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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柳下揮] 天才醫生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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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1
發表於 2012-9-23 22:46:38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卷:步步驚心! 第1161、兩個瘋女人!

如果不是因為聞人牧月太聰明的話,秦洛真想狂噴2.5L鮮血後躺在地上裝死。

這女人,真是太要命了。

她到底是要做什麼?不帶這麼玩人的好吧?一會兒是‘認真的’,一會兒又是‘開玩笑’,你都沒辦法從她嘴裡聽到一句實話。

難怪有位前輩說: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女人那張破嘴。

原本秦洛還有點兒僥倖心理,以為自己只要不回答,聞人牧月就會放棄這個問題說一句‘開玩笑’。

可是,聞人牧月問完這個問題後便不再言語,那雙仿若天上星辰一樣明亮美麗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秦洛,一幅專心等待答案的可愛模樣。

“我不是故意的。”秦洛避開聞人牧月的眼睛,心虛地解釋著說道:“我在山上看到山下面發生爆炸,然後又起火,我擔心你還沒有出來------所以在看到你的時候就太激動了些,情緒也有些失控。”

“是這樣嗎?”聞人牧月的眉毛挑了挑,問道。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秦洛趕緊補充。“我當時看到你還活著的時候,發現你其實也挺可愛的。不知道怎麼了,就想上去抱一抱摸一摸-----”

“然後再親一親?”

“那是朋友之間表達關心的方式,並不代表什麼。”秦洛辯解著說道。“你看美國人見面時都是互相抱著親吻的。這是一種西方禮節。”

聽完秦洛的解釋,聞人牧月便沉默起來。

“你不會生氣了吧?”秦洛小聲問道。他知道聞人牧月是一個非常驕傲自愛的女人,也知道她幾乎不和任何男人交際應酬。這次自己情之所致,貿然把她抱了還把人家的臉親了-----她會不會心裡很不舒服?

“是。”聞人牧月答道。

秦洛就著急了,說道:“牧月,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非禮你的。好吧,我承認,有一點點故意成份-----但是我就是想表達一下我的關心,我想感受一下你是不是真的還活著。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誤會-----”

“秦洛。”聞人牧月打斷秦洛的解釋。

“什麼?”秦洛看著聞人牧月問道。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是白痴?”

“沒有。”秦洛搖頭。

“那我現在告訴你。”聞人牧月說道。“你是個白痴。”

說完,聞人牧月謔地起身向外面走去。

秦洛看著她的背影苦笑。

這個女人-------在她面前演戲真累。

聞人牧月走到門口時,身體突兀地停頓了下來。

她轉過身看著秦洛,說道:“還有,你的演技也很爛。”

“----------”

秦洛的嘴巴張了張,有種想死的感覺。

-------------

-------------

密室。空無一物。

連張桌子和椅子都沒有,更沒有任何金屬物件或者其它的什麼鋭物鈍器。

不僅僅如此,牆壁的外層是由真皮包裹,一拳頭打上去軟綿綿的。而且,如果用力過猛的話,只要牆壁的承受力超過一個數值,密室裡的警報系統就會自動示警。

所以,在這樣的房間裡想自殺是不可能的。

當然,除非自己咬舌自盡自己撕破自己的血管自己扯掉自己的小JJ-------假如你有機會的話。

哢!

一聲輕微的響動,密室的鐵門便自動向兩邊收縮。

洗過澡換了一身白色制服的聞人牧月快步走了進來,緊隨其後的是衛隊隊長蕭何,秦洛、以及蠱王紅衭。

聞人牧月掃了眼躺在房間角落裡昏睡的馬悅,說道:“讓她醒過來。”

紅衭看向秦洛,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把她弄醒吧。”

其實,很早之前秦洛就開始懷疑馬悅。只不過聞人牧月想要用她‘釣魚’,這件事就一直拖著沒動。上次秦洛來映月山莊見聞人牧月,以狗尾巴花來暗示聞人牧月展開‘除草行動’。聞人牧月終於鬆口,卻還在拖延。直到聞人照被匪徒所劫,這個暗彈才被引爆。

不過,秦洛示意紅衭先給馬悅的身上留下一點兒‘記號’。這對紅衭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和馬悅接觸過兩次後,就在她身上種下了蟲蠱。

這次行動,紅衭就一直在背後盯著馬悅。稍有危險,她便會催動蟲蠱拿下馬悅。所以,馬悅才會沒有任何預兆的在一瞬間暈倒過去。

不得不說,論近身搏鬥或者遠距離狙擊,紅衭可能不是很多人的對手。論起悄無聲息的殺人,她要認第二就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要不要先給她用一些藥?”蕭何擔心地說道。“我怕她醒過來會咬舌自盡。”

“不用。”聞人牧月肯定的說道。“她不會再死一次。”

紅衭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哨子吹了吹,躺在地上的馬悅便悠悠醒來。

她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四周,不驚不慌,收拾了一下衣服,捻掉衣服上的草屑,很是端莊的坐在了地板上。

“現在,只有你一個人還活著。”聞人牧月看著馬悅說道。

馬悅點了點頭,不應聲。

聞人牧月回頭看了秦洛一眼,說道:“我想單獨和她談談。”

“沒問題。”秦洛笑著說道,帶著紅衭轉身離開。

“小姐,我留下來保護你。”蕭何說道。他不敢走。

“出去。”聞人牧月說道。

蕭何無奈,只好轉身出去了。

密室裡,只有聞人牧月和馬悅這主僕兩人。

聞人牧月走到馬悅一米距離的位置停下來,也學著她雙腿盤在地上坐下去。兩人面面相對。

“他們擔心你會殺我。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做。”聞人牧月說道。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會不會這麼做。”馬悅說道。“狗急跳牆。這種環境下把你劫持逃走是所有正常人的選擇。”

“我知道你不會。”聞人牧月很強勢也很肯定的說道。

“你為什麼不殺我?”馬悅說道。

“我說過,饒你不死。”聞人牧月說道。“所以,無論你會不會說出主謀,我都不會殺你。”

“殺了我吧。”馬悅說道。“我累了。想歇一歇。”

“以後你會有很多休息時間。”聞人牧月說道。

馬悅嘆了口氣,說道:“這一天早就應該到了。太遲了些。”

“雖然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說,但是我還是要問------是秦縱橫還是白破局?或者說還有其它人?我知道,我的人品一般,對手不少。”

馬悅沉默。

“你很優秀。”聞人牧月說道。“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臥底。我等了你七年六個月零十五天,你竟然從來沒有和他聯繫過。”

“你更優秀。”馬悅說道。“你從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知道我是臥底,竟然還敢把我留在身邊這麼多年。而且,為了麻痹我,甚至把集團最核心的機密工作交給我來處理。”

“一般而言,臥底在拿到這麼重要的底牌時都會忍不住向自己的上家領賞。可是你竟然克制住了這種誘惑-------你的工作處理的很好。即便由我自己去做,也不過如此。”

“謝謝。”馬悅笑了起來。她的眼鏡早就不知道掉在什麼地方,頭髮披散在肩膀,一身合體的黑色制服雖然有些折皺和污泥,但是,這仍然難以掩飾她的風情。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很性感的女人。

“不客氣。”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說道。

“但是,你這次還是太冒險了。”馬悅說道。“如果我在進屋之後就扣動扳機的話,即使你把那些人都殺光也沒有翻盤的機會。”

“你不會。”聞人牧月說道。

“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我知道你不會。”

馬悅再次沉默。

她算準了自己不會第一時間就開槍,她知道自己會猶豫,所以------她敢以身涉險。

這個恐怖的女人,她連自己對她的感情都算計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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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2
發表於 2012-9-23 22:47:06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卷:步步驚心!第1162、飯粒!

“無論如何,還是不要太相信感情為好。”馬悅說道。“不確定性太大。容易成事,也容易壞事。”

“我從來沒輸過。”

“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

“這樣的談話方式和我們此時的立場很矛盾。”聞人牧月說道。她們此時應該屬於敵對狀態,可是,馬悅卻在勸說聞人牧月,而聞人牧月也在安慰馬悅。不像是敵人,更像是朋友。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對手。”馬悅說道。“我不配。無論是能力上,還是感情上。”

聞人牧月沒有回應她的這句話,說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在懷疑你?”

“從我接受那個任務的時候我就開始研究你。聞人家族的天才少女,主修經濟學、管理學、國際金融、性格心理學、六門語言以及色彩學------那個時候我就開始懷疑自己,我能完成這個任務嗎?我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為了不會露出破綻,所以我從來不對你的任何決定做出任何回應。”馬悅笑著說道。很疲倦的樣子。“好多年了。每天戴著一張面具生活。真的太累了。今天是我最輕鬆的一天。”

“因為我自己心虛,對自己的不信任不確定,所以從第一次見面,我就覺得你在懷疑我,每時每刻都在看著我,都在監督著我。我不敢多說一句話,不敢做錯一件事,日日夜夜,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你中蠱那次,我就以為你會揭開迷底了-----沒想到你還不甘心,仍然固執的想要從我身上尋找到幕後主使。”馬悅看著聞人牧月,說道:“你是我所知道最能忍耐的人。”

“這又算得了什麼?”聞人牧月冷聲說道。“有人能夠忍受心腹的背叛,仍然把他的孫女撫養長大,給她最優渥的條件,讓她受最好的教育,然後把她放在自己至親的人身邊做事------和他比,我做的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馬悅的表情終於動容。

“你已經知道了?”她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

“聞人家族和白家激戰正酣的時候,爺爺卻突生怪病,難道就一點兒也不讓人懷疑嗎?”聞人牧月看著馬悅說道。“有了懷疑,自然就會尋找真相。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你爺爺在其中擔任過某個不光彩的角色,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就可以解除嫌疑。證據有時候很有用,有時候也很沒用。它只是輔助判斷的手段,卻不能完全影響一個人的判斷。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心裡想的才是。可惜,他死得太早。聞人家沒辦法從他嘴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所以,你們把目標放在我的身上?”馬悅握緊了拳頭,眼睛里佈滿了血絲。

她以為自己是佈局者,自己是躲在背後操縱的那只黑手。

她為此慚愧,為此自責。為此碾轉反側寢食不安。

可惜,她過高的估計了自己。也過高的估計了那個指使自己的人。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

想到那個老頭子每次面對自己時的和善目光,想起他的殷殷期待和鼓勵,她就有種不寒而傈的感覺。

什麼叫做佈局?這才叫佈局。

什麼叫做操縱?這才是操縱。

什麼叫做陰謀?這才是天大的陰謀。

聞人霆,那頭狡猾的狐狸早就看穿了一切。可是,他不動聲色,反手就下了這一手妙棋。

他們以為自己是全天下最難被發現的間諜臥底,可是,在聞人霆的眼裡------自己的身份早已注定。而且,是他有意培養的臥底。

“人生如棋。並不是棋。下棋時每一顆子都要有發揮它的作用,一步輸,步步輸。但是人生------有時候會有意識的落下幾顆廢子。你不知道它會不會起到什麼作用,甚至不對它抱有任何期待。”聞人牧月說道。“如果他們沒有找你,這顆棋就是廢子。但是,他們偏偏找上來了。於是,這顆棋子就被激活了。”

“一定讓他很失望吧?”馬悅笑著說道。

聞人牧月搖了搖頭,說道:“我說過。種樹本無心。那棵樹是否開花----也就不是那麼在乎了。而且,現在是我主事。”

馬悅便不再應聲。

她想罵那個老狐狸幾句,想諷刺他們爺孫幾句,可是,這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

成王。敗寇。

自己輸了。心服口服。

聞人牧月陪著她坐了幾分鐘,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休息吧。”

馬悅沒有送。也沒有動。

當鐵門關上的時候,馬悅低聲說道:“謝謝。”

這兩個字,聞人牧月聽不見。

她知道,她完全沒有必要說出真相。

之所以和自己說這些,是不希望自己帶著罪惡感自殺。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惡人,只是為了讓別人有活下去的理由。

她是無所不能的女神。

可是,她有感情。

-----------

-----------

因為昨天晚上,不,應該說是今天凌晨時間忙到太晚,所以,秦洛和耶穌紅衭都沒有回去。潑墨居還有不少空房間,他們就在這兒住了下來。

秦洛飽飽的睡了一覺,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已經是中午十二點鐘了。

他洗漱完畢,便去找聞人牧月商量事情。

剛剛走到客廳,就聽到聞人照的聲音。

“姐,這怎麼可能?馬悅怎麼可能是兇手呢?她不是你的心腹嗎?再說,她可是爺爺幫你挑的人啊。”聞人照的聲音頗為著急,看來,他對馬悅確實有好幾分意思。“是咱們家把她撫養長大,也是咱們家出錢供她讀書,也是爺爺安排她給你做助手------她怎麼可能背叛我們呢?是不是搞錯了?”

聞人牧月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的意思,坐在餐桌邊吃飯。

“姐,我求求你了。你倒是說句話啊。-----馬悅現在怎麼樣了?她沒事吧?你不會想殺了她吧?”

等待他的,仍然是聞人牧月的沉默。

“姐,反正我不管,你不能殺馬悅-----”

“聞人照。你給我閉嘴。”秦洛滿臉怒火的走過來。

聞人照轉身看到秦洛氣勢洶洶的走過去,嚇得連忙退到聞人牧月身後,說道:“姐夫-----你怎麼了?幹嘛發那麼大的火?”

“我為什麼發那麼大的火?我還想動手打人呢。”秦洛恨鐵不成鋼的吼道。“你有沒有良心啊?你有沒有智商啊?你能不能動一動你那裝滿狗屎的腦袋啊?難道你連你姐姐的話都不信了嗎?為了一個叛徒跑來質問這個世界上最疼你的人?”

“你知不知道你被人綁架後發生過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姐姐為了救你做了什麼?她差點兒被馬悅開槍打死你知不知道?她差點兒被炸彈炸死你知不知道?她要是不去救你,你現在已經被炸成碎片了,還有臉有命在這兒撒嬌耍賴?”

“姐夫,我------”聞人照被秦洛一頓罵,小臉憋得通紅。想說點兒什麼,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眼眶一紅,眼淚就出來了。

“道歉。”秦洛低聲吼道。

“姐。對不起。”聞人照站在聞人牧月身後小聲說道。

“大聲點兒。你像頭豬似的睡了那麼長時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秦洛罵道。

“姐,對不起。我錯了。”聞人照的聲音終於大了起來。他知道秦洛不喜歡動不動就流眼淚的男人-----和女人。所以,他趕緊用袖子把臉上的淚珠子全給擦拭掉。

“滾出去。”秦洛喝道。“馬悅在地牢,你自己去和她談。”

“是。姐夫。”聞人照答應了一聲,快步跑了出去。他覺得,秦洛發起火來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小子還真是欠揍。”秦洛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聞人牧月對面的椅子上,抓起一雙筷子就開始狼吞虎嚥。

聞人牧月看著他不說話。

秦洛扒了半碗飯後,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

抬起頭問道:“你老盯著我幹什麼?”

“飯粒。”聞人牧月說道。她伸出手摘下秦洛下巴處的一顆米粒,像是個溫柔的小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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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3
發表於 2012-9-23 22:53:32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卷:步步驚心!第1163、我只是擔心弱智會傳染!

“開門。”聞人照跑地地牢門口,對著蕭何喊道。

“少爺。我們需要小姐的同意才能開門。”蕭何說道。倒沒有輕視的意思,事關重大,他們絶對執行聞人牧月的任何命令。在這裡,聞人牧月就是絶對的主宰。聞人牧月沒有讓開門,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是不行的。

“是姐夫讓我來的。”聞人照也沒有被侮辱的覺悟,人傻一點兒也有傻一點兒的好處。

“姐夫?秦洛?”蕭何就為難了。他可是知道這個傢伙在小姐心中的地位,他抱著小姐胡亂親吻的那一幕直到現在還讓他難以接受和消化。習慣性的想撥通馬悅的電話請示,電話要撥通時才想起來,馬悅已經被關進了地牢。

“看來,小姐需要重新尋找一位助手了。”蕭何在心裡想道。直接撥通了聞人牧月的電話。

很快的,他就得到了聞人牧月開門的指示。說道:“少爺,請。”

聞人照大步走進去,蕭何緊隨其後。過了重重關卡,終於來到關押馬悅的房間門口。

哢------

鈦合金門自動向兩邊收縮,聞人照閃身而入,急聲說道:“馬悅,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盤腿坐在地上的馬悅看了聞人照一眼,說道:“謝謝少爺關心。我沒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姐姐說你是臥底?你真的背叛了我姐?”聞人照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是的。”馬悅聲音平靜的回答道。

“這怎麼可能?”反而是聞人照沒辦法接受這樣的答案。“怎麼可能?你是我姐的心腹啊。她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背叛她呢?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是為了錢嗎?我們聞人家也很有錢啊,你缺錢可以告訴姐姐嘛,告訴我也行啊,我都會借給你------”

看到聞人照急得面紅耳赤的樣子,馬悅無聲地笑了起來。

姐姐睿智如妖,弟弟卻如此的-----天真無邪,造物主實在是太神奇了。

可是,在經歷了一場爾虞我詐的鬥爭後,她真的覺得累了。很累。很累。看到這種傻乎乎的小男人,馬悅有種種舒適很輕鬆的感覺。

這才是正常的人類應有的智商和情緒,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精於算計料事如神。

“這是命中注定。”馬悅說道。自己出身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會有今天的結局。不是命中注定又是什麼?

而事實也證明了,爺爺確實在聞人霆當年的‘大病’中擔任了一個很不光彩的角色。馬悅估計,或許就是爺爺讓聞人霆‘及時病倒’的。畢竟,那個時候他是聞人霆身邊最貼身的管家,聞人霆的飲食起居都是由他來安排打理。

聞人霆沒有揭穿這件事,而是繼續善待爺爺,直到他病逝。

為了把這條線連上,找出幕後的黑手。聞人霆又收養了自己。給自己優質的生活環境,給自己最精英的教育,把自己培養成一個合格的全方位人才。然後,在七年前聞人牧月接掌聞人家族企業的時候,他把自己送到了聞人牧月的身邊-------他對自己狠,對自己的孫女也同樣殘忍。

父債子償。爺爺欠他們聞人家的,現在由自己來償還。很公平。

只不過,聞人牧月實在是太寬容了些。

“命中注定是什麼意思?怎麼是命中注定呢?你可是爺爺給姐姐安排的助手啊。你是不是不想當助手啊?那也不用背叛啊。你給姐姐說一聲,讓她調你去下面的集團公司做經理也行啊。怎麼能這麼極端呢?”聞人照絮絮叨叨的說道。

“聞人照。”馬悅打斷聞人照的話,直呼他的名字。

“你知道是誰把你的電話號碼洩露出去的嗎?是我。你知道是誰綁架你的嗎?也是我。我們把你劫持,就是想用你的命換你姐姐的命------她明明知道我們的目的,還是同意出去談判。”馬悅聲音冷冰地說道,又恢復了之前的那個‘助手’馬悅。“我們把你的身上裝上炸彈,我準備開槍打死她,山神廟發生爆炸-----這些都是我幹的。你要是個男人,就應該把我殺了為你姐姐和自己報仇,而不是像個白痴一樣跑來為殺人兇手尋找理由和藉口。”

“--------”聞人照嘴巴張了張,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馬悅的情緒平靜下來,看著他俊俏精緻的小臉,說道:“如果你做不到,就保持沉默。你這樣,會傷害到她。”

“我明白了。”聞人照羞愧的低頭。“我就是擔心你。剛才姐夫也罵過我。”

馬悅笑了起來,說道:“他們很般配,不是嗎?”

聞人照也咧開嘴笑了起來,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說道:“是啊。我早就看出來了。所以一直喊他姐夫呢。”

--------------

--------------

“現在你準備怎麼辦?”秦洛喝了碗參湯後,這才很是滿足的放下碗筷,看著聞人牧月說道。

“找一個新助手。”聞人牧月說道。

“我是說馬悅。”秦洛不滿的說道。“你準備怎麼處理她?真的饒她一命?”

“是。”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眼神古怪的看著聞人牧月,小聲問道:“你們倆----不會有什麼吧?”

“什麼?”即便是聰慧過人的聞人牧月也不清楚秦洛想說什麼了。

“你們不會是------拉拉吧?你知道拉拉是什麼吧?就是那種關係很好的女人和女人----”秦洛做好了隨時逃命的架勢。“她要給你陪葬,你又饒她不死,聽起來就像是你們倆要不離不棄同生共死一樣。”

聞人牧月就盯著秦洛不說話。

秦洛就尷尬的笑笑,說道:“開個玩笑,不要當真。飯後笑一笑有助於消化。”

“這個笑話不好笑。”聞人牧月認真的說道。

“我也這麼覺得。”秦洛認同的點頭。“雖然我沒辦法理解你們之間的感情,但是------還真是便宜她了。不過,就算不殺她,也應該審一審吧?很明顯,馬悅知道的比我們都多一些。”

“不用了。”聞人牧月說道。

“你不想知道答案?你不想知道幕後黑手是誰?”

“知道了又怎麼樣?”聞人牧月反問。“如果她告訴我說是秦縱橫,我應該怎麼反應?如果她告訴我說是白破局,我又能做些什麼?”

“當然是------”秦洛說不下去了。他想說,當然是和他們拚命了。

可是,怎麼拚命?

他們代表的不是單一的個人矛盾,是兩個家族的碰撞。

如果是秦縱橫,聞人牧月就要和秦家博命?

如果是白破局,聞人牧月就要和白家翻臉?

如果是秦縱橫加上白破局,聞人牧月就要以一敵二?

這是天大的笑話!

“答案不重要。機會最重要。”聞人牧月看到秦洛的表情,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其實,兇手是誰不重要。機會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有了機會,無論有沒有馬悅這個引子,聞人牧月都會張嘴吃掉秦家。

如果有了機會,聞人牧月也不毫不猶豫的向現在打地火熱的白家捅刀子。

當然,他們同樣也在等待機會。等待一個可以出手的機會。

友誼萬兩,不敵利益一斤。

這就是商場!

“雖然想明白了,可是想想還真是讓人覺得憋氣。”秦洛苦笑著說道。“知道兇手就在那兒,卻什麼事情都不能做----”

“你又怎麼知道我什麼事情都不能做?”聞人牧月再次反問。

“你暗中動了手腳?”秦洛高興的問道。“還是說,你在他們身邊安插了釘子?”

“你以後儘量少和聞人照接觸。”聞人牧月囑咐道。

秦洛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小聲說道:“聞人照也有問題?不會吧?難道這小子隱藏的這麼深,連我都看不出來?不過你竟然主動提出來了,那我也說說自己的疑點供你參考。第一,你們是親姐弟,根據遺傳學的原理來講,你們的智商不應該相差這麼大才對。第二,他整天花天酒地什麼正事都不做,是不是在掩飾什麼呢?第三,上次的佛陀是他帶到你辦公室的,還有這次的綁架案,他為什麼主動把車子停下來讓人綁走?”

聞人牧月煩躁的拂了拂頭髮,高高在上的女神有種在憋屎的感覺。說道:“我只是擔心弱智會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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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4
發表於 2012-9-23 22:54:12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卷:步步驚心!第1164、我已經死了!

門前大街下,游過一隻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

現在正是夏季,池塘裡的馬兒菜瘋長,野草中間魚蝦歡跳,撲通撲通的落水聲音不絶於耳。一群肥胖的老鴨帶隊,數百隻毛茸茸的黃色小鴨跟隨。它們在池子裡捕食嬉戲,一幅快樂愜意的畫面。

山青水秀。秧田百畝。一眼看過去,綠油油的都看不著邊。

在岸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笑眯眯地看著池塘裡面的鴨子,就像是看著自己可愛的孩子。

“呼哦-----呼哦------”

水池邊沿,一個身穿短衣短褲,手裡提著一根竹竿的老農正大聲地吆喝著,把從池塘裡爬上岸想要鑽進旁邊秧田的鴨子給趕下水。鴨子進了田,想要再把它找出來就不容易了。而且田裡的黃鼠狼多,很容易就被它們偷偷叼了去。

竹竿前端綁著一塊塑料袋,每揮舞一次便被風吹得啪啪作響,嚇得小鴨們連滾帶爬,奔拙有趣。

等到鴨子都被趕下水後,老農走到那個衣著樸實卻氣質不凡的男人身邊坐下,從褲腰帶上抽出煙袋,在土灰色的涼鞋鞋底磕了磕,倒出裡面的煙沫。又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油紙包,從裡面捏了一小撮煙葉塞進煙袋裏,然後用火柴點燃,送到年輕男人面前,說道:“來一口?”

“好咧。”男人接過去,大口抽了一口。雖然不是第一次抽,可仍然被這濃烈的煙草味給嗆得咳嗽起來。

老農就呵呵大笑起來,很是享受這個年輕人此時表現出來的憨態。就像一個大人故意誘惑小孩子喝酒,在小孩子被辣得直冒眼淚時而覺得心裡特別滿足一般。

老農接過煙槍,很是‘瀟灑’的抽了一口,眯著眼睛看著滿臉通紅的年輕男人,笑著說道:“你們這些城裡人都抽過濾嘴。抽不慣咱這自己家炒的野煙-----聽說加了個把,就能把煙裡面的那什麼----什麼釘攔下來。馬尿。為了不要那個什麼釘,就抽那寡的跟白開水樣的煙葉?城裡人惜命。金貴。”

“是是。”年輕男人連連點頭。從口袋裏摸出一包上面寫著‘特供’字樣的大熊貓出來,抽出一根叼在嘴裡,說道:“試試這個?”

老農看了一眼,臉上的皺紋就笑開了花。把煙袋放在一邊,很是小心的從年輕人手裡接過來一根。掂量來掂量去的打量過一番,問道:“這真是國家主席才能抽的煙?”

“也不只是主席。到了一定的級別,都能抽。”年輕男人用火機幫他點著火,笑著說道。

“其實這煙也寡。沒什麼味。”老農很是享受的抽了一口後,說道:“就是聽著是國家主席抽的,心裡覺著----覺著------”

老人很著急。他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就是覺得過癮。主席抽的煙,咱也能抽上,對不對?”年輕男人接過話茬幫老農解圍。

“對。就是這麼個意思。”老農拍腿說道。“先生就是先生。會說話。不像我們山裡人。一句話都說不圓。結結巴巴的。”

“哈哈。我可是靠這個吃飯的。我要是說不好話,那不是誤人子弟嗎?”年輕男人笑著說道。

“那也是。”老農點頭。“當老師好啊。國家單位。鐵飯碗。而且還是城裡的老師-----我們村也有學校,就兩個老師。沒錢,我們就每家每戶給送點兒米面什麼的。我每年都送幾隻鴨子,這是咱們自己家養的。不值什麼錢。”

“老伯放心。我知道這件事了。過段時間回城我就去找教育局,看看能不能給這邊撥點兒款建個學校調幾個老師過來。”男人笑著說道。

“哎呀,這是真的?那可太謝謝先生了。”老農緊緊地抓著年輕人的手。“我替趙山村的幾百口子謝謝先生了。”

“別客氣。我吃在你們這兒住在你們這兒,不也承你們照顧嘛?”

“嘿嘿,農村條件苦。條件苦啊。”老農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可不苦。”年輕男人指著四周的山山水水說道:“要是讓城裡人知道有這麼一處地方,他們非高興壞了不可。”

“是嗎?那你每年都來。”老農說道。“哎喲,又有幾個鴨崽子爬上來了。你坐。我去趕它們下水。”

說完,老農就從地上爬起來,提著竹竿就跑了。

洗得發白的黑色短褲上,一屁股的灰塵和草屑。

滴滴滴-----

年輕人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非常微小看起來像是女性手機似的小玩意兒,按下其中一個按鈕,說道:“什麼事?”

“任務失敗。”

“知道了。”男人說道。

“注意隱蔽。現在還不是回來的時候。”

男人冷笑起來,說道:“我知道。我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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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路。聞人家族老宅。

一隊豪華車輛緩緩駛過來,然後在保鏢恭敬的目送下開進院子。

中間的那輛勞斯萊斯車門打開,一個年輕俊俏的小夥子先下車,快步走到車子的另外一邊,打開車門,做了個躬身行禮的姿勢,說道:“姐,請下車。”

黑色的皮草七分褲,白色質地良好的絲綢襯衣,襯衣下襬扎進褲子裡,領口的紅色絲綢帶眨成一個三角蝴蝶結,恰好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聞人牧月的每一次出場都能夠給人帶來強烈的視覺衝擊,好像在她身上就沒有‘難看的衣服’這種東西。

“小姐,老爺在後院剪草。”管家迎上來說道。

聞人牧月點頭,帶著聞人照向後院走去。

院子裡,一個身穿白色唐裝的老人正拿著把大剪刀在園圃邊走來走去。那些草參差不齊,高矮不一,看起來確實應該修剪了。

可是,老人拿著那把大剪刀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沒有下刀的意思。

“爺爺。”聞人照笑著喊道。

老人回過頭看到過來的姐弟倆,也露出了和藹的笑容,說道:“過來了?這一次可是有段日子沒有回來看望我這個老頭子了吧?”

“爺爺,姐姐每天都很忙。”聞人照說道。

“你姐姐忙。那你呢?”老人看著聞人照說道。

“我在姐姐公司上班呢。學到不少東西。”聞人照笑呵呵地說道。

聞人霆笑笑,也沒有揭穿這個孫子的謊言。說道:“知道學東西就好。”

“爺爺,我看你扛著剪刀走來走去,為什麼不下剪啊?”聞人照指著那些野草說道。“你看,都長的亂七八糟的。是應該修剪了。”

“亂七八糟的就應該修剪了?”聞人霆笑問。把剪子遞給旁邊服侍的傭人,問道。

“是啊。”聞人照點頭。“不剪不好看。”

“剪了就好看了?”

“剪得整整齊齊的,這才好看啊。”聞人照理所當然的說道。“大家不都是這麼說的嗎?”

聞人霆搖搖頭,對聞人照說道:“你去前院轉轉。我和你姐說幾句話。”

“好。”聞人照也不願意陪這個老頭子打啞迷。他願意放行,他自然求之不得。和聞人牧月眨了眨眼睛後,轉身就跑了出去。

“為什麼要剪草?”聞人霆看著聞人牧月問道。

“因為葉子枯了根爛了。”聞人牧月說道。

“是啊。因為葉子枯了才要剪。因為根爛了才要剪。”聞人霆點頭說道。聞人家族那麼多人,也只有這個孫女才能夠跟上他的邏輯。所以,在七年之前,聞人牧月才剛剛成年不久,他就排斥所有的異議把聞人家族交到她手上。果然,她沒有讓自己失望,甚至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優秀。“不是為了整齊好看。再說,是誰說的整齊就好看了?我就喜歡這參差不齊的樣子。草和人一樣,憑什麼長得高的就要被剪掉?它們若是有靈,也會埋怨這世道不公。”

聞人牧月不說話。她聽懂了他要表達的意思。

“這一次做的不錯。”聞人霆笑著說道。

“一無所獲。”聞人牧月說道。

“誰說的?”聞人霆搖頭。“人活著,這就是收穫。你還想要什麼?一擊破局?我和那兩條老狗鬥了一輩子,都快要入土了還沒分出勝負,你以為我們甘心?”

“不甘心又怎麼樣?”聞人霆看著聞人牧月說道:“人老了。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了。不過,我們換了另外一個戰場-----你知道是什麼嗎?”

“什麼?”

“我們在比拚誰活得更久一些。”聞人霆看到自己把孫女給考住了,很是開懷的大笑。“誰活得更久,誰就是最後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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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步步驚心!第1165、白頭!

自從把家族企業交到聞人牧月手上,聞人霆還真是不再管事。聞人牧月剛剛接手時手段比較激烈,把一批倚仗著和聞人霆一起打過江山有些交情而工作懈怠貪污公款暗拿回扣安插親信的老傢伙給清除了,他們天天來找天天來鬧,聞人霆好茶好酒好飯招待著,就是不肯鬆口不願幫忙說話。

於是,他們也就明白了這隻老狐狸的意思,無奈接受事實。不過,聞人霆因此倒是落下一個‘薄情寡義’的名聲。

不僅僅聞人霆不理家族事務,除了少數幾個人分管的那攤子,他也不讓他的兒子女兒孫子孫女們去影響聞人牧月的決定。他自己是每天種種花剪剪草打打太極,日子過得倒也清閒。

不過,長時間沒有人陪著說話,今天自已的孫女回來,他的話匣子也就打開了。

“走。我們去喝茶。”聞人霆說道。“晚上不走吧?陪我吃飯。”

“不走。”聞人牧月說道。

走到聞人霆栽種的葡萄架下面坐下,聞人霆親手煮起茶來。

“老馬當年是有些不地道,但是,人死債消,我們也不能一直記恨著。”聞人霆說道。“他那個孫女,不殺就不殺吧。”

“謝謝。”聞人牧月感激的說道。她今天來,主要就是替馬悅求情。馬悅的爺爺當年害的是聞人霆,而馬悅也是聞人霆隨手安插的棋子,現在收宮,應該如何處置馬悅,聞人霆有很大的發言權-------雖然聞人牧月已經做好了力保馬悅的準備。但是,倘若能夠取得爺爺的理解不更是美事?

聞人霆端起紫砂杯小口的品著香銘,說道:“聽說這次秦家那小子出力不少?”

“是的。”聞人牧月說道。

“唉。”聞人霆嘆息。“原本良配。現在可惜。”

“過去了。”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說道。

聞人霆看著聞人牧月,笑著說道:“牧月,知道白家那條老狗為什麼給自己的孫子取名破局嗎?”

“破眼前之局?”聞人牧月愣了一下,不明白爺爺為何對自己說起這個。

“秦、白以及我們聞人三家,互相猜忌,卻又難分生死。長年下去,反而成了不可分離的三位一體-----秦家離不了白家,白家離不了聞人家,聞人家又離不開這秦家------一家勝,兩家亡,誰都想成為勝利的那一家。可是,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妄動的那一家,一定是最先滅亡的那一家。白家那位為其孫取名‘破局’,有破危局之意,也有破此‘制衡’之局之意。秦家那個老不死的意圖更是明顯。縱橫縱橫,擺明了說自己家就是那個能夠笑到最後的勝利者。”

聞人牧月看著聞人霆,說道:“我的名字又有什麼意義?”

聞人霆嘆息,說道:“你的名字沒有意義。那個時候,我根本就沒想過聞人家族需要一個女娃來拯救------我只是單純的想著讓你衣食無憂,無所約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所以,我給你取名‘牧月’。”

“我不苦。”聞人牧月說道。她明白了爺爺和她說這些話的意思。他是在心疼自己,憐惜自己,擔心自己。這次差點兒命葬山神廟,聞人霆又怎麼可能一點兒也不生氣?

聞人霆欣慰的笑著,說道:“有孫如此,此生無撼。”

聞人牧月笑笑,沒有說話。

“但是,也不能任由別人來欺負我的孫女而無動於衷。”聞人霆臉上的笑容漸斂,冷笑著說道:“他們想讓我死。我就讓他們生不如死。”

“把他們交給我吧。”聞人牧月說道。

“嗯?”聞人霆正色看著聞人牧月。

“把他們交給我。”聞人牧月再次說道。無比的鄭重。

聞人霆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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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大門。熟悉的園林。熟悉的停車場。以及熟悉的病房。還有躺在床上熟悉的女孩兒。

秦洛想,如果凌笑沒有昏迷不醒的話,以他們的性格以及彼此看不對眼的仇結,雙方早就成了老死不再相見的陌生人。但是,因為她的昏迷,因為她昏迷後的柔軟和安靜,她反而走進了秦洛的世界。

無論工作多麼繁忙,秦洛總不會忘記前來探望。

秦洛輕輕地叩響了房間門,然後便傳來一個女人‘請進’的聲音。

嘎吱------

房間門拉開,一個中年女人出現在秦洛的面前。

“伯母。”秦洛笑著和女人打招呼。凌笑的母親原本是一個保養得當的清麗貴婦,因為女兒的生病,她一下子就蒼老了下來。皮膚乾燥,鬢角發白,眼窩深陷,看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休息的很不好。

“啊。秦醫生。你來了?”凌母看到秦洛非常的激動。

一是因為患難見真情,雖然以前沒有聽說過凌笑有這麼一個朋友,而且聽寧碎碎說以前凌笑和秦洛還有一點兒矛盾,可是凌笑成了植物人後,她的那一大群狐朋狗友從來都沒來看望過,倒是這個秦洛和寧碎碎來的比較頻繁。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凌家耗費巨資遍訪國內外名醫,又通過一六零醫院的關係請了不少專家教授前來會診,但是病情不見起色。倒是秦洛針灸治療的效果很不錯。可惜他四處奔潑,不能每天過來。

“我來看看凌笑。”秦洛笑著說道。每次看到這個女人眼神裡面的憂慮和痛苦,他就覺得心裡很難受。

可憐天下父母心!

“快請進。快請進。”凌母邀請秦洛進屋。說道:“昨天碎碎還來了。我問她最近見著你沒有,她說你最近比較忙。”

“是有不少事情要處理。所以有一段日子沒有過來看望伯母和笑笑。”秦洛笑著說道。“我給凌笑切切脈?”

“不急不急。”雖然心裡急的不得了,但是凌母還是拉著秦洛坐下,說道:“哪能剛剛進屋就忙活呢?總要喝口水吧?”

秦洛理解病人家屬的心情,笑著說道:“我不渴。咱們這就開始吧。”

說完,就走到凌笑的病床前。

兩個月不見,凌笑的膚色更顯蒼白。

原本就是瓜子臉,現在消瘦的厲害,就只剩皮包骨頭了。

秦洛翻開她的眼皮看了看,發現眼白部位已經開始變黃,紅血絲沉澱的厲害

雖然心裡著急,可是秦洛的臉上卻不動聲色。

他對著凌母笑笑,然後掀開毯子的一角,握住凌笑的手腕開始幫她切脈。

“搏動紊亂。脈象虛弱。和上次切脈又有了些變化。”秦洛在心裡想道。“而且是很不好的變化。”

這不得不讓秦洛懷疑,難道這種迷藥還是有時效性?如果在一定時間內沒辦法找到毒藥,患者的身體機能就會急速萎縮?

譬如撞車,譬如跳樓或者重擊等原因造成的植物人,患者的身體機能也會減退或者萎縮。但是,這個過程極其漫長。有些人能夠躺上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才去世。

可是凌笑的情況卻不同。她躺了一年,前半年身體狀況幾乎沒有什麼異樣,和睡著了無異。

可是,後半年之後她的身體機能就開始退化。特別是這兩個月,是以成倍的速度在老化。

秦洛暗中算了一下,現在正是凌笑昏迷的第十二個月,也就是一整年。

難道說,一年的有效期?

“秦醫生,笑笑她-----情況還好吧?”凌母小心翼翼地問道。不是因為問出這個問題多麼艱難,而是她擔心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答案。

秦洛笑笑,說道:“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秦洛挽起凌笑身上穿的病號服袖子,看到她的手臂同樣的蒼白。而且,手臂上有一層皮屑似的東西,就像是頭皮屑一般。秦洛用手指刮了刮,那層皮屑就嗖嗖的掉落下來。

凌母抹了把眼淚,說道:“秦醫生,有什麼話你都直說-----我承受的住。笑笑的情況我知道。她不好。很不好。”

她伸手揭開蓋在凌笑腦袋上的一條毛巾,說道:“你看。”

“怎麼會這樣?”秦洛驚呼出聲。

凌笑的頭髮竟然全白了。絲絲縷縷,雪白如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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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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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步步驚心!第1166、你是醫生,不是神仙!

秦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那條裹頭的格子毛巾,他以為是凌母幫女兒洗過頭髮擔心受涼所以才用毛巾把頭給包住的,卻沒想到裡面內藏玄機。

上次秦洛來看望她時還是滿頭黑絲,這才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它的頭髮就像是漂染過一般,一夕白頭。

白!

刺眼的白!

蒼白消瘦的臉,纖細的青筋隱隱可見。那麼青澀的少女,卻有著和年紀不相襯的滿頭銀髮,即讓人覺得詭異,又讓人覺得滿心滿肺的心酸。

“怎麼會這樣?”秦洛實在是太驚訝了。即便他博覽群書醫術高明,可是也沒想明白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不知道。”凌母抹著眼淚說道。“醫生來看過,說這是因為女兒的身體機能退化加劇,身體老化的很厲害。”

“他們有沒有提供治療方案?”秦洛問道。

“沒有。”凌母搖頭。“他們只知道是中毒,卻又不知道中的是什麼毒。抽血化驗了一次又一次,可還是找不到問題-------他們說,如果再找不到解藥的話------”

凌母轉過身抹眼淚,肩膀劇烈的抽搐著。“他們說,如果再找不到解藥的話,笑笑就-----就沒了。”

秦洛趕緊抽了紙巾遞過去,說道:“伯母,不要擔心。現在還有時間,我們也會繼續想辦法。笑笑不會有事的。”

凌母‘撲通’一聲跪倒在秦洛面前,哭泣著說道:“秦醫生,我知道你已經努力過。我知道你是全心全意在幫我們家笑笑-------可是,我還是想求你。我求你救救她吧。笑笑還那麼小,現在才十九歲。平時嬌慣了點兒,可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秦醫生,我不能沒有笑笑啊。我求求你,幫幫她吧。你幫幫她吧。笑笑她------她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秦洛慌忙把凌母給拉起來,可是凌母是鐵了心要下跪,拉起來又要跪下去,再拉,再跪,讓秦洛也很是頭痛。

“伯母,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你現在很著急很恐慌------可是下跪也於事無補對不對?你這樣只是在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浪費我治療笑笑的時間。你放心吧。我會全力以赴治療笑笑的-----”秦洛耐心地勸慰著說道。她知道,這個可憐的母親精神已經崩潰了。她每時每刻的守在女兒的病床邊,守著一個希望。

可是當她看到女兒的身體一天天惡化,身體機能一天比一天糟糕,甚至頭髮慢慢地變白最後成了這滿頭白髮時,她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她怎麼能夠承受得住這種無力挽留的折磨和即將失去女兒的痛苦?

世間最難過的是白髮人送黑髮人。比這更痛苦的是-----眼前的白髮人送白髮人。

如果笑笑當時中毒之後就死掉了,或許凌母的傷痛也早就癒合了。雖然懷念,可那是可以控制的。現在,凌笑就那麼躺在那兒,不死也不活。她存在的每一秒都對這個女人是種精神上的凌遲。

“好。我起來。我起來。”凌母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秦醫生。你救救她。救救她。”

秦洛點了點頭,走到角落的醫藥箱裡取了盒銀針,把銀針消毒後,然後屏息靜氣,想用《太乙神針》的第五針進入她的身體裡面看看。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以前他很容易就能夠進去的,但是今天怎麼樣都沒辦法進入狀態。

他閉著眼睛,心無雜念,努力的去感受那種美妙的感覺------

還是不行。

“秦醫生,怎麼了?”凌母看到秦洛睜著眼睛,手裡提著銀針卻久久不下針,不由得有些著急。

“沒事。”秦洛笑了笑。“我在想一些問題。”

“哦。不急----不急。”凌母討好地笑著。

看到她那佈滿血絲還在努力微笑的眼睛,秦洛突然間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小時候,自己多少次從睡夢中醒來,都能夠看到母親坐在床頭,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秦洛問:媽,你怎麼還不睡覺啊?

母親說:媽媽睡醒了。來看看你。你睡吧。

然後,秦洛又再次進入夢鄉。

她們不敢離開。怕自己一覺醒來就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那樣的擔心,那麼的小心翼翼,這種感受秦洛能夠理解。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秦洛對著凌母笑了笑。

然後,他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很快的,入神之境出現,他的右手一抖,銀針閃電般插入他早就瞄準多時的穴位。

暢通無阻。秦洛非常容易的就進入了凌笑的腦域世界。

她的大腦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也不會有什麼記憶斷層和堵塞的地方,所以秦洛並不需要耗費什麼力氣。

可是,讓秦洛吃驚的是,這一次的用針感受和上次境況完全不一樣。

上次來的時候,秦洛也用‘入神之境’進入過凌笑的腦域,那一次她的腦海裡一片黑暗,什麼東西都看不到。而且,她像是在自我拒絶和外界聯繫,有一種很絶望悲傷的氣息瀰漫其間。

這一次的感受就是-----混沌。

那片黑色的帷幕消失了,那絶望悲傷的氣息也消失了。

它的腦海就像是一片受過污染的霧,又像是一灘一眼望不到邊的沼澤爛泥-------

這是腐朽的味道。也是死亡的先兆。

秦洛不想就此放棄,又指引著一股氣機通過腦域向下遊走。元氣遊遍凌笑的全身,除了少數幾個部位有堵塞外,其它地方都能夠順利通行。

這也就是說,她的身體很健康,沒問題。至少,她的經脈都是通暢的。

“呼------”

秦洛拔出銀針,長長地噓了口氣。

“秦大哥,笑笑怎麼樣了?”一個悅耳的女聲響起。

“碎碎,你怎麼來了?”秦洛驚訝的問道。這真是巧合,他每次過來都會碰到寧碎碎,就像有人幫忙通風報信一般。

“我來看看笑笑。”寧碎碎笑起來的樣子很可愛,也很勉強。“她沒事的。對不對?”

秦洛笑笑,說道:“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寧碎碎的表情就是一僵,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不過,她的臉上很快又重新展現笑顏,握著凌母的手,說道:“伯母,你看秦大哥都說沒事兒,你就不要擔心了。現在秦大哥回來了,他一定會努力治療笑笑的。”

“我知道。我知道。”凌母回握著寧碎碎的小手,用力地點頭。她沒有聽出秦洛話中隱藏的‘內容’。秦洛說‘不會有事的’,這是一種很不確定的回答。如果秦洛有把握的話,就會直接回答‘沒事’了。

寧碎碎看著秦洛,說道:“秦大哥,我們出去走走好嗎?我有些問題想問你。”

“好。”秦洛答應著。

凌母知道他們是要談笑笑的病情,但是他們既然不願意讓自己聽到,她也沒辦法勉強。笑著說道:“都要中午了。你們要記著去吃午飯。”

“伯母,我們會的。”寧碎碎笑著點頭。“你想吃什麼?我幫你打回來?還是瘦肉粥?”

“不用了。”凌母搖頭。“我沒什麼胃口。”

“一定要吃東西。”秦洛以醫生的專業角度勸道。“壓力太大,又不按時進食的話,胃會承受不住。如果你病倒了,笑笑怎麼辦?”

凌母看了眼病床上的凌笑,說道:“那好。就給我打一碗粥回來吧。”

得到了凌母肯定的回答,秦洛和寧碎碎這才並肩走出病房。

外面陽光明媚,鳥語蟲鳴。

秦洛和寧碎碎都情不自禁的深深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病房裡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

“我是不是能無能?”站在上次寧碎碎落水的池塘邊,秦洛笑著問道。

寧碎碎站在秦洛的右邊,側著臉看著他臉上的苦笑,以及苦笑時那微微抽起的唇角。他的眼神裡滿是哀傷,像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寧碎碎覺得自己的心也開始抽痛起來,她伸手握緊秦洛的大手,勸道:“你是醫生,不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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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7
發表於 2012-9-23 22:56:33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卷:步步驚心!第1167、活人當做死人醫!

寧碎碎知道自己對秦洛的感情。她知道,不知不覺間,她心裡就有了這個男人的影子。

她和凌笑不一樣,凌笑第一次見面就和秦洛發生衝突,這也是後面矛盾的根源。可是,她從第一次見面起就覺得這個男人-----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她喜歡笑起來好看的男人,就像她自己也特別喜歡笑一樣。

當然,這樣的感情還不能稱之為愛情。

隨時接觸越來越多,瞭解越來越多,這個男人的點點滴滴開始慢慢地浸入心頭。他才華橫溢、他醫術無雙、他敢作敢為,他死不要臉------好的,壞的,只要是有關他的消息,她都會多看一眼多看幾遍。

後來,浣溪大廈發生爆炸,那個男人用自己的身體把她壓在身下。這一次,她所有的理由和藉口,她所有的矜持和驕傲,她所有的所有,全都隨著樓板的倒塌而崩潰------

她很確定的告訴自己,我愛上他了。

理科好的孩子大腦都格外的清醒,她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是,這只是無謂的單相思。他已經有了林浣溪,有了浣溪大廈-------他需要自己,那也只是為他愛的人設計大樓而已。

於是,感情深埋心間,再也找不到出口。

和許許多多暗戀明星偶像的灰姑娘一樣,她們的可悲不在於得不到最好的結果,而是------她愛他,他不知道。

今天。現在。

寧碎碎看到秦洛悲傷的表情時,自己也難過的不行。

她不知道自已能夠為他做些什麼,她只是想給他一些支持和鼓勵。

她握住他的手,並不是故意的藉機占便宜,也沒有那種心跳加速血液倒流的昏眩感覺。她就是想摸一摸他,碰一碰他。

她認為,這得給予他支持和幫助的方式。

“話是這麼說。”秦洛苦笑。“可凌笑是我的病人,我不知道怎麼救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呼吸停止------這種滋味真不好受。”

“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寧碎碎不甘心地問道。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的。凌笑不是病,她是中毒。她的身體很好,沒有任何問題。我們只需要解毒就可以了------可是,這種毒藥太先進了,就連國醫研究院和生物研究室以及歐美一些國家的大型研究院都不知道這種毒藥的成份。不知道它是什麼,就更不可能知道它的解藥是什麼-----沒想到,華夏醫術也有敗給先進科技的時候。凌笑的病已經不是醫學的範疇,而是科技的比拚。就像有的國家能夠製造原子彈,我們的國人很聰明很能幹,可是沒有技術沒有原料,所以我們就沒辦法製造出原子彈。”

“既然是這樣,你又何必自責呢?”寧碎碎說道。

“我不是自責。我只是----”秦洛嘆息,把手從寧碎碎的手心裡抽出來。“不喜歡這種感覺。而且,她的家人也太可憐了。”

“有人說,這個世界上有兩種職業是看淡生死的-----一種是火葬場的工作人員。在他們眼裡,所有人到最後都會成為一罐灰塵。還有一種人就是醫生,因為他們看多了生生死死-----”

“沒有人能夠看淡生死。”秦洛搖頭。“他們只是看淡了別人的生死。如果病床上的病人是醫生的親人或者火爐子裡塞的屍體是燒爐人朋友的屍體,他們也同樣會傷心。”

“是啊。”寧碎碎點頭。“沒有人能夠看淡生死。我們只是看淡了別人的生死。這句話說的真好。自從發現笑笑的身體開始脫皮,頭髮開始變白時,我就有了不妙的感覺。無論工作多忙,每天都會趕過來一次------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我就是想多過來陪陪她。看看她。也陪陪伯母,我怕她一個人扛不住。”

“你也不要太傷心。”秦洛安慰著說道。寧碎碎確實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兒,在這個浮躁的社會,能夠保持這樣的品質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我真不知道伯母知道這樣的消息要怎麼辦。”寧碎碎眼眶發紅的說道:“什麼辦法都沒有了嗎?”

秦洛想了想,說道:“有。我之前考慮全身大換血。但是,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我們沒辦法知道那種毒素是什麼,也不確定她是不是血液中毒還是說毒素已經侵入身體臟腑-----這只是一種嘗試。成功率並不高。”

“那-------”

寧碎碎還要再問,就看到有醫生大步往他們下來的那幢住院樓跑過去。

“出事了?”寧碎碎茫然的看過去,問道。

“過去看看。”秦洛說道。

秦洛和寧碎碎跟在那些奔跑的醫生後面上樓,當發現他們所去的是凌笑所住的那層樓時,臉色一下子變得如死灰一般難堪。

難道-----凌笑已經去了?

兩人加快了步伐,快步追上醫生,跑到他們的前面去了。

凌母狀若瘋癲,滿臉的淚水,看到秦洛跑過來,一把過來抓住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喊道:“秦醫生----快救救笑笑。快救救笑笑啊。她吐血了-----她吐血了-----”

秦洛走過去一看,凌笑仍然保持著之前的平躺姿勢,眼睛緊閉,非常安靜地睡著。

可是,她的嘴角卻滲出了一灘灘粘稠的物體。

那些粘稠物呈黑褐色,帶有惡臭,就像是在胃裡儲存了很長時間一般。

“怎麼回事兒?”一個戴著眼鏡的醫生跑過來問道。“有沒有喂病人吃過什麼食物?”

“沒有。”凌母哭著搖頭。“什麼東西都沒有喂過。每天都是輸營養液和流質食物。”

一個年輕的醫生用鑷子收集了一點兒粘稠物體放進袋子,說道:“我去化驗。”

說完,便快步離開。

還有醫生拿著各種各樣的儀器在凌笑身上測來測去,然後聚集在一起小聲商議。

最後,還是那個戴著眼鏡的醫生走到凌母面前,說道:“看來,這一次挺不過去了-----請節哀。”

“醫生。你救救我女兒,我-------”

醫生無奈搖頭,說道:“如果能救,我們怎麼可能不救?是真沒辦法啊。”

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去。

“秦醫生------”凌母又把希望寄託在秦洛的身上。

秦洛正在幫凌笑切脈。

他的臉色鐵青,就像是誰欠他兩百塊錢不還似的。

這一次,他是真的笑不出來了。就連假裝敷衍都做不出來。

凌笑嘔吐出這些粘稠物後,身體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更加的糟糕。剛才切脈時也只是脈博紊亂,脈象虛弱。現在,她的脈象是若有若無。有時候一秒跳好幾下,有時候是好幾秒都不跳一下,就像是-----死人一樣。

現在,秦洛怎麼還能假裝一臉平靜的說出‘不要擔心沒關係的我們會努力’之類的廢話?

“秦大哥------”寧碎碎也出聲喊道。想要問些什麼,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都到了這一步,她還能問什麼呢?問他能不能治好?

她知道她們每問一聲,其實就是給秦洛增加一次壓力。

秦洛沒有應聲。

他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後,說道:“你們上次從死者身上提取到一種毒素,現在研究的怎麼樣了?”

“不知道。”一個冷淡的女聲傳了過來。

“幫我問問。很急。”秦洛說道。

於是,電話便被掛斷。

不一會兒,秦洛的電話就再次響了起來。

“研究室說還在研究。正在尋找藥物的配對解藥。”

“找到沒有?”秦洛聲音激動的問道。

“沒有。”

“---------”

“也不是一無所獲。”女人說道。“他們說有一種病毒能夠和毒藥進行融合。但是融合結果還需要做進一步檢測------”

“不用檢測了。”秦洛說道。“立即把病毒送過來。”

“你確定?”

“沒有別的選擇了。”秦洛說道。凌笑已經病成這樣,如果再不進行有效治療的話,可能今天晚上就扛不過去。

只要有病毒能夠和毒藥融合,無論結果是什麼樣------都不會比現在更加糟糕。

現在,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不,應該是活人當做死人來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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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23 22:57:03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卷:步步驚心!第1168、生?還是死?

看到秦洛和人通電話說到‘藥’的事情,寧碎碎開心地問道:“秦大哥,是不是有什麼藥可以解笑笑身上的毒?”

凌母也滿臉期待的看著秦洛,說道:“秦醫生,我知道笑笑------笑笑可能凶多吉少。我也不再說讓你一定救活她這種強人所難的話。我只是求你,求你儘力------儘力了就好。儘力了就好。”

說話的時候,凌母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說是‘不敢說一定救活的話’,可是,如果女兒就這麼去了,她又如何能夠承受得起這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打擊?

況且,她才剛剛用溫水擦拭過凌笑嘴角的粘稠物,在他們說話的空隙,又堆積了不少濃痰惡血。

彷彿凌笑的嘴巴是一個關不籠的水龍頭似的,不斷的有東西流敞出來-------而且不斷的散發出惡臭。做母親的看到此情此景,自然以為這是病情加劇症狀。

當然,這也確實是病情加劇症狀。

因為對凌笑所中的這種毒一無所知,聞所未聞,這讓秦洛的一身所學沒辦法施展。所以,也沒辦法理解為什麼一個鐘頭前還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間病情加劇至此?

“前些日子從凌笑身上抽了些血樣。”秦洛自然不會說讓紅衭跟蹤藍天護隨從並且將他們一一擊殺從中找到相似毒素的事情,只說這病毒樣本是從凌笑身上提取出來的。“我把這些血樣送到燕京所有熟悉的研究院研究室,請大家幫忙一起研究-------剛才打電話,一位朋友說有種病毒可以和血液裡面的毒藥進來融合。”

“進行融合?”寧碎碎不懂醫學,疑惑的問道:“意思是說可以解毒了?”

秦洛搖頭。

“那是什麼?”寧碎碎小聲問道。

不過,她的小心是多餘的。凌母雖然又在打水幫凌笑擦拭嘴角,但是她的眼睛卻一直盯在秦洛臉上,仔細地聽著他們倆說的每一句話。

“還不能解毒?”凌母急道。

“不能。”秦洛歉意地說道。

雖然這件事和自己完全沒有關係,而且,以他和凌笑當初的交情,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任其惡化死亡。可是,他是秦洛。他做不出來這種事情。秦家的家教也不允許他幹出這樣的事情。“這正是我要和伯母商量的事情。”

寧碎碎走過去接過凌母手裡的濕帕,說道:“伯母,我來吧。你去和秦大哥好好聊聊。”

凌母沒有客氣,現在也不是推讓的時候,她擦了擦手,看著秦洛說道:“秦醫生,你是碎碎的朋友,又對我凌笑盡心盡力救治,無論最終結果是怎麼樣,我們凌家對你都是感激涕澪,絶無埋怨。你懂禮儀,出出進進都是叫我伯母。我也著實把你當做自家子侄看待------假如你不嫌棄的話。你有什麼話都直說,笑笑都這樣了,無論任何結果-----我都能接受。”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伯母,我不瞞你。也不能瞞你。最終的選擇-----還要由你來決定。”

“那你說說,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凌母問道。

“說實話,我沒辦法救笑笑。”秦洛坦然承認自己的‘無能’。“她這不是病,是中毒。無論是針灸法還是藥食法,都沒辦法催發出笑笑身上的這種奇怪毒藥-----我找了國內最高端的研究室研究院,他們對這種病毒也一無所知。甚至國外的醫藥研究院我也通過關係問了幾家,他們也對這種藥聞所未聞-----”

情況也確實是如此。凌笑笑身體裡面的毒藥就像是一種新型的‘電腦病毒’。現有的殺毒手段都沒辦法查殺,而各大病毒公司也都不知道這屬於什麼類型的病毒。這是一種領先科技的藥物。

“那你剛才說的解藥?”

“那不是解藥。”秦洛說道。“他們只是找到另外一種毒藥和這種毒融合-----”

“不是解藥?那是什麼?”凌母也被秦洛給繞暈了。想來想去,還是想不明白秦洛到底想要說什麼。

“是毒藥。”秦洛說道。

“毒藥?”凌母驚呼出聲。

就連寧碎碎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說道:“秦大哥,怎麼能是毒藥呢?怎麼可以喂笑笑吃毒藥?”

“是啊。秦醫生,這-------笑笑已經這樣了。再讓她吃毒藥的話,會不會-----會不會------”

“我不知道。”秦洛說道。

“----------”

秦洛苦笑,說道:“這是兩種病毒的融合,有可能會變成一種新型病毒------我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會對笑笑的身體有什麼影響。但是,我覺得,無論發生什麼樣的反應,都比現在要好一些-----所以我才說,這件事情還需要伯母來決定。”

凌母緊咬牙關,滿臉痛苦。

她原本承受的是即將失去女兒的痛苦,這還不算完,轉眼間,她就要承受-----親手毒死自己女兒的痛苦。

她下不了手。

她怎麼能下得了手?

“怎麼了?”一個沙啞的男人聲音響起。

凌母看到站在病房門口的男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滿臉淚水的撲了過去。

“小隕,你救救妹妹-----你救救妹妹-----這可怎麼辦啊?這可怎麼辦啊?”

“秦醫生,發生了什麼事?”凌隕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凌笑,又和寧碎碎點了點頭,出聲問道。

“你來的正好。”秦洛說道。他和凌隕的交往不多,但是覺得這人人品不壞。而且,當初也是他提供消息,自己才最終把目標鎖定在管緒身上。“需要你幫忙做一個選擇。”

接著,秦洛就把自己的計劃重複了一遍。

凌隕也沉默了。

這真是一個艱難的決定啊。比企鵝大戰360的決定還要艱難-----

他從口袋裏摸出煙,抽出一根放在手裡掂著,卻沒有掏出火機點燃。病房裡不許抽菸。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凌隕問道。

秦洛點了點頭,其它人都沒有說話。

“試試吧。”凌隕說道。“總還有一線希望。”

“那就試試。”秦洛說道。凌笑的家人同意,他才能放手去工作。如果他們不同意,秦洛也沒有權利拿凌笑的身體去做這種實驗-----是的,這就是一個實驗。

因為,誰也不知道結果是什麼。

沒有讓人久等,離很快就帶著兩個醫生到了醫院。秦洛在龍息的研究院裡見過他們,只是早已經忘記了名字。

一個頭髮發白戴著眼鏡的老成醫生也記得秦洛,把他拉到一邊,說道:“你確定要這麼做?”

“別無選擇。”秦洛指了指病床上不斷嘔血的凌笑,說道。

“可是這很危險。我們不知道結果是什麼,我們甚至不知道------這有沒有用。或許,把這種病毒植入她的身體裡面,反而會加速她的死亡。這樣的後果你考慮過嗎?”

“考慮過了。”秦洛說道。“我說過,這是唯一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對我來說,這是單選題。”

老教授嘆了口氣,說道:“她的家人同意嗎?後果你都給他們解釋過了?”

“說過。他們同意這個計劃。”秦洛說道。

年輕醫生走到秦洛面前,把手裡的一個銀色小箱子遞過來,說道:“這是合成病毒。只要把它植入病人的身體裡面就行了------不過,我建議你讓病人家屬先寫一張免責書。”

每一個重診病人送上手術台前,都要病人家屬簽字。為什麼?因為手術有風險。如果家屬不簽字的話,到時候醫院和醫生後患無窮。甚至患者家屬把他們告上法庭,他們也是無理的。

這一次,已經不能說是手術有風險了。這是-----九死一生。所以,年輕醫生才有此提議。

“不用了。”秦洛笑著說道。“我相信他們。”

“我寫。”凌隕說道。床頭櫃就有紙筆,他唰唰幾筆就寫了一份免責申明。

秦洛笑了笑,打開銀色小箱,裡面有一個注射器。

注射器裡面有兩毫升的紅色液體,顏色腥砸,就像是櫻桃汗。這也就是他們找到的合成病毒。

秦洛在注射器上安上針頭,準備往凌笑身上扎針時,卻又停了下來。

對凌母和凌隕說道:“你們還有什麼話要對笑笑說嗎?”

凌母眼眶濕潤,撲過來抱著凌笑痛哭。

凌隕也是眼眶濕潤,背過身擦了擦眼淚後,很快又轉了過來。

寧碎碎一邊流淚,還要一邊勸慰凌母不要過於傷心。

等到他們都從病床上起身,秦洛走過去,用消毒棉在凌笑消瘦無肉的手臂上擦了擦後,迅速出針,然後把針筒裡的腥紅液體推了進去。

生?還是死?這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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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9
發表於 2012-9-23 22:57:47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卷:步步驚心!第1169、全息子午火針!

秦洛年紀不大,但是行醫時間不短。而且受其爺爺秦錚的影響,無論切脈用藥都自有一股子鎮定自若的大家風範,藥到病除,瀟灑神奇。

無論他的病人是高官富賈還是山民乞丐,都一視同仁。心境平和,不急不躁。很容易給人帶來安全感。這也是很多患者會忘記他的年紀而願意把生命託付到他手上的原因。

他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治病的過程中緊張。就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出診的時候也沒有緊張過。因為在此之前,他已經在他爺爺身上練習過無數次了。

平靜,是因為他自信。在他治病之前,他非常確定的知道,自己一定能夠治好病人。

現在,面對凌笑的中毒症狀,他沒有這樣的自信。

自從把那像血一樣猩紅的藥劑推進凌笑身體裡面後,他就一臉憂慮的觀察著凌笑的反應。

不僅僅是秦洛,凌母、凌隕、寧碎碎,還有守在一邊的離和兩名教授,都瞪大眼睛看著凌笑的臉,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生怕咳嗽一聲就會把凌笑給嚇暈過去似的。

沉默!

沉默!

還是沉默!

秦洛想過凌笑有可能會激烈的抖動,有可能會心跳加速然後停止,有可能會大口嘔吐------也想過她會悠然醒來。

可是,卻沒想過她一動也不動。

秦洛轉過身看著老教授,問道:“這病毒-----沒問題吧?”

“沒問題啊。”老教授說道。“這是我們培養出來的第一例合成病毒,我們直接把樣本給帶來了。不可能錯。”

“奇怪。”秦洛伸手去探凌笑的脈博。

和之前探的一樣,脈象虛弱,博動紊亂,沒有任何的節奏感。

眾人正一頭霧水的摸不清頭腦時,寧碎碎突然間出聲喊道:“快看-----快看-----。”

她的聲音急促,臉色驚恐,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似的。

也確實很恐怖。

因為,凌笑終於有了反應。

她的身體快速的抽搐著,和中了羊顛瘋差不多。骨頭咯嘣咯嘣作響,就像是炒熟了的瓜子炸開一般。

剛才她的嘔血是點點滴滴,像是沒有關嚴實的水籠頭,一點點的流敞。現在水籠頭被人給擰開,他在大口大口的嘔血-----

“天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凌母急得手足無措。“秦醫生-----秦醫生------”

看到凌笑有了反應,秦洛反而鎮定了下來。

他早就說過,無論最終的結果是什麼,都比這樣拖著等死要好。在他看來,有反應比沒反應好。即便這反應是身體抽搐骨頭爆響大口嘔血-----

他表情嚴肅,再次伸手扣住了凌笑的脈搏。

一扣上去,就感覺到她的脈象跳動的厲害,那一條小脈就像是在油鍋上煎炸的蚯蚓似的,臨死之前做著最後的掙扎。

可是,秦洛卻是心頭大喜。

雖然他的脈象更加紊亂沒有章法,可是,它的博動卻渾厚有力,不用讓人擔心跳著跳著就斷命的跡象。

賭對了!

“針盒給我。”秦洛喊道。

寧碎碎反應最快,趕緊跑過去幫秦洛取來了針盒。

秦洛從針盒裡取了根極其粗大的員針進行消毒,對寧碎碎說道:“點燃精酒燈。”

寧碎碎不知道酒精燈在哪兒,留在旁邊的護士終於得到了表現的機會。他們從房間的櫃子裡取出早就準備好的酒精燈,用火柴小心點燃送了過來。

秦洛把銀針放在酒精燈上燒烤,說道:“男士最好都避一避。”

凌隕一聲不吭,率先走了出去。

龍息研究院的兩個教授雖然很想看看秦洛是如何救治病人的,但是,救治對象是一個年輕少女,他們也不好意思留下來看人家的裸體。兩人也快步離開。

秦洛對寧碎碎說道:“把她的衣服脫了。”

“全脫了?”寧碎碎問道。她也同樣是個年輕少女,而且沒有從事過男女之事。雖然被脫衣服的人不是自己,但是,想著要把凌笑剝成小白羊呈現在秦洛面前,她還是覺得有點兒怪怪的。

寧碎碎問話的時候,凌母已經忙活開了。

事關女兒生死,哪裡還管得了這些啊?

寧碎碎也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有點兒多餘,趕緊站在後面幫忙脫衣服。

很快,在凌母和寧碎碎的努力下,凌笑便成了一隻赤裸的小羔羊。

看著女兒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幼乳,想拿塊布把她遮一遮。但是,想想還是作罷。

能夠把女兒救回來,就算把孩子給他又怎麼樣?

秦洛像是沒有看到病床上的裸體一般,他的眼瞼低垂,手捏銀針反反覆覆地在酒精燈上燒烤著。頗有點兒坐懷不亂柳下揮的風範。

十秒,九秒,八秒-----

突然,秦洛捏著燒紅的銀針迅速無比的刺向凌笑的胸口。

銀針修長尖細,又燒的火紅火紅的。秦洛的動作又那麼快------

就像是要用尖物把凌笑給扎死似的。

“啊------”凌母忍不住驚呼出聲。寧碎碎的嘴巴也張大成0型,這實在是太刺激了。

銀針入肉,甚至能夠聽到皮肉被烤焦的‘嗤嗤’聲音。

更讓凌母等人大驚失色的是,秦洛把銀針刺入凌笑的身體穴位上之後,竟然不管不顧,鬆手把它丟在哪兒,又從針盒裡取出一根銀針,消毒,加溫,刺血-------

一根,兩根,三根-----

一盒,兩盒,三盒------

這一次,秦洛足足用了四十八根銀針。

胸口、脅下、腦袋、大腿、小腿、腳底、甚至還有女兒家的私#處附近-----全身插滿銀針的凌笑就像是一個雪白雪白的大刺蝟。

凌笑的血吐得更厲害了,現在已經不再嘔粘稠的烏血了,開始大口大口吐鮮血。她的鼻子出血、耳朵也出血、身體每一個有孔的部位都開始出血。就連毛孔分泌出來的汗珠也都是淡紅色。

她的身體大汗淋漓,汗水像是雨滴似的密佈全身。她的頭髮全濕了,身體像是剛剛從水裡撈起來似的。

這還不行,秦洛洗過手後,對寧碎碎說道:“把屋子裡的空調打開。制曖。有多高就調多高。”

寧碎碎對秦洛的話言聽計從,趕緊跑過去開了空調。

這下子,不僅僅是凌笑成了落湯雞,就連旁觀的凌母寧碎碎離也是汗如雨下。

可是,沒有人提出離開,每個人都焦急的等在那兒,等著最後的結果。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雖然凌笑的症狀看起來更嚴重了。可是,他們看到秦洛不疾不徐的出針扎針,平靜自若的喊出一個又一個指令,他們心中反而沒有那麼恐慌了。

他們對秦洛充滿了信任。他們對凌笑醒來多了一點點信心。

-----------

嘎--------

房間門被人拉開,守在門口的凌隕和兩名教授一下子撲了過來。

凌隕一把抓住秦洛的肩膀,搖晃著說道:“怎麼樣。笑笑現在怎麼樣了?”

其它兩名教授也是滿臉急色,想要從秦洛嘴裡得到結果。

秦洛的頭髮全濕了,臉上滿是汗珠,就連衣服也像是淋過雨一般。

他一屁股坐倒在門口的地上,對凌隕說道:“給我一根抽。”

凌隕愣了愣,趕緊從口袋裏摸出煙盒抽出一根菸遞過去。

秦洛伸手去接,可是他的手指頭哆哆嗦嗦的,根本就沒辦法把煙給拿穩。

凌隕把煙放進秦洛的嘴裡,然後掏出火機把煙點燃。

秦洛狠狠地抽了一口,被那濃烈的氣體給嗆得咳嗽了幾聲後,才覺得身體恢復了一些力氣。

“笑笑怎麼樣了?”凌隕還守在旁邊,聲音平靜卻又滿是急促的問道。

“我用了全息子午火針。”秦洛笑著說道,那張被汗水澆濕的俊臉格外的動人。“以前我只能操作三十二根火針。今天我操作了四十八根。”

“笑笑怎麼樣了?”凌隕很是認真的想了想,沒想明白全息子午火針和凌笑是否醒來有聯繫。

“不知道。”秦洛搖頭。

“不知道?”凌隕愕然。這算是什麼答案?

“不過,暫時沒死。”秦洛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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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0
發表於 2012-9-23 22:58:16 |只看該作者
第1170、神仙神棍和神醫!

    暫時沒死是什麼意思?

    病情暫時穩定下來?還是說----仍然處于危險狀態?

    凌隕也懶得再猜測,站起身准備自己去看看妹妹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那一老一少兩個教授也滿臉焦急,好像比凌隕更想知道結果似的。這種融合型病毒是他們發現的,他們很想知道它作用于人体之后的效果-------對他們來說,凌笑就是只小白鼠。

    “不要進去。”秦洛喊道。

    “為什麼?”老教授問道。凌隕沒有說話,沉默地看著秦洛。

    “她在發汗。”秦洛說道。

    “發汗?”

    “你們現在進去有點儿不方便。”秦洛說道。“等一會儿吧。”

    秦洛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說道:“至少還需要二十分鐘。”

    凌隕又蹲了下來,摸出根煙叼在嘴上,說道:“全息子午火針是什麼針?以前沒聽說過。”

    凌隕原本對醫术一無所知,自從妹妹中毒昏迷不醒后才開始翻閱這方面的資料。他最關注的是國內外名醫,渴望有朝一日能夠找這些名醫救治自己的妹妹。從一些醫學書刊上,他也了解到秦洛的成名針法是《太乙神針》。

    “你對醫學也感興趣了?”秦洛笑著問道。

    “了解過一些。”凌隕悶悶的抽了口煙。凌笑的病情就像是一塊大石壓在他們凌家人的身上,讓每一個人都過得疲憊不堪。

    “全息子午火針是從全息子午針延伸過來的。只不過要把銀針加熱,用它的熱氣去刺激全身大穴。所以大家都叫它火針。”秦洛解釋著說道。“全息子午針是宋代北地醫王李子恒的絕技,明朝時的神醫富陽無意間發現,把銀針加熱治療病人效果更佳。于是,就有了全息子午針的這個支脈----火針。這針是爺爺一位故友傳授的,平時很少用到。”

    “是這個子午火針治好了笑笑?”凌隕問道。

    秦洛搖頭,說道:“不是。”

    “那是什麼治好了笑笑?”

    “運氣。”秦洛笑著說道。“應該說是運氣。”

    “運氣?”凌隕也咧開嘴巴笑了笑。“運氣也能治病?要是這樣的話,病人都不用去找醫生了,坐在家里等運氣上門就夠了。”

    “秦醫生,那毒藥有用?”老教授急不可奈的說道。他跟著離一塊儿過來,就是想見證一下這種合成毒藥植入人体后的反應和效果。如果沒用,病人治死了,那和他們沒有什麼任何關系。畢竟,是秦洛把藥植入進去的,不是他們。如果有用,病人救活了,這可就算是他們的研究成果了。

    要知道,那種毒藥是領先世界科技的。至少,領先外界的科技水平。

    只有毒藥沒有解藥,終究是有些缺憾。

    但是,如果他們即有毒藥又研制出解藥,那麼,他們就要立下大功了。

    “沒用。”秦洛搖頭。

    “到底是怎麼回事儿?你給我們講清楚啊。”老教授說道。“到底是那毒藥有用,還是你的那什麼全息子午針有用?我們可都被你給轉糊涂了。”

    “毒藥沒用。全息子午針也沒用。”秦洛笑著說道。“可是病人的病情卻穩定住了。所以我才說這是運氣幫忙。”

    看到老教授想要吃人的表情,秦洛笑了笑,把手里的煙蒂掐滅丟進垃圾桶里,說道:“凌笑身中的那種合成毒藥是無解的,但是,它卻能和其它毒藥融合-----這樣的話,它就變成了一種全新的毒藥。這種毒藥的藥效很猛,差點儿把凌笑的命給帶走。不過,也正是因為藥效的猛烈性,它激活了凌笑沉睡的經脈和身体器官。”

    “我們之前對凌笑的病情束手無策,什麼原因?因為無論我們是用針扎還是用藥物激發,都沒辦法引起她体內的經脈和腸胃等器官的共鳴。沒有共鳴,藥物和針灸就毫無用處。這等于是在做無用功。”

    “可是,你不是說它差點儿帶走了病人嗎?那又是怎麼救回來的?”老教授像是個好學的小學生似的,滿臉殷切地看著秦洛,問道。那個年輕醫生也蹲在秦洛的一邊,很是用心的記著秦洛說的話。

    “凌笑的身体有了反應,我就有了動手醫治的機會啊。”秦洛笑著說道。“所以,才有機會用上全息子午火針。合成毒藥把病人的身体激活,火針針氣火熱,可以把患者体內的積毒給蒸發出來-----”

    “那笑笑的身体怎麼樣了?”凌隕著急的問道。“積毒蒸發出來了,是不是就可以醒來了?”

    “不知道。”秦洛搖頭。

    “你也不知道?”

    秦洛又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說道:“至少要等到汗蒸完了才知道。”

    二十分鐘后,秦洛再次從地上爬起來走進病房。

    屋子里溫暖如夏,凌母、寧碎碎還有離全部都成了汗人。凌母和寧碎碎留下來情有可願,離不願意出去,秦洛就想不明白原因了。難道她是想做個汗蒸排毒?

    “秦醫生,夠了嗎?”凌母看著凌笑皮膚干燥嘴唇干裂出血的樣子,焦急地問道。

    “秦大哥,笑笑的皮膚都開始裂出口子了。”寧碎碎小聲提醒道。

    秦洛伸出手指在凌笑裸露的手臂上捏了捏,說道:“十分鐘之后拔針。”

    秦洛沒有等到十分鐘拔針,因為凌笑在火針和室內高溫的雙重蒸煮下,都快成為風干了的木乃伊了。

    秦洛出針快,拔針更快。

    四十几根銀針閃電般就收入針盒,然后他伸手握住了凌笑的脈博。

    博動有力,脈像平穩。這屬于健康狀態。

    切過脈后,他又翻開凌笑的眼皮看了看。

    那眼白部份的紅血絲已經消散,黑色瞳孔越發純粹。

    秦洛長松了一口氣,笑著說道:“伯母,恭喜了。”

    “啊。”凌母激動的眼眶都紅了。“秦醫生,你是說-----笑笑她好了?”

    秦洛搖頭,說道:“暫時好不了。”

    “為什麼?”寧碎碎追問。“這毒還沒解?”

    “毒解了。”秦洛說道。

    “那她怎麼還好不了?”

    “体毒已解,心毒未解。”秦洛說道。

    凌母還欲追問,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心毒未解,也是心結未解。

    就算笑笑的病真的治好了,可是她還願意醒過來嗎?

    明月茶館是160療養院里面的內部茶館,僅僅對病人和患者家屬開放。當然,外人也沒辦法進入戒備森嚴的軍部療養院。

    在茶館的角落里,秦洛、離、寧碎碎和凌隕四人兩兩相對而坐。

    凌隕和寧碎碎臉帶笑意,有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輕松感。

    雖然凌笑還沒有完全醒過來,但是,現在他們的心中充滿了希望。

    而且,就算她一時半會儿醒不過來,今天也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因為秦洛又給了她一次生命。至少,凌笑現在沒有了生命危險。

    寧碎碎笑眯眯的看著秦洛,說道:“秦大哥,我說錯話了。剛才為了安慰你,我說你是醫生,不是神仙。現在我覺得你不是醫生,你是神仙。”

    “我可不是神仙。”秦洛否認。“世界病例千奇百怪。有很多病我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沒有任何一個醫生敢說自己無病不治-----敢說這句話的人不是神仙就是神棍。”

    “你不是神仙,也不是神棍。你是神醫。”寧碎碎調侃的說道,小鼻子皺成一團,煞是可愛。

    “謝謝。”凌隕感激的看著秦洛,說道。妹妹生命得保,母親又有了新的期盼。和上次一樣,在他們凌家人最絕望的時候,又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拉了他們一把。

    古人云‘大恩不言謝’。可是,不言,並不代表不做。

    “力所能及。”秦洛笑著說道。他現在也很輕松。能夠取得這樣的結果,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有了今天的成功,凌笑的康復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可恨那管緒早早死了。”凌隕咬牙切齒地說道。“不然的話,我一定和他拼命。”

    有首歌是怎麼唱的?最愛的人傷我最深。以前,管緒是凌隕的密友,是他以為可以托生死的兄弟。可是,就是他如此看重的兄弟轉眼間就把他們給賣了,把他們一家子人打入了地獄。

    這一年,他們凌家人過的是什麼日子啊?如果沒有管緒,他們哪里用得著這麼辛苦?

    聽到凌隕提起管緒,寧碎碎看著秦洛問道:“秦大哥,管緒為什麼要這麼害笑笑啊?都快一年了,還沒有找到一點儿線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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