美容護膚後,老板會親自端出她所沏的茶,供客人飲用、聊聊近況,讓客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左手邊則是收銀台。通往二樓的回旋手扶梯,從踏上階梯直到最後一格,皆伴隨著柔美的音樂旋律,輕輕柔柔的聲音藉由喇叭播放。日式的設計,典雅又舒適。

  為了讓客人感覺到自然而沒有拘束,在裝潢方面老板用了許多心血。

  言芷沁優美的唇角漾起一朵粲笑,晶亮的雙眸,梭巡著剛完成的工作室,她滿意的點點頭,整個人感覺到舒暢不已。

  "呼!終於大功告成,我們可以鬆一口氣了。"花夢嵐撥撥及肩的秀髮,眼底散發出愉悅的光芒。

  "沒錯,裝潢這間工作室,就已經耗費掉我們不少的精力及時間,如今,看到它裝潢完成,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整個人舒坦了起來。"衣戀芊,一位短髮俏麗的女郎,邊說邊抬起手,拉拉筋骨,做起運動來。

  "芷沁的構思真的很棒,當初我以為她只是在開玩笑,憑我們四個女人的能力,怎麼可能把一間三十幾坪的店面裝潢得美輪美奐,但是呈現在我眼前的工作室,卻讓我不得不相信我們四個女人的能力,一點也不輸給其它男人!"柳希晨驕傲的說道。她寵溺的摟著一個十歲的小男孩,"燦傑喜不喜歡這裏?"

  "喜歡啊,因為這裏是媽媽及乾媽們的傑作。"燦傑漾開一抹天真無邪的笑容。

  他離開柳希晨的懷抱,一古腦兒的往言芷沁的懷裏鑽,"媽媽,抱抱。"

  言芷沁敞開雙手,將燦傑抱入懷裏,"都幾歲了,還要媽媽抱,你羞不羞?"她嬌柔的點點燦傑的鼻頭。

  為了籌備工作室,耗費掉她不少的精力及時間,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陪兒子好好說心裏話。

  "媽媽你這陣子都很忙,沒空陪我,今天應該有空了吧?"他以大人的口吻問道。

  "你這小鬼,只要一逮到機會,就只會纏著媽媽不放。"言芷沁揉揉燦傑柔軟的髮絲,這孩子雖然才十歲,卻相當聰明,什麼事一教就會,不用讓她操心。

  "誰教你冷落我那麼久。"燦傑不悅的嘟嘴。

  "你這人小鬼大的家夥,敢用這種口吻跟大人說話,說,誰教你的?"衣戀芊雙手扠腰,一副凶狠的模樣瞪著燦傑。

  "戀芊乾媽,你這副母夜叉的樣子嚇不到我。"燦傑譏笑道,天真無邪的雙眸,露出詭譎之色。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個十歲的小孩子,心智早熟,儼然已是一副大人樣。

  "真不曉得他那精明的個性是遺傳到誰,該不會是遺傳到他爸爸吧?"衣戀芊懷疑的說著,一點也沒發現她說這話的時候,同時有四個人臉色變了。

  尤其是燦傑,他憂心忡忡的盯著言芷沁越來越蒼白的臉色。

  "戀芊!"柳希晨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衣戀芊心直口快的個性,總是沒想到後果!她蹙眉道:"你不是要出去買午餐嗎?還不快去,我們快餓扁了。"

  言芷沁是在她和衣戀芊、花夢嵐一同去中部遊玩時,認識的一位朋友。

  花夢嵐的老家在台中,她們安排了玩遍台灣的計劃,那時的行程剛好安排到台中,所以她與衣戀芊住進花夢嵐的老家,痛痛快快的在台中玩上幾天。

  那幾天,花夢嵐幾乎帶她們玩遍台中,就在回台北的前一天晚上,雷雨交加,她們原本打算玩通宵,卻因為雨勢太大而取消原訂計劃,三人乖乖的待在別墅裏,吃零食、看電視。

  沒想到,她們會因此認識言芷沁。

  一直以來,燦傑的爸爸,是她們之間的敏感話題,只要一談到燦傑的"親生爸爸"四個字,言芷沁的心情就會跌落谷底,整個人提不起勁來。

  所以,燦傑的爸爸,這幾年來,一直是她們之間避而不談的話題之一。

  "呀!我都忘了已經中午了,我出去買午餐,小鬼,要不要跟戀芊乾媽一起去?"她瞥了一眼燦傑。

  "不要,我要陪在媽媽的身邊。"因為他知道戀芊乾媽無意中提起的人物,已經讓媽媽的心情跌落谷底,他想要陪她、安慰她。

  "那你就待在這裏陪你媽媽。"

  "嗯。"他稚氣的臉上充滿擔憂,年紀輕輕的他,有著一顆細膩的心。



  源源不絕的客人,讓四位老板娘一整天下來,忙得不可開交,差點喘不過氣來。

  才第一天營業,四人之中已經有兩人宣告投降,分別躺在沙發上休息,門外早已掛上"休息"的牌子。

  "呼……好累哦……"衣戀芊搥搥酸痛的臂膀。

  今天可真忙,快要了她的命!

  "肚子好餓哦!"柳希晨抱著咕嚕、咕嚕叫的肚子,斜躺在沙發上,一副虛脫的模樣。

  活了二十幾年,就屬今天工作得最累,簡直是苦不堪言!

  "瞧瞧你們兩個,才第一天營業,你們就累成這副德行,可見你們平常過得太舒服了。"花夢嵐端了四杯冷飲,遞到其它三人面前,自己則拿了一杯。

  "夢嵐,既然你不累的話,麻煩你去幫我們買便當,我快餓扁了……"柳希晨將希望寄托在花夢嵐身上。

  花夢嵐冷笑一聲,"要我當跑腿,免談。"柳希晨忍不住抱怨,但馬上被打斷。

  "別再呼天喊地了,待會兒燦傑會把食物送過來。"

  "真的?"

  "而且是他親自下廚料理。"

  "好棒!"聽到燦傑親自下廚,衣戀芊立即雙眼一亮。

  她已經好久沒品嚐燦傑的廚藝,說起燦傑這小子,簡直是一個天才兒童,年僅十歲就已經練就一身精湛的廚藝,把她們四個女人比了下去。

  當初她與柳希晨只是出於好玩,才教燦傑煮菜,沒想到,竟然讓她們培養出一個天才小廚師,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媽媽、三位乾媽我把午餐送來了。"燦傑手裏拿著一隻籃子,裏面裝滿香噴噴的飯菜。

  "燦傑,你真是乾媽們的小救星,來,快點拿來,你煮了什麼菜要讓我們吃?"一打開籃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呈現在她們幾人面前,讓柳希晨感動得痛哭流涕。

  她不顧形象地拿起筷子開始進攻,嘴裏還不停的念著好吃、好吃。

  "希晨乾媽,你吃慢點,沒有人和你搶。"燦傑在一旁掩嘴偷笑。

  柳希晨狼吞虎咽的樣子,實在與她那張纖細的俏臉無法聯想在一起。

  "芷沁,我看以後我們的晚餐就交給燦傑來張羅。"為了吃,衣戀芊異想天開道,她以手肘撞了撞柳希晨,狡黠的雙眸眨啊眨的暗示她。

  為了以後都能吃到美味的晚餐,柳希晨連忙表示贊同,"燦傑的手藝這麼好,外面的人根本無法相比,假如以後都能吃到這麼好吃的晚餐,就算工作再累,我也心甘情願。"

  "你們想得美,小傑又不是你們的奴隸。"

  "夢嵐,難道你不想每天都品嚐燦傑的手藝?"這女人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老愛唱反調,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

  "想歸想,我不敢奢求,別人會說我們虐待童工,而且是一個十歲的小孩。"

  "只要芷沁答應就好了,你管別人怎麼想,芷沁你說對不對?"從頭到尾都不見言芷沁說一句話,她真是安靜,要是她,連一分鍾不說話都受不了,哪能等到現在。

  "我沒意見,只要燦傑答應就好了,而且他的時間很充裕。"其實她也很想吃到自己兒子煮的菜肴.說真的,他的廚藝還真不是蓋的。

  柳希晨與衣戀芊以祈求的目光盯著燦傑看。

  "我當然沒問題,不過……"燦傑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除了言芷沁以外,其它三人都曉得笑容中的涵義。

  "當然沒問題。"衣戀芊一口氣答應,豪爽的點頭。

  "放心,我們一定支持你。"柳希晨也打包票保證道。

  花夢嵐則站在一旁雙手環胸,好整以暇。

  看來"某人"要被出賣了。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言芷沁聽得一頭霧水。

  "哦,是這樣的,燦傑昨天跑來跟我們商量,他想跟禾輝一起去參加為期一個月的暑期夏令營,希望我們幫忙當說客。"禾輝是衣戀芊的侄子,十五歲左右。

  暑期夏令營!言芷沁詫異的瞅著燦傑,只見燦傑點頭,他在唇邊的話尚未逸出,便被言芷沁打斷。

  "不行,我不答應。"言芷沁擺出一張嚴肅的臉孔。

  "媽……我絕對不會胡來,你讓我參加嘛!"燦傑漾起一個天使般的笑容向母親撒嬌。

  "不行就是不行!"她堅持自己的想法,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你才幾歲,竟然要去參加為期一個月的暑期夏令營,從小到大,你都沒有離開過我身邊,你教我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去參加!"

  "關於這點你不用擔心,我不是一個人,禾輝哥哥會照顧我的。"燦傑打算與母親周旋到她答應為止,"戀芊乾媽你說是不是?"

  "芷沁,你就別擔心這小家夥的生存能力,他可是比你強一百倍,如今有學習的機會,你就讓他去嘛,放心,你的兒子是天才,這點小事難不倒他。"衣戀芊收到燦傑的求救信號,急忙勸說。

  "話不能這麼說,他畢竟才十歲,什麼事都還不懂……"

  "既然燦傑想出去見見世面,你不妨讓他去,再說,燦傑的頭腦跟他的年紀根本不成正比,他比你這個做媽媽的還要仔細、小心。"花夢嵐也跟著勸說。

  "怎麼連你也贊成?"花夢嵐不是一向最喜歡與衣戀芊她們唱反調,這會兒倒是跟衣戀芊她們站在同一陣在線,真教人匪夷所思。

  "我是就事論事,站在中立的立場。"

  "這……"

  "媽,我答應你,去那邊之後,我會每天晚上打電話向你報備。"

  "但是……"為人父母的一定會擔心,言芷沁很想阻止,但是四雙充滿懇求的眼眸注視著她,她心軟了。

  "好吧,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她坦言道。

  "只要讓我參加,什麼都好談。"這像是一個十歲小孩會說的話嗎?

  "跟禾輝出去,一定要乖乖的聽話,千萬不要惹事,否則……"

  "是,我知道,飯菜都涼了,媽,你趕快吃吧!"燦傑拿起筷子,夾了一道言芷沁最喜歡的菜肴,往她嘴裏塞。

  "你這孩子,怎麼連話都不讓媽說完……"言芷沁無奈的搖頭,這孩子被她的三位好友寵上天了。

  "我是為你好,工作了一整天,不吃點營養的東西,怎麼行呢?"交易談成,這會兒燦傑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數落著言芷沁。

  衣戀芊噗哧一聲,笑聲回蕩在室內,"我覺得燦傑倒像是你的媽媽,每天噓寒問暖……"她這句話取笑的成份居多。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言芷沁白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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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 17:01:35
第二章

  婀娜多姿、妖嬌美麗的女人與熱鬧的音樂充斥在舞廳中,這裏的男人都是縱橫聲色場所的專家。

  舞廳內燈光四射,夜夜笙歌。

  男人與女人耳鬢廝磨,極盡曖昧之能事,個個都享受其中,樂不思蜀。

  好似男人出生就是為了醉臥美人膝。

  但唯獨雪慕暘例外。

  他正坐在貴賓室裏板著一張比冰塊還要冷的酷臉,怒瞪著不知好歹的"葉氏"負責人──葉添財。

  只見葉添財發揮三寸不爛之舌的功力,想讓雪慕暘加入男人的戰場,但是他根本不為所動。

  雪慕暘怒火高張,只是他仍舊隱忍不輕易的爆發出來。

  "雪總經理,別這麼不捧場,好歹我們也合作很久了,今天就讓我們大家盡興的Happy."葉添財示意在場的男人加入勸說。

  "我沒興趣。"他雙眼冷酷的瞪向在場的男男女女,那目光就像要剝了他們的皮一樣。

  不過大家以為有"葉氏"負責人在為他們撐腰,所以紛紛不怕死的加入行列,與葉添財一個鼻孔出氣,想挫挫雪慕暘的傲氣。

  到了這種聲色場所就要入境隨俗,幹嘛裝作一副清高的模樣,看了真教人作嘔!

  "雪總經理,你我都是男人何必這麼拘束,男人嘛,有哪個不風流的,來到這種聲色場所,就要放得開。"其中一個矮小的男人出聲道,仗著葉添財在場,完全不把雪慕暘放在眼裏。

  他最討厭這種虛偽的男人,一副想吃又不敢吃的模樣,讓人討厭到極點。

  "我跟你們不同掛。"今天若不是月慕優臨時有事,他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裏,所有的交際應酬都是交給月慕優去處理。

  因為月慕優是縱橫聲色場所的高手,對他來說,哪個地方不像天堂!但是他不一樣,這種聲色場所對他來說,只是讓人覺得討厭。

  尤其是眼前這一群挑逗他的女人,好似把他當成獵物,只怕他一個不小心就被吞噬進去。

  "別這麼說,來這種地方,根本不用把自己裝得很清高。曉麗,快!過去伺候雪總經理,只要你能把雪總經理服侍得服服帖帖,這迭小費就是你的。"葉添財從口袋裏拿出一迭厚厚的鈔票,拋向一名名叫曉麗的女人。

  這個女人在舉手投足之間,充滿魅力,沒有一個男人不會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當個快樂的哈巴狗乞愛。

  只見她起身,扭腰擺臀的走到雪慕暘的身旁坐下,伸出蔻丹玉指往雪慕暘的胸膛撲去。

  他真是一個極具魅力的男人,她周旋在各種男人之間,從來沒見過這麼冰酷的男人,在他的身上完全感受不到親和力,但是她相信,一旦她看上的男人,沒有一個能夠逃脫她的手掌心。

  "雪總經理,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冷酷的男人,真是帥呆了!我們那幾個姊妹淘,打從葉董帶你進來以後,無不想對你獻殷勤,乞求你的垂愛。"她嗲聲嗲氣的嗓音,迷死在場的男人。

  他們都快流出口水,垂涎著曉麗。

  但曉麗連甩都不甩他們,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雪慕暘的身上,只希望得到他的青睞。

  雪慕暘毫不憐惜的打掉眼前女人的手,"不要碰我。"他最討厭女人了,哪個女人敢碰他,就是不知死活。

  "別這樣嘛,讓我好好的服侍你!"曉麗完全不把雪慕暘的拒絕當作一回事,她對自己很有信心。

  有哪個男人不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我說滾開,別讓我再說第二次。"今天純粹是為了談生意,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難保他不會發脾氣。

  他可不是月慕優,對女人來者不拒。

  他雪慕暘可是出了名的討厭女人,難道這些男人都瞎了,還是存心跟他作對。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如果葉添財不會看臉色,趕緊幫他滅火,那麼他會見到他無法預測的後果。

  通常惹火他的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犯了他的忌諱,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一樣。

  "雪總經理……"葉添財爽朗的笑出聲,但接下來想說的話,卻被雪慕暘一臉不耐的打斷。

  "葉董,如果你再不把她叫開……"接下來就看葉添財懂不懂他的意思。

  但是葉添財就是太有信心,他相信雪慕暘不會給他難看,於是連忙打圓場。

  "雪總經理,別破壞大家的玩興,曉麗可是『豔麗』的紅牌,她服侍男人的功夫一流,我相信今晚你就會了解我說的是事實。"葉添財暗示雪慕暘。

  "葉董,你怎麼可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損我……"曉麗趁勢嬌羞的往雪慕暘身上靠。

  做這一行的,就是要把握住任何的機會,現在她的機會來了,雪慕暘是一個出色的男人,如果能得到他的青睞,那將是上天賜給她最好的禮物。

  她會好好的把握!

  忍無可忍,毋需再忍,雪慕暘動手推開她。

  曉麗完全沒料到他會動手,措手不及地當著眾人的面倒在地上,胸口因生氣而起伏不定。

  "我說別靠近我,滾開!"他咆哮道,發了火,"葉董,我看我們這筆生意是談不成了。"他起身轉頭就走。

  強悍的氣勢讓人不敢接近他一步,包括見過大風大浪的葉添財,也被他生氣的樣子嚇住。

  但是片刻之後,他一回神,發現完全不對勁。

  今天這筆生意若是沒談成,那麼他的財務危機要找誰幫他解決。

  自從股票套牢後,他極欲找一個金主,幫他度過財務危機,而翔鷹集團就是他的金主。

  他和翔鷹集團長久合作,以為這筆生意一定會成功,哪知道雪慕暘根本不領情。不行,他得趕快把人追回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葉添財慌張的跑出去。

  但是雪慕暘早已走遠,連影子也看不到。

  只見葉添財搥胸頓足,矮肥的身子站立在街上,悔不當初。



  真是一群淫蕩的男人,竟然把他看成是他們的同類,也不去打聽看看他雪慕暘是何等人物,能待在裏面半個鍾頭,已經給足他們面子,竟然還不知好歹,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

  雪慕暘氣焰萬丈的走在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他的身上,但他仍不為所動,習以為常。

  他壯碩的身材、嚴峻的外貌,總是惹人注目,尤其是那一張媲美模特兒與明星的俊臉。

  月亮幽暗迷人的高掛在天空,微風輕拂著雪慕暘那烏亮的頭髮,將他的面貌襯得更加的嚴峻。

  走在街上,他好像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世上只剩下他一個人似的。

  他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接通後傳來風慕天慵懶的嗓音。

  "慕天。"

  (與葉氏的生意談妥了?)說實在的,他有點擔心,因為雪慕暘的個性,不適合交際應酬,之所以會讓雪慕暘去與葉添財交涉,也是情非得已。

  他與花慕忻都剛好有事,沒空。

  雪慕暘沉默了片刻,不疾不徐地道:"沒有。"

  (沒有?)顯然這不是一個很好的答複,(解釋清楚。)希望不是他心裏想的那樣,風慕天希望事情有轉圜的餘地。

  "沒什麼好解釋的,與葉氏企業的合作,我希望能終止。"

  (終止?你真是葉添財的掃把星。)

  "他將會後悔他今天的所作所為。"雪慕暘斬釘截鐵的說著,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我說慕暘,會讓你去和葉添財交涉,也是情非得已,我早就知道依你的個性,會把這筆生意搞砸,所以再三的交代你要忍耐,別發脾氣。雖然我們公司不缺錢,但是好歹葉氏企業長期和我們合作,有良好的關係,怎麼可以說終止就終止,千萬別意氣用事。)他頭真痛,早知道就不要死馬當活馬醫,派一個討厭流連聲色場所,不屑交際應酬的雪慕暘去談生意。

  "早在你要我去與葉添財談生意的時候,你就該想到,葉添財不是一個正當的生意人,他滿腦子都是淫蕩的思想,跟他這種人談生意,對我來說簡直是一大汙辱。"雪慕暘的口氣依舊冷硬。

  (話不能……)

  "我沒空聽你說風涼話,你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我不管,反正以後別再派這種任務給我!"雪慕暘不耐煩的掛斷手機。

  嘟嘟嘟……

  (沒有下次了。)手機裏傳來嘟嘟聲,風慕天哭笑不得,看來明天有一場硬仗要打。

  依葉添財的個性,他怎麼可能善罷罷休!

  看雪慕暘給他惹了什麼樣的麻煩,風慕天懊惱不已。

  雪慕暘冷傲的掛斷手機後,抬頭往上看,盯著夜空,心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孤傲的他,此時嚴峻的臉龐閃過一抹孤獨與滄桑,不自覺地歎息出聲,但隨即消逝。他邁開腳步,將心裏複雜的情緒拋開,在準備過斑馬線時,突地身後起了變化。

  他不假思索的伸出大手,箝製住一雙小手,轉過頭,雙眼冷漠的瞪著不知死活的家夥──竟然是一個小家夥。

  年紀輕輕的竟然出來當賊!

  "放開我……"小賊不斷的掙扎,臉上充滿恐懼。

  "放開你?"雪慕暘冷笑一聲,"敢偷錢,就應該想到嚴重的後果,走,跟我去警察局。"他擺出一張嚴肅的臉,渾身散發著王者的氣勢,沒有商量的餘地,讓小賊一下子腿軟,完全沒了主意。

  "不,我不能去,我不要去警察局……"

  "年紀輕輕就不學好,活該!"雪慕暘嗤之以鼻。

  "叔叔,我求求你,別抓我去警察局好嗎?我並不想當賊,可是我沒辦法,我身上沒有錢,如果我不這麼做,我根本沒辦法帶我奶奶去看病,求求你……"小孩苦苦哀求著。

  "這種借口,對我不管用!"

  "我沒有騙你,我奶奶真的臥病在床,需要好多、好多的錢,可是我身上沒有錢……"他冷哼一聲,"跟我去警察局,我不會相信你的借口。"現在的小孩都不學好,盡學一些壞行為,破壞這個社會的秩序,不行!他不能縱容他。

  小男孩見他不為所動,使出全身的力量推了他一把,並趁他站不穩之際,迅速的從他身上搶走皮包。

  這小鬼……雪慕暘怒火攻心!

  眼見皮包被搶走,偏偏裏面有重要的證件,他不得不把他追回來。

  小男孩在跑的同時,因為太緊張,所以跌了一跤,他慌亂的往後看,眼見雪慕暘快要追上,趕緊爬起身子,努力的往前跑。

  呼……呼……呼……

  小男孩喘息著。

  疾速的身影,在一個巷子口轉彎,隨即進入一間簡陋的房子裏,身影之快讓人無法捉摸。

  "奶奶,我回來了。"小男孩向躺在床上的瘦弱老人靠近。

  "你回來了。"老人像是隨時都會病危,聲音虛弱無力。

  她想起身,卻力不從心。

  "奶奶,別起來,快躺下,你的身子有沒有好一點?"小男孩趕緊握住老人的手,幼小的聲音多了一份哽咽。

  彷佛他即將失去親人般的難受。

  瘦小的身子,承受著內心極大的痛苦。

  他的苦,沒有人會知道……

  "好了點……你呢?晚餐吃了沒?"握著小男孩的手,老人家躺回床上,露出虛弱的笑容,像是要安慰小男孩般。

  "還沒。"小男孩搖搖頭,強忍著淚水。

  就算他再小,也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不想奶奶跟著他一起難過。

  "奶奶,我出去幫你找吃的好嗎?"

  "奶奶不希望你再出去為非作歹。"老人家搖搖頭,拒絕小男孩的"孝心"。

  若是以這種方式來孝順她,她寧願不要。

  "我沒有。"小男孩為自己辯解。

  但臉上心虛的表情,早已讓老人家看得一清二楚。

  "奶奶知道你孝順,但是……咳咳……咳……"老人家身體不好,瘦小的身子因咳嗽一直抖個不停。

  "奶奶……"小男孩不知所措的輕拍她的背部,"有沒有好一點?"臉上充滿擔憂之情。

  "唉!都怪你爸、媽去世得早,留下我們一老一小在這世上受罪,奶奶沒能力讓你過好日子,還讓你操心我的身體……咳咳……咳……"

  "奶奶你別說話,好好的休息,好不好?"他只剩下奶奶與他相依為命,若奶奶也走了,那他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

  "唉!苦了你這個孩子。"老人家的雙眼充滿了悲傷。

  "奶奶,你一定肚子餓了,我出去……"

  "不用了,奶奶不餓,倒是你肚子一定餓了吧?"

  "我不餓,我現在就出去幫奶奶張羅吃的東西,你好好的休息,我待會兒就回來。"

  "不要太勉強自己,奶奶不想讓你變成一個……咳咳……我不想見到……"斷斷續續的話聽在小男孩的耳裏,更是一陣心痛。

  "奶奶,別說話好嗎?我答應你絕對不會為非作歹,相信我好嗎?"

  "唉!你小心一點,別讓我擔心。"

  "嗯。"小男孩這才點點頭。

  但是他才踏出房子一步,便立刻被一道力量拉過去。

  "小鬼,看你往哪兒跑,把皮包還給我。"小男孩一看見雪慕暘,臉上便出現惶恐的表情,他想拔腿就跑,但是……

  "看你還能跑去哪裏。"雪慕暘右手抓住他的衣領,雙眼緊盯著他,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但小男孩可不是被唬大的。

  "不行,有皮包我奶奶的晚餐才有著落。"被抓到之際,小男孩仍沒有認錯。

  "把皮包還給我,我自然會帶你去買東西吃。"雪慕暘放柔了表情。

  "啥?"小男孩瞠目結舌,難以置信他聽到的話。

  只不過幾分鍾的時間,他就改變態度,哪有可能!

  "不管你信不信,兩條路給你選擇,一是跟我去警察局,二是把皮包還給我,我帶你去買吃的東西。"雪慕暘伸出左手。

  小男孩一臉狐疑,評估他話中的可信度。

  "剛才你與你奶奶的對話,我都有聽到。"簡單扼要,道出他改變態度的原因。

  沒想到小男孩的腳程如此之快,要不是他緊追在後,恐怕他的皮包早就找不到了。

  一路上追著小男孩,到了路口轉彎處,他發現小男孩的身影迅速的進入一間老舊的房子,為了皮包,他步步為營的接近那棟房子,就怕出了什麼狀況。

  房子的門沒有鎖好,露出一道細小的門縫,清楚的傳出一老一小的對話,讓他停住腳步,靜觀其變。

  沒想到小男孩說的全是事實,他真的有一個生病的奶奶,而且生命岌岌可危,兩人的對話,讓人感到鼻酸,更讓人同情。

  正當雪慕暘思索下一步該如何處理的時候,小男孩已經走了出來。

  "我……"他小心的瞅著雪慕暘。

  他到底會怎麼做?

  "我知道你不是在說謊,但是偷人錢包,不是一件好事。"

  "憑叔叔這句話,我就知道叔叔一定是好人,求你看在我奶奶的面子上,饒了我,做牛做馬我都會報答你。"小男孩的話語,使雪慕暘動了惻隱之心,算了!好人做到底。

  今天這個小男孩遇到他,算他好運,或許是因為他有孝心,所以他破例伸出援手並且寬恕他。

  "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馬,告訴我,你奶奶生了什麼病?"

  "醫生說是重感冒,但是已經拖了很久,所以奶奶的身體越來越差。"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他的救星,他一定會幫他的。

  "住址給我。"小男孩毫不懷疑的說出住址。

  雪慕暘拿起手機,打了一通電話,隨即掛斷。

  "待會兒我的家庭醫師會趕來這裏,在這之前,我們先去買一些吃的東西回來,你幾天沒吃東西了?"看著他瘦弱的身子,真教人心酸,令人感到不捨。

  小男孩伸出兩根手指頭。

  雪慕暘沒多說什麼,只是冷漠的雙眸,多了一層水霧。

  "走吧。"牽起小男孩的手,雪慕暘感到一股悸動席卷而來。

  很奇妙的,十年未曾有過的感動,竟然從一個小男孩的手中感受到……這個小男孩,跟他很有緣。

  "叔叔,謝謝你。"小男孩緊握他的手,感動的笑了笑。

  雪慕暘拉著他的手,一邊諄諄教誨。

  "今天若不是遇見我,你恐怕早就被送到警察局,所以以後千萬別再當扒手,聽到了嗎?"

  "但是,我奶奶她……"小男孩咬著下唇,一副為難的樣子。

  "放心,你奶奶的病會好的,我說到做到。"

  "叔叔,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小男孩感動得快要落淚。

  雪慕暘停住腳步,拭去他眼裏的淚水,"我不喜歡哭泣的男生。"小男孩立即止住淚水。

  "大概是因為我們兩個有緣吧!"

  "叔叔,你相信緣分嗎?"雪慕暘漾起淡淡的笑容,雖然只是淺笑,但對別人來說卻是莫大的奇跡,因為他的笑容是稀世珍寶,想看也看不到,更觸摸不到。

  "或許吧!"他回答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你叫什麼名字?"

  "叔叔,我叫燦傑。"小男孩的雙眸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

  魚兒終於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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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每次來到你們這裏,總是覺得很舒服。"雪塋塋露出一個粲笑。

  她雙手接過言芷沁遞來的冷飲。

  她是言芷沁的常客,常來這裏放鬆心情,跟四位美麗又大方的老板娘,總是有聊不完的話題,若是可以,她真想與她們成為好朋友。

  "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常來,不一定是要美容的時候,才來找我們。"言芷沁找了一張圓椅坐在雪塋塋的對面。

  她在雪塋塋的眼裏是一位麗質天生的大美人,不需要濃妝豔抹,就亮麗動人。

  "真的嗎?"雪塋塋興奮的問。

  "當然是真的,我們都很喜歡你。"言芷沁真心的回答。

  其它三人也點頭表示贊同。

  雪塋塋燦爛的笑道:"能認識你們真好,我可以冒昧的問你們一個問題嗎?"

  "想問什麼就問,我們沒有禁忌。"花夢嵐撥撥及肩的秀髮,這是她的習慣動作,秀髮在她的撥弄之下,亮麗動人。

  "你們有男朋友嗎?"四人相視而笑。

  "原來你想問的就是這個。"

  "我想幫你們介紹男朋友嘛。"

  "不了,我們不缺。"

  雪塋塋很失望,"是我太笨了,你們四個都那麼漂亮,怎麼會沒有男朋友。"她當媒人的美夢破碎了。

  "你誤解我們的意思了,我們現在這麼忙,根本沒時間去交男朋友,何況我們不需要男人。"柳希晨勾起唇角笑道。

  聞言,雪塋塋雙眼立即一亮。

  "女人都需要愛情的滋潤,我有一個哥哥……"

  "難不成你想把你的哥哥介紹給我們其中一人?"花夢嵐覺得好笑。

  "賓果!不只是這樣,我哥哥還有三位好朋友,也是人中之龍,配你們四個人剛剛好。"

  "我敬謝不敏。"花夢嵐推辭掉,雙腳往後退一步。

  她打算退離這個戰場。

  雪塋塋想當月老的心情,昭然若揭。

  "你還是別白費心機了。"柳希晨也搖頭拒絕。

  "我的想法跟她們一樣。"衣戀芊也跟著拒絕。

  雪塋塋將最後的希望放在言芷沁的身上,雙眼淨是懇求。

  "別看她了,她都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你以為她會有心情談戀愛嗎?"

  "什麼?"雪塋塋訝異的瞅著她,"你有小孩,你結婚了?"言芷沁笑笑的點頭。

  她不想透露得太多,"我有一個十歲大的小孩。"

  "十歲?那你豈不是二十出頭就結婚了……"

  "好了,別說這些,已經一點了,你不是要搭四點的飛機嗎?"言芷沁好心的提醒她,若她再繼續窮追不捨的問下去,一定會忘記時間。

  雪塋塋要搭四點的飛機,到加拿大找雙親。

  "什麼?一點了,慘了!我會被我哥念死的。"她恨不得耳朵長繭,聽不到斥責。"我哥很忙的,讓他抽空出來載我,已經很勉強了,要是讓他等我,他一定會很生氣……"

  "沒這麼嚴重啦!"衣戀芊笑笑的說,"你們約在哪裏見面?"

  "他公司前面。"

  "他公司在哪裏?"

  "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她伸出手指,指了前方的一棟高樓大廈。

  "那是你哥的公司。"

  "是啊,那只是分公司,他是翔……抱歉,我接個電話。"雪塋塋拿起手機通話,語氣越來越心虛,說到最後……她委屈的掛斷手機。

  "被削了一頓。"雖然大哥的語氣從頭到尾都是一直線,沒有高低起伏,但冷硬的語氣,還是讓人不寒而栗。

  "哦。"她大哥可能很凶。

  "他要來接你。"柳希晨微笑地道。

  雪塋塋剛才在電話裏告訴她哥哥工作室的地址。

  "是呀,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我還得回去家裏拿行李。"

  "回來的時候,記得來找我們。"

  "我知道。"雪塋塋看了一下手表,還有一點時間,在大哥來之前,讓她再遊說看看。"你們三個真的不想交男朋友嗎?"對於言芷沁,她已經死心了。

  "不想。"三人一致的開口拒絕。

  "別拒人於千里之外,我介紹的男人,以他們的身價而言,個個都是黃金單身漢,翔鷹集團在他們的……"

  "等等,你說什麼?"柳希晨一雙富朝氣的雙眸,頓時充滿惶恐。

  "什麼我說什麼?"雪塋塋疑惑的回問,她哪裏說錯了?

  "難道那棟大樓就是翔鷹集團的總公司?"衣戀芊指著剛才雪塋塋指的那一棟高樓大廈。

  "不是,那只是分公司。"

  "哦!我的老天爺,瞧您跟我們開了什麼玩笑!"衣戀芊拍拍額頭,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樣。"你叫雪塋塋,難不成你的哥哥就是雪慕暘。"

  聽到這個名字,言芷沁的臉色變得蒼白,毫無生氣可言。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她們的反應好奇怪,就像如臨大敵、世界末日般。

  "慘了、慘了!這下子,要怎麼解決?"衣戀芊著急的走來走去。

  花夢嵐沉穩的按住衣戀芊的雙肩,示意她安靜。

  三人的目光擔憂的投注在言芷沁的身上。

  "難不成你們認識我哥哥?"

  "不,怎麼可能,我們不認識。"言芷沁虛弱一笑,急忙的否認,"我……"一個我字才剛說出口,她已經愣住。

  一個男人登堂入室,除了雪塋塋之外的女人,全都嚇到。

  三個女人擠成一團,全都措手不及,連最冷靜、內斂的花夢嵐,一時之間也沒辦法思考。

  "哥,你怎麼沒在車上等我?"

  "我在對面向你招手,你根本沒看見。"他逼不得已才踏入這裏。

  雪塋塋勾起笑容,這樣最好了,省得她想東想西,思考要用什麼理由,讓她們認識她的哥哥,雪塋塋在心裏暗忖。

  她的反應,跟其它人相比簡直是南轅北轍。

  "哥,我跟你介紹,這位是……"雪慕暘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妹妹眼裏的笑意,他豈會不了解。

  "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他催促道,完全不理會雪塋塋的計謀。

  "沒差那幾秒嘛,我……"雪慕暘雙手環胸,一副冷硬的模樣,讓雪塋塋把話吞進肚子裏,不敢造次。

  "好嘛,走就走……"雪塋塋一副失望的表情,跟在雪慕暘的背後,突地,她慘叫一聲。

  "你又怎麼了?"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妹,總是丟三落四、胡裏胡塗。

  "我把項煉放在樓上的置物箱裏了。"她真是一個迷糊蛋,下樓這麼久,到現在才發現。"芷沁,麻煩你,幫我把項煉拿下來。"

  "芷沁!?"雪慕暘渾身一震,停住腳步,他梭巡四周,發現都是生面孔,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芷沁……

  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在背對著他的一個女人時,他心中湧現一股熟悉感,這女人……

  "把你的頭轉過來。"雪慕暘以冷冰冰的語氣命令她。

  他在這女人的背影上,瞧出些許顫抖與害怕,其它三個女人更視他為仇人,目光充滿敵意,恨不得剝他的皮、喝他的血。

  花夢嵐擋在兩人的中間,"你們快來不及了。"

  "滾開!"雪慕暘推開花夢嵐。

  "哥,你怎麼可以這樣……"雪塋塋一看差點昏倒。大哥的脾氣怎麼變得這麼火爆?就算他討厭女人,也不該對女人這麼粗魯,害她沒面子。

  雪慕暘完全聽不進去任何言語,一心只想看到背對著他的女人的真面目。

  由他嚴峻的臉龐可看出他強壓抑住怒氣。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禮貌,站在別人的地盤上,還這麼囂張,趕快走啦,我們這裏不歡迎你這種人!"柳希晨急忙站在雪慕暘與言芷沁兩人之間,只怕雪慕暘一出手,有人會跟著遭殃。

  雪慕暘瞪了柳希晨一眼後,"別讓我再說第二次。"他冷漠的雙眸,盯著那背對著他的女人。

  "你以為你是誰啊!"衣戀芊一副潑婦罵街的模樣,準備狠狠的罵雪慕暘一頓,既然他今天落入她們的地盤,她就不信,四個女人對付不了一個男人。

  "芷沁,別怕,我們挺你。"衣戀芊將言芷沁的身子扳了過來。

  在衣戀芊的"幫忙"下,雪慕暘終於見到她的真面目,他在見著那一張十一年未見的面孔時,心中的怒火頓時一發不可收拾。

  "言芷沁!"嘴裏吐露出的語氣,彷佛來自地獄般的陰冷。



  十一年前

  "翔鷹集團"一場盛大的年終晚會,在政商名流、上流人士的參與下,隆重的舉行。

  偌大的場地,容納上百桌的筵席,兩排圓桌中間讓開一條直直的道路,直通最前方的圓形舞台,不僅菜色昂貴,更有高級的音響視聽效果。

  台上一位西裝筆挺的主持人,手裏拿著麥克風,使出他說、學、逗、唱的本事,把台下的人,逗得開懷大笑。

  在一陣喧嘩的笑聲後,四個桀驁不馴的男人,在眾人的注目下,緩步的走向舞台。

  四個人,都是傑出的佼佼者。

  為首的男人掛著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大剌剌的展現他性感的魅力,走上舞台後,向主持人使了一個眼色。

  其餘三人坐在舞台左手邊特定的圓桌上。

  台上的主持人笑容滿面的說:"現在請大家掌聲歡迎我們的總裁上台,為我們致詞。"一陣掌聲響起。

  風慕天比了一個停止的手勢,頓時,所有的聲音靜止,眾人認真的看著他。

  "首先,我先謝謝各位貴賓撥冗參加本公司的年終晚會,如有招待不周,請見諒。"迷人的嗓音逸出,擄獲不少女人心,風慕天露出他一貫的笑容,讓女人看了如癡如醉。"今年的年終晚會,一如往常,我希望員工能盡情的吃喝玩樂,待會兒的舞會,我更期待大家能展現自己精湛的舞藝,共同為公司的年終晚會,畫下完美的句點,謝謝。"短短的幾句話,顯現出風慕天開朗、前衛的一面。

  他將麥克風交給主持人後,便走到台下到幾位好哥兒們的身邊坐下。

  由於他們四人極重視隱私,所以沒有跟別人同桌,也因此他們四人的一舉一動,成為眾所注目的焦點。

  月慕優揚唇而笑,嘴角有著一絲取笑的意味,"如同往昔,你的說詞一陳不變,讓人聽了感到乏味。"

  風慕天仍舊保持笑容,"若是你不喜歡,明年換你上台致詞。"

  聞言,月慕優的臉色不由得僵硬,"這麼重要的致詞,我看還是由你上場比較適合,憑你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就算你每年的說辭都沒改變,也不會有人在意。"他急忙的見風轉舵。

  大部分的女人在風慕天上台時,視線全都集中在他的笑容上,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在說什麼!

  花慕忻似笑非笑的看著月慕優,"憑你風流倜儻的俊容也可以,只要站在舞台上,不用開尊口,多數的女人也會為之瘋狂。"

  月慕優瞪他一眼,"那我豈不是成了一尊雕像,供人用眼神膜拜。"

  風慕天不懷好意的眼神,掃視著他,最後停留在胯下,揚起一抹譏笑,"最起碼你這尊雕像,在女人的注目下,只要她們拋一個媚眼,你就會渾身像著火般的起反應,尤其是下半身。"

  月慕優臉頰微紅,不悅的怒瞪風慕天,"別把我說得像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我沒那麼糟好不好!"雖然有一部分是事實,但他還是為自己辯解。

  "你永遠不懂得如何去拒絕一個女人,自動送上門的你都要,這樣不是用下半身思考,那是用什麼思考?別告訴我,你有用頭腦去接受那些胸大無腦、妖嬈嫵媚的女人,我勸你還是多保重身體,那些女人總有一天會搾幹你的精力!"月慕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瞪向一旁悶不吭聲的雪慕暘。

  "你不幫我說話?"

  "有什麼好說的,他們說的都是事實。"雪慕暘冷哼一聲,把月慕優氣得火冒三丈。

  他真是誤交損友啊!

  這三位男人說得好聽一點是哥兒們,說得難聽點就是超級損友!

  他有氣無處發的將怒眼瞟向別處,不料,竟然發現距離他們有幾公尺的筵席桌上,有一個女人坐在那兒,正用一雙清澈靈目,將視線對上他們四人中的其中一人,表情帶點羞澀,異於其它女人的大膽與直接。

  這項發現,讓他興味十足的咳了聲,"我說慕暘,來了這麼久,怎麼不見你說句話呢?"雪慕暘是只有他問話時,才會開口的酷人。

  這個酷家夥,從頭到尾擺著一張冷冰冰的酷臉,冷漠的表情足以嚇退女人,不敢輕易向前示愛,但是卻阻止不了那些女人對他投注眷戀的目光。

  就像那個女人一樣,眷戀的看著雪慕暘。

  她晶亮的雙眸,寫滿傾慕之情,桃羞杏讓的嬌容,是那種讓男人一看就忘不了的傾城之豔。

  她的美,就像掉落凡間的精靈,一顰一笑足以顛倒眾生。

  "我不想說一些廢話!"他冷冷的開口,意有所指。

  不過,他低估了月慕優的厚臉皮,他將話題圍繞在他的身邊打轉,"你瞧瞧,你的正前方有一個女人,有沒有?"

  他冷冷的瞟他一眼,"我正前方全都是女人。"而且全都是一些讓人倒胃口的女人。

  她們一個個搔首弄姿,就是想得到他們四人的注意,簡直是一群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醜陋烏鴉。

  月慕優不厭其煩的看著前方,將視線落在那女人身上,"你的正前方看去,有一個身著淺藍色細肩帶晚禮服的女人,有沒有?她從剛才就一直偷瞄你,我看得一清二楚!"那女人似乎瞧見月慕優好奇的看著她,一時之間羞赧的低下頭,讓聽了月慕優的話,而往那個方向看去的雪慕暘,看不清楚她的臉。

  "那又怎樣?"

  "那女人真是一塊寶,稍一不留神,我的三魂七魄就被她勾了過去,要不是因為那個女人的目標是你,她早就成為我的獵物!"

  他不以為然的訕笑,"隨便你。"

  "怎麼可以隨便我呢!那女人喜歡你,不是喜歡我,君子不奪友所好。"

  "我對那個女人沒興趣!"他擺明了不想將話題圍繞在那個女人上面。

  風慕天漾開優雅的笑容,"慕優,你明知道慕暘的個性,還要這樣逗他,他會不高興的。"

  "反正一年到頭,有哪一天見他開心過?老是擺著一張酷臉,清楚的寫著『生人勿近』的招牌標記。"不是他愛糗雪慕暘,這是眾所皆知的事實。

  "說真的,那個女人長得很標致。"風慕天看著雪慕暘的眼睛說道。

  剛才他將目光落在那位身著淺藍色晚禮服的女人身上,雖然只是匆匆一瞥,卻足以讓他留下深刻的印象,畢竟那女人的純真氣質,與放眼望去的女人迥然不同。

  她就像是一朵空谷幽蘭,有著獨特的氣質,以及足以令男人深深著迷的力量。

  "跟我沒關係!"他冷淡的回答。

  "別忘了,半小時之後舞會的開舞,按照以往的慣例,輪到你上場,但是我記得你並沒有邀請任何女人當你的舞伴,這與我們先前的約定不符,所以你必須在半個小時之內找到舞伴,否則就由我們親自為你找舞伴。"這是他們四人之間的約定。

  由於他們四人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上,甚至一些社交圈的宴會,他們也鮮少參加,但一些極為重要的場合,該出現的時候他們還是會出現,不過卻是四人輪流上場,從職稱的頭銜依序輪流,今天剛好輪到雪慕暘。

  "女人隨便一抓就有。"

  "但是卻是一些心機深沉的女人,不是嗎?"

  "只是開舞而已,不需要注重太多。"

  "我這麼說好了,你正好缺少一個舞伴,而慕優說的那個女人,正好通過我們三人的標準,我們決定要你去邀她與你共舞一曲。"

  "你們的標準是什麼?"雪慕暘深邃的眼眸,讓人猜不出他此刻的想法,他仍是冷冷的反問。

  "讓我們三人看得順眼。"花慕忻回答道。

  月慕優滿意的點點頭,"你聽聽,連慕忻也幫她說話了,可見她一致通過我們三個人的審核,就這麼決定了,她就是你的舞伴。"

  "不要擅自替我做任何決定!"他冷言道。

  月慕優臉上露出一抹善意的笑容,眼底卻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他緩慢的起身,看向雪慕暘,"我知道你不好意思開口邀請她,不如我替你走一趟。"他料準雪慕暘不敢在公眾場合對他發飆。

  "你敢!"他冷冷的出聲警告,全身散發出冷酷的氣息。

  但是月慕優天生反骨,別人說什麼,他就是會背道而馳,"有什麼不敢的,慕天及慕忻也贊成我這麼做。"他無賴一笑,在眾人的目光下,緩緩的走向那女人。

  雪慕暘不發一言的瞪著月慕優的舉動,不高興地起身,卻被風慕天製止。

  "別想逃走,開舞必須由你來,這是我們四人約定好的事,誰也不能破例。"風慕天看穿他想走的舉動,於是出言阻止。

  "我不能任由你們擺布,找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

  "時間已經由不得你決定,你只能乖乖的任由我們擺布!"雪慕暘怒火高張,他最恨人家支配他的一切,而現在他卻只能坐以待斃。

  他冷哼一聲,"我就不相信你們看中的女人,會有多好!"充滿不屑的雙眸,睨向那女人所處的位置,只見月慕優憑著他三寸不爛之舌,沒幾秒鍾,那女人由一臉錯愕的模樣,化為點頭如搗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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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價值不菲的水晶吊燈,鑲嵌在天花板上,在暈黃的燈光投射下,一對又一對的璧人跳出一曲又一曲的浪漫舞步。

  室內流洩著音樂聲,柔美的旋律,就像一首催眠曲,讓人沉溺在幻想中,言芷沁捨不得將雙眸睜開,怕一張開眼,發現只是南柯一夢而已。

  她依偎在雪慕暘的懷中翩然起舞,隨著音樂一步又一步的舞動,整個心中充滿著化不去的甜蜜。

  想不到以她一個小小的職員,竟然能在眾多佳麗之中脫穎而出,成為雪慕暘的舞伴,她興奮的表情全都寫在臉上。

  一年前,她進入人人夢想的翔鷹集團,擔任助理秘書,新進人員三個月的密集職訓,就是由雪慕暘統籌管理訓練。

  她在第一眼看到雪慕暘的瞬間,雖然談不上心動,但心底卻浮現一絲驚訝,怎麼會有如此冷酷的男人?

  他冷酷的外表,不苟言笑的個性,嘴唇永遠抿緊成一直線,就連靈魂之窗也深邃得不見底,讓人永遠猜不透他的想法,一個渾身像冰的男人,站在他的身邊,就好像身處在冰天雪地中,這是她對他的第一印象。

  但是在第二次見面時,她卻被他英勇的事跡深深的吸引住。

  沒想到外表冷酷的他,心腸卻很好,是一個外冷內熱的好男人。

  猶記得,那是一個晴朗的日子,她一早出門上班,正要進入公司大門的時候,耳裏傳來一位婦女的喊叫聲。

  轉身一看,落入眼裏的是一個小男孩為了撿球,脫離母親的掌控,他不顧母親的焦急,衝到馬路上,眼看車子就要撞上小男孩,眾人皆為這小孩子捏一把冷汗,這時,一個壯碩的人影出現。

  他迅速的將小男孩抱入懷中,在千鈞一發之際,將小男孩從鬼門關前拉回,贏得眾人的喝采與掌聲。

  他不顧自身的安危,投入險境救回小男孩,在婦女屢次的道謝下,他一反冷酷的外表,一臉笑意的對上那仍舊驚恐的小男孩。

  陽光般的笑容,有如初春的來臨,那麼的溫暖,當下她就被那個笑容深深的吸引住,眼裏再也容不下其它的男人。

  可是他的出色,讓她望塵莫及,連邊也勾不到。

  原本她只想抱著能遠遠欣賞他就好的態度,把他粗黑的眉毛、幽黑的眼睛、堅挺的鼻梁、厚度適中的嘴唇,及一舉一動全都深藏在心底,單純的暗戀著他,但是沒想到月慕優竟然走到她的面前,在同事羨慕的目光下,邀請她當雪慕暘的舞伴。

  當時,她簡直不敢置信,心底湧現出快樂的感覺,她漾出一朵最燦爛的笑容點頭答應。

  她不知不覺的癡醉了……

  雪慕暘蹙起眉毛,不悅的瞅著眼前穿著淺藍色晚禮服的女人。

  瞧她一臉如癡如醉的模樣,還緊閉著雙眸,活像一個花癡,不僅如此,還緊緊的攀附著他的身體,讓他忍不住在心中咒罵起他那三位好友!

  什麼好女人?

  他承認她的確長得相當標致,紅潤的鵝蛋臉、濃密的眉毛、晶亮的雙眸、小而巧的鼻子、不點而朱的薄唇,再加上略施的彩妝,襯出她絕美的五官。

  長如瀑布的秀髮用一個簡單的花樣,綁起公主頭,表現出她的清純與羞澀,一襲淺藍色的禮服,更是將她裝點成為一個落入凡間的精靈似的,惹人心動。

  但是隨著時間的消逝,第一眼的好印象,全因她主動的靠近而抹滅,她不知羞恥的依偎在他的懷裏,全然沒有陌生感,在他冷漠的注視下,她完全不為所動,還閉上眼睛,一臉陶醉的模樣,讓人看了倒盡胃口!

  果然又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

  他巴不得趕快甩掉她,等跳完這一支舞,兩人再也沒有任何的交集。

  舞曲終於結束,雪慕暘迫不及待的轉身就想走,但是他那三位好友,豈會輕易放人。

  月慕優請羞澀的言芷沁與他們同桌,羨煞所有人。

  "把一個女人丟在一旁不管,不是一個紳士該有的禮貌,今天我們既然選中她為你的女伴,你就應該拿出你的誠意。"雪慕暘的態度依舊冰冷,完全不把他們三人的用心看在眼裏。

  "別玩這套遊戲,舞已經跳完,這是我最大的極限。"他對言芷沁的尷尬視若無睹。

  "我說你是塊石頭,而且是從毛坑裏撿出來的石頭,別把女人的心意往腳底下踩,要是我……"月慕優忘情地要說出他的風光情史。

  "我沒興趣聽。"雪慕暘拿起桌上的酒,一仰而盡。

  她在他的眼裏只不過是一位虛偽的女人,偽裝成羞澀的小白兔。

  "你叫什麼名字?"風慕天咧嘴而笑。

  三人的玩興大起,準備在今天好好的捉弄雪慕暘,誰教他食古不化,一點都不合群。

  "我叫言芷沁。"

  雪慕暘冷哼一聲。

  "哦,你是哪個部門的?"

  雪慕暘喝了第二杯酒。

  "我是助理秘書部門。"

  風慕天點點頭,"有男朋友嗎?"

  雪慕暘持續喝著酒,一杯接一杯。

  她瞧了雪慕暘一眼才回答:"沒有。"眼裏的情意昭然若揭。

  真是一個清純的小女人,眼神流露出對雪慕暘的欣賞與愛慕。

  只可惜,雪慕暘是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

  在他的眼裏,根本不需要女人!

  他們到底想幹嘛,身家調查嗎?雪慕暘再啜飲一口酒,完全不在意酒的辛辣,喝酒的樣子,讓人一看就知道他的酒量很好。

  "對公司有沒有什麼建議?"月慕優隨口詢問,只想盡快完成他們三人的計劃,某人就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被他們出賣了。

  雪慕暘又喝了一杯酒,連續幾杯黃湯下肚,就算酒量再好的男人,也會有醉的時候,更何況他的酒裏摻了一些藥……

  一、二、三,風慕天才在心裏倒數計時,雪慕暘已經砰的一聲,倒在餐桌上。

  言芷沁一臉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三人露出奸笑,就不信他們三人整不到他!

  "芷沁,很抱歉,我們必須去會場善後,慕暘就交給你了。"三人深感抱歉的瞅著言芷沁,希望她能接收這個龐然大物。

  "但是我……"

  "你放心,慕暘通常在喝完酒之後,都會安安靜靜的睡著,他不會亂來。"

  "我們只是怕有突發狀況,所以要你幫我們看著他,等晚會結束後,我們就會過來。"才怪!就算到明天,他們三人都不會再踏進這裏一步。

  這裏是總公司的頂樓,也是總裁辦公室,裏面有一間小套房,嘖!小紅帽就快要被大野狼吃掉了。

  花慕忻看了一眼手表,示意二人時間快到了。

  眼見醉醺醺的雪慕暘,臉色已經開始紅通通起來,身子胡亂動,風慕天三人趕緊將他送入小套房內,丟在床鋪上。

  "慕暘,就麻煩你了。"三人將冀望的眼神,投注在她的身上。

  "這……"言芷沁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點頭,"好吧!"她渾然不知自己掉入一個危險的陷阱裏。

  她是三人為雪慕暘看中的目標,從她晶亮的眼裏不難看出,她是一個相當單純的女人,最適合雪慕暘不過了。

  如果他們不為他們倆製造相處的機會,依雪慕暘的個性,肯定會沒有下文,所以身為雪慕暘的好友,當然要推波助瀾一下。

  得到言芷沁的首肯,三人的腳步加快了些,極欲離開,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他們三人一律不承認。

  "給你,這把是這間小套房的備分鑰匙。"

  言芷沁伸手接過鑰匙,心裏卻有不踏實的感覺,好似今晚會有什麼事發生,令她很惶恐……

  "我們會將門帶上,慕暘若有什麼動靜,你可以用床頭上的那支電話,這是我的手機號碼。"風慕天寫了幾個數字交到言芷沁的手上。

  躺在床鋪上的雪慕暘,突地一個翻身,嚇壞作賊心虛的三個男人。

  "那我們就先走了……"只見他們三人飛也似的離開。

  三人離開後,要言芷沁一個人去面對他,恐怕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因為她沒有這種經驗,照顧一個醉醺醺的男人,只希望他能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別出什麼狀況。

  可是天不從人願,言芷沁才在心裏暗忖,沒想到,雪慕暘卻已坐起身,全身因酒意,而顯得慵懶,他半瞇起眼睨著言芷芯。

  "這是哪裏?"他腦袋劇痛得要命,雪慕暘以右手按摩著額頭。

  "你……"怎麼醒過來了?言芷沁根本不敢靠近他一步。

  "我的頭好痛……"雪慕暘按摩的動作,一直繼續著,這樣能減緩他的頭痛,只是不知怎麼搞的,他總覺得渾身不對勁,骨頭鬆散得像一盤散沙,隨時都有飛散的可能。

  一見他劍眉緊蹙,言芷沁立即走向前拉下他的手。

  "我來幫你。"她只是單純的想幫他減輕頭痛的症狀。

  一股女人香飄散在空中,雪慕暘的意識更加混沌,這種女人香使他全身不接受使喚的燃燒起來,一股極欲紓解的欲火竄升。

  "滾開,別靠近我。"雪慕暘冷硬的拍開她的手,將她拒於千裏之外。"慕天、慕忻及慕優呢,他們都死到哪裏去了?"他大聲咆哮。

  僅有的意志力,讓他意識到自己身處於總裁辦公室的小套房內,就算他再不勝酒力,也不會醉到連被人設計了,他都不知道。

  當言芷沁一靠近他時,他就知道他的三位好友,對他做了什麼好事!

  竟然以這種卑鄙的手段,要他跟一個女人做男歡女愛之事,他們未免太大膽,也太恣意妄為,完全不顧他的感受。

  "他們回去會場善後。"言芷沁怯怯的說,雙眼不敢直視發怒中的雪慕暘。

  為什麼他看起來那麼生氣,難道自己那麼討人厭嗎?言芷沁心裏覺得委屈。

  "把他們立刻給我叫過來……"雪慕暘深吸一口氣,"立刻。"他因頭痛,眉頭都糾在一起。

  言芷沁一見他又擰起眉頭,整顆心都揪在一起,不由得她跨出勇敢的一步,纖細的手指頭,按上雪慕暘的額頭,為他按摩紓解頭痛的症狀。

  "他們要我好好的照顧你,一直到晚會結束為止。"

  "照顧!"雪慕暘冷哼一聲,"你知道他們所謂的照顧是什麼嗎?"他抓住她的手,打算給她一個教訓。

  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他敢打賭,她一定知道風慕天設計他的這件事。

  兩人雙雙跌落在床鋪上,雪慕暘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雙眼燃燒著熊熊烈火。

  "才幾杯酒,根本難不倒我,若不是他們在我的酒中下了迷藥,我怎麼會窩囊至此,使你有機可乘!"抓住她的雙手,雪慕暘生氣的說道。

  女人都是一樣的,看到對自己有好處,就想不顧一切的緊緊抓牢,但他可不是一個好的商量對象。

  就像全身已經因迷藥起了作用,他仍靠自己過人的意誌力支撐著。

  這就是他讓人佩服的地方。

  "下藥?"言芷沁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狀況。

  "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少來這一套。"

  "我真的……啊!好痛……"她話都還沒說完,被箝製的手臂傳來痛的訊息,她慘叫一聲。

  雪白的手臂,因雪慕暘的粗魯,而起了紅腫。

  "說謊的女人!你說,你處心積慮的接近我,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是金錢還是名利?"雪慕暘冷嗤道。

  "我沒有,我真的……"言芷沁惶恐的搖頭,想解釋,雪慕暘卻不聽。

  "滿嘴胡說八道的女人!"言芷沁慌亂害怕的否認,為什麼在他的眼裏,她就得是一個會對他用心機的女人,難道她真的無法讓他接受,以至於他整晚都在討厭她、唾棄她。

  "別裝成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雪慕暘是出了名的不會憐香惜玉,你找錯人了。"在他的眼裏,她連一隻破鞋都不如。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言芷沁不再解釋,她心痛的看著他。

  兩人的視線一對上,雪慕暘的心,猛然的被撞擊了一下。

  "你都是這樣誘惑男人的嗎?"雪慕暘的力氣逐漸減弱,但嘴裏吐出的話,還是尖酸刻薄的要命。

  "我沒有。"

  "我不喜歡聽重複的話,告訴我,你打算用什麼樣的方法誘惑我?"他充滿欲火的雙眼,掃過她顫抖的身子。

  "我沒──"她的話立即被雪慕暘的雙唇封住。

  言芷沁睜大眼,完全無法相信他竟然吻了她,對她做出輕薄的舉動。

  "你放開我……"言芷沁語焉不詳的掙扎。

  "來不及了,在你踏入這間套房之前,你就應該想到後果,我的意識已經開始動搖,你必須幫我解決……"既然是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他再客氣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解決?"

  "解決他們三人為我下的迷藥。"

  "不,我不……"所有的話,全都被雪慕暘吻住,言芷沁真的成為大野狼的點心,她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隔天醒來,衣服散落四處,一抹憔悴的身影,悄悄的從床上爬起,她踮起腳尖,在散落四處的衣服中,尋找著她的衣服。

  在看見自己的衣服被毀得不堪入目之時,她雙腳頓時虛軟,整個人癱軟在地上,臉上充滿怨恨。

  她不懂,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雪慕暘竟然不顧她的意願,強奪了她的身子,而且在他得逞之後,沒有一絲的安慰與憐惜,立即倒頭大睡,而她就像個傻瓜、妓女一樣,任他恣意妄為,完全無法反抗。

  騙人,這一切都是在騙人,那三個男人欺騙她,而這個男人更是欺騙了她所有的感情,他是一個大混蛋、大壞蛋……

  但是……

  她水汪汪的雙眸在凝視了一眼床上的雪慕暘時,頓時所有的委屈又全數消失,有的只是悵然若失的感覺。

  她真的很愛眼前這個男人,所以在他侵犯了她之後,她沒有絲毫的氣憤,反倒是對他不知憐香惜玉而感到生氣。

  發生這樣的事,在他醒來之後,他會怎麼看她呢?

  唉!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厘清這一段錯誤!

  他的身分與她簡直是雲泥之別,兩人根本沒有交集的空間,更何況雪慕暘根本不喜歡她,她不應該再癡心妄想。

  但是……言芷沁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雪慕暘既然不喜歡她,她何不讓他喜歡上她呢。

  有了這樣的念頭,言芷沁喜孜孜的幻想事情的可能性。

  昨晚她真的很幸運能夠與朝思暮想的男人共同跳舞,原以為一首舞曲結束,就是代表灰姑娘的時間結束。

  但是沒有。

  她與他共度了一夜,雖然是在心不甘情不願、半推半就的情況下,但眼前這個男人卻是她所喜歡的男人,她必須為了自己的幸福去努力,不該故步自封,自哀自憐。

  她的幸福是掌握在她自己手上的!

  有了這項認知,言芷沁已經準備好面對醒來後的雪慕暘。

  但是直到太陽下山,雪慕暘才緩緩的翻動身子,張開睡眼惺忪的雙眸。

  宿醉再加上損耗的精力,讓他全身鬆散得像一隻高貴的波斯貓。

  "你怎麼還在這裏?"

  "我在等你醒來。"

  "等我醒來負責?"雪慕暘挑高眉,語氣充滿鄙視。

  她搖搖頭,一臉無奈。

  唉!這下可好,經過昨晚,他一定把她歸類成心機深沉的女人!

  因為昨晚,她明明可以拒絕,但她沒有,反而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而且此時更存著奢求的心態,等著他的憐憫。

  她到底是著了什麼魔,竟然敢厚著臉皮留下來等他清醒。

  而他一醒來,她所面對的就是無情的抨擊。

  唉!她已經為雪慕暘泥足深陷了。

  "雪慕暘"三個字就像鴉片一樣,沾上了就無法全身而退,更甚者有粉身碎骨的可能,但她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他無情、冷漠、鄙視也好,反正這是她的機會,她絕對不能錯過,就算硬著頭皮也要去把握讓他愛上她的機會,否則她會後悔今生走這一遭的。

  "我沒有要你負責。"

  "只怕你心裏不這樣想。"女人看多了,自然知道她想玩的是哪一套。

  "我……好吧,我承認,我很希望你負責,但會發生這種事,我也有責任,因為我並沒有拒絕得很徹底,才會讓你有機可乘。"

  "是你有機可乘吧!昨晚我被下了藥,是你的大好機會,而我也依了你的心意跟你上床,現在一切都回歸原狀,你的目的不過是想要錢,這筆錢你拿去,但是我要你馬上遠離我的視線。"貪婪的女人,終於露出馬腳了。

  雪慕暘從皮夾裏拿出一迭鈔票放在桌上。

  "我不要錢。"

  "你不要錢?沒有一個女人不愛錢的。"他冷笑,逐漸恢複往常的樣子。

  "我只要你。"她豁出去了,言芷沁大有壯士斷腕的決心,"我承認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請你讓我留在你的身邊。"

  "你難道不知道我討厭女人,昨晚你只是我的洩欲工具?"

  "就算是洩欲的工具,我也讓你滿足了,我相信……我們昨晚……你可以在你想要的時候,隨時找我。"在他的注視之下,言芷沁無法將話說得完整,她非常害怕,但這些都不能讓雪慕暘發現。

  為了讓雪慕暘喜歡上她,她必須改變自己羞澀的個性,讓他接受她。

  雪慕暘好整以暇的冷睨她。

  "哼,經過昨晚,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羞澀,又或者那層處女膜,是你飛上枝頭的把戲。"深邃幽黑的眼眸,讓人摸不清他心裏的想法。

  "隨便你怎麼想。"她雖然又氣又怒,但卻不能將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就算她告訴雪慕暘這一切都是真的,他也不會在乎。

  反正在他眼裏,她什麼都不是,只是他生命中的過客,又或者什麼都不是,看他的心情而定。

  雪慕暘瞅著她的反應,他突地咧嘴而笑,但笑意卻是相當的冰冷。

  "既然你想替我暖床,那麼就是你了。"掀開棉被,雪慕暘壯碩的身材,毫不避諱的繞過言芷沁僵直的身子,只見言芷沁驚訝的張大眼,嘴巴張大的足以吞下一顆雞蛋。

  雪慕暘竟然答應!

  他的思緒,未免太令人摸不著!

  她雜亂的思緒胡亂地飛過,言芷沁只能呆若木雞的僵直身子,所有的思緒都遠離了她,她無法思考這令她措手不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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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 17:02:36
第五章

  翔鷹集團忙碌的工作,讓言芷沁分身乏術,只見她清秀的臉龐掛著流下額際的汗珠,卻仍未停下手中的動作擦拭掉。

  一抹人影,悄悄的靠近她。

  "芷沁,休息了。"方文博手上提著一個便當,往她的桌上放。

  "不行,我得把這些工作做完。"她挪移便當的位置,以不妨礙她辦公為主。

  "就算要工作,也要先維持體力,現在是休息時間。"

  "這些都是下午二點,開會要用的數據,我必須盡快完成。"說完,她又動起原子筆。

  "唉!你的個性就是太善良,容易被人欺負,這些根本不是你的工作,那幾個女人見不得你好,存心刁難你。"都是年終晚會害的,言芷沁不過被雪總經理挑選為舞伴,那些女人就一窩蜂的嫉妒她。

  自從那晚後,言芷沁的生活,可說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對她頤指氣使、看不慣她的女人,總是有一大堆的借口要她為她們工作。

  而一向以和為貴的言芷沁,根本學不會如何去拒絕她們,就這樣每天有忙不完、做不完的工作。

  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是不會有人讚賞她的,反倒是她的逆來順受,在那些女人的眼裏成了一個免費的出氣筒。

  言芷沁面露憂色,連日來的精神壓力,讓她瘦了一大圈。

  "唉,連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了她們,她們才會如此的欺負我。"她也感覺到同事們惡意的眼光,但卻無能為力,只能捫心自問她究竟是哪裏做錯了。

  "想知道嗎?"

  "當然。"她點頭。

  "其實那都是因為年終晚會時,你被選為總經理舞伴的關係,而且……"他停頓,欲言又止。

  "沒關係,我承受得住。"她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原來她會成為大家的眼中釘,就是因為雪慕暘選中她的關係。

  "公司有同事看到你跟總經理同進一間飯店,兩人很親密,她們說你不要臉,倒追總經理,想一步飛上枝頭變鳳凰。這些流言,我相信只是有人嫉妒你胡謅的,你不可能是這樣的女人。"

  她現在終於知道蜚短流長的可怕了,言芷沁臉上的血色漸失,她露出一抹苦笑。

  "原來我在她們眼裏是這樣的女人。""

  芷沁,你別管她們怎麼想,只要你問心無愧就好了。"

  "問題是她們所說的都是事實。"如她所願,她成為雪慕暘的床伴,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床伴,她一直在想,選擇這條路究竟是對還是錯?

  在雪慕暘的眼裏,她只是一個居心叵測、貪圖名利的女人,兩人的關係是一見面就做愛,完全沒有感情可言,而她就像個傀儡娃娃,任由他恣意的摧殘與掌握她的生殺大權。

  在他的面前,她不能有任何的感情失控,那會毀了她好不容易掙來的感情空間,但是她累了,真的好累,一個女人的青春,真的容許她這樣荒唐下去嗎?

  他的感情依舊冰冷,令人寒心,沒有溫暖可言,所有的付出都只是她一廂情願,她強顏歡笑的倒追他、逼迫自己改變個性,成為一個沒有脾氣的女人依附著他,但是這樣的改變,完全沒有未來。

  他根本不去在意一個改變後的"言芷沁",他要的就只有性,一個有性無愛的床伴。

  無數次的做愛,讓她愈來愈空虛,有好幾次想斬斷情絲離開他,但卻又捨不得。

  她想念他強壯的手臂擁著她入睡的感覺,她喜歡他的唇親吻她耳垂的感覺……所有所有的喜歡,讓她逃脫不了,更無法狠下心離開。

  "啥?"方文博愕然。

  "我確實在倒追總經理。"方文博是她高中時期的學長,一直以來都很照顧她,而且常當她的垃圾桶,所以兩人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什麼?"方文博張大嘴,難以置信的搖頭,"你在開玩笑是不是?"他不相信,完全不相信!

  "我真的如她們所言,在倒追總經理。"

  "你……難道你真是為了想當少奶奶,而看上總經理?"他親耳聽到的事實,實在教人震撼。

  "學長,你看我像嗎?"

  "那你又是為了什麼?"

  "我喜歡他,真的、真的很喜歡他。"言芷沁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心情告訴方文博。

  "你難道就為了喜歡他,便不顧一切的倒追總經理,我認識的言芷沁是一個對感情保守的女人,我不相信你會跟總經理去開房間,去……"方文博簡直快說不下去了,他無法相信一向保守的學妹,竟然會厚著臉皮去倒追男人,而且是用她的身體。

  豆大的淚珠,滑下言芷沁的臉龐,方文博的話刺痛了她的心,一向最支持她的學長,竟然也無法諒解她的所作所為……

  "除了這個方法,我根本無法靠近他。"

  "你就任由他無情的摧殘你,告訴我,他喜不喜歡你?"言芷沁搖搖頭。

  方文博很生氣,"你這麼做,只會作繭自縛。"

  "我沒辦法……"

  "我不想聽這樣的話,芷沁,聽學長的話,馬上離開總經理,你這樣下去,只會毀了自己,總經理他只是把你當成性玩伴,像他那種位高權重的男人,根本不會把你放在心上,依你的條件,一定可以找到一個更好的男人。"

  "來不及了,我無法抽身,戀上了他,就像是戀上毒品一樣,想戒可是很難戒。"

  "只要你有心,一定戒得掉。"方文博抓住她細白的柔荑。

  "不,我不想戒……"言芷沁將手抽離。

  "你就這麼甘心作踐自己嗎?"

  言芷沁拭去眼角的淚水,"我知道學長關心我,但是我不想讓自己後悔,或許在他的身上我得不到我想要的感情,但是只要能留在他的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見她堅持己見,方文博就算努力的勸說也無法改變,只能守在一旁默默的祝福她。

  "學長不想當一個討人厭的學長,只是你有什麼委屈的時候,記得,我的肩膀永遠讓你靠,千萬別客氣。"他放棄了,心裏期待著雪慕暘能夠發現言芷沁的好,喜歡上她。

  "謝謝學長。"一陣暖流湧向言芷沁,對於方文博的諒解,她感到窩心。

  "啊,對了,慧慧約你今晚去看電影。"

  "又是去當電燈泡,我才不要呢。"慧慧是學長的女朋友,也是她的好朋友,以前高中時代三人常常玩在一起,就算出了社會,三人還是會相約去逛街、看電影。

  "誰說你是電燈泡。"

  "我說的,而且是一個超級大燈泡。"

  "我只負責傳話,其餘的你自己去跟慧慧說。"

  "學長,謝謝你。"她眼裏滿是謝意。

  "傻瓜,你就像是我的妹妹,我不疼你疼誰呢?"方文博溫柔的摸摸她的頭,一路走來,他始終用一顆最溫暖的心嗬護著這個小妮子。

  "我最喜歡學長了。"言芷沁感動的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若不是有你在,我恐怕無法繼續面對未來的日子……"她閉上眼睛,靜靜的享受這份恬靜。

  殊不知,一抹幽闇的人影,悄悄的來,又悄悄的離去……



  傍晚的餘暉,斜入月慕優的辦公室內。

  月慕優坐在辦公椅上,慎重的審核手中的文件資料。

  叩!叩!叩!

  "請進。"月慕優以他誘人的嗓音說道。

  "副總,這是你要的資料。"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可言。

  門被打開,落入他眼裏的是言芷沁。

  "怎麼是你送來的,我不是交給小君嗎?"月慕優一眼就認出她,她是雪慕暘年終晚會的舞伴,更是被他們設計的對象,只是後來不知道狀況如何了。

  因為雪慕暘的嘴巴,緊得像蚌殼,什麼話都套不出來。

  "小君忙不過來,所以我就幫她送上來。"其實小君也跟那些女人一樣,欺壓言芷沁,以為她好欺負。

  她遞過資料,但一個重心不穩,往後退了幾步。

  月慕優見狀,趕緊起身扶住她。

  "你怎麼了?"月慕優緊蹙眉頭,她怎麼看起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跟年終晚會那晚相比,臉色相差甚遠。

  "我沒事,只是覺得頭有點昏。"

  "先到那邊的沙發坐下,我覺得你的臉色好蒼白,真的沒事嗎?"月慕優扶她走到沙發椅上坐下,為她倒了一杯開水。

  "副總,很抱歉。"言芷沁有點尷尬的接過水杯。

  "體恤員工,是我們做上司應該做的,你千萬別在意或是覺得抱歉。"

  "我聽同事說,副總是一個不拘小節的男人,果然沒錯。"言芷沁揚起虛弱的笑容,連著幾日女同事的折磨,已經讓她的身體負荷不了,開始抗議了。

  真搞不懂那些女人的心裏是怎麼想的,虐待同樣身為女人的她就會快樂嗎?

  每天總是有做不完的事等著她去完成,一件又一件,惡性循環,偏偏她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求救,只好任她們為非作歹下去。

  就如同學長說的,她太好欺負了,才會被人踩在腳底下玩弄。

  "是嗎?我還以為員工只會抱怨上司,沒想到我在員工眼裏,算是績優股。"

  "像副總這麼有財有勢的男人,很多女人都想趨炎附勢。"

  "包括你嗎?"月慕優挑起眉心,一副誘人樣。

  其實他只是想逗逗言芷沁而已。

  言芷沁搖搖頭,"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我不想蹚渾水。"他欣賞懂分寸的女人。

  女人一旦被名利熏心,那可是比惡魔、惡鬼還要可怕。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叫芷沁是吧。"應該不會記錯吧!

  "副總好記憶。"言芷沁虛弱的揚起笑容,為什麼她一直想吐,覺得不舒服?

  言芷沁覺得好累,想離開這裏,卻力不從心,只有勉強的聽月慕優說話,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

  見她說話虛弱,沒有一絲的元氣,引起月慕優的惻隱之心,他體恤道:"你看起來好像很累,我看你還是請假半天去看醫生好了。"

  "不行,我還有一些工作還沒做完。"一想到那堆積如山的工作,她更加頭痛,愛上雪慕暘就必須承擔這樣的後果,遭女同事排擠及欺負。

  "我不希望我的員工,有人因工作的關係而累壞身體,身體比工作重要,請半天假去看醫生,看完醫生就回家去好好休息。"

  "但是我……"她未說完的話,被月慕優的關心打斷。

  "你的臉色看起來真的很差,比起年終晚會那晚相差甚遠,去讓醫生好好的看看,就這樣,待會兒我會吩咐我的秘書幫你請假。"

  這怎麼行,若是讓副總的秘書幫她請假,那她跳到黃河也洗不清,所有的女同事都會認為她又運用諂媚的手段攀上副總,那些女同事又會怎麼看待她、處置她?

  一想到這裏,言芷沁打了一個冷顫。

  不是她怕她們,只是女人的嫉妒心一旦被觸發,那可是非常的凶狠!

  她的人際關係已經夠差了,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的身體無法繼續再負荷"嫉妒"與"流言"。

  "不,副總,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曉得,我已經好很多了,謝謝副總的關心,我想,我應該馬上上班。"說完,不等月慕優的反應,言芷沁硬撐著虛弱的身子起身。

  為了不讓月慕優疑心,她強忍著向她襲來的昏眩感,咬緊牙根,就是不讓他看出她的破綻。

  她漾起粲笑,跨出一步,接著跨出第二步,倏地,一股強大的昏眩感席卷而來,下一秒她已經倒在月慕優的懷抱裏,失去意識。



  他變得更加的陰沈,彷佛所有人都欠他似的,一踩到他的地雷,他便無情的攻擊對方,不會手下留情。

  "我再警告你最後一次,以後別再拿你的手碰我,只有我能碰你。"雪慕暘毫不留情的拍開她伸來的手。

  "冷"是她唯一的感覺,縱使現在是大熱天,但四周的溫度就像北極般的冷,讓人失去生命的活動力。

  言芷沁徒然放棄不知是第幾次伸出欲摸他的右手,在得不到他絲毫的溫暖之後,她沮喪的躺在床上,不敢輕易出聲。

  以前他可以放縱她任意的抱他,或是摸他、親他,但是這幾日,他變本加厲,看見她好似看見仇人,無情的抨擊讓她幾乎柔腸寸斷。

  她不懂,她到底在期待、希冀什麼?

  兩人根本是二條無法交集的並行線,永遠也不會有交集,不會為對方停留。

  縱使他的出現,曾帶給她些許的快樂與興奮,但那只是短暫的幸福,很快便消失不見,跟隨而來的是生活中的無情與痛苦。

  為了他,她不顧矜持跟他發生關係,任由他恣意妄為的索取,她就像一個傀儡娃娃般,不能有任何屬於自己的思想與反抗行為出現。

  而她這些卑賤的改變,她以為會得到他的愛,但是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她所得到的永遠是殘酷的對待。

  沒有任何的溫度可言,她就像是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妓女,她得不到她冀望的感情。

  言芷沁強忍心酸,雙眸正蓄著悲哀的淚水,但她壓抑住情緒,不敢在雪慕暘的面前洩露出她絲毫的無奈與痛苦。

  近日來,身體無言的抗議,原來是她懷孕了。

  該如何告訴他,她的肚子裏已經有一個小小的生命在成長,而這個小小生命的出現,會帶給他多大的衝擊,還是他仍舊冷漠?

  他期待小生命的出現嗎?

  不,結果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

  面對雪慕暘近日來對她的冷漠,縱使心裏已經有答案出現,但她仍無法面對,她無法接受那樣的屈辱,縱使她知道這個小孩子的到來,無疑是促使他們分開的理由,但她沒有猶豫。

  言芷沁的心裏產生了極微妙的變化,她想改變目前的生活,她無法面對雪慕暘知道後的無情。

  所以她決定違背當初所說的話,徹底的改變……

  唯有改變,她的人生才有希望。

  "暘……"縱然知道他不會應她一聲,但她仍改變不了這個甜蜜的稱呼,因為這是唯一能讓她覺得他們兩人很親近的時候。

  雪慕暘一如往常,沒有任何的情緒反應,只是他眼裏的冷漠更加深,就算有熱情的太陽出現,恐怕也無法融化得了他眼裏的冰冷。

  "我想辭職。"終於,她勇敢的說出口。

  雪慕暘冷瞪她一眼,卻沒開口。

  言芷沁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她就知道,他根本不會在意她的一切,如同現在,他沒有絲毫的疑問及關心。

  "辭職後,我想離開這裏。"縱使她的心已經不抱任何的希望,但無法不替自己的未來做個交代。

  雪慕暘沒說話,深沉的星眸,如闇黑夜空,充滿著神秘與距離。

  "所以我們的關係,就到此為止!"她終於開口了,心跳如擂鼓般激動,言芷沁希冀聽到他的挽留,但是沉默存在兩人之間,好久、好久……

  許久,她終於承認一個事實,冷漠的他如同一個耀眼的夜星,她伸出溫暖的雙手,有心卻永遠也摘取不到。

  他永遠保持著一個距離,而這段距離殘酷的提醒她一個事實,夢該醒了……

  他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大人物,而她心甘情願的付出,只怕付之流水,在別人的眼裏,她只是一個被名利熏心的女人,別人看不到她默默付出的淚水與愛情,在他身上得到的是一成不變的冷漠與無情。

  "認識你,無疑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候,承蒙你一直看得起我,讓我留在你的身邊,但總有夢醒的時候,我知道我們不能繼續這樣下去,我……"

  "所以你打算離開我,另尋他主?"他嚴厲的指控,字字像針紮般,紮進言芷沁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她愕然的面對他無情的指責,那嚴厲的語句彷佛將她這陣子的所有努力全都化為烏有。

  "我沒有。"

  "想都別想,你沒有任何思想,你只能依附著我,直到我厭倦你的那天為止。"來自地獄般的陰暗,陰冷的籠罩著雪慕暘的臉龐。

  彷佛他真的是一個可以判定生死的判官。

  "我不能有過自己生活的權利嗎?"

  "從你處心積慮接近我的那天起,你就沒有任何發言的權利,你咎由自取,怨不了我。"他不帶任何感情的言語,總是最傷人的東西,就像一把銳利的刀子,刀刀劃過她殘缺不全的心,留下斑斑血跡。

  雪慕暘就像一頭發瘋的野獸,瘋狂的向她掠奪,渾身散發著野獸攻擊的氣味,朝言芷沁殘酷的襲擊。

  "休想離開我,我不會讓你得逞,你種下的因,你就必須承擔後果,沒有任何人救得了你,你一輩子都是我的,沒有人能夠將你帶走……"他雙手無情的摸索她的全身。

  不帶任何感情的摸索,就像是強暴她的身子一般,言芷沁止不住顫抖,她無法繼續承受他無情的掠奪,唯有反抗……

  不假思索,言芷沁百般的閃躲他撲擊而來的動作。

  她的反抗,惹來雪慕暘無窮的爆發力,他箝製住她的身子,將她的掙扎看在眼裏,彷佛敵視仇人般,雙眼更加的冰冷。

  "別想從我的身邊逃走,那只會讓你更加難堪,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恐嚇外加威脅、敵視成了他唯一的利器。

  "你……"珍珠般的淚水自言芷沁的眼角滑落,"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這是你要的感情,不是嗎?"

  "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嗯哼。"雪慕暘嗤之以鼻的冷哼,微微上揚的唇線似嘲笑。"我這不是在做了嗎?"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雙手毫不留情的撫摸她的全身。

  "我不是妓女。"她扭動全身,想掙脫他的箝製。

  "在我眼裏,你就是,而且是一個免費的妓女!"說完,像是要證明一般,他的嘴唇以狂風般的速度蹂躪她軟弱、不堪一擊的身子。

  言芷沁左閃右躲,他的怒火朝她顫抖的身子,狂風巨浪般的席卷而來……

  不,她不能再軟弱下去,任由雪慕暘將她看得一文不值,她雙眼迅速的掃過四周,心碎的拿起煙灰缸發了瘋似的朝雪慕暘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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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幕幕兩人從初識到現在的畫面,不斷出現在言芷沁與雪慕暘的腦海裏。

  冷不防地,雪慕暘狠狠的抓住言芷沁瘦弱的手臂。

  "你終於出現了。"他陰鷙的雙眸閃著怒火。

  久違的面容,血色盡失的佇立在他面前,不敢抬頭面對他。

  "我……"言芷沁往後退一步,緊跟著伴隨而來的是痛叫聲。

  雪慕暘不容她退縮,將她雪白的手臂抓得死緊。

  那力道之大,足以讓旁人捏一把冷汗。

  雪塋塋從未看過失控的大哥,彷佛有一把怒火籠罩雪慕暘全身似的駭人,她怯怯的開口。

  "你們認識?"大哥看起來好可怕,好嚇人……

  "何止認識,你一定想象不到十一年前她是一個妓女。"雪塋塋倒抽一口氣,雙眼圓睜感到錯愕。

  妓女?

  "你在胡說什麼!"衣戀芊伸出雙手,很不客氣的推了雪慕暘一把。

  雪慕暘魁梧的身材,不動如山。

  "戀芊,我們合力把這個瘋子趕出去,竟然這樣汙蔑芷沁……"柳希晨怒不可遏的朝雪慕暘咆哮。

  他真的很可惡,竟然這樣汙辱言芷沁,簡直不是東西!

  站在她們的地盤上,竟然如此囂張,簡直沒把她們放在眼裏。

  "滾開。"一陣吼叫,讓柳希晨與衣戀芊雙腳就像長了根似的,無法動作。

  兩人完全傻愣住。

  但兩人隨即恢複正常,她們幹嘛怕他,現在他站在她們的地盤上,而且手裏抓著她們的好朋友言芷沁。

  憑著這兩點,她們就不畏惡勢力,仗義執言。

  "你凶什麼凶啊,像隻瘋狗似的抓住芷沁不放,放開她!"柳希晨與衣戀芊兩人合力推擠雪慕暘,但兩人手無縛雞之力,就像是打針一樣,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可惡,你到底放不放人?"這男人魁梧的像棵大樹,任憑她們兩個合力,也無法推動。

  "大哥,你……"一道銳利的視線,朝雪塋塋射來,她立即噤若寒蟬。

  嗚……大哥變得好可怕,就算以前再冰冷,也不會像今天這樣教人畏懼,雪塋塋縮著身子,幹脆做一個軟腳蝦,不敢再輕易發言,瞅著眼前這戲劇性的一幕。

  她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情勢的變化。

  大哥現在的情緒,就像是地獄使者般,無情的勾攝他想要的對象,聽不進任何勸語,若是有人想勸阻,只怕會屍骨無存。

  "跟我走。"他冷睨著言芷沁。

  柳希晨與衣戀芊的力量,就像是螞蟻叮人般,不痛不癢,雪慕暘輕輕一動,便將她們兩人甩在一旁。

  花夢嵐見此狀況,趕緊擋在門口。

  "有話好說,別這樣動手動腳。"

  "滾開,這是她欠我的。"他要連本帶利的討回這一筆舊帳,任何人求情都沒有用。

  "芷沁並不欠你什麼,就算有,也是你欠她。"這個混蛋男人,以為他是什麼東西,狂風似的出現,就想從她們的眼前,將言芷沁帶走,不,她們不允許。

  花夢嵐朝兩位好友眨眼暗示,只有彼此會意。

  "給我滾開。"雪慕暘雙眼一睨,眼裏凝聚的冰冷足以凍結一個人的行動意識。"這是我跟她的事情,所有人都管不著。"

  "夢嵐……"言芷沁搖頭,阻止花夢嵐的行動,"我去去就回來,別為我擔心。"該來的還是躲不掉,原以為這輩子不會再相見,但是……

  唉!她終究得承擔自己種下的因。

  這次和他不預期的見面,只怕她往後的日子將無法再平靜無波。

  眼見這三位好友為她出面打抱不平,她實在不忍心她們的徒勞無功,因為眼前的雪慕暘變得比以往更加冷漠。

  十一年前的他已經夠駭人,現在的他,更是不得了的大人物。

  "怎麼可能不擔心,他根本不懷好意!"

  "我沒事的。"面對三位好友的關心,言芷沁只能以笑來化解,"我已經不是十一年前的我了。"她意味深遠的說著。

  他不發一言的拉著言芷沁,大步的走出去,淩厲的氣勢,像熊熊烈火般灼熱,任何人也近不了他的身子。

  面對雪慕暘,言芷沁感到寒冷,她止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

  好冷,真的好冷。



  兩人從踏入茶藝館的包廂內,始終沒有交談,雪慕暘怒瞪著言芷沁。

  許久,言芷沁終於提起勇氣,止住冷意,先開口寒暄。

  "許久未見,你似乎變了很多。"言芷沁敘舊的意味濃郁。

  但雪慕暘似乎不這麼想,面對言芷沁,他充滿敵意。

  彷佛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可惡至極的女人,他恨不得啃她的肉、飲她的血……

  見他如此的仇視自己,言芷沁露出無奈的笑容。

  在陰錯陽差之下見面,她完全預料不到,所以她壓抑心中的驚訝之情來面對他的出現,但他不領情,從頭到尾瞪著她。

  難道他的心胸這麼狹隘,對她當年的離去,至今仍不肯原諒?

  不會吧!

  畢竟她只是他生命中微不足道的過客,他不曾在意她的出現與離去,兩人短暫的交集早已經在十一年前畫下休止符。

  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也早該隨著歲月的消逝而化解。

  "看來這些年來你過得很好。"她身子豐腴了許多,人也亮麗不少。

  "是嗎?"言芷沁豁然一笑,"我想我們沒必要為了十一年前的事而耿耿於懷。"她試探性的說。

  雪慕暘不發一言的睨著她。

  她似乎變了,不再是以前膽怯如小白兔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想法,這是他第一眼的印象,為她的改變,他無法接受、無法釋懷。

  不,她不應該如此的幸福!

  她必須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這是你的想法。"

  言芷沁倏地一愣,難道他還不想放過她?

  為什麼?

  雪慕暘撥開頭髮,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醜陋的落入言芷沁圓瞪的杏眼。

  "我要你為這道疤痕付出慘痛的代價,沒有人能夠在傷了我之後,還能平安無事,除了你之外!"他冷言冷語的朝她攻擊。

  他不喜歡她臉上的笑容,他不喜歡她快樂似朝陽般的樣子,她該屬於灰暗,該屬於他。

  她不知道那晚無意識的攻擊,會讓他破相,更不知道他會為了這道疤痕,執意不肯化解對她的恨意。

  難道她當年的離開錯了嗎?

  不,她從來不曾後悔離開他,雖然破碎的心沒有完整之處,但她可以一塊又一塊的拚湊,直到完整為止。

  雖然這必須花費她相當多的時間,或許她的心永遠無法完整,但她不想為了破碎的心,傷心難過一輩子。

  她不要。

  再次面對雪慕暘的她,不再是以往的她。

  "我很抱歉,但那時的我是逼不得已。"她鎮定地道,絲毫不為所動。

  "你以為我會接受你的抱歉?"雪慕暘無情的嗤笑,他眼神冷漠,"想都別想,這是命運的安排,你不得不承認,你永遠是輸家,你永遠沒有任何的發言權。"

  "你……"難道永無止境的夢魘,又即將再度回到她的生活?

  不,她不要,她必須反抗,如同十一年前般的反抗。

  "我不曾帶走你任何東西,為何你就是不放過我?"她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

  "你有,而且是一個我永遠無法再找回的東西。"雪慕暘指控著,彷佛言芷沁帶走了他的寶物。

  "你不可理喻。"言芷沁氣得全身發抖,對他咆哮:"如果你沒喪失記憶,那麼你應該記得,我從來沒拿過你任何東西,包括金錢、鑽石、項煉……等,跟你在一起時我孑然一身,走的時候也是。"

  雪慕暘微微瞇起雙眼,她真的變了,敢大聲對他吼。

  好樣的,他如果任由她繼續囂張下去,他就不叫雪慕暘。

  "我說有就有,不過這不是重點。"他勾起冰冷的笑,"如果不想讓那家美容店開不下去,你繼續朝我吼,沒關係。"語氣飽含威脅。

  言芷沁氣得七竅生煙,止不住怒意。

  她都沒向他討回失去的青春,他憑什麼以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出現,並且威嚇她!

  不,她不能被打敗,她必須還擊,不能讓雪慕暘繼續看輕她,把她言芷沁當做是一個好欺負的女人。

  "如果你想上媒體的頭條新聞,我可以成全你。"小白兔也有發狠攻擊敵人的時候。

  言芷沁所有的理智,被雪慕暘霸道的表現破壞殆盡。

  她真是瞎了狗眼,當初才會看上他,全心全意的對他。

  冰人就是冰人,不會有融化的時候,這種人如果再對他客氣,他只會當她好欺負。

  雪慕暘微瞇的雙眼,發出一道寒光,筆直的朝言芷沁射去。

  言芷沁挺直背脊,無懼他駭人的目光。

  "你以為你有這樣的能力?"她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脾氣,他會讓她叫苦連天。

  他眼裏的輕蔑,助長她心中的怒火,"別把我看扁了,雪先生。"言芷沁隨手拿了一個杯子,動手潑向雪慕暘。

  雪慕暘當下成為落湯雞,果汁淋灑至他全身,言芷沁得意的看著落難的他,心裏湧起一陣舒坦。

  她像個勝利者,揚眉吐氣的起身離去,臨走前,還不忘揚起冶豔的笑容,看起來相當刺眼。

  這令他措手不及的舉動,著實讓雪慕暘當場愣住,他沒想到這女人發起狠來,完全不留餘地。

  全身濕透的他,瞪著揚眉吐氣離去的言芷沁,心中有說不出的怒意,但不過片刻,火氣迅速降溫,雪慕暘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遠的冷笑。

  很好,他會讓這不知好歹的女人嚐到後悔的滋味!



  唉……

  無聊、無聊、真無聊……

  衣戀芊與柳希晨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再看向花夢嵐與言芷沁,接著又是一聲歎息。

  瞪著門外兩位魁梧的壯漢,一左一右就像是門神似的,讓人看了刺眼,而且也很想揍他們一頓。

  這雪慕暘簡直就是一個可惡至極的臭男人!

  竟然用這種方式妨礙她們做生意,兩個壯漢就像是瘟神般,不發一言,目光一瞪,任何人看了都會嚇到,誰還有勇氣踏入她們店裏一步。

  可惡,真的可惡到極點!

  衣戀芊咬牙切齒的瞪著門外。

  "你、你們看,又走了一個客人……"看著被嚇得離去的客人,衣戀芊覺得到手的鈔票又飛了。

  嗚……她的鈔票。

  "雪慕暘太囂張了,竟然連後路都不留,趕盡殺絕。"這男人真是一團狗屎,柳希晨早已不抱任何希望的坐在圓椅上。

  再這樣下去,她們四人遲早會喝西北風。

  花夢嵐勾起無奈的一笑,"這男人到底在氣什麼,我真搞不懂?"她瞅向言芷沁,等著她解釋那天的行為。

  那天言芷沁回來後,臉上一副氣衝衝的表情,問她事情處理得如何,她什麼也不說,只推說沒事,但臉上那股怒氣,可不代表這麼一回事。

  雪慕暘一定又做了什麼讓言芷沁生氣的事,否則一向溫柔的言芷沁,不會輕易的將情緒表現在臉上。

  "我氣不過他的無情,所以潑了他一身果汁。"她說得很心虛。

  事實上,那天潑了他一身果汁之後,她雖然出了一口怨氣,但心中後悔的成份居多。

  她不該再為了雪慕暘這個人,牽動她一絲一毫的情緒,那樣只會顯得她更加在意他的言語與行動。

  她該漠視他的!

  "你潑他?"柳希晨大叫一聲,原來她們看錯言芷沁外柔內剛的個性,她簡直是她的偶像,敢向一位冰人潑水。

  "這樣也好,反正他原本就很冰,不在乎冰上加霜。"她簡直要拍手鼓掌叫好。

  "他若不在乎,門口就不會站了兩位門神。"花夢嵐指指門外面無表情的壯漢。

  "說得也是,他還真孩子氣,為了一杯果汁,用這種方式對付我們。"衣戀芊嗤哼一聲,笑他心胸狹小。

  "芷沁,你真厲害,換成是我,根本不敢對他這麼做,你知道嗎?他真的很冷,冷得不象話,我懷疑他到底有沒有溫度可言。"全身冷冰冰的,真懷疑言芷沁當初怎麼會看上那冰塊,但她不敢將這句疑問道出。

  "我也有同感,跟塋塋比起來簡直相差甚遠,他們兩個真的是親兄妹嗎?"柳希晨雙手托腮,疑惑的問道。

  一個溫暖的像陽光,一個冰冷的似冬風,怎麼有可能是兄妹?

  提起雪塋塋這號人物,言芷沁才想起她忘了問,"塋塋她有沒有……"

  "放心,我們沒說什麼。"花夢嵐知道她想問什麼。

  "那就好。"言芷沁鬆了一口氣。

  她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她過往的情事,那只會讓她難堪。

  "只是她很在意『妓女』這兩個字。"在他們兩人走出去之後,雪塋塋很想從她們三人口中探知一切,但是沒有言芷沁的首肯,她們是不會輕易洩露半句。

  "我也沒想到他那麼不給我面子,存心讓我難看。"言芷沁無奈的笑。

  原來在他眼裏,她真的是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妓女,當他親口說出這個事實,她只能以麻痺的心情去面對。

  這樣縱使面對他,他也無法再傷害她。

  "沒關係,你已經狠狠的教訓他一頓,我就不信以我們四個女人的力量,無法對付這種臭男人。"衣戀芊雙眼泛出狡黠之色。

  "你有好辦法?"

  衣戀芊雙肩垮下,"沒有。"

  "沒有就別大聲說話,雪慕暘不是一個好對付的男人,光他瞪你一眼,就足以讓你冰凍三尺,你說可不可怕。"

  "當然可怕,但是我們就只能坐在這裏長他人威風、滅自己誌氣嗎?"四人皆沉默下來,突地,言芷沁大叫一聲,把其它三人都嚇著。

  "當然不行。"言芷沁靈光一閃,想到法子,"我絕對不能坐以待斃,任由他索取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切。"

  "你想怎麼做?"三人皆好奇的瞪著她。

  "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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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 17:03:09
第七章

  翔鷹集團八卦、八卦!

  一個超級大八卦,一早就傳遍整個翔鷹集團,眾人竊竊私語,每個人無不瞪大眼睛,接受這個令人難以相信的事實。畢竟這件事證據充分,讓人想賴也賴不掉。

  雪慕暘頎長的身子,一如往常冷冰冰的踏入公司,走到電梯前,準備搭乘電梯,突地,他隱隱約約感覺到幾道不尋常的視線,一直流連在他身上,而且四周圍,正流動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雪慕暘敏銳的往總機小姐的方向看去,只見幾個女員工,將原本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轉移,趕緊低下頭,連動也不敢動,十分僵硬,氣氛相當詭異不自然。

  雪慕暘冰冷的雙眸逐漸瞇起,心思敏銳的他,察覺似乎有事情發生,瞧那幾個女員工的模樣,分明是心虛。

  當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他不動聲色的走入電梯內,在電梯門慢慢關起的瞬間,他看到那幾位女員工又馬上竊竊私語,更加深他的猜測。

  當的一聲,電梯門停在二十八樓,他跨出步伐,往辦公室走去,但四道詭譎的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

  那四道目光正是他們四位男人的女秘書,平常她們是不會用這種詭異的目光盯著他瞧的。

  雪慕暘壓抑住心中的氣悶,仍不動聲色的走進辦公室內,不去理會那些人的目光,直到幾道響徹雲霄的笑聲,傳遍二十八樓,他冷冰冰的態度才起了變化……

  月慕優人未到,爽朗的笑聲便已傳遍二十八樓。

  他推門而入,肆無忌憚的衝著雪慕暘笑,而風慕天與花慕忻兩人尾隨而至,臉上也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慕暘,你真的很厲害,在下甘拜下風。"月慕優豎起大拇指稱讚雪慕暘,臉上揚起大剌剌的笑容。

  但那笑容看在雪慕暘的眼裏卻相當的刺眼,尤其是他嘴裏吐露出的話,更像是一大諷刺。

  雪慕暘深沉的雙眼冷睨著月慕優,若是可以,他真想一巴掌揮去,打掉他臉上的笑容,只可惜兩人距離太遠。

  月慕優渾然不覺危險將至,仍興奮的說。

  "今天的雪慕暘,可說是一個響叮當的人物,你的威名在經過這一天後,全台灣的人民,全都知道『雪慕暘』這一號人物。"他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廢話連篇,重點是什麼,雪慕暘壓根兒也弄不清楚,不過他隱約知道,肯定跟他有關。

  否則今天不會有那麼多詭異的視線投注在他的身上,而他們三個人更不會一大早就相偕走入他的辦公室,他們沒這麼好的興致。

  "慕暘,慕優說的沒錯,你替公司打了一個免費的廣告,現在全台灣的人大概都知道翔鷹集團有一個與眾不同的總經理。"風慕天走到沙發椅坐下,狀似慵懶隨意,實際上,卻有著敏銳的心思。

  "確實與眾不同。"難得的,花慕忻冷峻的俊容上,勾起一抹淺笑。

  "你們到底想說什麼?"雪慕暘冰冷的眼神投注在風慕天身上,他不想繼續聽月慕優瘋言瘋語。

  月慕優想搶先一步說話,但有人比他快了一步,雪慕暘的內線電話,突地響起,傳來秘書告知一線、二線及三線電話……

  雪慕暘接起。

  (我早就欣賞你的為人,有沒有興趣和我約會啊?)類似○二○四的誘惑嗓音,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神經病!

  嘟的一聲,雪慕暘冷酷的掛斷電話,他接起第二通。

  (甜心,我比照片上那個人好看多了,我的電話是──)瘋子!

  雪慕暘揚起粗黑的劍眉,看向三位好友,他越看幽黑的眼眸愈是陰沈。

  "是誰?你怎麼都不說話就把電話掛了?"

  "兩個神經病打來的,我懶得理他們。"雪慕暘又接了第三通電話。

  (今夜你無聊嗎?我是唯一可以排解你寂寞的人,記得Call──)

  越聽,雪慕暘的臉色越陰沈,對方話還未說完,雪慕暘早已不耐煩的掛掉。

  "全是一群神經病。"他斥責,他今天到底是走什麼黴運,一連三通竟然都是惡作劇的電話。

  "怎麼了?"諷刺的笑容不見,三人疑惑的視線皆投注在雪慕暘的身上。

  "不曉得是誰在惡作劇,說一些噁心巴拉的話,讓人作嘔。"雪慕暘臉上出現不悅的表情,但仍是冰冷。

  "是什麼噁心巴拉的話?"月慕優豎起足以媲美順風耳的大耳朵,仔細聆聽。

  "類似○二○四。"

  "豔福不淺啊!一連三通。"

  雪慕暘冷睨他,"是男人,你也要嗎?"

  月慕優瞪大眼,"你是說剛才那三通都是男人打來的?"雪慕暘點點頭。

  噗哧一聲,月慕優毫不客氣的大笑出聲、拍掌叫好。

  "想不到你的魅力無遠弗屆,我屁股還沒坐熱,你就已經接了三通示愛的電話,我月慕優這輩子沒服過什麼人,我服了你。"說完,他立即笑得合不攏嘴。

  "你說什麼?"雪慕暘雙眼微微瞇起,射出一道銳利的目光,足以將人冰凍三尺。

  但月慕優早已抱著肚子痛笑,哪管得了雪慕暘冰冷的目光。

  月慕優笑聲連連,連帶的感染其它兩人的情緒,但風慕天與花慕忻並不像月慕優那麼誇張,他們兩人雙肩抖個不停,似乎在強忍、壓抑著情緒,不敢輕易的表現在雪慕暘面前。

  "哎喲!真是笑死我了……"月慕優的笑聲不斷。

  那笑聲聽在雪慕暘的耳裏,相當的不舒服。

  "原來你討厭女人,是因為你有這種癖好,怪不得……"

  瘋子!

  雪慕暘將視線停落在風慕天的身上,再對月慕優抱希望,他就是傻子。

  要笑,笑死他好了。

  "慕天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被點名的風慕天立即停止笑容,不敢太放肆。

  "你早上進來的時候,有沒有覺得眾人看你的眼神怪怪的,看到你好像看到鬼神猛獸般?""

  有。"他簡短回答。

  "我們三個一早出現,你不覺得怪怪的?"

  "有。"他已經額爆青筋。

  連風慕天也在賣弄玄機,這三人今天是吃錯藥了嗎?

  "那三通電話,讓──"

  "講重點。"話語由牙縫擠出,冷酷的他,不是無動於衷。

  "早上的報紙,頭條新聞是你,而且上面刊出一張你與男人親密的合照……"說到這,風慕天已經看到那雙無動於衷的雙眼,正燃起怒火。

  "報紙的鬥大標題寫著『翔鷹集團的雪總經理,雪慕暘是一位愛人同誌』,內容非常聳動……"經過風慕天的一番說明,雪慕暘終於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解開了他從早上到現在心中的疑惑,所有的一切都撥雲見日,但是……



  可惡!雪慕暘將手裏的報紙捏成一團。

  言芷沁竟然擺他一道,他從報紙裏,清楚的知道這一切都是言芷沁那個可惡的小女人搞的鬼。

  唯有她,敢如此一次又一次的捋虎須,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裏。

  雪慕暘雙眼如炬,心中湧上一股怒火,令他氣憤難消。

  "喂,報紙上寫的是不是真的?說你不近女色、討厭女人,完全是因為你喜歡男人,而且照片上那個男人就是你的愛人?"

  "月慕優!"他語帶威脅的喊道,生氣的目光投射在月慕優的身上。

  "我好奇嘛。"月慕優聳聳肩,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不然你以為我們三個一大早出現在這裏是為了啥事,又不是吃飽沒事幹。"

  "滾出去。"雪慕暘的耐性已經被磨光,他開始下逐客令。

  "唷,真是一大奇觀,你也會生氣啊?"他嘻皮笑臉道,不將雪慕暘的怒火看在眼裏。

  花慕忻見情況不對,於是開了尊口,"慕優,少說幾句。"他俊挺的外表,總是面無表情。

  四人之中就屬他與雪慕暘最靜,不過雪慕暘屬於"冷",花慕忻則是"酷"。

  愛耍嘴皮子的月慕優,一逮到機會哪肯放過,只見他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打算與雪慕暘周旋到底。

  "要我安靜,甭想,今天慕暘非給我們一個交代不可,你到底是不是同性戀?"他分明是想刺激雪慕暘的脾氣。

  花慕忻推推身旁觀戲不語的風慕天,要他阻止不會看人臉色的月慕優。

  開玩笑,凡事適可而止就好!

  看雪慕暘一臉陰沈的表情也知道他動怒了!

  風慕天卻聳肩搖頭,臉上一副我也沒辦法的表情。

  就當花慕忻還想表示什麼時,桌上的電話突然又響起。

  一陣沉默充斥四人之中,三道銳利的目光全都投注在雪慕暘的身上,期待他的反應,接或是不接。

  就在三人以為雪慕暘不接時,他卻出乎意料之外的接起電話,但是不同於前三通,他沒有立即掛掉電話,反而靜靜的聽著。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臉上的表情愈來愈陰沈,額際更是浮現幾條青筋,面目猙獰相當可怕。

  片刻,雪慕暘狠狠的掛斷電話,整個人渾身上下充斥著怒氣,就算是傻子、呆子也知道他終於發怒了。

  突地,雪慕暘歇斯底裏的朝月慕優咆哮,咆哮過後不等三人的反應,他一把推開愣住的月慕優,步伐快速的走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用力甩上大門,讓人知道他真的發怒了。

  雪慕暘走後,月慕優難以置信的揉揉雙眼,一副詫異的表情。

  "他生氣了……"他手指著門外。

  這冰人竟然生氣了!太令人訝異了!

  "你這種玩法,他不生氣才怪!"縱使心裏也跟月慕優一樣訝異,但風慕天的表現,可就相當穩重。

  "我以為他的反應會跟以前一樣,無動於衷,當朋友這麼久了,頭一次看到他發火,真是一大奇觀。"他是在作夢嗎?

  "確實是一大奇觀,不過說也奇怪,慕暘生氣我竟然不擔心,反而有點高興。"風慕天倏地爽朗大笑。

  月慕優挑眉,也一副愉悅的模樣,"是不是高興他終於有點像『人』,不再是冷冰冰的一具活屍。"說完,兩人會意的哈哈大笑,而花慕忻也忍不住露出一抹淺笑。



  鈴鈴……鈴鈴……

  清脆的風鈴聲傳入言芷沁的耳裏,原本正在樓下打掃的她,停止手上打掃的動作,一貫的招牌笑容揚起,正要說出歡迎光臨四個字時卻哽住。

  她杏眼圓睜,丟下手中的掃帚,面對眼前的男人,她一步步往後退,退到無路可退,背抵到一道牆壁時,她猛吞了口水,心驚膽戰。

  "你想幹什麼?"他看起來好凶……

  "你敢對我亂來的話,我會大叫的。"她雙手抵擋在前,面對一臉怒目相向的雪慕暘,她全身不禁顫抖了起來。

  雪慕暘步步向前,把言芷沁逼到無路可退,他微一傾身,四周飄散著男人的麝香味與火藥味,直逼言芷沁嬌弱的身軀。

  兩人緊緊的貼在一起。

  "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也阻擋不了我教訓你的決心。"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他瞪大眼,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她仍是搖頭。

  "你竟然敢如此捉弄我,向媒體說我是同性戀!"他咬牙切齒道,完全失去平常的冷漠,全身都是火藥味,一觸即發。

  言芷沁吞了口口水,壯壯膽子。

  "我……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怎麼會這樣,到底是誰說的?他怎麼會知道是她向媒體報假消息?

  處於劣勢,言芷沁就算心存疑慮,也不敢掉以輕心,因為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頭發怒的獅子,淩人的氣勢讓人心驚膽戰。

  以前完全沒看過他動怒的她,到如今……嗚……她後悔了!

  誰來救救她……

  她雙眼不時的向外看,想找人求救。

  "別指望那三個女人,剛才那三通電話是我派人打的。"為了調離那三個礙事的女人,他預先派人打了三通假電話,隨便找了幾個借口,要她們離開工作室。

  只要她們一踏出工作室,他自然會派人限製住她們三人的行動,那三人暫時無法打擾到他,他要好好的修理這頑固的女人!

  "想繼續裝蒜,我會確定是你搞的鬼,完全是因為花夢嵐的『通風報信』,她很得意擺了我一道,更高興替你出了一口氣。"那通電話就是花夢嵐打來囂張的,話裏的挑釁讓他完全無法繼續壓抑心中的怒火,一心只想好好的修理這不知好歹的女人!

  "你別以為我好欺負!"她揚起尖銳的聲音。

  該死,花夢嵐竟然出賣她,說好不向雪慕暘承認的,而她竟然……

  但,不像呀,依花夢嵐的個性,她絕對不會這樣做的,一定是他亂栽贓,想挑撥她們之間的感情。

  "夢嵐不是這樣的人。"她脫口而出。

  雪慕暘挑起眉,"你的意思是我說謊囉?"這女人竟然懷疑他說的話,很好!舊帳新仇,他今天要一並算清楚。

  言芷沁深吸一口氣,"別想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她鼓起最大的勇氣,直視發怒中的雪慕暘。

  這一看,差點把她的魂魄給嚇跑,那眼裏燃燒的火焰,就像地獄般可怕。

  雪慕暘倏地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我要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那一字一句從牙縫裏擠出來,讓人心驚膽戰。

  他陰沈的眼神,將言芷沁逼進死胡同裏,動彈不得。

  "放開我,你想幹什麼?"說不害怕是騙人的,有誰來救救她啊?言芷沁這才知道她真的惹火了一頭獅子。

  花夢嵐、衣戀芊、柳希晨,你們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求救啊?言芷沁在心裏仍期待著奇跡出現,讓這個可怕的惡魔離開她的視線,不再幹擾她。

  雪慕暘反將她的雙手牢牢的箝製在牆壁上,將她的掙扎一一的納入他的懷抱裏,兩人之間毫無縫隙。

  言芷沁弱小的身子被包裹在高大的身軀裏,她僵硬得無法掙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張酷臉離她越來越近,倏地封住她顫抖的小嘴。

  她如臨大敵般……

  她只能瞪大眼,所有的話,全被他悉數吞入……

  她呆若木雞的任他為所欲為,欲哭無淚……

  火辣、懲罰的吻,狂熱的加於言芷沁的唇上。

  當雪慕暘離開那誘人的朱唇時,眼裏不著痕跡的掠過複雜的情緒,很奇妙的,他胸中的那一把火,已莫名的熄掉。

  "這是你欠我的。"不經意的,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撩人的笑。

  言芷沁被這個難得的笑,刺激得腦子一時無法運作。

  沉默充斥在兩人之間,只見雪慕暘的雙手像悠遊太空般,緩慢的撫摸著睽違已久的身軀,他邊回憶邊享受,心裏產生踏實感。

  "該死的你,竟然吃我豆腐!"一回過神,腦子開始運作的言芷沁,便立即察覺到身上的異樣。

  她憤慨的推開雪慕暘,但他不為所動,仍緊緊的將言芷沁箝製在懷中,兩人親昵的像一對吵架的夫妻。

  "我很懷念你這副撩媚誘人的身體。"

  "你放開我。"言芷沁瞪大眼,身體胡亂的掙扎,就是不肯待在他懷裏,兩人就算分開了許久,但他眼裏燃燒的火苗,她卻不曾忘記,她開始惶恐。

  "我不會再放開你了,這次你休想再從我的手中逃走!"雪慕暘撂下如同誓言般的承諾。

  但聽在言芷沁的耳裏卻覺得恐懼。

  "不,我不要!"

  "由不得你說不,這是我的懲罰!"他頎長的手指勾起她顫抖的下巴,雙眼霸氣十足的瞅著她。

  她再次抗拒,但雪慕暘卻輕而易舉的箝製住她的一舉一動,沒有任何考慮,他再次吻上那顫抖的嬌唇。

  言芷沁就像小紅帽入了雪慕暘這隻大野狼的嘴裏……

  但不同於前次,這隻大野狼像是在嗬護一輩子的至愛般,他細細柔柔的品嚐,像一陣微風般溫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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