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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梓云]熟悉的陌生人(風花雪月3)[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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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 18:16:57
第八章

  段浪堯難以置信地瞪著歐龍濤。

  "她真的答應了?"段浪堯驚訝地問道。

  才短短二個月的時間,濤的魅力果真無遠弗屆,竟然讓衣戀芊點頭答應他的求婚。

  難道她看不出來,濤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嗎?

  歐龍濤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臉上的笑容不曾間斷。

  "戀愛中的人都是盲目的嗎?連你在演戲都看不出來。"這衣戀芊真的太傻了。

  "這句話不曉得是奉承還是諷刺?"歐龍濤涼涼地回道。

  "隨便你,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做,真的要照你的計劃走?"

  "浪堯,你今天是怎麼搞的,你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計劃不是嗎?"

  "但是我沒想到會這麼快,衣戀芊對現在的你根本認識不深。"

  "她的眼裏只有虛榮。"

  "我明白她不是這樣的人。"

  見他為衣戀芊開罪,歐龍濤心裏頗不是滋味,"連我這個從小跟她一起長大的人都不知道她的個性,你一個普通同學會有多了解她?"

  "濤,那件事搞不好是一個誤會,其實你應該向衣戀芊問個清楚。"

  "我相信我耳朵聽到的。"

  "她也許是有苦衷。"

  "當時你也在場,她會有什麼苦衷?難道你沒看到她有多可惡,把我說得那麼一文不值,我在她的眼裏只是一個跟屁蟲,她根本不曾把我放在心上。"歐龍濤激動地反駁。

  他繼續怒斥,"你是怎麼了,衣戀芊會掉入我的陷阱中,那也是預料中的事,你今天幹嘛像吃了一堆炸藥似地向我興師問罪?別跟我說,你不贊成我的作法。"

  "濤,我只是希望你能睜開雙眼,不要讓報復蒙蔽你的心,其實這麼多年以來,你不曾忘記衣戀芊,你這麼急著想報復她,其實只是一個你想接近她的借口罷了。"

  "你在胡說什麼,浪堯,我不喜歡今天的你,是不是你的女人沒跟你出來,所以你變正經了。"歐龍濤把段浪堯的反常歸咎於他的女保鏢沒出現。

  "別跟我扯到那邊去,我們是在討論你的問題。"

  "我不喜歡談這種嚴肅的話題,如果你不喜歡我的作法,你大可離去。"歐龍濤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浪堯今天說的話聽起來真刺耳,說什麼他不曾忘記衣戀芊?笑話,衣戀芊根本只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他為什麼忘不掉她,這世界上的女人多的是,又不差她一個。

  "你明知道我不會這麼做。"段浪堯歎了一口氣。

  知道衣戀芊答應歐龍濤的求婚後,他的心情一直不是很開心,因為自始至終只有他最明白歐龍濤最想要的是什麼,但濤卻背道而馳!

  再這樣下去的話,最後受傷害的一定是兩個人,不可能只有衣戀芊的。

  "這樣才對,來,喝了這一杯酒,慶祝我的計劃成功。"歐龍濤拿起桌上的高腳杯遞給段浪堯。

  段浪堯意思意思地喝了一口,漫不經心地問道:"你的求婚已經成功了,接下來呢,你打算怎麼做?"

  歐龍濤露出奸笑,"我會讓她有一場痛不欲生的婚禮……"

  他忘情地說出自己的計劃,根本不曉得在辦公室外有一個程咬金--蕭靖怡。

  她站在門外已經有好一會兒了,足夠將歐龍濤偉大的計劃聽個徹底。

  只見她露出一抹愉悅的笑容,在兩人沒發現的情況下悄悄離開。



  想不到衣戀芊是一個"惦惦吃三碗公半"的人,談戀愛的速度像是雲霄飛車般的飛快,才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已經點頭答應嫁人了,莫非……

  三個女人同時瞪向衣戀芊平坦的肚皮。

  "喂,你們這是什麼表情?我才沒那麼隨便好不好?"衣戀芊翻翻白眼。

  沒想到話一出口,馬上招來兩個女人的怒視。

  花夢嵐與言芷沁都是先上車後補票的人,兩人狠狠地瞪著不識好歹的衣戀芊。

  "哦,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沒有懷孕,更沒有與他發生關係。"衣戀芊趕緊嘻皮笑臉地解釋。

  "既沒發生關係也沒懷孕,那你為什麼答應嫁給歐龍濤,這樣會不會太快了些?"柳希晨雙眼圓瞠。

  戀芊要結婚了,這對她來說可是一大打擊,因為她們四個死黨當中就只剩下她雲英未嫁,嗚……她會不會嫁不出去啊?

  她的心已經因為戀芊的滿面春風而在滴血了。

  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為什麼她的好友們找到的老公都是令人稱羨的對象,而她的婚姻卻遲遲未有個譜,只能在這裏著急地乾瞪眼。

  "說不定她已經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所以歐龍濤一求婚,她馬上就答應了。"花夢嵐促狹地道。

  "我哪有!在那種情況下,誰都會答應他的求婚。"衣戀芊害羞回話,她就知道將結婚訊息告知三位好友後,會受到這樣的調侃!

  這一切都怪自己平時作惡多端、得理不饒人,現在風水輪流轉,她只有乖乖受揶揄的份。

  "哦……是在哪種情況下?"三人又同時瞠大雙眼。

  "求婚不外乎星光熠熠的鑽戒、芬芳美麗的鮮花、甘醇的紅酒以及美味的牛排。"

  "他就是用這幾樣東西,輕而易舉地打動你的心?"柳希晨冷哼,"你也真是隨便啊!"

  "你說我隨便?"衣戀芊這下嗓門可大聲了,她好心告訴大家這個喜訊,沒想到竟被希晨如此看待,教她不生氣也難。

  花夢嵐隻手搭上衣戀芊的肩膀,要她別生氣,接著笑笑地看向柳希晨,"希晨,你這是酸葡萄心理,看到戀芊要結婚了,你的心裏很不舒服,對不對?"

  "她要結婚,我不舒服個什麼勁兒,你少在那邊胡言亂語了。"

  "那是因為你嫉妒我們幾個都已經有了歸屬,而你卻連八字都沒有一撇。"

  "拜托,我柳希晨又不是沒人要,只是都是一些我看不上眼的男人;要是我隨便放出風聲說我有意想結婚,一定一堆人要上門排隊,到時候把這裏擠得水洩不通也不一定。"柳希晨大言不慚地吹噓著,臉上掛著得意的表情。

  另外三個人全很不客氣地爆笑出聲,"是喔,全都怪你的眼光太高,那些男人沒福分被你看上眼。"花夢嵐戲謔地笑著。

  "你們敢取笑我?"

  "怎麼不敢?"三人同時挺起胸膛。

  "你們好樣的,現在都已經有了護花使者,就不要我這個朋友了;你們這幾個見色忘友的女人,我鄙夷你們、唾棄你們!"

  "我倒要看看你交男朋友又是什麼樣子。"

  "Who怕Who!"柳希晨得意地揚起下巴,不甘示弱地回嘴道。

  "別管這個瘋女人,戀芊,結婚要準備的東西可多著呢,你和歐龍濤決定日期了嗎?"花夢嵐拉著衣戀芊的手往樓上走去。

  這時候的空檔,夠她們幾個女人聊聊這令人開心的喜訊了,以她與芷沁兩個過來人的經驗,結婚的步驟與要準備的東西,根本難不倒她們。

  "濤希望越快越好,所以我們訂在一個月後結婚。"

  "什麼,一個月?想不到歐龍濤是一個急性子的人,一個月的時間真是太匆促了,不過沒關係,一切都包在我和夢嵐的身上,結婚當天,你絕對是一個最美麗的新娘。"跟在兩人身後上樓的言芷沁,因錯愕差點失足,幸好她的反應夠靈敏,不至於一失足成千古恨。

  "嗯,真高興有你們兩個人的幫忙。"喂,還有我啊……

  柳希晨瞪著上樓而去的三個女人,她們簡直忘了她的存在,完全不把她算在內。

  哼,她柳希晨是何許人也,想擺脫她,門兒都沒有!

  她快速地衝上樓去插一腳,這種雞婆的事,她是絕對不落人後的。



  蕭靖怡身著一件惹人注目的火紅大衣,舉手投足間充滿了冶豔的氣息。

  她正往芷沁美容工作室走去,一到門口,她堂而皇之地推開門走進去,落入眼簾的是一個正在修指甲的女人和坐在一旁看婚紗雜誌的衣戀芊。

  衣戀芊一看到蕭靖怡,心裏一陣訝異。

  這只花孔雀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肯定是為了濤的事而來。

  "這位小姐,請問你有預約嗎?"柳希晨一看到顧客上門,立即放下手中的指甲刀,興致勃勃地問。

  不過,蕭靖怡並不領她的情,完全把她當成隱形人般地走到衣戀芊面前,兩人距離不到幾公分,讓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桌上正擺放著一本婚紗雜誌。

  蕭靖怡露出諷刺的笑,她今天可是有備而來,一定要把衣戀芊完完全全地趕離歐龍濤的身邊。

  "這裏就是你工作的地方?"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找我有什麼事?"

  "很好,既然如此,我也不想拐彎抹角;說吧,要怎樣你才肯離開濤?"

  衣戀芊唇角勾起,"我為什麼要離開他?"

  "濤不是真心愛你的。"原來這女人是戀芊的情敵,才會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看了真教人作嘔。

  "喂,這裏可是做生意的地方,你別在這裏虛張聲勢、耀武揚威的,更何況你是什麼東西,要戀芊離開歐龍濤?"柳希晨忿忿不平地說。

  "我是濤的女朋友。"她說起謊話來完全沒有心虛的模樣,背反而挺得更直。

  "少在這裏丟人現眼。"她壓根兒不相信歐龍濤的品味會差到去看上一隻花孔雀,更何況歐龍濤的正牌女友是衣戀芊。

  不,應該說是未來的老婆。

  "你以為濤是真心喜歡你的嗎?少土了,他只不過是想報復你而已。"

  "小姐,別太過分喔!"柳希晨雙眼危險地瞇起。

  她最討厭這種不識好歹的女人。

  "如果你不是來祝福我們的,你可以走了。"衣戀芊用眼神示意柳希晨別激動,"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蕭靖怡冷哼出聲,"你少在那邊拿喬了,現在的濤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胖子,他可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你以為他真的想娶你嗎?別笨了,他只是在設計你。"

  "越說越不像話,你以為你是誰,歐龍濤的情人?還是老婆?你什麼都不是,你以為戀芊會聽你那些屁話嗎?你快滾,我們這裏不歡迎你!"柳希晨揮手趕人。

  "到時候別在婚禮上哭哭啼啼的,那可是會笑死人的。"

  "神經病,你再不滾,我要打電話叫警察了。"

  "我話說完自然會走,不用你在那邊嚷嚷。"蕭靖怡氣勢凌人地抬起下巴,雙眼睥睨地看著柳希晨。

  "你打算搬弄什麼是非?"衣戀芊不耐煩地問著。

  "哼,你以為我愛搬弄是非嗎,若不是看在我們曾是同學的份上,我才懶得走這一趟;你要是知道事實,一定會非常感激我的。"

  衣戀芊露出一個不以為然的表情。

  她倒要聽聽蕭靖怡這張利嘴能吐出什麼好話來。

  "你記不記得濤轉學的前一天,他曾經當著同學的面向你告白這件事?當時的你當眾羞辱他,讓他一輩子都記得這個恥辱,所以他接近你根本就是為了報復而來。"

  "小姐,你會不會說得太誇張了?歐龍濤不是這種心胸狹隘的男人,他們兩個都已經要結婚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就放棄吧,別在這裏丟人現眼的。"

  "你給我閉嘴,我是在跟衣戀芊說話,沒有你插嘴的份。"吵死人了!

  "喂,搞清楚,你現在是站在誰的地盤上?"柳希晨不甘示弱。

  "是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論叫囂的功夫她可不會輸人,她蕭靖怡從來就沒有吃虧的份,只有別人吃她的虧。

  "希晨,讓她把話說完。"衣戀芊搖搖頭,要她別再妄動。

  "可是、可是她一直胡言亂語,根本就想挑撥你跟歐龍濤之間的感情。"

  "我自有分寸。"衣戀芊定定地瞅著蕭靖怡,"你說,他要如何報復我?"

  "這是他親口對我說的,為了一雪前恥,他打算在婚禮上當個逃婚新郎,讓你受盡眾人的恥笑。"

  "逃婚新郎?小姐,你會不會掰過頭了?"蕭靖怡白她一眼,繼續往下說,"信不信由你,我可是好心把他的計劃告訴你了!我不會騙你,跟你說這件事,我一點好處也沒有,不是嗎?"

  "你的好處可多了,你可以坐享其成成為歐太太,這個好處夠教人稱羨的了。"柳希晨誇張地擠眉弄眼。

  "這件事段浪堯也知道,不信你可以去向他求證。"看衣戀芊無動於衷的模樣,蕭靖怡再度下了一劑猛藥。

  衣戀芊的臉上終於出現些微的變化。

  "好了,你可以滾了,別在這裏妨礙我們做生意,戀芊根本不會相信你說的話,快省省力氣去釣別的凱子吧!"這女人根本是見不得別人好!

  "你以為我喜歡待在這種破爛的地方嗎?"蕭靖怡撇撇嘴,露出鄙夷的眼神後走人。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多待一分鐘都是煎熬。

  "氣死人了,這種不要臉的女人說的話能相信,狗嘴裏都能吐出象牙來!"柳希晨氣急敗壞,"戀芊,你說是不是?"衣戀芊露出一抹苦笑。

  天知道蕭靖怡已經嚴重影響到她的情緒,她應該去向段浪堯求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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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陽光普照,風和日麗,教堂外處處可以看到登對的新郎與新娘親密地合照,眾人以新郎新娘為中心,歡樂地笑鬧著。

  但教堂內卻充斥著陰沈的氣氛,一束美麗的捧花驀然落地,原本一場美麗又溫馨的婚禮,卻因為新郎的缺席而成為遺憾。

  衣戀芊身著一件搶眼的婚紗禮服,這麼出色、高貴的新娘,應是典禮上最幸福的人,原本應該漾滿笑容的她,此時卻露出憂傷的神情。

  每個人都看得出來,新郎的缺席已對她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

  風慕天、花慕忻、雪暮暘以及月慕優這時才一臉歉意地姍姍來遲,只見花慕忻不知在嚷嚷什麼,但似乎沒有人想要聽他說話,三人伸出手指示意他噤聲。

  "戀芊,抱歉飛機誤點,我們剛下飛機,就馬上趕來了。"為了一張合約不惜出動四位大老板,可見這四人對這份合約有多重視了。

  "應該還沒開始吧?"雪慕暘勾起笑容,從人群中瞄到言沚沁的身影後,正打算溜過去陪老婆,卻被柳希晨的話給震得愣在原地。

  "新郎跑了!"

  "跑了?"風慕天瞠大眼。

  "真的假的,新郎跑了?"

  "你看我們像是在開玩笑嗎?"柳希晨皮笑肉不笑地說。

  她好擔心戀芊的反應,她不哭不動地愣在原地好一會兒了,無論旁人說什麼話,她都沒聽進去,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唉,這個歐龍濤可真狠,竟然真的如那個瘋女人所說的一樣逃婚,完全不把戀芊的感受放在心上!

  "那我在機場看到的那個人就是歐龍濤沒錯,你們看,當時若是你們相信我說的話抓住歐龍濤,他也就不會逃婚了。"花慕忻一臉扼腕。

  他在機場出關的時候,好死不死地瞄到一個貌似歐龍濤的男人,他把自己所見告訴其它三人,但是他們不信,個個都認為他是在亂發神經。

  不過,事實證明,他看到的人果然是歐龍濤沒錯。

  "什麼,歐龍濤在機場,他人呢,跑到哪裏去了?"不把他抓回來給戀芊一個交代,她就不叫柳希晨。

  "來不及,他已經飛到美國去了。"

  "這個可惡的男人,竟敢欺騙戀芊的感情,若讓我再看到他,我非剝了他的皮、啃他的骨頭!"柳希晨撂下狠話。

  "戀芊,你還好吧?"言芷沁雙手搭在衣戀芊的肩膀上,除了安慰外,她實在想不出來自己能夠為她做什麼事。

  歐龍濤的逃婚,帶給戀芊的傷害實在太大了!

  "這個歐龍濤在搞什麼鬼,竟然玩這種逃婚的把戲!"風慕天皺眉。

  據他了解,歐龍濤是一個行事光明磊落的男人,這種小人的行徑根本不像他的作風,莫非是哪裏出了差錯?

  "還不是他心胸狹隘!什麼報復,我看根本只是一個借口,他只是想玩玩戀芊而已。"柳希晨氣得口不擇言。

  但是顯然的,衣戀芊依然充耳不聞,現在的她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外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入不了她的眼、進不了她的耳。

  "希晨,你知道歐龍濤逃婚的理由?"花夢嵐憂心忡忡地問。

  聽希晨說這些話,莫非她知道什麼內幕?

  "當然知道,但我當時以為是那個女人瞎說的,不足以采信,也就沒把這件事告訴你們。其實店裏前幾天跑來一個叫蕭靖怡的女人,她大言不慚地說……"柳希晨把她知道的事實,源源本本地說了出來,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場婚禮的背後,竟然隱藏著這麼一個天大的陷阱。

  大夥兒無不將同情的目光投注在新娘的身上,只是令人納悶的是,新娘發愣了一會兒後,卻像沒事般地走出教堂外。

  每個人都怕她想不開,著急地跟在她身後。

  拖著一身諷刺的婚紗,衣戀芊走到教堂外的某一角,她唇角勾起,漾起一個美麗的笑容,"既然新郎逃婚了,那麼這場婚禮只好取消,麻煩各位白忙了一場,真是不好意思。"她深深地一鞠躬。

  "戀芊……"眾人皆心疼她這樣的舉動,錯不在她,而是那個狼心狗肺的臭男人!

  "我沒事的,別擔心。"衣戀芊緩緩閉上雙眸後再睜開,深吸一口氣後,再度揚起一個要眾人安心的笑容。

  但這只是多此一舉,沒有人會因為她的故作堅強,而放寬心。

  此刻的她就像一縷幽魂般地強顏歡笑,看在眾人的眼裏只有無盡的心酸。



  一個月後

  "你這家夥終於捨得回來了?"段浪堯人未到聲先到,他洪亮的嗓門,已從電梯口傳入坐在辦公室內的歐龍濤耳裏。

  歐龍濤面無表情地抬頭。"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除了他的秘書,沒有人知道他今天剛返國。

  一回到熟悉的土地,他便馬不停蹄地趕來公司辦公。

  "我自有我的內幕消息。"段浪堯氣定神閑地走到沙發上坐下,他吊兒郎當地蹺起二郎腿,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

  "你有事找我?"

  "我來找老朋友,難道非得有事才能來嗎?"

  "無事不登三寶殿。"段浪堯聳聳肩,"來聽聽你這次逃婚的心得。"

  "別惹我。"歐龍濤沉聲警告。

  事情都已經過了,他不想再提起,他已經徹底地報復過衣戀芊,兩人從此再也毫無瓜葛。

  "難道你不想知道那位苦命新娘後來怎麼了嗎?我可是幫你搜集了好多的訊息呢!"

  "我沒興趣。"結婚典禮上被新郎拋棄,新娘就只有悲傷的份,這種情形他不用想也知道,反正是她罪有應得。

  但是一想到那張天真嬌美的臉上掛著淚痕的模樣,他的心就驀地糾結在一起。

  可惡,這種心情竟然又再度出現,在美國的這一個月以來,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因報復得逞而過得很快樂,但是事實卻不然。

  每天一閉上眼,腦海裏出現的都是衣戀芊流著眼淚控訴的容顏,讓他簡直快崩潰了。

  這一個月來,他非常地不開心,根本沒有再待在美國的心情,所以他立即訂了張機票回來。

  但回到台灣以後的他,卻又諷刺地嘲笑起自己顛三倒四的心情。

  他到底在幹什麼,他應該很快樂的不是嗎?

  他幹嘛擔憂那女人的生死,從他逃婚的那一天起,兩人就是沒有交集的並行線,她所有的喜怒哀樂全都與他無關,不是嗎?

  為了說服自己、給自己一個快樂的理由,他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是嗎,不過說也奇怪,一般被拋棄的新娘應該是很悲傷的,但是衣戀芊卻不是這樣,她反而活得很快樂,而且夜夜跟不同的男人出去;你說,這是你要的報復嗎?"

  "你說什麼?"歐龍濤聞言,就像一頭發瘋的野獸般地衝到段浪堯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口氣凶惡地質問。

  "你不是沒興趣知道嗎?"

  "別跟我打啞謎,把她的近況告訴我。"他目光銳利得像要把段浪堯刺穿。

  "說就說嘛,幹嘛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可是會嚇著我的。"段浪堯拍拍胸口,佯裝一副害怕的樣子。

  "你說她每天都跟不同的男人出去?"歐龍濤握緊拳頭,熊熊的怒火在心中燃燒。

  "沒錯,而且都玩到天亮才回家。"

  天亮?

  歐龍濤整個人簡直快要抓狂,一想到衣戀芊這一個月來都跟不同的男人出去,並且玩到天亮,他整個人就陷入瘋狂的邊緣。

  "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我不會讓她這麼好過的,她竟敢背著我跟別的男人廝混在一起。"他氣急敗壞地咆哮著。

  一想到有別的男人擁她入懷,甚至纏綿一整晚,歐龍濤心中的怒火不由得燒得更旺。

  "喂,別忘了,你們兩個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你已經公然地拋棄她,當一個不負責任的逃婚新郎,那她跟別的男人如何亂來就是她的事,與你無關啊!"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會讓她這麼好過,她應該因為我的逃婚而痛不欲生的。"

  "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你不是說你很清楚衣戀芊有多壞,既然她不好,那她怎麼會因為你的逃婚而難過?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你這株草拋棄了她,她不會就他草嗎?"這男人的腦袋瓜真的有問題,完全分不清孰是孰非,他今天非得好好地點醒他不可!

  歐龍濤怔愣住,被反駁得啞口無言。

  "不是我愛說你,這種逃婚的伎倆根本傷害不了衣戀芊,她頂多在結婚那天被眾人取笑,但隔一天她又馬上花枝招展地另尋他草啦!"

  "你存心來看我笑話的,是不是?"

  "其實我是想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段浪堯搖頭否認,"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活像一顆洩了氣的皮球似的,你的心裏感到很空虛、很無奈對不對?"

  "其實你只是在逃避現實,這幾年來,你以報復的心情鞭笞自己不斷地求進步、求改變,最終的目的,就是要衣戀芊落得與過去的你同樣的下場--被眾人取笑。"段浪堯頓了頓,"但是那只是一個借口,你口口聲聲說你要報復衣戀芊,但你我心知肚明衣戀芊在你心裏的地位,你根本還深愛著衣戀芊。"

  "胡說,我沒有!"歐龍濤大聲斥責,神色嚴肅。

  "別想否認自己的感情,我看得一清二楚,之所以不想點破,為的就是希望你能從中得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但是你卻輕而易舉地放手了。"

  "我不可能喜歡那種惡毒的女人。"

  "她真的是那種女人嗎?"段浪堯哀聲歎氣道:"其實在你們結婚的前一晚,衣戀芊來找過我。"

  歐龍濤臉色驟變。"她找你做什麼?"

  段浪堯沉聲道:"她問我高中時你跟她告白那件事,對你造成的傷害是不是很大?"

  "哼,貓哭耗子假慈悲,現在才問,來得及嗎?"他的腦袋是用泥土做的嗎?怎麼那麼頑劣不化!

  段浪堯受不了地瞪著他,"我坦白地告訴她傷害很大,否則也不會有今日的歐龍濤,所以……"他刻意停了下來,雙眼炯炯有神地注視著歐龍濤。

  "所以什麼?"歐龍濤隱隱感到事情的不尋常。

  "她知道你要逃婚的事。"他的語氣充滿責備。

  "她知道?"歐龍濤錯愕地愣在原地。

  "是蕭靖怡偷聽到我們的話,跑去跟她說的。"

  "蕭靖怡!"

  "沒錯,正是那個搬弄是非的女人,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想辦法把她處理掉了。"至於如何處理,那就不用說了,反正那個女人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他們面前。

  歐龍濤無心去想蕭靖怡的下場如何,他只想知道衣戀芊到底跟段浪堯說了什麼話。

  "衣戀芊把高中時的誤會跟我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段浪堯似笑非笑。

  他知道濤的心裏只掛念著衣戀芊,其它女人的事他根本不關心。

  "沒有誤會。"歐龍濤面無表情。

  "那時候我們一群人瞎起哄,不懂女孩子會覺得害羞,非得強拉你在眾目睽睽之下向她告白,她一個女孩子,當然會被那種場面嚇到而說出相反的話。"

  "其實那些你記恨了一輩子的字眼,全都是她在情急之下胡謅出來的,她根本來不及向你解釋,你已經撂下狠話跑開了,那時候的她喜歡你,現在則是已經升華為愛了。"歐龍濤錯愕不已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她愛他?

  他難以置信,更無法接受這個他記恨了好幾年的事實竟然只是一個誤會。

  真是可笑,他心心念念的報復行動,到頭來只是一場鬧劇!

  而他竟然為了這個可笑的誤會而傷害了她!

  他簡直不是人啊!

  "浪堯,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他後悔莫及。

  段浪堯到底在想什麼,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在發生之後,才慎重其事地告訴他。

  "是戀芊不要我告訴你的,但我後來左思右想,為了不違背我的良心,我認為有必要把這件事告訴你。"

  "來不及了,我不知道我該用什麼方法去彌補她,而且她或許根本不在意我這株草了。"

  "你錯了,若不在意,她不會自甘墮落,逼自己去做一些痛苦的事。"

  "你是說她跟男人出去,是在傷害自己?"這個事實令他震撼。

  "你說呢?"歐龍濤再也顧不得男人的面子,推開段浪堯後,往辦公室外飛奔而去。

  段浪堯被粗魯地推了一把,不但沒生氣,反而氣定神閑地勾起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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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 18:17:36
尾聲

  昏黃的街燈下拖曳著一道長長的人影與散落滿地的煙蒂。

  歐龍濤撚熄一根又一根的香煙,已經站在這裏枯等了數個小時。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尤其在看到等了好幾個鐘頭的女人身旁陪著一個陌生的男人,而且兩人又狀似親昵時,熊熊的怒火猶如燎原般地一發不可收拾。

  他怒不可遏地直接衝到談笑風生的兩個人面前。

  衣戀芊原本堆在臉上的笑容,因為歐龍濤的出現而驀地僵住。

  "捨得出現了?"歐龍濤面色猙獰。

  一個月不見,他的口吻就像是在質詢出軌的老婆,充滿了酸味。

  "沒想到才一個月沒見,你又馬上勾搭上新歡。"他嘲諷地瞥著衣戀芊身邊的男人。

  "你怎麼會在這裏?"衣戀芊一臉錯愕。

  歐龍濤瞇起的眸子裏迸出怒氣,他發現她根本不想看到他!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

  衣戀芊皺眉。

  他的出現讓她平靜已久的心湖再起波瀾。

  兩人早已畫下休止符了不是嗎?而他又突然出現在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他還想繼續羞辱她?

  "你……算了……"她總是說不過他。

  衣戀芊轉向身旁的男人,"慕天,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先進去了。"看見歐龍濤後,她感覺一股前所未有的疲倦席卷而來,她很累,累得希望眼前馬上有一張床出現,讓她倒下去呼呼大睡。

  "這是應該的。"風慕天勾起俊美的笑容,內斂的眼神裏不著痕跡地藏著一抹探究的深意。

  真是稀奇啊!逃婚的新郎竟然出現了,而且還毫無悔恨之意,看他的眼神活像要把他吃掉似的,而且全身都散發著一股吃醋味。

  怪哉、怪哉,莫非……事情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那他可要好好地呼朋引伴來看這一場好戲了!

  想到馬上就辦,風慕天一溜煙地離開。他有預感自己再多待在這裏一分鐘,馬上就會變成火烤鴨了。

  衣戀芊越過歐龍濤的身邊,以鑰匙打開大門後走進去,她轉身正欲關上門,但是歐龍濤卻逕自跟了進來。

  "這裏是我的家。"

  "我知道。"

  "那你還杵在這邊做什麼?我要關門了。"

  "看見我,難道你都不會生氣?"她仍舊以平常的態度面對他,但是卻毫無情緒的波動,以前那個時時掛著笑容的美麗女人消失了!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結婚那天我跑了。"

  "是我自己罪有應得,怨不了你。"這是她消極的心態,所以當歐龍濤真的逃婚時,她並沒有大哭大鬧,反而覺得她真正卸下了心裏的枷鎖。

  如果他覺得這是報仇雪恨最好的方法,那麼她也沒有任何話好說。

  "你怎麼可以如此冷靜?浪堯都告訴我你去找過他了,你明明知道我會逃婚,為什麼不跑來找我理論,還傻傻地穿著婚紗去參加一個不可能有新郎的婚禮?"

  "那是我的事。"段浪堯真的很糟糕,明明告訴他要三緘其口的,竟然沒有!

  "戀芊,你非得這樣糟蹋自己嗎?"

  "我沒有,真的。"她似笑非笑地說。

  "還說沒有,浪堯都告訴我了,你每天跟不同的男人出去鬼混,而且一玩就玩到天亮,這不是糟蹋自己是什麼?"一說到這裏,他就有氣。

  "我沒有!"這段浪堯分明是胡說八道,她什麼時候跟男人出去鬼混了?

  "浪堯是不是有問題?他胡謅這種謊言你也相信,我就算再怎麼傷心,也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見他賴著不想走,衣戀芊也就由他去。

  歐龍濤見她一副冷靜的模樣,這才相信自己被段浪堯擺了一道,但是……

  "剛剛那個男人是誰?"

  "他是風慕天。"

  "是他?"他竟然因為一時怒急攻心,而沒看出那個男人就是商場上大名鼎鼎的風慕天。

  "沒錯,這一個月來,他與慕忻、慕暘、慕優以及子拓這幾個男人怕我想不開,所以輪流送我回家。"衣戀芊幽幽地道。

  這段時間,因為來店裏美容的人數驟增,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夢嵐她們因為真的走不開,就把保護她的責任交給那幾個男人去搞定,而她也因為工作而將一些煩人的事情都拋諸腦後。

  其實他們不用這麼費心的,因為她根本不會想不開!

  她不想一直悲傷下去,這一切都是自己罪有應得,該來的,不應該怨天尤人!

  "怎麼不是由你那些死黨們送?"

  "你踰矩了,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我沒必要事事向你報告。"她要把界線劃清楚,不想再一古腦地栽下去。

  這一次她挨得過,但第二次那就……

  她不能因為他再次出現而歡天喜地地抱住他、求他不要拋棄她,不,那不是她衣戀芊的個性。

  "憑你向浪堯說你愛我的那時起,我們兩個就再也沒有分開的理由!"歐龍濤口氣強硬。

  "你、你……那些都是過去式,現在的我已經看破、已經不愛你了。"衣戀芊轉過頭去。

  她沒想到歐龍濤竟會直接說出這種令人尷尬的話,她實在不知道如何面對。

  "騙人。"他前進一步。

  "我沒有。"她後退一步,面對於他淩人的氣勢,她覺得快要窒息了。

  "騙人。"他又前進好幾步,非得把她逼到無路可退的時候他才高興。

  這男人根本居心不良,她已經忍讓地退了好幾步,都退到房內了,他竟然還不死心地跟進!

  "別再前進了,這裏是我的房間,請你馬上出去!"她應該早在他一腳踏入大廳之前,就采取趕人的行動,現在把自己搞到這種進退不得的地步,根本就是引狼入室嘛!

  "我不把話說清楚是不會走的,我知道現在的你還愛著我……"歐龍濤走入她的臥房,並且把門鎖上。

  衣戀芊這下子真的緊張起來了,"你究竟想幹什麼?我都已經接受你逃婚的事實,我不會生氣也不會怨你,你就別來打擾我的生活,可以嗎?"

  "我不信你真的毫無怨言,我出現在這裏,就是希望你能打我、罵我。"歐龍濤激動地說。

  "這樣做,根本無濟於事。"

  "你錯了,至少可以讓我的心裏舒坦些……"歐龍濤倏地一把抱住她纖細的身子,一個月沒見,她真的消瘦了許多。

  衣戀芊愕然掙扎,他突如其來的擁抱是一個強大的震撼!

  但她的掙扎無效,歐龍濤不由分說地吻住她抖顫的雙唇,這個吻包含了許多的無奈與後悔。

  衣戀芊氣憤地推開他,抹去唇上他的味道,"你怎麼可以對我亂來?怎麼可以……"說到最後,在他面前強裝平靜的她,竟然哭了。

  歐龍濤逃婚時,她連一滴眼淚都沒流下來,但現在竟然會因為他的一個吻而落淚!

  "我不是亂來,而是真心的想對你好,這個吻包含了許多的懺悔與心疼,我是一個心胸狹隘的臭男人,竟然因為一場誤會而傷害了你!傷害了你之後,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愚蠢,我以為我會很開心,但是並沒有;相反地,我想念你美麗的笑容、天真的表情,還有吃蛋糕時的甜美模樣,這些想念足以摧毀我的意誌,我不得不承認自己這些年以來,其實都一直深愛著你。"歐龍濤懊悔不已,"別把委屈往肚子裏吞,想哭就哭吧,我的懷抱隨時為你敞開……"

  聞言,衣戀芊的眼掉得更厲害,她簡直不能控製自己,只能任由淚水淅瀝嘩啦地流下,每一滴都摻雜著苦澀的心情。

  "我討厭看到你……你為什麼還要出現?我可以很平靜地面對你的逃婚,但是就是無法面對你再次的溫柔……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現……只會干擾我、我的生活?可惡……我根本不想哭的,可是、可是……"她斷斷續續地抽噎著。

  "我明白,我明白你想說什麼,我人就站在這裏,你想打或罵都隨便你,只要你心裏舒坦些,我無所謂的。"歐龍濤一把擁住哽咽的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盡情地大哭。

  他知道這陣子委屈她了,否則她不會哭得這麼傷心!

  聽到他柔情似水的話,衣戀芊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把這一個月壓抑的情緒全數爆發出來。

  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順著她眼角滑下臉龐,沾濕了歐龍濤溫暖的胸膛。

  門外風慕天呼朋引伴的結果,是讓眾人全都擠在門板上偷聽歐龍濤與衣戀芊的對話。

  原本聽到歐龍濤跑來找衣戀芊,全部的人都極想找他算帳,但是一回到家裏,所有的人卻都變成了偷兒,靜悄悄地貼著門板,專注地聽著他們兩人的談話。

  衣戀芊的哭聲漸漸停止,接著就再也沒有任何的談話聲,眾人皆會心一笑地揚起笑容,個個皆作鳥獸散,識相地離開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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