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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卡兒]白宮新娘【寶貝】[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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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5 07:14:34 |倒序瀏覽
白宮新娘【寶貝】作者:卡兒

她到底是犯了什麼錯啊?
老天爺竟給了她一個如此蠻橫無理的新郎!
她原本只是來月幽島千里尋姐
可卻陰錯陽差地成了這跋扈男子的新娘
「在這裡,我的話就是法律」好狂妄的一句話!
惹上這囂張無比的「無妄之災」,
她還有什麼幸福可言
而這男子要娶她的理由竟是因為她是女神「欽定」的最佳人選
這種天方夜譚式的神話,她希紗怎麼可能會相信!
哼哼,想要娶她?下輩子再來排隊吧!
他白靈深就這麼沒魅力嗎?
想他身為「白宮」之主,既多金又俊逸,傾心於他的女子多得數不清
但這女子似乎不是很滿意他這新郎
還三番兩次想藉由跳樓、跳海來拒絕這樁婚事
天啊!有這麼嚴重嗎?
雖然他沒有強迫人的習慣,可他……已經沒她不行了
看來他得想想法子來融化她那顆「寧死不屈」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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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5 07:15:20
楔子

  月幽島上的三大家族——橘、千葉、緒方三大家族,為了覬覦一份寶藏,彼此之間的感情決裂了五年十年,五十年後三大家族的子孫橘慶太、千葉涼平、緒方龍一在智穹的巧妙排解下,化解了五十年的積怨,使他們之間的感情更好,更甚後足。

  橘慶太、千葉涼平和緒方龍一在智穹的帶領之下找到寶藏的山洞,山洞裡的牆上出現幾行字——

  丁香空結雨中愁

  多少淚珠何限恨

  蝶翻輕粉雙飛

  子規啼月小樓西

  ——僅增予有緣人

  智穹見到這幾行字之後登時怔愣,原來想取得這批寶藏,還必須經過另一項考驗。

  他憶起祖父曾經交代,若要取這批寶藏還必須由這幾句詩詞裡悟出三件禮物。

  悟出三件禮物?這下子可難倒智穹了!

  而且,三大家族的橘慶太、千葉涼平和緒方龍一對此寶藏,已抱著淡然的態度,他們一致認為——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面對豁達的三人,智穹更是頭大,這下子尋寶的責任便全部落在他肩上。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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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5 07:16:31
第一章

  丁香空結果雨中愁

  多少淚珠何限恨

  蝶翻輕粉雙飛

  子規啼月小樓西

  這幾行字在智穹的腦子裡盤旋。

  

  「這幾行字到底是什麼意思?」細細思索其中之奧秘。

  月幽島上的三大家族在經歷五十年後再度和平相處,而且千葉涼平、緒方龍一和橘慶太之間的感情更甚手足,相信這是他們的爺爺所始料未及的。

  五十年前,他們的爺爺為了一己私慾,朋友之情因而決裂,反觀千葉涼平、緒方龍一和橘慶太,他們毫不在乎這份寶藏,一來是因為祖父曾經許下承諾要為三大家族找出這份寶藏,二來是因為他想瞧瞧這到底是一份什麼樣的寶藏。

  「浣溪沙——臨江仙——這幾行字之間到底有何關係?」智穹試圖解出其中的奧秘。

  這下子可真要考倒號稱智多星的他了。

  智穹突然歎了口氣,「智穹、志窮,智窮,該不會真被蓮真說中,我真的智窮了?」

  「你在不在裡面?快開門!」

  在屋裡的智穹忽地聽見這宛如殺豬般的叫嚷聲,全身的寒毛自然而然地豎了起來。

  會是誰?這尖銳的聲音,好耳熟……

  「智穹大哥,開門!」

  

  「寶貝?」智穹登時傻了眼。

  會叫他智穹大哥的人除了寶貝,就沒有其他人,可是寶貝不是遠在維也納嗎?

  智穹猛掏耳朵,「不可能,一定是我聽錯了,不可能會是那個闖禍精。」

  「開門!智穹大哥你再不開門,我就要踹門嘍!」

  「真的是她!」智穹猛然驚醒,「天啊!這小妮子可是說到做到的。」他神色慌張地衝向門口。

  智穹怔愣地看著已毀壞的大門。

  頂著俏麗短髮的寶貝,得意洋洋地對身旁另一位女孩說:「智穹大哥可能不在家。」

  她身旁的女孩嚇的發現站在她們不遠處,有一個滿臉怒氣的人正在瞪著她們,女孩驚懼地指著智穹。

  「寶貝,那是——誰?」她顫巍巍地說。

  「誰?」寶貝愣了一會兒後,她看向女孩指的方向,「智穹大哥?原來你在家啊!」

  她欣喜若狂地衝向智穹,只見智穹緊抿著嘴,雙眼燃著怒焰瞪著她。

  寶貝訝異的瞅著智穹,「你在生氣?看到我,你一點兒都不高興嗎?」

  智穹氣憤地指著被破壞的大門,「你想我會高興嗎?」

  寶貝回看了一眼在幾分鐘前被她踹開的大門。

  「哦,原來你在氣這個啊?反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有什麼好氣的,你還要感謝我才對。」

  「什麼?你踹壞了我的門,我還要感謝你?」智穹咬牙切齒地瞪著寶貝。

  「對呀!這就是告訴你,再買新門時絕不能跟之前買門的人買了,因為那個人所買的門一定偷工減料,你一定要換……對了,還是你要去找這一扇門的老闆算賬?因為他的門一點都不耐用,要他賠錢。」寶貝說得口沫橫飛。

  面對毫無悔意的寶貝,智穹幾乎氣得當場吐血,「閉嘴!」

  寶貝眨了眨睫毛,看著智穹,「我說錯了嗎?」

  「白目。」智穹氣悶地吐出兩個字。

  「白目?你罵我自目?」寶貝拉高聲音地說。

  寶貝依舊不改快人快語的作風,讓他一刻也不得安寧。

  智穹莫可奈何的瞄了寶貝一眼,「你不是去維也納留學深造嗎?怎麼這時候跑回來?」

  他頓了一下,睜大雙眼瞪著她。

  「你該不會是被學校踢出來了吧?」

  「我會被學校踢出來?我可是賃著榮譽假回來的!」

  「喂,你也太小看我了。」寶貝不悅地皺眉。

  「是真的,寶貝和我放榮譽假回來的。」寶貝身旁的女孩輕聲地說。

  此時智穹才猛然想起,家裡還多了一位訪客。

  寶貝開心地拉住女孩,「我差點忘了,我這邊不有一位證人。」她笑吟吟地摟住身旁的女孩。

  「你是誰?」智穹頗為訝異地看著女孩,以這女孩出眾的氣質真的很難想像她會是舉止粗魯的寶貝的朋友?

  女孩怯怯地低下頭,寶貝則發出爽朗的笑聲。

  「她是我在學校裡最好的朋友,她叫希紗。」

  「西莎?還不如叫金莎。」智穹雖面微笑,可卻說中帶刺兒。

  聞言,寶貝登時怒氣沖沖地放開希紗,大步來到智穹的面前,「智穹大哥,你可以取笑我,但是最好別拿我最好的朋友開玩笑,希是希望的希,紗是紗線的紗!」寶貝的嬌容充滿怒氣。

  智穹連忙撿起譏諷的笑容,「好、好,我不說了。」他隨即一臉歉意地瞅著希紗,「對不起,希紗,我不是有意的。請你原諒我。」

  「沒、沒關係,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和寶貝才對,既沒事先通知你,又粗暴地踢壞你家的大門。」

  「啐!踢壞門這件事不必跟他道歉,他還得謝謝我才對。」寶貝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希紗連忙拉寶貝,「本來就是我們不對……」

  「我才沒有不對!」寶貝趕緊辯駁。

  「好了、好,我認了。」智穹連忙認輸,他莫可奈何地搖頭,「只要碰上你呀!真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你!」寶貝氣得滿臉通紅。

  「希紗,進屋坐吧。」智穹不理會生氣的寶貝,逕自邀請希紗入屋。

  「寶貝!」她氣惱地拋給智穹一個衛生眼。

        ***

  走進屋裡,希紗以讚歎的目光環視智穹擺滿書籍的書架。

  「怪不得寶貝這麼崇拜你。」

  「她會崇拜我?你別說笑了。」智穹莞爾一笑。

  「是真的!在學校裡寶貝老是會對同學炫耀,說她有一位博學多才的智穹大哥,從她羨慕的神情看來,她真的很崇拜你。」希紗的眸子裡閃著愉悅的笑意。

  「你別再替她說話了,我又不是頭一天認識寶貝!」她絕不相信。

  「是真的,信不信由你。」希紗不想多作解釋,書架上琳琅滿目的書籍深深地吸引住希紗的目光,「這些書,你全都看過了?」

   「嗯,差不多。」

   「智穹大哥不僅全都看過,我相信也還能倒背如流。」寶貝俏皮地以手肘撞了一下智穹的胸膛,「我說對嗎?」

   「是嗎?」智穹不與她爭辯,輕撫著被寶貝撞疼的胸口,並惡狠狠地給她一記白眼。

  「真的?你好棒!」希紗的眼神登時流露出一抹敬佩的光彩。

  智穹輕笑,「別聽寶貝吹噓,我才沒有她所說那麼『神』。」智穹沒轍地輕歎一聲,看來這幾天他是鐵定沒好日子可過了,山洞裡所發現的幾行字已經搞得他一個頭兩個大,現在再加上突然來訪的小惡魔——真不知他今年是走了什麼霉運!

  希紗不經意地走到智穹的書桌旁,瞥見紙上的幾個字。

  「丁香空結雨中愁,多少淚珠何限恨,蝶翻輕粉雙飛,子規啼月小樓西。」

  智穹的臉色丕變,趕緊衝到桌邊,慌張地收拾桌面上的紙張。

  「我只是隨便寫寫。」

  希紗訝異地瞅著一臉驚慌的智穹,她不知道智穹為什麼會如此慌亂。

  「看得出來,我相信你只是一時與起而寫,因為這根本不是同一首詞。」

  智穹微微一怔,「你知道?」

  「我有涉獵些中國詩詞,但只是粗淺的皮毛而已。」希紗謙虛地說。

  「才不呢,智穹大哥,別聽希紗胡說,她一直很喜歡中國詩詞。」寶貝不以為然地反駁。

  「哦,真是難得,現在還有人會喜歡中國詩詞,而且還是個年輕女孩。」智穹以激賞的目光看著希紗。

  一抹紅暈突地飛上了希紗的兩頰,「我、我只是純欣賞而已,根本歎不上喜歡。」

  寶貝促狹地看著希紗,「哇,有人臉紅了。」

  「寶貝。」希紗羞紅著臉嬌嗔。

  「寶貝!」智穹則是責斥寶貝。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喊寶貝的名字,寶貝瞧了瞧滿臉通紅的希紗,又看看面有慍色智穹。

  「不知道我應該先回哪一位的話?」

  「寶貝!」兩人再次異口同聲的說。

  「行了,行了,我知道寶貝這名字叫起來很好聽也很順口,但是你們也不必一直叫吧?」寶貝自鳴得意的大笑。

  智穹無奈地猛搖頭,「我看天底下的女孩,就屬你的臉皮最厚。」

  寶貝挑高秀眉,斜睨智穹一眼,「誇獎、誇獎。」

  「我真服了你。」唉,只要遇上了得理不饒人的惹禍精,他就有著沉香的挫敗感。

  寶貝得意地哈哈大笑。

  希紗錯愕的目光在智穹和寶貝之間流轉,「我想請問一下,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親戚關係?」

  「我們……」智穹的語調裡已有明顯的無力感。

  寶貝卻興沖沖地解釋:「我奶奶和他爺爺是表兄妹,所以他是我……」她頓了一下,彷彿在思索這層關係該如何稱呼,「他應該是我的堂哥——不!應該是表哥,不,又好像有點不對。」

  聽她反反覆覆的解釋,希紗聽完後更是「霧煞煞」。「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反正就是遠得不能再遠的親戚,我跟她簡直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智穹出言諷刺,眼裡還閃著嘲笑的光芒。

  「胡說!誰說八竿子打不著1」寶貝忿忿地雙手緊握成拳。

  瞧見寶貝臉上的怒氣,惹得智穹和希紗忍不住哈哈大笑。

  過了一會希紗撿起臉上的笑意,神情認真地望著智穹,「智穹大哥,我想跟你打聽一個人。」

  聽見希紗提起此事,寶貝才猛然記起她們來月幽島的目的,她立即正經八百地看著智穹,「對!智穹大哥,我們之所以會來找你,就是想跟你打聽一個人。」

  「你們要向我打聽一個人?」智穹皺起眉頭,「我鮮少踏出月幽島,向我打聽人……是不是找錯人?」

  寶貝著急地拉住智穹的手臂,「沒有跟你開玩笑,而且我們深信此人目前是在月幽島。」

  

  「這人住在月幽島?你確定嗎?如果真的住在月幽島,那我或多或少會認識,這人是誰?」智穹嚴肅地看著寶貝和希紗。

  寶貝推下身旁的希紗,「快說。」

  希紗有難色地看了智穹一眼,「她是我姐姐——臨仙。」

  「臨仙?」智穹擰起雙眉,認真地思索。

  希紗和寶貝彷彿在等待奇跡的出現似的,兩人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智穹。

  「沒聽這個人……」智穹喃喃地說。

  聞言,希紗原本滿懷期盼的心登時墜落至絕望的萬丈深淵。

  「不可能,我不可能記錯。」希紗難掩失望之情,眼眶中泛起了淚光。

  寶貝著急地拉住智穹,「智穹大哥,你再仔細地想想看,或許你一時忘……」

  「不可能,月幽島上的每個人我都幾乎認識,可我真的從來沒聽過有個叫臨仙的女孩。」智穹肯定地回答。

  希紗收起哀傷之色,勉強地擠出一抹笑,「臨仙或許真的不在月幽島。」

  希紗臉上的落寞悲傷打動了智穹。「或許你可以多告訴我一些你姐姐的事,也許我其他朋友認識她。」

  「太好了。」寶貝高興地大叫一聲,拉著希紗,「你快說,只要多一些有關你姐姐的線索,我相信智穹大哥一定會幫你這個忙的。」

  智穹也跟著附和:「寶貝說得對,再給我一些有關你姐姐的線索,也許我真的能幫得上忙,還有,你為什麼這麼篤定她是月幽島呢?你不似月幽島的人,一般外界的人對月幽島只是有模糊的印象……」

  希紗黯然的雙眸間稍稍一亮,「我的確不是月幽島的人,事情是這樣子的。由於臨仙不知在哪裡瞥見一位美男子,她深深地為他著迷,就迷迷糊糊地跟隨著他來到月幽島。」

  「美男子?」智穹不禁驚呼一聲:「不可思議!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他頓了一下,露出一抹苦笑猛搖著頭,「不對,咱們月幽島會有些美男子,我沒道理會不知道,會不會是你說錯地點?」

  「不會錯的!臨仙曾經寫信回家,她明明是說她在月幽島。」希紗斬釘截鐵地說。

  「真的在月幽島?」希紗的線索又不明確,這下子可難倒他了。

  

  「她不僅說自己是在月幽島,而且她還說一定要守到白靈深多看她一眼為止。」希紗毫不保留地說。

  「白靈深?就是你所說的美男子?」智穹終於捉住一絲線索。

  「嗯,這也是從臨仙的信上得知的。」希紗神情頹喪地說。

  「白靈深?據我所知,月幽島上也沒這號人物。」智穹態度堅定的凝視著希紗。

  「沒有?」希紗吃驚的瞠在雙眼,一副無法置信的模樣,「怎麼可能沒有?」

  寶貝也驚慌地看著智穹,「你會不會記錯?」

  「不可能!你別忘了,我可是在這島上出生的。」智穹賞給寶貝一記白眼。

  「說得也對。」寶貝不解地看著希紗,「會不會是你記錯?」

  「我?也不可能,臨仙的信我帶在身邊。」希紗急慌地回到放置行李的地方,翻找著行李,「找到了,在這裡。」她將臨仙的信交至智穹的手裡。

  智穹滿腹疑問打開信,從信中的字行之間,他發現希紗所言句句屬實,臨仙確實是在月幽島,也確實如希紗所描述的一樣,臨仙表示一定要守到白靈深多看她一眼為止。

  白靈深?好陌生的名字。

  「好,這事就交給我,我一定會幫你查個水落石出。」智穹毅然地接下這件棘手的事。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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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5 07:17:00
第二章

  一個疑問未解,另一個迷團又緊接著而來,智穹不禁要抱頭哀號,後悔為什麼逞強地接下希紗尋姐的這檔事;既然攪了下來,他無論如何都要硬著頭皮完成……

  「拜託,請各位仔細地想一想,你們可曾聽過白靈深這個人?」智穹以試探語氣詢問坐在面前千葉涼平、橘慶太和緒方龍一。

  只見他們三人的臉上除了一片茫然之外,沒有其他表情。

  「你們是沒見過,還是沒聽過?」智穹進一步的確認。

  三人一致搖頭,異口同聲:「沒聽過。」

  「唉!」智穹失望地輕歎一聲,「這下可好,真不知道該怎麼跟希紗交代。」

  「希紗?」三人從智穹的嘴裡聽見一個陌生女孩的名字,莫不驚愕地叫出聲。

  緒方龍一率先逼問:「智穹,你太不夠意思了,什麼時候交了女朋友也不透露一下!」

  「對呀,你真的太過分了。」千葉涼平不甘示弱地加入責備智穹的行列。

  「虧我們當你像兄弟一樣,你連這種事都瞞著我們!」橘慶太也跟著起哄。

  看他們一人一句地朝他炮轟,智穹面露苦笑,你們想想,要是我真的交了女朋友能夠瞞得了你們嗎?就算瞞得了你們,相信也騙不了你們那三位神通廣大的賢內助,除非我身上多了一層皮。」

  智穹說得也對,他要是真的背地裡交了女朋友又不講出來,他們相信不論是濮尉尉、華連真或是癸善恩,他都難逃被「剝皮」一劫,以智穹的聰明才智不可能會「以身試險」。

  「那你倒是說清楚,希紗是誰?為什麼會跑到月幽島來找什麼白靈深?」橘慶太不明就裡地問。

  智穹無意隱瞞事實,坦然相告:「希紗是寶貝的同學。」

  「寶貝?她來月幽島?」千葉涼平錯愕地張大雙眼。

  「那個惹禍精來月幽島?」橘慶太的驚訝不惡於千葉涼平。

  「天啊!這下子沒安寧的日於可過嘍。」緒方龍一說得更是直接。

  智穹看著他們三人臉上既驚訝又無奈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笑,回想起昨天驚見寶貝在眼前,他當時的表情相信和他們三人相差無幾。

  「幸虧大家都有自知之明,這幾天我看大家就自求多福吧。」智穹動作誇張地雙手合十在胸前默禱。

  「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們幾個大男人愁眉不展?」濮尉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們幾個面有土色的男人。

  「是呀,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們幾個大男人坐在一起發愁?」華連真也湊上一腳追問。

  「寶貝回來了。」橘慶太沉著臉,有氣無力地回答。

  「我們知道呀。」濮尉尉不以為然地說。

  千葉涼平錯愕地從椅子上跳起來,「你們怎麼知道寶貝回來了?」

  「剛才在路上遇見她了。」濮尉尉笑逐顏開地回答老公的疑問。

  「你們已經碰過面?」橘慶太也十分驚訝。

  「對呀,她身邊還有一位女孩,她說是她的同學叫什麼——紗?」濮尉尉遲疑了一下。

  「希紗。」智穹懶洋洋地說道。

  「對,希紗。」濮尉尉笑了笑,「她還問我認不認識一個叫白靈深的男人。」

  此時智穹以萬般無奈的目光瞥了橘慶太和緒方龍一、千嚇涼平他們一眼,那目光彷彿在說——我沒騙你們吧!

  「我們月幽島上哪有這號人物!」千葉涼平態度強硬地表示。

  「有。」華連真反駁千葉涼平。

  「有?」在場的四個大男人同時驚愕地看向華連真。

  見狀,濮尉尉不禁啞然失笑,「起先我們也認為沒有,但是希紗堅持月幽島有此人存在,又看她一臉尤心忡忡,在於心不忍之下只好試問爸爸,沒想到爸爸說仕月幽島的另一端看似杳無人煙的地方,確實住了一個頗為神秘的白氏家族。」

  智穹他們四人驚訝地相互對望,每個人的臉上都出現一抹無法置信的疑惑。

  「原來真有姓白……」智穹失神地喃喃自語,倏地張大眼睛看著濮尉尉,「那寶貝和希紗她們……」

  「去找姓白的了。」畢連真不經意地脫口而出。

  「她們去找姓白的?」智穹猛然站起身,一臉慌張的瞧著華連真,「你們為什麼沒攔住她們?」他焦急的語氣中含著責怪。

  「攔過呀,可你又不是不知道寶貝的急躁個住,你想,賃我和尉尉兩個人攔得住她嗎?」華連真的語氣中也難掩些許的怒意。

  「這話也對,寶貝的毛躁個性相信是任誰也攔不住她的。」智穹挫敗地垂下肩膀,突地兩眼睜大地瞅著華連真和濮尉尉,「你們還記得那個姓白的住哪裡嗎?」

  「記得。」濮尉尉毫不隱瞞。

  「快說!在哪裡?我要去追她們回來。」

  「急什麼,趁寶貝還沒回來.讓我們清靜幾天。橘慶太神情自若地說。

  智穹氣地瞥了橘慶太一眼,「只怕你得了幾天清靜,卻不知道要幫她彌補多大的禍事。」

  「啊!這話也對,萬一她無意間闖了什麼大禍,我們還真收拾不了,還是盡快找到寶貝吧。」橘慶太恍然大悟地驚叫。

  「我來畫地圖。」濮尉尉也知此事的嚴重住,急忙抓起筆和紙約略地畫下地點「好了,好像是這樣。」她將一張畫得一團亂的紙遞給智穹。

  智穹猛然一看,他一臉茫然望著濮尉尉,「這也能算是地圖?」

  「為什麼不算?我已經盡力了。」濮尉尉一臉不以為然的。

  橘慶太、千葉涼平和緒方龍一紛紛湊向前瞧一眼,每個人的臉上均出現一副想要爆笑卻雙忍住笑意的樣子。

  緒方龍一拍了拍千葉涼平的肩膀,「看來你要請老師來教一教尉尉畫圖。」

  濮尉尉氣憤地說:「我又不打算當畫家,要畫得多漂亮?」

  千葉涼平哪裡捨得濮尉尉生氣,立刻扯開緒方龍一的大手,寵愛地摟住嬌妻的肩膀,「尉尉說得對,她又不是畫家,你們未免也太強人所難了。」他哄著嬌妻。

  智穹則是默默地仔細研究手中地地圖,「不管怎樣,還是先將那個闖禍精給帶回來,免得她鬧得無法收拾。」

  所有的人都點頭贊同智穹的決定。

  「看來,大夥兒又有機會去——探險了。」橘慶太意有所指地擠眉弄眼。

  「探險?不是說好,只是帶回寶貝嗎?」華連真一臉疑惑。

  「傻瓜,我們都不知道月幽島是什麼時候出現姓白的人,也好趁這機會去探探對方的底,你說這是不是探險?」橘慶太的眼底充滿著戲謔的意味。

  華連真登時明白他的意思,一雙美眸閃著詭橘的光芒,「說得對耶。」

  其他人的眸裡幾乎都漾著與華連真一樣的詭異的光芒。

       ***

  希紗開心地拿著地圖,縱然要耗費一些精神去研究地圖,但是只要有希望她絕不放棄任何可能。

  寶貝則是為朋友兩肋插刀,一路陪到底。

  走著走著,她們越來越遠離月幽島的市中心了。寶貝不禁開始擔擾,希紗為了臨仙根本不在乎她們越走越遠,她既興奮又焦急,一心只想找到臨仙。

  寶貝不時回頭望著漸遠的市中心,她越來越擔心,因為她和希紗意外獲得這張地圖,一時喜出望外地忘了知會智穹大哥一聲,就匆匆地和希紗前往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思至此,她越想越不該如此魯莽行事,寶貝忍不住重重地歎了口氣。

  希紗也發現了寶貝的忐忑不安,她來到寶貝身邊,「你先回去好了,相信我一個人也能找到臨仙的。」

  寶貝的思緒突然被希紗的聲音打斷,她馬上明白希紗的意思。

  她勉為其難地笑了笑,「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我既然帶你來月幽島,我就有義務保護你的安全。」

  「寶貝,你能帶我來月幽島,我已經感激不盡。怎能再讓你陪我去找臨仙?再說,月幽島上有許多關心你的人,你不應該讓他們擔心。」希紗苦口婆心地勸說。

  「好了,別再說了,反正我是絕不會讓你一個人留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的。」

  寶貝環視四周,除了大樹之外還是大樹,她怎能放心地丟下希紗一個人留在這種地方,自己一個人掉頭回去?不可能!

  「寶貝我們出發之前沒跟智穹大哥打一聲招呼就匆匆入山,智穹大哥一旦發現你不見了,他會很擔心的,依我看你還是回去好了。」希紗不安的語氣像風在歎息。

  寶貝當然知道智穹大哥若是發現她突然失蹤一定會擔心,但是她絕不會做一個不講義氣的人,兩相權衡之下,要她對朋友不義,她辦不到!

  「好了,哪來這麼多廢話!我說陪你就會一路陪到底。」寶貝的語氣堅決。

  「可是,寶貝……」希紗十分為難地看著寶貝。

  「我都說會一路陪你到底,你就甭擔心了。」寶貝伸手拉著希紗繼續前進。

  希紗當然瞭解寶貝對朋友的義氣,但是一想到有許多關心,疼愛寶貝的人,她便不忍再讓寶貝陪著她冒險。

  她用力地拉住寶貝,「寶貝,你聽我說!」

  寶貝無奈地鬆開緊握住希紗的手,站在原地深身地吸了一口氣,她爬了爬短髮,「大小姐,再這樣拉拉扯扯下去,等到太陽下山,相信我們就會成為山中猛獸的美食了。」

  希紗驚懼的說:「是真的嗎?」信以為真的她將原本想勸說的話又吞了回去。

  寶貝乘機故弄玄虛,睜大一雙充滿鬼祟的眼,漫無目的的隨意瞟向四處,「曾經聽說,這兒不時會有些猛獸出現……」她隨即雙手合十,向四處膜拜,「老天保佑,如果我這麼年輕就掛了,那可是英年早逝啊,我可不想這麼早死。」

  希紗見寶貝口中唸唸有詞,聽得她不禁直發抖,瞬間感覺有一股涼意竄過全身上下,她驚惶地拉住寶貝,「我們快走。」

  寶貝見計謀已經奏效,嘴邊悄悄地泛起一抹狡詐的奸笑,隨著希紗的驚慌而叫嚷:「快走。」

  一路上她們加快腳步,只想趕快走出這一片陰森森的樹林,將之前所有的擔心和恐懼暫且拋諸腦後。

       ***

  走出這一片幅員廣闊的樹林,寶貝和希紗來到一個村子。

  她們對這村子十分好奇,因為這裡的村民不像一般村民在自己建造的房屋裡而是住在山洞裡,彷彿過著山頂洞人般的生活,有著被世人遺棄的感覺。

  當村民們發現有陌生人闖入時,女人和小孩皆從洞口探頭往外瞧,他們的眼神充滿了好奇和膽怯。

  希紗顫巍巍地緊抓著寶貝的手臂,「寶……寶貝。」

  寶貝聽到希紗因心生恐懼而顫抖不穩的聲音,她知道希紗很害怕,她又何嘗不怕,只是在希紗的面前說什麼也得裝出一副神勇的樣子。

  「別怕,有我在。」

  是嗎?真的有她在,就可以消除內心的恐懼嗎?簡直是胡扯。

  寶貝吞了吞口水,勉強地擠出一絲笑意,朝躲在洞口邊偷瞄他們的人咧嘴一笑,「嗨,你們好。」

  見他們對寶貝的熱情招呼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

  寶貝自嘲:「其實她們也滿和善……」

  她話還沒說完,一群男人從四面八方奔向寶貝和希紗,將她們團團圍住。

  希紗頓時嚇得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見狀,寶貝連忙蹲下來拉住全身無力的希紗,「希紗,你怎麼樣了?」

  「寶、寶貝,我……」希紗顫抖不已的唇,就是無法吐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別怕諒他們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

  寶貝仍然面不改色,她抱住希紗輕聲說道,安撫著幾近崩潰的希紗。

  「真是個帶種的女孩!」

  一道冷酷無情的聲音從圍住寶貝和希紗的人群後面傳來。

  希紗全身顫抖地躲在寶貝的懷裡,張大驚悚的雙眼看著正向她們接近的男人,寶貝也是緊摟住希紗,目光緊鎖著面前的男人。

  那是一個高大、健壯且足以迷倒所有女人的英俊男人,他緊抿雙唇,雙眸如銳般射向寶貝和希紗。

  「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她的聲音冷得宛如冰柱。

  「我……」寶貝被他懾人的氣勢駭住,但是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地就命喪黃泉。

  「我們是從月幽島來的。」

  聞言,男子的臉色瞬間丕變,「月幽島!」他轉身聲色俱厲地下令:「將她們關起來,終生監禁!」

  寶貝不由得大吼一聲:「終生監禁?你賃什麼監禁我們?你以為你是誰?」

  希紗早已嚇得臉色慘白,她無聲無息地暈倒在寶貝的懷裡。

  寶貝登時驚惶失色地扶起錯厥的希紗,「希紗,醒醒……」她猛搖著癱軟無力的希紗。

  「希紗?」男人突然臉色一沉。「你剛才叫她什麼?」

  寶貝登時氣急敗壞地怒瞪視他,「她叫什麼關你屁事!」

  他冷冷地笑了笑,「你如果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或許我會給你一條生路。」

  「謝謝你的大恩大德,呸!我不領情。」寶貝出言譏諷,並啐了一口口水。

  「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男了陰驚的緊盯著她,再度轉身下令:「去請黑嬤嬤來一趟。」

  「是。」其中一人不假思索地回應,並轉身飛快地離去。

       ***

  就在男子派人去請黑嬤嬤的時候,他和寶貝始終僵持著,一種駭人的詭譎瀰漫在他們之間。

  「在哪裡?」一道蒼老且急促聲音突地響起。

  寶貝十分好奇這黑嬤嬤的模樣,只見眼前出現了一個身材嬌小,穿著一身黑衣老女人。

  只見嬤嬤緩步走到那不可一世的男人面前,必恭必敬地說:「主人。」

  主人?寶貝不禁愣了一下,不過須臾後她立即回神,她早該料到眼前這狂傲男人的身份才對,只是他又是哪家的主人?

  「黑嬤嬤,你瞧一瞧那女孩,是不是我正在等的女孩?」那男人伸手指向寶貝和希紗。

  他正在等一個女孩?寶貝一頭霧水,會是什麼事?

  黑嬤嬤一本正經地看著寶貝,最後露出一抹令人心驚膽戰的笑,「不是,這女孩不是你所要等的女孩。」

  男子蹙起濃眉,「你看清楚點,我所指的是那女的懷中的女孩。」

  寶貝突然杏眼圓睜,心想這人未免也太狂妄,太自大了,他居然說她是「那女的」,可卻客氣地稱希紗為「女孩」?連稱呼他都分得一清二楚,他未免也太過分了,厚此薄彼!

  黑嬤嬤遵從他的吩咐,湊近寶貝的身邊再次仔細觀察昏迷中的希紗,並躍矩地翻看紗被頭髮遮住的後頸。

  「喂!你別太過分,別以為你是個老太婆,就可以為所欲為……」寶貝看不慣眼前這些人的囂張行徑,她怒不可言的叫罵。

  黑嬤嬤先是一副吃驚的樣子,隨後露出欣喜若狂的微笑,「主人,是她!真的是她!」

  男人驚訝地問道:「你確定?」

  「嗯。」黑嬤嬤對寶貝說:「小妞,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女孩叫什麼名字?」

  面對黑嬤嬤喜出望外的笑容,與那男人吃驚的表情,都在令寶貝不得其解,眼前這老太婆對她的態度比那男的親切多了,這老太婆至少會稱她一聲「小妞」而不是「女的」。

  寶貝裝腔作勢地低頭附過黑嬤嬤耳邊低語:「她叫……希紗。」

  黑嬤嬤乍聽這名字,不自覺地張大雙眼,「她叫希紗?」

  「對呀,她真的叫希紗。」寶貝頗為訝異黑嬤嬤臉上的驚愕。

  黑嬤嬤刻不容緩地轉身稟報男人:「主人,真的是她。」她又驚又喜地說著。

  那男人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他挺直腰幹來到寶貝身邊,蠻橫地扳開寶貝環抱著希紗的手,將仍然昏迷中的希紗一把抱進懷中。「走吧!」

  寶貝一聽他說「走吧」,她不由得心頭一驚,她衝向前並強悍地企圖從那男人的懷中奪回希紗,「不行,你不能帶走希紗。」

  男人惡狠狠地瞪寶貝一眼,「今天饒了你,勸你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再不離開別怪我臨時變卦。」

  「我才不怕你變卦,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寶貝義憤填膺地擋在他的面前。

  「一條好漢?」他鄙視的睨了寶貝一眼,「你是女的,不是男的。」他縱聲狂笑,笑聲中充滿譏諷。

  「你!」

  寶貝氣得牙癢癢的,雙手緊握成拳想要衝上去,可她週遭的男人隨即排成一道人牆阻隔了她的接近。

  男人回頭冷冷的笑了一聲,冷笑的語氣中有著濃濃的憎恨,「從哪兒來,就滾回那兒!」

  「不!」眼看著那男人就要將希紗抱走,寶貝自知敵不過此人的勢力,但是她要知道他是誰?

  「你總該告訴我,你是誰?」寶貝隔著人牆焦急地叫吼。

  男人沒回頭,只發出低沉的笑聲,「白靈深。」

  白靈深?

  最後,寶貝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靈深抱著昏迷不醒的希紗離去。

  當那高大的身影從她眼前消失時,擋在她面前的人牆才逐漸散去。

  寶貝愣愣地看著前方漸行漸遠的人群,嘴裡兀自喃喃:「白靈深?他就是白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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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當智穹一行人終於走出遼闊的森林區時,濮尉尉發現了呆若木雞的寶貝。

  濮尉尉指向寶貝,不禁一聲驚呼:「寶貝在那裡。」

  全部的人神色慌張地來到寶貝身邊,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充滿著驚喜。

  「可終於趕上你了,你為什麼一聲不響地就跑到這裡?」

  「有沒有怎麼樣?」華連真關心地觀看寶貝的身子。

  寶貝仍是一副神情木然的模樣。

  智穹驚愕地環視四周,「寶貝,希紗呢?」

  提起希紗,其他人才猛然想起和寶貝在一起的女孩。

  「對呀!另一個女孩呢?」

  寶貝驀地嚎啕大哭了起來,手指著前方,「她被……人強擄走了。」

  強擄?頓時整個人莫不驚駭地瞠大雙眼。

  「是誰那麼大膽,居然膽敢在月幽島擄人?」橘慶太氣憤地叫吼。

  「他說,他是……白靈深?寶貝聲音哽咽。

  「什麼?白靈深?」智穹不由得一怔,倏地一陣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門。

  其他人則是面面相覷,原來在月幽島的另一隅果真有他們所不知的白氏家族。

  智穹雙手按寶貝的肩膀,惴惴不安地逼問:「他真的說自己是白靈深?」

  「嗯。」寶貝猛點著頭。

  隨後,智穹神情頹喪的放開雙手,「怎麼會這樣?」

  緒方龍一豪氣地說:「走!我們翻遍月幽島的每一寸土地,也要找出這個姓白的,救出希紗。」

  「對,我贊成緒方龍一的建議。」橘慶太跟著附和。

  智穹連忙擋在他們面前,「你們先稍安勿躁。」

  千葉涼平也站出來說話:「還等什麼,救人第一!再說,這姓白的傢伙居然敢在月幽島做出擄人這種惡劣的事情。我們絕不能輕饒他。」

  「對!」橘慶太應和。

  緒方龍一也頻頻點頭,「我絕對贊成要揪出這個人,他完全沒將我們三大家族放在眼裡,一定要揪出這可惡的傢伙!」

  智穹卻苦笑一聲,「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傢伙敢與三大家族作對,一定是有恃無恐;再說我們住在月幽島多年,居然不知道月幽島上還有個姓白的人,你們想想。我們能莽撞地輕舉妄動嗎?萬一他在一怒之下傷害了希紗呢?」

  寶貝一聽可能會傷害到希紗,不由得又是一陣呼天搶地:「希紗!希紗!」

  濮尉尉連忙安撫情緒失控的寶貝,「別哭了,寶貝,我們一定會救出希紗。」

  「不對!」華連真突然進出一句令人錯愕的話。

  「有什麼不對?」濮尉尉訝異地瞅著華蓮真。

  此刻大夥兒的目光紛紛挪到華蓮真的身上。

  華蓮真低頭思索片刻後,猛然抬頭看著寶貝,「那個姓白的為什麼只擄走希紗,而你安然無恙站在這裡?」

  華蓮真一語驚醒所有人。

  「對呀!寶貝,他為什麼只擄走希紗而放過你?」智穹納悶地看著寶貝。

  寶貝不假思索地回答:「他說希紗是他要找的人,所以……」

  「希紗是他要找的人?」華蓮真吃驚地看著寶貝,接著惶恐地看向其他人。

  「此話怎講?」智穹繼續追問。

  「那姓白的一聽到希紗的名字很驚訝,接著他叫了一個老太婆來確定,只見那老太婆撩起希紗的頭髮,看了一眼她的後頸,便確定她就是姓白的要的人,最後姓白的強行帶走希紗,和一大票人離開……」寶貝涓滴不漏地描述當時的情形。

  「一大票人?」登時每個人的臉上除一驚訝還是驚訝。

  「嗯,那個姓白的儼如一個領袖,他一聲令下,每個人都聽話地做同一個動作。」

  天啊!

  月幽島上居然還有另一股勢力?

  智穹心裡忐忑不安,「不如我們先回去,大家商量一下該怎麼做吧。」

  「可是,希紗好……」寶貝驚慌地叫嚷。

  智穹神情黯然地苦澀一笑,「如果我沒猜錯,我膽敢說希紗目前是安全的,反倒是我們,我們不能在沒有準備之下,與一個來歷不明的敵人抗衡,依我之見,我們還是先回去商議一下該如何對付這姓白的。」

  此時,大夥兒都被這駭人的消息擾得六神無主,他們一致同意智穹的建議,決定暫且打道回府,做好萬全準備再來找白靈深!

  寶貝無奈地看著他們,她也知道以她一人之力是無法救出希紗的,唯今之計只有先隨著大夥兒回去再作打算。

         ***

  白靈深神情嚴肅地低頭審視懷裡昏迷中的希紗,他不禁要問——她真是他今生的新娘嗎?

  一個與他完全不相識的女孩?

  白靈深回頭看了一眼尾隨在身後的黑嬤嬤。

  她是白宮至高無上的祭司,他應該要相信她所說的話,不應該懷疑她高強的法力,而且她今天臉上的笑容,是他才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看到。

  自從月幽島被所謂的三大家族強行霸佔之後,他的父親就帶著子民隱退至森林的另一端,從那一刻起,黑嬤嬤的臉上就失去了笑容;父親抑鬱而終時,將他托付黑嬤嬤,黑嬤嬤負起了培養小主子的重任,為了不惹起無謂的爭端,做到真正的隱姓埋名,她要全部的子民稱他為——主人。

  主人?白靈深在內心裡苦笑,他根本不在乎他們叫他什麼,他只想奪回曾經屬於他的東西。

  他帶領著一群人來到森林的入口,黑嬤嬤盡速從後面的人群裡走到白靈深的身邊,她按下機關後,面前的樹林不可思議的緩緩移動,接著出現一條大道。

  白靈深抱著依然昏迷的希紗,昂首闊步地走在大道上,其他未和他一起走出森林的人民,莫不夾道歡迎他們的歸來,也都驚愕地瞧著白靈深懷中所抱的女孩,大家暗地裡交頭接耳地低聲討論。

  因為白靈深曾經下令不准任何陌生人進人他們領域,而今白靈深卻抱一個陌生女孩走進他們的地盤。

  神情漠然的白靈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抱著希紗走進屬於他的王國。

  黑嬤嬤於律傴僂著用木杖拖著緩慢的腳步,吃力地走上森造的發言台,人民看到黑嬤嬤站在發言台上,莫不急急地圍到發言台前,七嘴八舌、嘈雜不休。

  「大家靜一靜!」

  黑嬤嬤手執著木杖猛敲著木造地面,發出刺耳的撞擊聲,想平息台下議論紛紛的嘈雜聲。

  她這一招果然奏效,台下倏地鴉雀無聲,大家都紛紛注視著台上的黑嬤嬤。

  「我們的主人已經覓得夫人,從今天起我們有了女主人……」

  「女主人?」台下發出一陣驚呼聲。

  「沒錯!現在我們要做的,除了是獻上我們誠心的祝福之外,就是盡快為主人準備婚禮。」黑嬤嬤笑逐顏開地宣佈此事並想動員全部的人民參與此事。

  「是真的嗎?」

  「是真的!」黑嬤嬤斬釘截鐵的回答。

  台下人民馬上發出陣陣歡呼聲,並高喊——恭喜主人!賀喜主人!

  抱希紗,已經走進城堡的白靈深聽見城堡外人民的歡呼聲,他不禁淡淡一笑,難道一切就真如黑嬤嬤所說的,這女孩是白宮未來的女主人?

  城堡內的僕人聞聲莫不嚙地道賀,恭喜主人,賀喜主人的歡呼聲不絕於耳。

  白靈深低頭看著依然未醒的希紗,他冷冷一笑,當她得知此事後,實在很難想像她會出現什麼表情,是驚還是喜?是尤還是怨?

  而這答案必須等這陌生女孩清醒之後才能知道……

         ***

  希紗夢到自己被一雙大手緊緊掐住自己的脖子,那份恐懼的感覺讓她無法喘息,但是她的心裡始終惦記著失蹤的臨仙,她不斷地告訴自己,絕不能就這樣死去!

  她焦急、她心慌,她的眼眶盈滿淚水,她的眼淚不是水而是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晶,冰涼的晶體滲透她的臉頰,她不由得伸手摸著自己的臉頰,赫然發現這種詭異的情況,她嚇得驚聲尖叫。

  「不——」她坐起身子,喘著氣,摸著自己滿是汗水的臉頰,確定是水而不是夢中的晶體。

  希紗環視著這陌生的四周,她非常確定這裡絕不是智穹的家,這裡是哪裡?

  白色的絲質窗簾,白色的傢俱、白色的被單……凡是看得到的傢俱、裝飾品都是雪白色的高級品,獨獨牆壁是如藍天股的淺藍色。

  這是哪裡?希紗的臉上出現前所未有的恐懼……

  「你醒了?」

  希紗立即將目光挪至聲音的源頭,是個穿著黑衣的老太婆,她身上的黑衣在這房間裡顯得格外冰冷。令人不寒而慄。

  「你、你是誰?這裡又是哪裡?」

  黑嬤嬤淡淡地笑了笑,那抹笑是如此的短暫,「這裡是白宮。」

  「白宮?美國的白宮?」希紗的心頭一驚,她怎麼會迷迷糊糊地來到美國而不知?

  黑嬤嬤搖搖頭,「你弄錯了,這裡不是美國的白宮,而是我家主人的白宮。」

  「你家主人的白宮?那你家主人是誰?」希紗強抑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小心地探問。

  黑嬤嬤嘿嘿地笑了兩聲,「我家主人就是白靈深。」

  「白靈深?」希紗驚呼了一聲:「這裡是白靈深的家?」

  「不,應該說這兒也是你的家。」黑嬤嬤微瞇著眼偷瞄希紗,冷靜地說道。

  「什麼?」希紗震驚地看著黑嬤嬤,「你為什麼說這兒也是我家?」

  黑嬤嬤開心地咧嘴一笑,「因為你將成為白宮的女主人。」

  「什麼?」希紗再一次震驚,這絕對是她這一生中所受到最大的驚嚇,「我將成為白宮的女說人?」她瞠大滿是驚恐的雙眸直盯著黑嬤嬤,猛搖著頭,「不、不可能……」

  「是真的!」黑嬤嬤的態度十分堅決。

  「胡說,我不會嫁給白靈深!」

  黑嬤嬤莞爾一笑,「這是你這一生注定擁有的婚姻,任你再強硬的反對都沒有,人是無法抗拒老天的安排……」

  「不!胡說!」希紗嚇得全身顫抖,「我不相信什麼老天注定,我不相信!」

  「你不得不信!」

  房間裡又出現另一個聲耷,鏗鏘有力的聲音飽含著幾分狂傲,幾分的霸氣。

  希紗錯愕且驚慌回頭望向門邊,「是你!」

  黑嬤嬤以最快腳步來到白靈深的面前,不卑不亢地說:「主人。」

  「黑嬤嬤,你可以先退下去。」白靈深對他的口氣非常溫和。

  「好。」黑嬤嬤朝他微微一笑,「瞧她很不相信的樣子,你可要有點耐性。」

  「我知道。」白靈深輕聲回應,彷彿大聲說話會嚇壞黑嬤嬤似的。

  黑嬤嬤拖著遲緩的腳步慢慢地走出房間,偌大房間裡只剩下希紗和白靈深,兩人面面相視,房間瀰漫著一種緊繃且詭秘的氣氛。

  白靈深面對即將成為他的妻子的希紗,他心裡暗暗地感謝老天,因為她長得是如此清新脫俗,高挺的鼻子、嬌艷欲滴的朱唇,和一雙清澈得宛如水晶般的大眼睛,只是她眸底有著一抹恐懼和一股憎恨。

  為了消弭兩人之間的敵意,白靈深首先打破靜默。

  「嫁給我之後,我保證會好好對待你。」

  「休想!癡人說夢,我不可能嫁給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男人。」希紗斥責他莫名其妙的話。

  白靈深抽了一口氣,耐心的面對即將成為他新娘的希紗,「我能夠體會你此刻的心情,自然是無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事情,但是你要相信這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

  「胡扯!我才不信什麼老天的安排.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土匪行徑!」

  她的反抗粉碎了他的耐心,白靈深的臉色一沉,「你不願意也由不得你,反正你就乖乖地等著做我的新娘。」

  「不可能,你無權強迫我做你的新娘,這是個有法律的社會。」希紗嚇壞了。

  「法律?」白靈深陰沉地冷冷一笑,「外面的法律無法約束我,在這裡,我的話就是法律。」他還故意向前跨了一步,逼近她,「你反抗是沒有用的。」

  希紗沒料到來月幽島找臨仙卻意外地為自己惹上無妄之災,而且這事情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白靈深,你聽我說,我只是來這裡找我姐姐,我不是……」

  「我不管你為何會在此地出現,我只要你做我的新娘。」白靈深根本不聽她的解釋,那悍然地否決了的理由。

  「不!」

  希紗面對冥頂不靈的白靈深,唯一的辦法,就是以強硬的態度來表達她的堅決。

  白靈深自知再繼續與好爭辯也是於事無補,他只是用她冷冷一笑,「勸你最好識相點,別想做出什麼無謂的反抗,更別妄想逃離這裡,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我才不信,我一定會逃出你的手掌心!」希紗憤怒地大吼。

  白靈深輕搖著頭,「不信,你大可試一試。」他神色自若地轉身,又倏地回頭瞥了希紗一眼,「你要是聰明的話,最好不要輕易嘗試。」隨即揚起駭人的笑聲,離開房間。

  一股驚恐迅速地湧上希紗的心,他眼中的那抹淡淡陰惻,深深地震懾了她。

  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她真的無法逃離他的手掌心?不可能!

  雖是初次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月幽島,但是她深信以寶貝對朋友義無反顧的正義感,只要她能夠離開這裡,寶貝和她的智穹大哥一定會盡全力來保護她。

  希紗衝到窗邊外一瞧,天啊!四周佈滿了他的人。難道真如他所說,她是無法逃出他的手掌心?不可能、不可能……

         ***

  步出希紗的房間後,白靈深悶悶不樂地走回自己的房間,他坐在椅子上沉思。

  她真的會是他的新娘嗎,不要說她會嚇得極力反抗,連他都難以置信。

  突地,傳來一陣敲門聲,接著門被打開。

  黑嬤嬤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來,「主人。」

  「黑嬤嬤,有什麼事嗎?」他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移動身子的意思。

  「剛才聽下面的人回報,婚禮在這兩天即可準備妥當。」黑嬤嬤扯開乾巴的嘴唇微微一笑。

  「我知道了。」白靈深沒有一絲喜悅,反應冷淡。

  黑嬤嬤走到白靈深面前,雙手拉住木杖支撐著身子,一雙充滿納悶的眼眸直盯著自靈深的俊顏。

  「你好像一點都不開心,這是你大喜的日子也是白宮人民的喜慶之日。」

  「黑嬤嬤……」白靈深疑惑的注視著她,「我和那女孩一點感情都沒有。」

  黑嬤嬤隱隱竊笑,「感情是慢慢培養的,婚後時間多的是。」

  「可是……」白靈深不悅地站起來,「她真的是我今生的新娘?」

  黑嬤嬤愕然地說:「你質疑我的判斷?」

  白靈深重重歎了口氣,「我不是質是你的判斷,而是……你不覺得荒謬嗎?賃一張泛黃的紙,就注定了我一生的幸福?」

  「主人……」黑嬤嬤微慍地加重語氣:「你可以質疑我的本事和判斷力,但是你絕不能污蔑老祖宗所留下來的指示。」

  「老祖宗的指示?」白靈深的聲音顯然經過極力控制,可語氣裡的憤怒卻臉是非常明顯,「老祖宗只是要我們守住寶藏,沒指示我要娶那女孩為妻!」

  「老祖宗是沒有明說,但是在我的卦象裡,這女孩分明就是你的妻子,你為什麼要一直反抗?」黑嬤嬤氣急敗壞地指責他。

  「卦象?這玩意兒能深信不疑嗎?」白靈深的下巴緊繃,憤怒地乾笑一聲。

  「你、你居然當我的面侮辱我的靈力?」黑嬤嬤淒厲的憤怒聲在房裡迴盪。

  白靈深瞧見黑嬤嬤臉上的怒氣,無奈地按捺下自己的怒火,「黑嬤嬤,你明知道我從來沒懷疑過你的靈力,只是我至今仍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狀況。」

  「主人,事情確實來得太突然,讓你措手不及,但既然這是你的命運,你又何苦要反抗命運呢?」黑嬤嬤溫言地規勸。

  白靈深自知多說無益,只能歎氣搖頭,「我懂了,我會盡力調整自己的心態。」

  黑嬤嬤咧嘴一笑,「這就對了,人算不如天算,既然老天都為你算好,安排好一切,又何必一定要逆天而行呢?」

  「我知道了。」白靈深神情黯然,他知道他不質疑黑嬤嬤的靈力,儘管他可以號令白宮所有的子民,但是面對著他有養育之恩的黑嬤嬤,他會自然地撿起他的狂傲、他的不可一世。

  黑嬤嬤十分滿意地笑了笑,「你就安心地等著做你的新郎吧,我會幫你籌備婚禮的。」

  「嗯。」縱使心裡有千百個不願意,他還是會順從黑嬤嬤的意思。

  倏地門外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音。

  「主人!主人!不好了。」

  「什麼事?」白靈深發出悶悶的低吼聲。

  「夫人跨出窗外,站在窗台邊……」一名手下顫巍巍地稟報。

  黑嬤嬤的臉色猝然一變「她想幹什麼?」

  白靈深先是一震,隨即冷冷一笑,「沒想到她會用這招反抗。」

  「啊?」黑嬤嬤沒聽出白靈深話中的意思。

  當黑嬤嬤想開口詢問時,白靈深已飛快地衝出房間。

  看著白靈深一臉盛怒的樣子,黑嬤嬤的心裡突然有著惴惴不安的擔尤,嶁了防止自靈深和希紗都做出懊悔之事,她神色慌張地跟著跑出房間。

        ***

  白靈深一接獲通知,便不假思索地衝到花園處,看到花園裡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大家都指著樓上的窗戶,白靈深順著他們所指的方向抬頭一望。

  只見希紗整個身體緊貼著牆面,還不時害怕地往下看,她臉上的驚恐說明她內心的慌亂,這時的她正處於不知措的尷尬。

  此刻,白靈深厚利的目光裡露出幾許詭譎的光芒,「去搬張椅子來,別忘再幫我沏杯茶。」

  週遭的人民莫不錯愕地看著白靈深。

  主人不但沒有積極地營救夫人,還要他們搬張椅子、沏杯茶?

  須臾後,手下們搬來一張椅子,也捧上一杯茶。

  白靈深悠哉地坐在椅子上,優雅地端起茶杯啜了口茶,仰首望著站在窗台邊不知所措的希紗。

  他刻意揚聲譏諷:「從沒見過像你這麼不知好歹的女孩,有多少人巴望能夠嫁給我,你卻想要嫁給地府閻王?」

  希紗怔怔地看著白靈深,他居然就坐在下面喝茶!

  「我就是寧願嫁給閻王,也不會嫁給你。」

  「是嗎?」白靈深不以為意地冷笑一聲,又端起茶杯淺啜一口,「那正好,我正憋著不知該如何推掉這椿所謂天注定的婚姻,如果你想成全我,不讓我煩惱,你就跳下來吧,如此一來,我們的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

  希紗不由得一怔,原來他和她一樣,也反對這椿荒謬的婚姻。

  「喂!你不是這裡的主人嗎?你不是說,在這裡,你說了就算,那你可以拒絕這荒謬的婚事啊。」

  白靈深冷冷一笑,「你以為我沒想過要這麼做嗎?但是我的權力再大也大不過天,你說,我能跟天斗嗎?」

  「胡說!明明是你對我有非分之想,卻還要硬推到老天的身上!」希紗反唇相譏。

  「對你有非分之想?哈!別笑死人了。」白靈深不屑地哼一聲:「你自己也不照鏡子瞧一瞧,說連瞄都不會瞄你一眼。」

  「你!」希紗登時氣得滿臉通紅,他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大膽且無禮地批評她,而且還將她批評得無一是處。

  「喂!你還在磨蹭什麼,想以死解決問題就雙眼一閉、往下一跳,一了百了。」白靈深再度放話刺激她。

  希紗往下看了看,隨後真的閉上雙眼。

  看上去彷彿若無其事的白靈深,這一刻他的心因她閉上雙眸而緊揪著,他擔心她會真的會往下跳。

  此刻閉著雙眼的希紗,腦子裡不斷地浮現他那嘲諷且得意的笑容,她不由得怒火中燒。

  她就這麼一躍,豈不是如他所願,他巴不得她能一死了結他的煩惱,她為什麼要讓他稱心如意!

  驀地,她張開眼睛,怒瞪著白靈深,「我不會如你所願的!」她忿忿地轉身爬進房間。

  白靈深見她終於肯回心轉意,一顆緊繃的心登時鬆懈下來,隨之而來則是一股無法抑制的怒炎,他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怒不可遏地衝進屋內。

  早就抵達花園的黑嬤嬤,看到白靈深怪異的行徑,不禁隱隱偷笑,她不出面干涉他處理事情的方式,只是靜靜地看他化解了這場驚心動魄的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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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5 07:17:44
第四章

  砰的一聲!門撞到牆面發出一聲巨響。

  希紗坐在床上錯愕地望著被人猛力拉開的房門,只見白靈深臉色鐵青地站在門外,希紗立刻平復被驚嚇的心,瞪著怒氣沖沖的白靈深。

  「你打算來興師問罪?我沒往下跳你很失望是不是?」

  「該死!」他低聲罵著粗話,瀰漫在空中緊張氣氛,就像隨時會冒出火花一樣,一雙被憤怒燃紅的眸子瞪著希紗,「對呀!既然都已經走窗外,為什麼不敢往下跳?怕死的膽小鬼!」

  希紗被他激怒,,她氣憤地一躍而起站在床上,雙手還叉腰,「我為什麼要如你所願?如果你也不想要這荒謬的婚姻,那為什麼你不去死反而巴望我去死?」

  「你有沒有搞錯啊?從頭至尾我都沒有這荒唐的念頭,要我為你去死?哼!套用你的話——休想!」他太陽穴上的青筋隱隱浮動,眼中有著兩簇狂怒的火焰在躍動。

  「你!」希紗忿忿不平地坐回床上,突地她自我安慰地猛拍著自己胸口,嘴裡喃喃著:

  「別長氣,生氣不能解決問題。再說為了一個自大又自私的男人生氣,一點都不值得。」

  白靈深清楚地看見她眼中的怒氣和輕蔑。

  這一刻白靈深對希紗有著更深一層的認識,原來她的脾氣不像她外表般柔順,她骨子裡有著強的執拗性子,那雙瞪著他的大眼裡,滿是想頂撞他的憎恨感。

  「你鬧夠了沒有?」白靈深不悅地質問她。

  「鬧?你居然還有臉說我鬧你?」她憤怒地提高音量,「請你搞清楚,今天是你莫名其妙地把我擄來至此,還強逼我和你結婚的耶。」

  「你以為我樂見此事啊?要不是黑嬤嬤說這是天注定的婚姻,不然,我怎可能會娶你,你少往臉上貼金。」白靈深強硬的態度稍稍放鬆,嘴角往上一揚,露出一抹譏諷的冷笑。

  「天注定?這都已經是什麼年代了,你竟然蠢到相信這種無稽之談?」希紗輕蔑地冷哼。

  「不!我相信這不是無稽之談。」白靈深仍堅信不移。

  「哼!我才不信。」希紗不用地別開頭,雙手環在胸前,「除非你能拿出讓我心服口服的證據。」

  「你要證據,是不是?好,我現在就拿出證據!」

  白靈深的眼中閃過一抹危險的光彩,洩露出他不悅的情緒,他來到她面前。

  「你要證據,我現在就給你證據!」他冷不防一把揪住她的頭髮。

  「好痛,放手!你不僅是強盜、土匪,你還是個小人,居然動手——」希紗的頭皮感到一陣被扯的疼痛,她忍不住在叫。

  「你脖頸後的胎記就是證據!」白靈深不理會她的叫喊,逕自說著。

  「什麼?我脖頸後的胎記?」希紗突然冷靜下來,並不由自主地輕撫著胎記處,「這跟我的胎記有什麼關係?這胎記打從我出娘胎就有了。

  白靈深冷笑,「這就對了,就賃你頸後那塊與生俱來的胎記,你就注定是我的人。」

  「你的人?」希紗再一次冷嗤,「夠了,你想編神話起碼也該有個依據吧?這種天方夜譚不叫神話,簡直就是鬼話!我不相信。」

  白靈深只是一笑置之,她要證據,他已經給她最有力的證據了,「你說得對,任何一件事總該有個依據。」

  他閉上雙眼,重重地歎了口氣,舒緩一下內心沉重的壓力,他突地張開雙眼凝視著希紗,他發現希紗的眼底閃過一抹期待,看她似乎十分好奇。

  希紗見白靈深沉默不語,而且他的眼裡有著黯然,令她頗為訝異,「怎麼不說下去?我正洗耳恭聽呢。」

  白靈深試圖想說出其中的緣由,但是內心正在說與不說之間徘徊,這痛苦的掙扎絕非她所能想像。

  「還是等到完婚那一天再告訴你。」

  「什麼?連這麼簡單的解釋還要我等到我和你……」希紗羞紅著臉頓了一下,「完婚那一天,才能說?」她輕拍著額頭,「天啊,真是荒謬至極,萬一弄錯對象,那你豈不是害了我一生?」

  「不!我不會弄錯。」他的冷酷的表情儼如一個冰冷的大理石雕像。

  「不會弄錯?」她的語氣充滿著憤怒。

  白靈深勉強地擠出一抹笑,「等你明白其中的原因,你就不會說我弄錯了。」

  面對白靈深堅決的態度,幾乎找不出一絲可以挽救自己的機會,她感到莫可奈何且不知所措,甚至可以說她放棄挖掘真相的力氣。「你看起來似乎十分篤定,可是我對你一無所知,我真不敢相信,我會注定是你今生的新娘?」

  白靈深露出一抹苦笑,「不要說你無法相信這件事,連我都不敢相信。」

  語畢,他邁開大步走出希紗的房間。

  唯有離開她,他才能讓自己保持冷靜,沒想到這看似柔弱的希紗,竟然是個難纏的女孩,他不禁搖頭歎息。

         ***

  希紗沒料到白靈深意會毫無預警地轉身離開,她還沒有得到想知道的答案耶。

  希紗氣得忍不住全身發抖,相信天底下再也沒有比這還荒謬的事了!竟然莫名其妙地被認定是他今生的新娘?簡直是太可笑了,如果真是天注定,好歹也該有些預兆呢?譬如說她夢裡會不經意地出現他的身影啦,或者是有著一見鍾情的觸電感覺。什麼都沒有!他居然還大方不慚地說她是他今生的新娘。

  倏地門被推開,希紗驚愕地盯住那扇門,推門而入的人是黑嬤嬤。

  「是你?」

  若不是黑嬤嬤,還能期望會是誰呢?她不自覺地笑了笑。

  黑嬤嬤的身邊跟著一位女孩,女孩低著頭雙手捧著一個托盤,那上頭很明顯的是一份可口的晚餐。

  黑嬤嬤輕推著女孩,「還不趕緊伺候夫人用餐。」

  夫人?

  希紗驚慌地從床上跳下來,衝到黑嬤嬤面前,「等等,你剛才叫我什麼?」

  「夫人呀。」黑嬤嬤笑吟吟地說,臉上的皺眉隨著她的笑而加深了,「你忘了嗎?再過兩天你就要跟我們的主人成婚,我當然要尊稱你一聲夫人。」

  希紗仰頭重吐一口氣,「你們這裡的人都是如此蠻橫無理嗎?我有答應要嫁給那自大狂嗎?」她板著瞼惡狠狠地瞪著黑嬤嬤,「休想要我嫁給那自大狂,我寧願嫁給全世界任何一個男人,也不會嫁給他!」

  黑嬤嬤並沒有被她的譏諷激怒,反而笑逐顏開地瞅著希紗,「是真的嗎?你若是弄虛作假的認識全世界的男人,你應該會認為嫁給主人是件無上光榮的事。」

  「這是什麼話!嫁給那個自大狂還是無上光榮的事?希紗輕蔑地說。

  黑嬤嬤不願與她多作爭論,僅是抿嘴竊笑,她瞥了身邊的女孩,「你還待在這裡?快伺候夫人用餐,伺候得不好,當心主人怪罪。」

  女孩嚇得雙手不停地顫抖,托盤裡的碗盤因互相碰撞而發出聲音。黑嬤嬤微慍地瞪女孩一眼,「小心點!」

  「知道……」女孩的聲耷仍在顫抖。

  只見她戰戰兢兢地將拖盤擱在旁邊的桌上,小心翼翼地端出一盤盤的菜餚,然後必恭必敬地來到希紗的面前。

  「夫人,請、請用膳。」

  希紗為難地瞟了女孩一眼,她知道如果不吃這頓飯,黑嬤嬤一定會怪罪這女孩,為了不讓無辜的女孩受罪,希紗勉為其難走到桌旁,拿起湯匙先喝了一口湯。

  突然她的雙眼為之一亮,「哇!好棒的湯頭。」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直到湯碗見底為止。

  黑嬤嬤偷偷地竊笑,瞄了一下身邊的女孩,「小橙,既然夫人認為這湯頭很好,你再去廚房端一碗。」

  「小橙?原來叫小橙。」希紗打量著女孩。

  小橙羞的低下頭,「是的,夫人。」

  黑嬤嬤從希紗眉開眼笑的表情感覺得出來,希紗彷彿喜歡小橙的。

  「夫人,如果你喜歡小橙,就不如讓小橙留下來伺候你。」

  「是嗎?可以嗎?」

  希紗的臉上有著一抹詭譎的微笑,心裡暗自歡喜,因為她不熟悉這裡的環境裡的一切。

  「當然可以。」黑嬤嬤笑了笑。

  「那太好了,我相信小橙會比那自大狂好相處得多。」希紗故意誇大其詞。

  聞言,黑嬤嬤的臉色一陣青綠,她想不透希紗為什麼一味地反抗主人,在這裡的女孩子,哪一個不渴望能得到主人的青睞,甚至只是一個溫柔的眼神也能讓她們心滿意足。

  「夫人!你即將成為主人的妻子,怎麼可以批評自己夫君?黑嬤嬤忍無可忍,慍怒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希紗不理會黑嬤嬤臉上的慍色,無懼地直視黑嬤嬤,「夫君?那是你們一廂情願的想法,我自始至終都沒有答應。」

  黑嬤嬤見她的態度如此堅決,確實很難在短時間內軟化、轉變,她勉為其難地說:「或許對你來說過於獨斷,但是我敢保證,你嫁了一個很棒的男人。」

  「是嗎?」希紗不以為然,還故意將臉貼近黑嬤嬤,「你口中所謂的很棒是指什麼?是指他平時的為人呢?還是指那……」她指著身後的大床。

  黑嬤嬤錯愕地睜大雙眼,「你……」

  「難道我說錯了?」希紗忍不住隱隱竊笑。

  黑嬤嬤氣憤地看希紗臉上得意的表情,強忍怒氣,「隨你怎麼去想,我不願多作爭辯。」一說完,她便忿然走出房間。

  希紗看著黑嬤嬤一臉像是落荒而逃似的狼狀,真想放聲大笑、拍手鼓掌,她卻強忍這份狂喜。

  在門被黑嬤嬤用力地關上之後,希紗只是朝著房門吐舌頭、做鬼臉,「哼!」

  希紗頗為訝異地看小橙,「為什麼不能得罪她?你別忘了,她剛才是怎麼欺負你的。」

  小橙苦笑搖頭,「我只是白宮的一名奴婢,早就已經習慣逆來順受……」

  「胡說!奴婢也是人,每個人都有自尊,為何要將自己的自尊任人踩在腳下,任意蹂躪!」希紗情激動地糾正小橙。

  小橙黯然地低下頭,「你不知道黑嬤嬤的法術,所以你才敢反抗……」

  「法術?黑嬤嬤會法術?」希紗先是愕然隨即一陣狂笑,嗤之以鼻,「我只聽過魔術,法術、巫術只是未開明時代的名稱而已,我才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無稽之談。」

  小橙驚慌地望著希紗,「是真的,黑嬤嬤有法術的事,在白宮是眾所皆知的。」

  希紗覺得十分荒誕,「我才不信這些。」她走到小橙的面前,溫柔地瞅著小橙,「我們別再說這些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在這裡多久了?」

  小橙又驚又喜地看著希紗,她喜歡希紗的溫柔,「滿久了,我也沒仔細算過。」

  這就是希紗最想聽到的回答,她的雙眸倏地為之一亮,「那你一定非請熟悉這裡的環境嘍?」

  「這是當然,我閉上眼睛都能分辨方向。」小橙自鳴得意。

  真是大棒了!

  希紗暗自歡喜,留下小橙是個正確的決定,「既然我將成為你們的夫人,理當要熟悉這裡的一切,所以你要告訴我這裡環境。」

  小橙毫不懷疑希紗的話,她欣然答應:「好,我一定會詳盡地為夫人介紹這裡環境,讓你早點熟悉這裡的一切。」

  有了小橙的承諾,無非是給了希紗一顆定心丸,希紗笑逐顏開地瞅著天真無邪的小橙。

  「謝謝你。」

  「不,這是我應該做的。」小橙笑吟吟地看著希紗,突然又冒出一句話:「夫人,你長得好美。」

  希紗先是一驚接著淡淡一笑,「是嗎?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個美女。」

  「是真的,我們私底下都在討論夫人,我們每一個人都認為夫人你長得好美喔。」小橙純真的眸底漾著羨慕之情。

  希紗掩嘴一笑,「哪有你們所說那麼美!」

  「不過……」小橙突地張大雙眼,直盯著希紗。

  希紗察覺到小橙詭異的眼神,頗為不安地看著小橙,「不過什麼?」

  「你長得跟我們白宮的守護女神有些神似……」小橙脫口而出。

  「白宮的守護女神?」希紗吃驚地看著小橙。

  「對,我們白宮有一尊守護女神的雕像,她守護著白宮所有的子民,最重要是守護著白宮的鎮宮之寶。」小橙正經八百地說。

  「什麼鎮宮之寶?」希紗兩眼閃爍著訝異的光芒。

  「夫人,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白宮是以鑽石聞名。」

  「鑽石?」

  「對,我們全白宮的人都是以采鑽石為生,而這些鑽石礦山都是主人所有。」

  「難怪他會那麼自大,我敢說他一定是一個蠻橫的主人。」希紗冷嗤。

  小橙倏地臉色丕變,「夫人,不是這樣的,其實主人對這裡的每一個人都非常好,所以我們願意跟隨他。」她著急地為白靈深辯駁。

  「是這樣嗎?」希紗懷疑地睨著小橙,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一絲說謊時的驚慌,「都是心甘情願?他沒有對你們施壓?」

  「沒有,真的沒有。」小橙急慌地辯駁:「主人沒有強迫白宮裡的任何一個人,甚至當我們有困難時,他都會毫不遲疑地幫助我們。」

  希紗見小橙驚慌失措的樣子,她深感無趣地搖搖頭,「別再說他,一提到他,我可是倒足了胃口。」

  小橙低頭不語,沒想到夫人對主人的偏見如此之深。

  希紗瞥了一眼突然靜悄悄的小橙,「你還沒說什麼是鎮宮之寶?」

  小橙立即抬起頭望著希紗,再度眉開眼笑,「是一顆極為罕見,形狀宛如淚滴般的鑽石。」

  「不就是一顆鑽石,為什麼會是鎮宮之寶,難道說它非常大?」

  「不,它並不大,充其量只不過是一個拇指的大小。」小橙特地比出自己的拇指來比喻。

  希妙不禁訝異,她又問:「既然不是很大,那為什麼它會是鎮宮之寶?」

  小橙故作神秘地說:「因為它具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它一直保護著主人,主人會從它所放射出來的光芒來分辨一個人的好與壞。」

  「什麼好與壞?」希紗不解小橙的意思。

  小橙開朗地笑了笑,「夫人有所不知,歷年來,凡是白宮的女主人都要經過那顆淚滴鑽石的認定。」

  「什麼?」希紗難以置信地蹙起雙眉,「鑽石會認定女主人?哈!又是一則天方夜譚式的荒謬笑話。」

  「是真的,因為曾經有些心懷不軌的女孩,覬覦這裡的鑽石而故意接近主人,最後因為沒通過鑽石那關而被趕出白宮。」小橙繪聲繪影地描述。

  「亂說!哪有這種事?」希紗依然不信,她以嗤笑回應小橙的荒謬之說。

  「是真的,所以白宮的主人選妻都要經過淚滴鑽石的考驗。」

  「我才不信,簡直是鬼話連篇。」希紗不以為意,「那我為什麼沒經過淚滴的考驗,你家主人就強逼我嫁給他?」

  「這一次是例外。」小橙理直氣壯地回應:「之前也有許多女孩企圖接近主人,最後也是因為沒經過淚滴的考驗而被趕出去,至於夫人你……為什麼不需要通過淚滴那一關,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都很納悶,但凡見過夫人容貌的人莫不嘖嘖稱奇,因為你長得和淚滴守護女神好像……」

  「哦,真的嗎?」希紗堅定的心開始有些動搖。

  「是真的!等你和主人結婚那一天,你就會看到守護女神的雕像,到時候你就會相信我不是在胡謅。」小橙言之確確地說。

  「是嗎?」

  看到小橙不似說謊的神情,希紗的心裡蒙上了一層質疑,難道天地之間,有些事情真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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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5 07:18:41
第五章

  白靈深從希紗的房間回到自己房間的這段路上,他反覆地在想希紗的譏諷。

  難道他真的錯了?他從來不會勉強任何人去做他們不願意做的事,希紗自然也不例外,況且就如希紗所言,她對他一無所知,他怎能強迫希紗將一生交給他?難怪她會認為此事荒謬至極,若今天的立場對調,他也會無法接受這荒謬之說。

  他神情落寞地回到房間,他坐在椅子上,用手撐住沉重的腦袋陷入沉思……

  「主人,我可以進來嗎?」

  這聲音不必回頭也能猜出來者是黑嬤嬤。

  「黑嬤嬤,進來吧。」白靈深有氣無力地說。

  黑嬤嬤拖著傴僂的身子走進屋裡,她發現白靈深的臉上有著一抹悵然若失。

  「主人,你怎麼了?好似吃了敗戰般,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白靈深心事重重地瞅著黑嬤嬤,「我一直在思忖希紗剛才對我說的話,或許我是真的不該逼她跟我成婚,畢竟她對我一無所知……」

  「主人。」黑嬤嬤語重心長地喚著白靈深,以充滿慈愛的目光緊鎖住白靈深,「或許我們的手段太過積極,但是萬一你錯過這一次的姻緣,今生你將會孤老一生。」

  「可是,看到希紗這麼頑強的抵抗,我寧願孤老一生。」白靈深歎了口氣。

  「胡說!白宮歷代的主人,沒有—人孤老一生,你自然不能破例。」黑嬤嬤責備的語氣中飽含著疼愛。

  「不!我真的不想強迫任何人做他不願意作的事,自然也包括了希紗!」白靈深的口氣轉為強硬。

  黑嬤嬤先是一驚,隨後以和藹的笑容相對,「主人,天命難違,人千萬不可逆天而行。」

  「與其要我親手毀一個女孩的幸福,我寧願逆天!」白靈深堅決地表示。

  「誰說你會毀希紗一主的幸福,除非……」黑嬤嬤偷偷地瞄了白靈深一眼,「你真的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白靈深登時語塞,不可否認,當他第一眼看到希紗時,他的心就不停地怦怦狂躍。

  黑嬤嬤隱隱竊笑,「你臉上的表情和眼神,都騙不了我。」

  「不管我對她的感覺如何,現在的問題是在希紗,她不相信祖先的預言,她不相信淚滴的傳說,她不相信……唉!反正不合邏輯的事情是無法讓她相信的。」白靈深一籌莫展。

  「別擔心,我會幫你克服這一關。」黑嬤嬤胸有成竹。

  白靈深頗為吃驚地瞅著黑嬤嬤,「你……」

  黑嬤嬤不自覺地輕歎一聲,「算一算,我們保護淚滴迄今也已經有了近三百年了,為了守住這份寶藏,期待真正的有緣人……」她又是一聲長歎,「相信不只是希紗覺得此事荒謬至極,凡是知道此事的人都會認為此事荒誕不經,但是我們是遵照老祖先的交代守著它,不是嗎?」

  白靈深心亂如麻,神情惘然,黑嬤嬤說的一點兒都沒錯。當外人入侵月幽島時,為了防止外人覬覦這份寶藏,他的祖父和黑森林古堡的黑爵士,還有金色山的莊主,毅然決然地定退至月幽島的邊陲地帶隱居,五十年來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三家的目的是一致的,守住這份寶藏,期盼著寶藏真正的主人現身。

  而他所保管的——淚滴。

  據說是守護神希紗的眼淚,是她因為心疼維京人的消失所流下的淚,希紗女神的淚形成一顆晶瑩剔透的鑽石。為了保管維京人所僅存的財富,希紗女神自願當寶藏的守護神,想要獲得這份寶藏必須集結了希紗女神的淚滴、她的琴,還有她最愛的蝴蝶,除了希紗女神的三件寶物外,還要尋得有緣能擁有寶物的三位女孩,唯有這三位獲得寶物的女孩,才可開啟這寶藏的大門。

  希紗女神為了報答守護三件寶物的白宮,黑森林與金色山,便將能擁有這三件寶物的女孩,賦予這三家護寶有功的後代,而寶藏這三家也能分得其中一份,以酬謝勞苦功高的三家後代。

  三百年來曾經有無數的女孩想擁有希紗女神的寶物,都不幸失敗,不僅如此三件寶物會懲罰這些貪婪的女孩,懾取她們的魂魄,因此沒有女孩敢再嘗試去觸碰這三件寶物。

  思至此,自靈深的心情十分沉重,「萬一、萬一希紗也不是能擁有寶物的女孩呢?萬一她的魂魄也被淚滴懾取了呢?」

  「不可能的,我相信她是希紗女神選中的女孩。」黑嬤嬤雖也不禁擔心,但是她仍是深信不疑。

  白靈深湫然不樂地瞅著黑嬤嬤,「我們不能憑著希紗與女神的名字相同,就認定她是女神所選定的女孩。」

  「你別忘了,還有希紗頸後的那塊胎記。」

  聞言,白靈深無言以對,此件事真的太湊巧了。

  就在希紗出現的前一個月,女神的雕像就在頸後部位。莫名其妙出現一塊和淚滴般大小一樣的紅色污漬,當時他曾經命令屬下清除,但是他們用盡任何法子就是無法去除那塊污漬,當時黑嬤嬤便認為這是女神的暗示,果不其然,希紗的頸後有塊和女神一樣的胎記,這種的巧合讓白靈深不得不嘖嘖稱奇。

  黑嬤嬤瞧了一眼悶不吭聲的白靈深,「我將小橙差給夫人使喚。」

  白靈深錯愕地抬眼盯著黑嬤嬤,「小橙不是一直伺候你的嗎?」

  「就因此如此,我才會將小橙差給夫人。」黑嬤嬤臉上的微笑帶著一抹詭異。

  「為什麼?白宮裡多的是女僕,你又何苦將服侍你多年的小橙差給了希紗?」白靈深非常不解。

  「因為我信得過小橙,再說有小橙在夫人的身邊,無形間可以為主人排解許多事,她可以暗地裡助主人一臂之力。」

  白靈深微愣了片刻,他不得不佩服黑嬤嬤的深謀遠慮,她居然會想到在希紗的身邊安排一顆棋子。

  「但是你也不能忽略希紗的聰明,小橙能安撫住希紗嗎?」

  「我不會做沒把握的事。」黑嬤嬤自信十足的說。

  白靈深還是放心不下,他的心裡一直有個聲音,他渴望能以自己的真情感動希紗,而不是以強迫的手段逼她就範。

        ***

  希紗自聽完小橙說那顆鎮宮之寶淚滴會分辨女主人。

  她的心裡就開始不斷地思索此事,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她現在就恨不得能立刻看到那顆具有神力的鑽石,讓那顆鑽石來證明白靈深擄錯人了,然後她就可以馬上離開這裡,繼續尋找姐姐臨仙的下落。

  希紗看著在整理桌面的小橙,她正愁著不知該怎麼開口……

  「夫人,我先將這些碗盤送回廚房。」小橙端著希紗用餐後的碗盤。「哦。」希紗漫不經心地回應。

  小橙得到希紗的允許,立即轉身準備離開。

  倏地希紗急急地喊出聲:「你等一下還回來嗎?」小橙轉身看著希紗,面帶微笑,「會的,夫人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吩咐?」

  「沒、沒有。」希紗故作鎮定地說:「我只是隨口問問。」「是嗎?」小橙發現希紗的臉上有著一抹忐忑不安,「夫人。你有心事?」

  「心事?我哪會有什麼心事。」希紗極力否認,她試圖擠出一抹微笑,「我只是想知道,你什麼時候帶我去我悉這裡的環境?」

  「嗯,這簡單,難得夫人有這份心,我先將這些碗盤送回廚房之後,隨時聽候夫人的差遣。」小橙愉悅地說。

  「好,反正我又不急,就等你回來。」希紗欣然地接受小橙的建議。

  「好的,我會快去快回。」

  「嗯。」小橙笑了笑,隨即轉身走出房間。

  希紗看著離去的小橙,心中開始盤算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找到逃出這裡的地方。

  須臾後,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驚擾了沉思中的希紗。

  希紗先是一驚,之後便迅速回神,這小橙的腳程也未免太快了吧?還是說廚房離她的房間很近?」

  「小橙嗎?進來吧。」

  當白靈深推門而入時,希紗望著那高大的身影不由得暗暗吃驚。

  「怎麼會是你?」

  白靈深那深不可測的雙眸緊緊捕捉著她的神情,「是驚訝還是失望?」

  「哼!」希紗不理會他的譏諷,別過頭去避開那具侵略性的眼神。

  白靈深的唇角微微地往上揚,露出一抹笑,「還在生氣嗎?」

  「生氣?我才不會無聊到跟你這種自大狂嘔氣。」她別過頭不看他一眼。

  她的表情刺傷了白靈深的心,他原本只是想知道她氣消了沒,而今從她不屑的表情看來,她的怒氣依然未退,白靈深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游移。

  「我真的這麼讓你討厭嗎?」

  希紗終於肯看向他,她謹慎的注視著他,「平心而論,你是我所見過長得最帥的男人,但是也是我所見過最霸道、最自大、最狂妄的人,通常我是不會稱有這些性格的男人為男人。」

  白靈深覺得有趣地審視著她,「那你是怎麼稱呼像我這樣的男人呢?」

  希紗漾出一抹譏諷的笑,「豬!」

  「豬?世上有這樣的豬?那相信它一定是過著非常尊貴的生活,是不是例如回教國家的豬?」他不在乎她的嘲謔,自我解嘲。

  希紗訝異於他平和的態度,為什麼她激不出他的怒氣?不可能的!以他的個性應該早就暴跳如雷才是。

  「你到底想怎樣?」希紗直截了當地問。

  「我想對你怎樣?」白靈深挺直腰桿,儼如不可一世的君王,其實他心底是感到好笑,「我能對你怎樣?夫人。」

  他居然狂妄地直呼她為夫人?

  希紗頓時像被激怒的野貓似的,朝他發火,「我可沒答應要嫁給你這自大狂,夫人?哼!這頭銜,我承受不起。」

  白靈深見她對此事始終沒有態度軟化的跡象,他僅是淡淡一笑,「除了你,沒有人能擁有這頭銜。」

  「胡說!你走!我不想再聽你胡說八道。」希紗忍不住破口大罵。

  白靈深投給她一抹冷冷的微笑,「彷彿是在告訴她——你是逃不掉的!

  希紗不需要他明說,也曉得他這微笑的意思,只是她不明白,他為什麼一定要強人所難,此事非同小可,可是關係著她一生的幸福呢!

  白靈深隨即又揚起一陣笑聲,那笑聲聽起來有著明顯的苦澀,之後他便轉身走出她的房間。

  希紗整個人愣住了,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遇上了什麼樣的男人?

  過了一會兒,小橙從外面推門而入。

  當她看到呆若木雞的希紗時,她輕推一下希紗,「夫人,夫人,你怎麼了?」

  希紗這才猛然驚醒,「他走啦?」

  「他?」小橙記起剛才在走廊上與白靈深擦身而過,「莫非主人曾經來過?」

  「不是他,還會有誰?」希紗嬌嗔地說。

  小橙突地噗哧一笑,「你們又吵架了?」

  「吵架?我才沒那麼多力氣跟他那種人吵。」希紗無意掩飾臉上憎惡的表情。

  小橙聰明地不再多問,「夫人,你別生氣,你不是想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嗎?我現在就陪你出去走走。」

  對啊!她不就一直在等待小橙帶她去熟悉這裡的一切,思至此,希紗瞬間一掃所有的不愉快。

  她喜形於色地拉住小橙的手臂,「我們走吧。」

  看到希紗臉上的笑容,小橙也以微笑回應,「夫人,請。」她來至門邊,為希紗開啟房門。

  希紗嬌美一笑,「我覺得你越看越可愛。」

  小橙小心翼翼地跟在希紗的身旁,且不厭其煩地為她說明白宮裡的一切。

       ***

  小橙領著希紗來到供奉希紗女神殿大門前,希紗女神的神殿前一片肅穆、莊嚴,不難看出白宮的子民對女神的尊重。

  小橙仰頭望著神殿並虔誠地合掌默禱。

  須臾後,她瞅著身旁一勝困惑的希紗,「這裡就是供奉希紗女神的神殿。」

  「希紗女神?」希紗不由得瞠目看著小橙,女神的名字竟然與她的相同?

  小橙故意忽略希紗眼中的困惑,逕自說著:「希紗女神一直默默地守護著我們,自從一群不知名的外人入侵月幽島之後,我們為了不想引起無謂的紛擾,便悄悄地退守至此,然而希紗女神默默地幫助我們,不讓外來的侵略者擾亂我們寧靜的生活。」

  希紗震驚地看著小橙,「你是說,這月幽島本來是屬於你們的?」

  「不止我們,月幽島原來有三股強大的勢力,其中之一就是我們白宮。」

  「那另外兩股勢力呢?」希紗頗為訝異。

  「一個是黑森林,另一個就是金色山莊,原本這三股勢力和睦地共同管理這片土地,自從外來的人入侵後,大家一致同意默默地退守這一小部門的土地。」

  「你們一點都不氣外來的入侵者霸佔了你們的家園?」希紗無法想像他們能嚥下這口氣。

  「大家都不願意引起戰火,因為戰爭最後的結果不僅是兩敗俱傷,而且被傷得最深的還是窮困的百姓。」

  由小橙臉上愉悅的神情看來,似乎真的一點兒埋怨都沒有。

  希紗仰頭望著神殿大門,希紗女神的神力真的無邊遠大嗎?

  「能不能進去膜拜女神?」

  小橙搖了搖頭,「通常不能隨便進入神殿,除非白宮裡有重大的喜慶,而且還要先稟報女神後方能開啟神殿大門,例如過兩天就是主人和夫人的婚禮……」

  當小橙提及「婚禮」二字,又再度觸怒了希紗,「不可能會有婚禮。」

  小橙驚恐地看著情緒突地激動的希紗,「夫人……」

  希紗無奈地撇了一撇嘴,算了!她沒理由讓一個無辜的女孩受氣。

  「沒事,繼續去看看別處吧。」

  「好。」小橙瞅著希紗,臉上不敢再露出笑容,戰戰兢兢地侯候著希紗。

  最後,她們來到一處懸崖邊。

  「這裡已經是白宮的最底處,也是最美的觀景處。」小橙望著前方的藍藍大海,聆聽著海浪擊岸的聲響。

  希紗無心欣賞這裡的風景,她仔細地觀察四周的環境,除了陡峭的崖壁之外就是大海,另一端景物與這一端大致相同,兩邊的峭壁十分險峻……

  她發現唯有這一處的守備最鬆懈,因為這裡有險峻的地理環境,聰明的白靈深自然不會多派人力在此駐守。

  她相信這裡才是逃出白宮的地方,可是相對的,這樣的舉動只怕逃得出白宮卻逃不出海龍王的龍爪,勢必會葬身海底。

  小橙見希紗半晌不語,便輕喚她:「夫人,這裡風大,我陪你回房間吧。」

  希紗依然眺望前方,在心裡計算兩崖之間的距離,細想她成功的機率有多大。

  小橙見希紗仍毫無反應,忍不住又喚:「夫人。」

  希紗猛然回神,「什麼事?」

  「我們應該回去了。」小橙再次提醒地。

  希紗看了小橙一眼,「我還想多待一會兒……」她的目光又回到剛才所觀察的地點,突地輕聲喃喃:「小橙,我們回去吧。」

  小橙欣然地扶著希紗往回走。

        ***

  到了午夜時分,希紗從被窩裡悄悄地探出頭,見小橙蜷縮在另一張小床上,均勻的呼吸聲證明小橙已然沉沉入睡。

  希紗輕巧地滑下床,披上一件外套,還不時地注意小橙,生怕她會突然醒來。

  希紗躡手躡腳地來到門邊,回頭瞅著在這裡唯一對她和朋友般的小橙,「對不起。」語畢,她立即走出房間。

  希紗還記得下午曾經走過的路線,哪兒有守衛?哪兒有站崗?她全都記在腦子裡,她小心翼翼地閃過每一個崗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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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這一夜,白靈深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輾轉難眠,他一躺在床上,腦海裡便不斷地浮現希紗怒目相向的神情,他不知道為什麼一顆心總是忐忑不安,情緒一直不能穩定!

  他低吼一聲:「她要負全責!」

  在希紗還沒出現以前,他的心湖平靜得沒有一絲漣漪,而今她的出現,那高張的怒火和過分的刁鑽,將他平靜的日子搞得一團亂,好似非得讓他不得安寧,她才甘心。

  但是她清純的美卻震撼了、觸動了他的心,那股前所未有的情緒,教他心慌意亂。

  他猛然坐起來,茫然地看著昏暗的四周,他從來不知道黑夜竟會如此冰涼,他歎了口氣,掀開被單爬起來,今晚他是甭想入睡了。

  他穿妥衣服走出房間,今晚他是注定要失眠了,不如去巡視一下白宮。

  在經過希紗房間的時候,他發現她的房門竟緩緩地開啟,他記得黑嬤嬤說過,她將小橙差給了希紗,該不會是小橙突然醒來吧?

  透著月光,他赫然發現開啟房門的人不是小橙而是希紗!

  他不禁感到納悶,「這時候不睡覺,她要去哪裡?」

  看到她躡手躡腳的樣子,分明是不想驚動他人,她怪異的舉止令白靈深更好奇,他隱匿在另一端注意希紗的一舉一動。

  他發現希紗好似能算準每一個崗哨的巡邏時間,她總是能準確地躲開守衛。

  見狀,白靈深不禁抿嘴偷笑,她還真不簡單呢!

  他偷偷地跟蹤她,看著希紗一關又一關地巧妙閃過,他真的十分佩服,可是對她,他不能掉以輕心……

  最後,見她快要經過神殿,白靈深不由得怔了一下,莫非她已經知道神殿裡有顆罕見鑽石,她是要偷鑽石?

  白靈深不得不緊緊尾隨在希紗的身後,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只見希紗飛快穿過神殿,在大門前她停了一下,合掌虔誠地默禱,她可疑的舉止立即引起白靈深的注意,看來希紗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然後,希紗越過神殿的大門直奔懸崖處。

  見到她的舉動,白靈深登時全身的血液瞬間凝結。

  她想幹什麼?

  莫非這刁蠻的希紗絕望到想不開嗎?

  不!她不能這樣做!

         ***

  希紗閃過了白宮內的層層關卡,終於來到懸崖邊,想要光明正大的離開戒備森嚴的白宮是不可能的,看來唯一的出路只有懸崖這一處,雖然這裡也不是個可以安全逃離白宮的路徑,可至少還有幾分活命的機會。

  希紗站在懸崖邊,俯視著兩座石崖中間的區域,湍急的浪花拍打著岸邊的石頭,發出陣陣震耳欲聾的聲音。

  縱然在色如墨,但她仍然辯識得出對岸峭壁的輪廓,它在黑暗中高高矗立,直指微亮的蒼穹。

  倏地身後響起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她發覺自己已被人發現,登時全身緊繃地回頭察看。

  「別慌、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他的聲音很低沉,但也很容易認出,他的聲音突然劃破四周的謐靜,她十分驚慌且神經緊繃,心裡不停吶喊——完了!前功盡棄。

  「你為什麼會來這裡?」他刻意放鬆聲音,不想刺激到希紗,免得逼她做出遺憾終生的事。

  發現自己的努力前功盡棄,希紗的心裡是又惱又恨,而且逮到她的人竟是白靈深,這下子,就算她有千百個相信,都無法令他信服,這可能會遭到更令她難堪的諷刺。

  「我一時睡不著,所以出來——散步。」

  天啊!這是什麼爛藉口!此話一出,希紗自己也覺得懊惱,她相信從明天起這處唯一能逃跑的出路,可能會被他封起來。

  「只是散步?」他的語氣中有著明顯的質疑。

  希紗神情慌亂地望著他,在黑暗中隱約可見他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龐,但是他並沒有靠近她的企圖,只是一動也不動地待在原地。

  見他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希紗才放心大膽地回應他:「嗯。」

  「這種藉口,你說……能說服我嗎?」

  白靈深的聲音就在她前方響起,他懶洋洋的語調真是氣煞人!

  惱羞成怒的希紗忿忿地說:「要不然你希望我說出什麼樣的理由?」她回頭再度俯視山崖下浪潮,「哦,我知道了,你是猜我會說,因為不想和你結婚而投崖自盡?哼!你作夢。」

  白靈深突地爆出一陣狂笑,「你錯了,那可不是我最想聽到的理由。」

  「啊?」希紗登時愣住。

  「如果你真的這麼做,要是讓白宮的子民知道了,我這主人哪還能命令我的子民!」白靈深突然變得很嚴肅。

  她明白了,原來他是擔心自己的權威會因她而受損,那這下子她更可以以傷害自己為由來威脅地。「其實我是真的想從這裡往下跳。」

  「什麼?你……」面對她的坦白,白靈深十分震驚。

  希紗隱約感覺得到他急促的呼吸,知道他受到驚嚇,她慢慢地挺直身子,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如果我真的往下跳,你會怎麼樣?你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去死嗎?」她的語氣中滿是譏諷。

  「不准!也不行!」他憤怒地大吼。

  「不准也不行?是嗎?」希紗冷冷一笑,「我偏要!」

  這話才剛出口,她便在他的面前從崖上一躍而下,投入浪潮中。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令白靈深措手不及,他立即伸出手想抓住她,可是他慢了一步。

  「希紗……」

  白靈深心急如焚地褪去身上的衣服,隨著希紗一躍而下跳入大海裡,他浮出水面察看是否有希紗的影子。

  「希紗、希紗……」

  他的呼吸沒有得到回應也沒有看見她的身影,難道希紗被浪打昏,深入海底?

  白靈深顧不得自身的安全,潛入海底尋找希紗的身影,他倉皇失措地幾乎迷失了方向……

        ***

  當希紗衝動地往崖下一躍之際,她的腦子裡只有報復自靈深的快感,但是當她的身子深入冰涼的大海時,她不禁開始懊悔,為什麼因為一時衝動而做出如此蠢笨的舉動?她不能就這樣葬生海底,她還要去找臨仙……

  「希紗、希紗……」

  是他的聲音?不會吧?一定是自己聽錯!

  「希紗、希紗——」

  聲聲焦急的呼喚,真的是他!

  她很想喊出聲,但是一張開口,苦澀的海水便會流入她的喉嚨,令她無法回應。

  白靈深終於發現她了,她的身子像羽毛般在海上飄蕩,白靈深奮力地游到她的身旁,用手臂圍住她的身子。

  「別怕……」

  別怕?她能不怕嗎?這是她這輩子做出最愚蠢的事!

  要不是心繫臨仙,她真想一死了之,至少她不必陷入一個莫名 其妙且荒誕不經的婚姻裡。

  她閉上雙眼安靜地讓白靈深圍著她游向岸邊,那強而有力的臂膀,緊緊地箝住她的身子,彷彿象徵著這輩子她都會被這雙手臂箝住,她無法掙扎、無法反抗,思至此,淚水沿著她的臉頰滑落落入海水中。

  打從他第一次見到她,便告訴她,她是他今生的新娘,可她始終都以激烈的態度反抗他,處心積慮要他離她遠一點,而且還是越遠越好,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她竟會以這等激烈的方法要遠離他。

  白靈深費盡全身的力氣,終於將希紗拖上岸。

  他焦急地察看她的呼吸,雙手放在她的胸口上不斷地擠壓,「沒事,絕對不會有事,你一定能醒過來。」一陣涼意竄過他全身,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

  她逐漸地恢復意識,吐出一口海水。

  他驚喜地直嚷:「你醒了,感謝老天將你還給我!」

  白靈深?真的是白靈深!

  她真不知活過來,對她來說是喜還是悲?

  他緊緊地抱住她,讓她貼近他,讓彼此之間毫無距離,將她深埋在胸前,彷彿再也不會放開她。

  「你終於醒了。」

  見他沒有嚴厲的責備,只有溫柔的呵護,希紗不由得一愣,她發現白靈深正低頭凝視著她,他一貫冷厲的眼神流露出幾許溫柔與哀傷。

  「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我一定要逃!」希紗吃力地吐出幾個字。

  「為什麼?難道我真的這麼令你厭惡嗎?」他的語氣有著幾分的慍怒。

  她沒有答案能給他,「我不知道。」

  忽地,他冷不防地吻住她。

  起初她還能聽見岸邊轟隆隆的浪潮聲,還能嘗到鹹鹹的海水,這一切卻在他吻了她之後消失,現在她只感覺到白靈深溫熱的體溫正包圍著她,在四週一片黑暗之際,他彷彿是天地間唯一發亮的光源。

  當他以為自己將永遠失去她時,他近乎崩潰,他已經不在乎此刻是否會嚇壞地,這是她罪有應得,因為她在不知不覺中將他推進無底深淵,現在該讓她得到教訓,難道她真的不知道,她這麼做會傷了他的心嗎?

  激憤和渴望在白靈深的體內不斷地擴張,激得他不停地顫抖,他狂吻、蹂躪著她的唇,壓擠著她瘦弱的身軀,直到他看到她蒙上一層水霧的雙眸,他才停止了粗暴的報復。

  她趨勢起來楚楚可憐令人心疼,他也注意到她臉上和肩上的傷痕,倏地有一股強烈的悔恨和愧疚緊揪著他。

  他默默地一把抱起她,攬進懷裡,然後站起來,折回白宮……

       ***

  走進白宮,白靈深赤裸著上身,將希紗抱在胸前,他的舉動震驚了白宮裡的每個人。

  小橙連忙來到白靈深的面前,一臉愧疚地說:「主人,我……」

  「別再說了,快去請黑嬤嬤來房間。」白靈深冷冷地說。

  「是。」小橙立即奔去尋找黑嬤嬤。

  白靈深將希紗抱回房間,溫柔地將她安置在床上,為她拉上被單,「我請小橙去找黑嬤嬤,我相信黑嬤嬤一定會細心照顧你。」

  希紗只是呻吟一聲,什麼話也沒說,此時她只覺得自己好悲慘,因為她將面臨被迫結婚的懲罰,她深信他一定會這麼做。

  一陣敲門聲突然傳起,白靈深焦急地打開門,黑嬤嬤在小橙的攙扶下站在門外。

  白靈深一把拉住黑嬤嬤的手,「黑嬤嬤,快點看看希紗。」他已經完全亂了方寸。

  黑嬤嬤在白靈深的半拉半拖下,走到希紗的床邊,她先檢查希紗的傷痕。

  「小橙,先去打盆水來。」

  「是。」小橙急忙衝出房間,迅速地端回一盆溫水。

  白靈深從小橙的手中接過溫水放至床邊,黑嬤嬤瞄了白靈深一眼。

  「解開希紗身上的衣服,先擦淨身體,我才能知道傷口有多深、有多嚴重。」

  白靈深不由得一怔,要他解開希紗的衣服?

  「快點啊!救人要緊還磨蹭什麼?」黑嬤嬤微慍地催促著他。

  「哦!」當他的手觸及她的肌膚時,他的手不聽使喚地開始顫抖,最後他收回雙手,「小橙,還是交給你做。」

  「主人!」黑嬤嬤以嚴厲的目光看著白靈深,「她可是你的夫人,你在怕什麼?」

  白靈深無奈地說:「我們又還沒有完婚,她還不能算是我的夫人,我必須要尊重她。」

  「你們的婚期就要到了,完婚是遲早的事,你又何必一定要拘泥於禮俗?」黑嬤嬤難以置信地看著白靈深。

  「不……」白靈深神情悵然地說:「黑嬤嬤,我決定要取消婚禮。」

  這消息震驚了黑嬤嬤,黑嬤嬤吃驚地看著他,「為什麼?」

  「這樣的決定,難道你還看不出是為了什麼原因嗎?」白靈深淡漠的眼神流露出他的心痛。

  「主人,你當真?」

  「我是認真的。」白靈深冷靜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我勸你再仔細地想一想,再作決定。」黑嬤嬤企圖軟化他的決定。

  「不!我已經決定了。」白靈深吸了一口氣,「我無法忍受失去她的痛苦,尤其是她當著我的面前跳下山崖的那一刻,我深深地體會到什麼是痛苦,我無法再承受這樣的痛,所以我決定放她自由。」

  望著白靈深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黑嬤嬤竟露出笑容。

  「如此你大方地放她自由,那你的自由呢?」

  「我?我向來都是自由自在的。」白靈深的臉色一變,忽地又變得冷漠。

  「是嗎?你騙得過別人,但卻騙不了我;別忘了,我是個巫師,我能看清你的內心世界,失去希紗,你將會墜入萬丈深淵而無法自拔。」

  白靈深淡淡一笑,眼神中只有無限的痛楚,「不會的,她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希紗是不是有這份能耐,我們可以拭目以待。」黑嬤嬤還是和藹地說。

  「不會,絕對不會!」白靈深已經無法再承受這種痛苦,他忿然轉身迅速地離開房間。

  黑嬤嬤無奈地搖搖頭,主人不曉得要等到什麼時候才願意承認這份情愫?

  回頭望著躺在床上的希紗,黑嬤嬤輕觸她的臉頰,「傻女孩,明知這是天注定的事,你又為何一定要逆天而行呢?只怕等你弄清楚自己的感情後,你已經毀了主人,也深深地刺傷了自己。」

  希紗彷彿聽見似的呻吟一聲,不安地扭動一下身體,模糊間彷彿聽見黑嬤嬤溫柔的責怪。

       ***

  白靈深心情沉重地走出希紗的房間。

  當他說出決定要放希紗自由的剎那,那一份難以割捨的痛,讓他的心彷彿被撕裂成兩半,他甚至感覺到那種被撕裂的痛苦。

  但是若不這麼做,只怕會讓希紗做出更愚蠢的事,屆時他再悔恨也於事無補,為了不讓希紗再做出傷害她自己的事,他寧可獨自吞下這苦果。

  他身心俱疲地閉上雙眸苦笑,內心的沉痛不是言語可以形容。

  白靈深回到房間,他對自己紛亂的情緒感到萬分沮喪,甚至還不斷地試著拋開那股強烈的情潮。

  他隨手抓了一件衣服往身上一套,匆匆前往可以撫慰心靈的地方——神殿!

  通常若不是有喜慶,是不開啟神殿大門的,而今他已六神無主,唯一能尋得慰藉就只有神殿。

  他緩緩地來到女神的面前,望著表情嚴肅又帶著幾分慈樣的女神面前,他單膝跪在女神的面前。

  「希紗女神,我不知道是該留住希紗呢?還是該放她自由?」他望著冰冷的雕像,他的心倏地一緊,希紗的容貌果真與女神有幾分神似。

  「希紗女神,希紗現在正面臨生死關頭,只求您能留住她、救救她。」白靈深誠心地祈禱。

  他再度抬頭看著,神殿上的那顆歷經三百年依然璀璨耀眼的淚滴,白靈深不禁心頭一顫。

  「其實放希紗自由的決定,應該是正確的抉擇,萬一她沒通過淚滴的考驗,被淚滴懾取了靈魂,那我豈不是一樣要痛苦一輩子?

  與其如此,我寧願堅持我的決定是對的,因為我已經深深地愛上希紗,我不能眼睜睜地看到她受到一絲絲的傷害。」

  白靈深的舉止與一番出自肺腑的真心話,全被黑嬤嬤派來跟蹤白靈深的小橙聽見。

  小橙一直悶不吭聲地躲在神殿裡的大柱子背後,當她聽見白靈深對女神道出真情告白後,她忍不住掩嘴竊笑。

  呵呵,這是黑嬤嬤料事如神,她早看出主人對夫人的感情,只是礙於面子不肯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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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希紗輕聲呻吟,在模糊的睡夢中,她不斷地抵抗企圖拉她陷入無意識的黑暗。

  在夢境中,不斷地重複自靈深在海中救她的情形,陣陣衝擊她的浪潮,讓她知道原來海浪並不如它外表那樣浪漫、美麗,它的暗潮洶湧彷彿是裹著糖衣的毒藥。

  直到身邊有一股溫柔強大的力量不斷地安撫著她,她才知道自己是安全的,她也相信是絕對的,因她的腦海裡依然記得那條強而有力的臂膀。

  「我現在在哪裡?」希紗輕吐一口氣,強迫自己張開眼睛。

  小橙驚喜地叫喚:「黑嬤嬤,夫人醒了。」

  黑嬤嬤立即來到希紗的床邊,神情嚴肅握住希紗的手腕,慎重地為她把脈,隨後她嚴肅的表情逐漸和緩,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你終於撿回一條命了。」她旋即回頭瞅著站在身後一臉焦急的小橙,「快去通知主人,說夫人醒了。」

  通知他?希紗有氣無力地喚住小橙,「別……通知……他。」

  黑嬤嬤見她對白靈深的態度依然不改,登時臉色丕變,可她仍然對小橙使了一個眼色,要她去通報主人。

  黑嬤嬤直視希紗,「夫人,你怎能如此狠心地對待一個對你有恩的人?」

  對她有恩?

  黑嬤嬤說的一點都沒錯,如今白靈深成了她的救命恩人,不過那時不知是誰逼得她在走投無路之下,才從山崖上一躍而下!

  希紗覺得自己彷彿被黑嬤嬤重重地打了一巴掌似的,「對呀!他是對我有救命之恩……但是這並不表示,我必須委屈自己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吧?」

  黑嬤嬤一見希紗仍舊頑固的態度,不禁搖頭,「夫人,我只是想差小橙去通知主人你已經醒來。請他放心,這是人之常情,你怎會與委屈聯想在一塊?」

  希紗面色一沉,對於黑嬤嬤的責怪無言以對。

  黑嬤嬤明白希紗的執拗,「如果我說主人為了不讓你繼續做傻事,他願意放你自由呢?」

  這番話引起希紗的注意,她驚愕地看著黑嬤嬤,「他會願意嗎?」她頓了下,想起他那狂傲的態度,「算了,還是別異想天開,他是不可能放我自由的。」

  黑嬤嬤重重地歎了口氣,「你真的錯看主人了,你以為他這一生真的非你不娶嗎?他是一個寧缺勿濫的男人,錯過了他,是你的損失。」

  「哼!」希紗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

  黑嬤嬤哪會看不出來希紗是故意處處與白靈深作對。

  她笑了笑,「你不妨仔細地想一想,若是主人對你冷漠無情,他大可看著你深入大海,何苦要冒著生命危險,躍人波濤洶湧的大海去救你。」

  黑嬤嬤的話,震懾了希紗。

  黑嬤嬤的推論一點兒都沒錯,那時白靈深大可對她愚昧的行徑視而不見,忽地她又想起那時他曾經說過,他不願意看她受傷是因為不想損及他的威嚴。

  「哼!他救我是因為怕將來白宮子民不再聽他的命令。」希紗不假思索地說。

  聞言,黑嬤嬤放聲大笑,「你的頭腦也未免太簡單了吧?這裡的一切都是屬於白宮所有,白宮的子民全靠主人才得以生存,你想想看,白宮的子民會因為你而不聽主人的命令嗎?不可能的!」

  「這……」希紗頓時無言以對,神情不安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再說,難道你是草木,一點兒都無法體會主人對你的心意嗎?」

  「他會對我有情?」希紗再次不屑地回答。

  希紗憶起被他救起的情形,他溫熱的雙唇幾乎融化了她內心的寒冰,她曾經偷偷地打量他,他那時臉上的微笑溫柔極了,就連冷酷的黑眸,也映出溫暖。

  「你真的感覺不到?」黑嬤嬤不敢相信。

  「我……」她怎會感覺不到,只是……

  「夫人,一個人有所堅持是件好事,但是過度的偏執就是冥頑不靈。」黑嬤嬤悄悄地審視希紗臉上的神情變化。

  「我才不是冥頑不靈,我只是無法接受荒誕不經的故事。」希紗輕蹙眉頭。

  黑嬤嬤笑了笑,「你指的是你和主人之間的情緣?」

  「沒錯,我和他是完全陌生的人,在一個完全摸不清發生什麼事的情況下,居然說我今生是他的女人,還將我擄來白宮,這簡直是太荒謬了,我壓根兒沒見過他,怎麼可能會是他今生的女人?」希紗氣呼呼將心中所有的不滿宣洩出來。

  黑嬤嬤輕喚一聲,「你對他和我們都有極大的誤會。」

  「這怎麼會是誤會?這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希紗執拗地辯駁。

  「那你一定認為我們是一群野蠻又無理的人。」

  「不否認,我曾經這麼認為。」希紗直言不諱。

  「你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其實我們是一群溫和有禮的人,若不是我們崇尚自由,五十年前當外人入侵月幽島時,我們大可為了保護月幽島而戰,但是我們沒有,為了不讓子民受到戰火的荼毒,我們寧可退居到月幽島的邊陲地帶生存。」黑嬤嬤細述著往事。

  黑嬤嬤到底想強調什麼?或是暗示什麼?

  她真的很不想費心思去探索其中的道理,「你到底想說什麼?」

  黑嬤嬤和藹地看著希紗,「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並不是一群野蠻人,主人和我都說過,你將是白宮的女主人,這不是件荒誕不經的事。」

  希紗瞅著黑嬤嬤,她的表情充滿輕蔑。

  「其實,你除了擁有與女神相同的名字之外,你甚至與女神還有幾分神似。」黑嬤嬤用眼角餘光偷瞄著希紗。

  希紗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地被冷笑所取代,「這麼巧?」

  「這不是巧,或許應該說冥冥中注定。」

  黑嬤嬤不多作辯解,沉默以對。

  「希紗女神不但守護著白宮,還守護著一顆罕見的鑽石,三百年來它一直綻著璀璨奪目的光芒。」

  「我聽小橙說過,凡是白宮的女主人都要通過那顆鑽石的認定,才能成為白宮的女主人。」希紗不以為意地轉述,她根本不在乎那顆鑽石。

  「小橙只說對了一半。」黑嬤嬤立即糾正她的錯誤。

  「對了一半?」希紗吃驚地看著黑嬤嬤,難道這其中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其實,淚滴一直在等待可以擁有它的女主人出現,歷代的女主人都擁有一顆善良的心,可她們也只能遠遠地望著它。因為當她們想伸手去觸碰它時,淚滴會產生一股讓人無法觸碰的力量,讓歷代的女主人只能望之興歎,要是心懷不軌又有一副壞心腸的女人想碰它,那她的下場絕非一般人所能想像!」黑嬤嬤擠出一抹笑。

  希紗目不轉睛地看著黑嬤嬤,「壞心腸的女人到底會有什麼下場?」

  黑嬤嬤凝視她好一會兒,才正經八百地說:「淚滴會懾取她的靈魂,她便會瞬間消失在空氣中。」

  希紗摀住因震驚而微張的嘴巴,「是真的嗎?」

  「縱然我沒親眼看到,但我相信是真的,所以迄今白宮裡的女人沒有人敢正視那顆淚滴,也包括我在內。」

  是嗎?那顆鑽石真有這般的神力?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這與我何關?我又不是白宮的人。」

  黑嬤嬤認真的看著她,「因為這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巧合,相信當主人第一眼看到你時,一定是被你的容貌震懾,因為你與女神有幾分神似,再者就是你的名字也與女神相同,更令人感到驚訝的是你頸後的胎記……」

  「我頸後的胎記?」希紗不自覺地摸著頸後那塊胎記。

  「一個月前,主人在無意間發現女神雕像的頸後出現一塊污漬,主人曾經命人想辦法除去,但始終都無法消除那塊污漬,更令人感到不解的是,你頸後的那塊胎記大小和位置與女神頸後那塊污漬是一模一樣的。」黑嬤嬤道出這段令人不解的事情。

  「怎麼可能?」希紗感到十分錯愕,天底下竟會出現這麼奇怪的事?

  「事情都已到了這步田地,我為何要騙你?沒這必要。」黑嬤嬤急忙解釋。

  「那也大荒謬,就憑這樣,便硬指我是那自大狂的新娘?」希紗尖聲叫嚷。

  黑嬤嬤面帶笑容地握住她的手,「我剛才說的很明白,只有身為白宮的女主人,才有資格去觸碰那顆鑽石,或許你真的就是擁有淚滴的女主人,如果真是如此,你是不是該成為他的新娘呢?」

  希紗輕輕掙開黑嬤嬤的手,「我從來沒想過要擁有一顆罕見的鑽石,我也不想成為白宮的女主人。」她的聲音冷得近乎寒冰。

  黑嬤嬤沒將她的冷漠放進心上,她重新握住希紗的手,「不要再偽裝自己的感情,其實你有一顆和主人一樣火熱的心,只是你們的個性過於接近,相信只要一方能坦然地釋出這份火熱的感情,我相信另一方也會有相同的回報,我敢說你們是我所見最頑固的一對,但也是最登對的一對佳偶。」

  「哼!我怎麼可能會和他是一對佳偶!」希紗嗤之以鼻。

  黑嬤嬤詭秘的笑了笑,「信不信由你。」

  「我才不信!」希紗態度依然十分強硬。

  黑嬤嬤忍不住大笑,「如果說,他已經先對你釋出他的感情呢?」

  「這……」希紗突地沉默不語。

  在海邊的那一晚,他的確已經對她釋出那火熱的情感,他的熱情幾乎快融化她心中的寒冰,他健碩的胸膛在那瞬間彷彿是她最溫暖的依靠。

  思至此,她的雙頰不由得泛起一陣燥熱。

          ***

  一整天白靈深緊揪著心,跪在女神的面前禱告,希望希紗能快快醒來。當他獲知希紗已經醒來,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氣,感謝女神對希紗的恩澤。

  他走出神殿,抬頭望著夜空,不禁苦笑,「又是一天過了。」

  白靈深望著不遠處的崖邊,一陣陣海浪拍擊岸邊的浪潮聲,前一晚所發生的事仍歷歷在目,思至此,便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為了不再讓希紗受傷,他決定要放她離開白宮。

  他落寞地走回白宮,來到希紗的房門前,他聽見希紗正頑固的與黑嬤嬤急辯。

  她依舊認為他對她種種的行為都是荒謬的事,在門外的白靈深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他想起希紗和他自己,似乎就如黑嬤嬤所言,他們的個性太過於接近。

  白靈深很想大聲對她說出他此刻所承受的痛苦和壓力,終於捺不住內心的衝動,他用力地扭動門把推開房門……

  他莽撞的舉動震驚了黑嬤嬤和希紗,她們微張著嘴,驚愕的直視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白靈深。

  希紗心裡非常明白,她之所以震驚不是因為他突然的闖入,而是他臉上沮喪憔悴的神情,他往常的傲慢氣勢不見了?

  黑嬤嬤快步來到白靈深的面前,「主人,你……」她也瞧出白靈深的頹喪,心裡滿是心疼和不捨。

  白靈深舉起手打斷了她的話,「不要再說了,黑嬤嬤你先出去我想單獨和希紗說些話。」

  「你……」黑嬤嬤的眼儘是憂心的不安。

  白靈深苦澀地一笑,「放心,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不會有事,你不是一個會因衝動而失去理智的人,但是你真的有必要這麼做嗎?」黑嬤嬤彷彿洞悉了白靈深的動機。

  白靈深堅定地點頭,「絕對有必要。」

  黑嬤嬤無奈地說。「既然你認為有此必要,我也不攔你,你自己作決定。」她垂下頭緩緩地退出這房間。

  希紗訝異地看著白靈深和黑嬤嬤之間的一問一答,他們之間彷彿有個無法達成的協定,只是白靈深的威勢壓過黑嬤嬤,黑嬤嬤只好讓步。

  他們之間到底在協議什麼事?與她有關嗎?

  希紗苦笑一聲,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她也只能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

  她睜大雙眼看著一步步移向他的白靈深,她一直認為他是一個冷漠無情,唯我獨尊的自大狂,但是他今天卻是滿臉的苦惱。

  白靈深的側影在窗外光線下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寂寥,令希紗為之動容。

  「你……」她很想問他,為什麼將他自己搞得如此狼狽不堪?

  他的黑眸緊鎖住她的嬌容。

  從他們見面的那一刻起,希紗就讓他心神不寧,他也不喜歡自己對她有這種感覺,但說得更確切一點是,他不瞭解自己為什麼會對她有這種感覺?

  她的容貌雖然與女神有幾分神似,卻不足以賽西施,她的頭髮亮麗烏黑,又直又長地垂在背後;她細緻光滑的皮膚像瓷器般無瑕,倔強的下巴,小巧的朱唇、這一切的組合很吸引人,甚至很醒目,但絕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美。

  「好一點了嗎?」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問候語。

  「嗯,相倩已無大礙,黑嬤嬤一直說你是我的恩人……」

  白靈深苦笑地猛搖頭,「別聽黑嬤嬤她的誇大其詞,別人不知道你、我能不清楚嗎?昨天要不是我刺激你,你不可能會跳下去。」

  希紗怔愕地看著他,原來他是個明事理的人?

  他在表達他的歉意?

  「你能明白就好,我可不想再聽到你是我恩人……諸如此類的話。」

  白靈深苦澀地說:「不會的,我保證從現在起,你絕不會再聽見這種話。」

  「太好了,那我們之間互不相欠了。」希紗笑逐顏開地看著他。

  「嗯,能夠聽到你說互不相欠,我就安心了。」他的聲音突然變得輕柔。

  他曾經一度妄想著,她那雙纖細的手否擁抱著他,陪伴著他度過往後的每一個日子,但是他現在必須要告訴自己,那是永遠都不可能會實現的夢想,他也不可能體會到那種感覺。

  「你在想什麼?」希紗見他沉默太久而發問。

  他的思緒剎那間飄蕩太遠了,她的聲音讓他趕緊回神。

  他雙眸緊緊地凝視著她,恨不得能看穿她的靈魂、洞悉她的心。

  希紗跳下床來到他的面前,用彷彿在觀察一件神秘寶物似的目光觀察著他。

  「剛才你故意支開了黑嬤嬤,不是說想單獨和我談話嗎?你想跟我談什麼?」她直截了當地問。

  白靈深望進那雙充滿困惑的眼睛,他頓時無法思考,他只想繼續沉醉在這種迷眩裡,讓心跳成為唯一的聲音。

  「我……」此刻他的心裡出現另一個聲音——難道她沒有和他一樣的感覺?

  「你怎麼突然間結巴了?」希紗戲謔地問著。

  「我……」他若有所思地凝視她,「如果我願意放你自由,你是不是會很高興?」

  她突地睜大眼睛,隨即眸底充滿著喜悅,「當然會高興,而且是非常、非常的高興。

  看著她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白靈深知道他是徹底的輸了,他是永遠都不可能留住她的。

  他神情頹喪地說:

  「與其留住一個空殼的軀體,不如放你自由。」

  「放我自由?是真的嗎?」希紗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是真的。」白靈深加重語氣。

  希紗拍拍自己的臉頰,她原來並不是在作夢,是真的!

  她為了證實自己沒有聽錯,她再一次確認,「是真的嗎?」

  白靈深強忍著椎心之痛,「是真的。」

  經過再一次的確定,希紗開心地忍不住跳起來。

  「好棒!我自由了。」

  忽地她一臉憂慮問白靈深:「那婚禮呢?」

  白靈深不禁苦笑,「既然已說要放你自由,自然沒理由強迫你留下來與我完婚。」

  「真的?你怎麼突然想開了?」希紗笑逐顏開地看著他。

  「因為我不想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痛苦的聲音裡隱含著他的心碎。

  這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原來她從山崖上一躍而下竟能換回自己一生的幸福,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太值得了。

  希紗難掩心中狂喜,最後還克制不住地抱著白靈深大笑起來。

  突然間她發現雙手下的身體正輕輕地顫抖,她訝異地睜大美眸看他,捉住他在這一瞬間不小心流露出的深情,還有一抹受傷的落寞……

  她驚慌地連忙放開手,「你……」

  「沒、沒什麼,反正從今天起,你自由了。」他粗嘎的說。

  語畢,他轉身從她的眼前離開。希紗完全怔愣住了!

  她愣住不是因為他所說的話,而是她彷彿看到他眼眶裡泛著的淚光.他流淚了?他也會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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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5 07:21:17
第八章

  小橙神情落寞地走進希紗的房裡。

  希紗難掩內心的狂喜,抓住小橙的雙肩,「我告訴你一件天大的好消息。」

  小橙望著希紗,聲音哽咽:「是不是主人答應你離開,取消了婚禮——」

  「你已經知道了?」希紗喜不自勝的嬌容有著一抹驚訝,但是這抹驚訝很快地一閃而過,畢竟白靈深肯放過她,對她來說是個天大的驚喜。

  「夫人……你真的如此渴望離開白宮,離開主人?」由小橙哽咽的聲音裡不難離覺她的企圖,她想挽留希紗。

  「我當然想離開這裡,你別忘了,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在外面。」希紗捺著性子安慰小橙。

  「可是主人這麼用心地對你,難道你一點都不感動?小橙再也忍不住地朝她叫嚷。

  「用心對我?為什麼一點都感覺不到?」希紗說得理直氣壯。

  小橙痛心地搖著頭,「你可知道,主人……在你昏睡的一整天裡都在做什麼?

  希紗毫不在意地聳聳肩,「他做什麼,我有必要知道嗎?」

  「有!你有必要知道!」小橙激動地大吼。

  希紗訝異小橙激動的反應,「小橙,你有必要這麼激動嗎?在這裡你也只是個供人使喚的女僕,這樣的日子,你難道一點埋怨都沒有?」

  「夫人,你錯了,我曾經在外面讀完大學,但是我無法適應外面那種爾虞我詐的世界,我寧可選擇回來做一個女僕,不願意再回到那污染人心的大染缸。」小橙忿忿不平地指控希紗扭曲事實。

  希紗這下子可真傻眼了,原來小橙她還擁有大學文憑?太令她意外了,最後她居然還回白宮做女僕?

  「主人一直供我讀完大學,畢業後他也沒逼我回白宮,他讓我自由選擇,他說每個人都有選擇未來的權利,連我也不例外。像主人這麼好的人,你居然能狠下心去傷害他!」

  「我哪有傷害他?」希紗不服氣地嘟起嘴。

  「你還敢說沒有?剛才我明明看主人是含著淚水沖出房間的。他從來沒有這麼傷心……」小橙聲淚俱下地指責希紗。

  希紗頓時沉默不語、小橙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剛才是含淚奪門而出——

  「你可知道,為了祈求女神能庇佑你平安醒來,他一整天都待在神殿,跪在女神的面前為你祈福!」小橙難掩心中的怒氣,朝著希紗叫嚷。

  希紗大驚失色地看著小橙,「你是說真的?」

  「你都要狠心地捨棄一個默默為你付出的男人,我為什麼還要騙你?我只是想告訴你,離開主人,你一定會後悔!因為你再也找不到如他一般愛你的男人。」小橙像個女巫般詛咒著希紗。

  小橙的指控一針見血,白靈深愛上了她?是真的嗎?那怎麼會沒感覺呢?可若不是因為愛,他會奮不顧身地躍入海中救她?還放她自由?那時,她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痛苦,甚至他眼眶裡的淚光……

  有人說男人不到傷心處,絕不輕易流淚。

  希紗突然下令:「你先出去吧,我不想有人打擾我。」

  小橙先是一怔,隨後掩嘴哽咽地奔出房間。

  希紗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地順想著這幾天所發生的事……

        ***

  當白靈深明白自己注定要失去希紗時,他的心有著椎心之痛,他的痛永遠不讓人看到,即使希紗的離去會是他致命的一擊,他也寧可將自己封鎖在角落中暗自哀傷,此刻他無法面對任何人,他的心完全被希紗的身影給佔滿。

  黑嬤嬤和小橙一臉憂愁在白靈深的房門徘徊,她們不敢貿然地進去打擾他,她們從來沒見過他如此頹喪。

  希紗緩緩地趨近白靈深的房間,當她看到黑嬤嬤臉上的憂愁和小橙臉上的焦急時,她才發覺這一次她真的錯得很離譜,她差一點親手扼殺了自己的幸福,憤怒蒙蔽了她的心,而今一切都已撥雲見日,她終於看清了自己的感情。

  小橙一見逼近的希紗,忍不住氣沖沖地衝向希紗,「主人都已難過到這地步,你還想傷害他嗎?他都已經答應放你走了,你就放過他吧!」

  黑嬤嬤連忙拉住怒不可是遏的小橙,「你退下!不可對夫人無禮。」

  她隨即抬眼望著希紗,雖說經歷了一場大病,她的臉上還有一絲的憔悴,但是她的眸子卻發亮。

  「他在裡面,你進去吧。」

  「黑嬤嬤……」希紗訝異黑嬤嬤的寬宏大量,感激地看著她。

  「別忘了,我是個巫師,我能洞悉你的心,你進去吧,裡面那個男人正需要你的關懷。」黑嬤嬤鼓勵希紗。

  此刻希紗的臉上露出一抹最美、最幸福的笑。

  「謝謝你。」她隨即衝向門邊,還不忘回頭瞥黑嬤嬤一眼。

  黑嬤嬤輕點下頭給她一個鼓勵的微笑。

  不知情的小橙則怒瞪著希紗,「你!」

  黑嬤嬤連忙以身體擋住了小橙,「你想做什麼?造反嗎?」

  黑嬤嬤的頓斥責,讓小橙安靜地退至一旁。

  希紗面露欣然的微笑,悄悄地走進白靈深的房間裡,窗簾遮住了陽光,裡面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希紗頓了一下,讓自己趕快適應屋內的黑暗。

  她突地看到白靈深!

  他背對著她坐在一張椅子上,雙手無力地放在椅把上,他的背影是如此的落寞,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她竟傷害了一個深愛她的男人。

  「是誰?出去!不要打擾我。」

  他的斥責有氣無力,已往的傲氣與不可一世的豪氣都不見了。

  希紗仍然輕步地走上前去,站在他的後方,極力忍住欲奪眶而出的淚水,她伸出顫抖的雙手撫著他的頭髮。

  「原諒我……」

  聞言,白靈深登時激動得全身顫抖,怎麼可能是她?

  她蹲在他的面前,與他面對面,執起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原諒我,好嗎?」

  真的是她!

  白靈深情緒激動地說:「你沒有錯,要原諒你什麼?錯在我當初不該魯莽地將你擄進白宮……」

  「不!」希紗連忙以手摀住他的嘴,「你並沒有錯,若不是你將我擄來這裡,我怎能遇上一個深愛我的男人?」

  聽到這番話,白靈深十分訝異地看著希紗,「希紗,你——」

  「我終於看清楚一切事實,我差點親手毀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希紗不禁痛哭流涕,將頭靠在他的大腿上,「原諒我……」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希紗,他的愛人、他的幸福真的回頭了嗎?

  白靈深顫抖地伸手輕撫著她的頭,真實的觸摸讓他激動地流下淚,這是真的!

  「希紗。」』他摟住她的身子,能再觸碰她的感覺真好,他溫柔地捧住她的臉,手指輕輕撩開她臉上的髮絲,「感謝女神,沒讓你離開……」

  希紗主動親吻著他的臉龐,當她的唇觸及他臉上的鹹鹹的淚水時,她毫不猶豫地吻去他臉上的淚。

  白靈深也情不自禁地回吻她,滿懷深情地吻住她的唇,他早該到她的吻是如此地甜美,甜得令他捨不得離開。

  「我不是在作夢吧?」他還半信半疑。

  「如果你當它是個夢,就不要讓它醒來,靈深……」希紗在他的唇邊溫柔低語。

  靈深?

  她每一次都是罵他自大狂,這可是第一次聽到她喚他的名字,她的喚聲極為輕柔,讓他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再叫一次我的名字。」他十分渴望。

  「靈深、靈深、靈深……」他激動地擁著她,用熱情的吻燃燒著她,她自然地偎進他的臂彎裡,他的唇移向她誘人的粉頰,他從來沒感覺過如此細膩的肌膚,也不曾產生如此強烈的需要,渴望著肌膚相貼著白靈深,見他眼中儘是濃郁的深情和強烈的渴望,剎那間一股電流在她體內亂竄,她伸手輕撫著他的臉龐。

  「你說的對,今生我是你的人。」

  她終於肯承認了,他驚喜地看著希紗,「你真的心甘情願?」

  希紗輕吟一聲地靠著他,手指與他的手指纏,她的唇貼在他的臉龐,沿著臉頰來到他的耳畔說道:「有一天,我會愛上你……」

  當她把手指伸進他的頭髮裡時,他不禁渾身一顫,「不需要等到那一天,我已經不可自拔的愛上你了。

  此刻他的熱情宛如決堤的洪水,氾濫地湧出,淹沒了她。

  他用最濃的愛寵愛著她,用最柔情的吻奪取她的呼吸,用最美麗的承諾燃燒她的唇,他們之間就只剩下歎息呻吟,呢喃和耳語,最後連最狂野的心跳聲也合而為一。

  希紗知道就在這一刻,她要向他表露、她要他明白,自己對他的愛沒有一絲虛假,她帶著最誠摯、最自然的熱情,狂野的吻著他,從他的喉結一直吻到肩膀,不斷地找尋每一處能印上她愛意的裸露地帶。

  在希紗大膽而熱情,毫不害臊地吻盡他所有的熱情,讓他沉醉地對她坦誠——他愛她。

  希紗嫵媚地摟住他的頸子,「我會永遠記住你這句話,而且絕不讓你收回。」

  她充滿愛意地在他的下巴烙下一串的熱吻。

  他笑了笑,「放心,我不但不會收回這句話,我還會每天對你說上百遍、千遍,直到永遠。」

  她的臉頰頓時一片通紅,像一朵嬌艷欲滴的花朵。

  希紗柔中帶媚的無邪笑容再次令他迷失其間,雙手緊擁著希紗,「你真的好美。」

  「是嗎?」希紗嫣然一笑。

  白靈深緊擁著希紗柔軟的嬌軀,將頭貼在她因急喘而起伏不定的胸前。

  「告訴我,是什麼原因讓你在極短的時間,改變了主意?」

  希紗倏地離開他的懷抱,凝視著他,她的心裡湧進一道暖流。

  「是小橙提醒了我。」

  「小橙?」白靈深頗為訝異。

  「其實說是提醒,還不如說是被她臭罵了一頓,我就是被她罵醒的,她說的沒錯,這一生錯過了一個懂得以生命愛我的男人,我一定會遺憾終生。」

  「希紗,真的就如小橙所說,我會以生命愛你一輩子。」白靈深獻上一句真誠的承諾。

  希紗萬分感動地靠著他的胸膛,「當初我怎麼會這麼傻!為什麼不會用『心』去看待自己的感情。」

  「其實現在也不遲啊,我不會令你失望的,我會讓你這一生都在我的呵護下,快樂地度過每一天。」白靈深發自內心地說。

  她相信他的承諾,她也知道他絕對辯得到!

  「靈深,我想請月幽島的朋友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不知道婚禮訂在什麼時候?我要盡快地送喜帖給他們。」希紗笑逐顏開地說。

  「婚禮我已經取消了。」白靈深的神情突地一黯。

  希紗以為他是因為取消了婚禮而神情黯然,她卻笑吟吟地說:「沒關係,再準備一次,而且要越快越好,因為我已經等不及要嫁給你了。」

  「不,我不想舉行婚禮。」白靈深突然對希紗說出殘忍的話。

  希紗不由得一怔,臉上的血色頓時盡失,「為什麼?之前你不是一直急著要結婚嗎?為什麼現在我答應你了,你卻不肯?」希紗難以接受這青天霹靂的消息。

  白靈深站起來,用手爬了爬頭髮,由他凝重的神色看得出他的惴惴不安。

  「不是我不願意和你結婚,希紗,我就是太愛你,所以我不敢冒這個險。」他長歎一聲。

  危險?

  他所擔心的危險,莫非就是指那顆鑽石的傳說。

  希紗突拉住白靈深,「看著我,我不怕那個傳說,讓我試一試!」

  「不行!我不能冒著失去你的險。」白靈深激動地大聲咆哮,隨即溫柔地凝視著希紗,「你知道,我不能失去你,那會讓我痛不欲生。」

  「靈深,那只是個傳說。而且連黑嬤嬤都說了,她從來沒有目睹真的有人在淚滴的面前消失。」希紗一臉正色地直盯著白靈深,著急地解釋:「如果不能嫁給你,不如就讓我去跳一次山崖。」

  「不!」白靈深驚慌地摟緊希紗,「不可以,絕不可以,你不能再對我做出這麼殘忍的事。」

  「既然你不想見我再跳下山崖,那我們就正式舉行一場婚禮,我要光明正大地做白宮的女主人。」希紗的語氣堅決,不容白靈深有辯駁的機會。

  白靈深在莫可奈何之下終於點頭答應,他會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來召告白宮的子民她是白宮的女主人。

  希紗的臉上綻放幸福滿足的微笑,其實她的內心又何嘗不擔心,萬一那傳說是真的,萬一淚滴奪走了她的魂魄……

  希紗強忍這份膽顫,為了表示對靈深的愛是真的,她要在女神和淚滴的面前許下對他永不變心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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