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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席捷]烈焰醫仙[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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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6 11:46:42
第九章

作者:席捷

“她死了!葵,她死了!”樊少瑜不敢置信的盯著語梅,不能接受上一刻還跟他說話的語梅這一刻已失去生命,沈入深眠。“你毒死了自己的妹妹,天!快走,我們快離開這兒,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是你毒死語梅的,我們快走廣

樊少瑜拉了語葵就想往外沖,語葵反拉住他不讓他離開,“葵,我可不想見你被羿雲分屍,我們得快走!”

“她還沒死。”語葵沈靜的宣布。

“你知道羿雲很愛語梅的,所以讓他知道是你毒死語梅的話,他會不顧一切的追殺你……你剛剛說什麽?”樊少瑜自顧自的說下去,講到一半突然想起語葵剛剛好像跟自己說過話。

“梅還沒死。”語葵平靜的重複一逅,明了的解釋,“這種藥可以讓人呈假死狀態數日,如果不這沒麽做的話,語梅活不過五天,到‘淮谷’至少要三天,到時候就來不及救梅了,但假如我們讓她假死幾天,等她醒過來之後,我們也剛好到“淮谷’,還有時間讓師父師叔救她,我不騙梅是毒藥,她是絕對不會喝的,梅這個人的缺點就是對任何事都太武斷,不騙騙她不行。”

“等等,你是說,語梅只是暫時死亡,幾天後就會醒過來?”樊少瑜撷取語葵話裏的重點又問一次。

“對。”語葵把語梅擺好,替她蓋上被子。

樊少瑜這才放心的籲氣,剛剛他真的嚇死了,以爲語葵真的毒死語梅,“可是,我實在不明白,爲何語梅不願接受你師父師叔的救助呢?”

“我不會狠心到連自己的妹妹也毒,我這一生中惟一的錯誤就是救你。”語葵唇角含笑的嘲諷道,不等樊少瑜反駁,她隨即轉回正題,“因爲梅覺得時間會來不及,與其等師父師叔親口宣布她的死刑,倒不如自個兒找個地方靜靜等死,不願在她的男人的心中消失地位,所以才不願求生,好奇的樊少瑜寶寶,請問你還有問題嗎?”

樊少瑜著迷的望著語葵唇畔那抹淡淡的笑意,深遂而明亮的星眸不自覺地盈著柔情,“有啊!例如你爲何要將羿雲喚作語梅的男人?”

語葵淡淡一挑眉,富含玄機的瞥眼樊少瑜,“去准備馬車,我們三更時出發。”

“葵,我的問題……”樊少瑜還沒說完就讓語葵推出房門,他望著關上的門,摸摸鼻子,聽話的去准備馬車。

報更人敲敲鼓又打打譯,口中喊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三更到。”

寂靜無人聲的夜晚,報更人的聲音顯得特別宏亮,一道纖纖黑影閃入語梅的房間,她熟稔的尋著了床上沈睡的語梅。

藉著月光,她清楚的看見了語梅無瑕的容顔泛著蒼

白無人色的氣息,顯然的,她的入侵並未打擾到語梅的“安眠”,取出事先預備好的匕首,正想一股作氣的刺進語梅的心髒時,她發現語梅的胸口並沒有上下起伏,再進一步查探,她蓦的伸回放置于語梅鼻下的手指,捂住自己的嘴。

沒有呼吸!那不就……不就是死了嗎?

令沅沅讓這個事情駭住了,但沒多久又露出個快意的笑容,死了,難怪今晚用膳時她沒有出來吃,原來她死了,太好了!濟蘭,你的努力沒白費,阻礙我們的人已經有一個死了。

另一個就讓我來解決吧!令沅沅轉戰到羿雲的房間,她沒發覺的是,在她離開語梅的房間後,有兩道黑影迅速潛進語梅的房間,搬走語梅,連夜離開玄穹堡。

羿雲一夜輾轉難眠,只因今夜用膳時沒見著語梅而語葵又不准他進去“騷擾”語梅,好不容易才要睡著之際,一聲輕響使他整個人清醒過來,提高警覺不動聲色的等著來人的接近。

殺意,羿雲在匕首落下時捉住來人的手腕,迅捷起身點了來人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

“你是誰?”羿雲點燃臘燭,房內大放光明,面向令沅沅。

“哼!連我你都不認識嗎?”令沅沅冷哼一聲,反問。

這聲音……“小翠?哦,不,或者我該叫你令沅沅。”

羿雲微微一笑,等了許久,她終是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

所有的事可以一並解決。

“聰明,水羿雲,我們今天可以把帳結算一下了!”不得動彈的令沅沅恨意甚深的吼著,她這一吼,可把睡在隔壁的喬甫偉和蒼祺吵醒了,他倆沖過來時所見的畫面就是羿雲背對著門口,而身著黑衣的小翠……哦,該稱令沅沅,被羿雲點住穴道,但眼中的強烈恨意幾乎可把煙水居燒成灰燼。

令沅沅一見趕過來的喬甫偉和蒼祺,大笑出聲,“你的好朋友來幫你了。”

“甫偉、蒼祺,別過來。”羿雲輕聲命令,“我沒想到你這麽想要我死,非但毒我,還想殺我。”

“你該死!你根本就不該活在世上!如果沒有你,我就不會被迫嫁你!”令沅沅憤恨的大吼。

“你以爲這門親事是我所願?”羿雲反問,然後他輕笑,“不,我根本不樂意接受這段硬塞給我的婚姻,如果你跟我同樣不樂意,爲何當初不拒絕?”

“拒絕?皇命能拒絕?”令沅沅氣羿雲平靜得好似她一點也不構成可以威脅他的條件。

“所以你想毒死我好跟你的情人私奔?”羿雲肯定的

問,“如果你當初肯找我商量,我會全你們的。”

“是嗎?太遲了,濟蘭已經死了,你們害死了他,我要你們償命!”令沅沅絲毫未覺自己的作法錯了。

“他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羿雲猜著今天的殺手應該就是她的情人。

“不,該怪你們,你們殺了他!我們爲了我們的將來,有錯嗎?爲何你們要如此殘忍的殺了他!”令沅沅指責。

“凶手、凶手!”

羿雲眉一蹙,臉色一沈,“那你們合謀想毒死我,又三番兩次置梅于死地的行爲,不也是凶手?”

羿雲說這話的同時人已“飄”到令沅沅面前,一只手已扼上令沅沅纖細的脖子,令沅沅嚇得倒吸口氣,若非她讓羿雲點住穴道,她絕對會昏倒。

“你們只爲了自己而一味的傷害別人的行爲,才算得上是最自私的凶手,你有沒有想過,爲了你和你情人的幸福就得犧牲其他人的性命,這幸福你們嘗得下去嗎?”羿雲只要一想到語梅讓這對豬狗不如的男女傷得多淒慘,幾乎要失去她,他就無法原諒他們自私自利的行爲!

令沅沅被羿雲指得不能呼吸了,她就要死了……但是,她絕對不會讓水羿雲好過的,她“嘿嘿”的冷笑兩聲,“你……我死了……你就不會知道林語梅怎麽了。”

一扯到語梅,羿雲立刻放手,令沅沅因極度的痛苦而使得穴道解開,她整個人重心不穩的跌坐在地,不停的咳嗽,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她一度無法嘗到的空氣。

“梅怎麽了?”羿雲雙手環抱胸前,深覺沒這麽掐死她是她好運,他根本不相信令沅沅能拼出什麽有關語梅的消息來,語梅正在映月小苑裹不是嗎?

“林語梅她死了”令沅沅得意的說出這個沒人相信的事實。

“梅死了?”羿雲冷笑一聲,“你心腸夠狠,連要死之前都可以惡毒的咒人死,看來回你在世上只是讓世上多一名敗類,沒什麽貢獻。”

喬甫偉和蒼祺也輕蔑的哼嗤。

“我說的是實話!先前我是要先去刺殺林語梅的,沒想到她早就死了,根本不用我動手,從屍體僵化的程度來看,她少說也死了五個時辰之久。”令沅沅的話讓羿雲揪然變色。

會嗎?梅沒用晚膳是因她己……不!羿雲不願相信令沅沅之言,但爲求證,他抛下令沅沅前往映月小苑。

喬甫偉和蒼祺對看一眼,沒忘記將令沅沅拖去對質。

羿雲在映月小苑逸尋不著語梅、語葵和樊少瑜,待喬甫偉和蒼祺押著令沅沅前來後,他激動得捉住她的頭發往後拉,痛得令沅沅眼淚都掉下來。

“人呢?”羿雲逼問。

“在房裏啊!放開我,水羿雲,我乃堂堂宰相之女

今沅沅的話令羿雲哼笑,“若你還有一點廉恥心的話,勸你別在這個時候拿出會因你而蒙羞的身分來壓人,人呢?”羿雲冷峻的表情是令沅沅從未見過的,她害怕的打起冷顫來。

“我沒說謊,她真的在裏面,死了……”令沅沅的反駁因羿雲沒有溫度的手再度拍上她的頸子時自動逸失,她已經怕得昏倒不了,只能任懼怕爬滿胸臆,淹沒她。

“羿雲,看來她真的沒說謊,瞧她一副快嚇暈的模樣,不可能說謊。”喬甫偉出面勸著失去冷靜的羿雲,“你有沒有問過語葵或者少瑜?”

“他們倆也不見了。”羿雲淒寒的語氣中隱著深沈的焦慮,他深怕令沅沅說的是事實,深伯語梅真的離他遠去。

“說不定他們倆帶著語梅走了也不一定,說不定是要去‘淮谷’找語梅的師父救語梅啊!”蒼祺設想著可能性。

“是嗎?,那爲何不通知我們,要偷偷摸摸的離去?”羿雲的冷酷崩裂,只剩下對語梅是生是死的憂心忡忡。

或許,語梅根本沒存活的希望,所以語葵和少瑜才不告而別。喬甫偉和蒼祺異“心”同“看法”的想著,因爲語梅今天下午邊說話邊吐血的模樣可是曆曆在目。

“現在先把今沅沅處理掉,順便解除你和令沅沅的婚約,洽好你的眼睛,你忘了語梅跟你的好等你眼睛能完全看見的那一天,你第一個希望看見的就是她嗎?所以,你別擔心語葵和少瑜會把語梅帶到什麽地方,而是要擔心你的眼睛何時完全複明,還有,你和令沅沅的婚約也不能再拖著不解決不是嗎?等你將一切都處理完了,語梅就回來了。”喬甫偉哄著羿雲,明白現在只能先哄著他,安撫他因語梅失蹤而掀動的情緒。

“真的嗎?我這樣做梅就會回來嗎?”羿雲尋求認定的問,俊臉布滿不肯定及希冀。

“當然,絕對會!”喬甫偉和蒼祺有默契的先點住令沅沅的穴道,以防她破壞他們的計劃。

“羿雲,語梅那麽愛你,絕不會舍下你一人先走的,你別聽令沅沅胡扯。”蒼祺苦笑,想著萬一讓羿雲知道自己和甫偉騙他時,到時自己的慘狀。

“對嘛!這女人,自己見不得人家好,就隨便亂說謊,你可別上當啊!”喬甫偉比較實際一點,已經想到要怎麽“落跑”這方面去了。

聽了一番安慰的話後,羿雲方才露出笑容,“對,我要趕快做好這些事,那梅就會回來了。”

羿雲迫不及待的吆喝下人,准備將整個事件做個結尾,喬甫偉和蒼祺則啞巴吃黃連的相對苦笑、想著未來謊言被揭穿的可怕情景。

黃山,白公元前三世紀秦代開始,因爲山色呈現黑色光澤的緣故,所以被稱爲移山(憋,黑之意),到了唐代,唐帝王姓李,且好道家李耳之說,當時有人杜撰了黃帝軒猿氏在移山煉丹的神話故事,唐玄宗李隆基遂在天寶六年(公元七百四十七年),诏令改移山爲黃山,黃山的山名也就沿用至今。

世人知黃山奇,主體部分爲現所稱之七十二宰,宰宰都是直立柱狀的高宰,山畢與山峰之間都呈現寬闊的山谷,“淮谷”便是位處在這層層峭壁千仞中。

由于地勢險峻,鮮少有人會靠近這兒,外人也不知原來在黃山某處谷底會是這樣的一座世外桃源。

“淮谷”外頭是一道狹長得只容得兩人並肩通過的峽谷,這不能怪“淮谷”太難進入,只能怪兩座山生得太過于接近,才會有這樣的人日,走了大約兩公尺左右,前方就一片豁然開朗,一大片紅梅林落入眼中,待冬天來臨便可看見紅梅迎風飄舞的模樣,美極了,不過別貪看紅梅的美麗,它可是依照五行八卦方位來種植的,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困在裏面,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

出了紅梅林,眼前所及的是一大片向陽的葵花,迎風搖曳生姿,好不動人,不過它也是依五行八卦而種植,一個不小心,還會踩中陷阱掉入窟窿,同樣的,不會有人來救;最後,則是竹林,常年翠綠的竹林本身並沒有設下任何機關,愈走向深處,就可見一幢以竹建成的三合院,它的四周種植了無數藥草、毒草,種類之繁、之齊,生平僅見,難能可貴的是,有些相生相克的藥、毒,也可“和平共處”的長得欣欣向榮,三合院中間的空地則挖出個荷花池,植著紫色的荷花。

而三合院門前挂著的聯正好成一對兒,左邊屋子挂的是左聯,上頭寫著“醫世濟人不如衣書平”,右邊屋子挂的是右聯“毒害人命不比任意行”,正中間的屋子則挂著橫批“劍人合一是吾,泰淮”,這對不成樣的對聯正是語葵、語竹、語梅那三個不成師父的師父對出來的。

語葵和樊少瑜一進三合院便大聲嚷嚷,“師父、師叔,你們快出來呀!”

這話一喊完沒多久,從左邊的屋子便冒出一名身著青布儒衣的白發老人,他即是語葵的師父——“毒皇”任意行;不一會兒,右邊屋子也冒出一名身著青布衫的白發老人,他即是語梅的師父——“醫聖”衣書平。

“葵丫頭,你的聲音很大哦!”任意行有些受不了的叫著。

“就是嘛!難道你不知道此時是我們午睡的時間嗎?”衣書平梧著耳朵,好似耳朵受了嚴重的創傷。

“語梅要死了這等天大的事,還不值得吵醒你們兩位老人家啊?”樊少瑜的話讓衣書平和任意行兩人呆了下,然後,樊少瑜只覺自己手上一輕,原來手上抱著的語梅已讓衣書平劫去,輕放于地看個清楚。

任意行也湊過去瞧語梅的情況,不一會兒,他向語葵伸手,“解藥。”

語葵不耽擱的丟給任意行,任意行喂語梅喝下去後,頓時,語梅吐出當初喝下的毒藥,整個人開始呼吸。

衣書平爲語梅把脈,兩道連成一線的白眉此刻巧妙的糾結在一起,而任意行也做相同的表情,若不是現在情況緊急,樊少瑜會大笑,因爲衣書平跟任意行這對沒有血緣關系的師兄弟長得出奇的像,加上兩人穿著又一樣,所以就好像看到雙胞胎一樣逗趣。

“梅丫頭上哪兒惹來這麽嚴重的內傷?金剛指連中兩次,這下……”衣書平隱去話尾,歎口氣,再吸口氣,然後對著語葵喊:“去外頭摘些降仙草來,要連根拔起。”

語葵見衣書平說話的方式就知語梅有救,當下放松一顆連日來高懸的心,聽話的去摘藥。

“喂,小子,過來把梅丫頭抱到屋裏去。”任意行命著。

“哦。”樊少瑜未敢遲滯的抱起語梅沖進屋內,此時,一名身著黑色袍子,跟衣書平和任意行一樣的白發老人才從中間的屋子緩步出來,他伸個懶腰。

“葵丫頭和小子你們吵什麽勁啊?”他即是語竹的師父——“陰風劍”秦淮,也是“淮谷”正牌的主人,因爲“淮谷”是他發現的,即以他的名作爲此谷的名。“小秦,梅丫頭受重傷被葵丫頭和瑜小子送回來,噓,中了金剛指內傷的病人需要絕對的安靜,所以把你的嗓門兒關小一點。”

任意行朝他比個噤聲的手勢。

“小任,不會吧?前陣子是葵丫頭中毒,這會兒是梅丫頭受重傷,今兒個是什麽年頭啊?”秦淮果真將嗓門兒“關”小,用氣音問任意行。

“我也不知道。”任意行也用氣音口答。

“小任,進來幫我。”衣書平在屋裏頭叫。“把小秦叫進來,需要用到他的內力。”

“來了。”兩人進屋去,一見語梅那慘不忍睹的蒼白臉色就心疼不已。

“怎麽會這樣?好好兒的一個梅丫頭,怎麽虛弱成這樣?”秦淮當下就要提氣運些真氣給語梅,卻讓任意行阻止。

“現在不行。”任意行上前和樊少瑜一同按住因痛苦而扭動的語梅。

衣書平用語葵探進來的降仙草連根帶草的搗碎,再加上一堆不知名的案草,將擠出的汁硬是逼語梅喝下,語梅喝下藥汁後更痛苦,他加人樊少瑜他們,將語梅半扶起,“小秦,運功輸真氣。”

“好。”秦淮提氣運功,將單平貼于語梅的背,開始輸真氣給語梅。

“啊!”語梅痛得大叫,仍陷入昏述的她無意識的扭動身子,想擺脫背後傳來的熱力及全身上下無一幸免的疼痛。

不要用了,好痛、好痛,羿……救……語梅飄浮的意識懇求著,但她卻呐喊不出任何話語。

“可以了。”衣書平待語梅不再掙紮,才要秦淮停手。

“呼……”秦淮凝神收氣。

此時,語梅的身子由僵持到軟化,整個人平靜了下來,語葵小心的放她上床,見她氣息勻稱,才問:“師叔,這樣就行了嗎?”

衣書平再次爲語梅把脈,“暫時,要等到她身子完全好,可得要等上一段時間,就像你也是,毒還沒完全清就跟著臭小子跑出去,現在給我躺在梅丫頭旁邊,沒你師父的命令不准再出‘淮谷’一步,臭小子,你守著她們姊妹倆,我要去睡覺。

衣書平打個呵欠,跑到另一間房去補睡他的午覺,任意行和秦淮老早就滾回自己的屋裏去補眠了。

要命,睡眠不足可是會損害皮膚的喲!雖然他們已經是老頭子,但還是很注重保養的!

語葵一見衣書平離開了,馬上不安分的坐起身,怕吵到語梅似的輕手輕腳的下床,樊少瑜有趣的望著用葵的動作,微笑著。

“我們到外頭去逛逛吧!”語葵拉著樊少瑜離開三合院,兩人往葵花園去,此時,樊少瑜不禁思起侍在玄穹堡的甫偉和蒼祺,真是辛苦他們倆了,因爲他們三個未留只字片語,不告而別,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放心,一定是人慌馬亂。”語葵答過,一身嫩黃的她像剛盛開的葵花般惹人憐愛。

樊少瑜笑著伸出手,語葵明了的握住,且拉著他繼續朝葵花園前進,樊少瑜暫抛心中顧慮,開心的跟上語葵。

事情隨著令沅沅因謀害未婚夫被處流刑,而羿雲又獲皇上諒解卸下貴族的身分後,一切塵埃落定,只是……

“你可以張開眼了。”大夫老成的聲音在羿雲耳畔響起。

他順從的睜開眼,隨即又阖上眼,刺眼的光線讓他的眼睛睜不開。

“大夫,怎麽了,羿雲怎度又阖眼?”紀華在一旁憂心的問。

“光線,很刺眼,以前梅要我拿下布條之前會將房內弄暗。”羿雲擡手撫額,這去些入侵的光線,這才稍稍減去眼睛的不適。

所有人皆屏息的望著羿雲轉動的眼珠,最後,他的視線落在紀華的身上,雀躍的喚聲:“娘。”

紀華頓時淚流滿面,高興得全身顫抖著,她抱住羿雲,“是我、是我,兒啊!你真的看見爲娘的嗎?”

“娘穿著淡藍色的家居服,淡藍是您最愛的顔色,孩兒不會忘了。”長達半年,紀華面對的都是羿雲無神的回視,而今日,她終于見著了羿雲溫柔的眼神,跟以前一摸一樣!

紀華哭得梨花帶雨,嘴裏直說:“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羿雲,你認得我是誰嗎?”水鴻先指指自己,欣悅的問。

羿雲笑道:“叔叔,我沒老到連您也會忘。”

“沒忘就好、沒忘就好。”水鴻先老淚縱橫,跟著紀華念著老天保佑。

接下來,羿雲—一指認出水鷹、水剛、水毅,當他終于發覺事情有些不對勁時,他瞥見正好跨過門檻,身體已經有一半溜到外頭去的喬甫偉和蒼祺,他毫無預警的叫著:“兩位,別來無恙?”

這一叫可把平時風度翩翩、潇灑自適的兩人形象破壞殆盡,只見他倆聽得羿雲一叫,整個人往前傾倒跌個“種芋仔”,但他倆仍是爲了自己的小命著想,而不顧形象企圖蒙混過去。

“哈哈哈……羿雲,恭喜你的身體複原,爲兄的尚有要事處理,就此告別。”喬甫偉乾笑幾聲,表憎“監介”的起身清清衣服上的灰塵,邊說邊往後退步。

“是啊!小弟我突然想起我在天山的家人,所以想回去探親,先告辭了。”蒼祺難得陪笑的抱拳,抖個幾下後,立刻腳底抹油想溜。

“請留步,大哥、小弟。”羿雲一聲有禮的回步就真的將正想溜的兩人“留住了”,只見兩人動作定格,然後,經過一番掙紮才以非常緩的動作回過身來,對著正自床上起身朝他倆走來的羿雲露出個敷衍的笑容,羿雲也回他倆一笑,但那微笑是與“質問”兩字畫上等號的,他倆跟羿雲認識這麽久豈會不知?

當下,他們恨不得自己多長幾雙腳的跑快一點,因爲長在他倆身上的兩只腳因羿雲的“留步”兩宇定在原地動不了。

“你們倆好像有件事未對我明說。”羿雲含笑的表情寫著“不告訴我,我就把你們倆‘回X上死’的威脅。

“哪有什麽事啊!羿雲,你現在複原了,也該重新熟悉一下玄穹堡的事務,爲兄因爲多日未回喬家堡,爲免喬家堡的事情一團亂,我決定回去,咱們各自努力吧!”喬甫偉說著說著,還拍拍羿雲的肩,頗有大哥的架式;可事實上他卻克制自己心中拚命想逃的念頭克制得很痛苦。

“真的沒事?”羿雲冒火的星牌及水般的微笑成對比。

“啊?”喬甫偉有自知之明的故意做出苦思的表情,“這個……好像有……”

他瞄見蒼祺很沒道德的想丟下他一人先行“落跑”,本以義兄的義氣,他是該任蒼祺逃的,但由于顧及他喬甫偉玉樹臨風的俊逸面容,他將義氣放兩旁,把自已擺中間的將予頭轉向蒼祺,“問蒼祺吧!蒼祺可能會記得!”

羿雲這才面向一旁的蒼祺,“大哥說他想不起來,你應該會記得吧?”

“我……這……這……”蒼祺支吾辭,當他發現羿雲眼中的火花有泛濫的趨勢時,他爲了自己的小命,爲了還沒完成蒼家傳宗接代的“使命”,他把燙手山芋丟回去給喬甫偉,“問甫偉,他一定知道!”

“你們到底要玩到什麽時候?”羿雲尖銳如冰樣的吐出問句。

他形于外的憤怒使得在那兒“丟未丟去”的兩人沈默,且爲難的歎口氣,“羿雲,其實我們不是……”

“你們是騙我的,我早知道了。”羿雲明了的接下去,隨即牽扯嘴角,露出一抹談笑,“只是我還抱持著一絲希望,希望梅不是真的從我的生命中消碩,打從她第二次中金剛指時我就在自欺欺人,只是,我還無法相信梅就這麽消失在我的生命中,我卻連她最後一面也見不到,帶我去見梅吧!”

“羿雲,你誤會了,語梅說不定還沒死,我們騙你是因爲語葵和少瑜帶著語梅失蹤了,我們擔心你鑽牛角尖才這麽說的,語梅現在是生是死我們也不知道。”喬甫偉的話使羿雲已陷入冰冷地獄的心再次躍動。

“原來如此,那不論她是生是死,我都娶定她了。”羿雲露出個大大的笑容想回房對紀華說明真相,發現紀華已站在門口含笑望著自己,“娘。”

“孩子,你什麽都不必說了,娘都明白,娘也很中意語梅這個媳婦兒,娘不會阻止你的。”紀華慈愛的笑著,“別以爲你們在煙水居做的事爲娘的一點都不知道,爲娘清楚得很,去吧!爲娘的替你籌劃一切事宜,但是下江南求親的事得要你自己來哦!”

羿雲喜出望外的點點頭,“謝謝娘。”

“說什麽傻話。”紀華從第一眼見著語梅就覺語梅跟自己很投緣,若非羿雲有婚的在身,她絕對會留下語梅做媳婦兒,現在天從人願啦!她很滿意,“羿雲,就算語梅真的往生了,你也堅決非語梅不娶對不對?”

“是的。”羿雲有力的回答,沒有一絲遲疑。

“這才是我紀華的兒子,別忘了把結果飛鴿傳書讓爲娘知道,甫偉、蒼祺,你們倆跟羿雲下江南去,好好兒的看著他,別讓羿雲惹禍。”紀華叮咛著。

“您放心,娘,我們絕對會好好兒的照顧他的。”紀華這話等于是給了他們免死金牌,讓他們可以報一下剛才飽受驚嚇的仇。

然紀華畢竟是老江湖,她又附上條件,“羿雲,若他們太過分,你可以爲他們介紹幾個千金好好的認識一下。”

“是。”羿雲打個揖,得意的朝喬甫偉和蒼祺擡起下巴。

喬甫偉和蒼祺氣得握拳,但隨即好好的笑了,義母說別“太”過分,但她可沒說不能“太太”過分,羿雲則因他倆的笑容在心中著實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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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作者:席捷

北方剛入初冬,就明顯的比南方的冬天酷冷許多,使得剛由四季變化不大的“淮谷”出來的三人霎時感到寒冷無比,尤其是大病初愈的語梅從未經曆這等寒冬,讓她很不能適應。

此時,他們正在城外的一間座無虛席的客棧中落腳。

“梅,快到了,不舒服要說哦!”語葵拍拍語梅的肩叮囑。

“葵,我沒事,只是想快些進城。”語梅露出個笑容讓語葵安心,她歸心似箭,不知羿怎麽樣了?發現她失蹤他會怎樣想?當她醒過來發現自己置身“淮谷”且得知師父和師伯可以治好她時,她無時無刻不在想羿雲.三個月了,他可好?

“小二,麻煩來壺熱茶。”樊少瑜對著忙得像陀螺的小二哥喚著,才轉向語葵,“你也是江南人,怎麽你對北方冬天似乎頗適應,不像語梅這樣?”

是了,樊少瑜在嘲笑話葵身體健壯得不似嬌弱的南方人。

語葵冷睨他一眼,“再嘲笑我,當心我毒死你。”樊少瑜不怕死的笑著,“毒死救命恩人?葵,你可別忘了是誰死拚活把你帶到‘淮谷’,又任勞任怨的供你差遣。”

“是嗎?”語葵的眉微一揚,“我記得那是只驢于,可不是人。”

樊少瑜忍不住大聲笑出來,語葵本欲出口的話語在小二哥的來到下停祝

“不好意思,讓客官久等了。”小二哥提著熱水壺,爲他們添上熱水,“咦?您不是漢口奇暢回樊少瑜樊少爺嗎?”

“小二哥好眼力。”樊少谕含笑以對,但語奏卻差點爆笑出聲,因爲他心裏想的跟說出口的完全是兩回事。

“看來玄穹堡要辦喜事的事兒是真的喽!連樊少爺您都出現了,想必是要去參加婚禮的。”小二哥的話引起在座的三人同等的注意,尤其是語梅,她拿杯子取暖的手狠狠的震蕩了下。

“婚禮?小二哥你聽誰說的?”樊少瑜不否認亦不承認的問。

“整座城都在傳,因爲玄穹堡打從兩個月前就開始購買一些婚劄必備的物品,大家都在想說是哪家小姐這麽有福氣可以嫁給水堡主,畢竟,他的未婚妻令沅沅因毒害他而被處以流刑,這下子,水堡主又成了各家千金爭相想嫁的對象,所以這次玄穹堡的舉動讓我們大家都很期待想知道到底是誰得到水堡主的青睐。”

“結果?”樊少瑜不耐煩的問結果,這小二哥扯了半天還沒扯到重點——-羿雲到底要娶誰?

語梅和語葵也等著小二哥的答案。

“結果,水堡主一個月前從江南回來,大家都謠傳他這次下江南是向大學士王大人求親,唉,聽說王大學士的兩個女兒美若天仙,才情更是高,配水堡主也是絕對壁人……”小二哥因別桌客人的叫喚雨中斷他的話,“不好意思,我到別桌去了。”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話在三人心中掀起多大的巨濤。

“梅?”語葵訝然的警覺她完全看不透語梅在想什麽,驚慌的望著樊少瑜,不知該如何是好。

“羿雲太過分了,怎可以棄語梅于不顧?虧我們這麽千辛萬苦的……”樊少瑜忿忿不平的話因語葵扯他的衣角而停止。“葵?”

語葵示意他看著語梅,樊少瑜仔細一瞧,果然發現不對,語梅那雙靈黠黑眸完全呈現空洞狀態,可她唇角卻錠著一抹柔柔的笑意,原本火焰般的明亮氣息完全消逝,現在的語梅,就像是臘燭燃燒到盡頭那樣快熄滅了。

“語梅,那個小二哥說的不一定是真的啊!,你知道,他們總愛捕風捉影,隨便下定論,你……你振作一點。”樊少瑜講到最後不知要說什麽,只好爲語梅打氣。

“梅?你別這樣……”語葵有些惶恐的拉拉樊少瑜,她害怕,樊少瑜順手摟住她的肩,安慰她。

語梅眨眨眼,朝他們倆露出一個頑皮的笑容,“呵呵,騙倒你們了,我才不會介意那個小二哥說什麽呢!”

是嗎?這是語葵和樊少瑜心中共同的疑問,但語梅除了剛剛的不對勁之外,都表現得很正常,但此番正常反倒令他們倆憂心。

“怎麽?不相信我呀;我真的沒事啦!不然,要你看看我的內心在想什麽?”語梅粲然笑道。

語葵苦著睑,孩子氣的將臉埋進樊少瑜胸膛就是看下出來自己才這麽擔心語梅,因爲這表示語梅封閉了她的心,她受了太大的打擊,才會反常的表現出沒事的模樣,這就是“物極必反”的最佳寫照。

“葵?”樊少瑜心慌得將目光轉移到語葵身上,他拾起她哭喪的小臉,她的睑上明白寫著:我看不出來這五個大字。

不知爲何,語梅覺得樊少瑜和語葵兩人的動作好刺眼,讓她看不下去,她匆忙起身沖出客棧,沖入飄雪的夜中,火紅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中。

“梅!,”語葵見語梅的身影已成小點,她連忙起身要追出去,“少瑜,你上玄穹堡問清原因,然後到論語山莊跟我會合。

說完,她跟著語梅跑出去。樊少瑜則事不宜遲的付了帳趕到玄穹堡問個清楚,他已經決定若是羿雲真的如此狼心狗肺,他會親自挖出羿雲的心看看羿雲的心是否爲黑色。

水剛慌慌張張的沖進羿雲原先所居的“漾雲軒”,打斷正在喝酒取暖的羿雲、喬甫偉和蒼祺。

“水剛,什麽事這麽慌慌張張的?”羿雲正因已三個月沒有語梅的一點消息而煩心,水剛的舉止讓他皺起眉頭。

“堡主,樊少爺他……”水剛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讓樊少瑜那吵翻天的聲音打斷。

“羿雲,你給我死出來!該死,水毅,你別拉我,我今天一定要弄個明白不可,我認識他這麽久,頭一次徹底看清這個家夥,原來他是個始亂終棄的大混蛋,水毅,放開我!”樊少瑜氣忿的話語令羿雲不明所由,但他還是要去見樊少瑜,因爲他想得知語梅的下落。

樊少瑜正在做雲軒外跟水毅拉拉扯扯的,一見羿雲出來,滿腔怒火立刻化爲言語攻擊,“水羿雲,你……”

不過,他還沒機會開口,整個人便讓羿雲捉住逼問語梅的下落,“梅呢?你們把她帶到哪去了?她人呢?怎麽不見她跟你回來?”

樊少瑜因羿雲這一問,原本的滿腔怒火反而消失,大笑了起來,“唉,我竟然不相信你這個多年的兄弟,看來我真是要檢討一下了,我竟然信了城內喧囂塵上的謠言,真是糟糕。

“喂,你在念什麽?梅呢?她到底在哪兒?”三個月的等待全化爲焦急,羿雲一定要知道語梅到底怎麽了,就算她死了,他也一定要知道,反正,他已有心理准備要娶語梅的牌位。

“她好得很,你放心,噢,不對,她現在很不好、非常不好。”

樊少瑜前一句話讓羿雲想抱著他,下一句話卻讓羿擊想揪他,羿雲揪住他的衣襟,臉色陰沈的說:“你最好講清楚。”

“好,我的意思是,語梅她的傷痊愈,跟以前一樣健康,但是當我們趕回玄穹堡時,卻聽到一個駭人的消息,你將迎娶王大學士的女兒,堡內的人從兩個月前就開始籌備婚禮……”

樊少瑜的話再次讓羿雲打斷,“梅聽到這謠言就跑了?”

“對,葵去追她了,想她們該是回論語山莊。”

“該死!哪個混帳傳的不實謠言,讓我捉到必定宰了他喂豬,這一切全是爲梅准備的!怎麽會傳到我要娶大學士的女兒呢?我連大學土長得個啥樣都不知道,又怎會娶他的女兒!”羿雲“低咒”,他竟錯帶失了和語梅重逢的契機!

“羿雲,你可以放開我了吧!”樊少瑜爲了快被當成是罪魁禍首的自己請命。

羿雲這才如夢初醒的放開樊少瑜,“我馬上啓程去論語山莊。”

“等等,羿雲,你的眼睛……”樊少瑜後知後覺的指著羿雲不再無神的眸子。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現在我要去論語山莊,別擋我的路。”羿雲推開擋在他面前的樊少瑜,往馬房奔去。“等我!”樊少瑜沒忘了語葵叫他到論語山莊會合的,會合?

這名詞聽起來真好。他自我陶醉的想著。

“我們要不要用過去看熱鬧?”蒼祺望著樊少瑜和羿雲的背影問著身旁的喬甫偉。

“什麽時候有熱鬧我們缺席過?”喬甫偉笑道,幾乎是同時的,兩人迅速來到馬房,趕上羿雲和樊少瑜,不一會四匹快馬就從玄穹堡沖向南方。

“唉!”年方十六的語荷正坐在尚書居中的乘風亭哀悼她失去的賺錢機會,自從語梅和語葵回來之後,論語山莊的氣氛爲之一震。

倒不是有人又惹梅生氣,而是她已經簽允了爹爹跟她說的婚事,而且,連對方是誰都沒問,這讓爹娘非常不解,問語葵,語葵也只是輕描淡寫的說她的男人抛棄了她,可是梅的男人不就是玄穹堡堡主水羿雲嗎?那個前來提親的人,也就是爹爹跟梅提的婚事啊!

那語葵爲何說梅的男人不要梅了呢?他明明是要的啊!真是令人難解,語荷心想,她在賭坊設的賭局可以收起來,准備賠錢了,她可不想要梅不快樂的嫁給任何人,唉!一賠五十,看這下她要賠了多少錢了!

可是,她看那個水羿雲真的像那個使者水“缸”說的一樣,俊美得像潘安再世,且他聰明得過火,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對梅一片赤誠。她也想要有人這麽愛她!不過,飯可以多吃,錢可以多賺,白日夢可別亂作。

看梅這麽消沈,連她故意拿梅的寶貝藥材去賣而梅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這種情況令她憂心,瞧梅已經將自己鎖在琴房不見任何人好些天了。

“荷小姐、荷小姐?”服侍語荷的四婢袈苒亢茵之一的紫亢輕喚著發呆的語荷。

“別吵,紫亢。”語荷不耐煩的低聲咆哮。_

“荷小姐,老爺夫人請您到大廳去見客。”紫亢盡職的說著她的任務。

“這時俟還會有客人?都已經晚上了那!”語荷邊說邊叨念著,紫亢則跟著她一同來到大廳。

來到大廳,她一見來人便露出歡欣的笑容,先前的抱怨一掃而空。

“未來准姊夫,你來做啥?”一襲淡紫色的衣裳加上她的笑容讓語荷看來可人,當初羿雲差點栽在語荷這無害的笑容裏,若非熟識之人,很難想像語荷這位仙女般的女孩兒的笑容裏藏了多少詭計。

“語荷,可安好?”羿雲笑問。

“不好!”語荷回答得乾脆,“你再不來救梅脫出苦海,我會一直不好下去。。

哦,她又想到那些到手又長翅膀飛掉的錢了,語荷心痛得扁嘴。

同一時,羿雲露出個溫和的笑,笑中卻隱含著苦澀,“那很抱歉,梅連見我一面也不見,沒辦法幫你。”他千裏奔馳而來,誰知梅竟避不見面,難道,她對他的愛已全然消逝了嗎?

“笨蛋,她避不見面,你不會去見她呀!”一身鵝黃的語葵出現在大廳,她們四姊妹穿衣服都只穿她們各自偏愛的顔色,語梅是火紅,語荷是淡紫,語葵是鵝黃,而一直未露面的語竹則是翠綠。

一踏進大廳,語葵就知道她和語梅錯信了流言,因爲羿雲的心中除了語梅,還是語海,又怎可能他娶,而她也才搞清楚原來爹娘說的親事就是羿雲,開非另有其人。

‘丹麗,你是怎麽跟梅通報的?”褚惠馨問,難得羿雲這孩子肯娶他們家語梅,語梅還在那兒拒兒不見面,要知道“論語四絕無人敢娶”這句話已經流傳很久了,非但她聽了礙耳,更加令她難過的是天下男人都不懂得欣賞他們林象四朵花,現在好不容易上,犧牲......呃,挖掘到這塊寶,她怎能讓機會白白溜走,何況羿雲的條件絕佳,其他那二個他的結拜兄弟也是,要是他們也娶葵、竹、荷,那該多好啊!

“回夫人,丹麗說未來姑爺來訪,梅小姐馬上說不見。”丹麗此話一出,平穩了衆人的心緒,原來語梅尚不知羿雲來了。

“現在時間也晚了,羿雲,你們趕了幾天的路,一定又累又渴,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說吧!”林劍城見羿雲雖有疲態但始終保持笑容,心下對他更爲賞識,其他三個,樊少瑜、喬甫偉和蒼祺也令他心生贊賞。

“也只能這樣了。伯……”

“還叫伯父?”林劍城按時羿雲該改稱謂了。

“嶽丈、嶽母請容我們先行告退。”’羿雲抱拳行禮,再朝語葵、語荷點下頭後,便隨著丹麗到離爾雅盡最近的

“廣雅居”————-專供客人住的住所去。

“怎麽你不去見見你未來的夫婿?”語葵和語荷未經允許就進入琴房,語葵含笑問著神色淡漠的語梅。

語梅修長纖細的手指撥弄的古筝,一曲悅耳動聽的樂曲隨即流暢而出。

“梅,你對你要嫁的人一丁點興趣也沒有呀!”語荷懶得旁敲側擊的直接問。“反之婚後就可以見面,何必那麽好奇?”琴聲嘎然停止,語梅回過頭望著大姐和小妹。“哦,要是你未來夫婿長的一臉王二麻子,你該如何是好?”語荷反問。語梅微牽動唇角,“對我而言,沒有什麽分別。”“當然喽!除了你的男人之外,我看不出其他男人在你眼中會有分別。”語葵的話讓語梅失了鎮定,她手一顫,“叮”的一聲琴炫斷了,語梅握拳,掩住內心創痛的笑到:“葵,你是故意的。”“我當然是故意的,而且我還要故意迷昏你。”語葵坦承部不緯,才說完,語梅眼前便飄來一片白霧,語梅再次讓人用迷藥迷昏,這次她連思考的時間也沒。“葵,你迷昏她幹啥?”語荷望著就算讓人迷昏仍是不安慰的語梅。

“不幹啥。”語葵哨聲輕響,她的“最佳共犯”——-樊少瑜馬上自窗外躍入,這次還有喬甫偉。“解決了?”少瑜多次一舉的問。

“廢話。”語葵指指地上的語梅,樊少瑜上前抱起語梅,喬甫偉則拿去古筝,兩人在語葵和語荷的目送下公然綁走語梅。“大姐,他們......”語荷還轉不過來,問著唇角泛笑著的語葵,”你可以准備一些麻袋裝你在賭坊贏的錢了。”語葵此話一出,語荷那張粉雕玉琢的容顔,立即綻放“笑”字形,她明白了0大姐,您真是我的鮑叔牙!”語荷嫌媚的贊美完後,馬上回尚書居去計算她這次可以有多少錢的進帳。語葵笑望語荷的身影消逝後,突然想起她也該離開了,這次她可以消失的無影無蹤,不會讓樊少瑜找到!一有這個認知,她立刻回到她的居所——-詩經居,包袱“款款”走人也!對不住,梅,爲姐不留下參加你的婚禮了,因爲爲姐的不願意像你一樣被情感牽絆住,語葵在心底和語梅道歉。

語梅是讓不絕于耳的琴聲吵醒的,她直覺的發現這不是她的房間,那......這是哪兒呢?她的頭好疼哦!該死的葵,竟然迷昏她!她甩甩頭,想讓頭疼自動消失,但她猛地一驚,突然她覺得這擺設好熟悉,好象在那兒見過,“艙房”!語梅的頭痛一想到“艙房”兩字馬上自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加倍的頭疼。她不會認錯的,這艙房她曾待過一陣子,而且,可以確定的是,這間艙房跟當初她被綁上玄穹堡時所搭的船是同一間!該死,哪個王八烏龜蛋把她帶上船的,怎麽回她學聰明了,不會莽撞得沖上甲板讓自己見著一望無際的海而嚇死自己。

語梅身子蜷成一團,安分的待在艙房內,等待那個綁架她的人自動前來說明真相,咦?這房裏不只有她一人,語梅將視線調向那個背對她正在彈古筝的人身上。不望還好,一望,她整個人就呆住了,熱淚盈眶,這背影她熟稔得不得了,有多少個晨昏,她就這樣偎在他的懷裏,貪戀他的柔情,獨占他的懷抱,而令,這懷抱已不屬于她,但爲何他會出現在這兒呢?

一曲即罷,他察覺到原本沈睡的可人兒醒了,遂轉回身,凝望這個他朝思暮想的人。

天啊!真是羿雲!語梅有種現場曝光的震驚,她捂住小嘴,不知該如何反應,但她的眸子離不開羿雲,仍如此眷戀的留戀在他身上,她無法思考的看著羿雲愈走愈近,直到他溫柔的拭去她無意中滑下的淚,她才驚覺的揮開他的手。

“你來做什噶?水堡主,你應該在玄穹堡裏籌備您和王大學士閨女的婚禮,怎會跑來江南呢?”

羿雲低低的笑出聲,惹得語梅怒極的瞪著他,未料這正好中他下懷,只見羿雲不容語梅掙紮的擁住她,將耳朵湊近她的心口聽心跳,語梅漲紅了臉,氣急敗壞的吼著:“水羿雲,你……放開我……嗚……”語梅的唇讓羿雲覆上,失去說話的能力,她要融化在羿雲的懷裏了!

許久,羿雲才肯放開語梅,憐愛的撫著她消瘦的臉龐,不禁笑出聲,“你還活著,真好,少瑜告訴我時,我都還不確定你是否真的活著,直到現在,我摸著了你、望著了你,我才真的確定你是活著,不是我在作夢。”

語梅呆了,她棒著羿雲的臉,仔細巡視他的眼睛,“你看得見了,你看得見了……那你還來做哈?當我死了不是更好,反正你都要娶別人了!”

羿雲扳回她別過的臉,深遂的眸子深情無比的盯著她,“我的娘子只有你,不娶你,娶誰?

“王大學土的女兒啊!”語梅一旦想到有人要嫁給羿雲她就一肚子火,就好難過、好心痛!

“如果我說婚禮是爲你籌備的,你也不會相信,對不對?”羿雲柔聲問道。“因爲在你心目中我已是個負心漢,尊門說甜言蜜語,只會哄騙女子的大壞蛋,所以,我說的話一概不可信,對不對?”

“你幹麽把自己說得這麽難聽?”語梅梧住羿雲的嘴,不讓他再自貶下去,但羿雲卻乘機親吻她的掌心,惹得她雙頰漲紅,迅速收回手,握拳。

“沒辦法啊!誰教我上門拜訪我未來妻子時她竟然一口回絕,拒不見面,讓我的心靈受到嚴重的創傷,再聽到她當初答允婚事時,連我的名字也不問就答應嫁給我了,讓我更是傷心難過,我猜想,她心裏一定住著一個讓她魂牽夢萦的人,我傷心之余,也只有托她大姊幫我把她帶到船上來讓我見她一面,這樣。說不定她就會忘了她心裏那個人而喜歡上我,心甘情願跟我成婚了。”

羿雲這番說辭說到最後語梅才搞清他在講什麽,她訝異的以眼神詢問,得到羿雲肯定的回答時,她反而掄起

拳頭捶著他。“你騙我!害我這麽傷心,害我以爲……以爲……。”

“以爲我要娶的人是那個我從未見過的王大學士之女是吧?”羿雲握住她掄起的小拳頭,拆開,讓自己的手與她的交握,再一指指的親吻。“我以爲我說得夠明白了,我水羿雲今生今世只愛林語梅一個,就算她死了,我照樣娶她的牌位,我的娘子只有她一人,怎奈她不解我的心,信謠言,也不信這個愛她至深的人,害我苦等三個月。”

語梅愧疚的抿唇,她疼惜的撫著羿雲的臉,眸光與羿雲的交纏,“對不起,都是我太武斷了,對不起,搞到最後原來你要娶的是我,害我白喝了好多醋。”

“我保證以後你喝的都是糖水。”羿雲松口氣,他的梅終于回到他的身邊了,再沒有人會拆散他們。

語梅嬌俏的錠放笑臉,摟住羿雲的頸子,兩人近到可以奪取對方的呼吸,“我說,未來相公,你覺得我的容貌可以吧?滿不滿意啊?有沒有感覺到失望啊?”

“娘子,你可以把未來兩字去掉嗎?不論你是醜得像母夜叉一樣,或者像母老虎一樣凶悍,我還是娶定你,因爲我一生都栽在你手中了,不娶你,我會光棍一輩子的。”

羿雲深睐語梅那含煙眸瞳、丹脂紅唇、雪肌滑膚,柔媚中帶靈氣的風情,一襲火紅紗裝裹住地那不盈一握的纖腰,一副嬌柔的身子,她是上天的傑作。

但,吸引羿雲的可不是她這副誘人遐想的外殼,要知道,羿雲到現在才真正看清語梅的臉,他愛的,反是世人說她不好的一面,她那似火的性格、不讓須眉的堅強和她靈慧生動的口才。

“你說我是母老虎嗎?”語梅改摟爲掐,嘟起紅唇不高興的問。

羿雲笑了,還有她一些數也數不清的小缺點,他邊想邊輕啄她嘟起的唇。

“別想蒙混過去!”語梅不接受界雲甜蜜的轉移話題的方式。

“那我呢,娘子可有讓你滿意?”羿雲將問題丟回給語梅自己。

“唔,雖然你的脾氣不哈,而且又長的一副花蝴蝶樣,我勉強接受嵝!”語梅擡高下巴睨眼正因她這一席話而橫眉豎的羿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的脾氣不好?長的像花蝴蝶?娘子,我堅持你一定要去看一下大夫,檢查一下眼睛,眼睛是幫助我們看東西用的,一定要好好兒的保養才行哦!”羿雲抱緊語梅,兩人親密的貼合,他柔和似水的說道。

“我是大夫啊!”語梅琢吻著羿雲的頸子,惹的羿雲心癢難耐,不得已只好推開她,保持安全距離。

“羿,你怎麽了?”語梅樂得不可開交,望著羿雲故意問著。

“你說呢7我的梅。”努雲吻住語海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兩人身影合而爲一,如同比翼鳥、連理枝般再也分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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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6 11:47:25
尾聲

作者:席捷

北方雙霸之一玄穹堡堡主——水羿雲和江南第一大莊——論語山莊三小姐一一林語梅的婚事,不僅打破了長久以來在江南一地流傳的“論語四絕無人敢娶”的傳言,更讓一些好事者的嘴巴被迫休息了一陣子,他們再也不敢嘲笑論語山莊四位美麗無雙的千金,瞧排行老三的“醫”——“烈焰醫仙”語梅嫁得一個人人夢寐以求的好夫婿,而難得的是,羿雲和語梅兩人連瞎子都感受得到的深情羨煞旁人,打壞他們原先做的——-羿雲爲打通玄穹堡在南方的勢力才娶語梅的臆測,現在,可沒人再敢肆無忌憚的流傳著“論語四絕無人敢娶”這句話。

因爲論語四妹中脾氣最火爆、最難纏的老三語梅都嫁出去了,其余三個也不過是木讷了點、冷了點跟過度愛財了點,假以時日,也一定會嫁出去的,只不過……

他們都在等著看其他三個嫁的夫婿會像水羿雲這般傑出嗎?

答案是無解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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