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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梓云]算計少東總裁(墮落天使3)[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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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4 19:16:07 |倒序瀏覽
算計少東總裁【墮落天使3】作者:梓云

喜從天降?NO,是天上掉下了一個「神秘」女人
先是乘坐「火球」降落在他家庭院
接著又當起「睡美人」佔據他的床昏睡三天三夜
他這可憐屋主只得當起「二十四小時看護」親自照料她
為她請家庭醫師、喂湯餵飯,連洗澡都不假他人之手
誰知她一覺醒來竟將他列入拒絕往來戶
這可有趣了!他可是女人爭相搶奪的黃金單身漢
她不屑瞧他一眼、理他一下?這可不行喔……

他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面虎?沒錯,她就是那名受害者
只不過是「打擾」他幾天,結果呢──
被他軟禁在床上,連下床喝杯水都要經過他同意
三不五時還得權充「嫩豆腐」任他吃到飽
最倒楣的是成了眾家女人喊著打罵的狐狸精
氣煞人!有錢少東就能這麼隨意欺壓女人嗎
要她自認倒楣、忍氣吞聲?NO 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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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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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4 19:17:47
大胃王老公   梓云
                              
    這篇序原本是梓云的老公要寫,但是沒想到他的開頭才只是「各位親愛的讀者大家好」這短短的幾個字,就宣告失敗。
     
    梓云簡直哭笑不得,只好饒了他一命。
     
    因為當他絞盡腦汁坐在電腦前經過半個鐘頭後,梓云已經放棄要他寫序的念頭,誰教他用一雙哀求的眼看著我,求我饒他一命,梓云的心腸一向很軟,所以就放他一馬。
     
    他一聽到我的大赦後,馬上高興得像中了樂透似的,跟之前向我哀求的他相差甚遠,開始動手吃起他的宵夜點心。
     
    看著他吃東西的模樣,頓時有一個想法在梓云的腦海裡成形,既然他無法如期替梓云寫出一篇序,那麼我就拿他來作為這篇序的主角,省去我寫序的困擾。
     
    梓云的老公是一個胃口很大的男人,他可以在正餐之外,還吃很多的零食以及宵夜,肚子可以裝下很多東西,常常讓梓云罵他是豬。
     
    他可以從洗完澡之後,開始吃東西,一直吃到要睡覺為止,他的嘴巴才會停歇;而且每次跟他出去外面吃東西,他最喜歡的就是吃到飽那種類型的店,火鍋尤其是他的最愛。
     
    他可以為了想吃火鍋,明明是很熱的天氣,還會跟梓云裝傻說今天的天氣好像變涼了這種話。常常為了滿足他的口腹之慾,梓云可以說是犧牲自己的身材陪他大啖。
     
    由於梓云打電腦是用倉頡,讓他很羨慕我打字速度之快,所以他很用心的去買了一本倉頡的書回來練習,希望可以練到像我這樣出神入化的打字速度。
     
    他每天利用晚上的時間窩在電腦前,拼這個字首、拆那個字尾,很難想像一個大男人學習打字的模樣竟是這樣的認真。
     
    剛開始我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並不是真的想學習倉頡打字,沒想到他是認真的,而且付諸行動。
     
    從剛開始的迷迷糊糊,到現在梓云三不五時的抽考,他拆字的準確度已經有百分之八十;看到他這樣的成果,梓云很替他高興,也希望他能夠再接再厲,繼續完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
     
    當梓云的老公看到這篇序時,一定會怪我把他的醜事說出來,但是誰教他食言呢,明明說要為梓云寫一篇序卻又黃牛,這算是小小的懲罰啦!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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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匿名  發表於 2011-8-4 19:18:01
楔子

    煙霧彌漫,五個高中女孩聚集在體育館內,享受吞雲吐霧的快感,靜默死寂的氣氛是她們心靈唯一的寄托。

    擁有令人稱羨身分的她們,所作所為並不被大家接受,她們獨樹一幟、離經叛道的舉動常令學校頭痛。

    但因她們身分特殊,每個人父親都是商場上有名的商人,又是學校的董事,所以學校對她們的行為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五個女孩將對這個世界的不滿與憤懣全數發洩在蹺課、抽煙與滋事上,所以她們是同儕眼中的異類、怪胎。

    但這五個女孩並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依舊我行我素,她們之所以會成為莫逆之交,完全是因為彼此的個性、特質與家庭背景幾乎如出一轍。

    她們是同學中的五人幫,同時也是同學眼中的墮落天使,五個擁有美麗外表,卻遊戲人間、藐視愛情的女孩。

    她們是天使的化身,卻有著如毒蠍般的心思。

    丁可榆——父母親離異,母親鄙棄她的存在,父親厭惡她的性別,因而心生叛逆。

    杜巧憶——父母親看似相處融洽,實際貌合神離,同床異夢,人格因而產生變化。

    高心築——母親生她時就死了,父親將所有的錯全怪到她身上,得不到父親的關愛,因而墮落。

    謝芯翎——父親在外養小老婆,公然將私生子帶回家,母親終日以淚洗臉,因而個性極端。

    況藹雲——父母親離異,父親再娶,後母視她為眼中釘,處處刁難,因而憤世嫉俗。

    時光飛快流逝,當初少女身分的五人已蛻變為性感的美麗尤物,在男人眼中她們是上等燕窩、頂級魚翅,想附鳳而飛黃騰達的男人多如過江之鯽。

    但是她們依舊秉持著遊戲人間、戲弄愛情的態度,將男人玩弄於手掌心,從不以任何真心相對,因此在各自的工作領域裡,她們的名聲響叮當,只要是吃過她們虧的男人,無不對她們是咬牙切齒,又愛又恨。

    丁可榆——丁氏集團的千金,同時也是丁氏集團的副總裁。

    杜巧憶——名揚國際舞台的國際巨星,藝名為Sharon。

    高心築——紅牌經紀人,同時也是將杜巧憶推向國際舞臺的超級經紀人。

    謝芯翎——一家知名PUB的老板。

    況藹雲——在商場上是個有名的社交名嬡,周旋於男人之間,始終不肯為誰停留腳步,同時也是了可榆的秘書。

    這五個美麗的女人,是男人眼中的性感尤物,她們的感情倍受矚目,不論是男人或女人莫不想看她們掉入愛情陷阱的一天。

    只是視愛情如無物的她們,根本不將感情當作一回事,依舊過著糜爛的墮落生活……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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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匿名  發表於 2011-8-4 19:18:36
第一章

    當一個男人用深情的眼神痴痴凝視著他深愛的女人時,那女人一定是幸福的。

    丁可榆經過愛情的滋潤後,臉上漾滿幸福的笑容,與之前冷漠的她相差甚遠,很難想像幾個月前的她,是一個冷傲孤寂的女人。

    “瞧你春風得意的表情,蜜月旅行一定很好玩。”高心築明亮的雙眸漾滿對丁可榆的祝福,雖說她是一個主張遊戲人間、戲弄男人感情的女人,但是見到丁可榆有了幸福的歸屬,她仍舊替她感到高興。

    “嗯,名揚很細心,雖然蜜月旅行的行程排得滿滿的,但我一點都不覺得累。”因為有高名揚每天對她噓寒問暖,陪伴在她身邊,兩人的心又是那麼的貼近,她就算再累,都甘之如飴。

    “唷,真的不一樣了。”況藹雲語露調侃地說︰“以前我們可榆只要一談到男人,總是冷傲得不可一世的樣子,但是現在高名揚這三個字完全佔據她的心、她的笑容,教人看了真不敢相信。”

    “藹雲,別取笑我了。”丁可榆柔嫩的雙頰染上羞赧。

    “現在的可榆臉皮可薄了,禁不起我們的戲弄呢!”杜巧憶嘴角含笑。

    “你們幾個就別再取笑她,她已經恨不得在地上挖一個洞鑽進去。”高名揚換了一件居家服,從樓梯走下來,走到丁可榆的旁邊優雅地坐下來。

    就算是簡單樸素的服飾,依舊能襯托出他高貴凌人的氣勢,在別人的眼中,他完全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怎麼樣,心疼了嗎?”謝芯翎露出如沐春風的笑容。

    今晚是丁可榆結束蜜月旅行回到台灣的第一天,她一回來,她們幾個好友便齊聚到她家裡,互聊這幾個月以來發生的種種事情。

    “我跟可榆一回來,就看到你的身邊多了一個護花使者,想必這三個多月以來,我跟可榆一定錯過了一場精采好戲。”高名揚與蘇青恆互換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

    這幾個女人一向標榜遊戲人間的心態,能夠擄獲她們的心的男人幾乎沒有,如今謝芯翎的身邊有了一個出色的男人,這代表這男人跟他們一樣,都是經歷過千辛萬苦才擁有這段開花結果的感情。

    “這你就說對了,他們發生的事絕對不少於你們,芯翎竟然誤信了別人的話,把青恆當作是牛郎,鬧出不少笑話。”況藹雲說著說著便笑了。

    每次只要想到這一段,她就覺得好笑。

    “藹雲,我記得今晚的主角不是我。”謝芯翎笑眯眯地警告。

    那一段往事是她今生的最大恥辱,最好連提都不要提起。

    丁可榆一聽到其中的樂趣,馬上感興趣的問︰“怎麼會把青恆誤認為牛郎呢?他怎麼看都不像呀!”

    雖然她今天是頭一次見到蘇青恆,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王者氣勢絕對騙不了別人,這種出類拔萃的男人,怎麼可能成為服侍女人的牛郎。

    “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芯翎就是愛慘了青恆,所以別人一挑撥,她馬上信以為真,還帶我去把整間的牛郎店包下來。哦,老天,你不知道我們第一次踏入牛郎店就是因為芯翎的事,被一大群的牛郎包圍住的感覺真的是可怕極了。”

    “你是說你們跑到牛郎店去,而且還把整間牛郎店都包了下來?”丁可榆難以置信的張大眼睛看著她們。

    “我們是被芯翎架去的,你就不知道當時的她有多可怕,要是我們三個不肯答應陪她去,她隨時都有可能剝了我們的皮,結果答案揭曉,青恆是牛郎店的老板。”

    “芯翎,你真的是令我刮目相看。”丁可榆好笑地說。看來這三個月多月的蜜月旅行,讓她錯過太多好玩的事了。

    高名揚眯著眼看向丁可榆,“你是不是開始對牛郎店充滿好奇?”他仔細地觀察老婆臉上太過興奮的表情。

    “亂講,我才沒有。”丁可榆笑盈盈的看著高名揚,但只有她心裡最清楚這個笑容是在掩飾她的心虛。

    真的被她老公猜對了。她對牛郎店充滿好奇,所以如果有機會的話,她也想去見識見識一下。

    “要是可榆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叫青恆打個八折給你,怎樣,夠朋友吧?”謝芯翎朝她頑皮的眨眨眼。

    “想都別想。”高名揚獨佔欲極強的瞪向謝芯翎。

    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真可惡!

    “你就別再捉弄名揚了,你沒看到他一副要發火的表情嗎?要是玩笑開過了頭,我看以後你要來找可榆,他可能會把你列為拒絕往來戶。”蘇青恆寵溺的捏捏謝芯翎小挺的鼻頭。

    “還是你的男人識相點。”高名揚欣賞蘇青恆的個性,兩個男人的友誼就在這樣短暫的交談中建立了起來。

    “沒想到我們五人之中,已經有兩個人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歸屬。”況藹雲心生羨慕,但她卻無法像丁可榆與謝芯翎一樣,對男人產生信任感。“但是這種幸福真的能夠天長地久嗎?”她愁悵的說。

    會陷入愛情之中的女人,總是把感情想得太簡單,她雖然心生羨慕,但卻不能改變她長久以來對男人的想法。

    男人的確是一種狡猾的動物,若是掉以輕心只會落得淒慘的下場,所以她不輕易談情說愛,她總是告訴自己男人是不能信任的。

    就因為這樣的想法,所以她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只要她覺得自己活得有尊嚴即可。

    “或許是因為我們遇不到像名揚跟青恆這樣的男人,所以愛情對我們來講,是無法天長地久,再說我覺得我們並不需要依靠男人存在,我們依舊是我們。”杜巧憶由衷的說出內心話。

    雖然兩位好友找到自己的歸屬,而這其中她們也幫了不少的忙,但這並不代表她們一樣認同男人的價值。

    從頭到尾,她依舊厭惡男人的存在,不信任男人的感情。

    “就算看到可榆跟芯翎現在這種幸福的模樣,但我還是不會傻傻地掉入愛情的陷阱,我認為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改變我對男人厭惡的想法。”高心築有感而發。

    對於她們幾個女人的高談闊論,兩位男士不置可否的坐在一旁,不想說些辯駁的話。

    因為他們相信總有一天這三個女人的身邊,一定會出現可以改變她們這種對男人主觀意識非常強烈的男人。

    所以現在對她們說什麼都是徒勞無功,只有等她們遇到了,自己去深刻體會,才是最重要的

   

    寒冬的深夜裡,月亮被一層烏雲遮蔽住,整片天空布滿烏雲,伴隨著打雷的聲音,隨時都有下雨的可能。

    況藹雲隻身疾走在街道上。

    剛從丁可榆家離開的她,一時心血來潮想回到許久未曾回去的家看看。

    但是當車子開到半路時,小時候的記憶卻又突然涌上心頭,這條街道一直存在她的記憶裡,她記得每當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會從那棟別墅裡奔跑出來,然後任由寒冷的風拂過她細嫩吹彈可破的肌膚。

    她並不在乎,只想縱情的享受僅有她一個人存在的世界。

    於是她做了一件好笑的事,就是將車子停在路旁,興起散步的念頭,但沒想到才走沒多久,天空竟然烏雲密布。

    這突如其來驟變的天氣,破壞了況藹雲的好心情,於是她加緊腳步往家裡的方向前進。

    一抬起眼,一棟豪華亮麗的別墅已經出現在她的眼前。

    走到別墅前,她拿出鑰匙打開大門,但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令人錯愕的一幕。原本整齊的客廳竟然隨處可見男女的衣褲,凌亂地被丟棄在沙發上,而且茶幾上還點燃著蠟燭以及未曾動過的牛排晚餐。

    況藹雲走到沙發前,拾起男人的衣褲,眼裡閃過一抹銳利的眸光,看來樓上的狗男女根本是迫不及待到直接把對方當成晚餐在享用。

    她並不是傻子,落入眼裡的男人衣褲並不適合她父親所穿,亮眼的格子襯衫搭配一件牛仔褲,這是時下年輕人慣有的穿著打扮。

    她不動聲色的走上樓,隱約可聽得到那刺耳的浪蕩叫聲由父親的臥房裡傳出來,而那喊得呼天搶地的女人,就算她幾個月沒回來這個家,依舊可以很清楚的認出來那是她的後母——王彩娟。

    看來,今天回來是對的,她終於抓到那女人的把柄。

    況藹雲冷冷一笑,她走到父親的臥房前停住腳步,瞪著床上那對糾纏在一起的狗男女。

    她的後母果然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浪蕩女,似要讓男人精疲力竭似的,催促著男人的聲音就像是一道催情藥,讓男人拼命想表現自己的神勇。

    眼前是一幕令人作嘔的畫面,況藹雲漾出毫無溫度的笑容,她舉起手拍出令床上男女錯愕的鼓掌聲。

    “真是教人跌破眼鏡啊!我那個自命清高的後母,竟然跟一個男人在我父親的床上大膽的翻雲覆雨。”

    王彩娟滿是情欲的雙眼,一對上站在門口的況藹雲時,頓時,一張臉慘白得像是白紙。

    “看這種情形應該是我父親出差了,所以你才敢膽大包天公然帶男人回來做愛。”況藹雲冷嘲熱諷地道。

    被抓到把柄的王彩娟僅是幾分鐘的錯愕,當她冷靜地撫平紊亂的心緒之後,臉上出現了不一樣的表情。

    她那陰沈的表情,就好像況藹雲對她而言根本不具任何的威脅。

    “把衣服穿好。”王彩娟命令床上的男人,然後推開他,自個兒沒做任何的掩飾緩步走到衣櫥前,隨便找了一件衣服穿上。

    “這件事要是讓我父親知道了,不知道你的下場會如何?”她簡直迫不及待的想看王彩娟被驅離出她家的下場。

    當她還是小孩子的時候,父母親就離異,而父親過沒多久便娶了王彩娟,從此以後,她快樂的童年全被她給剝奪。

    在父親的面前,王彩娟表現得和藹可親,不時對她噓寒問暖,但當父親不在時,王彩娟卻露出晚娘的臉孔,對她百般凌虐,完全不把她當人看。

    無論她怎麼對父親表達心中的不滿以及訴說王彩娟的種種不是,王彩娟總是有辦法說服父親,讓父親相信自己是在抹黑她,而她在父親眼中則成了一個不懂事的女孩。

    從此以後,她不再輕易的表現自己的情緒,將所有晦暗的心思隱藏起來,疏遠這個沒有親情的家庭。

    在那段破碎的童年,她經歷過王彩娟許多慘絕人寰的對待,才會造就今日冷血無情的她。

    如今,她親眼目睹王彩娟紅杏出牆,這等於是上天給她一個親手懲罰她的機會。

    “你想你父親是會信任你說的話,還是相信我說的話?”王彩娟穿好衣服後,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但眼裡卻閃過一抹陰狠,似乎正在算計什麼。

    “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軟弱的小女孩。”若王彩娟繼續看輕她的能力,下場只有淒慘兩個字可言。

    “是啊,都經過十幾年,你已經變得不一樣,可以說是醜小鴨變天鵝,臉蛋不但標致,身材也玲瓏有致,要有哪個男人不對你心動,才怪呢!”王彩娟雖然是在夸獎她女大十八變,但是心裡卻是在嘲笑她的無知。

    姜還是老的辣,就算她已經長大,但要陰狠的功夫仍然比不上自己。想跟她斗?門兒都沒有!

    “你是要自動提出離婚,還是要我將這事情告訴爸爸?”況藹雲不想理會這個虛偽的女人,多跟她相處一秒,只會浪費她的時間。

    她只想盡快讓這個醜陋的女人離開父親的身邊。

    就算從小沒有父親的疼愛,但是她跟父親畢竟還是有血緣關係,她不忍心父親被王彩娟所騙,所以她一定會將她看到的事情揭發出來。

    “就怕你沒有這個機會能活著走出這裡。”王彩娟向男人使了一個眼色。

    男人會意過來,露出陰狠的表情,迅速走向況藹雲。

    敢妨礙她的事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她精心設計的計畫,絕對不能讓況藹雲壞了她的好事。

    若是讓況藹雲的父親況華生知道她紅杏出牆,恐怕她會落得什麼都沒有的下場,那她這十幾年的青春豈不是白白浪費在況華生身上?

    當初她會嫁給況華生也是因為瞧他有錢有勢,但是直到她遇見陳木生這個帥氣的男人,她的心思產生些微的變化。

    她不甘心屈就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她才四十幾歲,還有大好的青春等著她去揮霍,所以她若是能夠得到況家的財產,然後跟陳木生兩人遠走高飛,那麼她的後半輩子一定是幸福的。

    她是這樣編織她的美夢,完全不把況藹雲放在眼裡,因為在她眼中,況藹雲根本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物。

    她進入況家的大門後,在她的挑撥離間下,況藹雲跟她的父親早就是一對形同陌路的父女,所以況藹雲的存在,根本不足為懼,她只要專心對付況華生即可。

    但是她沒想到一時的粗心大意,竟然惹出這樣的麻煩。

    她原本以為況華生今晚出公差,沒有人會來打擾她跟陳木生的好事,所以她公然把陳木生帶回家,準備度過銷魂快活的一晚,沒想到竟然讓況藹雲撞見她跟陳木生的好事。

    況藹雲對她累積了十幾年的怨恨,一定會利用這次的機會,將她趕出況家大門,所以她只有把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滅她的口。

    況藹雲幾乎很少回來這裡,就算她從這裡消失了,也不會有人起疑心,所以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這個眼中釘。

    “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竟然想滅我的口!”況藹雲見狀,趕緊拔腿就逃。

    她沒想到王彩娟竟然向天借了膽,想殺她滅口!

    雖然她早就知道王彩娟有著一張厲害的嘴巴,可以編派任何的不是,但她沒想到王彩娟的心思竟然醜陋到這般地步。

    她今晚若不能逃出這裡,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她太貿然行動了!原本她可以不動聲色地在父親面前拆穿這件事,但一時太高興的她,低估王彩娟的心狠手辣,反讓自己陷入困境中。

    這一切都應該怪她太過得意忘形了!

    況藹雲再也顧不了那麼多,逃命要緊,在男人抓到她之前,她奮力跑下樓,衝向門口。

    但王彩娟已經抱定要她死的念頭,對著撲了空的陳木生氣急敗壞地喊道︰“趕快追出去,千萬別讓她活著出去,否則我們的計畫會全盤落空,到時候連一毛錢都拿不到。”

    陳木生馬上跟著追出去,心裡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況藹雲死無葬身之地。

   

    天空中,雷聲轟隆作響,滂沱大雨下得並不是時候,況藹雲拼命逃命的身影在大雨中更顯得狠狽。

    無人的街道上,只見她用盡全力向街道的另一頭奔去。

    都怪她一時心血來潮興起散步的念頭,把車子停在那麼遠的地方,現在她只希望能趕在他們抓到她之前,來得及逃命。

    否則她要是落入王彩娟的手裡,就只有死命一條。

    陳木生從車庫裡駕了一輛汽車出來,朝著況藹雲奔跑的身影開過去;在確定況藹雲已經是囊中物之際,坐在車內的陳木生露出狠毒的表情,右腳踩足油門,雙手操縱方向盤,殘忍地往況藹雲的身上撞去。

    當車子猛烈踫撞到況藹雲時,她的身軀彷彿呈拋物線般遠遠地飛了出去,一聲巨大的墜落聲,她就像是沒有重量的物品一般落在被雨水打濕的道路中央,大雨無情地落在她臉上。

    況藹雲的嘴角流出汨汨鮮血,五臟六腑幾乎都移了位,她痛得臉全都皺成一團,意識也漸漸被黑暗取代。

    她知道即將陷入昏迷的自己,已經是任人宰割的獵物了。

    倒臥在街道上,她的生命力一點一滴地流逝,腦海裡閃過的是那段心碎不堪的童年歲月,她沒想到自己的生命竟然只是這短短的二十幾年。

    況藹雲的雙眼精疲力盡地慢慢合上,雨水伴隨著觸目驚心的鮮血流下,她就像一尊失了生命的布娃娃,臉色蒼白地倒在血泊中,幾乎沒了氣息。

    陳木生下車,仔細檢查況藹雲的狀況,他知道已經解決眼前的麻煩了,從此以後就可以高枕無憂跟王彩娟雙宿雙飛。

    但是心思縝密的他,依舊不肯放過任何機會,暴戾的雙眼仔細梭巡四周,看看有沒有破壞他好事的可疑人物。

    王彩娟急如星火的跑到陳木生面前,看到況藹雲倒在血泊中,原本還擔憂的面容揚起一抹冷笑。

    她沒有半點兒的愧疚與後悔,反而面無表情地看著況藹雲。

    陳木生開口問道︰“現在要怎麼處理她的屍體?”

    “前面那輛車子是她的,為了不讓別人懷疑是我們做的,我想乾脆製造一個假車禍,讓她死於車禍意外。”

    “怎麼做?”

    “前面有一個轉彎路口,只要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掉下山崖,你把她載到那裡去,讓她坐上駕駛座,再把車子推下山崖,就算被人發現,也會以為她是因為下雨天視線不良而墜下山崖,死於車禍意外。”她冷笑。

    況藹雲的命不好,遇上她王彩娟永遠只有慘敗兩個字可以形容。

    將眼裡的這一根刺拔掉之後,她就可以跟陳木生好好計畫掠奪況華生的財產;一想到那龐大的財產即將落入手中,王彩娟整個人就興奮不已。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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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4 19:18:52
第二章

    一聲巨響,將睡夢中的薛正棠驚醒,他環顧屋內四周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卻被窗外的火光所吸引。

    他將目光對上窗外的火光,人目所及是一幕觸目驚心的畫面。

    一輛車子離他屋子不遠處燃起熊熊大火,但因下雨的關係,火勢蔓延幾秒鐘便熄滅,而車子經過強烈的撞擊已變成慘不忍睹的狀況,令他心一凜,趕緊下床跑到屋外。

    車內的人從那麼高的山崖墜下,不死也會只剩下半條命!

    煙霧彌漫整個山頭,又因滂沱大雨下個不停,搶救的工作倍加困難,但薛正棠一心只想搶救車內的人。

    當薛正棠使出全力,將扭曲的車門打開,發現車內只有一個女人時,他微眯起銳利的雙眸,彎身以食指試探女人的氣息。

    微弱的氣息噴吐在他的手指上,薛正棠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女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他慢慢移動女人受傷的身軀,將她受傷的身子以雙手抱起,走入屋內。

    將她放置在床上後,薛正棠拿起手機撥了一通再熟悉不過的電話號碼。
   

    季呈颯收到薛正棠的電話,當他風塵僕僕趕來時,看到的是一個全身受重創的女人,藍色的套裝上沾滿斑斑血跡,全身傷痕累累,肺部更因強烈的撞擊而導致生命垂危。

    但或許是她命不該絕,遇上了他,憑他高超的醫術,要救活她並不難。

    季呈颯開始低頭動手為她進行手術,而薛正棠則在一旁幫忙。

    經過漫長的手術,季呈颯終於露出笑容。

    “算這女人命大遇上我們,否則她早就一命嗚呼。”季呈颯喘了一口氣,“你是在哪裡救她的?”

    “她從上面連人帶車墜下。”

    季呈颯不敢置信地說︰“從那麼高的地方墜下,竟然還沒死?這女人真是命大!”

    要是換成別人,說不到早在墜崖的那一刻,就跑去跟閻羅王報到,哪裡還能苟延殘喘的等到他伸出醫手。

    “她需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完全康復?”

    “她的傷勢很嚴重,我想若我估計沒錯的話,大概需要半年的時間,她才能完全康復。”

    經過季呈颯的急救之後,女人的臉色總算開始有了血色,也為她的生命帶來了一絲曙光。

    “這麼久?”

    “有一件事我必須慎重地告訴你,這女人的傷看起來並不簡單,光看她腰部那一大片瘀青,就知道她在墜下山崖之前,就已經受傷了。”

    “你是說這不是一件單純的車禍意外?”薛正棠露出疑惑的目光。

    “你要有心理準備,若是有人想置她於死地,一定會有所行動,外面那輛車子你最好處理一下。”

    “聽你之意,似乎要我插手管這件閑事?”薛正棠瞪著他。

    “既然你都救了她,那就送佛送上天囉!你應該幫她到底,讓她度過這次的難關,我想她的出現,也會為你這次的度假帶來不一樣的感受。”他是怕他一個人太無聊,好心建議他。

    一個人跑到這麼荒涼的地方修身養性,要是換成他早就瘋了,也只有薛正棠這種怪個性的男人才能待得住。

    “你明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他就是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所以才會搬到這處隱密的地方居住。

    但沒想到老天真是太“眷顧”他,竟然讓他救起一個棘手的女人。

    若照季呈颯所言,那他豈不是為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這跟他當初的用意完全背道而馳,他只是想過一個人的生活而已!

    “短時間之內,最好不要輕易移動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季呈颯好心的提醒。

    “我相信以你高超的醫術,絕對可以勝任。把她載回去醫院,接受醫院的治療,我想她會好得更快。”

    “依她目前的狀況,最好不要任意搬動她。”季呈颯耳提面命地再度提醒他。

    “呈颯……”薛正棠頭疼不已。

    他從不認為自己有一顆悲天憫人之心,所以要他犧牲時間照顧一個受傷的女人,這點他是辦不到的。

    再說他又不是醫生,那女人若是出了什麼狀況,他又該如何是好?

    真是一個麻煩的女人!

    薛正棠將目光對上躺在床上的女人,她蒼白的臉色就像一張毫無生命的白紙,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

    算了吧!

    床上那奄奄一息的女人,讓他動了惻隱之心,就算再無情的人,也不可能將這樣的她丟棄不管,他早該認命在救起她的那一刻起,他平靜的生活已經被打擾。

    “想清楚最好。”好友不是當假的,季呈颯知道薛正棠已經妥協,“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他表情嚴肅地看向他,“蜜兒已經回來了。”

    “不關我的事。”

    “蜜兒畢竟是你的未婚妻,你這樣躲起來對她不聞不問,她很生氣。”蜜兒一回到台灣,知道薛正棠消失的事,非常地生氣。

    “這件婚事從頭到尾我都沒有點頭答應,是我父母親做的主。”

    就是因為這件事,為了表示他的抗議,才會放下手中所有的事,一個人跑到這裡獨居。

    “就算是伯父伯母安排的婚事,你至少也該把你的意思表達出來,這樣躲起來不像是你的作風。”

    “你只要不把我在這裡的事,泄露出去就行了,其余的事情,你就不用替我擔心。”

    “我是快被蜜兒煩死了,她三天兩頭跑到我的醫院來鬧,害我不能看診,再這樣下去,我的醫院遲早要關門大吉。”

    “我相信以你的能耐,絕對可以搞定蜜兒。”

    “你不能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我!”季呈颯惱怒地瞪著薛正棠。

    每次面對那位嗲嗲女時,季呈颯全身都會起雞皮疙瘩,他真想不透薛伯父、薛伯母的眼光怎麼會那麼庸俗?

    一表人才、外貌出眾的薛正棠配上那位粗俗女,簡直浪費他優越的條件,也不知道這蜜兒對薛家兩老下了什麼符咒,讓他們對她唯命是從。

    “你知道我的處境,在我還沒想出一個十全十美之計,我不會回去那個家,更不會聽從他們的安排娶蜜兒。”

    “你這麼做只會把我害慘!”

    “是哥兒們,就幫我這個忙。”

    “我是倒了八輩子的楣,才會去認識你這個哥兒們。”季呈颯啐道。

    “你也不希望我去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吧?”父母親一廂情願的安排,令薛正棠頭疼萬分,但在無能為力之下,他只有選擇出走作為無言的抗議。

    “要換成是我,我早就對伯父伯母反抗了。我的婚姻由我自己安排,我的感情由我自己做主,我的老婆絕對是我自己挑選的女人,而且百分百是我所愛的女人。”

    他跟薛正棠兩人雖然是上流社會的人,但關於愛情,他完全擁有自主性,絕對不會讓父母輕易操控他的一生。

    這一點他比起薛正棠真的是幸福多了。

    薛正棠淡淡地說︰“我只是不想讓我父母親難過。”

    “你這樣做,只會讓他們更得寸進尺。”季呈颯並不認同薛正棠的想法,“要是他們尊重你,不會連一聲都沒告訴你,就當著眾人的面宣布你跟蜜兒訂婚的事,害你一點兒的心理準備都沒有,完全被蒙在鼓裡。”那場訂婚宴會是薛正棠拋棄一切跑來這裡的主要原因。

    無論薛正棠說什麼,他的父母就是要他接受蜜兒這個未婚妻,為了此事,薛正棠鬧過好幾次的家庭革命,最後在無計可施之下,他選擇放棄令人稱羨的家族事業與大好前景,遠離塵囂。

    這件事在薛家無疑是投下一顆炸彈,薛家的人找薛正棠找得人仰馬翻,翻遍整個台灣,但在季呈颯的幫助之下,薛家的人並無所獲,只能無助地期待薛正棠能夠主動出現。

    “別說了。”薛正棠不想再繼續提起這些不開心的事。

    “總有一天你還是得面對這為難的局面。”

    只要薛正棠躲在這裡一天,事情就沒有解決的一天,雖然他不太贊成薛正棠的所為,但是他也不強人所難,畢竟還是要靠薛正棠自己想通。

    “她情況若有惡化,我會馬上通知你。”

    “我才說沒幾句,你就想趕我走啊?”季呈颯露出慵懶的笑容,乍看之下,他像只無害的溫馴小動物,但是若太小覦他,下場恐怕只有後悔兩個字可言。

    薛正棠對於他的無賴早就習以為常。對敵人而言,隱藏在笑容下的季呈颯是一個危險的人物,但對薛正棠而言,則是毫無殺傷力。

    “我想安靜。”薛正棠言下之意是季呈颯太吵了。

    “正棠,我知道一個正常男人都會有生理需求,但是要記得她是一個病人,千萬別因為一時的沖動而毀了自己的人生,懂嗎?”季呈颯表情嚴肅,煞有其事地說,可他的心裡卻是笑翻了。

    “去你的,趕快滾吧!”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淨說一些齷齪的話,薛正棠將季呈颯推出房外,用力把門鎖上,不讓他再進入房間內。

    “這麼猴急,當心會暴斃而亡!”季呈颯不怒反笑,爽朗的笑聲回蕩在屋內,

    然後在看見薛正棠臉色鐵青地打開門之時,他便一溜煙地跑回車上。

    糟糕,玩笑開過火了!這男人竟然真的抓狂了!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季呈颯便在薛正棠抓到他之前,車子以萬馬奔騰之姿迅速消失在薛正棠的視線之中。

    見季呈颯火速離開的模樣,薛正棠的臉上漾起一個笑容,鐵青的神色漸漸被笑容取代,但一想起躺在床上的女人,他的眉頭不禁蹙起。

    那女人會不會像呈颯說的,是一個麻煩的女人?

     ☆  ☆  ☆  ☆ 

    三個女人急如星火趕到丁氏集團,一看到丁可榆,三個人便像機關槍似地直問個不停。

    “可榆,藹雲失蹤了,是不是真的?”謝芯翎著急地問。

    “可榆,你是不是在開我們的玩笑?”

    未待丁可榆回答謝芯翎及高心築的問題,杜巧憶緊跟著追問︰“可榆,藹雲怎麼會失蹤了?”

    “在哪裡失蹤的?”

    高心築又問︰“有沒有任何的消息?”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丁可榆愁眉不展地舉起手制止她們的發問。

    “你們先安靜下來,聽我把話說清楚。”丁可榆同樣很擔心況藹雲。

    “藹雲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她今天沒來公司上班,我打她的手機也不通,我找了她一整天,沒有任何的消息。”況藹雲自從在她公司上班以來都不曾這樣過,所以她擔心況藹雲一定出事了。

    “怎麼會這樣?難道她都沒有打電話來公司請假?”

    “藹雲做事一向有條不紊,她一定出事了。”

    “那怎麼辦?”一聽到況藹雲失蹤,她們幾個女人全都非常擔心。

    “她家呢?去過了嗎?”

    “該找的地方我都找過了,就是沒有她的消息。”在無計可施之下,丁可瑜才會打電話通知三位好友。

    “那現在怎麼辦?”

    “我想我們幾個再找一找,想想看她會不會去了哪些地方,若真的再找不到,我看只有報警處理。”

    “藹雲怎麼會無緣無故失蹤呢?”昨晚大家還聚在一起聊天,分享彼此的心事,怎麼才經過一天而已,就風雲變色全變了個樣?

    “在還沒找到她之前,這一切都是疑問,我只希望她不要出事才好。”丁可榆憂心忡忡地說。

    現在她希望這一切只是她們擔心過度,也許況藹雲只是身處在某個地方,不方便跟她聯絡而已。

    “事不宜遲,我們幾個分頭去找她,若找到她,務必要用手機聯絡大家。”杜巧憶表情嚴肅地說。

    面對下落不明的況藹雲,她們一個個都愁眉不展。

    四個女人只能衷心期盼況藹雲不要出事才好!

   

    黑暗籠罩著大地,下了幾天的蒙蒙細雨,整個山頭仍然被烏雲籠罩,躺在床上的女人病情時好時壞,薛正棠從救起她到現在,已經足足有三天的時間。

    這三天來,他日以繼夜照顧她,只希望她能趕快睜開眼睛,但是床上的女人卻一直沒有反應,季呈颯說她這樣的情況是正常的,只要不發燒,病情就不會惡化。

    但是都已經過了三天,他的耐性幾乎快被磨光。

    為了一個女人,他捨棄床鋪不睡,睡在沙發上,幾天下來,就算鐵打的身子也會受不了哪!

    他精疲力盡地只想躺在柔軟的床上,好好睡上一覺。

    驀地,虛弱的聲音飄入他的耳朵,薛正棠難以置信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聽到她開口說話的聲音。

    “水,我要水……”

    薛正棠臉上出現一陣驚喜。

    她終於有動靜了!

    他迅速拿起棉花棒沾水往她的嘴唇上輕拭,但她似乎要不夠似的,饑渴地用舌頭舔著嘴唇,雙眼仍舊緊閉尚未睜開。

    “我還要水!”女人的五官全擠皺成一團,似乎有醒來的跡象。

    “你的身體還太虛弱,暫時不宜大量進水,我只能用棉花棒沾你的嘴唇,你就將就點吧!”薛正棠在她耳旁輕聲地說,以安撫她焦躁的情緒。

    她似乎聽懂他的話,焦躁的情緒在受到安撫之後,又像個睡美人般沉沉地睡著。

    一直期待她能張開眼睛的薛正棠又再一次的失望,不過,見到她今天這副模樣,想必離她醒來的時間已經不久了。

    有一線生機就有希望!

    一陣寒涼的風吹來,將她柔如絲的秀髮拂亂,遮住她美麗的雙眸,薛正棠伸出手為她拂去臉上的髮絲。

    從手指傳來的光滑觸感,薛正棠這才發現她有一張精致如豆腐般的滑嫩肌膚,幸好這次意外沒有讓她的臉留下疤痕,否則就可惜了這張吹彈可破的臉蛋。

    她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但是沉睡中的她,卻有一股迷人的氣息,就算她正受了傷,在他的眼中,她依舊是一個吸引男人的女人。

    那一雙大眼雖然不曾睜開,但覆蓋在睫毛之下,不難想像醒來之後的她,一定有著一雙生動明亮的眼睛。

    這樣的女人,很難相信竟有人會狠得下心去傷害她!

    她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遭遇到這種事?

    依照季呈颯的猜測,她在墜落山崖之前,身體就已經遭受到猛烈的撞擊,那是不是代表這不是一場單純的車禍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將她制造成車禍死亡的假象?

    據他所知在山上有一棟私人別墅,擁有別墅的人是況華生,況氏企業的董事長,這女人跟況華生有關係嗎?

    當初會來這裡居住時,薛正棠已經將附近的地形與地緣調查得一清二楚,所以他非常清楚這一帶除了他這間小木屋之外,就只有山上的況氏別墅。

    而這女人會在下雨天遭入攻擊墜落山崖,是否跟況華生有關?

    她會是況華生的什麼人?

    他是否應該去找況華生求證她的身分?

    不行,這樣太冒險了!

    在薛正棠的深思熟慮之下,他還是決定等她醒來之後,再找她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現在他只希望她能夠趕快醒來。

    薛正棠怕自己太貿然行事的話,說不定反而會害了她。

    她的性命是在季呈颯的搶救之下,好不容易才撿回來的,若是讓有心人士知道了,恐怕她又會再面臨一次攸關性命安危的危險。

    所以他還是暫且按兵不動,一切等她醒過來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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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4 19:19:07
第三章

    天色露出魚肚白,一連幾天陰雨綿綿的天氣終於撥雲見日,曙光穿過玻璃窗迤邐入屋內,映射躺在床上的況藹雲臉上。

    經過幾天的休養,原本氣血虛弱的蒼白臉蛋漸漸有了紅潤,只是未曾睜開眼睛的她,仍是薛正棠心裡的罷礙。

    若不是季呈颯一再保證她已經脫離危險期,他真的要以為她會一直長睡不起變成植物人或者是生命力在漫長的沉睡中漸漸枯竭。

    “水……給我水……”

    聲如蚊鳴的嚶嚀聲傳入薛正棠的耳裡,他的臉上出現不同的表情變化。

    這會不會又是空歡喜一場?

    昨晚她也是這樣,讓他以為她即將醒來,但卻在嘴唇沾到水之後,又昏昏沉沉睡去,今天也是類似的情況嗎?

    在猜測的同時,薛正棠依舊將棉花棒沾水往她乾燥的嘴唇上輕拭著,但才一接觸到她的嘴唇,一雙原本緊閉的眼眸突然睜大看著他。

    薛正棠在沒有防備之下,竟被那雙如墨一般的黑眸給吸引住,那是一雙彷彿會攝人心魂的靈魂之窗,只消瞧那麼一眼就會為之沉淪。

    “你是誰?”況藹雲如子夜般的眼眸對上一雙陌生的眼睛。才剛醒來的她,感受到喉嚨的不適以及全身傳來的疼痛。

    她怎麼了?

    況藹雲想起身,但卻無能為力,只能任疼痛的訊息傳達到她的腦中,她全身的骨頭就像是碎了之後再拼湊起來一般地劇痛。

    “別亂動。”薛正棠見狀,趕緊將她按回床上,阻止她的輕舉妄動。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我又為什麼會在這裡?”況藹雲雙眼如炬地看著他,但語氣卻是虛弱不已。

    就算全身痛苦難耐,但她仍想盡快了解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她正等著眼前的陌生人替她解答。

    “我叫薛正棠,這裡是山下,也是我住的地方,至於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我想應該是出車禍的關係。”看著她如子夜般的眼眸,薛正棠再一次贊嘆它的美麗,“你的人跟車子從山上墜落到山下。”

    那是一雙會說話的聰穎星眸,就如同他先前所猜測的,她是一個美貌與智慧兼備的女人。

    出車禍!?

    片斷的記憶,就像是走馬燈一般迅速竄入況藹雲的腦裡……

    是王彩娟!當王彩娟面目可憎的嘴臉竄入她的腦中,她便想起了一切。

    那一夜她回到家裡,撞見王彩娟趁父親出差的時候,與姘夫在床上翻雲覆雨,王彩娟見東窗事發,竟然要殺她滅口;王彩娟的姘夫撞了她之後,還想制造成她是出車禍死亡的假象。

    他們以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置她於死地,但是沒想到她福大命大,受了這麼大的傷竟然沒死,反而被救了起來。

    “是你救了我?”眼前的男人該不會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吧?

    “沒錯,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

    “這三天三夜都是你在照顧我?”

    “這裡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人。”他回答得再肯定不過了。

    “謝謝你救了我。我想知道這次的車禍會讓我產生後遺徵嗎?”不用看,況藹雲也知道她必定全身上下都是傷。

    從那麼高的地方墜落下來,能夠存活已經是僥幸,更何況在之前她已經被那對奸夫淫婦給狠狠用車子撞傷。

    她還記得當自己的身子被撞得飛出去然後落地的那一瞬間,身子傳來的痛楚就像是身處在烈焰之中,那麼地痛苦難受,所以她對自己身子能否完全復元並未抱持太大的希望。

    “只要你安心靜養,很快就會好起來,不會有任何後遺症。”她是一個果斷冷靜的女人,就算發生這麼大的車禍,依舊可以冷靜分析自己的狀況。

    “怎麼會!?”她不相信。

    “相信我,我沒必要騙你。”

    薛正棠的話,讓人有種安心的感覺,況藹雲看向那雙深邃的眼眸,她沒有任何猶豫便信了他。

    “不過,我想請問一個問題,幫你醫治的醫生說你在墜落山崖之前就已經受了傷,我在想這可能不是一場普通的車禍意外。”他希望她誠實以答。

    他是救她的人,所以他不想被蒙在鼓裡。

    “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這是我的私事,我想我沒有必要告知你。”況藹雲深思熟慮後,不想據實以答。

    就算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但在還沒搞清楚他的為人及身分之前,她不能貿然行事,更不能泄露當天的事情,更何況他還是她討厭的那種人。

    他擁有一張俊美無儔的臉孔,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英氣逼人的高貴優雅氣質顯示出他的不凡出身。

    就算處在這荒僻的山下,依舊不減他本身的高貴氣質,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平凡人,他會甘心屈就於此地,一定有某種原因。

    這種男人一向是她最不願意接觸的,因為這種男人危險而詭譎,與這樣的男人在一起,就像跟一頭老虎相處。

    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所以通常都把這種男人列為拒絕往來戶。

    這女人的回答可真夠冷淡無情,完全不把他這個救命恩人給放在眼裡,薛正棠的唇角浮上一抹危險的笑意。

    有趣的女人!

    通常他在對一件事情感興趣時,才會露出危險的詭笑,不過他可不會輕易將內心的情緒表現出來,而是按兵不動等待一個最好的進攻時機。

    她越不想說,他越有探索的意味,因為透過她明亮有神的眼眸,他看到傲慢與厭惡。

    她厭惡他!

    就算她不說,他也能知道她想將他當作陌生人,甚至是透明人的內心想法。

    “據我所知,山上只有一戶人家姓況,莫非你跟姓況的人有關係?”他臆測她的身分。

    醒來之後的她,就像是尊漂亮的玻璃娃娃,全身充滿了炫亮奪目的光采,與先前性命垂危陷入昏迷中的她相差甚遠。

    她適合接受陽光朝氣的洗滌,那能將她的美麗完全顯現,如牛奶般柔嫩的肌膚在陽光的映射下,完美得無一處瑕疵,教人捨不得從她身上移開目光。

    “等我好了之後,我就會離開這裡。”她討厭他像個狗仔隊似的探索她的秘密,她沒必要將自己的身分透露給他知道。

    真倔強的女人!“既然我救了你,你就應該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

    他不是一個好管閑事的人,但她冷漠的反應卻激起他莫大的興趣。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漠視他的存在,再者他也不希望這三天三夜日以繼夜照顧她的結果,得到的是她冷眼對待的下場。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好心之人,她越想保護自己,他越想卸下她的心防。

    早在救起她的那一刻,他原本平靜的生活就已掀起波瀾,他不可能繼續無動於哀過自己的生活,這個貿然闖入他的生活的女人,必須為她的出現付出代價。

    而這個代價,不是其他女人可以給得起。

    當她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冥冥之中就已經注定了,從不為女人心動的他,頭一次為了一雙會攝人心魂的眼睛著迷。

    她擁有一雙無盡奧妙的美眸,他想身歷其中一一解開那雙眼眸之中所隱藏的秘密,她就像一道謎題,任何一個人都會產生想解開這道謎的欲望。

    他希望自己就是那一個將謎解開的人,能夠將她不願吐露的秘密完全挖掘出來。

    “很抱歉,就算你救了我,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我想你還是讓我保有自己的一點隱私權。”突然一陣暈眩襲向她,她虛弱地躺回床上。

    薛正棠看出她的異狀,“你才剛醒來,不宜說太多話,你先休息一下,我馬上叫醫生來為你診斷。”

   
    一通急如星火的電話,馬上把季呈颯從醫院Call了過來,再也沒有哪一位醫生比他更盡職更專業了,但他的認真可不是因為床上的女人,而是薛正棠在電話中強硬的警告語氣,讓他立即丟下手中的工作,馬上趕來。

    季呈颯一趕來,才發現原來是她醒了,才會讓薛正棠催命似的找他。

    “她還好吧?”薛正棠擔憂之心溢於言表。

    “你覺得哪裡不舒服?”季呈颯為她診斷過後,以專業的口吻問她。

    “只是覺得頭有點暈,而且脊椎很痛。”她據實以答。

    “根據我的判斷,你可能有輕微腦震蕩的現象,所以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乖乖躺在床上休息,至於你的脊椎就比較麻煩,因為受到猛烈的撞擊,不是短時間之內就可以完全康復,你必須好好的靜養,否則會有後遺症。”

    “你不是跟我說只要她醒過來,一切都沒問題嗎?”薛正棠以低沉的嗓音問道,話語中隱含質疑的語氣。

    “是沒錯,但還是小心謹慎為妙,她暫且還不宜亂動,所以你必須仔細照料她。”季呈颯以專業的口吻交代薛正棠,但眼眸卻閃過一抹狡猾的眸光。

    幾天之前,薛正棠還將這女人視為麻煩,但是幾天之後,他的反應完全不一樣,雖然他將情緒隱藏得很好,但是仍逃不過觀察力敏銳的他。

    很少有女人可以讓薛正棠表現得如此關心,這女人是頭一個,或許是薛正棠這幾天對她的照料,心中對她產生微妙的情愫。

    而且他一看到這女人清醒之後的模樣,果然如他所猜的一般,是一個標準的美人胚子,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增添她成熟嫵媚的女人味。

    像這種尤物,最適合自恃清高的薛正棠,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當然要推波助瀾一下,玩一玩小小的把戲,而這種小把戲必須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進行。

    薛正棠雖然面無表情,但一雙銳利的眼眸可是很仔細地在打量季呈颯。

    在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眸注視下,季呈颯暗暗祈禱自己可千萬不要露出破綻才好。

    “我已經麻煩他很多天,實在不宜再繼續打擾他。”她不想積欠他太多人情,因為那讓她有種彷彿需要用她的一輩子去償還的感覺。

    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所以能拒絕、能遠離他是最好的了。

    “正棠不會在意這些小事,你就安心在這裡靜養。”季呈颯笑眯眯地說。

    “這樣太麻煩他。”更何況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許多事根本不方便。

    “不麻煩。”季呈颯習慣性地撥弄額前的頭髮。

    這女人有著一身倨傲的脾氣,想要馴服她的男人,一定要擁有一顆強壯的心臟以及傲人的意志力,否則想要軟化她的鐵石心腸,根本是一件難事。

    她是一個難搞的女人!

    通常他不會把這種麻煩的女人攬在自己的身上,但是若要設計在好友的身上,那就不一樣了。季呈颯奸詐地暗笑。

    他絕對贊成薛正棠跟這倨傲的女人在一起,因為一向對女人很冷漠的薛正棠,對這女人的關心全都寫在臉上,他從來沒看過這樣的薛正棠,身為他的好友更開心終於出現一個會讓薛正棠關心的女人。

    只要薛正棠擄獲冷傲的她,這也就代表薛家真正的喜事即將來臨。

    “我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看來這醫生不願意把她的話聽進耳裡,但她仍堅持自己的想法,退而求其次。

    “盡管說。”季呈颯咧嘴一笑。

    “我希望你能幫我找一個女的特別看護,我會負擔費用。”這樣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尷尬。

    她明白照自己目前的情況看來,必須經由別人喂食、撐扶一段時間,生活上必定會有許多不便,她不想要麻煩薛正棠這個男人。

    “你放心,正棠絕對不會介意幫你的忙。”

    “但我介意!”

    這醫生有毛病是嗎?完全拒絕病人的請托,一心一意想要一個大男人照料她的生活起居,她是女人,怎麼可能答應?

    “正棠都已經照料你三天三夜了,我相信他可以勝任這份工作。”

    “在我昏迷中發生的事,我可以不在意,但現在我已經完全清醒,我不想再繼續麻煩他一個大男人照料我的生活。”男女有別,這醫生搞不清楚嗎?

    從頭到尾他臉上就是掛著一張笑臉,好似由她口中說出的話,他都有辦法拒絕,根本不把她的話當作一回事,一個勁兒要薛正棠照料她,這男人根本居心叵測。

    若不是因為受傷的關係,她真想盡快離開這裡、離開他們,那她也不會感覺自己就像一隻任人宰割的獵物,成為他們為所欲為的對象。

    “我相信有正棠在,他一定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委屈,更何況你的出現已經將他平靜的獨居生活打擾,他一定不希望再有第二個女人來打亂他的生活。”

    人家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就不信他想插手的事會失敗!季呈颯極具自信地想著。

    況藹雲看向薛正棠,只見他默不吭聲,不表達任何意見,平靜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他心裡的真正想法,只有那雙會灼人的眼眸稍稍泄露他的心緒。

    況藹雲彷彿真的被灼傷般地收回目光。

    他干嘛用那種詭異復雜的眼光看她?

    他究竟在想什麼?

    “小姐叫什麼名字?”季呈颯不著痕跡地笑問。

    “我姓……洛,洛藹雲。”

    “洛藹雲?”

    季呈颯狐疑地看著薛正棠,薛正棠依舊面無表情,但嘴角卻揚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冷笑。

    她想掩飾自己的身分!

    他有這麼傻嗎?傻到不知道況家人的身分?

    這女人聰明反被聰明誤,以為改了姓,他就不知道她的身分嗎?

    況華生在商場上也是有頭有臉、舉足輕重的生意人,而他家千金小姐的名字在商場上早就不是秘密。

    當她說出名字時,他就已經確定她是況家的千金小姐——況藹雲,果然如他所猜測,她是況家人!

    “據我所知,況家的千金跟你的名字一模一樣,也叫藹雲。”薛正棠冷不防地說道,沒錯過她臉上一閃而逝的錯愕。

    “這只是巧合。”

    這女人果真不簡單,就算謊言被拆穿,依舊很冷靜地扮演她的角色。

    “真的是巧合嗎?”

    況藹雲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不喜歡被人懷疑的感覺。”

    她消失了三天三夜,完全跟外界失去聯絡,丁可榆她們一定很擔心,她必須盡快跟她們聯絡。

    梭巡室內一周,房間內的家具擺設整潔而樸實,行動不便的她,想藉由電話聯絡丁可榆她們,但是卻沒有發現可以聯絡外界的電話,她剛燃起的一絲希望瞬間幻滅。

    現在唯一可以聯絡外界的電話就只有薛正棠手中的手機,但是她隱瞞出車禍的事實以及自己的身分,薛正棠會將手機借給她嗎?

    她的視線落在手機上,昭然若揭的心意讓薛正棠再度揚起冷笑。

    “我也不喜歡被人欺騙的感覺。”他反唇相稽,“在你決定將事實真相說出來之前,我會盡心盡力照顧你的生活。”

    這男人簡直不可理喻!

    她若不是遭王彩娟殺害,她與他們兩個人根本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他又何必執著知道她的身分與車禍的真相,好似在他眼中,她是他的所有物,必須向他坦白一切,不能有任何的隱瞞似的。

    他憑什麼?

    就因為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就得忍受這種委屈?

    可惡!要不是因為她身體虛弱,行動不方便,她真想馬上離開這裡。  

    “正棠,你太嚴肅了,會把藹雲嚇到。”季呈颯表面斥責薛正棠過度嚴肅的態度,但心裡卻是偷偷在竊笑他的反應。

    就算他是況藹雲的救命恩人,他也沒有權利去管她的私事,但他霸道的語氣就像況藹雲是他的愛人,他想擁有她的一切,不允許她有任何的隱瞞與秘密。

    沒想到事情發展迅速得令人料想不到!季呈颯在心中暗自竊喜。

    “她不會。”薛正棠眼眸閃過一抹詭譎,“接下來的日子她一定會非常習慣我的存在。”

    從救起她的那一刻,兩人的命運之輪早已啟動,無論她想隱瞞什麼,他都會抽絲剝繭找出她心裡的秘密與車禍的真相。

    況藹雲很想出言反擊,但卻發現力不從心,她虛弱地躺回床上,閉上雙眸不想去看薛正棠眼中的挑釁眸光。

    他是故意的!

    早知道她會被這樣的男人救起,她應該一死百了,也不會讓自己陷入弱勢的情況,一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可惡,她真痛恨這樣的自己!

    而這一切都是王彩娟那個可惡下賤的女人造成,她發誓這筆爛帳只要一等她完全康復之後,她就要如數討回來。

    她絕對不會讓那對狗男女稱心如意過好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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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4 19:19:21
第四章

    “木生,趁那個老頭子還沒回來之前,趕緊把那小賤人的屍體找到,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死了。”一陣翻雲覆雨之後,王彩娟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冷冷地說。

    一連幾天下著大雨,他們尋找屍體的進度落後了好幾天,好不容易等到天空放晴,她應該趕緊把況藹雲的屍體找到,以免一顆心總是忐忑不安地懸著。

    “你擔心她還沒死?”陳木生嗤笑。

    “一天沒看到屍體,我一天就不安心。”還是小心謹慎比較好。

    況藹雲的那幾個朋友已經因為她的失蹤找到這邊來,雖然她謊稱這陣子都沒見過她,但她知道那幾個女人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一定對她的話有所疑問,持保留的態度。

    而且警察在隔天已經找上門,若是不趕緊確定況藹雲的死亡,她一刻也無法安心。

    “放心,她活不了!從那麼高的山崖墜落,只怕她的屍體早就摔得粉身碎骨,更何況在這之前,她就被我撞傷了。”

    “不行,沒看到她的屍體,我還是不放心,我們一定要找到她的屍體,確定她已經死亡。”王彩娟面露陰驚地說︰“待會兒你到山下去尋找看看,這場天衣無縫的計畫,千萬別因為一時的粗心大意而出了差錯。”

    陳木生拿起床頭旁的香煙點燃,享受吞雲吐霧的快感,“只要一確定那個女人死了之後,你再來打算怎麼做?”

    “當然是盡快將況華生的財產拿到,我已經無法再繼續待在他的身邊,連一秒鐘我都無法忍耐。”

    況華生那行將就木的身體根本無法滿足她的欲望,她貪戀陳木生強壯的身體,只有陳木生才能滿足她永無止境的欲望。

    一想到況華生那龐大的家產即將落入他們兩個人的手中,陳木生一派斯文的模樣也跟著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錢,誰不愛呢?最好可以多到一輩子盡情揮霍,花也花不完。

    他會和王彩娟在一起,全是因為她有一個有錢的老公,而且她的心思夠陰毒,當她完全迷戀於他強壯的身體時,他就知道王彩娟已如同他的囊中物,會為他的後半輩子帶來榮華富貴。

    一想到再過不久,他就可以像個有錢人過著盡情揮霍錢財的生活,現在就算要他泯滅良心、做盡喪盡天良的事,他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他已經迫不及待那天的到來了。

     ☆  ☆  ☆  ☆ 

    薛正棠有一雙如汪洋大海般的深邃眼眸,器宇軒昂、風度不凡的他是每一個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模樣,擁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但是況藹雲卻是冷眼對待薛正棠。

    經過幾天的相處,她太清楚在那張笑容之下所隱藏的真面目。

    他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面虎,霸道地干涉她的生活;他不懂男女有別,硬是親自照料她,什麼事都自己來,就連洗澡……他竟然“體貼”她到無微不至的地步。

    漠視她的羞憤,薛正棠硬是逼迫她將身上的衣服脫掉,然後替她清洗身子。

    她是雲英未嫁的女人,在一個稱得上是陌生男人的面前一絲不掛,這事情要是傳出去,教她的臉往哪裡擺?

    可惡!她明明知道他利用她身子虛弱、行動不便的理由,乘機吃她的豆腐,但卻無能為力,只能被追屈服在他強悍的作風之下。

    曾幾何時,她況藹雲竟流落到這樣難堪的地步!

    “把嘴張開。”薛正棠笑眯眯地將手上裝著稀飯的湯匙遞到她嘴邊。

    況藹雲心有不甘地張嘴,然後將稀飯一口吞下。

    就算跟他過不去,她也不會拿自己的肚皮開玩笑,因為她要趕快養足精神及體力,才能逃離這個登徒子。

    只要她有逃開的機會,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離開。

    多在這裡待一秒鐘都是一種煎熬!

    在她手無寸鐵又行動不便之下,她的清白很難保住,尤其是面對他虎視眈眈的眼神時,她能感受到他強烈的欲望。

    他在等待一個時機!

    每當他以一雙充滿危險又詭異的眼眸盯著她看時,她並不是笨蛋,她看得出那雙眼裡盈滿了強烈的欲火,他隨時都有侵犯她的可能。

    為了讓自己的身子趕快好起來,為了早點脫離魔掌,她完全配合他的命令,只是嘴巴仍改不了伶牙俐齒,喜歡對他冷嘲熱諷。

    “在想什麼?”一口一口地喂她吃完飯之後,薛正棠輕聲地問她,但一雙眼眸卻是充滿掠奪的光芒。

    從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輕易撩撥他的心弦,但當她睜開眼映入他的眼底時,那一瞬間早已注定兩人密不可分的情緣。

    幾乎在那一秒鐘,他就做了決定。

    老天會安排她讓他救起,冥冥之中就已經注定一切,她是他的,所以得由他主宰她的生命。

    薛正棠一直以為他的感情生活是孤寂的,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走入他的內心世界,所以他拒絕所有的女人,不讓女人逾越雷池一步。

    就是因為這樣,他的雙親才擅自替他訂了一門親事,他才會選擇離家出走作為無言的抗議,搬到這荒僻的山下居住。

    沒想到他卻陰錯陽差救起她,同時也在她醒來的那一瞬間對她產生微妙的感情。

    她有一雙澄澈美麗的眼睛,那是一雙會攝人心魂的眼眸,在他毫無防備之下,他為其中的美麗深陷,失去一顆原本平靜的心。

    兩人相視的那一刻起,強烈的震撼就像一道颶風,讓他的心湖產生無比的震撼,心臟每一下的跳動都在強烈說明——就是她了!

    是她讓他的心陷入紊亂的情況中。

    是她讓他的心劇烈跳動。

    是她讓他的心就像一隻脫了韁的野馬,無法控制情緒。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的倔強及冷傲性情更是讓他對她心動不已。

    智慧與美貌兼備的況藹雲,是一個難得的女人。

    她本身擁有的魅力就像高掛在夜空當中的月亮,發揮她耀眼的光芒,照亮整個黑暗的世界。教人不得不贊嘆她的美麗也欣賞她的一切。

    天曉得每天這樣接觸她,對他而言,根本是一種折磨。

    每當他的大掌撫過她柔嫩的肌膚時,那逐漸泛起的紅潮就像是在訴說她的羞赧,弄得他心猿意馬。

    從沒輕易在乎過一個女人的感覺,薛正棠沒想到深陷愛情之中的他,也是一個為愛痴狂的男人,要是以前有人說他愛上一個女人會變成這樣子,他會嗤之以鼻。

    但是現在他完全同意了。

    當一個男人真正愛上一個女人時,男人會甘願為女人付出一切,就算是粉身碎骨,也甘之如飴,而他就是這樣的男人。

    他想盡快摘下這朵美麗的花,但是又怕太操之過急反而嚇著她,所以他一直在忍耐,等待況藹雲的投懷送抱。

    只是脾氣倔強的況藹雲,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下來,已經把他當成一個登徒子,因為他不顧她的反抗,硬是要為她洗澡,除去她身上一層又一層的保護,強迫她赤裸地面對他。

    薛正棠知道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忍受這樣的屈辱,那等於是變相吃她的豆腐,但他並不承認這樣的作法不恰當。

    因為她的一切都屬於他,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他這種天可明監的愛慕心思,也只有她看不出來,一直對他冷漠以待。

    “難不成你現在連我的思想也想控制?”況藹雲冷冷地道。

    薛正棠莞爾一笑,“若是可以的話,我也想。”他故意露出曖昧的眼神,眼底的愛意昭然若揭,也只有粗枝大葉的況藹雲看不出來。

    她一心只想跟他斗嘴。

    “你想得美,我只是暫時受困在這裡,等到我養足精神之後,你看我會不會一腳踹死你!”一想到他這幾天的霸道行為,就讓她忍不住地瞪他一眼。

    “女人家,別這麼粗魯。”他皺眉,不喜歡她粗俗的模樣。

    “我就是這種個性,你管不著我。”他又不是她的誰,管她這、管她那,也未免管太多了。

    “你擁有一雙美麗的眼睛,一張美麗動人的臉蛋,別讓粗魯的言語破壞上天對你得天獨厚的疼愛。”

    “我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這男人瘋了不成?老是用一堆文謅謅的詞形容她的美麗,每當她說話沖了些,就會出言糾正她,好似她的粗魯行為在他眼裡是一大罪過。

    但她天生就是這種女人,誰也改變不了她!

    他想改變她的一切?等下輩子吧!

    “需要我幫你撫平嗎?”薛正棠放下手中的湯匙與碗,作勢要靠近她。況藹雲嚇得躺回床上,雙眼如牛目地瞪著他,“你這個登徒子又想做什麼?”

    他該不會是想對她亂來吧?

    慘了!難不成老天真的想讓她的清白毀在這臭男人的身上?

    “別怕,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女人家該有的言行舉止。”

    “不用,你離我遠一點,別靠這麼近。”只要他一踫到她,她渾身不舒服得就像有蟑螂爬過她的身子。

    她拒絕他的踫觸!

    但是她心裡清楚地知道這只是無謂的抵抗,他根本不把她的話放在心裡,逕自狂妄做他想做的事。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你還不清楚我的個性嗎?”他逼近她,由上俯視她露出恐懼的臉。

    況藹雲睜大一雙錯愕的眼,隨即臉色一變,馬上搖尾乞憐地露出笑容。識時務者為俊杰,此時此刻她若不曉得變通,只會害慘自己。

    “我會改,你要我改什麼,我都會乖乖地照做。”她只求他別靠近她。

    她受困於虎穴之內,根本動彈不得。

    可惡!她今年一定犯太歲,否則不會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被王彩娟謀殺也就算了;被他救起,竟然還淪為他的玩偶,任他戲弄。

    她是招誰惹誰啊!

    “這樣才乖。”

    她見風轉舵的功力也是很厲害,這一點不由得令他佩服,但是一心只想看她出糗模樣的薛正棠,怎肯輕易放過她。

    他勾起她一縷髮絲,在修長的手指頭上把玩,一雙深邃的眼眸則是深深地鎖住況藹雲吹彈可破的肌膚,最後停留在她那小巧惹人憐的朱唇上。

    況藹雲見狀,困難地咽了一口口水,臉上出現窘困的神情。

    他一直盯著她的嘴唇瞧,該不會是想親她吧?

    這怎麼行!況藹雲趕緊別過頭,不讓他踫個正著。

    但是薛正棠早就看穿她的心思,在她轉頭的同時,他有力的雙手制住她的舉動,讓兩人面對面地看著彼此。

    近距離的接觸,只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

    詭譎的氣氛充斥在空氣之中。

    “你在怕什麼?”

    丁藹雲的反應看在薛正棠的眼裡,只覺得好玩。

    況藹雲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似乎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地看著他。

    只不過若照著她的期待發展下去,似乎就不好玩了。

    他就是故意要弄得她心癢癢的,讓她悵然若失之後,再一舉進攻她的內心世界,所以他並不著急,任何事都可以慢慢來的。

    就像現在,他可以長驅直入她誘人的雙唇,進而與她粉嫩的舌頭糾纏,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反而以指腹曖昧地畫過她的嘴唇,引起她全身一陣戰栗之後才放開她。

    況藹雲被他的曖昧眼神給弄得心浮氣躁,她以為他會霸道的吻上她的唇,但是,他並沒有。

    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一向遊戲人間、周旋在男人之中的她,這會兒對他的心思競無法預測,只能成為他的獵物,任他宰割。

    況藹雲不得不承認,比起她之前交往過的男人,薛正棠的確是一個難以掌控的男人。

    “我不是你的玩物!”她冷靜地與他應對。

    若是在他面前失了冷靜,那麼她根本就難與他抗衡。

    “我從來就沒把你當成我的玩物。”而是當成他的愛人。只不過在還沒確定她的心意之前,他不會輕易把愛掛在嘴上。

    “若不是因為你救了我,或許我們兩個人仍舊是陌生人,我不希望在我最無能力反擊的時候,成為任你宰割的獵物。”

    “你的確是美麗的獵物!”他不否認地把心裡的感覺坦白告訴她。但聽在她的耳裡,卻像是一句諷刺的話。

    他真的是一個可惡至極的人,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很好笑、很好玩是不是?

    “我真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她咬牙切齒地說︰“若不是車禍的關係,我根本不用窩囊地待在這裡任你捏圓捏扁。”

    “想把車禍的真相告訴我了嗎?”薛正棠不疾不徐地問她。

    他一直在等她親口說出車禍的真相。

    他想知道是誰這麼狠心,對她下得了毒手。

    “這不關你的事。”

    這男人就是這樣,總是想霸道地佔據她的思想、她的一切,他明明只是一個救了她的男人而已,干嘛這麼關心她的事情?

    “你還是這麼倔強,不肯把事實的真相告訴我。”他輕撫她嬌嫩的臉龐,那溫柔的舉動就像是在疼寵一隻惹人愛的小貓。

    “別忘了,你只是救我的人,在這之前,我們什麼都不是。”

    “若是我想把我們的關係變成什麼都是,不再局限於我只是救你的人,你會怎麼想?”他露出深奧難懂且復雜的眼神。

    “神經病!又在開我玩笑了。”她根本不把他的話當真。

    要是把他的話當真才是一個傻子!

    “你是一個謎樣的女人,我想解開你身上所有的謎。”

    “你太高估我了,我只是一個平凡普通的女人。”

    “你越是不想讓我知道,我越是想探究。”他故意聽不懂她的拒絕。

    “我搞不懂你干嘛對我的事這麼好奇,你是吃飽閑著沒事干嗎?”她氣得口不擇言,忘了他剛才的警告。

    “你知不知道堵住一張說話粗俗的嘴巴,用什麼方法最恰當?”他逼近她,並且迅速轉移話題。

    他知道她還不想說出車禍的真相,他若是逼得太急,她只會繼續逞強,更加得不到他要的答案,反而適得其反讓她逃得更遠。

    況藹雲飛快地捂住嘴巴,瞪大雙眼地看著他。

    “記住,千萬別挑戰我的耐性,否則你要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看著況藹雲的反應,薛正棠其實很想放聲大笑,但是又怕傷了她的自尊心,只能佯裝嚴肅的表情。

    她的臉皮可是比什麼都薄呀!他失笑地想。

    況藹雲怕自己真的被薛正棠佔便宜,只能繼續捂住嘴巴,防止他的侵犯。

    “我很高興你終於搞懂我的意思。”他伸手解開她胸前的鈕扣。

    “你做什麼?”況藹雲猛力推開他。

    “洗澡的時間到了。”他的嘴唇勾起邪氣的笑容。

    她一定不知道一天當中,就屬為她做這件事讓他倍受壓力,每當撫摸她柔嫩的肌膚時,她那逐漸泛紅的身子就像一顆誘人的荔枝,讓他垂涎欲滴。

    若不是他超強的自制力,壓抑他即將出柙的獸性的話,他早就忘情地將她擁入懷裡,讓她躺在他懷裡了。

    “不,我已經好很多了,我可以自己來。”那種羞死人的畫面,她不想再經歷了。

    每當薛正棠修長的手指緩慢撫過她赤裸的身子時,她就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蹦出胸口,呼吸也變得紊亂。

    “你知道嗎?只有在洗澡的時候,你才會乖得像一隻貓。”薛正棠抱起她的身子,俊美無儔的臉上漾起笑容。

    想剝奪他的權利?那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那是一場磨人的折騰,他也會繼續做下去,因為他喜歡看她羞憤窘困的模樣;在他眼裡,她比任何一個女人都還要來得美麗。

    別看薛正棠文質彬彬、一副斯文的模樣,但抱著況藹雲的雙手卻是孔武有力,一點都不柔弱。當他一步步走近浴室時,況藹雲益加感到手足無措。

    試問有哪一個女人會像她這麼慘,被人救起竟然還得被一個男人摸光她的身子,替她洗澡?

    這等糗事要是說給丁可榆她們聽,她們一定會笑掉大牙的。

    曾幾何時,她況藹雲竟然狼狽到無法應付一個男人?

    這等於是毀了她的招牌!

    沒幾天的光景,她的世界就翻天覆地,她就像是一個擺脫不了厄運的女人,所有淒慘悲傷的事全都落在她身上。

    老天爺怎會對她這麼狠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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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季呈颯唇邊勾起狡猾的笑意。

    “恭喜你,身子復元的情況良好,再過不久你就可以下床走路了。”他的話無疑是帶給況藹雲好消息。

    但季呈颯其實是心懷鬼胎的。

    況藹雲的傷經過調養後,已經好得差不多,也可以下床走動,但是他還不想太早宣布這個消息,打算替薛正棠制造機會。

    一心一意掛念著自己傷勢的況藹雲,一聽完季呈颯的話,整個人都變得神采飛揚了起來,哪裡知道季呈颯心存不軌。

    “你會康復這麼快,這一切都是正棠的功勞,我想他一定竭盡心力照顧你。”季呈颯話中有話,眼神更是曖昧地朝一旁的薛正棠眨眼。

    兩人交換一記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

    聞言,況藹雲瞬間變得不自在,她一想起這陣子以來兩人的相處,臉上不由得染上一層淡淡的酡紅,教人分不清楚是羞憤還是羞赧。

    反正她的身子已經被薛正棠摸光看光,他打著照顧的名義,實際上是在吃她豆腐的這筆帳,等她完全好了之後,她一定要一一地討回來。

    她況藹雲絕對不甘心被一個男人欺負得這麼慘!

    “你真好運,我跟正棠認識這麼久,從沒看過他為哪一個女人心甘情願地服務、照料,你是頭一個。”

    她寧願把這個幸運讓給別人!

    躺在床上的況藹雲,沒好氣地把目光移向天花板。

    她知道季呈颯是在取笑她,所以她不想去看季呈颯那取笑的眼神。

    薛正棠空有一副俊美無儔的外貌,實際上卻是一個面目可憎的男人!

    這陣子以來,行動不便的她,處處受到他的“照顧”,早已被他折騰得非常慘,也看清他的真面目。

    要她承認他的好,除非天塌下來!

    季呈颯看著她的反應,不禁覺得好笑,他也知道薛正棠現在在她心中的評價是一文不值,原本想繼續測試她的反應,但是在看見薛正棠投來一記眼神,季呈颯知道要事要緊,薛正棠已經等不及想知道某些疑問,於是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況藹雲一眼之後,便走出房間。

    看這情況,季呈颯知道終於出現一個可以撩撥起薛正棠平靜無波的心的女人,這不啻是一個好消息,可他的心情卻是一則喜一則憂啊!

    況藹雲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的身世背景若是讓薛正棠知道了,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

    季呈颯跟在薛正棠的背後,當兩人腳步都停留在屋外時,薛正棠才轉頭與季呈颯面對面。

    “調查得如何?”

    “她確實是況藹雲,況華生唯一的獨生女。”

    “果然。”他一點兒都不訝異她的身分。“有查出車禍的真相嗎?”

    “我想關於這一點,你必須親自問她,據我所知警察封鎖她失蹤的消息,因為她的身分特殊,我無從查起她出車禍的原因。”

    “她不肯說。”這也是他頭痛的原因之一。

    她倔強得就像一隻頑劣的野貓,無論他怎麼套話,她就是有辦法四兩撥千斤一語帶過,自始至終都把他當作一個陌生人。

    但是她怎麼會知道自從他救起她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早就已經密不可分了,當他確定自己的感情之後,他不可能將她放開,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她身處險境。

    “想也知道。”季呈颯點了點頭。

    況藹雲倨傲的脾氣,在商場上也是很有名的,一向對女人沒興趣的薛正棠,恐怕不是很了解況藹雲在商場上的風評。

    “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盡快查出真相。”再過不久她就會發現自己的身子早已可以下床走動,屆時她一定會利用機會逃走,他不能讓她置身險境。

    “看樣子,你真的對她動心了?”

    “這一點你應該看得出來。”薛正棠聳了聳肩,並未正面答覆他。

    “但是我必須提醒你一點,況藹雲在商場上的風評不是很好,雖然她是況華生的獨生女,但是她卻是有名的交際花。”

    薛正棠微微一愣。

    “到目前為止,跟她交往過的男人數都數不清,她擅長玩弄男人的感情,從不肯為哪一個男人停留。”

    季呈颯看薛正棠的反應,似乎受到很大的打擊。

    “她曾經受過感情傷害?”否則怎會把愛情看得如此輕蔑?

    “據我側面了解,可能跟她的家庭有關。”季呈颯表情嚴肅地說︰“她有幾位好朋友,家世背景幾乎如出一轍,她們幾個也都是遊戲人間的女人。”

    “幫我一個忙,把她那幾位好朋友的資料給我,我要知道她的一切。”不管她是有名的交際花還是豪放女,一旦是他要的女人,他絕對不會輕易放手。

    早在她睜開眼與他對望時,兩人的命運之輪就已經啟動,他相信她之所以玩弄男人的感情,那是因為她還沒遇見他!

    既然老天安排他們兩人踫面,這就代表她會是他一生的歸屬,不管她之前的行為如何,他會徹底讓她只屬於他一個人。

    “你的心意可真堅定,聽到這樣的消息,一點都不會動搖。”季呈颯莞爾。

    “不管她的過去如何,那都過去了,而她的現在以及未來,從此之後只能容許我一個男人的存在。”他堅定地說。

    “我實在不想掃你的興,但前提是你必須將她倨傲的脾氣馴服,我看得出來,她對你有些感冒。”

    “就算她討厭我,終究還是要投入我的懷抱。”他信心十足。

    “那蜜兒怎麼處理?”

    “再給我一段時間,等我真正擄獲她的心後,我會回去解除婚約。”

    “只怕到時候會有一場風暴等著你。”薛家兩老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薛正棠的,他們都是愛面子的人,豈肯同意任憑兒子胡來。

    “無論如何我的心意已決,我要娶的女人一定是我心愛的女人。”凡是阻擋在他眼前的障礙物,他絕對有信心一一鏟除。

    為了捍衛自己的愛情,他不會再當一名逃兵。

    擄獲況藹雲的心之後,就是他回家攤牌的時候了。



    況藹雲納悶地看著薛正棠那雙復雜難解的眼眸,發現那眼裡流露出的光芒,似乎與平常不太一樣。

    平常無論她怎麼激他,他都是以一雙含笑且熾熱的眼眸盯著她瞧,但是現在卻帶點嚴肅且神秘,讓她不免流露出擔心的神情。

    “發生什麼事了?”她直覺地想關心他。

    “你想知道?”他走到她面前,坐在床沿上,兩人雙眼對視。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更讓況藹雲感到一股無形的沉重壓力。

    “若不想說,就別說了。”她的心裡其實很矛盾。

    明明是兩個不相干的人,她干嘛雞婆地去關心他的事,就算他不開心、不如意,那也都是他的事情,而她關心的語氣卻好像兩人關係匪淺似的,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總覺得她的心似乎產生了奇妙的變化。

    以前她可以坦蕩蕩面對一個男人,從來都不會有心悸的感覺,也不會臉紅心跳,但是一遇見他,全都變了調。

    在面對他時,尤其是兩人近距離的接觸,她竟然感覺到自己的心正在劇烈跳動著!

    她是怎麼了?

    竟然對一個登徒子產生微妙的悸動!?

    不,這一定是她的錯覺,一定是她躺在床上太久,腦子生了銹,太久沒玩弄男人的關係!

    等到她傷勢復元之後,她一定要迅速離開這裡,並且揮別心裡的異樣情緒,然後找一個男人,盡情投入愛情遊戲當中。

    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梢稍脫軌的心回復原本的平靜。

    “我拜托呈颯幫我查一件事。”

    “什麼事?”她隱約察覺跟她的事有關。

    “你的身分。”

    “我不是說過我叫洛藹雲嗎?”她心虛地別過臉。

    “你以為我是一個這麼容易受騙的男人嗎?況藹雲小姐。”當他緩緩地說出她的名字時,就已經宣判她的死刑。

    她震驚地瞪著他。

    沒想到他真的查出她的身分!

    他存的究竟是什麼心?

    “你低估我的能耐了。”

    “我不懂,我的身分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嗎?”

    “你難道還看不出來我對你的感覺?”

    若是她願意仔細看的話,一定可以從他含情脈脈的眼中看出一些端倪,但是她並沒有;從頭到尾,她都把他當成一個只會欺負她的登徒子。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身分,你應該曉得我是一個怎樣的女人,我不相信愛情,喜歡遊戲人間,跟我交往過的男人數不盡。”

    “那些都是過去式,我不在乎。”

    “你神經病!才短短的一個多月,我真搞不懂你為什麼會看上我?”她壓根兒不相信愛情這玩意兒,更不相信他的真心。

    這男人分明是想戲弄她的感情,她的身子是受傷了,但腦子還是清醒的,她絕對不會迷迷糊糊地受騙上當。

    “愛上一個人,不分時間長短,從你張開眼睛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深深為你這雙明亮的眼睛著迷。”

    這一刻,薛正棠不想再有所隱瞞了,只想說出心中最真切的情感。

    當一個人的情緒壓抑到極限,就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撓他攤牌的決心。

    這段感情來得很快,同時也為他的感情生活產生強烈的震撼。

    今天他一定要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不能只有他一個人在這段感情中倍受煎熬,他要況藹雲跟他一樣,同樣為情而產生喜怒哀樂的情緒。

    況藹雲看著那雙散發出溫柔的眼眸,竟然失神了好幾秒鐘。

    兩人默默無語地對看,直到薛正棠的臉往她靠近時,她才回神別過頭。

    那一吻落在她微燙的臉頰上。

    “我不喜歡你,別對我動手動腳。”她表情冷漠。

    剛才一瞬間的失神,讓她彷彿失了心魂,她不願意自己的心投注在一個男人的身上之後,最後卻落得淒涼的下場。

    所以她情願漠視心裡的異樣感覺,硬是拒絕薛正棠的感情。

    只要她的傷勢復元之後,兩個人就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她不允許自己的心在這時候失守,她依舊是商場上有名的交際花,更是一個不願意為某個男人停留的花蝴蝶。

    “你瞞不過我的眼睛。”薛正棠不接受她的拒絕。

    她明明已經為他著迷,卻不肯承認!

    “我承認你是一個很迷人的男人,但那是對別的女人而言,對我則沒用。我只喜歡玩愛情遊戲,不喜歡把心交出去,所以我不可能喜歡上你這種認真的男人。”她說得果決,就是要他知難而退。

    “我這輩子很少為哪一個女人心動,我一直以為我跟愛情是絕緣體,所以感情世界至今仍是一片空白,直到你的出現,引發出我內心對愛情的痴狂。”他若是因為她幾句無情冷漠的話,就卻步退縮的話,那他就是一個愚蠢的男人!“我已經認定你是我今生的摯愛,所以千萬別想從我的身邊逃開,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照樣會把你找回來。”他以著強烈的語氣宣誓自己的感情。

    “你這是野蠻人的作為。”況藹雲沒想到外貌看似斯文的他,一投入愛情竟然這樣痴狂。

    從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掀起她內心強烈的震撼,他是頭一個。

    但是她不願意讓自己陷入那樣的情況,一旦投入所有的感情,就等於是世界被毀滅,因為男人都是花心的,他們說的話根本不足為信。

    他現在或許可以為她深深著迷、迷戀,但誰能保證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以後,他仍不改初衷,全心全意看待這段感情呢!

    不!她不相信一個人的感情可以自始聖終都不會改變,所以她寧願現在快刀斬亂麻,也不願將來痛苦。

    “我只是要你承認自己的心而已。”他的眼神就如同他的宣言一般,熾熱而真誠。

    他們兩人明明深受彼此的吸引,若為了一個可笑的理由而要他放棄這段感情,那他這三十年豈不是白活了?

    “我只是一個無情無心的女人。”就算她的心已經產生微妙的變化,她依舊表現出一副冷漠無情的樣子。

    她早已習慣一個人在感情中飄泊,所以她不打算為誰靠岸停留。

    只有傻子笨蛋才會一頭熱地掉人感情的漩渦裡,而最後的下場也只有淒涼兩個字可形容,她不會把自己逼到那種淒慘的地步。

    薛正棠決定要逼她正視這段感情。

    “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的心早已為我的告白激動不已,就算你想否認一切,也逃避不了我對你的感情,我不會放手的。”如同他猛烈的宣言,他就像一隻狂傲的老虎,霸道地佔有屬於他的嬌唇。

    況藹雲躲過了他第一次溫柔的攻擊,卻避不開他第二次強烈的攻擊。

    一吻上她的唇,薛正棠澎湃的情感全數傾巢而出,無論她怎麼反抗,在他眼裡都是無謂的抵抗。

    他要她的決心,絕不輕易動搖。

    在經過數次無謂的掙扎過後,況藹雲已知道薛正棠並不是在開玩笑,而且認真的。

    嘴唇傳來的熾熱感慢慢地敞開況藹雲封閉的心湖,她開始回應薛正棠的吻。

    她短暫拋開心裡的反抗,享受這個令人動心不已的吻,所有的問題全都讓她拋之腦後,盡情擁有這甜蜜又撩人的一刻……

    “你還敢說你對我沒感覺嗎?”當薛正棠控制情欲離開那誘人的嘴唇後,他深情的看著她潮紅迷人的雙頰。

    她美得不可方物,白皙的肌膚泛起淡淡的紅潮,這樣的她看起來就像一道可口美味的佳肴,他迫不及待地想吃了她。

    但礙於她的身子尚未完全復元,他只能強忍著體內如熊熊烈焰的欲火。

    況藹雲從那一吻中回過神,看到一雙興奮熾熱的眼眸。

    “這只是單純的一個吻,沒什麼。”況藹雲言不由衷地說著。從來沒有一個男人的吻,可以給她這般強烈的震撼,她沉淪在他的霸道中,幾乎就快要滅頂。

    他含情脈脈地淡笑,笑她的倨傲。

    “我有耐心能等到你承認的那一天。”他有的是時間與她耗磨,直到她將心毫不保留地交給他,他相信那天一定會到來。

    “我不相信愛情可以天長地久、海枯石爛,那都是騙人的話,所以遊戲人間,周旋在男人之中,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她冷漠以對,故意要潑他冷水。

    “那是因為你沒遇見對的男人,我一定會改變你偏激的想法。”薛正棠將她的身子往右挪移,空出左邊的位置。

    “你做什麼?”況藹雲瞪大眼地望著他。

    “當然是跟你一起睡覺。”薛正棠躺在她的身旁,將她擁入懷裡。

    這間屋子就只有這張床,這陣子為了讓她好好休養,他只得犧牲自己,躺在冰冷的沙發上睡覺。

    但是今晚不同,他要讓她心慌意亂,他要逼她開始正視自己的感覺。

    “你不是都睡在沙發上嗎?”她推開他有力的臂膀,無奈這又只是一次無謂的掙扎。

    搞什麼鬼嘛!他幾乎佔去整張床,把她逼到無後路可退,還逕自做主把她納入懷裡,兩人親密的接觸令她喘不過氣來。

    剛才只不過是一個吻而已,他有必要如此煽情到這種地步嗎?

    薛正棠又迅速將她納入懷裡,雙眼熾熱地看著她。

    這個美麗又倔強的女人,總是學不乖。

    “你若是繼續亂動,我可不敢保證待會兒會發生什麼事。”他低語警告,但內心其實沒那個打算,因為在她身子還沒完全康復之前,他不會動她的。

    況藹雲嚇得不敢亂動,趕緊閉上雙眼。

    識時務者為俊杰!這時候的她,根本不敵薛正棠的力量,他若是真的霸王硬上弓,她豈不是吃了大虧嗎?

    況藹雲佯裝閉上雙眼睡覺,但紊亂的呼吸卻已泄露她的心情。

    其實她的內心充滿了恐懼,害怕他真的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屆時,情況一定會很難收拾。

    薛正棠莞爾一笑,“以後你都得習慣這樣的模式,知道嗎?”他溫柔地吻上她的額頭,懷裡的柔軟嬌軀引起一陣顫抖。

    薛正棠閉上雙眸,不再戲弄她,開始享受這陣子以來最舒服的睡眠。

    還是在床上睡覺比較好,且又有軟玉馨香在抱,多幸福呀!

    性感的嘴角微微揚起,薛正棠幾乎可以想像到未來的美好日子。

    有她陪伴的日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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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4 19:20:08
第六章

    “人已經走了。”薛正棠從屋外走入室內,便看到況藹雲表情冷凝,似乎正在思索些什麼。

    會是跟剛才那個男人有關嗎?

    “那男人是誰?”薛正棠開口問她。那男人問他最近有沒有發現一輛車子或是救起一個女人,他不假思索地對男人說沒有。

    因為他總覺得那男人的態度太假,而且眼神飄忽不定,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他有說什麼嗎?”況藹雲不想把話說得太清楚,她不想讓與此事無關的薛正棠也卷入這場是非之中。

    “他問我有沒有救起一個女人。”

    “你怎麼回答?”

    “我回答沒有。”

    況藹雲默不作聲地看著薛正棠。

    其實他的答案,剛才她已經在窗戶旁聽得一清二楚,也清楚看到他口中的男人就是陳木生。

    她沒想到那對狗男女在泯滅良心謀殺她之後,還不放過她,想要找出她的屍體,看來這個地方,她不宜久留。

    她的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也可以下床行動,是她應該現身反擊的時候了。她會讓王彩娟那對狗男女知道,傷害她所要付出的代價。

    但是前提之下,是她要如何擺脫眼前的薛正棠。

    自從她能下床行動之後,他灼熱的視線一刻也不離開她,把她盯得緊緊的,害她想走都走不了,只能手足無措地待在這間屋子裡與他對望。

    “他是誰?”薛正棠認為況藹雲會受傷,絕對與那男人有關係,只是這一切都是他的猜測,還需要她的證實。

    “這是我的私事。”說到底,她還是不希望他介入她的事。

    “他是傷害你的人,對不對?”她不說,他自有辦法逼她說。薛正棠揚起一抹邪佞的笑容,要馴服這傲慢的女人,只有一個辦法。

    他緩慢地靠近況藹雲,把她的慌張看在眼裡。

    “我都已經說過這場車禍只是意外,因為下雨天的關係導致視線不良,我才會從山上連人帶車墜落下來。”

    這男人又想利用這一招讓她屈服了!況藹雲太清楚他眼裡表達的意思,每當她不順從他的時候,他就會不顧她的意願,霸道地入侵她的嘴唇。

    這男人的霸道,簡直是不可理喻。

    若沒與他相處過,真的會被他斯文的外貌所騙,可他實際上卻是一個極具危險且詭譎的男人,通常在他無害的笑容下,敵人的下場只有淒慘兩個字。

    而她的困獸之斗,看在他眼裡彷彿只是一個笑話,無論她怎麼抗議,他就是有辦法堵住她的嘴。

    “你以為這別腳的謊言,我會相信嗎?我相信呈颯的醫術以及他的專業判斷,這場車禍絕對是人為的。”

    “隨便你怎麼說。”因為他的逼近,使得她心生恐慌,但卻倔強地不願表現出來。

    在他面前,她不想把自己軟弱的一面呈現出來,那只會讓他更得寸進尺。

    “我是關心你,把車禍的真相告訴我。”他循循善誘,希望能得到他要的答案。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關心。”她的事她自己會處理,不用任何人的插手。

    “這陣子的相處,難道你還看不出來我對你的感情?”薛正棠輕嘆一聲。

    況藹雲別過臉,不去看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她總覺得只要與他一對視,她的腦袋就會暫停運作。

    她不喜歡這樣無助的自己。

    “我不相信愛情,也不相信男人。”她嗤笑。

    她一再告誡自己千萬別投入這男人的懷抱,男人都是不可以相信的!現在他可以對她說盡甜言蜜語,但一旦哪天他不需要她了,便會把她一腳踢開。

    她不想到時候再來侮不當初!

    她承認薛正棠是一個很容易令女人心動的男人,但往往這種男人是最危險,她不想最後只落得心碎的下場。

    “這只是借口,你對我明明也有感覺,為何一再把我推拒心房之外?”他不懂為何只要一談到感情,她總是逃得比任何人都快。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令他如此患得患失,他不想失去生命中唯一的摯愛,所以在她的面前,他將感情毫不保留地表達、呈現出來,只求她能明白他是真心真意對她的!

    她指著自己的胸口。“這是一顆鐵石的心,從來不曾為誰軟弱心動過,所以別把自己高估了。在我眼裡,我們只是萍水相逢的兩個人,等我離開這裡之後,我們就再也毫無瓜葛。”她冷然以對,把話說得清楚且無情。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這一生你只屬於我,所以別想從我的手裡逃開,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找回來,這一輩子你注定是我的。”他的眼裡散發出炯亮且深情的光芒。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番’,聽不懂我的拒絕嗎?”她氣急敗壞地斥罵。

    她越無情,他越堅持,彷彿她的拒絕,他都不看在眼裡,執意要摘下她的心!

    這種危險邪魅的男人,若是再繼續與他相處下去,恐怕會把她的心全部啃蝕掉。

    不行!她得想想辦法甩開他。

    但是他就像一道無形的網,她越掙扎,他越有辦法將她困住。

    “你越想逃開我,我越會讓你知道我要你的決心。”

    看出她想逃的舉動,薛正棠將她納入懷裡,有力的臂膀更像一道嚴密的枷鎖將她鎖住,無形中帶給況藹雲一股巨大的壓力。

    熱燙的性感嘴唇如入無人之地印上她的紅唇,像是要懲罰她的不誠實,他的吻充滿了霸道與危險……

    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面對他的柔情攻勢,她只能一再告誡自己千萬別沉淪,但是當唇與唇接觸時,所有的理智又再度被她拋之腦後。

    她已經戀上這樣的感覺,彷彿能將她黑暗醜陋的心洗滌一般,她的心已在不知不覺之中漸漸地撥雲見日了……

   

    況藹雲起了一個大早,走到屋外呼吸早晨的新鮮空氣。

    她會起這麼早,不是沒有原因的。昨晚半夜薛正棠接到一通電話後,沒向她交代什麼話,便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至今都還沒回來。

    一夜未眠的她,在掛心他的安危直到初陽破曉,才了無睡意地下床走到屋外,同時也為自己遲來的覺悟,產生莫大的愁緒。

    之前,他黏著她,就像一隻趕也趕不走的蒼蠅,令她十分厭惡;但是現在他消失了,她的心卻變得悵然若失……

    她一直想不透自己在想些什麼。

    對於他的消失,她應該高興才對,也可以趁這個機會逃走,但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掛心的不是自己是否可以離開,而是他匆匆忙忙離去的身影。

    他什麼都沒說,就這樣行色匆匆跑了出去!

    她掛念他臨走前那嚴肅擔憂的表情。

    那通電話到底傳達了什麼訊息,才會讓他臉色丕變,匆忙地出門?

    經過一夜等待,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加上腦海裡出現的都是他的身影,她這才不得不承認她對薛正棠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否則一向討厭男人的她,不會任他予取予求地抱著她入睡,更甚者讓他霸道地入侵她的唇,汲取她的一切。

    一想到這兒,況藹雲美麗的唇略微上揚,使她整個人就像美麗的花朵,綻放出花兒的芬芳與美麗。

    薛正棠一向不懂得她的拒絕,總是把她帶入他豐富的情感中,將她的世界掀起驚濤巨浪,她原本討厭這樣的他,卻在不知不覺中為他的霸氣深深沉淪。

    沒想到開口閉口都是討厭男人、厭惡男人的她,竟然也會有栽跟頭的一天,這件事要是讓丁可榆她們知道,一定會大聲取笑她的。

    但不管怎樣,這段感情她是投入了,一旦愛上了,她也沒有後悔的余地,現在她只求薛正棠是真心對待她,而不是想玩弄她。

    邊走邊陷入沉思的況藹雲,不期然地看到一個女人朝她走來,那女人的眼裡進射出凌厲嫉妒的眸光,像一把利刃,筆直地砍向她。

    那女人擁有一雙狹長且陰沈的眼眸,在她眼裡,況藹雲彷彿是她的敵人,因此,她的眼裡充滿殺氣騰騰。

    她停在況藹雲的面前,冷不防地舉起右手,在況藹雲未來得及反應之前,一個巴掌已落在況藹雲白皙的臉頰上。

    “不要臉的狐狸精!”

    這一巴掌打得又凶又猛,讓況藹雲皺起眉頭,“你罵誰狐狸精?”她不甘示弱地瞪著她。

    “這裡除了你還會有誰?”女人的氣焰跋扈囂張,彷彿打況藹雲是理所當然似的。

    況藹雲眼眸中怒火凝聚,想也沒想便回了她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比起剛才那一個巴掌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打我?”女人難以置信地撫著被打的臉頰,杏目直瞪著她。

    “是你先動手的。”況藹雲不想理會這個女人,冷冷地看著她。

    她況藹雲從來就不是一個好欺負的女人,誰都別想佔她的便宜。

    “你這隻狐狸精竟然敢打我?我一定要跟伯父、伯母告狀!”

    瘋言瘋語的瘋女人!況藹雲不發一言地瞪著她。

    “你這隻醜陋的狐狸精,我一定要拆穿你的真面目!”從小到大,她不曾受過任何的委屈,這隻狐狸精竟敢反抗打她一巴掌,這等屈辱她一定要討回來!

    “你開口閉口都是狐狸精,你到底是誰,想做什麼?”況藹雲的耐心已用聲,她冷聲問道。

    “我是正棠的未婚妻,蜜兒。”蜜兒盛氣凌人地說。

    原本憤恨的嘴臉在看見況藹雲愕然而刷白的臉色時,不禁揚起得意的笑容。

    看來她的出現是奏效了。

    為了查到薛正棠的行蹤,她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季呈颯那張緊得像蚌殼似的嘴巴套出他的落腳處。

    但是季呈颯卻告訴她薛正棠已經有喜歡的女人,勸她趁早死了心,別再對薛正棠糾纏不清。

    聽到這個壞消息,她的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憑著兩家世交的交情,她輕鬆打敗所有女人,成為薛伯父、薛伯母的內定媳婦;從小她就很喜歡薛正棠,也相信自己總有一天一定會成為他的新娘。

    所以她不允許有任何人來破壞她跟薛正棠的關係,他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就算他有喜歡的女人,她也不會退出。

    她相信薛正棠只是一時昏了頭,總有一天他一定會看見她的好,重新回到她的懷抱,所以她目前首要之事就是斬草除根。

    她將薛正棠的行蹤告訴薛伯父,設計薛正棠回家,然後她再堂而皇之的上門找況藹雲並警告她,她就不信這隻狐狸精不會知難而退!

    “再過不久我跟正棠就要結婚了,你最好趕緊離開他,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很難看。”她惡聲警告況藹雲。

    “你真的是他的未婚妻?”況藹雲像是受了很嚴重的打擊,不死心地再次向她確認。

    從況藹雲刷白的臉色,就可以知道蜜兒帶來的這個消息給了她多大的震撼。

    此刻她的心就像是千萬只螞蟻踐踏過似的難受至極。

    為愛情椎心泣血的難受,遠比身體受傷還要痛苦千萬倍。

    初萌的愛情,在還沒有開花結果之前,就已經先枯萎而死。

    蜜兒的出現,為況藹雲的感情投下一顆炸彈,同時也讓她認清薛正棠是一個虛情假意的偽君子。

    “我沒必要對你編造謊言。”她反駁得理直氣壯。

    “那麼你今天來是要我離開他?”況藹雲冷冷一笑,心寒地反問她。

    沒想到聰明一世的她,竟然會敗在薛正棠這男人手上,當她認清楚自己的感情時,誰知道這竟然只是一個笑話!

    他早就有未婚妻,那又何必來招惹她呢?

    像這種虛情假意的男人,她應該早就知道不是嗎?

    為何還傻傻地陷入他撒下的情網中?

    美麗的臉龐漾起一抹心酸的笑容,這世界上果真沒有一個男人值得相信!

    男人都是該死的東西,只會欺騙女人的感情!

    況藹雲心寒的同時,也痛恨自己的痴傻。

    “我是要你認清一項事實,正棠終究是我的,誰都無法從我的手中奪走他的!”蜜兒一副誓在必得的表情。

    就算況藹雲是薛正棠喜歡的女人,她也不會將薛正棠拱手讓給她的。

    “你放心好了,我只是因為出車禍受傷的關係,才會在這裡療傷,正棠只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仍是不放心。”蜜兒看得出來況藹雲已經受到她的話的影響,開始排斥薛正棠了。

    況藹雲再度冷冷一笑,“只有傻女人才會相信男人說的話!你放心好了,你的出現只是讓我更早認清他的為人,我會離開這裡的。”

    “你比起別的女人,更容易打發。”

    況藹雲皺眉,“你的意思是說,他有很多女人?”

    “正棠出色的外表與不凡的身世背景,常常為他帶來許多桃花,而他一向來者不拒,但我相信最後他終究會回到我的身邊。”蜜兒不得不說了謊,因為她想讓況藹雲對薛正棠徹底死心。

    況藹雲怔愣住。

    原來他真的是一個花花公子!

    他說的那些話,只不過是他用來欺騙女人上當的甜言蜜語!

    她好傻,真的好傻哪!

    分不清楚該哭還是該笑的況藹雲,只能不斷斥責著自己。

    “我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她不想再待在這個可恨的地方了。“載我離開這裡。”她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裡。

    當她清楚薛正棠的為人之後,她只想遠遠地離開他,不想再去面對虛情假意的他。

    “求之不得。”蜜兒見自己的計畫已奏效,開心地漾著笑容,“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只要能讓這女人主動離開薛正棠,那麼她想要擁有薛正棠的心與人,就不是一件困難的事了!

    哀莫大於心死,況藹雲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此刻的她只想盡快離開這個傷心地,根本沒看見蜜兒那奸計得逞的詭異笑容。

    “不要再跟正棠見面。”她必須斬斷任何可能。

    “我不會見他的,你可以放一萬個心。”

    那種花心的男人,她不想再與他有任何關聯,只要她一離開這裡,“薛正棠”這三個字將永遠被她拋之腦後,不再被想起與提起。

    而她則是繼續遊戲人間,把感情當作一場遊戲,繼續做一個無心無情的女人,誰也休想再敞開她的心扉!

    她會把這段日子,當作是做了一場夢,當夢醒過來之後,所有的理智都該回歸腦海之中,她將繼續當一隻周旋於男人之間的美麗花蝴蝶。

    而這隻美麗的花蝴蝶,再也不為誰棲息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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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4 19:20:26
第七章

    夜PUB

    藉酒消愁人更愁,高心築美麗的臉蛋上布滿哀傷的神情。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跟她有著同樣的心情,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大家都在擔心下落不明的況藹雲。

    況藹雲消失至今已經有兩個多月的時間,這段期間以來,她們幾個人都沒有放棄任何尋找她的機會,但是大海茫茫,她的音訊就像斷了線的風箏,至今仍無消息傳來。

    她們怕況藹雲已經遭遇到不測,否則她不會什麼話都沒講,就消失在大家的面前,讓所有人為她擔心不已。

    “我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是藹雲確實已經消失兩個多月,這兩個多月以來,我們用盡各種尋人的方式,就是沒有她的消息。”杜巧憶深吸一口氣,“她會不會已經……遭遇不測?”

    “不,藹雲一定還好好的活著,她只是不方便跟我們聯絡而已。”丁可榆拒絕接受杜巧憶的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在還沒搜尋到任何線索之前,她不想往壞的方面去想。

    她的心中仍存有一線生機。

    “藹雲不會把我們這群朋友丟著不管,她若真的活著,早就出現了。”高心築愁眉不展地說。

    從況藹雲消失之後,這個VIP室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歡笑聲,大家會齊眾在一起,無非是互慰彼此哀傷的心靈。

    況藹雲的消失對她們打擊很大,這一陣子每個人的臉上盡是憂傷的表情,幾乎都忘了該怎麼笑。

    驀地,門被打開,露出一張巧笑倩兮的臉蛋。

    “各位,我為大家帶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謝芯翎走入VIP室,有別於之前的愁雲慘霧,此刻掛在她臉上的是燦爛的笑容。

    三個女人哀傷地看了她一眼,“現在能讓我們高興的消息,就是藹雲的行蹤。”

    “如果我說我知道藹雲的下落呢?”她一副莫測高深的模樣。

    “芯翎,你是說你知道藹雲的下落?”

    “芯翎,藹雲在哪裡?”

    “芯翎,趕快告訴我們藹雲的行蹤。”

    謝芯翎神秘地一笑,“你們別急,把頭轉向門口處,看看那個女人是誰?”

    循著謝芯翎的視線,三個女人將眼睛對上門口的女人。

    這一看,她們全都驚訝到難以置信地捂住嘴巴。

    “藹雲!”丁可榆驚訝的表情漸漸被喜悅取代,她沖到況藹雲的面前,將她仔細地看了一遍,生怕她又會再一次消失不見。

    “真的是你!”杜巧憶喜極而泣。

    “我的老天,你終於出現了!”高心築驚呼一聲。

    奇跡真的出現了!況藹雲完好如初地站在她們面前了!

    “我很抱歉,讓你們擔心了。”眼見幾位好友喜極而泣的淚水,況藹雲心中激動不已。

    知道自己的存在是有價值的感覺真的很好,眼前的這幾位好友,讓她不再以為自己是被世界遺忘的、是孤寂一個人的。

    “你這女人到底跑到哪裡去了?我們為你擔心得食不下咽,好怕你真的出事了!”抹去臉上的眼淚,杜巧憶激動地抱住況藹雲。

    “你們幾個把眼淚擦一擦,讓藹雲喘口氣吧!待會兒她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統統都告訴你們。”

    謝芯翎也跟大家一樣,在看見況藹雲出現的那一刻,情緒無法克制的抱著她痛哭,但是一想到在VIP室裡的好友們全為況藹雲下落不明而愁雲慘霧,她便趕緊把況藹雲帶到大家的面前。

    大家終於一掃之前的悲傷神情,況藹雲的出現,使這間VIP室恢復以往的歡笑聲。

    況藹雲走到沙發上坐下,開始對著一票好友們訴說她消失的這段日子以來,所發生的種種事情。

   

    “那個王彩娟竟然敢對你痛下毒手?可惡的女人,竟然還對我們跟警察撒謊,她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高心築手握拳頭,氣憤地說。

    在聽完況藹雲的敘述之後,每一個人都痛斥王彩娟的心狠手辣。

    原來這一切都是王彩娟搞的鬼!

    “你的身體有沒有後遺症?”杜巧憶面色凝重。況藹雲的身體經過劇烈的創傷,她很擔心會有任何的後遺症。

    “已經完全康復了嗎?”丁可榆關心地問。

    “你們放心,幫我醫治的那個醫生很厲害,經個兩個多月的調養,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不過因為脊椎曾受過劇烈的撞擊,想要完全康復還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期間內,我不宜做任何激烈刺激的運動。”

    “藹雲真的福大命大,被薛正棠救起,剛好他又有個當醫生的好友,這就代表你命不該絕,老天還是站在你這邊,希望看到壞人被繩之以法。”

    況藹雲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對於救她的薛正棠,她只是輕描淡寫帶過,至今她仍無法釋懷薛正棠的虛情假意。

    “你沒事,我們就放心了。”她們這群好友終於可以喘一口氣了。

    “你打算對王彩娟採取什麼行動?”

    “上次是我太粗心大意,才會慘遭她下毒手,經過了教訓,我已經學乖,這一次我一定要確切掌握住有利的證據,讓她無法再開口辯解!”是她開始反擊的時候了。

    王彩娟一定認為她已經死了,現在正掉以輕心地過著她的快活日子,她作夢也沒想到她況藹雲命不該絕,而且還帶著一顆復仇的心回來了。

    這一次她要王彩娟永不得翻身!
   

    經過數日的搜證以及照片為證,王彩娟與陳木生在百口莫辯之下被警察抓走,況華生知道自己誤信一個醜陋的女人後,原本威信的臉龐,頓時蒼老不少。

    況華生瞬間老了許多。

    “藹雲,對不起,都是爸爸害了你。”從小他沒給過女兒一絲的關愛,總把她視為陌生人,完全信任王彩娟說的每一句話,冤枉女兒不少次。

    當他知道王彩娟所有的陰謀後,他的心裡充滿懊悔與沮喪,十幾年形同陌路的父女情感,現在彌補還來得及嗎?

    “爸,一切都過去了,我已經不介意。”況藹雲看得出父親已經不再把她當成一個陌生人。

    這是她盼了十幾年的親情哪!

    “你還會氣爸爸的愚笨嗎?都怪我太相信王彩娟說的話,才會讓你差點死在她的手上,一想到我的疏忽,差點就要失去你,我真的好懊悔。”

    “爸,我不怪你,真的。”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遲來的親情雖然晚了十幾年,但對此刻的她而言,卻是最需要的。

    “經過這件事之後,我才知道我老了,已經力不從心了,爸想提早退休,把況氏企業交給你去管理。”

    “爸,目前我還想繼續待在可榆那邊做事,況且你不老,況氏企業仍需要你英明的領導。”她推辭著父親的好意。

    她自認為目前的她還不夠格去領導公司,她仍需要再磨練一段時間,況且以她目前復雜的心情,她不宜去接任公司的事務。

    “你還是不肯原諒爸爸嗎?”他以為況藹雲的拒絕是對他還不夠諒解。

    “爸,目前我真的無心去經營公司,請不要為難我好嗎?”她面有難色。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的話,我不為難你,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須答應我。”他看得出來女兒有心事。

    “只要你不再為難我。”

    “這間屋子空蕩蕩,感覺很冷清,你就可憐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搬回來家裡住吧?”他語露期盼,衷心希望能夠用以後的日子,來彌補過往的錯誤。

    他欠這個女兒實在太多了!

    他身為一個父親,從小不曾給過她任何關心,眼裡只有王彩娟的存在,每當王彩娟出言挑撥,他對女兒的厭惡就更加深一層,完全把她當成仇人看待。

    他怎麼會錯得這麼離譜哪!

    “我答應你。”

    就算父親不開口,她也會主動搬回來住,因為她知道這裡不再是冰冷的地方,而是一個可以溫暖她心靈的地方。

   
    薛氏集團的總經理辦公室就像是一個鳥籠,限制住薛正棠一心一意想要飛奔的心靈,即使擁有再多令人稱羨的榮華富貴與頭街,也化解不了他心裡的愁悵。

    若可以的話,他寧願他是一個平凡的人物,自由自在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的未來自小就被安排好了,從來就不是照著他的意願與喜好而走,他是因為薛氏集團的關係而存在,他的存在與薛氏集團息息相關。

    但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一直厭惡自己的身分,一直對被操控的未來感到不開心,直到雙親不顧他的意願,硬是塞了一個未婚妻給他之後,他才真正起了反抗之心。

    他對蜜兒完全沒有男女之情,只是把她當成妹妹看待,但無論他怎麼說,雙親就是不願意接納他的說辭,硬要逼他娶蜜兒。

    在無計可施之下,他只有逃離這個關住他的鳥籠,在季呈颯的幫助下,他度過一段非常寧靜的生活,直到況藹雲的出現。

    “既然回來這麼悶悶不樂,當初你就不應該答應回來。”季呈颯拍拍好友的肩膀,很想給他安慰,但是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多余的,因為他不是那個把薛正棠的感情生活擾亂之後,卻消失得不見蹤影的況藹雲。

    “我若不回來,恐怕我的婚姻早就被他們搞得亂七八糟。”

    以前他一再地逃避,為的就是避免直接與父母親起沖突,但如今不一樣了,為了況藹雲,他必須勇敢面對一切、爭取一切。

    他的婚姻大事不能再任由父母安排。

    他有權選擇自己想要的女人!

    “但是距離你和蜜兒的婚期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你要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

    當薛正棠被薛伯父佯裝重病騙回來之後,就再也無法逃出去,且這回薛家兩老硬下心腸,逼薛正棠娶蜜兒,說什麼娶了蜜兒有數之不盡的好處,罔顧薛正棠的拒絕,一心一意要為兩個人籌辦婚事。

    “我不會結婚的。”他會回來純粹是因為他要反擊,他不能漠視一切不管,他越逃,事情越不能解決。

    等到所有的事情解決之後,他會去找況藹雲,將自己的心意再一次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她面前,他這樣用心良苦,就是為了給況藹雲一個清楚的交代。

    他的眼裡只容得下她的存在,他要讓她知道今生除了她以外,再也沒有任何女人可以進駐他的心!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季呈颯輕嘆一聲,“我今天是為你帶來一個好消息,你心愛的況藹雲已經回到況家,而且還把殺害她的凶手交由警察繩之以法。”

    “事情都已經水落石出?”

    “撞傷她、推她車子墜崖的人都是她的後母王彩娟與奸夫陳木生所為,因為藹雲無意之中發現他們的奸情。”

    “那天來找她的男人就是陳木生?”幸好他沒將她的行蹤透露給那男人知道。

    “是他沒錯。”

    “藹雲沒有打草驚蛇,暗中調查王彩娟與陳木生兩人,前幾天藹雲主動反擊,在她的指證以及照片的作證之下,王彩娟與陳木生兩人證據確鑿被警察抓走。”

    “她很堅強。”原來這就是車禍的真相!

    她靠著自己的力量,將傷害她的人繩之以法,她的確是一個令人刮目相看的女人,跟況藹雲比起來,他顯得懦弱多了。

    當他得知一切都只是父親在裝病,再度回到小木屋時,早已是人去樓空,經過季呈颯的解釋,他才知道原來蜜兒已經知道他的蹤跡,並且找上況藹雲。

    想也知道蜜兒會跟況藹雲挑撥些什麼事情!

    為了徹底解決自己的婚事,他毅然決定回到家裡跟父母奮戰,縱使到現在仍沒有結果,但是他絕對不會認輸,也不會去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

    這輩子他的新娘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況藹雲。

    只有她夠格成為他薛正棠的新娘。

    這幾天失去她的陪伴,他的靈魂就像居無定所似的四處飄泊,整個人渾渾噩噩地過日子,他投注在她身上的感情已經很深了,若不能擁有她,恐怕他都只是一個無靈魂的軀殼。

    “你怪我吧,都是我的錯,才會讓蜜兒有機可乘。”季呈颯大有被他臭罵一頓的心理準備。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用意,你是故意的吧?”他深信好友的人格,除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愧是正棠,連我的心思你都猜得出來。”被看穿真面目,季呈颯一改心虛的表情,笑眯眯地瞅著薛正棠。

    沒錯,他是故意把薛正棠的行蹤泄露給蜜兒知道。

    因為他知道當薛正棠戀上一個女人時,就會有勇氣去面對一切,所以他認為時機已成熟,是薛正棠該回去面對家裡的問題的時候,才會在蜜兒的死纏爛打之下“不小心”露了口風。

    只不過他雖沒將自己的目的說出來,但還是給薛正棠看穿了。

    他心思縝密得令人佩服!

    “我相信你的為人,若不是有原因,你不會出賣我。”朋友不是當假的,他太清楚季呈颯狡猶的個性。

    “既然你不怪我,我就順便帶一個消息給你。”他只求薛正棠知道之後,不要太抓狂,“這幾天商場上的流言繪聲繪影……”

    “我現在對商場上的流言沒興趣。”他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

    目前能讓他關心的就只有況藹雲的事!

    他想知道回到家後的她,身子是否好些?氣色是否已轉好?少了他的照顧,她是否能夠好好的照料自己?

    “你一定有興趣,因為這是關於藹雲的流言。”

    “她出了什麼事?”薛正棠一聽,緊張兮兮地抓著季呈颯的衣領。

    “正棠,你先別激動,聽我說。”這男人的反應未免太大了,他都還沒把話說完,他已經緊張成這副模樣,若是讓他知道商場上的流言後,他不是失控到發瘋的地步了嗎?

    季呈颯考慮要不要在說完流言的第一時間裡,馬上衝出薛正棠的視線外,否則他一定會被一陣狂風掃到的。

    當一個男人瘋狂愛上一個女人時,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尤其是像薛正棠這樣全心全意投入感情的男人。

    “記得我跟你說過藹雲在商場上的風評不是很好,她換男人的速度就像在換衣服一樣地快嗎?”他吞了一口口水,眼觀四方,開始尋找一個最適合避難的地方。

    “我記得。”他說過他不在意況藹雲過去的風光歷史,那是因為她還沒遇見他。

    “但是現在她變了。”

    “是不是她已經想通,不再眷戀愛情遊戲,她的身邊不再有任何男人的存在?”性感的唇揚起一抹滿意的笑容。

    “不,事實上正好相反。”他實在不想潑薛正棠冷水,但卻又非說不可。

    薛正棠的笑容瞬間僵硬,空氣中頓時凝結一股沉重的氣氛,他變臉的速度,比起川劇中的變臉有過之而無不及。

    “以前她雖然周旋在男人之間,但她絕對不會腳踏兩條船,可她現在反而變本加厲,不只腳踏兩條船,甚至是好多條船,她完全把男人當作玩物在要。”將話說完的季呈颯,身子往後退到門口處。

    因為他已經看到一雙凝聚憤怒的眼眸,那殺氣騰騰的目光,燃燒著熊熊怒火,依他看,就算下起滂沱大雨也無法燒熄薛正棠眼裡的憤怒之火。

    這女人太為所欲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薛正棠生氣地想。

    他以為她跟他也有同樣的感情,所以在她離開小木屋後,他不急著把她回來,等到他將婚事解除之後,他會回到她的身邊。

    這幾天見不著她美麗的臉,抱不到軟玉溫香,她知道他有多想念她的一切嗎?

    她柔媚倨傲的迷人眼神、嬌艷的嘴唇、精致如玻璃娃娃的臉、玲瓏有致的身材……

    她的喜怒哀樂,都是他想念的一切,腦海裡無時無刻浮現出她姣好的臉蛋,沒想到她帶給他的竟是這般醜陋的事實。

    她不但沒為他安分守己,反而玩火,把所有的男人都當作蠢蛋在戲弄。

    她的所作所為讓他無法繼續容忍下去,他不能任由她繼續荒唐墮落下去了!

    這一刻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憤怒推開季呈颯,怒氣騰騰的走出去,那背影看起來就像是要去尋仇似的……

    惹怒了一頭盛怒中的野獸,等於是自尋死路,季呈颯只能衷心祈禱況藹雲能夠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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