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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七章 五十丈
血天河最終還是失敗了,在踏出近五百丈距離的時候,他轉身退了下來。到了這個距離,來自山頂神兵的阻擾,瞬間就有近五百多道攻擊。
如果這近五百道攻擊僅僅只有地階水準的話,血天河想要應付還不費什麼難事,可偏偏這些攻擊足有天階頂峰高手一擊的程度。堅持了這麼久,已到血天河的極限。
說來也怪,他衝上御神山,往前走的時候,山頂的攻擊一刻也不曾停歇,可當他退出一步之後,山頂就安靜了下來,任由他平安地飛下御神山。
血霧城城主的神色頗有些狼狽,可那雙霸氣的眼中卻隱隱閃過一股喜色。
「恭喜天河兄,又破自己的極限,恕為弟眼拙,今日是踏出四百七十三步麼?」秦且歌連忙一陣道賀。
血天河傲然道:「比你前日多出三步!」
說罷,閉目盤膝坐下,打坐恢復起來。
秦且歌微微笑了笑,也沒在意,只是輕聲道:「那我也要再努力努力才行,萬不能讓天河兄超越我太多啊。」
兩大頂尖高手平日裡交流的不多,除了闖山收服御神之外,便是在打坐恢復,唐風聽了他們的對話也不禁一陣失笑
外人都以為這兩位人物若是碰到一起的話,肯定會拼個你死我活,可如今這相安無事的場景若是傳揚出去,怕也沒人會相信。
他們兩人現在的攀比,就好似兩個小孩子在較勁似的,失了江湖中人的虞詐,卻多了一份率真。現在的兩個人,不是什麼千年死敵,而是正在比拼的對手。
他們兩人在閉目打坐,唐風也不肯閒著,這裡所處的位置姑且也算是在靈脈旁邊,自然可以修煉靈訣。
本來這種情況,唐風最好是趕緊離開,免得哪一日又惹的血天河不痛快,對他痛下殺手,秦且歌能保他一次,卻不可能保他兩次三次。
但是唐風捨不得離開,好不容易來一次御神山,又碰到兩大頂尖高手在較勁比拼,這種機會千年難得一見,他們在闖山時使用的招式和應付的手法,多看看也有不小的收穫。
所以之前思量了一日之後,唐風便決定繼續留下來觀摩,順便修煉一下靈訣,反正自己現在回去也沒什麼要緊事,湯非笑他們全都在白帝秘境裡歷練,莫師姐恐怕正在藥神宗裡煉製丹藥,自己縱然去了白帝秘境,也只是修煉而已,何必非得回去?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了,在御神山下修煉靈訣,不比在山河圖旁修煉進展的快,畢竟這裡的靈脈無法與山河圖中的龍脈相比。縱然如此,唐風在靈訣上也有不小的進步。
一個月的功夫,兩層靈訣已經穩固下來,正在有條不紊地朝第三層進發。
而這一個月的時間內,唐風觀摩了兩大頂尖高手闖山二十次!這兩位人物,每隔三天必定會闖山一次,你來我往,彼此較真不止,為那一兩步的輸贏卯足了勁頭,樂此不彼。
而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他們兩人已經能走出五百步了,沒有輸贏,從來都是你超越我,我超越你,當一個人破了記錄之後,下一次另外一個人必定能超越,縱然只是一步之差,那也是超越!
二十次的觀察,唐風自己也心有所悟,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最開始他只是想從兩大頂尖高手的手法上學到一點東西,但是漸漸,每當他們某個人闖山的時候,唐風都會將自己帶入進去,試想若是自己,在面對那蝗蟲過境一般的攻擊時該怎麼處理。
而且通過這麼多次的觀察,唐風還發現了一些可疑之處,只不過這個疑慮他沒敢說出來,怕自己在兩大頂尖高手面前班門弄斧。
不過唐風卻因此心中生出一絲疑慮。
御神,真的是人能夠收服的神兵麼?司徒讓說過,天谷的殺神壽童子只走到半山腰處便退了下來,而如今,秦且歌和血天河兩人,都也已經走到了半山腰處,可還是被逼落。如果御神真的能被人給收服的話,那收服他的人該有多強的實力?靈階上品都不成,難不成靈階之上還有更高的層次?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神兵通靈,神兵認主的話,根本不會看主人的實力如何,只看主人的資質和脾性合不合自己的胃口。
就比如說秦四娘的炎日劍,炎日認主的時候,四娘不過是個小小的玄階而已。
這麼想的話,難道說千年以來,就沒有一個人能合御神的脾氣?所以它才不願意認主,多加阻擾,不讓任何人踏足御神山頂?
又或者說……它只是在考驗這些想收服它的人,而這麼多年來,卻從未有一個人通過考驗?
「唐風,你要不要上去試上一試?」唐風正在沉思的時候,秦且歌突然問道。
「啊?」唐風一愣,抬頭望向這位高人,只見對方正微笑地望著自己,道:「本宮主見你近日思慮良多,想來已有不少心得,既然有想法,就該付諸行動,這樣才能驗證你的想法是否正確。」
「前輩抬愛了。」唐風哂笑一聲,「晚輩實力低微,怕是入不得御神的法眼,上了山便會被轟下來。」
「莫要妄自菲薄,以你的年紀能有今日的實力,普天之下找不出一掌之數!你天縱之資,想來腦袋也好使,不像我們兩個老傢伙,思維已經固化,說不定闖山一次能有意外的收穫呢。」
「哼!」血天河在一旁聽了冷哼一聲,顯然是不想芶同秦且歌的說辭。
唐風著實有些心動了,他觀察了一個月,說沒有想法是假的,可兩大頂尖高手就在自己旁邊,他哪敢自作主張去闖山試驗?這樣說不定還真把血天河給惹怒了。現在被秦且歌這麼一說,心頭的想法越加濃郁。
偷眼看了看血天河,只見對方依然閉目打坐,不管不問。
「去吧,量力而為,若是覺得撐不住了,直管退下,御神有靈,它不會攻擊退山之人的。」秦且歌鼓勵道。
「既如此,那晚輩就斗膽試上一次!」唐風長身而起,面上躍躍欲試,一步步地朝御神山走去。
他不指望能收服御神,只是想試驗一平自己這麼天的觀察心得。如果自己猜想被驗證的話,那兩大頂尖高手的闖山之法就是錯誤的,所以他們才不會被御神接納。
「天河兄,你說他能走多遠?」秦且歌望著唐風的背影開口問道。
「五十丈!」血天河言簡意賅。
「哦?我倒覺得他不可能在五十丈處止步。」
「哼,區區天階上品,能走五十丈便是他的運氣,秦老弟你對他的指望太高了。」
「這倒不是指望,而是一種直覺!你忘記月餘前他破去你拳意的那一劍了麼?雖然他未能接下你一拳,那一劍也是驚鴻一現,可老弟我卻從未見過那樣的劍法。」
「你想說什麼?」
「他有那樣的絕世劍法,想來其他方面也不差。」
「資質再好,也不過是天階上品,這等低微的境界,五十丈算抬舉他了。」
秦且歌微微一笑,扭頭望向血天河:「左右也是閒來無事,不如老弟我坐莊,與天河兄對賭一把如何?」
「賭什麼?」血天河終於睜開了眼睛
「金銀雜物我們不需要,武典秘笈你我也看不上眼,不如……就賭天聖宮和血霧城這千年恩怨!」
「怎麼賭?」血天河沉聲問道。
「若是我贏了,這千年恩怨便一筆勾消,如何?」
「你若是輸了呢。」
「天河兄你想怎樣便怎樣。」
血天河冷冷地望著秦且歌,好半晌才道:「你對他的指望太高了,怕是會失望!」
「看著就是!」秦且歌淡淡地笑了笑,抬眼朝御神山下望去。
此刻的唐風就站在御神山下,久久不曾邁動步伐,他知道只要一踏足御神山,來自神兵的攻擊便會一刻也不停歇地襲擾下來。
唐風在調整心態,也不知自己這一次闖山竟然牽扯到兩大頂尖勢力的恩怨,如果知道的話恐怕真的會被嚇一跳。
心平氣和地一腳踏出,山頂上第一道攻擊來了。
第一道攻擊永遠是最弱的攻擊,只不過相當於地階高手的一擊而已。唐風揮動手上的毒影劍,直接將其打散。
如自然行走一般,第二步踏出,毒影劍再次揮舞,信手天成,再次擊散兩道來自山頂的攻擊。不過這一次的攻擊,卻比第一次要強上一些,強的不多,僅僅只有半成威力而已。
腳步不停歇,唐風一路走,一路斬,毒影劍沒有固定的招式,但是整個人卻猶如一柄利劍,插進御神山中,閒庭信步地處理著御神的靈氣攻擊。
十步,二十步,三十步……
唐風雖然只有天階上品的境界,可卻安然無恙地走出了三十步,臉不紅心不跳,輕鬆至極。
「不錯啊。」秦且歌看的連連點頭,闖山之時最怕心浮氣躁,御神的攻擊毫不停歇,一旦手忙腳亂,那就真的牽一髮動全身,根本無法應付接下來的攻擊了,可唐風走出這三十步,每一步都自然無比,手上的長劍圓潤自如的揮動,如臂使指,這對自身的控制需要一定的技術含量,秦且歌也沒想到,一個天階上品會做到這種程度。
看樣子……五十丈是太小看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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