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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月凌情]【硬漢出柙之三王子太野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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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6 22:38:20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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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五下午,近兩點左右,岑星接到貝克的電話,告知他人已抵達桃園國際機場,不過,三點要到台北公司開會,晚上才能與她碰面。

  「那我到巴塞隆納等你,好嗎?」

  「餐廳的工作,你還沒辭職?」他驚訝。都要跟他回西班牙了,怎還留著工作不辭?

  「辭了、辭了,就做到昨晚。」她笑聲道,「只是餐廳星期五晚上的客人,比較多一點,多我一個去幫忙的話,楊媽媽他們比較不累。」

  「這……」

  「楊媽媽他們一直都很照顧我,就讓我去幫他們最後一次,好嗎?」

  「好吧,反正也是最後一次,去吧,我晚上會過去接你。」

  當夜晚來臨,當餐廳客人漸多,甚至滿座,岑星一如從前,臉上總是掛著甜美的微笑,禮貌周到地為每一位上門用餐的顧客服務。

  當用餐顛峰時段過去,小花與幾名服務員,即將岑星圍往角落。

  「岑星,你真的不做了喔?」

  「你為什麼要走呢?你不是一直都很缺錢,還四處打工嗎?」

  「我……」無法說出口的原由,教她沉默。

  「我剛看到楊媽媽躲在廚房裡哭耶,岑星,你不要走,好不好?」

  「楊媽媽對你這麼好,你就留下嘛。」

  「我很想留下,但是……」濃濃的離別情緒,壓迫著她的心口。

  如果,連巴塞隆納餐廳的同事,她都放不下,都會捨不得,那他……緊抿紅唇,她斂下淒然的眸,搖頭。

  突地,高懸於餐廳大門處的風鈴,因門被推入而響起串串悅耳鈴當聲。

  「歡迎光——」眨去眼中不適,她揚起笑臉,旋身,迎進客人。

  驀地,映入眼簾的浪漫花束,止住她未盡的話語,她怔住。

  愣看被推送至眼前,點綴著滿天星的玫瑰花束,岑星眨動雙眸,傻住。

  不同於她的反應,一句句的讚歎與羨慕,此起彼落——

  「哇,好大的花束!」

  「好漂亮的玫瑰,肯定要不少錢。」

  「真浪漫,好羨慕……」

  「送你。」熟悉的溫厚磁嗓,傳進她的耳。

  緩揚起白淨雪顏,對上他噙笑的藍眸,望進他眼裡的溫柔,岑星眼眶一紅,淚水在眼裡直打轉。

  「貝克哥哥……」

  「快收下!」眼見自己的送花舉動,引來餐廳內所有人的注目,首次買花送人的貝克,瀟灑俊顏微窘,一古腦兒地就將手中的進口玫瑰花束,往她懷裡一送。

  「我一個大男人,捧著花束像什麼樣!?快拿著!」他臉龐漲紅。

  「嗯,謝謝你!」她凝淚一笑,忙張手捧進浪漫的美麗花束。

  埋首花束中,她緊閉淚眸,聞著玫瑰的清香。

  見一把玫瑰花束,就把她弄哭了,貝克有些手忙腳亂,一邊心疼地擁進她,輕拍她的肩安撫,一邊不忘出聲威脅——

  「喂,不准太感動。」

  「可是……」

  「好了,不要再說了,不然我要罵人了!」板起臉,他故意道。

  雖然那是喜悅的淚水,但見她落淚,他就是不習慣,就是會心疼……

  「我從下午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快餓死了,你不要惹我生氣。」

  「你們都還沒用餐嗎?」見他與四名隨扈都點頭,岑星淚眼一眨,急忙為五人張羅座位,「來來來,你們這邊坐,我幫你們點餐!」

  為尼可等四人點好餐,岑星即轉身要離去,教獨坐雙人餐桌的貝克,瞪大雙眼,一出手就扯住她的圍裙,瞪她。

  「哎!?」岑星急扶住餐桌。

  「你忘記我了!」可惡,居然忽略他的存在!

  「沒有啦。」止住差點摔跤的身子,岑星回眸羞澀一笑,「我是想請你嘗嘗我做的料理。」

  「你會下廚?」他意外。

  「嗯,是楊媽媽教我的,楊爸爸吃過,他說我的廚藝還不錯。」

  「還不錯?是嗎?」該不會是客套吧?他笑容微僵,「那、那我一定得嘗嘗了。」

  「我動作很快的,馬上就好。」

  「別急、慢慢來、小心點,廚房危機重重,菜刀無情……」

  「是!」在貝克百般叮嚀下,岑星步子輕快,轉身跑進廚房。

  待她消失在轉角處,貝克急轉過身,看向隔壁桌的四人。

  「她煮的東西能吃?」他眼底有著緊張與猶豫。緊張她不知會做出什麼偉大的料理,猶豫是否應該趁機離開。

  「這……」尼可等四人互看幾眼,臉色凝重。

  突然,尼可倏站起身,離座。

  「你要去哪裡?」貝克喊住他。

  「我記得這附近有間藥局。」

  「……」

  


  吃過小菜與沙拉,也喝過濃湯,二十分鐘後,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德國香烤豬腳被端上桌。

  抱持著懷疑態度,貝克只切下一小口嘗著,他打算再難吃也得吞下,給岑星一點面子,然後,再偽稱吃不下閃人。

  但,才入口,貝克就為其清爽又濃郁的口感而瞠大雙眼。

  「這是你做的!?」他驚訝。先燉煮再烘烤的豬腳,外皮酥脆,腿肉滑嫩且入口即化,是他從未吃過的美味。

  「嗯,楊媽媽最近正打算推出這道主餐,怎樣?好吃嗎?」她期待自己的廚藝,可以合他的口味。

  「好吃嗎?簡直就是人間美味!」他錯估岑星的廚藝了,「我還以為會被你毒死,沒想到……」

  「毒死?」岑星嬌嗔,不滿道,「我看起來有那麼不會做菜嗎?」

  「別氣,我道歉。」貝克笑著拉她坐到身邊,餵她一口,「來,你自己也吃一口,味道真的很棒。」

  「嗯……」接受他的餵食,岑星紅著粉頰,細嚼著香嫩多汁的肉塊。

  「老大,分一口來吃吃吧。」一旁猛嚥口水的四人,叉子已經越過界。

  鏗、鏗、鏗、鏗!貝克一叉疾速掃開四支越界的叉子。

  「想都別想!」惡瞪四人一眼,「沒事插什麼話?滾一邊去。」

  吼完四人,一回頭,他表情瞬變,對岑星露出一道性感的迷人笑容。

  「等一會,寫一份這道德國豬腳的食材,跟料理過程給我。」

  「你要下廚?」

  「當然不是,我要傳真回西班牙去,讓廚師做給爺爺吃,我相信他一定也會喜歡這道料理,也會跟我一樣意外你的好廚藝。」

  「你爺爺?他知道我?」岑星愣住。

  「對,他看我找人重新裝潢房間,就問起你的事,我就告訴他了。」見岑星臉色微變,他以為她在擔心不得長輩喜歡的事。

  「別緊張,爺爺他人很好。」緊握著她的手,他笑說著,「而且,他也很想早點見到你。」

  「真的嗎?我也好想早點見到他喔。」她瞇起眼,笑著。

  「跟我回去就可以……」

  突然,岑星拿過他手中刀叉,故作無意地截斷他的話,且轉開話題。

  「來,我幫你切。」

  「岑星?」

  「趁熱再吃一口吧。」她笑著將切下的香嫩腿肉,送至他嘴邊,「我告訴你喔,這香烤豬腳冷了就不好吃,所以,一定要……」

  張口咬進她送至嘴邊的美食,貝克一邊嚼著,一邊瞧著話突然變多的她。

  


  因為隔天貝克還要進台北公司舉行會議,無法帶她四處遊玩,岑星隔天清晨依然準時前往派報站,做她最後一天的派報工作。

  雖然,貝克也跟來想幫她,但,被她拒絕。

  「請不要幫我,這是我最後的一份工作,我要有始有終,一人送完所有的報紙。」

  「你……」貝克擰眉看她。

  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你沒事吧?」

  「我……」一怔,她瞇眼一笑,「當然沒事。」

  「岑妹妹,既然是最後一次,那,我們就來玩最後一次吧。」轉看一旁的主子,尼可等人興奮提議。

  「玩?」微愣的她,隨著四人視線望向貝克。

  驀地,她綻顏笑,懂了。

  「好啊!那你們先回去吧,我等一下就到。」

  揮別五人,岑星快速整理好三百多份的報紙,分疊固定在單車上,騎上單車,迎著刺骨冷風,轉進熟悉的巷弄,穿過熟悉的街道,她派送出一份又一份的報紙。

  揚眸,她凝看眼前再熟悉不過的一屋一瓦、一草一木,與熟悉的人們——

  「王媽媽,早安!」她笑揚眼,用力揮手。

  「阿星早!」

  「大姊姊,要出遠門啊?」

  「是啊,等一下要去機場。」拖著行李箱的女人,回眸對她一笑。

  「陳叔叔,晨跑啊?」

  「對啊,過馬路要小心車子喔。」

  「嗯,我知道!」

  笑著臉,她向一張張熟悉的臉孔問候、說早安。

  「大家都再見了。」褪去眼中笑意,她低語道別。

  騎過筆直的柏油道路,進入名人別墅區,岑星將一份份卷報,一路用力拋進訂戶門裡,最後來到貝克住處的大門前。

  將單車靠往牆邊,她手握最後一份卷報,做了個深呼吸,表情緊張。

  長久以來,尼可他們一直都不信她的手氣會這麼好,每次都會打中貝克,就連她自己也不信,為此,他們經常找她玩「打地鼠」的遊戲——

  「尼可哥哥,可以了嗎?」敲著門,她問著門內的人。

  「等等,還沒、還沒!」

  窸窸窣窣一陣後,傳來貝克的叫罵抗議聲。

  「幹嘛還要蒙眼睛!?」

  「這樣你才不會閃、不會跑。」尼可在偷笑。

  「就是嘛,以前你都偷閃!」

  「媽的!」明知道會被K中還不閃?當他白癡啊!

  「老大,甘願一點啦,是你自己答應要玩……呃,要試最後一次的。」

  「哼!」

  「可以了,岑妹妹K吧,你盡量地K吧!」尼可興奮地大聲說。

  「你說什麼!?」抓狂的獅吼響起。

  「呃,老大別生氣,我是想岑妹妹久沒練習,這次肯定K不到,所以,才會要岑妹妹盡量地……」尼可嚇出一身冷汗。

  「哼,要是再K到,你的頭就摘下來,給我當球踢!」貝克惡聲道。

  「嗯……老大,換個位置吧。」摸摸自己頸子,尼可緊張嚥下口水,趕緊替他換位置。

  「老大,安啦,這次妥當的啦。」自以為沒事的三人,在旁邊竊笑。

  「妥當?那最好,否則,你們三個人的頭,也一樣給我摘下來!」

  「呃?老大,再換個位置吧。」三人急急忙忙又拉著他四處轉,就怕岑星一報K過來,就K掉他們幾個人的腦袋。

  聽到裡邊傳來的聲音,岑星吐了吐舌尖,還不斷地朝著天空試揮幾下。

  「貝克哥哥,我要丟了喔。」忍住笑意,她傾聽著他聲音方向。

  「好,丟吧!」不信自己真的會再被K中,門內的貝克,雙手擦腰,下巴高揚,站得雄赳赳、氣昂昂。

  「那你小心囉。」岑星後退幾步,握了握手中卷報,屏住呼吸,朝聲音來處,用力擲出手中卷報,咻咻咻……卷報飛過高高的鐵門。

  「哼,敢再K中我一次,你就死定了!」

  「啊,糟!」岑星急跳腳。人家來不及收手啦!

  「啊,糟!」看著飛天砸來的卷報,尼可幾人驚退好幾步。完了。

  「啊,糟!」在一旁納涼看戲的張嫂,嘴巴張開開。他們都死定了。

  眾人的喊聲,教被蒙住眼的貝克,心底是—陣毛,不由自主地就往旁邊挪一步。

  突然,啪!

  旋空飛來的卷報,被迫準確K中他寬高的額頭。

  「啊,Shit!」

  搗住額,貝克痛聲咒罵,一把扯下蒙眼黑巾,對著眾人就是一陣狂飆。

  「就說她手氣超神准的,你們就不信!」可惡,又被K中!

  「老大……」雖然大家都死定了,但看著再一次被報紙K的主子,四名隨扈急低頭猛笑。

  「大?大什麼大!?我的腦袋有比你們的豬頭大嗎?她幹嘛都不砸你們幾個,就偏愛K我!」他心有不平,罵人。

  「老大,今天可是你自己移過去被K的……」尼可忍住笑,提醒。

  「要不是你們在那裡啊啊啊、糟糟糟的,我會自己移過去被K嗎!?」

  「被K幾下又不會死……」隨扈A啐聲念。

  「就是說嘛……」

  「今天我們可沒找你,是你自己要湊一腳的……」

  「你們還說!?」拉不下臉,他飆人,「要不是你們一直找她試,還說她不可能這麼神准,我也不會站在這裡,像個傻子一樣被她K著玩!」

  「老大,別生氣,也許這是你跟岑妹妹的緣分。」尼可出聲緩和氣氛。

  「我跟她的緣分?」貝克愣住。

  「對啊,因為你上輩子把岑妹妹K慘了,所以,這輩子才會被岑妹妹海K回來……」他話還沒說完,旁邊三名手下,全想一掌劈了他。

  「這在宗教上,就是所謂的因果輪迴……」尼可仍不自知地繼續說。

  「因果輪迴!?好,就因果輪迴!」一肚子的悶氣無處可洩,貝克抓起卷報,就往四人腦袋狠K下去,「我今天就K你們幾個因果輪迴!」

  「老大,幹嘛一直K我們啦!?」四人同樣狼狽,拚命閃躲。

  「因為,上輩子你們也把我K慘了,所以,這輩子換我海K回來!」

  行家出手絕不落空,貝克手執卷報,動作神速,就一路狠K過去,K得四人抱頭鼠竄,爬樹、下池,哀聲慘叫。

  聽見門裡傳出的哀號聲,就站在門外等挨罵的岑星,既想哭又想笑。

  喀地一聲,鐵門被拉開,貝克鐵青著一張臉,喘著氣走出來,瞪住來不及藏起笑意的她——

  「沒關係,你可以再笑的囂張一點,沒、關、系!」他咬牙。

  雖然明知會被她一再K中,是純屬巧合,但貝克還是狠狠瞪了她好幾眼,也開始懷疑尼可剛說的因果輪迴,是不是真的存在。

  「真的生氣啦?」藏住笑意,她走近他。

  「你看呢?」藍眼一瞇,他背過身,不理她。

  「不要生氣嘛,我發誓以後絕不會再用報紙K你。」忍不住笑開臉,她自他身後探出一張俏顏。

  「哼。」他再轉過身。

  「貝克哥哥,別這樣嘛。」轉走到他面前,她扯著他的衣角,撒嬌道。

  「被K到的人又不是你!」

  「那、那我讓你K回來嘛。」抱著視死如歸、從容就義的精神,岑星決定豁出去。伸長脖子,她把腦袋湊過去。

  「你K嘛、你K嘛,我讓你K嘛!」

  看著不斷「盧」過來的小腦袋,貝克·莫裡納顏面神經嚴重失調。

  「你儘管K沒關係,我一定會忍耐,也絕對不會還手的,你K吧!」

  「你……」他唇角抽搐。

  「不過先說好喔,K過了就不可以再生氣!」擺好要被K的姿態,岑星不忘提醒他,K她的代價。

  見她緊閉雙眸,還咬緊牙關,一副準備受他重重一K的忍痛模樣,貝克再也控制不住地爆笑出聲——

  「哇哈哈哈……你、你……我真是敗給你了!哇哈哈哈……」

  見貝克放聲狂笑,躲在門邊偷瞧的幾人,微笑,同時退場。

  「我就知道貝克哥哥不會真的生我的氣。」聽著貝克豪爽、宏亮的大笑聲,岑星清眸一揚,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真是越來越鬼靈精了!」他笑擰她俏挺的鼻尖。

  「這樣好啊,免得一直被你罵笨。」她笑瞇雙眸,「那不生氣囉?」

  「生氣?放心吧,我不會對你生氣的。」他唇角一勾,笑揉她的發。

  「真的喔!」她黑瞳清亮。

  「當然。」他只想疼她、寵她,將她一輩子護在心懷裡。

  「嗯,就知道貝克哥哥對我最好了!」眨去眼中一絲水意,岑星緊挽他的手,笑顏燦爛。

  「你……」愣看自然純真的粲笑歡顏,再凝進她清澄的瞳,他情難禁。

  一把擁進她纖弱的身子,貝克疾俯下頭,在她訝然微啟的唇上,烙下一記狂野封印。

  「貝、貝克哥哥……」望進他深邃的藍眸,她黑瞳晶亮,頰色緋紅。

  「你是我的。」努力抑下因她而起的激情反應,緊擁著嬌柔的她,他低呼出一口氣。

  「是,我是你的。」她嘴角笑意揚。

  「不管是這輩子、下輩子,還是下下輩子……」埋首她發間,貝克霸道預約她不可知的來生。

  「是。」

  「我該找個時間,正式去拜訪你的家人。」抬起頭,他突然想起來台北前,爺爺特別交代他要拜訪岑星家人的事。

  雖然他一直認為交往只是他與岑星之間的事,岑星也極少提起她家人的事,但不管怎樣,他是應該要尊重她的家人。

  畢竟,想帶走人家的女兒,總要有一點禮貌,免得引發爭端。

  「怎麼了?」他發現她似乎心神不寧。

  「我……」她強作鎮定道,「沒什麼,只是我看他們最近好像很忙,可能一時之間,抽不出時間。」

  「這樣嗎?」

  「我會找時間跟他們說的,反正也還有明天,不急的嘛……對了,貝克哥哥,你說……」掩住眼底的驚慌,她再一次轉開與家人有關的話題。

  可,一次當是無意,兩次當是巧合,三次……可能就有問題了。

  盯住岑星驚惶閃避的瞳,貝克擰眉看她。

  「為什麼不敢正視我的眼睛?」

  「我……」她心慌地別過頭。

  「你有事情瞞我,是不是?」他眼色一變,扳過她的臉,要她看著他。

  「我、我沒有……」不看他,她搖頭。

  「真的沒有?」

  「我……」阻擋不了他的追問,心慌意亂的岑星,驀地踮起腳尖,學他方才吻她方式,封吻住他唇,不讓他再追問任何事。

  再一次碰觸到的柔軟與甜美,教貝克怔住。

  她的吻,太青澀、太含蓄,但,她的甜美滲入他的心,她的青澀帶動他的情,她的含蓄引發他對她的憐愛。

  難以控制心中極想佔有她的強烈慾望,貝克·莫裡納全身緊繃,雙拳緊握,出聲警告——

  「再吻下去,我就沒辦法再當君子了!」只能當野獸。

  揚起緋紅的頰,她黑瞳晶亮,凝進他幽亮的藍眸。

  「愛我,好嗎?」

  簡單幾字,教君子聽了也瘋狂!

  「如你所願!」他雙眸沉亮,傾身,橫抱起她,轉身邁開大步,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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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6 22:39:08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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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似野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疾步上樓進房的貝克,毫不掩藏自己對她的強烈慾望,一進房間就快速褪去兩人身上礙事的衣物。

  他為她一身的雪白肌膚而驚艷,為她一身如絲綢般滑細的絕美觸感而讚歎、亢奮,但卻也更加小心,不讓自己的狂野激情,傷到她一分。

  可,裸身覆上她纖弱的身子,他昂首竄動的慾望卻仍是教她吃足了苦。

  「嗯!」突來的撕裂痛意,教岑星痛得緊閉清眸。

  「對不起、對不起……」他應該要更加小心的。

  待痛意緩緩褪去,張開盈淚的瞳,她見到他眼底的心疼與歉意。

  「沒、沒關係。」抬手輕觸他因隱忍情慾,而微微顫動的臉頰,她唇角緩揚,綻出一抹羞怯的絕美笑意。

  「為你,再痛,我也甘願。」她終於讓自己完全屬於他了。

  今生,她再也了無遺憾……凝進他湛藍之眸,岑星鼓起所有勇氣,紅著粉頰,圈下他的頸子。

  「吻我,好嗎?」忍住羞澀,就著他的唇,她輕聲細語。

  「你——」入耳的嬌軟情語,猶似春藥,教貝克難以抗拒。

  緊擁住身下的她,他一邊舔吻她水嫩誘人的唇,一邊極為壓抑地對她緩擺腰臀,希望她能盡快適應他的存在。

  終於,一聲嬌吟逸出她的唇。

  清楚入耳的媚吟,就似一張通關許可證,教貝克眸光乍亮,再也無所顧忌地激情吮吻她的唇與舌,也一再朝她狂擺腰臀,感受她緊窒的溫柔,與她同墜歡愉之海,共享極致情慾快感……

  


  就似有用不盡的精力,貝克將她與自己緊鎖在房間裡兩天兩夜,六餐外加兩頓下午茶、點心,都是由張嫂送到房間門口。

  當貝克甘心放開身下的她,已經是第二天的深夜。

  可,四個鐘頭前才睡著的岑星,一醒來即又被貝克壓制在身下,教她喘息連連,全身倏染令人眩目的激情紅暈……

  當滿室情慾氣息漸漸消褪,岑星嬌弱無力地趴臥床上,微聲喘息,靜待心跳恢復原有的躍動頻率。

  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親吻身下細嫩雪膚,貝克翻下她的身子,將她擁摟入懷,喟歎出一聲滿足。

  「還好嗎?」拉過薄被覆上兩人,他低聲問。

  「嗯。」別過羞紅的頰,她點頭。

  「會不會不舒服?」轉過她泛染紅暈的臉孔,他來回輕撫她纖細身段。

  「還……還好。」

  「我有弄痛你嗎?」這是他所擔心的。

  「以後我會盡量溫柔一點。」

  「……」

  「岑星?」

  「你不要問了啦!」她粉頰臊紅,埋首枕頭間,嬌嗔道。

  「好好好,不問、不問。」瞧她一副要鑽地的模樣,他呵聲笑。

  強忍羞澀之心,她悄揚雪顏,望他,嘴角噙笑。

  「你喜歡什麼姿勢?」

  「呃?」岑星怔傻望他。愕見他眼底的逗弄笑意,她滿面通紅。

  「討厭!」粉拳一握,她又氣又笑地使勁用力槌他,再踹他幾腳,「就會欺負我!」

  「呵,好好好,不欺負你就是了。」抓住她的雙拳,他笑著將結實健壯的長腿跨壓住她的腿,制住她又捶又踹的四肢。

  「哼!」佯裝生氣,岑星推開他,翻身下床,拿著他吩咐張嫂替她買的衣物,閃進浴室沐浴更衣。

  二十分鐘後,岑星擦著濕發走出浴室,而貝克也已穿戴整齊,坐在沙發上等她。看見她,他站起身,走至她面前。

  「生日快樂。」帶著迷人的微笑,他將禮物遞送到她面前,「快拆開看喜不喜歡。」

  「謝謝。」帶著淺淺笑意,岑星小心翼翼地拆開他送的禮物。

  當她打開絨盒,看著裡邊閃閃發亮的鑲鑽對戒,她微愣。

  「是對戒……」

  「對,你一隻,我一隻。」執起她的手,他將女戒套入,既而將男戒放至她掌心,「來,該你了。」他伸出手指。

  看著他伸出來的手,岑星緊抿柔唇,握了握男戒。

  「快啊!」他掌心朝下,甩動五指,催著。

  「這……」她可以嗎?

  「這是我在西班牙特地挑的,質地絕對精純,如果這款式你不喜歡沒關係,等回西班牙,我再帶你去挑一對喜歡的,現在……」

  「對不起。」

  莫名的三個字,教貝克一愣。

  「你說什麼?」

  「對不起。」

  「你在說什麼?」

  「我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為什麼?」他表情微僵。

  「我……我不能跟你去西班牙了,對不起。」

  貝克神色微變。他一直認為岑星會跟他回西班牙,尤其,在她將自己完整的交予他之後,他更是如此認為,但現在,她說不能跟他回西班牙?

  「為什麼?你不是早已經答應了嗎?」抑下躁亂的情緒,他冷靜問。

  「對不起,我……」她搖頭,說不出原因。

  「如果是你家人不答應,沒關係,我可以去跟他們談,我相信……」

  「不、不是的!」她急搖頭。

  「那是你捨不得離開他們?那也沒關係,我可以替他們申請移民。」

  「也不是的,我……我……他們沒問題,是、是我不想離開這裡。」

  「不想離開這裡?但是你之前已經答應過我,會跟我回西班牙!難道當時,你不知道要跟我回西班牙,就必須離開這裡!?」

  「我……我當然知道,只是……總之,我就是不能跟你回去就是了!」

  「就這樣一句話?不能跟我回去?在我為你在西班牙打點一切,想將你介紹給爺爺認識的時候,你就丟這樣的一句話給我?」

  「我……對不起。」

  「對不起!?你是在耍我啊?」

  「我沒有,我只是……」不知如何面對他的怒火,岑星難過地紅了眼。

  「那就告訴我一個,我可以接受的理由!」

  「我不知道你可以接受什麼樣的理由,但是我說了,我不能去就是不能去,拜託你,別再問了。」

  「就『不能去』?這又是什麼爛理由!?」

  「我——」

  「既然不能跟我去,為什麼又要把自己交給我?你說,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最好把事情給我說清楚,千萬不要惹我生氣。」控制住想掐死她的衝動,貝克忍住氣道。

  「因為……因為你是個王子……」她困難地說著,「如果可以跟你有一段情,這樣,我在朋友面前,可以……可以很有面子。」

  「請容我提醒你,現在我也還是個王子!」

  「但,但是我現在不喜歡你,不喜歡王子了。」

  「為什麼!?」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因為我清醒了,不作夢了。」岑星努力轉動腦子,想著能讓他接受的理由與借口。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的身份地位太尊貴,你太有錢,你是名人。」

  「你是說我的身份地位,是你跟我之間的阻礙?」

  「對!」順著他的話,岑星急道,「而且,你是西班牙的三王子,身邊一定有很多漂亮的女人,萬一你經不起誘惑,喜歡上她們,那我……」

  「那是不可能的事!」貝克倏聲截斷她的話。自從認定她後,他就沒再多看長得一身肥嫩的女人一眼。

  就連變身成功,又一直死纏著他的莎莉金,嗯、哼,也早在十天前,就已經被他一腳踹出莫裡納集團!

  「這輩子,我就只要你一人,其他女人,全部閃邊去!」

  「你!?」驟襲入耳的言語,教岑星情緒激動,她想投進他的懷抱,想跟他回西班牙,想放聲痛哭,還想告訴他一切,但——

  「不管你說什麼都沒用!」不看他憤怒的藍眼,她別過頭,「總之,我們就是不適合在一起,我要說的話,就是這些了。」

  「岑星!?」他心中怒火往上飆。

  「貝克哥哥,以、以後,我們不會再見面了,再見。」回過頭,深深看他一眼,岑星強忍悲傷,微笑,急步轉身走。

  貝克驚愕,出聲想喊住她,但,砰地一聲,房門被關上,貝克傻住。

  就這樣?他被甩了?因為他是王子!?霍瞠藍眼,瞪住緊閉的房門,貝克臉色一陣青紅,像被岑星狠狠踹了一腳。

  靠!他都不嫌她窮了,她居然嫌他是個王子!?這、這還有天理嗎!?

  耙過一頭紊亂金髮,貝克氣得一腳踹向沙發,砰!

  媽的,耍他啊!

  


  最近,莫裡納集團全體員工,一致認為自家主子貝克·莫裡納,變得超可愛——超級可怕、沒人愛!

  因為莫名被甩,帶回一身憤怒狂火的他,工作情緒異常高昂,且效率極高,對集團來說,這是好事,但,卻讓他身邊的眾高層主管叫苦連天。

  像是為了要盡快結束手中的企畫專案,他就以緊迫盯人方式,不斷督促各高層主管,盡速推動計畫,無形中,帶給眾主管無限沉重的工作壓力。

  這一天,某高層主管會議正進行中。

  坐在會議桌的主位上,貝克·莫裡納一邊翻看手中資料,一邊看向公關部主管,想起昨天交代給他的任務。

  「卡洛經理,昨天我交代的事情,你處理好了沒有?」

  「……」

  「為什麼不說話?還沒處理嗎?」啪!他拍桌大罵,「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居然連那一點小事也辦不好!」

  「對不起、對不起!會議結束後,我立刻處理!」

  「下次再誤事、再拖延,你就給我小心一點!」忍住氣,一轉頭,他看到業務一部經理。

  「哈克經理,上午業務會議中,提出的問題,你解決了嗎?」

  「這……」哈克瞠大雙眼。那是早上才說的耶,哪可能這麼快就解決?

  「這什麼?還沒想到辦法解決?你到底在做什麼事啊!?」

  一轉頭,他看到下一個倒楣鬼。

  「巴格副理,你呢?一個小時前,我要你和法國集團重談合約的事,你聯絡了嗎?」

  「聯、聯絡了。」呼,好險。

  「嗯。」一聽,貝克臉上有了笑容,「那談得如何了?」

  「呃,談?還沒談……」嗚,一樣慘。

  「還沒談!?」表情一變,他開罵。「那你在跟對方聯絡什麼?聯絡晚上要上哪去喝花酒嗎!?你不怕酒喝太多醉死撞車啊!?」

  再轉頭,他怒視另一名倒楣鬼,「還有你!」

  二十分鐘後,會議室內的十數位高層主管,全被他叮得滿頭包。

  「沒用的東西!」飆完一圈,貝克憤身站起,瞪向已經躲到角落拚命發抖的會議小秘書。

  「你!馬上通知副總裁過來接手會議,我沒辦法跟這群蠢豬溝通!」惡眼狠瞪一群超可憐又無辜的主管,貝克氣急敗壞地離開會議室。

  


  一離開會議室,貝克踩著憤怒步伐,走往辦公室,一邊走還一邊想岑星那天說的話。

  頓時,他覺得氣血不順,心情躁鬱,超想揍人的。

  因為這幾天,他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會讓岑星突然改變決定的理由。

  她看起來明明就是那麼想跟他回來,為什麼會突然反悔?而且,笨得還拿他王子的身份來當借口?

  是因為她家人反對、拒絕嗎?不可能,他又不是像洛凱那種黑道老大,會讓平民百姓想跟他劃清界線。

  那她為什麼要說那些蠢理由,來惹他生氣?她明明就很乖巧又溫柔,沒道理會突然間變得那麼不可理喻,還莫名其妙。

  有問題,她絕對有他媽的鬼問題!

  否則,她絕不可能會笨到在把自己交給他之後,才說不喜歡他、才找這些莫名其妙,又叫人一聽就想吐血的爛理由拒絕他。

  只是他再氣、再急也沒用,現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台北那邊的消息回報,看能不能查出其中的問題點……

  推門步進辦公室,走向辦公桌,貝克將自己摔進旋轉座椅裡。

  突然,三聲短促敲門聲響起,叩叩叩!

  手拿跨海徵信的調查資料,尼可急匆匆推門進入,衝向他——

  「老大,不好了!」

  「幹嘛,你快死啦?」他出聲怒罵。

  「不是!是岑妹妹她……」

  「岑星?她怎麼了!?」一聽到事關岑星,他猛地坐正身子。

  「這是台北徵信社傳來的資料……」

  沒等尼可話說完,貝克起身一把搶過。

  他從第一頁開始看,看過一頁又一頁,他眼色一變再變,最後——

  「該死的!她竟然被家人給賣了!」

  「老大……」尼可想問重點。

  「那個該死的老巫婆,竟敢那樣欺負她!?」

  「老大……」

  「什麼前世債!?那她這輩子欠我的怎麼還!?真是他媽的,夠了!」

  「老大……」

  「她人最好是沒事,否則到時候,我連她也一塊揍!」

  「老大!?」尼可大聲叫。

  「幹嘛!?」貝克怒聲回吼,再瞪他,

  「我、我是想問你,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唉,好部屬難當。

  「笨!當然是去搶人,這還要說嗎!?」貝克惡眼瞪他,「立刻準備專機,直飛台北!」

  


  搭載五十名特種部隊人員的莫裡納集團專機,在第三天下午一點整,抵達桃園國際機場。

  利用特殊管道,十八部賓士房車,直接駛進停機坪接人。

  「老大,車子都已到了。」

  「去通知大家。」

  「是。」

  站起身,身穿黑色勁裝的貝克,酷顏緊繃,率先步出機艙,走下階梯。

  他坐進第二部賓士房車,尼可隨後坐進前座,才幾分鐘時間,訓練有素的五十名特種隊員,都已就座。

  見前導車號志一閃,之後十七部房車,車門陸續合上,且一部接一部駛出機場,浩浩蕩蕩前往萬紅酒店。

  看著窗外景致,貝克表情沉重。

  這幾天,他總感覺心神不寧,似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尼可,時間沒記錯吧?」

  「不會有錯的,老大,你放心,一定沒問題的,我估計交通如果順暢,我們說不定還可以比他們早到。」

  「這樣就好。」

  「老大,你是不是在擔心岑妹妹?」

  「不擔心成嗎?」想到她心中有事,卻不肯告訴他,他的心很受傷。

  「不生她的氣了?」

  「那些帳以後再跟她算,現在,只要她沒事就好……」

  「老大,你放心吧,岑妹妹她不會有事的。」

  「但願如此。」他應該是很氣她、要罵她才對,但這幾天,縛住他心口的不安,卻教他坐立難安,無法罵她一句。

  揉著眉間,他情緒低落。

  「尼可,聯絡前導車開快點,不要把賓士當烏龜車開。」他應該要用吼的,但此時,他無心吼人。

  


  台北,萬紅酒店——

  約定時間一到,岑母與許敏,即迫不及待地拉著岑星到萬紅酒店。

  坐在經理室裡,岑星面無表情,垂首望著交握膝上的十指,對岑母及許敏與經理的談話內容,她只有心冷及心寒。

  「張經理,真的不能再多嗎?」貪財的岑母偎向他,討好地問著。

  「對嘛,張經理,你看我家阿星條件這麼好,應該值得更多啦!」

  「這價錢是早就講好了的,如果你們後悔,可以把錢還來,我就當沒做過這個買賣。」經理瞟眼看向一旁的保鑣。

  「不不不!」看見他跟保鑣使眼色,岑母嚇得急忙搖手,「我們哪裡會後悔呢?你誤會了、誤會了!」

  「那就好。」經理起身,走到辦公桌旁,拉開抽屜取出一張預先開好的四百五十萬支票。

  許敏雙眼一亮,搶在岑母之前奪下。

  「阿敏,把錢給我!」岑母氣得跳腳!

  「老媽,這錢給你,你最後也是賭掉,還不如留著讓我買藥。」看著手中的支票,許敏咧嘴直笑。

  「買藥?什麼藥?海洛英啊!?小心我去舉發你啊!」

  「你敢!?」

  看著為了一張支票而反目成仇的母子,岑星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許敏一臉不爽,上前就想給岑星一巴掌,但被保鑣及時攔住,還一把推開。

  「笑你們眼中只有錢,沒有親情。」

  「死丫頭,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拔掉你的舌頭!」

  「岑太太,你說話可得當心點,岑小姐現在可是我們酒店的人。」張經理表情不善。

  「啊,是是是!」見張經理又開口說話,岑母馬上卑微鞠躬道歉,「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當然不會真的動她了,還請你別生氣啊。」

  「沒事的話,你們可以走了。」

  「是,我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怕許敏把支票獨吞,岑母死命拉著他,不讓他自個兒跑掉,免得自己什麼也沒有,「走啊,一塊回家去。」

  「等等!」岑星忽然喊住他們。

  「做什麼!?」毫無愧疚之心的岑母,至今仍不給她好臉色看。

  「我們的債務,全清了,是吧。」

  「清了清了,全部都清了!」岑母恥笑道,「本來就沒什麼債務嘛,是你自己笨,要去信那個什麼前世債。」

  「不管我是笨、是聰明,都已經不關你們的事。」看岑母與許敏最後一眼,岑星回過頭,不再與他們說話。

  「哼,神經兮兮的!」

  「老媽,走啦,不要再跟她說了,浪費時間!」

  「好,走吧,回去後……」

  突然,數句冷厲命令自前方酒店大廳,清楚傳來——

  「把這裡所有的出口,全都給我堵起來!」

  「是!」訓練有素的特種部隊立正,齊聲應答。

  「只准進不准出,沒有我的同意,任他是誰也不准離開這裡半步,誰要敢反抗,一律殺無赦!」

  「是!」頓時,五十人就地散開,執行任務。

  辦公室裡的幾人,聞聲,表情各異。

  有人鬧事?聽聞外面的吵鬧聲,岑星淡然一笑。

  「跟我來!」張經理臉色一變,帶著保鑣快步離開辦公室,走往大廳。

  「阿敏,這裡好像出事了。」

  「安哪,沒我們的事,我們從後面溜。」說完,母子兩人一塊閃了,只留下岑星在辦公室裡。

  聽著來自前面大廳的吵雜聲,看著空無人影的辦公室,岑星等了會,確定無人會注意到她存在,即自口袋裡拿出一罐裝滿安眠藥的白色藥瓶。

  為了收集安眠藥,這一個月來,她跑了好多間西藥房,借口失眠請藥劑師開給她……旋開瓶蓋,倒出藥丸,岑星一顆一顆地吞著。

  不知道二十五顆的量,夠不夠?

  應該夠吧?否則,她為何開始出現幻聽,好像聽到貝克哥哥的聲音?

  「把人交出來,就放你一條生路,否則,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貝克先生,你要講理啊,再怎麼說,她也是我買回來的……」

  未等他把話說完,貝克眼色一冷,下令——

  「把這裡給我剷平了!」

  「是!」

  頓時,十數名勁裝男子,對上十數名保鑣,沒一分鐘,高下立見。

  受過精良訓練的精兵,大勝烏合之眾,開始掀椅拆桌砸燈!

  「貝克先生,你快教他們住手……」眼見店就要被拆了,張經理急出滿頭大汗。

  「住手?在我還沒看到她平安無事之前,你休想他們會住手!」不想再理他,貝克帶領幾名隨扈,一路往裡邊走。

  「岑星,你在哪裡!?」不見她的身影與回應,貝克腳步越來越急,他快步往前跑,打開每一間看到的房間!

  「岑星!?」找過幾間包廂,查過休息室,貝克一路衝向位在最底端的經理室。

  「岑——岑星!?」才推開經理室的門,貝克身形一震。

  疾步衝入,他駭顏扶起倒地的她。

  「岑星!?」他驚聲喊,「醒醒、醒醒啊你!」

  「貝克……貝克哥哥?」緩張雙眸,看見上方的他,她唇角微笑。

  「對,是我。」喚醒了她,他安心不少,

  「我是不是在作夢?貝克哥哥不應該會在這裡的。」她喃喃道。

  「你還敢說!?」貝克氣聲罵道,「你有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找我商量?你應該知道我不會不管你的!」

  「我知道貝克哥哥一定會幫我,可是……我不要被你瞧不起……」

  「瞧不起!?我寵你、疼你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瞧不起你?如果用錢就可以買到你的自由,再多的錢,我也願意付啊!」

  「不,我不要拖累你……不要你因為他們而討厭我……你不知道他們、他們好貪心,就像個無底洞,怎麼填、都填不滿,我……我累了……」

  「累了?什麼意思?」

  望著他,她露出虛弱的微笑。她累得想休息,想就此結束一切。

  「我知道他們常欺負你、虐待你,但現在不會了,我絕不會再讓他們欺負你,你別怕,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我知道,我……我也不會再讓他們欺負我了……」她意識模糊,淡笑,「因為只有貝克哥哥才能欺負我。」

  「那你為什麼要……」

  「貝克哥哥,我們約來生再見,好不好?」貼近他的心口,她微笑傾聽著他的心跳聲。

  「來生?」

  「對,就來生。」望著漸漸模糊的影像,她淡笑著,「今生,你不要生我的氣……然後,我們來生再見,菩薩已經答應我,來生還可以遇見你。」

  「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貝克不解她話中含意,卻看見她的嘴角,有白沫冒出。

  「你怎麼了?為什麼會……」拭去她嘴角白沫,他微愣望她,驀地,他眼神一變,「你是不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我……」意識渙散的她,再也無法回答他的問題。

  「老大,岑妹妹可能吞藥了,你看!」意外看見滾至桌角邊的藥瓶,尼可急忙撿起,送至他手中。

  「吞藥!?這——」驚看手中藥瓶,貝克心神震駭。

  難怪那天她在離去前,會說出「他們不會再見面」那種話……原來,她早有求死的意圖!但,她怎可以這樣對他!?

  「沒我的答應,你絕對不準死!」看著已經陷入昏迷的岑星,貝克雙手顫抖,快速抱起她,疾步往外衝,「快通知備車!」

  「是!」

  「我要萬紅酒店在這個世界永遠消失!」

  「是!」

  「我要那對母子生不如死!」

  「是!」

  「我還要她平安沒事……要她健康、幸福、快樂……」
匿名
狀態︰ 離線
13
匿名  發表於 2011-8-26 22:39:50
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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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個月後,西班牙首都馬德里。

  今日,一場耗資百億台幣,由西班牙電視台動員數千名工作人員,全程轉播的皇家世紀婚禮,在聖母大教堂盛大舉行。

  佇立教堂中,頂著一頭金色短髮的貝克·莫裡納,身著英挺軍裝,氣勢尊貴,一旁站著的則是身穿一襲飄逸優雅,邊綴銀絲刺銹,高腰、裸肩設計曳地白紗的岑星。

  頭覆鑲鑽銀冠長紗,岑星手捧玫瑰花束,顏容恬靜,斂眸靜立,聆聽大主教的福證之音。

  她知道這場皇家世紀婚禮舉世矚目,她的一舉一動皆在全球觀眾的注視下,她有些緊張……不,她很緊張、很緊張。

  「怎麼了?」發現她的不對勁,貝克低聲問道。

  「沒……沒有。」

  「真的?」

  「……」

  「岑星?」

  「有點緊張。」她小聲說,怕被笑。

  聞言,貝克眸光溫柔,伸出大掌,緊緊握住她套住白紗手套的柔荑。

  「再一會就可以結束了。」

  「嗯。」揚顏望進他深邃藍眸,她綻出一抹嬌甜笑意,點點頭。

  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大主教身上,岑星悄悄做了深呼吸,依循婚禮的進行,與貝克互許誓言、交換戒指,也欣喜接受在場眾人的祝福。

  當隆重且繁複的婚禮宣告完成,岑星不禁吐出一口長氣,萬分慶幸自己沒在百架攝影機鏡頭前出糗。

  「可以走了嗎?」噙笑凝看身邊正偷偷鬆口氣的小新娘,貝克·莫裡納彎起右肘,笑眼望她。

  「嗯。」揚起甜美笑顏,岑星親暱挽住他的臂膀,與他並肩一同步出教堂,接受西班牙人民的祝福。

  站在台階上,貝克唇勾迷人微笑,向教堂前數以萬計為他們獻上祝福的西班牙人民揮手致意,且不時注意身邊模樣清甜可人的她。

  依著先前學會的宮庭禮儀,岑星面帶微笑,手肘微彎,掌心朝外,一邊向西班牙人民揮手,一邊與身旁的丈夫小聲交談——

  「貝克哥哥,剛剛在教堂門口前,跟你說話的那男人是誰啊?他看起來好俊美,而且還有一身的貴族氣息耶,一點也不輸你。」

  「費斯·柯古拉,他死會了。」他藍眸一瞟,看她。

  「喔。」她俏吐舌尖,突然,她想到,「啊,我差點忘了,剛進來的時候,我有看到洛凱哥哥喔。」她笑道。

  笑容自他臉上刷下。

  「還有曜日哥哥耶。」

  他臉色難看。

  「還有,羅德哥哥也來了喔。」

  想到之前認識的大哥哥,都前來為自己送上祝福,岑星笑瞇清眸。

  一轉頭,就看見站在不遠處的羅德,正對著她揮手,岑星興奮地直以手中花束朝他所在方向指過去。

  「啊!你看、你看,羅德哥哥就在哪裡!」

  然,眼見自己的小新娘,竟這般歡喜羅德到來,貝克心中妒火往上竄!

  藍眼一瞇,他一把搶過她手中花束,奮力往羅德方向砸過去。

  「他媽的,K死你!」

  愕見正朝自己飛砸而來的玫瑰花束,羅德驚瞪眼,想閃,但——

  啪,命中。

  「哇哈哈哈……」看見花束神准擲中羅德那張冰塊臉,貝克·莫裡納煞是得意的仰身狂笑。

  然,訝見貝克的驚人之舉,岑星驚搗紅唇,睜大清亮黑瞳,一會瞧他,一會瞧著前方突然靜默的西班牙人民,一會又看向四周高架的攝影機。

  驀地,一抹晶亮笑意進駐她的眼。

  「貝克哥哥,現在有全球轉播耶!」

  「呃!?」笑聲愕止,貝克愕瞠雙眼,愣看四面八方正對著自己的攝影機,與一旁目瞪口呆的雙親、爺爺與西班牙人民,瀟灑酷顏臉色驀紅。

  「咳!」輕咳一聲,掩飾窘狀,貝克·莫裡納傲揚驀紅的帥氣酷顏,當剛才一切都不曾發生過,繼續對西班牙人民揮手致意。

  突地,身側一道異樣,教貝克挑眉低首望去。

  低著頭,岑星強忍笑意,雙肩微微抖動。

  「岑星?」

  「……」

  「岑星!?」

  「是!」才揚起絕美紅顏,藏不住的笑意,就在她眼底閃動。

  「很好笑嗎?」剛才,他不應該太衝動的。

  「不是。」望著他,她嘴角高高揚起,想藏笑意。

  「不是?既然不是,那你還笑!?」忘了在場的眾人與攝影機,貝克笑瞪藍眸,抬手輕彈她光潔的額。

  下秒鐘,兩人間的親暱舉動,已透過衛星傳播至全世界每個角落。

  「哎!討厭啦,你又彈人家了!」搗住被彈的額,她笑叫著。

  「誰教你沒事愛亂笑。」

  「我才不是沒事愛亂笑呢!」她嬌聲抗議。

  「那為什麼笑?」

  「因為有你在身邊,我感覺很快樂、很開心,而且,也很幸福!」緊挽住他的臂膀,她美麗黑瞳倏閃出一道耀人光采。

  對,就是幸福,她,終於等到、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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