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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種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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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莫默]唐門高手在異世 (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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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7 19:47:4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二十二章 玉樓已逝風飄絮

    此刻,這兩個女人正在對弈,黑白棋子佈滿石桌,雖舉止優雅可卻暗藏殺機,每一個棋子的落下,兩人身上的氣勢都會發生一些微妙的改變。

    總算是見到正主了,唐風這次來黛雪宮就是要找這兩個女人,如果沒有她們的幫忙,唐風根本不可能完成笑一葉給自己的任務。

    不過怎麼去跟她們接觸呢?這兩個老妖婆的脾氣可都不太好,視人命如草芥,尤其是男人的性命在她們眼中跟螻蟻沒區別,這一切大概都跟笑一葉有些關係。唐風自付自己如果直接上去打招呼的話,先不說會不會引起身邊這個飛雪樓女人的懷疑,可能話都還沒說出來就被這兩位樓主給擊殺了。

    正在思量的時候,帶著唐風前去的那個女人突然停下了腳步,面色如冰道︰「把東西放地上,你可以滾了。」

    唐風一雙眼楮還在盯著風飄絮和花不語,猝不及防之下差點跟前方領路的女人撞個滿懷,好歹他反應迅速,強扭了下身子,本來可以穩穩地站著,可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唐風突然有了一個不錯的主意。

    他誇張地朝側旁倒去,手上的籠子不偏不倚直接朝身邊的女人扔了過去,嘴上發出哎吆一聲慘叫,在那個女人驚恐的同時,趕緊將笑一葉給自己的那塊蛇形玉珮拿了出來,曲指一彈,朝風飄絮和花不語兩人彈了過去。

    沒有絲毫破空之聲,這一手暗器了無痕跡,轉瞬間就飛到了花不語面前,花不語頭也不抬,伸出芊芊玉手隨手一抓,就將蛇形玉牌抓在了手上,攤開一看,她和風飄絮兩人的眸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原本正在對峙的氣勢瞬間煙消雲散,看向跌倒在地的唐風的眼神都變幻莫測起來。

    唐風爬在地上,那個受了點驚嚇的女人勃然大怒,開口斥罵道︰「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把這東西抓起來」

    唐風剛才故意把裝蛇的籠子丟在她的身上,她哪裡敢接,只能任由籠子掉落到地上,本就是個普通的籠子,裡面還裝了一條巨蛇,衝撞之下,籠子直接散了架,裡面的巨蛇也爬了出來。

    看得出來,這個女人是真的很怕蛇,一張俏臉都變得慘白起來,雖然暴跳如雷,可卻不敢對那巨蛇有任何想法,只能躲躲閃閃,生怕巨蛇跑到自己腳邊來。

    唐風嘴上唯唯諾諾地應著,趕緊爬起來把巨蛇抓在了手上。

    女人直到現在臉色才稍有好轉,可依然慘白無比,瞪著唐風怒道︰「辦事不利,小心我斬了你的雙手」

    「師姐見諒,師姐見諒。」唐風快笑死了,這個女人好歹也是個地階,居然這麼怕蛇,如果真的是在戰鬥中,敵人隨便拿條蛇出來還不廢了她?

    女人瞅了瞅風飄絮和花不語,咬牙切齒道︰「驚嚇了我沒關係,可是你衝撞了兩位樓主,今天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就是典型的狐假虎威了,唐風也不在意,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那兩位樓主肯定會找自己的。

    果然,這個女人話音剛落,花不語就開口道︰「小雯,你下去吧。」

    聲音軟綿綿的很好聽,帶有一點嫵媚的感覺。

    女人聽了也不遲疑,對著石桌那邊躬身道︰「是。」

    臨走之前,她還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唐風,那眼神就如同看一個死人一般。

    等到這個女人消失不見,風飄絮和花不語這才抬起眼簾,直直地盯著唐風,那模樣彷彿是想從他臉上看出個子丑寅卯來。

    唐風氣定神閒,只是站在那裡,胳膊上纏繞著那條巨蛇,蛇頭被他用手捏著。

    「小傢伙你過來。」花不語突然展顏一笑,對唐風招了招手。一笑傾城,連那絢爛迷人的桃花都彷彿失去了顏色。

    唐風趕緊朝那邊走了過去,來到兩人面前站好,抱拳道︰「弟子羅雲見過兩位樓主。」

    花不語捂嘴嬌笑,風飄絮一雙美眸冷冷地盯著唐風,兩個女人的性格完全不同,這一點從她們的神態就可以判斷的出來。

    「你是哪一宗的弟子?」花不語手上把玩著蛇形玉珮,開口問道。

    「弟子只是最底層的弟子,暫時還沒有被吸納進三宗。」唐風如實答道,最底層的弟子,只有在考核通過之後,這才會被劃分到三宗之中,至於兩樓……其中飛雪樓只要女人,黛雪樓是十二個頂尖殺手的聚集地,普通弟子自然沒資格進入了。

    「把這東西給我吧。」花不語指了指唐風胳膊上纏繞的那條大蛇。

    唐風依言遞了過去,下一刻,讓他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花不語居然張口咬在了巨蛇的身上,巨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萎縮,而花不語的喉嚨裡卻傳來咕咚咕咚的聲響。

    前後不過五息時間,巨蛇全身的血液就被吸乾了,花不語鬆開一雙貝齒,拿出一方巾絹,姿態優雅地擦了擦嘴角的蛇血,一臉滿足的表情。

    而另一旁的風飄絮,卻是接過還沒死透的巨蛇,伸出一根手指,在蛇腹上輕輕一挑,挑出一顆碧綠蛇膽,丟進了嘴中,眼皮都不眨一下,直接吞了進去。

    這……眼前發生的一切讓唐風好一陣頭暈目眩,生吃蛇膽也就算了,這種事情很多人喜歡干,可是生喝蛇血就有點匪夷所思了,據唐風所知,這條蛇只是普通的蛇而已,它的血既不會增加功力,也不會起到別的作用,頂多也就是補容養顏,效果還低微的很。

    一個女人就這樣把蛇血給吸乾了,而且是個及其漂亮的嫵媚女人,強烈的視覺衝突讓唐風一時間也有些愕然,他壓根沒想到飛雪樓兩位樓主每個月要一條蛇不是用來做蛇羹的,而是做這種用途。

    她們要幹什麼?嚇唬自己麼?沒這個必要,她們兩人都是天階高手,自己現在只不過是玄階下品而已。

    風飄絮將巨蛇丟在了地上,唐風還在猜測她們想做什麼的時候,兩人卻同時動了。

    只是一瞬間,唐風就感覺自己被提了起來,隨即被狠狠地丟在了石桌上,桌上的黑白棋子灑落一地。下一刻,自己的兩隻眼楮被兩根手指插著,喉嚨處更被一隻妙手緊緊地鎖著,兩個女人的殺機鋪天蓋地拍案三衝浪一般朝唐風衝擊了過來。

    唐風的額頭一瞬間大汗淋淋,差點沒忍住暴露出自己的真實實力。

    躺在石桌上,唐風眼角的餘光看著自己身邊的兩個女人,一陣苦笑,他沒想到只是對付一個玄階弟子,這兩人居然同時動手。

    「臭男人」花不語嘴上笑罵了一聲,兩根手指停留在唐風的眼珠子上,另一隻手卻在他的臉上使勁搓*揉了起來。

    對方的小手雖然很溫暖,也很柔滑,可唐風卻被搓得臉頰生疼,不由問道︰「兩位樓主,這是要做什麼?」

    花不語搓*揉了片刻,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起來,和風飄絮對視一眼,緩緩地搖了搖頭︰「不是他。」

    「我跟你說過,他已經死了。」風飄絮淡淡地說道。

    「你不是也抱了一些期望?要不然你掐著他的喉嚨幹什麼?」花不語反駁一句,風飄絮歎息一聲,收回了自己的手。

    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傳進了唐風的耳中,他終於明白她們為什麼要對自己下手了,感情她們以為自己是笑一葉假扮的,所以一出手就盡了全力,畢竟笑一葉也精通易容之術。

    花不語坐在凳子上,身子微微前傾,在唐風耳邊吐氣如蘭,開口道︰「小傢伙,我問你什麼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回答,如果你還想要自己的眼楮。」

    唐風的耳朵癢癢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道︰「前輩儘管問。」

    「這東西你從哪裡得到的?」花不語將蛇形玉珮在唐風眼前晃了晃。

    唐風道︰「有人給我的,至於是誰,你們應該知道。」

    花不語的手指往唐風的眼珠子上摁了摁,冷聲道︰「撒謊,他已經死了,這是白帝城幾個城主親口證實的」

    「他已經練成了蛇身,那次被白帝城幾個城主圍攻的時候,只不過是詐死而已。」唐風不緊不慢地說道。

    笑一葉曾經說過,這兩個女人肯定會幫自己,所以在她們面前,唐風沒有隱瞞的必要。

    風飄絮美眸閃過一絲驚喜,急忙道︰「他已經練成了蛇身?」

    唐風點了點頭。

    花不語憤憤道︰「沒死又怎樣?我們姐妹最討厭蛇了,也討厭玩蛇的臭男人,下次見到他老娘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話雖這樣說,可花不語嘴角卻浮現出一絲微妙的弧度,眼眸也隱隱濕潤起來。

    「至於你這個小傢伙,跟他一起的,注定不是什麼好男人,總有一天會禍害別的女人,我就先廢了你」花不語一邊說著一邊就要用力。

    這女人不是玩真的吧?唐風有些惴惴不安,要是真的在這裡被她給幹掉那就太悲劇了,出師未捷身先死,這是何等的悲壯?

    笑一葉你這個狗*養的,怎麼事先不告訴我這兩個女人這麼危險?唐風心中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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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7 19:48:3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二十三章 淚眼問花花不語

    心中罵歸罵,可唐風還得找機會從花不語這老妖婆的手上脫身。雖然覺得對方這樣做大抵是嚇唬自己,並不會真的對自己下手,可唐風依然不敢馬虎大意,趕緊道︰「等等,笑前輩在我臨行之前委託我給兩位傳達一句話。」

    「什麼話?」花不語腦袋一歪,開口問道。

    唐風努力維持臉上的鎮定表情,雙眼流露出滄桑之意,緩緩道︰「玉樓已逝風飄絮,淚眼問花花不語。」

    唐風話音才落,就感覺到花不語摁在自己雙眼的小手微微輕顫了一下,就連端坐在一旁面色如水的風飄絮,呼吸也顯得有些急促了。

    「這話…………當真是他說的?」花不語的語氣一改剛才嫵媚霸道的本色,竟然有一些小鳥依人惴惴不安的味道。

    唐風狠狠地點頭︰「千真萬確。」

    側眼瞄著花不語,唐風發現這個老妖婆的雙頰上竟然浮現出一抹緋紅,滿臉的幸福在流淌,顯得有些醉人。

    說她是老妖婆實在是有些過分了,唐風知道她們頂多也就四十歲左右而已。

    而且身為修煉之人,壽命自然也不能跟普通人相比,所以四十歲對她們來說,差不多也就是豆蔻年華。

    「臭小子。」花不語笑罵一聲,收回了摁在唐風眼簾上的小手。

    唐風輕輕地呼了一口氣,剛才那句話完全是他胡謅出來應景的,只不過謅得恰到好處,不但將兩位飛雪樓樓主的名字弄了進去,還帶有一些惋惜和淒涼的意境。

    「你想在這裡躺到什麼時候?」見唐風沒起來,風飄絮淡淡地看著他開口問道。

    「晚輩唐突了。」唐風一骨碌從石桌上爬了起來,恭恭敬敬地站在兩女面前。雖然這兩個女人也是秀色可餐放眼天下不輸於任何美人,但她們真算起來的話,畢竟是唐風的長輩。

    「油嘴滑舌,真以為我不知道這句話是你編出來的。」花不語嗔怪地瞪了唐風一眼臉上隱有失落的神色。那個人……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如果他能說出這些話,自己姐妹何至於幽怨了這麼多年?

    唐風訕訕一笑,也不反駁。

    「他既然沒死,那麼現在在哪裡?」風飄絮望著唐風問道。

    「在我來這裡之前,笑前輩還在烏龍堡。」唐風回答道。

    「我聽說謝雪臣前些日子帶了幾個人前去烏龍堡,難道沒殺死他麼。」花不語一臉的媚笑。

    「兩位不知道後續如何麼?」唐風疑惑地問道。

    兩人同時搖了搖頭。

    唐風眉頭一皺看樣子謝雪臣在烏龍堡鎩羽而歸,不但損失了自己一隻胳膊,還損失了四位頂尖高手這種事被掩蓋了下來,畢竟他手下還有很多不服他的高手,如果這種消息流傳出去的話,對他很不利。

    唐風沉吟片刻,將在烏龍堡裡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風飄絮和花不語兩人聽的大為震驚,不但為烏龍三使的叛變震驚,而且其中居然還牽扯到兩個靈階高手這實在是有些超乎她們的想像。

    等到唐風說完,風飄絮的美眸中才閃現著陰狠毒辣的光芒,緩緩道︰「如此說來,謝雪臣現在只能依仗那個歐陽羽了?黛雪樓十二大殺手最頂尖的六位叛變的叛變,死亡的死亡,如今只剩下一個人謝雪臣外強中乾,只要有人牽制住那個歐陽羽,擊殺他並不是難事。」

    「是的。」唐風點了點頭,「以湯非笑和斷七尺兩人的實力,再加上笑一葉前輩完全可以擊殺謝雪臣。但是有一件事卻讓他們有些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什麼事?」

    「老宮主可能沒死,而是被謝雪臣軟禁了起來,所以我這次前來,就是想要查探到老宮主的下落。」

    「老字主沒死。」這個消息不可謂不勁爆,風飄絮和花不語兩人眼眸抖動心中震驚至極。

    「這只是個可能,但是可能性非常大,他們不敢冒險所以必須要先打探清楚。」唐風點了點頭。

    「你的任務就是這個麼?」花不語並沒有因為唐風只不過是個玄階下品而小看他,他既然能潛入黛雪宮平安無事地來到自己身邊給自己傳遞信息,肯定是有自己的獨特本事。花不語自付以自己的實力,可能也做不到這一點。

    「這只是其中之一,還有一項任務是幫那些中了雪糙寒冰毒的高手們解毒,當然,兩位也包括在內,臨行之前,笑前輩說過一定要先給兩位解毒。」唐風一邊說著一邊將之前得到的解藥拿了出來,放在石桌上。雖然笑一葉根本沒說過這種話,可唐風知道在女人面前嘴巴甜一些肯定是沒壞處。花不語一雙美眸緊緊地盯著桌子上的解藥,呼吸有此急促,繞是風飄絮本性淡漠,此刻也是激動萬分。

    她們中了雪髓寒冰毒已經三年了,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們哪會聽從謝雪臣的號令?整個黛雪宮內,有很多像她們這樣的高手都是因為中毒才會暫時屈從於謝雪臣,如果真的能把毒給解了,那麼謝雪臣就成了沒牙的老虎,想怎麼蹂躪就怎麼蹂躪。

    「晚輩能力有限,所以這兩件事還得請兩位幫忙。」唐風客客氣氣地說道。

    「如果這真的是解藥,我們自然會幫你。」花不語點點頭,隨即拿起一個瓶子,倒了一些解藥入口,也不在乎唐風就在身邊,運起功法帶動著解藥,將之化解在經脈之中。而風飄絮就坐在一旁,凝神注視著花不語的動靜。

    過了片刻之後,花不語感覺腹中一團炙熱的能量迅速瀰漫開來,讓她整個人的身體都變得火紅起來,淡薄的衣衫瞬間被汗水打濕了,就連身子都忍不住微微輕顫著。

    風飄絮冷冷地看著唐風,唐風氣安神閒道︰「這解藥是用烈焰菇煉製而成,我想風樓主比我更清楚這東西蘊含了多大的熱量。」

    花不語的皮膚越來越紅,儼然像是在熱水中蒸過的螃蟹一般,唐風心中也忍不住忐忑起來,說到底,這解藥是由龐藥王煉製,事先也沒人試驗過,到底是否真的有效還是兩說,萬一花不語因為試藥而掛掉了,自己今天麻煩就大了。

    風飄絮的眉頭越皺越緊,望著唐風的眼色也越來越不善,就在唐風焦急無比的時候,花不語的情況再度發生了改變,原本的赤紅之色逐漸消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層朦朧的薄霧在她的體表出現,這層薄霧出現的一瞬間,就將她身上的汗水凝成了冰渣,即便唐風站在一丈之外,也能感受到一些寒氣的侵擾。這種寒氣唐風很熟悉,就是當初在冰火島碰到的雪髓中蘊含的寒氣。

    見到此景,唐風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他知道花不語體*內的雪楗寒冰毒是被解藥逼了出來。

    越來越多的寒氣被逼迫而出,花不語整個人彷彿變成了一泉冰眼,她身旁的冷氣嗖嗖地往上竄著,這種情況維持了好大一會,那種冷入骨髓深處的寒氣才漸漸消失不見,花不語也逐漸恢復了本來的神色。

    她緩緩地睜開眼楮,一雙眸子宛若一汪春水,望著風飄絮,展顏一笑道︰「毒解了。」

    她的語氣中隱隱有一種如釋負重解脫枷鎖之後的舒暢和偷悅,聽到這句話後,就連一直古井不波的風飄絮也忍不住微笑了一下。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因為身中劇毒,兩人不得不聽從謝雪臣那個王八蛋的號令,即便心中知道老宮主是被他害死的也不敢有任何反抗,可是現在,毒解了,謝雪臣再沒可能讓她們俯首稱臣,女人的怨恨是無窮無盡的,兩人已經在考慮等捉到謝雪臣之後該如何折磨他了。

    花不語扭頭看著唐風,也沒理會自己現在渾身濕漉漉春光外洩,淺笑嫣然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笑一葉這麼做是讓你得了一今天大的人情?」

    「嗯?」唐風愕然。

    花不語解釋道︰「雖然我不知道這解藥是誰煉製的,但是既然是你把解藥送到我手上,那麼你就有恩於我。不但是我,黛雪宮一半的高手,都會把你當做恩人,說說吧,你想要什麼?只要在能力範圍之內,我都可以答應你。」

    「我沒有想要什麼。」唐風搖了搖頭。

    「你和笑一葉非親非故,怎麼會冒生命危險來黛雪宮做這些事?難道你自己就沒什麼企圖麼?」

    唐風仔細想了想,開口道︰「大概是為了還一個人情吧。如果花樓主真的要賞賜我的話,就請在給那些高手解藥的時候,告訴他們一聲,這個東西是妃小雅給他們的。」

    「是那個小丫頭麼……」花不語喃喃道,「好,我答應你,再怎麼說,她也是老宮主的孫女,理當繼承黛雪宮。」

    花不語知道,唐風這樣做是在提前幫妃小雅拉攏人心了,而且效果肯定會很顯著,只是她有些不太明白,面前這個只有玄階下品的小子,怎麼會跟老宮主的孫女有關係。

    「至於打探老宮主的下落以及給那些高手們解毒的事,就麻煩兩位樓主了。。」唐風此次的任務基本可以告一段落,剩下的事情交給這兩個女人就成,畢竟以他一個人的力量,在整個黛雪宮面前還是翻不出什麼浪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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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氣死人了

    「對了,笑前輩說過,兩位如果打探到老宮主的下落,可以在老地方找到他。」唐風又開口說道。

    「老地方麼?」花不語和風飄絮對視一眼,彼此笑逐顏開,嘴上罵道︰「臭男人,這次我看你往哪跑。」

    今天不但得到了解除雪愎寒冰毒的解藥,而且還得到了那個臭男人的下落,兩個女人的心情可謂是非常之好。

    風飄絮難得對唐風笑了一下,開口道︰「你就先暫且在飛雪樓裡住下吧,雖然我們不知道你如何能瞞天過海進入黛雪宮,可在事情未完結之前最好不要到處亂跑,以免露出什麼馬腳來,這段時間我們會幫你給那些人解毒以及打探老宮主的下落。」

    唐風求之不得,趕緊道︰「謝兩位樓主。」

    唐風假扮的身份只不過是個最普通的低級弟子而已,每個月都有幾個這樣的弟子死亡,在黛雪宮內,弟子之間的生死搏鬥是不禁止的,反而很鼓勵他們這樣做。嶄以唐風即便消失,也不會有人過問他的行蹤,頂多就是天機宗的人會查一查,看看這個弟子死在什麼地方了,不過相信他們順著線索查到飛雪樓的時候,肯定就會罷手。

    唐風一連在飛雪樓內住了二十來天時間,這段時間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安心地修煉無常訣。自從冰火島回來之後就沒怎麼修煉過了,無常訣第四層境界也停滯不前,唐風自然不會放過現在這樣的大好機會。

    短短二十天的修煉,確實沒有多大的進步,但是唐風卻能感覺到自身的罡氣要比以前稍微濃郁了那麼一些。

    說起來飛雪樓和天秀都差不多,全是女人的聚集地,除了自己之外,根本看不到其他的男人,只不過相比較起來,飛雪樓裡的女人要少很多,而且一個個渾身都散發著濃郁的殺氣,讓人感覺不是很舒服。

    在這二十天時間內,風飄絮和花不語兩位樓主也在忙活。她們將解藥偷偷地分發給了那些中毒的高手們,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解藥,兩人做事一向小心謹慎,能分到解藥的高手肯定都是早就對謝雪臣不滿,而且不會去告密的人。

    沒有任何大戰前的徵兆,但是唐風卻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在這平靜的黛雪宮下,隱藏了蠢蠢欲動的暗流。這一天,唐風正在屋內練功,房門卻被人輕輕地推開了,唐風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瞬間彈跳到了門口,手上的黑色短劍直取來人的咽喉。

    一隻芊芊素手揮出,只是在黑色短劍的劍面上輕輕一彈,就將唐風的殺招化解於無形之中,花不語的身子閃了進來,臉上掛著一絲好笑的神色,嗔怪道︰「小傢伙,你也太警惕了吧?」

    唐風收回短劍,聳聳肩道︰「你應該先敲門,或者釋放出你的氣息。」

    花不語的身後,風飄絮也一起走了進來,兩人看樣子有些風塵僕僕,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回來,唐風自從二十多天見到她們之後,就再沒見過她們了,平時一日三餐,也是飛雪樓的弟子送到門口的。

    「發生什麼事了麼?」唐風疑惑道,他可不相信大半夜的,兩個女人會跑來找自己聊天。

    「坐下說吧。」風飄絮指了指旁邊的凳子,這個女人和處處透著風騷勁的花不語不同,她很冷靜,明亮的眸子中時刻透著一股睿智的光芒。

    兩人落坐,唐風以示恭敬,只是站在一旁最主要的原因是屋子裡只有兩張凳子,唐風想坐只能坐在桌子上。

    「我們見到笑一葉了。」風飄絮淡淡地開口道。

    「然後呢。」唐風問道。

    「你讓我們幫你辦的兩件事,其中一件已經辦的差不多了,那些解藥大部分都已經分了出去,還有一些暫時沒拿到解藥的人,只需要等小雅那丫頭收服黛雪宮之後,給他們使用即可。」

    花不語有些答非所問,素手揉著自己的額頭道︰「剩下一件事卻沒有什麼頭緒。以我們的能力暫時還無法查探到老宮主的下落。黛雪宮內雖然有個地牢,但是根據我的眼線回報,那裡只是關押了一些犯錯的弟子而已,並沒有什麼貓膩。」

    唐風沒有接話,他在等花不語的下文。

    過了沉默片刻後,花不語又道︰「據傳聞,擒天峰的正殿內還有一座水牢,這雖然只是個傳聞,但是空穴不來風,十有**就是真的。可是擒天峰那個地方,只有謝雪臣的心腹才能上去,所以我們壓根沒辦法去查探。笑一葉說你可以幫到我們。」

    唐風可以改變自己的容貌和身上的罡氣波動,而且改變的痕跡即便是靈階高手都看不出來,這一點笑一叫自然清楚。別人無法上擒天峰,可唐風卻可以,所以他才會說出這種話。

    「你能上擒天峰?」說實話,風飄絮也疑惑了,這個弟子看起來只有玄階下品而已,而且也沒有易容的痕跡,更是最底層的弟子,他怎麼有能力上擒天峰呢?

    「恩。」唐風點了點頭,「但是前提是我手上必須有一個謝雪臣的心腹。」

    「這個好辦,垂涎飛雪樓弟子美色的臭男人太多了。」花不語嫵媚一笑,唐風頓時明白她心中在打什麼主意了。

    「不要實力太高,地階左右就行了,再不濟玄階也可以,千萬不要是天階的。」唐風囑咐了一聲。

    天階高手的罡氣要模擬起來消耗太大,以唐風現在的實力,用以假亂真維持一個天階高手的樣子,大概只能維持一兩個時辰罷了,這個時間太短。

    雖然不知道這個弟子要謝雪臣的心腹幹什麼,可風飄絮和花不語卻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三天之內給唐風找一個謝雪臣的心腹。

    時間才緊緊過了兩天而已,唐風的房門再一次被推開,而和上三次不同,兩位飛雪樓樓主卻直接將一個五花大綁的男人丟了進來。

    這個男人估計在花不語手上吃了不少苦頭,被揍得鼻青臉腫,一張臉腫得跟豬頭有一拼,嘴角邊還流著鮮血。

    被丟進來的時候,這個男人哎吆一聲慘叫,倒在地上哼唧哼唧半天沒爬起來。

    風飄絮和花不語也隨著走了進來,花不語道︰「人我給你找來了,現在要怎麼做?」

    唐風蹲了下來,看了一下這個男人的實力,地階下品,年紀應該不大。

    這個男人神色惶恐,好半晌才爬起來,。點頭如搗蒜,嘴上求饒道︰「風樓主,花樓主饒命啊,是那個飛雪樓弟子先勾引我的,我一時沒把持住,而且我真的沒對她做什麼,她的實力比我還要高,就算我想用強也沒這份本事啊。」

    唐風聽得明白,應該是花不語讓一個飛雪樓弟子用美色引誘了他,這才把他給抓進了飛要樓裡。

    「閉嘴。」花不語凌空一道掌風打出來,直接將這個男人打的口吐鮮血,還夾雜了兩顆牙齒。

    這一掌貌似把這個男人骨子裡的凶性給激發了出來,他可能也知道落在這兩個老妖婆手上注定是沒好果子吃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淒慘地笑了一聲,張口罵道︰「兩個老妖婆,我奉勸你們趕緊放了我,若不然宮主知道此事的話,必定會懲罰你們。我雖然只是個小人物,可畢竟是宮主的心腹,殺了我對你們沒半點好處。」

    花不語眉頭緊皺,沒理會他,只是看著唐風道︰「這人骨氣還是有點的,你若是想從他嘴上問出什麼的話,可能要失望了。」

    「問我什麼?」對方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賤女人,我當然不會說。」

    既然對方想問自己話,那麼自己就有利用價值,如果把事情都說出來了,估計就要被殺人滅口。

    「我沒準備問他。」唐風很乾脆地抽出了黑色短劍,在兩位飛雪樓樓主和那個男人愕然的眼神中,直接一劍捅進了對方的胸口。

    鮮血飛濺了出來,花不語和風飄絮簡直有些無語了。

    花不語氣憤道︰「你怎麼…你怎麼什麼都不問就直接殺了他?這可是我門下弟子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引誘來的。」

    「問他也不會說,問了幹什麼?」唐風擦了擦短劍上的鮮血,頭也不抬道︰「兩位先出去吧,我自有分寸。」

    「氣死我了!」花不語憤憤地跺跺腳,很有一副小女兒的神色。風飄絮扯了扯她的衣服,將她一併拉了出去。

    「我需要一夜時間,明天你們再來找我。」唐風在兩人背後叮囑了一聲。

    花不語腳步一頓,扭頭恨恨地看了唐風一眼,臭小子,還真把自己當根蒜了。不過既然笑一葉說他有辦法,那就暫且靜觀其變,實在不行就再勾引一個謝雪臣的心腹過來打探一番。

    唐風要這一夜時間只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凝練出對方的陰魂,再變成對方的模樣,只需要十幾息的時間就成,但是唐風畢竟和兩個飛雪樓樓主不熟悉,不敢暴露自己的秘密,所以這一夜時間就顯得有些重要了。

    第二天,風飄絮和花不語如期而至,當推開門之後,兩個女人的瞳孔忍不住一縮,因為站在她們面前的人並不是之前那個最底層的弟子,而是昨天已經被殺了的謝雪臣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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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7 19:50:16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二十五章 教教我唄

    饒是兩人見慣了大場面,此刻也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畢竟昨天這個人可是死在她們面前,而今天又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

    見鬼了?兩人不約而同冒出了這個想法。

    「是我。」

    唐風趕等開口道,他怕這兩個女人衝動之下會海扁自己一頓,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怎麼……」

    花不語有些沒反應過來,仔細地看了看唐風,又看看旁邊地上躺著的一具屍體,越看越是迷糊,因為兩個人完全一樣,無論是樣貌,氣質,甚至臉上的一顆黑痣都無可挑剔,不過不同的是,一個是死人,一個是活人罷了。

    「易容?」

    風飄絮的美瞳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神色,隨即又自語地搖了搖頭:「不對,不是簡單的易容。」

    因為以她的實力,能感受得出來面前這個男人的實力,居然是地階下品。這跟死去的那個人一模一樣的罡氣波動。

    昨天他分明才是玄階下品而已,怎麼一夜的功夫就竄到地階下品了?

    「從笑前輩那學來的,只不過我自己改進了一下。」

    唐風隨口瞎扯道,反正笑一葉精通易容術在她們兩人眼中也並不是什麼秘密。

    花不語一言不發,慢慢地走到唐風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隨即伸出兩隻手,捏住了唐風的臉頰,然後,一陣用力的搓揉。

    唐風倒是想閃避,可根本沒來得及。

    「你幹什麼?」

    唐風**的一陣生疼。

    「這不是人皮面具。」

    花不語眼中興奮的神色越來越明顯了,兩隻眸子都放著綠光,看得唐風心驚膽戰。

    「臭小子。」

    花不語總算是醒悟了過來「昨天那個樣子也不是你本來的容貌對吧?」

    「笑前輩沒告訴你們我的身份麼?」

    唐風疑惑道。

    「那個臭男人,神神秘秘的,問他什麼也不說。」

    花不語猛撇嘴,眼珠子一轉,突然親暱地挽住了唐風的胳膊,飽滿精緻的胸脯距離唐風的胳膊肘只有一寸之遙,一片甜膩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了出來,直衝唐風的鼻孔和腦海,唐風感覺彷彿被一陣溫柔的花海包裹住了。

    唐風頓時警惕了起來,這女人想做什麼?

    「小傢伙。」

    花不語的聲音甜膩膩的,對著唐風猛拋媚眼,「把這易容術教給我唄,花姐姐可以給你很多好處哦。」

    唐風一陣惡寒,趕緊道:「這個東西教不了別人。」

    這可是大實話,以假亂真這個能力,是唐風晉陞無常訣第四層才獲得的,就算想教,別人也無法凝練陰魂,沒有陰魂怎麼施展這個能力?

    花不語頓時嗔怪地瞪了唐風一眼:「瞎說,有什麼東西是教不了別人的?乖乖的把這本事傳授給我,我送你幾個飛雪樓的女弟子怎麼樣?個個都貌美如花,而且實力也不差哦。」

    「真的教不了。」

    唐風一臉的嚴肅。

    「給你十個,我飛雪樓弟子總共才有百來人,給了你一成,你總該滿足了吧?有我的命令,她們完全會把你當主人一樣供奉,你讓她們做什麼都可以。整個黛雪宮垂誕我飛雪樓弟子美色的人多不勝數,可卻從未得手過,所以她們全都是處子之身哦。」

    這個老妖婆,口沒遮攔的!唐風還是第一次聽一個女人而且算是長輩說起這種事,一時間臉皮竟然有些發燙。

    這份羞赧被風飄絮看在眼中,一直沉默不語的風飄絮這才開口道:「姐姐,不要強人所難了。」

    唐風猛點頭,對風飄絮投以感激的目光。

    花不語這才憤憤地鬆開唐風的胳膊,撇嘴道:「十個飛雪樓弟子都買不子你,難道要我們姐妹親自服侍你?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這個福分。」

    這下連風飄絮都有些臉紅了。

    唐風乾咳一聲:「時候不早了,我還是先去打探一下那個水牢的情況好了。」

    「去吧去吧,早點死了才好。」

    花不語滿臉的不樂意。

    在花不語和風飄絮兩人的帶領下,唐風小心翼翼地從飛雪樓裡走了出來,確定沒有被任何人看到之後,這才大搖大擺地行走在黛雪宮內。

    昨天花費了一夜時間查看了一下這個地階下品境界的人的記憶,確實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這個人叫馬長生,說他是謝雪臣的心腹有些抬舉他了,只不過是忠於謝雪臣的一員,所以才能接觸一些別人無法接觸的東西,但是因為實力比較低,所以知道的秘密很少。

    至少,這個馬長生就不知道歐陽羽的事情。在他的記憶中,只知道有個很厲害的高手,在兩個月前來到黛雪宮做客,而且宮主謝雪臣對他還客氣恭敬異常。

    歐陽羽此刻就住在擒天峰下的一處宮殿之中,而擒天峰頂,是謝雪臣的住處。

    不過讓唐風有些興奮的是,這個馬長生在黛雪宮的任務,居然就是看守水牢,飛雪樓弟子在引誘他的時候,應該是不知道這個信息的,也算是歪打正著,省去了很多麻煩。

    如黛雪宮內的傳聞,擒天峰內確實有一座水牢,裡面關押著一些比較重要的人。

    唐風從飛雪樓裡出來之後,並沒有立刻去水牢那裡,因為還沒到時間,今天晚上才是馬長生的值夜時間,所以唐風必須要等上一個白天才行

    好在馬長生有自己的住處,唐風走進他的住處,散去了以假亂真,坐下來運轉無常訣,養精蓄銳,準備夜晚去水牢探個究竟。

    好不容易等到夜幕降臨,唐風這才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信步朝擒天峰走去,水牢的入口處,就在擒天峰的半山腰,所以唐風必須要走上擒天峰才行。

    不大一會功夫,唐風就已經來到了擒天峰下,不遠處有一座宮殿模樣的建築,唐風知道那是歐陽羽的住處,這個人是靈階高手,而且手持一件神兵,即便是葉姑姑也只能和他打個平手,唐風自然不敢去招惹他。

    來到這附近,有意無意地放緩了腳步,屏氣凝聲,準備從旁邊走過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想上擒天峰,自然得從這裡走。

    靈怯顏自從唐風來了黛雪宮之後,就徹底陷入了沉睡之中。因為歐陽羽擁有一縷霸道精魂,所以靈怯顏根本不敢冒頭,生怕被對方感知,然後給唐風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十丈,五丈,三丈……唐風正小心翼翼地想走過的時候,那座宮殿內卻往來了一個聲音:「歐陽先生,你將這件東西留在手上,到底意欲何為?」

    唐風一愣,腳步也不禁停了下來,強制性中斷了體內罡氣的流動,同時閉起氣息,整個人在這一瞬間彷彿消失了一般。當然,用肉眼看還是可以看到的,只不過感知起來卻比較困難。

    強制中斷體內罡氣的流動,唐風也覺得渾身一陣刺痛,這種痛入骨髓深處的感覺讓他差點跳了起來,總算是忍耐力夠強,這才忍了下去。

    唐風本不想打探一個靈階高手的秘密,但是剛才屋內說話的那個人,分明不是歐陽羽的聲音,也不是謝雪臣。整個李唐帝國,又有誰能和他這樣說話?

    好奇心害死貓,唐風覺得自己如果不窺探一下的話,肯定會寢食難安。反正自己現在的身份是謝雪臣的心腹,即便被歐陽羽發現了,他也只會以為是謝雪臣派人來窺探他的機密,肯定不會下毒手殺害自己的。

    好半晌,屋內才傳來歐陽羽的聲音:「我沒想要如何。」

    最開始說話的聲音頓時變得有些憤怒了:「那就把東西給我,這是我忍辱負重七年時間才拿到手的,就算你想搶功勞,也不能做的如此明目張膽。」

    「呵,……」

    歐陽羽輕笑了一聲:「搶功勞麼?如果我要搶功勞的話,現在在這裡殺了你不是更好?」

    「歐陽羽你敢!」

    聲音變得有些忌憚恐慌起來。

    「別怕。城主這次命我來這裡,一是收服黛雪宮,二就是要接應你了。你也知道我的實力比你高,這東西放在我手上自然是安全的很,等黛雪宮這邊的事情一完,我自然會和你一起回去,到時候功勞還是你的。」

    「最好如此。」

    談話到這裡,屋內就沒再傳出聲音了。唐風也不敢停留,悄無聲息地繼續往並走著。內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眼中也滿是興奮的神色在湧動。

    歐陽羽和那個人所談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兩人從頭到尾都沒有明說,但是一個人忍辱負重七年時間才得到的,而且居然讓歐陽羽這樣的高手都在意的東西,自然不可能是平常之物。

    這個東西肯定是個寶貝!而且,唐風有八成的把握可以確定這個寶貝到底是什麼,只不過這畢竟只是猜測,一切看來都有些巧合,唐風也不敢完全斷定是不是,但如果真是那個東西的話,唐風就真的要好好打算一番,把這寶貝搶到手了。

    唐風走後,擒天峰下宮殿內,歐陽羽的嘴角微微挑了一下,把玩著手上的一個東西,這東西赫然就是一個卷軸模樣的東西,長達三尺左右,呈現出金黃之色,儼然是由金紙打造而成,即便是在黑暗之中也散發著淡淡的微光。

    這東西,即便是毀了它,也絕對不能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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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7 19:52:4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二十六章 夜探水牢

    不得不說,擒天峰這邊的看守還是很嚴密的,幾乎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不過唐風藉著馬長生的腰牌和身份,還是輕而易舉地走到了半山腰,抬頭凝望了一下山頂上的宮殿,唐風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這個時候,謝雪臣應該還在養傷吧?畢竟當初他可是被自己斬斷了一隻胳膊,這種斷體之傷想要痊癒,沒一兩個月是不行的,即便他能養好傷,日後也注定只能成為殘廢。

    而且擒天峰處多出了的這些守衛,可都是謝雪臣回到黛雪宮之後才拉過來的。他也怕有人會趁自己虛弱的時候前來偷襲,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啊,謝雪臣虧心事幹了不少,自然得時刻提防著別人。

    收回目光,唐風朝一處隱蔽的所在走了進去,這裡是一扇大門,被一些人為堆砌起來的雜石亂草遮擋住了痕跡,推開大門,裡面傳來無數跳躍的火把光芒,面對著唐風的是一道盤旋而下的樓梯,寬逾三丈左右,火把就被安插在樓梯旁邊的石縫內,開門帶來的微風,讓這些火把傳來一陣嗚咽的呼嘯。

    這就是水牢的秘密入口。整個黛雪宮雖然有水牢的傳聞,可真正知道這個地方的人,卻不過百人而已,而且全都是謝雪臣的人。這個水牢是謝雪臣掌管黛雪宮之後才開鑿出來的。

    順著盤旋的樓梯一路慢慢地走了下去,唐風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根據自己的估算,大概已經走到了山底,可依然沒有到盡頭。

    水牢真正所在的地方,是擒天峰地下五十丈的位置,而唯一的出入口,卻被設置在了半山腰處,所以等閒人也根本別想侵入水牢查探究竟。

    又往下走了一陣,裡面隱約傳來了幾個人的談話聲,迎面更是撲來了一股腐蝕和惡臭的味道。

    唐風不為所動,因為他知道底下那幾個人的身份,和馬長生一樣,都是負責看守水牢的人。

    在這地底,空氣流動及其不暢,當唐風來到水牢底部的時候,一腳踩下去,就踩在了軟軟而又潮濕的地面上,傳來吧嗒吧嗒的聲響,四面八方全是一股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一兩隻毛茸茸的大老鼠,閃動著亮晶晶的眼睛,從唐風面前肆無忌憚地跑了過去。

    「馬兄來了。」見到唐風之後,其中一人愉快地喊了一聲,這個就是今晚要和他一起值夜的人了,也是個地階高手。

    「刑兄。」唐風微笑地抱拳,這人叫刑不名。

    在場的還有另外兩個人,應該是白天負責看守的人員。

    唐風和刑不名跟這兩人做好了交接工作,這兩人才輕呼一口氣,一臉迫不及待地順著唐風來時的路走了上去。

    刑不名一臉羨慕地看著他們,歎氣道:「但願這一夜趕緊過去。」

    沒人願意在水牢這裡當班,這裡的環境及其惡劣,空氣潮濕,是個人都不願意待在這裡,但是刑不名也沒法,這是謝雪臣交代下來的任務,只能硬著頭皮完成,好在每三天才值夜一次而已,忍忍也就過去了。

    「帶東西沒?」刑不名看著唐風問道。

    「什麼東西?」唐風愕然。

    「你呀你……」刑不名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長夜漫漫,不帶點東西打發時間如何能熬得過去?幸好我帶了。」

    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旁邊的桌子上,拍了拍桌上的兩罈酒和一些吃食。

    唐風訕訕一笑,道:「下次一定帶,這幾天忙著忙著就忘記了。」

    「無妨無妨,因為我早就猜到你會忘記了,否則拿會帶兩罈酒水過來。」刑不名哈哈大笑一聲,拉著唐風坐到了桌子旁。

    藉著昏暗的火把光芒,唐風坐在了凳子上。

    整個水牢,唯一還算乾淨的恐怕也就是這裡的一張桌子和兩個凳子了。這裡是看守水牢的人員唯一能夠棲身的地方,他們自然不會弄髒了。

    唐風和刑不名兩人一邊天南地北地閒聊著,一邊慢慢地喝著小酒,吃著花生米,時間倒也過的很快,就是這旁邊空氣的味道讓人實在是難以忍受。不過刑不名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早就將這裡的味道視若無物,唐風有重任在身,自身忍耐力也是極強,適應了片刻也就釋然了。

    兩罈酒並不多,而且兩人都是善飲之人,才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已經喝了一壇。

    唐風本不想做什麼打草驚蛇的事情,但是眼看著刑不名臉不紅心不跳,精神正在***之中,根本沒有沉睡的想法,唐風也不得不動一點小手腳了。

    說來也是,一罈酒水而已,一個地階高手即便一口飲盡,恐怕也不會喝醉。

    趁著掀開壇口泥封的時候,唐風手指輕彈,往酒水裡扔了點****。隨即給刑不名滿滿地斟上一杯,再給自己來上一杯。

    你來我往,半罈酒水又下肚了。唐風估摸著時間差不多,這才搖搖腦袋道:「刑兄,你今天帶的這個酒,後勁好足。」

    唐風現在一身的酒氣,臉色也有點紅潤,分明是有些醉酒的樣子。

    刑不名也在那搖搖晃晃的,點頭道:「是啊,可能是陳年老釀了,可是以前怎麼沒感覺勁頭這麼足?」

    因為以前沒加料,唐風心道。

    「不行,我得瞇上一會。」唐風一邊說著,一邊將酒杯放在桌上,伏了下來,呼呼大睡起來。

    「我也……」刑不名更是乾脆,話還沒說完,腦袋直接磕在了桌子上,發出碰地一聲,還微微彈了幾彈,這才穩定下來。

    過了好半晌,唐風才瞇起一雙眼睛,直起身子,先前的醉意早就消失的一乾二淨,兩隻明亮的眼睛在昏暗的水牢中炯炯有神。

    自己下的藥有多少份量,唐風還是很清楚的,一個地階程度的修煉之人,印了半罈子,肯定會被麻倒。

    至於唐風自己,早在天秀長時間飲用七情菇泡製的藥酒之後,本身的毒抗能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了,自然不會懼怕這點****。

    站起身來,唐風朝水牢那邊走了過去。

    往下又下了一個樓梯,這裡才是水牢真正的所在,一腳踩下去,已經不是潮濕的地面了,而是蔓延到腳踝處的積水,積水上漂浮著亂七八糟的東西,臭味比上一層更加濃郁。

    水牢和一般的牢房格局差不多,都是一些一個個隔開的牢房組成,唯一不同的是,這些牢房裡面大多數都是空著的。

    再往裡面走,是一片黑漆的黑暗,即便以唐風的目力,也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到底如何,唐風伸手從一旁取下一支火把,趟著積水,慢慢地朝那邊走過去。

    在馬長生的記憶中,這個水牢裡只關押了三個人而已,這三人馬長生只認識一個人,剩下的兩個是一男一女,被關押在一起,到底是誰他卻不知道。

    才走到半路,左邊的牢房裡突然竄出一道身影,一雙枯槁的手穿過鐵柵欄,一把抓住了唐風的胳膊,隨即牢房內傳來一陣桀桀的怪笑聲。

    唐風無動於衷,將火把往牢房這邊湊了湊,下一刻,一張扭曲的臉印入唐風的眼簾之中,這個人年紀不小,一頭亂髮披散在肩膀上,那雙眼睛中充滿了擇人而噬的邪氣,一嘴黃牙伴隨著他的怪笑聲暴露在空氣之中。

    這個人一身功力全失,但是本身的力道卻根本不像這種枯槁的雙手能夠爆發出來的,唐風用力扯了兩下,才將胳膊從他的束縛中扯出去。

    這個人仰天長笑一聲,神態放浪不羈,朗聲道:「滾去告訴謝雪臣,等老夫脫困那一日,便是他的死期!」

    唐風搖頭歎息一聲,昔日的高手變成現在這幅落魄模樣,也只能說他身有傲骨。

    這個人,是黛雪宮三宗兩樓中天譴宗的前宗主!屬於湯非笑和斷七尺那一輩的人物,實力已經到了天階上品境界,只因不服謝雪臣統管黛雪宮,就被下毒手害成這樣。而且謝雪臣還不殺他,只是廢去他一身經脈,將他永遠關押在水牢之下,這一關就是三年時間。

    廢去一身實力,經脈盡毀,這種傷害遠比直接殺了他還要恐怖。但是這人不但沒有屈服,卻還依然叫囂著要殺了謝雪臣,確實很讓人佩服。

    雖然同情他,可唐風卻沒準備搭理他,這次來,主要是窺探水牢的究竟,查看一下老宮主是否被關押在這裡。

    往前走了幾步之後,唐風突然又回頭看著他問了一句:「前輩,老宮主是否被關押在這裡?」

    這人臉上狂放的表情頓時一凝,陰沉不定地看著唐風,彷彿要從他的眼神中看出點端倪來。

    唐風嘴角微微一挑,也不等他答話,就邁步走開了。

    他的表情已經很好地回答了這個問題,老宮主確實就被關押在這裡,否則自己問出那句話之後,他不應該表現出警惕的表情,而應該會激動地問自己是否老宮主沒死?

    這個人,是忠於老宮主的,正是因為這一點,才導致了他的不幸。但是黛雪宮內,不止他一個人忠於老宮主,肯定還有更多的人,唐風從他身上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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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7 19:53:3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二十七章 老宮主

    水牢並不大,裡裡外外加起來,總共也不過幾十間牢房而已.趟著漫過腳踝的積水,唐風很快就走到了盡頭。

    馬長生從未走到過這裡,畢竟這裡的環境太糟糕了,一般人哪會沒事走到這裡來?所以在他的記憶中,唐風查不到最裡面的信息,只有那個每天送飯的人,才會走完整個水牢。

    但是讓唐風失望的是,即便是走到了這裡,也依然沒有發現老宮主的蹤跡。

    難道說,他並不是被關押在水牢?或者說,老宮主根本早就已經死了,烏龍三使傳達的信息是假的?

    皺著眉頭在四處仔細地查看了一翻,並沒能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正當唐風失望之餘想返回的時候,腳底下卻突然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

    唐風耳朵一動,連忙俯下身子仔細傾聽了起來。腳底下確實是有一陣陣水聲傳來,而且說來奇怪,水牢最底部的這一塊範圍,地勢要比別的地方高出一截,所以這裡並沒有積水的存在。

    晃動著火把仔細地尋找了一番,唐風驀然發現地面上有一個圓形的拉環。

    原來機關在自己腳下,唐風心頭一陣激動,這裡的光線太暗,環境也相當糟糕,自己只顧著在四周尋找了,居然完全忘記了腳下那一片範圍。

    蹲下身子,伸手拉住圓環,微微一用力,一陣卡嚓嚓的聲響從側旁傳了過來,唐風扭頭朝那邊一看,發現原本平整的地面露出一個黑默默的大窟窿來。

    舉著火把走到那個大窟窿面前,唐風發現這不過是一截往下蔓延的樓梯而已,只不過渾濁的積水已經淹沒了大半截樓梯,探頭往裡面瞅了瞅」這儼然就像是一個水害。

    仔細地感知了一下,並沒有從這裡面感覺到任何生命的痕跡。

    唐風皺了皺眉頭,一時間有些難以取捨。如果說老宮主還活著的話,被關押在這裡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是在自己的感知下,裡面並沒有任何人的存在,所以唐風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下去一探究竟。

    沉默了片刻,唐風毅然決然地舉著火把,往下走了進去。

    不親眼看一看的話,唐風實在有些心頭難安,畢竟老宮主的下落關係到笑叔他們的所有計劃小,所以唐風必須要全力以赴,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髒不髒的問題了。

    這底下的積水比上面的要深很多,唐風還沒走完樓梯,積水已經淹到了他的大腿根處,繼續往下走去,一直等積水淹到腰間,整條樓梯才走完。

    這個水窖裡面黑咕隆咚,借助火把的微弱光芒,唐風的視力也僅僅只能窺探到方圓兩丈的範圍,好在水窖並不大,甚至可以說很小。

    仔細地查看著水窖的每一寸地方,直到唐風走到最後的一個角落的時候,移動的步伐才突然停止下來,高舉著的火把不停地跳躍著,唐風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驚駭的表情,雙眼瞇起,緊緊地盯著面前的一個怪物。

    說他是怪物有些過分了,因為他根本就是一個人,只不過,這個人此刻的情況已經不是用一個慘字能夠形容了。

    他一頭長髮披散著,腦袋低垂著,長髮直直地飄落在積水上,隨著唐風走動帶來的漣漪上下翩躚。他整個人的身體被固定在這角落的一面牆上,瘦弱的皮包骨頭,他的個子比唐風要高出半個腦袋,骨架很大,如果是正常情況下,這個人應該是比較魁梧的那種類型,但是此刻,他渾身的骨頭就如同亂石一般嶙峋突兀,皮膚呈現出一種及其不健康的慘白色,估計也是在水裡泡得時間太久的緣故,身上更是有一些浮腫。

    而他的兩處肩胛骨,更是被一對從牆壁上延伸出來的鐵鉤穿透,粗大的鐵鏈穿過他的琵琶骨,將他牢牢地固定在牆壁上。

    估計是唐風走動的聲音驚動了他,他突然緩緩地抬起了腦袋,慘白的臉上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唐風甚至忍不住有些駭然。

    這雙眼睛……是何等的富有侵略性,霸道,張狂,即便眼前這個人已經被折磨的慘不忍睹,可這雙眼睛卻沒有絲毫屈服和認輸的味道。

    唐風定了定心神,試探性地開口詢問道:「老宮主?」

    對面華個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臉頰上露出了一抹嘲諷的微笑,用一種嘶啞而又虛弱的聲音道:「很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你是謝雪臣的手下麼?」

    他的聲音很難聽,彷彿兩塊生鐵在摩擦。

    唐風緩緩地搖了搖頭,不過心頭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下去。他也沒想到,自己這麼輕而易舉地找到了老宮主的下落,但是仔細想想的話,如果沒有以假亂真這個能力即便實力再強,也不可能友麼輕鬆。

    「你是誰?」老宮主用那嘶啞的聲音開口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是湯非笑和斷七尺他們讓我來尋找你的。」唐風一邊說著,一邊朝他走了過去。

    老宮主嘴角一挑,呵呵笑了起來:「兩個小兔崽子了,不枉我把他們養大。」

    話音剛落,他突然張口對著唐風一吐,一道犀利的水箭從他的嘴中射出,轉瞬間就釘在了唐風的胸口上。

    唐風如遭雷噬,胸口處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彷彿被一柄大錘錘中了似的,仰面就倒飛了出去,直接跌在水中。

    老宮主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嘲諷道:「謝雪臣,跟我鬥你還嫩了一點。」

    嘩啦一聲,唐風從水裡冒出了腦袋,使勁揉了一下胸口,怒視著老宮主,反觀對方,枯槁的面容上卻浮現出一抹驚訝的神色。

    短短的時間內,唐風也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對自己下毒手了。

    「你懷疑我是謝雪臣派來的?」唐風伸手接過從天空降落下來的火把,滿腹的鬱悶。

    若是旁人這麼偷襲他一下,他絕對會反擊,但是這個人不一樣,是老宮主,是養大笑叔和斷叔的人,是妃小雅的親爺爺,所以儘管心頭憤怒,可唐風還是壓了下去。

    「你居然沒死?」老宮主上下打量著唐風,目光定格在他的臉上。

    唐風懶得跟他在這種事情上糾纏,剛才那一擊威力龐大,完全不像這種行將就木的老人能夠發出來的,而且他還沒動手,只是用嘴吐出一道水箭而已,可以想像,如果他真的動起手來,那瘦弱的身體能夠爆發出多大的殺傷。

    「不管你信不信,我這次來主要是打探你的下落,湯非笑、斷七尺、笑一葉和妃小雅他們要準備對謝雪臣發起總共,所以必須要探知你的下落。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在這稍微再等一段時間,他們殺了謝雪臣之後就會來救你出去。」唐風說完也不等他再有什麼反應,舉著火把就往來路上走去。

    萬一這老頭對著他的腦袋再來幾下,唐風耳沒把握躲得過去,在這個鬼地方,行動太不責便了。

    一直等到唐風離開,老宮主也一言不發,過了好半晌,才充滿邪氣地笑了一聲,嘴上喃喃道:「謝雪臣,老夫絕對會擰下你的腦袋當尿壺!」

    順看來路走出去,又把水害的入口關上,唐風一個勁地揉著自己的胸口,別提多鬱悶了。

    走到水牢處,遠遠地看了一眼,刑不名還伏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唐風搖了搖頭,正準備走過去裝睡,驀然左手邊的牢房裡卻傳來了一個人的呼喊:「這位朋友,請等等。」

    聲音很虛弱,是個男人的聲音,唐風突然想起整個水牢裡除了老宮主之外,總共就只關押了三個人,天譴宗前宗主和不知來歷的一男一女。

    此刻喊他的人,正是那個男人。剛才在去裡面尋找老宮主的時候,唐風曾拿火把照了一下他們的牢房,那個時候兩人正蜷縮在一起,依偎在牆角邊取暖,模樣很淒慘。

    雖然心中同情這一男一女,可唐風不敢節外生枝,反正再過不久,湯非笑他們就可以拿下黛雪宮,到那時候這些人自然就會放出去的。

    「這位朋友留步!」見唐風沒有聽下的念頭,男人再次喊了一聲,這次的聲音比剛才要急切許多,隱隱有一種哀求的感覺。

    唐風歎息一聲,停下了步伐,回過頭去問道:「怎麼了?」

    這個男人比老宮主的樣子要好很多,可也跟那今天譴宗前宗主差不多了,他都如此,可以想像那個女人會是怎樣。

    「能不能給我找點治傷寒的藥?」男人的目光原本應該是高傲的,但是此刻情勢所逼,卻不得不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你生病了?」唐風看著他慘白的臉色問道。

    男人緩緩地搖了搖頭,回頭望了一眼,那雙眸子中滿是沉甸甸的柔情蜜意:「是我夫人,請你救她一命。」

    被關押在這裡的人,一身實力都被已經被謝雪臣廢掉了,他們雖然身體素質很好,可早已不是當初另人敬仰的高手了,在這種環境下長年累月地生活,難免會生病,以前他們都是憑借自己的身體素質硬抗了過去,但是這一次,女人的病情卻是越來越嚴重,儼然到了死亡的邊緣。

    只是這水牢裡環境惡劣,男人又找不到人幫忙,好不容易等到唐風來一次,這才不得不開口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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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救人

    唐風一時間有些為難了,他並不是那種冷血心腸,見死不救的人。但是這個時候還是少和別人打交道為好,更何況,只不過是傷寒,也並不一定就會死人。

    見到唐風臉上陰沉不定的神色,牢房裡的男人咬了咬牙,彷彿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似的,開口道:「如果朋友能給我找點傷寒藥,我可以用一套頂尖的功法作為謝禮。」

    唐風聽了忍不住翻個白眼。

    功法這種東西,在天罡大陸不可謂不寶貴。每一個門派、宗門,都有屬於自己的獨特功法。功法自然也分三六九等,好的功法可以讓人修煉起來更加快速,也會變得更加厲害。

    但是……唐風要功法幹什麼?先不說唐風已經有無常訣這等逆天的功法了,天底下絕對再沒有比無常訣更厲害的功法能讓他感興趣。而且,唐風也不能習練別的功法,一個人一輩子,只能學習一種功法,除非廢去自己一身修為,從頭再練,這委實有些痛苦。更何況,唐風如果想要功法還不簡單,罡心處那麼多陰魂,每一個陰魂都習練有不同的功法,唐風如果願意整理的話,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份功法,這其中不乏頂尖的存在。

    所以這個男人說的話並沒有讓唐風心動。

    「求求你,再不救她,她就要死了。」男人的聲音帶著無盡的焦急,懇求的話語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唐風能感受到他的不甘,換句話說,如果唐風身處在這種環境下,如果懶姐重傷不治,他恐怕也會去求人,不管以前的頭顱有多高傲,在這個時候都得低下來。

    「哎。」唐風歎息一聲,開口道:「把她抱過來我看看吧。」

    男人一怔,隨即面露喜色:「先生懂醫術?」

    這傢伙聽到唐風願意救人,一時間連稱呼都改了。

    唐風點了點頭,將火把插在一旁:「略懂。」

    這句話有點謙虛,但是聽在男人的耳中,無意是天將福音,慌慌張張轉過身,從牢房裡將一個臉色慘白的女人抱了過來。

    牢房裡還是有積水的,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剛才躺在什麼地方,身體居然是乾的,只是那模樣實在是不敢讓人恭維,滿臉的污漬,一頭原本應該黑漆油亮的長髮,此刻黏在了一起,遮擋住了她的容顏,纖瘦的身子一陣一陣痙攣似的抖動著。

    男人就這麼抱著她,隔著一道牢門,站在唐風面前,滿臉的期翼和懇求之色,因為緊張,喉嚨上下翻滾吞嚥著口水。

    唐風伸出一隻手試探了一下女人額頭上的溫度,熱的異常,而且額頭上滿是冷汗,和額頭上的燥熱不同,她的手很冰涼。唐風伸出兩根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仔細地查看了起來。

    只不過片刻功夫,唐風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抬頭看了男人一眼,問道:「她的經脈,被人震斷了?」

    男人淒慘地笑了一聲:「嗯,我們的一身經脈都被人震斷了。」

    不用想,肯定是謝雪臣的人下的手,只不過讓唐風有些鬧不明白的是,謝雪臣為什麼不殺了這兩個人呢?而是選擇廢去他們一身實力將他們關押在這裡。這兩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情況有些不太好。她的身體很虛弱,這次傷寒還引發了以前的內傷,寒氣淤積在她斷損的經脈處,時刻蠶食著她的生命力,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唐風囑咐道。

    男人身子一震,惶恐地看著唐風:「先生請務必治好她。」

    唐風瞪了他一眼:「我自當全力以赴。」

    一邊說著,一邊從魅影空間裡拿了些藥材出來,遞到男人手上道:「嚼碎了,餵給她吃。」

    說實話,女人得的病只不過是及其普通的傷寒而已,這病放在唐風眼中根本沒什麼難度,但是因為女人特殊的體質,這病就成了索命鬼了,放任不救的話,不用三天,她必死無疑,就算施展手段救治,一個處理不好,也會讓她香消玉殞。

    唐風自嘲地笑了一聲,也不知道自己發什麼神經,把這個燙手山芋給接了下來,若是女人死在自己手上,這男人也不知道會不會把自己當仇人看。

    盡力而為吧。唐風心想。

    接過還有些新鮮的藥材,男人也沒問這東西到底是哪來的,依言放在嘴中仔細嚼爛了,這才口對口餵給懷中的女人。

    唐風將女人的兩隻手掌攤開,然後將自己的兩隻手印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自身的罡氣,灌進她那已經破損不堪的經脈之中,仔細地替她梳理著。

    這是一份精細的活,一旦沒控制好罡氣的流量,就會對女人的身體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這個女人的情況,和當初湯萌萌中毒的時候有些相似,那個時候湯萌萌體內經脈沒打開,所以需要一些手段將毒素引導出來。而現在,這個女人的經脈是破損,自然也需要一些手段將寒氣引導出來。

    唐風就是需要用罡氣,將隱藏在她體內的寒氣捕獲出來。但是話雖這樣說,可難度不是一般的大,罡氣在她的體內流動起來,時時受阻,根本無法順利通行,每每到這時候,就是考驗唐風對罡氣控制的時刻了,他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自身罡氣,穿過那些破損的經脈,努力不讓罡氣對女人的身體造成傷害,尋找著淤積在她體內的寒氣,將寒氣帶出來。

    時間一晃,半個時辰過去了,女人的痙攣頻率明顯地減少了下來,唐風卻是一頭大汗淋淋,臉色也有些蒼白起來。

    良久,唐風緩緩收回了自己的雙手,長吁一口氣。

    「好了麼?」一直沉默不語,仔細觀察著自己女人動靜的男人驚喜地問了一聲。

    「沒好。」唐風搖了搖頭。

    「那怎麼……」男人有些著急地看著唐風。

    「我沒力氣了。」唐風實話實說,他不敢再耗費更多的罡氣了,因為他還需要維持以假亂真等到天明時分。

    不等男人再唧唧歪歪,唐風又拿出一些草藥給他,開口道:「這些東西你留著,這幾天嚼碎了餵給她吃,一天一次就行了。三天後我再來幫她把剩下的寒氣驅除出來。」

    「謝謝。」男人默默地接過草藥。

    唐風也沒再理他,將插在牆上的火把取了下來,按原路返回。

    望著唐風的背影,男人的神色猜疑不定起來,這個人……難道對自己口中所說的那頂尖功法不感興趣麼?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時分,唐風佯裝剛剛睡醒把刑不名喊了起來,兩人又隨便聊了一會,這才等到接替的人前來。

    辦完交接手續之後,唐風和刑不名兩人這才走出水牢。刑不名並沒有對昨晚的事情有什麼疑心,畢竟那酒水是他帶來的,他也沒想到會有人在裡面放了**。

    出了水牢,唐風一步步地朝馬長生的住處走了過去,一段不長的道路,差點耗盡了唐風最後一點力氣,等到進了屋子,關上房門的那一剎那,體內的罡氣終於消耗完畢,以假亂真自動散去,唐風恢復了本來的面貌。

    太辛苦了,唐風只感覺自己的丹田一片火燎燎的疼痛,外加無與倫比的空虛。

    雖然很想現在就去把老宮主的下落告訴風飄絮她們,但是唐風實在是沒力氣了,只能坐到床上打坐恢復起來。

    一直到夜晚時分,唐風才感覺稍微好上那麼一些,空虛的丹田也漸漸充盈起來。趁著夜色,唐風變成羅雲的模樣,邁步朝飛雪樓處走了過去。

    羅雲是玄階下品,維持他的樣子不需要消耗太多罡氣,而且這樣一個最低等的弟子,也不會被多少人關注。

    來到上次從飛雪樓裡出來的地方,陰暗的角落裡瞬間出現了一道柔美的身影,這個女人是花不語的心腹弟子,被安排在這裡接應唐風的,因為花不語也不知道唐風什麼時候會再來飛雪樓,所以這個女弟子就一直站在這裡。

    「帶我去找花樓主。」唐風淡淡地開口道。

    這個女弟子點了點頭,領著唐風穿過後門,走進了飛雪樓裡。

    如願以償地見到了花不語和風飄絮,將老宮主的下落和現狀告訴了她們,兩個女人都顯得有些興奮,因為本應該死掉的老宮主居然沒死,這樣一來,只要把老宮主營救出來,以他的威信收拾謝雪臣還不簡單?那些叛徒們肯定也不敢再放肆。

    花不語又甜膩膩地挽住了唐風的胳膊,一隻小手在他臉上搓*揉著,飽滿的胸脯這下真是的頂在唐風的胳膊上了:「小傢伙,上次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站在旁邊的女弟子快把眼珠子給凸出來了,她可從未見過樓主跟一個男人如此撒嬌,這個男人看起來只不過是玄階下品而已,有什麼特別的本事能讓樓主如此重視麼?

    唐風一臉淡然的表情,將胳膊從花不語的掌控中抽了出來,開口道:「花師叔,這個東西確實教不了。」

    花不語頓時氣結。唐風將師叔兩個字咬得賊重,分明是提醒她不要為老不尊老娘很老麼?花不語低頭看看自己飽滿的胸脯,再看看自己白嫩的小手,自己分明像是年方二八的小姑娘好吧?

    跟笑一葉在一起的男人,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花不語恨恨地瞪了唐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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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7 19:55:3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二十九章 寂滅指

    三天後,唐風和刑不名兩人再一次來到水牢裡值夜。

    老實說這三天時間過的很平淡,唐風也一直按照馬長生的習慣在生活著,並沒有遇到什麼意外的事情。花不語和風飄絮她們應該已經把消息傳達給了笑一葉,想來等消息傳回烏龍堡之後,兩大殺神和妃小雅肯定會前來黛雪宮,收服這塊土地。

    所以唐風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他們前來,然後帶著他們把老宮主救出去,剩下的就基本不關他的事情了。

    這一次唐風帶了四壇勁頭十足的酒水過去,他決定把刑不名給灌倒。

    加上刑不名自己帶的兩壇,六罈酒水下肚,刑不名也有些抗不住了,到了後半夜,這廝終於伏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

    唐風運起功法,把酒勁給逼了出來,也是好一陣頭暈目眩,等了半晌精神才漸漸清明起來。

    站起身朝水牢深處走去,來到上次救治女人的那個牢房前,輕輕地敲了敲牢門,裡面立馬有了細微的動靜,片刻後,那個一臉滄桑的男人攙扶著面無血色的女人走到了唐風面前。

    這個女人比上次要好多了,雖然看起來還是很難受,可至少不在昏迷狀態中,她抬起頭,用一雙暗淡的眸子看了看唐風。

    「先生,有勞了。」男人這次客氣恭敬很多。

    唐風點點頭,也不多話,只是讓女人把手腕伸出來,仔細查看了一番,經過上次驅除寒氣和這幾天藥物的治療,她的身體確實好了不少,但是想要根治還得把剩下的寒氣全逼出來才行。

    唐風如法炮製,一點點地將對方體內的寒氣捕獲出來,忙了好半晌,唐風才收回自己的大手。和預計的有點出入,恐怕還要再來一次,才能將女人體內的寒氣清除完畢,唐風也沒想到對方體內的經脈破損到這種程度,越是到最後,寒氣越難清理。

    照舊給男人留下一點藥材,囑咐他每日嚼碎了給女人服下去,約定三日後做最後一次治療,唐風這才離開。

    望著唐風的背影,女人扭頭問道︰「天哥,這就是救了我的那個人麼?」

    男人點了點頭︰「嗯,多虧了他,你才能活下來。」

    女人冷笑一聲︰「怕也是盯上了那套功法吧?」

    男人眉頭一皺,隨即緩緩地搖了搖頭︰「不太像,上次我說拿一套功法做為謝禮,他居然無動於衷,而且從頭到尾也沒跟我提功法的事情。」

    「或許是要我們感恩戴德,主動把功法呈上去。」女人話雖這樣說,可語氣也有些不太自信了。

    如果這個人真的要那套功法,他完全可以在救治之前就開口索要,女人相信天哥為了自己肯定會把功法送給對方的。但是他根本就沒有提功法的任何事情,彷彿對功法一點興趣也無,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難道僅僅只是同情,才會施加援手?

    男人微微笑了一聲︰「看樣子黛雪宮裡也不盡全是惡人。」

    女人歎息一聲道︰「天哥,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難道你忘記我們是因為什麼才被關押在這裡了?如果不是我們死守著那套功法的秘密,早就被謝雪臣殺了滅口了。」

    男人長吁一口氣︰「我知道,但是霞妹,我們已經被關押了兩年了,現在更成了廢人。其實我寧願我們能死在一起,也不願再看你受到這種折磨。」

    女人緩緩地依偎在男人的懷中,她已經知道對方的想法了,輕聲問道︰「你要把功法傳給那個人麼?」

    「嗯,權且當做一個試探好了。」男人原本渾濁的目光中閃爍著一絲決然,「如果他真是謝雪臣派來的人,即便把功法給他,也算是報答了他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那我更要把功法給他了,這東西留在我們手上已經沒用了。」

    「只要跟你在一起……」女人柔聲細語。

    時間過的飛快,又是三天後,唐風總算是將女人體內的寒氣完全驅除完畢,廢了這麼大功夫,雖然把女人的命救回來了,但是他們斷掉的經脈卻是永遠也別想康復了,也就是說,他們兩人即便能被救出去,以後也只能做個普通人而已。

    這一點讓唐風有些唏噓不已。

    「謝謝你。」女人這次微笑著對唐風開口道謝。

    「不客氣,我只是給自己找點事做。」唐風回道,這自然是個托詞,即便給自己找事做也不會找這種勞神費力的事情。

    「你們再安心住一陣子。」唐風話裡有話,也不敢挑明,再過一陣子,等黛雪宮被妃小雅收服之後,水牢應該就會被廢除,這裡的人自然會被放出去。

    「請問恩人高姓大名?」男人突然抱拳開口問道,說起來他雖然和唐風接觸了三次,可卻從來沒問過對方的性命。

    「名字只是個代號,不說也罷。」唐風搖了搖頭,不是他玩深沉,只是他現在的身份是馬長生,沒必要給一個死人攬功勞。

    「敝人羅武天,這是拙荊楚煙霞。」男人自己介紹道。

    唐風在腦海中想著這兩人的名字,確定李唐內沒有兩個高手叫羅武天和楚煙霞的。

    「兄弟是不是很奇怪我們為什麼會被關押在這裡?」羅武天開口問道。

    唐風點了點頭,如果說湯非笑和斷七尺被關在這裡,唐風還能理解,可這兩個卻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其實我們夫婦的實力並不高,全盛時期也只有地階上品而已,原本是附屬於黛雪宮的一個家族的成員,只不過因為一些事情,導致家族被黛雪宮滅門,我們兩人也被抓到這裡來了。」

    「跟你說的那個功法有關係?」唐風精明著呢,上次聽他說什麼一套頂尖的功法,現在自然能猜到其中的原委。

    羅武天苦笑一聲︰「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謝雪臣知道我們有這套功法,就打上了家族的主意,這才導致後面的慘案。」

    「你們也真厲害,兩個地階居然能撐到現在。」唐風感慨一聲。

    「因為我們知道,如果把秘密說出去的結果就是死,所以即便被廢去一身經脈也不敢告訴謝雪臣。」

    謝雪臣曾經也用楚煙霞的性命威脅過羅武天,那時候羅武天差點屈服了,可是楚煙霞更直接,一刀捅進自己的心臟,幸虧沒傷及性命,不過也是廢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救活的。自那之後,謝雪臣就不敢再用什麼過激的手段了,只是把兩人一身經脈摧毀,關押在這裡,準備慢慢詢問。

    只是一兩年過去,謝雪臣一直沒能問出那套功法的秘密,後來也就放棄了,徹底遺忘了這兩個人。

    「如果我沒猜錯,你是準備把功法給我?」唐風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羅武天點了點頭。

    「你不怕我是謝雪臣派來的麼?」唐風自嘲地笑了一聲。

    「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羅武天和楚煙霞對視一眼,彼此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唐風讀懂了這兩人眼中的意思,生又何患,死又何懼?只要能在一起,天塌下來也無妨。

    「其實我對功法並不感興趣。」唐風無意窺探別人的秘密,而且功法對唐風確實無用,這讓唐風有點挾恩圖報的感覺。

    「家族已經被摧毀,我們夫妻兩人一身經脈也毀了,這東西留在我們手上已經無用,不能讓它明珠蒙塵,所以才想交給你。」羅武天言辭懇切。

    「這不是一套修煉用的功法,而是一套武典的心法。」在一旁的楚煙霞感覺插嘴道。

    唐風一愣︰「武典的心法?」

    羅武天張了張嘴,這才呵呵一笑道︰「兄弟你一直以為是修煉用的功法麼?」

    唐風點了點頭。

    羅武天輕撫額頭︰「怪我沒說清楚。」

    一個人一輩子只能修煉一套功法,這一點傻瓜都知道。羅武天也是沒措辭好,導致唐風會意錯了。

    功法和心法是不同的,比如說唐風修煉的無常訣,就是一套修煉用的功法,修煉無常訣可以讓境界提升。但是武典的心法卻是修煉之人使用出來的殺招的本源,比如說天秀的平湖劍法,就有一套專屬於平湖劍的武典心法存在,配合著心法,平湖劍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唐風當初可以學習別人的劍招,也只是在依葫蘆畫瓢,但是模仿的很到位,在那一眾玄階黃階弟子面前出盡風頭,但是說到底,沒有配套的心法支持的話,唐風最大程度也只能發揮出平湖劍法的七八成威力而已。

    見唐風來了興趣,羅武天問道︰「兄弟意下如何?」

    羅武天覺得自己也挺犯賤的,自己夫妻兩人好說歹說,居然是求著別人學習這套心法,而且別人還一臉的不樂意。

    唐風再也不推辭了,趕緊道︰「請羅兄賜教。」

    羅武天微微一笑,知道唐風是動心,當下也不含糊,開口道︰「這是一套指法,寂滅指,不傷人皮肉,專打人經脈和體內罡氣,修煉到極致,可以無視別人的護身罡氣,一指點去,無論多麼雄渾的護身罡氣,也能直接戳破。」

    短短幾句話,卻讓唐風心頭大為震驚,一個勁地懊惱自己沒事找抽,裝什麼清高啊,早知道這一套武典這麼犀利,挾恩圖報一回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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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7 19:56:3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三十章 總攻

    有道是世人熙熙皆為利來,世人攘攘皆為利往。唐風不是什麼高人,自然免不得也會落入俗套。

    只是原本以為那是一套修煉用的功法,唐風這才不感興趣,卻沒想到這是一套武典的心法,而且是如此詭異犀利的武典。

    寂滅指,如果真的如羅武天所說,那麼這一套指法的威力就已經不能用逆天來形容了。不傷人皮肉,專打經脈和罡氣,這種攻擊唐風從未見過,也從未聽過。

    等閒招式和功夫,也只有在破除敵人的護身罡氣之後,這才能對別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如果運氣不好打出來的傷害不夠,還不能取人性命,頂多只會給別人帶來一些皮外傷而已。

    但是寂滅指這玩意就夠陰險了,一指點過去,敵人自以為沒受什麼傷害,實則體內的經脈都被點破了,多點幾下,敵人體內罡氣運轉不靈,勢必會影響別人發揮,可想而之威力有多大。

    當然,任何厲害的招式都必須得以使用者自身的實力為參數,如果使用者實力不夠,即便招式再逆天也無濟於事,否則羅武天和楚煙霞也不會被謝雪臣給囚禁在這裡了。

    後半夜功夫,唐風一直在跟羅武天學習寂滅指的心法和指法,時間倉促,羅武天也沒能說得太詳細,只是照本宣科,將自己知道的東西灌輸給了唐風,好在唐風領悟能力不錯,雖然只聽了一遍,倒也將心法和指法大部分都記了下來,偶有困惑的地方,開口詢問一次,羅武天也會極盡詳細地說明。

    一夜的學習,唐風沒能試驗寂滅指的威力到底如何,但是這一套指法確實以詭異陰險著稱,運功路線也和別的武典大為迥異,只是讓唐風有些疑惑的是,羅武天知道的好像也不盡完全。

    「羅兄,這套指法不完整麼?」唐風開口問道。

    羅武天尷尬地笑了笑︰「恩人慧眼如炬,指法確實不完整,是我們夫妻偶然間獲得的,只有上中兩部,至於下部卻不知在何方,幸好心法是完整的,否則根本發揮不出威力來。」

    不過儘管只有上中兩部指法,也已經足夠了,沒有下部,雖然無法修煉到極致,不能無視別人的護身罡氣,但是只要被寂滅指點中,敵人的經脈勢必會受損。

    學習這個東西唐風也不是心血來潮,他習慣使用暗器,但是人在江湖飄,總是有要和敵人面對面過招的時候,以往他總是依仗著一些劍招化險為夷,但是隨著自身實力的增長,再加上沒有合適的武器和劍法,以前使用的劍招已經有些顯得不堪大用了。

    如今再學習這樣一套高深陰險的指法,這樣日後再和敵人貼身搏鬥的時候,肯定能狠狠地陰別人一把,不過前提是唐風得把寂滅指修煉好才行,這是一個長久的功夫,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

    學完寂滅指,天色也快亮了,唐風辭別兩人回到水牢入口處喚醒了刑不名。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唐風一直都在馬長生的屋子內參悟寂滅指的玄妙,越是修煉越是感覺這套指法相當不簡單。唐風的雙手,是釋放暗器的雙手,靈活異常,相當適合修煉這種詭異陰險的指法。

    不過說起來,這指法施展出來的時候有點陰柔的唯美,唐風只學了上中兩部二十四式指法,每一指點出去,罡氣的運功路線都不同,這就是寂滅指心法的輔助,唯有心法輔助,寂滅指才能達到最大程度的殺傷。

    這玩意倒是很適合女人來學習,畢竟女人天生就心靈手巧,不過唐風可不管它,不管是黑貓白貓,只有抓到老鼠才是好貓。

    修煉這一套指法是相當消耗罡氣和體力的事情,再加上唐風需要時不時地維持著馬長生的容貌,體內罡氣消耗巨大,平均每天丹田都會枯竭一次,不過這也讓他因禍得福,丹田枯竭之後,修煉起無常訣來更加容易,聚攏天地靈氣的速度也更加快速,十幾天下來,倒讓自身體內的罡氣凝練了不少。

    唐風在尋思著自己是不是該把罡心處那些陰魂記憶中的武典全抄寫下來了,那些人掌握的修煉功法對自己雖然沒什麼用,可用來擴充一個門派的儲藏卻是相當不錯的。而且這些人中不乏高手的存在,掌握的武典說不定對自己就有用處。

    不過這個想法只是在唐風腦海中轉了一圈而已,他現在已經得了寂滅指,如果再學習其他的東西,就有點貪多而嚼不爛了,再者說,也沒有這個時間。

    這一夜,唐風如以往一樣坐在屋內修煉寂滅指,等罡氣消耗完了之後就運轉無常訣,到了後半夜功夫,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門框彷彿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發出叮地一聲響動。

    唐風驀然睜開眼楮,沉聲喝道︰「誰?」

    外面沒有任何動靜,腳步聲也越行越遠,皺了皺眉頭,唐風站起身打開房門,卻見房門上插著一柄飛刀,飛刀上綁著一塊白布。

    取下飛刀走回屋內,解開白布湊著燈光仔細看了看,上面只有幾個娟秀的字體︰「明夜總攻」

    唐風忍不住呼了一口氣,這躲躲藏藏的日子,總算是到頭了。雖然說有以假亂真這個能力,在黛雪宮內也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可唐風一直都藏頭露尾,這些日子低調到不能再低調,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即便出去也只是每三天一次的守夜而已。

    沒有人喜歡當別人,每個人都願意做自己,唐風也不例外。

    這字體一看就是女人書寫,不知道是風飄絮寫的還是花不語寫的,應該是讓飛雪樓的心腹弟子給自己傳遞過來的。

    只有一天,謝雪臣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唐風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盤膝坐了下來,唐風沒有再繼續修煉寂滅指,而是全心全意地運轉起了無常訣,他需要養精蓄銳,以應付明天的大事。

    ……

    夜風徐徐,天上一輪明月普照大地,柔和的月光傾洩而下,籠罩著整個黛雪宮。

    人心蠢蠢欲動,今夜注定無人入眠,數之不盡的黛雪宮高手們都隱藏在暗處,等待著那一聲召喚。

    今天就是妃小雅收復黛雪宮的日子,唐風一個人站在屋頂處,清涼的夜風拂過他的臉頰,衣衫嘩嘩作響,他的雙眼緊緊地盯著一個方向,他在等待,等待那些該來的人。

    子時剛過,黛雪宮正門處彷彿傳來了一陣騷動,隨即又平靜了下來,緊接著,好幾道身影從那邊遙遙飛了過來。

    明月下,這幾道身影印在唐風的眼簾中也不過是幾個黑點而已,但是唐風卻已經認出了他們到底是誰。

    來的人並不多,只有五人而已。

    笑叔和斷叔一馬當先,勢若雷霆,重若山嶽的殺氣肆無忌憚地瀰漫著,人還未到,唐風就彷彿已經嗅到了空氣中飄蕩的血腥味。

    笑一葉輕飄飄地跟在他們身後,盡顯一股陰柔的森冷,再後面是兩個女人,妃小雅一臉陰沉又有些激動地重回到這個闊別了好幾年的地方,一雙美眸中隱藏著無盡的殺機,雪女葉已枯跟在最後方斷後,她的實力最強,可這次過來也只不過是保護唐風和妃小雅的安全罷了,如果有可能的話,她還需要和歐陽羽交手,畢竟只有她,才能和靈階高手過過招。

    唐風將手指放在嘴中,使勁吹了個口哨。當清脆嘹亮的口哨聲如鶯泣一般響起的時候,整個黛雪宮轟然大亂起來。

    那些隱藏在暗處埋伏著的高手們全都出動了,尋找著謝雪臣的心腹,肆意殺戮,整個黛雪宮一瞬間陷入了腥風血雨之中。

    這些人,全都是通過花不語送出去的解藥解除了雪髓寒冰毒的高手以及他們的心腹弟子,以往他們迫於謝雪臣的yin威,不得不屈服,但是現在,雪髓寒冰毒已解,再加上黛雪宮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兩位殺神強勢回歸,新仇舊恨一併湧了上來,自然是想殺個痛快。

    飛雪樓的女弟子們清一色的黑色勁裝,在恬靜如水和嫵媚如妖的兩位樓主的帶領下,齊齊衝出了飛雪樓,直接朝天譴宗所在的地方殺了過去。天譴宗,是整個黛雪宮最堅固的防衛力量,謝雪臣上任之後自然是在裡面安插了大量心腹,所以花不語和風飄絮兩人必須將天譴宗奪回來,以減少無謂的傷亡。

    此刻,湯非笑等人已經飛到了唐風身邊,笑叔急忙道︰「風少辛苦了,老宮主身在何方?」

    妃小雅緊張地望著唐風,聲線有些顫抖地問道︰「他現在怎麼樣?」

    好些天沒見了,如果不是事關老宮主的安慰,堡主大人肯定會不顧一切地撲到唐風懷裡,可是現在,她卻沒有這個心情,甚至連寒暄都省去了。

    「沒死。」唐風只能這麼回答她,「跟我來吧。」

    費盡功夫,就是為了要營救老宮主出來,要不是因為這個,湯非笑等人早就闖入黛雪宮取下謝雪臣的狗頭了。

    在唐風的帶領下,眾人一路往擒天峰所在的地方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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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7 19:59:0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三十一章 救人

    這一行人除了唐風之外,全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所過之處根本無人能擋,而且在兩大殺神那鋪天蓋地的殺機籠罩之下,基本上也沒人敢來觸霉頭,所以直到擒天峰底,也沒人前來阻攔。

    可是此刻,前方卻有一個身影擋住了眾人的去路,他只是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那裡,雙手將佩劍杵在地上,一臉微笑地望著這邊。

    借助淡淡的月光,唐風一下就看清了那人的面貌,不是歐陽羽又是誰。

    「你們先過去。」雪女淡淡地開口說道,她來這裡,就是為了提防歐陽羽,此刻見到了,自然是要跟他打一場,說起來,上次兩人的戰鬥並沒能分出勝負,無論是歐陽羽還是雪女,都覺得有些不太痛快,這次顯然又是一個機會。

    「雪女閣下,又見面了。」歐陽羽溫和地笑著,雖然他是敵人,可卻讓人生不出一絲厭惡的感覺。

    唐風帶著兩大殺神等人準備繞過歐陽羽,直取水牢那裡,卻沒想到歐陽羽身形一閃,居然又擋在了眾人前方。

    十大神兵排名第三的藏鋒緩緩地被他拔了出來,月夜下閃過一絲詭異舟光芒,也沒見他動手,但是肉眼可見的劍氣卻鋪天蓋地地朝眾人襲了過來。

    「風少小心。」湯非笑急忙喊了一聲,一把將唐風提留到自己身後,還沒等他出手還擊,葉已枯已經一劍掃了出去,這一劍平平淡淡,遠沒有歐陽羽的劍芒聲勢浩大,可卻產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天劍斬萬物,那無數劍芒瞬間化為虛無,雪女冷冷地看著歐陽羽傲然道:「在我面前你還想應付其他的對手麼?」

    歐陽羽依然一笑:「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不過倒是歐陽托大了。」

    他也知道自己在葉已枯面前根本不可能把其他人攔截下來,剛才只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雖然他的實力要比雪女高上那麼一點點,但是對劍道的感悟卻沒雪女深厚,一漲一削之下,兩人真打起來也就是旗鼓相當的場面。

    兩位靈階高手如利劍出鞘一般的氣勢在彼此之間對拼著,趁此機會,唐風等人趕緊從歐陽羽身旁閃了過去。

    往前走過的時候,唐風回頭看了一下歐陽羽,一顆心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動起來,他在打歐陽羽身上那件寶貝的主意,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得先把老宮主救出來。

    擒天峰半山腰處,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大群身穿黑色勁裝的黛雪宮弟子,他們牢牢把守著水牢入口處,遠遠望去,至少也有百來號人,每個人都氣勢洶洶地盯著從山下快速接近的唐風五人。

    這些人實力層次不齊,但是卻沒有一今天階高手,實力最強的也不過是地階上品而已。看樣子,謝雪臣真的已經是走到末路了,依靠藥物掌控手下始終不是正道,花不語和風飄絮將解藥給了那些天階高手之後,就再沒人聽從謝雪臣的號令了,留在謝雪臣身邊供他指使的,也不過只有這些雜魚了。

    「湯非笑奉命誅殺黛雪宮叛徒謝雪臣,不想死的趕緊給老子滾蛋。」人還沒到,笑叔的大嗓門已經嚷嚷了起來。

    其實這百來號人對湯非笑等人來說根本不算阻礙,但是不願意殺黛雪宮弟子,畢竟這些是黛雪宮的根基。

    此言一出,上百號黛雪宮弟子頓時嘩然,很多人面色瞬間蒼白起來,笑叔已經歸隱十多年了,在李唐帝國內其他勢力的後起之秀,可能還不知道天殺湯非笑,但是在黛雪宮,笑叔的名號卻依然如十年前那麼富有威懾力。

    即便這些人有很多沒見過他,可謝雪臣之前張貼的懸賞令卻是讓所有人認識了湯非笑的價值和實力。

    「天殺湯非笑,地弒斷七尺,兩人從來形影不離,十年前號稱整個黛雪宮最強大的兩位殺神,難道他們真的來了?」一個黛雪宮弟子不停地吞嚥著口水,瑟瑟抖地說道,他的聲音並不大,可在這滿場寂靜的環境中,卻清楚地傳進了所有人的耳中。

    斷七尺冷笑一聲,天兵菜刀往前一揮,一道巨大的刀芒憑空斬去,直接掠過眾人的頭頂飛出,衝出三十多丈距離才消失不見,一群人只覺得腦門上冷風嗖嗖,更有不少人的頭都被斬斷了幾縷,隨著夜風飄灑而下。

    這一手只是威懾而已,如果斷七尺願意的話,那一道刀芒足以斬殺幾十號人。

    「狂刀……,狂刀斷七尺的刀芒!」一個撕心裂肺的聲音突然喊了起來,儼然像是碰到了及其恐怖的事情一般。

    兩大殺神現身,足以讓這百來號人肝膽俱裂。

    「他們不是湯非笑和斷七尺,只是冒名的而已,兄弟們不用怕,一起上取下他們的腦袋,宮主定有封賞。」又一個聲音在人群中咋呼了起來。

    唐風順著聲音望去,卻沒看到人,很明顯這個喊話的人是謝雪臣的心腹,此刻正躲藏在人群中盅惑人心,企圖拖延一下湯非笑等人的步伐。

    可是他的話音才落,月光下一道一尺長的東西憑空飛出,在半空中拐過幾個彎,及其準確地擊中了隱藏在人群中的喊話之人。

    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來,剛本喊話的那個人手捂著喉嚨倒在地上,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站在他身邊的人低頭看去,一陣毛骨悚然。

    這個人的喉嚨處,被釘著一條毒蛇,這條毒蛇還是活的,正使勁往他〖體〗內鑽去,一眨眼的功夫,長達一尺的毒蛇就鑽進了他的體內,喉嚨的傷害處冒出大股大股的鮮血,這個人使勁痙攣著,身子弓成了蝦狀,不片刻就沒了動靜。

    「不認識湯非笑和斷七尺,總該認識我吧?」笑一葉陰森森地怪笑著。

    這一下,一百多人齊齊往後退了好幾步。

    如果說湯非笑和斷七尺兩人給眾人帶來的是空無的威懾力的話,那麼笑一葉給眾人帶來的就是真實的恐慌了。自從兩大殺神脫離黛雪宮之後,笑一葉就成為了整個黛雪宮最強大的殺手,而且和兩大殺神雄渾到讓人崩潰的殺機不同,笑一葉的殺機是陰毒狠辣,相比較起來,後無疑更讓人忌憚。

    這裡不少人都見識過笑一葉毒辣的手段,此刻自然驚恐萬分。

    從笑叔開口喊話,到笑一葉擊殺那個企圖盅惑人心的黛雪宮弟子,前後不過三息時間,眾人的腳步都沒停一下,直接穿過了百來號人的包圍,走進了水牢之中。

    才進水牢,裡面就驀然爆出三股勁氣,連招呼都沒打,直接朝眾人毒了過來。

    這等襲擊在湯非笑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笑叔大手一張,三聲悶哼傳來,三個人影倒飛了出去,撞在水牢壁上,跌落地面不省人事。

    「謝雪臣就在裡面。」往下又走了一段路,湯非笑突然開口道,一眾人眼中爆出殺機,腳步不由加快子許多。

    這個時候謝雪臣出現在水牢處,其目的已經不言而喻。不過這人的行動也夠快的,從湯非笑等人潛入黛雪宮鬧出動靜到現在,前後也不過半盞茶的時間,這短短的時間內,他居然能在半山腰處埋伏下一百多弟子,又在水牢裡安置了這些人手,看樣子是早有準備了,否則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快速。

    一路朝下走去,偶爾碰到幾個不長眼的謝雪臣心腹企圖偷襲,都被笑叔一掌打飛,根本未曾影響眾人半點速度。

    走到水牢底部,望著那漫過腳踝的積水,眾人忍不住心頭一凜,老宮主就被關押這種地方?

    一群人的呼吸急促了起來,擊殺謝雪臣的心更加迫切了許多。

    「水牢最裡面,還有一個水窖,老宮主就被關在那裡。」唐風一邊帶著路,一邊開口說道。

    話才剛說完,他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瞇著眼睛望向前方。

    前方有一個瘦弱的皮包骨頭的老人,垂站在那裡,他的上身衣服常年被積水浸泡,此刻已經腐爛不堪了,下身更是不堪,破損的衣服下,兩條幾乎看不到肉的腿慘白無比,他即便是站在那裡也有些搖搖欲墜的樣子。

    而他兩肩的鎖骨,更是被一道鐵鏈貫穿,鐵鏈拖在地上,上面鐵跡斑斑。這個老人的身後,站著一個斷臂之人,僅有的一隻胳膊拿著一柄長劍,劍尖頂在老人的後背心處,一臉苦澀地看著眾人。

    「老頭子…………」湯非笑輕聲地呼喊了一聲。

    老人抬起頭,透過濃密骯髒的白,一雙眼睛停留在湯非笑的臉上,隨即咧嘴笑了起來,虛弱道:「兩個小兔崽子來了。」

    「爺爺。」妃小雅一聲呼喊,眼淚奪眶而出,她幾乎不敢相信面前這個只剩皮包骨的老人就是自己的爺爺,以往那個老當益壯氣沖河山霸氣絕倫的黛雪宮宮主,如今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謝雪臣!」斷七尺的拳頭出一陣劈里啪啦的聲響,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喊了出來,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躲藏在老宮主身後的那人身上。

    謝雪臣歎息一聲,面上滿是苦澀的表情,喃喃道:「我實在想不明白,你們到底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又到底是如何讓我手下那些人叛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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