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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柳下揮] 天才醫生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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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4 21:12:04 |只看該作者
第379章、這個沒你好看的阿伯是誰!

    華夏名醫堂義診醫生開藥導致患者死亡的消息一經媒體披露,便引起了駭然大波,仿佛整個世界都震動了。攻擊聲、辱罵聲、質疑聲、呵斥聲、廢除國醫的聲音不絕于耳。

    在這個時候,華夏名醫堂的辦公場地已經被記者們駐扎圍攏,自然不是商量事情的地方。而中醫公會的投資者單行書和李令西的住所也被無能不能的記者搜索到,所以,他們連家都不能呆了。

    在這幢秘密別墅里,管緒和李令西悶聲抽煙。寬敞的大廳里煙氣繚繞,有種霧蒙蒙的模糊感。

    “管少,有沒有什麼辦法?”李令西抬起頭看著管緒,沉聲問道。

    “還在想。”管緒掐滅手上的煙蒂,出聲說道。

    “他媽的。胡宗慶那孫子,要是讓我捉住了,非把他腦袋給打爛不可----他跑的快,這爛攤子讓我們收拾?”

    “是啊。”管緒說道。“可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也只能扛著。誰讓我們是他老板呢?”

    “唉。我不甘心啊。”李令西說道。“咱們的名醫堂發展的多好啊?正是財源滾滾來的時候。說實話,如果不是中醫公會壓在咱們頭上,咱們就是這個國家最有實力的中醫機構-----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名聲,就這麼毀了-----不甘心,真是不甘心。”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管緒安慰著說道。“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平息民眾的怒火,把這件事情給解決好。無論受害者家屬提出什麼樣的條件,我們都答應他們吧。”

    李令西瞪大眼楮,說道︰“那怎麼行?這不是承認這件事情就是咱們的責任嗎?”

    管緒苦笑,說道︰“你覺得,我們不承認,這件事情就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了嗎?胡宗慶已經跑了,政府肯定要讓咱們名醫堂站出來承擔醫療事故的責任。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我再找找人。”李令西說道。

    “沒用的。”管緒搖頭。“民怨甚大,找誰都不行。花點兒錢把事情擺平了吧。錢是賺來的。只要名醫堂的牌子還在,以後就有賺不完的錢。”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名醫堂的牌就要砸了。”李令西說道。

    管緒沉吟了一會兒,又抽出一根煙點燃,說道︰“那你有什麼辦法?”

    李令西也沉默了。

    如果他有辦法,還用跑到這兒來取經?

    “這次事情一結,怕是咱們要改行了。”李令西說道。“中醫完蛋了。”

    “只要能賺錢。做哪行都一樣。”管緒笑著安慰道。

    “是啊。”李令西郁悶的點頭。

    突然,他又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不過,能把中醫公會拉下水,我心里怎麼就那麼痛快呢?咱們完了,他們也要跟著咱們陪葬。嘿嘿,如果按照我的想法,還不如讓事情多耗一段時間,看那小子以後還怎麼囂張-----這算是壞消息中的好消息吧?”

    想起上次在辦公室里所受到的羞辱,李令西心里想到一種非常解恨的報仇辦法。

    “他們家大業大,現在應該比我們更著急。”管緒煽風點火的說道。

    “他們活該。”李令西說道。“對,就這麼干。反正咱們的牌子也要砸了。咱們就把事情拖著,讓這件案子影響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人罵中醫-----最好把中醫廢了才好。”

    “由你負責吧。我再想想別的賺錢路子。”管緒說道。

    “好的。管少,你就瞧好吧。嘿嘿,我一定讓他們生不如死。”李令西一臉陰沉的說道。

    “別玩的太過份。把我們自己拖進去了。”

    “放心。我知道分寸。”李令西把手里才抽了兩口的煙蒂按進煙灰缸,說道︰“管少,咱們出去吐吐氣?在這兒抽了一下午煙,都悶壞了。”

    “你去吧。我看會兒書。”管緒說道。

    “嘿,你啊-----要懂得及時行樂。我說啊,凌笑那丫頭那麼喜歡你,你就把她收了嘛。”李令西一臉猥瑣的笑著說道。

    “我不想讓凌隕為難。”管緒說道。“現在,我只有你們這幾個朋友了。”

    李令西很是感動,身體里有股曖流緩緩流敞著。說道︰“我只是開開玩笑。以咱們管少的這身板長相,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要不,我先幫你安排兩個小處女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滾吧。我暫時沒這方面的需要。”管緒笑著說道。

    等到李令西的車子發動跑遠,管緒的表情變的陰沉起來。

    一個大胡子外國人從樓上下來,站在管緒身後,說道︰“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這一次,中醫應該完蛋了吧?你很快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回到美國,組織不會虧待你的。答應你的那筆錢和解藥,都會給你。”

    “胡宗慶呢?”管緒問道。

    “和當初約定的一樣,送他到了日本。”大胡子男人笑著說道。

    “嗯?”管緒的眼楮眯了起來,有著凌厲的殺氣。

    “放心吧。我辦事,你放心。”大胡子從口袋里取出根雪茄,用一把精致的剪刀細細的剪著。“他死了。死在那麼遠的地方,華夏警方連他的尸體都不會找到的。”

    “做事一定要干淨利落,不要留下任何痕跡。”管緒叮囑著說道。

    “做為一名清道夫,我比你更加明白這個道理。”男人笑著說道。“好啦。看來你又要有客人拜訪了。”

    大胡子說完,便轉身往後門走去。顯然,他是不太方便和管緒現實中的一些朋友踫面的。

    果然,門口再次響起了汽車的喇叭聲音。

    管緒看到,跑在前頭的是一輛最新款的銀色奔馳銀翼跑車。車上坐著兩個漂亮時尚的女孩子,正是凌笑和寧碎碎這一對死黨。

    看來,凌笑這丫頭又換車了。

    後面跟著的是李另西的奔馳,他才走不久,竟然又調頭跑回來了。管緒嘴角輕笑,他知道他為什麼又轉頭回來。

    “又換車了?”管緒走到院子門口,對著從車上跳下來的凌笑說道。

    “哪有?我可沒錢換車呢。”凌笑笑著說道。“是碎碎這小富婆的新車。我借來過過癮。”

    管緒看著碎碎,說道︰“這款車好像剛剛上市不久,得好幾百萬吧?”

    “我對車不太熟悉。是父親送的禮物。”寧碎碎溫柔的笑笑。話很少,不張揚,沒有炫耀的意思。

    “哦?生日?好像不對啊。我記得你的生日是五月十五。應該還有一個多月吧?”

    “哇,你竟然記得碎碎的生日?”凌笑大驚。“我都記不住呢。”

    “我還記得你的生日是九月十一呢。”管緒笑著對凌笑說道。

    “啊。我太激動了我太激動了。”凌笑抱著寧碎碎叫道。

    “不是生日。”寧碎碎說道。

    “是碎碎的作品《琴瑟》獲得世界‘阿卡漢建築大獎’提名。”凌笑幫忙解釋道。

    “阿卡漢建築大獎?”管緒明顯有些驚訝。在美國留學多年的他很清楚,阿卡漢建築獎為世界六大最著名建築獎項之一,與普利茲克獎齊名,獎項每三年頒發一次。著名的埃及亞歷山大圖書館、耶路撒冷老城復興項目、馬來西亞雙峰塔等建築都曾獲得此獎。

    即便只是此大獎的提名,也足夠讓人驕傲一生了。如果寧碎碎願意,她現在就可以進入世界上最著名的設計公司工作。

    難怪寧碎碎一向嚴厲苛刻的父親會獎勵一輛奔馳跑車,這確實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是啊。”凌笑得意的點頭。好像好朋友的成績就是她的成績一般。“現在就有很多建築公司邀請她幫忙設計作品呢。以後咱們家碎碎就有數不清的賺錢機會了。”

    “恭喜碎碎。”管緒笑著說道。“我們應該去慶祝一下。”

    “所以我又跑回來了。”李令西笑呵呵的說道。“走。去錦鯉。我請客。”

    他說話的時候視線一直盯著寧碎碎,可是對方卻像沒有感覺到似的。

    他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她,然後就喜歡上她。這個女孩子性格乖巧溫婉,不顯山露水,卻總是能夠做出讓人驚訝的事情。

    上小學時,她的成績就好的驚人。一直到現在,她仍然是他們這群人中的驕傲。

    知道她獲得阿卡漢建築大獎提名,李另西的心里即有高興又有些酸澀。他為寧碎碎取得的成績高興,也為一直沒能進入這個女孩子的芳心而感到苦澀。

    “好。我們去錦鯉。哪兒的私房菜不錯。”管緒趕緊接話,不給寧碎碎反駁的機會。

    “好啊好啊。我也好久沒有吃過了呢。我現在打電話定座。”凌笑說道,拉著寧碎碎的手又鑽進了奔馳車。

    “她越優秀,我越著急。”李另西無奈的說道。遞了根煙給管緒。

    “如果能夠讓她陷入情網,她身上的光環就會瞬間消失。”管緒笑著說道。“努力吧。我支持你。”

    “走吧。我給你當司機。”李令西說道。

    管緒笑笑,鑽進了李令西的奔馳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城市里悄然流行起了一種叫做私房菜館的**場所。

    ‘私房菜’指開在住宅或是寫字樓中,無牌照、無跑堂、無固定菜單,惟獨廚師有手藝的小本餐飲‘買賣’。

    ‘私房菜’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清末光緒年間。據說祖籍廣東的世家子弟譚青,祖父輩都當官並好飲好食,其父譚宗浚把家鄉粵菜混合京菜成譚家菜聲震北京。後來家道中落,譚青坐食山空,便由家廚或妻妾做拿手的譚家“私房菜”幫補家計,宴設家中,每晚三席,須提前三天預訂,最盛時訂位要等一個月。

    錦鯉便是一家很有名的私房菜館,而且學的是廣東正宗的譚家‘私房菜’。每晚定制九席,經常一位難求,但是來此用餐的人非富即貴。

    凌笑和寧碎碎把車子泊在停車場,正準備進門的時候,卻和另外一撥人踫了個正著。

    “是你?”凌笑的好心情立即消失了大半。

    “大哥哥,你們也來吃飯?”寧碎碎笑著說道。

    秦洛帶著林浣溪和貝貝出來吃飯,卻沒想到會踫到熟人。

    他完全無視了凌笑,對寧碎碎笑笑,說道︰“是啊。你也來吃飯?”

    寧碎碎撲哧一聲笑開了。凌笑沒好氣的說道︰“我們不是來吃飯,難道是來跑步的?”

    “----”

    管緒和李令西走上前來,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遇到他們最不想見到的人。

    但是既然踫上了,總是要打聲招呼的。

    他對著秦洛點了點頭,看著林浣溪說道︰“好久不見。”

    “是啊。”林浣溪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位漂亮的小姑娘是?”管緒看著林浣溪懷里抱著的貝貝,笑著問道。

    “我女兒。”林浣溪答道。

    “你女兒?”管緒明顯一愣。

    “我們的女兒。”秦洛上前摟著林浣溪和貝貝說道,像是在宣告他對她們的主權。

    “爸爸,這位沒你好看的阿伯是誰啊?”趴在林浣溪懷里的貝貝抬起頭,小臉捂得紅撲撲的,學著管緒的語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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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2
發表於 2012-9-4 21:13:21 |只看該作者
第380章、表白!

    秦洛一直以為,如果單論外表的話,自己是沒有管緒帥氣有魅力的。

    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原來,他一直在欺騙自己。他高估了對手,卻低估了自己。

    旁觀者清,童言無忌,只有小孩子嘴里才能听到這個世界最真摯最動听的聲音。

    這孩子,實在是太討人喜歡了。

    秦洛在貝貝粉嫩粉嫩的小臉上親了親,笑著說道︰“我和這位大叔不是很熟悉。他叫什麼我也不清楚。”

    “哦。爸爸和他不熟,那我也和他不熟啦。”貝貝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

    大叔?

    管緒苦笑,我有那麼老嗎?

    他雖然知道這個小女孩兒是故意來貶低自己抬高秦洛,但是,他卻根本沒有反擊的余地。

    難道他當真要和一個小不點一般見識,和她認真的辯駁一番?

    那樣的話,才是真正的失策。恐怕所有的人都會覺得自己沒有男人應有的胸懷和風度。

    他不僅不能生氣,還要出聲贊美。笑呵呵的說道︰“小女孩兒真是可愛。”

    “騙人。你心里肯定覺得我特別不可愛。”貝貝不客氣的揭穿道。“每次我指出老師講的故事不對時,老師都是口頭上表揚我,從來不給我戴小紅花。”

    “-----”這下子秦洛真是震驚了。

    現在的小孩子都是吃什麼長大的啊?怎麼會這麼早熟聰慧?還有幼兒園的那些老師----他們都實行的是什麼教育制度?怎麼能這樣對待那些勇于說真話的小孩子呢?

    秦洛想,幸好把貝貝轉到燕京來讀書了。不然這麼小就接觸這樣炎涼的社會現實,還不把孩子原本純潔美好的心靈給扭曲了啊?

    寧碎碎的眼楮都笑彎了,跟一道月芽似的,走到林浣溪面前,說道︰“我能摸摸她嗎?這小孩兒太可愛了。”

    “貝貝,讓姐姐摸摸好不好?”林浣溪對貝貝說道。

    貝貝黑溜溜的眼珠掃向秦洛,說道︰“要問爸爸。我是爸爸的女兒。他讓摸我就讓摸。”

    于是,這一次全場的人都笑彎了腰。連站在門口迎賓的兩名小姐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被貝貝這麼一抬,秦洛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有面子了。

    他對貝貝說道︰“貝貝,讓姐姐摸摸吧。她叫寧碎碎,是爸爸的朋友。”

    “那好吧。”貝貝主動把小臉伸到寧碎碎面前。

    寧碎碎狠狠的在她小臉上親了幾口,又揉了揉她可愛的小臉蛋,這才依依不舍的把她放開。

    “貝貝太可愛了。貝貝,下次姐姐去找你玩好不好?”寧碎碎問道。

    “好。”貝貝聲音清脆的回答道。“可是你不知道我住在哪兒啊。”

    “那你告訴我你住在哪兒啊。”

    貝貝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我住在哪兒。”

    “-----”

    “一點兒都不可愛。”凌笑說道。她心里雖然覺得貝貝可愛,但是,卻不喜歡她對管緒說的話。在她心中,可覺得管緒要比秦洛帥氣多了。

    那個討厭的家伙,哪能和自己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管哥哥相比?

    “你才不可愛呢。我就不讓你摸。”貝貝生氣的說道。

    “-----”

    秦洛走到管緒面前,說道︰“名醫堂的事情我听說過一些。這對整個行業的傷害太大了。希望你們能夠妥善的處理好。”

    “你是誰啊?我們為什麼要听你吩咐?”李令西冷笑著嘲諷。“你不會認為自己是中醫公會的會長,就可以命令所有的從業者吧?”

    “我沒有那種意思。”秦洛說道。“我只是不想讓中醫受到傷害。我也希望你們能安全的度過這一關,把事情完美的處理好-----甚至我都不希望你們名醫堂出任何事故----我想要一個良性發展的中醫產業,而不是在互相斗爭中陷入絕地。”

    “我倒是很希望名醫堂出事。”李令西譏笑著說道。“有些人害怕了吧?怕跟著我們陪葬?”

    “我是怕。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把事情處理好。”秦洛坦白的說道。

    李令西還要出聲諷刺,被管緒用眼神阻止。他笑著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也不希望名醫堂出事。但是事情既然已經出來了,我們一定會好好處理的,給受害者一個滿意的交代。這次的責任,我們會承擔下來。”

    “那就好。”秦洛點了點頭。對林浣溪說道︰“我們進去吧。”

    等到秦洛一家人走遠,李令西看著他的背影冷笑,說道︰“有些人,還真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了。這個世界,有救世主嗎?”

    “我相信他說的話。”寧碎碎出聲說道。“我看過他的一些訪談,他為了中醫這個行業確實做了許多事情。如果純粹是為了賺錢的話,有很多事情是沒必要做的。”

    “碎碎,你太善良了。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心險惡。”李令西听到寧碎碎替秦洛說話,而且還承認自己研究過有關他的訪談,心里有些緊張,更有些不舒服。

    “我有我自己的判斷能力。”寧碎碎堅持的說道。

    李令西心頭郁悶,又不好反駁,只能求助性的看向管緒。

    管緒明白他的意思,笑著說道︰“詐善非君子,悔過非小人。君子之詐善,無異小人之肆惡。當然,這只是我們自己的猜測。與人相處,還是要心存一分警惕的。或許,他真如碎碎說的那樣是個真君子呢?對不對?走吧。我們進去吃飯。”

    “還要進去嗎?”凌笑氣憤的說道。“剛才心情還好好的,現在都沒吃飯的胃口了。”

    “走吧。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說好了給碎碎慶祝,怎麼能不進去?我們不要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好了。”管緒笑著勸道。

    听到管緒這麼說,凌笑這才答應進去。

    四個人來到他們提前預定的包廂,然後吩咐服務員開始上菜。

    李令西對管緒打了個眼色,管緒會意的點頭。對凌笑和寧碎碎說道︰“你們先喝茶。我和令西出去抽根煙。”

    來到菜館特意為客人開闢出來的抽煙區,管緒掏出一根煙點燃,問道︰“有什麼事嗎?”

    “我要表白。”李令西說道。表情有些激動、有些緊張,還有些忐忑。

    管緒笑了起來,說道︰“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李令西想了想,說道︰“二十多年了吧。幾乎和我們的歲數一樣大。”

    “是啊。碎碎今年二十歲了吧?”

    “嗯。還有五十六天就要過二十一歲生日了。”李令西說道。

    “是啊。她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你和她也認識二十一年了-----二十一年啊。我們人生的三分之一就這麼過去了。”管緒感嘆的說道。“我們沒有太多的二十一年。所以,我支持你的這個決定。”

    “其實我早就想表白的。但是你也知道,她對我的態度-----我怕被拒絕了,大家連朋友都沒的做。那樣的話,情況不更加糟糕?”

    “沒有比把感情爛在心里更糟糕的事情了。”管緒說道。

    “管少的意思是支持我了?”

    “我一直在等著。想看看,你到底能等到什麼時候----”管緒輕笑出聲。

    “唉,我確實是想再等上兩年的。可是今天听到她又獲得了那個什麼獎的提名後,我心里突然間就開始變的緊張起來。好像她離我越來越遠----如果我再不動手的話,可能連表白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準備怎麼做?”管緒問道。

    “直接告訴她。”李令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雖然玩過不少女人,但是還從來沒做過表白這種事情。我買了個戒指,要不直接送戒指?”

    “你連戒指都買好了?”管緒驚訝的問道。

    “是啊。買了好久,一直夾在錢包的隔層里。想著什麼時候有機會,我就立即向她求愛----但是一直沒等到機會。”李令西說道。

    “這樣就好辦了。”管緒笑著點頭。

    兩人再次回到包廂的時候,凌笑就有些不滿意了,說道︰“你們這兩個煙鬼的煙癮真大,丟下兩個大美女跑去抽煙。我和碎碎在這兒多無聊啊。”

    “商量一些事情。”管緒笑著說道。

    “什麼事情?”凌笑好奇的問道。

    “呆會兒你就明白了。”管緒故意吊起兩女的胃口。

    “討厭。”凌笑不樂意的說道。

    咚咚!

    門口有人敲門的聲音,有人在外面喊道︰“尊客,您的菜送上來了。”

    “進來吧。”管緒說道。

    包廂門推開,一個身穿紫色禮服的女服務員端著一個托盤進來。

    “琴瑟和鳴。請慢用。”女服務員把籃子放在桌子中間,禮貌的說道。

    “琴瑟和鳴?我們有點過這道菜嗎?”凌笑說道,伸手就揭開了蓋在籃子上面的一塊紅綢。

    啊----

    兩女都驚呼出聲,看著這裝滿籃子的火紅色玫瑰。嬌艷欲滴的花朵,像是剛從園子里面采摘下來的一般。上面還有晶瑩的露珠,在燈光的照耀下,如寶石般閃閃發亮。

    “這道菜是我點給碎碎的。”李令西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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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
發表於 2012-9-4 21:14:00 |只看該作者
第381章、兄弟!

    李令西的眼楮專注深情的看著寧碎碎,像是要把自己壓抑良久的情感一次性的傳遞過去。

    “還有五十六天,我們就足足相識二十一年了。從你剛剛初生的時候,我就認識你了。然後看著你一點點的成長,一點點的長大,人也變的越來越漂亮,越來越優秀”

    “我為你取得的每一次成績而高興,也為你每一一次的成績擔憂。我原本想繼續等待著,像前面的二十多年一樣,默默的陪伴在你身邊就好可是你成長的太快,我怕我跟不上你的步伐,我怕自己跟丟了”

    李令西看著管緒和凌笑微笑,說道︰“凌隕沒在,我們四個便是最長久的朋友了。在管緒和凌笑的見證下,我把對你的感情講出來你那麼優秀,我沒資格說什麼以後由我來照顧你的話。我只是想只是想,以後能夠一直陪伴在你身邊”

    李令西掏出那枚被自己握在手心很久的戒指,對寧碎碎說道︰“碎碎,如果你願意做我女朋友的話,就收下這枚戒指吧。”

    凌笑滿臉激動的說道︰“好浪漫哦。好浪漫哦。沒想到令西還有這麼浪漫的時候呢。碎碎,快答應吧,要是有人這麼向我求愛,我就答應了”

    凌笑心里,自然是希望自己身邊的兩個朋友能夠走在一起的。那樣的話,大家就永遠都不用分開了。永遠都在一起,開開心心的。

    “學校里那麼多男生對你求愛,你不也沒有答應?”寧碎碎取笑著說道。

    “哎呀,那些我不喜歡啦。又不是要我等的那個人。”凌笑說話的時候,眼神還大膽直接的盯著管緒。她蠱惑的意味相當明顯了

    管緒笑著,假裝自己沒有看到。

    凌笑臉上的笑容頓了頓,接著就笑的更大聲了,嚷嚷道︰“碎碎,你快回答啊。令西還在等著呢你看他的臉,好紅哦還從來沒有看到過李令西紅臉時的樣子呢。”

    寧碎碎在心里嘆了口氣,她知道,以前自己可以假裝不明白李令西對自己的感情,但是今天必須要認真的面對了。

    她看著李令西,說道︰“你的戒指買的是幾號的?”

    “幾號?”李令西想了想,說道︰“這個有區別嗎?”

    “是啊。難道你不明白嗎?買戒指的話,一定要根據女士的手指大小去選擇。你的戒指應該是九號的吧?可我的手指是十號的。恐怕不合適。”寧碎碎笑著說道。她希望盡可能的做到,不要傷害到朋友間的友誼。

    “十號?”李令西愣了愣,站起身說道︰“沒關系。我這就去換。”

    “令西。不用了。”寧碎碎喊道。“我想好好的學些東西,暫時,我真的不想考慮這些問題。”

    這就是拒絕了。

    李令西明白,所有的人都明白。

    一股從來沒有體會過的苦澀和失落襲遍全身,沖擊著他的淚腺,鼻子酸酸的,差點兒讓眼淚珠子都流出來。

    不過,好在他的心神堅毅,應變能力也比較強。

    他面帶微笑的坐下來,說道︰“那好吧。等你什麼時候有空了,我們再去選擇十號的戒指。”

    看到李令西那僵硬古板的笑容,管緒和凌笑臉上的笑容都凝固了,有種悲傷的情緒在心里彌漫。

    “其實,就算是朋友,我們也一直能在一起啊。”寧碎碎笑著說道,想緩和一下這尷尬沉悶的氣氛。

    凌笑也反應過來,笑著說道︰“就是就是。令西,你不用著急。反正碎碎現在也沒有男朋友,以後你再繼續加油吧。近水樓台先得月嘛放心吧,如果她有看中的男人,我一定把他們都趕跑。”

    “好。那我要先敬你一杯。”李令西笑著說道。

    管緒端起面前的酒杯,說道︰“為下一次的成功干杯。”

    “干杯。”李令西端起酒杯,把杯子里的紅酒一飲而盡。

    李令西醉了。醉的一塌糊涂。

    現在他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失戀的人喜歡喝酒。

    因為喝酒可以麻醉自己的神經,可以避免尷尬和別人同情的眼光。

    他是被渴醒的。嘴里干的厲害,仿佛身體里面的內髒快要燒著了一般。

    他從冰箱里取了瓶冰凍水,然後一口氣把它灌了下去,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沒有了睡意,他走到陽台上,吹著涼爽的夜風,看著天上寥寥的幾顆星星。

    突然,他听到樓上的陽台有人說話的聲音。

    雖然很小,但是在這寂靜的夜晚還是清晰的傳進他的耳朵里。

    “繼續讓媒體炒作這樁案子。其它的棋子也可以動一動了,如果能夠廢除中醫最好,即便廢除不了,也要把廢除中醫的聲勢給造出來”

    那一刻,李令西遍體生寒。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最恨中醫公會和秦洛的人。如果能夠把中醫公會拖下水,他一定不會猶豫。

    但是他沒想到,管緒也這麼仇恨中醫公會和秦洛。甚至,他恨的是整個中醫行業。

    難怪一夜之間,所有的媒體都在炒作名醫堂的醫生義診死人的事情。

    難怪胡宗慶會提前預知危險逃跑,肯定有人給他通風報信。

    想通了這一點兒,一個更大的陰影籠罩了過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胡宗慶治人死亡事件根本就是一個陰謀?是蓄意殺人?

    管緒,他到底要干什麼?

    他為什麼要廢除中醫?為什麼?

    李令西想起管緒剛剛回國的時候,想起他帶著自己進入中醫產業,想起他所做的種種越想越是恐怖,越想越是驚心。

    直到現在,他才現,自己根本就不了解那個被他當做朋友,當做兄弟,當做大哥一般看待的男人。

    他又是怎麼想的呢?他有沒有把自己當做朋友?

    如果有的話,他為什麼要背著自己做出這麼多的事情?

    心如亂麻!

    等到李令西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時候,樓下的說話聲音已經消失了。

    不久,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音。

    “進來。”李令西說道。

    房間門被人推開,管緒端著杯茶走了進來,說道︰“來看看你醒了沒有。好多年沒看到你醉成這個樣子了。只是一次失敗而已,還有很多次機會呢。哪有一次就氣的?來,把這杯解酒茶喝了吧。剛給你泡的。”

    李令西接過茶水,卻眼神灼灼的盯著管緒。

    “怎麼了?怕我下毒?”管緒笑著問道。

    “我把你當兄弟。”李令西說道。說完,一口氣把那杯茶水給喝了。

    管緒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我只有你們這幾個朋友,我很珍惜。”

    “所以,有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李令西說道。“無論任何事情。”

    “我會的。”管緒點頭。

    李令西又盯著管緒看了一會兒,說道︰“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今天很晚了。我們明天再談吧。你好好休息。”管緒說道。

    李令西的心里滿是失望,說道︰“好吧。明天談。我回去了。”

    “這個時候回去做什麼?我這兒的空房間這麼多,你晚上就睡在這邊吧?”

    “還是睡在自己的地方舒心。”李令西笑笑,穿上襪子和鞋子下樓。

    管緒站在陽台,看著院子里的汽車動,然後駛離自己的視野。

    心里有些遺憾,有些惆悵,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消失一般。

    “再見了。兄弟。”管緒輕聲說道。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啊”李令西一邊把車子駕駛的飛快,一邊嘶聲怒吼著。

    被深愛的女人拒絕,被深信的兄弟欺騙,這兩種最傷人的事情在同一天出現,把他快折磨瘋了,他的心里有種極待泄的憋屈感。

    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令西?怎麼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一個憨厚的男人聲音傳了過來。

    “凌隕,你信管少嗎?”李令西問道。

    隕說道。沉吟了一會兒,問道︰“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我也信。”李令西說道,他的眼眼通紅,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我再信他一次。他說明天和我談。我就等著明天和他好好談談。”

    “令西,出了什麼事兒?”

    “沒事兒。晚安。”李令西說道。然後掛了電話。

    李令西打開了車窗,任由燕京那凌厲的風狂灌而入,這樣能夠讓他保持清醒。

    現在是凌晨兩點多鐘,路上的車子並不太多,所以,他把車子開的飛快,一次又一次的把那些開在他前面的車子給越。

    突然,他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痛,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像是又喝了很多酒一般。

    他的眼楮不斷的流水,已經沒辦法睜開了,雙手也不再听自己的使喚。

    一道強光打來,照在他有些病態潮紅的臉上

    多年的開車經驗告訴他,那強光一定是一輛大車的探照燈。

    他條件反射般的踩剎車,可是車子竟然沒有做出減的應有反應,仍然以剛才的度飛快的向前狂 。

    剎車失靈了?

    滴

    滴

    大車的喇叭越來越響,也越來越長。他預感到危險,可是他卻無能為力。

    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死。

    像是突然間想明白了什麼似的,他趴在方向盤上狂笑了起來。

    “下輩子,我們不再做兄弟。”

    李令西說道。然後他松開了手,任由車子做著慣性的運動。

     !

    漆黑的夜色里,閃耀出鮮血澆灌出來的誘人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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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
發表於 2012-9-4 21:16:13 |只看該作者
第382章、看得見的裂痕!

    秦洛正摟著林浣溪軟綿綿的身體睡的正香時,被電話鈴聲給吵醒了。

    秦洛按開點燈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鬧鐘時針指向‘五’的時候,有種罵娘的沖動。

    誰閑著無事,這麼早打來電話啊?人家回來一次容易嗎?夫妻倆成功的做點兒事情容易嗎?

    那些人怎麼就不能理解別人的心情呢?真討厭。

    不過電話的聲音越來越急促,在這寂靜的夜晚越來越刺耳,把林浣溪也給吵醒了,問他怎麼不接電話時,他就不得不從被窩里爬起來了。

    “喂。”秦洛喊道。這個時候,他實在沒有好心情。

    “秦洛。出事了。”話筒里響起明浩的聲音。

    “出什麼事了?”秦洛問道。

    “李令西死了。”明浩說道。

    “誰?”

    “李令西。”

    “他是-----他死了?怎麼死的?”秦洛猛一激靈。他迷迷糊糊的腦袋終于想起來李令西是何方人物了。

    這個關鍵人物,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死掉呢?

    他昨天提出胡宗慶有可能是蓄意殺人的結論後,明浩便帶著這個結果去和廳里的人商量討論,要進一步的給這件事情定性。如果秦洛的推論被認可的話,就要請公安部門介入了。

    可是,衛生廳和公安部門還沒來得及進一步做出動作時,李令西就死了。

    這件事情,是不是太蹊蹺了?早不死晚不死的,怎麼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死了?

    “醉駕。”明浩回答道。

    “醉駕?”秦洛瞪大了眼楮。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昨天吃晚飯的時候,他和李令西還踫過面。那個時候,他和管緒那群人在一起。“我們昨天見過面。還在同一家菜館吃飯。”

    “我知道。”明浩說道。“據說他昨天向一個女孩子表白,被女孩子拒絕後,就喝了不少酒。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導致了這起事故----”

    “現在怎麼辦?”秦洛問道。

    “唉,我也沒有辦法。我把你推論出來的結果帶回廳里請大家研究,大家都非常重視,才剛剛討論出結果,準備請公安部門介入,今天就拘捕他們----沒想到出了這種事兒。”明浩嘆著氣說道。

    “是你們的辦事效率太低了。”秦洛說道。如果當時他剛剛推斷出結果的時候,警方就過去把李令西和管緒拘捕,可能事情就不會發展成這樣了。

    “老弟啊,你不是官場中人,不知道里面的門門道道。這麼重要的事情,肯定是要由廳里的幾位頭頭共同討論研究的。如果我一個人就拍板,以後的工作會很難做-----還有,幾位副廳長的想法也不一致-----唉,算了,我也不和你訴苦了。這件事情我們也確實是有責任的。”明浩說道。

    秦洛也知道,管緒剛剛進入衛生廳,如果太獨斷的話,肯定會引起其它人的不滿。也沒有追究他責任的意思,問道︰“管緒呢?”

    “他是最後和死者接觸的人,現在被警方控制,正在接受調查。”明浩說道。

    “事情越來越糟糕了。”秦洛無奈的說道。

    “是啊。”管緒說道。

    “我感覺事情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每一步都像是被人設計好的。”

    “更郁悶的是,他們總是走在我們的前面。”明浩說道。“我去看看警方那邊有沒有什麼結果。現在,我們沒有任何頭緒。只能把希望放在他們那邊了。”

    “有什麼消息給我電話。”秦洛說道。

    “好的。你還睡得著?”

    “睡不著。抱著老婆聊聊天。”秦洛說道。

    “-----”

    -------

    -------

    “你的真名叫做管緒?那麼為什麼在投資名醫堂的時候用單行書這個假名呢?”一個圓臉警官拿著手里的幾份資料,出聲問道。

    “因為家父的一些事情,我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的身份。圈子里的朋友大多都是這麼做----這個有什麼問題嗎?”管緒聲音平靜的問道,臉上卻有悲戚的成份。顯然,他也在憂傷朋友的突然死亡。

    警官知道他說的是實情,那些太子黨們為了保持低調,在投資一些產業的時候,都會用化名。甚至,他們根本就不出面,而是讓一些信得過的人站在台前。所以,管緒這麼做也並不讓人覺得奇怪。

    “你和死者見面的時間是幾點?”

    管緒想了想,說道︰“大概是凌晨二點多鐘吧。”

    “為什麼那麼晚了,你還讓他獨自開車離開呢?而且,是在知道他喝了那麼多酒的情況下?”

    “我挽留過,可是他執意要離開。他說不習慣住在別人的地方。圈子里的朋友都知道,李令西確實有這樣的習慣,他從來不在外面留宿-----這些信息你容易就可以調查出來。他是個成年人,而且當時看起來他還很清醒-----我現在也後悔為什麼沒有把他留下來。”管緒揉了揉頭發,聲音沙啞的說道。

    “你們的名醫堂剛剛出現了義診死人事故,而出現事故的主要醫生胡宗慶卻離奇失蹤,現在,主要的負責人李令西又出現車禍-----這會不會太巧合了些?”警官眼神銳利的盯著管緒的臉,問道。

    “是啊。如果有選擇的話,我更希望令西還活著,他能夠和我一起承擔這後果。”管緒從懷里掏出一根煙點燃,深深的抽了一口。

    負責審訓的兩個警官互相對視一眼,換做那個戴著眼鏡,身材偏瘦的警官來問問題。

    “管先生,你知道胡宗慶的下落嗎?”

    “不知道。我也想找到他。”

    “我們手頭上有份資料,看到李令西才是名醫堂的法人代表----為什麼你是投資者,他卻是企業負責人?”

    “他是我兄弟,我並不把他當做外人。而且,我是一名科研工作者,對企業管理並不精通。他原本就有自己的公司,對這一塊兒就比較熟悉。”

    “那就是說,名醫堂出現義診死人事件,也應該由他負責?”

    “我會承擔我應該承擔的責任。”

    “我們懷疑你和這件案子有關系。所以----”

    管緒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兩個警官,嘴角浮起一抹譏諷的笑意,說道︰“如果有證據的話,你們現在就可以抓我。如果沒有證據的話,我希望我們的談話到此結束。我的朋友死了,我要去幫他處理後事。”

    --------

    -------

    嘎!

    深綠色的軍用吉普一個緊急剎車,然後便穩穩的停在了警察局的門口。守門的保安正想上去訓斥這個囂張的家伙時,看到前面的軍牌,便又知趣的退了回去。

    凌隕一腳踢開車門,然後快步往院子里跑過去。

    剛剛跑到大廳,就看到凌笑和寧碎碎兩人坐在候客區的椅子上,小臉梨花帶雨的,顯然,她們剛剛哭過。

    看到凌隕過來,兩人的眼淚又一次流了出來。多年的伙伴突然間少了一個,剛才還在一起吃飯的人就這麼沒了,她們都沒辦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特別是寧碎碎,想起自己剛剛拒絕的男人轉眼間就這麼死了,那種深沉的愧疚和自責讓她的心在滴血。

    而且,警察給出的結果是醉駕。也就是說,他是因為被自己拒絕了才喝那麼多酒的,因為喝了那麼多酒才出現車禍----是不是自己間接的害死了他?

    “令西呢?他怎麼樣了?”凌隕不確定的問道。雖然他已經在電話中知道了答案,可是,他還是想要再問一遍。

    “他已經不在了。”凌笑站起來撲到哥哥的懷里痛哭出聲。“我們去看過他,好慘啊,腦袋----腦袋----”

    凌笑實在沒辦法形容李令西的那種慘狀,整個腦袋都撞碎了,身體也被燒焦了。如果不是看到他被撞毀的車以及警察再次確定了他的身份,她們都沒辦法確定那就是李令西。

    “他現在在哪兒?”凌隕問道。

    “在停尸間。那些警察說懷疑令西是他殺,所以,沒有把尸體送到醫院太平間----”凌笑哭哭啼啼的回答著哥哥的問題。

    凌隕掃了一眼,問道︰“管緒呢?”

    “管大哥被警察帶去問話了。”凌笑說道。“我們剛剛做完口供出來。還在這兒等他呢。警察好像懷疑這件事和管大哥有關系,太可恨了----”

    凌隕打開手機,看著李令西給自己撥的電話時間,想著他們最後的通話內容,他的心里一團亂麻。

    “凌隕,你信管緒嗎?”

    “信。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我也信。我再信他一次。他說明天和我談。我就等著明天和他好好談談。”

    -------

    他之前一直叫管緒為‘管少’,為什麼今天晚上會直接稱呼他的名字?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說明天要和管少談談,他們要談的事情是什麼?

     !

    凌隕一拳頭砸在牆上,心里有頭魔鬼在胡亂折騰著,讓他有種想要發泄一番的沖動。

    “哥。你怎麼了?哥,你要冷靜----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啊。”凌笑看到哥哥突然間伸手打牆,擔心的喊道。

    “我沒事。”凌隕臉色鐵青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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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5
發表於 2012-9-4 21:17:37 |只看該作者
第383章、眾叛親離(上)!

    管緒從里面的審訊室走出來的時候,看到凌隕沉默的坐在哪兒發呆,凌笑和寧碎碎互相依偎在一起。兩女的臉上都有著未干的淚痕,熬了一整個通宵,臉色疲憊到了極點。

    凌笑最先發現管緒,松開寧碎碎跑了過去,問道︰“大哥,你怎麼樣?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凌隕抬起頭看了管緒一眼,沒有說話。寧碎碎看到管緒,又開始掉眼淚。

    每看到一個認識的人,她都會情不自禁的自責一次。好像讓他們失去一個摯友,全都是因為自己的過錯一般-----

    “我沒事。”管緒用手指細心的幫凌笑擦掉臉上的淚痕。“你們累壞了吧?這兒有我和凌隕就好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不行。這個時候我們怎麼可以走?我們要再送送令西。令西的父母正在從外地趕回來,一會兒就到了----我們要陪陪他們。”凌笑說道。

    “是啊。這個時候,我們怎麼能睡得著?讓我們送送令西吧。”寧碎碎聲音哽咽的說道。

    管緒嘆了口氣,說道︰“那好吧。做了二十多年的朋友,我們就一起送送令西吧。今後不能繼續陪伴,就讓他走的不要那麼孤單----”

     !

    凌隕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走到管緒面前,說道︰“我要和你談談。”

    “在這兒不能談嗎?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事是需要避開他們的?”管緒看著凌隕,一臉坦然的說道。

    “出去談。”凌隕說道。軍人的特質使他不喜歡說太多的話,但是,決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執行到位。

    “大哥,你干什麼?你又發什麼神經了?”凌笑看到自己哥哥的臉色難看,一幅要和管緒打架的樣子,出聲喝斥道。

    “凌隕,怎麼了?都這個時候了,你們倆不能再打架啊----”寧碎碎也出聲勸道。

    凌隕忽略了那兩個淚眼朦朧的女孩子,看著管緒再次說道︰“我有事要和你談。我在院子等你。”

    說完,也不管妹妹的挽留,大步往大廳外面走去。

    “沒關系。凌隕的心情不好,我過去勸勸他。你們倆留在這邊。”管緒柔聲安慰著兩個心情亂成一團糟的女孩子,說道。

    “你們倆不要打架。”凌笑哭著說道。一個是她的哥哥,一個是她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她不希望任何一個人有事。

    “我也不是他的對手啊。”管緒聳聳肩膀,苦笑著說道。

    管緒走出去的時候,凌隕沉默的站在警局大院的花壇邊。

    現在是凌晨六點鐘,天色剛露出魚肚白,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還跑在路上。

    朦朧、清冷、壓抑,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負面情緒。

    今天,實在不是一個好日子。

    管緒走過去,從口袋里掏出煙盒,遞了根煙給凌隕,凌隕沒接。

    他自己放在嘴邊,然後用火機點燃。火光閃爍的瞬間,映襯著他有些陰沉的臉。

    “令西是怎麼死的?”凌隕問道。

    “醉駕。車禍。”管緒吐了口煙沫,說道。

    “那是官方答案。”凌隕盯著管緒的臉,說道︰“我要的是你的答案。”

    “醉駕。車禍。”管緒再次說道。接著,他苦笑了起來,說道︰“剛才有兩位警察也這麼審問過我,他們懷疑令西是我殺的。他們的想法我能夠理解,畢竟,我是最後和令西接觸的人。是最大的嫌疑犯。可是,你這麼想,我不能理解。我們是兄弟。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凌隕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和令西之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沒有。”管緒說道。“如果有不愉快的事情,那就是公司的運作出現了一些問題。可能你也發現了,現在整個世界都在針對我們-----如果令西在,他能夠幫我分擔一些。現在他不在了,就要由我一個人來面對這些。我很希望他還活著。”

    “是啊。你沒有理由殺死令西。”凌隕說道。“他把你當偶像一樣的崇拜著,從小就對你言听計從。在你不在的時候,趙政委的那個混帳孫子說了你幾句壞話,他不顧形象的和人大干了一仗,直到現在,趙金剛還時不時的會報復他一下----”

    “這些我都知道。我這輩子最慶幸的事情,就是有你們這些朋友。”管緒聲音沉重的說道。

    “可是,還有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凌隕說道。

    “什麼?”

    “你不是最後一個接觸令西的人。我才是。”凌隕眼神灼灼的盯著管緒,說道︰“凌晨兩點多鐘的時候,我突然接到了令西的電話。他在電話中問我,你信不信管緒,我說我信,他說我也信。他說要再相信你一次,準備今天再和你好好談談-----可惜,他沒有這樣的榮幸。”

    管緒心頭無比的震驚。

    他沒想到,李令西竟然會在那個時辰給凌隕打電話。更沒想到,他竟然說了這些很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話。

    難怪凌隕會這樣懷疑自己。現在怎麼辦?

    短短瞬間,管緒的腦海便轉換了無數個年頭。

    “其實,我也答應今天和他好好談談。”管緒說道。“原本他昨天晚上就找過我,可是他當時太醉了,我就拒絕了,說我們明天再談----”

    “發生了什麼事情?”凌隕追問道。

    “名醫堂出現患者死亡事件,被媒體給炒的沸沸揚揚。令西的意思是把事情拖著,我們完蛋,也要讓我們的老對手華夏中醫公會一起陪葬-----我覺得這件事情影響太壞,就和他有些分岐。”

    “昨天去錦鯉吃飯的時候,在飯店門口遇到了華夏中醫公會的會長秦洛,我說我們會對此事負責,盡可能的滿足患者家屬的一切條件把事情擺平-----令西和秦洛有很深的矛盾,所以他對我有些不滿意。我們爭吵了幾句。”管緒看著凌隕,說道︰“這就是你懷疑我的理由?”

    “我把你當朋友,所以我需要一個結果。”凌隕毫不掩飾的說道。

    “我理解你的心情。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巧合了。”管緒抽了口煙,苦笑著說道︰“現在,連我自己都懷疑自己了。”

    凌隕盯著管緒,想從他臉上發現一些信任或者懷疑的痕跡。管緒也無懼的盯著凌隕,表情肅穆,眼神真誠,他期待凌隕的繼續信任。

    -------

    ------

    啪!

    林清源把報紙拍在桌子上,怒聲喝道︰“亂彈琴,實在是亂彈琴。就因為出現了一次醫療事故,就要把中醫給廢除了?這是什麼專家?哪門子的專家嘛?他們到底是站在誰的立場上講話?一個人從國外留學回來,以為喝了幾年洋墨水就能夠忘本了?這些賣國賊-----”

    秦洛撿起報紙翻了一眼,就看到首頁用加粗字體寫著︰中醫醫療事故頻發,是否由西醫取而代之?

    文章中詳細的例舉了這些年來中醫致人死亡或者傷殘的事例,又引用了一些專家教授們的言論,把中醫稱為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的‘偽科學’。並且提倡相信科學,使用科學,用更加科學化的西醫來代替中醫,為民眾的健康*生命保駕護航----

    秦洛把報紙丟在桌子上,笑著說道︰“如果這麼算的話,大家可以把中醫出現的醫療事故和西醫出現的醫療事故都列舉出來放在一起比一比嘛。如果中醫的醫療事故多一些,那就把中醫廢除了。如果西醫出現的醫療事故更多,那就把西醫給廢除了-----不知道這些專家教授敢不敢這麼做?”

    “就是嘛。西醫就沒有出現醫療事故?為什麼就沒人出聲要廢除西醫?為什麼?因為西醫是別人家的孩子,他們不敢打不敢罵。中醫是自己家的孩子,他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想怎麼罵就怎麼罵-----反正有美元拿,有美國綠卡,也不損失幾兩肉?”

    “爺爺,你放心吧。廢除不了。”秦洛笑著安慰道。“相信中醫的人還是挺多的。只要我們堅持,他們也只是口頭上叫一叫而已。”

    “唉。我不是擔心現在。我是擔心以後啊-----等到我們這些老家伙死了。中醫還能不能堅持的住啊?他們這些人陰險的很啊。他們不斷的叫囂著。今年不行,明年再叫,明年不行,十年後繼續叫-----這本來就不是一場短期戰役,而是長期作戰啊。只要我們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他們得逞----要是中醫真得被廢了,我在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啊----”

    “爺爺,中醫不會被廢的啦。”剛剛起床被林浣溪牽著下樓的貝貝奶聲奶氣的說道。

    林清源一看到貝貝,就呵呵的笑了起來,他也愛極了這個小孩子。秦洛和林浣溪還沒有小孩兒,他就先抱別人家的孩子過過癮。

    他對著貝貝招手,讓貝貝坐到他身邊。然後低聲問道︰“貝貝,為什麼中醫不會廢啊?”

    “因為有貝貝在啊。”貝貝認真的說道。“以後貝貝也要學中醫呢。爺爺老了,貝貝正好就長大啦。”

    貝貝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努力的比劃了一個很高很高的手勢,說道︰“等我長到媽媽那麼高那麼漂亮的時候,我就可以去給別人治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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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6
發表於 2012-9-4 21:18:27 |只看該作者
第384章、眾叛親離(中)!

    名醫堂義診死亡事件有越炒越烈的架勢,不僅僅是報紙和電視廣播媒體對此事進行了專題報道,不少網站還開闢了你是否支持廢除中醫的網絡投票。

    雖然網民的愛國熱情還很高漲,投反對票的人要遠遠高于投支持票的人。但是,那數十萬點擊支持廢除中醫的數據還是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這可是針對華夏國人的投票,自己國家內都有這麼多人贊成廢除中醫,足見中醫讓人失望到什麼境地了。

    這團陰影越聚越大,籠罩在每一個熱愛中醫信任中醫的人頭頂上。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在後面撥弄著,把事件推向他們所想要的局面。

    因為有貝貝的童言童語,一家人才沒有受這件事情的影響,吃了一頓愉悅的早餐。

    飯後,貝貝要被佣人送到幼兒園。林浣溪去忙中醫公會的事情。秦洛和明浩聯系了之後,趕到了警察局和他踫面。

    “事情有些棘手啊。”負責此次案件的刑偵一處處長李小剛說道。他捧著一只保溫杯,不時的吸一口水潤嗓子。“我們也覺得這些事情過于巧合,我們也懷疑管緒和這件事情有關系。可是,我們找不到任何證據啊。”

    “事情的脈絡已經很清楚了,死者求愛不成,所以多喝了幾杯。又因為不習慣住在朋友家,所以在凌晨開車返回-----燕京每年都會出現數千例由醉駕而導致的車禍事件,這種事情也並不讓人覺得奇怪。法醫解剖了死者的胃部,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物質。倒是酒精度嚴重超標-----”

    听了李小剛處長對案情的分析,明浩轉過臉看向秦洛,問道︰“你怎麼看?”

    “偵辦案子你們才是專家。我哪里懂得這些?”秦洛苦笑著說道。好像這次的事情繞進了一個死胡同。就算大家懷疑管緒和這件案子有關系,可是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是犯罪者。

    如果當真是他下手的話,那他一定把所有的步驟都考慮周全了,沒有留下任何破綻。甚至,他連朋友求愛的這種事情都利用上了。

    這個人的智慧,想想都讓人覺得心寒。

    再說,他有什麼動機要向自己的朋友動手呢?昨天晚上他們還一起吃飯,關系應該相處的很不錯才對。

    難道,李令西發現了什麼內幕?這才是導致他車禍死亡的真相?

    現在看來,能夠找到管緒的犯罪動機才是首要事情。

    秦洛和明浩走到警局大院的停車場時,看到管緒、凌隕、凌笑、寧碎碎等人候在大門口,正有幾輛黑色的奧迪車緩緩駛來。

    車未停穩,管緒便已經率先迎了上去。凌笑和寧碎碎也快步跟了上去,倒是和秦洛沒有什麼交際的凌隕反應稍慢,還回過頭來朝著秦洛這邊看了一眼。

    “李令西的父親之前在部委里面工作,幾年前下放到明海做市長。”明浩在旁邊解釋著說道。

    秦洛看到寧碎碎小臉憔悴的樣子,知道她一定非常傷心。有心和她說幾句安慰話,但是自己顯然不是他們這個圈子里歡迎的人物,所以,他也知趣的沒有上去湊熱鬧。

    “李令西也是死的冤枉。”秦洛感嘆著說道。“我和他有過接觸,他的脾氣暴躁易怒,容易沖動。這樣的人,城府深不到哪兒去。也壞不到哪兒去。”

    “是啊。”明浩點頭。“可惜了。”

    “我去中醫公會處理些事情。你也趕緊想辦法處理名醫堂的事情吧。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秦洛說道。

    “我明白。死者家屬的賠償問題已經談好了,條件雖然苛刻了些,我想管緒那邊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現在要想辦法平息的是媒體的炒作問題----”明浩說道。

    秦洛乘坐的出租車還行駛在前往中醫公會的路途當中時,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

    來電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秦洛嗎?”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沉悶的聲音。

    “是我。”秦洛說道。

    “我要見你。”男人直截了當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秦洛看了眼窗外,說道︰“我在京華大廈下面的咖啡館等你。”

    “好。”男人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秦洛收了手機,對司機說道︰“師父,就在這兒停吧。”

    沒有心情欣賞那些金發碧眼穿著英格蘭傳統服飾的美女侍者,秦洛選擇了角落的位置坐定,點了杯紅茶後,便坐在哪兒安靜的等待著。

    他不明白,為何這個人會給自己打來電話?不過,這是個好想象。

    或許,他知道一些什麼事情。

    不久,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便走了進來。

    他沒有理會那幾個侍者的熱情招待,掃了一眼咖啡館內的環境後,便大步往秦洛這邊走過來。

    “要喝點兒什麼?”秦洛把餐牌推開凌隕面前。

    “不用。”凌隕說道。

    “我沒想到你會找我。”秦洛說道。

    “我想知道真相。你們恰好在尋找真相。”凌隕說道。

    “你也懷疑管緒?”秦洛笑著問道。

    “我只是需要一個答案。”凌隕濃密的眉毛擰在一起,臉上卻沒有多余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情。

    “如果事情真是他做的呢?”秦洛問道。

    “那時候再說。”凌隕說道。

    “好吧。有什麼消息要告訴我?你沒有跟著接待李令西的父母,卻偷偷跑來和我匯合-----肯定不是只想知道消息這麼簡單。”

    “今天凌晨兩點四十六分,李令西給我打過電話。他問我信不信管緒,我說信。他說他也信,明天要和他好好談談----兩點五十九分的時候,發生車禍。”凌隕把自己心里一直糾結無法釋懷的話說給了秦洛听。

    “他有說要和管緒談什麼事嗎?”秦洛問道。

    “沒有。”

    “看來,他肯定知道了管緒的什麼秘密。”秦洛說道。

    “這只是你的個人猜測。”凌隕說道。

    “如果你沒有這樣的猜測,你會特意趕過來告訴我這句話?”秦洛譏諷的說道。

    “----我們是多年的朋友,我不相信他會做這樣的事情。我更不希望自己被欺騙。所以,我把這些事情告訴你,請你幫我找到答案。”凌隕說道。“如果是我誤會了他,他仍然是我的兄弟,我向他道歉。如果----如果是他的話,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秦洛端著面前的紅茶,看著凌隕問道︰“為什麼不把這些情況告訴警察?”

    “你比警察更可靠一些。”凌隕說道。

    他站起身,和來的時候一樣,挺直著脊梁,昂首向外面走去。

    秦洛看著他離開時的背影發了一陣子呆,然後輕輕嘆息。

    連那麼好的朋友都願意放棄,他到底想要些什麼?

    -------

    -------

    管緒推開房間門,正準備開燈的時候,聞到屋子里有一股煙味。

    “誰?”管緒伸手摸向自己的懷里。

    “是我。”一個男人用英語回答道。

    ‘啪’的一聲脆響,客廳的燈亮了,一個大胡子坐在沙發上對他微笑。

    “我說過,在我沒有通知的時候,你不要到我這兒來。”管緒氣憤的說道。“特別是在這個關鍵時刻。”

    “可是我覺得很有必要來見你。”大胡子笑著說道。他一直用英語和管緒對話,兩人對答如流,根本就不會有語言上的障礙。

    “發生了什麼事?”管緒把西裝外套脫了,坐在大胡子的對面問道。

    “你親密的朋友凌陪去見了那個人。在今天下午的時候。”大胡子語帶諷刺的說道。“連他也要背叛你了嗎?”

    管緒心里一驚。看來,自己的那番解釋並不能打消凌隕對自己的懷疑。而且,他竟然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

    “這算是背叛嗎?我又何償不是在利用他們?”管緒冷笑著說道。

    “是啊。你們華夏人的友誼真是奇怪。”大胡子大笑著說道。“他知道些什麼嗎?要不要把他做掉?”

    “你瘋了?他是軍人。”管緒呵斥道。“而且,他是軍官。”

    大胡子不屑的撇撇嘴,說道︰“那又怎麼樣?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你不要插手。如果沒什麼事的話,請不要過來煩我。”管緒說道。

    大胡子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道︰“管,在任務即將完成的時刻,你最好要小心謹慎一些。千萬不要耍什麼滑頭。你應該知道,你這輩子都別想脫離組織。”

    “還有什麼事嗎?”管緒臉色不善的問道。

    “祝你好運。”大胡子笑了笑,從後門離開。

    管緒的身體躺在沙發上,用力的揉著太陽穴位的部位。听到這個壞消息後,他的腦袋痛的厲害。

    想了想,他從沙發上坐起來,從桌子上抓過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凌笑嗎?現在有沒有空?能不能過來陪我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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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4 21:19:16 |只看該作者
第385章、眾叛親離(下)!

    “不要。不要-----”

    管緒驚呼著從沙發上坐起來,這才發現他剛才只是做了一個噩夢。

    伸手摸了一把額頭,沾了一手**的黏稠汗漬。

    在夢中,他被一群身穿白大褂戴著白色帽子的人追趕著,他看不清楚他們的臉,只看到一雙雙冷漠麻木的眼楮和用來呼吸的嘴巴-----他們手里舉著大號的注射器,里面盛滿如鮮血一般腥紅的液體。他們想要把那種液體注射進自己的身體-----

    僅僅是夢嗎?

    管緒的腦袋又開始痛起來,仿佛有人在用錐子一下又一下的戳著他的頭骨一般。

    疼痛讓他有些發狂,卻還要拼命的忍受。胡亂的揉*搓著頭發,直到它們凌亂如雞窩狀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一束亮光射來,外面響起了汽車的喇叭聲音。

    管緒知道是凌笑來了,這個丫頭從來都不會拒絕自己的要求。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他按開大廳的燈,走到鏡子前用雙手梳理著頭發。直到自己的形象又恢復到之前那般的斯文儒雅,沒有一處不順眼的狀態時,這才快步往院子里走過去。

    管緒輸入密碼,電子感應大門便自動向兩邊收攏。凌笑的跑車駛進來後,大門才再次合上。

    “管大哥。”凌笑從車子下來,深情的看著管緒說道。

    “心里有些難受,想找個人說會兒話。”管緒苦笑著說道。“你哥哥不喜歡說話,以前都是令西陪我-----現在令西不在了,想找個人說話都沒有。就想到了你----”

    看到管緒像個無助的孩子般解釋著找自己過來的理由,凌笑難過的肝都痛了。她走上前,摟著管緒的腰說道︰“管大哥,以後,就由我陪你說話。只要你不嫌我煩就好-----你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就什麼時候過來。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一定不會。”

    管緒摟著凌笑縴瘦卻極具誘惑力的身體,靜默不語。

    凌笑被自己深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摟抱著,心頭是滿滿的溫馨和幸福。

    以前她總喜歡唧唧碴碴的說個不停,只要清醒著,就有說不完的話。因為這個,沒少被寧碎碎抱怨。

    可是,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終于體會到了‘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境界。

    “進去吧。外面冷。”管緒在她耳邊說道。

    “嗯。”凌笑乖巧的點頭。卻一刻也不願意離開管緒的懷抱,主動伸手摟著管緒的手臂。

    進了大廳,管緒把門關上,問道︰“想喝些什麼?”

    “你想喝些什麼?我去準備。”凌笑笑著說道。

    “我去吧。你是客人。”管緒笑著說道。

    “我才不是客人呢。也不要你把我當做客人。”凌笑不滿的說道。“反正你家里我也熟,你喝什麼?”

    “紅茶吧。會不會很麻煩?”管緒笑著問道。

    “不麻煩。煮咖啡都行。”凌笑笑著說道。然後腳步歡快的跑到廚房去準備。

    不一會兒,凌笑便端著兩杯熱氣騰騰的紅茶過來。

    “謝謝。”管緒笑著說道。接過紅茶抿了一口,稱贊道︰“口感不錯。笑笑的手藝很好。不過----要是加一點兒奶就更好了。”

    “回國這麼久了,你的口味還沒變呢?你等等。我去拿。”凌笑從沙發上跳起來,跑到冰櫃里面去取牛奶。

    等到凌笑往管緒的杯子里添加了些牛奶後,滿臉期待的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再加些糖?”

    “非常完美。”管緒仔細的品味了一番,看著凌笑說道。

    “真的?”凌笑樂的不行。

    “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管緒說道。把手里的杯子遞給凌笑。

    凌笑臉一紅,雖然覺得喝管緒的杯子有些過于親密,但是-----這不正是自己所期待的嗎?

    自己這個小妖精等了多少年啊,這才有機會吃上一口唐僧肉,怎麼也不能浪費掉啊。

    凌笑接過杯子,小心抿了一口,說道︰“嗯。確實好喝。我都有些佩服我自己啦。”

    “好喝就多喝一點兒。”管緒說道。他臉上的笑容溫柔體貼,像是世間最完美的情人。

    凌笑哪里能受得了他這樣的蠱惑,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困了一天。好好休息一會兒吧。”管緒接過凌笑手里的杯子,笑著說道。

    “我不----”凌笑原本想說自己不困的,這才幾點啊,怎麼會困呢?她還有很多很多的話想對他說,她還想今天晚上表白,好趁他內心虛弱的時候一舉把他拿下----

    可是,突然間就覺得自己的腦袋暈沉沉的,眼皮也越來越沉,根本就抬不起來。

     !

    她的身體一軟,便倒在了沙發上。

    管緒看著她昏迷的身體,沉默不語。

    良久,管緒才再次動了起來。

    他把已經涼透了的茶杯放在面前的茶幾上,然後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管少?”話筒里傳來一個男人渾厚沉穩的聲音。

    “凌隕,是我。”管緒輕聲說道。“還沒睡嗎?”

    “沒有。在想些事情。”凌隕說道。

    “嗯。累了一天,早些休息。”管緒說道。

    “管少有事?”凌隕敏銳的感覺到管緒的情緒有些不對,出聲問道。

    “也沒什麼事兒。”管緒輕聲笑了起來。“笑笑在我這邊。心情不好,就陪我多喝了幾杯酒-----現在已經醉倒了。你不要擔心。”

    “------”

    電話無聲了,凌隕沉默了。仿佛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一般。

    可是,管緒明顯的听到電話那邊的鐘表滴滴滴的轉動聲音。

    “是你,對不對?”凌隕終于再次說話了。聲音依然那麼平靜,可是卻讓人感覺到他聲音冷靜下面掩飾的瘋狂,就像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你說什麼?我听不懂。”管緒說道。

    “是你對不對?是你殺了令西。”凌隕追問著說道。

    “為何要執著這個問題呢?他知道了一些不應該知道的事情,所以,他只能提前退場。不過,我會想念他的。可是你原本不應該參與進來-----我們仍然可以做朋友。”管緒說道。

    “令西死之前,你是不是也對他說過這些話?”

    “你覺得諷刺有意義嗎?這是最無力的反擊。改變不了任何事情。”管緒輕聲笑道。

    “你為什麼要殺他?”

    “我已經解釋過了。”管緒有些不耐煩了。“凌隕,我打電話不是要和你討論這個問題的。我知道你偷偷找過秦洛,你明明知道我很討厭他。算了,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想說的是,以後,你保持安靜就好。無論還願不願意和我做朋友,請你務必保持安靜。為了你的妹妹想想,好嗎?”

    “早些休息吧。晚安。”管緒說道。準備掛斷電話。

    “等等。”凌隕說道。

    “還有什麼事嗎?做為多年的朋友,我還是要提醒你一聲,不要報警。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的事情。包括清醒過來的凌笑。我在她身上種了毒,就像我在令西的身體里面植入了大量不會留下任何雜質的酒精一樣-----除了我,沒有人能夠解得了。”

    “只要你不傷害凌笑,我不會報警的。”凌隕說道。“我只是想對你說一句話。”

    “什麼?”

    “管緒,我操*你*媽。”凌隕用盡全身的力氣嘶吼。

    --------

    --------

    秦洛正抱著貝貝看《貓和老鼠》的時候,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爸爸,你又要出去了嗎?”貝貝轉過頭問道。自從上次林浣溪對管緒說貝貝是他們的女兒後,貝貝就習慣性的叫秦洛爸爸,林浣溪媽媽。

    “不出去。”秦洛笑著說道。接過電話,卻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哪位?”秦洛問道。

    “大哥哥,我是碎碎。”話筒里傳來一個柔軟的女孩兒聲音。

    “碎碎,怎麼是你?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秦洛驚訝的問道。

    “我從凌隕哪兒拿到的。”寧碎碎說道。“大哥哥,我好難受。”

    “我明白。令西的事情我听說了。”秦洛安慰著說道。“今天下午看到你,本來想上去和你說幾句話的。但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沒有過去。”

    “是我害死了令西。他是因為我才喝那麼多的酒----”

    “不是的。你不要再責怪自己了。這件事情可能根本就和你沒有關系。”秦洛安慰著說道。

    突然,他心思一動,問道︰“凌隕沒和你說干什麼嗎?”

    “沒有。”寧碎碎說道。“他剛才給我打電話,給了你的號碼。說我應該和你談談。”

    “你現在有沒有和凌笑在一起?”秦洛的臉色唰地一下子變了,一臉凝重的問道。

    “之前她在我們家。後來她接了一個電話出去,我們就分開了。”寧碎碎說道。

    “你知道是誰給她打電話的嗎?”

    “可能是管緒吧。”寧碎碎說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接到電話還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只有管緒才對她有這樣的魔力。”

    “你知道管緒住在哪兒嗎?”秦洛問道。

    “知道。”寧碎碎說道。

    “你現在過來接我。我們去找凌笑。”秦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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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4 21:20:23 |只看該作者
第386章、我們自己做主!

    “你是說----管緒劫持了凌笑?”寧碎碎瞪大眼楮問道。原本就哭的紅腫的眼楮

    變的更大更圓,水汪汪的,像是一顆大號的黑寶石。

    “是的。”秦洛肯定的回答道。看著她一臉詫異的表情,心想,大概連她也不相信管緒是那樣的人吧?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如果沒有林浣溪這個因素,自己第一次和管緒見面,也有可能被他的虛偽面具給欺騙。因為他實在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這種魅力不僅僅是針對女人,還包括和他接觸過的男人。

    這也是他身邊有那麼多鐵桿朋友的原因。李令西直到死亡的那一刻,或許還不知道害死自己的人是自己最信任最崇拜的人吧?

    “怎麼可能?”寧碎碎一邊駕駛著自己的銀翼奔馳跑車往管緒家趕,一邊說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凌笑從小就喜歡他,把他當做天一樣的對待著-----他想要什麼都能要到。為什麼他要綁架凌笑?”

    “因為他要控制凌隕。”秦洛耐心的解釋著說道。“今天下午凌隕找過我,他懷疑李令西的死和管緒有關系。不然的話,為何凌隕特意給你打電話,把我的號碼告訴你?”

    寧碎碎皺著眉頭,說道︰“管緒為什麼這麼做?李令西凌隕他們對他那麼好----他們都把他當做朋友。他為什麼要殺他們呢?”

    “總是有理由的。”秦洛說道。“只是我們暫時不知道是什麼理由而已。說不定很快就知道了。”

    “我還是沒辦法相信。”寧碎碎說道。“也不希望這是事實。太恐怖了。”

    秦洛苦笑。

    當初他也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他理解寧碎碎的感受。當他知道綁架貝貝的人是秦銘的時候,也是難以置信不願意接受。

    可是。事實就是事實。

    或許女人比較單純善良一些,她們感性用事,容易受自己的情感所操縱。但是,秦洛知道,凌隕這樣的人物絕對不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也就是說,他給寧碎碎打這個電話,一定有他的動機。

    管緒用凌笑來威脅凌隕,自然是希望他安份守已。他打電話給寧碎碎,也就是在間接的向自己求救。

    如果自己能這個都看不明白,那就實在太愚蠢了些。

    “你再打一次凌笑的電話。”秦洛對寧碎碎說道。

    寧碎碎再次撥打了一遍,電話里提示對方不在服務區。

    “剛才只是無人接听,現在不在服務區----看來他失去耐心了。”秦洛說道。

    想起凌笑可能有危險,寧碎碎再次猛踩油門,把這銀色的跑車給開的仿佛要飛起來一般。

    跑車開到管緒的別墅門口,寧碎碎跳下車按響了門鈴。

    管緒通過屋內的監視系統看到來的是寧碎碎和秦洛後,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打開了大門讓他們進來。

    “管大哥,凌笑在你這兒嗎?我打她的電話沒人接听。我很著急。”寧碎碎盯著管緒的臉,想辨別他是否真的是秦洛所說的壞人。

    “在的。”管緒坦白的說道。“她喝多了酒,睡著了。”

    接著,視線又轉移到了秦洛身上,笑著說道︰“秦先生大駕光臨,倒是讓人很意外。”

    “正陪著碎碎在外面吃飯。她找不著凌笑心里著急,就拉我進來看看。”秦洛笑著說道。

    “請進來坐吧。”管緒讓開身體,對著秦洛和寧碎碎發出邀請。

    寧碎碎一進客廳,就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熟睡的凌笑,快步走了過去,問道︰“笑笑怎麼了?她沒事吧?”

    “沒事。只是喝醉了。”管緒笑著說道。

    寧碎碎嗅了嗅鼻子,果然聞到凌笑呼吸的氣體里有著濃濃的酒氣。說道︰“怎麼又喝那麼多酒啊?管大哥,我能帶笑笑回去休息嗎?”

    “恐怕不行。”管緒笑著搖頭。

    “為什麼?”

    “因為只有我這兒才有解酒藥。”管緒說道。

    “解酒藥?我家里也有啊。”寧碎碎看向秦洛,說道。

    “你家里的解酒藥解不了凌笑的醉酒。”管緒說道。“她必須留在我這兒才行。如果隔一個鐘頭我還沒有給她喂解藥的的話,她就很可能會出現一些狀況。”

    “什麼狀況?”

    “變成植物人。”管緒說道。“只要超過一個鐘頭的限定時間,她以後就很難再起來了。”

    “-----”

    寧碎碎不可思議的看著管緒,說道︰“果然是你。秦大哥說的都是真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對自己身邊的人下手?”

    她想嘶吼。想憤怒的發泄。想質問。可是她發現,她連做這些事情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一天之內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讓她單薄的身體有些難以承受。

    管緒苦笑,說道︰“如果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出現這麼多的問題。我們還是朋友。和以前一樣。可惜,你們都知道了。”

    “你到底想要些什麼?”秦洛看著管緒問道。他真的很好奇。這個男人做這麼多事情,他的目的是什麼?

    “以後你就知道了。”管緒說道。

    “都到了這一步,你以為還能隱瞞很久嗎?”秦洛冷笑著說道。這個外表俊朗的家伙做的都是一些人神共憤的事情,秦洛對他實在沒有任何好感。

    “至少,這個消息不會從我嘴里說出去。”管緒大大咧咧的走到沙發邊坐下,說道︰“你們準備怎麼辦?是守在這邊,還是回去休息?”

    “你想怎麼辦?你想把凌笑怎麼辦?”寧碎碎怒聲說道。

    “我沒想怎麼辦。”管緒指著熟睡如嬰兒的凌笑,說道︰“你看。她睡的那麼香,我什麼都沒有對她做過。”

    “你要綁她到什麼時候?”寧碎碎摟著凌笑說道。

    管緒看了眼秦洛,說道︰“當我認為自己的安全受到保障時。”

    秦洛走過去握住凌笑的手,伸出兩根手指頭切在她的脈博上。

    脈相平衡,脈博跳躍有力。沒有任何問題,真的和醉酒的人一模一樣。

    “怎麼樣?”寧碎碎看著秦洛問道。

    “沒什麼問題。”秦洛說道。

    “我們帶笑笑走。我看他能把我們怎麼樣。”寧碎碎抱著凌笑說道。

    秦洛苦笑,說道︰“就是因為我查不到任何問題,才證明凌笑確實有問題。她的精神狀態很好,脈博很亢奮,這種情況下,原本是不應該睡著的-----可是她這個時候卻睡著了。證明他確實對他下過藥。”

    “精彩。”管緒拍手說道。“你確實是一個很高明的醫生。可是你救不了中醫。”

    “你憑什麼這麼確定?”秦洛笑著說道。突然,他猛地往管緒撲了過去。

    擒賊先擒王。他想把管緒給控制住,然後用他來交換能夠喚醒凌笑的解藥。

    沒想到,秦洛這一撲成空。

    管緒像是預感到秦洛的動作似的,雙腳在地上一鐙,人便翻了個跟頭,從沙發上翻到沙發背面去了。讓秦洛大為意外的是,他竟然也和自己一樣身懷絕技。

    -----流氓會武術,菜刀也擋不住啊。

    當秦洛摸出懷里的小黑對準管緒的時候,管緒手里也同樣有一支槍對準秦洛的腦袋。

    “一命換一命,你換嗎?”管緒笑著問道。“如果我是你,我不換。”

    “我和你的選擇一樣。我也不換。”秦洛點了點頭。“太不值了。”

    “不錯。我這種無親無友冷血無情的孤家寡人死不足惜。你有家人有朋友,還有浣溪-----何必陪著我一起死?”管緒苦口婆心的勸道。“如果我是你,立即離開這里回去睡覺。”

    “好吧。那我回去睡覺。”秦洛爽快的答應了。

    “不送。”管緒說道。

    “NO!NO!他不能走。”大胡子從別墅的後門走了進來,說道︰“屋子里的人都可以走,就是他不能走。”

    管緒冷冷的盯著大胡子,說道︰“我說過,如果沒有我的召喚你不要過來。難道你忘記了嗎?”

    “難道你也忘記了嗎?你是執行組的主官,而我是監督組的----我們並沒有從屬關系。我也沒必要听你的話。這個關鍵時刻,我怎麼能放心的把事情的收尾工作交給一個華夏人呢?”大胡子笑呵呵的看著秦洛,像是看著一只可愛的小動物。“我想,把他做掉的話,我們的任務會更加順利一些。親愛的管,你覺得呢?”

    “我沒意見。”管緒強忍著怒氣說道。“可是,那樣的話,我們如何脫身?之前所做的一切,他們都不會找到任何證據-----我們可以大方得體的從他們的機場離開。如果他死了呢?”

    “他太重要了。是組織最為看重警惕的人物。只是換一種離開的方式而已。你會願意為此犧牲的。不是嗎?”大胡子笑著說道。從懷里取出手槍對準了秦洛的腦袋。

    “他說什麼?”秦洛看著寧碎碎問道。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不會英語確實是件麻煩事。

    你可以听不懂國際友人的話,但是,你一定要听懂國外敵人的話。

    “他要殺你。”寧碎碎喊道。“小心。”

    ‘NO!NO!”秦洛一邊擺手,一邊喊著他唯一懂得使用的英文,以此來反對大胡子所做出的決定。

    “抱歉。這里由我做主。GOODBYE!BOY!”大胡子說著,就要扣動扳機。

    砰!

    槍聲響了。

    秦洛沒事兒。卻是大胡子的身體‘撲通’一聲砸倒在地上,眉心處出現一個汩汩流血的小洞。

    一個男人出現在門口,冷聲說道︰“我們的地盤,我們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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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9
發表於 2012-9-4 21:21:13 |只看該作者
第387章、你看過《風聲》嗎?

    無數的影視作品已經向我們證明︰英雄都是喜歡睡懶覺的,救世主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手。

    當秦洛看到火藥出現在大廳門口的時候,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原本他是想找離過來幫忙的,雖然那女人總是冷冰冰的,像別人欠了她三百塊錢沒還的樣子,對人愛理不理的。但是,兩人有過多次合作基礎,秦洛對她的能力也更加熟悉信任一些。

    每次看到一個外表清純可愛身材火辣性感的小LOLI對別人施展暴力,他都覺得很養眼很提神,假如她在揍人之前再喊一句︰犯龍息者,殺之----

    哦,MYGOD!

    那樣的話,簡直能夠讓人的獸血都跟著沸騰起來。甚至直到**。

    可惜的是,離不在。出門執行任務了。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另外邀請一位超級保鏢才行。因為管緒這個人太邪,又太陰沉,他不會打沒把握的仗。自己是救人的,但是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就不好了。

    于是,他又打通了火藥的電話。

    實際上,他和火藥不是很熟,也只是見過兩次面而已-----可是,這不是沒人可找了嗎?龍息里面,秦洛暫時也就認識離和火藥這兩人。其它的人都沒有見過。

    秦洛先和火藥溝通了一下感情,然後說自己有點兒私事請他幫忙。火藥直接拒絕了。

    于是秦洛便不再溝通感情,直接告訴他自己手里有塊墨色的牌子,現在要去一個很危險的地方,讓他立即過來保護。

    火藥沉吟了一會兒,答應了。

    這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犯賤的毛病!

    其實秦洛早就知道火藥到了,因為他們之前就有過聯絡暗號。秦洛的手機會調成震動,如果火藥到了,就震一下他的手機。

    可是,當大胡子舉起手槍對準他的腦袋時,他還是很著急的說‘NO’。

    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火藥不能及時的出現在這大廳里怎麼辦?要是火藥不能阻止大胡子開槍怎麼辦?要是火藥的第一槍打偏了怎麼辦?或者說他直接忘記了帶子彈-----

    人生,沒有彩排的機會。

    幸運的是,秦洛的猜測都沒有發生。

    火藥來了。而且,他的槍法還是那麼準。

    對屋子里的眾人來說,大胡子死的太突然。

    剛剛還是舉槍狙擊的獵人,怎麼轉眼間就成了被人捕殺的獵物?

    寧碎碎瘋狂跳動的心終于安定下來。雖然她是第一次經歷有人在自己眼前被槍殺的事情,可是,她仍然覺得心情安寧----自己在乎的人沒死,不是嗎?

    當人類遇到生死抉擇的時候,總會做出最自私的選擇。

    正如《唐山大震動》中那個母親選擇救弟弟一般。管緒選擇讓自己的朋友犧牲,也是他為了保全生命所做出的選擇----對于他來說,這個選擇是正確的。

    管緒的表情還算鎮定,一直以來,他都給人非常穩重的印象。好像他從來都不會急躁,不會失態。

    他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笑著說道︰“今天晚上還真是熱鬧。家里好久沒有這麼多客人登門拜訪了。”

    他把手里的槍往地上一丟,說道︰“換一句話說,你們這也屬于私闖民宅。華夏的法律會保護我的。”

    秦洛用槍指著他,啼笑皆非的笑著說道︰“華夏的法律有時候會保護壞人,但不會保護你這種人。你可以假裝和那些事情沒有關系,我們不會。”

    “我做過什麼嗎?”管緒反問。“李令西的死?警方應該已經給你鑒定結果了吧?醉駕出現車禍。”

    他的視線轉移到躺在沙發上酣睡的凌笑,說道︰“笑笑只是睡著了。只需要吃一顆解酒藥就能夠醒過來。難道你們的法律就要因為這個定我的罪?”

    “可是這一切確實是你做的。現在沒有證據,不代表以後也找不到證據。”秦洛笑著說道。“把解藥給我。我送你去警察局。你的同伴已經死了,你也逃不了。”

    “難道你沒發現嗎?我根本就沒有想過逃跑。”管緒笑著說道。“我應該先打個報警電話。做為美國公民,我的生命安全沒能在貴國受到保護----我想,你們不能隨便開槍吧?”

    你見過比這更無恥的事情嗎?

    犯了罪的流氓竟然要打報警電話求救,想接受法律的保護----

    秦洛笑了。他是怒極反笑。

    “我再說一遍。解藥給我。我送你去警察局。”秦洛壓抑著心中一槍把這家伙爆頭的誘惑說道。

    “抱歉。這兩個條件我都不接受。”管緒說道。伸手端起茶幾上原本屬于凌笑的那杯紅茶,小口抿了一口,說道︰“我給你們的選擇是,你們退出去。不要再參與這件事情。不然的話,我不敢保證笑笑的安危。現在槍在你們手上,你們也可以強制帶她離開----”

    “秦大哥,快找他要解藥。”寧碎碎著急的說道。她擔心一個鐘頭很快過去他們卻找不到解藥。那樣的話,凌笑就危險了。

    砰!

    秦洛開火了。

    子彈打在管緒的小腿上,對方的身體猛地哆嗦,眉眼擰在一起,英俊的面孔有瞬間的變形。可是,他竟然能夠強忍著沒有驚呼出聲。

    手里的那杯紅茶潑了出來,濺在他的襯衣下擺和褲子上。

    紅茶的茶水和著槍口的血水混合在一起往下流敞,很快的,他所在的那塊地板便已經被浸濕了。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彌漫整個大廳。

    “有人告訴過我,對付流氓的方式就是比他更流氓。”秦洛笑著說道。“我一直很好奇這句話的真實性。恰好可以在你身上試試。”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管緒痛的額頭上滿是汗珠。“你在別人的家里槍擊一位美國公民-----你等著被起訴吧。”

    “那是我的事情。”秦洛笑著說道。“把解藥給我。”

    “不可能。”管緒獰笑。“要是你處在我這個位置,你會拿出解藥嗎?”

    秦洛想了想,苦笑。

    如果他是管緒,他也不會拿出解藥。這是他保障生命的最後一張王牌了。

    可是,他必須交出來才行。

    “其實,本質上,我們都是同一類人。”管緒盯著秦洛說道。“還有十四分鐘----笑笑就要服解藥了。不然-----就再也醒不過來。所以,你們還有十四分鐘的時間。你可以試試,在這十四分鐘之內,能否逼我交出解藥。”

    寧碎碎一听,急了,喊道︰“管緒,你快給我解藥。凌笑是無辜的,她那麼愛你-----你怎麼能這樣對她?”

    “我也是無辜的。”管緒笑著說道。“碎碎,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天生就該下地獄。”

    “你這種人就應該下地獄。”寧碎碎罵道。她放開凌笑的身體,開始在這客廳里翻箱倒櫃,想要把解藥給找出來。

    “碎碎,你那麼聰明的女孩子,怎麼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你知道解藥是什麼樣的嗎?是固體還是液體?這麼大的房子你搜找完,恐怕需要好幾個鐘頭吧?那個時候-----時間早就過了。”管緒看著手忙腳亂的寧碎碎,笑著勸道。

    直到這個時候,他還能笑的出來。而且這笑不是偽裝,而是真正的因為心情舒暢而微笑。

    “他想解脫?”秦洛在心里想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就更加糟糕了。

    橫的怕愣的,愣的就怕不要命的。如果一個人連死都不怕,你還指望他害怕什麼?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現在是不是還有十二分鐘?”

    管緒掃了眼茶幾上手機的時間,說道︰“不錯。還有十二分鐘。”

    “好。還有十二分鐘。這十二分鐘之內,每過一分鐘,我就會在你身上開一槍-----直到你交出解藥為止。”秦洛說道。

    管緒抬頭看著秦洛,說道︰“我還是有些低估你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更狠辣一些。”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有骨氣一些。”秦洛笑著說道。“還有十一分鐘了。”

    說話的時候,秦洛再次對著管緒的小腿射擊。

    砰!

    仍然是同一條腿,仍然是那一塊的位置。雖然秦洛的槍法還不能夠像電影里面演的那樣,讓兩顆子彈打在同一個彈坑。可是,這麼近的距離射擊,打在同一條腿上還是能夠做到的。

    “解藥給我。”秦洛說道。

    “還有十一槍。”管緒的臉上大汗淋灕,那條連中兩槍的腿在抖個不停,可是他仍然不肯認輸。

    “我和你賭一百塊錢。你一定會說出來。”秦洛說道。然後再次抬槍射擊。這一次,他打在管緒那只端著紅茶杯的右手上。

    砰!

    管緒的手背中槍,子彈直接洞穿了他的手掌。手里的紅茶杯子終于掉在大理石地板上,‘喀嚓’一聲摔的粉碎。

    “我和你賭。”管緒的左手捂著中槍的右手,已經有些癲狂的狀態。這個時候,他連說話都能牽動身體的傷口。那疼痛仿佛來自骨髓,正有人拿著刮刀在骨頭的縫隙里一刀刀的挖著。“我不會。”

    砰!

    “還有十槍。”

    砰!

    “還有九槍。”

    砰!

    “八----八槍。”

    -------

    當秦洛把手槍里面的一匣子彈打完了,管緒仍然沒有屈服。

    而他的神經竟然堅韌到這種程度,直到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暈倒努力強撐,一聲聲的報出剩余的槍數。

    “這對他是無效的。”靠在門邊的火藥終于出聲說話了。“他受過這方面的刑罰訓練。只要他的意志力沒有崩潰,就不會招供。”

    從心里,秦洛有些佩服管緒了。

    可是,他沒有時間了-----

    還有八分鐘。八分鐘過了,凌笑就成了植物人。自己,也就愧對了凌隕的信任。

    秦洛把小黑收進懷里,看著管緒問道︰“你看過《風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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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4 21:22:38 |只看該作者
第388章、針罰!

    《風聲》?

    管緒愣了。寧碎碎愣了。連一臉冷酷的火槍都露出愕然的表情。

    這都什麼時辰了,他還有心思和人談電影?

    “很巧。我還確實看過。”管緒說道。想笑,可是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還是沒能笑出聲來。

    雙手和雙腳連中數槍,這樣的懲罰如果施加在普通人身上,恐怕早就承受不住了。

    “那就好。”秦洛點頭說道。“希望你能承受的住。”

    秦洛說話的時候,已經從袖子里取出一根兩寸多長的細長銀針。

    管緒心神一震,便明白了秦洛要做些什麼。

    《風聲》是秦洛所看過的為數不多的電影之一。而且,這部電影是他的爺爺秦錚特意打電話讓他留意的。

    之前秦洛不明白,為何爺爺會推薦他看這樣一部電影。因為他知道,爺爺都很少接觸電子設備一類的東西,更不用提要他看電影了。

    當他看完這部電影後,便明白了爺爺的用意。

    在諜戰電影《風聲》里有這樣一段讓人記憶深刻的鏡頭︰強硬的吳大隊長被綁在刑架上,皮開肉綻,滿身鮮血。為了逼出內奸‘老槍’的身份和下落,偽軍開始搖動手柄,動用電擊酷刑。
    偽軍特務處長陰森森地露著白牙,說道︰“吳大隊長身子骨硬,不怕電!”

    于是,秦洛同學的同行,江湖郎中六爺這時出場了。

    六爺把小箱子打開,輕巧地拿出一根小小銀針,蘸了點藥水,沖著吳大隊長腳後跟就去了。

    一聲更慘的叫聲,吳大隊長開始抽搐。再來一針,扎在太陽穴,吳大隊長  吸氣。最恐怖的一針扎在胸口,吳大隊長口噴鮮血如瀑布,昏死過去。

    江湖傳言,六爺三針下去,認罪的認罪,畫押的畫押。從來沒有一個能夠熬得過去的。

    這部電影熱映後,有一個問題引起了民眾的廣泛關注︰針灸真的有這麼神奇嗎?

    秦洛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針灸之妙,遠比電影中演的還要神奇。

    不得不說,古人對人體的了解是非常深刻的。他們通過無數次的身體實驗,對人體的某個穴位的功用都了如指掌。

    甚至,他們還能把這些分門歸類。

    秦洛豐富的醫學知識一方面是因為爺爺親傳以及吸收了《太乙神針》的營養。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方面,是因為他博覽群書的緣故。

    小時候身體不好,別的孩子去學校念書的時候,他在書房里面看書。別的孩子出去玩電動打游戲的時候,他還是在看書-----別的孩子長大成人,牽著小女朋友的手去花前月下或者花錢日下的時候,他還在看書----

    秦家是醫學世家,書庫里面的藏書量非常大。各種醫學雜錦前人筆記偏方秘本數不勝數。

    秦洛雖然長的清清秀秀的,看起來一幅溫順善良的模樣,可是骨子里卻對那些詭異的東西很是偏愛。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從書庫里偷了《玉*房秘技》自己藏起來。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在庫房里發現了一本《針罰》。

    《針罰》就是這樣一本書,詳細的介紹如何用一根小小銀針來懲罰別人,如何在看不到傷痕的情況下給人最大的傷害。

    《風聲》里面那個六爺扎的三針確實是《針罰》里面介紹過的,名為‘濕三針’。所謂的‘濕三針’就是需要借助液體藥物的輔助來扎針。

    而秦洛沒有攜帶藥物,所以,他所要施展的便是‘旱三針’。

    如果說‘濕三針’是入門級針罰的話,那麼‘旱三針’便是中等級別的考核級了。還有‘火三針’和‘冰三針’,前者是將銀針燒燙,後者是將銀針用冰塊冷凍-----這兩者屬于高等級針罰,受針者死。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看到管緒的緊張表情,秦洛笑著說道。笑容有些靦腆,有些羞澀。像是他很為自己呆會兒做的事情感覺到不好意思似的。

    “我只是很好奇。”管緒說道。“人類總是對自己所未知的東西感到疑惑。或許真正經歷過後才發現,不過如此。我們有太多這樣的經驗和教訓了。”

    “我盡量不讓你失望。”秦洛說道。“不然的話,就是丟了前輩們的臉面了。”

    秦洛提著銀針就往管緒走過去,也沒有給銀針消毒的意思-----誰管他會不會感染發炎?

    “我沒有太多的時間了。”秦洛說道。看了眼牆上的鐘表,說道︰“五分鐘。五分鐘之內,你一定要告訴我解藥。”

    “如果你----再說話的話,可能就只剩四分鐘了----”管緒冷笑。“時間越短,我越有可能挺過去。”

    “三分鐘足夠了。”秦洛自信的說道。

    他走到管緒面前,一針扎向他的手指頭。

    然後旋轉著,讓大半截銀針緩緩的進入他的手指。

    “十指連心。只有心痛,你才會真正的感覺到疼痛。”秦洛笑著解釋道。

    “我-----”管緒剛說出一個‘字’,便怎麼也說不出話了。

    痛!

    刺骨的痛!

    撕裂般的痛!生不如死的痛----

    這痛感一下子襲來,像是原本風平浪靜的海面突然間翻起了驚濤巨浪----

    僅僅是第一下子的沖擊,就差點兒把管緒的神經給沖跨。

    “嗯-----嗯嗯-----”管緒鼻子里傳來悶哼的聲音,咬著牙,憋著氣,身體緊緊的崩著。

    他臉上的肌肉抽搐著,太陽穴的位置不斷的凸起下陷,像是兩個鼓起又泄掉的氣球,額頭上的汗珠越流越急,汗如雨下,身上的傷口疼痛像是放大了無數倍,流血的速度也在加快----

    “這一針叫做剜心。意思就說是,把心一塊塊的給割掉。”秦洛站在旁邊解釋著說道。“書上說從來沒有人能夠扛過去。或許你可以打破這個記錄。抱歉,我實在沒有時間去讓你體驗其它的手法了。”

    管緒的眼眶濕潤了,然後大顆大顆的流眼淚。剛剛開始那眼淚還是晶瑩的,接著,就越來越渾濁。然後變黃、變淡紅,紅的像血----

    再接著,哭出來的眼淚便是鮮血了。

    不僅僅是眼楮,他的鼻子、嘴巴、耳朵都有血水滲出來。

    這就是我們經常提到的七竅流血。

    管緒的身體拼命的掙扎,拼命的扭動,想伸手把那根扎進手指里面的銀針給拔掉,想咬舌頭自盡----可是,他的身體像是被人點了穴似的,根本就沒辦法動彈。

    “不要想著掙扎。在我的銀針沒有拔出來的時候,你的身體根本就動不了。”秦洛看穿了他的想法,笑著說道。

    “------”

    秦洛看了看表,說道︰“不錯,你已經堅持了四十五秒,還有三分鐘十五秒。”

    那一刻,管緒覺得自己生不如死。

    他已經覺得如一個世紀般那麼漫長,原來只是堅持了四十五秒?

    還有三分鐘十五秒?還有三分鐘十五秒?還有-----

    腦海里存著這樣的念頭,管緒就有種崩潰的感覺。他如何才能堅持這三分鐘十五秒?這每一秒都如一個世紀般漫長的三分鐘十五秒?

    寧碎碎也看過《風聲》,她沒想到世間還真有這樣的刑罰。

    看到管緒這個時候的慘狀,她有種不忍目睹的感覺。一向溫文爾雅的管緒,沒想到也會落迫到如此悲慘的境地。

    昔日的朋友變成今天這樣的敵對位置,還真是一件讓人痛苦的事情。

    火藥則對這個非常感興趣,他已經從門口移步到秦洛的身邊,近距離的觀看欣賞著,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還有兩分鐘了。”秦洛說道。“如果堅持不住的話就眨眼楮。那樣的話,我就拔掉你手指上的銀針,讓你立即解除這樣的痛苦。”

    兩分鐘,也就是一百二十秒----要在平時,這很短暫,轉眼即過。

    可是,對此時受刑的管緒來說,那完全是讓人放在油鍋里炸放火上烤一般的痛苦。不,要比那個還要痛苦百倍千倍。

     -----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心里霍然倒地一般,他拼命的眨動著眼楮。

    秦洛快速出手,一把拔掉那根施刑的銀針,喊道︰“解藥呢?給我解藥。”

    “杯子。”管緒虛弱的說道。

    “杯子?”秦洛掃向茶幾上的紅茶杯,端起杯子里的茶水就給凌笑灌了進去。

    “各位,再見。”管緒看著幾人慌亂的圍向凌笑,在心里輕輕說道。

    火藥看著他釋然的表情,閃電般的出槍射擊。

    砰!

    子彈打在他的胸口,發出刺耳的響聲。

    可是仍然晚了一步,管緒已經咬碎了一顆牙齒。

    轟----

    一聲悶響傳來。管緒的嘴角溢出大量黏稠的黑色鮮血。

    火藥跑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對看過來的秦洛說道︰“死了。他的體內裝有生物炸彈,內髒都炸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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