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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梓云]新娘招標(風花雪月2)[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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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 17:08:36 |倒序瀏覽
新娘招標【風花雪月2】作者:梓云

那日的一場大雨中,上官子拓初遇全身濕漉漉的花夢嵐  
從此,他決定他管定了這個不知自愛的笨女人……  
才不過短短數日,他都還來不及調查她,  
沒想到這個花夢嵐居然以未來大嫂的身份出現在他眼前!  
開什麼玩笑,他才不管什麼「孔融讓梨」的偉大精神,  
她可是他上官子拓先看上的,就算死皮賴臉,他也要巴住她!  
這未來老公英俊瀟灑又多金,眾多美女莫不對他「格格纏」,  
但未來小叔竟是那日的他……這下可好,為免他們兄弟鬩牆,  
她還是包袱款款逃離去,可是他居然在路上假死,  
害她不得不收留虛弱可憐的他,唉!請神容易、送神難,  
更何況是這尊厚臉皮的「大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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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 18:05:18
游 泳      梓 云
                              
這個夏天對梓云來說是最有意義的一個夏天,因為梓云不再是旱鴨子,終於學會游泳了。

四年前為了讓自己的身體更健康,我下定決心要跟弟弟去學游泳,但是怎麼學就是學不會,所以只維持了三分鐘熱度,就決定打退堂鼓,理由則是梓云根本不是游泳的料。

因為無論弟弟怎麼教,我就是不會游,連最基本的憋氣我都不會,那一陣子梓云喝了不少的水,後來想想自己幹嘛這麼勞累,乾脆放棄算了,就這樣一年拖過一年,四年後的梓云仍是旱鴨子一個。

但是四年後的今年夏天,梓云卻不得不去學游泳,因為我的脊椎不好,所以醫生建議我可以多游泳。

為了這個原因,從憋氣到換氣,梓云雖然喝了許多的水,但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因為一旦放棄,脊椎的痠痛就有可能會一直困擾我。

皇天不負苦心人,經過幾次反覆的憋氣、換氣、打水,我終於學會游泳,不再是旱鴨子一個。

而且醫生的建議真的很有效,每次當我游完泳後,就會感覺到脊椎的痠痛已經慢慢地遠離我,我真的很高興在治療脊椎毛病的同時也學會游泳,游泳真的是好處多多哦……

當我學會游泳後,待在水裡簡直就像是在天堂一樣,每次都讓我有說不出的快樂與興奮,尤其是當我一口氣游完全程,那種驕傲的感覺真是無法言喻。我想現在我可以很大聲的說,我不再是一個旱鴨子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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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 18:09:55
第一章

芷沁美容設計工作室

一個偌大的招牌懸掛於台北市區的某一棟大樓,店面采透明的玻璃帷幕設計,讓人一眼就能看見工作室裡的擺設陳列。

一樓大約三十幾坪,右手邊的ㄇ門字型架子空間,容納許多排放整齊的美容保費品。後面是一個設計特殊的吧,擺放著大小不一的水晶杯、咖啡杯。

ㄇ門字型的前面,放著一張圓桌及三張圓椅,來此消費的客人在享受完最舒適的美容護膚後,老闆會親自端出她所沏的茶,供客人飲用、聊聊近況,讓客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左手邊則是收銀台,通往二樓的迴旋手扶梯,從踏上階梯直到最後一格,皆伴隨著柔美的音樂弦律,輕輕柔柔的聲音借由喇叭的擴充播放。日式的設計,典雅又舒適。

為了讓客人感覺到自然而沒有拘束,在裝潢方面老闆花了許多心血。

窗外的晴空萬里本來應是讓人心情愉快,但是芷沁美容設計工作室此刻卻是烏雲籠罩。

設計室門口兩旁站立著數個高大壯碩的男人,他們的面孔一個比一個還猙獰嚇人,清一色的黑色西裝和墨鏡,更是增添了些許駭人的氣勢。這樣的場面,無疑是不給店家面子,準備把上門的客人一一地嚇跑!

而工作室內的氣氛更是一觸即發,所有人無不屏氣凝神!

「說什麼都沒用,我不回去,也不接受你的可笑安排!」面對父親的安排,花夢嵐美麗的臉龐上儘是嫌惡的表情,避之唯恐不及!

也只有在走投無路之際,她這個偉大的父親才會想到她的存在。

她出生於一個名震黑白兩道的黑道世家,只要一聽到他父親花世展的名字,眾人無不聞之喪膽,避若蛇蠍。

在她的印象中父親總是漠視她的存在,亦未曾關心過她的生活與交友,只是一味的把她交給下人照顧。

也因為她的黑道背景,讓她從小到大幾乎都沒有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因此也造就了她沉默寡言與內斂的個性。

直到遇見了希晨、戀芊與芷沁,她才得以擺脫被父親操控的人生,原以為她可以創造屬於自己的天空,沒想到這樣的日子卻只是曇花一現。

父親的出現完全打斷了她的夢想,他的出現又將奪走她好不容易才清澈的心靈。

而且他的出現居然只是為了強迫她答應一門親事。

「我不是找你商量,而是你必須接受這樣的安排!」花世展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說,他年逾六十的臉上佈滿歲月的痕跡。

這幾年他極欲將事業漂白,但面對以往江湖上仇人的挑釁與破壞,他的事業現在幾乎都已近停擺,就快支撐不下去了。

在岌岌可危之際,他想到他還有一個可以利用的女兒。

「我高攀不起人家!」

她離家出走已有一段時日,若不是動用父親的勢力替芷沁調查雪慕暘的事,她的行蹤也不會這麼快就被發現,真是失策!

「這門親事已說定,容不得你說不!」花世展雖年逾六十,但雙眼卻仍是炯炯有神,不難看出年輕的他是如何的叱吒風雲。

「你從未關心我的存在!」

他們之間的對話根本不像一對父女,反倒是像極了有著深仇大恨的敵人。

「你若是不答應,這家店就準備關門。」他的語氣裡充滿威脅。

花夢嵐怒眼一瞪,氣得全身發抖!

父女兩人互蹬著對方,誰也不肯讓步。

「關門就關門,夢嵐你放心,我們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父親斷送你的幸福。」衣戀芊跳出來仗義執言。

就算外面的陣仗讓她心驚膽戰,但為了好友的終生幸福,她決定要豁出去,要殺要剮隨便他們。

「對,我也支持你。」柳希晨堅定地凝視著花夢嵐。

花父的出現已經打亂了夢嵐平靜如水的生活,只怕她往後的日子會更不好過。

「我跟媽咪也是。」燦傑握住花夢嵐的手。

站在燦傑背後的言芷沁也開了口:「不論你做什麼決定我們都會支持你,你不用顧慮我們。」

「好個令人感動的友情!」花世展嗤之以鼻,雙眼銳利地瞪著在場幾人,最後才將目光移回花夢嵐的身上。

「你仔細考慮看看,這家店生存與否就在你的一念之間。明天,我要一個滿意的答案!」

說完,不待花夢嵐回答,花世展隨即離開了工作室。

「夢嵐你千萬別答應,這可是攸關你的終生幸福啊!」衣戀芊心急的說。

依夢嵐的個性,就算她再不甘願,她也會認真的考慮她父親的話,而且為了怕拖累大家,她一定會答應的。

可是她們怎麼能看著她斷送自己的幸福!

「是呀,都什麼時代了,居然還有媒妁之言,不要理他,只要你不點頭,伯父根本拿你沒轍!」柳希晨起眉頭,一樣擔心花夢嵐的決定。

因為一旦是她決定的事,就算天皇老子來,也改變不了!

只希望她不要盲目的斷送自己的未來與好不容易掙來的自由。

「我看我們乾脆放棄這間工作室,再另尋他處,找一個伯父找不到的地方重新開始。」言芷沁清澈如水的雙眼掃過在場幾人。

「這倒是個好辦法。」衣戀芊開口說道。

「不行,這間工作室是大家的心血,況且它才成立沒多少時候,我不能讓你們為了我而放棄這裡。」花夢嵐激動地說。

不能這樣!

她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而讓大家的心血付之一炬。

「我們也不能讓你答應這門親事,你要知道一旦你點頭了,你可能會喪失一輩的自由與幸福。」柳希晨憂心忡忡地看著花夢嵐。

這時候她真希望夢嵐能夠自私一點,不要只顧慮到她們,偶爾也要替自己想想。「媒妁之言的婚姻根本沒有幸福可言,我真的無法想像你要跟一個從沒見過面的男人結婚。」

「都怪我,若不是因為我,夢嵐乾媽的行蹤也不會被發現,都是我的錯!」燦傑的臉上佈滿懺悔與懊惱。

「夢嵐,不要讓我自責,若不是因為我的事,你也不會……」

「芷沁你別說了,只要雪慕暘對你們母子倆好,我就覺得這一切的犧牲都是值得的,你們千萬別責怪自己。」

「可是--」

「好了,都別說了,我不希望你們因我的事煩惱,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你們放心,任何事難不倒我的。」

「夢嵐……」

花夢嵐伸手制止衣戀芊的勸言。

「到此為止,現在我只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下,明天我一定會把我的決定告訴大家。」花夢嵐煩躁地撥著如瀑的長髮,現在她的心情好亂,根本就聽不進任何勸言。

對未來,她完全失去了方向,難道她這一生真的非得讓那個完全沒有親情和人性的父親操控,難道她真的沒有選擇的餘地?

這樣的她,只是一個毫無生氣的傀儡娃娃,終其一生都必須活在父親的陰影下!

她要向既定的命運低頭嗎?

好亂、好亂,她無法下任何決定……

「你要去哪裡?」

「放心,我不會想不開的。」花夢嵐露出苦笑,隨即在眾人憂心的注視下消失身影。

原本晴空萬里的好天氣,就像感受到她們的心情般,竟突然開始下起濛濛細雨來……

***

花夢嵐沒有任何目標地走在人聲雜沓的街上,腦子裡不斷的重複著小時候的記憶,然而每一個片段卻都狠狠地撕裂著她渴望親情呵護的心。

細雨打在她瘦弱蒼白的臉龐上,身旁躲雨的路人匆匆而過,看在花夢嵐眼裡,只是更覺惆悵與失望。

花夢嵐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對父親感到失望,他的眼中從來沒有她這個女兒的存在,可偏偏她打從一出生就失去了母親,所以對親情更有一份莫名的渴望及翼求。

但父親卻完全無視於她的存在,從她有記憶開始,父親總是一臉厭惡的推開她,不管她怎麼撒嬌都沒用,他只是任由她一次又一次的傷心、失望。

雖然對於父親的態度,她已漸漸地麻痺,也懂得不再去奢求父親的親情,但卻與父親漸行漸遠,兩人完全不關心、不過問對方的存在。

自她離家後,她與家裡完全斷了音訊,本以為自己可以這樣一直生活下去,也可以把心裡對親情的渴望逐漸地驅除。

然而父親的再次出現,卻又無情的摧毀她建立的一切,也徹底地傷害了她,誰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難道被父親如此對待也是她的錯?

他完全不顧她的想法,居然還想利用她的婚姻謀取利益,這樣的父親到底算什麼?

雨越下越大,花夢嵐雙眼空洞,如一縷幽魂般地走在雨中,好似這世界只剩下她一人……

她漫無目的地一直走,一直走,沒有人可以解救她失望的心靈,也沒有人可以為她驅走心裡的不安。

走了沒多久,大雨突地傾盆而下,花夢嵐抬起頭,原本以為雨水能為她洗滌受創的心靈,但奇怪的是雨水竟然一點也沒有打在她身上。

花夢嵐疑惑地睜開水眸,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把水藍色的傘,這把雨傘為她擋住了雨水的侵犯。

「我注意你很久了。」一個低沉的嗓音出現在她的身後。

花夢嵐心一驚,旋即轉身對上聲音的主人。

「你是誰?」她愣愣地瞪著眼前的陌生男人。

他有著一雙幽黑的眼眸,眸中閃爍著一抹耐人尋味的光彩,但他的嘴唇正不悅地抿成一直線。

可是他在氣什麼?

「我是一個看不慣你如此虐待自己的男人?」上官子拓專注地瞅著花夢嵐。

他已經注意她很久了,打從她的身影落入他的視線開始,他就一直緊盯著她纖弱的身影不放。

很難想像一個如此纖弱的女人,居然完全無視於傾盆大雨,還毫不在意地走在街上,簡直就是把無情的大雨當是老天爺的施捨,她真是太不愛惜自己了。

眼見雨水如洩洪般地直落而下,他竟興起憐憫之心,匆匆地從車後抓起一把傘,「解救」了這個傻女人。

她憂鬱的神情,讓他無法忽視她的存在,更無法不對她伸出援手。

「我不認識你。」花夢嵐雙眼戒備地怒瞪著他。

「我也不認識你。」上官子拓無視於她的怒眼。「但是我看不慣你這自殺性的行為。」

「身體是我的,關你什麼事,你似乎太多管閒事了。」花夢嵐冷冷的瞥了上官子拓一眼,她不領情地撥開他手中的雨傘,繼續往前走。

她似乎很享受雨水的洗滌,上官子拓盯著花夢嵐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簡短的對話讓他清楚的知道,這女人絕對不似外表一般的柔弱,她應該是外柔內剛,也應該是會堅持己見的那種女人。

但或許就是她那冷漠的表情吸引了他,讓他就是無法不關心她。

心念一轉,他隨即快步向前,挺拔的身影守在花夢嵐身後,手中的傘更多管閒事的往她的頭上放,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可惡!

這男人究竟想幹什麼!?

花夢嵐氣憤地轉過身,這個厚臉皮的陌生人真的是氣壞她了。

「你再不走,我要叫警察了。」

「我不覺得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你侵犯我的隱私。」

「難道我發揮愛心也不對嗎?」

「我不需要一個陌生人的愛心。」

「我叫上官子拓。」

「啥?」

「你已經知道我的名字,我不再是一個陌生人!」上官子拓笑容滿面看著她。

「不可理喻,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叫警察?」

登徒子一個,誰希罕他的名字!

「你不會!」上官子拓信心十足地凝視著她。

「憑什麼我不會?」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花夢嵐不禁起了戒心。

「因為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他們原本是不相干的兩人,難道他愛好管閒事,所有的人就必須對他感激涕零嗎?

不!她花夢嵐不是一個會輕易妥協的女人,況且他對她而言什麼都不是,她又何必對他客氣。

多說無益,再跟他說下去只會浪費她的時間。

花夢嵐完全不理會他胸有成竹的表情,只是丟了一個白眼給他,又想繼續往前走。

但這一次可沒那麼幸運,上官子拓出其不意地抱起她,往反方向跑去。

花夢嵐只覺腦中一片空白。

怎麼回事?

這男人究竟是發什麼瘋,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擄人?

花夢嵐拚命掙扎著,短暫的驚愕後,隨即拉開嗓子尖叫出聲。

「救命啊!救命礙…」

***

但她的求救聲似乎沒有任何作用,因為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只顧著躲雨,根本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解救她。

突地,她的身子丟在車中柔軟的坐椅上,而上官子拓亦跟著擠進車裡。

花夢嵐的手迅速地往車間的開關按鈕伸去,但上官子拓又早她一步,「沒用的,這車子有中控鎖,沒有我的命令,你別想出去。」

聞言,花夢嵐戒備地瞪著他,身子亦小心地往左移去,想與他保持一段距離,但上官子拓卻又刻意地黏了上來。

「你想幹什麼?」

「我不是一個好管閒事的人,但你的自虐行為在讓我不能苟同。」上官子拓定定地瞅著花夢嵐,「你叫什麼名字?」

「哼!」花夢嵐冷哼一聲。「你只是一個陌生人,憑什麼管我的事,你再不放了我,我一定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上官子拓唇角微揚,將花夢嵐的憤怒看在眼裡。

其實換成是他遇上這種事,他也會生氣,但是她憂鬱的神情觸動了他的惻隱之心,他實在無法放任她獨自走在路上。

「一旦我決定插手的事,誰也無法阻止我。」

反正他有的是時間陪她耗,既然已經插手,他就非得要管到底不可。

「你真是莫名其妙,我明明就不認識你,你管我那麼多做什麼?」

花夢嵐不悅地道,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甩他兩巴掌,搞什麼東西,他以為他是誰啊!

他竟然罔顧人權,要所有人都服從他的決定,他也不想想,他們根本是毫無關係的兩個人,他的多管閒事,只會讓人嗤之以鼻!

「只要是我看不慣的事,一旦我決定插手,就沒有轉圜的餘地,連你也是。」

上官子拓勾起笑容,吩咐前面的司機開車。

「你要載我去哪裡?」花夢嵐強裝鎮定。

這男人的心思太詭譎,為了不讓他看穿她的驚惶,她決定要讓自己表現出鎮定的模樣。

只要一有逃走的機會,她絕對不會放棄。

「待會兒你就知道。」

不給她任何說話的餘地,上官子拓閉上雙眼假寐,只希望花夢嵐能夠停止這一連串的疑問。

「你以為我能夠心平氣和的坐在車內,等你的『待會就知道』?」這男人未免太狂傲也太自大!

她花夢嵐可不是傻瓜,別以為隨便哄幾句她就會信以為真!

更何況眼前這男人只是一個陌生人!

「我不會強迫一個不情願的女人,你大可放心!」

對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伸出援手,對他而言已是不尋常,他可不希望這一時的惻隱之心,搞得自己丟了面子也失了裡子。

眼前這女人真的是氣死人不償命,她居然把他的關懷當垃圾,不但嗤之以鼻,還拒於千里之外。

沒想到外表柔弱的她,個性竟如此倔強。

經過短暫的相處,他可以感覺到在她的身上有一層難以突破的保護膜,這也讓他更想瞭解她。

他正打算與她周旋到底,因為他想知道卸下保護膜的她是否會如現在一般無動於衷?

「這年頭人面獸心的男人多的是。」花夢嵐不甘示弱的回道。

上官子拓挑了挑眉,卻沒有任何的行動,彷彿是對她的話不予置評,也讓人摸不清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這男人到底是安什麼心?

花夢嵐的水眸中透露出一份戒備,她小心翼翼地盯著正在閉目養神的上官子拓。

他們兩人可以說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陌生人,會對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伸出援手,而且是在對方不情願的情況下強迫就範,他若不是早有企圖,就是腦袋有問題,這種人最好離遠一點!

但是處在這車內,她根本就像只待宰的羔羊,難道她只能繼續提心吊膽地等下去?

不,她絕不向惡勢力妥協,也許前座的司機可以幫她脫逃也說不定。

可是上官子拓卻如神祇般地阻斷她想說的話,他冷冷地道:「別白費心機,他只聽我的話辦事。」

就算他沒睜開眼睛也知道花夢嵐在想什麼,不過被困在這車裡似乎很難有其他逃脫的方法。

花夢嵐的唇抿成一直線,難道今天是她的倒楣日不成,打從父親的出現到現在,她所遭遇的沒有一件是好事。

原本父親無情的逼婚讓她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可是走在路上卻被一個好管閒事、不安好心的男人擄上車,現在他竟然牽制她的行動,把她所有的思緒全都搞亂,弄得她提心吊膽、忐忑不安。

他到底想載她去哪裡?

面對眼前這個既陌生又莫測高深的男人,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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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 18:10:11
第二章

出生豪門世家的上官子拓就是有著令人羨慕不完的驚奇。

開著頂級的BMW跑車,身穿各式名牌,有私人專屬的司機,還有一棟豪華的歐式別墅。 

別墅內的裝潢,更是豪華奢侈之能事。

上官子拓蹺著二郎腿,吊兒郎當地坐在高級的黃沙發上,他的雙眼曖昧地瞧著花夢嵐,嘴角更是大方的揚起一抹邪笑。

下流、無恥、卑鄙、骯髒……想著所有能形容上官子拓的字彙,花夢嵐在心裡咒罵了幾千、幾萬遍。

她雙手握拳,臉蛋因感到被羞辱與氣憤而泛起紅光。

「你這個無賴,你再不放我走,我一定會告你!」

可惡,他算什麼東西,竟然一再罔顧她的人身自由,不但與他的司機把她從車上架到這裡,還色迷迷的瞅著她。

她若不討回這口怨氣,她就不叫花夢嵐。

她的雙眼四下打量著,希望找到機會逃離眼前這莫名其妙的男人。他的好管閒事,真的讓她心驚膽戰!

上官子拓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左手一揮,司機立即直挺挺地站在她的身後,雙眼亦緊緊地盯住她。

「我好意請你進來你不領情,那我只好動手了。」上官子拓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把花夢嵐氣得七竅生煙。

「你這個神經病,我勸你快放了我,否則一旦我走出這裡,你就準備去吃牢飯。」竟然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花夢嵐凝聚強大火力,準備隨時爆發!

上官子拓卻昂首一笑,雙眼充滿誘惑的盯著她,然後從頭到腳打量她的全身一遍。

「你這樣說,是不是要我殺你滅口?」

「你果真這麼想,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想殺我?」果然如她所料,這男人打從一開始就對她心懷不軌,現在終於露出馬腳。

上官子拓搖了搖頭,他只是開玩笑而已,沒想到她竟信以為真,看來他的獨斷獨行真的嚇壞了她。

「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他挑起雙眉,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不悅地瞧見她謹慎地瞅著他的一舉一動,好似生怕他會圖謀不軌一般。

打從第一眼見到她,他就被她的神情吸引,短暫的相處,更興起他一連串強烈的探索慾望。

他不自覺的想瞭解這帶著神秘氣息的女人!

她好似空谷幽蘭,讓人不禁想親近,更像朵綻放的蓮花,美得讓人窒息。

她的一雙翦水秋瞳中同時散發著憂傷與自信的光芒,而得理不饒人的紅菱小嘴是如此誘人,只怕沾上了就再也無法離開。

這麼一個令人心動的女人讓他無法忍受見到她傷心。

他喜歡看她神采飛揚的模樣,所以只能竭盡所能地惹她生氣。

唯有生氣,她眼裡的悲傷才會被驅離。

現在的她在他的逗弄下,富有生氣的面容已取代憂傷。

「但是你的所作所為,不得不讓人做此聯想。」

「那就不要胡思亂想,我強押你進來,無非是要你將那一身濕答答的衣服換下。」他對站在花夢嵐後面的司機使了下眼色。

司機一接到命令,馬上往大廳盡頭的樓梯走去。

「什麼?」他未免也管太多了。

她衣服濕不濕關他什麼事!

這個雞婆的男人不知道是安什麼心?

想勾引她上當,門都沒有。

以為他仗著一張帥得可以媲美布萊德彼特的臉,她就得被迷得暈頭轉向,把自己送入狼口嗎?

他的如意算盤可打錯了。

正好,他的司機不在,沒有人可以幫他攔住她,現在正是最好的逃脫機會。

花夢嵐迅速的移動身子,向門口跑去,但是一道人影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擋在她前方,也把她剛拉開的門,又壓了回去。

兩人之間近得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花夢嵐見狀,趕緊往後退一步。

她的這個舉動,令上官子拓不禁莞爾。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花夢嵐別過頭,充耳不聞。

「不說是嗎?」上官子拓露出一抹邪笑,身體更加貼近花夢嵐。

「該死的,你別再靠近我,否則我要叫人了。」她瞪大雙眼,剛才還口口聲聲說想幫她,現在他終於露出了馬腳。

她必須逃走,必須遠離這個危險的男人,可是她的雙腳竟然無法移動,只能猶如喪家之犬般地承受他的逼近與威脅。

「名字呢?」

為求自保,花夢嵐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衣戀芊。」戀芊,你要原諒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上官子拓瞇起雙眼打量她,「你沒騙我?」

「沒有。」花夢嵐吞了吞口水,害怕他會看穿她的謊言。

上官子拓的手指勾起她垂落在眼前的烏亮髮絲,並將其纏繞在他的手指上,而雙眼則直勾勾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

不過花夢嵐的臉上並沒有一絲害怕的神色,反而還怒瞪著他。

好樣的,他又發現她的另一面。

「你這個登徒子。」

「你只會在嘴上逞強,心裡明明怕得要死。」他就是喜歡逗她,好似這樣他的心裡才會舒坦。

「哼。」花夢嵐冷哼一聲,厭惡的看著他沾沾自喜地撫玩她的髮絲。

果真是變態。

「你的名字很好聽。」手指上的髮絲不僅騷動了他身上的每個細胞,也讓他怦然心動。

他想,他是真的為她著迷了。

他對她一見鍾情。

不過,她似乎很怕他,因此解除她心中對他的防備是他的首要之務。他必須讓她相信他並沒有不好懷意,他只是單純地希望她能夠好好愛惜自己。

「哦……」花夢嵐全心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原因無它,因為那繞在他手指上的髮絲,將他們兩個的距離拉得更近,從背後看去,兩人宛如一對正在喃喃私語的親密愛侶。

突然,耳邊傳來有人下樓的聲音,上官子拓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手指上的髮絲。

「你待會去浴室將乾淨的衣服換上。」

「我……」

「信不信你再說一個不字,我就會馬上堵住你的嘴。」上官子拓做勢靠近她。

可惡,這世上竟然有這麼無賴的男人,害她把最自豪的冷靜都毀滅殆盡。在面對他時,她原來的好脾氣,居然全都蕩然無存,消失得無影無蹤。

花夢嵐一臉憤慨的推開他,雖然生氣,但識時務者為俊傑,她相信這個無賴絕不是隨便說說而已,他是真的會實行。

為了不讓自己遭到他的蹂躪,花夢嵐拿起司機手上的衣服,迅速的走入他所指的浴室內。

見她不再反抗,上官子拓心中縱使有些失望,卻也為她的舉動感到莞爾,真是一個有趣的女人,不是嗎?

莞爾之際,上官子拓回頭看著司機,並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量說:「將她的身世背景查出來,我今晚就要。」

「是。」司機必恭必敬的回道。

上官子拓的眼中散發著勢在必得的決心,不過現在只能慢慢來,所以他準備放長線釣大魚。

相信以她的個性,她絕對不會輕易相信一個才剛認識不久的陌生人,這三個字阻隔了他們之間的發展,所以他必須讓她習慣他的存在,相信不用太久,他就可以擄獲這個令他一見鍾情的女人。

他期待著這天的到來。

上官子拓的嘴角揚起一抹愉悅的笑,只要是他看上的,他絕不會放手。

***

一通急促的電話,讓花夢嵐回到睽違已久的老家,門外站立的黑衣男人一見到她,莫不恭敬的鞠躬行禮。

花夢嵐急促的腳步從大門到客廳,然後直到奔入臥房才陡然停住,她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完全無法接受這殘忍的畫面。沒想到再次見到父親,他竟然必須依靠氧氣單維持生命,而且他的胸口被一層層的紗布包裹著,上面還淌著令人觸目驚心的血跡。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花夢嵐情緒崩潰的喃喃自語。

雖然明知父親身處江湖,遲早要面對這樣的場面,但是真的碰到了,她還是無法接受。她怎麼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任由他的生命隨著時間慢慢地流逝。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父親,他不適合這樣弱不禁風地躺在床上。

「大小姐,你要冷靜……」一直守在花世展床邊的中年人,一見到花夢嵐的出現,立即走到她面前。

「紀叔,你教我怎麼冷靜,我父親怎麼會這樣?」紀叔是他父親最忠心的手下,打從她有記憶以來,紀叔就一直陪伴在她父親的左右。

「老爺在回家的路上受到敵人的埋伏,胸部連中了兩槍,醫生剛才已經來看過他,還說今晚是危險期。」

「他身邊不是都有保鏢?」

「是,但是老爺還是受傷了。」

聞言,花夢嵐強迫自己必須冷靜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她整了整面容,神色不悅地說:

「為什麼不把他送到醫院去,他的胸口中了兩槍,這麼嚴重的傷勢,你們竟然沒把他送到大醫院去?」

她與父親雖然形同陌路,但他畢竟是生她、養她的人,他們的血緣關係是怎麼也無法抹煞的,現在他受丁傷,她當然不可能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大小姐,這是老爺的命令。」紀叔一副很為難的模樣。

「他這麼做只會害了他自己,不行?我不放心,你們馬上把他轉到大醫院去就診。」他就是這樣,什麼事都要人家照著他的意思,也不管會不會造成別人的困擾。

「這……老爺在昏迷前一再交代,絕對不能把他送到醫院去。」

「他的固執只會害了他自己。」花夢嵐緊蹩蛾眉,眼裡儘是憂心,「把他送到醫院去,一切後果由我負責。」

「大小姐,不是我不照你的意思去做,只是老爺出事的消息已經被我們全面封鎖,倘若真進了醫院,老爺傷重的消息不出一天就會被道上的兄弟知道,那敵人恐怕會乘虛而入,後果將會不堪設想,所以這裡還需要老爺坐鎮哪。」

「人都已經躺在床上,他還能生什麼鎮,我不能任由你們拿他的生命開玩笑。」花夢嵐滿臉氣憤地說。

「可是醫生已經說過老爺只要度過今天的危險期,他的傷勢就沒什麼大礙了。」

「如果度不過呢?」花夢嵐冷冷地反問。

「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在老爺還沒恢復意識之前,我們只能仰賴大小姐的能力,這裡不能一日無主。」

「我一個女人家能成就什麼大事業?」花夢嵐冷笑一聲,明顯的將拒絕寫在臉上。

「希望大小姐能為大局著想。」

「為大局著想,就得逼我去做我不喜歡的事嗎?」花夢嵐面露嘲諷地瞅著紀叔。

「這也是逼不得已的,現在只有大小姐才有資格領導下眾人,也只有大小姐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

「紀叔,你別忘了我父親是為了什麼而討厭我,我這個女兒又不是他所希冀的兒子,這樣的我能讓那群人心服口服嗎?」

「不管怎樣,我還是希望大小姐能夠考慮看看。」他絕不能看著老爺一生的心血,就這樣毀掉。

「等過了今晚再說吧。」花夢嵐有些無力地說。

***

投資失敗?

虧損連連?

負債纍纍?

「希望是我看錯了這本資產負債表裡的數字!」花夢嵐扶著額際,父親公司的赤字簡直讓她無法想像。

她以為父親的投資事業越做越大,就代表公司有賺錢,哪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根本不懂做生意的法門,居然把原本會賺錢的生意搞成賠錢生意,弄得公司目前不僅營運困難,還負債纍纍。

這龐大的虧損,實在不是她能獨自解決的,縱使她有心也無濟於事,只是拖延時間罷了。

「大小姐沒看錯,公司確實是虧損連連,老爺最近也是為了此事在擔心。」紀叔站在花夢嵐的右後方,手上還拿著一些她還沒看完的帳簿。

花夢嵐已經沒有心情再去看那些帳簿,反正所有的結果都是一樣。這一連串的打擊,已讓她覺得心力交瘁。

她不懂最近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多的事?

「走到這種地步,也只有宣告倒閉這方法可行,我不懂他到底在撐什麼?」

「這就是老爺,不到最後關頭,他絕不會放棄任何希望。」

「他這樣只是在拖延時間、浪費金錢,公司遲早得面對倒閉的事實,這件事我根本無能為力。」花夢嵐閉上雙眼無奈地說道。

父親已經度過危險期,但仍持續的昏迷著,他昏迷的這三天以來,公司所有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她在處理,但愈瞭解公司的狀況她愈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

知道的愈多,她就愈心寒,也愈難受。

「所以老爺才會希望大小姐接受他安排的相親,只要大小姐願意與他相中的企業聯姻,公司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也只有這樣,他才會想到我的存在。」花夢嵐忍不住悲從中來。

原來這就是父親找她的原因,她這個女兒還是有利用價值的,不是嗎?

花夢嵐苦笑一聲,心中有些悵然若失。

「老爺其實也很關心大小姐。」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她苦笑道,紀叔的舉動看在她眼裡不過是忠心為主罷了。

「老爺也不是隨便為大小姐定下婚事,他為小姐挑選的對象可是商場上頗富盛名的企業家第二代。」

「他喜歡企業第二代,可不代表我喜歡。」因利益而結合的婚姻,有什麼幸福可言?

「我相信老爺的眼光。」

「他相中哪一家企業?」

「上官集團的大公子--上官子飛。」

花夢嵐冷冷地勾起嘴角,「據我所知,上官子飛可不是個好對象,他在商場上有名的恐怕是他的風流韻事吧!」

紀叔雖然一臉心虛,但仍極力想說服花夢嵐。

「只有與上官集團聯姻才能保住老爺的事業,況且上官集團的總裁也已經答應老爺,說只要你們年輕人看對眼,他自會幫助老爺的事業。」

「你以為在我知道我未來的聯姻對象是一個惡名昭彰的男人時,我還會傻傻的一腳跳進去嗎?」花夢嵐苦笑幾聲,似乎在為自己進退不得的處境感到灰心無力。

「大小姐,為了老爺,希望你能認真的考慮一下?」

「我的出生並不受到他的重視,但是面對這樣的狀況,我又不能不幫他忙……紀叔,你說我該怎麼辦,怎麼做才能兩全其美?」

花夢嵐陷入困境,一時之間她也無法拿定主意。

她該用自身的幸福去解救那個從來都不在乎她的父親嗎?

她該放下心中的芥蒂去幫助父親嗎?

上官子飛在商場上可說是聲名狼借,她該將自己的終生幸福交付到這樣的人手上嗎?

但若不這麼做,又有什麼方法可以幫助公司解決目前的困境呢?

「希望大小姐能夠為大局著想。」

「我……」面對紀叔希冀的眼光,花夢嵐實在無法斷然地拒絕他,只能長歎一聲。

唉,真是為難哪……

突地,一陣急遽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花夢嵐有些無力地說。

「大小姐,老爺醒來了。」照顧花世展的男人進入房內立刻欣喜地喊道。

聞言,花夢嵐隨即丟下手中的工作,急忙地走出書房。

一踏入父親的臥房,花夢嵐便見父親果真已經醒來,她有些激動地凝視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而在看見她走入臥房內,花世展的眼裡閃過無數複雜、難言的情緒。

「我昏迷幾天了?」花世展口乾舌燥的開口。

「三天了。」紀叔趕緊回道。

「這麼久。」

「是的,老爺。」紀叔必恭必敬的回答。

「公司……」他看著站在一旁的紀叔。

「你才剛醒來,醫生交代你要好好休息,公司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花夢嵐不悅的打斷他的話。

「老爺,大小姐已經知道公司的營運狀況,你大可放心的養好身體。」紀叔忠心的據實以告。

「難不成你已經告訴她所有的事情?」

「大小姐遲早都會知道的。」

「你會怎麼做?」花世展轉頭看向花夢嵐。

他原本威嚴十分的面孔,在經過生死徘徊後,竟顯得有些蒼老。而現在在得知紀叔已經將情告知女兒後,花世展的眼裡佈滿了許多雜難解的情緒。

「這種情況已不容我多想,我答應接受你的安排。」父親看她的眼神似乎變得溫暖許多,也不再排斥她的存在,這是她的錯覺嗎?

在看見父親醒來後的第一件事仍是關心自己的事業,花夢嵐終究還是無法讓身負重傷的他繼續為公司的存亡操心。

她終於做出了決定。

就算前面是一條地獄之路,她也非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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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高級的日式料理店內,上官子飛一臉笑掬可容的看著花夢嵐。

上官子飛的父親--上官卿在看見花夢嵐--極滿意的離開,留給兩位年輕人相處、認識的空間。

「花小姐在哪兒高就?」上官子飛有著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尤其是那雙桃花眼,讓他顯得更加迷人。

「我與朋友合夥開了一間美容工作室。」

「那麼,你長得這麼漂亮不是沒有道理的。」上官子飛咧嘴一笑。

花夢嵐的恬靜很對他的味,尤其是她身上不時會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讓人覺得非常地清新。

花夢嵐淡淡一笑,伸手夾起一片生魚片。

對上官子飛那意有所指的笑容,她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花小姐敢吃生魚片?」

真是美啊,雖然只是淡淡的一個笑容,卻足以勾走他的三魂七魄。為了博取佳人一笑,上官子飛更加努力地找尋著話題。

「嗯。」花夢嵐敷衍的回應道。

「不知這些日式料理,是否合你的口味?」上官子飛完全陷在花夢嵐的情網中,他發誓必將擒住眼前的這女人。

第一眼看到花夢嵐,她那冷然的態度就已勾起他的興趣,她恬靜的坐在對面的榻榻米上,他問一句,她回一句,就好似連說話的意願都沒有,她可能不知道像她這樣的女人最能挑起男人的佔有慾。

她越冷,他越喜歡,揭下冷漠面具的她,不知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熱情如火?

豪放狂野?

不管是哪一個,相信他都會欣然地接受。

沒有一個他看中的女人可以逃出他的手掌心,就連花夢嵐也不例外。

再說,據父親所言,花世展的事業極需要他們上官集團伸出援手,安排相親只是想讓兩人能夠先熟悉對方,而結婚是最後的步驟。花夢嵐可以說是花世展手中僅有的籌碼,為了事業,花世展定會不惜犧牲花夢嵐才是。

只要他抓住這個把柄,就不怕花夢嵐不賣他的帳,更何況以他的身世背景,不知有多少名媛淑女趨之若鶩,花夢嵐哪有可能將他這位金主往外堆呢。

「可以。」她淡淡的回道。

「你似乎不太喜歡說話?」

「有嗎?」

上官子飛莞爾一笑,「只有我在問你話時,你才會敷衍的回應一聲,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怎麼可能。」花夢嵐心虛的笑了笑。

他猜對了,她是真的很討厭他,雖然他長得很斯文,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貴族的氣息,但無時無刻都在盯著她一舉一動的視線,卻給她一種壓迫與威脅的感覺。

「這樣我就放心了。」上官子飛吁了一口氣,「那麼這件婚事,我想應該不會有任何的變數才是。」

「婚事?」花夢嵐疑惑地看著他。

他的自以為是讓她極為不悅。

莫非這次他們的見面還另有玄機。

難道她又被父親蒙在鼓裡!

「你難道不知道只要我喜歡你,這門婚事就算決定了。」

「等等,我不懂你的意思?」花夢嵐困惑地想得到一個合理的解答。

「難不成你被蒙在鼓裡?」她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她的腦子裡不斷的浮現出幾個可能,而那幾個可能都足以毀掉她的一生幸福。

縱使上官子飛有一張令女人趨之若鶩的俊容,但她就是不喜歡他,甚至有點厭惡他,因為從他的談吐實在不難看出他是一個相當自負且自以為是的男人。

而她最討厭自以為是的男人!

「你不想和我結婚?」上官子飛瞇起雙眼。

「我今天來,只是為了讓我父親安心而已。」

「據我所知,你父親花世展好像準備將你當做唯一的籌碼在商場上喊價,誰有本事拯救他的公司,他便將你嫁給誰,而我則是他的第一選擇。」

他這番話根本是在逼婚!

「你對我很滿意?」她果然又被出賣了。

她實在很心痛,沒想到一時的心軟,竟然將自己逼入這個絕境。

父親又再一次忽視她的感受,他完全把她當成是商品,只要誰的價錢高誰就可以買走她。

他到底將她置於何處?

她是他的親生女兒哪!

「沒錯。」

以前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在第一眼便抓住他的注意力,她是第一個,所以不管用什麼方法,他都要得到她。

「只憑一面之緣,你便能決定你的一生?」

若是如此,那麼這個男人也只是虛有其表,只看得見外表的存在,完全忽略了內在的重要性。真是標準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是不能,但是感情可以慢慢培養。」

他相信時間是最有利的籌碼,一旦兩人相處久了,他就不信她還能飛出他的手掌心。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沒錯,但是我沒辦法接受這樣的安排,你的存在只會時時刻刻的提醒我,讓我覺得自己只是父親手中的籌碼,也讓我知道自己是這場利益聯姻的犧牲者,不能擁有自己的思想與自主權。「

「你似乎非常反對這門婚事?」

「若不是為了我父親,我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裡。」

「既然你可以為了你父親出現在這裡,那為什麼不能堅持你的孝心,乾脆當一個被他操控的傀儡娃娃嫁給我?」

「傀儡娃娃……」花夢嵐冷笑一聲,「我確實是他手中的傀儡娃娃,到頭來所有的堅持都成幻滅,說不定最後我還是得嫁給你以換回他的公司。」花夢嵐笑著自己的無能為力,也只有在這一刻,她才會將自己的悵然表現在臉上。

「這樣吧,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考慮,我們試著交往看看,屆時不管你的決定如何,我都願意尊重你。」

這只是一個誘餌,無論如何他都要花夢嵐接受他的存在。

「真的可以嗎?」

她不相信他會做賠本的生意,更不相信他會這麼好心!

他這麼做,難道是另有用意?

「不管你的決定如何,我都會請我父親竭盡所能地幫助你父親的公司渡過難關,如何?」為了得到佳人的芳心,上官子飛不惜做出承諾。

「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既然他這麼說,她不妨姑且一試,說不定這個危機就是轉機,她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眼前也只有上官集團救得了父親的事業,反正兩個月後,她便知道上官子飛是不是一個守信用的男人。

「來,多吃一點……」上官子飛微微勾起嘴角,伸手為她夾了一塊鰻魚肉放到她的小碗內。

花夢嵐的答案盡在他的掌握之中,相信不久的將來,他就可以擄獲她的心,對於這一點,他可是相當有把握。

他看上的女人,從來沒有一個能夠逃出他的手掌心,相信再過不久,花夢嵐也會像其他女人一樣墜入他的情網而無法自拔。

***

上官宅邸裡,一盞價值不菲的水晶燈垂吊在客廳中,照亮客廳裡的每一人。

一踏入上官家,屋內的名畫、骨董讓花夢嵐目不暇給,鑲黃的手扶梯把與各式鑲金的傢俱,把整個上官宅邸烘托得更為豪華氣派。

可是花夢嵐卻覺得渾身不對勁,這些擺設在別人眼裡或許是夢寐以求的,但在她眼裡卻是不必要的累贅,連她底下的高級沙發,都讓她坐得忐忑難安。

但眼前的上官卿似乎非常開心,他笑呵呵的嘴巴,打從她進來之後,就不曾合上過。

「呵……夢嵐,來伯伯家就別客氣,把這裡當做是自己家就好,千萬別拘束啊。」上官卿熱烈的招呼著花夢嵐。

他可說是公公看媳婦,越看越滿意。

瞧花世展把他的女兒教得多好,一副宜室宜家的模樣,舉手投足皆充滿女人味,如此溫柔嫻淑的女人最適合持家。

讓子飛娶夢嵐,他最是滿意不過。

花夢嵐雖然回以甜美的笑容,但心裡卻是百般厭煩。

自從答應與上官子飛試著交往之後,上官子飛的積極行動令她十分厭惡,又是一個厚臉皮的男人,若不是希望父親的傷勢能夠趕快好轉,她也不必委曲求全地和上官子飛約會。

這下可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上官子飛竟然把她載到他家,約會約到他家裡,他這一連串狀似逼婚的舉動,已經讓她快喘不過氣。

「爸,瞧你開心的,小心千萬別把夢嵐給嚇跑了,否則你到哪兒找一個這麼好的老婆賠我。」上官子飛曖昧的朝父親一笑。

「呵……」上官卿聞言更是笑得合不攏嘴,看來他有希望抱孫子了。

在還沒見到夢嵐之前,子飛也很反對以聯姻的方式完成婚事,但照眼前的場面看來,子飛把夢嵐帶回家裡,不就是表示他們有可能結婚嗎?

他必須養足精神,準備為兒子辦一場盛大的結婚喜宴。

瞧他說得口沫橫飛,花夢嵐再一次憎惡上官子飛的自以為是,但也更加厭惡沒有勇氣反駁的自己,她居然得任由別人去安排她的人生。

「咳……咳……」

突地,一陣咳嗽聲打斷上官卿的笑聲,他緊張的從沙發上站起身,但站在他身旁的管家立即出聲阻止他的動作。

「老爺,我來就好。」管家走上樓梯,往咳嗽聲的方向走去。

「把二少爺扶好,不要讓他受傷了。」上官卿仍是擔心地大聲囑咐著。

「弟弟在家?」上官子飛訝異地問道。

「才剛回來,一回來就躲在書房裡,也不會陪我聊聊天。」上官卿有些抱怨地說道。

隨後,一抹虛弱的人影出現在眾人眼前,他的臉色蒼白得如白紙般,搖搖欲墜的身體在管家的攙扶下,一步步緩緩地走下樓梯。

「咳……咳……」

「身體不好就好好的休息,別四處走動。」上官卿嘴上雖然抱怨著,但一見兒子下來,還是緊張地走上前去。

「我是在樓上書房裡聽到父親的笑聲,所以才想下來看看是什麼事能讓父親這麼開懷大笑?」

他的聲音微弱地幾乎讓人無法聽清楚,就好似一縷幽魂般的隨時都會消失不見一樣,很難想像一個大男人的聲音,竟會如此虛弱。

「還不是子飛帶女朋友回來。」

「哦,大哥從來不帶女朋友回來的……」

「那是我還沒遇到令我心動的女人。」

「這麼說,那個令你心動的女人出現了,我好奇是哪個女人能夠擄獲你的心?」上官子拓說話的同時,亦將目光對上花夢嵐,但花夢嵐卻是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上官子拓完全無視花夢嵐的表情,他露出淺淺的一笑,「你好,咳……咳……」然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當其他人皆擔心地看著上官子拓時,只有花夢嵐的眼中儘是詫異與困惑。

上官子拓?

打從見著這個咳得不停的男人後,她的心中就只剩下愕然與驚訝,她難以置信的揉揉雙眼。

這張臉……簡直就和她前幾天碰到的那個男人如出一轍,可是他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

「你好。」她無法解釋自己的錯愕,他陌生得讓她無法相信他就是那天的他,那天的他渾身充滿著粗獷、陽剛的氣息,哪像眼前這個病懨懨的男人,一副隨時都會歸西的模樣。

***

「你就是大哥的女朋友?」

花夢嵐尷尬一笑。

她不想多做解釋,反正清者自清。

但是,比較令她好奇的是他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一副不認識她的模樣,難道是她認錯了人?

可能嗎?

花夢嵐睜大雙眼想將上官子拓看個仔細,但除了名字與容貌之外,他們又判若兩人,諸多疑點令她心生疑竇。

難道真是她認錯人,他的眼神不像是在說謊,而他那副疲倦的樣子,也不像是假裝得了的。

更何況這裡是他自己的家,他也沒必要偽裝自己啊?或許真是她認錯人。花夢嵐暗忖的同時,也決定放棄追究上官子拓的身份。

「好一個美人胚子,大哥,你真有眼光。」上官子拓頓了頓,才又道:「她是爸之前所說的花伯父的女兒,也是大哥將來的結婚對像?」

「沒錯,不久的將來,她將會成為你的大嫂。」

「哦,大哥真的打算安定下來?」

「當然,有這麼好的對象,我怎麼也不會放棄。」上官子飛深情的望著花夢嵐,希望花夢嵐能看到他眼裡的愛戀。

「恭喜大哥。」

「呵……呵……子拓你到這邊坐。」上官卿開心地招呼著上官子拓。「等子飛安定下來後,我打算將公司交給他,那麼我也能夠輕鬆一點。」

「爸……這怎麼行,公司一向都是由子拓在處理,我做不來的。」上官子飛連忙推拒。

「子拓的身體你也知道,這幾年來他的身體是每況愈下,我不希望他再繼續操勞下去。結婚後,你也應該有所擔當,公司的事就交給你去處理。」

「但是子拓肯嗎?」

「就照爸的意思去做吧,公司就交給你了,大哥。」

「至於子拓我也另有打算。」上官卿對著上官子拓說道:「等你的身子養好之後,爸爸也準備幫你物色一個好對象,你說好不好?」

「我這副病懨懨的模樣,有誰會看得上眼。呵……咳……咳……」上官子拓原本是想取笑自己,沒想到卻因為太過用力而導致咳嗽不停。

上官卿連忙拍他的背部,「小心點,你別太激動。」

「咳……你看,我連話都說不完全,怎麼有辦法娶妻生子呢。」上官子拓婉拒著父親的好意。

花夢嵐皺起眉頭,她實在不喜歡他這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唉!如果可以的話,爸爸真希望看到你好起來,恢復以往神采奕奕的模樣。像你現在一副隨時都會倒下去的樣子,讓我這個做父親的憂心忡忡,無時無刻都掛念著你的身體。」提到上官子拓的身體,上官卿不禁有些黯然。

若不將子拓的身體治好,他要拿什麼臉去見麗玉呢。

打從麗玉臨終前親手將子拓交給他的那一刻起,他就用盡心思、耗費心機地教養子拓長大成人,其中付出的心血是絕對無法用任何東西來衡量的。

看著子飛和子拓長大,他很清楚的知道子拓與生俱來的商業頭腦凌駕於子飛,所以他也打算培養子拓成為下一任總裁。

但是天妒英才,沒想到一場重病竟奪走了子拓的健康,如今這個虛弱的子拓,哪還有心力為公司努力。

他心裡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子拓的身體可以趕快好起來,別再折磨他這個老人家了。

「你的身體不好嗎?」一旁的花夢嵐小心地問道。

「他的身體本來健康得不得了,誰知道幾年前的一場大病竟奪走他原本強健的身體,不但變成這副弱不禁風的模樣,還時常咳不停,我爸找來了很多名醫,但就是檢查不出所以然。」上官子飛替上官子拓回道。

「怎麼會這樣……」那豈不是太可憐了,原本一個好好的人,變成如此德行,怎麼會甘心呢?

花夢嵐的心中滿是同情。

「反正我已經習慣了,只要別太激動,其實是不會有大礙的。」上官子拓對著花夢嵐敞開笑容,彷彿很高興見到她的關心。

但他的笑容卻令花夢嵐渾身一顫--笑容與眼神,竟然像極了另外那個「他」!

是錯覺嗎?

不,一定是她眼花,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那個他,花夢嵐再次說服著自己。

他怎麼可能在自己家人面前佯裝一副病懨懨的模樣?他這麼做根本就沒有意義,不是嗎?所以這一切應該都是她在胡思亂想,那個上官子拓絕對不可能是眼前這個男人。

他們絕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夢嵐,你父親的病好些了嗎?」

因為父親受傷的消息一律對外封鎖,所以她只說父親是舊疾復發,休養幾天即可痊癒。

「好多了,謝謝伯父關心。」

「他在哪兒養病,改明兒個,我會撥冗去看看他。」

雖然他與花世展的交情不是頂好,但都快成為親家了,培養一下感情或許是不錯的主意。

「不敢勞煩伯父,家父只是小病而已,實在不須讓您如此費心。」花夢嵐神色從容地說。

「那我就不勉強了。」

「謝謝伯父的體諒。」上官卿確實是一個值得敬重的長輩,他那剛正不阿的豪爽個性,想讓人不喜歡他也難。

花夢嵐打從心底喜歡上官卿的和藹可親,但當她的視線一對上上官子飛,心裡又不由得有些惆悵起來……二個月後,她有辦法化解這門婚事嗎?

面對上官子飛所撤下的天羅地網,她真的有辦法掙脫而出嗎?還是只能任命地接受這逃不開的命運……

一想到這裡,花夢嵐黯然地垂下雙眼,而她悵然若失的模樣卻落入兩雙心思各異的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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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艷陽高照,炎熱的暑氣逼人,衣戀芊剛送走一位客人,趁著難得的空檔,她走入吧台內想為自己調一杯冷飲解渴。

這種酷熱的夏天,若不是有冷氣的存在,她早就已經陣亡了。

她拿起杯子正要調飲,一個稚幼的聲音突地從她背後竄出。

「要死了,你竟敢嚇我!」衣戀芊嚇了一跳,隨即轉身找尋罪魁禍首,只見燦傑臉上滿是得逞的笑意,似乎一點也不為剛才的行為感到抱歉。

「誰教戀芊乾媽你這麼膽小。」燦傑舉起右手的尾指揶揄道。

「好樣的,你越來越大膽,已經沒把我這個乾媽媽放在眼裡了!」衣戀芊瞇起雙眸怒瞪著燦傑。

「戀芊乾媽,生氣可是會變老的哦,像你這麼美麗的女人是不適合生氣的,我同學都說戀芊乾媽的笑容是最好看的哦。」

燦傑可不是省油的燈,他總是能化危機為轉機,而他那抹了蜜似的嘴巴,總是能把別人哄得團團轉。

「真的嗎?」被捧上了天的衣戀芊,完全把怒氣拋諸腦後,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

「當然是真的。」燦傑點頭如搗蒜。

「你怎麼有空來這裡?」

「我沒事啊。」燦傑挑起眉頭,儼然一副大人樣。

「你少來,你不是在你父親那邊玩得不亦樂乎。」

說起這個雪慕暘可真是不像話,燦傑雖然聰明,但也不能要一個十歲的小孩去接觸商場上的一切。

她因為看不慣這樣的情形,所以偶爾會念芷沁幾句,但芷沁只說是燦傑自願學習的,她也拿他們父子沒轍。

好,沒轍是吧,那麼她也懶得再去管他們家的事,只要他們高興,隨便他們怎樣都行。

「爹地跟媽咪今晚有約,所以要我先過來這邊等他。」

「你們要去哪裡?」衣戀芊好奇的問。

自從他們一家人團聚之後,雪慕暘總是會三不五時的帶芷沁與燦傑出去,每次她心癢難耐的想跟去,就會被雪慕暘推拒在外。

他的理由是--他不想讓一個外人打攪他們一家三口享受天倫之樂!

瞧瞧,這像話嗎?

這算什麼?

她是芷沁的好朋友、燦傑的乾媽,跟著他們出去玩有什麼不對,可是他竟然用這一句話拒絕她,讓她完全沒有反擊的餘地。

至今她對雪慕暘冰冷的態度仍然有些不悅,若不是看在燦傑與芷沁的份上,她早就反擊回去了。

「爹地有交代不能說。」

「那個吝嗇鬼。」他們的仇可是結大了,現在就連燦傑的心也靠向他那邊。

衣戀芊咬牙切齒地想抱怨,但門口傳送代表客人上門的悅耳風鈴聲,衣戀芊趕緊走出吧台準備迎接客人。

她笑容可掬地看向門口。

只見一個身穿黑色的緊身T恤與牛仔褲的男子走進來。

「歡迎光臨……呃,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你們這裡不是美容工作室嗎?」

「是的。」衣戀芊連忙點頭。

「那不就成了。」

衣戀芊困惑的皺起眉頭,「你來找人嗎?」

「是也不是,我想找人也想做臉。」上官子拓說道。

衣戀芊為難的吞了口水,「先生,我們這裡只做女人,不做男人,你懂嗎?」這人不知是走錯了地方,還是故意為難她?

「同樣都是客人,還分什麼女人、男人。」

「但是我們只做女人的生意,外面的招牌寫得很清楚。」

「生意上門哪有往外推的道理,花夢嵐在樓上是吧?」上官子拓摘下墨鏡,露出一雙勾魂攝魄的黑眸。

「你認識夢嵐?」

好帥的男人哦!

天啊!她都快流口水了……

不行,她在花癡什麼,衣戀芊猛吞了一口口水,若是把眼前這個帥哥嚇跑,那誰來滿足她的好奇心--夢嵐什麼時候認識一個這麼帥的男人?

看來,她的保密功夫也是一流的,竟然神秘到連她這位知心好友都不曉得?

上官子拓曖昧地笑了笑,「豈止認識,我們的關係匪淺!」

「關係匪淺!」衣戀芊睜大眼睛瞅著上官子拓。

「她在樓上是吧,你把她叫下來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話了?」

「燦傑,去叫你夢嵐乾媽下來,就說有貴客來訪。」

「夢嵐乾媽不是在忙嗎?」樓梯下的平面放著三雙鞋子,燦傑一看就知道樓上正在忙,花夢嵐哪走得開?

「沒關係,芷沁與希晨會擺平。」

燦傑哦了一聲,乖乖地走上樓去找花夢嵐。

不一會兒,花夢嵐身著一件白色上衣、黑色的窄裙,腳步輕緩地步下樓梯。

略施胭脂的她,臉色看起來相當健康紅潤。

「夢嵐乾媽,就是那個男人在找你。」燦傑在花夢嵐的身後開口。

花夢嵐抬眼看見一個男人正衝著她笑,不知怎地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怎麼會在這裡?」竟然是上官子拓,她覺得自己都快經神錯亂了,天底下怎會有這麼相似的兩個人?如果他們真是兩個人的話。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他挑眉反問。

「你是來找我?」

「沒錯。」他定定的回答。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當然是用調查的。」

「你不覺得你的所作所為,已經侵犯到了我的隱私權?」

「衣戀芊?」他神色自若、氣定神閒的慢慢說出這三個字。

「你在叫我嗎?」他怎麼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不,我不是在叫你,正確來講應該是在叫她。」他指向花夢嵐,表情一臉挑釁樣。

「她,她叫夢嵐啊,你不是知道?」

「這就得問她囉。」上官子拓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不懷好意地將問題丟給花夢嵐回答。

謊言被識破,花夢嵐直勾勾地瞪著上官子拓,這個無賴總是一而再地挑起她的怒火,讓她想不生氣也難。

「我只是借用你的姓名,想讓這個無賴錯以為我叫衣戀芊。」

「原來如此。」衣戀芋瞭解的點頭,「他說他跟你的關係匪淺,你們兩個是什麼關係啊?」名字借用一下又不會死,她比較關心的是他們兩人的關係。

「沒有關係。」

「關係可深了。」

兩人同時回道。

上官子拓是存心要與花夢嵐作對,他當然不會平白無故地出現在這裡,只是在未表明自己的來意之前,他忍不住想先捉弄一下花夢嵐。

「誰跟你有關係,你再不走,我馬上打電話報警。」花夢嵐說完果真拿起話筒準備撥號,但有一隻手卻迅速的奪走她手中的話筒,而這個人不是別人,竟然是衣戀芊。

***

「戀芊,你幹什麼?」

「有話好好說嘛,何必做得這麼絕。」

「他找人調查我,已經侵犯到我的隱私,我不報警,難道要等發生什麼事後再來報警,到那時已經來不及了。」

「沒這麼嚴重吧。」居然能夠讓一向沉穩自若的夢嵐變得這麼不理智,這個男人到底是何方人物。

「芷沁與希晨在樓上忙不過來,你上樓去幫忙。」花夢嵐兩手交叉胸前,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

若是她想擺脫這個難纏的男人,戀芊的好奇心只會礙事!

「啊!」衣戀芊雖然發出哀號聲,卻也不得不乖乖地走上樓去,而一旁的燦傑雙肩抖動,眼尖的花夢嵐立即發現他在暗自偷笑。

「你也上樓去。」她必須清場才能完全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不用心思去對付難搞的他,恐怕她無法搞定。

「我也要礙…」見花夢嵐點點頭,燦傑也只有認命的份,他雙肩垂下的走上樓梯。

「好了,礙事的人都上樓去了,你呢?把你的目的說出來,我不是一個笨蛋,你調查我用意何在?」

上官子拓定定的凝視著花夢嵐,嘴角勾起滿意的笑容,眼前的花夢嵐與前幾天鬱鬱寡歡的花夢嵐判若兩人,他喜歡眼前這個生氣勃勃的花夢嵐。

「我純粹只是無聊、好玩而已。」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但我今天來純粹只是想放鬆一下身體,希望你能幫我做個臉,你不會拒絕吧?」

「你?」花夢嵐愕然地張大眼。

「別以為做臉是女人的權利,男人也是有愛美一族的,像我就是。」他指著自己。

「你別鬧了……」花夢嵐完全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認為他是在開玩笑。「我很忙,沒空在這裡陪你瞎扯。」她翻了一個白眼。

上官子拓突地欺身向前,「我是認真的。」

有了前車之鑒,他一上前花夢嵐立即靈敏地往後退,「別來這一套,你當我好騙是嗎?」她目光戒備的盯著他。

上官子拓揚起眉頭,「你的確不好騙。」

「廢話少說,我很忙。」她冷眼瞪他。

「我知道你是大忙人,忙著與上官集團的大少爺約會、忙著上班、忙著調查是誰槍殺你的父親、忙著……」

「你已經嚴重侵犯到我的隱私權,你再不走就別怪我真的對你不客氣!」她越聽越憤怒,若不是派人成天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他怎麼會對她的事瞭解得這麼透徹。

「你不想知道是誰槍殺你父親?」

花夢嵐愕然,「你知道?」

調查槍殺父親的敵人是一件很棘手的事,父親樹敵太多,要她一一地抽絲剝繭,簡直是白白浪費時間,儘管她已經暗中派人調查此事,但一直都石沉大海,而他竟然知道!

難不成這是一個誘餌,他根本只是想誘拐她上當。

上官子拓笑而不答,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

花夢嵐眼眸一轉,「你根本不知道,你只是想利用這件事來接近我。」她說得極為肯定。

上官子拓雙手合拍,眼中滿是激賞,果然是一個謹慎小心的女人,他需要的正是這樣的女人。

啪啪的拍掌聲縈繞在花夢嵐的耳邊,聽起來相當刺耳。

「你就這麼怕我騙你?」

「好,你若是知道的話,可否請你現在馬上告訴我兇手是誰,若是說不出來,請你馬上滾出去、滾離我的視線。」

花夢嵐雙手環於胸前,一副不甚相信的模樣。

她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麼話來。

「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想說。」面對花夢嵐的挑釁,上官子拓還是不為所動的逗她,彷彿逗她生氣,是他人生的一大樂事。

「你--」花夢嵐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先別生氣,我現在心情不好,可若是你能哄我開心的話,說不定待會兒我就有心情說了。」他不怕死的逗弄著怒火沖天的花夢嵐。

「上官子拓,你別不知好歹。」她氣得快發狂。

這男人就是有本事挑起她的怒火,簡直是把她當傻瓜耍。

「你難道真的以為上次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是你運氣好嗎?不,那是我故意放你走的。」

「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她是靠自己的本事逃出他的魔爪,她才不相信這個男人能奈她何。

上官子拓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閃過一抹興味,一步步地朝她逼近,「女人,有時候千萬別太鐵齒,這樣會害慘你自己。」

面對他的逼近,花夢嵐身子一低,眼看就要閃過上官子拓強碩的身體,但還是遲了一步,一隻大手已經把她攬入一個陌生的環抱裡。

上官子拓箝制住花夢嵐的身體。

花夢嵐動彈不得的瞪著他,雙眼儘是怒火,「放開。」語氣儘是壓抑後釋放出來的平靜聲調。

「待會有空嗎?」他一本正經地道:「我們出去外面,找一處安靜的地方聊聊。」

「沒空,我忙得很。」

「這樣呀……」他頓了頓。

「怎樣,你快放開我,否則我喊人了,到時候看你……嗚……」可惡,他竟然膽敢侵犯她。

對付一個喋喋不休的女人,直接堵住她的嘴是最好的辦法之一。

上官子拓偷襲一個吻後,心滿意足的離開她柔軟的雙唇,突地一道掌風,迎面而來,上官子拓連忙伸出左手接住。

「惱羞成怒了,是不是?」他滿臉得意的笑著,左手邪惡的摸著他接住的白嫩柔荑。

「你這個大色狼、色魔,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花夢嵐忿忿地抹去唇上的污點,雙眼充滿怒火。

面對花夢嵐的怒目,上官子拓如刀削般俊挺的臉龐卻在此時揚起一抹邪笑,完全不為所動。

「據我調查瞭解,你那三位知心好友並不知道你跟上官子飛做了什麼樣的協議,是不是?」他眉飛色舞地道。

花夢嵐狠狠的瞪著他,這陰險小人,竟然在偷吻之後,還不放手的繼續抓住她的把柄,這男人簡直是無恥到極點。

沒錯,這幾天所遭遇的事,她在三位好友的面前是連一個字也沒提,原因是不想讓她們擔心,而他竟然利用這一點來脅迫她。

「你敢說!」

「嘴巴長在我的臉上,我為什麼不敢?」

她怒不可遏的瞪著他,但才不到幾秒的時間,她突然發現她竟然對上官子拓沒轍,以往冰冷的態度用在他的身上根本沒用,他好似喜愛看她發火似的,所以才會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充滿挑釁。

「你走是不走?」

她終於妥協,向惡勢力低頭。

「那你呢?」

「再不走,別怪我改變心意。」

走,當然走!

既然她都首肯了,哪有不走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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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 18:10:55
第五章

富有日式風味的茶藝館包廂,是以和室的方式裝潢,雖然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嘰嘰喳喳的聲音還會依稀從隔壁間傳來,但佈置得舒適的空間卻讓客人留連忘返。

上官子拓眉開眼笑的拉著花夢嵐離開美容工作室,兩人來到離工作室不遠的這一間茶藝館。

花夢嵐冷冷的瞅著上官子拓,「我警告你,你最好別在她們面前亂嚼舌根,否則我……」她的話還未說完,上官子拓已經不耐煩的拉著她走入包廂內。

「不會放過我是不是,你能不能改別的台詞,別老是用這千篇一律的警告詞,我聽都聽都膩了。」話雖如此,但上官子拓仍笑瞇瞇的凝視著花夢嵐,「想喝什麼飲料?」

「我不渴。」

上官子拓聳了聳肩,拿起桌上的筆與明細表打了幾個勾後,才走到櫃檯交給小姐。

坐定位後,他開心地凝視著花夢嵐,「上次你是不是失戀了?」這本來應該是別人的隱私,但上官子拓卻好像當成是自己的事般,毫不在意的詢問出口,只是他的笑容背後藏著莫測高深的心思。

「不關你的事。」

「當然關我的事,以後你就是我的女人,我要知道你的一切,包括過去、現在以及未來。」他似笑非笑地說。

「我答應跟你出來,不是要聽你說廢話。」

自以為是的臭男人!

他以為她會為他的話而興高采烈嗎?不,那他就大錯特錯了,她花夢嵐可不是一個那麼隨便的女人。

「你交過幾個男朋友?」

「有本事你自己查,我不會告訴你。」花夢嵐抬高下巴,挑釁地看著他。

上官子拓露齒而笑,「你真的很不一樣,今天的你跟前次的你相差甚遠。」他看得出她的不耐煩,但沒關係,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花夢嵐別過頭,「說重點,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面對花夢嵐的冷漠,上官子拓也知道該適可而止,他突地一改先前嘻皮笑臉的模樣,正經地道:「我要你離上官子飛遠一點!」

「我跟誰在一起都不關你的事。」

「只要是你的事,都與我有關。」

「哼,你憑什麼要我離上官子飛遠一點!」

「他不是好人!」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反唇相稽。

「跟上官子飛在一起,只會害了你。」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告訴我是誰對我父親下毒手?」

「我在意你的安危。」

「你說是不說?」他果然不知道,原來他真的只是想引誘她出來,那她也不必再浪費時間。

「你的處境很危險。」

「我會保護我自己,用不著你操心。」

「你的處境就跟你的父親一樣非常危險,上官子飛是一個很可怕的男人,你離他越遠越好。」

「我自有打算,用不著你來瞎操心。」

「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我也是關心你。」

「不必你來假好心,你老實告訴我,那個奄奄一息的上官子拓就是你偽裝的,對不對?你分明是上官子飛的親弟弟!」花夢嵐腦海裡突然出現那個脆弱得不堪一擊的上官子拓。

「哪個上官子拓?」

花夢嵐冷跟瞪他,「別跟我裝蒜,你很清楚。」

上官子拓突地開懷大笑,「莫非你認識兩個上官子拓?」他的眼中充滿了興味。

「你們明明是同一個人,你還跟我裝蒜。」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就是我。」

「你自己心裡明白。」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

「一個只會騙人的傢伙,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上官子拓微勾起唇角,「總而言之,我希望你能離上官子飛遠一點,這才是我約你出來的目的。」

「為什麼你要這樣譭謗你哥哥?」

「我都說你誤會我了,你看到的那個我並不是我,我也不是上官子飛的弟弟。」

花夢嵐凝視著他,「你的名字、面貌都與他如出一轍,這世界上不會有這麼多的巧合。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我不在乎。」

「對,我是誰並不重要,你的安危才是重點。」

「你一直說我有危險,我到底是哪裡危險了,就因為上官子飛?」花夢嵐困惑地問道。

「上官子飛的心狠手辣,絕對是你意料不到的。」

「哦……譬如說?」這男人的心思詭譎難辨,就連他的話也讓人想不透。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

上官子拓正打算努力說服花夢嵐,但一陣熱鬧手機音樂聲卻不識趣的響起,只見他接起電話後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他不發一言,只是靜默的聽著對方的講話聲,好一會兒才用大拇指俐落的切斷電話。

「你有事?」聽完電話的他渾身散發出戾氣,就像換了個人似地,花夢嵐狐疑的瞪著上官子拓。

「對上官子飛,我希望你本著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心態,小心為上。」他言簡意賅,雙眼複雜的凝視著她。「改天我會再來。」說完,也不等花夢嵐回應,上官子拓隨即匆匆離去。

真是一個奇怪的男人,來匆匆、去匆匆,攪亂她一池春水,然後立即閃人,他的用意何在?難道就只為了勸她離上官子飛遠一點?

上官子飛為人如何,她不是很清楚,但商場上確實有謠言說他是一個表裡不一的人,他不但憑著自己的家世為非作歹,同時也涉及了不少下流的勾當,但這些都只是謠言,從未經過證實,所以這些或許是有人故意中傷他也說不定……

這幾天與上官子飛相處,他不但待她有禮,眼裡更是饒富深情,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文質彬彬的氣息,這麼一個男人說他表裡不一,她實在很難相信。

倒是上官子拓的身份才是令她懷疑,她幾乎可以肯定,她看到的上官子拓絕對是同一個人,可是他為何這樣污蔑自己的兄長?

不管上官子拓的身份為何,照她看來,他才真正是一個必須防備的人,花夢嵐陷入思索當中。

***

落日的餘暉灑落在一棟豪華的別墅上,在落日的映照下,別墅顯得更加金碧輝煌,但室內卻無法感染這氣氛,一股深沉的恐懼籠罩著一個女人的心。

她的神色顯得彷徨與不安,焦慮的腳步不停的移動著。

突地,一陣刺耳的煞車聲傳來,她這才停下焦慮的腳步,走到門口迎向上官子拓。

「湘宜……」上官子拓的雙眼有著一絲的痛苦。

「你終於回來了。」

兩人一同走入室內。

「他認出你來了嗎?」

「依他的聰明,應該是有認出我來。」她恐懼地道。

在完全沒預警之下暴露自己的行蹤只會惹來殺機、那個毫無人性的男人,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他處心積慮的就是要她死!

只有殺了她,他才可以高枕無憂的過他的好日子!

這次又差點被他找到她,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她到底還要過多久?

「湘宜,聽我的話,你必須趕快搬離你的住所,否則依他的心狠手辣,他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上官子拓擔憂地說道。

「難道我就得一輩子都過著逃難的生活,你為什麼不直接拆穿他的真面目,讓所有人都明白他是個多麼殘忍而無人性的瘋子。」

「我沒有證據。」

「我可以做證。」她激動地說。

「沒用的,湘宜,他是我的親哥哥,我瞭解他,只要沒有拿出真正的證據,他是不會承認的。」上官子拓喟然一聲。

「難道你還要一直偽裝下去,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藥罐子、一個沒用的男人?」陸湘宜激昂、憤慨道。

「若不這麼做,我哪能夠得到證據來揭發他的真面目。」面對親兄弟的心狠手辣,為了顧全大局、為了父親,他真的是既心痛又為難。

為了錢,子飛可以不顧兄弟之情下毒手。

為了財,子飛可以不念血緣之情下殘手。

錢、財兩字,足以毀了他的家,可這個家是父親辛苦掙來的結果,他不能讓父親的苦心白費。

「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依他的聰明,他遲早會發現你的偽裝。」他連一個弱女子都能狠心下毒手,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上官子拓就是太顧念親情,才會箝制住自己的行動,但他哪知道上官子飛對他的存在簡直是恨之入骨,總有一天他一定會被上官子飛剷除。

***

上官子飛與上官子拓兩人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打從小時候開始,上官卿就較疼愛上官子拓,一心一意的栽培上官子拓,相形之下上官子飛就比較不得寵,所以自小積累的不滿情緒一直被上官子飛壓抑在心裡。

長大後,眼見上官卿將所有的事業一一轉移到上官子拓的身上,野心勃勃的上官子飛終於將積累的不滿情緒爆發出來。他開始處心積慮的想除掉上官子拓,且完全不念兄弟之情,但這一切卻又不巧地被陸湘宜發現。

她原是上官子飛的女朋友,他們的感情一直很要好,但自從她發現上官子飛的狼子野心後,她的世界卻一夕之間完全改變。

他竟然買通傭人,要他每天在上官子拓喝的茶中摻入一些藥劑,而憑著藥量一天一天的累積,就足以毀掉上官子拓的身體機能,隨時都有可能暴斃。

當她發現這件事情時,她跑去質問上官子飛,但沒想到表面上他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私底下卻買通殺手,以強盜之名進入她家想將她先姦後殺,所幸她僥倖逃過一劫。

逃出住所後,她立即馬不停蹄的跑到上官子拓的住處,並將上官子飛的惡行告訴他,但上官子拓的反應卻是完全不相信……

「湘宜,你是不是跟大哥吵架,才會說出這種意氣用事的話?」上官子拓根本不相信陸湘宜的話,只以為是小倆口在吵架。

「我沒有……」

「不管誰是誰非,大哥的個性你也很清楚,只要你好好的跟他撒撒嬌,他一定會心軟的。」

「子拓,你要相信我,我不是在開玩笑!」

「我怎麼可能相信這種滑稽的事。」這小倆口開玩笑竟然開到他身上來,真是太過分了!他倒要看看他們在玩什麼把戲。

「這不滑稽,這是千真萬確的事。」陸湘宜心急地想說服他。

「一定是你和大哥想捉弄我一番,對不對?」

「子拓,有時候人太好,真的會被欺負,他都不念手足之情,你幹嘛這麼善良?」

「我還是不相信,你一定是在開玩笑。」

「我說的全都是事實,子飛他真的想要害你,他根本沒把你當兄弟看,你所謂的手足之情,他根本就是嗤之以鼻。」

「我不信,大哥不是這樣的人。」他皺著眉頭,神色很是凝重。

「我是他女朋友,他連我都想下毒手,他還有什麼不敢的!」

上官子飛的行為舉止真的令她很心寒,所以她才會不顧一切的跑來警告上官子拓,誰知他竟然不領情,還以為她在開玩笑。

「這、這或許只是一個巧合,那強盜……我看這樣好了,我先報答處理,讓警察去調查這件事,說不定……」

「你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湘宜,你要我怎麼相信,你知道我與大哥的感情很好,我們一直是無話不談的,他哪有可能對我下毒手呢?」上官子拓搖搖頭,拒絕接受這可笑的說詞。

「你的善良,只會害了你。」陸湘宜有些無奈地說道。

上官子拓皺眉,「你是不是真的跟大哥吵架了?」

「他真的是一個表裡不一的人,你千萬不要再相信他!」

「就算你跟大哥吵架,我也不准你譭謗大哥。」看樣子,小倆口真的是吵架了,否則湘宜的情緒不會這麼激動。

「我何必編個謊言自討苦吃,又何必沒事大老遠地跑來這裡找你!」

「湘宜……」

「你若不信的話……你家傭人每天都會泡一杯茶給你喝,你偷偷將那杯茶拿去化驗,便可以知道我有沒有說謊?」

她記得那時在她的指證歷歷下,上官子拓還是不願意信相她,直到化驗的結果出來,他的心才開始動遙。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親大哥會如此對我……」

***

上官子拓痛心疾首的嘶吼至今仍迴盪在陸湘宜耳際。

她猶記得當時的上官子拓是如何的心痛……

「你錯了,我們這幾年來不也相安無事,只要我不與他爭奪家產,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他真的不想看到父親眼中出現失望與痛苦。

「你的讓步只會讓他得寸進尺。」陸湘宜再次勸著上官子拓。

他的退讓,只會讓野心勃勃的上官子飛更加肆無忌憚。

「為了父親,我不得不如此,只要我的退讓能壓抑住他的野心,我什麼都無所謂,反正錢財對我來說只是身外之物,他想要,我可以全部都給他。」

若不是她的告知,說不定現在的上官子拓早就死了。

沒想到哥哥是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他為了爭奪父親的事業,竟然狠心地對他下毒手,完全不顧及兩人的兄弟情分!

「但是我不想再繼續過這樣的日子,他一定會找到我的,與其讓他殺了我,不如讓我早一步揭穿他的真面目。」

「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覺得是你在拖延時間,你根本無法面對這個事實,你這是逃避!」

「我沒有。」

「你有,所以你一直不肯行動,不肯揭發上官子飛的野心,總有一天你會被他害死的,你的婦人之仁只會害了你。」

「湘宜,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是他畢竟是我的親兄弟,我不能做出讓我父親心痛的事情……」他也很為難,所以現在只要能當一天的藥罐子他就當一天的藥罐子。

「但是我真的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她不想再活在這場無止境的夢魘中。

「我已經將公司讓出來,如果他真的想剷除我的話,他最近應該會有所行動才是。」希望這樣的事不要發生。「你就暫時住在這裡,我會派人保護你的安全。」

「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唉……希望我的讓步,能讓他找回自己的良心。」上官子拓幽幽地歎了口氣。

陸湘宜聞言也覺得有些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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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 18:11:09
第六章

花夢嵐一個人戰戰兢兢的走在烏漆抹黑的街道上,心裡產生一股異樣的感覺與納悶。

怪了,昨天街燈明明還好好的,今天竟然全都壞了,真是奇怪!

她雖然心存疑問,但腳步卻也不敢稍作停留,她快步朝回家的方向走去,直到轉了個彎,眼見自己的家就在眼前,她趕緊加快步伐,卻被地上的東西絆倒……

「哎喲……」花夢嵐皺緊了小臉,她到底是絆到什麼東西,怎麼會這麼痛呢?

花夢嵐彎下身子撫摸受傷處,不料卻看到害她受傷的罪魁禍首,竟然是一個人。

這……怎麼會有人躺在這裡,而且還呈現大字型?

花夢嵐緊蹙著眉,一雙眼睛戒備地看著那躺在地上的人。

但這一看卻讓她驚訝不已。

竟然是上官子拓!

他面無血色地躺在地上,在月光的照射下,他那蒼白的臉色讓人不禁有些心驚膽戰。

花夢嵐小心翼翼地用腳踢踢上官子拓,生怕這又是一個他設下的陷阱。

他為什麼會死氣沉沉地躺在這裡,實在是太奇怪了!

「咦,不會動……」花夢嵐不死心,又再踢了踢他,但上官子拓仍是一動也不動。

怎麼辦呢?

她到底該不該救他?

救他,怕又會掉人他的陷阱。

不救他,良心又過意不去。

哎呀,不管了,她還是別可憐他,以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當花夢嵐正打算要繞過去,卻又突然轉身瞪著躺在地上的上官子拓。

可惡,她遲早會被自己的悲天憫人給害慘的。

可是如果他真發生了什麼事,她這樣見死不救,豈不是喪盡天良。

唉!算了,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倘若上官子拓真想玩什麼把戲,她也只好見招拆招了。

一打定主意,花夢嵐彎低身子準備將上官子拓扶起,但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有力量搬動他,恐怕還沒將他帶回家裡,她就已經先投降了,這真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花夢嵐歎了一聲,罷了,橫豎眼前也沒有救兵可討,只有搬一步算一步,花夢嵐使出渾身解數地撐起上官子拓。

她咬緊牙根地踏出第一步,一步步地走進幽黑的巷子內,月亮將兩人的影子拉得甚長……

***

老天……

這男人還真不是普通的重!

呼……花夢嵐大口的喘息著,雖然只有一分鐘不到的路程,卻已讓她氣喘如牛,還好總算是將昏迷不醒的上官子拓帶到家裡的沙發上了。以她一個弱女子之力能夠做到這樣,已是非常不簡單。

花夢嵐喘息過後,雙眼便定定的落在上官子拓面無血色的臉上,只見他仍在昏迷不醒中。

她怎麼也想不透他究竟為何會倒在她家的巷子裡?不過,既然她已經把他救到家裡,那麼她是不是該好人做到底,找個醫生來看看他,以免他真的出了什麼狀況。

***

「他只是太過疲倦,好好的睡一覺就行了。」醫生診療過後,對著花夢嵐交代著。

花夢嵐聞言簡直是哭笑不得。

沒想到上官子拓躺在巷子裡竟然是因為體力不支!太好笑了!

花夢嵐原本決定等上官子拓睡醒之後,立即把他趕出去,但這一等,竟等了將近二十個小時。

次日傍晚的落日餘暉灑落大地時,花夢嵐正傾靠在窗邊,欣賞著日落西沉的美景,但身後的床上卻突然傳來輕微的聲響。

花夢嵐勾起唇角,床上的人醒了,這代表她可以好好的休息。

「你終於醒了。」

上官子拓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眸,一見到站在他身前的花夢嵐,他眼裡的睡意全消。

「你、你不是大哥的女朋友,你怎麼會咳……在這裡?」上官子拓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花夢嵐雙手環胸,一臉狐疑地看著他,他還真是個雙面人呢。

現在他又想扮演哪個上官子拓?

明明已經知道他的雙面身份被她識破,為何他還是執意要假裝下去?她實在很好奇,但短時間之內,他應該是不會替她解答疑惑才是。

「這裡是你家!?」

花夢嵐點點頭,但仍是戒備地緊日了著他。

「我怎麼會在這裡?」他環顧四周。

「那就得問你在玩什麼把戲?」

上官子拓皺眉,「咳……你在繞什麼口令,我怎麼都聽不懂?」

花夢嵐譏笑道:「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的頭好痛哦。」上官子拓雙手按住額際,一副頭痛欲裂的模樣。

想裝傻,「我不得不承認你的演技高超,但我可不吃你這一套,你還是趕快說清楚你出現在這裡的目的?」

「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的頭好痛,人也好累……」

「你已經睡了將近一天,還累?」

「我已經睡了一天?」他聲音虛弱地好似隨時都會休克一般。

「不管你有什麼企圖,既然你已經醒來了,請你馬上離開這裡,照顧你一整天,我已經很累了。」她已經累得無力去拆穿他的把戲。

「你想睡覺?」

「沒錯,你有意見?」

「沒有,我是想說我佔著你的床,很不好意思。」上官子拓一臉慚愧地說道。

她瞅了他一眼,「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她已經沒有力氣和他耍嘴皮子,她一整夜沒合眼,眼皮重得要命。

上官子拓拉開身上的棉被,想把床位讓給花夢嵐,可是他在下床時還稍微顛簸了下,但花夢嵐只是冷眼旁觀。

「你以為我會去扶你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實在是我這個身體……」他閉上雙眼,虛弱地解釋道。

「好了,我沒興趣聽你解釋,我已經夠容忍你了,現在請你立刻出去,出去時記得把門鎖上。」

「謝謝你救我一命,還讓我好好的睡了一覺。」說完,上官子拓隨即轉身離去。

哼!居心叵測的男人,花夢嵐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已經認定上官子拓絕對只有一個人,而眼前這個病懨懨的樣子,也絕對是他裝出來的,至於他的目的是什麼,她完全沒興趣知道。

花夢嵐在上官子拓離去之後,總算能夠安穩地躺在床上休息。

至於門外的上官子拓,則如花夢嵐猜測般地揚起一抹邪笑,他會出現在這裡完全是有目的,而這個目的將會讓花夢嵐措手不及。

為了接近她,他不惜假裝昏倒在巷子內,還裝模作樣的被她帶到她家來,不過這也是算準了花夢嵐吃軟不吃硬的好心腸。

當醫生……應該說是蒙古大夫吧!因為他竟然看不出他是在裝病,還說他太過疲倦,只要睡一覺就行了。

好吧,既然醫生都這麼說了,他也乾脆弄假成真地睡上一頓好覺,一覺醒來才發現已是黃昏時刻。

看到花夢嵐站在窗前,夕陽的餘暉映照在她的身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動人,也讓他迫不及待的想擁她入懷。

只要能成功的留在這裡,他就有足夠的時間去掠取花夢嵐的心。

不過,她床上的味道還真好聞,那混雜著她的味道的香氣,害他差點心猿意馬,不過幸好她沒發現他的異樣,否則以她的精明,事情就很難解釋清楚了。

但話說回來,花夢嵐早就已經發現他的真實面目不是嗎?現在就只差他沒親口承認而已。

他不會這麼快就承認自己的身份,至少也要等到那一天--花夢嵐接受他感情的那一天。

***

靜謐的夜晚,一輪皎潔的明月高掛天空,月光斜斜地照入花夢嵐的臥房,照亮她如嬰兒般沉睡的臉龐。

花夢嵐緩緩睜開雙眸,她伸出手腕看了看手錶後,隨即拉開棉被、伸個懶腰準備到廚房去覓食,突地,客廳沙發上的一抹黑影嚇壞了她。

「別怕,是我。」上官子拓急忙地在黑暗中開口。

她驚甫未定的拍拍胸口,「是你,你怎麼還沒走?」花夢嵐按下開關,客廳登時亮了起來。

上官子拓正坐在沙發上,雙眼直勾勾地瞅著她。

「走去哪裡?」

「我有限制你的行動嗎?」

「沒有。」

「既然沒有,你要去哪裡是你的事,跟我何關。」

「但是……咳……咳……我沒地方可以去。」

「這裡容不下你的存在。」一聽他咳嗽,她的心裡就很不舒服,難道他不知道這樣裝久了,身體真的會出毛病嗎?

「我會很安靜,不會吵到你的。」

「不管你的用意是什麼,你都不能留在這裡。」

「我會倒在巷子裡,是因為有人想殺我,會被你搭救純粹是意外。」他的表情認真地說。

花夢嵐神色一斂,瞇起雙眸,「別用這一著唬我!」

「我……咳……咳……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有人因為我的身份而想殺我。」為了不露出更多的破綻,上官子拓卯足了勁地演著戲,只希望能夠瞞過花夢嵐精明的目光。

「你是指哪一個身份?」

她挑高眉瞅著他,她就不信他不會露出馬腳。

「咳……當然是上官集團二少的身份。」

「是這個身份嗎?」花夢嵐狐疑地盯著他的眼睛。「你不過是個藥罐子,有誰會想對你不利,我不相信,這一定是你的另外一個身份招來的災禍,對不對?」

「你想太多了,我就是我,沒有另外一個。」

「是嗎?」她語帶懷疑地問:「好吧,那是誰想殺你?」

「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以你上官集團二少的身份,我相信沒人動得了你,更何況若真如你所說有人想殺你,那我收留你,豈不是會讓自己陷入絕境。」

唉!這女人幹嘛這麼聰明。

上官子拓雖然心裡歎著花夢嵐的精明,表面上卻還是一副虛弱的模樣,「我求求你……咳……幫我這一次。」他這麼低聲下氣就只是希望能軟化她的鐵石心腸。

「要我幫你也可以,但是你必須告訴我害我父親受傷的人是誰?」

上官子拓搖搖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一向深居簡出,哪裡知道害你父親的人是誰,更何況你父親什麼時候受傷了,我怎麼沒聽我父親提起?」

「你似乎很喜歡扮演雙面人。」

「雙面人?」

「你明白我指的是什麼,扮演兩個上官子拓究竟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就是我,幹嘛……咳……咳……」他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原因,你喜歡裝就裝吧。」他寧願佯裝咳嗽搞壞自己的身體,那她又何必管他。

反正該知道的時候,她一定會知道的。

但是他明明就知道是誰傷害了她父親,卻連半點消息也不肯透露給她,真是可惡!不過若是能把他留在這裡,說不定能從他口中套出一點蛛絲馬跡。

一打定主意,花夢嵐也開始卸下戒備的武裝,「好吧!你可以住下來,但你在這裡的時候絕對不能亂來。」

「咳……咳……我明白。」

「明白最好,你最好不要讓我捉到你在玩把戲,否則我讓你吃不完兜著走。」她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我這裡只有一間房間,所以你就委屈點睡客廳,反正你也應該習慣了吧?」

「沒關係,只要你答應讓我留下來,你要我怎樣都無所謂。」

「我警告你,千萬別想動歪腦筋,否則……」

「讓我吃不完兜著走是嗎?」

「知道就好,免得我再多費唇舌,你肚子餓了嗎?」跟他講話浪費她不少時間,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

「餓了。」

「廚房冰箱裡有東西可以吃,我去看看。」花夢嵐說完便走進廚房。

他真幸運,竟然可以吃到她煮的東西。

走在花夢嵐背後的上官子拓,臉上充滿了愉悅,倘若花夢嵐在此時轉身便可以發現他的偽裝。

花夢嵐打開冰箱,伸手從裡面取出一顆雞蛋與一把青菜、一盤肉絲。

「我……咳……咳……這樣我會吃不飽的。」上官子拓在看到她拿出來的食物後,皺著眉頭說道。

花夢嵐瞄了他一眼,「這是我的晚餐,不是你的。」

啥?

他本以為可以吃到她親手煮的晚餐,誰知道她這麼吝嗇。

「那我要吃什麼?」

「想吃?」

他用力地點頭。

「可以啊,只要你承認自己的身份。」她露出狡猾的笑容。

到頭來她還是不肯放過他,他以為自己已經過了這一關,但是……唉!她怎麼還不死心啊!

「咳……咳……咳……」他無言以對,只能以不停的咳嗽表達他的無奈。

「櫥櫃裡面有麵條,你自己去煮,我沒那閒工夫替一個雙面人煮晚餐!」花夢嵐在心裡竊笑,就不信他還能撐多久。

「我不會煮啊!」

「很簡單,水滾了把麵條放下去就成……」她笑得好不開心,「在你還沒告訴我你的身份並說明原因之前,三餐請自己動手。」說完,花夢嵐也不再理會上官子拓,只是喜孜孜的動手煮飯準備祭她自己的五臟廟。

上官子拓苦著臉盯著她不亦樂乎的背影,唉!倘若不是他對花夢嵐一見鍾情,他又何必落得如此下場,說來說去都怪自己的眼光太過獨待,才會去挑到這麼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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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上官子飛陰鷙的目光落在一個渾身發抖的人身上,室內瀰漫著一股幾乎令人窒息的氣氛,而那個渾身發抖的人則害怕地盯著地板,絲毫不敢直視上官子飛。

「我只是要你跟一個人,你竟然給我跟丟了,而且竟然還有臉敢回來見我!」上官子飛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少爺……我不是故意跟丟的,實在是二少爺他……」二少爺那種健步如飛的樣子,哪像是一個藥石罔效的人,他真的是有苦說不出埃

「連一個快死的人你都看不好,我養你這個廢物又有何用?」

「我下次不敢了,請少爺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看好二少爺的。」

「你人都跟丟了,要去哪裡找出來?」上官子飛怒吼道。

可惡,要不是怕那女人洩露他的事,他又何必派人去盯子拓的行蹤,反正一個垂死之人,根本無法威脅他的事業。

自從幾年前那個女人逃離他的手掌心後,他一直派人尋找她的下落,但卻都石沉大海,那天若不是兩人巧遇,他根本不知道她居然就在他的附近。

這女人可能會將他幾乎已經唾手可得的家產毀於一夕,她的存在是他目前唯一的弱點,他絕對不能讓她接近子拓一步。

他好不容易才從子拓的身邊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他不能冒險,他一定要找出那個女人的行蹤。

凡是會阻礙他的人、事、物,他絕對會斬草除根。

「我會盡力去查出來,絕不會誤事。」他戰戰兢兢的說。

「還有,我要你去查那個女人的下落,結果如何?」

上官子飛的話,猶如一顆炸彈讓他原本已經停止顫抖的身體又開始抖個不停,「我……依然沒有……她的下落。」

「笨蛋,你趕快去給我查,除非查出她的下落,否則你最好不要來見我,要不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反了,反了!

沒有一件事是稱他心、如他意的。

一天不找到她,他就一天不安穩。

「我馬上去查。」他不敢稍有怠慢,立即消失在上官子飛的眼前。

上官子飛怒氣騰騰地折斷手中握緊的鉛筆。

上官集團是屬於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屬於他的,他絕對不容許有人威脅到他,擋他錢財者必死無疑!

一如幾年前的陸湘宜也一樣,當她發現他的計劃時,他便已下定決心要剷除這個後患,不管這女人是不是他的親密愛人,只要是想阻礙他的人,他一定會除之而後快!

上官集團已經是他的囊中物,相信不久後他便可獨攬大權,屆時他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上官子飛的存在。

不過……目前首要之急就是得先把花夢嵐這個難纏的女人弄到手,若非是看中花夢嵐的黑道家族背景以及她的美麗,他根本不必浪費心思去追求她,只要他勾勾手指頭,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但是只要娶了花夢嵐,他就可以遊走於黑、白兩道之間,這麼一個有利於他事業發展的女人,他當然是不會放過。

相信只要兩個月的時間,就足以讓花夢嵐投入他的懷抱……

一想到這裡上官子飛忍不住大笑出聲。

他的心中正在醞釀著不為人知的陰謀。

***

花夢嵐結束工作後,站在自己家門前正準備拿出大門的鑰匙……突地,大門從裡面被打開,露出一張虛弱的笑臉。

「你回來了……」上官子拓氣若游絲地說道。

花夢嵐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若不是他來開門,她還差點忘了他的存在,上官子拓已經在她家裡待了一個禮拜的時間,這段時間他足不出戶,只有在她回來時他才會開門迎接她。

果真是一個游手好閒的公子哥兒,什麼事都不用做,整天只要想著如何假扮雙面人就好了。

「我的肚子好餓哦!」上官子拓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冰箱裡有財。」難不成要她來伺候他這個少爺不成。

「我不會煮啊。」這女人竟然狠心地讓他足足吃一個禮拜的面,也不想想他一個大男人哪能受得了如此的折磨。

「那就不要吃。」

嗚!這女人簡直就是鐵石心腸,「我不想再吃麵了,我要吃飯、吃飯。」

花夢嵐白了他一眼,「我不是你的傭人,想吃飯就自己去煮,而且我也沒有限制你的行動,你隨時都可以出去覓食。」她累了一整天,實在是很懶得說話,偏偏這個上官子拓就愛找她麻煩。

不過,他似乎沒發現他已經開始露出破綻了,打從她進門後,她就沒有再聽到他的咳嗽聲。可是今天早上出門時,明明還聽他咳得很厲害,怎麼現在餓昏了頭,竟忘記裝模作樣了。

「只要我一出門,一定會出事。」上官子拓再次重申道。

花夢嵐丟下手中的包包,捺著性子與他說:「你到底打算偽裝到什麼時候?隱瞞你的身份對你到底有什麼好處?況且我都已經識破你了,你竟然還有勇氣在我面前一直偽裝下去,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般厚顏無恥的男人!」

「我沒說我不承認,只是時候未到。」上官子拓一改剛才虛弱的語氣,雙眼炯炯有神的凝視著她。

「那現在就是時候已到,你打算承認了?」

「沒錯。」

「咦?」她沒聽錯吧,她本來只是順著他的話隨便問問,也以為他會像之前一樣打死都不承認。但是這次顯然是她猜錯了,他竟然有攤牌的意思。

「如你所言,我是偽裝身體虛弱沒錯。」

花夢嵐瞪了他一眼,「你是哪根筋不對,竟然這麼容易就承認了?」難道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上官子拓笑著說:「因為我發現你根本是在看我的笑話,既然你早已識破我的偽裝,那麼我再繼續裝下去也沒意思。」

「你打算告訴我原因?」

「不,時機未到,這點我暫時保留。」

「是不是跟上官子飛有關?」

上官子拓沉默許久後才開口:「你真的很聰明,我好像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他的眼中閃過一抹讚賞。

「真的被我猜中了?」

「這個中緣由不是我一時能說清楚的,我只希望你能答應我不要再與他有所接觸,他真的是一個很危險的人。」

「來不及了,我已經答應他的邀請,明天要與他共進晚餐。」

「你……既然你已經答應他,那麼你一定要小心一點。」唉,她根本聽不進他的勸告,再多說也無益。

花夢嵐頷首,「想吃什麼?」

「你煮嗎?」上官子拓期待地說。

「你已經承認自己的身份,不是嗎?」

「我想吃糖醋魚、蝦子、鴨肉……」上官子拓迫不及待的點菜,生怕花夢嵐反悔一般。

見他像小孩子一樣興奮地手舞足蹈,花夢嵐也感染到他的愉悅,展露了一個美麗的笑容……

***

酒足飯飽後,上官子拓癱坐在沙發上。

「簡直是人間美味。」他的嘴裡還殘留著剛才的飯菜香,真是令人回味無窮埃

「有這麼誇張嗎?」

花夢嵐走到上官子拓對面的沙發坐下。

「這不是誇張,而是讚美你的廚藝,我憋了一個星期,今天總算讓我嘗到這人間美味。」他豎起大拇指讚美道。

花夢嵐被他捧得紅了臉,「這不算什麼,我有一個乾兒子叫燦傑,他今年才十歲,可是廚藝精湛得不得了,跟他比起來差多了。」

「是我在美容工作室看到的那個小孩嗎?」

「就是他,你別看他是個小孩子,他可是一個天才兒童呢,小小的年紀,他父親就已經開始讓他接觸商業經營的觀念,還學得有模有樣的呢。」

上官子拓訝異地道:「這麼小,他懂嗎?」

「當然懂!」她肯定地回道。

「改天我一定要會會這位天才兒童。」

「好啊!改天有機會我再介紹你們認識。」

「真的?」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滿口謊言嗎?」

「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上官子拓一臉無辜。

「說謊還有什麼逼不得已的。」花夢嵐反諷道。

「誰教你都不理我。」他委屈地對她抱怨道。

「又關我什麼事了?」她真是冤枉。

若不是他的積極接近,他們兩人根本不會有交集。

「當然有關係,如果你喜歡我,我就不用這麼費盡心機地接近你,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他大言不慚地把責任推到花夢嵐身上。

花夢嵐很不客氣的瞪著他,「我不欠男人。」

「嘴硬的女人?」

「像你這樣的男人,我沒興趣。」

「我又怎麼了,喜歡你也錯了嗎?」

「你說話太不誠懇,我不相信。」

上官子拓頓時覺得全身癱軟,「我都已經把我的真心攤在你面前,你竟然還質疑我……我不要活了……」他一把鼻涕一把臉淚的,說得好不委屈。

「你別這樣好不好?」花夢嵐摸摸額際,她開始後悔收留了他,這傢伙簡直就是惡魔的化身。

「我哪有。」

「拜託你像男人一點好不好,我快被你打敗了。」她真搞不懂他現在又是在演哪一齣戲?

「要我像個男人也行……」上官子拓眼睛突然一亮,他迅速地坐到花夢嵐的旁邊,雙手搭上她的肩膀。

「你要做什麼?」花夢嵐戒備地瞪著他。

「我會讓你明白什麼是男人!」

話一說完,他隨即低下頭準備吻上她紅潤的嘴唇。

花夢嵐見狀,立即伸出雙手擋在上官子拓胸前,她眼中閃爍著怒火,「你這個色狼休想碰我。」

上官子拓完全不為所動地箝制住她的雙手,用低沉性感的聲音對著她說:「你知道你什麼時候看起來最性感嗎?」

可惡!

他竟然又來這一著。

「被我吻的時候……」上官子拓雙眼含情地慢慢接近她直到他吻上她的唇。

他完全無視於她的掙扎,她的唇就像沾了蜜汁般,令他無法輕易的離開,他欲罷不能地吻了一遍又一遍……

隨著上官子拓柔情、大膽的攻勢,花夢嵐的雙手不自覺地環上官子拓的脖子,兩人吻得難分難離……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空氣中還殘留著曖昧的氣息,花夢嵐微微喘息著,她羞澀的低著頭,心裡湧起一陣懊惱。

她不敢抬頭,怕一抬頭便會對上他嘲笑的雙眼。

可惡,她竟然主動回吻他,而且還吻了一遍又一遍,讓上官子拓佔盡她的便宜。

可是她為什麼會沒有厭惡的感覺?

這像是一個嘴上說不喜歡他的女人嗎?

她應該先給他一巴掌,破口大罵地趕他出門,然後永遠不再見這個只會占女人便宜的無賴。

但是她非但沒有這麼做,反而還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難道她已經變成了一個不知羞的女人?

不,她不是這樣的女人,她拒絕接受這樣的自己,她不該在這種時候有私人的感情,更不該將感情放在一個她完全不清楚的男人身上!

他就像一團謎,全身充滿了謎題,而她根本不想解開這謎題,因為解得越多,只怕自己會陷得越深。

「你想什麼想得這麼入迷?」他低沉迷人的嗓音傳入她耳裡。

她的猶豫令他欣喜不已,若不是怕嚇跑她,他真想把她抱入房間裡,與她上演一段最原始的交響樂。

但他忍了下來,因為除了不想讓剛萌芽的愛情毀在自己的衝動上,他更希望看見她全心全意的付出。

「沒事。」花夢嵐直覺地往後退一步,並將頭轉向另一邊,她迴避著上官子拓詢問的視線,害怕他會看出她內心的惶恐。

他是這般的優秀,無論是外在或內在,至少她看到的上官子拓是一個讓女人不得不心動的男人。

但是她很不安,他實在太過神秘,讓她沒有勇氣去接受他的感情,而且他半開玩笑的態度中,到底又有多少的認真?如果她接受了他的感情,最後換來的會不會是後悔與心痛?

在情況未明之前,她實在無法付出真心。

「沒事?你以為我會相信嗎?」她退一步,他就往前進一步,「坦誠自己的感情不是一件羞恥的事。」從她不安的眼神中,他就能知道她心裡的想法,她想退縮、逃避這段感情。

她是一個冷靜而精明的女人。但唯獨在感情上,他看得出她的惶惑與不安,或許是他的身份與暖昧不明的態度讓她有所顧忌,無法坦誠的接受這段感情。

花夢嵐避開他的視線,「我對你一點感情也沒有,接吻不過是一件平常的事,你不必太認真。」

「你、你把接吻當成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上官子拓的雙眼登時瞪大,氣她如此輕蔑他對她的感情。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男歡女愛本來就是你情我願,更何況只是接吻而已,這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她說得一派輕鬆的模樣,但心臟卻怦咚怦咚地跳個不停。

「原來你這麼的膚淺!」上官子拓氣得口不擇言,她的退縮與逃避簡直快把他逼瘋了。

他上官子拓從來沒有如此深愛過一個女人,打從對她一見鍾情後,他整顆心都在她身上,他絞盡腦汁、用盡心思的接近她,但是換來的卻是她的逃避與退縮,這到底算什麼!

他無法忍受她的懦弱!

「隨便你怎麼說。」她不再想多作解釋。

上官子拓惱怒的瞪著她,而花夢嵐則是低著頭不敢面對他,「看著我,我要你對著我說一遍。」剛才美好愉悅的氣氛宛如不曾存在過。

「我……」她抬頭想否認,但卻突然被憤怒的上官子拓拉進懷裡,雙唇又再度被他含入嘴裡。

這一次,上官子拓完全不給花夢嵐掙扎的機會,他以強烈的氣勢吞噬了花夢嵐的紅唇。

熊熊的慾火將花夢嵐與上官子拓的理智燃燒殆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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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 18:11:43
第八章

捏著手中的照片,一股妒忌、憤怒的感受衝擊著上官子飛的胸口,他瞪著照片中的男人,好似要將他千刀萬剮般。

背叛兩個字立即浮現在他腦海中。

「你確定這張照片是從花夢嵐的家中拍到?」

「大少爺,我百分之百的確定,我絕對不會看錯人,照片中的男人就是二少爺。」男人必恭必敬的回道。

「他身體的狀況如何?」

「二少爺看起來很健康,根本不像是一個病人。」

「他在花夢嵐家裡做什麼?」

「根據我打聽到的消息,二少爺住在花小姐家已經有一個月之久,可是卻一直到今天早上才踏出花小姐家。」

上官子拓瞪大雙眼,「住在她家!他們是什麼關係?」

他們明明是他帶花夢嵐回去家裡時才初次見面……

莫非他們兩人早已認識?

仔細想想,當初花夢嵐見到子拓時,確實是有一瞬間的失神,如果當時他有警覺到不對勁,也不會像個傻子般地被人蒙騙這麼久。

子拓根本是把他當成傻子,上官子飛心裡很不是滋味的暗忖著。

他那可愛的弟弟根本是扮豬吃老虎,就連身體不適也是偽裝出來的,說不定他早就知道他暗中在算計他的事!

若是子拓的心機已經深沉到知曉他的野心,卻還能不為所動的退讓,那麼他也不用再對他手下留情。

擋他錢財者,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剷除。

「我、我還在查。」他吞吞吐吐地說,生怕會火上加油,到時遭殃的可是他。

上官子飛陰沉的看著他,「他失蹤的這段期間,莫非就是與花夢嵐在一起?」他一定要查個清楚他們是何時勾搭上的。

「對。」

「莫非他們兩人正在同居?」

「二少爺似乎已經離開那裡,據我所知,二少爺早上離開花小姐的家後,就回到他的別墅,不曾外出,我已經派人盯住二少爺的行動,二少爺目前沒有任何的動靜。」

「陸湘宜那女人呢?」

「還……是沒有消息。」

啪!

觸目驚心的五指印浮現在男人的左臉頰上,他的嘴角還滲出血絲,可想見上官子飛完全不留情的力道。

「這不是我要的答案。」他怒道。

「我、我已經盡力在找,但是那女人就這麼突然地消失,我實在很難找……」摸著刺痛的臉頰,男人不敢喊出一個痛字。

「這不是理由,你馬上再去給我找,就算翻遍整個台灣,也要把她找出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你懂嗎?」他渾身散發出一股邪氣。

「是。」男人認命的應道,怪只怪他跟錯了主人,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我絕對不允許這個女人壞了我的大事。」

熊熊的怒火燒燬了上官子飛的理智,一個失去理智的人,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更何況又是一個城府極深的男人,只怕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能結束。


燭光晚餐、浪漫的夜晚,是每個女人夢寐以求的,很少有女人會不沉醉在這般羅曼蒂克的氣氛中。

但唯獨失魂落魄的花夢嵐,她的心思完全不在這浪漫的餐廳內,早就不知神遊到哪兒去了……

上官子飛正盯著失了魂般的花夢嵐,目光端倪著花夢嵐的反應,心裡卻起了異常的揣測。

他所認識的花夢嵐並不是一個悲觀的女人,若有什麼心事她應該也不會輕易的表現出來,但是她現在卻出乎意料的表現出落落寡歡的模樣,讓人不禁心生疑實,所以他準備問個清楚。

「我可以當你的聽眾。」

「聽眾?」

「沒錯,你似乎有心事?」

「我……沒有。」她強顏歡笑。

「我認識的你,不會像今天這樣反常。」

「沒事,真的沒事。」早知道她就不該來赴這個約會,她根本就心不在焉。

「我不相信你沒事,你看起來好像很累,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只是有點累。」她摸摸額際想讓自己看起來更累,以瞞過上官子飛質疑的目光。

上官子飛聞言露齒而笑,「我還以為你是不想看到我才會如此無奈。」他取笑自己來逗她開心。

「怎麼會呢。」他的話實在太令人尷尬了。

「這麼說,你並不討厭我。」他眉開眼笑地說。

「不會。」

「那麼兩個月的期限也快到了,你考慮得怎麼樣?」

花夢嵐默不作聲。

「我希望能定下來……」

花夢嵐仍然緘默不語。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害羞答應了……」上官子飛自顧自地說道。

「我、我希望我們能當朋友,至於結婚,我很抱歉,恐怕要辜負你的美意。」沒想到自己也有吞吞吐吐的一天,情勢所逼讓她成為一個懦弱膽怯的女人,可是她真厭惡自己模稜兩可的態度。

若可以的話,她真想拿出魄力,大聲的拒絕上官子飛。

兩個月的相處,不算長也不算短,但是她的心思卻不在他身上,而是在上官子拓身上。

自從那一夜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上官子拓,他的不告而別令她心痛不已,她努力跨出腳步,沒想到他卻打了退堂鼓,一想到他的無情離去,她就更加痛恨自己的放不下。

雖然早就告訴自己不能讓他有機可乘,但是他的吻、他的雙手蠱惑了她意亂情迷的心,讓她一古腦兒的把感情投注在他身上,她付出了一切,原以為可以得到他百般的呵護,但他居然在隔天就開始避不見面!

這段時間她簡直是生不如死,她好恨自己為什麼發現得那麼晚,早在不知不覺中就把心交到他的身上,只是她一直拒絕承認罷了。

若她發現得早,或許她就不必這麼痛不欲生,或許她就可以在自己還未深陷之前把心收回來,但現在一切都太遲了,他的離開,讓她的心跌到谷底深淵。

他一定在某個地方嘲笑著她,笑她的不知廉恥、笑她的故作清高!

「難道你對我沒有一點點的動心?」

「若不是為了我父親……」

「這麼說,你會答應跟我交往兩個月,只是權宜之計?」

「我不想騙你。」

「沒關係,我可以等你,感情我們可以在結婚後慢慢培養。」

花夢嵐苦笑地說:「目前我不想談感情,希望你可以體諒我。」

「你不怕你拒絕我之後,你父親的事業會萬劫不復?」

「怕。」她坦言不諱。

「既然怕,為什麼你不答應我?」

「我不想讓我的婚姻建立在利益上,我並不喜歡你,我只把你當成朋友。」她希望她的誠實能夠換來他的諒解,否則她已經沒有退路可走。

上官子飛笑道:「既然你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我也不好再繼續為難你。你放心,你父親的財務問題我會幫他解決,至於我們兩個就當朋友吧,我希望看到你快樂的模樣。」

「你、你真的願意接受這樣的安排?」花夢嵐露出一絲喜悅。

「只要你開心就好。」

「子飛,謝謝你,你的成全,解決了我目前最大的問題與苦惱。」

「既然是朋友就不必言謝。」上官子飛一臉不求回報的表情。

「但是要替我父親的事業疏困,需要一筆龐大的資金,我……」

「這你就甭擔心了,來,牛排都冷了,我們趕快開動吧。」他笑著勸花夢嵐別煩惱太多。

既然上官子飛都這麼說了,花夢嵐決定暫時拋開那些惱人的心思,開開心心的吃一頓,但是她卻沒料到,有一個更大的陰謀正在等著她。

上官子飛一改斯文和善的表情,他陰鷙的瞪著一臉強顏歡笑地低著頭吃牛排的花夢嵐,陰森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

有一則消息今天一早就傳遍整個台灣,凡是有訂報紙或是有看新聞的人,應該都知道今天的頭條新聞是什麼。

而芷沁美容工作室的人也早已得知這個消息,幾個漂亮的老闆娘正摩拳擦掌的等著某個人的現身。

牆上的時鐘短針指到十時,花夢嵐的身影在眾人的殷殷盼望下出現,一踏入美容工作室的她,即被眼前的陣仗嚇了一跳。

「你們於嘛這樣看著我,我有哪裡不對勁嗎?」花夢嵐疑惑之餘,指著自己的鼻頭問道。

「喲、喲、喲!我說夢嵐啊,你未免太會『暗扛』了吧,這種好消息,身為你好朋友的我們竟然是從報紙上得知的,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柳希晨與衣戀芊兩人責怪的瞪著花夢嵐,頗有興師問罪的意味。

「夢嵐,怎麼都沒聽你提起呢?」言芷沁語氣比較和善,但眼中也有些許的不認同。

「夢嵐乾媽,我是花童哦,你千萬別想賴掉。」燦傑笑嘻嘻地說道。

「你們幾個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

花夢嵐才踏進美容工作室,就見三位好友與乾兒子列隊歡迎她。

她皺著眉頭瞅著她們幾人的歡迎。

「你太不夠意思了,這種天大的好消息,你竟然讓我們從報紙上得知,而不是你親口告訴我們,真是太不夠朋友了。」柳希晨指責道。

「別讓我捉不到頭緒好嗎,到底發生什麼事?」花夢嵐摸摸額際,有些煩躁地瞪著她們三個人。

「你……我不說了啦!」衣戀芊氣她的不誠實,竟然到現在還想隱瞞。

「夢嵐,你實在是……」柳希晨氣得不知該說什麼好。

「夠了,我不想再繼續讓你們指責,芷沁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花夢嵐惱怒的轉頭看向言芷沁,只有她才不會胡亂地說一些她不想聽的答案。

「夢嵐乾媽,你要結婚了。」燦傑替自己的母親回答道。

「我要結婚了?」花夢嵐一臉訝異與困惑。

「你太不夠意思了,都要結婚了竟然還瞞著我們大家,要不是從報紙上得知這個消息,我們還不知道要被你瞞到什麼時候?」衣戀芋劈哩啪啦的說著。

「我沒有要結婚。」花夢嵐閉上雙眼,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個無端而起的傳言,可真是會害死她埃

「你竟然還否認,難道我們會看錯、聽錯啊,報紙上寫的人明明就是你,你即將與上官集團的大少爺行文定之喜,而且婚禮就定在年底。」

「你是說我跟上官子飛?」花夢嵐驚愕不已。

「沒錯,你還是老實的招出來,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跟上官子飛搭上的,我們怎麼都不知道?」柳希晨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

「你要我招什麼啦,我根本搞不清楚狀況,你要我怎麼承認?」花夢嵐真的是有理說不清,她也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那個報導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想知道……」她無奈的苦笑。

「你真的不知道?」衣戀芊眨著一雙骨碌碌的大眼。

「我何時騙過你們。」

「這下子糟了,你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現在全台灣都知道你即將與上官子飛結婚,沒想到新娘竟然被瞞在鼓裡不知情,這下看你怎麼解釋。」柳希晨支著雙頰,一副困惑的模樣。

「你怎麼會認識上官子飛呢?你們何時認識的?」

「這……」這簡直是一場夢魘,花夢嵐窘困的不知如何回答她們的質問。

從頭到尾她都一直隱瞞著她們,甚至與上官兄弟的事情,她也絕口不提,如今事情演變成這樣,她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看來你似乎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們幾個?」言芷沁定定的凝視著困擾不已的花夢嵐。

「我也有同感。」柳希晨跟著附和。

「你最近真的很奇怪,之前莫名其妙出現一個男人,自稱跟你關係匪淺,問你跟他是什麼關係,你也不說;今天又蹦出一個上官子飛,你究竟在搞什麼啊?」衣戀芊口氣甚差的質問她。

幾人凌厲的目光朝她射來,花夢嵐頓時覺得身心俱疲,「我……再給我一點時間,等我釐清頭緒後,我自然會將這一切告訴你們。」

「不能現在就說嗎?」柳希晨不悅地問道,她討厭這樣的感覺,討厭她一直當成好朋友的女人,竟然隱瞞了一些她們不知道的事情。

「對呀,有什麼事不能現在就告訴我們?」

「再給我一點時間……」未等話落,花夢嵐已經慌張地轉身離開。

花夢嵐幾乎是不顧一切的逃走,將好友的譴責拋諸腦後。此刻的她根本無法定下心思來思考這一切,唯有離開這快讓她窒息的空間,她才能好好地想一想。

「搞什麼鬼啊,竟然跑掉了。」衣戀芊氣急敗壞的說。

才一轉眼的時間,她都還來不及追出去,花夢嵐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她們眼前。

「她變了……」柳希晨悵然若失。

「你也這麼覺得。」衣戀芊頗有同感。

「嗯,我覺得她最近似乎有些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麼事情困擾著她。」

「是上官子飛這件事嗎?」

「誰曉得,她的嘴巴就像蚌殼一樣緊,什麼都不肯說,讓我們只能在這裡瞎猜!」柳希晨極為惱怒。

「等她想清楚之後,我們自然會知道答案。」言芷沁說道。

「只怕她什麼都不說。」衣戀芊可不這麼想。

她不像芷沁一樣,什麼事都往好地方想。

「不會的,我們是最知己、最貼心的好朋友,她一定不會漠視我們的感受和關心。」不同於兩人的氣憤,言芷沁心平氣和地說道。

「但願如此,否則我絕對不會再理她,她這樣簡直就是不把我們當成朋友。」衣戀芊氣憤的心思較為緩和,但臉上仍可見怒氣。

看來要平息她們的怒火,夢嵐可得好好地下一番功夫。

***

湛藍的天空中沒有一片雲,太陽刺眼的光芒照射在大地上,悶熱的空氣讓人幾乎要忍受不了,但是上官集團的高層部門卻是烏雲密佈。

原因無它,乃是因為媒體披露緋聞中的女主角--花夢嵐現身於上官集團,她臉上怒不可遏的表情,讓大家都不敢上前阻攔她。

花夢嵐無懼眾人好奇的目光,她挺直背脊,迅速地走入總經理辦公室,而上官子飛早已得到秘書的通知,正好整以暇的等著花夢嵐。

「這是什麼?」花夢嵐一見到上官子飛,立即將手中捏皺的報紙丟在他桌上,等著他的解釋。

「你已經知道了?」

「若不知道,我會氣沖沖的跑來找你?」

「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只是不知道會這麼快。」上官子飛一派輕鬆地凝視著花夢嵐,好似花夢嵐的出現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中。

「你這麼說,難道這不實的消息真是你告知媒體的?」若是這樣,那她真的是看錯人了,本以為他是一個正人君子,誰知他竟如此對待她。

「我是這樣的人嗎?」

他起身走到右邊的沙發坐下,並示意花夢嵐也坐下來。

花夢嵐眼中充滿疑惑,他的話似乎是在為自己解釋,難道是她錯怪他了,這事不是他做的,「我當你是朋友,希望你不要捉弄我,讓我被別人指指點點。」

「不是我。」上官子飛無奈地回道:「是媒體不知從哪兒得來消息,便胡亂地捕風捉影,我已經在處理了。」

「真的?」

「看樣子你似乎是來興師問罪的,難道那天我說的話,你也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而是事情來得太突然,讓我完全亂了方寸,所以我才以為是你向媒體……」花夢嵐有點難為情地說。

「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請你相信我,這事絕對不是我做的,我以我的人格擔 保。」上官子飛舉起右手做發誓狀。

「我很抱歉,我不該懷疑你……」

「既然誤會已經解開,今晚我是不是有這個榮幸邀請你去參加一個晚宴?」

「我、我不想在這敏感的時刻,再惹出風波。」

「謠言止於智者,只要我們坦蕩蕩的,相信過不了多久,這件事就會被大家給遺忘,況且這是私人晚宴,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任何媒體。」上官子飛努力地鼓吹她。

花夢嵐面露難色,她實在想婉拒他的邀請,但又沒有理由可以拒絕他。

「請你不要拒絕我,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他懇求地說。

「幾點的宴會?」盛情難卻,她只有答應。

「晚上七點,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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