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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雨弦]花瓶女秘書[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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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0 13:33:43 |倒序瀏覽
花瓶女秘書 作者:雨弦

話說路琬琰從小最大的志願就是嫁入豪門,當個少奶奶一族
誰知才第一天到大公司上班就跟老闆槓上
被日操夜勞得連約會時間也沒有,還要她24小時隨時待命
為了幫助那被她不小心撞成「不舉」的老闆恢復男性雄風
她二話不說就答應當他的「實習女友」,還直接被升格為「准少奶奶」
只是這少奶奶的位子都還沒坐熱,便波折橫生……
怎地有人這樣大膽!
竟趁他午睡時,對他來段嚇死人不償命的「求愛告白」
不但說要拿他當什麼「實習目標」,還沒來由的偷襲了他的吻
只是這個吻似乎還真帶有點神奇的魔力
竟不小心勾起了他沉寂多時的男性慾望
而且這個唯一能讓他重振男性雄風的小妮子,怎地愈看愈面熟!?
為了喚醒她在過度刺激後所造成對他的「強迫性」暫時失憶症
他成了鎂光燈下萬人擁戴的superstar
並開始了一連串的「愛情治療」計畫
決定要以非常手段「強迫」她恢復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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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0 13:35:14


少奶奶之路


相信大家都看過灰姑娘的故事……呃,曆史有點遙遠?沒關系,首先就來介紹一下故事大綱喚起大家的記憶好了。

在童話故事裏,灰姑娘是一個命運多舛的苦命女,不但飽受繼母虐待、長年與煤灰爲伴,還被兩個壞心腸的姊姊聯手「苦毒」,洗衣、煮飯一手包,掃地、抹地樣樣來,根本被當成下人般使喚。

某天,王室替王子廣發選妃舞會帖,全國未婚女子個個盛裝打扮前往參加,灰姑娘卻被姊姊反鎖在閣樓,幸好後來仙女下凡來相助,施法將她身上的布衣變成禮服、番瓜變成馬車,讓她以美美的裝扮現身舞會、邂逅英俊挺拔的王子。

雖然午夜十二點鍾聲一響法力即將消失,灰姑娘生怕變回原來的模樣火速逃離現場,不過,與灰姑娘一舞定情的王子卻撿起灰姑娘掉落的玻璃鞋,挨家挨戶尋找玻璃鞋的主人,讓灰姑娘由一介平民搖身一變成了尊貴的王妃。

灰姑娘幸福美滿的結局讓大家相信「時來運轉」,飛上枝頭當鳳凰的際遇更是羨煞一群--夢想當少奶奶的女性同胞!

這年頭經濟不景氣,可所謂「人往高處爬」,大家還是絞盡腦汁想求個好頭路讓生活更有保障,正坐在快餐店發表長篇大論的四個美人兒更是個中翹楚。

大家可別誤會她們是什麽忙裏偷閑的上班族之類的,事實上,她們和那些皺著眉頭、盯著求職欄的男男女女一樣,都是剛踏出校園的社會新鮮人,不同的是,別人感歎「畢業即是失業」急著找工作,她們卻是--忙著物色金龜婿!

這四個志氣相投的同窗好友從小就夢想當雍容華貴的少奶奶,她們一致認爲:在家靠父母,出外靠老公,找不到好工作不要緊,找個好男人嫁不就得了!

問題是人海茫茫,家財萬貫、成就非凡又年輕帥氣的老公人選要上哪兒找去?

總不能到街上隨便抓個男人做「問卷調查」吧?所以,她們今天齊聚一堂的目的就是--商討「如何登上少奶奶寶座」的大計!

三十分鍾咻~~一下就過去了,而她們七嘴八舌討論的結果也正式出爐:專挑大企業去應征「女秘書」一職。

唔……這個辦法是有點老套啦,不過既直接又有效!能和多金老板結連理最好,萬一不來電還可以從客戶「下手」,因爲往來的客戶必定是有身分地位的人物,要成爲少奶奶指日可待,說穿了她們打的就是「另類相親」這種如意算盤。

既然有了目標,那事前的准備功夫自然也馬虎不得,首先要勤看商業周刊,鎖定大企業的負責人作爲「相親」對象;再來要深入了解秘書工作性質,至少要能「說」幾項專長,例如學過速記、精通英、日文等。

跟著,爲了加深主考官的印象,她們還特別設計了一套「求職法寶」--

花瓶女秘書--把頭發燙成*浪,穿著火辣,以*冶豔的形象面試,相信是男人都難逃這種「致命的吸引力」。

清純女秘書--把一頭超卷發燙直,穿著俏麗,以天真爛漫的形象面試,相信走男人都無法抵擋她無人能比的「ㄋㄞ功」。

高貴女秘書--留著一頭如雲長發,穿著飄逸長裙,以高貴優雅的氣質取勝,相信是男人都會想征服冷若冰霜的她。

精明女秘書--留著一頭俐落短發,穿著名牌套裝,以精明幹練的形象取勝,相信有眼光的老板都會錄用她成爲事業上的好幫手。

噢!值得一提的是,這四個把少奶奶當成畢生職志的美人並不是窮怕了,有遠見的她們可是「未雨綢缪」,優渥的生活令她們無法想象日後要過那種爲五鬥米折腰的苦日子,因此才會想找個長期飯票,好讓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至于能不能如願釣到金龜婿?那就得看她們的「求職法寶」管不管用啰……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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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0 13:36:07
楔子

發生凶殺案了!

這個沒事老愛往這座別墅跑的女孩幾乎嚇呆了,她看見那個男孩拿著沾滿血迹的刀子,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好象殺人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她接著轉身拔腿就跑,腳步踩在落葉上發出窸窣的聲音,只見男孩一個箭步便拎起女孩,銳利如鷹的眼眸射出寒芒,但臉上還是維持著燦爛的笑容。

女孩的眼裏透露著恐懼,卻沒有尖叫,反而安靜得像是沒看見這一切一樣。

這特別的丫頭引起了男孩的興趣,也不管十步之遙的男人對他猛打Pass。

「小妹妹,你看見哥哥做的壞事了,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他裝出很傷腦筋的模樣。

「幹脆連她一起做掉。」旁邊的手下提出建議。

「怎麽辦?他們要殺了你耶!」他犀利的直盯著女孩。

女孩的臉蛋瞬間變得蒼白。

「你不想死對不對?」男孩微笑的問。

女孩顫抖的點點頭。

「那麽你覺得應該要怎麽做才不會死?」

女孩原本紅潤的雙唇已經嚇得血色全失,嗫嚅如蚊鳴的回答:「我什麽也沒看見。」

「很好。」男孩把她放下來。「如果有人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做的,那我就不敢保證你的安全啰!」

「我知道。」她眼眶含著淚水,卻不敢讓淚水掉下來。「我要是亂說話,就讓虎姑婆咬掉我的小指頭。」

年紀不算小的女孩用了這種最幼稚的方法發誓,看來她似乎真的很怕虎姑婆,不過這也算是發誓的一種啦!

「很好,回家去吧!」

女孩仿如重生,慌亂、恐懼此時全湧上心頭,立刻拼了命的往前跑。

「小子,真有你的,竟然能把誤闖片場的女孩拉進來當免費的臨時演員,還演得這麽逼真。」

導演用力拍著男孩的肩膀。

原來這裏是拍片的現場,根本沒發生什麽凶殺案。

「謝謝導演的誇獎。」

「這些交給他們去整理,我想和你談談下一部合作的片子。」導演發現男孩非常有潛力,只要好好栽培,一定會是個明日之星。

「恐怕我沒有這個榮幸繼續和導演合作。」

「爲什麽?你不用擔心酬勞,我一定會極力替你爭取。」導演很了解這個行業,演員行情看漲,相對的就會要求增加酬勞。

「導演誤會了,不是酬勞的問題,而是我以後恐怕沒機會再接觸這個行業了。」玩票性質的跑跑龍套是可以,若是真要涉足這個行業,恐怕不先被家裏的人狠狠的修理一頓才怪。

「可是你不覺得可惜嗎?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導演還想繼續遊說。

「沒什麽可不可惜的,反正我也從沒想過要當明星,演戲不過是體驗人生的一種方法而已。」

看男孩意志如此堅定,他也不好強人所難。

「如果你改變主意,歡迎再來找我。」導演還是預留了後路給他。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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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0 13:36:20
第一章

每個人孩提時大概都曾有幾個志願,上小學的時候黑板上的作文題目一定都會出現「我的志願」,每個孩童在自己小小的心裏或多或少也都曾有過一個偉大的夢想。

雖然沒有幾個人可以一路走來始終如一,甚至在長大後真的實現小時候的夢想,但是不可否認的,大家的心裏都曾經有一個夢。

路琬琰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不過她當然也和所有人一樣,從小就有一個夢想。

只是不一樣的是,她的夢想從小到大都不曾改變過,即使現在她已經大學畢業了,還是努力的朝著這個目標前進。

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那麽一個女孩子畢了業,所能依靠的是什麽呢?別人的答案是些什麽她無據可考,但若是有人這樣問路琬琰,她會很直截了當的回答:畢業靠丈夫。

沒錯,路琬琰從小的志願便是長大後要嫁入豪門,當一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奶奶。

雖然有人質疑過她這樣的志願很沒有骨氣,但是路琬琰可不這麽覺得。

這樣的志願不偷又不搶,而且還得費心去塑造自己成爲一個帶得出廳堂、進得了廚房的女人;甚至爲了要抓住有錢老公的心,還得想辦法讓自己在*變成一個*,而且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本錢可以做這樣的夢。

要做這樣的春秋大夢至少得有天使般的臉孔、魔鬼般的身材、嬌嗲的嗓音、出類拔萃的的ㄋㄞ功,而這些她可都是下過功夫的喲!

話說她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志願,大概是因爲從小母親便帶著她到有錢人家家裏幫傭,讓她有機會見識到有錢人的生活方式,所以才會讓她那小小的心靈油然生起當少奶奶的夢想。

看多了父權社會對待女人的種種不平等,女人與其在職場上任男人騷擾、吃豆腐,倒不如找一個有錢人嫁了,省得浪費時間在金錢的汲汲追求上,卻無法好好的體會人生的真谛。

沒辦法,除非女人有超強的能力,能夠闖出令人刮目相看的一番事業,否則相貌平平的人可能注定要默默無聞的度過一生。

想想,如果沒兩把刷子,大家見過哪個相貌平平的女人出人頭地?

而且糟糕的是,有一點姿色的女人要是有了些許成就,多數會被影射成用女人的原始本錢換取成就,汙蠛其所付出的努力。

更可恨的是,如果女人頗具姿色,卻不願意忍受職場上或任何情況下的騷擾,下場絕對是被萬般挑剔,弄到最後不得不走路。

有時身爲女人就是如此可憐。

所以聰明的她並不想在職場上表現自己的好才能、高智能,只想運用自己得天獨厚、極受男人欣賞的外貌,好好的順應大衆愛搬弄是非的心態,做一個美麗的花瓶,尋找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好機會。

今天這個面試的機會是她打敗一千多個人選得來的,相信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爲她有一張讓人看了賞心悅目的臉蛋。

「情風」是一家大公司,在她的腦海裏早已經爲這家公司描繪了許多夢想中的景象--幹淨明亮的工作環境、優質員工……

路琬琰才正想著,就發現事實與她的想象有著極大的落差。

情風的確是一家大公司,一百來坪的空間,室內設計采取高雅的歐式風格,線條簡單俐落,在這種舒適的環境下辦公,心情一定會特別好。

只是,怎麽會這樣?

正常的公司不都是安安靜靜的?即使偶爾有什麽話要說,也應該是輕聲細語的,可是這裏竟然亂轟轟得像是華爾街的股市!

還是根本是她這一只菜鳥沒見過世面?

路琬琰雖然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卻還是決定眼不見爲淨,她相信老板的辦公室至少會好一點。

她環顧四周一眼,見大家似乎都忙碌異常,幾乎沒有一個人可以讓她詢問,最後她索性自己去尋找人事室。

爲了今天的面試,她特地去燙了一個*浪頭,讓自己看起來成熟*一點,並且穿上緊身的小可愛,露出圓圓的小肚臍,渾圓的臀部加上超短貼身的迷你裙,讓她那秾纖合度的身材展露無遺。

路琬琰之所以做這樣的裝扮是有根據的。

在她的想法裏,除了不舉的男人之外,沒有一個男人不愛看美女,所以她盡量展現出女性的*特質,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像火又像冰的「花瓶美女」,她認爲這樣有利于她邁向少奶奶之路。

老天!這雙新的高跟鞋可真難穿,她才穿了一個多小時,就覺得自己的後腳跟已經磨傷,痛得她眼淚都快流下來。

不過她必須忍耐下去,起碼也得等到面試之後才可以脫下來。

她一拐一拐的走著,好不容易到了人事室,人事室的主任卻叫她自己上樓去找董事長。

真是的,公司大就可以這樣整人啊!

路琬琰忍著痛,盡量裝出優雅、高貴的姿態。

就在她快走到電梯口的時候,好死不死的,她看見了一位男士的「石門水庫」沒關閘門……

老天!她會不會因此長針眼?

現在該怎麽辦?她是要等下一部電梯,還是好心的去提醒這名男士?

思考了半天,路琬琰本著日行一善的童軍精神,決定好心的提醒他,于是開口叫住正要走進電梯的男士。

「先生,等等。」

那男人聽見叫喚聲,連忙按住電梯的開門開關,等著看起來像是跛腳的路琬琰一拐一拐的走過來,然而並沒有特別去注意她的外貌。

眼看路琬琰就要走進電梯,好巧不巧的卻摔了一跤,小小的頭顱很不小心的就撞上了那位男士的重要部位。

這一撞,那位男士痛得雙手摀住重要部位蹲了下去,久久無法站起來。

路琬琰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額頭正巧撞到男士的拉煉底部,一樣痛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對不起。」路琬琰沒想到自己會這麽不小心,忙低著頭向男士道歉。

男人一直沒有回答,路琬琰看見他好象是痛得無法回答,生怕他一發火掄起拳頭打她一頓,嚇得在下個樓層就逃出電梯。

路琬琰在電梯外停留許久,等到確定沒有任何救護人員出現,才又搭上電梯上樓來到董事長的辦公室。

雖然出了一點小狀況,但她依然堅持要得到這個職位。

她輕敲了兩下門,然後轉動門把走進去,卻看見一場戰事正在上演,而且那個男主角正是剛剛被她撞得站不起來的男人--也就是她未來的頂頭上司。

他看起來好象已經沒事了!

但這下子事情可難辦了,萬一他是個會記恨的男人,她不就錄取無望了?

可剛剛他似乎沒有把視線放在她身上,因此大概也認不出她吧?她暗自思忖著。

她現在只能祈求幸運之神的眷顧,祈禱她未來的頂頭上司沒有看見她的長相,不知道她就是那個闖禍者。

「我叫Banana,不叫香蕉!」辦公室裏的女人大聲的吼著。

一旁的男人似乎沒看見Banana的臉色已變,一副無所謂的自圓其說:「Banana翻成中文的意思不就是香蕉嗎?」

Banana倏地從辦公椅上站起來,勃然大怒的拍著桌子,怒目以對。「英文名字就是要讓你用英文來稱呼,我有我的中文名字,不必你多事的把我的英文名字翻成中文!」

「既然你有中文名字,爲什麽還要搞個英文名字要我記住?真是的,敢取這種名字就別怕人家叫。」男人似乎也火了。

瞬間,一疊公文飛上了男人的臉。

Banana凶悍的怒道:「你真是貴人多忘事,難怪一個星期要換掉五位秘書!」Banana撥撥稍嫌淩亂的秀發。「是你覺得我的中文名字難記,執意要替我取一個好記的英文名字,現在卻又把你取的英文名字翻成中文,分明是欺負人。告訴你,老娘不幹了!」

Banana說完,扭腰擺臀的往外走,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對男人說:「憑你這種沒記性的腦袋,活該換秘書的速度比吃飯還快,我看你連女朋友也快保不住了。」

Banana,說的話有別的涵義嗎?情風的董事長東威儀思考著。

他想了半天之後忽然憶起一件事。

糟糕!今天好象是她女朋友晴晴回來的日子,說好早上十點去機場接她的,現在幾點了?

東威儀看看手表,這下子可好,已經九點半了,還來得及到機場接人嗎?不管了,接到電話時就說已經在路上,然後用塞車作借口,相信一定可以過關的。

東威儀拿起西裝外套要往外沖。

「請問你是董事長嗎?」路琬琰硬著頭皮、抓住空檔問東威儀。

東威儀這才發現有個似曾相識的陌生人出現在辦公室裏,可看看她的穿著……真是令他不敢苟同。

「對不起,我不需要這種服務,而且現在我很忙,你可以走了,」東威儀匆匆的拿著西裝外套往外沖。

不需要這種服務?他在說什麽?

她只是來面試,哪是什麽服務!

服務?路琬琰看了看自己的裝扮,莫非他以爲她是特種行業的女人?

哦!她懂了,這個上司不愛看火辣的女人。

看來她得讓自己看起來更像秘書一點,否則恐怕錄取無望。

路琬琰趁著東威儀外出的空檔回家換了一套衣服,洗掉臉上濃豔的妝,又回到情風,乖乖的等待她未來的上司回來。

雖然已經過了約定的面試時間,但是誰叫她是個小小的秘書,老板遲到,她也只有等的份。

她在舒適的沙發上坐到快睡著了,她未來的頂頭上司才了無生氣的回來。

東威儀一進門看見她坐在辦公室裏,立刻上火的大吼:「你是誰?爲什麽闖進我的辦公室?」

路琬琰這輩子從沒這麽窩囊過。

雖然她已換掉一身火辣的裝扮,可是她依然秀麗、大方,雖然不敢自诳爲人間極品,可東威儀視若無睹的態度讓她很受傷。

先前自己的一身火辣被當成雞她認了,可現在她已經改變打扮,讓自己恢複原貌,竟然不見他有一絲絲的驚豔。

「我是你約好了要面試的秘書,從早上九點等到現在。」

照理說,她一心想往少奶奶之路邁進,應該要對這位黃金單身漢彎腰屈膝,好替自己制造機會。但是瞧他對自己的美貌視若無睹,看來想勾搭他大概沒什麽機會,所以她也懶得給他好臉色看。

雖然她想釣金龜婿,但是她的目光可挑得很,對這種沒眼光欣賞她的男人,她一樣懶得敷衍,還不如另外尋找目標。

「哦!那真是對不起,讓你久等了,我是不是該跟你道歉?」東威儀的口氣中有一絲嘲弄。

「如果你肯道歉,就表示你是個有風度的老板,若是不道歉也沒關系,因爲我的生殺大權握在你的手上,只要你錄取我,我可以不計較。」路琬琰無所謂的聳聳肩。

東威儀當然聽得懂路琬琰是在諷刺他。「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不是像你的口才這麽優秀?」

「想知道就錄取我,你將可以拭目以待。」路琬琰不甘示弱地響應。

「你的意思是我非錄用你不可嗎?」東威儀皺著眉頭。

他的秘書汰換率高得嚇人,可就是沒見過敢這樣與他針鋒相對的人,不,他應該說,通常都是想辭職不幹的人才敢擺這種臉色給他看。

算了!反正她也不一定待得住,不如錄用她好了。

「明天准時來上班。」東威儀決定拭目以待。

短短幾天,路琬琰便已經從同事那兒聽了不少關于老板東威儀的傳奇故事。

情風原本是一家廣告公司,卻是一家岌岌可危的家族企業,然而自從東威儀回國接手之後,不但打敗了國內幾家知名的國際廣告公司,更連連奪得許多搶手的廣告代理權,而最近更將商業的觸角伸向傳播事業,讓情風廣告公司成爲「情風媒體集團」。

不過,這所有的一切並不是東威儀的運氣好,而是他付出了比別人更多的心力,才造就今天的局面。別看他對某些事迷糊、不在意,只要是攸關工作上的事情,他的眼光便變得獨到、銳利,這也是他在商場上之所以能出奇制勝的最大原因。

但這樣的拼命、努力,相對的也讓他失去了最在意的人,而後,他換女朋友的速度就變得其快無比,各種的流言、耳語也紛紛出籠。

有人說他因爲害怕女友再次背叛,所以從來不肯定下心來,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換一個女朋友。

也有人說,他現在之所以交女朋友,只是想對家裏的父母有個交代。

總之,傳言聽聽就好啦!

反正關于東威儀的傳說一大堆,她才懶得記那麽多,她最在意的是自己好象選錯了老板,覺得自己留下來根本就是一個錯誤!

東威儀不但對她的美貌視若無睹,甚至不把她當女人看,上班一個星期以來,她幾乎天天加班,有時甚至連最後一班公車都趕不上。

她在東威儀眼裏根本就成了工作機器。

這一個星期來,她的上班生涯簡直可以用忙得不可開交來形容,有時她根本不像個秘書,反而像是個小妹似的,一會兒傳送文件,還要記住老板什麽時候要喝咖啡,這份工作簡直就不是人做的。

再這樣下去,她的少奶奶夢可能就要破碎了,因爲她根本沒有時間認識新對象,就算有對象,恐怕也沒時間約會。

像今天近中午的時候,他忽然丟給她一份企劃案,要她在下午開會之前擬妥細節,以備開會之用。這時她覺得自己忽然又從小妹升級爲總經理了,只不過是沒有領總經理的薪水而已,

路琬琰爲了這一份企劃案,不得不放棄午休的時間,手裏拿著拜托同事買來的漢堡裹腹,心裏咒罵著沒有天良的東威儀這麽虐待她。

不過罵歸罵,她還是不得不佩服東威儀的經商天分,光是今天,她就經手了三個企劃案,每個企劃案的金額都超過千萬,而這些企劃案都是經過篩選的。換言之,有錢請他賺,他還嫌人家的錢不好賺,還得看他的臉色呢!

只不過老板挑錢賺,員工可就辛苦了,因爲必須做出最好的成績,才能維持這樣的優勢。

有時候她還真搞不懂東威儀的心裏在想什麽。

公司明明有專屬的企劃部門可以勝任企劃案的工作,可是東威儀卻老愛考驗她這個初生之犢。

她不過是一個初入社會的菜鳥,東威儀卻時常口頭上將與廠商合作的內容大略的說一遍之後,就丟給她去擬定一切,讓她每每都做得膽戰心驚,生怕自己一失神,便搞丟了上千萬的生意。

也好啦!舉目望去,還真找不到幾個老板有這種魄力敢拿公司的口碑開玩笑,所以路琬琰也做得非常開心。

畢竟這是一個培植自己實力的好方法,如果將來她的少奶奶夢破碎,起碼她學到許多有關傳媒方面的知識,想跳槽也比較具有實力。

其實東威儀不是沒注意到路琬琰的美貌,就是因爲太注意了,才會這樣日也操、夜也操的勞累她,因爲他可不想讓一個美麗的花瓶影響他的工作效率。

他對秘書的要求一向嚴格,不但要有花瓶的功能,還要有高效率的工作能力,能配合加班、對公司更要有非常高的忠誠度。

這一個星期以來,路琬琰算是通過了他的測試,唯一的缺點就是路琬琰對他沒有高度的尊崇,時常看不懂他的臉色,老愛挑戰他的權威,這一點頗令他不滿。

自從他的情路受阻之後,她對美麗的女人還心有余悸,老是把蛇蠍與美女聯想在一起,所以他盡量克制自己不要被美女吸引。

他也知道美麗不是一種錯誤,卻無法放任自己對美麗手軟屈服,所以,只能算她倒黴!

「董事長。」路琬琰沒敲門的直接走進他的休息室,拉開喉嚨練嗓門。

看吧!就說她不會看時機、瞧臉色吧!

通常中午只要他躲進休息室,就表示他累了想休息,這時全公司通常沒有一個人敢進來吵他,可這個路琬琰偏偏學不乖,老愛在他累得不想動的時候來招惹他,而且還是屢勸不聽的那一種。

睡意正濃的東威儀根本不想理她,還好她的工作效率還不錯,配合度還算高,他目前還不想開除她。

試用期的秘書裏頭,只有她具有花瓶的外貌、高超的工作效率,因此他可以稍稍的忍受她某些方面的遲鈍。

東威儀依然閉著眼睛,懶得將力氣浪費在一個不知死活的女人身上,心想自己沒做出反應,這個笨女人應該會知難而退。

果然,他聽見高跟鞋走動的聲音,心想她總算識趣的離開了,這下子他可以好好的睡個午覺了。

東威儀才剛放松心情,耳畔卻響起了那個笨女人壓低的聲音:「董事長,你睡了嗎?」

睡了也會被你吵醒!

東威儀在心裏低咒著,但是爲了避免他的午覺泡湯,他決定堅守原則,緊閉著眼睛不理她。

可是路琬琰似乎故意要煩他似的,像蚊子般的在他的耳邊繞來繞去,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確定他是否真的睡著了。

「董事長,要不要我替你准備午餐?」

東威儀依然不動如山。

最後路琬琰輕輕的在他的耳邊低聲喃道:「好象真的睡著了。」

東威儀實在很想起來,兩只手掌一拍好打死這一只惱人的蚊子!

路琬琰伸手輕輕的推了推他的身體,試探著他是否真的睡著了。「睡得這麽熟啊。」

東威儀雖然閉著眼睛,可是仍然可以感覺到路琬琰在床邊坐了下來。

她到底想做什麽?既然確認他已經睡著了,幹嘛還不滾出去?

突然,他的鼻子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他知道那是屬于路琬琰的味道,仿佛她俯*來看著他。

她到底在想什麽?

「唉!」路琬琰盯著他看似熟睡的臉龐歎氣。

幹嘛?好好的歎什麽氣?他睡覺礙著她了嗎?

「爲什麽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我覺得自己長得還不錯,臉蛋是臉蛋、身材是身材,偏偏你就像瞎了眼,如果你能愛上我那有多好。」她自言自語的在他身旁念念有詞。

東威儀幾乎被她的話嚇死了。他的秘書是不是在向他乞愛?

她整天挑戰他的權威,不把他放在眼裏,怎麽看也不像是會愛上他的女人,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幾經思索之後,東威儀有了另一種想法,他是不是能將路琬琰的這句話解讀成路琬琰偷偷的愛著他?他是不是該醒來向她問個清楚?

「算了!反正你對我那麽凶,我也沒興趣,還是另外找目標好了,我覺得永勝的小開不錯,就選他當目標好了。」

她要選葉紛飛當目標?當什麽目標?

「不過。」路琬琰嘿嘿的笑了兩聲。「雖然要放棄你,但是先拿你當實習的對象應該沒關系,反正你睡著了也不會知道。」

實習?實習什麽?

東威儀正納悶著,唇上就傳來了柔軟、溫熱的感覺。

他……他竟然被路琬琰給偷吻了!

雖然這個吻像蜻蜓點水一樣,可是他卻起了非常大的反應。也就是說,他失去的男性雄風竟然恢複了!

這真是個驚奇!

自從他在電梯內被一個不知名的女人攻擊之後,他的男性功能就喪失了作用,讓他失去第十任女朋友。

女朋友沒了無所謂,卻害他以爲自己這輩子永遠不能人道了,沒想到路琬琰竟然能讓他恢複男性雄風!

正當他張開眼睛,想打鐵趁熱試試這是不是在作夢時,剛好看見路琬琰舔了舔紅唇,似乎是意猶未盡的轉身落荒而逃。

急促的高跟鞋聲響消失在門外,害他來不及叫她負責,更無法捉住她讓自己消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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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0 13:36:44
第二章

一個吻並不代表什麽,更不代表東威儀會因此善待路琬琰。

他一樣對她要求嚴格,加班的次數更是越來越頻繁,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爲什麽會想霸占她所有的時間?

他甚至時常在午睡時假寐,期待她再來一次偷吻,以利他確定路琬琰是不是真能勾起他的男*望。

但是始終讓他失望的是,自從那次之後,那個笨女人似乎變聰明了,不曾在午休時闖進他的休息室,更別提再次偷吻他了。

對路琬琰而言,加班能使她的收入增加,因此她一點也不以爲意,反正她還年輕,能讓她坐上少奶奶寶座的人也還沒出現,她的時間多得可以販賣,絕對可以應付東威儀的需要。

對她而言,一個社會新鮮人就必須努力的吸收知識和經驗,擁有競爭力才能使自己在職場上屹立不搖。

而東威儀正是她應該學習的對象,雖然她沒辦法讓東威儀愛上她,可是她要盡量從他身上學習,這樣才不枉她「忍辱負重」的受東威儀的虐待。

路琬琰坐在椅子上伸伸懶腰,突地聽見一聲細微的聲響。

是椅子晃動的聲音嗎?

她正想再伸一次懶腰確定,但在她還沒有動作之前,細微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聽見了,那是腳步聲。

不會吧!她才剛巡視過,大家都下班了,整個辦公室只剩下她,怎麽可能有腳步聲出現?

只是腳步聲越來越明顯,而且似乎是朝著她的座位而來。

怎麽辦?要是來人是小偷、強盜她該怎麽辦?

辦公室裏一個人也沒有。

沒辦法,這個時候只好自立自強。

路琬琰舉起笨重的椅子,只要偷兒敢進來,她打算給他來個迎頭痛擊,不死也要他半條命。

路琬琰雙眼眨也不眨的直盯著門上的喇叭鎖,就在門一打開時,她立即舉起椅子往下砸去。

「你幹什麽?」東威儀怒吼著。

還好他習慣推開門先看看裏頭的情形後再走進來,否則被笨重的辦公椅砸下去,腦袋不開花都難。

聽見東威儀的怒吼聲,路琬琰嚇得花容失色。

「董事長,你在哪裏?有沒有受傷?」她忙著搬開椅子尋找「屍體」。

「笨瓜,我不在椅子下!」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衰神附身,否則怎麽老是被女人攻擊?

路琬琰緩緩的轉頭,看見東威儀安好的站在一旁,一時間所有的懼意,怒氣齊發。

「嚇人很好玩嗎?」她抖著手抓起皮包沖出辦公室。

「我哪裏嚇你了?我差一點就死在你的椅子下,應該生氣的人是我才對!」東威儀身手俐落的閃進即將關閉的電梯內。

「如果真要算清楚的話,我一定會先被你嚇出心髒病而亡,所以是你錯在先。」那天無意中撞到他,她一直挂記在心上,剛好趁這一次的機會拗回來,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點。

不知道是不是在被她的「珍珠唇」偷襲之後就中了她的毒,東威儀慢慢的開始放縱她對自己的種種頂撞。

「好了啦!別生氣,明天特准你不必加班。」東威儀釋出難得的善意。

路琬琰並不以此爲滿足,從鼻孔裏輕哼出聲:「如果真有誠意就幫我一個忙。」

讓自己的良心好過點之後,她不忘向東威儀要一點利息。

「什麽事?不會是要我加薪吧!」

「去!」路琬琰斜瞪東威儀一眼,有求于人的她不敢太計較東威儀的小人心態。「我只是想拜托你介紹葉紛飛和我認識。」路琬琰露出羞赧的表情。

東威儀聽見她的要求,一張帶有歉意的臉立即變色,冷然的拒絕:「對不起,我缺乏拉皮條的能力。」他想起路琬琰偷吻他時所說的話--她的目標是葉紛飛。

「你說什麽?」她只是要他正式的介紹葉紛飛和她認識,又不是要跟葉紛飛上床,說什麽拉皮條?

東威儀在說完之後也覺得自己過分了點,隨即解釋:「葉紛飛的行情好,沒空和你見面。」

「你不肯也沒關系,我自己想辦法。」希罕咧!沒聽人家說嗎?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她只不過是想維持一下女性的矜持,才會央求他幫忙。

「我不准!」只要有他在,她別想勾搭任何男人。

「你憑什麽不准?」反正她的少奶奶之路不指望他了,所以沒必要在他的面前維持什麽形象。「你不覺得你管太多了嗎?」

他這個人脾氣古怪,又是個工作起來六親不認的人,相信他自己也很清楚沒幾個人受得了他,因此他絕對不可能輕易辭退她這個得來不易的秘書,所以她有本錢拿喬。

果然,一看見路琬琰發脾氣,東威儀馬上冷靜下來。「我送妳回家。」

東威儀掏出已經放在身上許多天的手機。「這給你。」

「給我這個做什麽?」她自己也有一支手機,雖然是非常舊的機型,收訊功能也不好,但是無功不受祿。

「這是我給秘書的配備,爲了工作需要,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知道她對葉紛飛有意思之後,他更不放心。

「幹嘛?又不是警察,還要二十四小時待命。」她又沒有賣給他二十四小時!

對喔!若是要二十四小時待命,那她可要支薪喔!「又不算加班費,我爲什麽要二十四小時開機?」

「要加班費也可以,每個月我會調出通聯記錄,只要是我打的電話,我一律支薪。」爲了掌握她的行蹤,花這一點小錢他不會心疼。

東威儀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麽了,反正他就是不放心路琬琰不在他眼前的時候,好象只要他不盯著她,她就會出事情一樣。

說好了今天不加班,東威儀不想食言,可又不想讓路琬琰落單,他只好想辦法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將她綁在自己身旁。

就在快下班時,他生怕路琬琰溜走,更怕公司裏那些男性單身漢打他花瓶的主意,所以他故意晃啊晃的晃到路琬琰的辦公桌前。

東威儀的舉動已經引起同事們的注目,使他不敢明目張膽的對路琬琰示好。

平常他們兩人在公司裏總是針鋒相對,可是今天的氣氛卻顯得很不一樣,難怪員工們會以怪異的眼光看著他。

「路琬琰!」東威儀刻意冷淡的喚著,讓他的音調更像魔鬼集中營的營長。

「你答應我今天不必加班的。」受他茶毒太久,以致她聽聲辨意的認爲東威儀叫她准沒好事。

「我不是來叫你加班的。」看見她有如驚弓之鳥的恐懼神情,東威儀心裏升起一絲憐惜。

聽見老板特赦不用加班,路琬琰臉上立即綻放迷人的光彩,籲出一大口氣,嘴邊帶著淺笑繼續手邊的工作。

好一會兒,當路琬琰做完手邊的工作站起來時,才發現東威儀竟然還站在她的身後。「你不是又後悔了吧?」要不然幹嘛一直站在她身後?

「我……」他望了望由四周投射過來的好奇眼光,吞下了想說出口的話,改以威嚴的語氣和態度吩咐:「你跟我到辦公室去。」

都快下班了,他還有什麽事啊?路琬琰心裏嘀咕著,但還是乖乖的跟著東威儀走進董事長的辦公室。

「還有什麽事情要交代嗎。」路琬琰疲憊的問。

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東威儀顯得和氣多了。

「下班之後有事嗎?」

「只要不叫我加班就沒事!」若不休息一下,再厲害的機械都會故障。

「你今天晚上要吃什麽?」錯了,他應該問她願不願意和他一起吃飯才對,可是話一到嘴邊就自動換了台詞。

「你真是管到印度洋了,連我吃什麽都有意見嗎?」路琬琰沒好氣的問。

「你誤會了,我只是想找個人陪我吃飯。」雖然他算不上泡妞高手,可也沒有這麽蹩腳,怎麽一對路琬琰産生好感之後,他對她就完全沒轍了呢?

「啐!不就是想請我吃飯這麽簡單,幹嘛繞一大圈?」

東威儀帶路琬琰來到一家法國餐廳,從圓形的階梯緩步上樓,迎面而來的是璀璨水晶玻璃珠串成的吊燈,奪目的光芒照在用餐的客人臉上,讓每位客人看起來都閃閃動人。

這裏裝潢得與衆不同,只見藝術,沒有誇張的裝潢;只有簡單的幾何圖形,以木頭與金屬材質結合出來的垂直線調,玻璃壁燈和鏡子巧妙的結合,透過燈光的投射,交織出浪漫優雅的氣氛,讓用餐者多了分柔和的感覺和心靈上的遐思。

「想吃什麽?」這些天讓她太操勞了,東威儀懷著補償的心態,帶她到這種高級的地方用餐。

「問我啊?」別說她沒來過這麽高級的餐廳了,在她的印象裏,法國菜最有名的不過是田螺、生蚝,可偏偏她對這種沒有煮熟的生食過敏,她怎麽會知道要點什麽菜?「不過是填飽肚子而已,一碗桃源街的牛肉面就算很豐盛了。」聽說這種地方的菜色貴死人不償命,而且還小而貴,根本吃不飽。

東威儀才想接話,服務生便送上一杯以香槟加上Cassia的開胃酒,催化客人的味蕾,透過酒精的傳遞,讓人不知不覺的放松心情。

這裏的服務生都自诩是美食顧問,殷切的送上菜單,貼心的詢問客人的偏好以便安排菜色。

見東威儀點完菜,路琬琰好奇的詢問:「剛剛我們進門的時候,餐廳入門處擺的那個奇怪的東西是做什麽用的?」

「那是榨鴨器,是做法國傳統榨鴨必備的工具,全台灣只有這麽一台,如果想吃法式傳統榨鴨,必須一個禮拜之前預約,才有一飽口福的機會。」

「這麽希罕啊!」路琬琰算是開了眼界。

「傳統的榨鴨吃法是一鴨二吃,二人共食一只鴨最恰當。吃的時候,外場的服務人員會在桌邊服務,以純熟的刀法將鴨胸肉切片放置在餐盤裏供客人食用,腿肉切片做成沙拉,骨架和剔剩的碎肉再放進榨鴨器中榨汁,再將榨出的鴨汁淋在鴨肉沙拉上,讓法式餐飲的細致面充分展現無遺。」

路琬琰吞下一大口口水,因爲聽起來好象很好吃。

「我們今天吃得到嗎?」

「下一次我們先預約就吃得到。」東威儀不著痕迹的約定下一次的飯局。

不過路琬琰拒絕了。

「這種地方來一次就夠了。」開玩笑,一餐吃下來大概會花掉她三分之一的薪水,怎麽可以常常來!

「做人不必對自己太苛刻。」東威儀覺得路琬琰太過節儉。

「你們是名門之後,一出生便繼承了大筆財産,當然不需要對自己苛刻。」這也是爲什麽她立志要當少奶奶的原因。

「話不是這麽說,每個人一樣可以用自己能力所及的方式享受一下人生。有錢的人三天一大餐,經濟拮據一點的人,三年一大餐總負擔得起吧!就像許多人努力存錢,就爲了一圓出國旅遊的夢想一樣。」東威儀有他的一套人生觀。

「拜托,沒身分的人上這種餐廳就像是劉姥姥逛大觀園一樣,一點自尊都沒有。」她不喜歡服務生輕蔑的眼神。

「其實那只是心理作用,因爲你沒有建立起自信心,所以才會覺得自己比不上人家。」

「你敢說上這兒用餐的不都是雅仕名流?」她注意到了有一個櫥櫃堆滿了名牌,那些大概都是記錄貴賓們偏好的菜色。

「沒錯!這家餐廳的確印制了各種精美的口布、火柴盒,還有貴賓專屬的菜單。」東威儀佩服路琬琰細膩的觀察力。

「那不就得了。」

路琬琰才要再爭辯,服務生正巧來收走前菜,送上以SliverCover蓋住的主菜,說一聲「請慢用」後,同時掀開銀制的罩子,讓客人感受到視覺上的歡愉。

服務生走後,東威儀有意轉移話題。

「在法國有一種說法,用餐後如果沒有食用乳酪,就好象餐宴沒有結束一樣。」

「所以這家餐廳會在餐後供應乳酪和精致的甜點,爲這場餐宴做最完美的Endding?」雖然她沒來過法國餐廳,可舉一反三的想象能力還不差。

「看,這麽聰明的女人誰敢看不起?」東威儀取笑她剛剛的自卑心態。

路琬琰不想繼續與他爭論這種觀念上的差異。

「如果能聽見你稱贊我美麗,我會更高興。」只可惜東威儀似乎老把她當成一部工作機器,連跟他當個哥兒們她都不夠格。

在精美的水晶杯、名貴的瓷盤、銀器襯托下,讓這些美食更加的*人心。

在這兒用餐,可以感覺出主廚是用呵護女人的溫柔來創作美食。

服務生送來飯後甜點,是Parfaitauxmarrons,路琬琰吃得心滿意足,邊吃邊用舌尖舔了舔嘴唇。

東威儀從來不吃甜食,因爲他覺得甜食太膩人了,但此刻他竟然希望路琬琰可以像甜食那樣的膩著他。

「真是好吃。」路琬琰吃得吮指有味。

東威儀不禁想象著他就是她手中的那一盤Parfaitauxmarrons,能讓路琬琰這樣專心的舔著他。

看著她毫不做作的率真吃相,就能判斷她是一個毫無心機的女孩。

爲什麽他從來沒發現跟她在一起時,他的心情便會特別的好?即使她時常惹他生氣,他依然喜歡和她相處時的感覺。

反正他現在也沒有女朋友,不知道可不可以和她交往看看?但萬一要是她跟以前的女朋友一樣受不了他,那不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他能不能冒這個險?

他正想得出神,忽然背後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這麽巧!」葉紛飛不等東威儀招呼,徑自在兩人的中間坐下來,硬生生將他和路琬琰隔開。

路琬琰看見自己的目標自動送上門來,高興得差點讓甜點噎到,興奮之情毫不隱藏的表露無遺。

東威儀不悅的瞪著不識相的葉紛飛,可葉紛飛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很不識趣的直接對著路琬琰自我介紹。

「美麗的小姐你好,我是葉紛飛,請多多指教。」他在情海中打滾多年,怎麽會看不出女人眼裏釋放出的是什麽光芒?既然知道了,他就得好好的把握機會。

路琬琰忙著喝水疏通差點被甜點阻塞的喉嚨,沒空回答葉紛飛的詢問。

東威儀很自然的接口:「她是我的女朋友兼秘書,想追她請排隊。」他知道自己在商場有一個外號叫「愛情終結者」,爲了避免葉紛飛在路琬琰面前拿他的綽號作文章,他只好很有禮貌的叫他遵守先來後到的規矩。

「這樣啊!那我等待的時間應該不會太久,我可以先在這裏和這位小姐培養一下感情。」葉紛飛一點也不在乎東威儀眼中所射出來的利芒。

東威儀的眼中帶著怨恨,很想一手掐死這個半路殺出來破壞他向路琬琰表白的程咬金。

然而路琬琰的表情卻完全和他相反,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葉紛飛,就差沒有流口水而已,一點兒也沒有注意到東威儀自動將她定位成女朋友的那段話。

「你好,我是路琬琰,請多多指教。」她無視于東威儀冒火的眼眸,直接和葉紛飛做起眼神的交流。

他們自顧自的聊了起來,把東威儀當成是桌上的盆栽,好象存心要讓東威儀在醋海中滅頂。

「原來你想嫁給有錢人當少奶奶呀!」葉紛飛把尾音拉得很長,也拉回了東威儀的思緒。

他怎麽不知道路琬琰的人生志向是當個少奶奶?而該死的路琬琰卻對第一次見面的葉紛飛說?

東威儀差點氣到吐血。

不過,路琬琰恐怕要失望了,遊戲花叢的葉紛飛最怕的就是女人跟她談婚事,他呀!玩玩可以,一說到結婚,跑得比誰都快。

果然,葉紛飛敷衍的抄下路琬琰的電話號碼之後,隨即匆匆離開。

東威儀則是帶著怒意送路琬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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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0 13:37:09
第三章

路琬琰回到家洗完澡,才剛剛躺上床,手機就響了。

「喂!魔鬼營長,現在是下班時間,你有什麽事不能等到明天早上上班時間再說嗎?」

路琬琰還在氣東威儀破壞她和葉紛飛的好事,存心不給他好臉色看。

(不行。)東威儀十分的頹喪。

剛剛他因爲氣不過路琬琰在他面前頻頻向葉紛飛示好,送她回家之後,他就去找那個觊觎他很久的售貨小姐,想要和她恩愛一番,誰知道他竟然在臨門一腳的時後收兵挂上免戰牌,害他難過得要死。

「你沒事吧?」才剛培養出來的睡意全被他奇怪的音調給嚇跑,路琬琰索性從*坐起來。

(我……)這種有傷男性自尊的事情能說嗎?

「到底怎麽了?」他越是支吾其詞,路琬琰就越覺得他很不對勁。

(沒事?只是想問你睡著了沒。)東威儀這一次的口氣多了一絲無奈。

「不對,你不會那麽無聊,半夜三更打電話問我睡著了沒。」路琬琰想起了面試那一天上一任秘書所說的話。「你是不是又被女朋友給甩了?」很有可能,在她上班之後,東威儀除了必要的應酬之外,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加班上,根本沒見過他去約會。就像今天,他要找人陪他吃飯,不是應該去找女朋友嗎?爲什麽會找她?

(不是,女朋友早就分手了。)他又是一聲歎息。

「不是?那就是追新的女朋友不順利啰?」路琬琰發揮想象力拼命猜測。

(你別問了,快去睡覺吧!)

「什麽嘛!打電話來挑起我的好奇心,趕走我的睡意,然後叫我去睡覺?你是存心想害我失眠是不是?」路琬琰火大的吼著。

(我說不出口。)

不知道怎麽搞的,他總覺得路琬琰是一個可以談心的對象,也是唯一能夠讓他傾吐心事的人。

「男人臉皮比城牆還厚,除了不能找女人ㄛㄛ困這檔子事之外,還有什麽事情說不出口的?」她輕啐了他一聲。

電話那一頭明顯的倒抽了一口氣。

(你猜對了。)

東威儀的聲音很輕很輕,但是路琬琰聽到了。

不會是真的吧?她竟然猜得那麽准!

怎麽會這樣?難道會是她的傑作?

不會吧!那天後來在辦公室見到他的時候他還好好的呀!

「你知道原因嗎?」路琬琰心虛的問。

(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那個原因。)東威儀把那天在電梯裏被撞的事情說了一遍。

老天!他果然懷疑到那件事上頭了。

現在她該怎麽辦?

「你知道是誰撞了你嗎?」老天保佑東威儀那天沒把眼睛帶出門,千萬別認出她就是凶手才好。

(我沒看清楚,因爲我還以爲那個女人想上前跟我搭讪,所以我連看都不想看她。)現在他有些後悔那天的自以爲是。

「真的嗎?那她到底是不是想上前搭讪?」不長眼的混蛋家夥,她完全是一片好意耶,他竟然說她想上前搭讪,活該被撞成太監!

(其實她可能不是想搭讪,而是想提醒我沒把褲子的拉煉拉上。)想起那一天的事情實在是很糗,所以他才不敢追究。

算他有長腦袋,還知道她是一片好意。

「那現在怎麽辦?」禍是她闖的,幫他出出主意也是應該的。

(我也不知道。)他正考慮著要不要說出那天她偷吻他時,他對她有反應的事情。

「你正值壯年,聽說男人只要看一點限制級的東西就會有反應,你試過沒有?」這不但關系著東威儀未來老婆的幸福,還關系著他們東家的香火,可不是鬧著玩的。

(何止是限制級的畫面,我還找過女人實地操練,可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還不是因爲路琬琰燃起他的希望,才會讓他興起找個女人試一試的念頭,誰知道反而失望更大。

「那就去看醫生嘛。」既然視覺治療無效,只好求助于醫生。

(我去檢查過了,醫生說也許是暫時性的,叫我找個女朋友幫我的忙。)他實在說不下去了。

「那很好啊!你就去找個女朋友來幫你。」呼,總算有救了。

(開什麽玩笑,我怎麽可以找女朋友幫我?)東威儀不顧形象的大呼小叫。

「爲什麽不行?」

(一個男人失去了性能力已經沒有自尊可言了,還要我自暴其短地受人恥笑,那我甯可這樣過一生。)

東威儀的字字句句都教路琬琰愧疚難當,要不是她,東威儀也不會變成這樣。

可她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她的頭殺傷力會這麽大。

「你再想想辦法,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盡點棉薄之力。」雖然錯不在她,結果卻是她造成的,她不得不做一點什麽來彌補。

(真的嗎?)不知道可不可以拜托她再吻他一下,試試他是不是會再對她有所反應?

「當……當然是真的。」

都到這種地步,她不答應也不行了。

爲了多了解一點男人的心態,路琬琰打算找同事問一問她們的老公有沒有這方面的困擾。

誰知道同事們一聽見她這麽問,馬上把焦點指向東威儀,因爲老板很久沒有女朋友打電話來查勤了。

正當他們議論紛紛時,主角出現了。

「大家的工作量都太少了,才會有時間聚在一起閑嗑牙,幹脆把下個月五號該完成的工作提前到這個月的二十五號怎麽樣?」

二十五號?

明天就二十五號了,就算不要睡覺也趕不完哪!

他的一番話嚇得大家以跑百米的速度奔回座位,卻還是不斷的往東威儀的身下瞧。

東威儀幾乎被員工的好奇目光給看得擡不起頭,讓他心情極度的不爽。

「路琬琰,你進來!」

東威儀的吼聲讓同事們對她露出同情的眼光,雙手合十的幫她祈禱。

「你幹嘛把氣出在員工身上?」原來他也是一個沒品的老板。

「你到處宣揚我有性功能障礙的事情,還敢要我別生氣?」他沒殺了她就算便宜她了,她竟敢指責他的不是!

「我哪有?」路琬琰覺得自己很委屈。

「沒有?那你剛剛集合同仁是在宣揚三民主義、五權憲法嗎?」他嘲諷的道。

「我只是問問女同事她們家的男人有沒有這方面的困擾,想幫你解決問題而已,誰知道連男同事都圍過來提供意見,你怎麽可以說我是大嘴巴?」她氣得猛戳東威儀的胸膛。

「你一個沒結婚、又沒男朋友的女孩子問這個做什麽?人家當然會認爲你這個盡責的秘書是在爲老板問的!」

光看那些人的眼光,他就知道他們的心裏在想什麽,他怒火高張的看著路琬琰。

「結果咧?你到底問出了什麽?」

「當然有。」路琬琰信心滿滿的響應。

「什麽辦法?」東威儀期待地問。

「晚上你就知道了。」路琬琰顯得十分神秘。「下班後別亂跑喔,我會去你家幫你恢複男性雄風。

路琬琰說得如此暧昧,老實說,他有點期待又怕受傷害。

他期待與路琬琰做更進一步的了解,卻又害怕萬一路琬琰還是激不起他的性趣,那他這一生豈不是完了?

東威儀簡直不敢相信地看著路琬琰從皮包裏拿出一片又一片的*光盤。

「這些都是同事捐獻的,我相信一定會有用的。」路琬琰顯得信心滿滿,

東威儀頓時感到很無力,如果看看光盤片就可以恢複男性雄風,不管他想拿到幾百片光盤都絕不是問題,只是,問題是這些方法他已經試過了。

「沒用的。」他不想浪費時間。

「試試看啦!說不定有人陪著你看,效果會不一樣,」路琬琰熱心的將光盤放進DVD,然後坐在東威儀身旁。

「妳要一起看?」

她會不會熱心過了頭?萬一他要是看到一半起了反應,那她不就插翅難飛了!

「是啊!」路琬琰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你不怕我看了以後*大發,當場就吃了你?」東威儀嚇唬她。

路琬琰從皮包裏拿出電擊棒和一張上頭印有*廣告的名片,笑嘻嘻的回答:「解決的方法有兩種,你任選一種。」相信他不會笨到要她用電擊棒伺候。

東威儀搖了搖頭,承認自己敗給了路琬琰。

接著兩人坐在沙發上,一連看了三支片子,路琬琰不斷的詢問東威儀是否有反應,但是東威儀的答案始終只有一個--

沒有!

拜托她嘛幫幫忙!

他這個年紀早已過了青少年的沖動期,怎麽可能光看看影片就會有反應?再說,他曾有過的女朋友數目又比別人多,怎麽可能光靠片子就能引起*?

即使他對她有反應,但起碼也要有肌膚上的接觸,例如擁抱、親吻之類的動作才行。

路琬琰非常擔心的看著他一點動靜也沒有時重要部位,思考著他要是真的不行,那她該怎麽辦。

要不要向他自首,承認自己就是毀了他男性雄風的凶手?

老天!萬一他從此雄風不再,以後她是不是得背負著這個罪名過一輩子?

路琬琰的良心不斷的受到鞭鞑,她一邊看著片子一邊掉眼淚,最後竟然忍不住哭泣出聲,

「幹嘛?這劇情有這麽引人落淚嗎?」東威儀忙著拿面紙替她擦眼淚。「這又不是你的錯。」

他越是安慰她,她就哭得越厲害,因爲罪魁禍首就是她,而她卻得啞巴吃黃連的接受東威儀的安慰,這簡直是折磨她。

「別哭了,反正無性的生活我也過了好一段時間,只要不去想就不會難過,忍忍就過去了。」東威儀將她摟進懷裏安慰。

不過,就在他擁著她的那一剎那,電光石火的一刻,他的身體起了莫大的反應,他的男性雄風竟然就在接觸到路琬琰的那一瞬間又恢複了!

果真是這樣!

原來不是他不行,只是他沒碰到對的人,而路琬琰就是那一個對的人,那個能讓他再展雄風的女人。

路琬琰發現東威儀的表情有異,生怕他爲此想不開,正想出言安慰他,但東威儀搶先一步開了口。

「我正在想一件事情。」東威儀坐正身子,表情嚴肅的看著她。

「你在想什麽?」路琬琰充分配合的露出好奇的表情。

「如果我發現我對某一個女人有了反應該怎麽辦?」東威儀故意試探她。

「那還不簡單,當然是卯足馬力去追啊!」路琬琰毫不遲疑的鼓勵他,因爲她真的很希望有人能拯救她走出罪惡。

「萬一,她要是拒絕我呢?」依照路琬琰和他相處的模式,他幾乎可以斷定他百分之百會被拒絕。

「不會吧!你長得英氣挺拔、修長高大,身材足以媲美男模特兒,又有一張有型、英俊的陽光臉龐,怎麽會有女人拒絕你?」她不知不覺的說出自己心中對他的評價。

聽到路琬琰的贊美,東威儀不禁苦笑。他真想問問她,這麽多的優點可曾吸引過她?

「你別忘了,我的女友交往時效從來都不超過半年,甚至有的還不到一個月戀情就宣告壽終正寢,我可不敢像你這樣樂觀。」他故意拿自己的情史開玩笑。

「這樣啊!」傷腦筋!這該怎麽處理?「要不然你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誰,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說了不就破功了!他當然必須保密。

「我想暫時保密,但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不能單刀直入,他只好拐彎前進,以免無法承受被拒絕的痛,

「你說吧!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幫你。」只要他找到能治好他的女人,她就可以功成身退。

「我想請你當我的實習對象。」東威儀小心翼翼的說。

「實習?什麽實習?」路琬琰聽得一頭霧水。

「我想請你充當我的假女友,順便指正一下我追女孩子的技巧,如此一來我的勝算可能會大一點。」

「喔!」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聽見東威儀要把她當成實習對象,她的心竟然悶悶的,甚至覺得快要無法呼吸。

「你不答應也沒關系。」東威儀不敢聽見她拒絕的話語,趕緊開口。

「我又沒說不答應。」也好,就當是贖罪吧!這一切都是她惹出來的禍,理當由她承當。

「真的?那就這麽說定了。」東威儀忘情的摟著她,猛親她的臉頰。

「今晚有空嗎?」臨下班時,東威儀問路琬琰。

路琬琰的耳根子倏地紅熱,心底冒出了熾烈的火苗,心兒怦怦的亂跳著。沒想到他這麽快就開始把實習的招數搬出來,打算開始和她約會。

「有什麽事?」

「我想要妳陪我。」咦!她怎麽臉蛋紅通通的?

「再陪你去吃一次飯嗎?」約會似乎總脫離不了吃吃喝喝。

「不是,是陪我去參加應酬。」

路琬琰白眼一翻,表情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興奮的問:「出公差有沒有加班費?」

「當然有。」不知道有沒有人約會還給加班費的?

「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去,那種虛與委蛇的場合沒幾個人受得了。」

「不去怎麽行?身爲一個企業主哪能隨性過生活?」

雖然路琬琰對那種虛僞的場合也敬謝不敏,但是爲了登上少奶奶之路,她已經學著漸漸接受。

「可是我……」她欲言又止地。

「還有什麽問題嗎?」

他看見路琬琰阿沙力的豪氣在瞬間消失無蹤。

「我怕自己沒有一件體面的衣服,會讓你的面子挂不住。」

「這個你不用擔心。」他拉起路琬琰的手走向座車。「我保證讓你美得吸引衆人的目光。」

一會兒之後,東威儀帶她來到一家禮服設計公司,把她交給負責人打理。

才一會兒工夫,路琬琰就仿佛換了個人似的,連她自己都快不敢相信鏡子裏的那個人是她自己。

唉!這下子懂了吧!這就是爲什麽她拼了命也要當少奶奶的原因。

如果她是少奶奶,不但吃香的、喝辣的,每天還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整天逛街狂瞎拼……

那樣的人生多迷人!

「小姐,你的身材好得可以去當模特兒了。」禮服公司的負責人不停的誇贊著她。

「哪裏?是你太會說話。」

「不是我會說話,而是小姐自己太不清楚自己的迷人之處,衣服只要碰對了人,所穿出來的韻味絕對非比尋常。」負責人在她的胸前別上胸針點綴,帶著她緩緩地走出來。

東威儀原本就知道路琬琰的美,但是從來不知道她是如此的脫俗,不知不覺中不禁流露出驚豔與贊賞的眼光。

「看吧!東先生都看傻了。」負責人取笑著東威儀。

他的確是看傻了,但是他卻必須隱藏內心真正的情意,因爲他不想嚇走路琬琰,于是只能勾起唇邊迷人的笑容,稱贊著負責人。

「不是我看傻了,而是你有化腐朽爲神奇的本事。」東威儀十分肯定負責人的專業能力。

不過,路琬琰卻因爲東威儀的這句話而受傷。

東威儀竟然說她是腐朽!

言下之意,就是說她必須靠著身上這一件衣服化腐朽爲神奇,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她很不是滋味的嘟著嘴,拒絕東威儀伸手挽著她的手臂,挺著胸自己走到東威儀的座車旁,也不讓東威儀開車門,自己便動手開門坐進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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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才到門口,路琬琰就後悔了。

她看著金碧輝煌的廳堂裏穿梭著衣香鬓影的男男女女,給人一種華麗卻不真實的感覺。

有錢人就是這樣,有事沒事就愛搞個名目開個派對交際娛樂,以借機顯示自己的勢力、能力有多龐大。

「怎麽了?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嗎?」他記得她跟葉紛飛說過她想當個少奶奶,這種場合她應當可以適應。

「難道你就喜歡?」她瞪了東威儀一眼。

「我是不喜歡,不過宴會的主辦人是公司極力爭取的客戶,對于捧著錢等你賺的人,你只能委曲求全。」

他有點睜眼說瞎話,分明是這個客戶捧著錢極力的爭取與情風合作的機會,怎東威儀這會兒又自貶身價了?

「算了,你分明也是不想來,才會拉著我來趟渾水,你以爲我看不出來嗎?」

原來他低估了她的聰穎,不知她是否看得出他對她居心叵測?

沒錯,他的確是借機約她,雖然已經言明請她充當假女友,但他始終無法對她提出正式的邀約,只好假公濟私的借著應酬增加兩人相處的機會。

「別抱怨了,你是我的專屬秘書,陪我應酬是理所當然的事。」既然她這樣認爲,他就順水推舟。

「我還要不要兼職做全方位的服務,幫你打理三餐、整理家務,順便幫你暖床?」路琬琰沒多想,心直口快的隨便回了一句,只是才說完她就覺得自己說得非常不得體。

這樣的說法好象在暗示他什麽似的,給人毫無矜持的感覺。

東威儀因她的回答而楞住,正想打蛇隨棍上,問她願不願意做這些事,卻很快的被路琬琰懊惱的聲音給打斷。

「我們快進去吧!遲到了不太好。還有,你趕快告訴我這個小家碧玉宴會中該注意些什麽事情,因爲這是我頭一次參加這種宴會,我自己出糗事小,讓你失了面子可就不好。」

東威儀給她一個足以撫慰緊張的笑容。「你只要露出笑容,別丟下我這個男伴去招蜂引蝶就可以了。」他意有所指的說。

他在說什麽呀?

就算她丟下他也是正常的呀!因爲她正想藉這個機會看看她是否能邁向少奶奶之路。

路琬琰真是個學習高手,一走進會場,臉上就露出自然而優雅的笑容,舉手投足之間流露的淨是個人獨特的韻味,和潇灑儒雅的東威儀走在一起,與他俊逸高挺的外表相互輝映,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才一會兒,路琬琰立即被圍上前的企業人士推擠到一旁,冷眼看著東威儀純熟的交際手腕。

反觀路琬琰,才一下子的時間而已,她不但笑容變得僵硬,兩只腳酸疼不已,簡直快站不住腳了。

還好東威儀一直注意著她,很快的打發走圍在他身邊的一群人,關心的問:「怎麽了?不舒服嗎?」

「被你發現了。」路琬琰顯得有些疲憊。

爲了讓她提起精神,東威儀和她開起玩笑。

「是呀!我發現你的目光一直深情款款的跟著我的身影移動。」他也深情的凝視著她。

「亂說!」她不否認自己一直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但她絕對不承認自己的眼神會是深情款款的。

「我只是累了。」

「這樣就累了,將來你要是當上少奶奶,恐怕不用三個月就會累死。」算是機會教育吧!

老實說,他不喜歡路琬琰存著這種想法去找對象,豪門雖然令人羨慕,但也有不爲人知的一面。

「你少唬我了。既然是少奶奶就有花不完的錢,每天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逛街、購物。」路琬琰說出自己心中所向往的少奶奶生活。

「據我所知,並非全然如此。」愛作夢的女孩實在太天真無知了。

路琬琰十分的不服氣,認爲東威儀是想破壞她的機會,無時無刻地潑她冷水,粉碎她的夢想。

「我跟你是不是有什麽深仇大恨?爲什麽你總愛找我晦氣?」她氣呼呼的拿了一杯酒一口氣喝光。

「我跟你沒有深仇大恨,更不是要潑你冷水,而是借機讓你了解一些實際狀況。」東威儀拉著她到一旁人少的角落,「在我認識的一些企業人士中,對他們而言,結婚並不是歸宿,因爲男人一樣在外面拈花惹草,甚至到處金屋藏嬌,至于少奶奶的真正名稱,應該叫作『活寡婦』。」

對一個不曾嘗過禁果的女人而言,活寡婦的滋味不就像現在一樣,她一點兒也不在意。

「性生活對我而言並不重要。」

「還不只如此。」東威儀打算在今天替她上一課。「你以爲少奶奶們在人前珠光寶氣的出現,身上那些首飾都是自己的嗎?」

「那當然,難道少奶奶的珠寶還要向珠寶公司租借?」路琬琰用諷刺的口氣說。

「雖然沒有那麽慘,但實際上也相差不遠。有些家族的少奶奶,在參加宴會前必須向婆婆報備,然後婆婆會由保險箱裏拿出合適的珠寶讓少奶奶佩戴,等少奶奶參加完宴會之後再歸還。」

路琬琰驚訝的搖著頭,顯然不相信。

「你這個人最愛胡說八道,我才不相信,難道她的老公不會爲自己的老婆爭取或者購買嗎?」

「你以爲生爲企業家的第二代,銜著金湯匙出世就可以揮霍無度嗎?你錯了,也許企業家第二代的身價不凡,但那些都只是不動産或者是公司的股份,根本不能輕易變賣,他們一樣是領薪水過日。最大部分的原因在于産業大權大都掌握在父執輩的手中,如果不聽話,父執輩隨時有權力可以解除他的職位。試想,有哪一個企業家第二代敢違背長輩的意思維護自己的妻子?」

東威儀的話幾乎粉碎了路琬琰的少奶奶夢。

「這麽說來,企業家的第二代不就休想結婚了,有誰敢嫁給他們啊?」她對東威儀的話還是持保留態度。

「基本上企業家喜歡商業聯煙,因爲勢力的結合能使家族勢力更強大。」他挑了挑眉說。

「你最終的意思是要我別做白日夢是不是?你的意思是我休想躍上枝頭當鳳凰嗎?」路琬琰又喝了一杯酒,臉頰紅通通的,煞是迷人。

「我沒這麽說,因爲不是每個企業家第二代都是如此,也有例外的。」看見她失望的模樣,他有些不忍心,但他更不希望她因爲沈迷于這個美夢而做出遺憾終生的事。「我帶你離開這裏吧!」

東威儀挽著路琬琰想離開,卻被人擋了下來,全身的氣息也在看見那個人之後瞬間冷淡下來,連在一旁已經微醺的路琬琰都感覺到了,不解的隨著他的目光望去。

好一對佳偶!男的俊俏,女的嬌豔。

路琬琰認識那個男人,他是最近積極與情風媒體集團洽談合作事宜的「偉大企業」總經理楊大衛。

只是,她怎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東威儀和楊大衛之間似乎不怎麽對盤。

「唷!情場上的終結者換新歡了嗎?」楊大衛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的驚奇。

東威儀扯了扯嘴角,不甚熱絡的回答:「這位是我的秘書路小姐。」

「原來是秘書啊,唉!我還以爲你已經走出傷痛了呢!」

他的話聽起來有種故意揭人瘡疤的感覺,實在讓人不舒服,不過總算有人出面制止。

「大衛,別這樣。」楊大衛身邊的女人拉了拉他的手。

「看見沒?都嫁給我好些時候了,妮妮還是這麽關心你。」楊大衛酸溜溜的說著,眼中的恨意有些嚇人。

聽楊大衛的說法,這一位楊夫人妮妮小姐似乎和東威儀有過一段情。

看看他們,東威儀一臉冷淡,妮妮的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哀傷,楊大衛則是一臉憤怒與難堪,這三人之間不爲外人所了解的洶湧暗潮幾乎要淹沒路琬琰。

路琬琰的心裏很不舒服,但她把這種不舒服的感覺歸咎于喝了太多酒,不知道自己是因爲看見妮妮對東威儀的深情眼光而受傷。

「我喝醉了,送我回家吧!」路琬琰將身子稍稍的倚靠在東威儀身上。

東威儀知道路琬琰想替他解圍,也樂意的接受,但楊大衛似乎不肯放過他。

「聽說你這陣子換秘書和換女朋友的頻率很高,怎麽?換來換去始終都找不到合意的,還是你的求愛技術一點兒也沒進步?小心你身旁的這位美人隨時會飛走喔!」楊大衛似乎和東威儀有著深仇大恨,不斷的以言語挑釁東威儀。

「你是不是喝多了?」東威儀擺明了不想再和他有所牽扯。

「我是酒醉心更明。」楊大衛故意欺近路琬琰身邊,「有了新人忘舊人,唉,妮妮恐怕會傷心好幾天喔!」

妮妮看見丈夫如此失態,急忙拉著丈夫離開。

路琬琰看著妮妮離開時回眸注視東威儀的眼神中淒然含情,似乎有訴說不盡的情意,心裏總覺得有一口氣喘不過來,加上所喝下的酒精已經發作,讓她更加的不舒服。

東威儀也注意到了路琬琰的不適,低頭在她的耳邊詢問:「你怎麽了?」

「我不知道,只覺得胸口很悶。」她幾乎要暈倒在他懷裏了。

「我送妳回去。」

在他低柔的嗓音下,她胸口的郁悶神奇的好了許多。

「好。」

原來東威儀也有她所不知的一面,此刻的他顯得冷傲,一點兒也不像她所認識的東威儀。

由于路琬琰一上車便醉得睡著了,東威儀不得不將她帶回自己的住處。

東威儀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在一旁仔細的凝視著她帶著醉意的容顔。

怎麽他老是覺得路琬琰有一點似曾相識?好象在她當他的秘書之前他就見過她了。

東威儀才打算去換下一身的束縛,忽地聽見路琬琰在說夢話,或者該說是說醉話。

「我該怎麽辦?」路琬琰閉著眼睛、皺著眉頭。

東威儀走近床邊坐下來,手指輕撫著她的臉頰。「什麽事情困擾了你?」雖然知道她喝醉了,不一定會回答他的話,東威儀依然開口問道。

路琬琰就像是有意識般的抓住東威儀在她臉上輕撫的手,斷斷續續的說:「都是我害你的,我也答應要負責,可是……你又不喜歡我,我要從何負責起?」

負責?東威儀對她的話産生了極大的好奇心。

「你要對我負責什麽?」

路琬琰竟然聽得到他的話,還煞有其事的回答:「就是關于你不行的那件事。」

「不行?什麽東西不行?」東威儀一時間也搞不清楚她在說什麽。

路琬琰似乎又陷入昏睡狀態,他搖了一下她的身軀。

「醒一醒,把話說清楚再睡。」

「別吵,我要睡覺……」路琬琰拂開他的手。

「妳說說看是什麽不行,我就讓你睡覺。」他再次搖晃,而且加重力道,吵得路琬琰不勝其擾,睡意消了一半。

「不要搖了,我說、我說。就是你不能和美眉ㄛㄛ困的事。」

她是說完了,可是那一只搖晃她的大手卻沒停下來。

「你是說,我不行是你造成的?」這真是個很勁爆的回答。

「對啦!」爲了讓自己可以不再被搖晃,路琬琰自動自發的招供。「我第一天到公司的時候……」

路琬琰雖然醉言醉語地說得不清不楚,但是東威儀對于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可是一點就通。

原來害他失去性趣的罪魁禍首就是她,難怪最近他總覺得路琬琰很面熟。

「你是不是很內疚?」東威儀早就想要她了,只是老找不到適當的時機,今晚她自動招供,倒是給了他一個欺負她的借口。

「嗯。」路琬琰迷迷糊糊的回答。

「你想不想補償我?」東威儀打蛇隨棍上,更進一步地追問。

「當然想啰!要不然我幹嘛說我會負責,又拿光盤陪你看,還到處問偏方啊?」好困喔!

「如果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你願不願意把我醫好?」東威儀的手輕輕的滑過她的胸前。

路琬琰輕顫了一下。

「我又不是醫生,怎麽可能醫得好你?」奇怪,爲什麽她的體內漸漸升起一陣難耐的*,而且體溫急遽升高?

「你只要照著我的話做,就可以醫好我。」東威儀輕揉著她胸前的豐潤。

路琬琰聽見自己終于可以脫離罪惡的深淵,哪有不應允的道理,何況現在自己好想好好睡覺,只要醫好了他,不但可以馬上睡覺,以後更可以高枕無憂。

「好,你快告訴我該怎麽做?」路琬琰又打了一個呵欠。

「首先我要脫掉你的衣服。」東威儀一邊說一邊動手。

「嗯。」她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

「你很想睡覺嗎?」一轉眼,一個白玉美人已經呈現在他的眼前,同時他也確定自己已經恢複正常。

「嗯……」路琬琰幾乎已經睡著了。

「妳睡吧!你只要把身體借給我,我就可以把自己醫好。」東威儀等著她再繼續響應一聲。

路琬琰果然不負他所望,輕輕的嗯了一聲。

隨後空氣中開始響起了若有似無的*,接著突地傳來一聲慘叫,酒醉的人兒已經清醒,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身上的男人。

然後咒罵聲開始出籠,東威儀則是不斷的安撫著。

最後咒罵聲變成了*聲,*之後則是興奮的喊叫……

最後,一切歸于平靜。

一番雲雨過後的兩人,受到周公的召喚,緩緩的沈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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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她被騙了!

說什麽不舉,原來全都是騙人的,如果這樣都可以叫作不舉,那全天下的男人統統得去吃威而鋼了!

她憤怒的目光直直的掃向東威儀,恨他欺騙她,也恨自己竟然笨得被他騙,心裏自責不已。

東威儀早在路琬琰醒來之前就已驚醒,他只是閉著眼睛在思考著該怎麽收拾一夜之歡後的殘局。

他知道路琬琰一心想當少奶奶,可他實在不希望她是因爲想當少奶奶才嫁給他,因爲這樣會讓他很挫折。

可他還是很想和她攜手共度一生。

他心裏原本就有點喜歡路琬琰,經過昨晚之後,他更加的不想放過她,想起昨夜的溫存,東威儀忍不住露出一抹深深的笑意。

吼!她在這裏氣個半死,他卻在睡夢中露出那樣刺目的笑容,實在是令她十分的不爽。

「你起來!」路琬琰坐起身子,狠狠的槌了東威儀的胸膛一下,算是泄憤。

「來,再睡一下。」東威儀假裝睡眼惺忪,不去計較她出手狠毒,伸出大手把她拉進懷裏。

「別碰我!」路琬琰恨恨的推開他。

「怎麽了?」到了這個地步,他只能裝裝傻,給自己多一點時間研究對策。

「你還敢問我怎麽了?」路琬琰不可置信的質問他。

「我當然要問,不然我怎麽知道你在生什麽氣。」唉!頂多再讓他裝傻個幾分鍾,還是要把事情說清楚。

「你爲什麽騙我?」路琬琰都快哭出來了。

「我騙你什麽?」東威儀賴皮的說:「昨晚要做之前我有問過你,得到你的首肯之後我才行動的,你不可以把責任都推給我。」他持續的裝著無辜。

「你還敢把責任都推給我?是誰口口聲聲說自己不行的?可你看看昨晚你超勇、超猛的表現,你敢說你沒騙我?」

東威儀可不管騙不騙人的問題,他聽見路琬琰稱贊他超勇、超猛的話語,顯得樂不可支。

沒有幾個男人抵擋得了女人這樣的稱贊。

「你覺得我這樣能不能給女人幸福?」路琬琰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當然可以!」她忿忿的回答:「不但可以給妻子幸福,而且還可以金屋藏嬌好幾個!」

「不要這樣嘛,之前我是真的不行,記得我跟你提過我對某個女人有反應的事情嗎?那個女人就是你。」東威儀裝可憐。

「對我有反應就可以趁我酒醉吃掉我嗎?你別忘了,我還想嫁入豪門當少奶奶,現在沒有了清白之身,你說還有誰會要我?」她的少奶奶夢已經毀了,教她怎能不傷心、難過。

「別這樣,大不了我娶你好了。」既然他只對她有反應,幹脆兩人送作堆好了。

「你很勉強對不對?」路琬琰打一開始就認定東威儀並不喜歡她,自然不敢奢望這一天的來到,尤其是在發生這種事情之後,她更是認定東威儀在施舍。

「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有兩種東西是金錢買不到的,一是正義,二是老娘不願意。」。

聽到這樣的回答,東威儀覺得很沒面子。

路琬琰一心一意想當少奶奶,現在他給了她這樣的機會,她竟然用如此粗俗的回答拒絕。

「你爲什麽不願意?」

「是你說的,當少奶奶不如想象中的美好,所以我不屑當東家的少奶奶。」路琬琰斬釘截鐵的拒絕。

她雖然希望自己成爲一個少奶奶,但是不代表她願意舍棄愛情、不擇手段的得到少奶奶的寶座。

她知道自己很貪心,可這是人之常情。

「我會如你的心願,讓你當個無憂無慮的少奶奶。」東威儀無法接受自己被路琬琰拒絕的事實。

「我不要!」路琬琰固執的不肯妥協。「我會讓你放棄我的。」

她會讓東威儀知道,只要她不願意,她會變成一個不可理喻的人,甚至是燙手山芋,讓他想丟都來不及。

路琬琰踏著輕快的步伐走進辦公室,心裏想著的卻是昨晚深思一夜的退敵策略。

但是到了十點,依然不見東威儀的人影,她心裏不禁納悶,是什麽事情讓這個工作狂遲到了?

面對著空蕩蕩的董事長座位,她的心裏不禁升起一陣強烈的空虛感。

不應該這樣的,東威儀的消失竟無法讓她燃起興奮之情,甚至讓她覺得還未展開一天的工作,身心就已經疲累不堪。

無可否認地,當東威儀坐在辦公室時,他那認真睿智的神情或多或少都影響著她,在凝視他的同時,她所有的疲累與不愉快都會在不知不覺中消失。

她一直認爲那樣的情緒是一個下屬對上司的尊崇及依賴。

但,真的是這樣嗎?

老實說,當他提出結婚的提議時,她不是不心動,只是內心深處隱藏的一絲絲完美主義卻跑出來作祟;她要的是完美無瑕的美玉,不是一片無可奈何的破瓦。

她的心思沈浸在與東威儀相處的點點滴滴之中,但是手中處理的事務也沒停下來。忽然,她的目光掃過偉大企業以前與情風廣告公司的競標記錄,她發現這些資料似乎有些怪異。

路琬琰正想做深入的研究,內線卻響起來了,說是偉大企業的總經理來訪。楊大衛來做什麽?

情風和偉大的合作企劃已經被她打了回票退回去,就算他想敗部複活也該去找東威儀才是。

「告訴他董事長不在。」路琬琰這麽交代。

「我說了,可是他說他要找的是路秘書你。」

找她?楊大衛找她做什麽?

她懶得猜測,見了面不就知道了。

「請他上來。」路琬琰把剛剛研究的舊資料收進抽屜裏,暫時收起心中的猜疑,好整以暇的等著楊大衛出招。

不一會兒,楊大衛躲在手中一大束的玫瑰花後和她打招呼:「路小姐,這束玫瑰花送你,願你人比花嬌。」楊大衛露出迷人的笑容,眼底閃著灼灼的目光。

路琬琰並沒有伸手接過花束,甚至後退了一步。

「實在很對不起,我對花粉過敏,不能靠近花朵。」該死的男人!都已經是有婦之夫了,還挑這種花送女人,不軌的意圖昭然若揭,她可得小心了。

「這樣啊!」聞言,他毫不惋惜的將花丟進垃圾桶中。「唉!東威儀已經夠無趣了,你又對花粉過敏,這樣的生活怎麽會有情趣可言?」楊大衛一點也不生疏的把這裏當成自家的公司,自在的坐了下來。

「很抱歉,我們董事長不在,而且現在是上班時間,如果楊先生不談公事,那就請別打擾我上班。」路琬琰語氣透露著冷淡,下逐客令的意思非常明顯。

「真是盡責的美麗女人,只可惜東威儀恐怕不懂得欣賞你。」楊大衛似乎意有所指。

東威儀是不懂得欣賞她的美,但對于她的工作能力可是贊賞有加。

「如果楊先生不是來洽公,請你……」

「我是來告訴你一些事情。」楊大衛無禮的打斷她的話。

路琬琰不覺得兩人有什麽交情,更沒好到能讓他這般明目張膽的到公司來找她,她不禁猜測起他來找她的目的可能和東威儀有關,不妨姑且聽聽。

「不知道楊先生找我有什麽事?」

「那天我看你有點醉,任由東威儀送你回家,不過最後東威儀好象把你送進他家裏了。」

「你監視東威儀?」路琬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說監視太難聽了,我只是湊巧有一個朋友住在東威儀他家附近,朋友又剛好見到這一幕,不小心告訴了我,所以我就知道了。」楊大衛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對。

「我只是來警告你,東威儀從來都不曾對感情認真過。」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麽?」想要汙蠛別人也不打聽清楚,東威儀老是被女人拋棄,即使想要認真也無從認真起。

「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甚至認爲在感情路上東威儀一直是個弱者,如果你這樣想就錯了。東威儀是一個很聰明的人,這一點你不否認吧?」

路琬琰不想回答這種沒有標准答案的題目。

「他在和女人交往的時候,會很認真的注意女人的好惡,然後在他厭倦時,就搬出女人最無法忍受的事情,讓女人自動離開。」楊大衛說得好似他是東威儀肚子裏的蛔蟲般。

「我不知道楊先生有這麽大的本事,竟然可以透視人心。」

路琬琰走到辦公室門口,打開門對他下逐客令:「楊先生想要傳遞的訊息我已經收到了,我會轉告我們董事長的。」

「妳!」楊大衛沒見過這麽不上道的女人,惱怒之余,更加強了他欲征服這個女人的*。

即使他得不到路琬琰,也要路琬琰離開東威儀。

下午,東威儀回到了辦公室,眼尖的發現垃圾桶裏的玫瑰花束,臉色隨即變得陰暗,口氣也沖了起來。

「那束花是誰送你的?」

白癡!花都已經躺在垃圾桶裏了還算送嗎?

算了!反正她原本就已經打算拒絕東威儀的求婚,既然現在他挑起了戰火,她自然是沒有理由退縮。

「當然是追求者送的,你以爲我沒人要,一定要嫁給你才行嗎?」看他那副嘴臉,活像是抓奸在床。

「是誰?」他一直以爲她眼裏只看得見大老板,一心只想做少奶奶。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她要是真的說出來,她怕東威儀會抓狂。

東威儀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道人影。

「楊大衛?」他真的抓狂了。「他已經結婚了!」看著他憤怒發狂的模樣,琬琰仍不認爲自己在他心目中會占有什麽重要的地位。

「是啊!他不但結婚了,而且老婆還是你的舊*。」他根本就是怕她去破壞他舊*的家庭。

「你爲什麽要這麽無理取鬧?我擔心的人是你呀!」東威儀的話很動聽,可是表情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是,我就是愛無理取鬧,我還想和他約會,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只會做他的*,不會去挑戰妮妮的地位。」

東威儀越是生氣,路琬琰就越是要激怒他。

「妳!」東威儀氣極了。「好,這是你逼我的。」他一把扛起了路琬琰走進電梯裏,直達地下室停車場。

東威儀不理會路琬琰一路上的吼叫,將她載到陽明山上的一棟別墅前。

镂空的黑色鐵門緩緩打開,車子慢慢駛入別墅裏,她看見一個可愛的尿尿小童在人工噴水池裏噴水,陽光照耀在水面上,反射出閃亮耀眼的金黃色,她好奇的探頭望了望噴水池,原來裏頭養了幾條金鯉。

遠遠的,她看見了一座有點面熟的溫室,裏頭盛開著各式各樣的花朵,然後車子停在一座白色的歐式建築物前。

這一座建築物喚起了她某一些模糊的記憶,然而她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麽事情。

一身唐裝的東唐山看見兒子回到祖宅,興奮得連忙叫下人准備晚餐,因爲兒子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回來過,而且最讓他訝異的是兒子還帶了一個女人回來。

他記得兒子也曾帶了一個叫妮妮的女孩回來過,卻因爲老伴兒多問了一些事情,後來兩人就分手了,讓老伴心裏十分難過。

從此以後,兒子再也沒帶女人回家過。

「這位小姐怎麽稱呼?」東唐山可不敢指望兒子會主動替他們介紹,所以他自動自發的開口。

「她叫路琬琰,從現在起要住在這裏。」東威儀沒問過路琬琰的意思,徑自替她做了決定。

「誰說我要住在這裏的?」

一路上不論她怎麽問、怎麽吼,東威儀就是不肯說一句話,現在更扯了,竟然一廂情願的說她要住在這裏。

「好啊!我們這一把老骨頭又走不遠,如果有個人來作作伴也不錯。」東唐山興奮的拉著路琬琰的手直接往樓上走。「來,我帶你去挑房間。」上了三樓,東唐山一一的推*間的門讓路琬琰挑選,誰知道路琬琰竟然哭了起來。

「怎麽了?都不喜歡嗎?沒關系,閣樓上還有個房間,我帶你去看看。」

東唐山拉著她就要上閣樓,不過路琬琰卻止步不前。

她並不是不喜歡,而是太高興了。

雖然截至目前爲止,她並不算完全踏上少奶奶之路,但是能夠住進這樣的豪宅,已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所以她才會感動得落淚。

「東伯父,不用麻煩,就這一間好了。」

「咦?這一間啊?可是這一間裏頭的設備簡陋、家具簡樸,住起來不會舒服的,我們換一間好不好?」東唐山對她的品味有一點意見。

「不會啦!這一個房間的擺設簡單、空間大、光線好,很適合我。」雖然她一心一意想嫁入豪門,可私底下還是有著節儉的個性。

「你確定?」

路琬琰鄭重的點點頭。

「東伯伯是不是不喜歡我住在這個房間?」客隨主便,如果主人不高興,她換個房間無所謂。

「不是,我怎會不喜歡?我高興都來不及了!」呵,等一會兒可有好戲看了。

東家的人口簡單,除了東家老夫妻之外,還有一名管家、一個司機、一個煮飯的歐巴桑,彼此之間並沒有太嚴肅的主仆關系,倒是很像一家人。

晚餐時,路琬琰刻意不與東威儀交談,因爲她不喜歡東威儀這樣自作主張的規劃她的未來。

吃完飯之後,她立刻躲回房間,不想與東威儀有所接觸,可她才回到房間,東威儀隨即跟了進來。

「你怎麽進來的?」她記得自己進來的時候已經鎖上門了。

東威儀晃了晃手上的鑰匙,讓她知道自己是怎麽進來的。

「你懂不懂禮貌?進別人的房間前要敲門你不知道嗎?」她十分的生氣。

「我知道啊!」東威儀很自然的脫下西裝外套,拉開領帶。

「知道你還拿鑰匙打開我的房間?十分明是沒禮貌的家夥,還裝作有常識!

東威儀不答話,打開衣櫃把西裝挂進裏頭。

路琬琰看著衣櫃裏滿滿的西裝和男鞋,終于明白--

「這兒是你的房間?」

「沒錯!我從來不知道我們的品味這麽契合,相信將來結婚後,兩人一定不會對屋子的裝潢有歧見。」東威儀開始逗她。

「誰要跟你結婚!我已經接受你的勸告,把少奶奶夢丟到太平洋去了,從今天起,我要立志做楊大衛的*。」路琬琰故意氣他。

只可惜她並不能如願。

「從今天起,你好好的待在家裏,不用去上班了。」

「你說什麽?」她該不會是被炒鱿魚了吧!

「我說,從明天開始,你要好好的學習該怎麽做一個稱職的少奶奶。」東威儀不吝啬的重複一遏。

「你……你真的要炒我鱿魚?」她簡直無法置信。

「你錯了,不是炒你鱿魚,而是你升格當老板娘,也圓了當少奶奶的夢想了。」只要他多花點耐心,他相信路琬琰會是個好妻子。

「我說了,我不要當少奶奶!」雖然她從小就過著苦日子,但並不代表別人可以隨意支配她的人生。

「我聽見了,如果少奶奶這個名稱你不要,堅持*比較好聽,我也可以接受。」東威儀以十足的耐心與她周旋。

「你……好!如果你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就等著瞧,到時候可別拿掃把把我轟出門。」路琬琰撂下狠話。

雖然不知道她究竟會使出什麽絕招,可是他相信自己一定有辦法克服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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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好逸惡勞是人類的天性,所以,如果口頭說說便能達到目的,路琬琰當然不會真的動手,偏偏東家的老夫婦有著頑童脾氣,搞得她必須爲自己說出來的話負責。

一早,路琬琰等東威儀出門之後,就開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批評東家屋子裏白色系的粉刷沒朝氣,誰知東家夫婦竟興趣盎然的追問她有何高見。

傻傻的她還以爲東家夫婦中計了,于是興高采烈。天馬行空的說出自己的構想,結果東家夫婦聽完後竟然拍手叫好,不但替她叫來了油漆,放了所有人的假,夫妻倆還避到他處,好讓她一展所長。

所以,這會兒她頭上正戴著用報紙折成的工作帽,站在梯子上,努力的完成一幅沙漠綠洲的畫作--在牆壁上。

這大概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還好她從小就愛塗鴉,否則要是畫出了連自己都看不下去的壁畫,這屋子恐怕就沒有人肯住了。

好不容易,花了一整天,路琬琰在白色的牆上加了藍天,留了白雲,畫上綠洲,添上沙漠,總算大功告成,正打算爬下梯子,好好欣賞自己的畫作時……

「哇!」東威儀進門之後,驚訝的叫了一聲。

路琬琰被東威儀這一聲驚叫嚇得趺下梯子,還好只有一丁點高度,否則她一定會摔個半死。

她顧不得叫痛,因爲東威儀的驚訝表示自己可能已經激怒他了,她必須快點逃離他的手掌心才行。

「我們果然默契十足,我一直很想把家裏弄得缤紛亮麗點,不過我爸媽有一點古板,始終不讓我變動家裏的裝潢,你到底是怎麽說服他們的?」

東威儀的反應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沒有噴火,沒有暴跳如雷,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怎麽會這樣?

她以爲他的房間極爲簡潔,應該是個愛好極簡風格的男人,所以她才會決定把他家弄得缤紛亮麗來氣死他。

不料他不但沒生氣,反而還滿口贊美。

「如果你喜歡的話,每一個房間你都可以粉刷一下。」東威儀大方的開放整座別墅的空間給她。

作夢!

她又不是油漆工,做這些事只是想氣死他罷了,如果達不到目的,她吃飽閑著還不如睡飽一點。

東威儀除了對工作有狂熱之外,對其他事情的態度只有三個字可以形容--無所謂。尤其是祖宅早已有一點年紀了,既然爸媽放縱她這麽做,他更是沒有理由反對。

路琬琰這會兒覺得很挫折,他竟然對她的傑作贊賞有加,真是令她大失所望,這麽一來,她不就必須另外再想辦法激怒他了?

有了,既然在這裏塗鴉他當作沒看見,那假使把情風的牆壁當成畫紙塗一塗呢?

「既然你這麽欣賞我的傑作,不如我也讓公司煥然一新?」看他還能不能再裝作不在乎!

「好呀!只要在不影響員工上班的情形下,我無所謂。」東威儀早看出她只不過是想嚇唬他而已。

粉刷這種工作很累人,尤其是不常做這種工作的人,這根本是體能大挑戰,他不相信路琬琰會真的這麽做。

他竟然答應了!

真是無趣!

路琬琰決定放棄這個方法,看來她得另外再想辦法才行。

被禁足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現在不論路琬琰要到什麽地方,都必須由司機接送,害她失去所有出門的興致,無聊的她只好拿出那一天收進皮包裏的文件,研究起情風的損益數據。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只要是情風與偉大競標的廣告,偉大企業總是能以少許的差額贏得企劃案,甚至還曾經發生過情風抄襲偉大企業作品的事情。

這種事情太過巧合了吧!

每當廣告文案不相上下時,偉大企業就會以低于情風些許的標價競得,而唯一一次無法競標成功的案子卻鬧出抄襲的事件,還藉由媒體做強力的宣傳來達到先聲奪人的效果,其中詭異的程度令人懷疑。

路琬琰一向最愛懸疑的劇情,路偵探的推理于是正式開始;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做一下福爾摩斯過過瘾也不錯,反正善變是女人的專利。

依照她的推測,楊大衛可能收買了東威儀的秘書或是企劃人員做商業間諜,才會清楚得知情風競標的底價。

如果這個推測可以成立的話,就不難得知楊大衛對她的居心了--楊大衛想收買她,讓情風再一次垮台。

東威儀發現這件事情了嗎?

也許他已經發現了,否則爲什麽他換秘書的頻率高得嚇人,連換女朋友的速度也一樣快?

那麽東威儀將她綁回家來,是不是因爲開始懷疑她了?

有可能!記得那一天,他的確是在得知楊大衛對她獻殷勤之後才抓狂的。

路琬琰心裏生起一絲絲暖意。

或許東威儀不像她想的那樣,說不定他真的對她有一點兒愛意。

既然東威儀對自己有著愛意,那麽她是否也該爲他做一點事?就算不爲他做,也應該替天行道,像楊大衛那樣的爛人,是應該接受一點懲罰。

路琬琰展開行動,不但打電話給楊大衛,還和他見了面,更不避諱的請東家的司機載她前往,最後總算得到一個結論。

原來楊大衛、妮妮和東威儀是同窗同學,妮妮愛的是東威儀,而楊大衛卻深愛著妮妮。

東威儀在妮妮家裏有困難時,更是不惜變賣自己擁有的情風股票,幫助妮妮家裏度過難關。

他的作法卻也讓楊大衛有機可乘,他一方面全數收購東威儀所賣的情風股票,一方面花錢買通情風裏頭每一個能拿到機密資料的員工,兩年下來,幾乎搞垮了情風,讓東威儀沒有能力再幫妮妮。楊大衛隨即再以英雄之姿出現,用婚約爲交換條件,讓妮妮的家族鹹魚翻身。

原本恩怨到此應該有個了結,但是東威儀接手情風之後,不但挽回頹勢,還擴大了事業版圖,讓楊大衛心裏很不是滋味,加上他發現妮妮的一顆心似乎還在東威儀身上,所以他想重施故技收買她,就算打不倒情風,他也要東威儀這輩子都情場失意。

既然她知道了楊大衛的計謀,就必須想辦法揭穿他,只是問題是該如何行動呢?

當年的創意抄襲事件,情風並沒有足夠有力的證據證明抄襲事件是楊大衛所主導,想要翻案是絕對沒希望,唯一的可能就是再度引楊大衛犯罪,而目前能夠引誘楊大衛犯罪的最佳魚餌就是她了。

「兩條路讓你選,讓我回公司上班,要不然就放我走。」爲了要回到公司上班,路琬琰對東威儀發出通牒。

「你不是已經適應這裏的生活了,爲什麽又要回去上班?」他沒有以往的激動,口氣淡淡的。

「不爲什麽,因爲我覺得無聊。」她當然不會向他說出自己的計畫,因爲一說出來,他百分之百會舉雙手雙腳反對,誰會拿自己公司的機密開玩笑?

「是嗎?」東威儀在等著路琬琰跟他解釋這些天她爲什麽要和楊大衛見面。

其實不是他跟蹤路琬琰,而是司機看不過去她和別的男人約會,才會向他報告。

「是啊!我知道你沒有再任用新秘書,這樣你不累嗎?讓我回去幫你。」她必須回到情風放長線,才釣得到楊大衛那一條大魚。

然而東威儀對這件事情並沒有繼續響應,只是話家常一般的和她聊天:「聽司機說這幾天你常常外出,都去了哪些地方?」

路琬琰早就料到他會這麽問,所以她都讓司機將車子停在百貨公司的停車場,假裝自己去購物。

「司機不是會向你報告?」

「他是說了。」司機說她用購物當幌子,卻和一個男人在百貨公司的咖啡廳裏幽會,而那個男人竟然是楊大衛。

「對呀!就是日子太無聊,我才會整天上街購物、喝咖啡,要是你讓我回公司去,我就不會這麽無聊了。」爲了取信于他,路琬琰甚至一改往日躲他的習性,自動偎進他懷裏。

「真的只是這樣嗎?」東威儀以極低沈的嗓聲說著,漆黑的瞳眸蒙上了一層哀傷的薄霧。

爲什麽琬琰不肯對他說實話?

「怎麽了?如果你不答應就算了。」路琬琰覺得東威儀的神情怪怪的,她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神情。

「不,我怎麽會不答應呢?」他決定靜觀其變,因爲在事情尚未發生之前,他不能就這樣判定她有罪。

回到公司上班之後,路琬琰爲了想知道楊大衛還收買了公司裏的哪些人,更加頻繁的與楊大衛接觸,終于在合作案簽約的前兩天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

她興高采烈的來到公司,想告訴東威儀這個好消息,沒想到卻在電梯裏碰見公司所有的高層人員。

「要開會嗎?對不起,我遲到了。」其實不是路琬琰遲到,而是這個會議開得太詭異。

她是董事長的秘書,會議不論是由下召開,還是由上召開,她這個秘書通常是聯絡人,也是最先知道的人,可今天她好象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東威儀一反常態的沒有和她打招呼,直接走進會議室。

一進到會議室,東威儀就宣布偉大企業有人滲入情風內部竊取商業機密,但他的表情顯得十分冷靜,讓路琬琰以爲他已經知道她插手這件事情。

可是他的冷靜中卻帶著凝重,實在不像是欲一雪前恥的人該有的表情,反而像是大禍臨頭似的。

東威儀從公司的創立過程談到其中情風所遭受的各種重大打擊,而其中一件就是與偉大企業的抄襲官司,他神情嚴肅的發誓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

他接著話鋒一轉:「我已經捉到在公司從事商業間諜的人,我希望這個人能主動站出來承認。」他的目光望向路琬琰。

東威儀幹嘛看著她?他應該看的人是企劃部的經理才對。

過了半晌,沒有人肯站出來承認,東威儀動了肝火。

「這件事情應該怪我,我早就懷疑了,卻因爲個人的私情不願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以著複雜難懂的目光再度看向路琬琰,「路秘書,請你給我一個解釋。」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付出會再次遭到背叛。

「我?我要給你什麽解釋?」

所有的人都看向她。

「路小姐。」企劃部經理站了起來,「你還是爽快一點承認,免得證據拿出來之後大家難看。」

「你胡說什麽?」企劃部經理竟然做賊的喊抓賊!不過她沒空理會他,現在她在乎的是東威儀的想法。「你怎麽說?」路琬琰質問東威儀。

企劃部經理丟出一疊照片,上頭都是她和楊大衛見面時的情況。

東威儀實在無法相信她竟然是那麽的風情萬種,把楊大衛迷得團團轉。哼!豈止是楊大衛,他自己還不是一樣被她耍得團團轉。

「我相信證據!」

東威儀的話刺傷了路琬琰。

「原來你根本就不相信我,讓我回公司、讓我主導這個企劃案,不是因爲我的能力,而是因爲你懷疑我?」路琬琰非常傷心。

「證據?」她掃掉桌上的那些照片。「這算是什麽證據?只因爲我和楊大衛吃幾頓飯,你就可以斷定我就是商業間諜?你怎麽不去查查公司裏的哪些人帳戶裏忽然多出了巨款?你怎麽不懷疑其它相關人士……」

企劃部經理緊張的打斷她的話:「你不用再多作辯解,你和楊大衛又沒什麽交情,幹嘛和他吃飯?分明就是去傳遞訊息給他。」

「不要再談證據,我只要董事長一句話,你相信我嗎?」她轉身問著一臉痛苦的東威儀,她不相信憑幾張照片他就相信她會做出這種事情。

聽了她剛剛的話,看到她現在哀傷的眼神,東威儀幾乎要相信她是無辜的。

「只要你說出和楊大衛見面的理由並說服我,我可以相信。」他愛她,不惜接受她的欺騙,只要她能掩飾得當。

「就算我說了,你會真心相信嗎?」他的眼神冷冽的指責著她,他的言語無情的刺傷了自己,他根本不信任她。

東威儀沈默著,一雙眼睛盯著地上的照片,無法說服自己相信她是清白的。

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不再信任的心即使拼湊在一起,隨時都會再次出現裂痕,就算勉強維持,也只是成天猜忌。

她不希罕這樣的愛,她沒有做錯,所以不屑用受傷的眼神來傳達自己的委屈,更不願意多費唇舌解釋自己所做的事情。

她相信愛需要無私的奉獻,而她正在做這樣的奉獻,即使受到誤解也無所謂,只要她問心無愧,她的愛情就會永遠完美。

「我希望你不要有遺憾的過日子,所以即使明天你知道了什麽,也請不要後悔。」路琬琰毫不眷戀的離開,因爲她相信,就算她真的是商業間諜,東威儀也不忍心將她栘送法辦,況且那幾張照片根本不足以當成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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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二天,這一樁商業泄密案立刻在媒體上曝光,檢調單位也接到秘密證人所提供的完整證據,正加緊腳步約談相關人士,漏網的楊大衛卻先一步找上路琬琰。

她並不害怕,現在的她正處于低潮期,不但對愛情失望,更打定主意不再追逐豪門夢,而這樣一個了無生氣的人還有什麽好怕的?

「你這個笨女人!」楊大衛劈頭就罵她。

路琬琰知道楊大衛此刻正處于瘋狂狀態,不想和他正面起沖突。

「你以爲你這麽做是正義使者嗎?告訴你,這個世上根本沒有正義可言,要是有正義,殺人凶手就不會逍遙法外。」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對于一個走投無路的人,千萬別相信他太多。

「我說,東威儀根本就是一個殺人凶手!」楊大衛大聲的說。

「你別胡說八道了,你有什麽證據說他是殺人凶手?」楊大衛之前推測東威儀的那些說法根本都不成立,現在又要胡說八道了。

「我當然有證據!」楊大衛說得有恃無恐。

「既然有證據,爲什麽不舉發他?」她可不是三歲小孩。

「我不舉發他是爲了妮妮,我怕妮妮會傷心。」

路琬琰才不相信,如果東威儀真的殺了人,當然得受到法律的制裁。

楊大衛拿出一卷錄像帶。「這是十幾年前所拍下來的帶子,看了你就知道,如果你那麽有正義感,那就由你去舉發他。」楊大衛說完後就離開。

好奇心驅使她去看錄像帶的內容,她顫抖著手,將帶子放進錄像機裏……路琬琰拿著錄像帶怔怔的發呆了好一會兒,腦海正快速的閃過以往的一幕幕,最後定格在一把血淋淋的刀子上……

她搖了搖頭,那是一件她已經快遺忘的往事,她不該再想起來的。

可是爲什麽會在這個時候想起?

老天!帶子裏播放的竟是她千方百計想忘記的往事!

剛剛楊大衛說東威儀就是凶手,那當年的那個大男孩就是東威儀?

她仔細的看著畫面中凶案發生的現場,難怪她會覺得東家的溫室很面熟,原來凶案就發生在溫室旁。

老天,東威儀竟然是當年恐嚇她的那個凶手!

恐懼、不安像潮水般迅速朝她湧過來,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該怎麽辦?避到鄉下母親那兒?

不行,萬一東威儀發現她就是當年的凶殺案目擊者,說不定會連她媽媽一起殺了滅口!

東威儀在事情見報後才知道他誤會了路琬琰,但是因爲他必須協助調查,所以無法在第一時間過去向路琬琰認錯,直到今天,他才偷了個空過去,想對路琬琰說聲對不起。

可是他一進門卻看見路琬琰臉色蒼白的縮成一團,急忙過去將她抱在懷裏。

「琬琰,你怎麽了?怎麽全身發顫,你在怕什麽?」

「怕什麽……」她用力的搖頭,表示不能說,說了她就會沒命。

東威儀卻以爲她嚇壞了,才會一時間說不清楚。「別怕,冷靜下來。」

這時,路琬琰認出他就是東威儀,嚇得激烈反抗。

「你別過來!」她聽見東威儀叫她冷靜,可是一見到他,她就冷靜不下來。

「我是需要冷靜,可是請你別過來。」

東威儀很自責,他認爲路琬琰會變成這樣都是他造成的,他不應該不信任她,更不應該在沒有充分的證據之前就認定她是商業間諜。

「我知道你恨我不信任你,我向你道歉,不論你要怎麽懲罰我,我都接受,但是請別這樣折磨自己。」

東威儀誠摯柔順的口氣讓路琬琰感到不解。

難道東威儀到現在都沒發現她就是當年目擊他殺人的那個女孩嗎?否則他怎麽只是一再的提起這一次的商業泄密案?

那是不是代表她現在是安全的?

路琬琰雀躍的心才興奮一下子,馬上又跌入愁雲慘霧中。

現在的安全無法保證日後永遠平順,他總有一天還是會知道的!

不,她得要求他給她一個承諾。

「如果你答應別再來打擾我,我就停止折磨自己。」

「不!」東威儀想也不想的拒絕。「我知道我不該誤會你,但是我絕不放棄你。你知道嗎?我依然是那個沒有你就『不行』的東威儀,難道你忍心讓東家斷了香火?」他知道路琬琰心軟,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不會的,你只要多找幾個女人試試,一定會找到可以讓你行的女人。」她不想過著伴君如伴虎的日子。

「我不要!除了你我誰都不要!」軟的不行,東威儀幹脆耍賴。

既然他說好說歹就是不肯放過她,那麽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好,你給我幾天的時間冷靜一下,三天後我再給你答複。」

路琬琰既然給了時間表,東威儀實在沒理由再賴皮下去,只好先行離開,期待三天後有個滿意的答複。

這……

這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堂堂的情風媒體集團董事長,竟然也有被大批媒體記者追著跑的一天。

這都得怪他年少時喜歡體驗人生,到電影公司演了一個殺手的角色,被媒體譽爲勝過發哥的殺手形象,讓他在瞬間成了閃耀的新星。雖然這部片子因故沒有上映,卻在多年之後的今天曝光了。

可笑的是曝光的地點竟然是在警察局,因爲有人寄了一卷錄像帶舉發他是殺人凶手!

這簡直是天下第一大笑話!連警察都一眼就看出了這根本是一場電影。不過爲了慎重起見,檢調單位還是做了求證的動作,證明他的清白。

「東先生,你在這一部未發表的電影裏,把殺手的角色扮演得淋漓盡致,現在電影公司想重新發行這部電影,你是否還有意朝這方面發展?」

東威儀才走出公司門口,就被一群守在公司門口的記者給堵住,問了一些根本不必問的問題。

「標准答案早就有了。」東威儀看看現場的狀況,今天他大概又無法去找路琬琰了。

這些天來,媒體二十四小時緊迫盯人的守著他,連他小時候一天包幾塊尿布都拿出來報導,讓他覺得自己像是沒穿衣服一樣的攤在陽光下。他因爲不忍讓路琬琰也受這種苦,所以即使路琬琰答應的三天早就過了,他依然不敢去找她,就怕嗜血的媒體將她拖下水。

「東先生的意思是不想再涉足演藝圈嗎?」記者爲了新聞,任何無聊的問題都問得出口。

「你覺得我有必要去賺那種錢嗎?」

如果說媒體嗜血,那麽東威儀應該算是冷血吧!他自己雖也從事傳播業,卻不想讓自己成爲傳播業所報導的對象。

「東先生不向往另一種掌聲嗎?」

「不,人要知足,我在我的事業領域有了些許的成就已經很滿足了,還是把明星的頭銜留給年輕人好。」他四兩撥千金的簡單回答幾個問題,隨後就驅車離去。

或許明天該多安排幾輛車子甩掉記者,再想辦法去見路琬琰,他好想她喔!

「東先生,聽說飾演目擊者的女孩是你找來的,請問你是從哪兒找來那麽一個會演戲的女孩?」記者見他對關于自己的話題不想回答,幹脆將矛頭指向那名將目擊證人演得入木三分的女孩。

「對不起,我還有事情,請讓讓。」他想保護路琬琰都來不及了,怎麽可能讓她曝光!

只不過他對她的保護似乎過度了,等他認爲風聲過去了之後,路琬琰早就不知去向。

東威儀好不容易找到了路琬琰的母親,才知道路琬琰爲什麽離開。

原來路琬琰把當年他演的那一部戲當成了一件真實發生的凶殺案,還爲此惡夢連連長達好幾年,經過治療之後,雖然不再做惡夢,卻在潛意識裏遺忘了這件事情,醫生還警告說,如果再讓她受到這件事情的刺激,她有可能會以失去記憶來抗拒。

如今這件事情再度被提起,又勾起了她恐懼的心理,路伯母證實她已經用片段的失憶來抗拒對這件事情的痛苦記憶,甚至有可能記憶裏已不存在他這個人。

她刻意封閉起自己不敢想起的那一部分記憶,這對東威儀而言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如果他沒辦法消除路琬琰心中的恐懼,讓她恢複記憶,找到她也沒什麽用,因爲他無法對一個失去這一段記憶的人解釋自己的清白,獲得她的諒解。

所以他決定接受電影公司的勸進,加入演藝圈,反正他所從事的也是媒體相關工作,現在頂多是多了一個藝人的頭銜而已;只要能讓路琬琰想起他這個人,他不在乎自己的身分。

七月中旬的午後,來自赤道的熱風在耳際吟哦著熱帶舞曲,年輕的學子拋棄數學方程式的愚弄,接受聲光誘人而大膽的邀約,內心禁不起天使與撒旦的交戰,放肆的隨著音樂撩撥屬于年輕的熱情。

周六下午,在耀明百貨公司的頂樓,有一場新歌發表會。

年輕的旋律緩緩奏起,交織著火辣辣的放縱與熱滾滾的瘋狂舞動,偶像在想象力的催化下,與衆歌迷們在動人的節奏下搖擺,舞得既狂野又瘋狂。屬于青少年的都市,狂熱、享受與愛戀正在蔓延。

震耳欲聾的呼喊聲不斷地傳來,歌迷們以高分貝的尖叫聲表達他們對歌者的著迷與支持。

舞台上,歌者一身青春奔放的清涼打扮,略長的頭發滴著汗水。他正是近幾個月快速竄紅的超人氣巨星,不但擁有一張騙死人不償命的俊俏臉蛋,還有一副低沈渾厚、富磁性的嗓音。

舉凡聽過他歌聲的人,上至七十歲、下至七歲,無人能對他免疫,尤其以青少年、女歌迷爲最。看看現場水泄不通的人潮,空前盛況可見一斑。

東威儀現在不但影、視、歌三棲,也是知名企業的負責人,私生活隱密,從來不曾有助理、保镖和宣傳隨行。此外,讓廣大歌迷好奇的不只是他的顯赫身分和怪異行徑,還有他過人的精力。

昨晚,他趕了一夜的戲,今天一早十點就替一家食品公司剪彩,隨即又來此舉辦新歌發表會,四點還得趕回公司參加股東會議,晚上還要和錄音師、制作人商討下一張專輯的細節,幾乎快沒有睡覺的時間。

一曲唱畢,歌迷們蜂擁而上,獻花、握手、簽名,甚至扯破他的衣服,他還是笑臉迎人,難怪娛樂記者們稱他爲最有風度的藝人。

獻花告一段落,東威儀開始接受記者采訪。

「聽說你比蕭薔還厲害,幾乎不必睡覺。」一名記者拿廣告诃消遣他。

東威儀露出迷人的招牌笑容,引起歌迷們大聲尖叫。

「我是一個很能適應環境的人。睡眠對藝人來說是一種奢侈品,所以我把握每一分、每一秒,把時間做最有效的利用。」他的笑容明亮燦爛,就算是冰山也會被融化。

他的回答引來歌迷熱烈的掌聲。

一名向來以言詞犀利著稱的記者,問起與其演藝事業無關的題外話。

「此次情風媒體集團的董事改組,你有把握保住總裁的位置嗎?」

東威儀面帶微笑地回問:「你是財經版的記者嗎?如果讓你報導完了,改天我就上不了財經雜志的封面,這個損失挺大的。」他幽了記者一默。

東威儀自從踏入演藝圈之後,一改以往的形象,搖身變成一個哄女人的高手,讓這些女記者們即使碰了軟釘子,一樣個個*蕩漾,一點兒都不會因此而生氣。

「外傳你在公司有個*替你掌控一切,這是真的嗎?」記者們實在不相信他有這麽大的本事,在趕通告、宣傳之余還有心力照顧公司。

「這倒是個不錯的建議,你有沒有興趣來當我的*?」

東威儀的回答引起哄堂大笑。

東威儀風趣的對答,把衆記者美女們迷得渾然忘我、飄飄*。

場面一直很熱烈,原本預計兩個小時的新歌發表會,硬是拖了將近四個小時還沒結束,眼看就要來不及回公司開股東大會,主持人急著找時機結束訪問。

東威儀從鬧烘烘的嘈雜聲中回過神,輕輕地吐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淨是解放後的滿足。

不期然地,放松的他目光突然對上一雙熟悉的、清澄透澈的美眸,那如貓眼般靈活、明亮的大眼睛讓他的精神爲之一振。

她……似乎瘦了,略嫌纖瘦的身材讓人心疼憐愛。

她總算讓他有了跟她接觸的機會。

雖然他知道她在哪兒上班,卻始終沒有機會與她接觸,尤其是在她刻意忘了他的時候,由于無法預期他的出現會造成什麽後果,因此他一直遲遲沒有行動。

東威儀專注的望著她。

她怎麽能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忘我得仿佛只有她獨自存在?看她專注、不*擾地揮筆疾書,東威儀再也忍不住的想上前和她說話。

「她是哪一家報社的記者?」沒辦法,由于她失去對他的所有記憶,讓他必須跟她重新來過。

他的經紀人劉均緊張地反問:「你又想做什麽?」

爲了獲得更高的知名度,東威儀借著绯聞炒作新唱片,捏造出來的風流韻事已經讓他疲于奔命,如果這一次真的搞上女記者,只怕連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東威儀雖然已經三十幾歲了,但是他的演技純熟,歌聲甜美、外型亮眼,星芒直竄天頂,足以睥睨群星,大好的前途正等著他,劉均實在不希望他爲了女人自毀前程。

東威儀露出雪白牙齒對他咧嘴一笑,外人根本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一切全是爲了站在喧鬧中孤立的那一個女人。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什麽時候讓你難做人過?」

任東威儀說得天花亂墜,劉均還是無法信任他。

「你就不能好好愛惜羽毛嗎?」

東威儀對著鏡頭嘻皮笑臉,擺出各種令歌迷瘋狂的表情,卻從齒縫中進出夾帶怒意的低吼:「就算你不說我也問得到。」要不是想演戲給大家看,順便博取她的信任,他才不需要這麽辛苦咧!

東威儀不理會劉均錯愕的目光,和滿場歌迷驚訝的低呼,徑自筆直地走向那名女孩,在距離她兩、三步的地方停下腳步。

她一頭流瀉而下的烏黑長發擋住他的視線,使他無法看見她書寫的內容,但她專心的模樣卻深深的吸引著他。

路琬琰停下筆,輕輕轉動脖子,舒展因久低著頭而酸痛的頸部。

蓦然,她忽覺似乎有雙眼睛正直盯著她瞧。

路琬琰一擡頭,驚見突然出現眼前的高大身影,著實嚇了一跳。

東威儀覺得她的反應很正常,從遠觀到近在眼前,難怪她會受驚嚇,所以沒有太在意她的反應。

「你是記者?」

東威儀好奇地瞥了一眼她的筆記本。

哼!標准的屏幕*,老是用電影裏的對白來搭讪,不過路琬琰不吃他這一套。

「我不是歌迷。」

她的另類回答消遣了東威儀。

來這裏的不外乎兩種人,不是歌迷就是記者。既然不是歌迷,東威儀自然只能猜測她是記者。

東威儀對她興趣濃厚,他對外的獵豔記錄好象就缺少記者。並不是他不敢招惹記者,反而是想搭上他的記者太多,讓他覺得倒盡胃口。

路琬琰在他心裏始終是特別的,她眼裏沒有一絲對他崇拜或者意亂情迷的成分,反而隱約透露著不屑。

他早就知道她是一個非常奇特的女孩!

只是,這是爲什麽?

不崇拜他、不迷戀他,這些他都能接受,或許她不喜歡男人到處拈花惹草,但是不屑……這就有點值得商榷了,她應該不記得他才對呀!

東威儀拿出一張名片。「如果有興趣采訪我,請打這支電話。」既然她沒有被他的外表所吸引,他就必須用另一種方式吸引她上勾,總之,不論她記不記得他,這一次他都要她愛他。

「采訪你?」

路琬琰頓時接收到上百道銳利的嫉妒目光,她覺得自己仿佛在這一瞬間被碎屍萬段。

「東大牌,這樣不公平!」衆記者嬌嗔。「爲什麽你只讓她采訪?我們也要,排在她後面也沒關系。」

會場上的衆家記者,誰不想搞獨家、挖內幕?何況還有更多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女記者等著與他私下相會,爲什麽他偏偏挑上她?

等了半天,衆家記者怨聲連連,倒是路琬琰一直沒任何響應。

「你沒興趣?」這倒是天下奇聞!專門報導八卦新聞的雜志記者,竟然會舍棄從天而降的大好機會?這讓東威儀有一點挫折。

瘋狂的歌迷不滿路琬琰受到青睐,更不滿她竟然大牌到拒絕偶像的邀約,一時之間噓聲四起,氣氛馬上沸騰起來。

路琬琰愣住了。

這個男人不是笨蛋就是活得太無聊!哪個藝人不是視記者爲狗仔隊?他居然大搖大擺地招手請她挖新聞!

「你不是將隱私視如珍寶嗎?爲什麽肯打開寶庫請我入內挖寶?」她絕對不會相信他是瀕臨絕種的稀有動物。

路琬琰含著笑搖搖頭,那副表情像是告訴大家--這個人瘋了!

好嬌媚的笑容!他多希望這個笑容屬于他。

東威儀看呆了。

「也許……」一抹得意非凡又莫名其妙的喜悅感,從他心底深處擴散開來。

「我喜歡富挑戰性的生活。」他一語雙關的將企圖心顯現出來。

你喜歡挑戰,我卻喜歡安靜、自然。

路琬琰沒將話說出口。

「對不起!我該走了。」

人群中傳出了歡呼聲,有人爲路琬琰的拒絕而高興,也有人唾棄路琬琰的高傲。

「喂!」東威儀推開圍觀的群衆追上去。「收下名片。」

那張迷倒無數女人的臉龐上出現了挫折感。

路琬琰還是徑自往前走。

「怎麽?連一張名片都不敢收?」東威儀使出激將法。

她不置可否地笑一笑,伸手接過名片。

「好吧!如果我缺乏題材,一定會打電話叨擾你。」她露出頑皮又靈慧的笑容,在轉身之際回頭望著他,「希望我不會有江郎才盡的一天。」

東威儀原本柔和的笑容,在她離去之際變得僵硬。

她言下之意不就是永遠不會打這通電話?那他有機會再追她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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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22 0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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