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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樓采凝]記得那次約定[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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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3 10:23:52
第八章

  可晴三天沒去上班了,裘韋林坐在辦公桌前凝望著她的位子,綠色植物漸漸憔悴了,擺在地上的玫瑰也褪了顔色,這代表什麽?他們之間情已經逝嗎?

  他恨,真的恨,爲什麽她非要聽江崴的不可?難道她對他說謊,其實她與江崴之間根本就是暧昧不明?

  該死!可爲何他還是會想她、念她,莫非他真的動了真感情?這輩子從不知愛爲何物的他已經對那個小女人失了心?

  可當初的約定呢?

  罷了,管他什麽爛約定,如果她自動改變價錢真是爲了替他省錢而中計,那他還有什麽好計較的。

  穿上外套,他直接開車到可晴的住處找她,可遠遠地,他居然見到最不想看見的人早他一步到了這裏,而後拿出鑰匙打開公寓大門走了進去。

  沒想到江崴居然有這裏的鑰匙,那他們的關系不早已經非比尋常了?他瞇起眸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心底的痛與悶瞬間加重了許多。

  「可晴,妳果真徹頭徹尾的騙了我!」握著方向盤的手心猛地抽緊,下一秒他立刻掉轉車頭,離開了這裏。

  這時可晴的住屋門鈴響起,佩蓮趕緊去開了門,「嘿嘿~~配把鑰匙給你方便多下,省得我每次都要去樓下開門。」

  「是妳懶得爬樓梯。」江崴笑說,跟著將手上的東西拿上桌,「妳要的東西幫妳買來了。順便告訴妳一個好消息,有家不錯的公司看上我的才華,想找我談談,我已經和人家約在晚上了,不能多留。」

  「好,謝謝你,江崴,祝你今晚有個不錯的結果。」佩蓮大膽地抱住他,在他頰上印了一吻,兩人感情走得平穩且順利。

  「謝謝妳。」他在她的唇角回以一吻,「對了,可晴呢?」

  「在房裏呢!這陣子很少出來。」

  「那妳得多陪陪她。」由于內疚仍然在,他始終不放心她。

  「我會的,那你快去吧!」在佩蓮的催促下,江崴這才離開了。

  拿著江崴送來的東西,佩蓮走進可晴的房間,「可晴,我托江崴到他住處的轉角帶來好吃的點心,他拿來了,我們一起用吧?」可當她推開門看見裏頭的情景時,卻立即愣住了。

  「妳在做什麽?」她放下點心,走向正在整理行李的可晴。

  「我想我該離開了。」可晴冷靜地說:「等了三天,他是不會來了。」

  「什麽三天?」佩蓮不懂。

  「我給了自己三天期限,如果他原諒我,三天內一定會來找我,只要三天一過,就表示我跟他……依舊無緣。」整理行李的手一頓,可晴背對著她,趕緊拭了下自己的眼睛。

  「三天怎麽夠呀?!」佩蓮拿走她的行李,「他或許氣還沒消呢!等消了之後就會來了。」

  「依他的個性就三天,多了就不會來了。」當他的秘書這些日子,唯一的好處是了解他的想法、行爲,但也因爲如此,往往回憶起過去,心底更難受。

  「妳爲什麽會這麽想?如果三天後他來了呢?」佩蓮緊握著她的手,眼眶都紅了,「不要就這麽離開我,妳讓我一個人住這兒,我不要!」

  「佩蓮,別這樣,讓我離開這裏,這裏有太多他的影子,再這樣下去只怕我會瘋掉。」可晴揉了揉眉心。

  佩蓮不說話了,看著她那雙愁眸,忍不住才道:「好吧!那妳一定要跟我聯絡喔!」

  「我會的。」可晴不想把兩人的情緒都搞差,于是想轉移話題,突然問,她看見桌上的點心,摸著肚子說:「我突然好餓喔!不是有點心嗎?」

  「我去拿。」佩蓮趕緊拿來點心盒,打開後給了她一塊,「這個很好吃,妳一定要多吃點……」說著,她居然哭了出來。

  「傻瓜,哭什麽?」可晴也跟著落淚,但還是塞一塊糕餅入口,「真的不錯,好吃……」

  「所以妳不要走,我天天叫江崴帶過來。」佩蓮只想留住她。

  「妳喲~~」可晴抹抹淚,「妳放心,我不會虐待自己,一定會好好過日子。」

  「妳……」佩蓮放下點心盒,抱住了她,「妳可不能就此消失,否則我一定會找到妳,狠狠給妳一拳。」

  「沒想到妳還真暴力呢!」可晴含笑又帶淚地望著她,「我一定不會消失,得親眼看見妳當新娘的模樣。」

  「新娘!」佩蓮羞赧地垂下腦袋,「跟那個木頭還早呢!」

  「就算是木頭也是真心的木頭,好好把握。」可晴握住她的手,抿著唇說:「不要學我,妳一定要幸福。」

  「可晴……」分離在即,她怎能再強顔歡笑,于是哭得更凶了,「妳也一樣,一定要堅強,說不定下個男人會更好。」

  「我會的。」可晴點點頭,但唯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已經死,這輩子是不可能再爲哪個男人複活了。

  

  等不到想愛的人,可晴當晚便離開了。

  當江崴知道這件事之後,立刻跑去找裘韋林。可是每當裘韋林知道訪客是他就立刻拒絕見面,所以江崴找了幾次全都落空,這讓他更加憤懑了。既然如此,那就幹脆待在他的住處等待吧!

  當天下班後,裘韋林開車回到住的地方,才下車就見江崴站在大樓的入口處。

  「你還真是不死心呢!」裘韋林雙臂抱胸冷睇著他,「到底要做什麽?但我拒絕聽你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可晴離開了,這也無關緊要嗎?」江崴激動地說。

  裘韋林瞇起眸,心窩狠狠一抽,但仍然故作冷漠,「離開引你們吵架了嗎?幹我何事?」

  「你真差勁!」江崴出其不意地對他的腹部擊出一拳。

  裘韋林未料他會這麽做,毫無防範的受了一拳,撫著腹部叠退數步,一對利目直瞪著對方,「你以爲你是誰?你不差勁嗎?如果要爭奪她就公平競爭,何必耍小手段。」

  「我耍了什麽小手段?」江崴一臉無辜。

  「還說沒有,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這次的標購案不僅對我,對可晴也有著重大意義?」裘韋林臉色轉爲陰鸷。

  「她提過,但沒說得很詳盡。」

  裘韋林半閉著眼說:「我告訴她,如果這次標購案成功,我就接受她的愛情。」

  江崴聽得一陣怔然,「難怪她會這麽難過,難怪她會離開,都怪我……我居然那麽容易就被人利用。」

  「可是我已經不懂她的心了,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想極力爭取我,還是想跟你在一塊兒。」裘韋林連嗓音都一徑冰冷了起來。

  「她當然是極力想爭取你,我聽佩蓮說,她事後給了自己三天期限等著你去找她。」江崴很用力的說。

  「我去找她做什麽?看你們親熱嗎?看著你拿著鑰匙進入她的窩嗎?」裘韋林被他這一逼,禁不住沖口而出。

  「什麽?」江崴一震。

  裘韋林嗤笑,「無話好說了?」

  「你看見了!」江崴指著他,「你早去看過她了?老天,這下又是我壞了事,我幹嘛那時候過去找佩蓮。」

  「你說什麽?」裘韋林這才聽出其中蹊跷。

  「我現在正和可晴的好友佩蓮交往,鑰匙是佩蓮給我的,她們住一起,我當然是去那裏了。」江崴簡直想殺了自己。

  「是這樣嗎?」裘韋林也愣住了。

  「我懂了!」江崴突然張大眼望著他,「其實你對可晴早有好感,才會事事吃味計較。」

  「我……」

  「別否認,我是男人,我能感受到你的做法,也難怪你會開出這麽高的標購價,其實你根本不是以標購案爲重,而是以『她』爲重,對不對?」像是發現新大陸般,江崴亮著一雙難以置信卻也恍然大悟的眼。

  「呵~~偏偏那小女人沒你聰明。」裘韋林苦笑。

  「人家說戀愛中的男女都是傻男傻女,看來一點都沒錯。可晴在那時只想到你,她愛你,雖然知道那案子關系到自己的未來,但她仍然不願意讓你損失這麽多,所以才試著壓低價碼,只可惜……一切都錯了……」江崴垮下雙肩,「我沒資格說什麽,只想請你原諒我。」

  說完,江崴便落寞的轉身步進車中,絕塵而去。

  裘韋林無力地靠在外頭的褐磚上,眼底出現了許多複雜的畫面,久久才想起江崴來此所說的第一句話--可晴離開了!

  「她走了……她真的走了嗎?」他蓦地清醒,沖進自己停放在路邊的車中,直往可晴的住處急駛而去。

  不知道爲什麽,他心底突然有著一股濃濃的不安,好像她這一去將會很久……很久都不會再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三年後的情人節

  「小姐,買巧克力嗎?」可晴在一間小餅鋪工作,這兒就只有老板娘跟她兩人,裏頭的一些手工餅幹與巧克力都是出于她們之手。

  「嗯!給我一盒。」一個女孩指著白色巧克力。

  「這個口味不錯喔!」可晴笑了笑,跟著將它打包好,「是要送給男朋友的?」

  現在情人節已經不是一味要男人花錢啰!女孩買巧克力甚至親手做巧克力送心儀的對象也是很多呢!

  「對,他人在外面。」女孩笑著指指玻璃窗外。

  可晴往外頭瞄了眼,看見一個男人的側面……似乎有點面熟,但是任她怎麽想都想不出來……

  「怎麽樣?我男友挺帥吧!」女孩小小聲的問,表情中帶了絲腼腼。

  「嗯。」可晴點點頭,「怎麽不請他進來讓他挑呢?」

  「才不,是我要送他的,當然是我依他的喜好送,就算送錯,他也得收。」她很可愛的表達自己的想法。

  「嗯,說得也是,情人就是要相互了解,相互體諒。」可晴將一盒手工制的「白色情焰交到對方手上,「祝你們情人節快樂。」

  「謝謝。」女孩接過手,開心的走出店外。

  在門外枯等的劉黔一見她來了,這才說:「買個東西還真久呢!」

  「厚~~送你你還嫌呀!」女孩噘起唇。

  「我不是嫌,只是已經訂了餐廳,再不去就遲到了。」劉黔笑著親親她的頰,算是男人的一種安撫吧!

  「還不是裏面的小姐好親切又好漂亮,人家跟她多說了幾句話嘛!真是。」她仍然不滿地說。

  「哦!」劉黔這才將注意力放到玻璃窗內,就見一個女孩正將一盒盒已訂貨的餅幹、巧克力仔細地包裝著,瞬時,他眸子一亮,「是她!」

  「你認識?!」女孩跟著張大眼。

  「我……我認識,可她大概忘了我。我們走。」說著,他便拉著她往另一頭跑去。

  「我們不是要去餐廳吃飯嗎?」她被他拉得到處跑,神色變得慌亂,「快告訴我是怎麽回事?」

  「到車裏再說。」當兩人跑進剛剛停車的地方後,他立刻開車往a.  ris直奔而去。

  到了那兒,他先將小女友安排在樓下的coffee館享受咖啡香,由他一人前往樓上找人。

  劉黔一推開門,看見的正是三年來幾乎變了個人,而且已將所有心思完全投注在事業上的男人--裘韋林。

  當初未標購到那塊精華地段的他,事後雖然在非精華區買了地,蓋個公司,原本不看好的子公司在他極力沖刺下,業績蒸蒸而上,短短兩年時間非但擊潰了費特力,還將他們在精華地段剛蓋好,根本還沒來得及成立的公司買了回來。

  這三年來,只要提到商業奇才,大家想到的必定是他。

  也因此,他像變了個人,在商場上冷血,在情場上更加無心、無愛。

  未經通報或傳來請示聲,辦公室大門便被推開,裘韋林想都不想的便問:「劉黔,是你。」也唯有他這麽大膽也這麽無禮。

  「別這麽認真,今天可是情人節,休息一會兒吧!」他兩手撐在桌邊兩側,低頭望著裘韋林,明顯看見他的黑發中已摻上些許白發,兩鬓也有白色點綴,當然,這樣一點都不會影響他的外貌,還給人一股成熟的魅力。

  「隋人節!呵~~那是小夥子過的節日,我老了。」裘韋林冷哼。

  「天!你不過才三十三歲,老什麽呀!不過別再動太多腦了。」劉黔還是提醒他一下。

  「你是指這個嗎?」他指指自己的頭發,「我正打算把它全染白呢!變成伍子胥也不錯呀!」

  「是喔!就不知道若有個姑娘見了你,會不會不認得你?」劉黔抿唇一笑。

  「什麽姑娘?」他又將視線調回桌上文件。

  「這個巧克力不錯,要不要試試?」劉黔笑了笑,從手上拎出一個非常雅致的紙盒。

  「巧克力!」裘韋林一聽見這三個字,眉頭不禁緊緊一蹙,但依舊連頭都不擡一下。

  「算我求求你,你吃吃看嘛!」劉黔索性倒出兩顆,把一顆剝了外紙包裝遞給他。

  他瞪著一臉嘻皮笑臉的劉黔,「你到底要做什麽?」

  「吃啦吃啦!」

  這男人撒起嬌來還真惡心,裘韋林突然有了「誤交損友」的覺悟。皺著眉,他甯可接過手自己吃,可定睛一看,「白色的!」

  「對,我曾聽你提過,有位姑娘也做了一手好巧克力,還是白色的,叫什麽你忘了,那我可以告訴你,它叫『白色情焰』,」

  「白色情焰!」裘韋林拿筆的手一松,鋼筆就這麽滑落桌面。

  「對,就叫白色情焰,啊!小珍還在樓下等我,我得下去了。」劉黔說完就沖出辦公室,留下一臉怔忡的裘韋林。

  「劉黔,你給我站住,我還有話沒問清楚……」裘韋林站起身,跟著看向那紙盒,然後慢慢將視線調到上頭的地址。

  

  情人節,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可晴一直都是以這樣的心情在服務客戶,一直到午後,人潮才少一些,讓她有時間坐下來喝口水。

  「可晴,妳的白色巧克力真的很受歡迎,連我都愛不釋『口』。」老板娘玫姊對她的巧手總是贊美有加。

  「哪的話,玫姊的手工餅幹賣得也很好呢!只因爲今天是情人節,大家比較時興買巧克力。」可晴一邊吃著飯盒一邊說。

  「妳呀!就是會安慰我。」玫姊先將飯盒吃光了,她看看表,「不行,我得趕緊去軋票,快三點半了。」

  「妳去吧!店裏交給我就行。」可晴一忙,發覺自己已經沒啥食欲,跟著將飯盒用橡皮筋圈起,和玫姊的一塊兒送到後面廚房。

  玫姊稍微補了下妝,「那我走了。」

  「快去吧!但記得可別開快車喔!」可晴提醒一向開車就忘了時速的玫姊,回到櫃台繼續包裝的工作。

  「放心,上回被『親吻』了一下以後,我再也不敢亂踩油門。」玫姊笑了笑,隨即走出店外。

  約莫十來分鍾後,店門開啓了,可晴聽見聲音趕緊擡頭笑說:「歡迎光……」那笑凝在嘴角慢慢化爲一絲煙霧,跟著,她拿著包裝繩的手也發起抖,渾身都充滿一股無法抑制的顫動。

  「給我一盒白色情焰。」裘韋林笑著走近她,望著她臉上的那抹失措。

  「哦……請等一下。」她慌得轉身拿著巧克力,但怎麽都無法將它拿好放在櫃台上。

  「我幫妳好了。」他走到裏面,拿起大盒裝的巧克力,「幫我包漂亮點,我要送給女朋友。」

  女朋友!可晴一怔。

  「小姐,妳怎麽了?聽見我說的話了嗎?」他俯身近距離欺近她那張倉皇小臉。

  「我聽見了。」可晴開始包裝,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否則她的手無法止顫,如何包得精美。

  他有女朋友了!他有女朋友了!遊戲人間的他從不承認自己有女友,三年後終于想定下來了嗎?

  黎可晴,妳想這麽多做什麽?他和妳已經不再有任何關系,會進這家店可能只是巧合,看他這樣的反應……更可能已經忘了她。

  在包裝的時候,她余光發現他的眸心直瞅著她瞧,讓她的心跳控制不住地狂躍起來,天……手更不聽使喚了。

  「你不要再看了好不好?」她受不了的朝他喊出聲,跟著也擡頭正式望向他。蓦地,她眼神變得迷離了,眼前的男人兩鬓白發,神色雖然俊朗,可不難瞧出他有過一段極憔悴的時光。

  「我看了什麽?」他好笑地望著她。

  她被他這一望,緊張的垂下腦袋,恨自己爲何要表現出這樣過分的反應,不知他看在眼中會怎麽取笑她?

  可晴搖搖頭不再答話,開始專心包起巧克力。半晌,好下容易包好下,她將它推向他,「三百六十。」

  他從皮夾裏拿出一千元給她,她立刻找還他,「謝謝你。」

  「我現在才發覺妳數學挺好的。」他接過錢,「看樣子妳挺怡然自得,比過去還要快樂。」

  裘韋林的話讓她心口一提,原以爲他忘了她,怎料他非但記得,還記得這麽清楚,那他今天是故意來的嗎?

  拿起那盒巧克力,他眸光突轉深邃,「送妳,情人節快樂。」

  「嗄?」她忽然擡起臉,一副詫異又不解的模樣,「誰是你女友?」

  「當年是誰跟我說要等我三年的?」他看向她光潔的手指,「如果我猜得沒錯,妳也還沒結婚,更沒有男友吧?」

  「誰說的!我……我結婚了。」可晴緊張地說。

  「哦!那妳的婚戒呢?」裘韋林反問。

  「我……我……我只是不想戴。」慌亂中,她找著借口。

  「那妳應該不愛他,通常深愛另一方的人必定會戴著婚戒。」他雙手撐在桌面上,近距離瞅著她,「不要對我說謊,妳每次說謊眼神就會閃動,我太了解了。」

  「我……」她往後一退,仍然逃不過他炯迫的這視,「我不認識你,你這是做什麽?巧克力如果不喜歡,我退錢給你。」

  她慌忙拉開抽屜正想還錢,卻被他用力抓住手腕,「別鬧了,黎可晴!妳不認識我?妳忘了我?不可能,如果妳忘了,絕不會在我踏進這裏開始就手忙腳亂、錯誤百出。」

  可晴被他逼哭了,她眼神四處輕瞟,最後落在他的臉上,「就算我們認識,可三年期限已過,早已不算了。」

  「雖然已超過一些時候,但我回頭了,不知道她還肯不肯收留我?」三年來他成熟不少,經曆過喪失所愛的痛楚後,他臉上已經少了調笑與不經心,剩下的只是專注。

  她愕然地望著他,「你不是認真的。」

  他怎麽可能認真呢?就算天荒地老,她也等不到他真正用心的那一刻。對他而言,凡事都講求約定、交易,可對她,這一切都太難……太難……三年前她深陷過兩次,這次不能再把持不住心了。

  「對妳,什麽是認真?」他半瞇著眸問。

  「我不知道。」

  幸好這時前後走進兩對情侶,他們似乎都對這兒的巧克力與手工餅幹很感興趣。女孩問:「我同學說,吃了妳這裏的巧克力會有幸福的感覺耶!我要兩盒,怎麽賣?」

  「一盒三百六。」可晴故作冷靜地微笑著。

  「真的,吃了會幸福?」另一對情侶的女生聽見,趕緊跑過來悶。

  可晴被問得一傻,只能說:「因爲我用了愛心在做這巧克力,希望全天下有情人都能得到幸福。」

  「妳好好喔!我也要。」她轉向男友,「我們買幾盒?」

  「隨妳高興。」男友體貼地說。

  「那我要五盒。」女孩說著,男孩便掏出錢,付帳後取走巧克力就開心的離開了。

  待他們一對對陸續地走出店門外,裘韋林便一臉不舍地望著她,「妳是不是把幸福都分送給別人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可晴別開臉。

  「妳希望大家都能找到感情的依歸,那妳自己呢?怎麽一點都不爲自己著想?」裘韋林的眉頭揪緊,臉色不悅的下沈。

  「我已經沒有幸福可言了。」她揚首望了他一眼,「東西你要不要?如果不要我退錢,如果要就拿著請離開。」

  「爲什麽沒幸福可言,是因爲我?」他就是不走,一雙幽邃深眸裏映照著她落寞的眼神。

  「你沒這麽偉大,請你離開。」她無心的開口。

  裘韋林點點頭,深吸了口氣,「好,難得見面,不想嚇到妳,晚點兒我會再過來看妳。」

  「不用過來了,你是大忙人,何苦浪費時間在我身上?」在無法避免地見到他之後,舊時的心悸又一點一點滲進她的血液中。如今,只好驅避他、遠離他,才能挽救心情的失落。

  「看來,妳對我的偏見依舊,我得好好想想怎麽讓妳改觀了,待會兒見。」說完後,他便走出這裏。

  直到他走遠,可晴這才松了口氣,但內心卻有著無限空茫。她到底怎麽了?他的出現就像彩虹,短暫又美麗,就像昙花,香而不久,但都不屬于她,也不爲她所有。

  爲什麽她還會難受、心痛和不舍……

  突然,一滴淚落在玻璃櫃台上,在光線的照耀下渲成一絲七彩顔色,可她的心就是無法如此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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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3 10:24:30
第九章

  眼看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牆上時鍾的滴答聲擾人心煩,可晴的目光老是不由自主的往門外瞟,就算有個客人進來也會讓她的心猛地漏跳一拍。

  「可晴,妳怎麽了?有點心不在焉的。」老板娘李玫坐在一旁笑說:「綁手工餅幹的才是紫色緞帶,妳綁錯了。」

  「啊!對不起。」可晴趕緊換了過來。

  「時間不早,可以下班了。」李玫走向她,拿過緞帶。

  「還有兩個小時,現在才八點。」可晴指指時鍾。

  「今天情人節,我沒這麽狠,快去玩玩吧!」李玫將桌上的東西都收好。「我也想早點兒回去。」

  「可是今天生意正好。」

  「讓人買不到,明年會更好。」

  這算是一種生意手段嗎?可晴不明白,但也只能默許。「好,那我這就回去。」她解下制服圍裙,穿上外套。

  「可晴,妳真沒有男友嗎?」她突然問。

  「沒時間也沒心情,覺得一個人挺好、挺自在。」可晴絕美的五官揚起一絲笑靥,「那我走啰!玫姊,妳也早點回去。」

  「我整理一下就走。」望著這個女孩,想她在這裏已經做了三年,從不請假或早退,難道她真交不到男友?這麽漂亮貼心的女孩沒有男朋友多可惜,或許可以替她介紹一下。

  可晴走出店外,直接往住處走去。爲圖上班方便,她在鄰近的眷村租了間小屋,只要用走的就可來回,不但省下車錢,還不用怕塞車。

  走進眷村已是靜谧無聲,想想這裏多是一些老人家住著,年輕人都搬到市區華廈,通常八點一過幾乎就處于夜眠狀態。

  拿出鑰匙,她正要開門,竟意外聽見一道聲響,「原來妳住在這裏,難怪我怎麽找都找不到。」

  她嚇了一跳,鑰匙落了地,猛擡頭竟看見裘韋林就站在面前,嘴角還銜了抹恣意又可惡的笑容。

  「你怎麽會在這裏?」可晴趕緊撿起鑰匙。

  「我跟妳過來的。」

  「你跟蹤我?」她瞪著他。

  「我說我會去找妳。」他恣意地靠在牆邊說。

  「你到底想做什麽?」可晴有點兒暈眩了。不可否認,她還愛著他,但卻只能回避,那苦痛只有自己知道。爲何他還要來找她,擾亂她的心?

  「好冷,能不能進屋說?」他拉了拉外套。

  可晴閉眼一歎,知道他是不會這麽容易離開的,就看他要說什麽,說完後或許就會滿意的走出她的生命。

  她將門打開,「有話就快說吧!」

  裘韋林不請自入,看了看屋裏的擺設,「嗯……還是跟以前一樣,簡單清爽,沒有多余的贅飾。」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她冷冷地問。

  「爲什麽要這麽冷漠,妳已經是我的女朋友了,能不能對我溫柔一些?」淡淡詭谲一聲不響地飄進他的深瞳底。

  「我不是……從來也沒是過,我知道我當初不錯決定,可是已經這麽久了,你就不要再懲罰我了好嗎?」可晴不懂他爲何會來找她,能找的唯一理由就是他還恨她,所以要找她算帳報複。

  「黎可晴!」臉上淺笑稍褪,他有點火了,半瞇著眸,一步步走近她。

  「你……」她一驚,「你到底要做什麽?」

  「我希望妳的腦袋能夠清楚一些。」用力將她拉近啓己,他火熱的眸直凝著她,「我來找妳絕不是無聊。好玩,或是記恨,而是……真心想找妳回去。」

  「你一直找不到秘書嗎?」她不解地問。

  「秘書?!」他撫額大歎,「my  god!妳以爲我是要找妳回去做秘書?」

  她咬咬唇,無措的說:「我想也是,現在a.  ris愈做愈好,比起三年前更輝煌了,怎麽可能找不到秘書。」

  「對,我不缺秘書,我缺的是一位女友、一位妻子。」他的目光如火團般圍繞著她。

  「你別胡說了。」可晴愣住。

  「我說的是事實。」他急切地摟住她,用力抓緊她的肩,定定望著她,「妳仔細看我的眼睛,就會明白我說的是不是真話,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我不想聽,因爲那不是你會說的話。」可晴捂著耳朵,「不要再來打擾我,就讓我忘了你吧!」

  「偏偏妳就忘不了我。」他早就能從她看他的眼神中瞧出端倪,只可惜她現在唯一學會的本事就是「逃避」。

  「別說了!」她用力地說。

  他忍無可忍地吻住她的小嘴,霸氣地縛住她嬌軟顫抖的身子,從頭這麽一路往下吻。

  在裘韋林的擁抱下,可晴的身子無由的泛熱,那種幾乎讓她遺忘的騰雲駕霧感覺又再度揚起。

  「別……」她好慌,因爲她知道逃不過這樣的魔咒。

  他沒有放手,熱唇來到她的頸窩,回憶著三年前她帶給他柔軟多情的滋味,令他怎麽都放不開她。

  伸出手,裘韋林從她的頸窩慢慢滑下她的酥胸,最後纏綿在胸罩邊緣,激起她體內末歇的狂騷。

  「不行。」她低嚷。

  「爲什麽?我感受到妳的需要。」他眸光炯利的望著她頸肩處都染上了紅暈以及那不可忽略的顫意。

  他知道她害怕,他理當收手,可是他不行,他的感情已經超越理智,只想要一直要她……永不停下。

  「韋林!」她的嗓音破碎了。

  他眸光肆火,冷靜已經不翼而飛,換上的是早已按捺不下的欲火。想想這三年來,他身邊沒有女人、沒有女伴,一顆心冷到都以爲自己早已沒了欲念,可萬萬沒想到一碰到她,那死灰居然又複燃,而且如此凶猛。

  他溫柔地吻吮掉她額上的汗水,壓在她身上不停地喘息,像是已將積壓多年的熱力全部一口氣灌輸給她。

  如焰般,直沖雲霄……

  

  可晴完全茫然了,事情怎麽會演變到這樣的地步?

  她坐在角落凝睇著一臉恣意潇灑的裘韋林,「我可以不告你,但請你立刻離開我的地方。」

  「妳要告我?」他低聲嗤笑,「好,告呀!」

  「你不要這樣,以爲我不敢嗎?」她眉頭緊蹙,一點兒都不喜歡他臉上這種自信與灑脫,好像她注定要被他玩弄在股掌間似的。

  「妳當然敢,可是警方會詢問妳一些隱私,妳怎麽回答呢?」他扯著詭異笑容望著她。

  「什麽隱私?」她心一驚。

  「比如問,我是怎麽對妳,妳又有什麽反應之類的。」裘韋林故意說得這麽暧昧好嚇唬她。

  「你別胡說,他們不會這麽問。」她瞪大眼,事實上從沒被警方偵訊過,她也不知道他們會問什麽。

  「那麽妳就報警看看,我不會走的,放心。」他笑望著她一臉矜冷,「真的,三年不見,妳變得更固執了。」

  「不,是變得聰明了。」不會因爲他的花言巧語再次上當。

  「哦?!」他眉一挑。

  「當然,今天除外。」她臊紅著臉看向自己不停相互繞著圈的拇指,「今天太笨,不該讓你進來。」

  「是進來這屋子,還是進去妳體內?」他笑得邪惡。

  「裘韋林,你正經點!」她氣得站起身。

  「好,我正經地說,如果重新再來一次,妳還是會讓我進來,無論哪裏。」他似乎很有把握。

  「才不會!」她像是受了刺激,很用力的吼出去,跟著指向外頭,「你出去!現在就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現在你滿足了吧?已經玩弄夠了、報複夠了,是不是該得意的離開了?」

  「別這樣。」裘韋林緊緊抱住她。

  「爲什麽?爲什麽在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時候你又出現了?我不想再跟你定什麽約定,我真的不願意。」每次都輸……她已經輸怕了。

  「噓……這次不用了,不再定什麽狗屁約定。」裘韋林緊摟住她發顫的身子。

  「不,我不信。」他是這麽優秀,這三年來哪份報章雜志沒有他的密切消息,說的全是他爲a.  ris的貢獻與輝煌成就,哪是她這麽曾經害過他又一貧如洗的女孩可以擁有的。

  「妳要信我。」這次換他失去冷靜,對她的耳畔厲聲說著。

  「讓我冷靜一下,好嗎?」她抿緊唇,含著淚直推抵他,「你走……現在就離開。」

  「如果現在就離開,那我就變成禽獸了。」好像來此就只爲了與她歡愛一場,「妳累了就先睡,我陪著妳。」

  她搖搖頭,「我不需要你陪我。」

  「就當我多事,我想陪妳。」他抿唇笑著。

  「可是我……我還有很多事要做,至少得去清洗一下。」剛剛一折騰,她已經滿身汗濕了。

  「那妳去,我在這裏等妳。」他對她溫柔一笑。

  「可是我……」

  「要不要我幫妳放水?」

  他居然死皮賴臉的不肯走,這教她該如何是好?或者拿掃把也趕不走他吧!

  「不用,要坐就隨你,我不陪你了。」說完她便沖進房間並用力上鎖,然後拿了衣服躲進浴室,故意將水聲放得好太好大,企圖沖掉他在她心底造成的影響。

  拿來香精油、泡泡球,可晴把一缸熱水弄得芳香又舒服,打算浸它一整晚,或許他在外頭感到無聊就會自動離開。

  將整個人沈進水中,只露出一顆小腦袋,她不停加著熱水,試著讓心情平穩下來,但是那揣在心口的急躁卻愈來愈深。

  好不容易逼著自己躺足一個半小時,她想這麽久的時間過去了,他該死心離開了吧?小聲地走出浴缸,迅速換上睡衣,她邊擦著頭發走進客廳,竟意外發現他還在那兒,只是睡著了。

  慢慢走近他,她望著他陷入夢境中的酣然睡容,忍不住蹲在他身邊仔細瞧著,瞧著……

  「看夠了沒?沒想到女人洗澡都可以打完一場仗了。」裘韋林地張開眼,笑望著她。

  可晴嚇得跌坐在地,震驚地張大一對杏眼,「你沒睡著?」

  「我只是閉目養神。」裘韋林坐直身子望著她,「妳已經洗好了?」

  「嗯。」她點點頭。

  「那睡覺去吧!」他抱著她站起身,走向她剛剛逃進去的房間,他猜想那裏應該就是她的臥室,然後將她擱放在床上,「吹風機在哪兒?」

  「嗄?」可晴不解其意,可是手卻不聽使喚的往化妝台上一比。

  他走過去拿了過來,在屋內很快的找到插座,爲她吹起頭發,每每他的手撩過她頸部時,都讓她全身無可避免的顫動起來。

  「我自己吹就行了。」覺得自己本就混淆的意志變得更薄弱,她趕緊搶下他手中的吹風機。

  「別這樣,小心將一頭秀發卷進去。」他對她漾起一抹俊魅笑痕,可這一笑讓她的心恍惚了,忘了把搶來的吹風機握緊,毫無所覺地又跑到他手中,讓他繼續在她的發上作怪。

  裘韋林也說不出自己的想法,只知道他喜歡這種感覺,喜歡護擁著她、爲她吹發的感覺,這抹溫暖是以前從不曾有過的。

  吹好她的發,他將吹風機放在一旁,跟著摟著她一起躲進被窩,讓她枕在他的掖窩處。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雖然被他抱著很溫暖,可心頭卻還是有種說不出的空洞,讓她不知如何排解。

  「別在意我,只要閉上眼好好睡覺。」他輕柔的按摩著她的肩頸處,讓可晴的心漸漸平穩下來。

  算了,她不願想以後,就讓她擁有現在吧!

  盡管是海市蜃樓,盡管是美麗夢境,至少她擁有過……閉上眼,聞著那熟悉的男性體味,她居然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翌日一早,當可晴再度張開眼時,裘韋林已經不在了。

  一切平靜得就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彷佛他從不曾來過一般。如果不是床頭留有他臨走前寫的小字條,可晴真的會以爲這只是一場夢,一場會讓她哭、讓她笑的春夢。

  字條上寫著--上午有個重要會議,我先回去,休息時會來看妳。

  重要會議!她看看時鍾,十點了--糟,十點就要開店門,她居然還躺在床上賴著附有他體味的暖被窩。

  趕緊起身梳洗一下,換上清爽便利的衣服,她索性用慢跑的往店裏奔去。到了那兒,李玫已經在打理一切。

  「對不起玫姊,我來晚了。」她不停喘息著。

  「晚就晚了,幹嘛跑得這麽急?」李玫搖搖頭,笑看她那副疲累樣,「人家不知道,還以爲我很嚴格無情呢!」

  「不,玫姊是最好的,當年在我走投無路時收留我,妳是我的恩人。」說起往事,可晴滿是感激。

  「別再跟我說這些,也是我們有緣。」

  那天可晴離開後,一時找不到工作,正好這家小店開幕,她路過前來應征,李玫見她溫柔又亮眼,一口便答應讓她待在這兒。可晴萬萬沒想到,這一待就是三年。

  「那我來。」她拿來圍裙穿上,接手玫姊的工作,盡職得讓李玫都覺得慚愧。

  「我覺得我給妳的薪水與妳的認真態度似乎相差太遠了,記得妳說過妳是外文系畢業,應該可以找到大公司的工作。」

  「大公司的工作做過,只是……」她搖搖頭,「還是這樣的工作單純簡單,沒有壓力。」

  「對了,我堂弟今天正好從南部上來找工作,等會兒會過來,可我有急事得出去一下,能不能麻煩妳替我招呼他?」李玫像是有目的的說。

  可晴意會不出她蓄意的笑容,點點頭說:「當然可以。」

  「那我先回去換件衣服,這裏就交給妳了。」李玫對她擺擺手後就走出店外,開車離開。

  一聽見她發動引擎的聲音,可晴趕緊沖出門外,對她喊道:「不要開快車喔!」

  李玫朝她比個「ok」的手勢,接著將車慢慢開遠了。眼看她消失後,可晴才回到店內,邊做巧克力邊看店。

  突然間,店門被推開了,她回頭一望,看見一個年輕男人站在門口,「先生,要買什麽?可以進來參觀。」

  「我是李玫的堂弟李研。」他先自我介紹。

  「哦!原來你就是玫姊的堂弟,請坐。」她指著一旁的椅子,客氣有禮地說:「玫姊她有事出去,你需要什麽可以跟我說。」

  「不客氣,我坐著等她回來就行了。」他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可晴瞧,心想:看來姊說得沒錯,這女人的確很溫柔大方又美麗。

  「那好。」她朝他點點頭,繼續回頭做巧克力。

  這時李研走過來問道:「好香,能不能嘗一塊?」

  「這個是剛做好的,雖然新鮮,但還沒凝固,那邊有現成的,你可以拿來吃。」可晴指著另一邊。

  「這裏?」他拿起盤上的試吃品,放進嘴裏立即感覺到它的綿密,「嗯……真好吃,難怪我老姊對妳的巧克力贊不絕口。」

  「哪裏,玫姊的手工餅幹才棒呢!」她被他誇得挺不自在,對他點點頭,又繼續手上的工作。

  而他直在一旁說著他的工作、他去過的國家、他的一切思想,可晴從頭到尾只是聽著,頂多應和兩句,時間在一分一秒中流逝……她只能祈求玫姊早點回來,好讓她的耳根子可以清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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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3 10:26:05
第十章

  上午的時間終于過去,除了進來幾位買東西的客人外,其他時間都是李研暢談理想抱負的時刻。

  十二點一到,可晴立刻問:「李先生,你不去吃午餐?」

  「當然要了,我請妳吃飯吧!」他笑著站起身。

  「不,我不能離開,你去吃吧!」可晴搖搖頭,希望他能獨自去吃飯,讓她能夠安安靜靜的做事。

  「那妳不吃飯嗎?」

  「我--」可晴話還沒說完,就有人替她接了話。

  「她是我的女友,當然跟我一起去吃飯。」

  這時可晴赫然看見裘韋林就站在門口望著她。

  「妳有男友了?」李研不可思議的問。但是……爲何老姊說她沒男友呢?難道他被騙了?

  可晴微愣地看著裘韋林,「我又沒答應你,你怎麽可以亂說話?」

  「經過昨天之後,妳認爲我還是亂說話嗎?」他牢瞇著眸望著她,「這是妳找到了新男人?」

  可晴愣住,「你怎麽又說這種話?」她當真被他的話所傷,心底再次翻湧起三年前的悲痛。

  裘韋林這才發現自己一時心直口快釀了錯,于是他快步走向她,將她攬進懷裏,當著李研的面二話不說就用力吻住她。

  「唔……」可晴的小嘴被他一堵,瞬間亂了心,也忘了該做何反應,只知道依循著感覺,伸出手抓著他的雙臂,緊緊攀附住他。

  就在這時候,李玫回來了,一進門瞧見這幕頓時傻住。

  「姊,這是怎麽回事?」李研見她回來,立刻指著他們。

  可晴聽見聲音,恍如夢醒般地推開他,紅著臉說:「玫姊……妳回來了?」

  「可晴,他是?」李玫指著裘韋林。

  「我是可晴的男友,謝謝妳這三年來照顧可晴,這是我的名片。」裘韋林將名片遞到她的手上。

  李玫低頭看了一眼,眸光蓦然一亮,「a.  ris  ceo!」

  「什麽?你是裘總裁。」李研趕緊上前,「我這次從南部上來,就是要去貴公司應征助理的工作。」

  「你叫什麽名字?」

  「李研。」

  「好,我記得了。」裘韋林又轉向李玫,「今天我來是順便爲可晴辭職,她決定回到我身邊了。」

  可晴被他的霸氣嚇了一跳,趕緊沖到他們中間解釋著,「玫姊,我沒答應他。」跟著她又對裘韋林說:「我哪時候說要辭職?又哪時候說要回到你身邊?你不要胡說。」

  李玫早看出他們之間不尋常的暧昧,笑笑地對可晴說:「別這樣,人家怎麽說也是客人,該客氣一點。」

  「可是……」可晴望著李玫眼底的笑意。

  李玫搖搖頭,拍拍李研的肩,「我以爲可晴沒有男友,你又正好要來台北找工作,才出主意想讓你們認識認識,不過現在看來,你不必了。」

  李研抓抓腦袋,看看自己再看看裘韋林,也自歎不如,「對不起,我不知道名花有主了。」

  可晴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別這樣,你們把我搞得好亂喔!」

  「別惱、別惱,裘總裁都來接妳回去了,還不准備一下?」李玫雖然不舍,但也得爲她的幸福著想,況且她也能感受到可晴對他的愛。

  這些年來她一直對追求的男人無動于衷,八成與這男人有關。想想,心底放著這麽優秀的男人,哪還有位置擺別人呢?如果是她也一樣呀!

  「玫姊,我沒要跟他走。」可晴慌了,「難道妳不要我了?」

  「我不是不要妳,而是得爲妳的幸福著想,別哭,妳還是可以回來看我的。」李玫善解人意的說。

  「那也得等妳找到幫手呀!」要她現在說走就走,她絕對過意不去。

  「那得看看裘總裁的意思啰!」李玫笑望著裘韋林。

  他被她們盯得一愣,又看見可晴那雙泫然欲泣的眼,忍不住說:「我看我如果不答應,妳也不會答應回到我身邊,對不對?」

  「那還用說?」她瞪著他這個始作俑者。

  「好吧!就讓妳等到玫姊找到幫手。」他也學她喊李玫一聲「玫姊」,可是讓李玫心花怒放極了。

  「你真好,可晴真沒愛錯人。午餐時間到了,你們快去吃飯,店我看就行了。」李玫說著,便連推帶催的將他們請了出去。

  一直到了他的車上,可晴才說:「你怎麽還是這麽霸道?我又沒答應,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什麽?」他不解地皺起眉,「連玫姊都看得出妳愛我,爲什麽還要拒我于千裏之外呢?」

  「是嗎?我自己怎麽不知道我愛誰呢?」她故意這麽說。

  「妳……黎可晴,妳是故意的對不對?」他轉過她的肩,「我承認我當年是狠了點,不該不挽留妳,可是……妳也知道當時的情況。」

  「我當然知道,因爲我害了你。」她愈說愈小聲,「至今,那件事還一直糾結在我腦海,當我知道事後你只能另買一塊不喜歡的土地時,我的心就好痛……好怕……好怕你會恨我一輩子。」

  「傻瓜,我怎麽會恨妳?我愛妳都來不及了。」他緊擁住她,「當時我爲什麽要用這麽高的價錢標那塊地妳知道嗎?」

  「爲什麽?」她眨著眼。

  「果真,妳還是什麽都不知道。」他輕撫她的發,「我猜,妳以爲我是以標地爲目的。」

  「本來就是,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

  「沒錯,它的確是我想要的,但卻沒有比另一樣東西更值得我去擁有,那就是妳,因爲妳,我才願意虧一大筆錢買下它,妳懂嗎?」他半瞇的眼,眸光深邃,訴說的都是對她的情愛。

  「你願意用一億買下我的愛情?」可晴怔然了。

  「嗯,現在我只想再聽妳說聲愛我,可以嗎?」他目光灼灼,直燒進可晴的心坎,讓她不知該怎麽辦。

  「我……我不知道。」就像三年前所說的,一次愛得太多,她已經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多余的愛可以揮霍。

  「莫非妳已經不愛我了?」他眉頭緊緊蹙起,跟著逸出一聲輕喟,「我知道妳一定還很不諒解我。」

  可晴垂下腦袋,半晌下說話,讓裘韋林更是心急。

  「我答應跟你回去,可不要再問我這個問題了。」她不願去想「愛」這個字,過去滿懷愛意時總是落空,所以她不敢想、不願想,只想把握住這僅有的幸福。

  「可晴!」裘韋林神情陡變落寞,「好吧!我不逼妳,走,吃飯去。」

  裘韋林發動車子,迅速朝前駛去,一路上不再說話。可晴則轉首望著他,發現他臉上出現的蕭瑟,內心真的好不舍、好不舍。

  可「愛」這個字就像被她封了唇,無論如何就是吐不出口。

  「等一下去買花。」他突然說。

  「買花!」

  「瑪丹娜。」他揚起一抹笑影,「記得妳說過它的花語是渴望,與我現在的心情真的是相互輝映呢!」

  那言下之意,不就代表他渴望她開口說愛他?她不語,只好點點頭,「好,去買花。」

  可就在這時候,裘韋林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插上耳機,「喂,陳秘書,什麽事?」

  「吳董突然跑來了。」陳秘書立即說。

  「他來了!怎麽不依照約定時間?請他回去吧!」他眉頭不自覺的攏起,以往的幹練又重回臉上。

  可晴望著他,記憶深處像是又回到三年前……是這麽的熟悉,可是她多希望在他的臉上能表現出一點軟性,「不要拒絕,去公司吧!」

  「我們還沒吃飯,也還沒買花。」現在可是他的私人時間。

  「你一向以公事爲重,就不要耽誤了,晚上來我那兒吃飯,我等會兒跟玫姊請個假,去買些好吃的東西。」她突然很想爲他做飯,就像小妻子般,只要這樣,她就很滿足了。

  「真的?」這番話倒是讓他露出微笑,「好,我一定准時到。」

  「你把車停這裏就行,回公司順路。」她見他打算掉轉車頭,急忙說著。

  「不行,這次我不會隨意讓妳下車。」在他的堅持下,可晴只好讓他載回去,這也發現他的確變了,變得溫柔許多。

  一絲沁甜在心底繁衍,她告訴自己,一定要早點學會說愛他,讓心靈深處不再有遺憾。

  

  回到公司,處理好一切已經近六點,裘韋林走出會客室伸了伸懶腰,正打算離開時,劉黔卻突然來找。

  「你還真會挑時間,我得趕著約會去。」裘韋林一見是他就直接說:「難道你都不必安撫你的小女友?」

  「我車壞了,想安撫也沒辦法,不過現在應該修理好了,我正要去拿車,車廠就在附近,所以順路過來看看你是不是正常一些了?」劉黔肆笑著。

  「去你的!」他收拾好一切,對著劉黔說:「你說的車廠就是後面那間?」

  「沒錯。」

  「我直接送你過去吧!」裘韋林很阿沙力的說,省得他直在自己耳邊唠叨。雖然這次能和可晴重逢,他可謂是大功臣,但有事沒事就來邀功,難道不嫌煩嗎?

  「哇!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劉黔得意一笑。

  「省省了,走吧!」穿上外套,將車鑰匙一抓,裘韋林便直接往外走。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現在魅力如何?有沒有把心愛的女人把到手?」劉黔在路上問道。

  「她是答應回到我身邊,但是對我……我已經沒把握是否還像三年前那般愛深意摯。」說著,裘韋林不禁瞇起了眸。

  「答應回到你身邊就很不錯了,什麽愛呀意呀!久了就會回來了。」劉黔開起玩笑。

  「你不會懂的。」開車前往車廠時,裘韋林突然眼睛一亮,「這裏哪時候開了間花店?」

  「不知道,可能最近吧!」劉黔見他突然停下車,「你要做什麽?」

  「買花。」

  「喂,這是反方向,你橫越馬路太危險了。」劉黔想喊住他,可是裘韋林早已不聽勸的疾奔過去!「啐!這家夥。」

  劉黔邊聽歌邊等他出來,約莫十幾分鍾後,果然看見他拿著一束紅豔豔的花束從裏頭慢慢現身,可這時路邊有一輛卡車爲了閃躲一輛小轎車,直往旁邊超車,壓根沒注意到有人會從花店走出來,而當裘韋林發現時,卡車已經用極快的速度朝他迎面而去--

  「韋林……」嚇出一身汗的劉黔眼看著卡車飛快駛遠,遠距離下他又看不清楚車牌,只好學這家夥不要命的闖過馬路。

  「你怎麽了,韋林……」他沖向摔在店門外,手上花朵已經散落一地的裘韋林。

  「沒事,幸好我動作快,只是被車風掃過。」他看看手臂上已留有血迹,可能是剛剛下留神擦傷的。

  「走,我送你去醫院。」他扶起裘韋林。

  「不用,我還得去見可晴。」

  「去你的!快去醫院,她讓我來連系。」劉黔平時看來像極了好好先生,可是固執起來就可比一頭牛了。

  沒辦法,裘韋林只好讓他架上車,直接開往醫院。

  就在醫生進行檢查的空檔,劉黔拿了韋林的手機,按了可晴住處的電話。下一會兒,一個女孩的嗓音響起,「喂。」

  「你是黎小姐?」他問。

  「對。」可晴想不出這陌生的聲音會是誰。

  「我是裘韋林的好友,他剛剛爲了買花橫過大馬路,不小心被大卡車撞了,生命危急,快來xx醫院見他最後一面吧!」說完他便收線。

  「喂、喂,你不要挂電話呀!」可晴一顆心全束緊了,她怔怔地說道:「最後一面……不、不會的,他不會離開我,我都還沒開口說愛他,他怎麽可以?」

  再也顧不得一切,她拿了皮包就火速趕往醫院,一路上她不停地哭泣,就連司機也被她搞得情緒緊張,不斷地加快速度。

  

  一到醫院,她二話下說就往裏沖,可是外頭媒體好多,大家臉色都顯得難看,

  言談中都是指向a.  ris  ceo重傷不治的內容。

  可晴愈聽愈慌,她身子顫抖,心底區直發出龜裂的聲音,可是門禁森嚴,不是她進得去的。

  這時一個男人定向她,「黎小姐,請跟我來。」

  她就這麽被劉黔給帶進另一間病房,而後對她眨眨眼,「這裏才是。」

  可晴連對他道謝都忘了,立刻打開門走了進去,看著半邊身子被繃帶捆緊的裘韋林,她的淚水立刻撲簌簌地狂流而出。

  「韋林!」她立即撲倒在他身上,痛得他忽地震醒。可是當他發現是可晴時,他便不動聲色的看她的反應。

  她一擡頭看見桌上那束已不成型的瑪丹娜,哭得更淒慘,「你爲什麽要爲了花做出這麽危險的行爲,爲什麽?」

  抓著他的手臂,她繼續說:「我好愛你……我真的好愛你,對你的愛從沒停歇過,之所以下說,不是不愛,而是不敢,就怕這愛不是我付出得了,更怕這一說什麽都沒了。」她吸了吸鼻子,「沒想到我不說還是無法擁有,反而讓你……」

  可晴朝他的肩窩一趴,這不可疼得他哎叫了聲,「呃……」

  「你!」她猛地瞠大眼,「你還好吧!我……我馬上叫醫生來。」

  握住她慌亂的小手,他笑著對她搖搖頭,「我根本沒事,只是皮肉傷,別這麽緊張。」

  「沒事?真的嗎?外頭來了好多記者,把這兒擠得水泄不通,大家說你很危急……」她說著又落了淚。

  襲韋林擡起末受傷的手抹去她的淚影,「全是記者?八成是劉黔那家夥搞的鬼。」

  「是打電話給我的那位?他也是說你快……快不行了。」

  「他詛咒我。」他抿唇一笑,「不過我能了解他的用意。」

  「什麽用意?」可晴非常不了解。

  「他的目的就是要妳說出心底的話,說出我要的『愛』,妳剛剛說了,我全聽見了。」輕拂過她的發,裘韋林忍不住漾出滿足的微笑。

  「討厭!」她又敲了下他的傷處,「竟然爲了聽那些話而編這種謊,簡直快把我嚇死了,看我現在還在發抖呢!」

  「那表示妳夠愛我呀!」他大笑起來。

  「再笑我就不理你了。」她小嘴兒一噘,似嗔似喜地說著。

  「看在那些花的份上,饒我一次?」

  他撐著床面硬是要起身,可晴見了立即壓住他,對他搖搖頭,「要我原諒就不准逞強,躺下。」

  「可是我已經躺很久了,想回家。」想想他這輩子好像還沒躺過醫院呢!那麽羅曼蒂克的時刻居然是在醫院裏進行,多嘔!

  「不、可、以。」她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雖然現在已經近晚,但晚風拂面而來,可將病房內的藥水味去除掉。

  「那妳會在這裏陪我?」他看著她那閉眼迎風的側面線條,柔美多情得直讓他神住。

  「看你乖不乖了。」她回過頭俏皮一笑,「等一下我會炖雞湯過來,你要全部吃光,我才留下。」她朝他點頭一笑,接著看看表,「已經那麽晚了,我得趕回去買新鮮雞肉熬湯。」

  「不急,妳哪時候拿來我都會喝光。」他很笃定的對她說。

  「真的?!」

  「真的。」不知道他要點幾次頭她才會相信,「忘了嗎?我愛吃雞腿,當然對雞湯也喜歡。」

  「不過,我還是得回去--」

  「哎呀!好痛,剛剛被妳撞疼,傷口一定發炎了。」裘韋林突然大叫了聲,震得她立刻跑過來。

  「我看看。」她解開他身上的病眼,撫上傷口,「要不要緊?我找護士來看一看。」

  「不用。」乘機緊抓住她的小手,「有妳在就不痛了。」

  「你又耍嘴皮,我才不信。」可晴用力的抽,卻抽不開自己的手,最後反被他一拉,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

  「陝放開我,你會痛死了。」她驚慌大喊著。

  「我不痛,只想再聽妳說一聲愛我。」這句話就像罂粟般,很容易上瘾,尤其是這個等待多時的男人。

  「喂,這話說多了就失效了。」她抿著唇就是不說,「何況你也沒說那麽多次呀!」

  「我記得我說很多次了。」他開始裝傻。

  「才怪。」她瞇起眸笑望著他,「好呀!那你現在說,說你有多愛我?」

  「像山一樣高,像水一樣深。」

  明明他是高學曆畢業的,怎麽會想不出個象樣的台詞呢?「好土,換一個。」現在可晴發現,玩弄一下他這個酷男人,滋味也挺不賴的。

  「換一個……」天!受傷的男人真命苦,不能休息還得玩腦力激蕩的遊戲。

  「那就……妳是我嘴裏的巧克力,心底的蜜糖。」裘韋林瞇起眼,裝模作樣的努力想、拚命想,最後迸出這麽一句話。

  「拜托,這個連小學生都會說了,能不能想個感性一點、有學問、有內涵一點的?」可晴鼓著腮。

  「嗯……很難想,這種話說了會掉雞皮疙瘩,能不能饒了我?」他在商場上所向無敵的腦袋,一遇到這小女人就自動投降了。

  「不行。」她嘴兒一噘。

  「可是我想不起來。」他抓抓頭發又搔搔腦後,現在所受的壓力比身上的傷還大。

  「好,不逼你了,我先回去煮湯。」對他做了鬼臉,她起身要走到外頭,正抓住門把卻聽見他在她身後開口了。

  「放眼天下皆美女,原以爲知心難尋、契合難覓,但是當遇見一位叫『黎可晴』的女人時,我知道契合的紅粉知己已在我眼前,只是我不懂把握,不懂守候,讓她在我生命中遺失了近三年的時間。在這世上,我裘韋林足以縱橫商場,沒有人不敬我三分、畏我七分,可這些不是我所希望的,滿心所求只是一個我愛也愛我的女人。」

  可晴斂下眼,滿眶熱淚蓦地滑落,她猛回頭奔向他,再次窩進他懷中,喃喃說著,「夠了,這樣就夠了。」

  「傻瓜,這樣不夠,我還得再好好愛妳一輩子。」輕擰一下她的小鼻尖,望著她璀璨亮眼的眸,裘韋林早情不自禁的低首封緘。

  從這一秒開始,又有一位灰姑娘覓得真愛……期望這世上有更多的灰姑娘都能尋獲生命中的「真命天平」。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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