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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月凌情]【我愛壞男人之一壞心大少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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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4 22:26:31 |倒序瀏覽 | x 2



他,是高高在上的雷集團總裁,
卻因一場車禍,就此決定了他的婚姻,
原以為柔弱可人的她,
應該會拒絕她爺爺臨終前為她索討而來的婚姻,
沒想到,她竟然點頭答應!
對於一個想霸住雷家大少奶奶位置的貪婪女人,
他絕對會竭盡所能的好好「對待」她!

她,是柔弱無依的可憐孤女,
卻因一場車禍,從此躍升為雷家的大少奶奶,
她知道,她高攀不上財大勢大的雷集團,
可是只要一想到那是爺爺以生命為她換來的,
她怎麼也無法拒絕……
只是沒想到,原先爺爺的善意安排,
卻為她帶來更大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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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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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4 22:27:45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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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褪去夜的深沉,台北天空漸漸泛染一片藍,淡淡的、淺淺的,也冷冷的。

  清晨,冰冷空氣緩緩竄流,渦旋起陣陣清冷寒風。

  風,捲起地上沙,掠過枝上葉,一再無形無影傳送著它的冷、它的寒,還有它的靜……

  此刻的台北大道,靜得冷清,也靜得寂寞。突然--

  咻!一道疾速黑影,挾帶清冷寒風,強行進佔寂靜台北城,囂張而狂妄地向前疾逸奔馳。

  吱!疾駛彎過前方大道,它駕馭狂竄氣流,再次疾行--

  這台北的清冷早晨,不見任何人影走動,就見黑影疾行如電,快如風。

  黑影才過,疾風隨之掠過,狂肆捲起漫天塵埃,也急驟吹落樹上黃葉,為寂靜台北城,滲入絲絲囂嚷塵音。

  疾行黑影一再盡情野動台北寬闊無人的大道問,毫無靜止的打算。突地!

  吱--一尖銳煞車聲,劃破淡藍天際,響徹雲霄。

  砰!繼之而起的硬實撞擊聲,將重物撞拋半空中,噴濺出一道鮮紅,強行染紅了耶一片……淡藍天空。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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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4 22:28:29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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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雲罩天,自天上輕飄下絲絲細雨……

  幽幽林木懸掛著白色絲緞,巍峨大門紮著白色絲緞,就連那圍繞著雷家大宅的數十萬朵白色玫瑰、純白百合,也一一被繫上白色絲緞。突然--

  咻!咻!咻--

  上午十點未到,難以計數的豪華房車,已疾速駛進雷園,帶動風中氣流,一再狂肆掠起那高懸於雷園入口處的白色綾緞。

  黑色賓士超前,白色積架隨後,克萊斯勒、富豪緊跟,BMW、別克、凱迪拉克、勞斯萊斯……一部接一部代表著主人顯赫地位的房車,一再湧入雷園。

  名流士紳手持白色柬帖,牽挽一旁貴婦淑媛陸續下車,人人臉上帶著笑意。

  驀地,有人發出一聲輕呼。

  「哎,你看!」身穿白色曳地華服的典匠資訊黃夫人,滿眼驚訝地輕拍身邊伴侶,直指眼前隨風飄揚的白緞綾海。方才房車經過雷園大門時,她就有滿心疑問了。

  應主人要求,身穿黑衣白裳參與盛宴,在上流社交圈中似乎頗為常見,但今天佔地極廣的雷園,處處繫上白緞,似乎有些不尋常。

  「這怎麼回事?」環視週遭隨陰雨冷風輕揚的白緞,有人發出心底的疑問。

  「怎會這樣?」

  參與盛宴的眾賓客,皆因眼前異樣景致,而低聲耳語,駐足不前。

  「好……別緻。」有人語帶保留。

  「真是特別。」似懷疑弄錯場合,也走錯地點,有人低頭檢視手中白色請柬。

  只是手中請柬上的時間、地點都沒錯。但四週一片肅靜,人人不由得眉頭深鎖。

  「思……我們是來參加喪禮的嗎?怎看起來……」

  「別亂說話!」聞言,身旁伴侶一臉驚急出聲制止。

  「可是你看這一切佈置,明明就像--」黃夫人低聲叫著。

  實在不能怪她亂說話。因為單看這純白的場景佈置,不知情的人真會以為雷家正在辦喪事,就差大門口的紅薯字沒換成白色忌字而已。

  「閉嘴!這雷家我們可得罪不起。」伴侶低聲暍止。

  想到雷集團近幾年來,在雷家大少帶領下,不斷擴張事業版圖,轉賣併購他人產業的強勢作風,身為商場一分子的他,只希望能有機會與雷集團合作。而不想因一句無心話,就淪為雷集團的吞噬目標。

  今天他們都是為參加雷大少的盛大婚禮而來,只是這樣異常的佈置、這樣陰冷的天氣,似乎較適合沉重的喪禮。

  這樣的想法、這樣的感覺,不只是與會來賓說不出口的感想,就連雷家人也感受深刻。

  因為雷家二老到現在,還為長子硬將喜事辦成喪事的事,氣悶在心,而不肯走出房門一步。

  但--他是故意的。身穿名家設計黑色西服,雷法厲顏容森冷地站在二樓陽台。

  高大英挺的他,黑色眼眸深且沉,雙唇緊抿而顯得無情。他是這場婚禮的新郎,但卻如喪禮主角般一臉陰沉。  

  他手拄欄杆,冷視眼前一片白緞飄揚。

  沒有人會將自己的婚禮辦得像是喪禮,也沒有人會在自己婚禮的這一天,殷切企盼新娘永遠踏不進自家門檻。

  但,他會。

  他衷心祈盼白鈐藍--他那看似柔弱,卻貪婪的新娘,在來雷園的途中,會遇上嚴重車禍,就此身亡。

  因為這是一場不情願的婚禮,要他為一場意外車禍,賠上自己的婚姻自主權,實在太過離譜。

  他知道自己可以不答應這件婚事,可以藉由打官司來還自己的清白:因為他是錯在超速行駛,而非硬闖紅燈肇事,只要憑藉當時的證據,就可以證明他也是受害的一方,但最後他還是答應了這個無理的要求。

  因為他不想影響雷集團的聲譽,不想讓人誤以為雷集團仗勢欺人,所以身為雷集團總裁的他,只能選擇接受對方私下議和的條件。

  只是,當商場名人遇上垂死老人時,似乎再多的金錢也抵不上老人心中未了的心願,還有老人對孫女的最後慈愛。

  因為他競放棄鉅額的補償,而堅決要他迎娶他心中唯一牽掛的孫女,要他照顧她一輩子。

  初見白鈐藍時,他對她沉靜模樣印象深刻,他認為她應該會拒絕,會以爺孫情誼,請求長輩的原諒。

  所以即使他為白令天的突兀要求震愕不已,他仍禮貌回應,只要白鈐藍願意,他也就沒意見。

  但誰知,她竟默許了。

  默許?敢這樣教他委屈自己,他記住她了!驀地,一絲怨恨進駐他黑沉的眼。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廳外陰雨綿綿,冷風輕襲。

  平日靜無人語的白家大廳,今天異常熱鬧。因為一向鮮少往來的白家鄰居,今日皆齊聚一堂,爭相目睹即將遠嫁他處的新娘白鈴藍。

  據說這新郎是高官顯貴,據說這新娘婆家是南部政商雷頭,據說兩人相識於熱鬧舞宴,據說……

  只是據說依然只是據說,因為面對守口如瓶的白鈴藍,所有鄰家三姑六婆想從她嘴裡採出一丁點消息,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不是說她生性高傲不理人,相反的白鈐藍性子溫婉,對鄰里街坊也禮貌周到,但她就是會在無形中與人保持距離。

  而之所以會有那些傳言出現,全是因為今天迎娶的車隊長達數百公尺,堵得附近交通大亂,才讓他們這些街坊鄰居有了想像空間。

  能有這等迎娶陣仗,想必新郎不是名人也是名人後代,那新娘應該滿心歡喜才是。只是他們沒人看到新郎的影子,也沒人能看出新娘的喜悅心情。

  身穿白紗,長髮高綰的白鈐藍,挺直腰身雙手合十,眼睫斂闔地靜跪在祖父白令天牌位之前。

  沉靜不語的她,彷如深谷幽蘭,散發出一股清幽淡雅氣息,引人駐足圍觀,但卻無法出手摘取。

  隨著陣陣侵襲人廳的冰冷寒風,幾縷掙脫她百合髮飾束縛的黑柔髮絲,隨風拂掠過她淡抹粉妝的美麗臉龐。

  只是,眼看迎娶時辰已近,一旁的雷法伶柳眉微蹙。

  在集團總裁大喜之日,擔任雷集團秘書長的她,一早就到白家為白鈐藍打點一切瑣事。現在,她一點也不想耽誤言時。

  走到白鈐藍身邊,她抬眼看向身旁擔任集團保全經理的高毅。

  無需言語,憑藉多年的合作默契,高毅對她點了頭。

  「時間就要到了,你那邊情形如何?」高毅拿出手機,聯絡正在廳外處理部分事宜的公關經理汪君安。

  說話的同時,高毅手一抬,立於白家大廳四角,身穿黑色西服的多位保全人員,已上前清出一條通往廳外的走道。

  「都OK了,就等新娘上車。」

  「那你就快進來,別在外邊磨菇了,今天你可也是主角呢。」存心消遣他,高毅戲譫笑道。

  「是嗎?」汪君安拿著手機,走進白家大廳,來到他面前。

  「那當然了,你可是身負幫忙娶新娘回家的重責大任,不是主角是什麼?」

  「就可惜和新娘洞房的男人不是我。」闔上手機,汪君安瞪他。

  才收起手機,汪君安突然想起一事。

  「記得找人留下駐守,別讓白家給人清光了。」雖然白家一眼望去就見底,但該注意的,他這婚禮總召絕不會遺漏絲毫。

  「早安排奸了。」高毅怪他多事。

  一旁的雷法伶見白鈐藍仍無起身動作,不得不再出聲提醒--

  「鈐藍,時辰就快到了。」

  靜跪於地的白鈴藍,毫無任何反應。她靜得有如沉人無聲世界,靜得若非她胸口因呼吸起伏,所有人就要誤認為她只是一尊新娘雕像。

  「鈐藍?」雷法伶擰眉再喚。

  驀地,她眼睫上揚,黑瞳乍現。

  清澄如水的幽深眼瞳,霎時映進前方搖曳燭火,晶亮閃爍,

  「鈐藍不孝,就此拜別爺爺--」凝望白令天牌位,淚水已泛染她的眼。

  今天是她嫁人豪門的日子,也是她人生的重要轉捩點:能就此飛上枝頭當鳳凰,她該感激爺爺臨終前為她求來這姻緣,也該興奮未來日子的舒適與安穩,但

  此時此刻,她的心卻全無絲毫喜悅與歡樂感受,有的就只是對未來日子無助且惶恐的心情。

  她從不想嫁入豪門,從不想如此倉促結婚,她想拒絕爺爺的臨終安排。

  但當時看著因意外車禍,而痛苦躺在加護病房裡的爺爺,她卻說不出一句拒絕話語。

  她一再地祈求上蒼,讓爺爺逃過這一死劫,但……上天依然漏了她的懇求。

  深吸一口氣,白鈐藍眨去眼中淚意,再度直視眼前牌位。

  爺爺,不管未來會怎樣,我一定會盡一切努力,讓自己不惹人嫌,不惹人厭。

  只是……淚光閃爍的眼眸,似蒙上了一層灰。

  爺爺,如果他真的不喜歡我,那我……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永遠也得不到回應的問句,頓時在白鈴藍心底擴張成一張沉重密網,將她緊緊束縛。

  「該上車了。」眼見時問分秒流逝,不想再等待的雷法伶,伸手強拉起她。

  「你!」突來的緊箝強制,軟白鈐藍強烈意識到未來的可怕。

  如果與她年紀相仿的雷法伶都這樣強勢,那他……想起雷法厲陰沉的臉龐,想起他多次當面要求她取消婚約不果,憤而轉身離去,她……

  「不!」頓地,白鈐藍神情驚恐。她急抬手,想掙脫雷法伶對她的箝制。

  「怎麼了?」她的掙扎,敦雷法伶擰眉低詢。

  被隔開的外人,絲毫聽不見兩人的低語交談,只見白鈐藍一再掙扎。

  「不要,我不要嫁進雷家,我不要……」她臉色蒼白,直搖頭。

  「現在才說不要,會不會太晚了點?」雷法伶冷下臉。她沒想到白鈐藍竟會在這時候才提出拒絕。

  想起出門前雷法厲一臉的陰冷,法伶知道拒上新娘車,絕對是白鈐藍此刻最奸的選擇。

  只是,就算是最好的選擇,她還是不認為雷法厲會因此就放過她。畢竟,受迫娶妻的是他,而不是白鈐藍。

  「我……」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該如何辯解,鈐藍只能一再地噙淚搖頭。

  她是早該拒絕的。但,她如何能違背爺爺的最後遺願?她一直想拒絕,也一直想接受雷法厲取消婚約的提議,她真的想。

  只是每當她想點頭應允時,她總會記起這婚約是爺爺以生命換來,也總會有道莫名情緒操控著她的選擇:所以她只能對那一臉陰沉的男人一再搖頭,一再地說對不起……

  「不過,沒關係,如果你現在真的已經後悔,不想嫁了,那我可以幫你請示我大哥的意思。」她說的是請示,並非轉達。而請示的結果如何,任誰也不知道。

  「但是,你確定嗎?」不想多言,雷法伶只想盡快確認她的心意。

  「我……」她頭高高一抬,就想重重點頭,但--

  見到雷法伶眼底的詢問,她同時也看到供桌上天的牌位,再度記起嫁進雷家,是爺爺對她的最後遺愛……

  緩緩地,她愴然一笑,再次搖了頭。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叭--叭--

  隨著連續長聲喇叭,十數輛車門手把處別有白色緞帶花飾的黑色賓七,才駛進雷園,就讓參與盛宴的名流貴婦層層包圍住。

  好不容易停進早已預留的停車位,汪君安快速下車指示一旁陸續下車的男女與雷園員工,隔開週遭打算圍觀的賓客人群。

  「對不起,各位嘉賓,新娘禮車就要到了,請大家讓讓,請讓讓……」才回首望向雷園巍峨人口,汪君安頓地一愣。

  呃!不見了?看不到應該跟在他賓士房車後的新娘禮車,汪君安心知不妙。

  他一手隔開人群,一邊以手機緊急聯絡與新娘同車的雷法伶。

  「怎還沒到?你們迷路啦?」他急喊著。

  如果是迷路就好了,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為法伶也是雷家人,哪有人會在自家範圍裡迷路的道理。

  「有些問題。」手機彼端傳來法伶冷靜的回應。

  「是車子嗎?」只要不是新娘的問題,其他事都好解決。只是--

  「不是,不是車子的問題。」不是二字,敦汪君安當場精神萎靡,臉色難看。

  因為打從雷法厲親口交代婚禮當天要以白色百合、還有白色緞帶,裝飾雷園每一角落後,他就知道他這主子的婚禮會很難辦。

  不過沒關係,主子最大,主子說了算,既然主子要一場白色葬……嗯……白色婚禮,那他一定會傾盡全力做到盡善盡美。

  只是現在,可不要他如了主子心願後,換成那白鈐藍想刁難他了。

  「你們人在哪裡?」如果可能,他綁也要把白鈐藍給綁來。汪君安招手喚來幾名保全,打算開車出去找人。

  「再給她一點時間吧。」

  「喂,你可不要告訴我,她又後悔了。」揮開其他人,汪君安避開身邊賓客。

  「她也不是後悔,她只是……只是要我們再多給她一點時間。」

  「還給她時間?法伶,你告訴她!這進雷門的時辰,是我特地請人算出來的,她要是過了這時辰才進雷門,將來要是被虐待了,就別怪自己命差、運不好!」

  雖然他從不迷信,但在知道主子想辦一場別開生面的白色婚禮後,為預防萬一,他就四處打聽才找到世外高僧,為這門婚事排出好日子、好時辰。

  現在誰也別想壞了他的用心,就連新娘子也不成。

  「還有,你告訴她……呃!?」汪君安話還沒說完,就發現有人自後強行拿走他的手機。

  「喂--」才怒轉過身,還沒來得及發飆,汪君安已讓身後一句冷言給愣住。

  「叫她聽。」三字才出口,雷法厲面無表情地看向他。

  「大……少……」汪君安愣看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的主子。

  「我是鈐藍。」近五秒鐘之後,手機彼端傳來一聲輕柔。

  突然盈入耳的嗓音,教雷法厲一愣。那似來自心海、靜而恬淡的嗓音,似勾起他心底莫名思潮。只是驀地,他冷揚臉龐。

  「很好,我就再給你一次選擇機會。」他冷聲道:「要,就現在立刻給我進來,否則,就給我滾得遠遠的,別再讓我看見你!」

  似感受到雷法厲沉於心的憤怒,手機彼端傳來一陣沉默。只是再沉默,她還是得面對眼前一切。

  「是。」應了聲,白鈐藍已切斷兩人通話。

  居然切斷他的電話!?雷法厲憤而將手機擲回汪君安身上。

  「大少,白小姐她現在是……」勉強接住手機,汪君安不忘問他白鈐藍是嫁,還是不嫁;只是,猛見雷法厲朝他憤瞪而來的眼,他急忙吞下所有疑問。

  匆地,雷園入口傳來一陣騷動。

  「啊!來了、來了!」

  沒幾秒鐘時間,一部勞斯萊斯加長型禮車,已出現在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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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4 22:29:27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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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見新娘下車,陣陣驚艷喧鬧聲已此起彼落:頓時,歡樂的喜慶氣氛圍繞住雷園每一角落。

  少了蓬裙的累贅,一襲剪裁大方、樣式簡單,肩部及背部皆采透明設計的曳地白紗,柔順地裹住鈐藍的窈窕身段。

  肩部以上的透明感襯托出新娘的高雅氣質,而及腰的裸背,則教人窺得她白皙肌膚的完美無瑕。

  透過掩面白紗朝裡看去,她肌膚白皙、鼻粱秀挺、紅唇柔潤,清麗臉孔足以教人欣羨也愛慕。

  她的出現將雷園結有白緞的怪異氣氛淡化了,甚至已有人高聲笑談眼前系扎千萬縷白緞的獨特佈置,全是雷家大少雷法厲為襯托新娘本身氣質而精心設計。

  就連雷法厲自己也要被說服了。

  雖看不清白紗底下的容顏,但他已自她的舉手投足間,深深感受到她獨特的幽靜氣質,就如同他讓人繫了滿園的白色緞帶般清靈而優雅。

  「這佈置好美,好浪漫……」待字閨中的名暖,一臉的羨慕。

  「真是氣人,當初我還特別挑和他們同一家婚禮設計公司,可是效果看起來就差好多,一點也沒有他們今天的柔美浪漫。」新婚不久的富家女,嘟唇悶道。

  「你已經沒機會了。」將在下個月與男友步上紅毯的千金女竊聲笑。

  「對,現在就你機會多。」富家女瞪她一眼。

  覆上白紗頭飾,白鈐藍始終低垂顏容,教人看不清她此時是何表情,就連近在咫尺的雷法厲,也無法輕易分辨出她掩藏於心的情緒。

  即使低首無言,她那自然流露出的幽靜氣質,依然成為眾人的目光焦點。而似想窺探她心底真正情緒,雷法厲冷眼凝盯她低斂眼睫的容顏。

  透過多層白紗,有那麼一秒鐘時間,他像是在鈐藍眼底瞧見一抹驚疑。頓地,他唇角冷揚,低俯下身,隔著白紗湊近她的耳畔--

  「親愛的,你可別現在就怕了……」

  刻意偽裝的親暱語意,教白鈐藍纖弱雙肩明顯一顫。倏然睜大的黑瞳,怔視手中新娘捧花。

  注意到她的冷顫,雷法厲神情頓然開朗,笑揚眉梢。能造成她的驚恐不安,日子難過,似乎已是他未來的人生目標之一。

  一對了,還喜歡這特別為你設計的白色婚禮嗎?」他惡意地指著滿園白緞。

  白鈐藍直望而去。頓地,她神情怔愣。

  雖然方才在進入雷園時,她隱約看到車窗外白色影像飄然而過,卻也沒多加注

  意,可是現在--

  映人眼底的滿園白緞,猶如雷法厲的惡意嘲笑,一再明白地譏諷著她的高攀。

  她確定今天是自己的結婚日子,但他這樣的佈置卻像是在娶冥妻。

  「不喜歡?」雷法厲故意說道。「剛才可是有好多人都說你幸運,好羨慕你有這樣美麗浪漫的婚禮。」

  調移視線,透過白紗,她凝進他黑沉無笑的眼。

  她知道他是真的討厭她,討厭到不惜觸自己楣頭,只是……白鈐藍再一次環視週身白色的婚禮佈置。

  這白色婚禮真的很美。緩緩地,她唇角淡笑輕揚。

  「不,我很喜歡,謝謝你。」斂下眼簾,她輕聲回道。

  她的回應,敦雷法厲頓然一愣。

  「誰要你喜歡了?我這是在詛咒你,你給我搞清楚!」雷法厲咬牙恨道。

  「我知道。」她微側過臉,像是在看他。「但這婚禮真的很美。」

  「你!」雷法厲瞠大眼。明知他是惡意的,明知道他是想詛咒她、警告她,她卻還是喜歡?

  「你以為就這樣嗎?你以為往後你會有好日子過!?」不想教外人發現異樣,雷法厲笑著臉,狠著聲。

  乍聞那隱藏於他假意笑顏之下的恐嚇,白鈐藍臉色蒼白。

  「我……」他說的是往後,而不是一天、兩天。她黑色瞳眸有著驚懼之情。

  收到威嚇效果,雷法厲心情轉好。

  就不相信,他會整治不了她。重新掌控一切,雷法厲斂下眼底惡意,伸出手似愛憐地佔住她纖細腰身。

  「瞧你現在這模樣,還真敦我期待日後--」感受手中美好曲線,他黑眼倏地一黯,施勁掐痛她的腰,「你的跪地求饒。」

  「嗯!」白鈐藍緊咬住唇,及時止住差點逸出口的痛楚。

  沒聽到預期的痛喊出聲,雷法厲顯然有些訝異。

  「嗯,還不錯--」鬆開對她的箝制,他凝笑望進已然與他對視的驚駭瞳眸。

  「你……」白鈐藍唇齒輕顫,驚望他匆勾起,惡意隱現的薄唇。

  她不知道雷法厲為什麼會突然這樣說,但卻也知道那「還不錯」三字,絕不是他對她的誇讚。腰際處還殘留的痛意,敦她要面對現實。

  他的眼太冷,他的笑太冷,就連方才短暫的接觸,她也深深感受到那自他手掌所傳出的陣陣冷意。

  「還不錯,堪虐待。」

  「你!」譏笑的言語猶似寒霜,敦白鈐藍身子僵直。

  他始終是面帶笑容的。

  「我就看你有多少能耐,能坐穩這大少夫人的寶座。」似想到了什麼,雷法厲頓然笑瞇眼,酷顏一反森冷而顯得輕佻邪惡,「對了,親愛的,你可別太早投降了,不然我會很失望的。」

  「難道……」她聲音微顫。

  「難道?」噙著笑,雷法厲等著她的下文。

  「難道我們不能和平相處?」

  「和平相處?」他似極感興趣的傾身向她,逼得白鈐藍不得不向後退一步。「不,當然不,以後我們--」意識到自己用詞不對,雷法厲及時更正。

  「不,不是我們,是你跟我就是這樣的關係。我進一步,你就得給我退一步,要不……踩也踩死你!」狠揚的唇角,隱露殘意。

  居然跟他談和平相處::她想都別想!雷法厲惡狠瞪她。

  敦眾保全人員排拒在數公尺之外的與會賓客,雖不知兩人交談內容為何,但眼見新人感情如膠似漆低聲細語,狀似親密的模樣,男女老少皆羨慕極了。

  這時,好不容易才將家中二老請出房門,交由三少雷法祈負責安撫後,二少雷法斯及四少雷法言相偕走出大廳,來到新人旁邊。

  「大哥--」

  輕鬆熱絡的笑鬧氣氛讓兩人有些意外,因為這一切似乎全是因為白鈴藍到來的

  關係。互看一眼,兩人極有默契的抬頭看向天空。

  雖然細雨紛飛,但灰蒙陰暗的天空,已因陽光漸露而淡轉為藍。霎時,兩人相視而笑。也許這婚姻並沒有他們之前想像的糟糕。

  「大哥,時辰到了,該進門了。」雷法斯提醒道。

  「知道了!」極為不耐煩地,雷法厲再看她一眼後,倏旋過身,撇下身旁眾人,疾步直邁向雷家大廳堂。

  眨眼愣望直步遠去的高大背影,白鈐藍環住自己微微抖顫的身子。

  她聽得出他話裡的恐赫,也知道日後他是不會給她奸日子過。緩緩地,美麗唇角澹然一笑。

  她原來希望兩人婚後能和平相處的,但現在……斂下眼睫,微抿紅唇,白鈐藍知道自己是奢望了,也知道自己在他眼中,是再也翻不了身。

  畢竟,逼迫他紆尊降貴娶她,是委屈了他。

  畢竟,他出身豪門,坐擁雷集團,權勢大如天,外表又俊酷有型,多的是社交名媛、富家千金爭相示愛。

  畢竟,像他這樣強勢,慣於掌控一切的男人,一定極欲掌握自己的未來,心中也一定早有理想的妻子人選。

  如今她的強行介入,豈不毀了他早已規畫奸的人生?這樣,他當然會生氣,他當然有理由生氣,他一定會生氣的。

  只是……微仰容顏,白鈐藍無語望向頂上一片清藍。爺爺……

  爺爺,有沒有辦法能讓她再回到以往平順的日子?如果沒有,那有沒有辦法,教法厲不要再生她的氣?

  如果那也沒辦法,那法厲是否可以降低對她的敵意?再沒有,那可否……可否請他稍稍減輕對她的憤怒?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極為理所當然的,白鈐藍接受他表面親密,私下憤怨的態度,接受雷家二老對她的另眼相待,也接受外人不明所以而相繼獻上的真心祝福。

  因為這婚事是她答應也堅持履行的,她實在沒理由不開心。為此白鈐藍始終綻著笑顏,看似開心的接受每個人對她的祝福。

  只是她累了。送走最後一位賓客,夜已深沉,她望向一旁的丈夫。

  「如果沒事的話,我……」白鈐藍還來不及說完話,就讓人打斷。

  「嫂子好。」雷法斯來到兩人面前。

  他態度溫文儒雅,讓白鈴感覺自在許多,而對他點了頭。只是--

  「誰讓你喊她嫂子的?叫名字就成了,哪那麼多禮。」似想與她劃清界線,雷法厲出聲糾正。

  頓地,她臉色難堪。

  「這……」瞧出鈐藍的異樣,雷法斯笑說道:「好吧,我們就都喊名字,這樣聽起來也比較親切些。」

  白鈐藍無語地對雷法斯感激一笑。

  「大哥,現在沒客人了,該換你招待我們三個了吧?」

  「那當然了,你們幾個一直沒空回來,我看今天我們幾個就聊個通宵。」

  雷家目前除了雷法厲仍與父母同住外,法伶與她的三個哥哥早巳因工作關係,搬出雷家大宅在外獨自生活。

  「法伶已經先回去,她說她還有份資料沒做完,得先趕回去加班。」

  「她也真是的,我這做哥哥的會這麼不近人情,要她幫私事又催她公事嗎?一雷法厲擰緊眉。

  「她就喜歡工作,你就隨她吧。」對唯一的妹妹,雷法斯一向采放縱態度。只是,雷法斯突然注意到法厲對白鈐藍刻意的冷落。

  一鈐藍,你應該不會介意我們借一下大哥吧?」他轉身看她,笑問著。

  「不會的,你們慢慢聊,沒關係。」白鈐藍回以一笑。

  她知道目前雷家對她最為友善的,就是法厲的三個弟弟,說什麼她也不想失去

  他們對她的友善。

  「你管她介不介意,我們走。」看也不看她一眼,雷法厲伸手搭上法斯的肩膀,即強迫他一同轉身走。

  鈐藍知道雷法厲是故意的,但她無所謂。轉身獨自上樓回新房,她推開房門,進到寬敞內廳,走往右側進入歸自己所有的房間。

  褪去身上所有新娘妝扮,她轉進浴室,還自己一身的舒適與清爽。

  換上睡衣走出浴室,鈐藍這才注意到這房間十分寬敞與舒適,也記起方才法伶陪她上樓時,有提到對面法厲房間的擺設,與她的大同小異。

  她巡視寬敞的環境。

  這房間放有小冰箱、電視、還有豪華音響,應有盡有,也足足有三十坪大小,遠比她與爺爺的家要大上一倍。

  這就是豪門的生活,單只一個房間,就夠住上一家人。雖然她無法得到雷家人的認同,但他們大方的給了她一個生活空間。對這,她心存感激。

  推開落地門窗,她站上陽台,欣賞雷園夜間的寧靜。

  突然,白鈐藍因記起法伶先前交代,要她到法厲房裡的事,而快步走下陽台。只是才伸手想拉開房門,自心底緩升而起的自知之明,已然止住了她的拉門動作。

  一他不會想看到我的。」白鈐藍突然笑了起來。因為,她已經預見日後雷法厲必定會以婚外情,來教她難堪而無地自容。

  她相信他絕不會顧慮她的心情感受,或許她越覺得難堪,他就越是滿意。

  既然這樣,她過不過去都已經無所謂了:與其讓他轟出房間,那她還不如早點上床,好好睡上一覺,明天她還有一場仗要打。

  想起先前雷母對她的冷淡,白鈐藍覺得未來日子是更加難過。歎了口氣,她走到床邊,關了燈,拉開舖整好的被於平躺上去。

  也許是已經沒有退路,也許是一切已成定局,也許是緊繃的情緒暫時得到紆解,累了一整天的白鈐藍,才上床沒多久,就已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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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即使睡意再深濃,她仍不得安穩。白鈐藍緊擰眉翻過身,想避開惡夢對她的殘虐。

  「不要!」黑暗中,她揮手想推開加諸於身的重量。

  為什麼他連在夢裡都不放過她?她只是想好好睡上一覺而已。

  夢裡的他似乎全然失控,也似乎想落實白天對她的恐嚇,而強行控制住她,施力拉扯她身上睡衣。

  「走開!」太過真實的夢境,教白鈐藍拚命掙扎反抗。

  突然!一聲清晰入耳的撕裂聲,教她頓然睜開雙眼。

  「你!」睜大驚駭眼瞳,白鈐藍駭望位居上方的男人。

  不是夢!他是真的就在她房裡,而手裡還扯著一塊破碎衣料。

  「你……你以為我會讓你佔著名分,不行夫妻之實?」隨著他的出聲,白鈐藍聞到他口中酒味。

  「你、你喝酒了?」她記得白天時,法斯曾提到他不能喝酒的事。

  他說法厲因體質關係,會在沾酒後失控,做出教人咋舌的事。雖然並不知道法厲會做出怎樣教人意外的事,但她知道自己現在必須遠離他。

  「怎樣?是我不能喝,還是喝了就不能碰你?」極為惡意的,雷法厲掹低下身,張口狠狠吻住她的唇。

  「你醉了!」白鈐藍奮力想推開他。

  「我告訴你,我就是要醉了,才能控制住碰你的思心感覺!」說是醉,但他那黑沉的眼卻是一片清明。他恨咬她柔潤的唇。

  「啊!」白鈐藍痛喊出聲,絲絲血腥滲入她的口。強推開上方的他,白鈐藍急身坐起,拉開與他的距離。

  雷法厲伸手往一旁電源開關擊拍而去。啪地一聲,室內燈光全亮。見她黑髮散亂,神情駭然驚恐,雷法厲情緒頓時高揚。

  「嘖,還真是可觀。」伸舌舔去唇上的血腥,他黑亮眼眸直盯著前方裸露的渾圓飽滿。「沒想到看起來纖細瘦弱的你,竟有這樣的好身材。」

  白鈐藍低頭一看,愕然發現原來他手裡抓的碎布,是她身上睡衣的一部分,而幾經掙扎拉扯,她前扣胸衣早已敞開。

  強掩下眼底的難堪,她以雙手遮掩住自己的裸露。只是才抬眼,她就見到他眼底隱藏不住的惡意。

  緊咬唇,白鈐藍轉身想下床,只是一股來自身後的強大力道,卻迫她仰躺床上。

  「這時候不想辦法討好我,還想去哪?」雷法厲俯身望她。

  「你!」太過接近的距離,教鈐藍清楚感受到他盛怒情緒。

  瞇起沉合黑眸,雷法厲再度出手撕扯她身上睡衣,也粗暴地撕裂她腿間絲薄。

  「你做什麼!你想做什麼!?」

  掙脫不開他的箝制,受迫仰躺在床的白鈐藍驚揮雙手,失聲尖叫。她四肢齊上,奮力抵抗他突來的粗暴舉動。

  「瞧你現在這模樣,我怎可能捨得離開?」俯看身下已無礙事衣物,染滿暈紅的身子,雷法厲輕佻的伸手挑逗她胸前蓓蕾。

  「不!你不能這樣!」強撥開他的大手,白鈐藍急側過身。

  她的拒絕,在剎那問激怒了他。

  「不能?」黑眼倏地一沉。「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同我親愛的妻子做我愛做的事?我想上你,還得要你高興才行?」

  「你!」見他陰沉眼眸怒焰已燃,鈐藍驚慌翻身,想由另一側逃下床。

  「想逃!?」他出手一扣,即將她狠狠摔回床。

  砰!過猛的力道,敦白鈐藍在床上彈起又應聲落下。

  她悶哼一聲,卻不忘抵抗他的侵犯。

  雷法厲扯下斜掛於他頸上的黑色領帶,趁她沒來得及反應之際,快速以領帶將她雙手緊緊地捆綁在床頭。

  他冷色雙眸以極為曖昧輕浮的目光,梭巡她赤裸的身子。

  「放開我!你放開我!」她滿眼驚恐,不斷轉扭手腕,想掙脫雙手的束縛。

  走向一旁梳妝台,雷法厲拿起方才帶進房間的威士忌烈酒,以口就瓶,再將濃烈酒液灌進喉。舔去嘴角的酒汁,他笑得輕佻,也欣賞著她的掙扎與難堪。

  「想都別想。」

  才灌人喉的酒液,烘熱他的下腹,而眼前一再掙扎的身子,也引起他胯問過於明顯的反應,幽閻眼眸在剎那問閃了一下。

  直盯看著被綁在床上的她,雷法厲一手拿酒瓶,仰頭灌酒,一手慢慢褪去自己身上所有衣物。他光裸身子,高傲地站立床邊。

  出身豪門、坐擁雷集團,搭上英氣煥發的俊酷臉龐,寬闊雙肩、糾結精壯的身子,窄翹的高臀,這樣的他是眾多女人心目中的理想丈夫。

  只是在這一刻,見到他胯間昂首竄揚的巨大男性,白鈐藍卻無法欣喜自己的幸運,只是更加恐懼自己即將面對的一切。

  她的注視,引起他胯間一陣激動反應。雷法厲唇角邪揚,坐到床邊,伸出手揉捏她飽滿胸部。

  「看呆了,傻了?」他聲音低啞,出言調笑。

  「放開我!」猛回過神,鈐藍臉色慘白,再度抵抗。

  在慌亂掙扎之間,她一個踹踢,直接踢掉他手中酒瓶。

  鏗鏘一聲!酒瓶重聲落地。雷法厲瞠眼看向地上尚稱完好的酒瓶。

  也許只要放軟態度以理相談,情勢就能有所改變。但,聽著白鈐藍一聲又一聲,一句又一句的嘶喊拒絕,他潛藏於心的征服慾望已然竄心直上。

  「放開我!你放開我!」

  「作夢!」惡狠的聲音,自他齒問硬擠出。他粗暴壓住她不住踹踢的雙腿。

  猛低下頭,他張口咬吻她的唇。

  緊咬雙唇,白鈐藍堅持不讓他鑽動的舌探人口中。

  深知她的抵抗與對峙,雷法厲猛然出手掐住她頸子,逼得她痛苦張口,迎進他

  強勢鑽進的舌,也讓濃烈酒氣侵染入喉。

  似想挑起她的情慾,雷法厲一再吻咬她的唇,吸吮她的舌,探手來回捏弄挑逗她飽挺雙峰。

  移動身子,他以唇舌在她頸上、胸前、腹間吮吻,印下一道又一道紅色吻痕。

  含咬住她胸前尖挺,他唇噙冷笑以胯間硬物摩蹭著她緊並的雙腿。

  「你以為掙扎有用?」執意踐踏她的自尊,雷法厲以右手採向她腿問私處。

  一罩上她隱秘的女人私處,他黝深眼眸已然變色。

  不管是否會弄痛她,雷法厲在白鈐藍驚駭之際,將自己的長指強行埋進她太過緊窒的幽秘深谷。

  她全身頓然一僵,駭瞠雙眸。

  「啊!」他的一個惡意勾旋,痛得白鈴藍尖聲狂叫。

  盈滿驚恐的顫聲嘶喊,絲毫無法制止雷法厲心底對她的憤恨。他知道該如何讓女人愉快,但同樣的,他也知道該怎麼讓女人痛苦。而現在,他是故意的。

  「嘖!沒想到你的叫聲這麼好聽,這麼吸引人,叫得我都快忍不住了。」極為惡意的,雷法厲強迫她看向他胯間脹痛灼熱之處。

  「但沒關係,你就盡量叫、大聲的叫,你叫得越大聲,我就越喜歡。」他猛地抽動長指。

  「你!」那執意對她的侵犯,低俗的言語,在瞬間敦白鈐藍瞭解了一切。

  他是故意想傷害她,想折磨她的!

  頓時,他的惡意,在轉眼問已逼退她心底原有的驚恐駭然,而緩升起一道不下於他的憤恨情緒。羞憤咬唇,白鈐藍就是不讓他如願。

  「哎哎哎!你怎不叫了?」他一副傷透腦筋的模樣。

  她瞠眼瞪他。

  「親愛的,我們雷園的隔音設備可是一流的,你大可不必擔心有人會聽到你這美妙的叫床聲。」他以言語輕薄。「叫呀,快叫呀,快叫來讓我聽聽。」

  「不!」強忍他埋人她下體的憤勾怒旋,白鈐藍強睜淚眼,緊咬雙唇。

  「不?想違逆我的意思?」他勾揚唇角。「那怎麼可以?」

  似想敦她低頭認輸,也要她更為難堪羞慚,雷法厲放肆地挑勾起緊埋她體內的長指,敦白鈐藍痛得緊咬自己的唇辦。

  深深埋人她下體的長指,感受到她幽秘深谷如絲絨般的緊窒包覆,同時也觸到未曾有過男人侵犯的處子薄膜。頓地,一記亮光閃過他的眼。

  「瞧瞧,還是處子呢!」他陰森揚笑,以言語狎玩她。

  低俯下身,他探舌舔吻她不斷閃避的唇,還不忘抽動長指,攪弄她的私處。

  「這麼的緊,一定可以讓我玩得開心--」

  「作夢!」她恨揚眼。「我就是被天下男人睡盡,也不會讓你如意!」

  「是嗎?」她的話,教雷法厲黑眼驟沉。

  「走開!」痛擰五官,白鈐藍不顧體內疼痛,高抬長腿於以抵抗。

  只是緊罩住她私處的手掌,卻不動如山,深入的長指,也始終緊箝著她。她的掙扎只帶給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疼痛。

  「你給我聽清楚--」他狠聲道。「安分點,合作點,或許我還可以讓你嘗嘗情慾的歡愉,否則就別怪我……」不等他說完話,鈐藍已再次掙扎。

  「我不接受這樣的對待!我不接受!」仰起因一再掙扎,而沁出薄汗的慘白臉孔,白鈐藍恨聲尖叫。「我不要!」

  打從踏進雷園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必須接受他及雷家對她的不滿。

  不,應該說在爺爺強求雷法厲娶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有這份自知之明。甚至,也已經有面對他極度不滿的心理準備。

  只是她能接受的,並不包括他這樣殘暴的對待!

  「我需要你的接受?」他冷笑。

  「你別想我會讓你如願!你想都別想!」白鈐藍尖聲叫道。

  他黑眼微瞇,直盯著她毫不屈服,執意與他對峙的黑瞳。

  緩緩地,他笑了起來。

  「是嗎?那也要試了才知道。」深入她體內的長指,再度旋勾攪弄,教她未識

  男女情慾的身子,不自覺泛流出一道道溫熱滑液,濕了他罩住她私處的手掌。

  「你!」感覺體下的濕熱,白鈐藍羞愧難當。「滾開!」

  豐沛的滑液,敦他黑眼沉亮。

  「嘖!都這樣了,你還想我滾開?」撤出長指,雷法厲惡意地將濕滑手掌移進她的視線。

  「怎麼?想等一下口IY?那多可惜,好歹我也努力這麼久,你總該讓我這個做丈夫的嘗嘗甜頭。」他笑得邪惡。

  難堪羞憤的情緒,令她緊並雙腿,恨別過頭。

  「咦?不說話?怎麼著,你以為這樣我就會自覺無趣,進而放棄?」

  他眸光幽暗,以沾滿她溫熱滑液的手掌,握住自己胯問已然脹痛到極點的威挺傲物。

  「親愛的,好戲現在才要上場呢。」雷法厲強制轉過她的頭,笑得一臉陰森。

  「現在張開腿,歡迎我。」

  他雙膝著床,挺直身子,胯間硬物就在鈐藍眼前激昂躁動。

  「作夢!」她臉色漲紅,憤轉過頭。

  「新婚之夜就讓丈夫強暴,那感覺可是不怎麼好受。」

  「只有禽獸,才會強暴女人!」掩下心底的驚愕,白鈐藍憤言道。

  「禽獸?如果你想當禽獸的妻子,那我也只好降格以求。」他反唇相稽。

  「你!」

  「現在,張開腿。」他移動位置,趴上她不斷掙扎的身子。

  「想都別想!」一轉頭,她恨眼瞪視,死命緊並自己的雙腿。

  「那--」森冷眸光一沉。「就是你自找的!」

  未待她反應,雷法厲即以膝蓋強力頂開她雙腿,強行跪坐其中,將自己灼燙硬物抵住她私處入口。

  他唇角高揚,看進她驚愕黑瞳。強忍住胯間的衝動,雷法厲動也不動地等著她再次送上門。

  駭見他眼底的得意,鈴藍全身一僵,既而猛烈掙扎,想掙脫他的箝制。

  只是她原想借力逃離的身子,卻讓雷法厲緊抵住她深谷人口的激昂硬物,狠狠貫穿--

  「啊!」慘遭硬物插入的撕裂痛感,教白鈐藍痛得胡亂掙扎。

  只是她越是掙扎,他胯問灼燙傲物就越加深入。

  受到她絲絨般的緊窒裹覆,雷法厲額際微微沁出薄汗,動作勇猛地直朝她體內重頂而去。

  猶如青澀少年,此時的雷法厲全然無法克制心底情慾火焰,而放任自己隨欲焚燃。

  那一聲聲自他口中呼出的濃重喘息,那一再與她緊密相交,不斷頂人抽出的灼燙慾望,數白鈐藍神情呆滯,全身僵直。

  她……毀了自己……白鈐藍睜眼仰看頂上琉璃燈飾。

  嘗到這樣的苦果,她能怪誰?她只能怪自己,怪自己送上門任他糟蹋。

  無法制止他的殘暴惡行,白鈐藍緊咬下唇,斂闔眼睫,任由淚水滑落,濕了頰,也濕了發……

  沉浸於意外激情的慾海裡,雷法厲一再刻意忽略她眼角隱隱乍現的淚光。

  是她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根本無須顧慮她的心情感受!盯看她淒怨臉孔,抹抹紅暈之下的蒼白顏容,雷法厲一再努力說服自己莫名紛亂的心情。

  頓地!搖頭甩去莫名情緒,雷法厲倏高拾起她僵直的雙腿,將她雙腿更加張開,讓他更能盡興享受她的身子。

  看著她腿間粉嫩嫣紅,他唇角邪意冷揚。現在,他只需要享受--

  享受征服她的快感,享受勝利的滋味,也享受她為他所帶來的激情快感……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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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匿名  發表於 2011-8-24 22:30:22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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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神空洞,臉色蒼白,雙手環膝蜷縮身子靠坐在床頭邊。經過一夜的殘虐對待,白鈐藍已直接跌入地獄深淵。

  張大酸澀的瞳眼,緊咬唇,她赤裸的身子微微抖顫。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這樣坐了多久,她只知道如果可以,她希望一切都能從頭來過。

  到時,她絕不會拒絕他取消婚約的要求,但是……

  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她從不知道強逼雷法厲娶她進門的後果,竟會這樣難堪。

  錯了……她錯了……對上他……她只能認錯……

  突然!沉睡於二芳的雷法厲,一個無意識的翻身動作,教白鈴藍驚得退向已無處可退的床頭。頓時,盈上心頭的悲意,又在霎時紅了她的眼、她的鼻。

  扯動還被縛綁在床頭的手腕,鈐藍埋首雙膝,哽咽抽泣。她想回家……

  雖然才睡沒多久,但六點半時間一到,雷法厲就已定時醒來--

  才張開眼,略為整理思緒,後方一再傳來的聲響,已進了他的耳。

  轉過頭,他朝聲音來處看去。

  乍見白鈐藍一身狼狽、黑髮散亂,雙手抱膝蜷縮身子緊靠床頭,雷法厲有剎那問的愕然。尤其他還發現她赤裸身子佈滿清晰紅印,雙手還--緊綁在床頭。

  緩緩地,雷法厲驚愕地記起一切。驀地,一道愧意及懊悔進駐他的心。

  法斯他們實在不該一直勸他喝酒的。

  對自己一喝酒,就全然失控的習性,雷法厲向來清楚。說他酒品差倒也不是,甚至他還可以乾杯不醉。  

  但是只要一讓他沾了酒,他就會衝動的做出一些教人難以預料的事。

  所以打從國一那年,法斯為向家人證明他的酒品有問題,激他暍下一杯啤酒,以  
  而現在可好了,原已計畫要好好教訓白鈴藍的計畫都還沒實行,他就已讓酒醉誤事搞得對她愧疚心虛。

  頓時,法厲惱起自己的大意,也對法斯三人感到極度不滿。只是……

  一見白鈴藍身上佈滿他昨夜特意留下的紅色吻痕,雷法厲突然得意的笑出聲。

  他的笑聲敦白鈐藍猛抬起頭,整個人驚得緊靠床頭。

  注意到她眼底的懼意,雷法厲略感覺不適。斂起笑顏,他冷言譏道:

  「現在知道誰才是主子?誰該聽誰的話了?」他翻身下床,一身赤裸站立床

  邊。傾了身,冷笑看進她的眼。

  白鈐藍羞憤至極。

  掩下方才竄上心頭的愧疚之意,雷法厲對她態度依然強硬。

  「以後給我放聰明點,要你站,你就別想坐下:要你躺下,就給我自動張開腿,否則我字典裡的憐香惜玉四字,就隨時會消失,聽見沒有?」

  剎那問,白鈐藍先前才想認錯的心,在他強硬態度下,再度被激振起精神與他對抗。

  「你想都別想!」白鈐藍倏握雙拳。

  「嘖!小野貓又張牙舞爪了。」褪去懼意的黑瞳雖有些刺眼,但雷法厲感覺自己心情頓然轉好。

  「是不是還想再來一次?我不介意再次奉陪。」他作勢上床。

  「你!」白鈐藍駭得臉色再度慘白,她激動拉扯手腕束縛,想逃。

  經過長夜掙扎,她受到領帶緊綁的細嫩手腕,早巳破皮磨出絲絲紅痕,此時再次激烈扯動,鮮紅血絲再度為她手腕添上幾許紅痕。

  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紅痕,雷法厲緊擰雙眉伸出手,強扯住她,慢慢鬆開她手腕上的束縛。

  「蠢成這樣,還想跟我作對?」他譏唇諷刺。

  重獲自由,白鈐藍急忙抓起一旁被單,猛跳下床。她憤眼瞪他。

  即使全身赤裸,雷法厲依然動作優雅。他邪揚唇角,挺直腰身,轉身走向緊閉的房門,想回到自己的臥室。

  伸手握住金色門把,他忽然回過頭。

  「你--」雷法厲以審視的目光梭巡她以被單圈圍住的身子,最後定眼看進她憤紅的眼。「你性子時常這麼激躁?」

  他還以為她會是一朵幽靜家蘭,需要細心呵護;沒想到新婚之夜才過,她就成了韌性堅強的野蘭花。雷法厲匆揚了眉,像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

  「這樣也好,帶點勁玩起來才會痛快點。」他以言語惡意輕薄她。

  除了瞪他,白鈐藍不知道自己還能怎樣對付他。

  「不准用那種眼光看我。」

  緊抓身上被單,白鈐藍不理會他的警告,死命狠瞪他。

  「我的警告一向不過二。」他冷聲道。

  見她絲毫不理會,依然以晶亮大眼死命瞪他,雷法厲不懷好意的看她。

  「好,那咱們就看你等一下要怎麼過你婆婆那一關了。」他笑得心機深沉。

  雷法厲的提醒,讓白鈐藍臉上有了憂懼之情。

  「其實,想讓我母親對你有好印象也不難。」看到她臉上有明顯的擔心,雷法厲微挑眉梢。

  「我母親跟父親一向是就事論事,只要你能遵守雷家規炬,他們就是一對好公

  婆。」雷家的規炬也沒什麼,就只是用餐時間固定而已。

  雖然她目光依然放在窗外天空之上,但雷法厲注意到她閃動的眼神。再怎麼

  說,新嫁娘還是會擔心公婆那關的。

  「我就好心告訴你第一項規炬,當是送你的結婚禮物。」他笑得不懷好意。

  「我們家一向固定七點三十分下樓用早餐,你可以提早個五分鐘下樓。」

  「你!」白鈐藍急回過頭。她沒想到他竟願意主動告訴她。

  「不用太感激我。」他挑了眉。

  像是擔心她會忘記似的,在步出房門之際,雷法厲忍不住回過頭--

  「別忘了,足七點三十分,不要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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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誰都看得出來,新婚之夜是樂了新郎,累了新娘。

  因為一早雷法厲已英姿煥發,神采奕奕出現在眾人面前,而新嫁娘卻是幾經催促下,才在七點十五分匆忙下樓。

  在管家李叔指示下,身穿純白色高領長袖洋裝的鈐藍,快步前往飯廳。

  才踏進飯廳門口,她就聽到一陣愉快的笑聲。

  「呵呵呵……真的嗎?」雷母愉快的笑著。

  「當然,不只SBTV、CTN、ET3、DBSB這幾家有線電視台,就連無線電視台播報的內容也相差沒多少。」

  才在飯廳坐下聊沒多久,雷法厲就藉由清晨及昨晚深夜的新聞報導內容,輕易化解雷家二老先前對他籌辦白色婚禮的不滿。

  雷父及雷母呵呵笑著。他們沒想到敦他們極為忌諱的白色婚禮,那些新聞媒體競有另一番解釋。

  想想昨天除了新娘進門前,陰雨綿綿教白色婚禮顯得有些淒涼外,陽光一出來,風一吹,園裡的白緞還飄得真是漂亮。

  「大家都說這婚禮辦得好,辦得羅曼蒂克。」

  「嗯!很好,很好。」頓時,雷家二老都覺得面子十足。

  「我想短時間之內,絕對不會有誰家的婚禮,會比我們的更受矚目--「這時,突然進入眼底的身影,讓雷法厲分了心。

  不同於他剛才醒時所見到的狼狽,已經梳洗打理過自己的白鈐藍,敦雷法厲倍感清新雅麗。

  見過幾次面,他知道她具有獨特氣質,足以成為眾人目光焦點,但此時的她,卻教他更為驚艷。

  將長髮整齊束於後的她,散發出一股教人憐惜的幽靜氣質。

  那彎彎柳眉下,黑色瞳眸深邃如星,而高挺鼻樑下的豐潤紅唇柔似水,她肌膚白皙剔透,單只遠遠看著,也能感覺到它似乎吹彈可破。

  看著這樣的她,他……真的有些訝異。那肌膚就似要漾出水般的粉嫩柔滑,不自覺地,雷法厲雙手緊握成拳。

  「這事你處理的真好。」雷母笑誇著。

  雷法厲猛回過神。

  「這……謝謝誇獎。」只是,他處理了什麼?像是上課不專心被抓到的小男孩

  般,雷法厲惱羞成怒,瞪視害他分心的禍水紅顏。

  突然瞪來的黑眼,教鈐藍心一驚。即使只有一眼,她也感受到雷法厲對她的不滿情緒。只是,不滿又如何?搖了頭,白鈐藍決定不再去想未來的日子。

  深吸口氣,她上前幾步,在餐桌前站定。

  「爸,媽早。」

  「怎這麼慢?」見她出現,雷母即出聲責問。

  雖然她沒有所謂的門戶之見,但在知道白鈐藍得寸進尺,假藉意外車禍,強進他們雷家門之後,雷母對她全然沒有好印象。

  「對不起,我……」她緊絞身前十指,不知該如何回應。

  「法厲,你沒告訴她,我們家一向準時七點吃早餐嗎?」雷母轉過頭看他。

  雷母的質詢,教白鈐藍猛抬頭看向雷法厲。怎是七點?不是七點三十分嗎?

  「我沒告訴你七點要用早餐嗎?」看進她愕然大眼,法厲笑著將問題丟給她。

  他打算在白鈐藍當面指責他誤傳時,就堅持是她聽錯。他相信到時父母兩人一定是相信他的話,而她的辯解就只能落得知錯不改還強詞好辯的下場。

  沒錯,他就是惡意的想破壞兩老對她的印象,就是想敦她日子難過。

  「思?怎不說話?我沒說嗎?」法厲笑眼看她。

  「你--」見到他眼底的笑,白鈐藍明白他是故意的。垂放身側的雙手,匆地握成拳。

  「法厲他怎樣?」見她沒將話說完,雷母皺眉問。

  「對呀,我怎樣?我沒告訴你早上的用餐時間嗎?」他臉上笑意不變。

  她想為自己辯解。只是一見雷母形於外的嚴苛,她低下了頭,選擇接受雷母對她的誤解。

  「有,你說了,是我沒注意到時間,對不起。」

  「你……」見她沒為自己辯解,還一口承擔莫名過錯,雷法厲顯然有些訝異。

  雷母一聽,即又把箭頭指向她--

  「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居然讓我們兩個老的,和法厲在這等你吃飯?你媳婦

  本分是這樣做的嗎?」

  「對不起。」她低頭道歉。

  「才嫁進門第一天,沒早起就算了,居然連吃個早餐也遲到,你還真是大少夫人的命。」雷母故意出言諷她,想試她的性子。

  「對……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莫須有的指責,敦她眼眶泛紅。

  「哼!」雷母冷哼一聲。「以後沒事要再給我遲到,你飯就不用吃了。」

  注意到她臉色蒼白,雷父擰眉看她,又看向一旁正擺出一副看戲模樣的法厲。突然間,雷父覺得他們雷家,是在聯手欺負這新進門的媳婦。

  「好了好了,人下來就好,粥都快涼了,快吃吧。」雷父蹙眉道。

  「你看看她那樣子,不說說成嗎?」雷母端起熱粥。「才第一天就這樣,那以後我們是不是就得全看她臉色過日子了?」她冷言道。

  「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犯了。」眨著酸澀的眼,白鈐藍再次低頭道歉。

  「媽說得對,教訓的是。」雷法厲極為自然的出聲附和。

  「法厲!」已看出端倪的雷父,想出聲制止。

  「爸,現在不好好的說說她,日子一久,她說不定就目中無人了。」

  像是雷母嫌她不夠似的,雷法厲端起咖啡瞟眼看她。

  「才踏進門第一天,一早就惹得爸媽不高興,你這個媳婦還真是厲害。」

  抿緊唇,鈐藍垂斂眼睫,無語地任由他無理指責。

  「明天起,你每天四點就給我起床。」他說道。

  「四點?」雷母及雷父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那麼早起做什麼?晨跑嗎?

  「是。」不問任何原因,白鈐藍注視地面低聲應道。她知道他是存心想整她,問了也沒用。

  「還有,以後雷家三餐,和一切廚房工作就由你負責。」他想刁難她。

  知道她還沒把原有的工作辭掉,雷法厲特意給她找了麻煩。

  「不過,你放心,李管家他們的伙食有專人負責,你只要為我們盡到做媳婦的本分就行了。」他笑瞇眼。

  「廚房不是有王嫂了嗎?為什麼要換她?」雷母停下碗筷。

  「王嫂身子好像有些不舒服,我答應讓她請長假回家休養一陣子。」法厲簡單提起李管家剛才告訴他的事。

  其實王嫂也只是感冒,想請兩三天假而已,不過在這時候,他不介意讓王嫂休息久一點。

  「但她煮的東西能吃嗎?」見鈴藍模樣,雷母是一點信心也沒有。現在會下廚的女孩子,已經算是奇葩,而她可從沒奢想他們雷家會有奇葩出現。

  「我看我們就請前陣子李國代介紹的名廚,來家裡試試奸了,不要……」才端起碗的雷父,看鈐藍一眼,即主動開口為她找台階下。

  「這樣嗎?」雷法厲抬眼,笑看著她,「媽擔心你煮的飯菜難吃,而爸爸說要另外找人,那你說呢?」

  雷法厲笑著等她找理由附和建議,如此一來,爸媽一定會因她沒嘗試就附議的舉動,對她心生反感。

  「可不可以……」想到還未辭去的工作,鈴藍想與他商量。

  只是注意到他眼底閃爍的異樣光芒,白鈐藍即又無意見直接點了頭。

  「是。」她會有辦法解決他給的難題的。

  她才出口應是,雷法厲臉色已然冷下。

  「你工作不是還沒辭?」

  「沒關係,我會想辦法。」

  「怎麼?說辭就辭,就不怕人家公司受影響,難道你一點責任心也沒有?」身為集團總裁,雷法厲極為厭惡他人對工作的馬虎,與不負責任的態度。

  「我會想辦法的。」承受他的指責,鈐藍重申一次。

  「話可不是隨便說說就成,要做得到才行。」看她一眼,雷母端起熱粥。

  「媽,你放心,我一定可以做到。」就算再累,她也得做,她絕不讓雷法厲借題發揮,指責她的不是。

  「鈐藍,不要勉強。」對她的無意見,雷父感覺有些不妥。

  「爸,不會的。」

  見她態度良好,應對得宜,雷父及雷母不禁多看了她幾眼。

  「既然你都說沒問題了,那我們就先試試吧。要真的不行,我們再另外找人好了。」雷母的態度,變得溫和許多。

  「是,謝謝媽媽。」感受到雷母略為溫和的態度,她臉上有了笑。

  然而將一切都看進眼底的雷法厲,對她三兩句話就得到父母的好感,雖怒瞪雙眼,但卻也暫時無計可施。

  只是接收到他過於凌厲的瞪視,白鈐藍緊抿唇,別過頭不再看他。她想離去,但沒得到雷家二老及他的允許,她依然只能站立桌旁。

  一直瞪看著她的雷法厲,自然知道自己該適時開口要她坐下,但他卻一句話也沒說,而任由她呆站著。

  「思,鈐藍你也-;」正放下手中碗筷的雷父,一抬頭發現她還站著,即出聲想要她坐下一塊用餐。

  「爸,昨天你和媽回房裡休息後,法斯他們……」察覺出雷父對鈐藍的善意,雷法厲及時出聲打斷,也將兩老注意力全集中到自己身上。

  笑著一張俊顏,他告訴兩老昨天深夜與法斯、法祈及法言的有趣談話,逗得兩老十分開心。

  而在笑聲不斷之時,雷法厲匆地瞟了白鈐藍一眼,不意卻與她正眼對上。

  譏揚唇角,他高拾下顎,看進她措愕的眼--

  想過好日子,還得看他高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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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4 22:31:22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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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假期間雷法厲大都在書房裡看書、看公文,日子過得十分愜意。

  只是,無法預知他心中想法的白鈐藍,卻讓自己心底一再升起的憂懼所折磨。

  因為她不知道他何時會再像新婚之夜那樣傷害她,所以她只能一再與他錯開回二樓的時間。甚至只要一進房,哪怕只是拿個髮夾轉身就要出來,她也會將房門緊緊鎖上。

  就這樣,白天的擔心,夜晚的憂懼,一再磨去她原想與他對抗的勇氣。她一再

  祈禱時間能快快過去,婚假能盡快結束。

  終於,在雷法厲提早銷假回公司上班之際,她眼中漫長的婚假同時宣告結束。

  做完該做的事,鈐藍即以回白家為理由,徵詢雷母及雷父的許可外出。臨出門前,她向管家李叔打采公車路線。

  「公車?少夫人你要搭公車?」

  「李叔,喊我鈐藍就可以了。」她態度溫婉。

  經過幾天的相處,李管家雖覺得她過於沉靜,卻也感受到她很努力想融人雷家的生活。

  「好好好,就喊你鈐藍。」李管家笑著一張臉。

  發現李管家沒有刻意排斥她,鈐藍鬆了好大一口氣。現在她十分確定除雷家二老及他幾名兄弟與親信外,雷法厲成功的掩飾住兩人結婚的實際內情。

  「我幫你找老爺和老夫人的司機載你去好了,看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這樣不好,我一定會耽誤到爸媽的用車時間。」她搖頭。

  「可是萬一先生知道了,可能會不高興。」李管家感覺有些為難。而且要是讓外人知道,他們雷家太少夫人出入是搭公車,恐怕會笑掉人家的大牙。

  「不會的,你放心好了。」

  「是嗎?」李管家一點也不放心。

  「如果他不高興,你就告訴他是我的主意就好。」她笑了笑。

  問出需要的資訊,鈴藍即轉身出門。打從一踏出雷家大廳,她就開始為過幾天將銷假上班的事計算往返時間。

  走上一大段的路,她搭上公車先回到白家,沒有多餘的自憐時間,在做完該做的事後,她又搭上公車來到上班地點信大企業。

  為拿捏日後的上班時間,白鈐藍特意避開同事注意,在樓梯問多逗留了幾分鐘時間,才又轉身搭上公車。

  回雷家途中,她看見一家超市,即下車採買一些日用品及蔬菜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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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集團一切運作正常,雷法厲提早下班回家。

  「先生,喝水。」李管家為他倒來一杯溫開水去寒意。

  脫下身上大衣,拋上一旁沙發,雷法厲接過他手中的水杯。

  「謝謝。」他看了眼四周。「她呢?」

  「她?」李管家愣了一下,才想到他問的是誰。他笑答道:「鈐藍出去了。」

  雖然自兩人結婚後,雷法厲就從沒開口喊過鈐藍的名字,與她也是一副冷淡模樣,但看在一些外人眼底,卻也只覺得兩人相敬如賓,而不覺有任何不妥。

  「出去了?」他皺眉。這時候她能去哪裡?

  這時,李嫂有事找李管家幫忙。

  「你去忙吧。」雷法厲點頭,揮了手讓他與李嫂一同離開大廳。

  在沙發坐下,雷法厲拿過二芳的晚報。突然,他聽到一陣腳步。

  抬頭一見是她,雷法厲即起身質詢--

  「你去哪裡了!」  

  「我……」手提蔬果,白鈐藍呆愣原地。她以為他至少會到晚上才回家。

  「我前腳才出門,你後腳就跟著跑?怎麼,你就這麼喜歡往外跑,在家裡待不住?」

  「不是的,我有告訴爸媽……」白鈐藍猛地向後退一步,全身僵直。

  「敢頂嘴!?」她話還沒說完,雷法厲已惡聲截斷。

  霎時愣住,白鈐藍緊抿唇,不再說話。

  「說,這段時間你去哪裡了!」他質問道。

  「我回家裡一趟,去了信大,還有超市。」現在,她有問才答。

  「信大?不就是你上班的地方?婚假還沒休完,就迫不及待回公司宣揚自己是雷集團總裁夫人的身份?嘖!還真是積極。」雷法厲諷言笑道。

  「我沒有。」她搖頭。公司同事根本沒人知道她結婚的事。

  極少與同事來往的好處,似乎就是擁有一定的隱私權,沒有交情,也就沒人會管你家裡的婚喪喜慶。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他譏笑出聲。

  「信不信隨便你。」她想將手中蔬果提進廚房,想盡快避開他。

  「我在跟你說話,你想去哪裡!」雷法厲跨步擋住她的去路。

  「我……我只是想……」她驚退一步。

  雷法厲這時才注意到她手上提了多樣蔬果。

  「誰讓你去買這些東西的?」他看得出她提得很吃力,但,他就是不讓路。

  「我自己買的。」她動了動已經有些發麻的手。「可以讓我進廚房嗎?」

  「我話還沒問完,你哪裡也不准去。」他笑看她已經微微抖顫的手。

  他又笑了。緊緊抓住手中頗有重量的蔬果袋子,白鈐藍克制住心底對他的害怕,仰頭看進他的眼。

  「你……你放心,我從沒對誰提過自己嫁的是雷集團的大總裁,就算以後有人問,只要你一天不正式對外公開,我就不會承認。」

  「哼!」  

  「還有,雖然那天的婚禮,讓新聞媒體炒得很熱,但在貴集團眾多保全人員的包圍下,也沒鏡頭拍到我;既然這樣,就算我出去大聲宣告自己是雷大少夫人,你想會有多少人相信?」她說的是事實。

  雷法厲訝異她的細膩觀察力。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結婚當天他是故意要高毅派人將她與媒體隔開。

  「只怕我說了,大家都會以為我是想嫁入豪門想瘋了。」她笑著。

  而她確實是瘋了,瘋了才會讓自己嫁進豪門。驀地,她唇角抿著一絲苦澀。

  「你那些鄰居也不知道?」就算同事不知道,同條巷子的近鄰一定會知道。

  「他們只知道我結婚,還有迎娶車隊很長,就這樣而已;而且,那天是好日子,多得是新人結婚,你也不必擔心他們會把我和新聞上的婚禮聯想在一起。」

  「現在,可以讓我到廚房去了嗎?」能說的她都說了,現在她只希望能盡快放

  下手中的重物。

  「手上拿這些,很重是嗎?」雷法厲雙手環陶站在她面前。

  不逞強,她點了頭。

  「那,求我讓你過去。」他似乎是隨時隨地都想整她,想教她低頭。

  「你連讓個路,也要我求你?」白鈐藍張大眼,她不敢相信。

  他笑而不答。

  他居然連這都要欺負她!頓地,白鈐藍高揚臉龐,咬緊牙關,似想就這樣與他僵持下去。只是她每多堅持一分鐘,雷法厲的臉色就越難看。

  突然,咚咚咚數聲,數袋蔬果自她麻痛的手中摔落地。

  看著落地四處滾動的水果,白鈴藍頓時鼻頭一酸,灼燙的淚水,也在她微紅的眼眶滾滾閃爍。急轉過身,她快步奔上二樓。

  居然跟他使性子!?雷法厲頓然發怒。

  「你--」來不及吼住她,李管家的聲音已自他身後傳來。

  「哎呀!這怎麼有這麼多水果和蔬菜?」才又回到大廳的李管家,連忙彎身撿拾。「先生,這水果蔬菜放地上不好喔,會……」

  「囉嗦!」他憤吼出聲。「撿起來就好,話那麼多做什麼!」

  雷法厲氣轉身再度衝出門,留下一臉無辜的李管家,悶悶撿著地上的蔬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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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所謂的蜜月旅行,沒有所謂的新婚假期,長時間相處下來,白鈴藍日子過得戰戰兢兢,提心吊膽。

  因為她不知道雷法厲何時會再找她麻煩,她只能一再避免與他正面相遇。

  她讓自己跟在負責清掃大廳的李嫂身邊,讓自己在雷家日子過得異常忙碌,也讓自己身邊隨時有人;除了三餐必要的碰面外,她主動自雷法厲眼前消失。

  而她這樣刻意的避開,教雷法厲也似慢慢的當她不存在,對她視而不見。

  甚至已經計算好一切用餐時間,白鈐藍在為一家人煮好早餐,銷假回公司上班的事,雷家也沒人注意到。

  她以包月方式租下一輛計程車,利用午休一個半鐘頭的時間快速趕回家中,為兩老準備午餐後,再盡速趕回公司上班。

  而晚上因雷家固定七點才用餐,所以下班時她就以公車代步。這樣的日子,她過得有些緊張,也有些壓力。

  而對她一天之內多次進出雷園的事,雷園大門保全人員雖有些好奇,但礙於身份卻也不敢多問。

  一天假日,雷法厲側躺在書房長沙發上看書。

  「李管家,送杯水進來。」他按下一旁茶几上的電話內線,隨即切斷。

  叩叩叩!有人敲門。

  門開了,雷法厲聽到一陣腳步聲,往書桌方向走近。

  「我人在這裡,你是想把開水放--」一抬頭,雷法厲這才發現進來的是她。

  「對不起,我……」鈐藍手端水杯,僵立原地。

  「誰准你進來的!」一見是她,他顏容一冷,坐正身子斥聲道。

  「李管家外出,所以我才……」她低下頭,避開他的眼。

  聽到她的回答,雷法厲冷笑在心。想也是只有這樣,她才有可能主動出現在他眼』叫。

  「過來!」沒讓她將話說完,雷法厲即冷聲命令。

  沒等她走到面前,法厲伸出手想接過她手中的水杯,不意卻發現她突然向後退一步。

  他擰眉,再傾身,伸長手想拿水杯。

  但,她競又向後退一步,而且她微顫的手,還差點讓杯裡的水濺灑出來。

  掹抬頭,雷法厲在她眼底,見到一閃而逝的懼意。

  她怕他。

  他知道是那次的初夜經驗嚇到她。雖然新婚第一天清晨,她性子激躁,有勇氣

  與他對峙,但之後她卻選擇一再躲開他,就因為她怕他。

  只要他一靠近,哪怕只是擦身而過,她也會全身緊繃。這是他這幾天暗中對她注意的發現。  

  但都那麼久的時間了,她為什麼還要怕他?自那夜之後,他又沒有碰過她!

  「對不起,你的茶。」發覺他只是想拿水杯,白鈴藍急忙伸手遞出。

  「你!」雷法厲憤抬右手。

  一見他揮揚大掌,白鈐藍嚇呆,瞠大眼眸。猛地,她緊閉雙眸,懼待凶狠大掌朝她摑來。只是--

  鏘地一聲,她手中水杯墜地。

  「不情願就不要裝賢慧!」他怒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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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亂發了頓脾氣,雷法厲依然無法靜下心。

  要不是他們三個,今天他也不會這樣難堪!怒極了的雷法厲,駕車疾速衝往雷法醫院。

  才走進法斯寬敞的辦公室,雷法厲一轉身就踹上門,出聲斥責--

  「你們幾個什麼意思?明知道我不能喝酒,那天卻還直勸我喝酒!?」

  「哥?」乍見他一臉怒容還翻舊帳,雷法斯感到十分意外。

  那都已經是前陣子的事了,要生氣、要算帳,他早該發作了才對,怎會等到現在?想他剛結婚那幾天,他和法祈及法言三人,還天天擔心他找上門給臉色看。

  「你忘了我喝酒之後,會很……很衝動嗎!?」他怒極了。

  只是他的含蓄說法,卻讓法斯為之一笑。

  「我們也是擔心你和鈐藍會變成一對怨偶,所以才希望你能衝動點,熱情點,別拿一張酷死人的臉,來嚇壞我們的嫂子。」雷法斯笑得斯文而無害。

  「就算是怨偶那也是我的事,你們幾個插什麼手!」

  「哥,我們也是為你好。」雷法斯將一切出發點歸於善意。

  「是嗎?你們的好意,還真是特別!」他狠咬牙,恨瞪雷法斯。

  見他一副想揍人的模樣,雷法斯心想著是不是得找老四法言過來擋。只是……

  「其實你們都已經是夫妻了,裸奔給她看,有什麼關係呢?就當是感情交流,要不然,你也可以要求鈐藍裸奔給你看。」雷法斯忍著笑建議。

  他的笑,敦雷法厲咬牙切齒。

  「讓鈐藍知道在你威嚴冷酷外表下,還有這樣瘋狂衝動的因子,我相信她一定會覺得你好相處多了。」雷法斯一再強忍笑意。「裸奔?大哥,想想那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出來的事。」

  見法斯一而再,再而三提起年少糗事,雷法厲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對了,哥,都已經是那麼久的事了,你怎現在還在生氣?難不成這陣子鈐藍一直在笑你?」雷法斯蹙了眉。「如果真是這樣,那鈐藍就太不應該了。」

  想他們兄弟幾人,都只敢在私下聊天時,偶爾提起偷笑個幾次,如果鈐藍敢一再當他面取笑他,那她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點。雷法斯悶笑出聲。

  「你們以為我暍了酒,就一定會裸奔嗎?」雷法厲硬聲道。

  「你沒有裸奔?」法斯一臉詫異。

  「沒有。」

  「真的沒有?」雷法斯不太相信。因為他既然沒有裸奔,那為什麼還找上門想算帳?突然,他想到一個可能。

  那就是除裸奔之外,法厲還有其他瘋狂的舉動。頓時,法斯懊惱起錯失親眼目睹的機會。

  若早知道法厲還有其他驚人之舉,那說什麼他也要拿V8守在他身邊。

  「是沒有,但是--」法厲神情凝重而懊悔。

  「但是?」法斯擰了眉,「怎麼了?」他的異常反應與神情,敦雷法斯察覺到事情似已出乎他意料之外。

  抬手抹過一臉的陰鬱與侮意,雷法厲強抑下心醫難堪,簡單帶過新婚之夜所發

  生的事:只是就算他講得再輕描淡寫,他的心卻依然有擺脫不去的沉重罪惡感。

  「你強暴她?」出乎意料的事情發展,敦法斯頓時愣住。

  因為不管法厲與鈴藍當初結婚理由為何,既然兩人已成了夫妻,那他們為人兄弟的,當然就希望大哥的婚姻能幸福而美滿。

  但現在,他卻聽到……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好意。」雷法厲臉色極為難看。

  「這……真的對不起,我們原只是……」對自己曾間接參與的惡行,雷法斯難辭其咎。「那鈐藍呢?她現在還好嗎?」

  「她?」彷似昨夜才發生的事,雷法厲對她當時遭他欺凌蹂躪的悲慘模樣,依然記憶猶新。對當夜的粗暴舉動,雷法厲深感懊悔,卻也無法改變。

  他只能任由愧意,一點一滴的浸蝕內心,只能當那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如果可以,他還想忘了那一切,但她卻無時無刻以懼怕來提醒他曾對她造成的傷害。而他,討厭這樣的她,他討厭她怕他!

  「她現在一看到我就躲,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不是躲,就是逃!」想起這陣子她對他明顯表現出的閃避態度,雷法厲憤聲道。

  「哥,你不能怪鈐藍會想逃、想躲你,你想想這世上有多少女人,能有勇氣面對曾加害於自己的人?現在她還有辦法跟你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已經算勇敢了,不是嗎?」

  「勇敢?」明知法斯說的是真話,但,雷法厲就是越聽越惱,也越聽越火。「剛才我也只是要拿她一杯水喝而已,她就離我遠遠的,活像我會把她給生吞活剝了一樣!這樣,你還說她勇敢?」

  「哥,你……」

  雷法厲憤然截斷他未完的話--

  「她也不想想是踩在誰的地盤上,竟還笨得想逃,想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好呀,我就看她在雷家要怎麼躲、怎麼逃!」

  「哥,你--」忽然問,雷法斯心底有了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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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與法斯談過之後,雷法厲發現心底對她的怨意,竟讓新生愧意給轉化成一股怒意。而那怒意,敦他更想找她的麻煩。

  所以只要是星期假日,他就哪也不去,乾脆直接對上她。

  想避開他?哼!他就看她怎麼避、怎麼閃、怎麼躲、怎麼逃。捏緊手中報紙,雷法厲揚唇冷笑

  「去倒杯水來!動作慢吞吞的,你在做什麼!」一下班回到家,他見她就喊。

  不管她一整天究竟做了什麼事,雷法厲只要一看到她,定是找她麻煩。

  「那邊給我擦乾淨點!」

  「你到底是在做什麼::要你洗個衣服也洗成這樣!」

  「這個地板你到底有沒有拖過!這麼髒!」

  「你這個窗子怎麼擦的?竟然還這麼髒!重擦!一

  「去把浴室給我刷乾淨點!我等一下要檢查。一

  「拜託!你這廚房桌子不會稍稍整理一下嗎?這麼亂!」

  其實一切都不髒、不亂的,一切都只是他存心找麻煩,存心整她而已。深知他的故意,白鈐藍無語,只能默默承受。

  這天,雷法厲明知屋外氣溫已低到十度以下,冷得教人發抖,他依然執意整她

  「去提桶水把外邊的欄杆洗乾淨。」他指著二樓廳外陽台。

  時值寒冬,白鈐藍忍受寒風刮過肌膚的刺骨痛感,沉默做著他交代的工作。

  風,一陣陣的吹;雨,一陣陣的飄……鈐藍僵硬的擦著讓雨淋濕的欄杆。

  一陣強勁的冰冷寒風,自地刮起她長長裙擺,幾乎要將她吹離了地。她雙手緊抓欄杆,緊閉雙眼,等待這一陣冷風呼嘯而過。

  冷風停,雨再飄……停下手邊工作,鈐藍站立陽台上,任由微微冷風迎面吹。

  她臉色蒼白,神情冷靜。

  面對雷法厲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難,鈐藍直要自己忍耐,要自己想辦法找出能在雷家生存的辦法,她已經嫁進雷家就該認命的。

  她知道自己不該如此認命,但……這似乎已是她的宿命。

  斂下眼底的多重思緒,白鈐藍抬眼看向外邊老樹上,隨風冷揚的白色緞帶。全園的白緞都拆了,就剩它孤伶伶的隨風飄。

  看著它,她像是見到自己孤伶無助的將來……

  「發什麼呆?還不快點把欄杆擦乾淨!」雷法厲手拿商經日報,靠著她前不久才清理過的沙發椅背,冷顏斥責。

  「是。」回過神,鈐藍彎下身,將手中抹布浸入一旁水桶。

  冰冷的水,凍得她手指僵麻。擰乾抹布水分,她再度擦起欄杆。不想惹怒他,也不想再與他起爭執,她只能一再承受早已預料到的難堪。

  「動作快一點!」他又怒聲斥責。「你不知道現在天氣很冷嗎?門窗開得那麼大,你是想冷死我是不是!?」

  「對……對不起。」抿緊唇,逼退眼底淚意,鈐藍轉身拉上落地窗,將自己隔絕在陽台之上,獨自承受凍人的寒冷。

  抖著已然凍僵的手,她一次又一次將抹布浸入冷水中,努力擦著欄杆。

  不看手中報紙,他一雙黑眼直盯著門外的她。看著在風中顫抖的纖細身子,一個想法忽然竄進他的腦子。

  他會不會太過分了?雷法厲擰了眉。

  只是她為什麼不跟他吵?為什麼要事事順從他,像沒生命的玩偶般,任他糟蹋也不還口、不還手?

  以前整她時,偶爾還會在她眼底看到一絲倔傲,但現在她似乎已經讓他給磨去所有尖銳刺角,決定與現實妥協。這樣的她敦他整得有些心煩。

  經過二十分鐘時間,白鈐藍終於將陽台上的欄杆全擦拭過一次了。她轉身推開落地窗門,提著水桶進入內廳。

  「我擦好了。」她闔上落地門窗。

  「是嗎?」站起身,他走到落地窗前,看向外邊欄杆。「那叫好了?那邊還那麼髒,你眼睛是……」

  「我再去擦。」強忍住淚,鈐藍轉身就想推開落地窗,再上陽台。

  才轉身,雷法厲就看見她雙手已然凍紅。

  「算了!下次再擦。」他出聲阻止她的推門動作。「想讓日子好過些,就給我識相點;我說一就是一,不准給我二三四。」

  「是。」鈐藍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再提起,他早已警告過她的事,但如果順從他,就能讓自己日子不至於太難過,那,她會的。

  「只要不惹我,不違逆我的意思,不跟我作對,我連碰都不會碰你一下。」他突然說道。

  「真的?」白鈐藍猛抬眼。

  她眼底的驚喜,教雷法厲看了礙眼。

  「但是你別想給我在外面找男人,讓我戴綠帽子!」他狠聲警告。

  「我不會的。」

  「很好!從今以後,我要你往東,你就不能給我往西。」

  「是。」她點頭。

  「就算我外面養了女人,你也不准給我哭鬧。」

  「是。」她臉色頓然蒼白,但仍點頭。

  「就算外面的女人找上門,你也不准有意見。」

  「是。」緊抿微顫的唇,她再點頭。

  「就算我外面有了孩子,你也……」

  「是。」凝看進他的眼,鈐藍截斷他末完的話。「只要你可以履行承諾,你說是就是,我絕不會再有任何意見。」

  在完成爺爺遺願嫁進雷家後,她還能確保自己免受他的暴力侵害,那她還有什麼不能忍的?

  她能忍的。看進眼前染滿怒焰的黑眸,白鈐藍一再地在心底告訴自己--

  她什麼都可以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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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匿名  發表於 2011-8-24 22:33:22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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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藍真的就像那天說的一樣,不違逆他,也事事順從他。他要她往東,就算會撞牆,她也直走不誤。

  要她拖地、抹桌、擦窗子,她吭也不吭一聲,拿了拖把抹布就開始工作。

  不管他如何為難她、刁難她,她總是一忍再忍,雖有幾次見她情緒激動,但在最後關頭,她就是能忍住。

  她是事事順他心、如他意,但是他卻一點也不高興,相反的,看她這樣沒意

  見,他心情極差。

  多天來,他真的教她一次又一次的低聲下氣給嚴重挫敗。這陣子的她,是真的讓他沒有理由對她發怒,但卻敦他更為變本加厲的想找她麻煩。

  而一邊要上班,一邊要顧家裡三餐,一邊還要應付雷法厲的找碴,白鈐藍日子過得十分忙祿。

  而太過忙碌的日子,一再讓時間飛逝而過。

  適應了雷家生活,白鈴藍變得較為開朗,臉上也時常帶有淺淺笑意。

  一向早起的她,六點半才剛到,她已經將處理好的午餐及晚餐菜色,重新包裝好放入冰箱,開始為雷父及雷母的中式早餐煎荷包蛋,炒醬豆腐與青菜,也趁空煮咖啡,烤吐司做三明治,最後再替自己沖杯牛奶。

  坐在餐桌前,雷法厲始終緊繃著一張冰冷酷顏,惡瞪著一臉笑意盈盈為一家人早餐忙進忙出的她。

  他討厭她的笑!雷法厲在心底驟下斷語。因為每見她一次笑顏,他的心情就越加低落。

  原以為長時間下來,她會讓他給整得一臉愁苦。但是現在她在雷家,競一副過得比他還順心如意的模樣!

  「鈐藍,你的廚藝真是越來越好了,這一陣子我的食量都變大了。」

  就像足要抓住人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一樣,雷母及雷父皆因鈴藍不錯的廚藝,而慢慢地認同她,將她視為一家人。

  「瞧瞧你這稀飯的濃稠拿捏的真好。」雷母心滿意足的暍了口稀飯。

  對她經常變換菜色的用心,雷父也看在心底,對她廚藝讚譽有加。

  「還有這青菜鹹淡適中,也炒得青脆好吃。」雷父也誇著。

  「對對對!你看她這荷包蛋,煎得多漂亮。」雷母笑著直點碗裡的蛋包。

  「這醬豆腐也炒得嫩。」雷父笑呵呵,邊說邊動手拿湯匙舀來拌稀飯。

  「謝謝爸爸、媽媽誇獎。」手捧溫熱牛奶,鈴藍綻著笑顏。

  雖然她常可以在餐桌上聽到類似的讚美,但每聽一次,她就顯得開心。能藉由

  下廚得到雷父及雷母的正面誇讚,是她始料末及的。只是--

  看著面前的雷父及雷母,還有一旁未曾開口的法厲,鈐藍覺得自己已經是屬於雷家一分子了。只要他能……不自覺地,鈐藍悄悄看向一旁的他。

  只要法厲能不再那麼討厭她,甚或變得溫柔體貼,那這一切就更完美了。但,她知道那是一種奢想。暍了口牛奶,白鈐藍不禁輕笑起自己對他的妄想。

  聽著二老對她的稱讚,再看她揚於唇際的笑,雷法厲眼更冷了。

  舉杯暍進一口香醇且溫熱適宜的咖啡,他在舔過唇際之後,突然將手中杯子往餐桌上重重一放--

  砰!溫熱的咖啡濺出杯緣,灑上餐桌。

  「這咖啡都冷了,你叫我怎麼喝?」雷法厲冷眼看她。

  「對不起,我馬上幫你再加熱。」沒有多餘辯解,白鈐藍立即放下手中牛奶,起身抽過一旁餐巾紙,為他拭去桌面的污漬。

  雷父與雷母兩人對看一眼。雖清楚法厲是有心刁難鈐藍,但這時候他們也不好介入。畢竟,他們都知道法厲當初對這樁婚姻的不情願與不甘心。

  現在他們只能希望時問會慢慢改變法厲對鈐藍的態度,就像他們一樣。

  「你不知道我要趕時間上班嗎!?」

  「對不起。」面對他近幾天變本加厲的刻意挑剔,白鈐藍一再低頭認錯。

  「就只會說對不起!」他冷哼一聲,看她端走眼前咖啡走進廚房。

  當白鈐藍再端出咖啡,雷家二老早已經離開飯廳,獨留雷法厲一人在飯廳隨意翻看當天報紙。她將咖啡輕放到他面前。

  「慢吞吞的,你在做什麼事!」啪地一聲,雷法厲將報紙丟上餐桌:心情惡劣的端起面前咖啡,怒眼看她。

  突然--噗地一聲!才人口的溫熱咖啡,讓他一口噴出。

  「你是想燙死我,是不是!」他憤將手中杯子往她身上砸去。

  鏗鏘一聲,砸中她的杯子應聲碎地。來不及閃避的白鈴藍,低頭愣看自己衣服上的深色印漬,再看向眼前一臉憤怒的男人。

  見到她表情已變,雷法厲心底突然有種快感。他等著她與他大聲爭吵,但--

  「對不起,我再重新沖一次。」咬了唇,她低頭道。

  鈴藍想忍下一切,不想惹怒他,但她的容忍卻使得雷法厲更為憤怒。

  「不必!等你沖好,我早就餓死了!」怒瞪她一眼,雷法厲憤轉身。

  想想,若不是她的容忍,只怕現在他與她早已吵得人盡皆知。

  但她為什麼要忍?她為什麼不跟他吵?雷法厲頓然擰眉止住腳步,一臉莫名的看著白鈐藍。

  她應該不是怕他,就是會與他爭執才對,那……她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怕他,還能冷靜與他說話了?雷法厲蹙眉細想。

  突然,他記起這一切,奸像是在他整她擦二樓欄杆那天後才有的改變。

  她說只要他履行不碰她的承諾,她就一切隨他高興。

  哼!還真是一切都隨他意,變得唯唯諾諾的,教人看了就討厭。雷法厲厭惡地瞪看她。

  「鈐--哎?這怎回事?」正巧到飯廳想找鈐藍的李管家,一見到地面上的咖啡污漬及碎片,趕緊回頭大聲喊來正在大廳做事的李嫂。

  「李嫂,你快過來把這裡清一清。」

  「是!」在大廳的李嫂快步來到飯廳。

  「不用!」雷法厲出手擋住李嫂,並要她走開。

  「先生?」李管家不明就裡看他。

  「看什麼看!還不快把地板給我抹乾淨!」雷法厲突然吼道。

  「是!」

  一聽到怒吼,李管家嚇得手拿餐巾紙盒,咚地一聲,就跪下身子用力抹地。

  只是,他發現……

  「鈐藍?」他傻看著和他一塊跪地抹地的白鈐藍。

  「他是喊我做事,不是你。」看李管家被法厲嚇著的模樣,白鈐藍強忍笑意。

  「哪有可能?」他一臉不信。

  「是真的。」鈴藍對他悄眨眼。

  從沒親眼看到雷法厲命令她做事的李管家,當她是在說笑話。

  「你不要看我年紀大,就想唬弄我;要不是你堅持想做,先生哪捨得讓你做這些事。」他偷瞄著上方的主子。「你看,他現在臉色多難看。」

  鈐藍知道李管家是讓雷法厲的表面功夫給蒙騙,故笑而不語,仍擦著地板。

  「像上次我一直不要你幫我搬東西,你也堅持要搬:就連李嫂求你不要幫她做事,你說什麼也要做,你看你這樣誰還拿你有辦法呀?」

  也許是因為白鈐藍一點架子也沒有,還時常會搶著幫忙做事,李管家一直就覺得她十分好相處,所以打自心底的喜歡她。

  「對了,我告訴你喔,最近這一陣子先生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常會對著你的背影發呆,看起來有些傻傻的。」

  忘了一旁死瞪眼的話題主角,李管家不自覺的與鈐藍聊起天。

  「真的?」鈐藍一愣。

  「嗯。」李管家點頭,「我還在想你們是不是吵架了?不然他怎一副看起來怪怪的樣子,近來脾氣還變得好差。」

  「真的?」原來他這一陣子是對誰都差,而不是只針對她?

  「不過你這女孩子也真是的,我都說了那麼多話,你就只會回我『真的』兩個字。」李管家擺出不高興的臉。

  「對不起,別生氣嘛。」見李管家故作生氣狀,白鈐藍輕笑出聲。

  然而,看著蹲跪在地擦抹地板的兩人,競有說有笑的聊起天來,雷法厲簡直是要氣暈頭了。

  笑?她竟然還笑得出來!

  而且她竟然寧可對李管家笑,也不願給他一個笑臉!頓地--

  「李管家!」雷法厲憤聲吼。

  砰地一聲。受到驚嚇的李管家撞桌搗額急速站起--

  「是!」

  他怒瞪著李管家:心中翻騰著連自己也不明白的複雜情緒……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星期六早上,雷法厲趁空到雷法航空找老三法祈討論公事,一直到下午他才主動結束討論轉回家。

  才進大廳,他就看到前來雷家拜訪的李國代。

  「李伯父好。」脫下身上風衣,他走上前,也看了眼四周。「我爸媽怎沒在這陪你?」

  「我約他們一塊外出喝茶,他們剛回房間拿外套了。」

  「怎不在家裡就好?這天氣好像就要下雨了。」他看向外面灰沉沉的天空。

  「你放心,那茶坊有屋簷可遮雨。」李國代笑說著。「對了,我聽好些人都在說,從沒看過你帶鈴藍出門參加聚會應酬還是什麼的。」

  「沒辦法,她和我一樣都不喜歡應酬。」這藉口雷法厲說得順。

  「那也該帶她出去走走嘛,剛才聽你爸媽提說過幾天就要出國玩,我看到時你也帶鈐藍找個地方度假去吧,別結了婚就把人家給悶壞了。」

  雷法厲眼一黯,隨手將風衣丟到二芳沙發上。

  「悶壞?怎會?要不是我還得外出上班,鈴藍和我的感情這麼好,就算天天待在家裡也不會膩的。」他笑得異常曖昧。

  「啊!」李國代一愣,繼而大笑說道:「哇哈哈哈……原來是這樣,你瞧我這腦筋……感情若好,哪裡比得上在家裡自在呢?你說的對,你說得對極了。」

  「是嘛。」雷法厲隨意答腔。

  在等待二老之際,李國代一再倚老賣老,告訴雷法厲夫妻相處之道。雷法厲雖然冷笑在心,但仍禮貌周到頻頻點頭應付,直到雷父與雷母走進大廳。

  才送三人走出大廳,雷法厲一轉身,就看見正自側廳走出來的李管家。

  「她呢?」不知從何時開始,他似乎有了自外面一回家,就找她的習慣。

  「還在花房。」

  花房?才皺眉,雷法厲就記起早上出門前,他故意要她到花房,找園丁學種花整理花房的事。這時,一陣腳步聲自廳外傳來,雷法厲輕易認出她。

  「先生,是鈐……」

  看李管家一眼,雷法厲走向前面大沙發坐下。他拿起報紙。

  身套白色長毛衣的鈐藍,前腳才踏進大廳,就愣見他穩坐沙發之上。對李管家點頭笑了笑,鈐藍放輕步子,想直接上樓回房。

  然,注意到她的刻意,雷法厲臉色驟然沉下。

  「鈐藍,先生回來了。」以為她沒看見,李管家熱心的說著。

  「喔,真的?」她轉過頭看他,勉強笑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他回道,定眼看她,「李管家,我口好渴……」

  「我這就去幫你倒開水。」一旁李管家應了聲,就想往廚房走。

  「李管家--」雷法厲突然喊住他。

  「先生?」李管家回身看他。:

  看也不看他一眼,雷法厲一雙黑眼直視前方沾了污泥的臉龐。

  家裡不是沒有供他喊喚的人,相反的,只要他出現,李管家及李嫂幾乎就都在他視線可及的範圍。但,他就是只想叫她做事。

  「我來吧。」白鈐藍出聲,朝李管家點了頭。

  「鈐藍,這我來就好,你午餐都還沒吃……」

  李管家的話,教雷法厲瞟眼看她。

  「沒關係,就只是倒杯水而已。」她笑著臉。

  「鈐藍,你真是體貼。」李管家笑著說。

  「是嗎?」白鈴藍苦笑在心。

  在人家的屋簷下,她只有低頭,才不會給自己惹麻煩。

  「那就麻煩你了,親愛的。」見她與李管家聊起天,雷法厲笑得異常溫柔。

  「是。」白鈐藍點頭,快步走進內廳。

  雷法厲翻著前面茶几上的多份報紙。

  「商經日報在哪裡?怎沒看到。」

  李管家一聽,立即上前幫忙翻找,但不管他怎麼翻、怎麼找,就是不見報紙。

  「可能漏送了。」

  「對不起,我這就出去買。」李管家急忙說道。

  本想點頭的雷法厲,讓廳外突然傾盆而下的大雨,給引去注意力。

  這陣雨來得又急又狂。傾洩而下的雨勢,敲打得落地門窗聲聲響。

  「不用了,這雨太大了。」他說道。

  要人冒雨外出買一份報紙,實在太說不過去。晚上他再看一些財經新聞就成了,只是……

  才抬頭,他就看見已經洗了手臉的鈐藍,手端水杯走進大廳。

  「有看到商經日報嗎?」他似隨口問道。

  「這……」她將水杯放到他面前,轉看一旁幾份報紙,想為他找出報紙。

  「李管家和我都找過了,如果沒有的話,那……」他唇角噙笑。

  「我去買。」她主動開口。

  「可是現在雨下得這麼大……」他似在猶豫。

  知道他只是做做樣子給一旁的李管家看,白鈐藍輕笑搖頭。

  「沒關係,只要告訴我哪裡有賣就行了。」嫁進雷家已好長一段時間,但她從沒有多餘的時間認識鄰近環境,以致不知道附近有哪問商家有賣商經日報。

  「那就麻煩你了。」雷法厲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先生,你剛不是說雨太大……」李管家瞪大眼。

  「出了雷園,再直走個幾步路,你就會看到一棟黑色大樓,那兒的一樓店家有賣。」雷法厲沒理會李管家繼續說著。

  「先生,那路好……」李管家又有話想說。

  鈐藍知道李管家想說的是路奸遠。因為常在雷家與公司間往返的她,對鄰近的建築都有約略的印象在。而印象中,法厲指的那棟大樓,距離雷家有幾分鐘的車

  程。

  「小心點,可別淋到雨了。」截斷李管家的話,雷法厲笑著叮囑她。

  「是。」她知道他指的是報紙,應了聲,白鈐藍想轉身上樓拿件外套和錢包,但卻教他扯住手臂。

  「我先上樓拿錢……」鈐藍看他。

  「有沒有十五塊?」像沒聽到她的話似的,雷法厲轉看一旁的李管家。

  「喔,有。」李管家急忙自身上掏出皮夾,拿出干元大鈔。

  「我說的是十五塊零錢。」他笑著重複與解釋。「給大鈔可能會不好找開。」

  「是。」李管家連忙掏出身上所有零錢。

  看看窗外大雨,再看雷法厲真的數了十五塊錢給她,白鈐藍無力的垂下頭。

  他明知今天室外冷,又下了大雨,卻連讓她上樓拿件外套也不願意。抿下唇際澀然,白鈐藍任由他推她走出大廳,來到門前台階。

  「快去快回吧,別讓我擔心了。」他笑。

  伸手接過雷法厲自一旁架上隨意遞來的一把傘,白鈐藍撐起傘,拉高領子,隨即走人風雨中。

  站在寬敞屋簷下,雷法厲背倚樑柱,一臉惡意地笑看著風雨中的纖細背影。

  「先生,你剛不是說不用了嗎?現怎又讓鈴藍出去--」身後李管家皺眉道。

  「她都說要幫我出去買了,那我怎能折煞她的心意?」回過頭,他一瞼笑意。

  「喔,原來是這樣。」李管家頓時明白。只是--

  「那怎不讓司機送夫人出去買呢?這雨下的好大,拿傘遮恐怕也沒什麼用。」

  「請司機開車送她去買一份報紙?這樣不會太誇張了嗎?」雷法厲驟笑出聲。如果他真讓司機開車送她出去,那他能怎麼整她?

  「先生?」李管家突然覺得自己越來越不瞭解他的想法了。

  「就讓她出去走走也好。」雷法厲及時掩住眼底的惡意。

  「可是雨這麼大……」李管家看著自天上直落下的強大雨勢。

  「沒關係的。」他笑得像是個好丈夫。「剛才李國代才提醒我,別讓鈴藍一直悶在家裡,所以我才想讓她出去走走也好。」

  「而且你看她都嫁進我們雷家這麼久了,還不知道鄰近的環境,這也太說不過去,不是嗎?我們就當她是雨中散步奸了。」

  「雨中散步?」李管家睜大眼。

  「對呀,雨中散步,想想還挺浪漫有詩意的,不是嗎?」他笑揚了眉。

  在雨中散步,的確是蠻有詩意的,不過那是熱戀中男女專做的傻事。而她,雖然無人陪伴,但在這樣強大風雨作陪下,他相信她一定也會很有「濕意」的。

  再一次的,雷法厲笑看前方已經走遠的身影。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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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4 22:34:47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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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雷園,再直走個幾步路,你就會看到一棟黑色大樓,那兒的一樓店家有賣。

  他沒有騙她。她真的在出雷園之後,走沒幾步路,就看到一棟黑色大樓。

  只不過她是花了近十分鐘時間,才走出雷園範圍,也在看到黑色大樓,近二十分鐘之後,才進到商家店門買到他所要的報紙。

  看看外面越來越大的雨勢,白鈐藍向店家要了一個塑膠袋,將報紙裝進去,打

  了死結,再緊抱在懷中。走出店門,她撐起傘。

  嘩!呼!一道強勁風雨將黑傘吹得開花,還折斷傘骨。愣看手中損壞的黑傘,白鈐藍久立原地不動。

  「小姐,我們還有賣傘喔。」店裡老闆眼見又有生意可做,笑瞇了一張臉,快步走出店門。

  「這……不用了,謝謝你。」回過神,白鈐藍搖著頭。

  沒有錢,她不能搭公車,只能攔計程車回去再付錢了。只是,此時每一部經過她面前的計程車,都已經載了人。

  看看腕表上的時間,鈐藍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小姐,雨下得這麼大,這是一定要買的啦。」老闆不死心的說道。

  「不,真的不用了,我就住這附近,幾步路就到家了,謝謝你。」找了藉口,話一說完,白鈐藍立即沖人大雨中。

  才踏出商家騎樓,她全身就濕透了。強大的雨勢,將她身上原本還算保暖的毛衣,淋得分外厚重而冰冷。  

  呼出一口又一口的白霧,白鈐藍一邊緊抱著報紙,一邊猛搓雙手取暖。遠遠地,她看到反方向有一輛空計程車駛來。鈐藍急忙招手。

  她知道對方駕駛有看到她,但……才想煞車轉向的計程車,發現她一身濕漉漉的,就打消賺錢念頭而加速駛離。

  看著急速遠離的計程車,鈐藍抿唇歎了口氣。高抬手,她想遮住偌大的雨勢。

  只是越下越大的陣雨,像是朝她直潑來似的,讓她有些站不穩身子。

  胡亂抹去濕黏的發,鈐藍一再拭去順額頭滑下遮住視線的雨水,也再次加快腳步。

  呼!嘩--冷風吹得她全身寒冷,雨下得她頭暈目眩。

  她好想找個地方避雨。但--

  一想到他那冷嚴臉孔,一想到他可能借題發揮找她麻煩,她……猛停下步子,斂下眼睫,深深地吸一口氣。

  再拾眼,她緊咬唇,睜大眼瞳,強振作起精神,快步往雷園方向直直跑去--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乍見一身濕淋狼狽的白鈐藍踏進大廳,雷法厲目瞪口呆。

  「別擔心,你的報紙沒濕。」她將懷申報紙遞給他,還笑著。

  蒼白的臉色,漾著異樣紅暈。

  「雨傘呢?」她一副穿著毛衣剛游上岸,還跑了幾百公尺的模樣。

  濕淋淋的黑髮,胡亂黏貼著她的臉頰,而一身原本保暖的毛衣,也因吸滿太多閒水,而像有千斤重般地垂掛在她單薄肩上。

  「壞……壞了,傘骨都被風吹斷了。」抬手抹去眼睫上的雨水,鈐藍張口呼出一口又一口的熱氣。她還是對他笑著。

  「這麼蠢!雨傘壞了,不會買新……」突然的憤怒被扼止。他記起自己只給她十五塊錢的事。

  「怎麼買?」她笑看著他。

  「你自己不會帶錢嗎!?」他臉色難看,強辯道。

  「你有給我上樓的機會嗎?」她又笑問。

  她問得他更難堪,也心虛。

  「好!就算身上沒錢,沒得搭公車,那你不會坐計程車回來再付錢嗎!?」

  「我……我有想過,但是他們都載人了。」

  「連一部空的都沒有!?」他氣聲問道。什麼時候計程車生意變得這麼好了!

  「有,我有看到一部,但當時我已經這樣了,沒人肯載。」她還是笑。

  「那你不會先找地方躲雨嗎?」他像是個不肯認錯的小男孩。

  「這……我想你可能想早點看到報紙。」她笑容微僵。

  「是嗎?該不會是想藉淋雨,再以生病為由偷懶吧?」他惡意說道。

  「我……我沒有。」她想笑著搖頭,但,她發現……自己笑不出來了。

  「沒有!?」他尾音高揚。「既然沒有,那你是在笑什麼?淋雨很好玩嗎?你要不要再去玩一次!」

  「我……」看著眼前一臉怒容的他,白鈐藍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她不想惹他生氣,也不想讓他為這事找她麻煩;但,好像不管她怎麼做,怎麼向他示好都沒用。他依然會生氣,依然想找她麻煩。

  淋雨很好玩嗎?不,淋雨一點也不好玩,她也不想淋雨,可是……抿了唇,她垂下了頭。

  「奸,我有,我想偷懶,對不起,我錯了。」她紅了眼。她不想爭辯,就只能選擇再次低頭。

  伸手抹去自發上順勢滑下臉龐的雨水,她還想動手擰去身上沉重毛衣的水分。但她仍只是低著頭,動也不動的站在他面前。

  乍聽到她讓自己硬逼出聲的應答,雷法厲頓時氣怒不已。明知她本意非如此,但他就是生氣。他氣她沒有替自己辯護,氣她的唯唯諾諾!

  「我告訴你,就算你生病重感冒要死了,你每一樣工作都是得給我繼續做,一直做到你死的那一天!聽到沒有!」

  空蕩蕩的大廳,一再迴盪著他一聲又一聲的咆哮怒吼。

  「是。」眨去眼底淚意,她輕歎了口氣。

  聽到一聲聲不甚清晰的怒吼,正在雷園小徑與花匠談事情的李管家,趕緊跑進大廳探情形。才踏進大廳,李管家就看到她一身落湯雞樣。

  「哎呀!鈐藍,你怎會淋成這樣?難怪先生會急得大聲叫,好像在罵人一樣!」李管家驚叫出聲,快步跑到她身邊。

  「雨傘壞了。」她無力的笑著。

  「快上樓把濕衣服換下來吧,再這樣穿著會感冒的。」李管家催著。

  「這……」她也想上樓。但是,她看向冷著臉的雷法厲。

  「你剛怎沒找地方躲雨呢?你看,現在雨都停了。」李管家指著門外已經放晴的天空。

  白鈐藍猛抬頭。雨停了?望著門外已然放晴的天空,白鈐藍神情空然。

  她才回到雷園,雨就停了?甚至天邊還隱約掛著一道美麗彩虹。驀地,白鈐藍不禁又笑了起來。

  現在,連天--

  都欺負她了……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寂靜的辦公室,一再傳來紙張翻頁的聲響。

  「十分鐘後,你可以進來拿資料了。」雷法厲按下秘書內線。

  沒等秘書應聲說是,他直接切斷通話,再繼續手邊的工作。

  簽完公文也看完業務當月統計分析,就連財務部之前才送上的財務薪資報表也核對過一次簽名蓋章後,已經沒事忙的雷法厲重吐出一口氣。

  看了眼四周明亮空間,他的視線重新定位在辦公桌上。突然,他拉開抽屜,神情專注地看著裡邊。攫住他目光焦點的,是一張兩人合拍的婚紗照。

  那是前一陣子他順手整理家裡書桌抽屜時翻到的,當時他隨意將它擺放在桌上一角,但隔天他在到書房拿資料時,一沒注意,就將它與資料一塊帶到公司。

  照片裡身穿白紗的她,輕偎在他胸前回首凝眸但眉眼無笑,而他也酷顏緊繃。

  知情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張貌不合、神也離的結婚照,但看在不知情人的眼底,兩人卻極為登對。

  他原想帶回家,不想放在公司看了心煩;但不知怎地,他發現看著相片裡的她,他的心情似乎會較為平緩。

  雖無法理解這種怪異想法,但為能平息自己日漸暴躁的性子,他選擇妥協而將它留在辦公室。

  只是看著照片裡的她,他就又想起那天下午整得她一身濕淋回家的事。

  他不懂兩人都已經結婚這麼長一段時間了,自己為什麼還要找她麻煩。他明明

  不想的,但每見她刻意想匆略他的存在,他就會不由自主想整她,想引她注意。

  他曾想過,如果那天下午她有主動與他打招呼,不要有忽略他的舉動出現,他也許就不會故意惡整她--

  雷法厲頓然一愣。因為他發覺自己的心思竟全在白鈐藍身上。

  緊擰了眉,雷法厲是越想越不對勁,一闔上抽屜,他猛站起身。

  「啊!」

  不知何時站到他身邊的林秘書,被嚇得急步後退,還差點摔倒在地。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雷法厲怒聲質問。

  「我……就……就你之前說的十分鐘之後。」林秘書猛拍著受驚的心口。

  「進來多久了!?」

  「應該有五--」分鐘兩個字還沒出口,林秘書就因看見他一臉怒容,而低下頭摸鼻子。她囁嚅回道:「從門口走到這裡,應該也要五秒鐘。」

  以為林秘書沒看見什麼,雷法厲隨即想轉出辦公桌。

  「對了,總裁,你怎都沒帶夫人到公司來走走?」

  「帶她來公司?為什麼?」雷法厲不知她為何會突然提起。

  「就帶來讓大夥認識認識嘛,想想你也已經結婚奸長一段時間了,總也該讓我們正式見見總裁夫人吧?」仗著多年合作情誼,林秘書笑著臉建議。

  「這……」他似真的在考慮其可行性。

  自結婚後,他一直將她擺在家裡,從沒讓她有進入自己生活圈的機會,也許他是可以找個時間,把她介縉給公司同仁認識認識。

  「總裁,上個月你不是已經答應宋氏集團總裁,要介紹夫人給他認識了嗎?再來,總該輪到我們這些沒身、沒地位的員工了吧?」她笑著一張臉。

  「你沒身份、沒地位?我還以為你在集團裡已經很吃得開了。」法厲睨眼瞧她。

  「嘿!這全是蒙總裁你的愛護與栽培。」林秘書得意,卻也不忘對主子阿諛諂媚一番。

  「那既然這樣,總裁就行個方便,找一天正式介紹夫人給我們這些梢稍有身份、有地位的小職員認識認識,好不好?」

  「你為什麼這麼想認識她?」雷法厲不解看她。

  「因為照片中夫人看起來氣質高雅,清新脫俗,嬌柔美麗……」為想見主子的妻子一面,林秘書不禁搖頭晃腦咬文嚼字起來。

  「照片?你何時看過她的照片了?」雷法厲黑眼一瞇。

  「不就是剛……剛才你……」發覺說溜了嘴,林秘書頓時笑得有些尷尬。「下好意思,我的眼睛太大、視力太好,所以不小心就看到了那麼一點點……一

  「下次再偷看,當心我讓你視力變零。」雷法厲笑眼瞪她。

  「奸,我下次再看。」見他沒真的生氣,林秘書笑嘻嘻與他開起玩笑。

  「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是總裁你現在好相處,沒擺臉色給人看,要不然哪,你要是換了平常那副酷臉尊容,我嚇都嚇死了,哪敢和你說這些話呢?」林秘書笑著直說話。

  「現在?」雷法厲微愣。他現在好相處?他還以為自己一直是讓底下員工懼怕的上司,沒想到林秘書現在竟然會說他好相處?

  「對呀,你自己都沒發現嗎?從一談夫人開始,你心情就一直很不錯。」林秘書得意宣佈自己的發現。

  「這--」因為話題是繞著鈐藍轉,所以他讓林秘書有了好相處的感覺?

  怎會這樣?飄進腦海的疑問,教雷法厲擰了眉。

  「想見她的事,以後再看看吧。」不想再思考纏繞心底的疑問,雷法厲由另一邊繞出辦公桌。

  「是。」一見他神情有變,林秘書即聰明的收斂笑臉,擺出一臉的正經樣。

  「那些公文都OK了。」雷法厲手指向桌角處已批完的一堆公文。

  走到門口,他拿下高掛一旁架上的西服外套,伸手想推開緊閉的門,但卻因聽到身後數聲公文落地聲響,而回過頭。他看向正困難抱起一大疊公文的林秘書。

  「很重嗎?」他擰眉問道。

  「總裁……」聽到他的詢問聲,林秘書眼角突然泛起淚光。現在的總裁,不只好相處,還十分的溫柔體貼。

  因為打從進入雷集團,在他身邊工作近五年時間,除了薪資高、福利好之外,雷法厲根本不管她死活,就連她結婚懷孕時,也沒想過要幫她減輕工作或什麼的。

  但是現在他卻這樣體貼她,嗚……好感動……結婚果然可以將一個死硬派的爛男人,變成溫柔體貼的好男人。他們雷集團的總裁夫人果然了不起。

  「請幫我拿那五份就可以了。」手抱滿懷公文,林秘書用下巴朝地面上的公文直點著;但,雷法厲卻動也不動,還一臉莫名其妙的直盯著她看。

  「謝謝,謝謝總裁,總裁今天好體貼。」林秘書萬分戚激的直說著。

  「體貼?」

  「對呀,你今天不只好相處,而且還溫柔體貼,知道公文太多份會很重,就想幫我拿,總裁你真是體貼。」

  「有病。」雷法厲像看怪人般地瞧她,還啐她一句。

  「呃?」林秘書瞠眼看他。

  「嫌重你不會分批拿嗎?為什麼非得一次拿完不可?有腦子不用,你足想放著生銹嗎?」雷法厲忍不住開口念她。

  幸好這些年來她從沒誤過事,對他所交辦的事情,也處理得好奸的,否則光憑她今天說出這麼愚蠢的話,他就要她回家吃自己。

  懶得再念她,雷法厲轉身就出手推開門,想走出辦公室。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

  「對了,先替我聯絡司機把房車開出來。」

  「現在?」林秘書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抱滿懷的公文檔案,再看向他。

  「你不會先把公文放下嗎?蠢。」雷法厲沒好氣的看她。

  

  不想讓雷法厲找麻煩,白鈴藍即使因淋雨發高燒,身體十分不適,也硬撐著做完他所交代的每一件大小事。

  「咳!咳!咳!」她搗嘴輕咳。

  「鈐藍,你是不是不舒服?」出國前一天晚上,雷母問出心底疑問。

  「沒、沒有。」匆冷匆熱的身子,教她有些難受,但她仍勉強笑著答道。

  「可是你這兩天精神奸像不太好,要不要去給醫生看看?」雷父看著她。

  「不用,我沒事的,謝謝爸媽關心。」

  「我看你就多休息,明早就不要起來送我們了。」

  話雖這麼說,但隔天一早,白鈴藍依然早起為雷父及雷母煮早餐。

  「鈴藍,我和你爸在國外一定會很想念你煮的三餐。」用完早餐,雷母在等待司機將行李放進法厲的房車之際,這樣笑著對她說。

  「真的嗎?那你們可不要在外面玩太久,忘了回家喔!」她強振精神笑道。

  「爸,媽該上車了。」雷法厲走到三人面前。

  「咳!」她突然咳了一聲。

  鈐藍隨二老身後想坐上車送他們到機場,卻讓雷法厲伸手擋下。

  「我只是想送爸媽到機場。」她擰眉看他。

  「你臉色這麼差還想出門?你是想給我惹麻煩,是不是?」注意到她臉色蒼白,雷法厲冷眼看她。

  「我……我沒……咳!咳!」白鈴藍急搗住嘴,轉頭掹咳。

  「那是看爸媽身子硬朗不順眼,想害他們像你一樣?」她不停的咳嗽,讓雷法厲臉色難看。

  「法厲,別這樣說。」雷母道。

  「爸媽,對不起。」止住咳嗽,白鈴藍緊咬唇,低下頭。

  「沒關係、沒關係,最近氣溫匆高匆低的,你自己要多加注意點。」雷父笑著打圓場。

  「是,謝謝爸媽關心。」

  「有時間就去看醫生,不要一副風吹就要倒的病樣子。」法厲冷言道。

  聽似嫌棄,卻隱含關心的冷言,教車內兩老相視而笑。

  「鈴藍,法厲是為你奸才會這樣說你,你就快進屋裡去吧,萬一真吹風受寒了,法厲會很擔心的。」雷母笑嘻嘻採出頭。

  他會擔心她?看二芳面無表情的男人,白鈐藍笑得勉強。

  「是,我知道了。」

  送他們出了雷園,白鈐藍即轉回大廳,上樓拿隨身小皮包又走下樓。

  「鈐藍,你又要出去?」李管家早在大廳等她。

  「嗯。」她微笑點頭。既然他不讓她送爸媽到機場,那她就不用向公司請假了。

  「可是你臉色看起來好差,我送你去看醫生,好不好?」

  「李叔不用了,我多喝點開水就行了。」她搖頭。

  「那你今天就不要回白家,在家裡奸好休息。」李管家突然說道。他早巳發現鈐藍天天外出的事,只不過他一直以為她每天出門都是回白家。

  「我不是回……唉,我要遲到了。」記起上班時間就要遲到的事,鈐藍隨意揮了手,就快步走出大廳。

  匆忙趕到公司,一推工作都等著她處理,所幸雷父及雷母都出國去,中午她多了一個半鐘頭的時間可以運用。

  只是這樣的日子,她過得好緊張,雖然已盡力做了,但工作永遠就是多了好幾份在等她完成。看著一旁堆積如山的工作,她覺得壓力好大。

  頓地,她擰緊眉,極為不適地以手搗住腰腹位置。又痛了。

  像足已有十足經驗似的,她強忍痛意,拿過一旁桌上的保溫杯,暍著溫熱開水想減輕腹部的疼痛。

  

  度過極為不舒服的一天,才回到家,白鈐藍就再撐著身子為法厲煮好晚餐。

  也許是因為法厲這陣子已不再找她麻煩,白鈴藍也漸漸地會主動出現在他面前,甚或在大廳等他下班回家。

  今天,她也想在大廳等他,但極為不舒服的身子,卻迫得她不得不上樓休息。

  她想早點睡,看能不能一覺醒來感覺就好些。只是,她也希望待會就回家的法厲,也能像這陣子一樣不再找她麻煩,而讓她一覺到天明。

  六點時間一到,雷法厲就進了家門,也習慣性的看看四周。沒看到她人,他臉色冷下。

  「先生,你回來了。」李管家一看到他下班回家,就快步迎上前。

  「鈐藍呢?怎沒看到人。」他似乎已經習慣喊她的名字,而不再喊「她」了。

  「鈐藍剛說有些睏,就回房間去了。」

  困?才六點鐘,就困了?雷法厲擰眉抬頭看向二樓。

  怎麼回事,她這些天怎好像都睡得很早?前幾天也一塊看不到兩小時電視,就

  說困了想上樓休息,今天卻更是誇張?

  「好了,我沒事,你去忙吧。」話一說完,雷法厲就快步上樓。

  一進二樓內廳闔上門,他原想走回房間的腳步,莫名的轉了向,來到白鈐藍緊閉的房門前。

  直覺地他抬起手想敲門,但,下秒鐘卻選擇了放棄。因為,這扇門已經因他而

  緊閉好長一段時間,現在怎有可能為他而敞開?

  雷法厲譏笑揚唇,轉身想回自己房裡。突然……

  咳!咳!咳--輕微的咳嗽聲,透過門縫傳出。他擰眉駐立原地不動。

  只是個咳嗽沒什麼了不起。雷法厲眼一抬,就想轉身走。但--

  咳!咳!咳……一再傳出的咳嗽,一再地扯住他想離去的腳步。

  早上才要她去看醫生,怎下午就咳得更嚴重了?沒說沒事,一說倒有事了。

  麻煩!雷法厲五官糾結而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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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4 22:36:31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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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幾天,雷法厲都顯得心神不寧。

  「又錯了!可惡!」一聲低罵,隨著揉紙聲迴盪在寬敞辦公室中。

  錯的是他已經一連三次,錯批要撥給各部門當獎金紅利的公文:而可惡的是那個不斷在他腦海裡咳嗽的笨女人。

  「真是煩死了!」想起近來夜裡經常聽到的咳嗽,雷法厲覺得心煩不已。

  放棄再錯第四次,他氣悶地將手上鋼筆丟上桌,心不甘情不願的拉開抽屜。

  乍見靜躺於抽屜中的相片,雷法厲匆地歎出一口氣。

  他明明每天出門前,都交代李管家要催她去看醫生,但她咳嗽的情況好像一點也沒改善。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話去看醫生?

  近來她臉色越來越蒼白,身子好像也越來越弱,再這樣繼續下去,她--

  明知不該為她擔心,但……唉!他都快摸不清自己的想法心情了。

  「總裁,二少、三少還有四少都來了。」

  在林秘書帶領下,三人陸續進入總裁辦公室。而一進辦公室,雷法斯就看到他神情凝重,似低頭沉思。

  「他怎麼了?」雷法斯看向林秘書。

  「念妻羅。」看一眼出了神的上司主子,林秘書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他這陣子都這樣,很正常。」

  「什麼念七?」雷法祈抬眼瞟她。

  「我還念八九十!」雷法言啐她一句。

  「我指的是思念妻子。」林秘書頓時笑得曖昧。「生活過得太如意,所以捨不得在家裡的妻子嘛。」

  林秘書的解釋,教三人愣了一下。

  「你會不會想太多了?」雷法斯看她。其實,他們也希望事實就如林秘書所想的那樣,但……知情的三人搖頭一笑。

  自法斯口中得知,三人在法厲結婚當天的勸酒行為,對鈐藍造成極大傷害後,

  原不想干涉兄弟婚姻問題的法祈,還是與法斯及法言約好一塊來辦公室找他。

  雖然傷害已造成,也無法挽回,但他們都認為有必要再關心一下兩人感情,也想彌補當初的過錯。因為當時他們真的是一番好意,但沒想到卻弄巧成拙了。

  「才不會。」見三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林秘書遂對三人做了噤聲狀。她要三人放輕腳步,跟她一塊靠近雷法厲。

  她伸手指向雷法厲目光焦點所在,無聲的說出三字:你們看--

  循著林秘書手指方向看去,雷法斯三人皆驚訝不已。

  法厲並不是在低頭沉思,而是在看自己與鈴藍的結婚合照。兄弟三人互看一眼,心底似乎都有了底。

  他們都知道法厲和鈐藍是為外力所迫才結婚,但只要法厲退一步,只要鈐藍包容,他們相信這兩人的感情,還是很有發展的空間。

  「這沒你的事了,你去忙吧。」雷法祈打發走林秘書。

  一等林秘書帶上門,雷法斯即靠向後方白牆,看向身倚辦公桌的雷法祈。

  「等法伶出差回來,我們讓她找個時間去和鈴藍談談。」他開口道。

  「也好。」法祈點頭。

  「但鈐藍會聽嗎?」雷法言心中有疑問。

  「她一定得聽才行。」雷法祈道。「不管她之前是怎麼想的,現在既然嫁進來了,她就得重新調整心態。」

  「那他呢?」雷法言用腳踢了辦公桌一下。

  突兀的一聲,讓雷法厲回過神,也注意到身邊三人。

  「他?」一直注意他的雷法斯,以眼示意兩人。

  「你們怎來了?」他擰眉動手關上抽屜。

  「來看看你最近過得好不好。」法斯笑著說。

  雷法厲懷疑的看著前面三人。他們不會沒事一同跑來看他,除非--

  「你把那件事告訴他們了!?」他瞪大黑眼。

  「哪件事?喔,你是說你在新婚之夜變狼人的事?」雷法言意會過來。

  「哥,你口中的『他們』,可是你同父同母的親兄弟。」雷法斯正言提醒。

  「這!」雷法厲被堵得無話可說。

  「法伶也知道了。」雷法祈提早為妹妹自首。

  「什麼!連她也知道?」雷法厲頓時一臉難堪。

  「我們兄妹問本來就沒秘密;大哥,你總不希望法伶為這事和我們冷戰吧?」

  「還有誰?你們還告訴了誰?」

  三人對看一眼,都搖了頭。突然,雷法言想到一件事。

  「對了,你看我們要不要也告訴高毅和汪君安他們兩個?這樣以後聊起天來,也比較不會……」

  「不准!」雷法厲羞憤截斷他的話。「誰再把事情傳出去,就給我小心點!」

  「大哥,做都做了,你還怕人家說不成?」雷法祈挑眉看他。

  「你!」雷法厲憤眼道:「法伶這陣子都在你航空部做事,你馬上打電話給

  她,叫她不准告訴別人!否則的話--」

  「大哥,你可別動法伶一分一毫,不然的話……」聽出他話裡的恐嚇之意,雷

  法祈神情戒備。誰都知道他最疼這個妹妹了,誰要動了她,他都會還手的。

  「你想怎樣!?」權威受到挑釁,雷法厲倏站而起。

  「法祈,你除了登報大肆宣揚雷集團總裁是狼人這事外,你還能做什麼呢?別

  這樣,千萬別為法伶惹大哥生氣。」法斯似在勸他,但暗地裡卻重踩雷法厲一腳。

  「你!」法厲轉身怒瞪雷法斯。

  「就是說嘛,難道你還想找人教訓白鈐藍不成?」雷法言唇角噙笑。

  雷法厲驚急轉過頭看向雷法言。

  「你要知道,法伶是你最疼的好妹妹,所以有人傷害她,你當然會生氣;但白鈐藍對大哥又沒有什麼意義,就算你找人做了她,大哥也不會有感覺的。」

  三人別有用心的對話,敦雷法厲一陣心驚。

  「沒意義?那更好,我可以找她出氣,弄死她也沒關係。」雷法祈故意說道。

  「這不好吧?再怎麼說,鈴藍也是無辜的。」雷法斯扮白臉。

  「可是只要弄死她,大哥這件事就可以告一段落了,不是嗎?反正白鈐藍已經沒有其他親人,就算死了也沒人會追究。」雷法言似有理的分析著。

  「說得也是,當初是白鈐藍奪走大哥的婚姻自主權,那給她一點教訓,還是讓她就此消失,對大哥都……」雷法祈認同道。

  聽著自三人口中清楚傳達出的訊息,雷法厲倏地緊握雙拳。

  「不准!」二字自他齒問硬擠出。

  他是被奪走了婚姻自主權,但鈐藍也受迫嫁給他,那現在他有必要……搖著

  頭,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是絕對無法贊同三人的想法。

  因為再怎麼不情願,鈐藍早已經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而除了她因害怕而拒絕與他同房外,對媳婦與妻子該做的事情,她樣樣周到。

  那法斯他們哪還有理由能傷害她?而且自頭到尾,問題就是出在他身上--

  他可以試著改變兩人目前關係。雷法厲心中已有了決定。他可以換個方式和她相處,他可以想辦法與她和平共處。

  也許不是一天、兩天,但他可以慢慢試著接受這樣的婚姻:畢竟以前他在與他們三人說笑時,所開出的雷家長媳條件就不算嚴苛。

  只要守本分,不喻炬,對爸媽孝順,讓他看得順眼,就一切OK。再者,鈐藍身家清白,潔身自愛,就憑這幾點,他也該給彼此一次機會。

  想起身穿婚紗,引人憐惜的清雅淨容:想起曾因被他激怒,而憤張一身芒刺的憤恨紅顏;再想起如今為不惹惱他,而變得唯命是從的沉靜顏容,一種新奇怪異的感覺已自雷法厲心底緩升而起。

  「哥?」三人同時看他。

  「我再說一次--」他正顏看向三人。

  「嗯?」

  「不准插手我和她的事。」他再次強調。

  「大哥,我們這可是在幫你想辦法解決白鈐藍的問題喔。」雷法斯笑說著。事情好像出乎意料的簡單。

  「沒了她,你的婚姻問題都可迎刀而解,不是嗎?」雷法祈盯著他說道。

  「大哥--」雷法言笑著加入。「二哥和三哥說得很對,只要沒了白鈐藍,到時看你高興娶誰就娶誰,再也不……」

  「我說不准!」不容法言再繼續說下去,雷法厲倏握雙拳,吼聲怒道--

  「不准動她,聽到沒有!?」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下午五點,雷法厲才外出回來沒多久,林秘書推門進入總裁室,發現他還研究著桌上的企畫案沒回家的打算,不禁感覺到有些奇怪。

  「總裁,你應該要回家接夫人了。」林秘書走到他辦公桌前。

  「接她?」雷法厲停下筆,抬頭看她。

  「總裁,你該不會忘了今晚要參加末氏週年慶酒會的事吧?」

  雷法厲倏擰眉。他是忘了。

  「總裁,前些天我還有和你提到這事喔,而且昨天下班前我也有提醒你。」一看他表情,林秘書想也不想地直接就撇清關係。

  一我有怪你嗎?」雷法厲瞪看她。他也記得她有提醒他,但是昨夜鈐藍看起來精神差,又與他說不到幾句話,就早早回房休息,他根本沒機會提起酒會的事。

  林秘書乾笑一聲。「那要不要我現在立刻聯絡夫人?」

  「我會打電話給她,這沒你的事,你去忙吧。」

  「是。」

  一等林秘書離開,雷法厲即拿起電話,直撥外線打電話回家。

  「請鈐藍聽電話。」他聽到李管家的聲音。

  「是。」

  才聽了兩秒鐘的電話保留音樂,雷法厲就又聽到李管家的聲音。

  「先生,鈐藍她……」

  「鈐藍?李管家,你喊鈐藍喊得還真是習慣。」他語氣有些酸。

  雖然都聽了很久的時間,但他就是聽不習慣。

  「對呀對呀,都喊了這麼久的時間,當然習慣了。」李管家直笑著。

  「哼!」他冷哼一聲。「鈴藍人呢?怎還沒來聽電話?」

  「喔,我剛忘了鈴藍不在家的事,她早上就出門去了。」

  「不在?」

  「對呀,鈐藍一直是早上出門,中午搭計程車回家又離開,然後差不多五點四

  十五分左右會回來。」李管家說著自己知道的事。

  「為什麼?」雷法厲一臉莫名。

  「我想應該是回白家吧,哎,這我也不太知道啦。」

  「不知道!?」他口氣有些沖。「你不是常和她有說有笑的?你不是和她很熟?現在怎會不知道了!」

  「又不是只有我和夫人有說有笑的,大家都嘛一樣……」李管家小聲念道。

  「你說什麼!」雷法厲怒音頓時高揚。

  因為,李管家口中的大家,從來就沒有他!

   


  市區辦公大樓,信大企業--

  「咳!咳!」白鈐藍停住筆,咳了幾聲。她快速站起身,到茶水問倒溫開水。

  回座位後,她喝了幾口,即將杯子擱在一旁,再次將自己投入工作之中。

  核對過一份又一份的採購單,她手中的電話,從沒有離手的機會。突然--

  一陣陣自腰腹間傳來的抽痛,逼得她不得不暫時放下話筒。她臉色蒼白,緊咬唇,俯趴在辦公桌上。

  「鈐藍,你怎麼了?」剛巧經過她桌邊的陳總經理關心問道。

  「沒、沒事。」聽到聲音,她急忙挺起身子,卻讓自己痛得更難過。

  「我看你這些天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要不要到休息室去躺一下?」

  「不……不用了,謝謝總經理。」

  「是不是這陣子訂單太多,你壓力太大,所以才……」

  「公司訂單多才好,這樣大……大家的年終獎金才能多拿一點。」她強笑道。

  「話是沒錯,但是你的臉色看起來真的不太好。」

  「總經理,我沒事的。咳!咳--」

  「感冒還沒好?」他搖著頭。「鈐藍,你這感冒已經拖很久了,你真的該奸奸

  去看一次醫師,不要小病不醫拖成大病了。」

  雖然一同工作多年,但他對鈐藍的一切還是不太清楚;不過即使她顯少與同事來往,但他還是知道鈐藍是個認真盡職的好職員,值得他關心。

  「不會的,我感冒已經好多了,沒事的。」她打起精神說道。

  「不要太逞強了,如果真的不舒服,就請假去看醫生,知不知道?」知道勸不了她,他也只能這麼說了。

  「是,謝謝總經理的關心。」有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很好。看著轉身走進總經理室的上司,鈐藍眼眶微紅。

  如果一個外人都能這樣關心她,那為什麼同在一屋簷下生活的他,卻還是……緊抿唇,鈐藍及時抹去差點滑落眼眶的淚水。

  她重新再拿起話筒撥打廠商聯絡電話,將自己再次投入過於繁忙的工作中,也再一次地告訴自己--

  自憐自哀沒有用,傷心難過也沒用,因為她永遠也走不進他的生活圈:水遠也進不了他的、心……

  

  見她一再強撐身子做事,下班時間一到,陳總經理立即要她快下班去看醫生。

  只是才走出公司,白鈐藍即因感覺已經好些,而搭上公車想盡快回家。途中經過超市,她記起自己已有好些天沒採買食物,冰箱快空了的事。

  她快速拉鈐下車走進超市,推著購物車,她特地採買許多能儲放多天的蔬果肉類。離開超市,她提著沉重的袋子,慢慢走向公車站牌。

  遠遠地,她看見回家公車正迎面而來。才想高舉招車的手,頓然緊緊搗住又抽痛的部位。強烈襲來的陣痛,敦她臉色慘白。

  這時,叭--一長聲喇叭自她身後傳來。深吸一口氣,她往路邊靠。只是,駛過她身旁的房車,卻在面前停下。

  「法……法厲?」才拾起頭,鈐藍就看見他自後座下車。

  雷法厲沉著臉來到她面前,不發一語的看著她。突然,他看向她手中袋子,眼中閃過一絲絲複雜情緒。

  「很重?」他想起前些天林秘書說的蠢話,也記起以前鈐藍曾因他強要她開口求他讓路,而與他僵峙的事。他擰眉,似在猶豫也在考慮。

  白鈴藍同樣也記起他那天的刁難。她知道自己不該像那天一樣與他對峙,但人爭一口氣。病痛中的白鈴藍強忍痛意,咬緊下唇,就想自他身邊走過。突然--

  雷法厲伸出手,強迫提過她手中沉重的袋子。

  「你……」鈴藍愣住了。

  自嫁進雷家,他就從沒幫過她,或對她好過,可是今天他卻……

  「謝謝你。」瞬間,她淚水盈眶。

  「思。」看她一眼,雷法厲感覺有些不自在。他找著話題:「你去逛街嗎?買了什麼?怎這麼重?」他注意到手中袋子重量不輕。

  還沒等她回答,雷法厲即因看到環保袋裡的新鮮蔬果而瞪大眼。

  「誰又讓你買這些東西了!」

  「我……」她才想回答,就讓再次襲來的陣痛給止住。

  「你怎樣?是我太久沒找你麻煩,所以你就給自己找麻煩是嗎?」他冷聲道。

  「我、我只是買菜買水果而已。」她勉強地微笑著。

  「打電話請他們送到家裡就好,為什麼還要自己去提?他們有給你工錢嗎?」他出口罵道。「你怎這麼笨!」

  「我……我不知道可以打電話請他們送。」她無辜望著他。

  「不知道?不知道你就不會問嗎?」他朝她吼。

  他要她問什麼?頓時,絲絲淚光染上她的眼。

  上超市買蔬果肉類,對一般家庭來說是很正常,也理所當然的事,她怎會知道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呢?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生活圈,和你有很大的不同?」她苦笑著。

  「這--」他愣住。他不是忘了,而是從沒想過,只是--「那也可以請李家他們幫忙,不是嗎?為什麼你就是要自己動手?」

  「他們都有自己要忙的事,而……」驀地,再度傳來的陣痛,教白鈐藍咬牙忍痛,低頭不語。  

  「怎不說話了?」他瞪看著她。

  「你……你可不可以等回家後再罵?」仰起蒼白臉龐,她勉強笑著。

  哪有罵人還要等回家的?雷法厲瞪看她。突然,他發現她額際在冒冷汗。

  「你怎麼了?」他伸手撫上她的額。

  感覺她的額頭好像有些燙,雷法厲轉手觸摸自己的額頭,又再試她的體溫。產然,他整張臉都擰了起來。她好燙!  

  「沒事,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她強顏笑道。

  「都發燒了,還說沒事!」她慘白的臉色,看起來隨時都有昏倒的可能。「不准給我昏倒,聽到沒有!」他出聲怒喝。

  哪有人這樣說的?面對雷法厲突發之語,白鈐藍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不會的,我……」一陣強烈痛楚,止住她未完的話,也敦她步子一顛。

  雷法厲急拋掉手中沉重袋子,伸手攬住她。只是才一攬住她嬌弱的身子,雷法厲就讓她全身散出的熱氣給嚇到。

  「我的袋子!」見他把環保袋丟掉,白鈴藍急伸出手想撿起來。

  「囉嗦!」雷法厲身一傾,動作迅速抱起她,快步往房車走。

  「那是我用錢買的!」她搗著痛處叫道。

  「去把它給撿回來,快點!」雷法厲臉色難看抱她上車,一邊命令司機。

  司機一撿回袋子,即坐進駕駛座。

  「到最近的醫院,還是診所什麼的,快點!」才對司機急聲命令,雷法厲就發現鈐藍已經痛得緊閉雙眼,蜷縮身子。

  「天氣這麼冷,也不會多穿點衣服,發燒了也不會去看醫師,你這麼笨,怎麼還能長到這麼大!」雷法厲又氣又急的口不擇言。

  「你……」聽著他一句又一句的數落,鈐藍緊抿的唇角有著一絲澀然笑意。她不知道他是在罵她,還是在關心她。

  無語承受著病痛折磨的她,顏容蒼白顯得纖弱嬌柔,楚楚可憐。

  「很痛是不是?」見她緊擰柳眉強忍痛意,一種無力感自他心頭升起。

  聽到他的低詢,鈐藍張開不知是因痛還是感動而淚濕的眼。

  「沒……沒關係。」她抿唇帶笑,凝望進他擔憂的黑眸。

  現在的他,是她想像中既溫柔又體貼的丈夫--一個會因她不舒服而難過,會因為她痛苦而不捨的好丈夫。

  「一定很痛。」將她輕摟至胸前,他輕拍著她的背。

  一直以為自己對她不會有什麼特殊感覺,但這一刻,看著她痛,雷法厲競覺得自己的心會慌,會焦急。

  她看起來就是一副弱不禁風模樣,哪能承受這樣的痛?

  「嗚……」再次傳來的痛楚,教白鈐藍痛苦呻吟。

  她的痛,牽引出他大男人的憐惜之心。

  「再忍忍,等一下就到醫院了。」雷法厲緊閉黑眼,緊緊摟住她。

  「謝謝……謝謝你……」張開水亮眼瞳,她看見法厲因她而有的憂慮之情。

  感受到從沒有過的溫柔與體貼,她情緒不穩而淚濕眼眶。

  「我沒事的……你放心。」不想再讓他為自己擔心,鈐藍緊偎著他,緊閉雙眼、咬緊牙,就是不再喊一聲痛。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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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4 22:38:47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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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抱著她踏進鄰近診所第一步,雷法厲即因眼前簡陋的醫療設備,而快速轉回房車,命令司機疾速駛向雷法醫院。他急急拿出身上手機聯絡法斯。

  五分鐘的車程,遠得像是永遠也到不了似的,直讓雷法厲一再惡聲催促司機。

  「你是在開玩具車嗎!?快點!」

  「時速五十!?你當克萊斯勒是烏龜車!?」雷法厲氣瘋了。

  一再傳來的催促聲,逼得司機一再硬著頭皮闖黃燈,還超速行駛;終於,房車

  在雷法醫院大門前緊急煞住。

  「怎麼了?你電話裡說得不清不楚的,就要我空出急診室在這等,怎回事?誰生病了?」

  雷法斯一見房車到,立即命人推來一張活動推床。

  「她發燒,還很不舒服,你快幫她看看!」嫌推床速度太慢,雷法厲急抱起白鈐藍,就快步往裡邊的急診室走。

  「喔?」雷法斯挑了眉,看一眼他懷裡的人。

  才將她放到緊跟在他們身後推來的推床上,雷法厲忍不住出聲再催他。

  「快呀!你沒看她已經快痛得受不了了嗎?」見他一副冷靜模樣,雷法厲又氣又急的。

  沒理會法厲的焦躁,雷法斯溫吞地伸手探向白鈐藍沁有薄汗的額頭。

  「嗯,是發燒了。」他猶自言自語。

  「我剛不就已經說了嗎!?」雷法厲忽然想到,「對了,前些天夜裡,她還常咳嗽,你想她會不會是得了重感冒?」

  「可能吧。」隨意回了他一句,雷法斯唇角帶笑,俯看病床上的白鈐藍。

  「哪裡痛?」他問,但白鈴藍卻已痛得難開口說話。她緊搗住痛處。

  得不到回應,雷法斯只得伸手往她緊搗住範圍的其中一點壓下。

  「這裡?」

  「啊!」她痛叫出聲。

  「你做什麼!?」雷法厲一聽臉色頓變,急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再碰白鈴藍。

  「哥?」突然被拐起手,雷法斯一臉驚訝。「你沒看到她痛得不能說話嗎?不這樣先試試,我怎知她究竟是哪個部位痛?」

  「你--」意識到是自己太過緊張,雷法厲這才放開他的手。他抬手抹去一臉的焦急,「那現在已經知道了?知道了,就快點。」

  「是。」雷法斯一邊笑看著他,一邊召來隨行人員,低聲交代他們去找來專科醫師,即先將人連床推送入急診室。

  雷法厲想跟進去,但卻讓法斯擋在門口。

  「哥,你在這等就行了。」

  「但是--」

  「哪有什麼但是?這裡可是醫院,不是你的辦公室。」雷法斯笑著提醒。

  

  經過一番折騰與轟炸,雷法斯終於得以安全的在特等病房的沙發上坐下。

  「哥,你放心吧,林醫師是這方面的權威,由他負責絕對沒問題。」看他仍一副擔心模樣,法斯開口道。

  「你為什麼不親自替她看?」畢竟不是自己人,法厲總覺得外人會不夠謹慎。

  「剛才我就說過了,林醫師是這科的權威而我不是。」雷法斯發現這時候的他有些難以溝通。

  「等檢驗報告一出來,我會讓林醫師立即過來向你報告。」沒得到絲毫注意,雷法斯知趣地自動轉開話題。

  「對了,晚上不是末氏週年慶酒會嗎?現在趕去應該還來得及,你快去吧。」

  似沒聽到他的催促聲,雷法厲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沉睡的白鈴藍身上。他伸手覆上她光潔的額頭。知道她燒已退,他安心不少。

  「她……她沒事了吧?」看著她蒼白睡顏,雷法厲問得小心翼翼。

  他伸出手拉整了她身上的被子。怕吵醒她,他動作十分小心輕柔。

  「打了針,吃了藥,應該沒事了。」注意到他小小舉動,雷法斯不動聲色。

  「思。」緊抿的唇際,似揚起一絲淡淡笑意。

  「你不去應酬了嗎?」法斯問道。

  「這……」他在猶豫。

  「前些天電話裡,你不是說末先生還一直叮囑你今晚一定要到場嗎?你們交情那麼好,不去好像有些說不過去吧?」他提醒道。

  「但是她--」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拿出身上手機,他看到來電顯示是林秘書的專線號碼。

  「什麼事?」他走到窗邊,聲音也特地放輕。

  「……」

  見法厲擰眉,視線也一再飄往病床,雷法斯一等他講完手機,即自沙發站起。

  「是對方秘書打電話追問林秘書你要不要去?」他猜測。

  雷法厲點了頭,走回病床邊,

  「那就去吧,這裡交給看護就行了。」法斯來到他身邊。

  「可是她……」法厲伸出手觸碰她仍顯蒼白的臉頰。

  「她現在睡著,你在這陪她也沒用,不是嗎?」

  「陪她?」雷法厲有些驚訝法斯出口的話。

  他想在這陪她嗎?他有嗎?他只是不放心她一人在醫院裡,所以才想、才想在這裡陪她……

  正視自己因她而擔憂的心情,雷法厲緊擰雙層。

  「我想不管她再差、再不好、再惹你生氣,你再怎麼不喜歡她,都相處這麼久了,多少也看到她的優點,那會想在這裡陪她也是很正常的。」

  「她哪有什麼優點,她就只有缺點。」雷法厲強言道。

  「你看她身子骨這麼瘦弱,臉色這麼蒼白,嫁進我們雷家一直是唯唯諾諾的沒性子,天氣冷也不知道要多加件衣服;現在可好了,不僅感冒,還發高燒!」對她,他有很多的不滿。

  「發高燒也就算了,居然還不懂生病要看醫生?」他怒火上揚。「還有你看看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胃疼,就弄得像什麼大病似的,笨成這樣,你說她哪有什麼優點了?」雷法厲連番數落,也越說越氣,最後他乾脆下了斷語--

  「她能長到這大,算她運氣好!」

  雷法斯一臉笑意直看著他。兄弟多年,他就從沒見過法厲有這麼關心注意過他們這些兄弟,就連他們唯一的妹妹,也沒這等好命能接受他這麼特別的關愛。

  不過現在,他還是得為鈐藍說點話--

  「鈐藍會這麼瘦弱,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做丈夫的,沒把人家照顧好。」

  「你說什麼!」雷法厲聞言轉頭怒瞪著他。

  「而且她會感冒發燒,還是因為你惡整她的後遺症,沒去看醫生,說不定還是被你嚇的;而會對你唯唯諾諾的,不就是不想跟你吵,也希望你別找她麻煩,讓她日子好過一點嗎?哥,你倒說說看,你剛提的那些缺點,是誰硬加到她身上的?」

  「我剛有告訴你這麼多嗎?」他狠眼道。早知道剛才他就不該告訴法斯太多的家務事。

  「這還要你說嗎?」雷法斯笑看著他。「李管家他們是人好也老實,所以才能讓你瞞了這麼久;但我們可是親兄弟,你心裡在想什麼,我會不知道嗎?」

  雷法厲氣得抬手耙梳過一頭亂髮。因為他無法反駁法斯的話。

  「哥,妻子是娶來疼,不是娶來虐待的,你就不要再整她了。再說女人也很好哄的,不是嗎?只要對她好一點,她就會銘記在心,那你又何必要讓自己難過日子,還花腦筋去想要怎麼找她麻煩呢?」雷法斯說著自己的經驗談。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勸說成功,也不知道鈐藍到底能不能真心接受這樣的婚姻,但就他這為人兄弟的,總是希望兩人的感情能平穩點。

  「哥,我想不管怎樣,時間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你就不要再整鈐藍了。」伸手搭上他的肩,雷法斯正顏道。

  雷法厲擰眉不語,調栘視線俯視床上的她。

  其實,他早巳收手了,不是嗎?他早巳不再以整她為樂,他只是任她依平常的過日子,不整她,但也不在乎她。

  只是,他真的不在乎她嗎?縈繞心頭的疑問,敦雷法厲感覺十分心煩。

  因為若不在乎,那之前他何必管她半夜的咳嗽,又何必每天出門前,就給李管家臉色看,怪他沒叮囑她上醫院看病的事?

  「哥,你想想,如果之前你都拒絕老四的提議,不准我們動她絲毫,現在又這樣擔心她;再整她,你不是連自己也一塊整了嗎?多想想你剛才對鈐藍的擔心,還

  有心疼吧。」

  雷法厲頓悟了。沒錯,就像法斯所說的,整她整成這樣,他非但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甚至還讓自己為她莫名擔憂:既然這樣,他又何必呢?

  「哥,我想--」

  抬手抹過一臉的複雜情緒,雷法厲搖頭制止法斯再談下去。

  「我知道你還想說什麼,但就先這樣了,什麼都不要再說……」看著沉睡中的蒼白睡顏,雷法厲知道現在自己已無多餘心思,再多想其他了。

  

  一覺醒來,鈴藍感覺精神已好多了。她想回家。

  「我想回家。」面對直站在她病床前,面無表情的雷法厲,白鈐藍無措低下頭。她懷疑之前心急送她到醫院的法厲,只是她病痛之時的幻想。

  「等林醫師的診斷出來,我們再回去。」不再焦急的他,又是冷顏以對。

  「那你……」才開口說了兩個字,白鈴藍即因他瞟過來的冷冷眸光而止住話。

  「說,什麼事?」他擺出架子。

  「沒,沒什麼事,我只是想,現在已經八點了,你會不會餓?要不要先出去吃個晚餐?」

  雷法厲聯想到宋氏週年慶酒會的事。

  「你餓了?」他拿出身上手機,「想吃什麼?我找人去幫你買。」

  「不不不!不用了,我不餓。」白鈴藍急搖頭。

  雷法厲看了她一眼,即按下一組電話。

  鈐藍以為他是要找人買晚餐給她,才急身坐起想出聲阻止,就聽到他喊對方為末先生。抿了唇,她安靜靠回床頭。

  她真是痛糊塗了,居然以為他會找人買東西給她吃。白鈴藍對自己苦笑搖頭。

  他能親自送她來醫院,就已經很教她意外了,現在她竟然還希望他會……

  突然,鈐藍為他與對方的談話內容所吸引--

  「嗯,她剛身體很不舒服,所以我就先送她來醫院。」

  「……」

  「別這麼說,該說抱歉的人是我,原本答應你晚上要帶她去參加酒會,但現在卻食言,還希望你以後別拿這事來欺壓我。」雷法厲神情輕鬆笑說著。

  「……」

  「奸好好,下次我一定安排時間,正式介紹她和你們夫妻倆認識。」

  「……」

  「會的,我會轉達你的意思,那我今晚就不過去了。」

  「……」

  「嗯,就這樣了,我們下次見。」一切斷通話,雷法厲就順口說道:「宋先生要我代他向你問好。」

  「喔,他是我一個朋友……」才將手機放回口袋,法厲一抬頭,就看見鈴藍一臉的驚訝。他揚眉問道:「怎麼了?」

  「你晚上原來有應酬?」他為了她不參加應酬?為了她?

  忽然問,白鈐藍覺得自己心口躍動急速。

  「嗯,是他公司集團的三十週年慶酒會,本來答應他要帶你去的,不過現在既然你身體不舒服,那就算了。」

  「你想帶我去參加酒會?」他的說明,更教鈐藍震愕。他願意讓她踏進他的生活圈?

  「有問題嗎?」他冷著聲:「如果你是不願意認識我的朋友,那就算了,下次我可以--」

  「不!我願意!」白鈐藍衝口道。只是她發現自己說太快了。「我……我是說只要有需要,我可以參加。」她臉色微泛紅暈。

  她的解釋,讓雷法厲臉上有了笑意。

  「嗯,但那下次再說了:你在這休息,我出去一下。」

  看著他昂挺背影消失在視線之外,白鈐藍幾乎要軟下了身子。他的改變,教白鈐藍感覺一切都變得不真實。

  她是不是痛過了頭,所以才出現幻象,誤以為法厲突然變好、變溫柔?

  望著早已空無人影的門口,過於混亂的思緒,一再進駐她的腦海。

  這一切會不會只是個夢?而就算不是夢,那他現在的溫柔,會不會也只是他對她的--

  惡整!?頓地,她神情空然,臉色慘白。



  當雷法厲再度進到病房,一碗熱騰騰的粥也送到了她的面前。

  看著眼前的熱粥,她深幽眼瞳霎染淚光。

  「快吃吧,冷了就不好。」他催著。

  「我不餓。」她別過頭。

  雷法厲頓地擰眉。

  「我都買來了,快吃。」他再說一次。

  「我說了,我不餓。」

  「你到底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什麼……」他不明白。

  「剛我也說不餓。」

  她像是在測試他對她的容忍度,也像是在挑釁他的權威。沒了方纔的小心翼翼,雷法厲強制抬起她的下顎,要她看著他。

  「我不管你餓還是不餓,我要你吃,你就給我吃!」

  「我就是不吃!」白鈐藍瞪眼看進他的眼。

  她絕不會因一時的感動,就讓他有惡整她的機會:她絕不讓他在背後,大笑她的愚蠢與癡心妄想;她絕不讓他有糟踏自己心的機會!

  「你!」不知鈐藍內心變化,雷法厲怒紅眼。

  這時,林醫師與護士敲門人內。

  「雷先生。」林醫師恭敬走到他面前。

  見到企業名人雷法厲手端清粥,一副居家好男人樣,護士是一臉的羨慕。

  「報告出來了?」法厲抑下胸口怒火,放下手上粥食。

  「是的,就初步的檢驗報告,及先前對尊夫人……」林醫師接過護士遞過來的資料,就上面數據詳細的分析著。

  他最後的診斷是白鈐藍因情緒長期處於緊張狀態,以致精神過於緊繃,壓力過大,而引發胃部疼痛。

  聽完林醫師詳細解說,雷法厲這才知道自己先前對她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及精神壓力。雷法厲頓覺愧疚與……心疼。

  心疼?再次閃入腦海的字眼,讓雷法厲有些怔愣。

  之前是憐惜,再來是擔心,現在又心疼,那以後呢?為心底一再出現的心悸情緒,雷法厲顯得有些難以接受。

  
  一回到家,白鈐藍在洗過澡之後,即自行下樓倒了杯溫開水回到二樓。

  她想回房間上床休息,但……她轉身擰眉看著自回家後,就一直緊跟在她身後走動的男人。

  「有事情嗎?」她問。

  「我……」他想為自己所做的事道歉。「對不起。」

  簡單三字,敦白鈐藍頓然愣住。

  對不起?他竟然跟她說對不起?這……無法理解他的改變,白鈴藍無法置信地對他搖頭,一再的搖頭。

  今天的他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像她理想中的丈夫?她理想中的丈夫溫柔體貼,就算做錯事,也定勇於承認,但他……他從來就不是。

  望著站定前方,即使口說抱歉,也依然氣勢高揚的雷法厲,白鈐藍一再強抑下心底想有人愛、有人憐的渴望,也一再的堅定告訴自己--

  他從來就不是她的丈夫,所以她不要他的知錯能改,更不要他的溫柔與體貼。

  因為與他之前一向表明態度的行為相較之下,現在的他簡直就像是戴著人皮面具的惡狼,想等待適當時機,將她一口吞噬人腹。

  「你不用道歉,我的胃痛不關你的事。」她傲揚臉龐。

  「什麼意思?」他不明白。

  「是我們公司這陣子訂單太多,才導致我的工作壓力大了點,所以我的胃痛一點也不關你的事。」她極力想劃開他與自己胃痛的關係。

  「訂單?你有在上班!?」雷法厲一臉錯愕。難怪李管家會說她常往外跑。

  「難道你忘了,你在我捧你們雷家飯碗的第一頓早餐上,對我的嚴詞教誨?你不是希望我有責任心嗎?」她眼笑著。

  雷法厲這才知道,原來害她病痛的禍首不只他一個。只是就算如此,他依然無法除去內心對她的愧疚。他得想辦法根除這個問題。

  「你放心,關於這一點,我們總經理認為我做得還不錯;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親自去問他:當然了,如果你嫌浪費時間,也可以派個人代你去查查。」

  她似想激怒他,想敦他變回她所知道、所認識的那個雷法厲。

  「明天就去把工作辭了。」他情緒穩定,一點被激怒的跡象也沒有:然而情緒一再波動的鈐藍,卻一再地受到影響。

  「我不可能只為你一句話,就把工作辭了,那不是我的做事原則。」

  「你在公司薪水多少,我就多付你兩倍,只要你乖乖給我待在家裡。」

  「還真是大方!」緊握手中水杯,她氣道。「那是不是可以麻煩你先把菜錢付清,一半就可以,另一半就算我的。」

  「李管家沒把銀行存摺給你?」雷法厲傻住了。;屈是每個月三十萬的家用,不夠你花?」他不知道她花錢這麼凶。

  可她……雷法厲不禁盯看她全身上下。

  「你都把錢花到哪去了?」在她身上,他看不到一個月三十萬的投資。

  「一個月三十萬的買菜錢,你看了不嫌多嗎?那麼多錢,我敢動嗎?萬一讓你安了個偷竊罪名,那我是不是就得到牢裡蹲?」這是她當時拿到存摺的懷疑。

  「你想太多了。」雷法厲一點也不怪她防備的想法。因為之前的他是處處找她麻煩,她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可以理解。

  「這樣吧,以後每個月我再加二十萬塊到你帳戶裡,你就待在家裡,不要再去上班了。」他提出誘人條件。

  「不可能!」她送他三個字。

  「你!?」他臉色已變。他不懂他都已經讓到這個地步,鈐藍為什麼還要跟他作對?

  「那是我的工作,你沒權利要我辭掉!」

  「我這是關心你,所以才……」他話都還沒說完,就敦白鈐藍硬生生打斷。

  「謝謝,但是不用你的關心!」她不要聽到他說什麼關心她、擔心她之類的話,她不要受他任何影響。

  頓時,白鈴藍的態度已然激怒他。

  「我要你辭,你就給我辭!」他酷顏緊繃而難看。

  「作夢!」白鈴藍憤轉身奔回房。

  「你給我站住!」他快步跟上,伸出手想拉住她。但--

  砰地一聲!白鈐藍當著他的面,用力甩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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