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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柳下揮] 天才醫生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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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4 21:04:40 |只看該作者
第290章、質問! 柳下揮

“蘇子門主真是大手筆啊。”谷千帆讚道。 “不過,也因為你的義舉,我們有幸能夠見識到這種神針絕技。後人也有幸知道這種神針絕技。”
  
“我門沒有前三針針法以及用氣禦針的基礎知識詳解,所以,這第四針要也無用。索性送了別人,也好給後人留點兒遺產。善用者,為魁寶。不善於者,也只是幾張黃紙而已。”蘇子謙虛地說道。
  
“是啊。不過,秦洛還真是福緣不淺。如果不是來參加這鬥醫大賽,就不會認識你。如果不認識你的話,也就不能學到這太乙神針的第四針。況且,他年紀輕輕便進入了入神之境------或許這也是他能夠那麼快學會觀音手的原因。”
  
谷千帆臉帶深思表情,說道:“只是讓我疑惑的是,這太乙神針的第四招觀音手怎麼會在你們菩薩門?那第五針又在哪裡?”
  
蘇子抬起腦袋想了想,說道:“之前我也有過這樣的疑惑。我想,這太乙神針或許不是一個人所創造出來的。或許,前三針是別人創造的,只有這第四招是菩薩門的前輩補上去的。時間太過久遠,又沒有這方面的典籍記載。想要還原真相,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至於第五針-----秦洛說,或許根本就沒有第五針。”
  
“沒有第五針?”谷千帆大吃一驚。連一直站在旁邊偷聽兩人談話的歐陽命也是面帶疑惑。
  
“是的。他所得的那冊《太乙神針》針譜上有前三針的詳細註解,第四針和第五針只有名字。不過,稍微不同的是,第四針的頁面下面有注,說是曾經有人使用過這第四針。而第五針,卻是一片空白。”好像說了這麼多的話,讓蘇子很是疲倦似的,還掩嘴打了個呵欠。
  
谷千帆有些憐惜,說道:“蘇子門主,你這身體-----如果太累的話,就先去休息休息吧。”
  
“沒關係。我能熬得住。”蘇子看了秦洛一眼,眼角綻放開來,柔媚溫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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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神針講究的是以氣禦針,以力拔針。
  
拔針不僅僅是指把針從穴位裡面取出來,而是輕提輕入,左右旋轉-----這是相當有難度的技術活。
  
而且,秦洛同時以氣禦兩針,這種耗力程度可不是只持一針的兩倍,而是幾十倍的疊加。
  
一個人可以一針接著一針的紮入,持續十幾次甚至幾十次。可是,同時氣禦兩針,一氣化二,一心二用,這就非常的困難了。
  
這也是谷千帆還不能確定秦洛是否使用的是太乙神針,僅僅看到秦洛的捏針手法便異常驚訝的原因。
  
秦洛的眼睛盯著患者脅下的硬塊,等到手裡的兩根銀針不再顫動,而是變成一種固態,長針堅硬無比之後,他的左手突然間向下紮去,直刺患者的硬塊部位。
  
直直的,就那麼從硬塊上紮了進去。
  
  中醫講究尋根問底。譬如你的肚子痛,可能是喝了一些帶有毒素的東西。所以,醫治的時候,醫生或許開的就是解毒的藥。毒解了,肚子自然也就不疼了。
  
像今天這種打蛇打七寸,直刺病體的針法,在中醫中實在是極其罕見。也非常的凶險。
  
果然,患者熟睡的身體猛的顫了一下,像是做了個噩夢從夢中驚醒一般。不過,也只是這麼一彈,很快的,他又躺在床上睡熟了。
  
  這個時候,秦洛的右手也動了。
  
  他扎的是病人的肝經部位。肝主排毒,這屬於輔助穴位,但是在秦洛的左右施針的催動下,對患者身體也有很大的益處。
  
雙針入體,秦洛立即就感覺到了吃力。一分鐘不到,他的額頭就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林棟給身邊的一個護士打了個眼神,示意她上去給秦洛擦汗。
  
小護士嫣然一笑,滿心歡喜的正要上前時,卻見到一個更加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拿著張白帕走上去,輕輕的擦拭走了秦洛額頭上的汗珠。
  
沉默的做完,那個女孩子又笑嘻嘻的站到了蘇子的身後。
  
甚至,她還故意瞟了那個小護士一眼。威脅意味很明顯。
  
“敢和我們門主搶男人,小心我們收拾你。”
  
五分鐘過後,秦洛的左右手同時上提,閃電般的把手裡的兩根銀針同時拔了出來。
  
“針盒。”秦洛來不及休息一下,再次說道。
  
  林棟趕緊遞上了針盒。秦洛把手裡的兩根用過的銀針放在盒蓋上,然後,左右手又分別從針盒裡取了兩根長一寸六分的員利針。
  
“掀開被子。針腳底。”秦洛說道。
  
兩個小護士會意,趕緊扯開了蓋住患者雙腳的被子。並且還把病人的長褲向上捲了卷,方便秦洛用針。
  
秦洛再次以氣用針,等到銀針不再顫抖後,他的雙手同時扎刺。
  
這一次,針的是病人雙腳腳板第二根腳恥頭的位置。這兒是淋巴腺的穴位,淋巴排毒最常用的穴位。
  
人體的腳底有著非常密集的穴位,這些穴位的按摩刺激,能夠反應在人的各個身體器官上。而人的身體器官病變,也會在腳底有顯示。所以,現在外面到處可見'足底按摩'場所,也都是為了刺激腳底的穴位以獲取身體健康。
  
不然,怎麼只有足療,沒有手療、肚子療、屁股療呢?
  
這是秦洛最耗費時間的一次治療,他換了四次針,不停歇的紮了病人的八個穴位。
  
等到他最後一次換完針後,全身汗如雨下。彷彿剛剛被人潑了盆水似的,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
  
他有些癱軟的坐在椅子上,說道:“給我紙筆。”
  
林棟沒有絲毫猶豫,拿起放在櫃子上護士查房時用的記錄冊和圓柱筆遞了過去。
  
秦洛甩了甩酸麻的手臂,然後筆走龍蛇,很快的在紙張沒字的背面寫下了一個個藥名和用藥份量。
  
做完這一切,秦洛才對著歐陽命說道:“我的外科手術做完了。”
  
歐陽命接過那張處方看了看,然後笑著問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外科手術?”
  
  “不錯。”秦洛說道。
  
歐陽命看著床上還昏睡不醒的患者,說道:“我怎麼確定,你已經治好了病人的淋巴瘤?難道僅僅是因為你在他的身體上紮了幾針?”
  
“半月之內,硬塊必消。如果不信的話,可以用你們的醫療器械再檢查一遍。”秦洛說道。
  
“半個月?我們難道要等半個月再確定比賽結果嗎?”
  
“你又怎麼確定那些用手術刀切割掉了腫塊的患者就一定好了?你憑什麼認為他們不會復發?”秦洛反問道。
  
“好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歐陽命說道。 “但是,你好像搞錯了一個問題。我們這一輪比賽考核的是外科手術。你做的是外科手術嗎?”
  
“西醫的外科手術,我確實不懂。”秦洛坦白的承認了。他確實沒有學過西醫,只是看過一些基礎醫學的讀物。 “但是,我用的是中式的外科手術。難道只有用刀來做手術,才叫做外科手術?沒有人這麼確定吧?”
  
“我還是認為你的成績不能記入比賽結果。”歐陽命說道。
  
“我覺得,這個結果應該由評鑑組的三位評鑑來決定吧。”谷千帆笑呵呵的說道。這是隻老狐狸,無論他說出再尖酸刻薄的話,都是這麼一幅笑呵呵的表情。
  
“我也同意由評鑑組負責評鑑。”蘇子看了眼歐陽命,說道。 “而且,針灸能夠解決的問題,為什麼一定要用手術刀來進行切除?”
  
“不錯。說到這一點兒,我倒是有一個問題要請教歐陽派主了。”秦洛終於找到了反擊的機會,瞇著眼睛看著歐陽命問道:“患者明明患的只是良性腫瘤,為什麼你們要做這個切除手術?”
  
要知道,腫瘤分為良性和惡性兩種。
  
良性腫瘤質地一般較軟,多數有包膜和周圍組織相隔,觸診腫瘤時,腫瘤有一定的活動度,表面較光滑,一般無全身症狀,比較容易治愈。
  
惡性腫瘤表面不光滑,質地堅硬,和周圍組織的界線不清楚,常較固定,不易活動,手術時難以徹底切除,容易復發,病人常有消瘦、發熱、食慾減退等全身症狀。
  
秦洛不給歐陽命解釋的機會,繼續咄咄逼人的說道:“良性腫瘤並不一定需要切割。針灸治療、藥物治療或者穴位推拿,有不下十種可以解決這種腫瘤的方法。為什麼一定要用刀切割?有句話歐陽派主一定聽說過吧?傷筋動骨一百天。切割對患者的身體損害情況你難道不清楚?”
  
“別的醫院都是切割。”歐陽清見到歐陽命無言以對,在旁邊替派主解圍道。
  
  秦洛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一巴掌拍在面前的茶几上,指著歐陽清罵道:“不錯。別的醫院都是這麼做。因為手術刀一動,患者就要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金錢。可正是別人都這麼做,我們才不能這麼做。如果醫術僅僅是你們斂財的工具,你們還怎麼承擔的起傳承中醫的責任?”
  
女人說:充滿正義感的男人最可愛。
  
秦洛想,大概說的就是自己這種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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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4 21:05:45 |只看該作者
第291章、突生變故! 柳下揮

歐陽清原本想替派主解圍,沒想到一句話卻被秦洛抓住了把柄,臉色也寒了下來,壓抑著心中的怒意,說道:“這是中西醫結合醫院。是切割還是用其它的中醫方法治療,自然要由患者來決定。他們願意用切割手段,認為這樣會康復的更快更徹底,我能怎麼辦?”
  
“你是醫生。你應該給他們最好的治療建議。如果你告訴他們針灸和藥物就能把他們的病治好,他們難道會執意要把它給切了?”秦洛反駁道。
  
“事實正是如此。”歐陽清固執的說道。聽起來倒是有點兒無理取鬧的意思了。
  
沒辦法,秦洛揭開的是這個行業的'潛規則'。醫生不動刀,怎麼收大錢?
  
他們開的是醫院,不是慈善之家。這個白痴。他的腦子在想些什麼?
  
不得不說,只是第一次見面,歐陽清就對秦洛的印象壞透了。
  
你說說,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人呢?這是潛規則,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偏偏只有他一個人會講出來。
  
“那等到患者醒了後,我們問問他的意見如何?看看是不是他主動願意動刀的?”秦洛指著躺在床上的那名患者說道。
  
“你-----”歐陽清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不知道如何和他糾纏下去。
  
歐陽命原本想抓住秦洛的治療手法不對而把他排斥在外,沒想到被他倒打一耙,抓住自己醫院醫生的醫德問題不放。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卻不得不維護自己門派的顏面。於是對著歐陽清喝道:“這件事,確實是你的不對。以後,先把各種治療手段以及它們各自的利弊給患者講清楚,由患者自己來選擇治療方案。賺錢重要,醫德更重要。”
  
“是。派主。”歐陽清雖然心裡憋氣,但是卻不得不答應著。
  
歐陽命知道谷千帆和蘇子都是支持秦洛的,也就沒有再提出以表態的方法決定秦洛的治療手段是否屬於外科手術的範投票。
  
“風荷評鑑,這輪比賽應該怎麼評比?”歐陽命看著風荷說道,把問題給推到評鑑組這邊。
  
因為秦洛的是針灸治療,不像外科手術那邊,手術是否成功都能很明顯的看出來。如果評比四人的成績,就是一件麻煩事了。
  
風荷也有些頭痛,說道:“還要先看了其它三位選手的治療手段後再作評論。”
  
“好吧。那我們就先回大廳。”歐陽命說道。
  
秦洛也從沙發上站起來,把他開出來的藥方遞到林棟手裡,說道:“讓患者按照這個方子抓藥。一天三次,七天一個療程。先吃三個療程的藥吧。 ”
  
  “好的。”林棟點頭答應著。
  
歐陽清狠狠的看了林棟一眼,終究沒有當面發怒,跟在歐陽命身後向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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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廳,那兩門一派的選手都還沒有完成手術操作。沒辦法,手術刀切割確實要費時間一些。而且,切割結束後,還要再小心翼翼的把患者的身體給縫起來。這也是極其耽誤時間的事情。
  
所以,相比較而言,秦洛倒成了第一個完成'外科手術'的選手了。
  
看著大屏幕上顯示的那三位穿著無菌服熟練進行手術的選手,秦洛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平時,這三人都喜身穿灰色調的長袍,說話古板,頗有些古人之風。可是,當他們站在擺滿各種高科技儀器的現代化手術室裡,卻和這種環境融為了一體。
  
  他們是醫生。以前是,以後也是。無論是坐在古色古香的中藥舖懸壺濟世,還是站在這冰冷嚴肅的手術室。他們的身份都是醫生。
  
  秦洛很欣喜看到這樣的改變。不能無底限的吸納,也不能一味的排斥。取其精華,棄其糟粕。尋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路。這才是大家風範。
  
又等了大半個鐘頭後,歐陽閔第一個結束了手裡的工作。其次便是菩薩門的那個老麽麽,正氣門那個帥氣的小鬍子風疾第三個走出手術室。
  
至此,參加比賽的四名選手才全部結束手術治療。
  
評鑑組的三位評鑑再次聚集到了一起,因為風荷之前是跟著歐陽命等人離開,所以錯過了兩門一派的前期手術過程。而秦洛的針灸治療又是雨亭和竹衣兩位評鑑所不了解的,所以,這一次三人討論的時間就格外長久一些。
  
秦洛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他推著蘇子坐的輪椅來到房間的角落,兩人小聲的交談著什麼。雖然見面時間尚短,但是兩人卻有著說不完的話題。
  
  秦洛是一名醫生,蘇子也是。秦洛有著拯救中醫的理想,蘇子也有。秦洛不笨,蘇子也極其聰明。
  
而且,還有那條隱諱曖昧卻又無所不在的暗線纏繞,相處起來絕對不會覺得乏味,倒有種暗香浮動的誘人情趣。
  
當然,假如沒有穀子禮這個大燈泡來打擾的話,效果會更好。
  
“秦洛,你會不會緊張?”穀子禮瞪著她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洛問道。
  
看到她的眼睛,秦洛想起了貝貝。心想,今天晚上一定要八點以前給貝貝打電話。免得打晚了她又睡著了。
  
“不會。”蘇子笑著替秦洛回答了。
  
“蘇子姐姐,你怎麼知道?”穀子禮好奇的問道。
  
“因為他要的,已經得到了。”蘇子看了秦洛一眼,說道。
  
“他要什麼?”穀子禮又轉過臉看著秦洛,問道:“秦洛,你要什麼?”
  
  “要的是態度。”蘇子說道。 “你要的是一種從醫態度。對嗎?”
  
  “不錯。”秦洛笑著點頭。這個女人,因為了解自己過多,所以,自己的那點兒想法根本就不可能向他隱瞞。
  
“從醫的態度?”穀子禮仍然不解。
  
“這次兩門一派邀請他來觀禮,實為商量中醫公會合併的事情。而秦洛之所以願意來觀禮,一為想判斷一下咱們這兩門一派手底下到底有沒有幾手絕活。二嘛,則是想說服。”蘇子看著秦洛,說道:“你想說服兩門一派的人入世,對嗎?”
  
“總躲在背後也不是件好事兒。”秦洛笑著說道。 “酒香也怕巷子深。躲的太久,會被世人忘記。連你們自己也會忘記自己的職責。如果有人一直在旁邊監督著,你們會時刻提醒自己,牢記身上有傳承中醫的使命。所以,不敢稍有懈怠。”
  
“原來是這樣。”穀子禮點頭說道。 “我爸爸那麼喜歡你。他肯定會支持你的。”
  
秦洛一臉自得的笑意,他在來之前,只是腦海裡朦朧的有這種想法。畢竟,如果能夠把這幾尊大佛給請出去,還是極有影響力的。
  
可是,那個時候的他對這兩門一派一無所知,又不認識什麼人,對事情能否成功,並沒有一點兒把握。
  
  苦心人,天不負。沒想到這次來參加鬥醫大賽還有這樣的機緣。先是認識了寬厚善良的仁慈長者谷千帆,接著,又發現菩薩門的門主是自己苦苦尋找的那個女人-----當然,從另外一個方面講,自己也是她苦苦等待的男人。
  
  所以,秦洛有信心。如果自己盛情相邀的話,他們一定會鼎立相助。
  
  至於歐陽命的態度----隨他去吧。咱又不是人民幣,能讓每個人都為之趨之若鶩。
  
有這兩門的支持,再加上自己手裡掌握的中醫公會。秦洛並不擔心自己拯救中醫的使命會失敗。
  
良久,三位評鑑團的成員終於達成了共識。風荷走上大廳中央,正要點評四位選手的成績時。突然,一個身穿病號衣的男人在林棟的帶領下來到了門口,林棟用手指了指秦洛站立的方向,然後他便小跑著向秦洛跑了過來。
  
接著,病號服就在全場人的注視下'撲通'一聲跪在了秦洛面前。連續三個實實在在的響頭磕下去,滿懷深情的看了秦洛一眼,便沉默的爬起來走開了。
  
林棟走過來,說道:“他是啞巴。不能說話。”
  
秦洛點了點頭,對林棟說道:“謝謝。”
  
“謝我做什麼?他執意要來。我只是起了一個引路者的作用。希望這對你有用。”林棟瀟灑的聳聳肩膀。
  
“很快,你就要失業了。”秦洛指了指歐陽清鐵青的臉色。說道。
  
“沒關係。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林棟笑著說道。然後也不和自己的上司歐陽清打招呼,轉身就離開了這大廳。
  
三位評鑑對視一眼,風荷苦笑著說道:“原本我們評鑑組的決定是將秦洛先生的成績放在最後一位。因為,我們暫時沒有辦法確定患者的最終康復情況。但是,現在,我們不得不把他的成績放在第一名。因為,別人的患者還躺在病床上沒辦法動彈的時候,他治療的患者已經可以下跪磕頭了。”
  
大家聽到風荷說的有趣,一邊大笑,一邊給予熱烈的掌聲。
  
  秦洛雙手抱拳作揖,以示感謝。
  
正在秦洛享受著眾多男人的崇拜掌聲眾多女人的愛慕眼神時,王養心鐵色難堪的走了過來,小聲在秦洛耳邊說道:“秦洛,出事兒了。爺爺讓我們趕緊回去一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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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4 21:06:13 |只看該作者
第292、袖珍殺手(上)

第292、袖珍殺手(上)!

秦洛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問道:「我們在哪兒匯合?」

剛剛針灸完那個患者,還沒來得及恢復體力,便被老爺子一個電話給召喚回來。還真是個勞累命啊。

「傾城大廈。爺爺他們全都在公會裡集合。」王養心回答道。

「看來,老爺子是準備讓我們跑出去一趟了。」秦洛苦笑。

「是蔡部長的電話。他希望我們中醫公會能夠派人支援這個緊急救援小組。」王養心解釋著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看著坐在駕駛室上專注開車的歐陽霖,笑著問道:「你偷跑出來,你父親會同意嗎?」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歐陽霖冷冰冰的說道。經過這次的事件,他身上的棱角磨的差不多了,變成另外一種內斂的冷酷。

因為第一論比賽的作弊事件,而被父親摘了繼承人的帽子被罰閉關三年不許出去的歐陽霖得知秦洛和王養心要暫時離開斗醫大賽,所以,就提前駕著車子等在了苦濟堂的門口。

他一句話沒說,只是沉默著,甘心做一個司機的樣子。

秦洛也沒問他為何要跟著自己。一個英雄的身邊,總是有幾名追隨者跟隨的。

英雄,就要表現出英雄的范兒。這玩意兒如何表現?

除了人要長的足夠帥之外,身邊的小弟也要足夠的多。

只是,堂堂鬼醫派的繼承人淪落成一個司機,這種事情要是讓最愛面子的歐陽命和鬼醫派的門下弟子知道,非要氣的吐血三天不可。

坐在副駕駛室的,是秦洛的另外一名追隨者:林棟。

這是個聰明人。他在秦洛需要幫助的時候,故意帶上秦洛醫治好的那名患者過來給秦洛下跪磕頭。這樣一來,一下子就讓秦洛的形象高大輝煌了不少。即使那三名正氣門評鑑也因為這麼一齣戲而改變了秦洛的比賽名次。

得人心者得天下。他送給秦洛的,正是人心。

不過,他的結局早就被秦洛預料到了。歐陽清回頭就把他給炒了。他那麼驕傲的人,怎麼可能容忍下屬的背叛?

於是,秦洛就很不客氣的收納了這兩隻無家可歸的小鳥。

歐陽霖是在京城長大,所以對燕京的地形非常熟悉。由他來做司機,還真是一件非常適合的事情。

車子在傾城國際的大樓門口停下,秦洛便推開車門快步向大廈裡面走去。

剛剛走到大廳,卻被守在門口的兩名保安給攔截住了。

「先生。請出示你的工作牌。」保安說道。

「工作牌?」秦洛回頭看向王養心,對方無奈的聳聳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我們暫時還沒辦。」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自從中醫公會成立的時候,他過來剪過一次彩。其它時間,幾乎都沒有來過公會。

那個時候,門口沒有這道需要刷卡的玻璃門。更沒有這兩個保安-----怎麼變那麼快呢?

可是,無論怎麼變,你們也得認出我就是這中醫公會的創造人啊。

這公司的企業文化是怎麼做的?難道就沒有把自己的照片掛在公司牆上印在企業宣傳冊的首頁?

「那請出示你的證件,在這邊登記。你們要找哪個部門?」

「中醫公會。」秦洛說道。雖然知道時間保安,但還是從口袋裡掏出身份證準備登記。

正在這時,一個身材高挑身穿職業套裝的漂亮女人從外面走了過來。在經過登記台前的時候,無意間掃了一眼,立即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稍微遲疑,便快步向秦洛走了過去,說道:「秦先生,你怎麼在這兒?」

秦洛回過頭來,見到是厲傾城之前的助理盧瑋,就笑著說道:「我有事要去中醫公會。卻沒有門卡。這兩位大哥讓我來登記。」

盧瑋之前是厲傾城在傾城國際的助手,傾城國際為了生產軍方所需要的金蛹養肌粉,所以又註冊了一家新公司。盧瑋因為能力突出,便被厲傾城派來負責這家新公司。

這家公司的辦公地址也在這傾城大廈,所以,她會出現在這邊並不讓人覺得奇怪。

盧瑋把自己的金色卡牌遞到登記台,說道:「我是傾城國際的總經理,這位是中醫公會的會長秦洛先生。只是他很少過來,所以暫時沒有工作牌。請各位通融一下。」

登記台前那身穿紅色制服的漂亮女迎賓以及身穿黑色西褲白色襯衣的安保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他們的大老闆。趕緊站起來向秦洛道歉行禮。

秦洛笑著擺手,說道:「沒關係。反正我已經登記完了。」

他指著站在他身後跟三尊門神似的傢伙,說道:「他們就不用登記了吧。我們有急事要上樓。」

「好的。沒問題。」保安連連點頭。

「我們走吧。」秦洛收起身份證,帶著幾人快步向電梯口走過去。

等到他們進了電梯後,剛才還站的筆直的幾人立即就鬆了一口氣。

「完蛋了。我竟然得罪了會長-----聽說這大樓也是他的。他不會炒我魷魚吧?」那個攔下秦洛的保安哭喪著臉說道。

「你太高估自己了吧?人家那樣的大人物,哪會記得你是誰?再說,哪個老闆不喜歡自己的員工忠於職守?說不定以後他還會提拔你呢。」另外一個保安笑著安慰道。

「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他笑起來的樣子,他也不是這種人。不過,咱們老大也太年輕了吧?還長那麼帥----」一個女迎賓滿臉激動的說道。

接著,她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一把把那個登記冊給抱在了懷裡。撕下秦洛登記名字和身份證號的那一張,說道:「這個是我的。你們都不許和我搶。我要收藏起來。」

其它三人雖然遺憾自己沒有先下手為強,也只是說了些讓這個女迎賓請客的話就放過了她。沒有人堅持著討要。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都得到和錯過了什麼。

那個得到秦洛登記簽名的女孩子,在幾年以後,把這張紙拿到拍賣行去拍賣,被一個戴著墨鏡的女孩子以一百萬美金天價拍走。

而其它三個沒有爭取這張簽名的人,他們也錯失了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

生活,就是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你將得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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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門口管理的這麼嚴格?」秦洛微微皺眉。他不太喜歡這種高門大院,搞的自己這中醫公會像是政府大樓一般的嚴肅感覺。

「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嚴瑋看到了秦洛的眉毛緊皺,小心解釋著說道:「自從中醫公會在成立之後,每天都有人抱著資料過來要入會。還有更多的患者跑到這兒來求醫,有的甚至帶著鋪蓋躺在大堂,如果不給他們治療,他們就睡在哪兒不走了-----吃喝拉撒、隨地亂丟垃圾。人越聚越多,人手根本就忙不過來。只能實施這樣的登記和刷卡制度。」

秦洛苦笑。這人啊,並不是你給他一捧楓葉,他便還你一片楓林的。還有不少老鼠攪和在其中,壞了一整鍋鮮湯。

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任何場合,都不缺少這種老鼠。

如果每個人都那般的撒潑無賴,這中醫公會的正常工作秩序就完全被打亂了。還談什麼拯救中醫?

「那些患者是怎麼解決的?」秦洛問道。

「家裡條件差的,由中醫公會的醫生負責治療。家裡條件還不錯的,送到周邊的醫院。中醫公會就這麼些醫生,實在忙不過來。」盧瑋雖然不屬於中醫公會那個系統,但是她很清楚,無論是她所在的傾城國際,還是中醫公會,這兩家都由眼前這個年輕人掌握。

所以,她也努力的在幫中醫公會的同仁說幾句好話。

秦洛對這個安排還是滿意的,對盧瑋說道:「你去工作吧。我們直接去中醫公會。」

「好的。秦先生有什麼需要,可以打我電話。」盧瑋笑著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秦洛看了她一眼,接過她遞過來的名片。

每個女人都有點兒小聰明。如果能夠恰如其份的表現出來,其實並不惹人討厭。

可是,如果以為自己就是全天下最聰明的人,那就足夠愚蠢了。

中醫公會是一個龐大的機構,足足佔據了傾城國際的三層辦公大樓。

電梯在八樓停了下來,秦洛帶著王養心歐陽霖林棟來到中醫公會的行政區。

秦洛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後,前台的接待秘書便帶著他們來到了會議室。

會議室裡坐滿了人,坐在上首的林浣溪、秦洛的師父王修身、蔡公民的秘書明浩,還有一群秦洛所不認識的人物。

看到秦洛回來,大家都紛紛站起來和他打招呼。

無論是熟悉的,還是不熟悉的。秦洛都是笑著一一寒暄,然後坐在林浣溪的身邊,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兒?電話中講的也不太清楚。誰幫我們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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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袖珍殺手(中)

第293、袖珍殺手(中)!

坐在左邊的明浩說道:「還是由我來解釋吧。」

秦洛點頭笑道:「麻煩明大哥了。」

「那麼客氣做什麼?後面的事情,可是該我麻煩你們了。」明浩說道。接著,他便斂起了面孔,說道:「部裡接到雲滇省區的報告,他們那邊有一個縣城,有不少人被一種奇怪的蚊蟲咬傷。現在已經出現了四例死亡病例,多起患病患者。他們臨時抽取了本省的中西醫組成的專家組奔赴當地,雖然暫杜絕了情況的繼續惡劣,但是對這種病毒卻無可奈何。」

「那些中毒患者如果得不到及時治療,死亡病例還會持續增加。部裡接到這一報告後,第一時間便決定組建專家組前去支援。」

明浩看著秦洛,說道:「按照部裡的意思,這支緊急救援小組由十名中醫,二十名西醫組成。西醫由燕京各大醫院抽調精英組成,而中醫-----蔡部長的意思是,由中醫公會參與到這次救援中來。」

「我沒有意見。只要是我們能夠做到的,一定竭盡全力。」秦洛及時表態說道。「病人的發病情況是怎麼樣的?有什麼明顯特徵沒有?大家討論過的結果是什麼?」

「根據云滇省份送過來的報告,罪愧禍首是一種名叫人臉蚊的袖珍殺手所引起的。」明浩一邊說,一邊遞上了一疊資料過來。

秦洛接過資料看了看,說道:「患者的發病情況和登革熱有些相似。只是沒有現場看到,我們對病情也沒有一個準確的把握。」

明浩抬腕看了看表,說道:「現在是中午十二點零三分。如果你同意帶人前往的話,下午兩點半在燕京機場回合。有專機送我們去雲滇機場。去哪邊後,雲滇省會有人過去接我們。」

「我們?」秦洛問道。

明浩點頭,說道:「是的。蔡部長把這件重擔交到了我手上。這次的專家組,將會由我來帶隊。」

秦洛笑著對他點了點頭,知道這是蔡公明對自己身邊助手的栽培。他轉過頭對身邊的林浣溪說道:「我身邊有四個人。你再幫我在公會裡面找六個比較適合的人手。」

「我已經準備好了。」林浣溪說道。「只不過多準備了兩個。」

她並不知道秦洛會帶回來兩個小弟,所以就提前準備了八個人手。

秦洛對她的善解人意表示感謝,想伸手去拍拍她的大腿,想到這樣的場合實在是不太合適,只得尷尬的收回。

林浣溪嘴角帶有一絲笑意,只是一閃而過。並沒有被秦洛所察覺。

「這是名單。」林浣溪把她準備好的人員名單遞給秦洛,說道。

秦洛看了看,對王修身說道:「師父,你這麼大年紀,就不要跟我們跑這一趟了吧?雲滇山高路遠的,交通又不方便----你老的身體----」

「沒關係。我還老骨頭還能經得起折騰。」王修身說道。

秦洛看了一眼王養心,說道:「師父。你還是留守燕京吧。我們這邊也需要你這種老將坐陣才行。再說,我們會及時把各種信息向你這邊匯報。你人在燕京,也可以指揮我們的工作。」

秦洛去過雲滇,知道那邊的地形是多麼的險要。而且,這個時候正是那邊的雨水多發季節,瘴氣瀰漫,對人的身體是極其有害的。

年輕人還能堅持,可是,老爺子這麼大年齡了,再跟著去折騰,秦洛真擔心會出現什麼事故。

王修感覺的到秦洛話中真摯的關懷,笑著說道:「好吧。我就不去拖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後腿了。你們要及時把情況向燕京傳達,也讓我這老頭子最後再為這國家發一陣子熱。」

「我們會的。」秦洛說道。

會議結束,秦洛跟在林浣溪的身後來到了她的辦公室。

隨手帶上了辦公室的房間門,秦洛便從身後抱住了林姐姐,然後站在背後親吻著她白皙修長的脖頸。

林浣溪的身體微顫,卻沒有掙扎,任由秦洛肆意作惡。

「我想你了。」秦洛說道。

林浣溪沒有應答,只是伸手回抱著秦洛摟在她胸口的雙手。

「剛剛回來,又要離開。你會不會怪我?」秦洛百忙之中,還有時間出聲問這樣的無聊問題。

「不會。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做。」林浣溪聲音溫柔的回答道。

「我有件事兒要告訴你。」秦洛說道。

「嗯?」林浣溪輕聲應道。

秦洛想了想,卻是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還是回來再和你講吧。咱們現在----先做些其它的事情。」

秦洛說話的時候,雙手隔著薄薄的襯衣撫摸林浣溪胸口那兩糰粉嫩的酥軟。

林浣溪一把握住了他作怪的手,說道:「時間不夠了。」

「怎麼會不夠?我很快的。」秦洛說道。

「-----你要先洗澡。」林浣溪咬著嘴唇說道。

「-------」

慾求不滿的男人,和更年期的女人一樣可怕。

所以,直到車子到了燕京機場,秦洛都一直板著張臉,幾乎沒怎麼說話。

大家都感覺到了秦洛好像在發火,也沒人敢去招惹他。倒是王養心和林棟很談的來,兩人一路上說個不停。還時不時傳來讓秦洛更加鬱悶的大笑聲。

兩個大老爺們,哪有那麼多話要講?

年紀輕輕的都這麼多廢話,等到老了非要在嘴上安個槍械用的消聲器才行。

通過軍方開闢的特別通道,他們的車隊直接駛到了停機坪才停下來。

明浩和幾名身穿迷彩服的軍人已經停在哪兒了,看到秦洛他們下來,說道:「快登機吧。其它人都到齊了。」

秦洛點了點頭,便帶著他的三大護衛和中醫公會的另外六名中醫登機。

秦洛他們來到機艙的時候,發現這架小型專機幾乎坐滿了人。說是西醫那邊抽調了二十人,但是,看這人數,顯然遠遠高於這個數字。

其中有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和老年人,也有看起來只有一二十歲的年輕人。很明顯,這些人自然是那些醫生的弟子或者助理一類的人物。

說實話,這次的任務雖然很艱巨。但是,如果他們能夠光榮的完成任務,每一個人所能獲得的好處都是非常巨大的。

特別是那些剛剛進入這個行業的年輕醫生,如果他們能夠獲得這筆資歷,對他們以後的前途大有幫助。這也是這些專家們想方設法帶著自己的弟子出來的原因。

看到走在最前面身穿長袍的秦洛,不知道怎麼的,這些西醫突然間很有默契的笑了起來。像是發現了一件很稀奇的動物。

王養心臉色一寒,就要出聲呵斥。

秦洛像是感覺到他的憤怒似的,回頭看了他一眼,笑著搖了搖頭。

其它的幾名中醫也感覺到了自己的會長被人譏笑,雖然他們暫時對這個會長並不是太認可,畢竟,他們幾乎沒怎麼和他接觸過。他們反而更加的尊敬那個話不多,卻把每件事情處理的井然有序的冷豔上司林浣溪。

可是,這個時候也是同仇敵愾的怒視著那些大笑的西醫。

「大家都找位置坐下吧。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秦洛出聲喊道。

聽到會長發令,大家雖然心有不滿,也各自放下行李坐了下來。

明浩最後登機,沒有發現中西醫之間這兩個團體剛剛發生的一件小小的不快。大聲說道:「大家系好安全帶,飛機就要起飛了。等到飛機起飛後,將由葛紅賓博士給大家介紹咱們這次任務的一些基本情況。爭取讓大家早些進入備戰狀態。」

當飛機轟隆隆的奔跑了起來,然後一撅屁股竄上了雲層後,一個戴著眼鏡的瘦高個醫生出聲說道:「大家好,我是葛紅賓。很榮幸能和大家一起執行這次的緊急救援任務。我們的同胞正在生死之間徘徊,我希望我們每個人都能夠盡心盡力,盡快找出解決病毒的辦法。」

「在介紹這次任務的情況之前,我有幾個問題先詢問一下大家。」葛紅賓掃了一眼機艙,問坐在他正對面的秦洛,說道:「這位先生貴姓?」

「姓秦。單名一個洛字。」秦洛說道。

「秦先生。你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昆蟲綱蚊科有多少種類嗎?不用說具體數字,說個大概數字就好了。」

秦洛很乾脆的搖頭,說道:「不知道。」

他每天都那麼忙,哪有時間去查有多少種蚊子的種類啊?

於是,那些西醫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聽的笑話似的,又一次哄堂大笑。

王養心又要發飈,秦洛拍拍他的大腿,示意他不要衝動。

葛紅賓很有紳士風度的擺擺手,示意大家不要發笑。接著問道:「那你知道,人面蚊的特點習性嗎?」

「不知道。」秦洛再次回答道。

於是,笑聲再起。秦洛也一臉憨厚的跟著笑了起來。好像大家譏笑的主角並不是他似的。

「看來,我有必要先就這個問題給大家作一番解釋。」葛紅賓一臉自得的說道。「瞭解了這兩個問題,才算是初步瞭解了咱們這次去的任務和目的。以及咱們這次對付的敵人是誰。」

「對。敵人是誰這個問題一定要明確。」秦洛出聲贊成。「不然,我還以為你們要對付的敵人是我呢。」

「-------」

機艙死一般的安靜。大家面面相覷,然後轉過頭看向唇角微微上揚,一臉明媚笑意的秦洛。

這人,怎麼這麼說話呢?

太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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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袖珍殺手(下)!

第294、袖珍殺手(下)!

這下子,秦洛像是捅了馬蜂窩。

那些原本就在同一個系統或者是很好朋友的專家教授們立即緊緊的抱成了一團,對秦洛和他的中醫同伴們發動了集團式的衝鋒反擊。

「你這人是怎麼說話的?誰把你當做敵人了?你配嗎?」

「就是。誰正眼看過你?把你當做敵人,你也太高估自己了。」

「什麼人啊?說話真是難聽。一點兒素質都沒有。」

「看他穿的衣服-----老古董。這種人是怎麼混成咱們的專家隊伍裡面來的?強烈要求把他們趕下去。」

「陳主任,你也太狠了吧。飛機現在已經起飛了,你要把人趕下去----不是逼人跳機嗎?」

--------

王養心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再也壓不住了,指著那些西醫就罵道:「你們又算是什麼東西?要人品沒人品,要醫德沒醫德,就喜歡搞些小團體和佔些別人的小便宜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心裡的想法被人戳穿了受不了了?覺得難堪了?坐不住了?你們要普及知識,問你們西醫去啊。那麼多西醫不問,你找上我們幹什麼?有幾個中醫去研究蚊子有多少種類的?你們不就是為了貶低我們來抬高你們多麼英明嗎?這種手段太低級無趣了吧?」

「如果你們西醫當真能夠在這次任務中立的頭功,即便你們一句話不說,我們也會對你們刮目相看。但是,用這種手段-----說實話,這種人我見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看到你們,都覺得噁心。」

那些西醫回罵道:「誰噁心了?誰噁心了?你才噁心呢。以小人之心,度我們君子之腹。自卑心理作怪。問一個簡單的問題回答不上來,卻以為別人是故意為難你,你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

--------

--------

明浩一直坐要機艙尾端,正拿著一疊資料在看。卻沒想到,轉眼間,這中西醫兩支隊伍就在槍艙裡吵的不可開交。

他再也忍不住了,怒喝道:「夠了。」

聽到明浩發火,機艙這才安靜了下來。那些原本還要繼續辱罵攻擊的傢伙也把說了半截的話給吞了回去。

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明浩這部長秘書,相比較他們這些醫生來說,可是掌握著他們的生殺大權啊。

他要是執意撤銷一個醫生的從醫資格證書,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一個醫德敗壞的帽子扣上來,你都沒處說理去。

哪個做醫生的,手裡真正能乾淨的了?

「你們在做什麼?你們在做什麼?」明浩也是一肚子的火氣。部長把這次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一方面是表示部裡對此事的重視,另外也是為了幫自己撈一些資歷。畢竟,部長有把自己下放的意思。到時候,資歷多了,下去的位置和級別自然也是要水漲船高。

可是,如果這件事要是搞砸了。怕是下放的日子,要繼續熬下去了。

「各位,你們是醫生。你們是國家委派的緊急醫療救援小組。現在,在雲滇的山區,我們的同胞正在遭遇毒蟲的折磨。他們隨時都有失去生命的危險。我們應該爭分得秒的共同商議拿出救治方案,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謂的爭吵攻擊上面去。」

一個長相清秀,戴著棒球帽和黑框眼鏡的女孩子出聲說道:「明秘書,我就不明白了。他們連人面蚊是什麼都不知道,他們來做什麼?」

「王瑜博士,他們都是很有能力的中醫。會對我們的任務提供很大的幫助。」明浩顯然認識這個女孩子,出聲說道。

「中醫?這和昆蟲傳染病有什麼關係?」王瑜再次反問。她一臉冷傲,說話的時候面無表情,但是,說話的內容卻非常刺人。

秦洛看著她冷笑了起來,說道:「這樣吧,我問你們幾個問題。看看你們是否都能答的上來。你們誰知道人體有多少大穴,多少小*穴,多少保健穴?你們誰知道感冒了,只需要輕輕按摩一個特別的穴位三秒鐘,感冒就會自動康復?你們知道,人體為何會分成陰陽兩種屬性嗎?你們知道,用什麼辦法能在三秒鐘之內知道自己腋下有多少根腋毛嗎?你們誰知道?」

「--------」

所有的人都被秦洛問的啞口無言。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回答。還有些臉皮厚的,冷哼一聲拗過了腦袋,做出不屑回答的模樣。

你看,最低級的流氓就是如此。他們勇於犯錯,卻又不敢面對自己的錯誤。

這種人渣是最可恨的。要是讓王九九老媽看到這樣的人,非要把他們拖出去槍斃了不可。

「你們的問題我承認我不知道,因為那是我們不熟悉的領域。但是,這並不是你們可以用來譏笑和貶低我們的藉口。就像你們所有的人都回答不出我剛才問出的問題一般,我並不覺得是你們的智商有問題。」

看到他們臉上露出的怒意,秦洛也假裝沒有看到,接著說道:「不是你們愚蠢,而是因為-----你們沒有瞭解過。你們又不是電腦,不可能什麼事情都知道。我只是希望我們能夠互相促進,互相彌補。齊心協力的把這次的任務給做好。讓我們的同胞少受折磨,讓我們的國家少受損失。我們要讓他們知道,國家和人民沒有忘記他們,沒有-----」

秦洛還想繼續抒情下去的,但是王養心那混蛋在下面掐他的大腿,他只得把這好不容易在報紙上學到的那些官員講話方式給半路截斷了。

明浩說道:「對。秦洛說的對。大家各有所長,就不要在這個問題上爭執了。葛教授,你再給我們講講人面蚊的情況。」

葛紅賓點點頭,笑著對秦洛說道:「是我疏忽了,這是我的不對。我並沒有要故意為難你的意思。畢竟,這個問題學西醫的都清楚,這次的基礎資料普及,也主要是針對你們而言。」

「我這人太敏感了。可能確實是我想多了。」秦洛也眯著眼睛微笑。「那就有勞葛教授了。」

葛紅賓點點頭,說道:「昆蟲綱蚊科有3000多種,這個數字並不確定。因為每年都會有新的變異蚊蟲種類出現,也有一些蚊蟲種類不適合我們逐漸變曖的地球環境而消失。」

「除搖蚊和大蚊等是不吸血的農作物害蟲外,其餘均吸食人和禽畜血液。然而在吸血的蚊子中,只有雌蚊才吸血,雄蚊只吸取果汁、花蜜或其他甜汁液。所以,從某些方面來講,女人要比男人更加的狠毒一些。」

大家哄堂大笑。只有那個叫王瑜的女人沒有笑。她正低頭在自己的掌上電腦上查著什麼,還時不時的偷瞄秦洛一眼。

「所以,我們現在所要詳細講解的就是眥蚊的特點。因為我們已經可以確定,那些帶有病毒的人面蚊,它們必是眥蚊。」

「雌蚊口器在結構上適合於吸食人和動物的血液,稱為針刺式口器。它是由特化成針狀的一個上內唇、一個舌、一對上顎及一對下顎包入一條有溝槽的下唇中構成。上內唇的橫斷面似馬蹄鐵,它的缺口處由上顎與舌相吻合而構成一食物道以吸取血液。舌本身也有一細管,位於舌的中部,與涎總管相溝通,以注入涎液。當雌蚊吸血時,唇瓣在人、畜皮膚上挾住所有刺吸器官,讓這些刺吸器官徐徐刺入皮膚,同時下唇在皮膚上向後彎曲,以使刺吸器官進入皮膚內。」

「人面蚊是一種比較珍稀的蚊種,因為額頭寬大,看似人臉。所以因此得名。它們主要生活在熱帶雨林地區,雲滇是它們的主要聚集地之一------」

坐在飛機上,也明顯的感覺到空氣越來越溫和。從華夏的最北方向南飛去,大家身上穿的羽絨服也都略顯臃腫起來。

秦洛的體質異於常人,所以,最先感覺到了這樣的溫度變化。原本就內火旺盛,又在這種濕潤的城市,讓人的身體像是包裹著黏稠的薄膜似的。

相比較,他更喜歡生活在寒冷的燕京。

飛機在雲滇機場軍用降落,在明浩的帶領下,專家組的成員依次下機。

秦洛剛剛走下扶梯,就聽到身後有人喊道:「請等一等。」

秦洛回頭看過去,出聲喊他的是那個王瑜博士。

「有事?」秦洛笑著問道。這個時候,秦洛才仔細打量她的臉。不難看。甚至細看之下,還挺有些味道。

只不過,因為她剛才的岐視,讓秦洛對她並沒有什麼好感。

「其它的問題答案我都已經查到了。」王瑜把頭上的棒球帽摘下來,讓滿頭黑絲隨風輕舞。「有一個問題一直沒有找到答案。用什麼辦法,可以在三秒鐘之內知道自己腋下有多少根腋毛?」

「剃光。」秦洛說道。「其實,只需要一秒就夠了。」

秦洛和王養心相視大笑,然後快步走開。

王瑜一臉呆滯的站在哪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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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動物兇猛(上)!

    一長排軍用悍馬車停泊在停機砰,為了節省時間,來迎接他們的車隊都已經開到機場裡面了。

    只是,看到他們走出來,那迎上來的一大群身材臃腫的官員卻讓明浩皺起了眉頭。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身體高大的中年男人,穿著白襯衣,黑西裝,戴著眼鏡,一臉熱情的笑意,主動向明浩伸出手,說道:「明秘書,你好。我是雲滇省的副省長萬濤,非常感謝你們的及時救援。我代全省的父老鄉親對你們說聲謝謝。」

    「萬省長客氣了。」明浩伸手和萬濤握了握。

    「明秘書,我是省廳的邱建,歡迎你們到來指導檢查我們的工作。蔡部長他老人家的身體還好吧?好長時間沒有去京裡拜訪老領導了。」

    「明秘書,我是雲帆市的衛生局局長-----」

    ------

    「當官也挺累的。」王養心撇嘴說道。顯然,他很看不慣這一套。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把時間浪費在自我介紹上?

    你看人家好萊塢大片,那些趕過來拯救人類和地球的英雄,他們剛從直升機上跳上來,就有一個人直接拉著他們上了早就啟動的吉普車。什麼事在車上不能做?什麼話不能在車上說?

    果然,明浩也受不了這一套了。說道:「這樣吧。時間緊急。我們先把疫情給解決了,回頭再來打擾省市領導。現在,就由雲帆市的同志給我們帶路,我們立即趕往疫情地點吧。」

    聽到他這麼說,大家自然不會阻攔。這種事情可不是小事兒,全國人民可都在關注著呢。

    於是,專家組的人紛紛上了悍馬車。在最前面的引導車帶領下,飛快的向疫情發生地趕去。

    --------

    ---------

    「之前我一直盼著下放。畢竟,做領導秘書的,不就是想謀個好前程嗎?現在,覺得還是在領導身邊工作的好。至少,不用站班接待,不用奉承討好,不用把時間都浪費在說廢話上面去。」明浩手裡點燃一根煙,坐在秦洛身邊說道。

    「因為你現在所處的位置,大家都在忙著奉承討好你。」秦洛笑著說道。

    「是啊。」明浩點頭。「很厭惡。卻又不得不應付。畢竟,他們要不是一省大員,要不就是系統裡的高官。收買一個人不容易,但是得罪一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以後,他們隨隨便便給你些小鞋穿,你都有數不盡的麻煩。現在想來,還是你們這些做醫生的好。」

    「我做醫生再好,你們這些當官的一句話,我們不就得出來跑腿?」秦洛笑著說道。

    「看來大家都不容易。既然選擇了,就不能輕易放棄。現在已經不是考慮是好是壞的問題了。」明浩有些疲憊的說道。

    「部長派你出來,不也是為了給你加分?準備什麼時候把你放出去?什麼位置?」

    明浩看了眼前面負責開車的軍人,小聲在秦洛的耳朵邊說了句話。

    秦洛說道:「恭喜恭喜。回頭你得補請我一頓飯。」

    「回燕京再說吧。咱們兄弟也應該好好聚聚了。現在跟著部長跑,時間要和部長一致。所以沒有太多的自由時間。以後可能會自由一些。」明浩豪爽的說道。

    「我得把這些話給部長講講。」秦洛打趣道。

    「可別。部長現在最欣賞的人就是你。你這麼一說,說不定他還真把我給撇開了。那時候我可是哭都哭不出來了。」

    秦洛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斂了起來,問道:「部長怎麼會突然間點中醫公會的將?」

    明浩看了一眼秦洛,心裡暗自佩服。雖然這小子沒混過官場,但是腦袋卻非常的好使。

    明浩把煙頭掐滅,把煙蒂用個鐵盒裝起來,說道:「第一、中醫公會是部長一手扶持的,他需要你們做出成績。第二、部長遇到一些壓力,你們如果能夠解決了這次的人面蚊事件,部長的壓力會減輕許多。第三、他知道,你會樂意做這種事情的。」

    「部長把我看的真是透徹。」秦洛苦笑。

    明浩搖了搖頭,說道:「部長說了,他看不透你。但是,他知道你想做什麼。」

    「能遇上這樣的部長,是中醫之福。」秦洛感激的說道。

    「部長也同樣對你很感激。」明浩說道。笑了笑,說道:「現在怎麼辦?你和那些人的關係鬧的那麼僵,後面還怎麼開展工作?」

    「你覺得,就算我一味忍讓,他們就會願意和我們好好配合嗎?」秦洛反問道。

    明浩想了想,苦笑了起來,說道:「當初部長提議中西醫各帶組建一支小隊組成救援組的時候,我就預想到有這種可能性。他們對中醫的岐視,好像是來自骨子裡。」

    「不錯。就算我們再忍讓,也是無濟於事。既然不能讓別人愛,那就讓別人怕吧。別人怕你,才會把你看做同等級的對手。」秦洛說道。「他們不可能和我們分享什麼信息。我們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來解決疫情。」

    「努力吧。」明浩說道。「做為一個指揮者,我不應該說這樣偏頗的話。但是,我還是更看重你們。我對你更瞭解一些,所以,也把更多的希望放在你們這邊。」

    「放心吧。我們不會讓你失望的。無論如何,都要給中醫爭這口氣。」王養心說道。他還在氣憤那些人無端挑釁的事情。

    車隊一路前進,從省來到市,再從市來到縣城。當來到縣城的時候,車隊停了下來。

    雲帆市衛生局的局長李海帶著另外兩個人跑了過來,一臉尷尬的說道:「明秘書,前面的道路崎嶇,要爬山過河,沒辦法走車。只能步行。」

    明浩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步行吧。」

    說著,便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於是,在十幾名軍人的護送下,醫療組的數十人以及二十幾名政府工作人員背著各自的行李,浩浩蕩蕩的向崎嶇的山路走去。

    剛開始,這些從大城市裡走出來的醫生見到這純天然不修飾的奇山險峰,一個個興奮尖叫不已。甚至還有的取出手機拍照。

    可是,當他們跟著隊伍連續翻了一座山,過了兩座獨木橋,爬了數不清的山坡後,他們的那股興奮勸兒就沒有了。一個個的叫苦喊天。

    &lsqo;蜀道難,難於上青天。&rsqo;

    李白老先生說這句話的時候,肯定沒有來過雲滇。等到你踏上了雲滇的地界後,會發現,什麼叫做&lsqo;原本地上本沒有路,當你走過之後,才會出現路&rsqo;。

    天空剛剛下過一場雨,路面泥濘,水坑密佈,還有數不清的泥潭暗樁。一不小心,就會有生命危險。

    好在有軍人和熟悉本地地形的九枝花村村長帶路。不然的話,這些人大半個月都沒辦法找到疫情發生地九枝花村。

    更糟糕的是,山路兩邊全是枝節纏繞的籐蔓和密的見不到陽光的樹林,時不時的會有不知名的小蟲跳將出來。落在那些年輕助理或者名醫徒弟的身上,總是能夠引起他們的一陣喧囂驚叫。

    更搞笑的是,一條不知名的青色小蛇從村枝上跳了下來,落在一個頭髮茂密的教授頭頂上。那教授一把扯掉腦袋上的假髮,一邊做出殺豬般的叫嚷,一邊飛快的向前狂奔。

    這條路,實在讓那群西裝革履養尊處優的西醫吃盡了苦頭。就連明浩,也被這隊伍中前一聲後一聲此起彼伏的叫聲給搞的頭痛欲裂。

    由秦洛帶隊的中醫倒還好些,因為他們平時打交道的就是這些天材地寶。平時用來配藥的,也多是這些毒蛇猛獸。所以,對於那些被他們打擾到的小動物,他們都懷有同情和愛意。

    還有那個叫王瑜的女人,她也非常的鎮定。甚至,她還從隨身攜帶的巨大登山包裡取出鑷子和一個個玻璃瓶子,戴上透明白手套,時不時的夾一隻小蟲塞進那只瓶子裡面去。

    「她是昆蟲博士。我們特別聘請過來的專家。」看到秦洛的眼神一直往人家女孩子的身上瞄,明浩在旁邊解釋著說道。

    「難怪。」秦洛點頭。「動物都是兇猛的。」

    「村長,你們村為什麼叫做九枝花村啊?」秦洛轉過頭,問走在他前面的一個穿著蹩腳的西裝,明顯不合腳的皮鞋,卻走的飛快的男人。

    「額也不知道。聽村子裡的老一輩說,那是因為額們村原來有一個地主,生了九個漂亮的女兒。所以就把村子改成了九枝花村。」那村長沒想到秦洛這樣的貴客會主動和他寒暄,臉上帶著無限的驚喜,用他那帶有濃重方言的口音說道。

    秦洛笑了笑,說道:「幸虧地主他老婆沒有給他生十一個女兒。不然,你們村子就得叫十一枝花村了。」

    村長咧開滿是黃牙的嘴巴微笑,笑容卻有些勉強。也不知道如何接秦洛的話題。

    啊-----

    一聲淒瀝的尖叫聲傳來,一個女人扯著嗓子喊道:「救命啊。我被蚊子咬了。快救命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眾人一陣慌亂,快步的向發聲地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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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動物兇猛(下)!

    秦洛帶著王養心、歐陽霖、林棟幾人跑過去的時候,事故的發生地已經圍滿了人。

    只能從人群的縫隙裡看到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孩子躺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叫喊著。女孩子很年輕,也挺豐滿漂亮,很顯然,是那個醫生教授的愛徒。

    「快救命啊。我不要死啊。我被蚊子咬了----我不能死啊。我不想死-----」

    「別哭了。」一個中年醫生一邊打開自己的行李箱翻找注射囂和抗生素,一邊問道:「你看清楚了沒有,是什麼蚊子咬你的?」

    「蚊子----蚊子被我打死了。」女孩子愣了一會兒,然後又開始哭喊起來。「我要死了。一定是人面蚊----一定是人面蚊咬的----」

    他們原本就是來解決人面蚊疫情的,自然知道這種蚊子的可怕之處。被它們叮咬了一口,基本上就等於死路一條了。

    「蚊子在哪兒?在哪兒呢?」中年醫生乾淨利落的把針管裡的抗生素打進了女孩子的身體裡面,然後開始尋找那只罪愧禍首:蚊子。

    「在這兒。」女孩子也低下頭找了一圈,然後張開自己的手掌,把手心那只蚊子的屍體指給大家看。

    「人面蚊。」葛紅賓出聲驚呼。

    接著,其它人也都是面如死灰。

    人面蚊,對現在所有的抗生素是免疫的。至少,雲滇省的專家學者們給出的結論是這樣的。

    而新的解毒方法-----他們這不是還沒走到地兒嗎?哪有時間去找到新的解毒方法?

    怎麼辦?

    怎麼辦?

    怎麼辦?

    -----------

    每個人都臉色慘白,絞盡腦汁的想著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明浩也是臉色難堪到了極點。急救組還沒走到目的地,卻要先損失一名隊員。讓他如何向部裡交代?向民眾交代?

    而且,這樣一來,那些受害者也勢必會對他們這支救援小組的能力產生懷疑。

    秦洛站在旁邊也有些頭疼,他並沒有把握一定能夠治好這個女孩子。

    可是,大家都站在這兒不動也不是個辦法啊?

    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現在不是他多想的時候,他走上前去,對明浩說道:「讓我進去看看。」

    明浩沮喪的臉上一下子就充滿了神彩,大聲吆喝道:「讓一讓。讓一讓。讓秦洛進去看看。讓秦洛進來看看。」

    說著,就自已動手撥開幾個醫生的身體,把秦洛從人群後面拉了進來。

    「秦洛,你快想想辦法。無論如何,不能讓人死了。」明浩著急的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然後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裹裡取出一盒銀針,甚至連消毒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在女孩子的手腕關節處紮了一針。

    接著,又扯了一條綁帶,把女孩子的手腕關節處給層層包裹著,系的緊緊的。

    「手術刀。」秦洛說道。

    於是,有人送來了一把鋒利的手術刀。

    「消過毒的。」中年醫生說道。

    秦洛接過手術刀,看著那個女孩子問道:「蚊子是不是咬在手背?」

    秦洛只是看到她的左手手背上有一塊血痕,所以猜測哪兒應該是人面蚊的作案現場。

    「是手背。」女孩子聲音絕望的回答道。「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秦洛沒有回答,而是一刀割在她手背上那塊兒被人面蚊叮咬過的位置。

    啊-------

    那個女孩子身體劇烈的顫抖著,發出更加淒慘的嚎叫聲。

    秦洛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像是沒有聽到女孩子的叫聲似的,一把推開那個想要拿著紗布要給女孩子包紮傷口的醫生,然後抓住女孩子的手臂,由手腕關節處,用力的向下推拿下去----

    用的是暴力版的推宮過穴手法。不過,以前用這手法推出來的都是淤血,現在推出來的可都是鮮血。

    「你在幹什麼?這樣會把她的血流乾。她會死的。」

    「快住手。不然的話我要報警了。」

    「快放開她。她已經流了很多血-----我告訴你,如果她出了任何問題,都要由你來承擔。」

    秦洛突然間抬頭,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那個說要由他承擔責任的醫生。接著他再一次點頭,用力,更加用力的推擠揉捏著女孩子的手臂-----

    殷紅的血液從秦洛劃破的傷口流敞出來,很快就染紅了女孩子的手腕和草地。一股血腥的味道刺激著在場所有人的嗅覺和神經。

    他們現在才知道,他們面臨著怎麼樣的任務。

    他們不是來旅遊的,他們是來救命的。

    這是一次驚險的歷程。也是一次拯救之旅。

    不管他們怎麼想,只要進入了這個境地。他們就是偉大的。

    因為,他們需要用自己的命,來救治那些受害者的性命。

    女孩子的掙扎越來越輕,呼叫聲越來越低,最後,身體像是脫了力般的癱軟在一個同伴的懷裡,任由秦洛這個猛男一次又一次的褥虐著自己的身體-----

    流血了。

    血干了。

    血干了?

    是的,當那條被秦洛硬生重割開的縫隙裡擠出來的血液越來越少時,秦洛才停止了推拿的動作。

    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你們肯定有一些解毒的特效藥。不管有沒有用,餵她吃些吧。」秦洛說道。

    有醫生聽到,趕緊按照秦洛的話餵那紅衣女人吃了一些解毒特效藥。這些藥,可都是在市場上極難見到的。原本拿過來做解毒樣本來使用的。沒想到先給自己的同伴使用了。

    明浩蹲在秦洛身邊,問道:「你怎麼樣?」

    「我沒事兒。」秦洛笑著說道。「就是有點兒累。」

    「她呢?」明浩用腦袋點了點紅衣女人問道。

    「不知道。」秦洛苦笑搖頭。

    「-----不知道?」明浩的臉色又唰地一下子變的蒼白。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秦洛身上,卻沒想到秦洛也說&lsqo;不知道&rsqo;。

    這大喜大悲來的太快,實在是太刺激了。

    「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東西。」秦洛說道。「所以,我不知道我自己想出來的治療辦法對這種病毒有沒有治療作用。」

    是的,秦洛確實不知道。

    他和這些西醫一樣,剛剛才跨進這片貧瘠危險卻又無比美麗的地方。

    甚至,對人面蚊這種東西,他瞭解的還不如這些西醫多。

    因為她被人面蚊叮咬的部位在手背上,秦洛先用五龍針法把紅衣女人的手臂處各大穴位給封住,減緩了血液在她身體裡面的運行速度。然後,他又用崩帶從關節處把她的手腕給綁起來,讓下半截手臂的血脈沒辦法流敞全身。

    接著,便是近乎殘酷的用推拿手法把傷口處有可能受到感染的血液全給擠出來。就像被蛇咬過以後,把蛇毒給吸出來一般。

    還有一重保障就是西醫的抗生素和不知道有沒有用的解毒藥劑-----當然,這個只是給大家一個心理安慰而已。如果抗生素和解毒藥劑有用的話,雲滇省也不會請衛生部求援了。

    在他對這種人面蚊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他使用了自己所能施展的手段。有些原始,有些暴力,還不太衛生-----而且,還不敢保險。

    以前,秦洛給人治病之前,自己能否把這個病治好,心中至少有一個大概的想法。

    這一次,他沒有任何把握。

    看到明浩擔憂的表情,秦洛安慰著說道:「這是誰也不願意發生的事情。不是誰的職位高低就能夠控制的。雖然我不確定能不能成功,但也不是一點兒機會也沒有。我看過資料,人面蚊咬傷人後,大概一個星期之後才會發生死亡事件,證明他的毒性發作極慢。」

    「這一次處理的非常及時,而且,如果人面蚊的毒素感染的沒有那麼快的話,毒血基本會清除出去了。那樣的話,她還能活。」

    明浩抬頭看了秦洛一眼,說道:「你沒有把握,怎麼還敢出手?」

    其實,這一次秦洛完全不用出手的。

    不出手,就代表著不用任何責任。一旦出手,就等於是把責任給扛到了自己肩上。

    到時候,如果紅衣女人無救,即便國家不會追究秦洛的法律責任,但是對他神醫的名譽還是極有影響的。

    這也是很多醫院的主任醫生為了升職,為了更進一步,為了把自己手術的死亡率控制最低,只會選擇一些容易做的手術動刀而把那些重症患者推出門外的原因。

    正像秦洛在治療的時候,一個醫生對他說&lsqo;如果她出了任何問題,都要由你來承擔&rsqo;一般,那個時候,他們還在考慮著誰來承擔責任的問題。

    秦洛看了紅衣女人一眼,她正趴在一個女人的懷裡微弱的哭著,看起來很是悲傷絕望。

    「剛才在飛機的時候,她們還在譏笑我。說實話,我不喜歡她。」秦洛聲音有些疲倦的說道。「但是,她也是個人啊。活生生的人。有父母、有親人、還有朋友。而且,她現在是我的隊友。我們因為一個共同的任務聚集在一起。」

    「如果我不出手的話,爺爺會罵我。我自己也會罵自己。」

    「有點兒傻。」明浩說道。一拳擂在秦洛的胸口。

    「是啊。有點兒傻。」秦洛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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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4 21:08:43 |只看該作者
第297、人比動物兇猛(上)!

    當雷鋒精神被世人鄙夷岐視,那些靠殺人放火官商勾結的成功人士成為大眾膜敗的偶像時,這個民族病了。人心病了。

    秦洛因為一場怪異的疾病和社會脫節了太久,所以,很幸運的,他並沒有沾染上這樣的社會病毒。

    他是一個健康人,他看到別人的時候,發現別人都是病的。

    可是,在那些病人的眼中,他又何償不是個病人?

    沒有錢財,沒有名譽,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救一個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人,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有病!

    可是,秦洛就是秦洛,這千百年來唯一的秦洛。或許以前有,但是他們死了。或許以後也有,但是他們還沒有出現。

    所以,秦洛知道自己做些什麼。他更加知道,自己想要些什麼。

    當一個男人執著起來的時候,那股子帥氣勁兒,連天仙女神都願意扯掉自己的裙子主動投懷送抱。

    「我還是相信你。正如部長對你的信任一樣。」明浩重重的拍拍秦洛的肩膀,跑過去察看紅衣女孩兒的傷勢。

    「沒事兒吧?」王養心走過來問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的心情也沉重起來。一直維持在臉上的微笑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事兒。」秦洛搖頭。「就是幹了一件傻事兒。」

    王養心笑著說道:「不用擔心。我們幾個不是跟在你後面一起幹嗎?誰說的來著?原本世界上是沒有傻人的,有人帶頭傻,後面的傻人就多了起來。」

    秦洛和王養心相視一笑,男人間的默契流敞其間。

    等到紅衣女孩兒因為身體虛弱沉沉睡著,在明浩的催促下,大家再次背負著行李拖著重逾千斤的身體向前方走去。

    不能因為發生了這起事件就停止不前或者原路返回,前面有更多的受害同胞在等著他們。

    不過,這一次起程再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拍照,沒有人在看到一株高聳入天的百年老樹或者一塊形狀像是女人乳*峰或者男人陽*具之類的奇異山石而大呼小叫興奮莫名。

    只有鞋子踩在草地或者泥地上發出來的喀嚓聲音以及眾人從胸腔裡發出來的『呼哧』『呼哧』喘息聲。

    有不知名的小蟲或者螞蚱落在他們的身上,也會被他們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給拍死-----

    氣氛沉悶壓抑的可怕,他們都明白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一場慘烈的戰鬥。

    是的,這是戰場。

    他們的對手,是一群無孔不入,配備先進化學武器和高速飛行器的凶殘猛獸。

    幸運的是,這一路上,再沒有人受到人面蚊的襲擊。

    秦洛走在村長身邊,和他小聲的交談著。村長的普通話雖然不標準,但是配合態度非常良好,對秦洛的問題是有問必答。

    一路長談,秦洛也是受益非淺。

    九枝花村是一個數百戶人家住的村子,村子裡的年輕青壯年大多都出外找工作。留在村子裡的都是一些孤兒寡母。

    這一次的疫情主要是出現在九枝花村,也是他們村子最先發現有人面蚊咬過之後死亡病例的。秦洛詢問其它村子有沒有,村長竟然搖了搖頭,說可能沒有吧。

    秦洛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在他們這種偏僻山區,村和村相鄰的非常遠。他們九枝花村在山這邊,可能另外一個村子就在山那邊。

    秦洛想,或許這也是隔離疫情最好的天然辦法。

    村子裡面不通電話,沒有公路,郵遞員一個月進村送一次信----

    好在,村子裡還是通電的。這讓秦洛稍微緩了口氣。

    光明,對他們這個救援組來說實在是太寶貴了。

    「秦先生。」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秦洛和村長的交談。

    秦洛回頭看過去,看到是那個獨立獨行,總是一個人拿著玻璃瓶戴著皮手套捉小蟲子的王瑜。

    她的後背上背著自己的行李,一個近半人高的黑色格子的帆包旅行包。可是,走了這麼久的路,好像她並沒有被這個包給壓跨,也沒有見到她氣喘吁吁的樣子。

    「為什麼不把背包交給別人?」秦洛笑著問道。其它醫生和那些嬌貴的助手學生們都把旅行袋交給了前面軍人。所以秦洛有些好奇,她為什麼願意自己背包。

    「明明沒有把握,你為什麼願意去救人?你應該清楚,如果她死了,你的名譽會受到損失。畢竟,你現在是中醫公會的會長,又是太乙神針的傳人----無數雙眼睛在看著你。」王瑜沒有回答秦洛的問題,反問道。

    「你知道的挺多嘛?」秦洛瞇著眼睛笑道。

    王瑜把自己的掌上電腦在秦洛眼前晃了晃,說道:「想要找些資料,並不是很困難。況且,你還挺有名氣。」

    「因為沒有人救,所以我就要站出來試試。」秦洛以戲謔的口味回答了王瑜的問題。

    「我和你一樣。」王瑜扶了扶眼鏡,看著秦洛的眼睛說道:「因為別人都把包裹給了他們,所以我要自己背著。大家都是人,別人沒理由來替你承擔原本屬於自己的重量。」

    「再說。」王瑜瞥了眼那些走起山路來氣喘吁吁,臉色蒼白,彷彿隨時都要一頭栽倒在地上的醫生和他們還非常年輕的助手,說道:「沒有好的身體,又怎麼能很好的工作?我剛從美國回來,在哪兒,無論是多有名氣的專家教授,他們都需要自己背包。除非年老體衰,實在不能負重的老人除外。他們把勞動當做一種鍛煉,而不是把它當做是一件恥辱的事情。」

    「美國很好?」

    「不好。」

    「為什麼?」

    「因為它是別人的國家。」

    「華夏呢?」

    「不好。」

    「為什麼?」

    「因為這是我自己的國家。」

    ------

    秦洛瞇著眼睛看著這個背著大包走在自己身邊,沒有絲毫落後跡象的女人,咧開嘴巴笑了起來,說道:「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你也是。」王瑜說道。「之前,我以為你和他們一樣。但是-----我是來道歉的。為我之前的鄙夷。」

    「我接受。」秦洛說道。「其實吧。我這人就是這樣。表面上看上去不太遭人喜歡,但是,如果和我接觸的時間久了,就會自然而然的受我影響,被我的高尚情操和偉大理想所征服。你看我身後走的那三個男人,他們之前和我都有過節,但是後面吧,就跟著我來到這兒來了----」

    反正拍馬屁又不要錢,秦洛同學使勁兒的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相信。」王瑜竟然很認真的回答。

    這下子,輪到秦洛一臉錯愕了。

    這女人犯傻了吧?

    自己都不相信呢。她憑什麼就相信了?

    「我相信你說的。」王瑜再次重申吧。「很多人以為坦誠是一種炫耀。我不這麼認為。」

    「我也這麼覺得。」秦洛大喜,有種話逢知己千句少的感覺。「我想,我們一定能夠成為朋友。」

    「但願吧。」王瑜說道。「我收集了人面蚊的樣本以及相關資料,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

    秦洛正在擔心著這些西醫的排斥,導致他們沒辦法拿到科學的數據分析報告。現在有個動物學家主動送上門來,他自然不會放過,連忙代表自己代表中醫代表國家和人民對王瑜表示了感激。

    「為什麼會回來?」秦洛問道。「就我所知,你所從事的這個行業,在國外才更有發展前景一些。」

    「昆蟲學不是一門新興學科,已經發展了很多年。但是,在華夏卻一直沒有發展起來。美英法還有日本這些國家,都在研究昆蟲的過程中受益菲淺。他們的基因科學和太空科學都得到了突飛猛進的發展。」王瑜又習慣性的扶了扶鼻粱上的眼鏡,回答道。

    「既然這麼有用?為什麼我們國家不大力發展這個呢?」

    「因為我們國家的專家們都在研究房地產。他們太忙了。沒時間。」

    秦洛沒想到這女人還會冷幽默。愣了愣後,大笑了起來。

    王瑜的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意,不張揚、不明艷,卻永遠不會讓人覺得厭煩。正如這一路上所見到的那些紅的黃的各種不知名野花。

    「祝你成功。」秦洛笑著說道。

    「也祝你成功。」王瑜對秦洛說著同樣的話。他們彼此瞭解對方想要做些什麼。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這一行人來到了九枝花村的時候,還是被他們所面臨的惡劣情況所嚇倒。

    在兩座大山中間的一塊平地上,稀稀落落的建造著一座座小土包。這些房子大多是用自己家做的土燒磚做成,也有純粹的泥土屋和石屋。它們顏色灰暗,沒有任何點綴。遠遠看上去,就如森林中間的一朵朵野生野長的小蘑菇。

    這地方沒有商場,只有一家只賣油鹽和味精的小商店。沒有學校,孩子上學要翻過一座山走過一條河-----

    秦洛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道:「他們的生活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們不能讓他們的生存權利也讓那些蚊子給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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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人比動物兇猛(中)!

    雲帆市衛生局的局長李海一臉尷尬的對明浩說道:「明秘書,實在是抱歉。這邊的條件實在是太差了。太差了。我們有心想招待的周到一些-----都沒辦法做到。」

    「沒關係。我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享受的。」明浩擺手說道。「食宿問題能解決吧?」

    「這個能解決。這個一定要解決。」李海保證似的說道。「原本我們想騰置幾間村屋給大傢伙兒住。但是我們考慮到,不能讓各位專家和村民接觸的太近。不然的話,不小心受到感染怎麼辦?畢竟,那些受感染的患者全都聚集在哪一塊兒。」

    還有一個原因李海沒有說。那些村屋大多是土牆,屋裡又潮又濕,即便是白天,也有一股子霉味。這些從大城市裡下來的專家,怎麼可能住的習慣?

    「所以,我們市裡提前派人過來在高地搭建了很多帳篷。如果十人一間的話,足夠醫療組的同志使用。食物也送來了不少,還專門安排了兩個酒店的大廚過來做飯。今天的晚飯大概已經準備好了。」

    明浩擺擺手,說道:「吃飽肚子就行了。不要再讓無關的人進入村子。要是不小心被人面蚊叮了一口怎麼辦?」

    「是。這個我們省得。省得。」李海連連點頭。

    明浩看了一眼站在路口疲憊不堪的救援隊人員,大聲說道:「各位,地方政府已經給我們安排了居住的帳篷。十人一屋,大家可以自由組配。現在,大家先去安放好自己的行李。然後我們開飯。」

    走了大半天,每個人都餓的前心貼後背了。聽到有東西吃,眾人臉上的表情才稍微活躍了一些。在那些軍人的帶領下,分別去住宿的地方去尋找帳篷去了。

    搭建帳篷的位置在一處平坦的高台,這處高地要遠遠高於村子裡的其它屋子。而且,只是單面環山,另外三邊都是密林。這也給人少了一些壓抑感。如果發生泥石流一類的天災,他們也能夠快速逃生。

    政府使用的是大型的民用帳篷,有一道小門,門口還裝有布簾,空間足夠的大,原本是容納二十人的,現在住十個人進來,還有不少剩餘的地方。

    秦洛帶領著中醫分隊住進了一座,那些西醫如何分配,就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了。想必,他們也不樂意和自己這些人共住在一起。

    稍微收拾,大家便趕到伙食房門口集合。

    很快的,大家就分到了各自的餐具,然後一個個的排隊打飯。

    晚飯是土豆牛肉和西紅柿雞蛋,算不得什麼好菜。或許,平時這些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專家教授們都不會看上一眼。可是,這一刻,他們抱著塑料飯盒狼吞虎嚥,吃的特別香甜。

    秦洛正捧著個盒蓋上面畫著只蠟筆小新的飯盒吃飯時,聽到耳朵邊有&lsqo;嗡嗡嗡&rsqo;的聲音由遠及近,飛快的向自己靠近。

    秦洛側耳聽了聽,然後閃電般的出手。

    接著,他右手上握的筷子中間就夾著一隻小飛蚊。

    尖尾寬額,正是他們此行要撲滅的對象人面蚊。

    「啊。人面蚊。」有人看到秦洛手裡的蚊子,驚呼出聲。

    接著,驚呼聲便此起彼伙。除了王養心、歐陽霖、林棟以及明浩這幾人,原本和秦洛蹲成一排的傢伙都飛快的閃到一邊去了。

    「天啊。他竟然用筷子夾住了一隻人面蚊。」

    「這----還是活的呢。是不是更有研究價值?」

    「這是功夫吧?太神奇了,和《烏龍院》裡面的吳孟達一樣。」

    秦洛舉著蚊子問道:「什麼是烏龍院?」

    王養心笑了笑,說道:「是吳孟達和郝邵文演的一部電影。裡面的吳孟達是一個和尚,吃飯的時候,能夠用筷子夾住蒼蠅並且喜歡吃蒼蠅肉-----你是怎麼做到的?怎麼能夠夾住蚊子呢?資料上寫著,這種人面蚊的速度是其它普通蚊子的一點五倍左右。」

    「快。准。穩。」秦洛笑著說道。這是離教他功夫的時候再三要求的。所以,他做到了。

    王瑜端著飯盒走到秦洛身邊,說道:「能不能把這只人面蚊送給我?」

    「當然可以。」秦洛笑著點頭。他知道王瑜是昆蟲學家,對昆蟲的習性更加的瞭解。蚊子交給她也更有價值。自己收藏著這蚊子也沒有什麼用。還是去現場看看那些感染患者更好一些。

    王瑜說了感謝,然後再次嚴謹的戴上皮手套,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玻璃小瓶,打開瓶蓋,讓秦洛把蚊子給丟進玻璃瓶子裡面後,她又快速的把瓶蓋給蓋上。

    飯間發生了這件逸事,大家也都有了談資。於是,繼中途滴血救人後,秦洛再一次成了眾人的焦點。

    不過,這種轉變是積極的。大家覺得,一個人伸伸筷子就把一隻他們避之如蛇蠍的人面蚊給夾住,實在是太了不起了。而且,這人面蚊好像也不是不可戰勝的嘛?

    有了這樣的想法,救援組成員的心境才輕鬆了一些,從那個紅衣女孩兒受襲的陰影裡走了出來。

    飯後,在村長和村幹部的帶領下,專家組的數十名成員開始分批去探訪那些受害者。

    秦洛帶領的中醫小隊探訪的患者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兩鬢斑白,面黃肌瘦,臉上的皺紋重重疊疊,那是長年累月操勞的痕跡。

    他像是發高燒一般,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眼神呆滯,嘴唇乾裂出血。有一個老婦不斷的在旁邊餵水,可是絲毫不能減緩他的寒熱症狀。

    秦洛要伸手去給他把脈的時候,那老婦人大聲喊叫起來。

    這老婦人講的話鄉音太濃,而且又急又快,秦洛根本就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

    村長拉了拉秦洛的衣服,在旁邊解釋著說道:「她說讓你別碰。會傳染。」

    秦洛心裡暗自感動。

    在自己的丈夫病成這樣的時候,她們還在為別人的安危考慮著。

    既然她心裡認為會傳染,為什麼自己又不離不棄的守候在身邊?

    這些人的心靈是如此的善良純樸。或許,那些城市人迷失的靈魂和品質,能夠從這些人身上找到。

    秦洛對著她笑笑,說道:「沒關係。我是醫生。知道怎麼做。」

    村長把秦洛的話給解釋了,老婦人這才沉默的退到一邊。

    秦洛伸手搭在患者的手腕上,仔細的為他把起脈來。

    人面蚊的毒性很容易就能夠看出來。它所叮咬的位置都會留下痕跡。據受害者家人說,剛剛開始只是一個小硬塊,大家也沒有注意。可是,第二天後,那硬塊就變成紫黑色。第三天,硬塊變軟,開始腐爛。第四天,病人躺在床上便不能動彈,什麼時候死亡,也只能依靠各人的身體抵抗能力來決定了。有的三天,最長的也不過一個星期。

    秦洛把完脈,對其它的醫生說道:「你們也來看看。注意安全。盡量不要觸碰到病人的傷口。」

    那些中醫會意,也分別上來就患者的問題或切脈或望診。用自己所擅長的手法去檢查患者的身體。

    等到所有的醫生都看過,秦洛問道:「大家有沒有什麼辦法?」

    「病人脈像輕浮,肝肺兩宮極熱。我們是否先考慮著救火?」

    「生機若有若無。好像是毒素侵入心肺的問題。要找到辦法清毒才行。」

    「這人面蚊有毒,那些西醫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甚至什麼毒我們都知道。可是,就是沒有救法。」王養心苦笑著說道。

    是的,他們面臨的就是這樣一個問題。

    他們知道是什麼原因中毒,知道毒素發作時的症狀,可是,就是找不到解毒的辦法。

    這就像一個絕世高手的挑釁。你知道他是誰,你知道他擅長的劍法,你知道他會怎麼樣出劍。可是,當他揮劍的時候,你還是沒有辦法躲開。

    「那麼多人,不可能不如一隻蚊子。」秦洛鼓動著說道。「走吧。我們回去再討論討論。總是能想到辦法的。或許,西醫那邊有什麼進展也說不定。」

    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好的辦法,只能先回去商討。

    一群人剛剛走出這家感染患者的小院門口,就聽到前面的黑暗樹林裡突然間傳來一聲厲喝。

    大家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那聲音就接著響了起來。

    作神仙神仙好

    自由自在樂消遙

    啊哎呀哎子唷

    啊哎呀哎子唷

    啊哎呀哎子唷

    哎呀哎子唷~~

    縱酒放歌睡大覺

    是不是神仙自己才知道

    -------

    「誰在大半夜的唱歌?」秦洛問道。

    村長像是覺得自己村子有這種人物很丟臉似的,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是趙二狗,一個羊倌子。瘋瘋顛顛的----嘿嘿----」

    秦洛點了點頭。走了幾步後,隨口問道:「他有沒有被人面蚊咬過?」

    「他沒有。他身上那種燥味,山那邊的人都聞的到。平時都沒有人敢靠近他。蚊子哪裡會叮他喲。」村長搖頭說道。

    秦洛的腳步頓了頓,說道:「你能不能把他帶到我帳篷裡面?」

    「他?」村長愣住了。「可是,他身上那味----」

    「沒關係。你照我說的去辦就行了。」秦洛笑著說道。

    心想,村長同志。怕是你也好長時間沒洗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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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4 21:09:51 |只看該作者
第299、人比動物兇猛(下)!

    葛紅賓將採集到的病患血液分別裝在兩個玻璃瓶子裡,說道:「一份交給明秘書,讓他派專機把樣本送到燕京,由燕京的第一病毒研究所幫忙做血液分析。他們那邊的儀器齊全,咱們背來的這些傢伙實在是太簡陋了些。」

    他身邊的助理聽令,立即接過一個密封後的玻璃瓶走了出去。

    「另外一份,就要靠咱們自己來研究了。」葛紅賓看著圍攏在他身邊的眾多醫生,笑著說道:「雖然咱們的儀器不全,條件也太惡劣。但是,咱們能夠在第一現場接觸病患,可以清晰的收集到他們的發病情況以及各種體表症狀。這也算是咱們的優勢。」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說道:「在路上的時候,咱們的那些中醫同行就已經給咱們上了一課。這一次,總不能再輸給他們吧?那樣的話,大傢伙兒的臉面可沒地方擱了。」

    「葛主任,現在劉玉還在昏睡呢。誰知道他救治的方法有沒有用啊?」

    「就是。要是劉玉死了,這個責任總是要有人承擔的。」

    「放心吧。他們那種土鱉方法----使使蠻力還行。搞這高科技的玩意兒。他們不行。」

    ------

    葛紅賓笑著點頭,一邊觀察著培養槽裡面的病患血液樣本變化,一邊若無其事的問道:「中醫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他們?剛才我看到九枝花村的村長帶了個瘋瘋癜癲的人進了他們的帳篷。那人穿的破破爛爛的,一邊走還一邊唱歌-----像是個瘋子。」有人回答道。

    「瘋子?」葛紅賓扶了扶鼻粱上的眼鏡。「他們找個瘋子過去幹什麼?」

    **********    **********

    雖然經過村長的提醒,秦洛已經做足了充足的準備。但是,當唱著歌兒的趙二狗掀簾而入的那一刻,秦洛還是被他薰的死去活來,有種乾嘔有吐的感覺。

    他雖然強力忍住,但是其它人就不行了。王養心、歐陽霖、林棟以及其它幾名中醫成員,全部都捂著鼻子咳嗽起來,眼淚珠子往外冒,連呼吸都不暢通了。

    「額就說嘛。額就說嘛-----」村長咧開一嘴大黃牙尷尬的笑。

    然後推著趙二狗往外走,罵道:「你這狗娃子,多少年頭沒有洗澡了?趕緊的,回頭洗個澡。還要不要臉了?」

    趙二狗就是嘿嘿的笑,村長推他罵他也不生氣。

    「等等。」秦洛喊道。

    村長回過頭看著秦洛,問道:「這個-----你還要找他?」

    「嗯。我找他有事兒。」秦洛笑著說道。他對著王養心他們擺擺手,說道:「你們先出去吧。不用陪著我在這邊遭這份罪。」

    王養心他們彷彿遭遇大赦,一個個的感激涕澪的跑了出去。

    「你能不能扛得住?」秦洛看著村長問道。

    「額?嘿嘿,額沒問題。聞習慣了。」村長得意的說道。

    「行。那你留下。」秦洛說道。

    雖然他把其它人都趕出去了,但是,並不代表著秦洛不怕臭。

    不,應該說是不是不怕騷。

    也不對,應該說是又臭又騷。

    怎麼形容呢?

    你都沒有辦法形容。因為從趙二狗身上傳來的味道實在是太奇特了。有很臭很臭的味道,像是剛剛從糞水池裡撈出來似的。可是,其間又夾雜著一股長年累月所熏染上的羊騷味。

    你沒辦法分辨出是臭味更重一些還是羊騷味更重一些,兩股味道同時散發出來,交夾在一起,經過空氣的氧化作用-----如果用這個逼供犯人的話,估計比《風聲》裡面的針灸還要更加刺激難忍一些。

    你說,這位二狗哥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啊?

    趙二狗的本來膚色已經看不清楚了,只見黑乎乎的一片。長髮凌亂的搭在腦袋上,像是一頂被人踩了兩腳的雞窩。

    身上穿著一件不知顏色的破皮襖,沒有扣子或者拉鏈,用一根草繩編織而成的腰帶綁著。這身裝扮很像犀利哥走紅網絡前的樣子。

    「抽煙嗎?」秦洛笑著問道。

    趙二狗聽了,笑嘻嘻的點頭。

    秦洛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遞過去,這煙是他從一位抽煙的中醫哪兒討來的。

    趙二狗臉色一喜,然後那雙髒手在身上的破棉襖上擦了擦,然雙手恭敬的去接煙。

    旁邊的村長嚥了嚥口水,卻假裝毫不在意的樣子。

    趙二狗接過那包軟中華,打開包裝後,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一臉陶醉的模樣。

    接著,他竟然先抽出一根敬給了村長。村長嘿嘿笑著接過,然後趙二狗才自己抽出一根放在嘴邊。

    他的這個動作讓秦洛有些好奇,好像這個趙二狗不是個普通的山民,或許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呢。

    村長抽煙很凶,趙二狗更凶。一根煙點燃,竟然兩口就被他們給抽到底了。最後煙蒂都快要燒著了,他們仍然不捨得掐滅。

    「趙二狗,你平時的工作就是放羊?」秦洛問道。

    「是的。」趙二狗點了說道。雖然話音裡也帶有濃重的雲滇鄉音,可是,秦洛卻聽的很是清楚明白。

    「羊是你的?」

    「不是。村子裡的。」村長在旁邊接話道。「他是個閒人,不種田不種樹的,連個吃食都沒有。所以,額就想著,乾脆用村子的錢買了幾十隻羊糕崽給他養。你別看他這瘋瘋癲癲的,放羊可是一把好手。」

    秦洛點了點頭,毫不嫌棄的上下打量著他身上的皮膚,問道:「你睡在哪兒?」

    「睡在羊圈。」趙二狗手裡捏著一根中華煙。塞在嘴裡含含,又給取了回來。他捨不得再抽一根。

    「哪兒有蚊子嗎?」秦洛問道。

    「有。」趙二狗說道。「可凶著呢。」

    「你被咬過?」秦洛奇怪的問道。

    「咬過。那麼多蚊子-----不過我習慣了。不怕。蚊子算什麼?額還被土狼給咬了一口呢。那傢伙---一嘴就撕下來一塊肉。」

    趙二狗說著就要解皮襖給秦洛看,秦洛趕緊給村長使眼色,讓他阻止趙二狗這種瘋狂危險的動作。

    秦洛心思一動,轉過臉看著村長,問道:「被蚊子咬了,他怎麼會沒事兒?」

    「額也不知道啊。」村長搖頭說道。

    秦洛原本想現在就讓他們帶著自己去羊圈看看,但是他擔心那邊黑燈瞎火的,自己和村長要是不小心被人面蚊給咬了一口。那可就麻煩了。

    於是說道:「好吧。村長送他回去。不過,明天一大早,你們倆就過來找我。」

    「還要來?」村長看著秦洛問道。

    「來。」秦洛說道。

    等到趙二狗和村長離開,王養心他們才敢進來。帳篷裡還殘留著趙二狗身上那股難聞的味道,又不敢打開帳篷,因為那樣有可能把人面蚊給放進來。

    最後還是一位中醫拿了些香料藥物放在四個角落,才把那種味道給沖淡了一些。

    「找他有什麼用?」王養心問道。

    「很有可能,我們能夠人他身上找到突破口。」秦洛笑著說道。

    「怎麼說?」王養心好奇的問道。

    「他被蚊子咬過。卻沒有感染病毒。」秦洛說道。

    「難道他的血液裡有什麼抗體?」

    「這個還不清楚。明天去羊圈看看再說吧。」秦洛說道。

    農村人是極其守時的。秦洛清晨睡的正香時,門口就響起了一個人的唱歌聲。接著,又聽到一個男人壓低聲音的訓斥聲。

    秦洛知道是村長和趙二狗來了,趕緊穿衣起床。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後,便跟著他們往趙二狗工作的羊圈走過去。

    天色剛大亮,陽光還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兒溫度。樹葉上和草地上結滿了露水,不時有露水從高空傾倒下來,澆灌在他們的脖子或者臉上,沁涼沁涼的舒服。

    而且這邊的清新空氣,更是那些鋼筋水泥土組合的城市所不能比擬的。

    羊圈建在村尾一塊開闊地上,一個用柵欄圍起來的小圈圈和一座低矮破落的茅草屋。

    看到趙二狗回來,羊圈裡的幾十隻羊正咩咩叫著,抗議著主人還不把它們放出去吃草的惡劣行徑。

    「為什麼不把它們放出去?」秦洛問道。

    「沒有人跟著不行。會被土狼叼走。」村長說道。

    「還有狼?」秦洛瞪大了眼睛。

    「狼。狐狸。野豬。如果你往林子裡走的深了,還有老虎和熊瞎子呢。」村長說道。

    秦洛苦笑著說道:「這些話得給其它人都講講。不然的話,他們要是亂跑不小心遇到了,非把魂給嚇掉不可。」

    「省得。省得。」村長答應著。

    於是,秦洛便不再說話。在村長和趙二狗一臉迷茫的眼神注視下,開始在羊圈的四周打轉。

    他的眼睛如鷹般的四處掃瞄著,尋找著那些飛舞在空中躲在雜草縫隙裡或者落在柵欄上的蚊子。

    良久,秦洛走到趙二狗面前,問道:「你住在這兒見過人面蚊嗎?」

    「人面蚊?嘛是人面蚊?」

    「他不知道。」村長在旁邊替他解釋道。

    「奇怪。我在這邊,竟然沒有發現一隻人面蚊。」秦洛說道。「難道人面蚊只有晚上才會出現?可是也不對啊。紅衣女孩兒就是白天被他們叮咬的。」

    秦洛想了想,說道:「走吧。我們先回去。」

    回到專家組的駐地,恰好遇到了明浩。秦洛問道:「知道王瑜博士住在哪個帳篷嗎?」

    「知道。怎麼了?」明浩一邊帶著秦洛往東側走,一邊問道。

    「有事和她商量。」秦洛笑了笑。

    王瑜和其它幾名女隊員住在一頂帳篷裡,兩人進去時,她正在自己搭建的工作台上做實驗。實驗的對象正是秦洛昨天晚上送給她的那只人面蚊。

    「人面蚊是不是怕羊騷味?」秦洛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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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6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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