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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落花]碰巧撿到愛[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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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1 20:43:16
第十章、突生變數

  金文松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當他拖著疲憊的步伐走過窗台下的時候,見到巧巧房里的燈已經暗了,巧巧一定已經睡下了。金文松就這樣呆呆地站了很長時間,怎麼也理不清自己的思緒,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了自己這是在干什麼?自己一向精明果斷,做事更是雷厲風行,為什麼總是在感情上優柔寡斷?向張素瑩求婚就是這樣,因此而錯過了最佳時機,弄出了現在紛繁複雜的局面,真不知如何來收拾。一個單巧巧又弄得他進退二難,心總是那麼不由自主的被她的一顰一笑所吸引,因為她而開心,又因為她而心痛,再怎麼下狠心都拒絕不了那種誘惑。

  金文松在巧巧窗下徘徊的時候,巧巧已經進入夢鄉了,今天她實在太累了,她沒有想到現在正有一個男人站在她的窗前,正因為她而痛苦著……

  * * *

  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就到了大年三十,今天是中國人傳統全家團聚的日子,也是單巧巧第一次沒有在家里過年。雖然做夢都想能夠回上海,和爸爸媽媽還有弟弟一起過年,享受一下親情,吃媽媽做的家常菜,和弟弟一起去打羽毛球,但是巧巧最終還是決定在心情沒有徹底平複以前絕不回家。

  金文松和所有大家族的子弟一樣,今天必須回父母那里去吃飯團聚,當然不能少了單巧巧。這次單巧巧學聰明了,先問清楚晚上是不是必須留宿,這樣就可以帶好衣服,不用到時手忙腳亂了。金文松也不能肯定父母的心思,就說備著吧。

  到了金公館,這次單巧巧受到了完全不同的招待,連一向態度冷淡的金夫人都顯得很熱情而又親切。當金夫人握著她的手,噓寒問暖的時候,單巧巧簡直有點受寵若驚,知道金家已經完全接受了她這個假兒媳,巧巧真不知道是應該笑還是哭。

  金文松照例被金百長叫到了書房談話去了,只留下巧巧在大廳里,但這次她一點也不寂寞,和她說話的人很多,害得她沒有什麼空閑想其他事情。

  * * *

  金文松卻沒有單巧巧那麼好運了。現在他正被父親金百長罵得灰頭土臉。

  剛才金文松一進書房,還沒有來得及叫聲爸爸,就看見了父親一臉的怒容,一下子使得金文松失了陣腳,努力回憶著公司什麼地方又出事情了。

  金百長一聲不響,拿起一份雜志就向金文松扔了過去。

  金文松撿起來一看,是一份不知名的小報,正感到奇怪,卻看見了封面上的那對男女,正是自己和張素瑩,似乎正從一家酒店里出來。雖然拍得不是很清楚,估計是在遠處用高倍攝影機拍的,但是熟悉的人肯定一眼就能認出來。

  還有一行醒目的標題:“商界巨子,風流倜儻!”

  金文松知道出事情了。前幾天,知名雜志《財富》和《名流》等還先後刊登了自己和巧巧的夫妻合影,在界內傳為佳話。小報記者一定是看見了自己和張素瑩在一起,認為有機可乘,所以跟蹤拍攝了他們的照片,以此提高刊物的發行率。怪只怪前些天和張素瑩約會太頻繁了,香港這個地方真是有很多吃飽飯沒事干的人,專門挖人隱私。但是事情真的很嚴重,因為金家和張家在香港都是有頭臉的人物。

  金百長看著目瞪口呆的兒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我真是搞不懂,你到底在干什麼?!原來我們以為你會娶素瑩,結果你卻不顧我們所有人的反對,娶了一個大陸妹,好!還算你有眼光,巧巧真是個不錯的女孩子,聰明,漂亮,有學識,足以配得上你。可是,放著這麼好的女孩子你卻不曉得珍惜,還要出去和素瑩亂搞,你到底把我們當作什麼了,把金家的事業當什麼了,我們金家的臉都要給你丟光了。”

  金文松一聲不響地聽著父親的訓斥,感到有生以來第一次給父親罵得全無招架之力。自己這是在干什麼,自己也快瘋掉了。

  “對不起,爸爸,我錯了,我會解決的,一定不會讓家族蒙羞的。”金文松只好認錯。

  “對不起?你會解決的?怎麼解決?”金百長提高了嗓音:“現在大大小小報攤都在熱賣這本雜志,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看過了,香港這麼小,不用多久,整個港島都會家逾戶曉的。”

  金文松一時也有點失了方寸,同時想到張素瑩的老公也有可能會看見,事情真是越弄越糟。

  看著一向精明干練的兒子瞠目結舌的樣子,金百長有點得意,頓了頓,緩緩的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趁現在過年,公司里生意不是很忙,你馬上和巧巧去國外避避風頭,但是從此以後,不要再和素瑩來往了。”

  “什麼?!”金文松被老父的話驚呆了。

  “怎麼?你還不同意?好,那你說說你的辦法。”金百長在將兒子的軍。

  “這……這……”一時間金文松怎麼能想出什麼好辦法,這件事實在太突然了,連一點前兆都沒有。而且父親說的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了,也是最常用最有效的辦法了。

  金百長卻有點不耐煩了:“哎,好了,不用說了,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不光是為你一人,我還要為整個集團考慮。你立刻和巧巧去准備一下吧,下周就走,去夏威夷吧。我也聽你秘書說,你和巧巧結婚後,因為工作忙,還沒有蜜月旅行吧?就當是補償吧,也應該給巧巧一個交待。”

  金文松根本連辯解的話也說不出口,看來父親不是空穴來風,真不知道他還知道些什麼關于自己和巧巧之間的事情,看來這個老人真是越來越深不可測了。

  灰溜溜地被父親趕出了書房,金文松的頭又開始大了。怎麼和巧巧說呢?萬一巧巧不同意呢?可是,巧巧又怎麼會同意和自己一起去國外呢?她根本沒有義務為自己做些什麼,自己也沒有權利要求她什麼。還有,一旦我走了,素瑩怎麼辦?讓她一個人承受輿論的壓力?真是要把自己逼瘋了。

  * * *

  單巧巧注意到了從書房出來後的金文松的臉色很差,看來是挨批了吧。早就聽說金文松和他父親的關系不善,沒有想到大過年的,也會被訓。

  吃飯的時候,金文松的心情也沒有變好一點,一直很沉悶。金夫人讓他晚上留宿,可是連叫他幾聲,他都沒有注意到,還是巧巧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他才反應過來,忙不迭的應了。

  單巧巧從來沒有看見金文松這樣的六神無主,心底里也暗暗吃驚,難道是我們假結婚的事被他家里知道了?否則又是什麼事能把我們一向胸有成竹的金三少的魂都勾走了呢?

  金公館年三十晚上的節目很多,但是卻沒有一個節目能夠提起金文松的興致,轉了一圈後,金文松就和巧巧回房了。

  這回巧巧可是駕輕就熟了,老早的就問林媽又要了二床被子,可不用再委曲自己再睡在金文松的床上了。

  洗完澡的單巧巧鑽到了她早就挑選好的沙發床上,用被子暖暖的裹住自己,真是舒服啊。可是金文松還是滿腹心事的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喝著無聊的啤酒。

  單巧巧實在有點忍不住了:“你在干什麼?發什麼呆?魂不守舍的樣子,天塌下來了?”

  “嗯?噢,沒什麼?你為什麼睡在這里?睡床上去吧,我來睡沙發。”金文松這才回過神來。

  “不用了,我是賤命,從小就喜歡睡沙發,睡床上倒會不習慣,特別是你的這張大床。”單巧巧調皮的笑著,想讓氣氛和諧一點,她可不想大過年的,和一個心事重重的男人過一個晚上。

  金文松奇怪地望著單巧巧,沒有聽說過有人不要睡床而喜歡睡不舒服的沙發的。

  “奇怪吧!”巧巧笑嘻嘻地說:“那是你的命生的好,從小就有這麼個有錢的老爸,衣食不用愁,還能接受最好的教育。你一定沒有窮過吧,你知道嗎,我從小就和父母弟弟四個人擠在八平米的小閣樓里,不要說睡沙發了,連沙發也買不起,只能睡在地板上。到我長得很大了,換了大一點房子,家里才買了沙發,那時真是天堂呢,我還經常和弟弟搶著睡沙發呢!”可能是每逢佳節倍思親的緣故吧,巧巧今天特別想念家里人,不知不覺和金文松談到了自己以前的生活了。

  金文松幾乎不能相信地瞪著單巧巧,他從來不知道單巧巧的過去,也沒有想去探究過,今天也是第一次聽巧巧說。沒有想到在這樣家庭出身的女孩子會出落的如此優秀。看著巧巧幽幽的眼神,金文松不由地說:“你一定很想念他們吧。”

  “是啊!真是想啊!雖然我爸爸媽媽沒什麼錢,但是我們卻很快樂。所以我也從來沒有認為錢是什麼好東西。”說完,巧巧故意瞟了一眼金文松。

  金文松有點尷尬,他聽出了巧巧話里有話。的確,自己老是用錢來和巧巧交易,巧巧卻真的沒有對他有什麼錢上的要求。于是,金文松只好轉移話題:“你弟弟多大了?”

  “比我小四歲。”巧巧隨口道。

  “那麼你多大了?”金文松話一出口,才覺得有點不妥,看到巧巧已經用一種難以至信的異樣眼神看著他了。

  但是巧巧並沒有責備他,只是搖了搖頭,歎道:“哎,我是什麼人,我多大了也和你沒有什麼關系,你想我多大就有多大吧。”

  這一刻,金文松已經後悔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了。該死,真該多問點律師張健有關單巧巧的情況,他曾經幫他辦過身份證件,一定知道的。結婚快五個月了,金文松可以說對單巧巧一無所知。其實他早就對單巧巧很好奇了,但是也總是逃避著不想知道單巧巧的一切,怕情不自禁的對這個女孩子越陷越深。

  “巧巧,我……我……”金文松欲言又止。

  “你怎麼了?又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是嗎?說吧,我能承受的。”單巧巧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金文松只好鼓起勇氣,輕輕地說:“剛才爸爸說希望我們下周去渡蜜月。”

  “什麼?!”巧巧差點從被窩里跳起來,即使她單巧巧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到會碰到這種事。

  “爸爸剛才叫我去書房就是和我談的這事,說我們結婚以後連蜜月也沒有渡過,所以安排我們去夏威夷。”金文松說完也無可奈何地望著單巧巧。

  巧巧開始真的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金文松說第二遍的時候才回過神來。

  “那麼你剛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都是因為這件事了?”單巧巧真是有點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那你怎麼說?”

  “我能說什麼,我不正煩惱著嗎?”金文松攤了攤手。

  “不行,絕對不行,你不能跟他說公司事忙跑不開嗎?或者你和他說……”單巧巧狡盡腦汁思索著可以推脫的話。

  “事情很複雜,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簡單,我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可以說服爸爸,所以我想不如……不如來說服你吧。”金文松請求似的望著單巧巧。

  “金文松,你得寸進尺了,我憑什麼要跟你去渡蜜月,不行,絕對不行。我沒有空陪你玩,我很忙。”單巧巧說的斬釘截鐵。

  在和單巧巧說之前,金文松就料到會有這種結果,可是他還是抱著一線希望,直到親耳聽見單巧巧的答複,才有點死心。

  金文松的心情又變得很糟糕,開始喝起悶酒,巧巧則鑽到被窩里不再理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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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迫走夏威夷

  這是金文松有生以來過得最差的大年夜了,在沙發上坐了一夜,看著面前的單巧巧呼呼大睡,外面震耳的爆竹聲都沒有把她給吵醒。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金文松咎由自取,誰讓他突發奇想,在馬路撿了個小乞丐來結婚,而就是這個小乞丐,現在正一步步的改變著他的生活,說不定還會改變他的命運。很奇怪,雖然事情紛繁複雜,傷透腦筋,前途也撲溯迷離,但是金文松卻從來沒有後悔和單巧巧結婚,甚至冥冥中還感到,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從頭再來,他還是會選擇她單巧巧。

  單巧巧其實也沒有睡好,金文松的話實在對她刺激太大,真是在一望無際的大海里上了一條賊船,要麼繼續與狼共舞,要麼跳到海里,淹死不會游泳的單巧巧。本來單巧巧已經將自己與金文松的關系調整到了最佳狀態了,誰料會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件,不行,絕對不能含糊,千萬要頂住,不能再陷下去了。

  * * *

  大年初一的早上,一夜無眠的金文松和假睡了一晚上的單巧巧去給金百長夫婦拜年。金夫人給了單巧巧一個大鶗],滿心喜歡的祝他們倆夫妻恩愛,永結同心。可能是因為金文松的婚禮,金夫人沒有參加,還有巧巧剛來時對她冷淡的態度的緣故,金夫人總覺得欠了單巧巧點什麼,所以一旦認可了這個兒媳,就覺得越看越喜歡。

  出乎意料的,金百長叫單巧巧單獨到書房里去。巧巧猶豫的看了金文松一下,只好跟他進了書房。

  金百長很親切地叫單巧巧坐了下來,使緊張的單巧巧略微放松了點心情。

  “巧巧啊,我們很對不起你呀,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們都沒有參加婚禮,所以我昨天讓文松就是再忙也一定要和你去渡蜜月,下周就走吧,去夏威夷吧,那兒很美,是你們年輕人的天堂。”金百長開門見山的說。

  “可是,爸爸,我……我還沒有護照。”巧巧可能是因為一夜沒有睡好,所以現在腦子還有點遲鈍,她再加上金百長突發奇兵,使她腦子一片混亂,所能想到的推脫的話也只有這點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金百長胸有成竹的說:“上次張健幫你補辦身份證件的時候,因為不知道你需要什麼證件,所以所有證件都幫你辦好了,包括你的護照。”

  這下輪到巧巧吃驚了,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金百長會知道這麼多事情,他不會連她和金文松是合同婚姻的事也知道吧,對了,那個律師張健可是知情的呀,不會已經告訴他了吧。可是想想又不象,如果金百長已經知道全部事實,就不會還讓他們兩個人去渡蜜月吧。

  “關于你簽證的事,我也已經叫律師去辦了,估計這兩天可以下來,放心的去玩吧。”金百長又加了兩句。

  單巧巧疑惑地望著金百長,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為什麼要親自來和自己說這些話呢?看他的樣子好象知道昨天自己拒絕了金文松的提議,所以親自出馬來說服自己。

  金百長見到單巧巧還在猶豫,接著說道:“如果回來晚了,可能學校已經開學了,我會和你們校長打個招呼請假的,你放心,你們李校長是我幾十年的老朋友了。”

  這句話可把單巧巧說得悶住了,如果說開始時單巧巧還能思考的話,到現在她的思維全部停頓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答應金百長的,又怎樣從金百長的書房里走出來的。她仔細回憶著除了劉明赫,真的從來沒有和金家任何一個人提過自己的事,包括金文松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正在讀書的事情,金百長卻象是福爾摩斯般的全都知道。而且她最怕的就是學校會知道自己的荒唐的事情,真是丟死人,同學們會怎麼看自己,一定以為自己貪慕虛榮,為了金錢,不惜賣身,表面上還一本正經,拒絕了很多追求者。而金百長又好象早就知道這才是她單巧巧最弱的一環,知道怎樣利用它來讓巧巧屈服。

  真是個深不可測的老人,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 * *

  金文松不知道父親會和單巧巧說些什麼,只知道巧巧出來的時候陰著個臉,一聲不響,象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吃早飯的時候也不敢和巧巧說話,而且巧巧看他的眼神也是很生氣的樣子。

  單巧巧自從金百長的書房出來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回別墅的路上也是安靜地出奇。

  到了別墅後,她也是招呼也不打就獨自回房了。中午吳媽叫她吃飯她也沒有下樓,搞得金文松也沒有心情吃飯,擔心得要死,因為從來沒有看見巧巧這樣子過。

  直到吃晚飯的時候金文松才看到她下樓,雖然還是沉著臉,但是眼睛比先前有神多了,使得坐立不安了一天的金文松稍微松馳了點心情。

  經過一天的調整,單巧巧終于有點接受事實了,怎麼辦呢,只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去玩吧。而且在複旦讀書的時候她就很向往去夏威夷的,那可是人間天堂,為什麼不去?有人出錢,有人陪我,雖然她不太想和這個男人走得太近,但是形勢所迫,就當是出去旅游時遇到的陌生人大家結伴而行吧。想到這里單巧巧的心情好了許多,也終于有了胃口可以大口大口的吃飯了。

  今天吳媽特意做了很多上海小菜,想給心情不好的單巧巧一個好的胃口,吃得飯桌上的單巧巧眼睛都眯起來了,一個勁的誇吳媽做得好吃。

  看著飯桌上已經蕩起笑容的單巧巧,金文松的心這才放下來。

  “早上,爸爸到底和你說了什麼,你這麼生氣?”金文松鼓起勇氣問道。

  單巧巧白了金文松一眼:“能是什麼,還不是勸我和你去渡蜜月嘛。“

  “真的?”金文松實在不能相信:“那麼你……你怎麼回答他的?”

  “我能怎麼回答?難道我和他說我們是假夫妻,所以不能去渡蜜月嗎?”巧巧沒好氣的道。

  “那麼……那麼你是答應他了?”金文松更是不敢至信。

  巧巧長長的歎了口氣,點了點頭,真不知道倒了什麼黴運,遇到了這對父子,實在是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金文松有生以來第一次對他的父親充滿感激。以前兩人經常因為意見不和而吵得天翻地覆,他只感到父親對他束手束腳,使得極有主見的他很不自在,沒有想到父親還是會在關鍵時候幫他一把,替他解決了一道難題。

  但是他還是看出了單巧巧是在極不情願的情況下答應的,到底父親是用什麼方法來說服這個能言善辯的單巧巧,金文松就不得而知了。

  * * *

  金文松叫了琳達陪巧巧去采購一些旅行路上要的必需品,畢竟路上就要十幾小氶C

  香港新年的氣氛真是和上海完全不同。在上海,新年里所有的商店都是開張大吉的,到處張燈結彩,迎接前來購物的客人,商店里也是人頭擠擠,擁滿了為走親訪友而大肆采購的人們。而在香港,大年初一到初三,幾乎所有的店都關門了,大街上也冷冷清清,幾乎沒有見到什麼人,聽說香港人都喜歡旅游,沒錢的去大陸旅游,有錢去國外旅游,繁忙了一年的人們都放下工作,放下生意,放松自己了。巧巧想這里真是太冷清了,明年過年我一定要回上海去,上海多熱鬧,多好呀。

  * * *

  上飛機的時候,巧巧還有點緊張,這可是她頭一次坐飛機,一坐十幾個小時,還要在日本轉機,不過幸好金文松是個萬事通,有什麼事不用巧巧說什麼,他就會主動過來幫巧巧,倒還真象是個溫柔體貼的丈夫,讓巧巧有種錯覺,感到他們真是一對新婚夫婦在渡蜜月。哎!其實生活中有這麼個男人依靠也真是不錯,只可惜他們之間距離太大,而且這個男人早就心有所屬了,不是自己的,終歸不是自己的,二年後他們又該是陌路人了。

  巧巧是個隨遇而安的人,雖然人生的道路上不斷遇到困難,遇到挫折,甚至羞辱,她總是能夠很好的調整自己的心態,雖然開始的時候她也會痛苦也會迷茫,但是這並不能擊倒她,好事和壞事之間並沒有特定的界限,就象現在,五個月前她根本沒有想到過金文松的溫柔體貼會用到她身上來,那時她還好羨慕張素瑩,沒想到五個月後,一切又全變了,金文松對自己的態度可以說是進步了十萬八千里了。雖然單巧巧並不能確定這到底是件好事還是壞事,因為金文松的這一切可能都是假象,就象他們不真實的婚姻一樣,只不過是權宜之計,但是對現在的巧巧來說已經足夠了,就算他只有一天對單巧巧好,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就讓單巧巧享受一天的樂趣吧,管他呢,想到這里巧巧美美的笑了。

  “什麼事這麼開心?”身邊的金文松詫異的問道,看見巧巧出神樣子,嘴角還掛著微笑。

  “噢,沒什麼!坐飛機的感覺還蠻好的。”巧巧回過神來,應付道。

  “你當然好了,這是頭等艙,後面的經濟艙你去坐坐,十幾個小時下來,恐怕你的腿都要腫了。”

  巧巧吐了吐舌頭,道:“我知道,這就是有錢和沒錢的差別,哎,有的時候看起來錢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的,可沒有錢真是寸步難行呀。”

  金文松猜不透單巧巧說這話的准確意思,但是他感到和巧巧在一起他一點都不想談錢的事,于是便叉開話題,溫柔的道:“你還是抓緊時間睡一會兒吧,一會兒下飛機的時候還是早上,你可能會倒不過時差來的。”

  單巧巧知道金文松說的是事實,這些方面的經曆,自己和金文松比起來簡直是小學生和博士生的差距,聽他的話應該沒有錯的,自己不也正在努力縮小差距嗎?

  于是她便乖乖地躺下了。雖然有點興奮,很難入睡,但她還是強迫自己閉起了眼睛。迷迷糊糊中,她感到空調吹了有點冷,使她打了一個冷顫,但是不一會兒,一條毯子輕輕地蓋在了她的身上。直到這一刻,單巧巧才有點感動,開始分不清金文松對自己到底是真情流露還是虛情假意,她可以感覺到金文松時時刻刻在注意著自己,就象是在保護著他心愛的東西,不讓它受到一絲的傷害。在巧巧的一生當中,除了父母兄弟,如此曾讓巧巧感到溫暖過的本來只有韓冬,現在又多了個金文松。

  * * *

  飛機終于降落到了檀香山國際機場了,踏上夏威夷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島國的土地上的時候,單巧巧才真正慶幸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以前對夏威夷的了解都是從書里知道的,現在終于有機會讓她親身體驗了。首先是一望無云湛藍湛藍的天空,那種藍色,可以掃盡人們心里一切的陰惑,使人的心情變得格外的舒暢。接著是充滿了異域風情的椰子樹林,及林下騎車漫步的穿著五顏六色休閑衣的人們,讓巧巧恍如置身于一個色彩最斑斕的異境里。巧巧第一眼就愛上了這塊土地,怪不得馬克吐溫曾說它是全世界最美麗的群島,它豐富鄉彩的壯麗景致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巧巧愉悅的心情很快感染了金文松,使他們倆都暫時忘記了香港的一切凡俗塵事,對于他們來說,這里的一切都將是一個嶄新的開始。

  巧巧連一分鍾也不想浪費,在酒店check in 以後,洗了澡換了衣服,就想出去。金文松也不想掃了她的興,就在巧巧洗澡的時間里,已經租好了一輛紅色敞篷跑車,他決定親自開車帶著單巧巧沿海環島游。

  一路上,巧巧看見了全世界最令人陶醉的景觀,有蒼翠的沿岸山脈從云層中直插入藍得透明的海,有翻滾著巨大的海浪洶湧地抽打著美麗白色的海灘,還有不時噴射出幾丈高水氣的火山岩石叢。他們一路上吃吃喝喝玩玩停停說說笑笑,真的象一對剛剛新婚來這里旅游的年輕人,浪漫而又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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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1 21:23:55
第十二章、決堤的防汛牆

  晚上夜幕降臨以後,他們在海灘附近的露天餐廳里享受夏威夷式佳肴,品嘗著雞尾酒,傾聽著氣氛輕松的鋼弦吉他表演,還有很多人圍在那里,和夏威夷姑娘們跳著她們特有的草裙舞。

  整個海灘熱鬧的象是在狂歡,每個人的臉上都蕩漾著興奮的笑容。金文松也禁不住拉著單巧巧加入了跳舞的行列。

  他們和所有跳舞的人一樣,完全沉浸在一種甜蜜的氛圍里。

  一曲終了,金文松和所有男舞伴一樣緊緊地擁抱了一下他的女伴,並輕輕吻了一下單巧巧的臉狹。

  單巧巧臉騰地就紅了,心突然加速跳動起來,可能剛才酒喝多了,幸好現場燈光不亮,還看不太出來。看見跳舞的每一個男人都是這樣擁吻女伴的,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西方人本來就開放,在狂熱的激情下,更是肆無忌彈了。

  不過這畢竟是金文松和單巧巧第一次有如此親密的接觸。剛才在親吻的時候,單巧巧偶然的和金文松的目光相遇,她忘不了那眼神,有點熟悉,又很陌生,還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它充滿著深情,充滿著愛戀。那種眼神,韓冬曾給過她,也曾使她在與韓冬分手後的日日夜夜里思念不已。為什麼她在金文松的眼睛里又見到了同樣的光彩?難道是錯覺?巧巧突然想起自己已經有很多天沒有想起韓冬了,如果不是今天又遇到了這熟悉的眼神,恐怕她都可以成功的把這個男人從腦海里洗去了。這是她在過去半年里努力想做到,但是一直都沒有做到的事,害得她只好遠走他鄉,至今連家也不敢回。為什麼?為什麼?難道是因為和金文松在一起的緣故嗎?……

  金文松看見單巧巧紅著臉,出神的樣子,好象是有點醉了。

  “你怎麼了?酒喝多了嗎?要不要回去休息了?”金文松關心的問。

  但是巧巧沒有回答,因為她並沒有聽到,她的思緒已經飛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金文松剛才情不自禁地親吻了這個他一直想愛又不敢愛的女孩子,這是他以前就想做的,但是隱忍到現在的事,在這個迷人的夜晚,他的心完全被眼前的女孩子占據了,一點也沒有張素瑩的影子了。在接觸到單巧巧臉狹的一刹那,金文松突然感到他願意為這個女孩子奉獻出自己所有的感情,願意用自己的一生來保護這個嬌弱的女孩,不讓她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 * *

  回到酒店以後,單巧巧獨自坐在面海的沙發上,看著這美麗大海的夜景,真是讓人心曠神怡,使人怎麼也收不回目光。

  金文松洗完澡出來,見到巧巧還是這樣呆呆地坐著,笑著坐到了她身邊,道:“怎麼,看了一天還沒看夠?”

  巧巧悠悠地看了金文松一眼,輕輕地溫柔地道:“謝謝你,謝謝你把我帶到這里來。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忘記在這里的記憶。”

  金文松的心顫了下,心中湧起無限柔情。該怎麼做?怎麼做才能讓這個女孩永遠快樂,不再傷感?他忍不住,握住了單巧巧的手。感覺這只柔軟的小手微顫了一下,但是沒有逃走。

  “對不起,以前傷害你太多,真的對不起,真心向你道歉,可以原諒我嗎?還有,對你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忘記它好嗎?”金文松輕輕地道。

  望著金文松真摯清澈的眼睛,在里面單巧巧沒有看到虛偽,只充滿著無限愛戀,與親吻她時的眼神一樣。那一刻,單巧巧才知道這是真實的,忽然感到長久以來心里針對金文松而築起的高高厚厚的防汛牆正在一點一點地瓦解,潮水開始湧入單巧巧孤獨的內心,撞擊著她的心靈。她猛的有點清醒了,心中大叫救命,天哪,韓冬那條河她還沒有游上岸,洶湧的海水又要灌進來了。

  “我累了,我想洗澡睡覺了。”單巧巧匆匆掙脫金文松的手,逃也似的進了浴室里。

  留下金文松,呆呆地望著巧巧的背影,心中回味著握著巧巧柔荑的感覺,一瞬間,他只覺得下體湧起一股強烈的沖動,只想完完全全地占有眼前的這個女孩……

  * * *

  單巧巧躲進浴室後,只感到一顆心在劇烈的跳動著,差點要從喉嚨里竄出來,望著鏡子里漲得通紅的臉,她簡直恨死自己了。心中不斷地警告著自己:單巧巧,你這是在干什麼,你瘋了嗎?這個男人從前不屬于你,現在也不屬于你,將來也不是你的,你是清楚明白地知道他對張素瑩的一片真情的。你還想干什麼?千萬不能愛上他,難道你忘記了嗎?就是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死光了,你都不能愛上他,愛上他和跳進深不見底的大海有什麼兩樣。你這個傻瓜,前面那條河就夠折騰你了,還想淹死在海里嗎?

  為了使自己能夠更清醒一點,單巧巧擰開了冷水龍頭,讓冰冷的水從頭到腳地沖洗著自己……

  也不知過了多久,單巧巧感覺身體好象終于有點降溫了,腦子也清楚了許多,才擦干頭發,換了衣服出來。

  金文松訂的是這個酒店的豪華套房,分里外兩間。單巧巧出來的時候,看見金文松已經在外間的床上睡了,可能坐了十幾小時的飛機,又開了一天的車,他是真的累了。巧巧就悄悄地進里房去睡了。

  * * *

  第二天一早醒來,金文松又精神抖擻了。昨天晚上為了強壓下自己的沖動,他拼命地讓自己睡覺,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要巧巧,因為他還沒有把握會給單巧巧一個怎樣的將來。

  他又洗了把澡,訂好了送餐服務,看見里間的巧巧還是睡得一動不動,感到有點奇怪:巧巧平時起得都很早,今天怎麼還在睡懶覺,難道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昨天白天的時候還約自己今天起得早一點,一起去晨跑呢。想想不太放心,就走到巧巧床前。

  看著巧巧睡得很熟的樣子,金文松有點不忍心喚醒她,但是想起昨天握她手的感覺,心里又忍不住想再摸一下。剛剛接觸到她的手,金文松立刻感到有點不對勁,她的手滾燙。又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然是發燒了。昨天明明還好好的,怎麼今天會這樣呢?

  * * *

  單巧巧早上醒來的時候只感覺渾身骨頭疼得都快散架了,整個頭痛得也快裂開了,看來自己是發燒了,一定是昨天太累了,晚上又冷水沖得時間太長了。她想起來拿點退燒藥吃,可是怎麼也爬不起來,于是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再次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看見有個老外正在摸自己的額頭,又搭了自己的脈搏,接著又和身邊的金文松嘰哩呱啦的說了一大堆話,不一會兒手背上一陣刺痛,原來是在給自己打點滴。

  送走老外醫生以後,金文松又回到單巧巧身邊,看見巧巧已經醒了。

  “不用叫醫生,多麻煩呀,走的時候琳達給我買了藥了,都在旅行箱里呢,我只要吃一粒退燒藥,保證明天就會好的。”單巧巧有點虛弱的說。

  金文松聽了止不住的心疼,這個可憐的小東西離開身邊的親人,一個人在外面闖蕩,生病的時候也沒有人照顧,碰到什麼困難,也沒有人幫助,只獨自一個人承受著痛苦。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單巧巧的時候,那麼一個雨天里,她也是一無所有的躲在屋簷下瑟瑟發抖著,才讓自己誤認為她是小乞丐(現在當然知道她不可能是個乞丐)。可是當時她那個樣子,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很不幸的事了。想起那時自己還落井下石的利用她來完成自己的目的,還要不斷地傷害她,羞辱她,真是用一輩子都無法彌補她了。

  “你怎麼了,想什麼呢?不用擔心,我沒事的,真的沒有事的。”看著金文松沉思的樣子,巧巧又加了一句。

  “我知道了,你先再睡一會吧,快點好,明天我們還要去玩,還有很多沒有玩過呢。”金文松輕輕地說,這一刻,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呵護他的單巧巧,不再讓她痛苦。

  一聽說還有很多沒有玩過,巧巧也急得想快點好,便聽話的繼續睡了。

  * * *

  打完點滴後,單巧巧感覺稍微好一點了,但是還是很虛弱,也吃不下東西,就又繼續睡了。

  金文松看著單巧巧已經熟睡了,便出了酒店開著車,跑遍了整個檀香山市的所有中國餐館,想給沒有胃口的單巧巧弄點粥和有上海風味的咸菜,但是現在已經過了上午了,很少還有餐館里有粥賣。好不容易,終于在一家上海人開的餐館里遇到了也是上海人的老板娘,聽說金文松的上海妻子生病了,立刻二話不說,洗米燒了一大鍋粥,又給了剛從上海帶來的榨菜,心中還羨慕怎麼有這麼好的老公,為了給生病的妻子買粥,跑了這麼多地方。

  單巧巧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感覺燒好象退了,身體也輕松了許多。看見金文松正坐在床邊望著他,有點不好意思:“你一直在嗎?我感覺好象已經好多了,明天一定可以出去玩了。”

  “想不想吃點東西?你已經一天沒有吃了。”

  “嗯……好象有點胃口了。”

  “那你最想吃什麼?我去幫你叫?”金文松笑著說。

  吃什麼?火腿雞蛋雖然營養好,但是太膩了,想起以前在家里的時候,生病的時候都有媽媽煮的粥,可是不要說現在是在美國,就是在香港也吃不到媽媽的粥了。想到這些,單巧巧有點黯然:“隨便吧。”

  金文松從外間盛了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粥來放到單巧巧面前的時候,巧巧真的是驚呆了,眼珠子也快掉出來了,粥的旁邊還放著榨菜。

  “你哪里弄來的?我是不是在做夢?這是哪里呀?醒醒,醒醒。”單巧巧用力搖了搖頭,確認了自己是清醒了以後,巧巧又有點疑惑了:“可是,為什麼我剛在想粥的事,就有粥在我面前了?”

  金文松不理單巧巧迷惑的眼神,舀了一口粥放在巧巧嘴前,道:“你吃一口了再說,看看是不是真的?”

  單巧巧將信將疑的吃了一口。絕對的正宗,那榨菜也真的是上海口味的。這時單巧巧不再懷疑,其實她在看見粥的第一眼心里就有點明白了,只是實在是太難以至信了,她不知道金文松怎樣弄來的這些,又怎麼知道自己醒來會想吃粥的,但是現在她是真正的被感動了,這一刻,她只感到她心中的那道已經不很結實的防汛牆轟然倒塌,海水洶湧的湧進了她的心中,她知道她再也無法築起那道牆了,再怎麼努力都將白費力氣,昨晚最後的掙紮也宣告失敗。

  她的眼睛開始濕潤,很想哭。

  “怎麼了?不好吃嗎?”金文松有點緊張。

  “不,不是,是有點燙舌頭了。”單巧巧掩飾道。

  這次金文松小心了,舀起來放在嘴邊吹了下,又放到單巧巧嘴邊。巧巧努力忍住了淚水,說道:“我自己來吧。”但是發現金文松並沒有將碗交給她的意思。

  “快吃吧,再不吃我手要斷了。”金文松笑道。

  * * *

  “我們明天去哪里玩?”單巧巧問。

  “去海邊游泳吧,再去泡泡溫泉……”

  “不行,不行,我……我不會游泳。”單巧巧怯怯的道。

  “什麼?不會吧,我認識你到現在,我還沒有看見有什麼事你不行的。膽識過人的單巧巧居然不會游泳?”金文松驚訝的叫道。

  巧巧有點不好意思了:“我為什麼必須什麼都行?我不行的事很多,比方說我的方向感很差,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總是分不清東南西北,在游泳方面我更是個白癡,很小的時候我爸爸教過我,長大一點我弟弟也教過我,後來……”巧巧本來想說韓冬也教過她,但是忍住了:“但是都沒有學會,後來我就放棄了。”

  “那好吧,看看明天我能不能把你教會……”

  “不,不行……”

  滿室蕩漾著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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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重回現實

  他們後來又去了茂宜島和大島,在夏威夷足足玩了十八天。

  巧巧完全被這塊土地迷住了,不僅僅是它的自然風光,更因為夏威夷群島的多種族裔、多種文化背景的居民為它創造出了令人著迷的多重面貌之藝術、文化、曆史,對巧巧的學業也有很大的幫助。再加上她與金文松越來越自然頻繁的相處,已經將兩個相愛人的心緊緊拴在一起了。

  這些天里,單巧巧成功忘記了與韓冬的戀情,金文松也徹底忘記了張素瑩的存在。他們在那世外桃園里盡情享受著人間溫情。那段日子可以說是單巧巧有生以來最幸福快樂的日子了。

  * * *

  但是,幸福總是很短暫的,單巧巧不得重新回到現實中來。

  在回香港的飛機上,巧巧考慮著回香港後,好象再也沒有一個很好的理由繼續住在金文松的別墅里了,雖然她以前也是無可奈何才會住那里的,但是現在她的心情完全變了,她感到自己已經在和金文松真心相愛了,盡管誰也沒有點破,也不知道有沒有前途,而且她已經不由自主的違背了當初的承諾,還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金文松顯然也為馬上就要回香港而有些苦惱了。如果可能,他願意一輩子和巧巧呆在島上,但是香港實在是有太多的事在等著他,還有張素瑩,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這是金文松這些天頭一次想到她。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向素瑩解釋,他現在的心情,他真的無法啟齒。

  * * *

  到了香港機場後,天已經黑了,本利也已經等在候機廳了。

  他們一路上和本利說說笑笑的到了家。

  吳媽連忙出門來迎接他們。巧巧開心的擁抱了這個一直關照她的老人,但是她看見吳媽的眼神有點古怪,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

  一直到了大廳,巧巧才知道吳媽為什麼會有這種表情了。因為她看見了張素瑩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她依然看上去那麼高貴,頭上還圍了一條時髦的絲巾,遮住了大部分的臉。

  金文松則整個人愣在那里了。

  還是張素瑩先說話了:“不好意思,這麼晚還來打攪你們。我剛才來看看你們有沒有回來,正好聽說本利去機場接你們了,所以我就在這里等了一會兒。松哥哥,因為這些天你手機一直沒有開,所以聯系不到你,我有點急事想找你商量。”

  這一下實在太突然了,使得金文松有點不知所措了,剛才還在和單巧巧濃情蜜意,只一轉身間,就已經回到現實了。

  還是巧巧善解人意,說了句:“那麼你們談吧,我先回房了。”說罷,對著金文松笑了笑,又禮貌的和張素瑩打了個招呼獨自回房了。

  金文松也感激的望著單巧巧的背影,直到消失。

  * * *

  和張素瑩來到花園的小亭,金文松還沒有來得及問原由,就看見張素瑩的眼淚花啦啦的掉下來了。

  張素瑩抽泣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剛才在單巧巧面前她是強忍著的,這些天的痛苦與迷茫在金文松面前一下子全都傾倒出來了。

  金文松一下子也緊張起來了,看著張素瑩哭得這麼淒慘,他忍不住把她拉到了懷里。他直覺感到他不在的那些日子,發生了很多事情。

  張素瑩伏在金文松的肩頭哭了很久,將他的衣服也打濕了一大片。好不容易才平靜了點,說道:“松哥哥,幫我吧,我要離婚。”

  張素瑩的這句話如果在三個月前對金文松說的話,說不定他會狂喜不止,因為以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有這麼一天,能讓他有機會和張素瑩重新開始。可是,在今天,當他聽見張素瑩說了這樣的話後,他只感到他的痛苦更強烈了。他在那里愣了半天,才說了句:“為什麼?”

  張素瑩沒有直接回答他,解開了包在頭上的圍巾,露出了她的整個臉。今天她沒有化妝,金文松可以清楚的看見她的左臉靠近耳朵的地方有一大塊淤青。

  “怎麼回事?他打你了?為什麼?”金文松有點難以置信。

  “他看見了,看見了那份小報,可能是他的朋友給他看的。所以前些天我們又為了他的一個女人吵架的時候,我一時賭氣,說要離婚,沒有想到這次他不再哄我了,而是拿出那份小報說如果我是為了照片里的那個男人而想與他離婚的話,這輩子都休想,他還動手打了我。”張素瑩越說越傷心,忍不住又哭了起來:“我的真的,真的沒有辦法再繼續和他生活在一起了。”

  金文松的腦子翁的一下就炸了。

  * * *

  回到房里的單巧巧開始整理行李了,她還是不自覺的聽著窗外有沒有汽車發動的聲音,但是很久了,金文松的車和本利的車都還好好的停在那里。

  她還趁著分禮物給吳媽她們的時候出來看過,也沒有見到什麼動靜。金文松和張素瑩一定還在花園的小亭里談話,就是以前巧巧經常看到的他們約會的地方。

  一個晚上,巧巧翻來覆去睡不著,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聽著窗外的聲音,但是她都沒有等到。她有種強烈的不祥的預感,她必須接受現實,現在已經回到香港了,屬于她的幸福也將隨之離去。

  本來她一直猶豫著是不是還要在別墅住下去,現在一下子想通了,回學校吧,那里才是我單巧巧的世界。

  第二天一清早,一個晚上沒睡的單巧巧收拾好東西,給金文松留了張條,便離開了金文松的家。

  * * *

  學校已經開學快一周了,單巧巧的突然出現,給小莉帶來了巨大的驚喜:“喂,你不是說過年不回家嗎?怎麼開學了快一個星期才回來,害得我一個人多沒勁。”

  巧巧有點不好意思:“我家里臨時有點事情,所以趕了回去,也因此回來晚了。你怎麼樣?回家過得好嗎?”巧巧邊整理著東西,邊問道。

  巧巧沒有聽見小莉的回答,有點奇怪,回頭看見小莉的臉色變得很差。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巧巧訝道。

  “我和他分手了,就這樣了。”小莉痛苦地說道。

  單巧巧心里也一陣難過,她很有體會,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小莉。

  “巧巧,我……我……”小莉欲言又止。

  巧巧覺得有點奇怪,小莉是個快人快語的人,有什麼事會讓她如此吞吞吐吐?

  “算了,以後再說吧。”小莉心事重重的樣子。

  如果小莉自己不說,單巧巧也不好意思多問,畢竟每個人都有隱私,就象自己一樣,實在有很多不為人知的一面。

  * * *

  金文松被折騰了一個晚上,直到天明才讓本利送素瑩回去。開始張素瑩死活都不願回她那個家,金文松只好讓本利送她回了娘家。張素瑩這次是鐵了心要離婚了,不象以前總是想嚇唬嚇唬她那個藝術家老公。

  剛回來就被迫卷到了如此令人煩惱的紛爭中,金文松有點身心俱疲了。但是張素瑩弄到這種情況自己也有責任,如果他不是甩甩手離開了的話,當張素瑩在痛苦迷茫的時候及時給她安慰給她幫助,說不定張素瑩不會弄到今天這個地步。現在張素瑩並沒有要求他什麼,只是希望他能幫助她順利離婚,她已經無法容忍他的暴行了。

  經過巧巧房間的時候,金文松猶豫了一下,便敲了敲門。沒有人應門,金文松有點奇怪,門沒有鎖,他就進了房,里面沒有人。正想著巧巧是不是又去晨跑了,就看見了桌上的紙條:

  “文松,我先走了,等你解決好你那邊的事再來找我吧。不用擔心找不到我,因為我會一直開機的。等著你。單巧巧留。”

  金文松一下覺得很感激單巧巧的善解人意。剛才還在擔心巧巧會不會生氣,應該怎麼和她解釋,他已經給張素瑩弄得焦頭爛額,是需要很大的時間和空間來調整一下自己,並且還要幫張素瑩解決眼前的事情,真的是恐怕沒有時間來安排巧巧了。想到這里,他撥通了單巧巧的手機。

  * * *

  單巧巧和小莉正在去教室的路上,接到了金文松的電話,她示意小莉先走。

  “謝謝你,巧巧。”金文松由衷的道。

  “沒什麼,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好,那麼我每天給你打電話。再見!”

  “再見!”單巧巧苦笑了一下,真的無法預計將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學校的生活是最適宜巧巧了,在那種氣氛里,她感到無比的自信,所以本科畢業時她堅決要考研,不是因為她特別要強,實在是因為她特別喜歡這種環境。她在想,以後她要是畢業了,就當老師吧,這樣就可以一輩子留在學校了。

  小莉最近變得特別古怪,經常會魂不守舍,可能是因為失戀吧,單巧巧這樣想,自己失戀的時候不是也很怪嗎?

  那天在學校的圖書館里,巧巧偶然看到那期有她和金文松照片的《財富》雜志。慶幸的是,照片上的那個性感的她真的和現實中純樸的她不太像,所以就是雜志放在她們面前,也沒有人認出那個人是誰。小莉還開了句玩笑,說某某大富翁的夫人名字和單巧巧的一模一樣,弄得巧巧開始還一緊張,後來看見沒有人再有反應,也就不了了之了。

  金文松果然每天都打一個電話給巧巧,雖然話不多,但是巧巧已經很知足了。她聽出電話中的金文松十分疲憊,好象有很多無法解決的事環繞著他。巧巧無法幫助他,因為很多事情是要他自己做決定的,她現在唯一能做的是,給他一個充分的空間,讓他自己選擇將來的路該怎麼走。那時無論他的選擇是什麼,巧巧都不會有什麼怨言,即使會痛苦,也是巧巧心肝情願的,想著她本來也在河里掙紮很久了,現在只不過是在海里折騰罷了,反正不會游泳是她致命的弱點。

  * * *

  金文松本來想周末的時候讓巧巧回家來,因為他實在是太思念她了,只要一空下來,他的眼前就全是巧巧的影子。可是,張素瑩已經向法庭申請了分居令並正式起訴離婚了,接下來會越來越忙,而且因為他和張素瑩已經被偷拍過了,在外面碰頭很不方便,所以商量了一下,只有在金文松的幽靜的別墅里才是最安全的。周末的時候,約了律師張健和他的助手一起來他的家里商議。

  金文松只好放下心中對巧巧的思念,全心全意幫助張素瑩,局面現在對張素瑩很不利,因為張素瑩現在手上並沒有他老公在外面搞女人的證據,而她老公卻有那些偷拍的照片,但他又絕不肯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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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意外之外

  時間過得真快,從夏威夷回來一晃快一個月了。巧巧的生活雖然沒有什麼大的改變,但是她的心里面卻多了一個人。韓冬的影子正漸漸淡漠,金文松的音容笑貌,包括他以前冰山一樣的表情正開始在她心里刻著烙印。金文松雖然每天也有電話來,但是他實在是全世界最忙的人了,連約巧巧在外面吃頓飯的時間都會被擠掉,所以這段時間他們只見過一次面,吃了半頓飯。

  巧巧依然每天兩點一線,只是小莉卻越來越古怪,經常會突然失蹤,接著又突然回來,問她又吞吞吐吐,神情緊張,讓巧巧有點摸不著頭腦。有時候會懷疑小莉是不是在做和自己同樣的事情,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第二個金文松了。

  但是意外的事終于還是來了。

  那天早上小莉在上課的時候突然被人叫了出去,接著很長時間都沒有再回來,晚上巧巧如坐針氈,小莉再怎麼玩失蹤,也不會一晚上不回來吧。以前自己雖然也有不回宿舍睡覺的時候,但是都是和小莉打招呼的,況且不會這樣上課上到一半就走,東西也不拿。因為她們兩人同在異鄉求學,人生地不熟的,只能互相照應,互相鼓勵,實在已經結下了極為深厚的友情,真是要擔心死巧巧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小莉還沒有回來,巧巧只好獨自去上課了。到了中午的時候,巧巧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電話,是一個操著粗匡聲音的男人,在電話的那一頭說了一大堆廣東話,什麼亂七八糟的,一定是打錯了,巧巧想也沒有想就掛了。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第二次電話又響了。巧巧接起來的時候,還是那個聲音,但是這次巧巧聽清楚了一點,因為他提到了一個巧巧熟悉的名字---周小莉。

  電話那頭的男人凶巴巴地叫巧巧在今晚八點以前准備十萬元,到西貢一個地址去贖周小莉,否則就要賣了小莉。還警告她不要報警,因為是小莉欠了他們的錢。

  接了電話後的巧巧整個人愣在了那里,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是什麼事?小莉為什麼會欠人家這麼多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況且這麼多錢,叫自己一時間去哪里弄?

  巧巧真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現在回想起來小莉幾次對自己欲言又止的樣子,而且一直心事沉沉的,果真是有事情發生了。真是恨自己,上兩次小莉失蹤的時候就應該去問問小莉了,說不定還能幫點忙。現在想什麼都沒有用了,只能想想誰能幫忙了。說實話,就是讓巧巧搞到了錢,讓她獨自一人捧著十萬元去贖人,她都沒有什麼膽子,她根本不知道那是群什麼人。

  巧巧現在腦海想的能去求助的只有金文松了。因為他又有錢,香港又熟。

  時間真是太緊了,于是,她假也沒有來得請,攔了輛出租就往金文松的辦公樓去了。那個大廈她曾經去過一回,所以隱約知道一點方位。一路上,她不斷打著金文松的手機,可是奇怪的是,金文松的手機一直關著機。巧巧的腦子已經不太好轉了,只是一心想找到金文松,是錢也好,是辦法也好,總是要盡快把小莉救出來再說了。

  到了金文松的公司,保安攔住了她。一聽說是找大老板的,而且又是一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子,保安猶豫著說老板不在,如果沒有預約就不能進去。巧巧真是急死了,沖口就說我是他夫人,你快點讓我進去。沒想到這麼一說保安更不讓巧巧進去了,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金夫人,但是雜志他是見過的,是個美麗性感的漂亮女人,和眼前這個單單純純的女孩子完全不同。正鬧得不可開交,巧巧突然想起來了琳達。自己怎麼這麼笨,金文松不在,琳達呢?

  保安將信將疑的打了琳達的電話,沒想到琳達一聽說是個叫單巧巧的女孩子來找金總,連忙說下來接她。

  單巧巧見到琳達就象見到半個親人。琳達鄭重的告訴保安,這位是如假包換的金夫人,以後什麼時候來,都要歡迎。害得保安顫顫兢兢地窮賠不是了。巧巧顧不得這些了,她一個勁的問琳達金文松去哪里了。

  琳達也打了幾個金文松的電話,結果也是關機。她雖然知道金文松現在在哪里,但是卻不知怎麼和巧巧說,只好叫巧巧再等等。

  * * *

  今天是張素瑩的案子第二次上法庭的時間,金文松坐在最後一排,靜靜的望著前面唇槍舌劍的辯論。

  張素瑩的老公梁偉文,那個有名的畫家,在法庭上不卑不吭,抵死也不肯離婚,一直說到現在還深愛著他的太太,的確讓人很頭痛。又是一個沒有結果的庭審,下次開庭要到二周以後。關鍵是要有新的證據,否則再怎麼也是白搭。可是張健去找那些曾經與梁偉文有染的女人,根本沒有人肯定出庭作證。他們現在已經請了私家偵探,希望能夠找到有用的新證據。

  回來的路上,張素瑩還想和張健再計劃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走,金文松則掂記著晚上還約了金陵集團的林總談一筆生意,現在要先回一趟公司准備一點材料,順便打開了手機。

  在金文松的公司門口,金文松下了車,剛想走,張素瑩搖下車窗,叫住了他:“松哥哥,那我先去你家了,晚上你早點回來噢,我等你。”

  金文松知道素瑩今天的心情很差,很想自己能多安慰一下她。便握了握她伸出窗外的手,溫柔的道:“別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

  * * *

  單巧巧在金文松的公司里等了整整兩個多小時了,還沒有見到金文松的影子,手機也打不通,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真是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

  如果金文松一直不回來,難道就看著小莉坐以待斃?可是,現在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怎麼辦?不行,單巧巧想不能再等下去了,否則真是要瘋掉了,如果小莉因此有個三長兩短,自己真不知道會不會抱憾終身。還有誰?還有誰可以幫助我?巧巧極力思索著,這時,一個人影浮現在單巧巧眼前,是劉明赫。對了,自己怎麼忘了他,看來現在自己腦子里只有一個金文松了。

  劉明赫的電話倒是一打就通。他聽了單巧巧簡短的敘述後,二話不說,就問巧巧現在在什麼地方,他馬上就開車過來,讓單巧巧在大門口等他。

  巧巧急急的和琳達打了個招呼,就出了門,翹首以盼的張望著劉明赫的車。

  但是她還沒有等到劉明赫的車,卻看見本利開著車來了,然後金文松下了車。單巧巧一高興,剛想上前,卻看見後面的車窗徐徐下來,露出了張素瑩的臉,叫住了金文松,金文松又回過頭去,含情脈脈的和她說著話,又溫柔的握了握張素瑩伸出窗外的手。

  單巧巧整個人都呆住了,看著他們這樣溫情的樣子,剛才隱約還聽到張素瑩好象說要去金文松家里等他,一種強烈的不安立刻席卷了她的全身,只感到渾身冷得如墜冰窖。這樣的結局應該早就料到了,可是自己為什麼還要傻傻的在那里等待?但是轉念一想,不會的,金文松對自己的感情不象是騙人的,他不會騙我的,剛才一定是聽錯了,看到的也都是誤會。于是巧巧下意識地拿出了手機,撥了金文松的電話,這回電話通了。金文松已經進了大廈,巧巧從外面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可以清楚的看見金文松接起了電話。

  “文松啊,你在哪里?”巧巧故作鎮定。

  “噢,是巧巧嗎?我在公司呢?有什麼事嗎?”接到單巧巧的電話,金文松的心情開始愉快起來。

  “噢,是這樣,今天沒有什麼事,所以我想晚上回別墅去,你什麼時候回來?”單巧巧裝著開心的樣子。

  “今天晚上?”金文松本想說好的,叫本利去接她,但馬上又想起張素瑩正在那兒呢,還不知道會弄到幾點了,便有些猶豫:“晚上我有點應酬,可能會很晚,也有可能會通宵,不如,不如明天晚上吧,我可能會空一點。”

  “可是,明天我沒有空了,那好吧,以後再說吧,再見!”巧巧急忙掛了電話,再說下去,她怕金文松會聽出她的異常來。因為她已經清楚的知道金文松是在騙她了,如果不是張素瑩在別墅里等著他,金文松是沒有理由這樣敷衍自己的,兩人即使是關系最僵硬的時候,金文松也說過自己可以隨時回家。

  單巧巧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是失神的站在那里,不知道還有誰可以相信,以前種種都象是幻覺,回到現實以後是那麼的殘忍。淚水終于忍不住的流了下來,雖然巧巧知道一定會有這麼一天的,但是實在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雖然也時刻准備著接受一切的變故,但是真的知道了以後,內心的痛苦卻比預料的更加強烈。

  她一直呆呆的站著,連劉明赫在她面前狂按喇叭也沒有聽見。最後劉明赫只好下車,站到了巧巧面前,才使單巧巧回過神來。

  在車上,劉明赫又問了點具體情況,無奈巧巧也不是很清楚。劉明赫發現了巧巧的失魂落魄,只以為巧巧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害怕造成的。

  他們終于在西貢找到了地址上的那個地方了,那是一間財務公司,里面放了幾張辦公桌,又有很多小混混一樣的人。劉明赫告訴巧巧,叫她不用害怕,那些是放高利貸的,只要有錢,人就會沒事的,使得巧巧稍微放了點心。

  果然,當那個好象是頭頭一樣模樣的人聽說了是為周小莉來還錢的,就拿出了一份借據,上面有小莉的簽字畫壓。劉明赫讓巧巧看看是不是小莉的親筆簽名,巧巧確認了果然是小莉的字跡,但是金額不是十萬,而是五萬。

  巧巧還想說什麼,劉明赫卻阻止了巧巧,他非常快地拿出了支票本,簽了一張十萬元的支票。那個頭也很識相的叫手下帶小莉出來。單巧巧感激的望著劉明赫,道:“謝謝你,我們一定會還的。”

  劉明赫笑了笑,道:“如果這點錢,可以給你買來快樂,我非常樂意捐出來。”

  “我們一定會想辦法還的。”單巧巧堅持。

  這時,小莉出來了,只一天沒有見到她,她整個人憔悴的就象變了一個人一樣,未干的淚痕掛在了慘白的臉上,頭發散亂的披散下來,雙眼呆滯,直到看巧巧才恢複點精神。巧巧心疼都抱住了她,小莉也泣不成聲了。

  回去的路上,巧巧才知道了原尾。

  原來小莉是東北一個小地方人,高考時才以優異的成績以考上了北京人民大學,一個人去了北京。在北京她愛上了一個高干子弟,是她的同學,但是因為小莉家里很窮,很快就付不起學費了,後來小莉的學費都是她男朋友給的錢。但是她男友家里看不起小莉,不同意她們在一起,所以小莉也一直想出人頭地,才到香港讀研,同時也為了這是高額獎學金的,可以解決基本生活問題。但是小莉只離開半年,她男友就交了新的女朋友,所以小莉急急地趕回去,爭吵之中,在情急之下她打了那個新女友,惹怒了前男友。那個男人及他家人對小莉不依不繞,就和小莉算總帳,要小莉還過去幾年的學費及生活費,大約有五萬左右。如果小莉不還的話,就會鬧到學校,讓小莉上不成學。小莉回香港的第一個星期也一直在籌錢,剛好單巧巧不在,也沒有人商量,眼看期限快到了,小莉一狠心就問高利貸借了錢,再想辦法讓家里人在家鄉四處借借錢。可是,沒有想到高利貸的期限也快到了,可是家里人卻連一分錢都沒有借到。接著高利貸的人就經常來找她了。以後的事巧巧也知道了。

  巧巧不由的埋怨小莉,高利貸來找她的時候,就應該把事情講出來呀。可是小莉卻說,看著巧巧在香港也人生地不熟的,家境也不富裕,哪來那麼多錢呀,說出來也徒增煩惱。說的時候眼睛還瞟了一眼劉明赫,她是真不知道巧巧怎麼會有這麼有錢的朋友,如此簡單的就搞定了一切。

  巧巧知道小莉是東北人,所以性子特別直,和男友分手就分手了,還打什麼架,搞出這麼多事情來,差點連命也搭上,幸好現在總算可以平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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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1 21:30:58
第十五章、誤會重重

  從西貢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折騰了一個晚上,連晚飯也沒有吃過,劉明赫看出了巧巧並沒有因為小莉的獲救而心情好一點,以為她還驚魂未定,便道:“你們肚子一定餓了吧,不如今天晚上我們大吃一頓,慶祝一下小莉平安回來,順便壓壓驚。”

  單巧巧是一點胃口也沒有,但是想到小莉說不定已經一天沒有吃過什麼東西了,而且看見小莉確實是很讒的樣子,便同意了劉明赫的提議。

  劉明赫于是開著車,帶著她們倆人來到一個很氣派的中式餐廳。

  落座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飯店里多數客人已經吃完走人了。劉明赫點完了菜,小莉去了洗手間,想整理一下紛亂的頭發。

  劉明赫發現巧巧還是很憂郁,一點也沒有高興的樣子。便想著說點什麼話可以轉移巧巧的注意力:“聽說你和文松前段時間去旅行了,玩得好嗎?”

  “很好啊,也很開心。”巧巧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後又變得更黯然了。

  劉明赫感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

  巧巧覺得有點冷,忍不住有點發抖,可能是出學校的時候太著急,一路上又緊張過頭,現在的天到晚上還是很涼的。

  “你很冷嗎?是不是生病了?”單巧巧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劉明赫的眼睛。

  “沒有,我很好,可能是剛才太緊張了,沒關系的。今天真的是要多謝你了,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單巧巧由衷的道。

  “如果我的幫助可能給你帶來笑容,那我會更高興的。你身體真的不要緊嗎?”劉明赫見到巧巧的臉色越來越差。他忍不住脫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巧巧的身上。

  巧巧很努力的擠出了笑容。

  * * *

  金文松晚上約了金陵集團的林總在悅庭飯店的包廂里吃飯談生意,結束以後,他們一起從包廂里出來,穿過大堂的時候,金文松偶然一瞥,看見了劉明赫坐在一個角落里正和人談著話。金文松想這個世界真是小,到哪里怎麼老是看到他。

  和林總出了門分手以後,本利的車已經停在了門口,金文松本想上車,卻總感到有點不安。不知是什麼心理驅使,他很想知道那個坐在劉明赫對面和劉明赫說話的人是誰,剛才因為是背面,所以看不出來,但是應該是個女人。

  他不由自主地又進了飯店,朝著劉明赫坐的地方走了過去。

  劉明赫正好站起來,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對方身上,等劉明赫重新坐好的時候,他看見了單巧巧正對著劉明赫微笑。

  金文松整個人都僵硬了,連思考也不會了。他只覺得腦子里的血直沖動到了頂門,這是他最不想看見的情況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只要是看見劉明赫和單巧巧在一起,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大步走了上去,一把抓住單巧巧的手,冷喝道:“單巧巧!”

  巧巧和劉明赫直到金文松走到面前才驚覺,都同樣的感到不知所措的驚慌,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跟我回去。”金文松不管單巧巧現在是什麼表情,也不容她說什麼,拉著巧巧就走。

  單巧巧跌跌撞撞地跟著他走了兩步,才有點回過神來,他那麼大力,拉的巧巧手腕生生的疼。

  “放開我!”巧巧用盡力氣掙紮著甩開了金文松的手,臉色卻因為用力過猛而顯得更加蒼白了,她決不能就這樣扔下小莉,扔下劉明赫就走的。

  “金先生,我為什麼要跟你走?”望著金文松憤怒的臉,想到白天在金文松公司門口看到的那一幕,單巧巧冷冷的說。

  巧巧的話深深的刺傷了金文松的心,巧巧又開始稱他為金先生了,他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的心已經開始滴血了。

  “為什麼你不跟我走?難道……”金文松看了一眼劉明赫,恨恨地道:“是因為他嗎?”

  單巧巧的腦子象亂麻一樣難以理清思路,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實在太快,在她最需要金文松的時候她怎麼也找不到他,而在她最不想見他的時候,他卻又不可思議的出現了,單巧巧真的茫然了,不知道她應該怎麼做?她能怎麼做?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越來越輕,渾身上U沒有一點力氣,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就這樣,巧巧看著金文松狠狠的眼神,那神態簡直是要把她給吃了,她真的感到沒有什麼選擇了,這種情況也無法做出什麼選擇,于是她非常非常艱難的吐出了一個字:“是。”

  金文松最後的看了單巧巧和劉明赫一眼,轉身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那一瞬間,單巧巧只覺得眼前全黑了,人也軟軟地倒在了地上,她已經聽不見劉明赫焦急的呼喚了。

  * * *

  金文松也沒有聽見劉明赫的呼喚,如果他聽見了轉頭看一眼的話,就決不會這麼痛苦的走掉了。

  再出飯店的時候,金文松已經完全心碎了。他只感到這次單巧巧帶給他的痛苦使得他的呼吸都快停止了,他從來沒有想到失去一個女孩會讓他這麼痛苦,即使是當初聽到張素瑩要結婚的時候,雖然也傷心,但他還能冷靜地做出決定,而現在,他幾乎是要崩潰了,僅僅是為了這個女孩……

  * * *

  小莉出洗手間的時候,不知道這邊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她只看到劉明赫抱著單巧巧不斷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小莉不知所措了,只是隨著已經抱起巧巧的劉明赫,急急地趕去了醫院。

  * * *

  當單巧巧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的病房里了。小莉趴在床後面睡著了,劉明赫卻緊緊握著巧巧的手,溫柔地望著她。

  “現在什麼時候了?我為什麼會在這里?”單巧巧還是很虛弱,說話有氣無力的。

  “你醒了?現在是凌晨三點,你已經昏迷了五個小時了。”劉明赫輕輕地說。

  “我沒什麼事的,可能是沒有吃晚飯的緣故,大概有點貧血吧。”單巧巧說。

  “你還知道自己貧血?沒見過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的人了。”劉明赫假裝生氣的說。

  單巧巧不好意思的笑笑:“那麼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吧,你也累了一天了,真是的,害得你浪費了這麼多時間。”

  “不行,醫生說你是神經性胃炎,是過度刺激造成的,情況還比較嚴重,所以要留院觀察幾天。”劉明赫正色道。

  “什麼?不會吧,大概醫生搞錯了,我沒有什麼事的,我還要去學校呢,昨天出來急了,連假也沒有請過。”

  “這個你放心,學校的事交給小莉就可以了,而你卻必須在醫院里呆著直到好了為止。”劉明赫堅持著沒有任何商量余地。

  巧巧不做聲了,腦子卻可以轉動了,她慢慢想起昨天在飯店里發生的事了。

  劉明赫看著巧巧的眼神又暗了下來,不由的心中一疼。

  “巧巧,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是就是我不說,你也不會感覺更好一點,”劉明赫輕輕地說:“你為什麼要這樣?既然這麼愛他,又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

  單巧巧從劉明赫的眼睛里看出了他已經明白自己的心事了,苦笑道:“那麼你說我該怎麼辦?他以前不屬于我,現在也不屬于我,將來更不會屬于我,我只是這個游戲里無聊的第三者。”

  劉明赫心更難過了:“那麼離開他,徹底的離開他。我不是趁人之危,我是看見你這個樣子,實在太心疼了。”

  “是,我昨天已經努力在那樣做了,可是那真的更痛苦。”巧巧忍不住又哭了。

  劉明赫輕輕地擁住哭泣著的巧巧,心里暗暗發誓:金文松,如果你真的愛單巧巧,就不要再讓她哭泣了,給她一個幸福的將來,不要再讓她難過了。如果你到現在還不能確定自己的感情,那麼,我一定要把巧巧奪過來。

  * * *

  金文松離開飯店,也沒有回別墅,而是去了公司。他今天真的沒有心情再去和張素瑩談case了,所以當張素瑩打電話來的時候,他讓張健先送張素瑩回去了。

  他一個人在漆黑的辦公室里,呆呆地望著窗外點點繁星,回憶著和單巧巧有關的一切記憶,真的無法忘記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它已經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里。現在他的腦子已經沒有剛才那麼沖動了,他坐在哪里,靜靜的回憶,靜靜的思考。

  真是奇怪,巧巧為什麼今天晚上會和劉明赫在一起,下午五點左右,她還和自己通過一個電話,說今天很空,想回家來,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婉拒,才讓她孤獨地去找劉明赫?還是這些天,他們根本就一直在一起?

  還有,下午回辦公室的時候,琳達也和自己說過巧巧有急事找過他,當時他並沒有在意,因為剛剛掛了巧巧的電話,並沒有聽她說有什麼急事。可是琳達為什麼會這樣說?是她在說謊還是巧巧在說謊?

  金文松一向是個很有頭腦的人,他發現他只在一種情況下失控,就是見到劉明赫和單巧巧在一起的時候,那一刻,他的思維包括呼吸都會停頓。他突然發現這其實是因為他實在太在乎單巧巧的緣故,而劉明赫無形中是他最大的情敵。劉明赫哪一點都不比自己差,更可恨的是他到現在都沒有固定的女朋友,到哪里都是女孩子追捧的對象……

  整整一個晚上,金文松都沒有合過眼,一直到天亮,一直到職員們來上班。

  * * *

  琳達很奇怪老板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公司了,連忙幫他沖了杯咖啡,端了進去。

  剛想出門的時候,金文松叫住了她:“琳達,昨天我記得你好象和我說過巧巧有急事找過我?”

  “是呀,但是你說她已經找到你了。”琳達頓了頓:“昨天我一直很不安,因為我從來沒有看見巧巧這麼著急過,不停地打著你的手機,問她什麼事她又不說。”

  “什麼?”金文松簡直有點糊塗了:“你是說巧巧來公司找過我?”

  “是呀,她在這里等了你快三個小時了,難道她後來沒有和你說?”琳達有點奇怪,金文松居然會不知道。

  金文松感到事情不象他想象得那樣簡單了:“那麼她什麼時候走的?”

  “嗯,就在你回來的二十分鍾前吧,好象是急沖沖地出去的,後來我看見你進來了,以為你在門口碰到她了,你沒有碰到她?那為什麼昨天我問你的時候,你說已經知道了?”琳達更糊塗了。

  “我知道了,你先走吧。”金文松剛剛有點平靜的心情又開始翻騰了。

  巧巧打他電話的時候是他進大門那一刻,如果琳達沒有記錯的話,那麼那時巧巧應該是在公司附近打的電話,而且那時巧巧聲音很平靜,並沒有著急的意思,只是電話掛得有點匆忙。到底怎麼回事?要是琳達沒有騙他的話,那就是巧巧在騙他了。琳達根本不需要騙他,所以可以肯定巧巧在說謊,她為什麼要說謊?為什麼要那樣問他?為什麼說昨晚要回家去?單巧巧從出公司到和他打電話這二十分鍾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金文松隱隱感到那其中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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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1 21:34:48
第十六章、赤祼裸的追求

  金文松心里有很多疑問,急于想知道答案,忍不住便撥通了單巧巧的手機。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是單巧巧的手機,她現在走開了,有什麼話請說,我會轉告她的。”

  那是劉明赫的聲音,金文松可以完全肯定,那一刻,金文松簡直想把手上的電話砸掉。現在只有早上幾點?難道他們一晚上在一起?金文松強壓下沖上心頭的怒氣,道:“是明赫嗎?我想和你單獨談談。有時間嗎?”

  電話那頭的劉明赫稍一猶豫,道:“好,晚上九點,藍吧。”

  * * *

  單巧巧早上做完常規檢查,回病房的時候,發現劉明赫還沒有走,還在等她,心里有點過意不去。

  “明赫,你走吧,你這麼忙,耽誤了你一晚上,連覺也沒有睡,我現在真的很好很好,如果不是你硬要我住在這鬼地方,我恐怕都可以打死老虎了。”

  劉明赫被單巧巧惹得笑了:“那好吧,我的打虎英雌,我先回去打點一下公司的事情,可能明天才能來看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人在的時候,不許哭鼻l。”

  “沒問題,單巧巧是最堅強的,除了怕小偷。”巧巧吐了吐舌頭。

  看著單巧巧這麼可愛,劉明赫心中一蕩,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女孩了。

  劉明赫走以後,單巧巧心里一空,金文松昨晚絕情的頭也不回就走子的樣子又浮現在了眼前,現在想起來還感到痛得厲害,誰叫你單巧巧沒有守住最後一道牆,好了,現在總可以死心了吧,灰姑娘的夢也可以醒了,不是你的,永遠不會是你的,茫茫大海,不知何時能上岸啊!其實劉明赫的話也是很對,徹底的離開他,才是最快脫離苦海的唯一方法。以前兩人沒有什麼感情,所以還能維系這虛假的婚姻,現在,現在已經這麼的愛上了,難道還能再回到從前?自己根本已經無法容忍金文松心里還有另一女孩子了,她不能和別人分享愛情,她做不到。從前只為韓冬的一個念頭,她就沖動的提出分手了,現在的她成熟多了,她已經給了金文松充分的時間和空間來處分感情了,為什麼結局還是一樣?我該怎麼辦?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舍,也不能一錯再錯了呀!

  想到這里,單巧巧拿起了桌上的手機,盯著它仔細看了很久,雖然心底里還有一絲希望,希望金文松會打電話來,但是巧巧最終還是終于下決心,關掉了她和金文松唯一的聯系方式。

  * * *

  下午的時候,小莉上完課來醫院陪巧巧。

  “巧巧,真是太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我恐怕……我恐怕已經……”小莉有點哽咽。

  “你在這里沒有什麼親人朋友,我不幫你,還有誰能幫你呢?不過,你倒是要吸取教訓呀,為什麼做事這麼莽撞?男朋友吹了就吹了,打什麼架呀?”單巧巧由衷的道。

  “我知道,我性子是太急也太直了,可是,我們相愛了四年啊,以前那麼多阻力都挺過來了,沒想到離終點一步之遙卻翻船了。”小莉想起以前的事情還是很痛苦。

  “這種男人你還記著他干嘛?他差點逼死你呀!”巧巧有點恨鐵不成鋼了。

  “他以前真的對我很好,很好的……”小莉還想說,卻被巧巧打斷了:“他以前對你好,是因為愛你,現在他愛上別人了,不愛你了,你對他來說什麼也不是了,快醒醒吧。”

  巧巧突然覺得她說別人的事怎麼思路這麼清楚,碰到自己不也是象亂麻一樣理不清嗎?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怪不得劉明赫這樣勸自己,她也不比小莉好多少。

  小莉知道巧巧說的都對,可是真正要做到卻很難。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各想各的心事。還是小莉先回過神來,說:“對了,巧巧,你哪里認識這麼有錢的帥哥呀,我沒有聽你說過你在香港有認識的香港朋友啊?而且他對你又這麼好,昨天晚上你暈過去了,他不知道有多緊張呢!”

  巧巧一下子倒不知道該怎麼和小莉解釋了,難道把自己那些丟人的丑事一塊說出來?只好含糊的道:“噢,是我上海的同學在這里工作的時候介紹我認識的。不太熟,那天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打他電話求助的。沒想到他倒很熱心的。”

  小莉將信將疑:“不太熟,不太熟借給不認識的人這麼多錢?也沒聽他說要我們什麼時候還?我看他是很喜歡你呀。”

  “別胡說,我們真的只見過幾次面,或許還能談得來點吧。我可是和他保證了,一定會盡快還他錢的。”

  一聽說要還錢,小莉又有點頭痛了,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弄這麼多錢,十萬呢,她爸爸媽媽不吃不喝,一輩子也賺不到呢。

  看見小莉不再追問,巧巧才有點放心下來,自己的事,還是少一點人知道為妙。

  * * *

  晚上,藍吧俱樂部。

  姍姍來遲的劉明赫見到了已經在吧台喝著啤酒的金文松。他來到金文松身邊,也要了杯啤酒,慢慢的喝了起來。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金文松先開口了:“昨天你們一晚上都在一起?”

  劉明赫瞟了一眼金文松,說:“是。”

  金文松當時真想一拳頭打在劉明赫身上,但是他極力忍住了,因為他還有很多疑問想要搞清楚,不過他還是忍不住說道:“難道你不知道巧巧是我的妻子?”

  “知道。”劉明赫笑笑,又道:“但是我也知道你愛著另外一個女人。”

  金文松的心顫抖了一下,臉色沉了下來:“你錯了,我愛的女人是單巧巧。”

  “是嗎?”劉明赫冷冷的道:“你愛她?愛單巧巧?你愛她所以讓她的一個人孤獨的無依無靠?你愛她所以讓她肝腸寸斷?”

  金文松的心象被人猛的擊了一拳,讓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巧巧怎麼了?她,她還好嗎?”

  “她現在不好,不過離開你,我想她馬上會好的。”劉明赫頓了頓,接著說道:“本來我一直沒有什麼想法,但是從今天開始我改變主意了,我打算追求她了。”

  望著金文松驚訝的眼神,劉明赫又說道:“我也正想找你談談,把我的這個決定告訴你,因為你太讓我失望了,如果你沒有把握給她一個幸福的將來,就請你放開她的手。我會給她你所不能給她的一切。還有,我不會再讓她痛苦了。”

  聽了劉明赫赤裸裸的宣戰,金文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拳打在了劉明赫的臉上。

  劉明赫出奇的沒有還手,他摸了摸被打腫的臉狹,冷冷的說:“這一拳算我欠你的,現在還你,我們扯平了,我可以毫無顧忌的追求巧巧了。再見!”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金文松茫然的站在那里,心卻不斷地往下沉,往下沉……

  事情真是越弄越糟,金文松沒有從劉明赫那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卻知道了一個更不幸事實,還有,巧巧到底是怎麼了,聽劉明赫的口氣,她好象非常的不好,真是要讓人擔心死了。金文松從來沒有感到如此的心疼,就象有人活生生的剜了他一塊肉,疼得他汗都流了下來。

  金文松拿出了手機,開始撥打單巧巧的電話,就是讓他聽見巧巧的聲音,也會讓他好過一點。可是,對方傳來的永遠是關機的聲音。金文松一遍一遍的打,一遍一遍的打,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結果,他簡直快崩潰了,突然感到,他真的將要失去單巧巧了。

  * * *

  劉明赫一大早就捧著一束康乃馨來到了單巧巧的病房,給沉悶的空間增添了許多活力。看著巧巧的臉色稍微好一點了,劉明赫才放下了大半個心。

  “這麼早就來了?真是勤勞啊!不過,你的臉怎麼了?”單巧巧突然看見劉明赫左臉有點腫塊,好象是和人打過架的樣子。

  “沒什麼,昨天晚上見到文松了。”劉明赫淡淡的說。

  “什麼?那麼是他……?”巧巧有點無法至信。

  “只打了一下,真的沒有什麼,因為我和他說我從今天開始要正式追求你了。”劉明赫直直的望著巧巧。

  “什麼?”單巧巧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接著說道:“明赫,你別胡鬧了。”

  “巧巧,我是認真的,我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以前我有很多女朋友,但是沒有一個女孩讓我象現在這樣心疼過。本來我對你也不敢有什麼想法,因為你畢竟是文松的妻子。但是從昨天開始,我的想法改變了,既然文松不能很好的保護你,照顧你,我為什麼不能來追求你?”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表白,單巧巧真的手足無措了,她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只是愣愣的道:“文松他……他對我也很好的,他會照顧我的……”

  “是嗎?”劉明赫淡淡的說:“如果我記得沒有錯的話,小莉出事的那天下午,我是在金文松的公司樓下接到你的,那麼你一定是找過他了,他為什麼不幫你?這點錢這點事對于他來說舉手之勞。”

  “他沒有說不幫我,是我沒有找到他,他不在。”巧巧輕輕的說,她不知道為什麼要替金文松辯解,但是這樣的辯解也實在是太不堪一擊了。

  果然,劉明赫微微笑了笑,道:“你知道他為什麼不在嗎?因為他那天一整天都和張素瑩在一起。”

  輪到巧巧吃驚了,她不是因為知道這件事而感到驚訝,而是驚訝于劉明赫怎麼會知道的,她也是極為偶然的瞥見的,為什麼劉明赫會這麼肯定的說出來。

  “吃驚了?是嗎?”劉明赫繼續說道:“其實這並不是什麼新聞,張素瑩現在要和他的畫家老公離婚,這件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那天正好是庭審的日子,你一定是連文松的手機也打不通,是嗎?”

  單巧巧更加驚訝了,她這是第一次聽說有關張素瑩的情況,她不知道張素瑩真的要離婚了,如此說來,金文松多年的願望不是馬上就可以達成了?想到這里,巧巧只感到胸口鑽心的疼。怪不得,怪不得這些天都找不到金文松,他等了那麼長時間,還和自己結個無聊的婚,不都是為了等待這一天的來臨嗎?張素瑩呀,你為什麼早不離,晚不離,偏偏要這個時候離?如果早兩個月的話,我是要燒香拜佛謝菩薩保佑我終于可以自由了。

  劉明赫看著單巧巧臉色變了數變,最後終于還是暗了下來,便道:“巧巧,我本來不想和你說這些的,怕你難過,但是,但是我想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很多事情還是早點搞清楚的好,還可以多為自己打算打算。”

  “明赫,讓我一個人再想想好嗎?”巧巧一下子知道了這麼多事,腦子轉不過來,只想睡一會,她感到實在是太累了。

  劉明赫識趣的說:“你放心,巧巧,我不會逼你做什麼決定的,我現在只不過告訴你我自己的想法,即使你不接受,我們也仍是好朋友,你好好休息,不要因為我說了這些話而躲著我,好嗎?”

  “我明白,謝謝你,明赫。”單巧巧輕輕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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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1 21:37:13
第十七章、痛定思痛

  金文松徹底失眠了。從單巧巧失去聯系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他從來沒有象現在這麼後悔過,為什麼長久以來,都沒有更好的去了解單巧巧?現在只能從張健那里知道巧巧最基本的資料,但是卻不知道她在香港的哪一個角落里。最早的時候他想也沒有想過要去了解這個馬路上撿來的小女孩,到後來他開始逃避去了解,最後一切又來得太突然,他根本沒有時間去了解,直到現在失去她了,金文松才發現這個可惡的小東西已經勾去了他所有的魂魄,金文松暗暗發誓,就是翻遍整個港島,也要把她給找出來。

  * * *

  劉明赫走了以後,留下單巧巧一個人在病房里,她終于覺得必須要理清眼前錯綜複雜的情況了。雖然她的頭漲得要裂開來,太多的事實,亂麻一樣的情感,加上已經清楚向她表白的劉明赫,迫使她不能再逃避現狀了。

  于是,單巧巧重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可是不知怎麼搞的,才合上眼睛,眼前又浮現出金文松那晚最後一眼望她的神情,那神情充滿著忿怒,充滿著哀傷,充滿著絕望,但同時巧巧也看見了它還充滿著眷戀,他就是這樣頭也不回的走了……

  巧巧努力想甩走這一切,可是卻怎麼也趕不走。為什麼?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在乎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態度,短短二個月里,為什麼自己就會陷得這麼深?和韓冬相戀近四年,卻從來沒有感到這麼的不安過,而且會這樣因為一個男人而昏倒。這實在不象是她單巧巧做出來的事情。

  巧巧不得不開始回憶起和金文松第一次相遇時的情景了。真是奇怪,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麼想的,為什麼這個男人要自己跟他走,自己雖然也是迫于無奈,可是卻為什麼堅決跟著他走了呢?怎麼就這麼肯定他一定是個好人,不會把自己給賣了呢?還有,當自己看到金文松這麼溫柔這麼癡情的望著張素瑩的時候,為什麼自己會那麼的羨慕張素瑩,是不是還甚至有點嫉妒她?為什麼要嫉妒她?想到這里單巧巧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感到結論快浮出水面了,但是她又點想回避。

  “不行,一定要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不能再逃避了。”巧巧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呼喚她。

  巧巧接著又陷入沉思中。

  她忽然想起了有一個晚上她夢見了韓冬正在和自己親昵,可是為什麼後來會變成金文松象冰山一樣的臉?還把自己給驚出一身冷汗?而從此以後,韓冬的影子似乎越來越遠,而金文松即使是他冷得象冰一樣的神情卻會時時震憾著自己的心?自己為什麼下意識的總是會想逃避著他?到後來自己終于還是忍不住會向金文松提出必須對自己微笑的可笑要求,難道那時的自己真的這麼渴望金文松能對自己笑臉相迎?

  金文松真的對自己笑了以後呢?是不是就被他迷住了,開始感到累了,感到掉進了一個自己編織的陷阱了?

  這些以前單巧巧偶爾也會想想,但是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迫使自己必須想個明白過。

  這時,有一個念頭閃過,使巧巧有點害怕,她突然發現了一個可怕的結果,如果這個結果是成立的話,那麼自己這一系列的疑團也隨之而解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結果讓單巧巧覺得那麼可怕呢?

  單巧巧終于明白自己的心了:她在初次遇見金文松的那一刻就已經被他吸引了。他極度的溫柔和他極度的冰冷,在金文松身上展現出來的這兩個極端,就吸引了喜歡接受挑戰的單巧巧。對于單巧巧來說,雖然她過去從來沒有意識到,也沒有承認過,但是自己的行動無疑的印證了這點。先是莫明其妙的同意簽婚姻合同,接著對金文松所有過分的要求很少真的說不。在金文松第一次進入單巧巧夢鄉的時候,巧巧其實已經是不由自主的愛上了他。

  即使這個結論再怎麼無法令單巧巧相信,但是她卻找不出任何理由來推翻它。巧巧清楚的知道無論是人還是東西,只有當失去了以後才知道珍貴的道理,因為只有到那時才會毫無顧忌的打開自己的心境,才會真正明了自己的需要。

  正因為愛上了金文松,才會使單巧巧的理智與情感不斷作著激烈斗爭。是啊,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如果那時就已經愛上了那家伙,而他當時心里面只有一個張素瑩,自己不是成了一個可恥的第三者了嗎?這和愛上一個有婦之夫有什麼兩樣?所以那時單巧巧的理智讓她在自己的心中築起了一道高高厚厚的防汛牆,心里還盼望著張素瑩快點離婚,好將金文松帶走,讓事實來斬斷自己可怕的念頭。

  不幸的是,那道牆塌了,海水湧進了意志不堅的單巧巧的心,依靠她自己的力量,她已經無法回頭了……

  想清楚的單巧巧感到更痛苦了。怪不得醫生說自己是受了刺激才會病倒的,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已經陷到泥潭底部的單巧巧突然看見那根可以拯救她的唯一的繩子斷了,那一刻她是真的絕望了,這樣的痛楚居然超過了十個月前和韓冬分手的打擊。

  現在該怎麼辦?上帝終于懲罰她了,懲罰她無視法律,視婚姻為兒戲;懲罰她違背諾言,愛上了就是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死光了也不可以愛上的金文松;懲罰她心如蛇蠍,搶走別人的男人。

  單巧巧如夢初醒,淚水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韓冬是她的初戀,和韓冬的戀情一直是穩定而沒有任何波瀾的,雖然小的吵吵鬧鬧還是有的,但是不到一天他們就會和好。和韓冬在一起她從來沒有考慮過將來,因為她覺得根本不需要考慮,那個將來是鐵板釘釘的。以前她的生命中因為有了韓冬而拒絕了其他男人的誘惑,和韓冬的分手也是因為他心靈上的背叛,使得自己一個美好的單純的夢被搗碎了,痛苦也是分手以後的痛苦,而更多的痛苦也是源于先前過多的希望,她實在不明白男人為什麼會吃著碗里的還在想著鍋里的,她實在是不明白男人這種動物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實在是太失望了。

  也許每個人的初戀都會因為它的純潔而那麼的令人難忘,但是經曆過以後的愛情,也許會發現初戀的對象並不一定是自己一直尋尋覓覓的另一半。

  單巧巧真的沒有想到在不知不覺中對金文松的愛已經到了這麼深的地步,也許正是因為不斷逃避才會越陷越深的;單巧巧也沒有想到愛上一個人會這麼的痛苦,也許正是因為這種痛苦才逐步誘惑她走到了泥潭深底,因為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雖然痛苦卻也甜蜜。

  她禁不住要問自己:單巧巧,憑你自己的力量,有能力走出這個深潭嗎?不過很快她就發現自己並沒有信心,她終于發現一向自認為是高智商的她,情商接近于零。就象當初認識金文松的時候,她總是會感到束手無策,總是感到全無自信,總是感到自己不斷在出丑,那麼迷茫,那麼弱小,那麼自卑……

  怎麼辦呢?該怎麼辦呢?

  劉明赫,一個人影忽然跳入了單巧巧的腦海,她想起了他那總是燦爛的笑容。

  劉明赫無疑是上天突降的一根稻草。可以抓住它嗎?在單巧巧已經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情的時候,還能夠這樣的去接受劉明赫嗎?當單巧巧知道了自己的心田已經完全被海水淹沒的時候,還有沒有空余的地方去愛上別人?如果理智告訴她,那是她剩余的最後一次機會了,放棄那棵樹吧,你可以看見整個森林了。可是情感卻在那樣說,你能這樣利用這個一直在你身邊默默幫助你的人嗎?利用他的感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嗎?在你全心全意愛著別人的時候,有把握再愛上別人嗎?做不到吧,只要是有良知的人都做不到吧。即使要接受劉明赫也要等自己的心里有空余的地方來容納吧,否則對劉明赫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單巧巧知道在這次的理智與情感的交鋒中,情感又一次的占了上風,她無法去利用別人的感情來卑劣的達到拯救自己的目的……

  * * *

  只一天功夫,張健就在金文松的辦公桌上放了一份從出入境處查到的資料。

  前段時間一共有三個叫單巧巧的大陸女孩來過香港,但是從上海來的只有一個,留在出入境處的地址是“新界沙田香港中文大學”。金文松已經可以肯定這個單巧巧就是他要找的單巧巧,何況本利每次送巧巧也都是在沙田附近。沒有想到這麼容易就找到了她,如果她是來香港工作的,那找起來會麻煩一些,因為留的地址一般都不是很確定的。

  金文松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大半個,只要知道單巧巧在哪里,就好辦了,更何況這個大學的李校長是父親的摯友,應該可以很快查到單巧巧的一切情況。但是金文松還是覺得很對不起巧巧,因為他直到現在才下決心想要去真正了解他愛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曆。

  接下來金文松雖然也很想馬上去找單巧巧,他也急于想知道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為什麼這麼晚了還會劉明赫在一起?為什麼劉明赫會說巧巧現在很不好?但是金文松還是努力的忍住了,因為這次他感到自己一定要做決定了,到底要給巧巧一個什麼樣的將來。如果自己只是憑著意氣用事,找到巧巧又有什麼用,難道還是這樣傷害她嗎?劉明赫真的說的一點也沒有錯,要是沒有想好給巧巧一個什麼樣的將來,那還是趁早放開她的手,不要讓她難過了。

  一想到有一天也許真的要放開單巧巧的手,金文松的心又感到被刺痛了。這些天來的那個叫單巧巧的女孩帶給他的痛苦已經快超出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了,他從來沒有想到會為一個女孩如此瘋狂。

  對素瑩他一直以為自己是那麼樣的愛著她,因為她,他幾乎拒絕了身邊所有的女性,認識她以後,他從來沒有把其她女孩子放在心上過。可是,那個單巧巧就這樣直愣愣地闖進了他的心里,幾次努力想去趕走她,每次卻都感到受傷的總是自己,而且越來越痛,直到那個女孩徹底占據了他的整個心田,卻發現素瑩又開始向他招手了。

  可是對素瑩,他真的是無法開口,半年前還信誓旦旦的要等她一輩子,現在她真的要離婚了,自己又可以給她些什麼呢?難道告訴她自己已經移情別戀了?告訴她自己無法回頭的愛上了另一女人?可是,現在想起來,金文松自己也覺得奇怪,為什麼會在這麼短時間里自己的感情會改變的這麼快?二十年的感情居然敵不過不到八個月的感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半年來在自己情感上發生的變化,在過去二十年來都未曾有過,所以一開始他根本不能也不想接受這個事實,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

  可是現在,金文松想明白了,他已經清楚的知道他需要的是什麼了,單巧巧對于他的吸引可以改變他男性荷爾蒙的分泌。和巧巧在一起,他總有股沖動,要想把她徹底的占為己有,如果不是在那里盡量克制著,他真的想永遠把她擁在懷里。他不能讓其他男人得到巧巧,這種極度自私的想法曾令他幾度失控。那種沖動的感覺,和素瑩在一起時卻從來沒有過。

  所以金文松終于知道了他對張素瑩的感情還是建立在童年的影子里,如果沒有遇到單巧巧,他恐怕永遠不會明白這其中的區別。素瑩說要結婚的時候,自己的傷心欲絕實在是因為一個在他心底里埋藏了二十年的美好的夢破滅了,那時的他只不過是心如死灰,卻根本沒有強烈的占有欲,從來沒有想過:那是我的女人,絕不能讓別人奪走。

  對于單巧巧則完全不同了,他知道他愛她,因為她的快樂而快樂,因為她的傷心而心疼不已,因為她而感到生命原來可以這樣多姿多彩的,那個女孩已經完全控制住了自己的喜怒,愛情原來是這個樣子的,金文松好象才剛剛明白。

  所以,所以就是對素瑩再難開口,他也必須去說清楚,否則他可能真的要失去巧巧了。而且,在沒有和素瑩說清楚以前,他決不能去找單巧巧,他不能再這樣了,只有徹底的了結了素瑩那邊的事情,他才能毫無顧忌的和單巧巧重新開始。

  他要給巧巧一個幸福的將來,屬于他們兩人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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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1 21:42:14
第十八章、充滿希望的未來……(第一卷終)

  第三天早上,劉明赫又出現在了單巧巧的病房里。

  “怎麼樣?睡得好嗎?”他依然是燦爛的笑著。

  “還好,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我這輩子都沒有在醫院里呆過這麼長時間。”單巧巧幾乎是肯求了。

  “那我得去問問醫生了,我可不能做主。”劉明赫一副毫無辦法的樣子。

  “明赫……”單巧巧欲言又止。

  “嗯?”

  “你對我真好,如果我來香港的時候先認識的是你,那該多好啊!”單巧巧真的是發自肺腑的說道。

  “是有點晚了,真想問問文松那家伙是怎麼找到你的,那我就再去站在那個地方,等等看有沒有第二個單巧巧。”劉明赫笑意更濃了。

  單巧巧真的被他逗笑了,這些天來,她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

  “對不起,明赫。”看著眼前那麼好的男人,單巧巧輕輕的說:“如果我現在接受你的感情,那我就是天底下最自私的女人了,這對你不公平,你這麼優秀,一定可以找到全心全意愛著你的女人。”

  “是,愛我的女人很多,可是我愛的女人卻還沒有找到,除了有一個叫單巧巧的女孩,讓我非常非常的動心。”劉明赫淺笑道。

  單巧巧沉默了一會後,輕輕的說:“還可以做好朋友嗎?”

  “永遠,我永遠是你的好朋友。”劉明赫正色道:“不管你現在是怎麼想的,如果將來你改變主意了,而我也正好還沒有找到我愛的女人,到那時你還願意到我身邊來嗎?”

  單巧巧的眼眶濕潤了,她真的很感激這個男人,如果她不是發現自己現在心里面容不下其他男人的話,只要還有一絲的空間,她也一定會留給眼前這個萬里挑一的男人的。錯過了劉明赫,也許以後她會後悔的。

  劉明赫輕輕的握住了單巧巧柔軟的小手,溫柔的說:“我只想你快樂,千萬不能哭。”

  “謝謝你,明赫。真的謝謝你,這樣子在我身邊。”單巧巧想如果有來生的話,她第一個就去找劉明赫。

  * * *

  在單巧巧強烈的要求下,劉明赫替巧巧辦了出院手續,並送她回了學校。

  巧巧堅持不讓劉明赫那輛名貴的凌志跑車開進學校的大門,因為她怕引起同學們的議論紛紛。現在這里是她唯一的一片淨土了,她需要在這里靜靜的修複自己的傷口,也許瘋狂的學習可以讓她忘記以前所有的一切,盡快忘記金文松,盡快找回所有的自信,盡快回到八個月以前……

  * * *

  金文松想和張素瑩說清楚這件事卻是碰到了阻力。

  一方面張素瑩離婚這件事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金文松想抽身而走好象是根本不可能的,另一方面現在是張素瑩感情最脆弱的時候,現在去和她說明白對張素瑩無異于雪上加霜,所以在張素瑩面前,金文松幾次張口想說,都被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可是,每過一天,金文松對單巧巧的思念便多一分,這種思念已經快要把金文松逼瘋了,他只感覺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單巧巧好象離他也越來越遠了。雖然他已經和巧巧的學校聯系過了,已經清楚的知道了巧巧的現狀,以及巧巧每一天的情況,但是想再見巧巧的沖動時刻在折磨著他,考驗著他。

  張素瑩的case 第三次庭審同樣毫無結果,張素瑩的情緒跌到了谷底。她已經徹底失望了,如果實在不行,看來只好等分居三年以後,再行向法院申請了。

  金文松雖然也很失望,他不想看見素瑩總是這麼的郁郁寡歡。但是他該做的都已經做到了,他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再讓自己圍在素瑩身邊轉了,他的心已經飛到了天的另一邊,每天都在關注著學校那邊巧巧的情況。所以對素瑩他能做的第一步只有先故意冷淡她,他借口工作忙,盡量避免和素瑩多接觸。

  但是很多時候,逃避是沒有用的,該來的還是要來。

  那天他離開公司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本想再去旗下的酒店視察一下,但是快走到大門口的時候,他遇見了正在大廳里徘徊的張素瑩。

  張素瑩顯然已經來了一段時間了,但是她沒有直接上來找金文松,可能知道就是上來了金文松也會找借口躲著她的,所以她只是在那里徘徊著,猶豫著,當看見金文松走出來的那一刹那,四目相對,兩人都有點尷尬。

  “松哥哥,有時間嗎?我有些話想和你說。”張素瑩終于還是鼓起勇氣說道。

  “現在?”金文松本想說自己現在要去一下尖沙嘴,但是轉念一想,如果說出來,素瑩一定以為自己在推脫,反正自己也想找她談談的,不如趁這時候試試看,于是,金文松松點點頭,說道:“好的。”

  * * *

  張素瑩帶著金文松來到了結婚前他們常來的那家法國餐廳,金文松一直都有些猶豫,不知道這麼和素瑩在外面談話是否合適。

  張素瑩顯然是看出了金文松的不安,坐定以後,便輕輕的說:“沒關系的,松哥哥,法庭的分居令已經下來了,我現在至少是半個自由人了。還有,我已經在外面找好了房子,打算馬上搬出我爸媽家。”

  金文松突然又想起父親曾嚴令自己不許再和素瑩約會的事了,只好苦笑笑道:“等了我這麼久,有什麼事嗎?”

  張素瑩深深的望了一眼金文松,幽幽的道:“松哥哥,還記得小時候嗎?那時候那個大頭文經常跑來欺負我,都是你把他打下去的。”

  聽著張素瑩突然說起小時候的事,讓金文松有點摸不著頭腦:“還記得這些事?都二十幾年了,大頭文去美國也已經十幾年了,現在已經人面全非了。”

  “人面全非?”張素瑩喃喃的道:“真的是人面全非了?!”

  “素瑩……”金文松望著那張依舊美麗的臉,輕輕的叫道。

  “如果可以,我真想再回到從前。”張素瑩沒有理會金文松的叫喚,繼續說道:“可是人生總是會出那麼多錯誤。”

  金文松一時無語。

  張素瑩看了看沉默著的金文松,接著說:“松哥哥,我不怪你,要怪就怪我自己,是我自己沒有把握好我自己的人生,你已經幫我很多忙了,真的很感謝你,是真心的。”

  張素瑩既然已經這麼說了,金文松到了嘴邊的話又只好咽了下去,靜靜聽著素瑩繼續說著:“這些天我想了很多,其實很多事情是我咎由自取,偉文他是搞藝術的,結婚前就已經有很多傳聞了,可是我還是不能控制自己那樣的迷戀著他,迷戀著他的才華,還和其他女人爭風吃醋,好不容易才把他給搶過來。現在想起來,當時自己真是走火入魔了。”

  金文松終于明白了當時素瑩為什麼會選擇梁偉文而拒絕自己了。雖然自己也是一表人才,但是因為有強大的事業壓迫著自己,所以顯得太老成了,還有點古板,不合時宜,也不懂浪漫,不會花女孩子。如果不是遇見單巧巧,他恐怕永遠不會知道生活原來可以這樣明亮。可是梁偉文不同了,那麼個有才氣的藝術家,一定很會營造浪漫氣氛來討女孩子的歡心,所以當時自己敗給這個對手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是女孩子一旦結婚了就不同了,她們都需要老公一心一意的愛著她們,她們需要老公能成熟穩重的愛著這個家庭,並負起應有的責任。但是象梁偉文這樣的人,如果你用一個框來匡住他,他還怎麼能找到靈感,怎麼發揮他的才華,這就是張素瑩結婚以後一直困擾著她的問題所在,讓她徘徊在又愛又恨的邊緣。

  等張素瑩覺悟過來,原來愛情和生活是兩回事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錯過的一直深愛著自己的男人已經改變了,那種微妙的改變,張素瑩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同時她也可以感覺到因為經曆過這次傷痛的婚姻以後,自己的感情也正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正是這種改變,使得張素瑩下定決心一定要離婚。

  但是不幸的是,張素瑩沒能離成婚,她知道她再也沒有機會來挽回眼前這個男人的心了。這幾天她明顯感到金文松在躲著她,如果再繼續這樣不尷不尬的相處下去,她可能會徹底失去金文松了,所以她必須做出決定,在金文松還沒有完全離開她之前。

  所以,經過一段長時間的沉默以後,張素瑩先開口了:“松哥哥,最近我經常會想起小時候的事情,我想那個時候我們真是太開心了,我走到哪里,你都會保護我的,無論什麼時候。”她頓了頓,看著金文松,緩緩的說道:“以後還會嗎?在我遇到困難,遇到別人再欺負我的時候,即使是你的心里面已經有了別的女人?”

  金文松的目光和張素瑩的目光接觸了,從張素瑩的眼中,他一下子發現張素瑩已經洞悉到他內心了,一時間他倒有些驚慌。他沒有想到女人實際是這個世界上最敏感的動物,他的這種情感上的逐漸改變其實早已被張素瑩感覺到了,在他都還沒想清楚,想明白的時候就已經被張素瑩覺察了,只不過張素瑩沒有說出來罷了,或許她也存著私心,並不想這麼快的點透。

  “答應我,好嗎?以後無論有什麼事,都會象從前一樣的保護我,這是我現在唯一的要求。”望著呆呆出神的金文松,張素瑩傷感的說道:“現在你是我唯一可以信賴的朋友了。”

  “我答應,我保證。”金文松望著那雙憂傷的眼睛,這一刻他沒有辦法拒絕,而且他以前也承諾過要保護她一輩子的,對于他來說,信義是他人生的指示牌。

  “對不起,素瑩,我不能和你共度一生了。”金文松充滿歉疚的艱難的說:“以前……”

  “松哥哥,那不是你的錯,是命運的安排。”張素瑩打斷了金文松的話:“命運有時候真的很會捉弄人。”

  兩人又沉默了,只聽著耳邊想起的悠揚的薩克斯音樂,那是他們以前最喜歡聽的《回家(GO HOME)》。

  金文松真的很感謝張素瑩,感謝她可以這樣的放開自己的手,讓自己可以和喜歡的女人在一起,長久以來他一直有負罪感,因為他違背了當初的承諾,對于金文松這樣的人來說,背信棄義就好象是心里壓了一座山一樣的沉重,因此他以前會一直徘徊,甚至殘忍的傷害那個他一直認為無關緊要女孩子,不過他的人生也就只這一次,理智完全被情感所控制,讓他這樣不顧一切的想要擁有一個女孩,所以,所以他只能對張素瑩說對不起。

  今天的談話實在對金文松很重要,現在他終于可以放下包袱,全心全意去追求單巧巧了。

  因此,送素瑩回家以後,金文松再也無法抑制自己興奮的心情了,這一刻,他有種終于自由了的感覺,他的心靈之門徹底打開了,他感到未來充滿了希望……

  第一卷 純情篇 終

  欲知後事如何,請讀者們耐心等待哦,更有精彩的第二卷《激情篇》!落花打算大膽創作,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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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2 10:02:33
第十九章、恍如夢中(上)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又一個多月過去,現在已經到了五月天,單巧巧把自己在學校的生活安排的滿滿當當的,整天埋頭在書堆里,不是在宿舍就是在圖書館,目前她正在積極准備她的學術論文《文化起源》。

  小莉因為考慮要還錢給劉明赫,便在學校附近找了一個快餐店打工,因此經常早出晚歸,和巧巧在一起的時間明顯少了,所以巧巧多數情況是一個人。本來巧巧也想和小莉一塊去打工,但是那實在是體力勞動,巧巧只要腦子一停下來不運轉,金文松的影子就會浮現出來。晚上合上書本,她也經常會睡不著覺,和金文松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會縈繞在她的心頭。

  巧巧非常明白自己,要她忘記一個人,真是太難了,如果不是因為不知不覺的愛上了金文松,恐怕她到現在還不能忘記韓冬。現在她感到自己已經有點傻掉了,整個人快變成書蟲了,她盡量的去忘記那些書本以外的東西,她甚至覺得一向喜歡挑戰的自己已經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致了。

  劉明赫打過兩個電話給單巧巧,因為巧巧的手機現在已經停了,所以劉明赫只好打宿舍的公共電話。劉明赫真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他知道巧巧現在是屬于冰凍期,所以只是關心的問問好,言簡意駭,讓巧巧心底里感到一絲絲的溫暖。

  就這樣,單巧巧機械的過著每一天,重複的過著每一天的生活,平淡而又枯糙。

  * * *

  那天,如果不是巧巧在書架上找一本筆記的時候,不小心碰落了旁邊的日記本的話,巧巧塵封了一年的往事,不會又被她翻開了。

  看著以前在複旦的點點往事,巧巧突然意識到和韓冬分手已經一年多了,時間過得真快啊。今天是幾號了?單巧巧努力思考著,說實話,她現在只能搞清的是今天是星期幾,上些什麼課,至于今天是幾號,她根本記不起來了。書桌上的台曆也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劃線了。好不容易,高智商的單巧巧才從星期推算出今天的日期:五月七日。咦,已經五月七日了,今天不是我生日嗎?去年的生日,巧巧剛剛和韓冬分手,所以一個人過了一個最孤獨的生日,她還記得那天她一個人去了金山海邊,那里是巧巧和韓冬五年前訂情的地方,他們曾在那里等日初,在那里,十八歲的巧巧獻上了她甜蜜的初吻。可是,現在韓冬的影子已經被另一個人所代替了,代表著她單巧巧的初戀徹底結束了。

  哎!都忘了吧,命中注定,屬于她單巧巧的就應該是孤獨一生,否則上帝給予她的聰明才智不用到知識的探求上,不用到對社會的回報上,不是太浪費了嗎?

  今天下午沒有什麼課,巧巧三點鍾的時候約了論文導師探討幾個問題,然後就想泡在圖書館查資料。可是才剛踏進孫導的工作室,就聽見孫導在哪里叫道:“咦,單巧巧,你怎麼才來,剛才李校長打電話來,說如果看見你,叫你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李校長?不會吧,是不是搞錯了,我做了什麼違反校規的事?”巧巧第一反應是自己是不是犯了什麼事,以前在上海讀書的時候,只有犯了大錯才會被校長叫到辦公室的。

  “我也不知道什麼事,好象找你找得蠻急的,你還是先去吧。”那個剛剛博士畢業沒多久的孫導雖然是不緊不慢的說著,但是巧巧還是看見他的眼底掃過一絲的驚詫。

  巧巧無奈只好問明了校長室方向,才悻悻地走出了孫導的工作室。

  學校實在太大了,巧巧其實還是有很多地方沒有去過,走著走著巧巧還是會感到要迷路了。本來單巧巧的路感就差,最近這段日子就更差了,幸好不斷有同學走來走去,實在沒有方向了,還可以問問路。走了半個多小時,好不容易才走到了李校長的辦公室門口,巧巧正猶豫著,一位年過五十的戴眼鏡的中年婦女叫住了她:“同學,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哦,我叫單巧巧,是李校長叫我來的。”單巧巧怯怯的道。

  “單巧巧,你就是單巧巧?”那個中年婦女止不住地上下仔細打亮著巧巧,眼中充滿著驚奇:“快進去吧,李校長正在等你呢。”

  于是單巧巧輕輕的敲了敲門,只聽見里面蒼老的聲音說道:“請進。”

  巧巧打開門,首先看到的是一間很大的辦公室,四周放滿了堆滿了書的書架,中間靠窗的大辦公桌後面坐了一位年約六七十歲的老者。看見巧巧進來,那位老者抬頭看了看她。這時巧巧才看見老者的對面背對著她還坐了一位男士。

  “李校長嗎?我是單巧巧,您找我有什麼事嗎?”巧巧底氣不足的說道。

  那老者也是仔細的打亮著單巧巧好一會兒,才有點熱情的說:“是單巧巧?哦,我正在等你呢。”李校長說完又看了看坐在他對面的男士,接著說道:“應該說我很高興你能在我們學校就學,你的先生金文松先生剛剛贊助了我們學校一百萬,在此,我再一次表示感謝!”

  “什麼?”巧巧想是不是最近自己有點魂不守舍,怎麼聽到的話都不怎麼聽得懂。

  這時,那位男士才慢慢的站了起來,緩緩的轉過了頭。

  單巧巧這才看見那張她日思夜想的熟悉的臉,正微笑著望著她。

  單巧巧目瞪口呆,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她本來就已經不太好使的腦子徹底當機了。

  耳邊只聽見金文松的話語:“李伯伯,那我和巧巧先走了,以後再來拜訪您。”

  接著只見金文松大步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深情的望著自己,他的手很自然的擁住還在天旋地轉的單巧巧,還回頭說了句:“李伯伯,再見了。”

  “再見!”

  單巧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了李校長的辦公室的,也不知道金文松要帶她去哪里,她只覺得她還沒有分清楚這是夢還是現實。所以她只是機械的跟著金文松的腳步,恍恍惚惚的走著,心里想,如果是夢的話,最好慢點醒過來,讓她再多看一會金文松,還有,他擁住自己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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