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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種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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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莫默]唐門高手在異世 (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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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9 15:20:3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四十二章 你也該安息了

  血雲流此人,對自己的罡心力量,以及調動天地靈氣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唐風還從未碰到過能把天地靈氣調動成這樣的高手!

  剛才血雲流的身體融入土中,埋於土下,恐怕也是他罡心力量的靈活運用。

  這種人……還是早些除掉的好!他敢埋伏偷襲自己一次,顯然就不是什麼大度之人,被他盯上了,自己也難受。

  唐風的攻擊被血雲流化解,倒也沒再出手,血霧城的人同樣如此,只呈包圍之勢,不讓唐風離去,也讓天上的黑鳳投鼠忌器,無法驅火相助。

  血雲流抬頭看了一眼黑鳳,再望向唐風,滿臉的怨毒和憤恨。

  前幾日在山谷中吃了大虧,血雲流早就對唐風動了殺心,只不過當時寒潭之水爆發,他只能逃命。想他堂堂一個血霧城副城主,兩年前帶了二十位兄弟出城去山谷中破陣,被陣法殺掉七八個人也就算了,畢竟那天然大陣威力太過恐怖。

  可這之後,竟然因為唐風的緣故又死掉不少,到如今只剩下五六個人了。

  寒潭被毀,寒潭之水自然也沒辦法再尋覓了,如果不把唐風殺死,再奪走黑鳳,即便他是血天河的親弟弟,回到血霧城也無顏面去見城主。

  思來想去,血雲流覺得唐風雖也能發揮出靈階中品的實力,可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便將還活著的人帶到此處,用自己土系的罡心力量,替他們隱藏氣息,埋伏此地,準備等唐風經過之時襲殺。

  唐風和黑鳳是血雲流唯一能再回血霧城的保證,他哪裡會輕易放過唐風?

  只是天算不如人算,埋伏的再好,竟然還是被唐風給發現了,就連萬無一失自己的偷襲,也沒起到任何作用。

  這小子的警覺,為免太過可怕了!年紀輕輕,到底在哪裡練就這份感知危險的本能?

  「副城主大人。」唐風有些皮笑肉不笑:「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理當做聰明事,既然僥倖逃過一命,便回血霧城安享晚年就是,何苦再蹦出來自尋死路。」

  血雲流一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小子狂妄,本副城主年輕時也如你這般輕狂,年輕人總要吃許多虧,才知道收斂鋒芒,你鋒芒太露,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是嘛?」唐風輕拭著毒影劍鋒,「那本少倒要看看,副城主大人如何要取我性命」

  「哼!你倒還有些膽量,不若我們單打獨鬥一場,讓本副城主來好好教導你一番,該如何做人!」血雲流傲然道。

  唐風忍不住笑了一聲,分明是對方圍攻在先,見沒能偷襲的了自己,現在倒來說場面話了。

  不過唐風也能理解,黑鳳的火焰太過恐怖,血雲流就是要激自己答應單挑,不讓黑鳳助陣,一來他們忌憚黑鳳,二來他們也不想在混戰中傷到黑鳳。

  「人多眼雜,本少先替副城主大人料理了這些圍觀之人,也省的他們暗中相助,壞了副城主大人的清譽。」唐風衝血雲流輕輕笑了笑。

  血雲流的神色一變,他根本不知道唐風的依仗到底是什麼,從此前他表現出來的靈階中品實力來看,自己未嘗就沒有勝過他的把握,可唐風如此淡定,倒讓他有些吃不準了。

  而且在自己面前還這麼放肆,血雲流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妙。

  「散開。」血雲流猛地喝了一聲。

  那些虎視眈眈望著唐風的五六個血霧城弟子聽到聲音之後,倒也果斷,立馬朝四周散去。

  可還是遲了一點。

  一股不屬於靈階中品的氣勢突然從唐風身上爆發了出來,這股氣勢讓人膽顫心驚,這股氣勢屬於最頂峰之人才具備的。

  這股氣勢血雲流只從自己的哥哥身上感受到過,是他夢寐以求,苦苦修煉卻未達到的~

  「靈階上品!」血雲流的眼珠子差點凸出來了。

  本以為唐風年紀輕輕修煉到靈階下品,已是天縱之資,後來唐風爆發出靈階中品的實力,血雲流只以為他用了秘法,壓榨自己的實力才勉強達到,現在血雲流卻真的震驚了。

  沒辦法不震驚,靈階上品,那是整個天罡大陸最巔峰的境界,迄今為止,達到這個境界依然還活在人世的人,唯有兩人而已。

  血雲流根本想不到,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到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竟然也能有靈階上品的境界。

  濃郁的罡氣波動,兇猛如潮水般的氣勢,那是正經八百的靈階上品之人才具備的。

  以靈階上品之境,斬殺靈階下品,簡直猶如十指捏螺,彎腰拾芥般簡單輕鬆。血霧城眾人雖然奮力往後退去,可唐風只是出了一劍,那剩下的五六個人便如稻穗一般倒了下去。

  信手天成的一劍,卻蘊藏了數種劍法的精髓之處。

  在山谷之中,唐風沒爆發出自己最強的殺手鐧,實在是因為動用最強陰魂需要耗費的罡氣太多了,若不能一口氣將敵人斬殺完,那自己也會陷入被動。

  但是現在不同了,剩下的這幾個人,唐風已有十足的把握將他們全部留下。

  在唐風爆發出靈階上品實力的瞬間,血雲流就知道事不可為了。他恨自己看走了眼,若早知道對方有靈階上品的實力,他根本不敢處處挑釁滋事。幾乎沒有考慮,也沒有想去營救自己手下的人,血雲流只想跑,跑的越遠越好。

  等唐風斬殺掉血霧城眾弟子再回頭的時候,血雲流已經不見了,他再一次用了自己的罡心力量,讓自己的身子與大地融為一體。

  只是唐風的神識早就鎖定在他身上,縱然有大地雄渾的氣息替他隱藏,也始終掩蓋不了活人的生機。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血雲流便遠在三十丈開外了。

  唐風瞇眼盯著他逃跑的方位,神識鎖在他的身上。將毒影劍收回魅影空間,換出另外一柄天兵來。

  「副城主大人,有幸死在這一招之下,你也該安息了。」唐風的聲音鬼魅一般穿過數十丈距離,穿透地面,直傳進血雲流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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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9 15:20:5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四十三章 御神的下落

  血雲流只感覺一股寒意襲遍全身,經歷過無數次生死大戰的他對這種感覺相當熟悉,這是只有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出現的情況。

  那個年輕人的神識鎖定在自己身上,如附骨之疽一般,讓自己無所遁形,即便用罡心力量把身子藏於地下,血雲流還是沒來由地一陣心悸。

  他能傷到自己麼?隔著幾丈大地,他到底要如何傷到自己?

  血雲流一個念頭還沒轉完,一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渾身萬億毛孔皆數舒張開,魂魄驚的差點出竅。

  這一瞬間,他分明察覺到唐風出手了,森涼的劍意直穿心扉,自己的心臟宛若真的被劍刺穿了一般。

  這是何等強勢的劍招,幾丈大地猶如紙糊的一般,根本無法阻擋劍勢的襲近,這一劍,穿過護身罡氣,直接斬在自己的後背心處。

  「咔……」有什麼東西碎了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血雲流一聲悶哼,再也無法將身子藏於地下,直接竄出了地面,往前奔出十幾丈距離,滾葫蘆一般栽倒在地上。

  渾身上下沒一點傷痕,但是心脈處卻隱隱作痛,那是被斬斷的緣故。

  血雲流不愧是靈階中品巔峰之境,心脈已斷,也依然強撐著一口氣,外表看上去沒有絲毫受損,只是臉色蒼白的不像話。

  當年歐陽羽被李天仇震斷心脈,也用強大的實力吊住一口氣,跑到天秀宗來找唐風托孤,歐陽羽能做到的,血雲流自然也可以做到。

  只不過心脈被毀,普天之下除了不死金丹可以修補之外,再無第二種修復的可能。血雲流用罡氣護著心脈,也只是不願意立刻死去罷了。

  「這是什麼劍法?」血雲流掙扎地坐了起來,手捂著胸口,驚疑地望著一步步朝他走來的唐風。

  「呵呵,副城主大人只管安心去便了,問這些來做什麼。」唐風笑了笑,將死之人,他也懶得與對方多費口舌。

  血雲流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小看你了!這一仗輸得不冤!只是本副城主還有一個疑慮,還望唐公子解答。」

  唐風在距離他十丈處站定,微笑地望著他。

  血雲流道:「你這靈階上品,是自己修煉的,還是用了什麼秘法?」

  「你猜。」唐風眉頭挑了挑。

  血雲流望著唐風,半晌才笑道:「那便是用了什麼秘法了!如此年紀不可能擁有靈階上品的境界,本副城主也可去的安心些!唐公子你過來……我有句話想與你說。」

  唐風瞇著眼睛望著他,站在原地沒動彈。

  血雲流苦笑道:「唐公子多慮了,你我雖有誤會,可本副城主也為此付出了代價,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此刻的我對你並無惡意,只是想讓你代我替城主轉達一句話而已。」

  唐風想了片刻,這才點頭道:「好吧,如果可能的話,我會幫你轉達的。」

  「多謝!」血雲流感激地點了點頭。

  唐風一步步地朝他走去,十丈的距離迅速被拉近,血雲流緩緩地閉上了雙眼,當唐風走到他面前不足一丈的時候,血雲流突然睜開了眼睛,有些癲狂又有些猙獰地大笑起來:「唐公子與我一起去吧,如此年輕便有靈階上品境界,不除你我如何安心……」

  說話的同時,血雲流一身罡氣突然暴動紊亂起來,而且他竟然從原地猛地彈起,直接衝到唐風面前,雙手如鐵箍一般抓住了唐風的兩隻胳膊。

  靈階中品巔峰的臨死爆發,即便靈階上品一時半會也無法掙脫。

  唐風靜靜地望著他瘋狂的面孔,手上的毒影劍隨著手腕的擺動,劃出一個弧度,捅進了對方的丹田處,罡氣一運,血雲流的丹田處傳來一陣爆裂的聲響。

  那紊亂暴動的罡氣波動瞬間泯滅。

  血雲流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怔怔地望著唐風。

  「副城主大人,這一招玉石俱焚,本少可有些吃不消。」

  「你……」血雲流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望著唐風,血霧城弟子確實每個人都會玉石俱焚這一招,那是在臨死之前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招數,上至血天河,下至普通弟子,皆都知道使用方法。

  但若是沒有親眼見過這一招的話,肯定不會有所提防,可唐風卻應付的得心應手,這只能說明他此前就有所警惕,只能說明他見別人使用過這一招。

  「你……以前殺過我血霧城弟子?」

  「人欲殺我,我便殺人。」唐風冷冷地望著血雲流。

  血雲流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苦笑,眼神中漸漸失去了神采,丹田被毀,沒有了罡氣就無法護住受損的心脈,自然不可能再活下來。

  血雲流叫唐風過去的時候,唐風就知道他想幹什麼了,無非是想拉自己同歸於盡,當初一個靈階下品施展玉石俱焚的時候,威力都那麼恐怖,更不要說血雲流這個靈階中品巔峰,若真叫他使出來,唐風自己不死也得重傷。

  血雲流死了,血霧城所有的弟子也都死了,唐風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若真叫血雲流他們把這次山谷之事帶回去的話,唐風估計著血霧城恐怕就真要對自己下手了,不為別的,就為了那寒潭之水不可多得。

  挨個將血霧城之人的陰魂凝練出來,又把他們的屍體丟進魅影空間裡。唐風這才跳上黑鳳背,讓它載著自己朝天秀飛去。

  自從當日在唐家堡外施展了勝者為王之後,丹田處萬千陰魂就只剩下一個了,到如今也不過幾十之數,不過現在丹田處的陰魂,每一個都強大無比,鮮有靈階以下的存在,大多都是靈階高手的陰魂。

  閒來無事,唐風坐在黑鳳背上便查看起剛收穫的陰魂的記憶,這些靈階高手的記憶中多有可取之處,無論是修煉方法,還是他們本身的功法又或者武典,雖有些不太入眼的東西,可去蕪存菁的話,也是不小的收穫。

  唐風查看的第一個陰魂便是血雲流的,畢竟他能修煉到靈階中品巔峰,對修煉之法肯定有自己的獨特之解。

  這一查看,自己想要的倒沒能看出些什麼,卻意外地收穫了另外一個訊息。

  血雲流竟然也知道御神的下落!

  這件位列神兵譜卻沒有排名的神兵,自古以來從未有人收服過,據司徒讓當日所說,御神的所在,千年之前有很多人知曉,也有很多人依仗實力高深想前去收服,就連天谷的殺神壽童子也曾試過,卻無一不以失敗告終。

  御神難收,這也導致了無人知曉它的真面目,它是劍還是刀,又或者是槍,不得而知。

  正因為如此,神兵譜上才沒有它的排名,當年制定神兵譜的奇人,也將神兵第一的寶位留了下來。

  當日從司徒讓口中得知御神的消息,唐風不是沒動過心,只是想著那麼多人都沒收服到,自己恐怕也沒什麼希望,而且那時候還有事情要做。

  但是到了今日,這份心思卻又活絡開了。天秀宗和白帝城都已無後顧之憂,不需要他再操心什麼,是否能收服御神不要緊,去見識一下這把迷一般的神兵也是好的。

  血雲流知道御神的下落,是因為他也去收服過一次,只不過他只走了十分之一的路程,便無法再前進了,奮力拼搏了大半年,不得不放棄。

  道聼塗説永遠不知曉收服御神的艱辛,唐風窺探血雲流的記憶,宛若親身經歷一般,自然能揣摩一二。

  難能可貴的是,御神所在的位置,距離自己現在的地方並不是很遠,乘著黑鳳大概也只要五六日時間便能抵達。

  去看看!唐風當下便做了決定,拍了拍黑鳳的脖子,讓它轉了個方向,唐風一邊仔細查看著血雲流收服御神的種種經歷,一般代入己身,思索良法。

  五六日間,唐風便來到了一處窮山惡水之地,這裡一毛不拔,寸草不生,看上去荒涼至極。就連大地彷彿都沒了生機,死氣沉沉。

  這種地方,向來為人不喜,一般也沒有人會來此處,可是只有知道詳情的人才了解,就是這片不毛之地上,隱藏了御神的蹤影。

  御神身為神兵,而且是最神秘的神兵,自然不可能真的存在於這種地方。只是這片不毛之地上,也有一個靈脈之地的入口,從入口處進去,便能一窺御神的風采。

  唐風站在原地想了想,還是伸手把山河圖從魅影空間裡拿了出來。

  火鳳依然坐在白玉龍的背上打坐恢復,司徒讓興奮地跑了過來,口上道:「大少這次是要幹什麼?」

  「無事,只是想把黑鳳交予你照顧幾天。」唐風既然要去試著收服御神,就不能把黑鳳帶在身邊,黑鳳如今雖有七階靈獸的境界,可那裡太過危險,思來想去,還是讓它進山河圖比較好。

  「大少……」司徒讓的一張臉立馬苦了起來,黑鳳還小的時候他就管不住了,如今都已長成兩三丈長,他哪裡還能制約?一想起這隻上古靈獸的脾氣,司徒讓就滿嘴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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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9 15:21:3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四十四章 御神山

  唐風也根本沒給司徒讓一點機會,直接在山河圖上點了一下,把黑鳳丟了進去。

  黑鳳站在司徒讓身邊,一雙鳳眸滴溜溜轉著瞅著他,司徒讓擠出一絲微笑,衝黑鳳點了點頭。

  把一隻七階靈獸弄進山河圖,這一下也耗費了唐風不少罡氣,不得不坐下來打坐恢復一番。

  山河圖內,黑鳳把司徒讓撲到在地,兩隻爪子踩在他的身上,仰首鳴叫一番,耀武揚威地走了。好半晌,司徒讓才如受盡凌辱的小媳婦一般爬了起來,委屈壞了。

  正欲跟唐風抱怨幾句,司徒讓卻猛地一驚,開口道:「大少,這裡莫非是……」

  「御神所在靈脈之地的入。!」唐風一邊恢復一邊答道。

  司徒讓面色一驚,隨即又喜道:「大少您這是要來收服御神麼?」

  「不敢談收服,只是來見識下而已。」

  「也對,御神迄今為止還無人收服,大少盡力而為便是。千年以前有個傳聞,御神是有過一個主人的,只不過即便如此,也還無人見過它的真面目,說實話,老夫對御神也滿是好奇。大少您若真能收服御神,到時候也叫小老兒也開開眼界,不枉小老兒一生蹉跎了。」

  「到時候再說吧。」唐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越是窺探血雲流的記憶,越是覺得御神難收服,唐風心頭根本一點底都沒有。

  打坐恢復了半晌,總算是把罡氣補充完全,唐風收起山河圖之後,在原地走了幾圈,停在一個位置處,伸手一點虛空。

  別的人縱然知曉這處靈脈之地的入口在哪,也得想其他辦法開啟入口才能進去,但是唐風不需要,丹田內的天機印,洞察天機任何封印之所都能輕易打開。

  一片混沌出現在唐風眼前,唐風往內一鑽,便直接鑽了進去。

  身體還未站定,眼前的景象也沒看清,唐風便渾身一陣緊繃起來了。原因無他,在進來的一瞬間,唐風感覺到空氣彷彿化成無數支利箭一般,在自己旁邊穿梭不已。

  這森冷的味道,宛若自己被無數道攻擊鎖定,避無可避。

  唐風神情肅然,抬頭朝前望去只見前方有一座大山,而這座大山是唐風見過最奇特的大山,縱然在血雲流的記憶中見過不少次,可親自站在這座大山面前,唐風還是忍不住生出一種敬畏之感。

  這山倒也不算高,大概只有千丈左右也不算太長,綿延數十里而已,整個靈脈之地被這座大山佔據了有一半的面積。

  神兵御神所在的靈脈之地,很小很小,是唐風迄今為止見過的最小的靈脈之地,這樣一塊地方,差不多只有一個靖安城大。

  但不可否認,這山……很詭異,很奇特。

  山上沒有草木花鳥,也沒有任何生機,這一處靈脈之的景象,跟外面一般寸草不生,荒涼至極。

  但是那山上,卻生出了無數根倒刺,遠遠看去,大山就像是一隻刺蝟匍匐在大地之上。

  御神山!既然是御神藏身之所,這座大山也被世人冠名為御神山。

  御神山上的倒刺數不勝數,每一根倒刺的長短都不太一樣,密密麻麻分佈在山上,宛若破天之柱,遙指蒼穹。

  這樣的一座大山,便是望上一眼,都能讓膽怯之人心生噩夢,更不要說踏足山上。但是古往今來,已有無數人企圖攀上頂峰,因為神兵御神,便置身在山頂之上,踏上山頂,便意味著有可能收服御神。

  唐風抬頭朝御神山頂部看去,卻什麼也看不到。半山腰往上,一片霧濛濛的擋人視線。正如御神的真面目一般,始終是個迷!

  就是這樣一座不過千丈的大山,阻擋了無數人前進的步伐,壽童子只能踏足半山腰便不得以退了回來,像血雲流這樣的靈階中品巔峰,也只走了百丈距離。

  唐風只是天階上品而已,即便動用殺手鐧,也比不過當日的壽童子,心頭自然沒底。

  正看著的時候,募然間兩股強大的神識在唐風身上掃了一遍,這兩股神識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一股陰冷霸道,彷彿要深入自己的魂魄,窺探自己心頭所想似的,被這股神識一掃,唐風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一身罡氣不由自主地運轉了起來,這才好受一些。

  而另外一股神識,卻相對溫和許多,毫無傷人之心,只是好奇之下才掃了唐風一圈。

  有截然不同的地方,但是這兩股神識也有相同的地方,那便是很強大!這樣的神識,只屬於靈階上品!

  「恩?」唐風驚詫之下扭頭朝神識傳來的方向望去,只看見御神山下,盤膝坐著兩個人。

  一人身形身形灑脫,器宇軒昂,身穿一件雪白長衫,顯得頗有些一塵不染的味道。而另外一人的氣質卻截然不同,身形魁梧,面目兇狠,他身上穿著的是一件大氅,淡金色的大氅,給人一種相當霸氣的感覺。

  唐風的眼睛瞬間瞇了起來,心頭震動不已。

  他們怎麼會在這?唐風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自己只不過是來見識下御神風采的,卻沒想到在此處碰到了當今世上最強的兩個男人。

  沒有親自見過面,可唐風卻從別人的陰魂處知曉他們的容貌了。

  天聖宮宮主秦且歌,血霧城城主血天河!

  兩大最頂尖勢力的領頭人,向來是水火不容,千年來鬥得你死我活,現在居然一起坐在御神山下,雖彼此間隔了幾十丈的位置,可這場面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

  這兩人碰到一起,不是應該分個你死我活的麼?

  而且,從自己得到的消息中,秦且歌在閉死關,血天河也在閉關修煉。可這些消息竟然全都是假的,秦且歌根本就不是在天聖宮中閉什麼死關,而是身在御神山下,想要收服神兵。

  這兩個人,竟然連自己手下的弟子都欺瞞了過去,甚至連血雲流都不知曉自己這個哥哥的行蹤。

  好謹慎的兩個人!不過想想也是,御神還未認主,人人都有機會收服,這種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現在不是千年前,知道御神下落的人並不多,他們自然不會把消息洩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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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五章 血天河,秦且歌

  唐風有些頭大了!

  他根本不知道這樣的兩個男人會出現在御神山下,他自己這次來也不過是一時起意,想見識下御神風采而已。秦且歌這個人的神識很溫和,並無多大惡意,更多的只是好奇,而且有火鳳這層關聯,唐風倒不擔心他會對自己出手。

  可血天河就不一樣了,這是天底下頭一號邪人,血霧城那幫人的行事風格,不及他的萬一。真要惹惱了這樣的人,唐風覺得自己唯有跑路的份。

  可是現在再退出去顯然有些來不及,他們都已經發現自己了,自己若是離開,為免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

  「哼!」唐風在躊躇的時候,血雲流突然一聲冷哼傳來,這聲冷哼猶如一面大鼓,直接敲擊在唐風的耳畔邊。

  心神毫無緣由的一震,唐風的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胸口氣血翻滾,罡氣紊亂,險些沒吐出一口鮮血。

  唐風的魂魄之力被靈乳淬煉過,比起以前不知要強大多少倍,雖不畏懼靈階上品的威壓,可也抵擋不住這種直接惡意的攻擊。

  就好比一個孩子和一個成人,怕不怕是一回事,打不打的過是另一回事。唐風不怕血天河,不代表在神識上能強得過對方。

  無緣無故受到血天河的攻擊,唐風的精神驟然緊張起來,手捂著胸口警惕地盯著他,若是對方真的出手的話,那自己就得趕緊轉身逃跑了。

  「咦?」血天河倒是吃了一驚,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只有天階上品境界的年輕人吃了自己一擊威壓,竟然還能好端端地站在原地,面色雖然有些蒼白,可並無大礙,這倒讓他有些奇怪了。

  不但是他,就連秦且歌也不禁好奇地打量著唐風。

  一般的天階上品若遭此攻擊,神識瞬間就會被毀,要麼變成白癡,要麼吐血身亡,可唐風的表現卻遠超兩大靈階上品高手的預料。

  彷彿似有些著惱,血天河衝唐風冷笑一聲:「不是我血霧城弟子,資質再好留著也是無用!」

  話音一落,便隨手朝唐風揮出一拳,他人在唐風百丈之外,可這一隻拳頭卻突破了空間的封鎖,直接在唐風的眼簾中呈現出現,朝他的面門處轟來。

  這一拳,帶了濃郁的死氣,頗有些毀天滅地的味道,就彷彿天地萬物在這一拳之下都死寂潦倒,徹底沒了生機。

  信手一拳,竟能發揮出如此威力!靈階上品高手,名不虛傳!比起當日的火鳳真身只強不弱!

  面對死亡的威脅,唐風的心境反而平靜了下來,根本來不及再轉身逃跑,甚至連借屍還魂都來不及動用。

  伸手從魅影空間裡拔出一柄天兵來,無極驚芒劍出鞘!

  沖天的劍意與滅世的拳風相碰,一點劍芒乍現,切開面前的混沌,為整個世界帶來了一點生氣。

  碰地一聲,唐風的身子如紙鳶一般飛了出去,人在半空中嘔出一汪鮮血,面如金紙,手上的天兵和身上的骨頭傳來一陣咔咔的斷裂聲響。

  雖盡全力抵擋了血天河一拳,可唐風的境界畢竟太低,根本無法全數擋下,做到這種程度也已經是極限了。

  「破我拳意?」血天河眼簾一瞇,叱喝一聲:「小子大膽!」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本身的招式就已經沒有定型了,招式的威力便在於一個意字,剛才那一拳是滅世之拳,帶著毀天滅地之意,可唐風的一劍卻破了一絲滅世的勢頭,若不是如此,根本別想存活下來。

  血天河惱火,是因為唐風不過一個天階上品,竟然眼光如此毒辣,看到一絲拳意,而且還能破去。

  唐風的身子還未落下,血天河第二拳又揮了出來。

  完了!唐風眼前金星直冒,根本看不到東西,可憑感覺還是能察覺到攻擊襲近。剛才的抵擋顯然是徹底激怒了血天河,讓這位邪人不再手下留情了。

  「天河兄何必如此動怒?」秦且歌淡淡一笑,掌風揮出,幾乎是與血天河一同出手,血天河的拳風未到,在半途中便被掌風打中,兩者同時消弭於無形中。

  唐風趁此機會,一個鷂子翻身落在地上,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身形,抬眼望去,眼前的視野總算是恢復了一些,只見百丈開外,兩大靈階上品高手相隔不遠,正在互相對視著。

  泰且歌一臉雲淡風輕,血天河陰冷霸道。

  「秦且歌,你想與老夫打一場麼?」血天河的聲音很雄渾,帶著一種讓人畏懼的感覺,那一雙如鷹隼般的眸子睥睨著天聖宮宮主。

  「天河兄此言差矣。」

  秦且歌微微搖頭,面上依舊掛著微笑,「這年輕人不過是天階上品而已,天河兄身份何等尊貴,與他一般見識作甚,免得傳揚出去招人笑話。」

  「天階上品又如何?」血天河不屑一顧,「老夫想殺誰便殺誰,世人豈敢妄論?笑話?老夫看是你秦且歌想看笑話吧?」

  泰且歌笑道:「天河兄多慮了,你我雖為敵人,可這麼多年爭鬥下來,彼此相知相熟,本宮主視你為知己,何曾想過要看你的笑話?我只是覺得,相見即是緣,這年輕人來一次也不容易,何必要趕盡殺絕?讓他長點見識也無妨!難不成天河兄還怕他收了御神不成?」

  「哼,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你要保便保!若他敢打擾老夫,老夫絕不手下留情!」說完之後,血天河便閉起了眼睛。

  泰且歌緩緩地搖了搖頭,扭頭朝唐風那邊看了一眼,傳音道:「你過來吧,有我在,他不敢對你怎樣。」

  唐風咳出幾口淤血,喘了喘氣,手捂著胸口踉踉蹌蹌朝那邊走了過去。

  來到秦且歌身邊盤膝坐下,對方伸手入懷掏了一瓶丹藥出來:「服下,療傷用不錯。」

  天聖宮出品,自然沒差的,唐風接過倒出一粒丹藥塞進嘴裡,同樣傳音過去:「多謝前輩!」

  對秦且歌,唐風還是有些好感的,倒不是別的,只是因為火鳳是天聖宮的護宮聖獸,秦且歌若真是什麼口是心非之人,火鳳也不會經常念叨他。

  他剛才能救自己一把,可能也是為了與血天河爭鬥的緣故,但不管怎樣,他好歹也算是幫了自己。

  「前輩,夫人讓我代她向你問好。」唐風盤膝閉目了片刻,思前想後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泰且歌面色一動,問道:「你見過夫人?」

  「恩,得了夫人些恩惠。」

  「不錯,夫人會給你恩惠,那你便是可造之材,本宮主倒是救對人了。」秦且歌微微笑了笑,隨即又問:「你叫什麼名宇,出身哪個宗門?」

  唐風一一作答。

  秦且歌奇道:「俗世中竟然有如此出色之人,倒叫本宮主刮目相看!」

  若沒有火鳳那層關係,秦且歌說不定還會想把唐風收入天聖宮,可既然有了這層關係,他倒不願再提了。若是能收的話,火鳳早就收了,不需等他這個宮主來收。

  「你能來這裡,怕也不是誤打誤撞闖進來的吧?」秦且歌問道。

  「嗯。不過之前倒不知道前輩在此,若是知道的話,晚輩也不敢叨擾。」唐風想想就一陣後怕,若是早知道兩大靈階上品在這次,他哪裡會跑進來?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血天河雖為一城之主,又有靈階上品的實力,可行事全憑喜好,根本不在乎世人的議論,剛才若不是秦且歌出手相助,他肯定非得殺了自己不可。

  「無妨!」秦且歌擺了擺手,「這裡是無主之地,任何人皆可進來,就看有沒有這個機緣了。」

  「前輩收服神兵進展如何?」唐風悄悄地問了一句,他對這個滿是好奇,泰且歌和血天河待在這裡明顯時間不短,恐怕至少也有好幾年的光陰,甚至更長,雖然沒有收服神兵,恐怕也進展不小。

  「呵呵。」秦且歌的笑容竟然有些苦澀,唐風還以為他有什麼不想說的,正欲開口,秦且歌卻道:「我與他來此地,倒也不全是為了收服御神,也有借此修煉的緣故……而且,收服御神,未必就是件好事,所以本宮主倒沒怎麼強求,一切隨緣吧。」

  「此話怎講?」唐風疑惑不已。

  「不說了,你療傷要緊!若是無事的話,盡可留在這裡觀摩,只要不去招惹這暴徒便是。」泰且歌彷彿不願在此事上多談。

  唐風點點頭,專心療傷起來,不過心裡卻有一個疑竇,秦且歌為什麼會說收服御神並不是一件好事?難道這柄神兵還有什麼傷人的地方?

  御神山下,三人皆在閉目打坐,場面一片靜謐,小小的靈脈之地,唯有刀子一般的厲風呼來嘯去,這些厲風不知道是否被封閉在此已久的緣故,沾染上了神兵的靈性,切過人的身子,就跟真的刀子割在身上一般。

  而且在療傷之中,唐風縱然閉著眼睛,腦海中也能感受得到,面前的御神山靈氣詭譎多變,可無論怎麼變,它都是那麼的銳氣逼人,宛若一柄出鞘的利劍,又如一桿鋒芒畢露的長槍,山頂上隱藏的神兵,無時無刻不在摧殘著人的神經,時不時地,有嗡嗡的錚鳴之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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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9 15:22:4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四十六章 闖山

  三日功夫,唐風便養好了身上的傷勢。

  在他養傷的時候,秦且歌曾經試著去收服御神,可只走到半山腰處,便被御神逼了下來。

  短短的一次收服之旅,讓秦且歌罡氣大損,到現在還沒恢復。

  唐風原本還有些擔心,怕血天河趁機對秦且歌下手,畢竟那個時候是最好的時機,可讓唐風沒想到的是,血天河竟然視若無睹,任由秦且歌調養生息。

  仔細想想,怕是這兩位頂尖高手達成了某個協定,雙方皆可去收服御神,而雙方都不能在對方疲憊的時候動手。

  這協議是口頭約定,又或者是心照不宣的,唐風不得而知,不過這樣一來的話,他倒是放心了,只要有秦且歌,血天河就不會對自己下手。

  唐風傷勢養好之後,血天河也站起了身,面色凝重,一步步地朝御神山上走去。唐風不由得精神一震,秦且歌前天去收服御神的時候,他還在療傷,沒怎麼看仔細,這一次正好趁著血天河的行動,來看看御神到底為何如此難以收服。

  不但是唐風在仔細看,就連秦且歌也專注起來,盯著血天河的身影不放。不大一會功夫,血天河便來到了御神山下,只見他深吸一口氣,沒有絲毫耽擱,直接邁步走了上去。

  那宛若一隻刺蝟一般匍匐在原地的御神山,在血天河踏足其中的瞬間,彷彿活了起來。

  山上靈氣湧動,整個靈脈之地的厲風也變得更加兇猛許多。唐風遠在御神山腳下百丈開外,可依然置身在濃郁的靈氣波浪之中。

  「這靈氣……」唐風不由得有些訝異。

  「呵呵,察覺到了麼?」秦且歌讚許地望了唐風一眼,「御神山,本身就是一條靈脈。所以這裡才能成為靈脈之地。」

  原來如此!唐風本來還在疑惑,這麼小的靈脈之地,靈脈會隱藏在何處。

  聽了泰且歌一番話,這才明白眼前的御神山,就是靈脈!不過是一條從未有人開採過的靈脈!

  只是這條靈脈本是死脈,為何在血天河踏足其中的時候,會產生這樣的變化?

  靈脈的反應,彷彿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子,不願意被人多親近似的。

  山頂上驀然傳來一點光亮,唐風瞪大了眼睛去看,只見一道劍芒似的的攻擊從山頂上打了下來,千丈距離,轉瞬即到,速度快的讓人眼花繚亂,歎為觀止。

  這一道攻擊,是純粹的靈氣攻擊,似劍芒,卻又不是劍芒,速度雖快可威力並不大!血天河身為靈階上品高手,應付這樣的攻擊,自然不費什麼手腳,只是信手一揮,便將這道靈氣攻擊給打散了。

  血天河往上再踏一步!

  山頂上的光芒又閃,這一次是兩道靈氣攻擊,威力與前一道相差無幾。血天河不慌不亂,點出兩縷指風,還未等攻擊靠近,在半道中就將其擊散了。

  腳步不停歇,血天河跨出了第三步,這一次山頂上的攻擊來了三道!不過血天河應付起來得心應手,並無絲毫難度。

  收服神兵御神的過程,唐風之前在血雲流的記憶中窺探過,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情景,人只要踏足御神山,就會引起來自山頂御神的阻擾!

  每踏出一步,便多出一道攻擊,而且攻擊越來越強,越來越快,最開始還沒什麼難度,但是越往上走需要應付的攻擊就越多,天谷的壽童子那般強橫,為何在半山腰處止步?就是因為連他都應付不過來,那密如蝗蟲一般的攻擊了。

  壽童子應付不過來的,血天河恐怕同樣也應付不過來,這就是御神千年以來,未曾被人收服的緣故!短短十幾息時間,血天河已經衝出了百丈距離,他的腳步很大,一如他的霸氣,每踏出一步,都差不多一丈左右。

  現如今,來自山頂神兵的攻擊,已經多達百道了,血天河也不再那麼雲淡風輕,腳步往前邁著的同時,雙拳連揮,一片拳影擊出,將來自山頂的靈氣攻擊全部打散。

  走到這種程度,已經超過了當日血雲流的極限,血雲流雖是血天河的親弟弟,也是靈階中品頂峰,可也不過前進了百丈而已,唐風自然是不肯眨下眼睛,專注地望著,想看得更明白一些。

  血天河的拳頭很快很快,一息能揮出百拳,從他的神態來看,現在還遠不是他的極限。又是十幾息功夫過去,血天河已經衝出了兩百丈距離,山頂的攻擊也多達兩百多道,血天河的步伐終於緩慢下來了,神情越發專注,強橫如他,現在應付起御神的阻擾,也不得不小心翼翼。而且現在靈氣的攻擊,遠非最開始可以比擬,如果說最開始的攻擊就如地階高手的一擊似的,那麼現在,就是天階高手的襲擊,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兩百多道天階高手的攻擊一起襲來,血天河哪能輕視?又是那樣毀天滅地一拳,這一拳霸氣絕倫,頗有一股上天下地,惟我獨尊的氣勢,一拳粉碎了上百道攻擊,第二拳打出,所有的攻擊都消失不見了。

  「這暴徒倒是長進不少。」秦且歌忍不住讚歎了一聲,當初他與血天河一起來到御神山的時候,兩人根本走不了兩百丈,但是過了這麼多年,兩人都一再突破極限,到如今,四五百丈已經可以走了。正是因為御神難收,所以兩大頂尖高手才把這裡當成了修煉之所,應付神兵的戰鬥,比自己枯燥打坐要進步的多。

  「你覺得他能走多遠?」秦且歌突然問了唐風一聲。

  「晚輩不知。」唐風搖了搖頭,他這是第一次真正地看到有人闖御神山,哪裡能推斷的出來?

  「呵呵,仔細看看吧,於你也有些好處的。」秦且歌笑道。

  說話間,血天河已經走過了三百丈,需要應付的靈氣攻擊越來越多,越來越吃力,到了如今,他不能再把所有的攻擊攔截下來了,只能施展開身法,一邊抵擋,一邊躲避來自山頂的攻擊。

  可即便如此,血天河也漸漸到了捉襟見肘的程度,靈氣攻擊增強的幅度,讓他應付起來越來越難受,每一次鋪天蓋地的攻擊襲來,比起他的滅世之拳也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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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9 15:28:0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四十七章 五十丈

  血天河最終還是失敗了,在踏出近五百丈距離的時候,他轉身退了下來。到了這個距離,來自山頂神兵的阻擾,瞬間就有近五百多道攻擊。

  如果這近五百道攻擊僅僅只有地階水準的話,血天河想要應付還不費什麼難事,可偏偏這些攻擊足有天階頂峰高手一擊的程度。堅持了這麼久,已到血天河的極限。

  說來也怪,他衝上御神山,往前走的時候,山頂的攻擊一刻也不曾停歇,可當他退出一步之後,山頂就安靜了下來,任由他平安地飛下御神山。

  血霧城城主的神色頗有些狼狽,可那雙霸氣的眼中卻隱隱閃過一股喜色。

  「恭喜天河兄,又破自己的極限,恕為弟眼拙,今日是踏出四百七十三步麼?」秦且歌連忙一陣道賀。

  血天河傲然道:「比你前日多出三步!」

  說罷,閉目盤膝坐下,打坐恢復起來。

  秦且歌微微笑了笑,也沒在意,只是輕聲道:「那我也要再努力努力才行,萬不能讓天河兄超越我太多啊。」

  兩大頂尖高手平日裡交流的不多,除了闖山收服御神之外,便是在打坐恢復,唐風聽了他們的對話也不禁一陣失笑

  外人都以為這兩位人物若是碰到一起的話,肯定會拼個你死我活,可如今這相安無事的場景若是傳揚出去,怕也沒人會相信。

  他們兩人現在的攀比,就好似兩個小孩子在較勁似的,失了江湖中人的虞詐,卻多了一份率真。現在的兩個人,不是什麼千年死敵,而是正在比拼的對手。

  他們兩人在閉目打坐,唐風也不肯閒著,這裡所處的位置姑且也算是在靈脈旁邊,自然可以修煉靈訣。

  本來這種情況,唐風最好是趕緊離開,免得哪一日又惹的血天河不痛快,對他痛下殺手,秦且歌能保他一次,卻不可能保他兩次三次。

  但是唐風捨不得離開,好不容易來一次御神山,又碰到兩大頂尖高手在較勁比拼,這種機會千年難得一見,他們在闖山時使用的招式和應付的手法,多看看也有不小的收穫。

  所以之前思量了一日之後,唐風便決定繼續留下來觀摩,順便修煉一下靈訣,反正自己現在回去也沒什麼要緊事,湯非笑他們全都在白帝秘境裡歷練,莫師姐恐怕正在藥神宗裡煉製丹藥,自己縱然去了白帝秘境,也只是修煉而已,何必非得回去?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了,在御神山下修煉靈訣,不比在山河圖旁修煉進展的快,畢竟這裡的靈脈無法與山河圖中的龍脈相比。縱然如此,唐風在靈訣上也有不小的進步。

  一個月的功夫,兩層靈訣已經穩固下來,正在有條不紊地朝第三層進發。

  而這一個月的時間內,唐風觀摩了兩大頂尖高手闖山二十次!這兩位人物,每隔三天必定會闖山一次,你來我往,彼此較真不止,為那一兩步的輸贏卯足了勁頭,樂此不彼。

  而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他們兩人已經能走出五百步了,沒有輸贏,從來都是你超越我,我超越你,當一個人破了記錄之後,下一次另外一個人必定能超越,縱然只是一步之差,那也是超越!

  二十次的觀察,唐風自己也心有所悟,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最開始他只是想從兩大頂尖高手的手法上學到一點東西,但是漸漸,每當他們某個人闖山的時候,唐風都會將自己帶入進去,試想若是自己,在面對那蝗蟲過境一般的攻擊時該怎麼處理。

  而且通過這麼多次的觀察,唐風還發現了一些可疑之處,只不過這個疑慮他沒敢說出來,怕自己在兩大頂尖高手面前班門弄斧。

  不過唐風卻因此心中生出一絲疑慮。

  御神,真的是人能夠收服的神兵麼?司徒讓說過,天谷的殺神壽童子只走到半山腰處便退了下來,而如今,秦且歌和血天河兩人,都也已經走到了半山腰處,可還是被逼落。如果御神真的能被人給收服的話,那收服他的人該有多強的實力?靈階上品都不成,難不成靈階之上還有更高的層次?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神兵通靈,神兵認主的話,根本不會看主人的實力如何,只看主人的資質和脾性合不合自己的胃口。

  就比如說秦四娘的炎日劍,炎日認主的時候,四娘不過是個小小的玄階而已。

  這麼想的話,難道說千年以來,就沒有一個人能合御神的脾氣?所以它才不願意認主,多加阻擾,不讓任何人踏足御神山頂?

  又或者說……它只是在考驗這些想收服它的人,而這麼多年來,卻從未有一個人通過考驗?

  「唐風,你要不要上去試上一試?」唐風正在沉思的時候,秦且歌突然問道。

  「啊?」唐風一愣,抬頭望向這位高人,只見對方正微笑地望著自己,道:「本宮主見你近日思慮良多,想來已有不少心得,既然有想法,就該付諸行動,這樣才能驗證你的想法是否正確。」

  「前輩抬愛了。」唐風哂笑一聲,「晚輩實力低微,怕是入不得御神的法眼,上了山便會被轟下來。」

  「莫要妄自菲薄,以你的年紀能有今日的實力,普天之下找不出一掌之數!你天縱之資,想來腦袋也好使,不像我們兩個老傢伙,思維已經固化,說不定闖山一次能有意外的收穫呢。」

  「哼!」血天河在一旁聽了冷哼一聲,顯然是不想芶同秦且歌的說辭。

  唐風著實有些心動了,他觀察了一個月,說沒有想法是假的,可兩大頂尖高手就在自己旁邊,他哪敢自作主張去闖山試驗?這樣說不定還真把血天河給惹怒了。現在被秦且歌這麼一說,心頭的想法越加濃郁。

  偷眼看了看血天河,只見對方依然閉目打坐,不管不問。

  「去吧,量力而為,若是覺得撐不住了,直管退下,御神有靈,它不會攻擊退山之人的。」秦且歌鼓勵道。

  「既如此,那晚輩就斗膽試上一次!」唐風長身而起,面上躍躍欲試,一步步地朝御神山走去。

  他不指望能收服御神,只是想試驗一平自己這麼天的觀察心得。如果自己猜想被驗證的話,那兩大頂尖高手的闖山之法就是錯誤的,所以他們才不會被御神接納。

  「天河兄,你說他能走多遠?」秦且歌望著唐風的背影開口問道。

  「五十丈!」血天河言簡意賅。

  「哦?我倒覺得他不可能在五十丈處止步。」

  「哼,區區天階上品,能走五十丈便是他的運氣,秦老弟你對他的指望太高了。」

  「這倒不是指望,而是一種直覺!你忘記月餘前他破去你拳意的那一劍了麼?雖然他未能接下你一拳,那一劍也是驚鴻一現,可老弟我卻從未見過那樣的劍法。」

  「你想說什麼?」

  「他有那樣的絕世劍法,想來其他方面也不差。」

  「資質再好,也不過是天階上品,這等低微的境界,五十丈算抬舉他了。」

  秦且歌微微一笑,扭頭望向血天河:「左右也是閒來無事,不如老弟我坐莊,與天河兄對賭一把如何?」

  「賭什麼?」血天河終於睜開了眼睛

  「金銀雜物我們不需要,武典秘笈你我也看不上眼,不如……就賭天聖宮和血霧城這千年恩怨!」

  「怎麼賭?」血天河沉聲問道。

  「若是我贏了,這千年恩怨便一筆勾消,如何?」

  「你若是輸了呢。」

  「天河兄你想怎樣便怎樣。」

  血天河冷冷地望著秦且歌,好半晌才道:「你對他的指望太高了,怕是會失望!」

  「看著就是!」秦且歌淡淡地笑了笑,抬眼朝御神山下望去。

  此刻的唐風就站在御神山下,久久不曾邁動步伐,他知道只要一踏足御神山,來自神兵的攻擊便會一刻也不停歇地襲擾下來。

  唐風在調整心態,也不知自己這一次闖山竟然牽扯到兩大頂尖勢力的恩怨,如果知道的話恐怕真的會被嚇一跳。

  心平氣和地一腳踏出,山頂上第一道攻擊來了。

  第一道攻擊永遠是最弱的攻擊,只不過相當於地階高手的一擊而已。唐風揮動手上的毒影劍,直接將其打散。

  如自然行走一般,第二步踏出,毒影劍再次揮舞,信手天成,再次擊散兩道來自山頂的攻擊。不過這一次的攻擊,卻比第一次要強上一些,強的不多,僅僅只有半成威力而已。

  腳步不停歇,唐風一路走,一路斬,毒影劍沒有固定的招式,但是整個人卻猶如一柄利劍,插進御神山中,閒庭信步地處理著御神的靈氣攻擊。

  十步,二十步,三十步……

  唐風雖然只有天階上品的境界,可卻安然無恙地走出了三十步,臉不紅心不跳,輕鬆至極。

  「不錯啊。」秦且歌看的連連點頭,闖山之時最怕心浮氣躁,御神的攻擊毫不停歇,一旦手忙腳亂,那就真的牽一髮動全身,根本無法應付接下來的攻擊了,可唐風走出這三十步,每一步都自然無比,手上的長劍圓潤自如的揮動,如臂使指,這對自身的控制需要一定的技術含量,秦且歌也沒想到,一個天階上品會做到這種程度。

  看樣子……五十丈是太小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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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9 15:29:2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四十八章 驗證

  事實確實如此,五十丈並不是唐風的極限。

  前後不過十幾息的功夫,唐風便已經踏出了五十丈距離,一下子應付五十道攻擊,唐風也有些覺得麻煩,而且這些攻擊,比起最初的那一道,已經增加了一半的威力。

  如果僅僅只是應付一次,唐風還有信心做的完美,可御神的攻擊並不是一次,而是一波接著一波,一波未完,下一波就來,打的唐風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

  血天河的眼中終於閃過一絲訝異,按道理來說,天階上品境界的修煉之人,確實只能走到五十丈,他好歹也是個靈階上品高手,這一點眼力還是有的。但是唐風這個天階上品卻有些超乎想像,打破了常識,他發揮出了別的天階上品根本發揮不出來的實力。

  六十丈!當到了這個距離之後,兩大頂尖高手的眼珠子挪不開了。

  七十丈……八十丈……九十丈……

  秦且歌和血天河兩人扭頭對視一眼,彼此間看到眼中的駭然之意。

  一個天階上品,竟然闖出了九十丈的距離,而且年紀如此之輕,他到底如何做到的?竟然比兩人之前預測的極限,差不多多出了一倍。

  九十丈,對兩大頂尖高手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對一個天階上品來說,就實在有些讓人不敢相信了。

  放眼望去,唐風處理眼前的麻煩雖然不比最開始的雲淡風輕,可遠沒到手忙腳亂的程度,他一門心神,彷彿能分成無數份,長劍抖開,精準無比地點中每一道來自山頂的攻擊,將它們打散,每一劍都深得劍之精髓,不浪費半點力氣。

  這種情況也就是說,九十丈並不是唐風的極限。

  「此子,實在難得!」秦且歌聲音低沉地評價了一句,他最開始救下唐風,並不是出於什麼好意,只是要與血天河爭鬥的意思,後來唐風提及夫人,秦且歌對唐風才稍微親熱一些,畢竟火鳳在他秦且歌的心目中,分量也不低。

  可是現在,秦且歌才真正地發現,這個年輕人當真是奇才,若是給他些時間,假以時日,他的成就必定遠超自己和血天河!

  「再難得,他也不是你天聖宮的人!」血天河冷哼一聲。

  秦且歌歎息一聲,這樣的好苗子他何嘗不想收進天聖宮,如此一來的話,自己就後繼有人了,可看他此前使出來的驚天一劍,必定是有良師教導,奪人所愛,實非秦且歌所為。

  不過他既然得過夫人的恩怨,想來也不會成為敵人,只要保著他別讓血天河殺了,日後天聖宮有難,說不定他也能幫襯一二。

  兩大頂尖高手在這裡說話的時候,唐風在山上卻深吸一口氣。

  他走到這裡,已經不準備再多走下去了,剛才是試探自己的極限,而現在,該是試驗下自己猜測的時候了。

  一個月的觀察,唐風當然能看出些問題。

  御神的攻擊,一波比一波強大,但是有時候增強的幅度卻不同,這個原因正是唐風要驗證的。

  下一波攻擊到了,唐風一眼望去,便將九十多道攻擊收入眼底,每一道攻擊的路線都了若指掌。

  他若用全力的話,自然可以將這些攻擊全數攔下。但是他沒有這樣做,而是身子一側,避開了其中幾道攻擊,將剩下的打散。

  處理完這一波之後,再來的一波又印入眼簾。破空的呼嘯聲,彰顯著攻擊的威力,唐風瞇眼望去,猛地劈出一道幾丈長的劍芒,直接斬碎了十幾道攻擊,再如法炮製,將剩下的攻擊幾劍破去。

  唐風就像是暴風雨中迷途的小舟,站在御神山上的某一處,任由山頂的攻擊呼嘯而至,時不時地躲閃,時不時地斬出劍芒,隨著時間的推移,山頂上攻擊的強度越來越大,越來越猛烈。

  站在原地沒動,不前進,也不後退,可御神的攻擊卻不停歇,除非往後退,它才會停止阻擾。

  按道理來說,如果停在原地不動的話,那來自山頂的攻擊,數量和強度絕對是一樣的。但是幾番試驗下來,唐風發現攻擊的數量相同,可強度卻一次比一次大,十幾次下來,威力已經翻了一倍。

  唐風撐不住了,連忙往後退去,轟鳴的御神山陡然安靜下來。御神通靈,面對敗走的敵人,它也不屑再去攻擊。

  下了御神山,一邊喘著氣,一邊盤膝在秦且歌身邊坐下,雖然神態疲憊,可唐風的臉上卻掛著一抹欣慰的微笑。

  今次闖山,雖沒能走多遠,可卻驗證了多日來唐風的猜想。

  「眼力不錯,不過一個月時間,竟然能看到這麼多東西。」秦且歌讚許一聲。

  「晚輩班門弄斧,想來兩位前輩也早就注意到這些問題了。」唐風謙虛道,原本他就在想,這麼明顯的問題自己能看出來,秦且歌和血天河自然也能看出,現在聽了這位天聖宮宮主的話才知道,原來他們確實早就了解其中的玄妙了。

  「不錯!」秦且歌點頭道:「想收服御神,就得攀上山頂,可來自御神阻擾,卻讓無數人功虧一簣。御神的阻擾強度,與闖山之人處理這些攻擊的方法,有莫大的關聯。面對這些攻擊,你可以打散,也可以躲閃,但是處理方式不同,御神攻擊增加的幅度就不同。」

  御神,真的是一件有靈性的神兵!它就在山頂,俯瞰著御神山的一切,如果闖山之人躲閃掉它的攻擊,那麼下一次攻擊,它便會增強很多,視躲閃的攻擊數量,增強的幅度與之成正比。

  也就是說,如果這一次攻擊,闖山之人躲避的多,那麼下一次的攻擊幅度就會得到很大的增強。如果躲避的少,那增強的幅度就不大。

  不單是這樣,即便闖山之人不躲避,選擇將御神的攻擊打散,手法不同,也會讓山頂的攻擊得到不同的增幅。每一道山頂的攻擊,都必須得單獨破去,唐風一劍破去十幾道攻擊,就讓御神大幅度地增強了威力。

  而像當日血天河那樣做,滅世一拳直接破了一半的攻擊,顯然是自掘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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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9 15:31:2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四十九章 闖山之法

  這兩個問題,正是唐風一個月時間觀察得到的結果,這次闖山也印證了之前的猜測。

  秦且歌歎氣道:「我與天河兄雖早就發現了這些問題,但是面對御神的攻擊,有的時候卻是不得不躲,不得不一次打散很多攻擊,這種做法只會讓我們退的更快,可也是無奈之舉。」

  唐風深以為然地點頭。越往山上走,攻擊的數量就越多,理論上來說,如果真的能將所有的攻擊單獨破去,不去躲閃的話,那御神也不會多加強攻擊的威力,這樣就能慢慢地走上去。

  但事實上人力有時窮,兩大頂尖高手也是沒奈何,所以他們到如今也只能走到半山腰處。

  如果有那麼一個人,能將御神的所有攻擊都單獨破去,不讓御神增加阻擾的強度,那麼這個人就極有可能會攀上峰頂。當然,這種要求實在太高了,秦且歌和血天河都辦不到的事情,其他人又如何能辦到?

  隱隱地,唐風卻興奮了起來。

  不為別的,只為自己是唐門傳人!唐門弟子精通暗器之道,頂尖暗器手法之中,九星連珠和天羅地網且不必說,打出去的暗器數量並不多,可天衣無縫和追星逐月這兩種暗器手法,卻是需要一口氣打出無數枚暗器的。

  唐風能在一瞬間打出兩百柄暗器,而且能精準地控制每一柄暗器的準頭和力道,這是他如今的極限。

  如果用暗器之道來破解御神的阻擾,想來是正對良方!不過仔細想了想,唐風還是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先不說自己手上的暗器數量並不夠多,就算是追星逐月這種以數量取勝的暗器手法,也無法應付御神的攻擊。

  一口氣兩百枚暗器,聽起來有些聳人聽聞,可到了半山腰處,御神的攻擊就有五百道了,兩者的數量相差整整一倍!

  如果……自己能使用那傳說中的暗器手法就好了。

  在唐門之中,有一種傳說中的暗器手法──諸天星辰!

  不過這種暗器手法是唐門那些前輩高人設想出來的,就連設想之人也從未修煉成功過,施展難度有如登天,所以這種暗器手法一直被束於高閣,從未有人問津。唐風倒是有幸看過,可上面並無記載如何施展,只記載了設想之人想像中施展出來的場景。

  宛若漫天星辰穿梭銀河……

  只有這麼一句,這傳說中的諸天星辰暗器手法,從古至今,只有這麼一句描述,而且這還是描述施展出諸天星辰之後的場景,如何修煉卻是一宇也未提。

  當初設想這個手法的前輩,想來也是異想天開。在那個世界,以內力催動暗器,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不提諸天星辰,就連追星逐月,自唐門創建以來,也鮮有人能施展的開,唐風也走到了這個世界,用罡氣驅動才能玩的轉。

  正思量的時候,唐風腦海中靈光一閃,驀然開口道:「前輩,你有沒有想過,御神阻擾的攻擊強度增加,是否與闖山之人破去攻擊的力道有關聯?」

  「此話怎講?」秦且歌來了興致,開口問道。

  「晚輩也是胡亂猜疑,你看,我們現在知道的訊息中,御神阻擾的強度增加,與躲閃和破去攻擊的手法都有關聯。但是我想神兵通靈,擇主並不看主人的實力深淺,御神現在的阻擾強度為免太大了一些,如果真的如此,那靈階頂峰也不可能收服的了它。而且它第一道攻擊,僅有地階的程度,想來也是給世人一線機會。如果我們用最完美的力道,破去每一道攻擊,情況會如何?」

  秦且歌沉思片刻,眼前一亮開口道:「你是說闖山之時,破去攻擊的力道不大不小,正好足以把御神的攻擊給打散?」

  「晚輩正是此意!」唐風點頭。

  闖山之人在應付御神攻擊的時候,力道若是太小的話就不足以把攻擊打散,如果太大的話,雖能處理掉眼前的局面,可也有可能會讓下一波攻擊變強。

  唐風這也只是福至心靈的猜測而已,畢竟秦且歌和血天河闖山這麼久,也已經知道了之前的兩個讓御神阻擾變強的因素,可每每闖山,御神的攻擊還是越來越厲害,這就說明還有什麼原因讓御神變強了。

  想來想去,唯有跟闖山之人破去攻擊的力道有關聯了,這也是唯一的可能性。

  唐風猜出這一點,倒也不打算隱瞞,畢竟自己如果試驗的話,他們兩人也能看出端倪來。不如把想法告訴他們,讓他們去試驗一番,也省了自己一番力氣。

  「這一點我與天河兄倒是忽略了。」秦且歌摸著下巴,越想越是覺得可能,扭頭望向血天河道:「天河兄,你怎麼看?」

  血天河冷聲道:「試一次便知曉了。」

  「好,那老弟我先去打個頭陣。」秦且歌霍地站了起來。

  秦且歌再次闖山,只不過這一次他應付御神的阻擾卻是小心翼翼,每一次都儘量用最完美的力道,把攻擊給破去,絕不浪費半點罡氣。

  他身為靈階上品,引動天地靈氣為己用,控制力道自然是小菜一碟。一步步地朝上走去,一掌掌地打將出去,他的動作步伐和御神的攻擊,竟然漸漸地有了一種明顯的節奏感,讓人看起來有些心曠神怡的感覺。

  血天河一直在觀察,唐風也是。只不過前面實在是看不出什麼端倪來,直到秦且歌走出了三百丈距離,情況才有了些許變化。

  以往到了三百丈的時候,御神的攻擊已經有天階下品高手一擊的程度了,但是今天在秦且歌萬分小心的應付下,御神的攻擊竟然還是只有地階頂峰。

  攻擊強度小,也就意味著應付起來更加輕鬆。

  四百丈,五百丈……唐風和血天河看的真真切切,直到秦且歌分心乏術,不得不一掌打散很多道攻擊的時候,御神的阻擾強度才陡然變大。

  片刻後,秦且歌退了回來,面上卻掛著一絲興奮至極的笑容。

  「五百五十一步!比起前日多出了整整五十步,唐風,你的法子可行!御神的攻擊強度增加,確實與力道有關!」秦且歌一邊笑著一邊坐了下來。

  五十步,唐風來到這裡一個月時間,秦且歌才有了五十步的進步,但是這一次卻只是注意到一個問題,便有了一個月的進展!

  「可惜了,到三百步的時候,攻擊數量太多,即便是我也沒辦法完美地控制住力道。」秦且歌歎息一聲,「如果能完美地控制住力道的話,那御神的攻擊強度永遠都不會增加!」

  「既然找到了方法,那兩位前輩想要收服御神,也是指日可待了。」唐風連忙道賀。

  「難,難啊!」秦且歌拍了拍唐風的肩膀,「這次多虧了你,我與天河兄來這裡好幾年時間,思維確實固化了許多,竟然連這個問題都沒看出來。」

  血天河在一旁面色不悅地冷哼一聲,顯然是秦且歌把他也拖下水讓他有些不快。不過事實如此,他縱然不快也不得不承認,唐風的觀察力比他要強。

  秦且歌打坐恢復了,唐風和血天河沒話說,一邊修煉著靈訣,一邊思量如何闖山。

  雖然有兩個靈階上品在這裡,唐風也不是沒有想把御神收服的念頭。神兵這東西誰都想要,唐風想著不是一天兩天了。神兵就在面前,他哪裡會不動心?

  影響御神攻擊強度的三個原因已經找齊了,理論上來說,只要處理好這三個問題,御神的攻擊就永遠不會變強。也就是最開始的那一道,只有地階高手一擊的程度。

  思來想去,唐風覺得自己比兩大靈階高手唯一有優勢的地方,便是暗器了。

  論暗器之道,唐風不輸任何人,想要收服御神,唯有從暗器方面下手。

  日子一天天地流逝,三人雖同坐在御神山下,可幾乎也不怎麼說話,每天都有人去闖山,每天都有人不得以退了下來。

  秦且歌和血天河的進步相當明顯,六百丈的距離已經可以輕鬆踏出,但走到了這個時候,一下子要應付六百道攻擊,縱然是他們也有些應接不暇,導致御神的攻擊一次比一次強大,過不了多久就不得不退下。

  唐風的進步就更大了,以天階上品之境,踏出三百丈距離!

  這種程度不但秦且歌驚詫,就連血天河這個邪人也有些對唐風刮目相看。在唐風第一次闖山的時候,血天河判斷唐風的極限不過是五十丈而已。但是如今,他以當日相同的境界,卻能走出三百丈!

  三百丈,幾乎是血天河第一次來御神山闖山時的成績!雖說現在三人找對了闖山的法子,可能走到這程度也實屬難得。

  而且,唐風闖山所用的方法,也每每讓兩大靈階上品高手看得歎為觀止,那是一種藝術,一種叫人看得流連忘返,眼睛都捨不得眨上一下的藝術!

  所以每一次唐風闖山的時候,兩大靈階上品高手都會觀察一番,唐風的境界比他們要低的多,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從中學到一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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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9 15:31:4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五十章 飛舞的暗器

  御神山下,秦且歌與血天河相隔十幾丈盤膝而坐,不過兩人的目光都投放在百丈開外的御神山上。

  現在闖山的人,正是唐風。

  三人每天都有人闖山,這倒不是約定好的,而是每次闖山之後,自身精神和罡氣消耗巨大,需要調養生息,也需要思量一下得失,已期下一次做的更好。

  這裡正好有三人,而且每人都是隔著三天去闖一次,這就導致一人闖一天,輪流著來,毫不曾停歇過。

  秦且歌望著山上唐風的動作,絲毫不掩飾眼中的讚賞,面露一絲微笑道:「天河兄,記不記得他來這裡有多久了?」

  血天河聲音低沉道:「差不多一年了。」

  「一年了,時間過的可真快呀!他也闖山不少次了,不過無論看多少次,都覺得心曠神怡,這小子的暗器手法,已到了宗師之境,完全可以開宗立派了,天河兄是否記得世間有哪個宗門的人如此精通暗器之道?」

  「哼,暗器乃小人所用,猥瑣之流,本城主豈會在意這些?」血天河話雖然這樣說,可一雙眼睛卻是眨都不眨上一下。

  秦且歌淡淡一笑:「暗器雖說是偷襲之用,但是他使出來的暗器,卻始終有一種正氣之感,這手法當真叫人眼花繚亂,一門心神得分成多少份,才能做到他這種程度啊?」

  「雕蟲小技何足掛齒?」

  不管血天河如此詆毀唐風的暗器,可他也不得不承認,在暗器手法一道上,普天之下怕是無人會超越這個只有天階上品的年輕人了,縱然自己觀摩了一年時間,以靈階上品的實力驅動暗器,恐怕也無法做到他這樣的程度。

  御神山上,唐風往前走著身邊飛舞著將近四十柄飛刀!

  是飛舞,猶如輕快的飛鳥一般在唐風身邊穿梭不已,任何一柄飛到唐風身邊的暗器,都會被他輕輕地觸碰一番再飛出去精準無比地擊中一道來自山頂的攻擊,力道不大不小,正好可以破去御神的攻擊,可以說是完美至極。破去攻擊之後,飛刀又往回飛來,再被唐風打出去一刻也不停歇。

  唐風的兩隻手,猶如曼妙起舞的蝴蝶,速度已經快到了巔峰之境,一彈一揮間,帶起一片殘影,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唐風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之中,世間所有的一切都不見了,剩下的只有自己和身邊縈繞的四十柄飛刀,每一柄飛刀,都是自己身體的延伸,都是自己的眼睛。

  被斬碎的御神攻擊,傳出一片密密麻麻的聲響,伴隨著飛刀穿梭空中的破空之音,宛若在御神山上奏起了美妙的旋律。

  四十柄,不是唐風的極限。

  伴隨著腳步的前進,一柄又一柄新的飛刀加入了陣營之中,唐風那原本已到頂峰的手速,暮然間再次快了一分,竟又突破了極限。

  一年的時間,唐風每每闖山都是在用暗器,平生所學已經在御神山上得到了最好的淬煉,將所有的暗器手法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

  迴旋勁保證了暗器的飛回路線,九星連珠、天衣無縫、畫地為牢、追星逐月這些頂尖的暗器手法已經被揉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正如劍法一道,唐風現在的暗器手法沒有固定的套路,一舉一動都飽含著暗器釋放的真理,在最好的時間,以最完美的力道和速度精準地彈出去。

  說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卻難上加難,最開始用暗器闖山的時候,唐風甚至只走出了八十丈就亂了陣腳,導致御神的攻擊大幅度增強,比起第一次用劍的成績還不如。

  但是畢竟是出身唐門,多經歷幾次之後,唐風運使暗器的手法越來越精髓,越來越純熟,到如今,已經昇華到了一種極限,一種讓人頂禮膜拜的高度。

  這便是諸天星辰麼?唐風閉起了眼睛,但卻依然能看到數十柄閃爍著寒光的暗器,在自己身邊穿梭飛舞,一如九天之上的星辰墜落,美麗壯觀。

  不!這並不是諸天星辰,硬要說的話,只能算是諸天星辰的雛形而已。它的威力和暗器的數量還遠沒到諸天星辰的程度。

  自己的手已經到了極限了,縱然還能再突破,也不可能達到傳說中諸天星辰的程度!到底要如何做,才能施展出這絕世的暗器手法?

  不用手,自己還能用什麼?用心?用心固然有所得,可根本不可能驅動的了暗器。

  「噹……」地一聲輕響,一柄暗器打散一道御神的攻擊之後,突然裂成了兩截,唐風手一攏,就讓這兩截斷掉的暗器回歸自己的掌控,一柄變兩柄使用。

  這純粹是自然的反應,根本沒有多加思考的動作,唐風的暗器雖然能媲美罡兵等級,可長時間與御神的攻擊相碰,也難免會有損失。經歷過不少次這種情況之後,唐風現在應付起來已經嫺熟無比了。

  閉著眼睛的唐風依然一步步地朝前踏去,新的飛刀逐漸加入進來,百柄暗器齊齊飛舞,場面無比壯觀。

  但是唐風卻突然不安起來,同時驅動百柄暗器在自己身邊飛舞,這已經是他的極限。正是因為察覺到了這個極限,唐風才有所不安。

  一如剛才轉出的念頭,自己的手已經到了極限,該如何才能實現自我突破?

  這種不安彷彿一道沉重的大門,把唐風關在一個黑漆漆的房間之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收服御神,已經不是唐風的目標了。這一年時間的闖山,讓他偏移了最初的念頭,走上了一條窺探暗器奧秘的道路。

  越是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唐風越是發現自己以前的弱小。

  以前看起來精妙的暗器手法,現在再看去簡直有些慘不忍睹。

  一瞬間的不安,讓唐風驅動的百柄暗器都失去了準頭。御神的攻擊到了,被關在黑暗之中的唐風本能地察覺到一絲危險,一身的罡氣不由自主地湧動起來,衝出渾身億萬毛孔,覆蓋在身上,形成一層護身罡氣。

  霍地睜開眼睛,唐風只看到一片白茫茫的劍芒,朝自己兇猛地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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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9 15:32:1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五十一章 苦練

  「壞了!」看到山上的一幕,秦且歌也吃了一驚,他不知道唐風為什麼會在闖山的時候突然走神,導致這樣惡劣的後果。

  現在唐風已經走過三百多丈的距離了,御神的攻擊也到了地階頂峰的層次,三百多道地階高乎的全力一擊,這若是全打在唐風身上,恐怕立刻就會斃命。

  吃驚也無法營救,秦且歌縱然是靈階上品,也不可能在這一瞬間把唐風給拽回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三百多道白光全數打在唐風的身上。

  一聲輕微的破碎聲響起,那是護身罡氣被擊毀的動靜,隨即唐風的身子便飛了出去,重重地往山下跌落。

  秦且歌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忍不住歎息一聲天妒英才,這麼好的苗子竟然就折損在這裡。

  一年多的時間,他與唐風雖然沒多說什麼話,可一來有火鳳的關係在那裡,二來唐風這個年輕人也給了他不錯的印象,自然不想他就這樣枉死。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跌落山下的唐風竟然沒死,而是慢慢地又爬了起來,手捂著胸口,怔怔地望著御神山半晌,這才突然邁動步伐往回走來。

  等唐風走到自已面前,秦且歌才愕然地望著他道:「沒受傷?」

  怎麼可能會沒受傷?那三百多道攻擊實打實地擊中了唐風的身子,可他現在除了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之外,混身上下並無絲毫血跡。一個天階上品的護身罡氣,根本不可能抵禦得了那麼多攻擊。

  「晚輩身子骨比旁人強健一些,沒什麼大礙,謝前輩關懷!」唐風一邊想著事情,一邊隨口答了一句。

  被淬煉到極限的肉身,確實在這一次起了大作用,但是身上穿的不壞甲也救了自己一命,若不是有不壞甲,這一次絕對會受重傷。

  「讓我看看!」秦且歌還是有些不放心,唐鳳現在的神態有些恍惚,他還以為被打懵了。

  唐風點點頭,也沒堅持,待秦且歌仔細觀察了片刻後,這才放下心來:「倒也確實沒大礙,不過你這些天還是好好休息下,暫且不要去闖山了,把身子調養好再說。」

  「恩。」唐風應了一聲,走到一旁盤膝坐了下來,只不過這一次,他卻坐在了遠離兩大靈階上品高手百丈之外的地方。

  剛才被御神數百道攻擊打中身手的瞬間,唐風突然有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

  以自已的雙乎來催動暗器已經無法再有什麼實質性的突破了,讓百柄暗器飛舞在自己身邊,恐怕已到了極限。

  雙手達不到要求,就永遠不能施展出諸天星辰。

  諸天星辰需求的暗器數量太多,而能與這個數量相媲美的,在自已身上能找到的東西,唯有一個!

  氣穴!

  奇經八脈,三百六十五處氣穴點,早在唐風剛開始修煉的時候便已全數打通。而護身罡氣的運轉,正是從這些氣穴點中湧出罡氣,護在自已體外,抵禦攻擊。

  如果這些氣穴點中湧出的罡氣,每一道都能控制住一柄暗器,再加上自已的雙手……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顯得有些異想天開,但既然諸天星辰這個暗器手法也是異想天開出來的,那未必自己就沒機會施展。

  正是為了驗證這個想法,唐風才會遠離兩大靈階上品高手,準備好好閉關修煉一下。

  如果真的可能,那收服御神將指日可待。不過想法雖好,可唐風知道,真的想要施展出來,難度不比闖御神山小,這對心神的要求實在太高太高了。

  一門心神,足足要分成好幾百份,才能精準地控制住那麼多道罡氣,那麼多柄暗器。

  總得一試,不為收服御神,只為這傳說中的絕世暗器手法!

  接連一個月的時間,唐風都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表情安詳,猶如磐石一般,就連一身的氣息也古井不波,沒有絲毫變化。

  這一個月的時間內,秦且歌和血天河也闖山不少次,在找到正確的闖山方法之後,兩大頂尖高手每一次都有幾步,但是越往後面走,需要應付的攻擊越多,他們也有些應付不來,所以縱然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他們也才只走出六百五十丈而已,距離頂峰還有三分之一的路程。

  「他怎麼好些天都不來闖山了?」這一日闖山回來之後,秦且歌望著百丈開外的唐風,眉宇間不禁有些擔憂。

  許是許久不曾說話,待在這裡也太無聊了一些,血天河每次都會與秦且歌說上幾句,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

  「初生牛犢不怕虎,不過在經歷一次生死之險之後恐怕就會被磨去些許銳氣,他這是怕了,不敢再去闖!」

  「天河兄這麼想的?」秦且歌笑了一聲,「老弟我倒不這麼認為。」

  「哦?你覺得他為什麼沒再去闖了?」

  「老弟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哪裡會知道的這麼清楚?不過自從一個月前回來之後,看他神情,他好像並不是怕了,而是有什麼心得正在感悟。」

  「你我待在這裡的時間比他要長很多,怎地不見你我有什麼心得?」血天河嗤了一聲。

  秦且歌曬道:「天河兄你忘了?正確的闖山之法,還是他找出來的,若不是他福至心靈,你我如今恐怕還在五百丈徘徊呢。」

  「豎子爾!即便有心得又如何?」血天河從不服軟。

  「老弟我有一個預感,這神兵之主恐怕不會應在你我身上……」

  「你我都明白,收服御神,未必就是好事。」血天河怔怔地望著御神山頂,「你既如此看好他,為何不與他說個明白?」

  秦且歌苦笑一聲:「如何能說明白?說多了怕會引起誤會,不如順其自然的好,神兵通靈,自會擇主,不是我能干預的……咦?」

  兩人正說著話,百丈開外的唐風突然有了動靜,這是一個月時間以來第一次有動靜。

  感受到一股罡氣波動傳來,秦且歌不禁扭頭望去,只見唐風仍然閉目盤膝坐在那裡,只不過他的面前卻出現了一柄飛刀,而這柄飛刀就懸於空中,沒見唐風的雙手有什麼動作,可這柄飛刀卻在空中靈活至極地轉動著,飛舞著,如臂使指。

  下一刻,又是一柄飛刀出現,兩柄飛刀圍繞著唐風轉動不已,猶如爭香的蝴蝶。

  第三柄,第四柄……

  飛刀越來越多,唐風的身子從未動遷分毫,那兩隻手也攏成團,抱於腹前,可他面前堆疊的飛刀,彷彿是受到了什麼力量的牽引似的,一柄接一柄地從地上跳了起來,加入飛舞的陣營之中。

  短短半炷香的時間,飛舞的飛刀數量就已經超過了百柄,而且數量還在持續增加之中。

  這些飛刀來回穿梭不已,帶起嗚鳴的破空之聲,遠遠望去,唐風整個人被包裹在其中,猶如被銅牆鐵壁守護一般。

  「這……」秦且歌不禁目瞪口呆,就連血天河也睜大了眼睛。

  兩人的眼力都不俗,雖然隔著百丈距離,可依然能看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牽動飛刀飛舞的,竟然是從唐風身上湧出來的罡氣!這一道道罡氣從周身的氣穴點湧出,跟一條條絲線一般,連接在飛刀之上,帶動著飛刀舞動。

  兩人從未想過,罡氣竟然還可以被人操控到如此精細的程度!這已經不是人能辦到的事情了,看著雖然簡單,可真的要操作起來,不但對心神有極大的負荷,而且對罡氣的控制也必須細微到極限才成。

  這樣的一招,進可攻,退可守,完全就是足以用來戰鬥中的招數。當然,這樣的招數以天階上品境界施展出來,不能說有多強大,至少秦且歌有把握一掌破了這一招,可用它來對付御神的攻擊,卻是再好不過了。

  「他竟然能想出這樣的法子!」血天河驚奇連連,這還是頭一次他口出讚譽之言。

  「不過還是不夠!」秦且歌歎息一聲,他看得出來,唐風現在已經到了極限,但是飛舞在他身邊的飛刀,還是有些少了。

  事實也確實如秦且歌所料,用氣穴點湧出的罡氣控制百多柄飛刀飛舞,第一次就取得這樣的成績,已是唐風的極限了,心神耗費巨大,罡氣如泄了鬧的洪水一般從身體內流失,一時沒周轉過來,竟然先傷了自己,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來。

  鐺鐺鐺鐺……

  飛刀沒了罡氣控制,全部朝地上跌落,傳出一片密集的聲響,唐風深吸一口氣,從魅影空間裡取出一瓶療傷藥服下,依然閉目凝神,一邊恢復,一邊思索如何做得更好。

  秦且歌望著唐風,低聲道:「給他點時間,他恐怕真能成功。天河兄,你如何想?」

  血天河沉聲道:「你我雖無意染指神兵,可也萬不能叫一個黃口小兒得了先機,這要是傳揚出去,你我還有何顏面苟存於世,拼了這條性命,也得把御神拿下來!」

  「好!」秦且歌哈哈大笑一聲:「天河兄既有興致,那老弟就捨命陪君子,且看是你我先登頂還是這小子先登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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