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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月凌情]【鐵漢無情之五絕情交易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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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5 21:01:26 |倒序瀏覽






她,果然來了!
從一開始,
他的眼光就一直鎖定她,
知道她來這PUB一定是有目的的,
因為她如高雅百合般的氣質,
與這場所格格不入,
現在她走進他的貴賓室,更證實了這一點,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來這裡做什麼?」
「玩。」
呵!就憑她!?
她有多少能耐,可要先經過他親自「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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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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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匿名  發表於 2011-8-25 21:01:56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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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身豪門世家的鐵風雲,在三十三歲那年為順利擴展美國市場,故與美國政治世家,柏特萊家族長千金結婚。

  只可惜,才嫁進鐵氏家門十一個月的她,在難產生下鐵家長子鐵柏萊之後,就蒙上帝寵召上天堂。

  一年後,鐵風雲娶進第二任妻子,是一名出身法國豪門的社交名媛,當時,她肚裡已經懷有鐵家的孩子。

  但是一個月後,航海出遊的她,因為天象異常,風浪過大,而意外翻船墜海,當眾人找到被衝到無人小島的她時,養尊處優的她,已經奄奄一息。

  經過數字名醫近十個鐘頭的聯手緊急搶救,最後仍回天乏術,只救回早產的次子鐵法蘭。

  雖然已經結過兩次婚,但有權又有勢、加上身為鐵世集團總裁的鐵風雲,身價依然高漲。

  尤其,自從知道他第二任妻子不幸去世的消息後,他分佈於各國的固定女伴,就卯足全力想爭取坐上鐵世集團總裁夫人的寶座。

  其中,以日本、沙特阿拉伯及台灣等三地的固定女伴,行動最為積極。

  三個女人都想只要懷孕了,鐵風雲就一定會娶她們進門。

  所以為達目的,也互相知道彼此存在的三個女人,皆不擇手段破壞鐵風雲的避孕措施,執意地想母憑子貴、嫁進鐵家,坐上當家主母的位置。

  很巧的,三人在同一個月內,相繼傳出懷孕消息。

  為此,鐵風雲感到十分為難。因為,這次不知道該先娶哪個進門。

  不過,六個月後,上天為他作了決定與安排。先是一場飛安意外,奪走日本岡部集團掌上明珠的寶貴性命,留下鐵家老三鐵岡部。

  故,為感念她為他們鐵家產下一子,鐵風雲便迎娶了她的神主牌。

  再一個月後,身為油田大王掌上明珠的阿拉伯女郎,因與朋友出門逛街血拚,不幸碰上連環車禍,當場失去意識,陷入昏迷。

  緊急趕到醫院的鐵風雲,在她仍清醒之際,依她的請求娶她進門,給她及腹中的孩子一個正式名分。

  三個鐘頭之後,在她斷氣前,鐵家老四鐵沙克及時早產出生。

  此時,眼看鐵風雲前四任妻子都死於非命,每一場隆重的葬禮上,不是垂掛「天妒紅顏」,就是「紅顏薄命」的輓聯,讓台灣女人是越想越驚惶。

  半個月後,出身台南望族的她,就因為獨自一人在臥房觀看驚悚VCD電影而把自己活活嚇死,還差點帶走肚子裡的鐵家老五鐵東極。

  看著剛出生的小兒子,鐵風雲搖著頭,歎口氣,再度舉行冥婚,將第五任妻子的牌位,迎進鐵家祠堂安放。

  事情至此,鐵風雲不再冀求未來身邊會有老伴相隨,打算將所有心力全部放在事業及五個孩子的教養上。

  但此時,眼見鐵風雲一個娶過一個,還一個個都死於非命,五大家族認定他不會照顧人,於是聯手強行介入五名幼兒的生活與教育,預防與避免自家寶貝女兒難產所生下的小寶貝,也莫名慘死在他手中。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在鐵風雲與五大家族的細心照護下,鐵家五兄弟如今都已平安長大成人。

  而各自承襲父母雙方優良基因的鐵家五兄弟,不僅長得高大英挺、俊酷有型,還個個精明幹練,深具領袖氣質及王者風範。

  只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而擁有五個極為出色後代的鐵家,硬是比其它正常家庭還要多了好幾本……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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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匿名  發表於 2011-8-25 21:02:25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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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紐約。

  全球商場人士都知道鐵世集團發跡於台灣,早期事業總部也設於台灣。

  但當自小即在美國長大的鐵家大少鐵柏萊,取代臨老退休的鐵父坐上集團總裁大位後,在其主導操控下,鐵世集團總部即由台灣移轉至美國紐約。

  矗立於曼哈頓島的鐵世集團總部國際大樓,樓高九十九層,外觀尊貴氣派,銀黑色的強化玻璃帷幕,使整棟大樓看來更具時尚感。

  八月仲夏,下午三點十分,第八十九樓的大型會議室裡,聚集了十數字鐵世集團美洲事業部的精英分子。

  大坪數的會議空間,設計簡單,采光明亮,後方還設有一豐盛的西式茶點區,靜待參與會議的高階主管親臨品嚐。

  只是此刻,他們個個無心享用,而且還坐立難安,就見十數對各色眼珠子,不斷地在事業二部經理湯姆,以及站在窗前的男人身上來回。

  做錯事正等待上司發落的湯姆,神色緊張,頭低得快擱在會議桌上,而立於窗前的男人面無表情,眼色冷如冰。

  「你們猜現在會怎樣?」大鬍子低聲問兩旁的同事。

  「我猜?」光頭經理魯賓用白眼球瞄他,「拜託,我剛升職,今天才第一次參加有他的這種大頭會議耶,問我?我哪裡知道。」笨。

  「我想湯姆應該是沒救了。」右邊的財務經理羅伯插花。

  「不會吧,他看起來雖然冷了點,可……」魯賓偷看一眼窗前的男人。

  「不會?」一直保持高度警戒,正襟危坐的資深經理哈利,差點就因為魯賓的天真想法爆笑出聲。

  「我有說錯嗎?」

  「當然。昨天跟他交好的頓生企業董事長,也認為他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但今天呢?」哈利鄙視他的天真。

  「今天?」魯賓一臉的茫然。今天他們兩個不還是好朋友嗎?

  「今天早上頓生企業已經變成我們鐵世集團的,而他們的董事長傑生差點當眾舉槍自盡。」公關經理好心賞了魯賓一個答案。

  「舉、舉槍自盡!?」魯賓一聽,頭皮發麻。

  「你懷疑啊?我告訴你,因為這件事,現在外面盛傳他為人太陰沉、太可怕,城府太深,為自身利益可以不顧朋友道義。」有人低聲加入討論。

  「的確。聽說傑生昨晚為了求他放頓生企業一條生路,設宴款待他,兩人還把酒言歡,可是今天一早,他照樣派幕僚過去接收頓生企業。」

  聽著身邊幾位資深經理的對話,魯賓越聽越覺得可怕。

  悄悄地,他將視線落在窗前身穿亞曼尼名家西服、身形高大俊挺,酷容冷嚴的男人身上。

  男人金髮藍眼,眸光精銳,氣勢冷凜,全身散發出一股猶如寒冬般的森寒氣息,教他與其它與會主管們,皆有一種置身於冰冷北極的錯覺……

  「湯姆。」男人轉身,一陣冷氣團自男人寡薄唇齒間逸出,凍住眾人僵挺的身子,也嚇得正低頭「面桌思過」的湯姆,咚地一聲,撞痛額頭。

  「是!」掌理事業二部的經理湯姆,聞聲急忙起身。

  然,站的太急、太快,匡啷一聲,他的座椅後傾倒下,砰!

  湯姆一驚,急轉身想扶起倒地座椅,可一不小心,他又掃落桌上的整疊報告書,啪!

  又要扶座椅,又要撿報告書,初犯大錯、神經緊繃的湯姆,慌得一頭又撞上會議桌,咚!

  「你在做什麼?」看著他身前的一團亂,男人藍眼一冷。

  「對、對不起!」對上男人冷厲的眼,湯姆嚇得急低下頭。因為,任誰都看得出來,男人此刻心情不佳。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他正是三歲時,被美國政治世家柏特萊家族大家長威爾?柏特萊,自台灣帶回美國教養的鐵家長子鐵柏萊。

  如今,三歲小男孩長大成人,褪去天真的童稚外衣,換上冷血絕情的鐵衣,成為鐵世集團的現任總裁。

  只是,在他二十五歲之前,從沒人猜得到他將會成為名震全球經貿商界的跨國集團大總裁。

  因為,他雖然出身於台灣豪門世家,但自小就被帶來美國的他,在柏特萊的家族教育養成下,成為美國政壇上的一位閃耀明星。

  相當看好他的政治前途,威爾?柏特萊積極為他鋪路通往白宮,打算栽培他成為美國未來的總統。

  但出人意料的,八年前,鐵柏萊毅然宣佈退出美國政壇,卸下美國議員身份,轉身加入鐵世集團美洲事業部,投入詭譎多變的商場,此舉震驚全美國。

  不過雖然換了跑道,但他在商場上的表現,依然如同在政壇般的耀眼。

  憑借先天優異的條件與實力,他在短短的一年裡,由總務助理、業務員、專員、經理,一路竄升至美洲事業部執行長。

  再一年後,太過龐大且亮眼的營業額,使得鐵世集團美洲事業部成為全球商場人士的注目焦點,而他也因此順利登上鐵世集團的總裁寶座……

  「對不起?」

  鐵柏萊森冷的藍眸,再一次緊盯住表情驚惶的湯姆。

  「如果你是為弄倒座椅、灑落一地報告的事道歉,我可以接受。」

  湯姆一聽,同眾人重重吐出一口長氣。

  「謝謝、謝謝總裁!」

  「謝謝?」鐵柏萊藍眸無笑,薄唇冷撇,「不客氣。」此等小事,從不在他的計較範圍之內。

  走回會議桌主位前,鐵柏萊環視與會主管一圈,拉開座椅,落坐。

  「我想應該有不少人已經知道,開會前我接到紐約廣告董事長,以及他們三位董事的電話,他們一致誠心向我道謝。」

  他話聲一提,在場主管紛紛同情地看向湯姆。

  「湯姆,你知道是為了什麼嗎?」雙肘緊抵椅把上,鐵柏萊十指交握胸前,似笑非笑地再一次盯住他。

  「知、知道。」困難嚥下口水,他點頭。

  「是嗎?那你也知道他們在電話裡,不斷推崇我的識人能力,還一再的在我面前大力讚賞你的工作態度,就因為你一次給他們十季的廣告費用?」

  「這……總裁,對不起,我知道我有負你的信任與重托,對不起。」湯姆愧疚地低著頭。

  「對不起?」看他一眼,鐵柏萊掏出身上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輕抽一口,再吐出一口白霧。

  「我問你,往年美洲事業部的廣告合約,都是怎麼簽的?」

  「一年四季,一季合約一百萬美金。」他艱難地答著。

  「我再問你,你是忘了還是不知道,我對紐約這季的廣告片不滿意,隨時都可能把他們撤換掉?」

  「這……我知道也沒忘記。」

  「那今天,你還簽了一季一千萬美金的合約給他們?」他尾音略揚。

  「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又是對不起?」

  「對不起,是我眼花也太過粗心大意,才沒發現合約上的金額,被多打一個零,請總裁原諒!」除了認錯,湯姆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

  「可以,只要你說出那份合約是誰的傑作,我就原諒你。」他抽口煙。

  一千萬美金對他而言,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恰好可支付美洲事業部十季的電視媒體廣告費用。

  所以在近一分鐘的「協商」之後,對紐約廣告公司仍堅持一切依合約行事的決定,他當下選擇毀約,並大方允諾支付對方兩百萬美金的違約金。

  他知道紐約廣告的董事長,此刻正因剛輕鬆入袋的違約金,感到相當興奮與得意,而且還不斷四處宣揚。

  不過,他相信紐約廣告的主事者,很快就會嘗到苦頭了。抽一口煙,吐出一口白霧,鐵柏萊冷笑著。

  除非他願意,否則,任誰也不能自他手中拿走一分一毫。

  而今天,他們既然膽敢伸手進入他的口袋,那就別怪他揮刀砍斷他們的四肢、斬斷他們的後路。

  至於,內部人員所犯下的過錯,要他就這麼認了,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這筆帳一定要有人負責。

  「說吧,那份天才合約,到底是哪個天兵打的?」

  「這!?」湯姆驚楞,隨即搖頭,「總裁,對不起,這是我部門發生的錯誤,不管合約是誰打的,都是我簽字核發出去,責任理該由我扛。」

  「是嗎?」對勇於承擔所有過錯的湯姆,他眼底有讚賞。

  「是的,是我太過粗心大意、未再細心叮囑,才讓部屬犯下這種不該犯下的大錯,而造成公司的損失,請總裁責罰!」

  「很好,我欣賞你負責任的工作態度,所以,我破例給你一次機會。」

  「總裁!?」湯姆眼底有驚喜。

  「魯賓。」他轉身喚來新上任的業務三部經理。

  「是!」

  「剛剛你說話最大聲,我假設你很願意幫湯姆這個忙。」

  「啊,幫?」魯賓楞住。怎麼幫?他才剛升職當經理,身上也沒錢啊。

  「就讓他到你的業務三部,幫你們搶下台灣唐門集團的惠爾普合約。」

  魯賓一聽傻眼了。

  「總裁,湯姆他一直都是事業部的人,對業務上的事,他……」

  他話聲未盡,鐵柏萊已抬手制止。

  他轉身看向表情、心情,都越見沉重的湯姆。

  「不要說我不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只要你有辦法在兩個月之內,替鐵世集團爭取到惠爾普這個客戶,我就當之前的一切從沒發生過。」

  「兩個月之內!?」多數知悉內情的主管,發出陣陣驚呼,竊竊私語。

  「惠爾普集團跟唐門集團早已經合作多年,他才給兩個月的時間,湯姆怎麼可能辦得到?」

  「我聽說這兩大集團的總裁,私下交情頗為友好,關係很深,這樣,哪是說搶就搶得下來的?」

  「他不是已經對紐約廣告施行金融制裁手段,要斷他們的後路,弄垮他們公司了嗎?為什麼還不肯放過自己的親人?湯姆是他的親表弟耶!」

  「他這麼做根本就是存心、惡整湯姆嘛!虧柏特萊家族一直很挺他。」

  「湯姆的老婆不是還身染重病嗎?不關心人家也就算了,居然還……他根本就是個六親不認的人!」

  絲毫不在意眾人對他的不認同目光,鐵柏萊起身,抽著煙,舉步行至湯姆身邊,抬手搭上他的肩。

  「我對你很有信心。」因為他看人一向準確,「以你的聰明才智,以及成功的為人處事態度,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為鐵世爭取到惠爾普這個客戶。」

  頓時,幾句正面肯定的鼓舞話語,激發出湯姆的自信。

  「是,我一定會為鐵世集團、為你爭取到惠爾普,請總裁放心!」湯姆倏地立正站好,大聲喊道。

  急驟改變的現場氣氛,教眾主管為之傻眼。因為,他們不知道現在是該恥笑湯姆的天真,還是應該佩服頂頭上司操控人心的厲害能力。

  「很好,我就等著看你的成績與表現。」轉過頭,鐵柏萊看向人事部、業務三部及財務部經理,「威廉,普賓,羅伯。」

  「是!」被點名的三人快速恭敬應聲。

  「從明天起,湯姆就調到業務三部,擔任惠爾普的項目業務,薪資調降百分之九十,至於他的經理位置,就暫由二部的副理代理。」

  「是!」三人一驚,但仍同時點頭應是,一切就此拍板定案。

  薪水一下調降百分之九十?那他太太的高額醫藥費怎麼辦?剎那間,眾人滿是同情地看向此時還一派樂觀且信心滿滿的湯姆。

  「好了,今天你就先下班吧。」輕拍湯姆的肩膀,鐵柏萊將已燃至指間的煙,捺熄在煙灰缸裡,「回去好好想想,該怎麼做才能盡快完成任務。」

  「是。」

  「如果有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討論。」

  「是,謝謝總裁。」

  「嗯。」環視與會主管一圈,鐵柏萊旋身大步邁向機要秘書海倫已為他推開的會議室大門。

  才步出會議室,他身後的門已緩緩關上。

  止住步子,他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海倫拿出隨身攜帶的打火機,上前為他點燃煙絲。

  抽一口煙,他吐出一圈白霧,回首看向身後緊閉的門扉。

  他知道當他踏出會議室,當他身後的門慢慢關起,自己就會成為裡面眾高階主管口中的冷血動物,也會成為裡面眾人言語攻擊批判的對象。

  隨他目光看去,精明幹練的海倫,艷唇一揚,了然一笑。

  「總裁,需要我進去聽聽他們在討論些什麼嗎?」

  聞言,鐵柏萊回身冷視有著艷麗五官、窈窕身段的海倫。

  她是他的機要秘書,同時也是他的床伴。

  「不要自作聰明。」一句冷語,僵住海倫唇角的笑。

  快速找回笑容,望著他酷冷俊顏,她微笑以對。

  「是。」不多話,她謹守分際。因為唯有如此,她才可以繼續留在他身邊,才不會像其它急於爭寵、討好他的女人一樣,交往不到三個月,就被他以一張支票打發。

  「做好你自己的分內工作就可以。」海倫的應對進退,是他所欣賞的。

  想到他出口的「工作」一詞,海倫眸光嬌羞,揚手輕撩長卷髮,風情萬種地直瞅著他。

  「總裁,不知道今晚你是不是要到我那兒?」抬起柔若無骨的纖指,她極盡挑逗地貼上他的身,挺起纖腰,似有意若無意地展現她豐滿的胸型。

  她知道最近鐵父一直在催他結婚的事,而這事教她始終耿耿於懷,她擔心柏萊真會聽從鐵父的安排,接受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

  「我再想想。」抽口煙,他推開近來有些粘人的她,單手插放褲袋,昂首步向位在長廊另一邊的辦公室。

  穿過長廊,經過執行特助麥克的辦公室,他向內一望。

  發現麥克正低聲下氣的講著電話,鐵柏萊濃眉一挑。

  恰巧看見正經過門外的他,麥克眼色一喜,高舉話筒,急聲喊道——

  「總裁,老爺子說有急事要找你!」

  「沒空。」一聽是父親的來電,他臉色微變,繼續走往隔壁標有亮金色總裁字樣的辦公室。

  自一個多月前,父親意外巧遇失聯多年的初戀情人後,就一直追著要他把對方的女兒娶回家。

  所以,想也知道,他口中的急事是什麼,而他此時一點也不想理會父親那種莫名其妙、全無顧慮他心情感受的無理決定。

  想想,他乃鐵世集團總裁,又是美國柏特萊家族已逝長千金的獨子,哪能讓他人操控他的婚姻大事!?

  哼,他的婚姻,他的妻子,一定得由他自己決定,任誰也不准擅自決定他的終身大事,或想干涉他未來的人生!

  即使,那個人是他的親生父親,他也絕對不准。




  當天色漸暗,淡橘色的天空成了神秘的黑夜,鐵柏萊這才結束一天的工作,起身走出辦公室,搭乘專用電梯直達地下一樓停車場,開著黑色奔馳跑車衝出集團大樓。

  他以為自己會直接回住處,但兩個小時後,被擦拭的光亮映人的黑色跑車,仍馳騁在寬大的馬路上。

  行過霓虹燈閃爍的商業中心及百貨公司,他方向盤一轉,將跑車駛進紐約著名的夜店街。

  停好車,甩上車門,他走進一間熟識的PUB。

  閃爍的五綵燈光,曖昧的幽暗光線,再加上一首首快節奏的舞曲,PUB裡處處可見貼身熱舞的男女。

  穿過人群,鐵柏萊才在貴賓室裡坐下,眼尖的酒保已經為他送上裝有高級名酒的冰桶與酒杯,並迅速退下。

  脫下名家西服外套,扯松領帶,他順手解開三顆襯衫鈕扣,動了動已僵了一整天的頸子。

  點燃一根煙,倒一杯透明酒液,他後靠舒適的沙發椅背,一口酒、一口煙,看著窗外熱情舞動的男女,將自己融入紐約的夜生活。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陸續有人認出他的身份,且急於上前攀談。男的是想跟他攀交情,女的則想成為他今晚的床伴。

  可,對這些不請自來的豪門少東及富家千金,以及其它想藉機認識他的那些平凡男女,他反應冷淡,任由他們佔住原該只屬於他的私人空間。

  他知道這樣的生活很無趣,但除了這裡,及找女人上床外,他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到哪裡打發這樣無聊的夜。

  「鐵先生,我聽說……」找到機會擠開他身邊聒噪的男人,女人大方而熱情的坐上他的大腿,親暱環住他頸子,在他耳邊嬌笑。

  無視女人雙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遊走,鐵柏萊跨開雙腿,喝一口酒,冷看著舞池裡熱舞的男女,直到眼角餘光為他捕捉到一道白色的纖細倩影。

  轉過頭,鐵柏萊微瞇藍眸,直視前方異常醒目的美麗焦點。

  處於一群高頭大馬的西方人之中,身穿香水百合花色及膝連身裙的東方少女,就像一朵被誤植於艷麗牡丹花園裡的純情百合。

  少女髮長及肩,五官清麗,俏挺鼻樑下的豐潤紅唇,看來水嫩誘人,而此刻,她那帶有一絲叛逆倔意的清亮黑瞳,正緊張的觀看著四周環境……




  隻身坐在PUB的角落裡,看著前方隨著熱情舞曲擺動四肢的男女,姜芯嵐有些緊張,但也有些好奇。

  聽著震耳欲聾的搖滾音樂,張著一對美麗黑瞳,她忙看著PUB裡的裝潢擺設,以及一個個看似快樂又瘋狂的男女。

  她與這裡顯得格格不入,因為這不是她該來的地方,也不是她想來的地方,但是為解放自己矛盾、不甘,卻又無奈的心,她必須來一次。

  為挽救父親瀕臨破產邊緣的公司,她已經答應她那苦命的母親,回台灣後就會聽父親的安排乖乖嫁人。

  只是結婚而已,沒什麼的,頂多是以後睡覺時,身邊多了一個男人,那不管是嫁誰,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差別。

  話雖如此,但在知道自己必須嫁給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後,她心中對父親的暴虐與專制還是有著怨懟。

  所以她決定放縱自己一次,藉由這次母親為她積極爭取的遊學機會,在這異鄉國度,找個第一眼就讓她喜歡的男人,提早結束自己單純的人生。

  只是,坐了一個多鐘頭的時間,前來向她搭訕的男人不少,卻沒有一個讓她產生喜歡的感覺……

  「寶貝,我可以坐這裡嗎?」一名穿著流里流氣的洋人,走到她身邊,等不及她的響應,就自動坐下。

  瞧他一眼,芯嵐起身想走人,但被拉住了手。

  「等等嘛,我們聊聊。」藉著幾分酒意,洋人抓著她的手不放。

  「放開我!」掙不開男子的手,芯嵐眼色微驚,中文脫口而出。

  「原來你不會說英文啊。」不能順利溝通,洋人有些失望。

  「你管我會不會說英文!?請你馬上放開手!」她一口流利的英語,說的又快又急。

  已在美國念了兩年書的她,英文說的比同時期到美國唸書的同學都好。

  「咦,你會英文嘛,這樣好!」

  「我叫你放開我啦!」她氣道。

  「哎呦,寶貝別這樣嘛,來這裡不就是要開心、交朋友嗎?妳就陪我聊聊嘛。」早注意她許久的洋人,死皮賴臉想摟她,但被她閃過。

  「交朋友?這位叔叔,你年紀那麼大了,還想跟我交朋友?你就別開我玩笑了。」姜芯嵐上下打量他,嘲諷道。

  「妳!?」那一聲叔叔,喊的洋人心情不佳,「我也才三十歲而已,能大你多少?」

  「大的可多了。」她惡意道,「好命一點的,都可以當我爹地了。」

  「啊?呵,好好好,那就讓爹地疼疼,呵呵呵……」洋人想佔便宜。

  「放開我啦!」抽不回自己的手,教她又氣又急。

  「寶貝,其實從你一走進來,我就注意到你了,你長得好漂亮,好像一尊東方搪瓷娃娃似的,你從哪來的?今年幾歲?」

  「你管我!」芯嵐咬著唇,瞪著眼,努力且執意地想抽回還被洋人緊緊抓住的手,「你如果再不放手,我就要喊救命了!」

  「哎呦,只是聊個天而已,我又不會真的吃掉你,怕什麼?來,坐這兒吧。」洋人指著自己的大腿,一臉曖昧的看著她。

  知道自己是遇上麻煩了,姜芯嵐急著想找人解危,但是這種時候每個人都忙著狂歡、跳舞、喝酒,壓根不會注意到這個角落。

  就算注意到了,他們一看到洋人嘻皮笑臉的樣子,說不定還以為她正跟他在打情罵俏,所以,她也只能想辦法自救了。

  然,才回過頭,她意外對上前方隱藏於綠樹後的一對深邃冷眸。

  隔著透明的玻璃帷幕,他幽沉陰鷙的雙眼,就像是北極寒冰般,不斷散發出陣陣冰冷氣息,冷冷凍住她的身,也冷冷凍住她的心。

  但,他旁若無人的緊盯注視,卻教她的心跳微微加速。

  擁有一頭耀眼金髮的他,五官酷冷,氣質冷漠,眼神銳利,即使處於幽暗的環境裡,仍強釋出他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

  他是個很好看的男人,但同時也是個危險的男人,而她若夠聰明,就應該要避開他,遠離他,不要去招惹他。

  只是,她今天到這兒等的、找的,不就是像他這樣的男人嗎?

  他一看就是那種見過大場面、身邊永遠都不缺女人的大男人,更重要的是,他讓她有一種異樣心動的感覺。

  那,就是他了!握拳、吐氣,姜芯嵐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匿名
狀態︰ 離線
4
匿名  發表於 2011-8-25 21:03:18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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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她選定的一夜情對象!

  沒錯,她今晚會來這種地方,就是想找一夜情的對象,給自己一次全無負擔的男女關係,也為自己的一生做主一次。

  既然無法抗拒父母的安排,那,她就要把自己送給一個完全陌生,又讓她看得順眼的男人。

  她知道有著東方臉孔的自己,不管是在台灣,還是在國外,常是這些外國男人的追求對象,她不信貴賓包廂裡的金髮男人會看不上她。

  直視進他的眼,姜芯嵐等著他的英雄救美,然後把自己送給他當回報。

  但是,鐵柏萊教她失望了。

  背靠沙發椅背,鐵柏萊輕啜烈酒,冷漠看著她與那名男人的爭執。

  雖然聽不到她與那名洋人的交談內容,但從她的表情上,他知道她正受到對方的騷擾。

  如果他是紳士、是君子,就應該要出手相救,但很可惜的,他既不是紳士,也不是君子,他只是一個權掌跨國大集團的豪門權貴。

  緊抿紅唇,緊擰柳眉,姜芯嵐看著裡邊不動如山的鐵柏萊,心中已然明瞭不管是她或其它女人,在他眼中根本毫無份量。

  因為此時他身邊正坐著一個巴不得扒光他衣服的熱情女郎,可是,他對洋女人的熱情毫無反應。

  而對身陷危境的她,他也視若無睹,絲毫沒有出手救她的打算,他就只是冷盯著她看。

  她不喜歡他的冷硬與傲慢,也不喜歡他的冷眼旁觀,但是這樣的他,卻更符合她挑選一夜情對象的條件。

  深呼吸一口氣,她想走向他,但她還被一個橡皮糖粘著。

  「帥哥就在你身邊,你看哪裡啊?」不滿被忽視,洋人拉過她。

  「如果再亂來,就別怪我男朋友動手打人!」一回頭,姜芯嵐怒叫。

  「你男朋友?誰?在哪裡?」有色無膽的洋人,連忙鬆開抓她的手。

  「要你管!」冷哼一聲,芯嵐轉身就想走往綠樹後方的貴賓室。

  「不對,你在騙我。」洋人即時想到,猛抓住她的左手,「剛剛我就只看見你趕走一個又一個的男人,就沒見你跟誰多說過一句話。」

  「你?」

  「呵,小寶貝,你還真是精啊,來,讓哥哥親一個吧,哥哥就喜歡你這種小鬼靈精。」嘟上唇,洋人想吻她。

  「不要臉!」閃過洋人噁心的嘴,掙不脫洋人的箝制,姜芯嵐怒瞪清亮大眼,倏揚自由的右手,狠狠摑他一個耳光!

  「你敢打我?!」驟放開她的手,洋人瞠瞪雙眼。

  「是你欺人在先,我為什麼不敢?」倔仰一張清麗容顏,芯嵐握了握被震麻了的手,憤瞪高抬手想還她一個耳光的洋人。

  哼,有個虎毒會食子的父親,已經夠悲慘了,她沒必要再忍受其它人對她的無理欺凌。

  再說,她一點也不像母親那樣軟弱,遇到事情就只會默默承受!

  「我告訴你,我不是那種會任人欺負的女孩子,你要敢欺負我,我就一定會還手,不會讓你好過!」她無懼音的瞪他。

  「婊子!」雖然震天響的搖滾音樂,與昏暗的光線,遮去他被甩耳光的難堪,但洋人嚥不下這口氣,目光凶狠的罵了一聲,就想動手教訓她。

  可,一道來自前方的凍人寒意,教他高揚於半空中的手為之一頓。

  他懷疑自己的感覺出了錯,但是當抬頭看向前方,他發現那陣冷意來自綠樹後的貴賓室。

  對上鐵柏萊懾人的冷眸,也認出他的身份,看看他再看看姜芯嵐,洋人吞嚥下口水,轉身就走,不敢再待下去.他得罪不起那種有錢有勢的男人。

  看著突然轉身走的洋人背影,被莫名辱罵的姜芯嵐,強忍住心中氣。

  忽地,一種被盯住的感覺,教姜芯嵐全身感到不自在。

  她知道是他。果然,才回過身,她就對上他依然定在她身上的視線。

  望著他的金髮酷顏,芯嵐深深吸一口氣。她沒忘記他是她的目標。

  鼓起所有勇氣,她循著綠樹圍籬,在他的注視下,找著貴賓室的入口。

  就在前方。穿過走道,她看見幾間獨立的貴賓室。

  忍不住地,她加快腳下步伐,就怕自己的勇氣不夠支撐她走到他面前。

  真的,她的勇氣還不夠。

  因為越是接近目標,她的步伐就越顯遲疑,只是再遲疑,她還是走到了有他存在的貴賓室門口。

  發現站在門口處,而略顯侷促不安的她,貴賓室瞬間響起多聲口哨,說明她的出現已經引起裡邊眾人的注意。

  「剛才我們有看到你喔,你狠狠甩了那個痞子一個巴掌。」

  頓時,聲聲口哨再響起。

  「哪來的?好漂亮、好可愛。」一名褐髮男子上前搭訕。

  「你看起來好小,幾歲?住哪裡?是留學生嗎?」在滿是金髮碧眼的洋人國度裡,芯嵐的黑髮黑眼,有著神秘而誘人的氣質。

  「你從哪裡來的?你的頭髮好柔,好好摸……」有人動手碰她。

  「請不要碰我。」姜芯嵐清眸一瞪,揮手撥開對方的手。

  頓時,場面一度僵凝。

  「寶貝,進來坐嘛,鐵先生他不會介意的。」笑看同伴吃鱉,褐髮男子當自己是貴賓室的主人,親切招呼她加入。

  「T先生?」姜芯嵐看向說話的男子。

  「對啊,鐵先生一直注意著你呢,快進來吧。」一旁有人加入談話。

  順著眾人的視線望過去,她看見被眾人拱坐在中間的鐵柏萊。

  對上他幽沉的雙眼,芯嵐緊張的舔了舔唇。他就是他們口中的T先生?

  「鐵先生……」意識到勁敵出現,五官妖艷的洋女人故意跪坐到鐵柏萊雙膝之間,以自己豐滿的雙峰磨蹭著他。

  「這裡人好多喔,你趕他們走,好不好?」無視旁人存在,洋女人如水蛇般的纏上他的身子,極盡所能的想挑逗他的感官。「這樣我們就可以……」她一邊說,一邊不忘以眼神向姜芯嵐挑釁,教芯嵐看得俏顏為之一變。

  只是,無論洋女人如何蹭他,鐵柏萊炯亮有神的雙眼,仍緊盯在還站於門口處的姜芯嵐身上。

  看著衣衫尚稱整齊的調情男女,芯嵐雙頰緋紅,紅唇一抿,選擇退出。

  她發覺自己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因為要她在同性友人面前換衣服就已經很困難了,現在,要她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面前寬衣解帶?她做不到。

  一夜情?跟一個陌生男人上床?算了,這種事想想就好,她沒那勇氣。

  「這樣就要走了?」一聲低沉的英語,拉住她離去的步子,同時也止住貴賓室裡吵雜的談話聲。

  那是他的聲音,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和他的外型給人的印象很搭,但是她不認為他是在和她說話。

  眼前都有豪華大餐了,有誰還會注意到旁邊的清粥小菜?

  撇了撇唇角,姜芯嵐繼續移步離開。

  「喂,鐵先生在跟你說話。」為討好鐵柏萊,褐髮男子擋下她。

  芯嵐愣住,那個T先生,真的在跟她說話?

  「我以為你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百合。」盯著她纖細的背影,鐵柏萊輕抽一口煙,再次出聲。

  百合?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百合花色連身裙,姜芯嵐不怎樂意的擰眉轉頭看他。她被才初見面的男人改名字了。

  「我不叫百合,我叫——」她出聲抗議。然,差點衝出口的名字硬是消失無聲。因為她沒必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他。

  「算了,隨便你叫。」

  盯住她的眼,鐵柏萊抽口煙,推開賴在他身上的洋女人。

  「你們全部出去,她進來。」他坐正身子。

  「鐵先生,人家不要啦!」洋女人不依的搖著頭,緊挽著他的手臂。

  移開始終盯住姜芯嵐的視線,鐵柏萊看似無意地瞟她一眼。

  「對不起,我馬上就走!」見到他眼底危光,洋女人嚇得搶在眾人之前逃出貴賓室。

  轉眼間,近十坪大的空間被淨空,就只剩他與她。看她一眼,他抽一口煙,動手夾兩塊冰塊進酒杯裡,再注進八分滿的透明酒液。

  「進來,把門關上。」端起酒杯,他遞向她。

  看著他,芯嵐眼底有著掙扎。她想離開,但,他深邃似有魔力的眼,勾住了她的心,教她走進貴賓室並聽話的關上門。

  「我……」轉身面對他,姜芯嵐有些心慌。

  「過來。」他再一次朝她遞出酒杯。

  握了握身側的十指,芯嵐紅唇一咬,即快步走向他,接過他手中酒杯,仰喉,一口飲盡。她希望酒精能為她穩下緊張的心,也為她帶來些許勇氣。

  「咳、咳……」喝得太急太快,嗆辣入喉的烈酒,教她難過的猛咳著。

  一道難得的笑意,揚上帕萊冰冷的藍眸。

  叼著煙,他一把拉她坐下,動手輕拍她的背,直到她咳聲消失。

  「可、可以了,謝謝。」努力止住咳聲,她笑得有些尷尬與羞澀。

  「嗯。」看著她雙頰上自然的紅暈,他收回拍撫她背的大掌,拿下嘴角的煙,吐出一口白霧。

  「幾歲?」近看的她,對他而言似乎太年輕了些。

  「成年了。」

  「哪裡人?」轉頭看她一眼,他繼續將酒杯注滿。

  這次,他沒加冰塊。因為他是倒給自己。

  但,被旁邊的她搶去,且一口飲盡。他挑揚濃眉。

  「咳。」有了心理準備,這次,她只咳了一聲,「管那麼多?無聊。」

  兩杯烈酒下肚,她的膽子好像長大不少。

  「來這裡做什麼?」他再倒半杯酒。

  「玩。」她又喝。

  「找刺激?」他再倒。

  「對。」她再喝。

  「沒人管?」擰眉,他懷疑她想灌醉她自己。

  「現在沒有。」看他不再倒酒,芯嵐自己抓過酒瓶。

  「你的酒量不錯?」制止她喝酒的動作,柏萊緊握住她的手,凝眼看進她似已有醉意的眸子。

  「不知道,我第一次喝酒……咦,你是藍眼睛?」在近距離之下,在有些亮又不是太亮的光線下,芯嵐笑叫著自己的發現。

  「有問題?」笑看她一眼,他拿過她手中酒瓶,仰喉喝下一口。

  不意地,她一個動作,教柏萊灑了自己一身的酒。

  擰眉,他動手想推開她,可,還來不及推開她的人,一記溫潤柔軟已經印上他冰冷的唇。柏萊藍眼一愣。

  「我還要喝,給我!」跪坐在沙發上,芯嵐瞪著眼,雙手緊捧住他酷俊容顏,緊貼著他的唇,向他索取可以壯大她膽子的烈酒。

  可是,喝不到他已經吞入喉的酒液,芯嵐感覺挫敗,退而求其次的舔吮他沾有酒汁的薄唇。

  舔著他唇角的酒液,她一路順著方才潑灑他一身的酒汁,吻過他堅毅的下顎,吻上他微動的喉。

  「你……你醉了。」突來的親密吮吻,教鐵柏萊心口一動。她挑起他一向控制得宜的情慾感官了。

  長久以來,除非他想要,否則,沒有女人可以勾引得了他,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竟無法抗拒她不純熟而且青澀的親暱。

  「對,我醉了。」這樣她清醒之後,就可以把一切全部都推給酒精。

  只是,她真的醉了嗎?好像沒有。

  「給你三秒……給你十秒鐘的時間,離開我的身子。」十秒鐘夠她馬上離開沙發,開門衝出去。

  「可不可以明天再離開?」她怕下次自己就再也沒這勇氣了。

  跨坐到他身上,眨著微醺的眸,她瞅著他。

  「你在玩火。」她坐到不該坐的位置。斂眸,再張眼,他看她。

  「你……你不想要我嗎?」酒精發酵,她說出大膽的言語。

  「你現在夠清醒嗎?」輕撫著她的背脊,柏萊盯看著她的眼。

  「嗯。」熨燙著她背的大掌,教芯嵐心口一悸。

  「那就——來吧。」凝進她難掩羞澀的純淨黑瞳,鐵帕萊倏然抬手壓下她的頭,在她溫潤的紅唇上,烙下一記冰冷的吻。

  空出一手,他按下沙發椅把上的一個按鍵。

  喀地一聲,室內燈光漸漸暗下,門窗落鎖,透明的玻璃窗也變了色,隔去外面舞客及酒客的好奇注視,只留下性感、激情的舞曲迴盪於黑暗中。

  強勢挑開她的貝齒,他探舌直入她盈滿酒香的口中,注入激情,搗弄吮吻她溫軟的唇與舌,一雙略為冰冷的大掌,不住地在她身上愛撫。

  「哎!」太過親密的親密,教芯嵐的心為之驚惶。

  僵著身子,她緊握住想推開他的雙手,忍住羞澀的心,任由他將她壓倒在沙發上,睜大雙眼凝看上方洩不暈柔光線的天花板。

  「很緊張?」吮吻她白皙的頸子,拉下她的拉鏈,他感受到她的僵硬。

  「沒、沒有。」她聲音微顫,否認。

  「沒有?」咬著她的唇,他探手伸入她衣內。

  她的肌膚滑膩如絲,感覺極好,教他愛不釋手。

  只是想到她年紀輕輕就上這種複雜的夜店,想到在他之前就已有男人品嚐過她的甜美,鐵柏萊藍眸一暗,手勁加大,惡意的抓痛她。

  「你——」她咬唇忍痛。

  「在這裡被幾個男人上過?」她模樣雖然羞怯,但他沒忘記她的大膽。

  他的問題教姜芯嵐張眼,一臉莫名的望他。

  「說!」

  「你?」看見他眼底的鄙夷,聽出他話裡冷諷,芯嵐臉色難堪,「我被幾個男人上過,關你什麼事?」

  「我叫你說,你就給我說!」他冷眼直盯著身下的她。

  「不要!」命令的口氣,引發芯嵐的反抗,「你自己又不是什麼純情處男,憑什麼管我那麼多?走開啦,不跟你玩了!」

  太過分了,她要的也只是一次你情我願的男女親密關係而已,又沒要他娶她,管那麼多!狠瞪他一眼,姜芯嵐翻身坐起。

  手拄沙發,她疾身站起,想整理自己凌亂的儀容,然後,盡速離去。

  可,刷地一聲,一個高大黑影,瞬間遮去她的視線。

  愕看身前衣衫凌亂、袒露健壯胸膛的鐵柏萊,姜芯嵐明顯被嚇到。

  他坐著的時候,看起來就很高,當他站起來……高仰驚訝容顏,仰望他冷俊的酷顏,芯嵐眨動清眸,驚啟紅唇。

  他、他好高。不自覺地,她打了個冷顫。

  體格高大俊偉的他,看來極富侵略性,教她相當、相當的不安。

  尤其,她還在他深邃的藍眸裡,找到更令她不安的無情、冷硬及殘忍。

  無情?沒關係,她也沒打算要他的情。

  冷硬?也無所謂,萬一兩人間真發生一夜情,那只要之後她離他遠遠的,她就不必擔心他會找她麻煩。

  但殘忍?她又沒對他做什麼壞事,他為什麼要用那種可怕的眼光看她?

  她是不是挑錯人、選錯對象了?竄上心頭的害怕與不安,教姜芯嵐更急著整理服裝儀容,想衝出這個危險的地方。

  可,突來的一個有力的壓制,教她被迫仰躺在沙發上且動彈不得。

  「你以為你說不玩,就可以不玩了?我告訴你,現在是由我做主。」低沉的嗓音輕緩而危險。

  在他所有感官被喚起、慾望昂首之時,他不可能會放過點燃火焰的她。

  「那、那你想怎樣?」對上他冷藍的眼眸,芯嵐心微驚,故意大聲說話,想為自己壯膽子。

  「想怎樣?」他冷笑,「先前,我已經給過你機會離開,但是你選擇留下,不是嗎?」

  「說那麼多做什麼?你到底想怎樣嘛?」緊咬著唇,她瞪著他。

  AA「當然是……繼續『玩』你!」一把掀起她的裙擺,扯下她腿間絲薄,鐵柏萊快速解除自己身下的所有束縛,釋放出胯間激昂硬物。

  「啊?!你——」她黑瞳驚瞠,腦海紛亂,無法思考。

  就在芯嵐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之前,鐵柏萊迫使她張開雙腿,並置身於她腿間,一就定位,他即狠而准地使勁直搗入她年輕稚嫩的身子。

  「嗯!」突來的撕裂痛意,教姜芯嵐驀然回神,狠咬住下唇。

  瞬間衝破的那一層處女薄膜,教鐵柏萊為之震愕。

  雖然她看來有些青澀,但他以為會隻身出現在這種複雜場所裡的她,理當是個愛玩的女生,可是現在……她竟然是個小處女?!

  既是個潔身自愛的女孩,為什麼會大膽的到這種地方找陌生男人獻身?

  難道……闖進腦海的猜測,教鐵帕萊臉色一變。

  「你設計我!」她肯定知道他的身份,妄想麻雀變鳳凰,所以才想藉由一層薄膜纏住他,甚至嫁給他!

  「我設計你?」她睜大眼,不懂。

  「我告訴你,那是沒用的,今天是你自己送上門,我不可能會娶你!」

  「你是說我——」頓然瞭解他話中設計的含意,芯嵐瞠瞪黑瞳,氣到想推開身上的他,但他卻穩如泰山般地霸住她的身子,說什麼也不肯退出。

  然,她的一再掙扎卻猶如火上加油般,教柏萊心中慾火燒得更旺,也教他身子緊繃而難受。他惡眼狠瞪身下製造出一切麻煩的她。

  「笑話!誰要你娶了?你想娶,也得看本小姐高不高興嫁!」忘了兩人間此時的緊密相連,芯嵐怒聲道。

  「你不是想藉這種關係,逼我娶你?」看她反應激動,他皺眉。

  「當然不是!你誰啊?我為什麼要逼你娶我?就因為你有錢嗎?」看他的穿著品味,還有剛才那群人對他的阿諛奉承,她想他肯定是個有錢人。

  「有錢了不起啊?還是你以為自己魅力無敵,以為全天下的女人一看到你,就都想嫁給你?哼,你少自大了!」芯嵐氣得直想推開他。

  「如果你不是存心設計我,那你不應該來這種地方,這種地方對你來說太複雜,不適合你。」她不斷的推卻,教他身下男性激昂竄動。

  「我就是要來,怎樣?不可以嗎?你以為你是誰?管那麼多?哼!」

  「你……沒人教你說話要有禮貌嗎?!」強忍住遭她緊緊束縛的快感,他薄汗微沁,沉聲道。

  「我——」忍住氣,她別過頭。她也知道自己口氣太沖,不應該這樣說話,可是被他莫名誤會,她就是很不甘心。

  「是你先開始的,是你說我在設計你,我又沒有……」她紅了眼眶。

  「你……」見她一副委屈的模樣,柏萊濃眉一蹙,「那,算我不對?」

  雖然不算是正面的道歉,但柏萊相當訝異自己對她的忍讓,就連芯嵐也有些意外。

  偷偷地,她瞄他一眼,還念了一句:「本來就你不對……」

  她說的小聲,但他聽見了。

  冷睨她一眼,到口的訓示被他止於喉間。此時,並不適合專心談話,他希望盡快結束話題,然後,順利抒解自己因她而起的激躁慾望。

  「好,就算我不對。」他願苦心相信她的話,「不過,我從不拿自己的婚姻與未來開玩笑,所以,我必須一次跟你把話說明白。」

  「什麼話?」

  「你要知道,目前我並沒有結婚的打算,就算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我也不可能因為這個原因而對你負責。」靜下了心,他凝看著她。

  「你放心,我也絕不會要你負責,不會逼你娶我,更不會不要臉的跑去纏你……嗯!」話聲未盡,一記太過勇猛的衝刺,教她心跳加速。

  「你?!」她粉頰倏染暈紅。

  「既然話已經說清楚了,那就可以繼續了,不是嗎?還是,你以為剛才那樣就已經結束了?」藍眸一閃,他俯身吻上她的唇。

  他無法忽略遭她緊窒包覆的激情快感,也深深感受到她緊窒的溫柔。

  承受不住他唇與舌的挑弄,也承受不住他一再加快速度朝她頂撞的衝擊快感,芯嵐緊閉雙眸,無法抑制地輕呼出一聲又一聲誘人的氣息。

  不斷輕蕩於耳畔的動人呻吟,教鐵柏萊藍眸幽沉,呼吸漸漸濃重,持續加快腰臀對她的擺動。

  俯看身下緊閉雙眸的雪白紅顏,他薄汗直沁,十指與她緊緊交纏,並在原始的律動間注意著她的每一個表情與每一聲嬌吟。

  驀地,柏萊感到一陣心驚。

  因為以往的他與女人上床,總是為發洩他男人生理上的需求,可此刻他竟在乎著她於激情中的感受。

  甚至,希望她能記住初夜性愛的美好,而想給她一次完美的回憶……霍地,鐵柏萊猛甩去、心中那些莫名的想法。

  望著身下沁出絲絲薄汗,抿咬紅唇的白淨雪顏,柏萊驀地俯頭含吻住她抿咬的唇,不讓她咬痛自己。

  舔吻著她水嫩甜美的嘴唇,他的心微微地悸動。

  其實,他想太多了。他與她就只是單純的一夜情,今夜過後,他們之間就毫不相干,他實在無須想太多。

  現在,他只須好好品嚐她純淨、誘人的身子,然後,讓自己從她身上獲取更為極致的快樂,在激情中……他如此想著。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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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匿名  發表於 2011-8-25 21:03:46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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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最後一份企畫專案書,累了一整天,鐵柏萊神情疲憊地靠向身後椅背,閉目養神。

  只是隨之竄進腦海的素淨白顏,卻教他無法靜心休息。

  輕揉眉間,他無力。又是她。

  那夜的意外相遇、意外激情,近一個月來,一直困擾著他。

  因為,自那夜之後,他竟無時無刻想著那晚的一切。

  參加應酬酒宴時,他會記起她仰喉灌酒猛咳的模樣,會想起她突然吻住他,然後,再想起她在他身下喘息嬌吟的誘人模樣。

  就連開會時,看著眼前青一色的男性高層主管,他也會想起她。

  但,他是想著她會不會哪天突然想到,又跑到哪間夜店去玩,然後也像那晚一樣,去找其它的男人一夜情。

  而每每想到有這個可能性,他就會心煩氣躁,會無法靜下心工作,導致他近來工作效率大為降低。

  他知道自己應該盡快想辦法解決此種狀況,但,他沒辦法可想。

  因為自那晚之後,她就消失了,他甚至連她的真名都不知道,他也曾經再到那間夜店找她,但那裡沒她的影子……

  看一眼窗外夜色後,鐵柏萊看一眼腕表時間。

  八點了,真快。

  為達到原有的一天工作效率,他增加了工作的時間,而現在他累了,想回家好好休息。

  站起身,他拿下掛於衣架上的西服外套穿上,轉出辦公桌。

  咯。聽到總裁室開門的聲音,坐在門外沙發上看雜誌的海倫,快速放下手中時裝雜誌,站起身。

  她一邊拉整身上高級套裝,一邊帶著完美笑容走向正步出辦公室的他。

  「總裁。」

  「已經八點了,怎還沒下班?」

  「今晚是我的生日,所以,我想……」

  「我不是已經要你去金品店,挑一件自己喜歡的鑽飾?」

  「我知道,但是我要的不是那些珠寶鑽飾,我……我只希望……」眨動艷眸,海倫緩緩低下頭,藏去精明與陰沉心機,為自己製造出一股宛如東方女人般柔弱可憐的假相。

  她知道柏萊當初之所以挑中她當他的機要秘書,就是因為她看起來比其它的美國女人更為纖細嬌巧,像是芭比娃娃一樣的惹人憐愛。

  所以為了嫁進鐵家門,多年來,她在他的面前,一直善用這個優點,成功扮演著體貼、溫柔的女伴角色。

  「只希望?」他冷眼微瞇。

  「只希望你今晚可以陪在我身邊,其它的,我都不要,真的。」低垂著頭,海倫將話說的漂亮、動聽,而且足以牽動男人的心。

  只是,她忘了她此時面對的男人並不是其它男人,而是以強悍及無情形象,撼動全球商場的硬漢鐵柏萊。

  同時,她也忘了之前他身邊那些女人妄想以深情言語,軟化他冷硬的心的最後下場,一心只想獲取他所有的注意力,成為他唯」的目光焦點。

  然,沒聽到該有的回應,海倫緩緩抬頭,輕眨綠眸,幽怨地凝看他。

  「總裁,你怎麼不說話呢?你……」見他眼色微冷,海倫一愣。

  「你說你不要其它,不要珠寶鑽飾,只希望我今晚陪你?」

  她羞怯答道:「是的,只要你今晚願意陪我,我就很滿足了……」

  一聲嗤笑,止住她未完的話。

  「怎麼?你現在是想跟我談感情?談愛情?那再來呢?」看著海倫眼底對他的愛慕,鐵帕萊冷勾薄唇。

  「再、再來?」海倫暗驚.糟糕,她忘記柏萊對愛情的排斥與厭惡。

  「再來你是不是要說你愛我至死不渝?希望我能愛你一生一世?」

  「總裁,我……」簡單的問題,難倒她了。

  因為若答是,就是觸犯他的愛情禁忌,答不是,就間接承認她愛的是他的權勢與財富。

  「我還以為你夠聰明,沒想到精明如你,竟也相信那種愛情鬼話,還奢望我會因為你幾句話就動心。」他眸光鄙夷。

  自從懂事以來,也自從明白自己為何會比其它同齡同學朋友,多出四個輓聯上寫著紅顏薄命的小媽後,他就認定這世間根本就沒有那種所謂海枯石爛、至死不渝的神話愛情,有的,就只是鬼話連篇。

  因為對他而言,權勢與金錢是眾人爭相攏絡他、巴結他,也畏懼他的重要因素,而尊貴的身份與崇高的地位,則是女人不斷誘惑他、勾引他,也一再主動對他投懷送抱的重要條件。

  再來,那些圍著他搖尾乞憐的人,是他功成名就的墊腳石,他可以踩著他們一步步登向事業高峰,而女人則是一具有溫度的全自動玩具,可以紆解他男人的生理需要。

  至於愛情?很抱歉,對他來說,什麼也不是,它只是一項不佔地方,也毫無利用價值的無形垃圾廢物。

  所以,他禁止它出現在他的世界裡,更不准女人以愛情為借口,破壞他現有的自由生活。

  「不,我沒有那個音笛心的,總裁。」快速轉動腦子,海倫冷靜為自己提出另一番解釋,「我只是看你近來工作忙碌,所以希望可以為你消除一些精神上的疲勞,其它的,我沒敢多想。」

  「是嗎?」

  「是的,總裁,請你相信我,我絕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女人,也絕不會提出任何會為難你的要求。」

  「不會最好。」冷看她一眼,鐵柏萊酷著顏容走往電梯間。

  「總裁,你要去哪裡?」海倫急步跟上。

  「我去哪裡,還要跟你報備?」他止住步子,轉頭看她。

  「對、對不起,我只是關心你而已,沒其它意思。」對自己在短短幾分鐘裡,就惹煩他數次,海倫是又驚又急。

  最近的他,太容易生氣了,讓她有一種危機意識。

  以前的他,雖然總沒好臉色給人看,但,也不常生氣,可是近來的他心情明顯不穩,有些時候,還會突然吼人。

  他到底怎麼了?是什麼事情在煩他?公事嗎?不可能。

  那是私事了?

  但他會為什麼私事煩心?是他父親又逼他結婚?還是他有了新女伴?

  海倫一想,心更驚。有可能嗎?那為什麼她連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關心?省省吧,我不需要。」再看她一眼,鐵柏萊旋身步向電梯間。

  他知道海倫是很希望他今晚可以陪她過生日,但是抱歉,他鐵柏萊從來沒有陪女人的習慣。

  因為,女人對他而言,就只是一項娛樂用品,所以,除了讓她自己到金品名店那兒挑件喜歡的鑽飾外,其它,再也沒有了。

  至於「她」……再一次莫名竄入心海的形影,教鐵柏萊藍眼倏然冷下。

  想起那晚差點被他激情蹂躪至死的「百合」,柏萊心情再次往下沉。

  跨大步,走進電梯間,他搭乘專用高速電梯直下地下室停車場。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獨獨對她印象特別深刻,但,為了不想再為只見過一次面的她傷神,再跨出電梯之時,鐵柏萊強迫自己必須即刻找出,他為何會特別在意她的理由。

  走到跑車前,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他發動引擎,冷靜思索理由。

  三十分鐘後。

  很簡單,因為他前陣子工作太忙、太累、太久沒碰女人,所以,一時之間,才被「百合」那滑膩如絲的純淨身子迷惑住。

  要不,他就是被她清亮黑瞳裡,那一股隱隱閃現的倔意與叛逆所吸引。

  仔細想想,以他鐵柏萊的權勢地位,哪個人見到他,不忌憚他幾分、怕他幾分?

  可就她一個人,一個晚上下來,不是嫌他管她太多,就是要他走開,要不就是罵他自大,對他說話又沒禮貌,她行徑如此違反常理又叛逆,他對她的印象,當然也就深刻了一些。

  否則,她也不過是顆青澀的青蘋果,他又何必特別在意她呢?

  對,就是這樣,所以,那朵山谷「百合」的事,到此即可。

  現在,他要回家好好休息一番,然後,盡快回復自己以往的工作效率。

  但,跑車才衝出鐵世集團國際大樓,轉進紐約大道,一個正穿過人行道的黑髮紅顏,教他驚瞠藍眸,倏踩煞車。

  百合?!

  吱!尖銳的煞車聲,劃破黑夜的寧靜。




  回頭看一眼馬路,沒見到任何異狀,姜芯嵐鬆了口氣。

  她還以為發生車禍了。

  輕拍胸口幾下,安撫受驚的心,芯嵐繼續沿著人行道走,想回前方不遠處的租屋處。

  她右轉進入巷子,突然,身後一記拉扯,教她張口想驚叫。

  但,叫聲還未出口,她已被釘在黑暗角落的圍牆上,一記冰冷也已烙上她的唇,封吻住她驚呼的嘴。

  熟悉的記憶與熟悉的古龍水味,教芯嵐雙頰緋紅,驚瞠清瞳。

  是他,T先生!看著突然出現而強吻她的他,憶起那夜太過鮮明而清晰的記憶,芯嵐心口怦怦直跳。

  那夜之後,她認為兩人不會再相見,而當她半年的遊學假期結束,她也將帶著那一夜的激情記憶回台灣,從此遠離有他的紐約。

  可如今再見到他,她發現要離開這裡,竟讓她感到萬分不捨。

  只是再捨不得,她也知道自己不該再與他有任何牽連,因為,她要的也只是一夜的「人身」自主權。

  「不要!放、放開我!」她想拒絕他此刻的激情索求,想遠遠離開他。

  但推不開他高大的身子,掙脫不了他有力的箝制,姜芯嵐被迫承受著他兇猛又狂野的激情愛撫。

  明月當空,鐵柏萊撩起她的裙擺,探入她腿間,想扯下她的絲薄。

  霍地,她黑瞳一瞠。知道他想當街做什麼,芯嵐揮動四肢,羞憤抗拒。

  「你放開我!」

  怛,不顧她的掙扎與反抗,鐵柏萊吮吻著她的舌與唇,持續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想撩動她的激情。

  他記得那一夜身下的她有多甜美,且待他為她開發出更多的熱情。

  她嬌小的身子裡,蘊藏著一股可操控他情慾的魔力。

  「不可能。」緊緊壓住她不斷扭動的身子,他舔吻著她的紅唇。

  「放開我!」逃不開他堅硬厚實的胸膛圍堵,芯嵐怒咬他的薄唇,直到一絲血腥在嘴裡泛開,她才驚惶鬆開她沾血的貝齒。

  抬手抹去唇上的異樣,看著掌上的血紅,他冷眸凝她。

  看著他似深不見底的藍眸,讀不出其中的情緒,芯嵐心驚慌。

  他的手才動,芯嵐心一懼,眼中有著明顯的懼意,與一絲倔意。

  急別過頭,她緊閉雙眼,等著他甩下一巴掌。

  「我說過不可能。」他勾過她精巧的下頷,對上她驚倔的瞳。

  他以為在離開公司前,自己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將她驅逐出他的生活。

  但才看到她,他就知道想驅逐她的決心,壓根抵不過他想再一次擁有她的決心。

  「你……」她注意著他的表情,想確定他不會動手打她。

  「我要你。」

  他才開口,就語不驚人死不休,轟紅了她的頰,也怒了她的心。

  「你?我是人又不是母狗,你怎麼可以這樣當街羞辱我?」使勁推開他,芯嵐緊揪住自己的衣襟,倏仰憤怒紅顏,尖聲叫道。

  「這……」

  經她一提,帕萊這才驚覺剛才的自己有多失控,他神情懊惱。

  「抱歉,我沒那個意思。」他沒料到自己竟會當街對她做出如此私密的事,萬一不小心被狗仔隊偷拍,只怕事情會鬧得滿城風雨。

  現在,他應該放開她,然後,恢復應有的冷靜離開她,當一切事情從不曾發生過,但盯著她被吻得紅腫的唇,他竟抗拒不了要她的決心。

  他明白不管後果如何,他一樣想得到她,想將她緊鎖在身邊。

  「走!」緊握著她的手,他將她拉出暗巷,疾步走往停在路邊的跑車。

  「不要!」她掙扎著。

  「我沒問你要不要,我只要你跟我走。」他冷言專制。

  「你?!」

  拉開跑車前座的門,鐵柏萊將她推進跑車,為她繫上安全帶,快速甩上車門,繞過車身,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

  「你到底想帶我去哪裡,我……」

  「閉嘴。」關上車門,他油門」踩,即呼嘯過人車漸少的筆直大道。

  他將她帶回他位在紐約的名宮大廈頂樓的私人豪華住所。

  才走進大得驚人的華宅,姜芯嵐還來不及打量四周的環境,就被他有力的臂膀強行架進有著一張黑色大床的大臥室。

  「你、你……我……」背躺鬆軟的床鋪,知道他想做什麼,她慌張坐起身,「我們不可以這樣,說好那次只是一夜情,不可以再繼續……」

  除去全身礙事衣物,他轉身對上她的眼,也讓她看見他胯間男性對她美麗身子的渴望。

  「不可以?」跨上床,壓下她的身子,柏萊不容拒絕地吻上她仍然紅腫誘人的唇,趁她分心之際,一把撕裂她身上的排扣洋裝,嘶!

  「我的衣服?」姜芯嵐驚聲叫,急出手想搶救自己的衣裳。

  但,怎麼救?他把她的洋裝都撕裂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好生氣。

  「為什麼不可以這樣?一夜情、兩夜情,或三百六十五夜的激情,又有什麼差別?」就著她豐潤的唇,他低沉啞語,嘗著她的甜美。

  「你……」她想出聲抗議,但他的引誘教她分神。

  「只要你答應跟我,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而你,只要把身子給我就可以。」撫上她的大腿,他在她耳邊低語著,「我只要你的身子。」

  「你……」他的愛撫教才初嘗男女關係的她,無法抗拒,但他的話卻傷了她單純的心。

  她懂,他不要與她有任何感情上的糾葛,不要與她有身體以外的多餘關係,當然他與她之間也就不會有未來。

  他現在要她,只是因為她讓他有新奇的感受,一旦他對她的身子膩了或厭了,那他與她之間就結束了。

  他的想法好無情,也好傷人,但是那又何妨?她僅有的自由日子,就只剩幾個月,那她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他是她自己挑選的男人,如果他真這麼想得到她,那她就給他,就當是對父親想操控她未來人生的一種消極抗議。

  「如何?願意嗎?」吻著她的唇,他低啞問著,「把身子給我?」

  「好,就給你!」看進他因激情而沉亮的藍眼,她點頭。

  「你……」他相當訝異她的乾脆,但卻又認為理所當然。

  因為就算她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背景,看他擁有這層三百坪豪廈,她也該知道他財力雄厚,而聰明的女人都懂得把握接近他的機會。

  「很好,但你要記住,這是各取所需。」

  「我知道,我不會逼你娶我的。」

  「很好,我不會虧待你的。」盯著她緋紅的頰,澄淨的瞳,柏萊愛撫著身下美麗的曲線,一絲難得笑意,揚上他一向孤寒冷漠的眼。

  不想再浪費分秒時間在談話上,他吻上她誘人的唇,扯下她貼身的絲薄,藍眸一沉,隨即一舉頂進教他想念多時的女性溫柔。

  緊擁著身下因他強行進入而微微顫抖的身子,他輕呼出一聲滿足。

  他喜歡與她在一起的感覺,喜歡與她分享這種男女之間的親密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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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5 21:04:36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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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滿一杯香濃的咖啡,姜芯嵐打算快快坐下,然後,快快填飽自己自起床後,就一直咕嚕咕嚕叫餓的肚子。

  但,咖啡壺才放下,她看見站在飯廳口、身披晨褸的他,正緊盯著她看。

  「早、早安。」想起昨夜他的狂野,芯嵐臉頰緋紅。

  「早。」

  「對不起,我肚子餓了,所以就翻了你的冰箱,還泡了你的咖啡……」

  不知該如河面對他,芯嵐拚命說著話。

  「沒關係,這屋裡的一切你可以自由使用。」他給她特權,「如果方便也替我準備一份。」

  見她點了頭,他轉身進房梳洗。

  十五分鐘後,柏萊一身西裝筆挺走進飯廳,拉開她身邊椅子坐下,享用她為他所準備的早點。

  咬下一口配料豐盛的雞排沙拉吐司,柏萊藍眼一揚。

  烤得香酥的多層吐司,搭配烤得香嫩多汁的雞排,以及火腿蛋跟爽口的萵苣、西紅柿片,不只看起來引人食慾,還遠比他以往吃的更符合他的口味。

  端起咖啡,他喝了一口,頓了下,轉頭看她,再喝下一口。不苦不澀的香濃咖啡,抓住他所有的味覺。她沖泡的咖啡,也意外的好喝。

  難得吃到如此美味的早點,他冷俊表情溫和許多。

  吃完第二份雞排沙拉吐司,喝著香濃的咖啡,鐵柏萊一邊翻看晨報,一邊不時注意著旁邊始終紅著臉頰,低頭安靜用餐的她。

  考慮許久,他放下報紙,看著她,問著早該問的事。

  「你還好嗎?」

  「嗯?」控制住羞澀的心,她抬起羞紅著的容顏,不懂他的問題。

  「會不會不舒服?」

  「不舒服?」

  「我問你昨晚還好嗎?會不會很不舒服?」他直接問。

  驀地,她的臉像熟透了的紅西紅柿,羞得想鑽地。

  「會不會?」他執意要知道。

  方纔梳洗時,他才冷靜想到初經人事的她,可能會有的不舒服。

  在夜店的那晚,他還有稍加控制自己的情慾,避免傷到她,但昨夜的他對她……太過投入。

  他知道自己不該對初嘗情慾的她,如此毫無控制地強索需求,而應該要讓她慢慢習慣他,但如今做都做了,再想那些也沒用。

  現在,他只希望他沒弄傷她,也沒弄痛她,更沒造成她任何的不舒服。

  「不……不會。」低下頭,她搖著。

  「確定?」他勾起她快垂到桌面的小腦袋。

  「嗯。」她滿臉通紅。

  「那就好,以後我會盡量小心。」放了心,他臉上有笑意。

  發覺牆上時鐘已近八點,他喝完杯裡的咖啡,站起身。

  「我該去上班了。」

  「我跟你一塊走,等我一下就好。」芯嵐一聽跟著起身,快速將餐桌上的餐盤及咖啡杯收進廚房清洗。

  「你要走?」他止住腳步,走進廚房。

  「對,我十點鐘有課要上,得先回去拿課本。」打開水龍頭,她一邊洗著餐盤,一邊不自覺地以中文回答。

  「我是說……」即時發現自己的錯誤,芯嵐想以英文重複一次,但兩句中文已經自身後傳來。

  「你從台灣來?是台北嗎?」他回以中文。她的中文聽起來很自然,沒有北京、上海、山東或高雄、台南等地的特殊腔調。

  「你也會中文?」芯嵐一聽楞住,回頭看向說著同樣語言的他。

  「我父親住台北,你呢?」他喜歡中文,但他身邊會說中文的人不多。

  「我……」芯嵐驚訝地看著他。這世界真的太小了。飛過半個地球,竟讓她選到家鄉的男人?

  「你剛說你要上課?你念哪裡?」

  「就……」她止住差點出口的學校,「我只是來紐約遊學的學生。」

  他明白她略過了他的問題。

  但,遊學?這表示她不會在紐約停留太久?

  「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家住哪裡?聯絡電話幾號?」他拿出隨身手機,打算記下她的聯絡方式。

  「……」沖洗咖啡杯的手,頓了下。

  昨晚,甚至是在夜店的那一夜,她也曾幾次想問他的名,想知道自己究竟是選到怎樣的男人,想知道與他有關的一切,但她終究是沒問出口。

  因為不管是那夜,還是昨夜,他都已經把話說得那麼無情,也明白表示他要的就只是她的身子,她若問了,恐怕會再被他認為她真的居心不良。

  「我在問你話。」她的不答,教他不悅。

  「百台。」她衝著咖啡杯。那是初見面時,他給她的名字。

  洗好杯盤,歸回原位,芯嵐想自他身邊走過,但被他伸手擋下。

  仰顏凝進他湛藍的眸,她望著他。

  「我問的是你真正的名字,還有聯絡的住址跟電話。」

  「問這些做什麼?想多瞭解我?想娶我嗎?」她故意道,「如果是,我就告訴你,如果不是,那我說了也沒用,不是嗎?」

  他擰眉。

  「再說,我也沒有問你的資料。」她要求公平。

  「你可以問。」只要她問,他會說。

  「問來做什麼?」她笑著,「哪天你對我厭了、膩了,我們就不會再見面了,那知道你的名字做什麼?難不成拿來跟你要遮羞費?」

  「你——」她的態度教他不悅。

  「你要我的身子,我給你,也不要你負責,這樣將來我們Say  Goodbye了,你也就不必擔心我會拿著你的名字到處招搖撞騙,這樣不好嗎?」

  不說再見也不說分手,她只說「Good-bye」,因為沒有交往,何來的分手?而想必到時,他也不會想再見到她。

  至於她,只要記住曾經有個男人,讓她順眼到願意把自己送給他,還不顧外人眼光與他同居過幾個月,這樣就可以了。

  鐵柏萊頓時擰眉。她說的都沒錯,但,知道她一點也不在乎他的一切,他的心情很差。

  「就這樣子了,好不好?」她揚起甜笑,不讓苦澀進駐她的心。

  「就依你的意思。」他轉身就走。

  看他突然轉身,芯嵐微怔,繼而一笑。若不是早知道他要的只是單純的親密關係,她可能就要以為他因為她的話而生氣了。

  快步跟上,她打算回臥室,看看該怎麼把被他撕毀的洋裝穿出門。

  只是,拿起早先被她收放到一旁椅上的衣物,她柳眉擰了又擰。

  「你這兒有針線嗎?」她看向坐於對面沙發上等她的他。

  「沒有。」

  沒有針線可以縫補,那她要怎麼把少了好幾個扣子的洋裝穿出去?

  「那……」她只能跟他借衣服了,雖然穿起來不倫不類的,但總是能讓她順利出門回去。

  「你就搬進來吧。」他突然道。

  姜芯嵐沉默不語。

  「有問題嗎?」

  「這,不太方便。」

  「不方便?」

  「萬一你的朋友來找你,怎麼辦?到時我是不是要躲起來?」

  「你?!」知道她無意認識他身邊的人,他臉色一沉,「不必擔心,這裡只是我的一處住所,從以前到現在還沒有外人進來過,你大可放心。」

  「可是我……」芯嵐指著自己,想說自己就是外人,但被他打斷。

  「既然你不打算給我聯絡的地址跟電話,那跟著我的這段期間裡,你就住這裡,這樣你我都方便。」

  是對他一人方便吧。她無言看他。

  「過來。」站起身,他走至正對著大床的電視櫃前,拉開其中一扇門,露出裡面的黑色保險箱。

  芯嵐帶著不解走上前,看著他當著她的面,按下一連串的數字及英文。

  「密碼我已經改成百合的英文,裡邊的錢,你可以自由運用。」打開保險箱,他自裡邊拿出一萬塊美金,將錢遞進她手裡。

  她會一口就拒絕。看著她愕然的眼,鐵柏萊有十成的把握。

  不管是以前的蘇菲、依可絲、安娜,還是已經跟他多年的海倫,她們總是嘴裡嚷著不要他的錢,卻又一再找借口跟理由收下他所有的饋贈。

  看著緊握在手中的錢,芯嵐覺得自己被侮辱了。忍住被羞辱的難堪,她緊抿紅唇,表情鎮定。

  「謝謝。」她必須拿他的錢。只有這樣,她才不會忘記他與她之間的親密關係,全無感情可言。

  「你——」柏萊既錯愕又生氣。她竟毫不掩飾自己貪婪的心?忍住心中怒氣,他問道:「既然已經收下錢了,那你什麼時候搬進來?」

  「我……」幾經考慮,她還是不想搬進來,還是想拒絕,但被他一記冷眼凍住她想說出口的決定。

  「還有問題?!」他口氣惡劣,「錢都拿了,難道你還想反悔?!」

  「我……沒有。」她改變主意。

  既然已經決定跟他,她也沒什麼好堅持的。

  「讓我先整理一下該帶的東西,整理好了,我就會過來。」

  她說的是過來,不是搬,但他認為意思一樣。

  稍降心中火,他緩下口氣,將一直鎖在保險箱裡的住戶副卡給她。

  「你可以利用白天的時間整理,晚上就過來這裡睡,這張鑰匙卡可以讓你自由進出這楝大樓。」

  「謝謝。」她收下。

  關上保險箱,轉身,他看到沙發上的衣物,知道她無法穿這樣出門。

  拿出身上手機,他聯絡鐘點管家。

  「瑪麗亞,你等會過來的時候,替我買一套女孩子的衣物。」梭巡芯嵐全身,他說出正確的尺寸,再交代幾句即結束通話,收好手機。

  「等會鐘點管家會先送一套衣物過來,你先將就著穿,等有時間,我再陪你出去買。」

  「謝謝。」不拒絕,她接受,因為這是她「應該」接受的。

  「如果沒其它的事,我先去上班了。」他看腕表時間,走出臥室。

  「是。」送他到門口,站在屋裡看著門外的他,芯嵐想拉上鐵門,但卻被他一把摟進懷裡。

  疾俯下冷酷臉龐,他封吻住她的唇,隨即還她自由,轉身走往電梯間。

  回過神,望著他直步離去的高大背影,她粉頰酡紅。

  輕觸著被他閃電偷襲的唇,她晶亮黑瞳裡閃爍著複雜的眸光。

  她喜歡他的吻,但她不能喜歡。不能喜歡一個只要她身子的男人的吻。

  她必須管住自己的心,必須記住他與她之間沒有未來,更必須牢記當自由的假期結束,她與他就是陌路人。

  只是,縱使如此,她還是會盡一切努力,讓自己在這段僅有的自由日子裡,過得開心、過得快樂,然後,為自己留下幾頁美好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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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5 21:05:08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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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兩人再次相遇,當芯嵐帶著簡單的行李,住進他的屋子,當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常與鐵柏萊接觸的高層主管,陸續發現他的改變。

  像是以往只看商業財經雜誌的他,最近常翻看一些女性及服裝雜誌,只要看到喜歡的,就在上面畫圈圈再丟給海倫,命她替他採買訂購。

  還有,向來給人冷臉瞧的他,近來表情溫和不少,教他們不禁好奇的四處打探令他有此異常改變的緣由。

  只是二十多天過去,集團裡八卦消息不少,傳言也很多,但就是沒有聽說他跟哪個女人走得近,只聽說海倫最近經常奉命代為選購一些女性禮物。

  然而,面對柏萊的新歡,海倫雖然有一點危機意識,但並不是很在意。

  因為以前的他,除了她,也常有其它新歡女伴,甚至,她也常替他那些女伴選購大大小小的禮物,所以,這沒什麼的。

  再說,鐵柏萊不是一般平凡的男人,他是一個站在世界金字塔頂端的成功企業家,所以,想當他的情人,並不是光有好看的外表就可以。

  最基本的,想成為他的新歡,得不吵、不鬧、不逾矩,更重要的是還得守本分,應對進退要得宜,還得識大體。

  如何?這些條件很苛、很嚴,也很麻煩,對不對?不過,她無所謂,因為她對自己相當有自信。

  更甚者,她始終相信,在他的身邊再也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像她這般,將情人及秘書角色,扮演得如此成功與完美。

  開完一場重要會議,鐵柏萊走出會議室,大步往辦公室方向走去。

  「總裁,有件事……」跟在他身邊的海倫,想趁機打探情敵資料。

  突然,一陣專屬於姜芯嵐來電的絃樂聲,自鐵帕萊西服口袋中響起。

  腳步一頓,柏萊抬手制止海倫未完的話,同時間,他寡薄唇角揚起一抹外人難得見到的溫煦笑意。

  在海倫驚愕中,他拿出手機,按下通話鍵,邊走邊說話——

  「剛剛為什麼沒接電話?」沒有開會或與他人談話時的冷嚴,他低沉的嗓音裡有著淡淡溫柔,與因不滿而有的輕斥。

  「你不知道給你手機,就是為了要讓我隨時隨地都可以找到你的人嗎?」

  她不說她讀哪裡,也不說她的聯絡地址與電話,沒關係,那他就讓她搬進他的地方,給她一支只供他聯絡她的專屬手機。

  「我……對不起,因為剛才……剛才……」

  「怎麼了?」他聽出她語調怪異。

  「也沒什麼,你找我有事嗎?」

  「你現在人在哪裡?」他知道她有話沒說。

  「這個時間,我……我當然在學校。」

  「真的?」

  「……」她沉默。

  「不要以為我真的查不出你人在哪裡。」她的沉默證實了他的猜測。

  她不太會說謊,只要一說謊,多問她幾次,她就會轉為沉默。

  「現在,你是要自己坦白說,還是要我動用關係去查?到時,我連你小學念哪裡、數學考幾分都會查出來。」他威脅。

  「好啦,我人在醫院。」

  「醫院?」他心驚,口氣一變,「為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就我過馬路不小心,被一部轎車擦撞到……」

  「你發生車禍?在哪間醫院?我去看你!」柏萊一聽,焦急轉身,就疾步走往電梯間。

  看到鐵柏萊驚急的模樣,海倫的心比他更驚更急。

  她可以肯定這通電話,一定就是他藏在名宮大廈的那朵花打來的,但她不知道他竟如此關心那朵花。

  她記得以前的他,根本從不關心身邊的女伴的死活,就連幾個月前蘇菲因病住院,也不見他前去關心一次。

  可是現在,他竟異常關心著那朵花?難道說,那朵花已經取代她在柏萊心中的重要位置?!霍地,一道妒火染紅海倫彩艷的眼。

  「哎,你不要來啦,只是一點小擦傷,沒什麼的,都是對方太緊張,才會堅持一定要我來醫院……」

  「如果真的只是一點小擦傷,對方怎可能逼你上醫院?你到底懂不懂得事情的嚴重性?」聞言,他大怒,用力按著專用電梯的下樓鍵。

  「總裁,二十分鐘後,你還有一場『重要』的主管會議要開!」海倫想阻止他到醫院去看那朵花。

  「請副總裁主持!」電梯門一開,鐵帕萊丟下一句,即進電梯,直抵地下室停車場。

  問出她人就在紐約醫院裡,鐵柏萊一結束與她的通話,立即聯絡紐約醫院的院長,請他為她安排詳細的全身檢查。

  開出黑色賓土跑車,他神情緊繃,一路重踩油門,加速衝向醫院。

  她就像個急於獨立自主的小女生,性子又倔、又傲,自以為可以處理所有事情而不願意開口向他求助。

  但,她的處理方式是什麼?哼,還不就是擺出一副她什麼都不在意,也不在乎的倔樣子,想來氣死他!

  連車禍這麼嚴重的事也想瞞他?她真的是……夠了!

  她以為出了車禍、受了傷,她能瞞他多久?一個小時?還是五分鐘?只要他一回家,只要讓他看到她,她還瞞得過他的眼睛嗎?!

  一到紐約醫院,鐵柏萊煞住跑車,疾身下車,接到院長的安排回報,即快步走往腦部斷層掃瞄預備檢查室。

  一進門,他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等候檢查的她。

  「你們先出去。」他趕走兩名醫療檢查師。

  認出他的身份,兩人謹遵之前上級的交代,完全配合,快身走出檢查室。

  「你、你來了。」看到他,芯嵐有些不知所措。

  關上門,他轉身看向已坐起身的她。

  「下來。」他命令。

  瞅他一眼,芯嵐移身下病床。

  步上前,鐵柏萊冷著臉,一伸手就想撩起她身上的醫院罩袍。

  「啊!」她頰色漲紅,急出手想壓住罩袍,但被他一記冷眼瞪開手。

  撩起及膝的罩袍,柏萊抑下對她身子的感官反應,前後上下,擰眉檢視著她可能的外傷。

  發現她大腿外側的擦傷處理,他眼色微冷,收回手,順下她的罩袍。

  「好,走兩圈我看看。」

  紅著臉,姜芯嵐聽話地繞著病床慢慢走。

  「走快一點。」他皺眉。

  她看似行動自如,加快速度,但表情有些異狀,他注意到了。

  「怎麼回事?」

  「腳踝有扭到……」像做錯事,她低下頭。

  「你?!」一聽,他藍眼一瞠,「那你還走?!」

  「只是小扭傷又沒什麼,只要慢慢走就可以了。」她解釋。

  「慢慢走就可以?」忍住氣,他傾身抱她上病床,「你就是打算用這辦法瞞住我?」

  「我……」

  「那麼擦傷呢?你打算怎麼瞞我?你認為我不會發現嗎?」

  「……」

  「還是你已經想好借口,打算這幾天不回家?」他想到可能性。

  「我——」被猜到想法,芯嵐有些窘迫。

  她是打算這幾天就暫時回原租屋處住,她那兒的套房沒退租,大部分的東西也都還放在那邊,回去住很方便,可是現在被他發現了。

  「被我猜到了,是不是?」她的表情承認一切,而這教他生氣!

  「你?!」看著他似因為關心她而生氣的模樣,芯嵐有些氣惱。「被你猜到又怎樣?不可以嗎?你管這多做什?!」

  她知道他對她很好,而且是出乎她意料的好,但她害怕他這樣的好,因為她怕自己會一天比一天喜歡他。

  所以她只能找機會激怒他,故意觸犯他男人的絕對權威,故意讓他生她的氣,故意逼他凶她,為的就是不讓她的心,被他無音心義的好與溫柔收買。

  無意義?對,他的好與溫柔,全部都是無意義的。

  因為他早說過不跟她談感情,他與她之間不會有未來,既然如此,他又怎麼可能真心待她好、又怎可能以真溫柔待她?

  所以,現在他的好與溫柔,都只是一時的,只是因為他高興,而沒有所謂的男女感情存在,她若因此而當真了,那她就太蠢、太好騙了。

  「你?!」

  「我今天就算是被撞死又關你什麼事?你沒事凶我做什麼?!」倔揚容顏,她憤眼回瞪。

  柏萊因為她的幾句話愣住。她說的沒錯,他與她之間只能算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那今天她就算出車禍死了也和他無關。

  但,他就是生氣,為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理由跟原因而生氣,只是從頭至尾,他發現她故意惹惱他的態度,更是教他生氣!

  「凶你,是為你好,你不要不識好歹!」

  「我就是不識好歹,不可以嗎?」不領情,她故意說道。

  「你現在到底是怎樣?又想找我吵架嗎?」他臉色難看。

  他喜歡她的乖巧與柔順,因為那樣的她惹他憐愛,但是,她總是沒幾天就故意惹他一次,有意地向他挑釁!

  「是又怎樣?我又沒有要你對我好!」任何人都聽得出來她語帶挑釁。

  「你——」忍住於胸口翻湧的怒火,柏萊冷靜深呼吸。

  「還有,沒事,你對我好幹嘛?你少無聊了。」

  「你說什麼?!」

  「我叫你少無聊了,因為我一點也不稀罕你的好!」

  「我建議你不要再故意激怒我。」他瞇眼警告。

  「幹嘛?想打我啊?好啊,你打啊!」瞪著眼,她傲仰容顏。

  如果他真的打得下手也好,這樣,她就不會捨不得離開有他在的屋子。

  「不要以為我不敢,」他咬牙,強抑下心中火。

  「那就打啊,你還囉嗦個什麼勁?!」她豁出去,打算今天就結束兩人之間的交易。

  「百合!」

  「幹嘛?!」

  「你——」鐵柏萊怒眼瞪她,氣怒不已。

  從來沒人敢像她這般惡意挑釁他,別說女人,就連男人也不敢!

  可看看她現在一副欠教訓的叛逆模樣,教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但——

  「煩!」緊握雙拳,他怒旋過身,丟下一句,轉身開門離開。

  跨出檢查室,強忍心中怒火,柏萊命在外等候的醫護人員回工作崗位。

  他知道自己可以不必如此包容她的任性與挑釁,只要他願意,他隨時都可以換個更順他心意的女人,但是他沒有。

  因為他明白自己一時之間還放不開她,還想繼續留她在身邊,甚至現在的他,也已經習慣有她在身邊的日子。

  對她,他就像是中了毒,又好像被下了蠱,無法控制的只想擁有她……

  看著檢查室緊閉的門扉,柏萊重吐出一口長氣,抬手抹去臉上餘怒,搖搖頭,轉身走往電梯間。

  再氣她又如何,他還不是無法撒手不理她?也無法不關心她?最後,他還不是找來院長及醫師確定她的傷勢?

  對自己對她的關心與莫名的感覺,鐵柏萊抬手耙過一頭微亂的金髮,無奈地重重吐出一口氣——

  算了,就當她年紀太輕,不懂事,讓她一點好了。




  不想再與她發生爭吵,鐵柏萊決定拿出自己所有的耐心與包容心,來對付姜芯嵐每隔幾天就來一次的失常。

  而這陣子因為她受傷的關係,他在她身上又投注了更多的時間。

  以往為擴展集團事業版圖,而經常性加班工作的他,開始比誰都準時下班,最近還有提早下班的跡象。

  現在可以說,除了正常的上班時間外,鐵柏萊幾乎將其餘的時間都留給她,也比以往更為關心、注意著她。

  這天因為出席柏特萊家族聚會,而較晚回家的鐵柏萊,一進門,就因為發現她在拖地板而臉色大變。

  「是誰准你拖地的?!」快步進大廳,他怒得一把搶走她手上拖把。

  「鐘點女傭感冒請假,所以我想……」

  「那就等她來再拖,這是她的工作,不是你的工作,去坐下!」

  「我都已經快拖好了。」她知道他又在對她好了。

  雖然那天在醫院裡,她故意惹他生氣,但他一樣擔心著她的腳傷,一樣關心她,教她的心好亂、好亂。

  「就剩大廳而已。」她不想再惹他生氣,但也不想事情只做一半。

  芯嵐上前一步,想拿過被他緊抓在手裡的拖把,不意地,她腳下一滑。

  「哎!」

  鐵柏萊一驚,及時出手攬回她。

  「有沒有怎樣?扶她坐到沙發上,他在她跟前蹲下身子,緊張之情溢於言表。

  「腳傷都還沒好,萬一又……」他又急又氣說道,「就告訴你不要做這些家事了,你就是不聽,就是想跟我作對,想惹我生氣!」

  「你——」凝進他充滿關心之情的藍眸,望著他因她差點摔倒而驚心的表情,一股感動暖流滑過她心頭。

  「你看看現在,又傷到了吧?你可不可以聽話一點,不要再逞強?」

  看著他又要生氣的酷顏,芯嵐驀地緊閉雙眸。

  雖然他字字嚴厲,雖然他口氣極差,可是她知道,這一刻,他是真的在關心她而不是在做戲。

  那以前呢?她是不是也誤會他了?其實,他是真的願意對她好?

  「怎麼了?又扭到腳了,是不是?」該死的!他臉色驟變。

  張眼看進他惱怒的眼,想著他對她的好,想著他對她的包容,再想著她對他的無理與挑釁,芯嵐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霍張雙手,緊摟住他,也緊緊依偎著他。

  她不想他討厭她,不想再故意找他的麻煩,也不想再故意跟他作對了。

  她只想……只想喜歡他,然後,愛他……就算只有短短的數月。

  「我送你到醫院!」她的異常,教他緊張,一起身,就想抱起她。

  「不要,我的腳沒事。」

  「真的?」看著她的紅眼睛,他懷疑。

  「要不要我跑給你看?」她凝淚微笑。

  「你……」看她已經會笑,他心情穩下許多,臉色也好看不少,「是真的不疼嗎?」他還是不放心。

  「真的、真的!」她重點頭,強調。

  想開了,她不想再鑽牛角尖,不想再拒絕他的好與他男人的溫柔。

  「從現在起,我也要對你好,也要對你溫柔,我會聽你的話,不會再故意惹你生氣。」她認真說。

  光是過一段開心、快樂的自由生活還不夠,她還要為自己留下一段幸福美好的回憶。

  「你人不舒服嗎?」她的改變,教他很緊張。

  她剛有撞到頭嗎?還是發燒了?柏萊抬手碰觸她的額頭,試她的體溫。

  「當然沒有,我現在很開心、很快樂。」抓下他的手,她揚起笑顏,起身撿起倒地的拖把,想把工作做完。

  「你又想做什麼了?」他臉色一變,伸手又搶過。

  「事情只做一半真的很奇怪,就讓我拖完大廳好不好?」她雙手合十,眨著清瞳,學著撒嬌。

  「你實在是……」搖頭,他無奈,「算了,我來拖,可以了吧?」

  「你要拖地?」芯嵐目瞪口呆。他很大男人的。

  「對,我拖地!」呼出一口悶氣,他脫下西服外套,捲起袖子,指著沙發,「你去那邊給我坐好,不准亂動。」

  從小到大他沒做過一項家事,但是,沒做過也看過。

  咚,將拖把浸入水桶中,拿起,甩地,啪!他開始拖地……不是,他是開始劃大字、寫毛筆。

  劃過來、寫過去,他繞著近百坪客廳拖來拖去,嘴裡不斷的罵著——

  「可惡,大廳為什麼這麼大!」

  聽著他的抱怨,芯嵐曲膝坐在沙發上,看著被他一路劃過而濕淋淋的地板,黑瞳晶亮,笑意閃爍。

  她從沒看過一個不甘心的大男人拖地,而今天她見識到了。

  大男人因為不甘心,把大廳地板拖得像淹水,他的家事成績零鴨蛋,可是她知道他會是個很疼、很寵妻子的好丈夫,誰嫁他,誰幸福。

  只是現在,她的心好酸……

  埋首膝間,不想看他,她想學鴕鳥,不看不想,然後不心酸。

  可是,心一樣酸,還會痛,因為將來被他疼、被他寵的妻子,不是她……

  「百合?」拖完濕漉漉的地板,他發現她異常安靜。

  她不動。

  睡了?柏萊傾身小心想抱起她,卻意外對上她揚起的頭,水亮的瞳。

  他知道她心中藏有心事,他想替她解決,但她不說他什麼也無法做,因為他曾經承諾不過問她的私事,不私下調查她。

  但是他真的不喜歡她眼中的幽怨,那模樣教他心疼……吻她斂下的眸,他想吻去她心中的淒怨。

  「如果你心中有事,可以跟我商量,我會有辦法……」將她抱進房間,輕放在大床之上,他想告訴她,他有能力可以為她遮風擋雨。

  「我……姜芯嵐。」看著上方的他,她搖頭,說著自己的名字。

  她要把幸福緊緊握在手中,豐沛她的生命,還要他記住她的名字。

  他怔住。

  「我的名字,姜芯嵐,姜太公的姜,草頭心,山風嵐。」

  「你……」霍地,笑意揚上他的眼,學著她道:「我是鐵柏萊,鋼鐵的鐵,木白柏,車頭來,記住了嗎?」

  鐵柏萊?這名字好熟。

  「在想什麼?」

  「想你的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聽過。」

  「是嗎?」舔吻著她豐潤的紅唇,他嗓音沙啞,「有空再想,現在,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時候,懂嗎?」

  「嗯。」不再說話,她送上自己的唇。緊擁著身上的他,她與他肢體交纏,吻上他寡薄的唇,以自己的溫柔索求他男人的狂猛與愛憐。

  她決定要珍惜有他的每一分、每一秒。

  「芯嵐,你——」她的主動教他岔了口氣。

  「你不喜歡?」她雙頰泛紅,退卻。

  「不,我喜歡,相當的喜歡……」愛撫著她纖細的嬌柔,他激情難耐。

  為了她的腳傷,他已有幾夜未曾碰她,就怕一不小心太過激動,會害得她傷勢更嚴重或弄疼她。

  但今夜,他一再壓抑的激情慾望,已被她挑起,且一發不可收拾。

  疾速褪去兩人身上的礙事衣物,柏萊藍眼沉亮,衝動而亢奮的狂猛頂進她,剎那間與她結合為一,再次感受那教他難忘懷的炙心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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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5 21:05:48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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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姜芯嵐目前依然絕口不對他提及家人與朋友的事,但是現在,她已經願意把她個人的事告訴他,她的改變讓兩人關係向前躍進一大步。

  似乎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近來的鐵柏萊神清氣爽、神采飛揚,還經常面帶笑容地主動向他人打招呼,看得眾人嘖嘖稱奇。

  然而,看著他如此明顯的轉性與改變,海倫的心開始一天天往下沉,為了他的好心情,她幾天睡不好覺。

  尤其最近,他的無名指上,還多了一隻教她看了就刺眼的男戒。

  如果她的記憶沒錯,那是金品店裡「戀心」對戒中的男戒,可想而知,另一隻女戒就在他神秘情人的手指上。

  為此,她天天想著要怎麼破壞他跟神秘情人的感情,只是想來想去,想破了頭,她什麼辦法也沒想到,而原因就出在她對這次的情敵所知有限。

  除了知道情敵名叫百合,很年輕,以及曾代柏萊替情敵訂購名牌服飾而知道對方的身高、體重及三圍外,其它的,她什麼也不知道。

  因為柏萊從不帶她的情敵公開出席任何宴會場合,也從不讓見過那朵花的人對外多嘴,更不讓外面的傳言,干擾到他與她的私人生活。

  簡言之,直到這一秒鐘,海倫對「百合」還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而這樣的感覺,教她坐立難安、有如芒刺在背……

  這天下午三點,陪同鐵柏萊參加國際商務會議的海倫,踩著自信又驕傲的步子,亦步亦趨緊跟在鐵柏萊身邊,走出雄偉大樓。

  「總裁,司機已經把房車開來了。」她指著停在前面的一部勞斯萊斯。

  「嗯。」他點頭,邁開大步走向豪華黑色房車。

  司機打開車門,迎他坐入。陪同一旁的海倫,隨他坐進房車。

  「把剛才的造鎮計畫書給我。」房車一動,他朝海倫伸出手。

  「是。」拿出提包裡的文件,海倫艷容一笑,遞出資料,似有意若無意地輕觸他的掌心,「哎,對不起。」她故作歉然。

  「嗯。」他不以為意地翻看手中文件。

  似想到了什麼,他看腕表時間,隨即拿出身上的手機。

  一陣絃樂恰巧響起。瞬間,微笑揚上他的酷顏。

  「什麼事?」是她的來電。

  「你不是要我上完課打電話給你?」嬌柔的嗓音自手機彼端傳來。

  「那你是不會主動聯絡我嗎?」他很不高興。

  「又沒事。」手機那端的她,嘟著唇。

  「哼。」他輕哼一聲,有些不滿,「你現在要回家了,是不是?」

  「對,沒課了。」她問。

  「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要,你出現太囂張了!」已經知道他身份的芯嵐,忙出聲拒絕。

  想到自己那夜在酒吧裡,找的一夜情對象,竟然就是聞名全球的鐵世集團總裁鐵柏萊,她到現在都還覺得一切是場夢。

  「囂張?我已經很低調了。」他擰眉。

  「我知道,可是,萬一被認出來,我這裡會很麻煩的。」她小聲道。她不想面對外人的好奇眼光。

  「好吧,那晚上要不要一塊到外面用餐?順便逛街,看看電影?」說著手機,他一邊看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戀心」男戒,也想著她指上的女戒,淡淡地,一抹笑意蕩進他眼底。

  這是前一次他帶她出外用餐,順便上金品店挑她喜歡的首飾時,她唯一挑中的對戒。

  他一向沒戴戒指的習慣,但在她將它套進他的無名指時,看著她指上的女戒,他發現自己並不想拿下來,一直戴到今天,也習慣了。

  「我煮的晚餐很難吃,是不是?」她的自尊心有些受損。

  「當然不是,我是擔心你一直待在家裡會被悶壞,也會覺得無聊。」他磁嗓低柔。雖然兩人已在一起數月,可一塊出門的次數卻屈指可數。

  但她畢竟年輕,需要寬廣、自由一點的休閒活動。他如此想。

  然,坐在對面位置,低頭故做整理資料的海倫,耳聽心驚,艷容微變。

  與他在一起多年,他從不曾理會過她的無聊與寂寞,但現在,他卻在乎著那朵花的感覺,更教她詫異的是,他竟肯對那朵花解釋自己的想法。

  還有,以往他的歷任枕邊情人,最久也撐不過三個月,他就會厭、就會膩、就會重回她身邊。

  可是這次,他跟百合的交往蜜月期,都已經過去好一陣子了,卻還不見他有分手的打算。

  難道說這次,她真的遇上勁敵了?如果是的話,那她該怎麼做,才能除掉那朵花,再奪回他的心?海倫緊擰細眉,轉動精明的腦子。

  「才不會呢!」聽到他的解釋,知道他的體貼,手機被端的芯嵐,笑得幸福洋溢,「有你陪在身邊,我才不會無聊還是被悶壞呢。」

  她心情高揚,嗓音清亮而甜美。

  「真的?」柏萊斂眸一笑。她真的變了,不再故意挑釁他,也不再故意與他作對,現在的她,是個乖巧柔順教男人心動的小女人。

  一直以為只要時間一久,他對她的感覺自然會淡化、會感到厭膩,但是在一起幾個月了,他對這樣的她,卻更為眷戀。

  現在的他喜歡她依偎在他身邊的模樣,也喜歡喝她為他沖泡的咖啡,喜歡享用她烏他所準備的早點及晚餐,還喜歡一下班就回家陪她。

  當然,他也喜歡兩人歡愛時刻,頰色緋紅的她,在他身下呼喊出一聲聲動聽的激情嬌吟……

  想起這陣子,與她之間越見激情的親密,柏萊心神一動,臉色潮紅。

  「咳。」輕咳一聲,穩住微動的心,他掩飾窘態,「好了,既然你不想出來,那就算了,下班後我就回去陪你,晚上見。」他簡單結束通話。

  低眸看著剛與芯嵐結束通話的手中銀機,他眼中有笑。

  他從不「陪」女人,可她不一樣,她不是其它女人,她就是她,所以他願意陪她。

  陪?海倫心中警鈐大響。看著鐵柏萊異常的行徑與溫柔的眼神,海倫深刻感受到自己已身陷危境當中。

  她知道自己若再不想想辦法,她的總裁夫人寶座就要被搶走了。

  「總裁,是百合小姐嗎?」把握住自己目前僅有的優勢,海倫故作順口的問著。

  收好手機,看她一眼,柏萊點頭,但無意與她聊自己的女人。

  「總裁,可以向你請教一個問題嗎?」藏起妒意,她小心客氣問。

  「我的私事,就不必問了。」

  「但也是有關我的事。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百合小姐,也已經好一陣子沒來找我,所以,我想知道我們的關係……是不是已經結束了?」

  她的「問」是試探,她想知道自己還握有幾分的勝算。

  「對。」他點頭,翻看手中計畫書。

  毫不遲疑的一字,教海倫艷容驚變,但看資料的他沒發現。

  撲熄眼底旺燃的妒火,她換上一臉悲傷,痛擰大腿,讓自己淚光閃閃。

  「是,我知道了。」她聲音哽咽,緊抿艷唇,不讓眼中淚水滾落,做出都會女子的灑脫與堅強。

  聽出她的哽泣,他翻頁的手,頓住,抬眼。

  「那你會把我調開嗎?」

  「目前是不會。」她的工作能力還不錯,是可以留在身邊,不過並不是無可取代,「但是如果你想請調,我會簽字。」

  「不,我想繼續留在你身邊做事。」抹去淚水,她挺身,姿態驕傲地說道,「其實,分手也好,這樣以後就不會有人再在我的背後,說我是靠臉蛋跟身體吃飯的花瓶秘書。」

  「嗯。」他欣賞她獨立女性的堅強個性。

  「請你放心,以後我在工作上,一定會更努力求表現,絕不會讓其它人有機會在你面前質疑我的辦事能力!」

  「很好,那我就等著看你更好的表現。」他喜歡可以為集團做事的人。




  這天下午,惠爾普集團總裁為兩大集團合作事宜,親臨鐵世集團。

  經過三小時的長談,兩人對會談的重點結果,都感到相當滿意。

  談完正事,兩人閒聊起社會政治時事,開始話家常,氣氛十分融洽。

  見時間不早,惠爾普總裁起身告辭。

  「到時,你可別隨便找借口,說沒空或是忘了。」身穿全套亞曼尼西服的男人,容顏帶笑,朝鐵柏萊伸出右手。

  「不會的,屆時,我一定親自出席你的生日宴會。」柏萊噙笑起身,伸出手與他緊緊交握,承諾道。

  親自送走惠爾普總裁後,鐵柏萊一進辦公室,就看見特助麥克正站在他L型的胡桃木辦公桌前,使用專線電話。

  「鐵老先生,是真的,總裁他剛剛和惠爾普總裁一同下樓,現在人不在辦公室裡!」背對著門口,麥克翻著白眼。

  聽到來電者是父親,鐵柏萊眼色冷下,拿下咬於嘴角的煙,步進空間明亮的辦公室。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麥克轉頭看。看到主子,他感動的快痛哭流涕。

  「總裁?」自側門進入總裁室的海倫,發現他表情不對。

  「去幫我倒杯咖啡進來,不要太濃,也不要太甜。」海倫的工作能力是不錯,但是泡了快五年的咖啡,卻依然泡不出他喜歡的香醇。

  但是芯嵐就不一樣,怎麼泡就怎麼好喝,香醇濃郁又不苦不澀。

  想起她,他眼中有笑。

  「是。」看見他唇角勾揚,猜他一定是又想起那朵花,海倫強忍心中妒恨,微笑著。放下手中文件,她快步離開。

  「鐵老先生,請你等等,總裁現在已經回來了,我……是,我知道,請你稍等。」

  不理會麥克求救的目光,鐵帕萊逕自繞過辦公桌,一手扳住皮製旋轉座椅,一手將只抽了幾口的煙,捺熄於煙灰缸裡。

  眼見上司不聞不問還不理人,麥克怏速將專線轉成保留,掛回話筒,一臉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總裁,你父親說如果你再不接他的電話,他就要衝來美國綁人了。」

  唉,這鐵老爺真的很番,根本就不是他這種小特助惹得起的。

  苦著一張已經不怎麼帥的愛國臉,麥克深深覺得自從進入鐵世跟在鐵家老大身邊後,自己又變得更醜了。

  「他說他人已經老了,前陣子醫師還說他心臟機能不好,如果你想要他早死,那你就繼續拒接他的電話好了。」為求解脫,麥克一字不差的轉述。

  鐵柏萊酷顏緊繃,眼色微沉,才拉開座椅的手,頓而掐住椅背。

  「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成功丟開燙手山芋,麥克鬆了很大一口氣,笑容滿面,快步轉身閃人,與正端咖啡進來的海倫擦身而過。

  「總裁,你的咖啡。」

  接過咖啡,才聞了下,他擰眉抬眼看她,隨即放下。

  「不喝了,拿下去吧。」芯嵐養刁了他對咖啡的要求。

  「是。」看著他只喝一口的咖啡,海倫感覺羞愧也生氣。

  以前的他,雖然也不喜歡她泡的咖啡,但還是都會喝完,但是近幾個月來,他連一口也不喝了。

  「總裁,我猜百合小姐一定很會泡咖啡,是吧?」她想確定是不是又是那朵花給她帶來的麻煩。

  「嗯,她泡的咖啡很棒。」

  果然!

  「那改天我一定要請百合小姐教教我了。」遮去妒意,她笑得真誠。

  「如果有機會的話。」

  「只要總裁願意幫我說一聲,我相信百合小姐她一定肯教我的,這樣以後你就不會再喝到這麼難喝的咖啡了。」她故意取笑自己。

  為能順利想出辦法除去有如肉中刺的情敵,海倫想趁機向鐵柏萊多打探一些有關情敵的資料,好謀對策應付。

  「對了,總裁,你跟百合小姐是怎麼認識的呢?是不是在一種很浪漫的氣氛下見面的?」眨著艷眸,海倫故作好奇的問著。

  「你問這些做什麼?這是公事嗎?」他冷眼一瞟。

  「我……對、對不起,我只是因為一時好奇,所以才……對不起。」意外惹來他的不快,海倫連忙閒嘴,帶著歉意離開總裁室。

  待海倫一離開,帶上辦公室的門,鐵柏萊按下免持聽筒鍵。

  「爸。」他點燃一根煙,抽著。

  「哼!」一聲輕哼,迴盪在空中,「你總算記得我還在等你。」

  「對不起。」吐出一口白霧,他口氣冷淡,「找我有事嗎?」

  「當然有!我上次跟你提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

  「什麼事?」

  「就是要你娶你雲姨女兒的事嘛,你忘記啦?」

  「沒記住,怎麼忘記?」咬著煙,他拿過旁邊待批的公文。

  電話彼端的鐵父,一聽火大,一把掐爛老管家剛送進他手中的哈密瓜。

  「老爺子,你這一火下去,一切就都完了。」管家的話隱約傳來。

  深知老管家的話有理,鐵父連吸二十口氣,要自己冷靜。

  「柏萊啊,不然這樣好了,我聽你雲姨說她女兒過幾天就會回台灣,我看你也找時間回來一趟吧,我們一起替她接風洗塵,呵呵呵……」

  只是,要遠在美國的長子,專程回國替一個陌生女人接風洗塵,會不會太過分了點?鐵父心一想,頓時有些心虛,有些愧疚。

  但還沒決定要反省自己的鐵父,已經因為柏萊一句話而氣翻天!

  「對不起,我沒空。」他態度堅定。

  「什麼?你沒空?」當下,一陣暴怒,自話筒彼端狠狠劈過來。

  「對,我沒空。」芯嵐過幾天也要回台灣看家人,要不是工作太忙,他也想陪她回去。只是,就算他有空,她可能也不要他陪。

  因為,她到現在還是不願意介紹家人與朋友或同學讓他認識……想到她的堅持,柏萊感覺氣惱。

  「你以為我沒當過總裁啊?我告訴你,你老爸我在當總裁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哪!」不孝子!

  「那又怎樣?沒空就是沒空,你說得再多,我還是沒空。」不在意鐵父的怒火,柏萊翻開下頁文件,抽口煙,吐口霧。

  「我都已經跟你雲姨約好了,你才跟我說沒空?你耍我啊?」

  「你事先有徵求過我的同意嗎?」

  「我、我……」

  「沒有。」他代為回答,「所以,是你不尊重我的意見,不關我的事。」

  「你、你……你是想活活氣死我,是不是?」

  「不敢,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保有婚姻的自主權。」他想到她。

  「我呸你的婚姻自主權啦!」鐵父怒極呸道。

  「爸!」他強烈懷疑說話如此沒水準的父親,當年竟有砍不完的桃花。

  「我也不過要求你回來吃一頓相親飯局而已,你是會死啊?」

  「爸?」

  「還是你以為我喜歡對著人家的女兒流口水?你媽的,你不要給我太過分了!」氣到不行,鐵父請出自己的大老婆!

  「爸?」聽到死去的母親,被他端上檯面,鐵柏萊藍眸一凜。

  「幹嘛?你不要以為你長大了,翅膀硬了,就可以不聽我的話!」

  「爸,我是很願意聽你的話,也願意尊重你的意見,怛是你有考慮我的感受嗎?隨隨便便就想塞個女人給我,你這樣做,對嗎?!」

  父親的頑固與自私,教他怒得想折斷話筒。但他明白就算折斷話筒,安靜的了一時,他也安靜不了一世。

  因為一心期盼他早日結婚生子的父親,是不可能如此輕易就放過他的。

  「我這樣做,又哪不對了?你說啊!」鐵父氣聲回道,「你也不想想我會這樣做,還不都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我們鐵家的未來!」

  「爸,你說的我都明白,我也可以理解你的想法。」穩下心情,柏萊希望能理智說服父親改變主意。

  「可是,婚姻是一輩子的事,再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還要我去吃那種相親飯局?你不覺得可笑嗎?萬一事情傳出去了,你以為外面的人,會怎麼看我們鐵家人?你不怕被笑嗎?」

  「笑?有什麼好笑的?!」重呼出一口氣,鐵父決定豁出去!

  為捍衛自己可以如願當上素雲女兒的公公權利,就算是會被天下人所恥笑,他鐵風雲也認了!

  「爸,你可以冷靜一下嗎?我們好好談談,可以嗎?」他拿出耐心。

  「談?談你就是不想相親,對不對?談你就是不想娶你雲姨的女兒進我們鐵家門,是不是?」

  「是,我們可以先……」他話未結束,就被鐵父截斷。

  「好啊,可以啊,別說你老爸我故意為難你,不聽你的意見,不顧你的感受,沒給你那個什麼鬼婚姻自主權。」

  鐵父陡然改變的態度,教柏萊愣住。他從不知道父親會這樣好說話,他相信其中肯定有鬼。果然。

  「現在我就給你兩條路走,一是回來跟我去相親,二是自己去弄個老婆回來讓我瞧瞧,二選一,我讓你自己決定,怎麼樣?我這樣夠民主了吧?」

  哼,看以後誰還敢說他是霸權主義者!想出這麼民主的辦法,電話彼端的鐵父,煞是得意的挺起胸膛,坐得像是太上皇。

  「爸?!」帕萊愕然。這樣就叫民主?

  「記住,下一次固定的家庭聚會上,你一定要讓我看見你選的老婆,否則,就給我認命去相親,不然的話,我就跟你脫離父、子、關、系!」

  「爸,你——」

  絲毫不給鐵柏萊反對的機會,鐵父喀地一聲就掛斷電話。

  緊握話筒,鐵柏萊臉色難看。

  又來了!這次,他又想再一次操控他的人生?!鐵柏萊怒身站起,憤力擲出手中話筒,砰!

  八年多前,他以自殺逼他退出美國政壇,接掌鐵世集團還不夠?!

  當年,為了這件事,他們父子關係淡到快比陌生人還情薄,現在,他竟還妄想操控他的婚姻?!

  緊握青筋盡現的雙拳,鐵柏萊緊咬牙關,胸口急驟起伏,任由一道道久藏於心的怨與恨,倏染他冰藍的眼。

  為什麼?為什麼在他們五兄弟裡,父親總是一再惡意的找他麻煩,總是想把一切問題都丟給他,還故意為難他?!

  又為什麼法蘭他們四個,都可以自己挑選妻子?為什麼就他得犧牲自己的婚姻,去娶他所指定的陌生女人?!

  不,這一次,他絕不會再讓他如願的!只是,他該如何……驀地,一張嬌俏容顏閃進他紊亂的腦海,隨之而來的是漸漸成形的結婚想法。

  對,他可以娶芯嵐,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藍眸倏亮。

  他可以在下次回台灣時,帶她一塊回去,如此一來,他就再也不必面對父親過分的逼婚行為。

  想起有如山中百合般清麗倔傲的她,一抹溫柔漸漸融化他眼裡、心中,對父親的怨與恨。

  想著芯嵐的溫柔與乖巧,想著她白淨容顏,他眸光泛柔,唇角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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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5 21:07:09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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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結婚的事,鐵柏萊一下班,即親自到金品名店選購求婚鑽戒。

  兩個小時過去,他看中意一隻名為「真心」,造型設計極為優雅、素淨的銀環鑽戒。

  「鐵先生,你跟小姐的眼光,果然一樣。」經理討好地靠向他。

  「喔?」他眸光認真,審視鑽飾,猜想著她會不會喜歡。

  「你現在中意的『真心』,就跟上次小姐選的鑽飾對戒,是同一位設計師設計的。」經理指向他無名指上的男戒。

  「那就是它了。」遞出白金尊榮信用卡,他眼中有笑。

  帶著刷下鉅額高價買的「真心」,鐵柏萊壓抑不住心中興奮,開著車一路疾速駛回住處。

  將車開進名官大廈的地下停車場,他搭乘高速電梯直上頂樓豪華住所。

  想著公事箱裡的求婚鑽戒,想著她等會將有的狂喜表情,柏萊心情愉快的走出電梯,步伐大且快。

  這陣子他細心觀察過,她對他是真心的,而且是毫無保留。他相信不必他多說什麼,芯嵐肯定會一口就答應他的求婚。

  取出門禁鑰匙卡,刷過辨識器,他推門進屋。

  「芯嵐?」一進屋沒看到她,柏萊放下公事箱往裡邊走去。

  這個時間,她可能是在廚房裡忙著兩人的晚餐。

  「芯嵐?」他唇角噙笑輕聲喚,直往裡邊廚房走去。

  他從不需要她為他做些什麼,他只要她乖乖在家等他回來,但是她總會為他準備早餐—也會料理好美味的晚餐等他回家。

  雖然他曾不高興她又搶了鐘點女傭的工作,但當他發現她有一手好廚藝後,他的胃跟心打商量,要心再對她好一點,然後胃就投向她的懷抱。

  「看你,晚餐都準備好了。」走進飯廳,看到飯桌上幾樣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色,笑容揚上他的眼。

  「我看看今晚吃些開麼……嗯,炒空心菜、麻婆豆腐、清蒸雪魚,紅燒獅子頭和燉牛脯,還有清湯,真好,又都是我喜歡的菜色。」

  拿起一旁的筷子,他夾了口炒得青脆的空心菜,滿心佩服她的手藝。

  「芯嵐?」一直沒聽到回應,柏萊放下筷子,抬頭看向開放式的廚房。

  看不到應在廚房裡的身影,他濃眉一揚,轉出飯廳。

  是在房間,還是出去了?他發覺她近來行為舉止似乎有些怪異,看他的眼神也總是閃爍不定,像是有事情在瞞他。

  像是她身邊隨時帶著兩支手機,一支是他送她的銀色機子,另一支則是她原有的私人白色手機。

  當她的白色私人手機絃樂聲響起,她有兩種反應。

  一是他在身邊時,她會馬上切斷,二是當他不在她的視線範圍時,她總是匆匆閃進浴室接聽,避開他的視線,不讓他聽見談話內容。

  那種感覺很不好,教他相當不悅,但先前早已說好不過問彼此私事,所以,他只能尊重她,也無權干涉。

  不過以後就不一樣,待他求婚、她答應,他就有權過濾她的手機電話。

  「芯嵐……」行至半掩的房門前,柏萊伸手想推門進入,但因為聽見裡邊斷斷續續傳出的聲音而收回手。

  站在陽台上,芯嵐左手挽住隨風亂揚的及肩黑髮,右手持白色手機,表情無奈地與遠方家人通著電話。

  「兩個月前,你才答應要再給我半年時間的,現在我學校都談好了,時間也還沒到,你到底在急什麼?!」

  再一次接到父親催她回家的電話,芯嵐的心情好沉、好重。

  為了柏萊,兩個月前,她為自己再多爭取了半年時間,但現在父親卻又打電話來催她了。

  「我知道,時間一到,我自然就會回去!」心中有氣,她尾音高揚。

  為了挽救自家公司的財務,父親與王氏公司董事長達成協議,只要她嫁進王家當四姨太,父親就有八千萬的聘金人袋,往後還有大筆生意合作。

  她知道自己是可以拒絕這樣的安排,但她真的不忍再看自小就疼她、愛她的母親,再因為她的拒絕,而慘遭父親的責難與暴力。

  認命的母親可以忍受,但,為人子女的她,不能。

  她打算只要一結婚,她就一定要把母親帶離那個稱之為她父親的惡人!

  只是,她想嫁的人是柏萊,可她沒忘記他曾說過的話。他說過他不可能會娶她,也不要她的感情,那……為了母親,到時,她也只能嫁別人……

  深吸一口氣,強忍住想哭泣的衝動,她聽著手機彼端的姜父說著擔心。

  「怕我跑了?那你大可放心,我再笨也知道他是座大金礦。」她語調譏嘲,「你不是說過,只要我嫁給他,我就會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嗎?」

  聞聲,一抹陰沉蒙上柏萊冷藍的眼。

  「對!用一年的時間,換取你下輩子的衣食不缺,現在,就只剩下兩個月了,再怎麼算,你都是佔到大便宜,不是嗎?」

  姜父懷疑她到時真的會履行承諾。

  「當然是真的,我還等著他老死那一天,接收他全部的財產呢。」想到對方六十歲的高齡,芯嵐冷冷的笑著。

  「為什麼不能說?這不是你教我的嗎?你那天不是才告訴我,人生什麼都是假的,就只有抓在手裡的錢才是真的?」

  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父親,犧牲自己的未來與婚姻,她真的不甘心,怛為了疼她的母親,再不甘心,她也得低頭。

  「要我不要說得這麼勢利?爸,算了吧,你就不要這麼虛偽客套了,我不是媽,我不會被你幾句話就哄騙的。」她冷哼出聲。

  「你是清楚我在意的是什麼,也知道我的性子,所以,你最好是不要跟我耍花樣,否則,一旦我嫁進有權有勢的王家,你的日子就難過了!」

  聽不見她的怨恨心聲,也看不見她心中苦楚,鐵柏萊只聽見她的現實勢利與拜金的一面。

  緊抿薄唇,他眸光幽冷,狠眼盯視正背對著他的她。

  他,被騙了,被她清麗的容顏與澄淨的瞳眸騙了……




  才與姜父通完電話,收好手機,芯嵐一轉身,就愕見站立房門口的他。

  驀地,她清顏綻笑。

  「你回來了。」望著身前高大威挺的男人,絲絲愛戀眸光進駐她的眼。

  如果……如果他願意娶她,也願意愛她,那,該有多好?望著他,芯嵐輕抿唇角,眸光邑郁,幽幽一笑。

  算了,早已訂下的愛情規則,她無權要求變更。

  她只能不貪、不求,只能在這段倒數的自由日子裡,為自己留下更為美好的記憶,只希望將來有一天,他會憶起他的生命裡,曾有她的參與。

  「晚餐我已經做好了,可以……」眨去眼中邑色,她以笑顏迎向他。

  走到他身前,揚起燦爛笑顏,芯嵐一如往常伸出手,想挽住他的臂膀。

  但,一記揮甩,將她揮出三步外,教姜丕風笑顏怔楞。

  「柏萊?」看著空空的雙手,看著兩人間驟然拉開的距離,芯嵐楞眼看他,看見他藍眸裡熊燃的怒焰。

  「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事?」不怪他,她想反省自己的錯。

  是錯,她願意改。

  「你說呢?」他藍眸幽冷。

  「我說?」不懂哪裡出了問題,芯嵐再次走近他。

  然,對上他如火似冰的憤怒眸光,她的步子怯場,她的心也忐忑不安。

  此時的他,看起來,遠比兩人初見面時的他,更為冷酷無情。

  「我……我就是不知道,不明白,所以才希望你告訴我。」鼓起所有的勇氣,芯嵐再綻笑顏,再步近他。

  再一次伸出手,她想挽住他的臂膀,想平息他心中的憤火,想請他不要用這樣冰寒的眸光盯著她。因為,那讓她害伯也心慌。

  「你告訴我,我哪裡做錯了,好不好?」

  「滾開!」

  霍地,一記突來的狠甩,硬是將她狠狠甩向一旁的沙發椅把,砰!

  「啊,柏萊?!」撞痛腹部,她緊閉雙眸,忍住疼意。

  痛楚漸褪,芯嵐張開痛得浸淚的黑瞳,難以置信地回首望他。

  「柏萊,你這是為了什麼?」

  「到現在,你還想演戲?還想欺騙我?!」忍住想上前扶她的衝動,他憤握雙拳。

  「演……演戲?欺騙?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懂我在說什麼?!好,現在,我就說到你懂為止!」大步上前,他酷顏緊繃,一把揪住她的發,迫她站起。

  「你?!」芯嵐因痛,迫仰容顏。

  「在我的面前,你清新可人、溫柔與體貼,夜夜與我激情相擁,讓我以為你是真心待我,但是,背對我的時候呢?」他憤顏以對。

  「背對你的時候?」她也依然喜歡他,不是嗎?她愣住,搖頭。

  不、不對,不僅如此,因為……她、她愛上他了。

  她愛他對她的包容與疼惜,愛他不再冰冷的藍眼,愛他只要看見她,藍色眼睛裡,就會有的溫柔。

  「背對我的時候,你面目可憎,愛慕虛榮、想盡辦法、用盡心機,故意討好我,就為從我這裡騙到錢,你是不要華衣金飾,但是,你死要錢!」

  「我?」他真的誤會了。

  但是,她還是不怪他,因為那是她一開始故意給他的印象。

  「柏萊,其實不是的,請你聽我說,我也可以不要你的錢啊。」她冷靜想解釋。她從來就沒想帶走他的錢,真的。

  如果他曾經再開過保險箱,他會發現裡邊的錢,從來就沒少過。

  因為她總是右手拿、左手還,至於她個人的花費,都是用她母親這幾年來暗中一直幫她買基金、賣基金所存下的零用錢。

  而這也是她父親財務出現困難,她卻還可以來紐約留學的主要原因。

  她從沒拿過他一毛錢,真的。

  「不要我的錢?怎麼?你現在是想裝清高嗎?」他藍眸冷笑,「還是因為……你早已經找到一座大金礦了,嗯?」

  「你——」她怔眼望他,「你、你聽到我跟我爸的談話了?」

  「沒錯,很意外嗎?覺得功虧一簣?都已經瞞我這麼久了,竟然在這時候被我發現?如何,現在被拆穿了,很吃驚?很難堪?」

  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他心寒、心冷,他應該將她趕出他的屋子,但,他發現自己竟做不到。

  對她,他依然放不開手,他的心仍在乎著她,喜歡著她。

  倏握拳頭,鐵柏萊倍感難堪,但卻又憤怒至極!

  想他鐵柏萊闖蕩政壇、商場多年,什麼樣的厲害對手他沒碰過?又有哪一次他不是高奏凱旋歌?!

  就連一向跟唐門集團交好的惠爾普集團,他也能藉由湯姆之手,在幕後操控一切,自唐門總裁手中一舉奪下惠爾普集團整年度的合作契約。

  可今天,他、他竟被一個空有清麗容顏,內心貪婪、思想惡毒的小小女人給騙倒了,甚至還想娶她進門?!

  她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滿心的恨意與怒火,瞬間溶掉他眼底難堪。

  「我……不是的,你誤會了,其實……」從沒見過這樣的他,芯嵐臉色蒼白,唇齒輕顫,她想解釋,但被打斷。

  「誤會?誤會什麼?」恨揚冰寒之眸,鐵柏萊疾速築起冷硬之牆,穩住、護住自己遭騙的心。

  他不輕易饒恕她,也絕不放過她,他要她付出代價!

  「誤會當你在我身下激情呻吟的時候,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個男人口袋裡的錢,嗯?」冷張藍眸,他低下頭,吻上她微顫的唇。

  然,觸上他冰冷的唇,看著他冷藍的眼,芯嵐心口微顫。

  不自覺地,她想後退,但他揪痛了她的發,教她一步也退不得。

  「我、我沒有……」

  「沒有?沒有什麼?沒有在你我纏綿繾綣的時候,心想著只要嫁給那個有錢的男人,等那個男人老死之後,你就可以坐收他所有的身家財產?」

  狠限緊盯她的瞳,他揪擰她的發,逼她後退,將她緊釘於房門之上。

  「不對,事情也不是像你聽見的那樣,真的……」

  「不是?不是什麼?」緊貼著她的身子,他眼神殘酷,一手扯開長褲上的腰帶、褲扣,也拉下拉鏈。

  「不是一邊上我的床,要我滿足你的生理慾望,一邊在心裡計畫著日後要怎麼甩開我,才不會被我破壞你完美的淘金計畫?」

  難怪,她絕口不提與她有關的人事物,也不願意他到學校接她,更不願意與他出席任何宴會場合。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她驚聲叫。

  「還說不是?!」該死的女人,到現在,她竟然還想否認!

  「我——」他是說對了一半,但,實情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這樣簡單啊!

  「不讓我進入你的生活圈,也不介紹你同梯次的遊學同學讓我認識,不就是害怕跟我在美國的事,一旦被傳回台灣,對方知情後會不要你嗎?!」

  沒錯,一定就是如此!冷瞇怨恨藍眸,釋放出遭棉薄緊緊束縛的昂首男性,鐵柏萊緊抿寡薄之唇,眸光陰邪無情。

  「我?!」心緒紊亂,芯嵐發覺自己竟無法為自己辯解。

  「原來,你打從一開始就想這樣跟我玩,也原來……真心是假的、溫柔是假的……我只是你在美國的一個『玩』伴,婚前的一次放蕩!」倏地撩起她的裙擺,他緊貼她的身子,蹭著她的腿間。

  「你想、你想做什麼?!」她驚瞠淚瞳。他不是正在生她的氣嗎?那他現在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再跟她做這麼親密的事?!

  AA「我想做什麼,你看不出來?!」撕毀她腿間絲薄,緊抵住她腿間,他猛地一舉頂進!

  「嗯!」強行進入的痛,教她愕瞠淚瞳。

  「我想索回我該有報酬!」漠視她眼中的疼意,鐵柏萊狠著心,帶著熊燃的恨意,激昂朝她狂猛衝刺。

  「被你利用這麼久、玩這麼久,也合該換我大玩、特玩你一次!」

  緊咬著牙,鐵柏萊緊瞇藍眸,一手壓制住她因無力承受狂驟歡愛,而不斷顫抖的身子,一手掐住她的頸,迫她張口呼吸而探舌侵入狂野攪弄。

  「你——」望進他滿是恨怒與鄙夷的藍眼,芯嵐十指緊握成拳,緊咬下唇,緊閉浸淚的瞳,任由清清淚水順頰滑下,直墜落地……




  當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太陽西下,天色漸暗,銀月高昇,鐵柏萊對姜芯嵐的殘狠惡懲,依然持續威猛進行。

  將她拖至大床邊,鐵柏萊將她壓靠在不規則的雕刻圓柱上,一次又一次的對她發洩自己滿心的恨與憤,直到他在她體內迸射出一股熱流。

  埋首於她汗濕的肩窩處,他喘息濃重,胸口急驟起伏。

  然,才稍稍冷卻下心中的激動,他慾望再起。他想再蹂躪她,想再發洩心中對她的怨與恨。

  可,映入眼簾的慘白容顏,卻教他為之一震,讓他怎麼也無法再傷她。

  因為他的惡意摧殘,她一身凌亂,黑瞳裡有著教人無法忽視的驚惶,還有著無辜與悲慼,教他看了心痛,心疼,但也又氣、又恨!

  無辜?她憑什麼對他做出如此無辜、哀憐的表情?!

  憤手推開她,鐵柏萊怒身抽離她再也不堪他凌虐的緊窒身子,抬手憤耙過一頭亂髮,旋身衝出房間。

  突然被推撞上衣櫥,又失去他有力的壓制,雙腿早已無法站立的芯嵐,雙膝一屈,陡然撲倒於地。

  緩坐起身子,芯嵐臉色蒼白,緊咬著早已沁出血絲的唇,眨著淚已盡的黑瞳,想緩和下自己受驚與已被他重傷的心。

  「別怕,就只……就只是一場誤會,解……釋開了……就沒事了……」

  揪住被他扯落衣扣的衣襟,她控制不住地全身顫抖。

  「等、等一下再跟他說,等……等一下再找他解釋,等一下……」

  緊緊環抱住自己慘遭蹂躪的身子,芯嵐閉起濕瞳,要自己回想他往日對她的溫柔與疼惜,好藉以忘卻方纔那不堪的一切。

  只是,光是忘記還不夠,她還得冷靜下心,好好想一想,等會該如何面對已被憤怒蒙蔽雙眼的他,又該如何對他解釋清楚一切。

  只是,就算她坦白說出一切,他會願意相信她嗎?

  這問題,她心中沒有答案,但是,不管他相不相信,她知道自己都必須對他說明一切,必須讓他知道,她從沒有欺騙他或玩弄他的意思。

  她只是當初沒有想到會與他發展出感情,甚至……甚至還愛上了他。

  扶著床沿緩緩站起,芯嵐咬著唇、忍著腿間的痛,舉步艱難走出房間。

  找到坐在大廳吧檯裡,仰喉灌酒的柏萊,姜芯嵐背靠冷牆,要自己忽視他眼底的恨意與鄙夷,也要自己冷靜地說出一切。

  只是,當她說完一切,她得到的是一聲聲的冷笑。

  「你父親因為公司財務困難,就想利用你跟王家聯姻,求得王家的金錢資助?」他冷笑重述。

  「是。」她點頭。

  「但是你不答應,所以,他就毒打你母親,逼得你不得不點頭答應?」

  「是。」

  「你母親知道你為了她願意犧牲自己的未來與婚姻,因為心中不忍,所以就冒著被你父親打死的危險,替你向他求得半年的遊學自由時間?」

  「是。」那是一種交換條件。

  「謊言!」他厲聲指責,「如果你更像你說的對你母親那麼孝順,你會捨得放下她,一人出國遊學?你不怕你父親會在這段時間毒打她?!」

  「不,這段時間他不會動她的。」緩緩地,一抹悲笑揚上她的唇,「因為他跟我都清楚,我母親是我唯一的弱點,而現在他還等著我回去嫁人,萬一他真傷了她,他知道我的個性,到時候,我絕不會聽他的話嫁人的。」

  「哼,把話說得那麼好聽?還不就是自私,想出來玩一次,所以,才放著母親不管,不管她的死活。」他嗤哼冷笑。

  「我……」咬著唇,忍著淚,淚光在她眼底閃爍,「是,我是自私,我自私的想在被迫結婚前,想放下過往一切,過一段快樂、開心,又沒有負擔的自由日子,是,我是自私……我承認我真的自私……」

  她無法為自己辯駁,因為,她真的就像他口中說的那樣。低下頭,垂下肩,她任淚水不斷低落地面,再濺起。

  聽著她的解釋,看著她微微顫動的肩,柏萊想起自身的情況。

  她父親也跟他父親一樣,想操控兒女的婚姻……不,她在說謊!

  若是事實,她早可以向他坦白,而他可以無條件幫她脫離那樣的環境。

  但是,她什麼也沒說,她只是背著他,想著另一個男人的錢!

  「你認為這故事編的很好,是嗎?」恨別過頭,他拉回差點想相信她的心,仰喉再灌進一口烈酒。

  「這不是編的,是真的,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她凝淚抬頭。

  「相信你?」憤瞠藍眼,他恨眼瞪她。「我還不夠相信你嗎?我相信你,相信到想向你求……」

  想到公事箱裡的求婚鑽戒,想起自己不過是她婚前的一次放縱,他怒火沖天,扼止自己差點說出口的求婚。

  「你、你憑什麼要我相信你的謊言?!」無法說出口的憤與怒,不斷衝撞著他急促起伏的胸膛。

  鏗、啪!他激動而失控地朝她摔出手中酒瓶,濺起一地的酒液。

  芯嵐身子一僵,雙肩一顫。

  「你當我是智障嗎?!隨便扯個謊,就要我相信你的話,我看起來真有那麼好騙?那麼好耍嗎?!嗯!」他恨瞠藍眸。

  「我沒有騙你或是想要你的意思,我說的都是真的,是真的……」再也支撐不住身子,她一臉淒容跌坐地板上。

  「真的?哼!如果你父親真那麼可惡,那你母親為什麼不離婚?為什麼不報警,又為什麼不離開他?!」他憤聲質問。她的謊言,漏洞百出!

  「因為她是個軟弱的傳統女性,就只會默默承受一切,她認為那是她前輩子欠我父親的,所以這輩子才來還債。」

  「鬼話!」

  「你……」望著他憤懣的眼,她淒然一笑。她也認為那是鬼話,但是她母親就是這樣的傳統女人。

  「不過,你還真是行,心機被看穿了,就想把一切都推給你父親,拿你父親當擋箭牌,你這個女兒可真是孝順!」他冷語譏諷。

  不想提父親的事,她只想解開他對她的誤會。

  「柏萊,我知道現在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但我還是要說,我從來都沒有想欺騙你的意思。」

  「哼,那當然了,其實仔細想想,你是沒有欺騙我的必要,因為你早已經計畫好一切,等時間一到,就回去嫁那座大金礦!」他恨言道。

  「是,我一開始真的是打算時間一到,就回台灣嫁人,但是……」

  「承認了?你終於承認了!難怪,你一直要我承諾不調查你的一切!」

  他完全誤會她的意思了。芯嵐心一慟,眸光淒然。

  只是,要她這樣就放棄兩人快樂的時光嗎?不,她不願意,她還想留在他的身邊,不想這麼快就離開有他在的地方。

  望著他憤然的酷顏,姜芯嵐撐起身子,走進吧檯,走到他面前,凝淚看進他冰藍絕情的雙眼。

  「是,你說的沒錯,我也承認,我一開始真的就是這樣打算,只是,你知道要這樣做,對現在的我來說,很難嗎?」

  「很難?哼。」他嗤聲笑。她做的可比他好太多了。

  「一開始你就說了,你不要婚姻,你不要感情,你跟我之間就只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你是不是忘了?」

  記起自己的話,他酷顏一繃,薄唇緊抿成一線。

  「當時,你都說不要感情了,那我當然也要保護自己,所以,我才選擇隱瞞自己的一切,才不想認識你的家人或朋友,因為,你早已經明白表示跟我之間不會有未來,不是嗎?」

  「哼,你又知道我當時的想法了?!」

  「我是不知道,但是當時你的表情、你的話、你的態度,早已明白表示你要的就只是我的身子,不要我的感情,不是嗎?」

  鐵柏萊臉色難堪,因為她說的沒錯,當時的他,確實如此。

  「所以,我一再告訴自己,不能喜歡你,也不能愛你,選擇避談自己的一切,希望時間一到,自己就能瀟灑走人,只是現在……」她唇揚苦澀。

  「只是現在,我才知道自己當初的想法,有多天真,有多幼稚,我自以為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說不喜歡就不喜歡,說不愛就不愛。」

  「你——」他藍眸一瞠。意思是她喜歡他,也愛他?他的心猛地一跳。

  「但是,對不起……」她顫然一笑,「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也無法控制自己不喜歡你、不愛你,我只能要求自己,不告訴你……我愛你。」

  「你?!」柏萊因她話中的愛字而怔住。

  她的「我愛你」,是一句魔咒,輕易軟下他冷硬的口氣。

  「既然這樣,那你就不要嫁給那個姓王的。」

  只要她肯打消和其它人結婚的念頭,他可以原諒她,可以繼續留她在身邊,也可以向她求婚,一切就如他之前所計畫的。

  看著她的眼,鐵柏萊如此想著,可,他沒說出口,而她猜不到他的心。

  「那,然後呢?」她為自己的處境感到可悲,「繼續留在你身邊,直到你拋棄我、不要我的那天,然後我再哭著離開嗎?你是要我這樣嗎?」

  如果她沒有母親要顧,她願意。願意為自己、為他留到最後一天。

  但是她有母親要照顧、要關心,她不是一個人而已。

  「有何不可?你不是說愛我嗎?」他強勢道,「既然愛我,當然就應該繼續留在我身邊!」

  見他回復得如此理所當然,心嵐怔顏望他。

  她也很想繼續留在他身邊,那是因為她愛他,但,他呢?

  他為什麼堅持要她留在他身邊?難道說———

  「柏萊,你是真的喜歡我,對不對?!」不是那種交易上的喜歡,而是真心的喜歡?!芯嵐心狂喜。

  「所以,你才捨不得我去嫁別人,才會這樣生氣,我說的對不對?!」

  對,一定是這樣,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的怒火,不是嗎?!

  再說,這幾個月來,他對她如此體貼與溫柔,他對她就像大丈夫對小妻子般地疼寵……望著他,芯嵐笑著,想為自己增加更多的自信。

  想起往日他對她的照顧,幸福在她眼底輕蕩,盈盈笑意揚上她的嘴角。

  就算他還不愛她,他也是喜歡她的,她可以肯定的,真的!

  「說不定……你也早已愛上我了!」希望火花,染亮她水亮的瞳。

  愛?!鐵柏萊愕瞠藍眸。他愛上她了?他不是只是「喜歡」她而已嗎?

  「你、你——」冷眸一怒,他想駁斥她的話。

  但,張了口,他久久說不出一句話。因為,他的心明白她是對的。

  就是因為愛,所以,他才會如此憤怒,恨她早就計畫好一切,恨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還想回台灣嫁其它男人,恨她死要錢!

  那現在,她在笑什麼?取笑他在明知道她會離開的情況下,還這樣的喜歡她、愛她?!

  霍地,鐵柏萊惱羞成怒,怒極反笑。

  「你說什麼?我會愛你、喜歡你?哈哈哈……」他仰身狂笑,「你可真是愛開玩笑,哈哈哈……」

  霍地,笑聲乍上,他恨瞇藍眼。他是愛她,但是他絕不對她承認!

  「我會愛上你這種拜金、愛慕虛榮、貪婪、死愛錢,又全身上下沒一項優點,隨便就可以在酒吧裡釣上的無恥女人?你在作夢!」

  「你?!」芯嵐驚眼望他。他只當她是個無恥的女人?

  「難道,你不知道以我的身份跟地位,只要抬手一招,就有數不盡的女人搶著上我的床,討好我、取悅我?」

  「柏萊,你……」

  「喔,不對,我甚至不必有動作,就會有女人自動獻身,強把自己的身子送到我面前,求我替她破身,求我佔有她,還心甘情願的任我玩弄她一整個晚上……我記得那個女人……好像就是你!」他惡言道。

  眨著淚瞳,緊咬著唇,芯嵐揪緊衣襟,要自己冷靜,不被他的話所傷。

  「就、就算我猜錯了,就算我只是作夢,你、你有必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嗎?有必要這樣傷害、糟蹋我嗎?」

  「傷害、糟蹋你?哼,那也得你自己送上門來被我傷害、被我糟蹋!」

  不看她哀戚容顏,不看她凝淚的眼,喝下一口烈酒,他瞟眼鄙視她。

  「說到底……你就是一個賤字,賤就是賤!」

  「你——」驀退一步,她臉色倏然慘白。

匿名
狀態︰ 離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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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5 21:07:37
  他冷言絕情,吐出齒縫的一句句惡意侮辱字眼,就像是一把把冰冷的利劍,不斷地、狠狠地……刺穿芯嵐愛他的心。

  難以相信他竟會用如此難聽的字眼辱罵她,芯嵐全身顫抖,神情悲慟。

  她想教自己別在意,別傷心,也別哭泣,但,她在意、她傷心,瞠大了淚瞳,她淚水潰堤。

  緊咬著不住顫抖的唇齒,望著絕情冷意的他,她的心幾欲崩潰。

  但叛逆而堅強的心,不願再當弱者,不願再讓他殘忍踐踏!

  眨去眼中淚水,她迅速武裝起自己的心,決意挺身反擊——

  「是,我就是賤!我如果不夠賤,又怎麼勾搭得上你?!」

  抹去決堤清淚,藏起悲慟的心,她倔仰噙淚雪顏,看進他的眼,眸光幽憤而悲慼。

  「怎麼樣?你對我這幾個月來的激情服務,還滿意嗎?我猜,你可能不滿意吧,畢竟我還太青澀,也沒其它男人有機會教育我,我再怎樣厲害,也一定比不過你其它的女人!」

  深呼吸一口氣,止住顫抖的肩,她冷揚紅唇。

  「至於我對你的床上表現,說實話,到目前我還無從比較,所以無法批評給分,不過你放心,我會趁著結婚前,再多上幾次夜店,再多找幾次一夜情、多找幾個男人來試試,免得結婚以後,我老公也像你一樣不滿意!」

  「你、你說什麼?!」緊握手中酒瓶,他酷顏抽動。

  「怎樣?我現在連找男人的自由也沒有了嗎?還是你又要罵我賤了?沒關係,你可以再用更難聽的字眼,繼續侮辱我、詆毀我,踐踏我的尊嚴,我不會在意的。」在意又如何?他會願意改變想法,轉而相信她的話嗎?

  不,他不會的。

  看看他眼中,恨不得一巴掌打死她的絕冷狠勁,只怕萬一真打死了她,他還會嫌弄髒了他的手。

  「你、你就是想激怒我?!」

  「激怒你?不,你誤會了,我只是提醒自己,不管你如何傷我的心,都別在意,也別在乎,畢竟……」眨去眼中淚意,她嘲諷自己。

  「畢竟,會發生今天這一切,全都是因為我自己當初下賤的決定,是我在作賤自己,我、我活該被你罵賤,所以我認了!」

  「你——」

  「對不起!」不想再給他傷害自己的機會,芯嵐凝淚打斷他的話,「我有點累了,想休息,有事情明天再說!」

  再望一眼他憤怒冰冷無情的藍眸,她傲揚蒼白容顏,旋身離開吧檯,衝進房間,甩上門,撲上床,無法控制地放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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